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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捕鱼者     超级科技强国txt下载     超级科技强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三十章 帝国主义的代理人 上

    第一百三十章帝国主义的代理人上(第二更)

    廖正才不知道,自己一手策划的封开县农民起义,究竟引了多大的震荡。

    当只有刀棍棒和鸟铳的农民军来到两广交界处,准备进入广西时,却被刘德斌的团挡住了。

    刘德斌团占据优势地形,架起了重机枪和迫击炮,准备武装拦阻这群暴民。不过作为一名团长,他也知道事态重大,紧急请示了广州的陈济棠。在他心中,其实并不存在该不该开枪的决定,他等待的只是命令,命令一旦下达,他是一定会执行的。

    “刘团长,你当年也是贫农出身,家里租种地主田地,连饭都吃不上。你姐姐甚至幼年夭折,活生生地饿死。

    这些人都是活生生的贫下中农,他们千百年都来都是最逆来顺受的草头百姓,如果不是实在活不下去了,大家是不会走这条不归路的。

    还请刘团长高抬贵手,让我们过去,免得做了人民的罪人。正才无能,却也知道留条后路,早已将此次起义通报西南当局。西南政府以民为主,一旦刘团长在广西边界制造血案,怕是要引来西南总长之震怒。”

    廖正才示意队伍先稍稍退避一下,他不是一头热血冲晕头的毛头青年,而是接受过西南完整教育的新知识青年,自然知道,血肉与子弹的对抗,将是不能承受之残酷。

    刘德斌站在山头,也不冒头,拿这个铁皮筒子,在那里喊话:“鄙人已经将此次事件火上报陈司令,如何处理,还是等他老人家下决定吧。诸位,我刘德斌不过是一介武夫,不想和大家为难,更不想违背命令。司令没有回复前,我想大家还是稍安勿躁,否则子弹不长眼,咬了谁都是一个疤。”

    起义队伍有些骚乱,有的主张冲过去,有的主张先退回去,更有的开始小声喧哗,大家议论纷纷,根本没有接受过任何正规训练的农民们,一鼓作气三鼓而衰,此时是进退失措。

    廖正才干咽了一下,自己果然不是天才,组织的起义还没冲出广东,就已经混乱不堪,一旦对方开枪,队伍怕是就此散了。

    “大家不要慌,我们暂且等一等。西南政府是为民做主的政府,他们的军队更是国内第一,说不定西南人民军已经在前来救援的路上了。”

    当时为了防止万一,廖正才特意将同一封信写给了数人,就是怕万一出现意外,导致巨大灾难的生。在信中,他已经简单就起义军各种可能遇到的困难进行了假设,希望西南军能加以救援。

    五分钟后,陈济棠的电报还没有回复,这边的骚动也更加厉害起来,生怕刘德斌的部队会忽然开枪,但在廖正才的大声呐喊下,队伍也没有出现后退逃跑的胆小鬼。

    5公里外的地方,一架从千米多空中飞来的战机,正在以比巡航度还慢的航飞行着,航向正是封开县方向。

    战机似乎在寻找什么,偶尔遇到一个大山脉,还会俯冲查看一番,然后才拉升战机离开。

    “o2,还没有现吗?”

    这架战机隶属于驻扎广西的空军6团,是一架歼—1式战机改装过后的双座侦察机,前后独立的座舱,一名战机飞行员,一名是观察员兼通信员。

    听到从耳机里传来的驾驶员声音,o2号观察员应道,“o1,再向东南方向飞几公里,从地图上看,那里地形较为复杂,行军难度比较大,起义队伍有可能还在那一片山地没有走出来。”

    战机在一阵更猛烈的轰鸣声中,朝着东南方向飞去。看着战机下方的视野不断变化,饶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观察员也没办法完全识别地面目标。幸好战机度比较慢,而且这次的侦查目标比较庞大,不至于大海捞针。

    “现情况”

    侦察机刚刚飞过这片山头,随即飞快地降低高度,一个俯冲朝其中一处山头飞下来。“报告,猎隼一号现目标。东经111.23,北纬23.32现目标农民起义军一方约为几千人,另有广东军队至少两个营的部队堵截,双方暂未生冲突,重复一遍,双方暂未生冲突,像是在等待什么。”

    空军6团团长接到侦察机传回来的报告后,一声令下,根据刚刚下达的作战计划,空军将是此次威慑广东军最重要的砝码,一定要保护好这些“手有寸铁”的农民,这是张蜀生亲自下的死命令。

    空军6团的驻地机场,恰好就是梧州机场,原本就是为了日后对广东作战时的需要而修建的。

    机场跑道上,早已停满了加满油料,挂好邮箱和弹药的战机。只见战机上早已等候多时的飞行员纷纷关上了座舱盖,只待起飞。

    当第一架战机短距离滑跑完毕,拉起机头起飞后,一架架飞机开始起飞,以最大的航飞向目标空域。

    “同志们,那是西南的飞机,刚才是西南的飞机。他们现我们了,援军一定会很快抵达的”

    当广东军和农民起义军看到一架飞机从远处飞来,甚至进行了低空的俯冲过后,两方的气势完全来了一个倒调。

    众所周知,西南拥有着目前中国最强大的空军,作为毗邻西南政权的广东更是深知西南空军的厉害。当第一架飞机离去后,刘德斌没有高兴,反而紧紧地皱眉,他能想象到,一会儿过后或许将会有更多的飞机飞来。西南军的梧州机场离这里,实在是太近了。

    似乎为了验证廖正才的话,十几分钟后,当第一架比刚才度快得多的战机飞抵上空时,农民们出了海啸一般的欢呼声。

    第一架抵达的战机是西南最新猎装的歼—2式战机,比起侦察机,光是外形就猛了许多,只见涂着奇怪颜色的战机,一个拉高冲入云霄,随即向着一个山头俯冲下去。

    “轰轰轰……”

    战机开火了,只见战机腹下飞出无数道迅疾的火舌,密集的机炮炮弹须臾就命中下方的无人山头,一阵轰响声中,山头陷入了一片火海中。

    “嘶……”刘德斌倒吸了一口冷气,虽然他也知道战机的厉害,但当亲眼看到西南战斗机的威猛之后,他已经下定决心了,就算陈总司令的命令到了,自己也难以执行了。

    刚才那战机要不是朝着空山头射击,而是向着自己的部队开火的话,就算山头地形复杂,但这一通炮击下来,怕是最少也要损失好几十名弟兄。

    远处,肉眼可见的空中,越来越多的战机开始抵达,虽然它们没有再进行火力演习般的实弹射击,但是,战机却开始在以一种无论是广东军还是农民们都没见过的奇怪动作变换队形。

    最终,西南的战斗机组成了三架一组的队形,开始朝着刘德斌团所在的山头俯冲。

    那一刻,刘德斌都以为对方要投弹了,然而,战机却只是排着编队飞过而已,仿佛既是在向广东军示威,也是在向敢于反抗的农民们致敬。

    193o年4月1日晚,西南军以近六万人的大军突入广东,三线起进攻。一路上未经任何反抗,反而受到了当地百姓近乎疯狂的欢迎。

    广东境内较好的交通状况,势如破竹的进军度,突然无比的军事行动,不但让陈济棠龟缩到了广州,甚至连搬家到南京的蒋总裁也没来得及调兵遣将围堵入广之西南军,只是在两湖和福建,江西等地的嫡系部队或者地方部队做好防御准备,随时围堵可能会突入到这些省份的西南军。

    蒋总裁心怀天下,抱负过人,却是果断选择断臂,几乎等同于放弃了广东。不过,他也在紧急电令陈济棠,要他火阻击西南军,等待援军,只是电报石沉大海,原本听话的陈济棠,此时却没有了任何动静,只是龟缩在广州不动弹,直到西南军最后兵临城下,箭指广州。

    西南军进入广东,以精锐部队和空军为主,势要拿下广东全境的行动,犹如一声惊雷,在全国炸响。

    不得不说,许多开明人士,其实已经对西南下一步的军事行动期待了许久,别说广东,就是两湖的一些民主人士也在暗中活动,南北军阀的对碰还没有结果,但西南军的强势崛起已经成为了国民的共识。西南的点点滴滴也连篇见诸报端,民间对于西南的统治,已经有了民心基础。

    南京,蒋介石官邸。

    “报告”

    机要秘书的声音将蒋介石从沉思唤醒回来,西南军进入广东的消息,让他彻夜未睡,桌旁宋美龄亲自做的燕窝粥,他也未动丝毫。如果说张蜀生占据西南半壁江山,他还能正襟危坐的话,西南军进入广东,绝对是触动了他的底线。

    蒋介石一直以来的政治手腕都是以欺负势力弱的,拉拢势力强的,来不断壮大自己。而之前他也不是没有准备,多方走动,只是等的时机。

    而这个时候,时机似乎已经到了。也许,昨晚没睡着的不只是他,另外也有人。

    “报告,英国、法国、苏联三国公使要见您”

    蒋介石闻言,大喜,政治敏感度极高的他,已经猜到了几分三国公使的来意,急忙起身,不慎之下连燕窝粥都被打翻在地,“快,快请进来不,我亲自去迎接”

第一百三十一章 帝国主义的代理人 下

    第一百三十一章帝国主义的代理人下

    南京,蒋介石官邸

    三国公使一同前来,蒋介石迫不及待地与三人进行了秘密会谈。除了蒋介石夫妇和翻译人员,机要秘书外,甚至没有一个多余的人,连会谈地点也从政府会议室改成了蒋介石的私人住处,整个会谈是在极高的保密状态下进行的。

    英国公使蓝普生叼着他那标志性的大烟斗,吧嗒吧嗒地抽着上好的烟丝,英国佬是这次会谈的发起者,本着各国在华利益的综合考虑,三国迅速地达成了一致,各国相当级别的政府要员已经就相关计划的实施进行了长达一年的讨论。

    虽然苏联在欧洲与英法同样有冲突,但并不影响大家在远东偶尔的合作,利益才是政治的永恒追逐对象。

    只能说,此次张蜀生所代表的西南势力突入广东,成为了三国干涉中国的导火索。

    西方帝国主义一直倡导的是将欠发达地区纳入文明世界的范畴,但这个进程要以西方文明为主导,而不是像张蜀生这样,自我地发展起来。更加可恶的是,除了德国人和西南走得比较近以外,这个极端民族主义者似乎排斥任何西方传统强国抛出的橄榄枝,和德国那位也许即将上台的小胡子一样,这个虚伪的民粹主义者,甚至可能将整个西方列为了敌人。

    蓝普生曾数次想与西南达成某种合作,比如,签订一份“友好性质”的和平条约,既扩大了英国在西南的利益,又能让西南得到巨大的好处。这样,日不落帝国将在东方培植一个强力的代言人。

    曾经有过争端不要紧,曾经是敌人也不要紧,蓝普生继承前任的风格,凡事以利益诱之,然而正是这种利益诱惑,却被张蜀生严词拒绝,反而建议双方签订一份平等的贸易协定。

    当然,这个建议同样被蓝普生严词拒绝,愚蠢的西南领导人,居然认不清形势。也许是那一场小小的胜利冲昏了他的头。也或许是野蛮落后的民族劣根性,难以让他认清西方的强大。

    “蒋,正如我们之前所说,张蜀生所代表的西南势力,是有悖于各国与中国的长远友谊关系的。所以,经过慎重考虑,我们决定加大对你的支持力度。”

    蓝普生一边给烟斗里面加烟丝,一边严肃地说道。

    “作为中国的传统友谊国家,我们是希望看到蒋先生一样的人来主导整个中国,或者说至少是占据相当疆域。”苏联驻华大使鲍格莫洛夫是一个典型的斯拉夫人,夸张的大胡子却丝毫不影响他的睿智,整个人看起来相当的老谋深算,“如果协议达成,三国将联合为你提供一大笔资金,机械设备,甚至是直接的军火援助。这个数额,将会是你难以想象的。”

    “蓝普生先生,鲍格莫洛夫先生,韦利登先生,虽然张蜀生占据了一部分地区,但是,你们应该明白一点,目前我所控制的区域,依然是中国最富饶,人口最密集,面积最大的地方。我建立了军校,拥有几十万忠诚于自己的军队。而且,为了应对西南的威胁,相应的扩军计划也在制定中。”

    当蒋介石明确地看到三国公使抛来的橄榄枝时,整个人都激动起来,任他是一党之魁首,也难以置信,如果有三国的大力支持,自己统一中国的梦想或许不会那么难。不论是袁世凯还是总理,可从未如此得到过西方的支援。而自己夫人在美国的几次走访和演讲,收效也不大,美国人自己还处于全世界最大的麻烦中,对于中国的热情,比之前又弱了许多。

    连东北都能屈服,有了各国的联合支持,或许统一中国的最后绊脚石西南自治政府,也将不得不低头。

    “不,不,蒋先生,我想你对于目前的情况,还不是非常清楚。”法国公使韦利登听到蒋介石的自我吹嘘,不由皱眉,这次密谈不是正式的谈判,这样虚假的吹嘘是不应该有的。

    “在我们的情报来看,目前中国最富饶的地方应该是西南,准确地说是昆明——东川一带,广西桂林——南宁经济圈。张蜀生经过多年的发展,已经在西南构建了完整的工业基础,完成了初级工业**。他甚至拥有一些达到世界先进水平的产业,比如药品制造,机械汽车制造,化学工业,电子制造,服装与食品行业等。这些产品或许在中国默默无闻,但在西方却是富人们的宠儿,连我家中都摆满了‘中国制造’的电器和日用品。该死的。”

    蒋介石有些语塞,这个忙碌于政事的中国政坛新贵,对于西南的了解确实不多,只是听说张蜀生建立了一些现代工业,有一些外国商人在西南投资。回头看向宋美龄,见后者微微向他点头,证明了公使的说法。这不禁让他有些尴尬,自己还是上台太晚了些,这些国内的情况甚至不如外国人清楚,看来特别任务部门要加强了。

    蓝普生在烟灰缸磕了磕烟灰,蒋介石的无知并没有让他觉得意外,严格说起,西方和蒋介石差不了多少,不然也不会造成当年几万英法士兵被俘虏。该死的,区区几万杂牌军队,居然去进攻张蜀生的强大的拥有飞机和坦克的现代化军队,而且还妄想一个月内打到昆明。

    “蒋先生,对于目前中国的形势,或许你应该有更清楚的认识。西南的崛起已经有了不可阻挡的势头,根据帝国参谋部的分析,以目前南京政府的实力,在面对西南时将会是一个非常尴尬的结果。所以,我们建议蒋先生进行一次改革,从经济、军事到教育的改革。和所有西方强国走过的路一样,中国需要引入现代化工业,发展经济,建设现代化军队,开办现代化兵工业。”

    鲍格莫洛夫点点头,补充道:“此次合作已经得到了政府的授权,我们第一步将取消之前屡次条约所涉及的协议关税,并由三国提供一笔贷款,以优惠价格提供一大批先进的机械设备,这些都将有助你加强自己的实力。”

    韦利登补充道:“降低赋税,减弱社会矛盾,改革教育。这些都是我们合作的前提,我们希望看到的是一个能够在中国站住脚的政治家,而不是一个必将被张蜀生打败的人。”

    蓝普生:“如果合作达成,第一批的军火物资,将在三天内从香港、外蒙古等方向起运前往中国。我们需要的是你提供一个明确的改革计划,配合这次振兴东方的计划。”

    蒋介石微微站起身来,任他如何想象,也没预计到这样的结果。三国居然为自己准备了这么优渥的条件,联合贷款,机械设备,援建兵工厂,甚至是直接的军火援助,一夜之间,西方列强的面孔,为什么变得如此友好了

    此时的蒋介石,还不是十几年后那个叱咤风云的人物,只能说野心很大,却还在成长中,一团糟的政局,却因为三国忽然抛来的橄榄枝而看到的曙光,“这些条件看起来非常优渥,南京政府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既然是密谈,蒋介石也没有再绕圈-子。

    “各国在华利益是必须保证的,除了铁路和矿山等经济领域的合作外,大英帝国在长江流域和中印边境地区,将会有一些有限度的要求。”

    “我们对于外蒙古的局势感到担忧,并且希望在开发新疆的问题上,与南京政府有更多的合作。”

    “法兰西帝国已经和日本达成了某方面的共识,我们将参与山东以及周边的一些的经济事务。”

    蒋介石微微一怔,果然,三国并不是羔羊,而是叼着羊上门的狼,这些侩子手,提出自己的贪婪要求时,甚至都没有一点停顿。

    不过,这不是最要紧,最重要的是,他从三国公使的话中,感觉到了一点默契,那就是三国将联合支援自己,扩大自己的势力。

    果然,蓝普生继续说道,“对于中国目前混乱的局势,我们三国已经感到了厌恶,蒋先生务必以最快速度武装更多的嫡系部队,训练现代化军队,消灭一些不听话的军阀。我们的舰队将尽力帮助你们的军事行动,甚至可以沿长江而上。”

    蒋介石惊得彻底站了起来,在他原本的计划中,是以怀柔和排挤为主,将一些不听话的势力解决掉,但现在来看,军事行动将是难以避免的了。

    鲍格莫洛夫强调道:“蒋先生,你必须清楚,一个强大团结的南京政府才是我们需要的。”

    蓝普生:“对于南京政府的军事安全,我们的联合舰队将保障沿海乃至长江以北的安全。西南虽然拥有不错的军事实力,但却没有一只强大的海军。有必要透露一点的是,我们的计划甚至包括在南京驻扎一支相当数量的空军。”

    见到三国居然只是提出了一些‘合理的要求’,而没有逼迫自己过于出卖国权,蒋介石还是非常兴奋的,他是不介意借用西方的力量来强化自己的统治,同时对抗和德国人合作的西南。张蜀生可以借助西方的力量,为什么我蒋介石不可以,远交近攻,最坏的情况,自己也能划江而治吧,故此高兴地说道:“很感谢三国提出的合作计划,我想我们会合作愉快的,详细的计划,我想需要更专业的人士和三国的专家们谈拢。”

    “蒋,你有一个漂亮的夫人,是一个成功的家庭男人。我想你也会在政治上成为一个成功的男人。”

    蓝普生见初步达成了三国此行的目的,心情不错,甚至开了个玩笑。

    这次援助中国的计划,是在西南强势崛起的情况下提出来的。借款将会以铁路修筑,矿山开采,税收等进行抵押,而工业援建,将会以三国提供的贷款从本国购买,这样,既扶植了蒋介石的南京政府,也一定程度上刺激了目前三国内纷乱无比的经济局面。至于现金,三国是拿不出多少的,虽然经济危机对三国的影响不如美国那么剧烈,但也是伤筋动骨。

    也是在此时,三国公使采才提起了这个合作计划,阻止西南的势力扩大,加强蒋介石的力量,进一步开放中国市场,从这个巨大原材料市场进行进一步的疯狂掠夺。

    政客们也越来越清楚地发现,中国原本应该是一个巨大的市场,却因为过度贫穷、落后、混乱,导致了西方利益难以最大化。一个适度发达的中国,购买力较强的中国,才符合新时代的西方利益。当然,这个适度发达的政权,必须是可控的。

    可以预见,经济方面,在三国的联合支援下,蒋介石将以沿海经济带为主,建立起一个初步规模的现代化工业。而逼迫蒋介石进行的农民改革、教育改革、社会改革、经济改革、军事改革等,最终又会适当增强南京政府的实力,在三国的帮助下,达到勉强对抗西南,或者至少划江而治的程度。

    说到底,要开发中国巨大的市场,只有让民间有了一定的财富,再加上社会稳定,这样才能让人民有钱购买商品。

    在经济发展后,三国除了武装保卫南京政府外,还将得到各自所需要的巨大利益,比如苏联所需要的新疆利益,外蒙古利益,沿海部分港口利益。英国得到的开采利益、修筑道路方面的利益,以及收获巨量原材料,返销工业产品的利益。

    各种偶然的蝴蝶因素,改变了西方各国意图压制中国的想法,适当地放松缰绳,让南京政府崛起,发展经济,成为一个原材料提供地、商品倾销地,将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选择。至少,到时候西南的产品,将无法卖入南京政府的势力范围,一个多么美好的另类的贸易前景。

    “达令的事业还需要各位多多帮忙,稍后我会组织一场酒会,希望各位公使赏脸参加。”

    “哈哈哈……”

    一幕言谈甚欢的景象。

    昆明,西南联合政府

    “布尔熙先生,很高兴见到你。”

    张蜀生和德国驻华公使布尔熙亲切地握手,值得一提的是,三天前,德国人忽然宣布将设立在上海的德国公使馆搬到了昆明。

    在目前中国奇怪的政治局势下,西南政府是名义上自治的,既不支持南京政府也不反对南京政府。但德国人将公使馆搬到昆明,却表明了一种清晰的立场。

    “尊敬的张总长,我们得到了确切的情报,苏联人、英国人和法国人,这些卑鄙的家伙,他们罕有地联合起来,准备执行一个庞大的东方计划。”

    布尔熙一上来就开诚布公地说道,身怀特殊使命的他,得到了国社党党魁希特勒的暗中授权。

    “呃?有这种事情?”张蜀生一脸的淡然,故作镇定,心里却不由笑道,三国公使最近的行动,他也听说了一些,不外乎就是各种各样的猫腻。相信绝对权力能够打败绝对阴谋的他,也没有过于担心,该来的始终会来,自己这只巨大的蝴蝶,早已扇动了大风浪,原本的历史记忆显然已经不适用了,最好的办法就是等待。

    “当然,德国人从不欺骗朋友。”

    布尔熙行了一个绅士礼,保证道,“为了反击三国,我们同样有一个庞大的计划,准备与您商谈。”

    [奉献]

第一百三十二章 宿命的开端

    第一百三十二章宿命的开端

    布尔熙确实得到了希特勒的授权,想进行一次庞大的贸易合作,借此壮大国社党的威势,为希特勒的进一步上位创造契机。

    三国意图扶植蒋介石成为在华利益代言人的计划,毫无例外地将德国排斥在外,这让德国恼怒之余,也让一部分人看到了另外的一条路。

    希特勒就是其中之一。

    整个西方都在遭受巨大的经济危机,失业率居高不下,物价波荡,整个社会陷入一种奇怪的怪圈。有的人吃不上饭,有的人却在将农产品倒进河里。

    在这种产能过剩,购买力严重下降的情况下,德国也在思考出路。三国联合扶植蒋介石,出发点确实是好的,不过经过德国政府专家的评估,发现在当前的中国,这种扶持最终可能会遭遇失败。

    简单来讲,三国政府除了想保住在华既有利益,侵占更多的利益外,主要还是想为过剩的产能找到一个倾销地。仓库里积压商品堆积如山,已经运到港口的货物也因为没有了买主而堆积在港口。

    不过他们既高估了蒋介石与南京政府的能力,又低估了完成一次简单工业化与社会、教育改革所需要付出的代价。

    希特勒以绝对的睿智,发现了另外一条思路,那就是西南。

    整个西南的地域极其辽阔,甚至比得上欧洲数国大小,广袤的区域,丰富的资源,大量的人口,已经完成初步工业化的优势,都意味着这是一个充满机遇的新市场。

    作为国社党党魁,希特勒极其希望促成一次大规模的贸易合作,签订经济合作计划,提高国社党的影响力,也为德国一团糟的经济找到一条出路。

    “简单地说,我们准备向你提供一笔贷款,当然,这笔贷款只能用于购买我们德国生产的商品,除了军舰和战斗机,我们可以卖给你一切东西。作为友好的证明,我们希望能够得到广西境内几种重要矿物的开采权,另外从中国南部沿海租赁一个港口,作为以后德国海军远东舰队的驻港。”

    布尔熙信心勃勃地向张蜀生极力地描绘出一幅充满着无限希望的宏图,免息的国家贷款,大量廉价的商品,除了军舰或者战机以外的任何东西,而代价只是张蜀生必须在德国花掉这笔钱,而且还要提供资源和一个港口。

    德国人想要的矿物,不外乎包括钨在内的那几种稀有金属。资源匮乏的德国佬,最喜欢的就是这种珍稀的战略资源。至于舰队驻港的港口,也是德国人想了多少年的东西。

    以前德国人不是没动过类似的心思,可惜,一战将德国人在中国的利益,丢了个干干净净,这次,他们卷土重来,看中了张蜀生占据的中国南方。

    对于德国人的这种想法,张蜀生并不感到意外。除了帝国主义特有的霸权主义思想外,他们早已将与中国之间的不对等合作当成了理所当然。从中国夺取最大的利益,是帝国主义列强们共同的出发点。

    贷款给西南,让西南购买商品,看似愚蠢,其实也是一种刺激经济的国家行为。在获得其他在华利益的同时,政府提供的贷款同样会反作用于本国经济,张蜀生购买的不过是那些卖不出去的东西而已。正如美国人挖大坝,开建无数的基础设施一样,都是想解决就业,挽救经济。

    张蜀生摇摇头,“布尔熙先生,经济合作计划是可以考虑的,购买德国的商品这些细节,我想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关键在于军港和矿山开采权,这两点是与西南的法规相违背的。我一旦答应你,将是对人民的背叛。”

    布尔熙脸色有些难看,这和他的初衷是违背的,张蜀生就像一个贪婪的犹太人一般,什么都想要,却又不愿意付出代价。

    “张,你要知道,你不答应的这些条件,在南京政府那里,将不会有任何阻碍。在这些小问题上,蒋介石先生与你的看法,或许是相反的。从私人的立场,我有一句话不得不说,两国交往,利益的交换是必须的,只有得到契机,一个让政权变得更巩固,让国力更加富强的契机,才是务实的政治领袖应该选择的。”

    张蜀生苦笑着端起茶杯喝了两口苦茶,整理了下自己的思路,布尔熙说的话,他如何不明白。不错,这些条件如果换了蒋介石,将不会有任何磕碰就会被答应,而自己却不能答应。

    “布尔熙先生,矿物开采权和军港的租赁关系到一国之主权,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我今天是什么样的回答,明天也是如此。

    你也看到了,西南正处于高速发展期,对于合作是充满了诚意的。对于这次合作,我倒是有一些想法。

    在保留贷款和贷款使用范围这一条合作内容外,我认为我们拥有更广阔的合作潜力。

    一、西南迫切需要大量的熟练工人,需要大批的技术工人,我们可以采取一种国家间的劳务合作,由德国政府组织熟练工人,前往西南就业。我们这里有大批的工厂在等待熟练工人,甚至更多的建设计划需要数量庞大到难以想象的技术工人。如果我们将这种劳务合作上升到国家的高度,提供统一签证,统一运输,那么我们假设贵国有300万失业人口,我们将可以提供几十万甚至更多的工作岗位。

    二、西南正处于飞速发展中,对于资金的需求是极其迫切的。我们已经成立了专门的战略金属机构,下设战略金属开采公司,进行有计划的科学开采。如果贵国有相应的资源需求,也可以通过一个适当的价格购买到。

    三、我们欢迎德国企业前来中国投资。西南是一个高速发展中的市场,一定量的外资,我们是欢迎的。这里,至少在相当长时间内,不会出现宏观产能过剩,而将会是一个蓬勃发展的市场。”

    布尔熙微微发愣,没想到张蜀生的准备这么充分,自己不过是开了个头,他就提出了一揽子潜在的合作计划。“不得不说,这些合作内容听起来非常诱人。”

    张蜀生笑笑,知道一时之间,这些不过是纸上谈兵,真的要合作,也只会是接下来让专业人士去洽谈,“布尔熙先生不必着急,这些事情就让专家们去谈吧。午餐时间也快到了,不如与我一起享受一下西南的政治午餐,都是几样特色中国菜,聊表心意。”

    “张,我会将你的提议上报的,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东北,日本关东军驻地。

    天还未黑透,一个专供日本军官的日本居酒屋,门口就高高地挂上了红灯笼,居酒屋中传出一阵依依呀呀的如同死了爹娘一般的日本和乐,只有两个音的传统音乐,让中国人听了很不爽,但他们却沉浸于其中。

    莲步疾走的日本女人,穿着传统的和服,拉开门,先是恭谨地躬身,随后才把东西端过去,热水盆里是两小瓶刚刚温好的清酒。

    “板垣君,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再次与您一起共事,真是让人感到高兴。”

    屋子里坐着两名日本人,典型的和服打扮,盘膝对坐着,端起清酒对饮。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张学良改旗易帜前我们还在各自奔波,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再次一起共事。来,石原君,为帝国武运长久干杯。”

    “哟西,武运长久,干杯”

    原来另外一个日本人叫石原。如果张蜀生在这里,一定会当场拔刀砍人,不为别的,就因为这两人,一个人叫板垣,一个叫石原。原本历史上,多么臭名昭著的人物,板垣征四郎与石原莞尔,正是这两个人,在后来的历史上,发动了9.18事变,掀起了3、40年代日本侵略中国的序幕。

    一边听着外面的传统日本民乐,两人一边就着桌上的几样日本菜畅饮起来。

    板垣征四郎放下酒杯,长叹一声,“上次路过鹤岗,听不少友人提到了石原君,盛赞石原君是如今关东军参谋部的杰出新锐。可惜,我不如石原君多矣。”

    “板垣君这是什么话,同为帝国效力,如今又同为关东军参谋,为的都是帝国大业。前程似锦,板垣君早晚会做出一番惊天伟业,成为帝**人的楷模。支那人,会见证板垣君的崛起的。”石原莞尔知道他说的什么,当下也不太在意,如今的帝**人,不外乎是四个地方,国内、台湾、朝鲜、中国的关东军。

    能够被调到关东军任职,那已经说明了一切,这个军人将会得到重用。正如自己一般,板垣征四郎也将是一颗冉冉升起的帝国新星。

    “支那真是地大物博,可惜却让一群懦夫占据着。而矢志建立大东亚共荣圈的帝国,却只能屈居于岛国。”板垣征四郎仰头一大口清酒入肚,似乎又想起了那些往事,“我这次来,又看到了关于那个帝国叛徒的消息。军部正在制定计划,准备……”

    “呃?冈村宁次原本也是军部新星,可惜,败了也就算了,居然丢了帝**人的气节。早就应该为天皇玉碎了。”听到军部正在制定干掉冈村宁次的消息,石原莞尔只觉得一阵爽快,自从冈村宁次在西南被捕后,就彻底沦落了,居然成立了一个“日中友好促进会”,四处打着日本的幌子弯腰道歉,丢尽了帝国的脸面。

    “一个懦夫不能代表整个帝国的军人阶级,相反,我们将用自己最大的努力,甚至是生命,证明帝**人的荣耀。石原君,我x夜都在想着,要是帝国能得到广袤的中国,该有多好。那时候,我们大日本帝国将成为与西方列强一比高低的世界级强国。”板垣征四郎一边畅想着,一边喝着清酒,似乎又想起了一海之隔的日本。

    石原莞尔郑重地点点头,大口喝酒,大声呵斥道:“支那人,一等一的劣等民族。”

    “哟西,帝国曾经无数次打败过他们,我想,不久的将来,我们将重现这种荣耀。”板垣征四郎肯定道。

    “板垣君,你从国内来,有得到什么消息吗?”

    “国内局势也不太好,经济危机也对国内造成了严重的影响,物价波动,经济受损,甚至影响到了帝国陆军和海军的建设。国内每天都有一大群人在喊着削减军费,将节约的钱投入拯救经济中去。

    陆相南次郎大人主张更进一步的支那政策,却被参谋部金谷总长反对。不过,我得到了准确的情报,荒木君等人,似是有意将帝国在支那的利益,进一步扩大。

    尤其是在我来支那东北之前,三国公使联合起来,制定了一个什么东方计划,对帝国的利益造成了巨大的损失。帝国不但没有得到参与进去的权利,甚至因此被迫让出了山东的部分权益。”

    板垣征四郎哼声道。

    石原莞尔:“荒木君向来是最优秀的帝**人,有他在国内,那些小鱼小虾闹不起来的。天皇在上,我们都是天皇最忠诚的勇士,荒木大人会帮忙解决一切障碍的。至于三国公使排挤帝国,难道是因为东北?”

    “不错,听说他们不满意帝国在中国得到的利益,认为这些巨大的利益比三国得到的更多。该死的英法与苏联,他们总是那么贪婪。”

    石原莞尔将杯里剩下的酒一口喝完,似是下了某种决定,“板垣君,想不想和我一起去一个地方走走。”

    “什么地方?”

    “柳条湖,那里离中国的东北军非常近。”

    “哟西,板垣愿意与石原君同行。”

    夜色渐渐深了,一次看似不经意的酒席,却为未来带来了太多的变数。日本已经侵占了太多中国的利益,却还是那么贪婪,远超国人想象的贪婪。

    用张蜀生的话来讲,国人的想法是这样的:再多给他们一些,再虔诚一些,再低声下气一些,金银财物,窈窕淑女多给一些,他们总归会满意的。宁赠友邦,不予家奴。

    而日本人的想法却是这样的:支那人占有这一切都是不应该的,大日本帝国不只要一点点,不只要朝鲜,不只要台湾,不只是要关东军驻地,不只是要筑路权,我们要的,是整个中国

    [奉献]

第一百三十三章 九一七事变 上

    第一百三十三章九一七事变上

    1931年3月,沈阳城外,柳条湖,距离沈阳不过2.5公里。

    3月的沈阳,天空还飘着雪花,白皑皑的世界,寒冷和萧瑟是共存的两个主题。天气寒冷也就罢了,日子也难熬。日本人和土匪这两大祸害横行几乎大半个东北,再加上老天爷不作美,饥荒年年,真是年年岁岁皆苦寒。

    冰天雪地中,偶尔能见到赶着大车的农民沿着南满铁路线前进,准备进城换一点盐巴或者最劣质的面。这一条进城的路可不容易,生活的艰辛,哪怕是那些卖萝卜的农民,也会受到日本人铁路守备队的欺负,抢走一点毛票或者拎走一筐萝卜是常事,将农民揍得倒在冰天雪地里半天也爬起不来也是时有发生。

    中国的大地上,日本人真是一大孽畜。比狼还凶,比狗还没有人性。

    大雪天中,两个身着棉大衣的日本人钻出了守备队的营房,大帽,棉衣,武装带,望远镜包,一身标准守备队的打扮,斜挎着三八大盖沿着铁路步行。

    “帝国费尽心思帮支那人修铁路,一些支那人却不理解,反而对帝国报以敌视,真是令人感到厌恶。为什么他们不能像朝鲜人一样,那该有多好。真是比朝鲜人也不如的劣等民族。”

    板垣征四郎踢了踢被积雪盖住小半的铁轨,阴恻恻地说道。

    石原莞尔长出一口气,白色的雾气被冰冷的天一冻清晰可见,“支那人长期闭关锁国,对于外来事物有一种天然的抵制,我们不能依靠他们自觉的感恩,而是应该使得他们屈服。就像朝鲜和台湾一样,为帝国走向强盛,提供足够的血液。”

    板垣征四郎的目光沿着铁路线眺望,这条由帝国修筑的铁路,为帝国带来了太多的利益,随着铁路线的延伸,帝国的利益链也得到了加强。

    “听说有一些支那土匪,故意损坏铁轨,迫停过路的火车,抢到了不少的物资。”他意有所指地说道。

    石原莞尔哈哈一笑,“板垣君,你是刚来不久,没有见识过支那人那满山遍野的土匪,支那人称呼他们为胡子,别说是火车,一些帝**人小队出巡也要格外小心,前些日子,一个叫头山屯的地方,一队士兵去买粮,遇到了他们,最后如果不是救援及时惊走了那些胡子,恐怕也会遭了抢。”

    “混乱的支那,法度残缺,政令不通,军事颓弱,土匪横行,真是劣等民族。”

    板垣征四郎不屑地唾道,似乎想起了什么,回头问自己的同行,“石原君,作为一名优秀的关东军参谋,你不会是带我来看雪景的吧?支那的雪景,可是没有北海道的美丽。”

    石原莞尔摇摇头,两人想的什么,彼此都清楚,当下伸手指了指远处,“再往东500米,就是中国人的东北军北大营了。你瞧,那一面青天白日旗,就是张学良投靠蒋介石后,改旗易帜换上去的。”

    “哟西,石原君不愧是我们关东军的新星。从地图上,我也看到东北军的北大营在这一带,没想到居然这么近。”

    远处的建筑上空能见到一面在冰天雪地中飘扬的青天白日旗,那里不是东北军的北大营驻地又是什么。

    “走,我们过去看看。”

    当两人又走了一段路后,离北大营的南面营垣执勤点,只有两百米了。

    已经快早上9点多了,瞿忠义望了望有些飘雪的天空,发现能见度依然很低。大冬天的,东北军的士兵们只是象征性地集合了一下,就迅速地躲回营房去了。

    瞿忠义是东北军第七旅第一营二连连长。从黄埔军校毕业的他,并没有进入国民党军队,而是回到了东北老家,辗转加入了张学良手下的东北军。凭借他的资历和军事才干,短短两三年时间就升到了连长的职务。第七旅是东北军的王牌部队之一,主力部队的连长,以后都是有机会独当一面的。

    前两天团长王铁汉找他谈话,说是旅长对他所带连队的成绩很满意,已经向上级打了报告,怕是等秋季一到,就会擢升营职了,以后将是第七旅重点培养的军官之一。

    带兵那一套,都是在军校里学的,但瞿忠义的兵,却比同为军校生的其他几个连长手下连队表现得好。用王铁汉的话说,瞿忠义这小子,是个智勇双全的现代军人,作战指挥熟练,管理手下也有几把刷子。

    对于这些夸奖或者潜在的提拔,以及同侪们不经意间的排挤,瞿忠义都默默地接受了,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该严格训练部队依旧严格要求,该执行的军规依旧严格执行。

    取下墙上的军帽和望远镜,瞿忠义向二连的岗哨走去。二连的位置比较靠近南面营垣。

    “连长”

    虽然天气很冷,但岗哨里的士兵却站得笔直。二连的岗哨是整个北大营作风最严的。即便是下雪的早晨,屋子里烤个煤球火炉,士兵依然要坚持站岗。

    “有什么情况没有?”

    “报告连长,没有任何情况。”

    瞿忠义点点头,先是将望远镜的保护盖打开,让镜片习惯了冷温后,才拿起望远镜站在岗哨里眺望起远处来。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此时的雪地中,如果不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军人,是无法有效使用望远镜的。

    身为一个军人,一个接受过相当多年高等教育、高等军事教育的人,瞿忠义有一种身为军人的直觉。北大营离南满铁路实在太近了,近到经常都有一些日本人的守备队借故来营房附近转悠。

    他担心这些日本人居心不良,可能是在侦查北大营的地形和岗哨布置情况。

    “咦?”

    忽然,瞿忠义手中原本缓慢移动的望远镜忽然往回移了一些,一个其貌不扬的土包子后面,居然有两个人,而且,对方同样在使用望远镜眺望这边。

    “**,日本人。你们跟我来”

    瞿忠义放下望远镜,啪的一下抽出腰间武装带上别的手枪,带着两个哨兵就冲了出去。望远镜里看到的,对方是两个人,而自己有三个人,又距离北大营这么近,他不怕日本人会捣乱。

    这些日本畜生简直不是人,在东北,在旅顺,处处犯下血案,把中国人当猪狗一样宰杀。往日里,别的岗哨见到了日本人挑衅,不过是警戒而已,但今天,瞿忠义要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

    “八嘎,我们被支那人发现了。”

    板垣征四郎原本正在观察北大营的地形和岗哨以及火力点布置情况,却发现一个中国人也正在对面用望远镜眺望这个方向。当场气得他一巴掌拍在身旁土包子的冰块上,砸得冰块飞溅。

    “这个中**官和其他的支那军官不太一样,大清早的,居然跑来查哨。”石原莞尔也有些恼怒,原本的一次侦察行为,看来要露馅了,不过幸好,以他对支那军人尤其是东北军的了解,这些都将不会是问题,“板垣君稍安勿躁,支那军人都是些软脚虾,只要应对得当,不会有任何事的。”

    板垣征四郎看着远处那个带着两个中国士兵,飞速跑过来的军官,不由放松了警惕,支那人始终还是不行,少数几个军官血气方刚又能怎么样,还是要屈服于大形势和大环境的。

    近距离刺探驻军大营,这要是在帝国关东军驻地被发现,当场扣留是最轻的结果,重则就是被当做间谍处置了。

    “八嘎,你是什么人”

    石原莞尔先发制人,从土包子后面直起腰,手中枪朝前一刺,拉动了枪栓,人模狗样,还真像是一个铁路守备队的日本兵,而不是在参谋部养尊处优的参谋。

    见对方的汉语说得这么好,瞿忠义反而不急了,手枪依旧瞄准着石原莞尔,冷斥道:“八你妈个头,老子最讨厌这句话。这里是什么地方知道吗?这里是东北军北大营驻地。胆敢刺探军情,肯定是间谍,给我抓起来。”

    手一挥,身后两个士兵一人瞄准一个,近距离,鸟铳都能打死人,何况这些士兵手中还是端着制式步枪,石原不禁微微一愣,这个支那军人似乎和平日里自己所知晓的中**官不太相同。

    石原莞尔的中国话比板垣征四郎说得好,见状只好继续硬着头皮上,“刚才有两个支那人……啊……”

    “支那人,你他**再当着我面说一句支那人来听听?老子现在就让你脑袋开花。”石原和板垣如何是血气方刚的瞿忠义的对手,只见瞿忠义大喝一声,一脚踹上去,石原莞尔就如同一个肥球一样滚到沟里去了,沾了一身的雪渣子。

    “你,你这是在挑起国际争端。”见眼前的中**人软硬不吃,石原莞尔也有些畏惧了,生怕是遇到一个不开窍的中**人。死,两人是不怕,但要是不清不楚地被一个愣头支那兵打死了,那才是最冤枉的。“刚才我们发现几个中国人意图损毁铁路线,刚刚追到这附近就不见了。我现在怀疑是你们中**人在试图破坏南满铁路”

    面对石原莞尔的厉声指责,瞿忠义反倒不怒了,手一挥,两个哨兵就下了两人的枪,“我听说日本人最拿手的把戏就是颠倒是非。说谎人人都会,老子现在一枪崩了你,就说你是被胡子打死的,倒是正好圆了你们的谎话。”

    石原莞尔见这个少校连长软硬不吃,对日本极为仇视,当下也不再叫强,只等见到了更高一级的支那军官再说。以他的经验来看,愣头青毕竟是少数,大多数的支那军人,是畏惧日本人的。

    此时,远处二连的支援人员也到了,十几条枪指着石原莞尔两人,几分钟前还在谈论如何对付支那人的两人,立即就吃了大亏。

    不提以前对日本人的印象,光是来到东北后的所见所闻,瞿忠义对日本人都是深恶痛绝的,而且,不论是身为职业军人还是出于其他的因素,他都有必要整治一下这两个日本人出口气。

    “我刚听见你说,有胡子出没?那可不得了。那些胡子来去如风,两条枪怕是连个屁都不敢放的。你们居然没挨一顿揍?这实在是说不过去啊。”

    瞿忠义对于接下来的事情非常清楚,没有任何侥幸,一旦回到军营,放掉日本人将是唯一的结果。

    背转身,他朝着三班班长使了一个眼色,后者立即会意。

    三班长一脚踹到石原莞尔脸上,随即再一个回旋踢将板垣征四郎的脸上印了一个大脚印,两人吃力不住,就算被东北军士兵逮住,当场也被踢得栽倒在地,“他**的,胡子下手真狠。”

    不多说,又是两脚,这次的两脚直接到两人腰部,三班长是练家子出身,会一种暗劲,石原莞尔和板垣征四郎只觉得一股剧痛传来,差点被踢晕过去。

    别看只是四脚,前两脚实打实地踢了脸,肿得像一头猪。后两脚的暗劲,被三班长准确到位的伤到了肾……

    见两人死猪一样地在地上哼哼唧唧,瞿忠义和手下的士兵都大感痛快。

    “来人啊,派人去送个信,就说这两位日本友人被胡子打伤了,凑巧被我们救了,让守备队来领人。”

    瞿忠义脱掉双手手套,让哨兵把石原莞尔二人押到岗哨,幸好这一面营垣都是第二连在值守,不然消息怕是早就走丢了。

    急忙回到连里,瞿忠义大喝道:“营垣附近发现胡子的踪迹,紧急集合”

    小林庆四郎是南满铁路柳条湖段的小队长,昨天,两个关东军下来的前辈说是要察看一下附近的地形,他还以为是关东军在抽查守备队的警戒情况。当场像打了鸡血一样,一大早就带队出去巡视铁路线了。

    一个小时不到,抓了两个卖萝卜的,一个卖柴的,以阻碍铁路正常运行的罪名抓了起来。胡子实在不好抓,抓几个刁民也能表示守备队还是能做事的。

    然而,当他收到报告,说是有一个中**人来送信时,事情却发生了让他难以想象的变化。

    “八嘎胡子出没?打伤了两位关东军军部要员??”

    小林庆四郎当场吓得跳起来,自己的一切身家性命可都逃不过关东军的掌控,要是两个军部要员出了事,自己也要切腹谢罪了。

    当从翻译口中得知,两位军部要员被中**人“救助”起来后,狡猾多变的小林庆四郎当场就觉得,自己要把事情闹大一些,不然,责任不好推卸。

    “集合,紧急集合”

    柳条湖守备队人数不少,一个小队的规模,很快就集合起来了。以几辆挂斗摩托为前导,其他人乘坐卡车,小林庆四郎率部飞快地赶往北大营。

    他只畏惧关东军军部,对于支那人的北大营,却从不畏惧。只有将这件事情的所有责任强加到中国人头上,自己照顾不周的失职之罪才能降到最低。

    车队沿着铁路线,很快就来到了北大营的营垣附近,这一带地形比较偏一点,要是走正门方向,怕是整个北大营都被惊动了。小林庆四郎也不禁暗道幸好这个位置比较偏僻。

    车队在营垣前停了下来,日本兵一个个矫健地跳下车来,端着上了刺刀的三八大盖,列队就朝岗哨走去。

    然而,走到近前,小林庆四郎却有些发懵了。

    “两位……”

    石原莞尔和板垣征四郎正蜷缩在岗哨里,伤的不轻,旁边虽然只有两个哨兵和一个军官,但在军官身后,却是一个简单的工事带。

    简易沙袋垒好的工事上,整整一个连的中**人冒出了头,手中端着子弹上膛的步枪,甚至架起了重机枪。

    小林庆四郎再看看自己手下,不过四十多人,被整整一个支那人的连队用枪指着,说不害怕是假的。

    “八嘎,这是怎么回事,你必须给太君一个交代。”

    小林庆四郎的二鬼子中国翻译,耀武扬威地将他的话翻译给瞿忠义。在他看来,一个连的人算什么?平时整个北大营都不敢对守备队怎么样,怕是一个愣头青。

    瞿忠义二话不说,上前两步,抬脚就是一个标准的侧踢,当场就将二鬼子汉奸踢出去好几米远。势大力沉的一脚,差点就把这个翻译踢废了。

    小林庆四郎当场脸就黑了,下意识就想像平时对待支那平民一样,挥手下令开枪,但抬头看到对方整整一个连的火力,再看到两位关东军军部要员时,冷汗直流。

    “你翻译给他听,问他是怎么回事。”小林庆四郎向翻译说道。

    翻译挣扎着爬起来,脸上凶光一片,还没说话,却听瞿忠义说道,“别给老子打歪心思,让你翻译你就好好翻译,老子虽然不爱说日语,但却听得懂。”

    翻译这才有了畏惧,原本准备添油加醋地下眼药这下却是不敢了,老老实实地翻译起来。

    “这两个守备队的人,被胡子打伤了,凑巧被我的士兵们救了,事情就是这样简单。”瞿忠义简单明了地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这不可能,我们的巡逻队根本没有发现土匪。”小林庆四郎当场反驳道。

    瞿忠义笑了笑,说道:“照你这样说,他们不是你们的巡逻队员了?那难道是间谍?阴谋刺探军事重地,该以间谍罪论处,看来需要抓起来,等审讯一番再说”

    “你……”小林庆四郎一阵语塞。

    这时,蜷缩在岗哨里的石原莞尔,叽里咕哇地说了一通日语,结果还没说完,就被瞿忠义用枪指着了头,吓得小林庆四郎和石原莞尔二人一阵心惊肉跳。

    他俯下身,凑到石原莞尔面前,用一阵戏谑的口吻,说出了一串日语:“欺负老子不懂日语是吧?老子说过懂日语。还想拖延时间等我的上司?是个军人的话,有种战场上见。我们都清楚,中日必有一战,以后战场上自然见高低。你现在赌老子不敢杀你,你他**有意思吗?”

    石原莞尔涨红了脸,瞿忠义的话只有他和板垣征四郎听的清楚,但心中却震骇无比,没想到中**人居然有这样的人物。他只是一个连长,万一要是一个师长或者一个大将,未来的必有之战,怕是不会和以前想象的那么顺利。

    小声交流了两句,石原莞尔这才向小林庆四郎说道:“一群马匪意图破坏铁路,被我们发现,马匪人太多,速度又快,我们来不及开枪,被他们打伤了。是这位中**人救了我们。”

    小林庆四郎睁大了眼,死活不敢相信,两位关东军要员,居然就这样忍气吞声地让这事过去了,就算当场所有的日本士兵相信,他也不会相信事情的真相是这样。

    “哈依,刚才误会了”小林庆四郎向瞿忠义弯腰道歉,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只有低头认个错,把两位要员接回去疗伤才是急事。

    “这不就对了,来日方长,来日方长。小恩小惠就不用记在心上了,我们应该把眼光放长远一些。不送,不送。”

    表面看起来冲动无比的瞿忠义,此时眼底却闪过一丝凶光,今日打你脸,明天要你命,战场上见的时候,大家自然分个高低。

    得到教训的日本人,收敛了许多。守备队在日常巡逻中也不敢再耀武扬威,生怕遇到那一个脑子不开窍的支那连长。平日里过路的农民和商贩,日本人也不再多加为难,似乎只是看管好铁路就是他们的唯一工作了。更别说再轻易挑衅北大营驻地这样之前经常发生的事情了。

    石原莞尔和板垣征四郎当天就被送到了关东军总部,军医检查了一下发现两人除了脸肿的很厉害外,身上却再也没有了伤,甚至连石原莞尔两人也没发现身上有什么异常。

    但当时明明记得体内一股剧痛,这让军医们非常疑惑,而本来想借故挑衅的关东军少壮派军官们,也因为拿不到证据,也不可能因为两个耳光去找中国人算账,这个亏算是吃了。直到一个月后,石原莞尔和板垣征四郎喝完酒,准备和两个歌ji发生一些超过友谊范畴的事情时,才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歌ji很漂亮,但自己下面却没有反应……

    而同时,一道命令下到了瞿忠义手中。

    “兹命令:原第二连连长瞿忠义,因处置突发事件有功,现特晋升为620团中校营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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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九一七事变 中

    第一百三十四章九一七事变中

    昆明,张蜀生办公室

    “总长,罗主任来了”

    “老罗啊,你越来越像是稀客了,来,坐”

    眼看西南政府的家业越来越大,张蜀生也从当初的民团头子成为了西南最高领导人。他的内心最深处也承认,这个起家的过程确实是一个团体的发家之路。不少人都得到了妥善安排,称得上位高权重。

    对那些人,张蜀生除了用人唯才外,还是考虑了忠诚度问题的。当年跟着自己的兄弟,基本都按照才能分配,得到了合理的任用。

    唯独罗峰,这些年来,除了任职特殊部门的主任外,再也没有任何实质的职务,而他也十几年如一日,将自己全部精力投入到了孤儿院的事业中。

    当年的孤儿院被改组为第九局,罗峰出任第九局主任。除了负责A计划人员的挑选,训练,教导等事务外,他也开始接收那些早年毕业的孩子们发回来的单线绝密情报。

    可以说,这是张蜀生的第二张情报网,远超明面上的西南特别情报局的一个情报机构。

    “最近所里事情比较多,我也不习惯到处乱走动。”罗峰啪的一下敬礼后,将单线情报递给张蜀生,这种单线情报,按照保密等级分级,B级以下,罗峰有处理的权限,*级及其以上,只能面呈张蜀生,由他亲自打开。而经过专业训练的学员们,会在发回情报时进行分级。“总长,这是编号147学员发回来的情报,机密级*级。”

    147学员,张蜀生还是有印象,当时是他钦点的学员之一,因为147学员所需要执行的任务,对于人员的素质要求更高,甚至达到了全能精英的地步。

    他送回了情报,那就一定是所执行任务有了关键变化。

    情报是以一种特殊的编码写的,*级情报的编码,就是罗峰也读不出来,张蜀生让罗峰在外面等了一会,关上门读取了情报后,才把他叫了进来。

    “编号147的表现不错。把这一份指示发给他。同时,启动147学员的配套计划。”

    计划是早就制定的,罗峰就是参与者,配套计划将会从旁协助编号147,在他自己都不清楚的情况下,为他提供一些助力。

    “是,我回去后就启动配套计划。”罗峰敬礼就要离去。

    张蜀生叫住了他,“成军的情况怎么样了?”

    “他…”罗峰正要离去的背影微微一震,自己唯一的儿子,“他挺好的,三个月前发回过一次情报,C级的年度例行情报。”

    张蜀生当时本来是坚决反对罗峰将自己的儿子罗成军也加入到A计划中去的,但最终却只能答应。而后来,甚至连罗峰的夫人也进入了第九局,搞得全家都成为了秘密系统的工作人员,彻底丧失了正常人所应该拥有的生活,这也是他一直觉得有些愧对罗峰的原因。

    “也好,让孩子多受些锻炼。”

    “总长,别的孩子可以,他也同样可以的。”

    张蜀生微微一叹,低声说道:“罗峰,这些年,你失去的太多了。我都已经安排好了,将来……将来大事可成之日,我会补偿你,补偿孩子的。”

    “总长多虑了,罗峰无怨无悔。”

    北平,张学良私人官邸

    “少帅,这是今天国内的报纸摘要。”

    张学良的副官闾正德走进院子,打开公文包,将摘录好的报纸摘要递给正躺在椅子上享受着下午阳光的少帅。五六月份的北平,也就下午的阳光让人心情放松,张学良的心情也难得大好,望着缀满爬山虎的院墙有些出神,五六月,爬山虎也开花了。他似乎想起了小时候,一身戎装的父亲,带着自己在种满爬山虎的院子里玩耍。都是该死的日本人,是他们害死了父帅。

    “有西南的吗?”

    身为少帅的副官,闾正德在呈给少帅的报纸摘要中,着重挑选了几份西南的报纸,相比于上海等地的报社,西南的报纸更具备一些独特的视角,思想也更具有前瞻性,这样的报纸才是身为东北军领导人的少帅应该看的。

    “有的。今天的西南日报,昆明日报,巴蜀联合日报都对我们关东军进行了报道。”闾正德高兴地给少帅指出了那几份摘录下来的西南报道。

    张学良接过摘要,迫不及待地看起来,果然是报道东北军的,而且有名有姓,提及的事情他也有些印象。

    “好,好,好啊这个瞿忠义不愧忠义二字。正德,你看,这报纸上说他智勇双全,将柳条湖的日本人狠狠地打压了一把。蒋委员长办学,倒也培养了不少优秀军人,我看此子将来必成大器,实乃黄埔俊杰啊。”张学良看着上面详细到只差没有直接报出部队番号的报道,转瞬又有些不喜了,报纸上的东西比他得到的报告还详细,这让他很不高兴。原本他本应该在东北的,日本人和俄国人还有漫山遍野的胡子,都是让他睡不安稳的因素。此时身在北平,却是离东北远了些。

    “正德,这上面的报道,怎么比我看到的报告还详细?你是怎么当副官的。”

    闾正德微微一愣,却是想通了这期间的问题,“少帅有所不知,瞿忠义身为东北军军官,对日本人的所作所为其实也是一种军人的本分,他所在的上级领导也为他请了功。少帅身体多有不适,下面就只是草拟了报告,向少帅简单申报了一番而已,怕影响少帅修养身体。事后王以哲将军已经升他做了中校营长。”

    “嗯,我记得好像是升了他的官,对吧?日本人和苏联人都不是好东西,能狠狠地出口恶气真是快事。唉,可惜我们的力量太弱了。”

    外人都以为东北军家大业大,其实不然,真正的善战之旅其实并不多。而且,不为外界所知的是,张学良甚至和苏联人交过手,结果自然是很简单,一路溃败。再加上父帅之死,将领背叛,这一年多,张学良也熬得很苦。如今出现了瞿忠义这样的实力派基层军官,自然进入了他的视野。

    “正德,你记录一下,让王以哲重点栽培一下这个叫瞿忠义的中校营长。等明年早些时候,找个借口把619团团长调到军部做参谋,给这位忠义为国的优秀军官挪一个位置吧。”张学良也不是迂腐的人,如果说东北军不论资历,那是假的,但像瞿忠义这样学识和骨气兼备,智谋和胆略过人的年轻人,确实应该重点提拔的,说到底,少帅自己年纪也不大。

    闾正德自然是欣然领命。

    整个五六月,犹如一股风潮,瞿忠义因为这次智斗日本人的事件,迅速成为了大江南北知名的人物。更有申报等南京政府势力范围的记者前往东北军北大营采访,瞿忠义的回答也是让人赞不绝口。“我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也不高尚,更不是英雄,我只是一个军人。保家卫国,匹夫有责。作为军人,更应该以国家民族为重。”

    一时间,这位连南京政府都极为中意的年轻军官,接连受到嘉奖,蒋校长甚至以校长的身份,写了一封亲笔嘉奖信,盛赞这个学生有‘黄埔风骨’。

    瞿忠义的升迁之路,似乎已经通达无比。

    沈阳,东北军北大营

    “报告。”

    “进来”

    瞿忠义拿着一份报告书走进旅长王以哲中将的办公室,没想到参谋长赵镇藩也在,当下急忙向二人敬了礼。

    王以哲中将年轻有为,1896年出生于宾州厅东偏脸子屯,此时也不过三十多岁年纪,先是在吉林省陆军小学求学,后毕业于保定陆军军官学校第八期步兵科。算是东北军中的少壮派。整编前,王以哲任第九师师长,是张学良的心腹部队,东北军精锐中的精锐。

    他极其重视培养部队的战斗力,强调战训结合,经常给部队提出明确的战术科目,达不到要求的连队负责人,就要受到处分。百姓猫冬的时候,他甚至组织部队进行野地训练,还让当地百姓上台发表自己的意见。

    为了提高基层指挥官们,在部队办起了一个步兵研究班,抽调各团军官,进行定期训练和考核,一旦通不过考核,便会受到严厉的训斥,严重者甚至调离指挥岗位。

    瞿忠义就是这个步兵研究班的一员,然而,因为他的军事素质实在是非凡,同期的同侪们已经与他格格不入,连训练班负责人,日本步兵学校毕业的杜长龄也惊叹此子军事才能极为了得,一些军事言论甚至连他这个留学日本的‘高材生’都没有听日本教官说起过。

    而这次他之所以得到王以哲中将的召见,是因为瞿忠义在训练班上提出了一种新的战术思想——‘论小股部队作战前景’。

    当时杜长龄和其他几位教官听了以后,深感这位中校营长不是浪得虚名,不仅思路严禁,颇有战略想象力。而这种新的战术思想也让众人感慨不已。虽然,没有人能证明瞿忠义的思想是对的,但听了他的阐述后,无一不觉得有道理。

    “看你这两眼通红,怕是熬夜写的报告吧。”王以哲停下笔,桌上放着的是瞿忠义之前写的那份关于小股部队作战的计划草案。

    “职彻夜难眠,确实熬夜写完了这份计划书。”瞿忠义将精写出来的计划书,洋洋洒洒万余字,十几页的纸,双手交给王以哲,这都是他的心血。

    王以哲点点头,其实那份草案里的东西,已经让他眼前一亮了,让这小子重新去精写一份,不过是想给他一个深思熟虑的机会。仔细地翻看,王以哲不时地点头,露出赞许之色,足足十几分钟才看完,顺手递给赵镇藩,示意他也看看。

    当赵镇藩也看完时,眼中同样带上了惊喜之色,没想到,传闻中第七旅最好的军官苗子,果然是非同凡响。

    “计划我倒是看了,不过,我想听听你对小股部队作战的看法,简要地说,我不喜欢长篇大论。”王以哲似是严肃地说道。

    瞿忠义啪的一声再次敬礼,随即讲述起这一份自己早已写过,早已学过的作战理论起来,“在职下看来,小股部队作战的理论基础在于战略纵深。这种战略纵深,我把它分为两种,一种是地域上的,一种是社会性质的。前者便于部队的运动作战,后者能够给部队作战提供一些必要的帮助。

    小股部队作战的优势在于用兵灵活,训练有素,反应快捷,行动迅速,能以尽量短的时间抵达大股部队难以到达的作战位置,给予敌人意想不到的打击。

    小股部队作战的关键在于,优秀的士兵,严格的训练,精良的装备,以及狠辣的作战风格。

    小股部队的作战前景,主要以特别作战任务和游动作战为主,我称它为特战行动和游击战斗。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作战方向,前者强调完成某种特定的任务,后者强调在运动战中歼灭敌人。虽然作战方向不同,但却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小股部队能够胜任的。作战领域来讲,小股精锐部队作战将适用于战场侦察与反侦察,敌后破坏和抓捕行动,进攻敌人炮兵等辎重部队,伏击少量敌人,对敌进行牵制性攻击和骚扰作战。

    当然,这只是我初步的想法,目前我们东北军的条件是艰苦了一些,在我的想象中,未来的小股精锐部队将以特战队或者游击队的称呼进行命名。游击队的作战更趋向于广泛的敌后战斗,而特战队的作战更趋近于特殊战争用途,包括特种侦察、特种破袭、特工行动、心理战、战场搜索与营救或者直接作战。”

    王以哲听完,刷的一下站起来,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忠义,你这都是从哪里学到的?我也认识不少黄埔军校的学生,可他们却没有你这样的见解。这让我很疑惑,究竟是其他的黄埔军人太无用,还是你忠义的军事思想太过于超前了。”

    身为一名中将,出色的军事指挥官,王以哲听了瞿忠义的解说后,已经认识到了小股精锐部队作战的优势。他甚至联想了不少东西,瞿忠义提到小股精锐部队作战的前提是战略纵深和社会因素,在他看来,这两样东西其实应该更有助于游击战斗。

    整个中国,幅员辽阔,战略纵深当然不用说。联系到眼前的东北,日本人犹如一只猛虎趴在那里,对整个东北虎视眈眈。

    作为一名高级将领,眼看着日本人一步步地侵略中国,他不可能无动于衷。他甚至想到过一旦战败,那么,整个东北都将危矣。

    那么这时候,瞿忠义提出的敌后游击战斗,或许将是大兵团决战不利之后的一种抗争手段。

    瞿忠义神情激动地回答道:“报告旅长,职下也是受到他人的影响。我有一名老同学在西南的华夏军校里上学,他在信中粗略地提到了这种具有潜在应用前景的作战理论。”

    “原来是这样,早就听说蔡锷在西南搞了个中国第一军校,我本以为不过尔尔,没想到随便一个籍籍无名的学生就能提出这种先进的作战理论,实在是不凡,看来西南的崛起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不过你也别谦虚,能完整地提出这个理论,你功不可没。”王以哲心中对于西南的好奇又多了几分,蒋百里和蔡锷,都是国内军人的楷模啊,可惜,都归了西南。“忠义,你那位同学如今怎样?你不如写信邀他前来东北,我让你二人携手干出一番事业。”

    “报告旅长,我那中学同学,如今已经是西南主力部队的团部参谋了。”

    “可惜,可惜啊。”王以哲也不多说,回头问赵镇藩,“你觉得这个计划如何?”

    赵镇藩先是点点头,接着又有些为难,“照说这份作战理论的实战应用前景应该很高,但是,目前东北军的军饷太紧张了,要供养这么一批精锐部队,怕是……”

    王以哲眉头紧皱,是啊,东北军全靠少帅在苦撑着,这种全新的作战理论虽然值得实践,但经费却成了一个问题。

    “报告旅长,报告参谋长。在我的方案里,前期的精锐部队并不需要太大的投入。首先,我们可以直接从第七旅官兵中挑选作战本领过硬,能识字最好的士兵。其次,目前的部队装备已经基本够用,只需要想办法凑够更多的轻机枪和迫击炮,这两样东西是很急需的。当然,精度高一些的步枪也是需要的。最后,我有把握在一年之内训练出水平来。”

    “好小子,你这是在请战了?哈哈。”王以哲一听,心情也是大好。“如果完不成训练任务,练不出一支让我满意的部队,你该怎么办。”

    “职下立即脱下军装,回家务农,永不提军人二字”

    “好,很好。你的计划我批了。”王以哲拊掌而笑,很久没有这么让他高兴的事情了,带兵的人,谁不想带出一支好兵,手下官兵用命,那是最让人骄傲的,“我给你一个营的选兵权限,全旅,任你挑选。至于装备方面,我会直接向少帅申请一批新装备,轻机枪也好,迫击炮也罢,就是高精度的毛瑟枪,我也给你弄齐全。其他如果还需要什么,你自己多动动心思,管后勤的老王你也认识,多和他商量。

    记住,一年时间,我要看到一支精锐的营级部队。完不成任务,你就给我到旅部天天端茶倒水。”

    “是”

    瞿忠义大喜过望,不是因为再次得到了重用,而是自己的练兵计划将名正言顺地开展起来,他完全有信心,用一年的时间,练出一支精良的营级特殊部队。

    第二天,整个第七旅就闹翻了天。

    “干什么,干什么,瞿忠义,你这是干嘛”

    621团所在营房区,团长杨广益带着一群人,拦住了正在准备挑选士兵的瞿忠义。杨广益一边虽然人多势众,但却不如瞿忠义身后的卫兵来的有精神。他的卫兵都是二连出身的,已经提前被这个黄埔中校训练了很长一段时间,不论是作风还是精神面貌都强了许多。

    一看有人阻拦,虽然对方是团长,几名警卫员却寸步不让。

    “都别乱动,我是奉命挑选人手的。”瞿忠义早知道会有这些扯皮的事情,当下拿出了王以哲的亲笔命令,这是他专门求来的。整个第七旅近万人,要想挑选到合适的人,肯定会阻拦重重。

    这个杨广益也是混蛋,王以哲的命令已经摆在他桌上了,他却没来得及看到,闹出了笑话。有了王以哲的亲笔命令,他也就不再多话,只是哼声在一旁,准备看看这个毛头小子准备搞什么鬼名堂。

    “全体都有了。我奉旅长的命令来挑选一些人手,凡是最后能入选的人,军饷一律加一块都听好了,凡是打枪打得准的,会使用迫击炮的……”

    初步的挑选人手,瞿忠义并没有要求太严,而是广撒网,只是对作战技能,体能等方面有一个初步的要求。

    整个筛选进行了整整三天,前前后后有三分之二的人被踢回去,最后留下的一个营士兵,三分之一是原来二营的人手,其他倒是新加进来的。

    为了封闭训练,王以哲特别为瞿忠义的营隔出一片驻地,环境比较僻静。而他答应瞿忠义的轻机枪、迫击炮以及加装了光学瞄准镜的高精度毛瑟步枪和电台等,送到了第二营。

    瞿忠义的练兵手法很简单,把整个不满编的营分成三个小队,整整第一周,都是让这三个小队在连长的带领下进行基础训练,走正步,出操,齐步走,正步走,半夜紧急集合数次。而直到一周后,相比于普通的东北军严格的多的训练才正式开始。

    而放弃的士兵也不少,瞿忠义也不拦阻,近万人的北大营,人总是能找够的。在经历了前期的退缩事件后,士兵们普遍渐渐适应了这些稀奇古怪的训练方法,比如负重越野,武装攀登,钻铁丝网,爆破等。

    而对应的,瞿忠义的声望也因为智斗日本人,以及随后的全国报纸的报道,而受到了基层官兵的欢迎。午饭加肉,军饷加一块的措施,也是笼络人心的原因之一。

    “都给老子好好的练,练好了,老子有赏给你们花,有官给你们当。看看对面的日本人,再看看那些垃圾一样的军人,你们难道指望让他们去抵挡日本人吗?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今天不流汗,明天上了战场就流血。东北都是大家的家,既然是当兵的,就他**逃不掉。都给老子练好了”

    日复一日,瞿忠义对这支精锐的训练,正在分组高规格地进行着,以他的想法,原本应该只需要一个排的人就够了,但如今变成了一个营,他倒也不觉得有什么畏惧,死命的练,总会出成绩的。

    [奉献]

第一百三十五章 震惊中外

    第一百三十五章震惊中外

    昆明郊外,西南人民军,近卫师驻地。

    八月的西南,酷热炎炎,昆明作为有名的天下火炉之一,当空的烈日,如同要烤裂大地一般,将无尽的热浪,撒向四面八方。离地面近的地方,温度更是高的吓人,隐隐能看到热浪闪动的痕迹。

    偌大的营地,地处丛林中,更是显得如同蒸笼一般,让每一个身处其中的人,都被晒得大汗淋漓。部队正在跑步集合,因为他们的师长——西南人民军最高指挥官张蜀生来了。“一二一……”

    张蜀生和近卫师副师长、政委李俊明正在场边观看近卫师的训练。

    近卫师的训练相比于其他部队,更加严格,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无论春夏秋冬,有多苦练多苦。除了日常训练外,他们还有长途拉练。不是前往滇缅交界的原始丛林进行丛林集训,就是开往四川,进入川北高原,进行高原训练。高山峻岭,江河湖泽,各种地形都能见到他们的身影。

    整个师的官兵,都是由各部队抽调上来的精锐士兵组成,相当一部分都是多年的职业老兵,作战技能强,作战风格彪悍。

    他们的制服是一种特殊的迷彩,和西南人民军广泛装备的普通迷彩作训服不同,这种特殊的迷彩是一种类似数字迷彩的新式迷彩作训服,在实战中的隐蔽效果更佳。因为制作成本相对高了不少,西南军也没有广泛装备,只是下发了最精锐的近卫师。

    “轰隆隆……”

    在一片轰隆声中,一辆辆坦克从丛林中开了出来,直接驶入野战营地。因为西南军的开销实在太大了,张蜀生给近卫师的配置标准是比主力师高,但也要符合实际。所以,近卫师目前属于摩托化步兵师,装备核心是坦克、重炮、防空高射炮、外加大量的运兵卡车。

    这是一种最务实的配置办法,比主力师高一些,但也没有到浪费的地步。综合兵员方面的考虑来看,一个近卫师能够比得上差不多两个主力师的战斗力。

    “近卫师的训练一定要抓紧,现在的形势不太妙,我们要随时准备打大仗,打恶仗。”张蜀生攥住拳头,有些担忧地说道。如今已经是1931年8月上旬了,按照原本历史的轨迹,九一八事变将在下个月发生。其实他也非常希望自己完全改变了历史,日本人蜷缩在岛国上不出来,蒋介石也很快被自己打败。

    然而,事与愿违,日本人非但没有因为自己的崛起而改变既定战略,反而加强了关东军的力量。新增派关东军的一个师,就显示了日本人对于侵略中国的决心,各方面的情报汇总也显示日本人正在紧锣密鼓地策划着什么。

    蒋介石的南京政府方面,三国的第一批次援助非常迅速,除了一批工业机械外,一大批武器装备,包括大量重型武器在内的军火,去年就运到了蒋介石手中。而得到三国支持的蒋介石,被上海银行家团和江浙富商们所看好,又得到了一笔以税收偿还的贷款。有钱有枪,南京政府的整编行动轰轰烈烈地展开了。

    截止1931年6月,蒋介石通过贷款、借款、外援军火、外购军火,已经完成了五个王牌师和更多的普通师整编计划。以江浙沪皖豫等地为核心,整编军队,强化训练,统一换装,统一提高军饷标准,势要打造自己的铁桶势力范围。

    虽然南京政府因此债台高筑,但被三国游说的蒋介石也认识到,如果不进行适当改革,那么,广东发生的农民起义,或许将在其他地方上演,西南的做法无疑是对的,让这些农民能够活下去,才能暂时缓解社会矛盾。他不顾反对,下死命令免除了多达80%的苛捐杂税,南京政府的沿海辖区,民众的生活反而逐渐有起色,倒是偏远地方,政策难以执行,民众依旧是水深火热中。

    而与此相对应的,就是大批的三国商品,开始卖进南京政府的辖区,而西南的产品,却成为了警察,甚至是军队缉私的目标,严禁售卖西南产品,只准售卖英法俄等国产品,是蒋介石授意南京政府颁发的又一条死命令。

    “士兵们都憋了一股劲,都想打仗呢。”李俊明作为近卫师副师长,部队政委感慨道,“平时部队的思想政治工作,都是以解放更多的同胞,保家卫国为主。官兵们的情绪都很高涨。”

    1929年,部队改革中,原来的指导员体系改成了政治委员制度。也是在1929年,张蜀生明确地提出了西南政府的政治主张,那就是让更多的国人,无论是工人还是农民,无论是富人还是穷人,都要想尽办法让大家过上更好的日子。

    内富国民,外惩夷狄,实现华夏的伟大的复兴。

    与此同时,部队政委在平常的政治思想工作中,也反复教育官兵们,相比于西方列强,中国还是太落后了,一个落后的民族,想要实现伟大复兴,那么就需要有强大的军事力量作为厚盾,对内统一政权,对外宣示主权,才能最大限度地为将要复兴的中华民族争取生存空间。

    而帝国主义野心不死,必然不会坐视中国人崛起,那么,战争将成为华夏崛起道路上的一个重要过程。

    张蜀生望向北方,淡淡地说道:“会有仗的,别急。部队思想工作还是要抓紧,军官和士兵之间,应该建立一种另类的平等。对于部分困难士兵家庭,要大胆使用军人基金,给予补助。一人有难大家帮,别让士兵们一边为民族卖命,一边还担心着家里的事情。”

    军人基金的成立是张蜀生带头主张的,也带头捐了一大笔钱。其他的部分,就是官兵们自己出,一人只出极少的一部分,积少成多,军人基金已经成为了困难官兵的希望。而监督也很到位,每支部队,都有官兵委员会负责管理这笔钱,而基金用途则需要得到当事人上级和部队指挥官和政委的签字。

    有些官兵家里,确实太过于贫困,生病什么的就不说了,有的家庭光是兄弟姐妹就七八个,靠一个兵的军饷,还真是太难了。更严重的,就是家有伤残。即便有政府补贴,但日子依旧过的紧巴巴,这个时候,军人基金就能有用武之地了。

    “放心吧,总长。昨天我还批了几个申请。一些官兵不想让个人的事情被大家知道,但基层政委都主动地发现了这些问题,给他们办了补助申请。”李俊明汇报道。

    “嗯,军人基金就要用到军人身上,这是对他们家庭的关怀。儿行千里母担忧,以后战争年月到了,军人基金将发挥更大的作用。”

    在部队即将再次扩充之际,张蜀生没有一味地追求数字的好看,而是在保证战斗力的情况下,合理扩军。当然,对于官兵们的关爱,也被严格执行着。他深知,今后,将会有许许多多大仗、恶仗,万千官兵们,将是流血牺牲最多的群体。只有将这些最可爱最值得尊敬的军人当成国之脊梁来对待,将士才会用命,民族的复兴才有保障。

    ——————————

    关东军总部所在地。

    石原莞尔和臭味相投的搭档板垣征四郎又聚到了一起,同样是一年前的那家居酒屋,同样是那个穿着和服的漂亮北海道少女歌ji的歌声,两人的心情却与去年截然不同。那时,两大野心家相遇关东军,彼此心心相惜,颇有引为知己之意,对于大日本帝国的武运也充满了信心,对关东军的未来也颇为乐观。

    “石原君,结果怎么样?”板垣征四郎闷声地喝着酒,最近除了对战争的兴趣外,别的兴趣已经越来越少了,当然,还有酒。以前最爱上的那些女人们,如今却是很久没碰了,两人在这件事上是难兄难弟,趴在女人肚皮上磨蹭半天,却根本举不起枪来。

    石原莞尔给板垣征四郎添了一点酒,笑道,“石原君所料不差,这些当年二叶会的成员们,十几年过去了,也没变成懦夫,都很支持我们的行动。花谷少佐和金田新大尉都很支持我们的计划。奉天的宪兵队长三谷清中佐也答应配合。

    板垣君,这个世界终将归于一个统一的体系。而我认为,其中心将通过作为西洋代表的美国与作为东洋选手的日本之间的霸权争夺战决定。我国应该迅速地获得作为东洋选手的资格。而只有支那人的东北,能满足我们的需求,广袤的地域,庞大的资源,数不清的劳动力,光是粮食,就能让整个帝国,从此无忧。”

    “石原君的世界最终战争论,我也是拜读过的,深以为然。支那地大物博,应该为帝国输一些血。将来,支那那些胆小懦弱的家伙们,倒是可以在大日本帝国的羽翼下生存,而不必担心外来的蹂躏。”

    “对于西南,板垣君怎么看?”石原莞尔对关东军那位少校,还是印象深刻,根据情报,这个铁血少校居然升职了。“中**人也不全是懦夫,那位毕业于黄埔军校的瞿忠义,倒是个对手。”

    “嗯,瞿忠义此人行事古怪,和保守怯弱的支那人有巨大的不同。此人将是我们的一**烦,所以,我特意多联系了几个帝国少壮派军人,原本预计第一批投入使用的力量,太单薄了,必须要加强。更多的军队,更多的火炮,将投入这次行动。”板垣征四郎对于那个用枪指着他的中**官,印象深刻,奇怪的是,他对于瞿忠义却没有丝毫的恨意,反而有一种另类的报复快感,“对于那个瞿忠义,我倒是觉得,一个人的强势,始终无法改变整个支那的落后。”

    石原莞尔摇摇头:“但愿如此帝国的未来,将以这些支那军人作为血的祭祀品。”

    “为帝国武运悠长干杯”

    “干杯”

    “营长,昨晚的收获已经统计出来了,足足两万大洋。”

    营副祝峂峪将特战二营昨晚的收获全都在册子上列了出来,二营的兄弟们出去一晚上,抄了两个罪大恶极的地主老窝,收获不菲。

    “嗯,你统计一下,然后交给旅长,让他帮我们再多采购一点冲锋枪。美国产的、德国产的,或者西南产的都行,关键是型号要统一,成批次,不要散乱配置。现在我们最缺的,就是冲锋枪了。”

    这一年时间来,特战营的投入是巨大的,刚开始,王以哲将军还能不断支援,可后来,整个第七旅都陷入了军费紧张的地步。面对这种情况,瞿忠义只好自己动手,十天半月地就派部队出去走一圈,将那种罪证确凿,罪大恶极的大地主或者贪污官员的家给抄了。人可以不杀,但金银财物却是给他们一扫而空。

    就这样,特战二营的装备也越来越精良。除了张学良特批的五辆战车外,捷克式轻机枪,迫击炮的配置,都是达到了超东北军一流的标准。甚至张学良本人,也曾经向王以哲中将提出要将这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特战营调到身边,作为亲军。他甚至还想效法这种办法,练更多的精兵,但当张少帅知道这样练兵的成本时,默默打消了这种想法。

    王以哲以日本人势大,恐对东北不利为由推脱张学良的调令了,也引起了张学良一定程度的不满。原本准备擢升瞿忠义为团长的事情,也就搁置了。

    王以哲将军倒是明白人,知道瞿忠义训练的成果,而对于关东军的威胁,他的认识也很到位。所以既为他挡下了张少帅的调令,也对他明里暗里筹措军费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以说,瞿忠义此时的一个营,从训练和装备来考虑,是超过目前同等人数的关东军的。只是在火炮方面,瞿忠义的营吃亏了。

    瞿忠义回到营长办公室,叫来了负责侦察日本人的侦察小队队长。“日本人最近有什么动静?”

    “目前日本人的关东军已经达到了三个师团的编制,尤其是战车部队,似乎得到了加强。独立守备队的日本鬼子,最近调动很频繁,似乎有什么大动作。”侦察兵小队长如实报告道。

    “嗯,这一片屁大点地,就我们两方。我们在防备日本人,日本人何尝不是在对付我们。迟早一战,要见个高低的。”瞿忠义恨声道。

    “营长放心吧,我们北大营有近万人枪,武器装备也不差,只要王将军坐镇大营,日本人除非动用师团,不然就是偷袭,也吃不下我们。”

    瞿忠义摇摇头,“如果历史依靠各种假设或者如果的话,那么,就不会发生那么多让人悔恨交加的事情了,希望一切顺利吧。”

    虽然瞿忠义也认为,只要王以哲还在北大营一天,大营就是安全的,但身受多年现代化军事教育的他,深知一点,战争总是充斥着偶然和必然。如果说中日迟早一战是必然,那么,这一战的偶然会是什么呢?会是东北军的失利吗?

    他不敢去想,他只想做好自己的事情,尽最大努力,达成自己的既定目标。随即叫来祝峂峪,让他注意做好部队的思想工作,灌输打仗的思想,对于病假或者外出的士兵,也要立即召回。

    他,感觉到了一股压迫感,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憋闷,有一种全身都被压得死死的感觉。直觉告诉他,一定会有什么大事发生,而作为一个军人,所谓的大事,就是战事了。

    瞿忠义猜得没错,仅仅只是一周后,刚刚查看完士兵宿舍,准备回去休息的他,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剧烈的爆炸声。起初,他以为是大炮的声音,但接下来,只是瞬间,他便意识到了爆炸传来的方向是柳条湖铁路。

    “集合,紧急集合”

    近乎是军人的天然直觉,这声大爆炸犹如一个炸雷在瞿忠义的脑海中轰然炸响,只是一瞬间,他就明白了一件事情:小日本估计要故伎重演,做出他们最擅长的贼喊捉贼的事情。

    十五分钟后,前去侦察的侦察兵骑马狂奔回来,跌落马下,大声喊道:“营长,日本人的铁路被炸了,大批的关东军和守备队正在向北大营开来”

    “**,日本人果然还是动手了。”瞿忠义啪的一下打碎了手中的陶瓷茶盅,呵斥道:“快,吹集合号,给老子紧急集合祝峂峪,你马上联系王将军,让他返回北大营,主持军务”

    巧而又巧,正是在这个当口,王以哲将军居然不在北大营,而是去了城里见东北边防司令长官荣臻。

    1931年9月17日晚9点零五分,日本人炸毁柳条湖铁路一段,污蔑东北军破坏铁路,以一个加强大队的兵力,在火炮和战车的配合下,向东北军北大营发起了猛烈的突然进攻

    震惊中外的九一七事件就此发生,日本侵华战争拉开了新的序幕。

    [奉献]

第一百三十六章 迎头痛击

    第一百三十六章迎头痛击

    日本人的攻势,超过了北大营的东北军官兵所能承受的心理程度。

    第一轮的炮击,准确无比地落在了北大营的营区里,早已通过买通汉奸得到了营区大致兵力、火力分布情况的日本关东军,将第一轮的炮击分成了两部分。

    关东军集中了相当一批火炮,布置与柳条湖车站一带,第一轮炮击分别对准了北大营的炮兵阵地和官兵宿舍区。一发发重型炮弹尖啸着划破夜空,准确地落进北大营各处,四处都是爆炸声,往往一发炮弹下去,营房倒塌,工事也被摧毁,还有漫天飞舞的残肢断体和建筑残渣。

    被剧烈的枪炮声惊醒的东北军官兵们,这才发现,整个混乱的北大营居然找不到一名可以负责的高级指挥官出来,基层部队各自为战,军人的本能告诉他们,这时候应该拿起武器,在基层长官的带领下,东北军士兵纷纷冲往靠后方一些的军械库,准备领取枪弹,反击日本人。

    整个东北军确实警惕性不强,除了必要的值夜勤部队外,士兵们的枪支都还到了北大营军械库。

    整个东北,或者说北大营面前只有一个敌人,那就是日本人。虽然东北军遭到了突袭的炮击损失惨重,但大多数人还是没有选择逃跑,而是准备拿起武器反抗日本鬼子。

    特战营是最先反应过来的,当铁路爆炸声响起后,瞿忠义就想到了事情有变,当年,自己的老师清楚无比地告诉自己,日本人会利用一切手段来达成自己的侵略目的,对于日本人,不要抱有任何幻想,反而应该抱以万分警惕。

    当爆炸声从柳条湖铁路传来时,瞿忠义就想到日本人动手了,在北大营这些年,他也算是看明白了,横在北大营和日本守备队中间的就是一条铁路,那么,一旦发生任何事变,一定会以铁路为矛盾点。

    “快,快,快,拿好武器,紧急集合”

    特战营的军械库没有和第七旅的军械库在一起,而是独立在营区偏后方的位置,便于训练取用,长达一年的特别训练初见成效,虽然事发突然,但瞿忠义第一时间就集合好了队伍。当他站在特战营面前时,第一声炮声刚刚响起。

    “弟兄们,日本人对我们发动了可耻的偷袭,这是战争,这是一场侵略我们中国的战争。作为军人,战场是我们的归宿,保家卫国是我们的使命。日本人之前连番祸害我华夏大地,烧杀掳掠无恶不作,早已是我中华民族之公敌,此番再次启动战端,可耻的不宣而战,是在挑战我们中华民族的容忍底线,挑战我们中**人的底线。

    前面就是日本鬼子,是他们发动了可耻的偷袭战。北大营群龙无首,现在必须依靠我们抵挡住日本人的进攻,为整个北大营的兄弟们争取时间,让他们喘口气,然后和我们一起,打退日本人的进攻。

    告诉我,面对日本人,我们应该怎么办”

    瞿忠义快速地讲完,随即吼叫着问道。他的前方站着特战营的弟兄们,虽然只有300多人,但却个个群情激奋,营区四处升腾起的火光,照着他们脸,一个个脸红耳赤,握着步枪的手上青筋凸起,杀意凛然。

    “杀杀杀”

    300多名特战营士兵,发出了齐声的怒吼,之前瞿忠义多次向全营官兵宣传日本人驻兵关东的阴谋,讲述日本人对东北的垂涎,没想到,一年时间不到就得到了验证。果然中日必有一战。

    瞿忠义满意地点点头,他和特战营的士兵一样,提了一把汤普森冲锋枪,整个营装备有近四十把汤普森冲锋枪,都是特战营打秋风弄回来的财物变卖后买回来的。作为特战营的强火力装备,是他为近距作战准备的利器。

    “好兄弟们,我没有什么多说的,日本鬼子就在前面,老子作为营长,和你们同进退,谁他**跑了,谁是没卵蛋的孬种。”

    瞿忠义大手一挥,开始分配起人手来,“大家别慌,按照平时的训练,迫击炮组寻找掩体,随时准备校准炮击诸元。重机枪组,以营房为依托,构建重机枪阵地。反战车排,找准时机自行攻击,其他人以各班为单位行动,注意防炮……”

    “轰……”

    他话音刚落,一阵猛烈的爆炸声就在不远处的营区响起,日本人的炮击已经在向营区深处延伸了,而前方已经传来了密集的枪声,应该是日本人发起进攻了,而且遇到其他东北军的抵抗。

    “峂峪,王将军有回电话吗?”

    瞿忠义正指挥着士兵进入工事准备防御日本人的进攻,一边派侦察兵去前面侦察日本人进攻的情况,见到祝峂峪从通信室走出来。

    “不行,电话线被日本人切断了。北平方面还没有回电。”

    “希望王将军听到炮声后,能早点返回北大营。希望少帅能够果断下令,不然……”瞿忠义没有说下去,日本人既然敢对东北军北大营发起突袭,那就是对东北已经是志在必得了,一旦东北军抗战不利,整个东北将无兵可用。

    ————————————

    北平,前门外中和剧场。

    热闹的剧场里坐满了观众,台上是京剧大师梅兰芳的表演。为了纪念东北军出兵关内、和平结束中原大战一周年,张学良与英国大使蓝普生正在剧院中观看梅兰芳的《宇宙锋》。

    “梅先生的戏真是东方一大绝。”蓝普生向一旁的张学良赞道。

    张学良也颇有同感,“京剧一派,畹华先生确实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国宝级的戏剧大师。”

    正在这时,一个人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张学良看清楚了,是自己的秘书闾正德。

    闾正德跑到张学良身边,附耳低声说了几句。

    “什么??”

    张学良惊得站起身来,连一旁蓝普生的询问也没来得及回答,迅速地离开了中和剧场。

    “委员长,日本人在今晚9点许发动了对我东北军沈阳北大营的偷袭。日军攻势猛烈,官兵们的战争情绪很高涨,你看是不是……”

    虽然12号才见过蒋介石,而这位所谓的结义大哥也向自己暗示过日本人将要在东北动手的事情,但当事件真正发生时,张学良依旧感到震惊和愤怒。

    几天前的密谈,蒋委员长告诉他,据可靠情报,日本人要发动对东北的战事。不过目前日本人势大,他们不仅在东北有三个精锐的关东军师,在朝鲜还有大批驻朝日军,一旦日本人动手,不予抵抗,需要等待国际调停。

    得到英法苏三国全力支持的蒋介石,底气十足,认为三国一定不会放弃他,当时已经做出了拿空间换时间的计划。他只差没有明白无误地告诉张学良:把东北让给日本人,而且,要确保我们占领道义的高度。

    想到蒋介石的严词告诫,张学良还是硬着头皮拨通了南京的电话。

    “汉卿,事已至此,下令士兵武器归库,不予抵抗,交涉事宜容中央商议再定,有西方各国在,日本人的胃口,也不过一城一地罢了。”

    “可是……”

    “汉卿,你难道忘了五天前我对你说的话?此事就这样决定,不予抵抗,东北军自行后撤,中央商议后再定对策。”

    蒋介石说完,啪的一下挂断了电话。宋美龄见到他脸色有些不自然,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也只是说日本人在东北动手了,随即叫来了秘书,准备约见三国公使。

    闾正德见张学良有些出神,不禁轻声问道,“少帅,委员长有什么指示?荣臻参谋长和北大营还在等候您的回电。”

    张学良摇摇头,有些丧气地说道,“南京还没准备好,想通过国联来进行调停。委员长的意思是让军队后撤,枪械入库,不予开枪抵抗。”

    “什么!!”闾正德惊呼出声道。“少帅,不行啊,沈阳丢不得,沈阳一丢,东北危矣。”

    “日本人势大,中央又不许抵抗,向荣臻回电吧。军队撤走,至于当地的警局之类向日本人缴械就是了,不要激怒了日本人,免得他们做出什么更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张学良有气无力地下了命令,在此时的他看来,蒋委员长说的也有些道理,国家没有准备好,那么就让国际社会来调停吧。只要军队撤走了,不遭到反抗的日本人,应该不会对付平民的。

    “闾秘书,这,这真是少帅的命令?”

    当荣臻听到电话中闾正德的回复时,几乎有些难以置信,大帅可是被日本人炸死的,为什么少帅要下令东北军不予抵抗地撤退??

    无恶不作的日本人,全东北无人不恨,连荣臻这个东北军参谋长也是恨意滔天,恨不得马上抓起枪上战场去和日本人拼一把。

    然而,当他从电话中听到张学良的声音时,顿时陷入了失神的状态中,不予抵抗,这就是最后的命令。

    “是,坚决执行。”当荣臻放下电话的时候,已经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了,约束部队,将他们带走,后撤,甚至是撤到关内。

    通往北大营的电话已经不通了,而王以哲又刚走不久,荣臻决定亲自去北大营走一趟。无论如何,东北军是少帅的,既然委员长都下了命令,撤退已经是必然的结果。

    ————————-

    北大营的军械库在特战营防区的侧后方,当特战营全副武装地准备接敌时,却碰到了如潮水一般退下来的北大营其他的部队。北大营面对日本人的方向,只有值夜班的连队在抵抗日本人。

    除了被日军的重炮炸死众多官兵外,不少人更是连惊带吓,一窝蜂地只想马上冲到军械库去领取枪支弹药。

    “哒哒哒……”

    瞿忠义见场面实在太多混乱,许多东北军士兵只穿了一条麻布裤衩就在乱跑,当场拎起手里的冲锋枪,朝着天空就是一阵扫射,不到十秒就打空了一个50发的弹匣。

    “北大营的兄弟们,都别乱,我是特战营营长瞿忠义。有我们特战营在这里挡着,大家快去军械库领枪。日本人无耻地偷袭我们,发动了战争,作为军人,我们应该保家卫国,予以坚决回击”瞿忠义大声吼道,“祝峂峪,你领他们去领枪,有扰乱秩序者,给我就地正法”

    他知道,这个时候后不狠不行,整个北大营,安然无恙的官兵依然达到了七八千人,拦住了前面一股,后面又是一大批人闹哄哄地冲来。为了不让这些乱兵冲乱特战营的防线,他只有让祝峂峪带兵弹压一下,带队去军械库领取枪械弹药。

    乱兵手无寸铁,有武器的都在前面抵挡日本人了,越来越零星却越来越近的枪声,已经说明了日本人的进攻正在向特战营的防守区域靠近。

    “报告营长,日本人的先头部队大概有一个加强大队的规模,1000多人,除了大炮外,他们还有七八辆战车。”侦察兵迅速地将这个情况向瞿忠义进行了汇报,而这也是迄今为止他收到的最精确的情报。

    1000多人的日本人大队,而且还只是先头部队,瞿忠义不由感到头部发麻。至于战车,北大营原本也有战车队,但此时却在沈阳城中,远水解不了近渴。

    “各班组注意,日本人马上就要冲上来了,反战车小组注意攻击敌人的战车。”瞿忠义大声喊道。

    果然,不多时,一股败兵从前面撤了下来,只有几十个人,几乎个个带伤,这些抵挡日本人的第一波进攻的值夜连队,损失太惨重了。瞿忠义当场就下令让人带他们后撤,接下来的战斗,他们起不到大作用了。只有自己挡住了日本人的第一波进攻,北大营的官兵们才能缓过劲来,反击日军。

    “嘘……轰……”

    “轰隆隆……”

    果然,在延伸射击的炮弹爆炸声中,一辆辆丑陋的“薄铁皮”战车从前面的营区开了过来,借助燃烧产生的大火和炮弹不时爆炸的闪光,铁皮战车门在肆无忌惮地前进着。

    借着微弱的闪光,瞿忠义发现原来这些战车并不是坦克,而是真正的“战斗汽车”,而且还是他曾经在教科书上看到过的英国产的沃尔斯利装甲汽车。本来是装甲汽车,却被日本人用来冲锋陷阵,欺负中国人没有反装甲武器。

    “反战车小组,都给我瞄准了,狠狠地打”

    几辆开路的装甲汽车正在断断续续地向装甲汽车上的机枪向前方可能藏匿东北军的地方扫射,再后方一些,已经能隐约见到日军步兵的身影了。

    特战营反战车组的几名战士,正在摆弄一门法国产的哈奇开斯25mm反坦克炮,这也是反战车组的唯一利器,平时也可以作为直射火力使用,也是唯一的直射重火力。

    “轰……”

    一生并不太响的声音过后,一道火光飞向日本人的装甲汽车,反坦克炮弹咬住了最前面的那辆日本装甲汽车,6mm的装甲铁皮根本挡不住反坦克炮弹,顿时化成了火球,随后居然罕有地发生了爆炸,极大地鼓舞了特战营的士兵们。

    [奉献]

第一百三十七章 血战沈阳

    第一百三十七章血战沈阳

    “打”

    瞿忠义见状急忙下令开火,重机枪组和迫击炮小组是最先开火的,17式轻机枪和捷克式轻机枪也加入进来,在夜空中拉出一条条火链,不远处则隐约可见被爆炸声吓了一跳的日军。

    嗵嗵嗵的几声沉闷响声后,迫击炮小组的炮弹也飞到了日军头上,原本在重炮和装甲汽车两大利器帮助下进攻顺利的日军,顿时就遇到了死神。

    冲在最前面的一个日军小队,顿时被迫击炮弹炸了个正着,一阵爆炸声从装甲汽车后方传来。

    “哒哒哒……”其他几辆装甲汽车见状,急忙向可疑目标处扫射,试图消灭刚才摧毁装甲汽车的敌人。

    “遭到支那军人的抵抗了?还损失了一辆装甲汽车?哟西,立即组织冲锋,帝**人将用决死冲锋,消灭支那军人最后的抵抗。”

    独立守备队川岛正大尉率领的部队冲在了第一线,当前面遇到抵抗的消息传来后,川岛正非但不怕,反而决定发起决死冲击。虽然知道后续部队正在陆续赶来支援,但他依旧想亲自打败顽抗的中**人。

    “轰,轰……”

    又是两声爆炸,两辆装甲汽车再次成了反坦克炮下的亡魂,然而,这时的反战车火力小组也暴露了,根本来不及转移,就被几辆装甲汽车发射的车载机枪子弹覆盖了,可以说,除去偶尔的炮击外,反战车小组是第一批牺牲的特战营士兵。

    “杀给给”

    川岛正拔出佩刀,连枪也不拿,亲自带队发起了决死冲击,而随之协同攻击的则是日军的掷弹筒,大正十年式掷弹筒虽然威力大不大,但用在此时,却对东北军特战营士兵造成了又一批新的伤亡。

    “开火”

    瞿忠义伸手抓起一挺捷克式轻机枪,当先向被大火映照的有些狰狞的日军扫射起来,也许是意外,冲在最前面的川岛正,只觉得身体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飞,腹部一阵麻木,伸手一摸,却直接在腹部上摸到了一个洞,湿漉漉的东西,正从那个洞里流出来。

    “啊”川岛正的惨叫,预示着日军偷袭东北军以来,第一个大尉军官被东北军打死。

    然而,川岛正的死并没有激起任何风浪,甚至黑幕中,燃烧产生的火光都没有在他的尸体上照映太多,火光中,不断向前冲的都是日军。

    “冲锋枪准备”

    虽然特战营训练有素,单兵武器也比此时进攻的日军稍强,但在夜晚,这种优势并不明显,只有冲锋枪,才是近距离夜战的利器。

    “哒哒哒……”

    当日军借助夜色和摇曳的火光冲到特战营的工事前时,特战营的冲锋枪终于响起了。这种战场近距作战的屠夫,将一个个企图冲过来的日本军人撂倒。密集的冲锋枪子弹,几乎毫不费力地就打退了一个中队的进攻势头。日本人足足丢下了几十具尸体,剩余的人才慌忙撤退。

    “各连统计伤亡情况。”

    当瞿忠义拿到伤亡报告时,脸皮一阵急跳,借着微弱的火光也能看清他胀红的脸庞,干掉了日本人三辆装甲汽车,却损失了一个反战车小组,打退了一个日本中队的进攻,打死打伤几十名鬼子,自己这边依托工事,也死伤七八个人。

    战斗刚刚开始,可以预见的是不久就将迎来日本人的准确炮击,瞿忠义有些急了,为什么东北军的援兵们还没到?难道不应该乘势打退日本人吗?当即派了祝峂峪亲自去军械库查看情况。

    果然,祝峂峪还没回来,日军的第二波次攻击开始了,这次的攻击更猛烈,总数达到十辆的装甲汽车,野蛮地开过来,车载机枪不停地扫射着。这次日军的进攻隐蔽了许多,不少人佝偻着身体,从营房废墟间向特战营阵地摸进。

    “营长,鬼子从左翼摸上来了。”

    北大营营区里的工事,原本就不多,特战营三百多人,只有一部分能借助工事躲避自己。当日军趁夜黑从侧翼摸上来以后,顿时和特战营那些依托营房建筑还击的士兵交战在了一起。

    哒哒哒,啪啪啪,轰……冲锋枪和步枪,以及手榴弹的爆炸声交织在一起。虽然近距离的冲锋枪显示了极大的威力,将日本人的侧翼偷袭部队打的伤亡惨重败退而去,特战营也因为日军的掷弹筒而出现了不少伤亡。

    “他**的,大晚上的,日本兵的枪法居然这么准。”

    虽然早已听说日本人打枪准,但当瞿忠义亲眼见到那些借着火光也能精确开枪的日本兵时,也不由一阵恼怒,特战营虽然精锐,可也架不住数量众多的日军老兵。

    “祝峂峪怎么还没回来??”

    乘着日本人攻击的间隙,瞿忠义一边督促特战营队员们注意隐蔽,准备迎击日军又一轮的进攻,一边在担心军械库方向有变,照说,这个时候其他北大营的兄弟们应该已经领到枪弹,回来支援才对。

    “营座,大事不好了”

    一个士兵从远处连跌带撞的跑过来,瞿忠义认出那是祝峂峪带去的一个特战营士兵,“南京中央政府和北平张大帅联合命令,面对关东军的进攻,东北军各部应采取及时后撤。一应武器应入库存放,免得爆发更加不可收拾的冲突。”

    “什么???”

    瞿忠义只觉得一股寒气顿时从脚冲到头顶,往事幕幕终于浮上心头,一些埋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也被打开了。

    “……日人占我台湾、关东,侵我山东,杀我子民,以岛国之心,窃望大陆之地,凡此种种,仇怨已久,中日必有一战。日军训练有素,装备较为精良,尤其是士兵颇有死战报国之心。如此一来,一旦战端启动,仅凭东北一地之兵,怕是很难挡住日人铁蹄。如果东北军将士用命,那么这场中日之战有望局限于东北。一旦东北军作战不利,日人占据东北后,恐将东北资源为己用,壮大实力,然后挥军南下……”

    在东北军待了几年,原本以为当年教官预言的那些可能性发生的几率会非常小,但直到他得到东北军高层禁止发放武器给士兵抵抗日本人的消息后,他才知道,事情原来真的像当年教官预言的几种可能性一样,而且还可能是最坏的那一种可能性,那就是中日之间的全面战争。

    “徐存志,你接替我一下,指挥特战营作战,我去后面看看。一连二排跟我来”无论如何,瞿忠义也想最后争取一下,北大营七八千兄弟,难道真的要一枪不放就逃跑?然后把身后的沈阳留给日本人?带着一个排的兵,把特战营的指挥交给一连连长就赶往军火库。

    他很清楚自己的使命,但那种使命只是在局势最恶劣的情况下,才需要自己去承担的。如今,在不影响使命的前提下,他想再争取一下,为东北军,为整个东北,甚至为整个民族。

    军械库并不远,当他赶到的时候,整个军械库被围得水泄不通,北大营的兄弟们几乎都还在,正在围着一群人。

    中间的那些人瞿忠义一眼就认了出来,北大营第七旅参谋长赵镇藩,第七旅旅长王以哲中将,以及东北边防军司令长官公署中将参谋长荣臻。在他们身边是城内司令官公署的警卫部队,差不多一个排的兵力。这些警卫部队正在弹压北大营的官兵。

    “……兄弟们,不是我荣臻不让你们打仗,老子也想和日本人拼命。但是,我们应该从大局出发。日本人暗藏祸心已久,除去关东军实力雄厚外,驻朝鲜日军也已经开拔,即将进入东北。这场东北战争,我们东北军没有准备好,南京政府没有准备好。作为军人,服从命令是我们的天职……”

    “放屁,一派胡言。”

    荣臻的话还没讲完,瞿忠义一声爆吼就打断了他的话,围拢的北大营官兵都认出了这个北大营的红人,特战营的营长,见他满脸漆黑,军装上也是脏污一片,还带着血迹,知道他是刚从前面回来的,都感到了一股杀气,不由自主地退开,任瞿忠义带着二排士兵朝前走,一个个都是刚经历过厮杀的军人,杀气凛然。

    “瞿忠义,不得胡闹。”王以哲中将见自己这名爱将如此冲动,生怕触怒了荣臻,北大营就算失败了,东北军还可以退入关内,以后还是有打日本人的机会。不能让瞿忠义这样的少壮派优秀军官在眼前吃亏。

    瞿忠义先是向王以哲啪的一下敬了一个礼,随即也不管荣臻,回转身,跳上一辆汽车,对眼前这八千多名北大营士兵喊话:“兄弟们,作为一名军人,敌人就在身后,而你们却赤手空空,你们不觉得屈辱吗?

    甲午以来,中日早就结下了不解之国仇。无论是作为一名军人,还是一名中国人,在国仇大敌面前,我们能够善罢甘休,我们能够忍气吞声,像狗一样后退吗??

    我们不能如果军人都退了,难道让手无寸铁的平民来抵挡侵略者吗?难道让七老八十的老者来拿起刀枪反抗吗?难道让妇孺幼儿来矢志抗敌吗?

    身为一名军人,老子也不是钢铁铸成的,同样是血肉之躯,你们的**挡不住枪弹,老子也挡不住。可是就在刚才,是我们特战营在后面挡住了敌人的凶猛进攻。我们死伤了那么多兄弟,为的是什么?为的是给兄弟们一个喘息的机会,让兄弟们能够拿起手中的武器,回头和我们一起反击可耻的日本人。

    现在,居然因为一个狗屁命令,就想让我们东北军近万儿郎后撤,将北大营拱手让给日本人,将整个沈阳拱手让给日本人。高高在上的政客们究竟想做什么,他们难道想葬送整个东北,他们难道想重蹈亡国之恨吗??

    告诉我,你们想做亡国贼,想让自己的老家被日人占据,想让自己的妻儿父母死在日本人的刺刀下,想让整个东北被日人的铁蹄蹂躏吗???”

    “不,绝不。瞿营座,给我们发枪吧,人死碗大个疤,老子二十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营座,给我们发枪吧,特战营的兄弟不怕死,我们同样不怕死。”

    “对,**狗日的”

    正在这时,荣臻一把跳上汽车,两个排的士兵在对峙着,但对这些长官却没有枪口相向,“瞿忠义,你想干什么,你想叛变吗?不服从命令,老子现在就毙了你。”

    望着荣臻要指向自己的枪口,瞿忠义手疾眼快地一个脚踢,将他手中的枪踢飞,特战营的一个排更是紧张地将枪口对准司令部官署的警卫,大家都不敢妄动。

    “荣臻,你不要血口喷人,老子叛变,我看是你想叛变,背叛东北军,背叛东北,背叛整个民族。作为边防公署的参谋长,有敌人来了你不打,却在这里拿枪指着刚刚从火线下来的老子,你他**有种。老子问你,是东北军大还是东北大?是少帅为大还是民族为大?是狼狈逃跑保存实力为大,还是反击侵略者为大?”

    “你……”荣臻是有苦说不出,看到北大营的官兵已经群情激奋,他知道自己的任务是无法执行了,不过自己尽了力,黑锅也背了,也算没有愧对少帅了,一拳头砸到汽车挡板上,顿时血流不止,“也罢,你他**瞿忠义自己做主,老子不管了。”

    家仇国恨与上峰命令,军人的忠诚与民族大义,激烈地在他脑海中碰撞着,荣臻只觉得自己从没像现在一般为难过。

    瞿忠义跳下汽车,走到王以哲将军面前,敬了个军礼说道,“旅长,对不起了”

    随即在特战营的监视下,一帮第七旅和边防司令部官署的长官们走到了一边,瞿忠义大手一挥,“打开仓库,发枪”

    军械库大打开,不时就将武器弹药发到了北大营的士兵们手中,领到武器后,按建制归队。班长死了的,副班长顶上去。营长死了,副营长上。有的一个连已经快有两个连规模了,虽然混乱了点,但总比群龙无首强。

    “我的特战营和二团其他部队守中段。赵参谋长,你带领第一团防守左翼。楚团长,你带两个营防守右翼。”

    瞿忠义简单地分配好了任务,现在已经快12点了,前方还传来激烈的枪声,日本人的进攻在遭到有效抵抗后,夜战的困难已经显现出来了。现在最要紧地是布置好防御阵地,摸清楚前方的情况,

    他也没想要指挥那些部队,即便自己能暂时镇住北大营的官兵,但还是不如把他们交给老上级带。

    “营座,日本鬼子的进攻太猛烈了,至少有两个中队在发起轮番的进攻。日军的大炮也重新校准了射击诸元……”

    这边的事情刚有点头绪,徐存义就带着特战营退下来了,实在是挡不住了,日军潮水一般地冲上来,和中国开战这件事刺激了每一个日军,全都不要死的发起决死冲锋。而当日本人那最起码也有240mm的重炮也加入进来执行火力覆盖后,特战营最终还是退了下来。他们虽然至少打死打伤了近一个中队的鬼子,但同样再次付出了三十多人的伤亡代价。整个特战营,如今完好无损的,也不过257人。

    “进入工事吧,大家注意防炮。”

    瞿忠义没有更多办法,如果是野战,面对拥有重炮的优势日军,他会选择战略转移,但如今,身后就是沈阳,一旦自己退走,沈阳将落入敌军,也就意味着国土沦丧。

    “祝峂峪”

    “卑职在。”

    “你带领二个排的兄弟,把电报机带上,进城去。接管军火库和兵工厂,等候命令。”瞿忠义已经想到了最坏的地方,一旦作战不利,那么,沈阳的东北军家产,绝不能轻易留给日本人。

    祝峂峪走后,瞿忠义才回到特战营,安抚了一下伤员后,安排他们先撤走,然后布置特战营的防守任务。

    目前的形势很严峻,最关键是不知道日本人究竟投入了多大的力量。如果只有两个中队,甚至是一个大队,凭借着战意十足的东北军八千多人,还是能够击退的。但是,万一对方出动关东军主力,甚至是一个旅团,这场北大营战斗,将会是个极其可悲的结局。

    但无论如何,防御反击是必然的,中**人不能不战而退,将沈阳拱手相让日本人。

    日本人的进攻很快就抵达了北大营这一道最后的防线。

    潮水一般的日本兵,在火光的映照下,疯狂地冲上来。跑在最前面的依旧是那七八辆装甲汽车,不时地吐出一股子火舌,像对面的东北军简易工事发起进攻。

    “准备集束手雷弹。”

    在重机枪和轻机枪,以及迫击炮的还击声中,装甲汽车依旧在蛮横地前进着。不少日本兵已经摸到了简易阵地前方不远,猫在障碍物后面和东北军对射,这时候,北大营士兵的伤亡明显提高了。

    瞿忠义一声令下,几个特战营的敢死队员一人提着一小捆扎好的集束手雷,猫着腰冲出去,虽然其间有一个敢死队员很不幸地被日本人装甲汽车的机枪扫中,但另外几个人,却在摸爬滚打中,潜行到了最前面几辆日本人的装甲汽车附近。

    “轰轰轰……”

    一连几声爆炸,集束手雷被敢死队员扔到装甲汽车下面,剧烈的爆炸,顿时炸毁了装甲汽车,情况最好的那一辆也被炸得侧翻在地,轮子被炸坏了。

    “哒哒哒……”

    双方的机枪都在怒吼,日军的大正三年式重机枪和东北军的13式重机枪,在疯狂地对射着,虽然命中率出奇地低,一轮扫射下来也不见得能打死两个人,但却确实成功阻止了日本人的进攻势头。

    不得不说,在夜战时,兵力优势往往能够决定战场命运。

    在这种时候,双方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将更多的弹药倾泻到对方阵地上,都没有坚固的永久工事,有的只是简单工事或者障碍物,决死之战如日本人,也没有再发起决死冲锋。

    “八嘎,没用的废物,偷袭一个北大营都拿不下来,最后还是要我来帮你们收拾残局。”

    关东军司令部,关东军司令本庄繁正在大发雷霆。虽然之前得到下面报告,说是一些少壮派军官要策划一起针对沈阳东北军北大营的突袭,他并没有过于放在心上,占领沈阳,将东北军的势力驱逐出沈阳,不但能够将占领东北的计划更进一步,更能得到沈阳那库存量惊人的军火,不说现成的武器弹药和飞机,连沈阳兵工厂也将成为关东军以战养战,壮大自己的工具。

    所以,他默许了下面一些人的行动。然而,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在调动240mm重炮进行突袭炮击,再有超过一个大队的日军进行骤然偷袭,结果在开始进展顺利后,就遇到了阻击。

    近乎一个中队多的伤亡人数,让他勃然大怒。在他收到情报的时候,石原莞尔等人除了将剩余的守备队投入进去外,还准备将还乡的士兵武装起来投入进去。

    本庄繁接到的是板垣征四郎的求援电话。

    “北大营的东北军,有吞没整个进攻部队的可能,为了两个大队的帝国优秀军人,我恳求司令官阁下,派遣关东军主力,一举踏平北大营……”

    事到如今,本庄繁也没有了更多的选择,拿起电话,叫通了第二师团司令部。

    “哈依,司令官阁下”

    “多门二郎,我是本庄繁。命令你部立即投入北大营战斗,务必将东北军北大营第七旅彻底击败”

    “哈依,司令官阁下放心,一定完成任务”

    在凌晨…左右,身体素质比较差的东北军士兵,已经开始出现疲态了,本来这些士兵的身体素质就差,吃又吃不好,加上现在是9月的夜晚,天气已经很冷了。不少人跑出营房的时候,只穿了一条裤衩。

    和日军的对射没有任何进展,虽然瞿忠义也发起过两次试探性的反冲锋,但都被日本人打退了,不得不说,在这种情况下夜战,哪一方进攻都占不到大便宜。

    不过,瞿忠义却摸清了日军的大致兵力。

    “日军只有不到两个大队的人马,差不多是2000多人。”瞿忠义和赵镇藩等人凑到了一起,开始就新一次的反击进行讨论。

    “日军训练有素,单兵素质远远超过我们东北军。如果是在白天,就算整个第七旅上去,也不一定能打退他们,刚才夜战中,他们的表现大家也看到了。所以,我们需要采取另外的计划。

    在前两次的试探中,我们摸清了敌人的兵力分布,那么这一次,我们将组织优势兵力,对敌人进行真正的反冲锋。”瞿忠义当先说道。

    “嗯,日军的战斗力是有目共睹的,之前关东军和我们的一些冲突中,同级别的部队建制,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但是,现在不同,如今是夜晚,两个大队的日军挤在北大营前部分,是我们的机会。”

    赵镇藩也同意反击,毕竟是夜晚,如果放到白天,那东北军只有撤退了,“如果不快速击败这两个大队的日军,天一亮,我们或许只有撤退了。”

    “我同意”第三团的楚团长也表示同意。

    几人都明白,东北军是被日军乘夜偷袭的,但夜晚何尝不是东北军的助手,只有此时依靠兵力优势和熟悉地形的优势,包围敌人天一亮,就奈何不了这两千多鬼子了。

    虽然以平日东北军中高层军官对日军的评价,8000多人的部队也打不过日军2000多人的部队,但此时,大家都同意反击试一下。

    “好,我建议从食堂这一带摸过去,至少需要两个营的兵力,切断日军的后路,然后前后夹击,围剿包围圈里的日军……”

    北大营军官们在商谈如何反包围日军,日军也意识到了严重的危机。

    “板垣君,怎么样?司令官阁下怎么说?”

    石原莞尔急得满头是汗,虽然偷袭北大营的日军达到了两个大队的兵力,但是,毕竟对方是有一个加强旅,近万人的兵力。要知道东北军与关东军之间,虽然时有摩擦,但并没有进行过大部队作战,身为参谋长的他,也不清楚究竟双方战斗力对比是什么样的。而且现在是黑夜,万一对方乘夜黑反击,两个大队将损失惨重。

    这种提心吊胆其实从一开始就有,只是石原莞尔无法说服自己这个老朋友,认为偷袭将一路顺风,但直到刚才得到关东军大部在营区北部组成有效防御阵地时,他才意识到了巨大的危机。

    “绝对不能让东北军反应过来,东北近十万部队,平津一带还有更多的东北军,一旦攻势受阻,那么,不只是这两个大队,甚至整个关东军,都将有覆灭的危险。”

    板垣征四郎这个时候也不得不承认,计划本身就冒着绝大的风险,尤其是在遭到东北军的顽强反抗后。他很清楚中国人的习性,事情受挫,他们会选择谈判或者让步,但一旦处于僵局,或者侥幸守住了沈阳,他们就会倾家荡产地反击。当年的那位清末老太婆敢向万国宣战,可见一斑。

    “板垣君,司令官阁下究竟怎么说?”

    “放心吧,我的老朋友。第二师团将在两个小时后投入对北大营的进攻。”板垣征四郎笑着说道,“我给你保证,只要我们拿下沈阳,中国人一定会找我们谈判。这是他们的民族劣根性。只要把他们打怕了,他们才会像狗一样来求饶。现在的垂死反击,不过是无用功罢了。两**队相比,他们只能接受待宰的命运。支那人,在帝国面前,将不会有奇迹。”

    “报告”

    正在这时,一个日本兵走到两人跟前报告到:“报告长官,我们身后出现了大批支那军队,已经阻断了我们的后路。”

    “什么??支那人想包围我们。”

    当得知东北军想吃掉两个大队的日军时,石原莞尔二人震惊了,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这个时候,少壮派如二人,也不敢保证两个大队的日军一定能挡住八千多东北军的包围进攻。

    “让各部就地防守,等待援军。帝国武运昌盛与否,在于此战,诸君一定不能辜负天皇的希望。”

    石原莞尔等人很快和这两个杂牌大队的日军指挥官统一了看法,日军由进攻转为防守,重炮在这时用处也不大了,只能依靠小口径火炮来辅助作战。

    瞿忠义亲自率领了一个连的特战营参与迂回包围。当他和其他北大营士兵们发起冲锋时,才真切地感受到了日军的强大。

    刚才是防守作战,日军优秀的作战素质没有得到完全体现,但从进攻者转化为防守方时,他们的作战水平明显得到了展现。

    无论是步枪射击,还是重机枪扫射,甚至是扔手雷,日军都比东北军强上一些。射击时的精度更高,更善于隐蔽自己,更善于发现进攻敌人方位,这些日军,都是训练有素的职业军人,比起东北军,确实强了太多。

    “轰……啪啪啪……哒哒哒……”

    战斗一直在继续,东北军也向被包围的两千多日军发起了决死冲锋,在大多数东北军官兵看来,日军不过两千余人,怎么可能挡得住七八千人的进攻。

    然而,当这种进攻同样受制于夜色和复杂地形、废墟后,东北军的进攻也同样收效不大。

    日军很快龟缩成了一团,犹如盘成一团的蛇,圆形的防御带,死死地挡住了东北军第七旅官兵的进攻。

    “他**的,要是有大炮就好了。”

    看着日军的铁桶阵势,瞿忠义再次怒了。东北军不是没有大炮,虽然大部分都在沈阳军火库里放着,但北大营也有一批的。但因为汉奸的出卖,炮兵营区早就被日军的重炮火力覆盖了,损失惨重。

    不过,他依旧对于东北军的上层不满,大量先进的武器,不是在库房中就是延缓发放,难道真的要等待日本人打进沈阳,全部缴获了才能让那些上层满意吗?

    眼看时间飞快地流失,瞿忠义知道再不下点猛药,日本人的支援部队可能就要上来了,当先撩起衣袖,大吼一声:“特战营的弟兄们,都给老子上。”

    大半个营的特战营士兵,顿时冲出了掩体,一百多人以超过东北军普通士兵很多的战术动作前进着,最前面的三十多支冲锋枪。面对龟缩成一团的日军,冲过去就是一梭子冲锋枪扫射过去,顿时打的日军措手不及。拉枪栓的步枪,在复杂地形作战时,远远不如冲锋枪。

    但特战营也仅有这一次冲锋机会了,弹药不足,如果想再发起进攻,必须回到军械库补充手枪弹。

    特战营的一百多人很快撕开了一道口子,日军在这个方向上的火力明显弱了很多,赵镇藩抓住机会,大喝一声就带着第三团开始冲上去。

    而慌乱的日军,再次发挥了悍不畏死的作风,不少特战营冲进去后,来不及换子弹的日本人,居然直接挺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几个人一个小组,就朝特战营士兵围上来。

    一梭子扫倒两三个,结果角落里又爬起来一个。打倒了右边的,左边水沟里又爬出来两个。

    悍不畏死的日军,甚至举着手雷向冲进缺口的东北军士兵冲来。特战营的人数始终太少,好不容易等待三团上来了,结果三团的作战效果更差,被日军悍不畏死地反冲,当场就溃了。

    不是他们不勇敢,实在是训练不足,平时散漫的军纪也造成了不少士兵只知道跟着瞎冲,一旦进攻不利,自然也会跟着瞎朝后跑。

    这时候,瞿忠义感到一种深深地无力感。或许,这些东北军士兵们能够不怯战,但是,面对训练有素,武器装备稍高一筹的日军时,面对他们悍不畏死的作战风格时,北大营的官兵们,心有余而力不足。

    日军龟缩成一团,作战水平高超。反观东北军缺乏火炮,随着夜深士兵的体能急速下降,作战意志不够坚定,作战水平也远低于日军。

    再加上夜晚的作战难度,整个包围战最后打成了一团浆糊。龟缩的日军逃过了覆灭的危机,但也付出了五百多人的伤亡。高达三分之一的伤亡率,实在是日军偷袭开战以来,受到的最大损失。

    这真是一场奇怪的夜战,从一开始偷袭者占优势,到被偷袭者反应过来,然后是反包围,接着陷入一团浆糊。除了日军一开始的重炮和装甲汽车外,双方的武器其实是在一个台阶上的,并没有像日后那样,日军火力远超过中**队。

    “报告,日军的增援部队到了。初步估计,大约有一个师团的兵力。”

    当侦察兵回来后,瞿忠义等人的心彻底凉了,这个时候,不撤也不行了。

    “忠义,撤退吧。”

    在面临被全歼的危机时,王以哲和荣臻等东北军高层将领来到了瞿忠义等临时指挥官面前。

    “撤?往哪里撤?”作为一个优秀的军官,受过多年现代军事教育的瞿忠义,也明白,死战过后,北大营的官兵已经尽力了,是应该考虑撤退的时候了。

    王以哲和荣臻交换了一下意见,说道:“这仗不打也打了。我和荣臻也不是大家认为的孬种。事已至此,我们应该退入沈阳,固守待援。我和荣参谋长会向少帅死谏,事已至此,决不能放弃沈阳。”

    这也是王以哲和荣臻商量好的,撤退的命令已经违抗了,那就只能抗战到底了。而只要第七旅能在沈阳城坚持一段时间,不论是出于对旧部的考虑,还是对河山的考虑,还是对舆论的考虑,少帅都不可能还是那个撤退的死命令。

    然而,瞿忠义也摇摇头,说道,“不,不能撤入沈阳,沈阳离关东军太近,又离朝鲜不到两百公里。一旦关东军得到驻朝日军的增援,不说后续可能的日军增援计划,光是这些日军,就将足以葬送整个沈阳,包括第七旅。我们应该撤到锦州方向,重新构筑防御工事,依托平津方向的增援,配合东北其他地区的东北军各部,才能勉强抵挡住日军的攻势。日军的战斗力你们今晚也见识了,光是一个关东军我们都无法对付,一个多师团的驻朝日军已经在边境上了,随时可以进入东北,我们不能死守一地”

    “忠义,你之前不是还说不能放弃沈阳,怎么现在……”赵镇藩显然也不同意瞿忠义的看法。

    “我不是反对撤退,而是作为军人,我们应该最大限度地抵抗。局势不堪之际,再选择更优化的作战方案,这才是国土防御作战应该做的。”瞿忠义的做法并没有错,死战不退,一旦敌人的进攻太过凶猛,决死都无法抵挡的时候,如果不需要牵制阻击敌人,就应该选择一个更佳的作战方案,撤退到下一个地方,以逸待劳地构筑新的防御线。

    “那你的意思是?”荣臻虽然不太喜欢这个年轻人,但还是很佩服他的,整个晚上,就他的特战营作战最勇敢,不论是防御作战还是进攻作战,都取得了最好的成绩。他很难想象,要是整个第七旅都如此精锐,那么,也许真能挡住一个日军缩编的第二师团。

    瞿忠义内心最深处知道,自己的使命将真正的开始了,“大部队向锦州方向撤退,构筑防线,等待增援。小部队留在沈阳一代,进行游击作战,牵制日军。”

    “也就是你一直坚持的游击作战对吧。”王以哲将军点点头,但最终还是给出了不一样的决定,“忠义,事已至此。如果是之前,迫于上级命令,我或许会接受撤退的命令。但仗打到现在,我们却需要留在沈阳。中日一战,必将从沈阳开始,既然没退,那东北军就不能再背上黑锅,而是应该死守一地,为整个民族,打出一个形象来。”

    瞿忠义漠然地点点头,王以哲有一句话没说,但他却明白。这个时候,就算剩余的东北军在沈阳死完了,也是一件令国人醒悟,警醒国人的好事,将对今后国人抗日带来巨大的鼓舞。

    如果之前撤退了,那是碍于命令,但仗已经开打了,就要死战到底,而且不能后退。

    如果不是碍于自己最高的使命,瞿忠义很想留下来,但此时,无论是留下还是离去,他都说不出口。因为这个时候,无论是离去还是留下,都没有对错之分。

    “特战营营长瞿忠义听令”王以哲忽然命令道,“命令你率部立即撤离,以特种游击作战继续抗击日本人。牵制日军侵略中国占领东北之步伐。”

    “是”瞿忠义忍不住虎目含泪,举手敬礼道。“将军保重”

    1931年,9月18日清晨,日军在损失第二师团赶到后,彻底拿下了沈阳东北军北大营,第七旅大部撤入沈阳城,而日军在驻朝日军赶来后,也完成了对沈阳的包围。

    东北军第七旅旅长王以哲中将、东北边防司令公署参谋长荣臻联名通电天下:“沈阳危矣,东北危矣,中国危矣。国家存亡之际,吾等欲死战沈阳,望举国之铁血男儿,南北东西之华夏军人一起拿起武器,卫我中华,反击敌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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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扩军宣战

    第一百三十八章扩军宣战

    九一七事件的发生,让整个中国,乃至整个亚洲都为之震惊。日本人野蛮偷袭东北军北大营,围攻沈阳,已经等于是发动了对中国的大规模侵略战争。

    张蜀生是在9月17日晚上11点左右被叫醒的,西南特情部对于九一七事件的发生早就有了预警性的情报,而且他本身也知道历史上的九一八事件。蝴蝶扇动翅膀,让这次事件提前了一天发生,过程也与历史上有很大的不同。

    他披上衣服接过机要秘书茅云先和特情部部长赵子云连夜送来的文件。

    “发生什么了?慎行。”何凝和陆允言都很诧异,这种紧急情况从未出现过。

    “日本人偷袭了东北军北大营,你们回去休息吧。打仗的事,有我们这些男人。”张蜀生简单地打发了两个女人,是啊,属于中国铁血男儿们的战争,在今晚正式开始了。

    深更半夜被叫起来,何凝和陆允言都很贤惠地跟着他起床,给三人泡好了茶,看几人架势要彻夜长谈,又去熬点莲子银耳汤。

    不时,吴铁军、蒋百里和孙长庆也来了,调任政务院副总理兼宣传部部长的韦三才,外交部负责人李宗仁等西南高层官员也随后抵达。张蜀生的书房成为了临时会议室。

    赵子云进行了简单的情况通报,在座的人,倒是没有太多的惊讶,除了愤怒外,没有感到意外。

    “日本人还是忍不住了,望着眼前一大块肉,他们最终还是选择了吞下去。”作为军方要员,吴铁军已经卸任了师长的职务,正式进入西南人民军高层,担任人民军副司令一职,负责人民军军部日常工作,向张蜀生直接汇报。

    在人民军高级将领中,对于中日必有一战的认识是近乎普遍的。就算退一万步说,日本人不主动发动侵略战争,可它还占着关东,占着台湾这些地方,中国想要收回来,早晚也是一战。

    “甲午以后,面对日本人,我们是步步后退,步步失利,这次事件虽然是民族的耻辱令人感到巨大的悲痛,但也是一件好事,至少让大多数麻木的国人认清了日人的侵略嘴脸,而不是选择继续隐忍下去。”

    身为西南总理,孙长庆是在座中年纪最大的,可以说,从甲午到今天,日人侵略中国的事件,他都几乎经历过那个时代的震动,也是在座的人感触最深的一个。

    作为人民军总参谋长,蒋百里也发了言,“对于日本人的军事行动,我们参谋部是有预案的。由于西南目前的势力范围只是在中国南部,对于东北的军事行动,很难直接参与。我们制定的计划分为三步,第一步逼迫、协助张学良挥军抗日。第二步和南京政府协商,共同抗日,最好是能够调派一只派遣军直接参与抗日作战。第三步运用潜艇部队,袭击日本途经南中国海的海上运输船。”

    众人点点头,面对日本人的侵略,西南就算不能直接参战,但也不能无动于衷。

    韦三才跟着说:“宣传方面,我已经下令宣传部所有人员连夜赶回宣传部,今晚的深夜广播,我来的时候已经安排了紧急播报任务了。宣传部的计划是,明天一大早,以各地政府公告、报纸、广播为主,辅以政工人员下乡和进入街道等形式,进行广泛宣传。为了让宣传达到最大效果,我们安排了政府高级领导人的广播讲话,就在明早八点。”

    “外交方面,我们已经连夜召见美国和德国驻西南公使,半个小时后,将会在外交部进行一场紧急的三方会谈。”李宗仁简单地说道,外交部的突发事件预案是做的很到位的。

    张蜀生点点头,简单地总结了下,“明早的告国民广播,我会亲自去,宣传方面的工作一定要抓好,不管是民间的还是军队里的,都要让民众和士兵们对日本人的侵略有个最起码的认识。

    军事方面的事情,派人去北平见张学良,我看就由蔡将军去吧。他虽然是人民军中将,但也是华夏军校校长,让他去应该最合适。

    外交方面,我们不用寻求美国人和德国人给予太多的帮助,这也不切实际。我们只需要他们形式上的支持就行,只要两国不站在日本人那一边,外交形势对西南就不会太被动。”

    众人点头,又商量了一些细节,一些人就先行离去,唯独剩下总理孙长庆、参谋长蒋百里和吴铁军、赵子云。

    “日本人虽然不一定立即发起全面侵略,但一旦他们准备好了,一定会对中国展开更加猛烈的进攻。从情报来看,日本人已经完成了他们所谓的满蒙生命线计划,接下来将会把这种在华利益扩大到整个东北。而新一轮的侵略计划,也在制定中。”赵子云简单地讲述了下更机密的情报。

    “总长,看来是时候进行进一步的扩军计划了。”吴铁军指的是西南人民军酝酿已久的新一轮扩军计划,在占领广东后,整个西南人民军的兵力已经极度吃紧,早已制定了一个全面的扩军计划。

    “老吴,你把扩军的重要事项简单说下吧。”因为其他几人不一定非常清楚这个扩军计划,张蜀生示意吴铁军解说一下。

    “这次的扩军整编计划,一来是进一步的解放战争需要,二来是南京方面的军事实力正在不断加强。目前我们的常备陆军主要由1个近卫师,6个主力师和五个省总计十四个卫戍师组成,总计21个师的规模,已经完全能够满足作战需要。另外还有相当数量退役军人和民兵组成的各地预备役部队,经过16年的发展,西南已经具备战时紧急动员30到40个师的能力。

    所以,这次的扩军整编计划主要以扩充主力作战部队,提高卫戍师装备水平为主。将现有的四个卫戍师整编为主力师,同时提高其余卫戍师的装备水平。主力师的装备原则,将是以摩托化步兵师为目标。卫戍师则主要补充各类火炮和半自动化武器以及卡车等。使得卫戍师的作战水平得到显著提高。”

    这一次扩军整编过后,卫戍师不但能得到亟需的各类火炮,连半自动步枪也将陆续装备一批,再加上卫戍部队的训练和主力师是同样的要求,所以换装后的卫戍师,整体作战实力提高是必然的。

    “扩军整编也是必须的,现在国内和国际局势都不太好,维持一支相当数量的军队,才能在保卫西南的基础上,解放更多的地方。”孙长庆对于扩军整编也是支持的,西南的经济建设已经进入了第四个五年计划,前面三个五年计划的超额完成,已经为西南奠定了相当水平的工业基础。重工业和轻工业发展水平已经达到了国家级产业规模化布局的要求,生产总值也在不断提高。而当年币改的成效也得到了进一步体现,经济呈现超高速发展。“这笔特别军费,西南还是付得起的。第四个五年计划如果能完成任务,高新产业将进一步发力,我们西南的整体经济实力将完全超过意大利、日本等二流资本主义国家,接近英法等已经逐步衰弱的传统强国。”

    也就是说,经过二十年左右的经济建设,中国式的工业**基本完成,西南的实力将超过日本和意大利等国,在1935左右,步入世界经济强国的行列。

    几人又简单商议了一下,在西南经济高速发展的前提下,这个扩军整编计划几乎不会有问题,更不会影响西南经济的高速发展。

    第二天一大早,当一些城市居民和乡镇村集体广播一打开的时候,就听到了声音柔美的播音员正在播放一系列重要消息。

    七点整,广播里就在昨晚紧急播报九一七事件的基础上,再次详细报道了整个事件的经过和最新情况,将日本人的侵略事实第一时间向整个西南,乃至整个中国进行了广播。新的西南人民广播电台的广播已经能覆盖几乎整个中国。不过因为北部中国的广播普及率太低,较少采用西南的新式收音机,只有少数人群能收听到西南的节目。

    “各位亲爱的听众,这里是西南人民广播电台,我是主持人叶婉语。现在播报一条重要新闻。今天早上八点整,西南联合自治政府最高领导人张蜀生同志将通过本台向全国听众发表关于九一七事件的重要广播讲话,希望各位听众能够在收音机前,等待这一次重要讲话。”

    张蜀生要发表广播讲话的事情,顿时传遍了整个中国,尤其是西南地区和南京政府区域内的热血青年们,顿时都沸腾了。

    西南人民广播电台建立以后,张蜀生并没有发表过任何公开讲话,而这一次,他却要向整个中国的听众公开讲话,因为,现在已经是民族的危急关头了。

    “……日人占我河山,犯我中华,已经是公然的侵略。慎行忝为西南联治政府最高负责人,向全国同胞郑重宣布,自即日起,西南将断绝与日人之一切经济往来,没收日人在西南之财产,驱逐日人。自即日起,西南联治政府将与日本处于战争状态。我奉劝日本人,在这场没有结束期限的战争中,中国人将用自己的勇敢来向全世界证明,犯我中华天威者,虽远必诛……”

    1931年9月18日,原本历史上真正的九一八事变日,张蜀生在昆明通过西南人民广播电台向全中国发表广播讲话,宣布即刻与日本人处于战争状态。

    日本人或许没有意识到,正是被他们视为笑谈的这一次电台宣战为他们带来了巨大的灾难,一场几乎令他们亡国灭种的中日之战,从这一天拉开了序幕。这一天,史称“电台宣战日”

    [奉献]

第一百三十九章另类的抗日

    第一百三十九章另类的抗日

    九一七事件发生以后,举国震惊,无论是各大着名报社,还是一些知名社会团体,社会贤达,宗教人士等等,纷纷发表抗日宣言。一些着名人士如蔡元培、鲁迅等人,更是发起了一些爱国活动,号召南京政府和东北军通力抗敌,反击日人对我东三省的侵略。

    在西南总长张蜀生发表电台宣战讲话后,蒋介石也不甘落后,一改之前反应迟钝的局势,在南京发表了南京国民政府告国民书,在这份洋洋洒洒的抗日宣言中,蒋委员长决定对日本进行反击,即刻命令张学良组织东北军之精锐,进行有效抗击。

    “……国之东北,地广人多,资源丰富,乃是我华夏根本之一。日人猖獗,占我东北河山。中正虽无古人之大贤能,倒也知晓保家卫国之重要。即刻命令东北边防司令公署张学良将军,整饬东北军之精锐,率数十万之虎贲,挥军沈阳,克敌解围……”

    南京政府这次的命令非常严厉,连发几道急电,让张学良挥军北上解救沈阳之围。接到南京政府命令的张少帅,也没有再拖延,第一时间动身赶往东北,一边调集东北境内的其余各部东北军,一边调动平津一带之东北军精锐,准备亲率大军救援沈阳。

    沈阳是不得不救的。

    如今沈阳虽然被日军三个师团和大量守备队围困,但城中还有王以哲等人率领的第七旅和警察部队等近万人。在全国一浪高过一浪的抗日呼声中,沈阳已经成了一种标志,谁丢了沈阳,或者谁不去救沈阳,都会成为民族罪人。

    然而,局势发展之快,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当张学良好不容易凑够了一笔军费,筹了一点作战物资,倾家荡产准备硬着头皮去救援沈阳时,沈阳却被攻破了。

    血战一周后,第七旅的主力由东北军参谋长荣臻带着从北门方向突围,结果遭到日军驻朝师团第十九师团和关东军第二师团的阻击,所部损失极为惨重,仅有不到两千人突围。

    城破前,王以哲中将在沈阳的东北边防司令公署自杀殉国,

    日军顺利攻占沈阳,当天以清除东北军残部为民,大肆烧杀抢掠,在沈阳城中犯下累累血案。不过,东北军在突围前,原第七旅特战营一部官兵炸毁了沈阳兵工厂和军火库,甚至连沈阳军用机场的众多飞机也被一把火烧了干干净净,留给日本人的是满地灰烬。

    另一方面,日军不但从朝鲜抽调第十九师团和朝鲜军一部,更是从国内紧急运送了两个师团登陆东北,至此,日军在东北的总兵力达到五个师团,外加原来的铁道守备队和在乡日本军人,军队数量直线趋近二十万。

    为了运送增援师团,以防关东军被反应过来的东北军吃掉,日本人不但紧急运送了两个师团登陆东北,还将以赤城号航空母舰和加贺号航空母舰为首的一个特混战队调到了渤海。而在占领沈阳后,日军不到一个星期就完全修复了沈阳机场,至此,日军的空军也开始加入到侵略东北的军事行动中来。

    张学良进退不得,只好率领大军留驻锦州一线,静观日军行动,不再仓促北上。

    这时候,已经是1931年10月下旬了。

    蔡锷原本是往北平去的,可惜没有碰上张学良,这才一路北上到了锦州。

    “校长,我们还是早点去见张学良吧。”

    随行的秘书修承浩见蔡锷有些出神,小声提醒道。

    “走吧,让师傅走慢一些。”

    坐在黄包车上,蔡锷有些出神地望着这个陌生的城市,不论是之前的北平还是现在一路北上到锦州这之间的几个城市,都给他一种非常陌生的感觉。

    当年弃武从文的他,晃眼一过已经任职华夏军校校长一职长达15年了。从三十多岁到四十九岁,当年意气风发的他,此时也是华发早生了。比起当年,如今的蔡锷虽然不再执掌军权,但却无形间更多了一份威严,连跟了他许多年的秘书修承浩都会偶尔产生一种畏惧。

    这些年,长居西南,蔡锷已经习惯了在华夏军校的生活,说起来,他离开华夏军校的次数都少得可怜。早年奔波累了,他不如蒋百里,直接将家搬入了华夏军校住宿区,每天在军号声中起床,陪着学生们一起出早操。

    他也习惯了西南的繁华,从梨树坪到会泽,再到昆明,西南的繁荣甚至连他都习惯了,而没有意识到那种剧变对如今的中国意味着什么。十五年的时间里,西南已经将整个中国甩在了身后。比如昆明,马路上越来越多的小型汽车,往来于各大街道的公共汽车,甚至还有学校校车,医院的救护车。街上看不到流浪乞儿,人们脸上不再是饥黄的菜色,满脸洋溢着幸福,每个人的步伐都是刚健而有力的,就连小商贩的嗓门也格外地响亮。宽阔的街道两旁是越建越高的楼,低层的商店里,总是能够买到许多远销国外的商品,从家电到新式打火机,以及香烟,花哨的糖果等等,门类齐全的商品,它们大多数的价格却连普通的工人或者农民也买得起。

    而北平呢?锦州呢?

    落后的城市,低矮的贫民窟充斥其间,赤脚丫子到处跑的穷孩子,苦力哈哈们扛着货物在街边巷子里穿来穿去。

    北平倒是有电车的,但那铁皮桶子一样的车,蔡锷自己都坐不习惯了。

    “翰青,你们家新房怎么样?”

    下了黄包车,前面不远处就是张学良在锦州的临时驻地了,门口已经可见到持枪的卫队,一改东北军懒懒散散的作风,倒也把腰杆挺得笔直。

    “呵呵,挺好的,四楼的位置,采光度很好,还有就是离长志和婉君他们上班的医院近,方便年轻人上班。”

    修承浩是上个月刚刚搬进新居的,原本在华夏军校宿舍区的房子,因为并不是免费的,而是要从工资里逐年扣除,在儿子结婚后,也显得有些小了。为了让儿子媳妇上班近一些,他做主搬了出去。自己每天骑自行车上下班,倒是很方便。

    “嗯,有一次路过那一片,我也看到了,挺好的小楼,六七层高,很适合年轻一代的居住。”蔡锷说话间,放眼四周,入目皆是一派破旧,如同十几年前的西南一般,不禁叹气道,“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整个中国大地,才能过上西南那样的日子。如今南京政府没倒台,日本人却来了,民族的苦难,何处是头。”

    他清楚张蜀生并不是一个残暴的领导人,在解放某些地区的时候甚至过于谨慎了,临危受命前往北方之前,他和张蜀生有一次长谈,建议他要适当放开手脚,解放更多的地方。张蜀生当场向他透露了正在制定一个新的的解放作战计划,也算是让他很满意。

    “蔡将军”

    张学良是接到机要秘书闾正德的报告,说是蔡锷从南方赶到北平,又从北平赶来锦州,万里迢迢有事相商。

    说起蔡锷,虽然是护国名人,但张学良与他却是没有太多交集的。而老帅张作霖也不过和蒋百里有些隙端,对于蔡锷,张学良更多的是闻名已久。

    真见到蔡锷,却和传闻中那个意气风发,为国为民的年轻将军结合不起来,反而是华发早生,整个人身上有一种不在高位却胜似位高权重者的慑人气势。

    仅只两个人。这个昔年的护国名将,就带着一个秘书来到了锦州。

    “蔡公请上座。蔡公德高望重,又是华夏军校之校长,教务何其繁忙。汉卿何德何能,敢劳蔡公万里来见。诸般教导,只需一封电报,汉卿定当深思熟虑。”张学良也清楚,蔡锷虽然不是西南高官,但也是西南一员了,此番前来见自己,肯定是因为东北的战事。东北战事频传,远远超过他的预期,当下也没有多作闲话,挥退了左右,开门见山地谈起来。

    “日人猖獗,在我东北连番挑起战端,是存了盗取整个东北的祸心啊。我虽无军职在身,但也心系东北。实不相瞒张少帅,此番前来东北,是为西南联治政府最高领导人张蜀生传递一些信息。”蔡锷也没有空话,如今形势紧急,张学良按兵不动,显然是被日本人的嚣张气焰摄了锋芒,有些怯战了。

    “西南张总长?汉卿无能,怕是让张总长看了笑话了。”张学良不禁自嘲道,他对张蜀生倒没有什么特别的抵触情绪,在他看来,不外乎是一个强大一些的军阀,中国的形势,只是从诸多军阀变成了两大军阀,谈不上什么太大的生死阵营之分。“蔡公这一路赶到锦州,想必也听到了不少消息。日人猖獗,攻势猛烈,东北军不比西南劲旅,恐有不敌啊。”

    “少帅的担忧,我何尝不知道,东北军几十万儿郎,少帅这一家之主自然是不能草率了。不过,日人进攻势头迅猛,就算东北军全线压上,东北腹地怕是也难以保存。”

    “也怪我,平时松懈了对部队的要求,导致训练不足,军械不良。”还有一点张学良没说,不少部队甚至连军饷都被中低层东北军军官吃空了,这次还是东拼西凑才补齐了。总的来说,东北军上下是一团混乱,除了能指挥动部队以后,张学良实在不敢保证这样的部队面对关东军时,能有寸功。

    精锐如第七旅也挡不住日军,何况是其他更差的东北军。

    对于东北军存在的各种问题,身为华夏军校校长的蔡锷怎么可能不清楚,甚至军校教学中,东北军屡屡还成为反面教材。然而,这个时候,说谁的责任是不恰当的,挡住日本人,避免日人的侵略向关内火速蔓延才是正事。

    “如今的局势,还请蔡公指点一二。”张学良说的是大实话,此时的蔡锷在他眼里,已经是国内的军事大家了,如今不管是他张学良还是东北军,都站在了风口浪尖,上有命令,下有情绪,中间还有亿万国人的悠悠之口。

    “事已至此,东北军只有三条路。一是调转方向,大踏步朝关内撤退。二是立即进发,向沈阳一线进军,和日军比个高下。”蔡锷说道。

    “无论是我还是东北军,都没有了退路,如果不战再退……至于进军沈阳,蔡公是明白人,就凭目前汇拢的东北军,怕是凶多吉少。”张学良知道,这两条路都是绝路,都行不通,“作为一名军人,我张学良也有些血性,战死东北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但一旦这些东北军精锐葬送在关外,整个平津一带也难保了。”

    蔡锷点点头,“日军锋芒太劲,东北军准备不足,南京政府也准备不足。既然如此,少帅不如驻军锦州一带,在宁远、锦州、山海关一带构筑一条新的防线。这条全新的宁锦防线如果配以东北军近二十万大军,反击日人或许有所不足,但一定能在阻止日军入关,为整个中国赢得时间。”

    “扼守锦州?”张学良闻言,久久无语,目前来看,这条路确实是最应该选择的,不过,他也清楚,一旦自己选择扼守锦州,那么整个东北军在中国的时代浪潮中将再无建树,自己也将寸步难离。

    是抛弃雄心壮志,誓死阻挡日军南下,还是挥军退入关内,另谋他路?

    “这也是西南张蜀生张总长的意思?”

    “张总长是支持少帅的个人决定的,他相信少帅一定会选择一条正确的道路。他让我向少帅带句话,只要东北军愿意构筑宁锦防线,阻止日军南下,西南可以提供一定的资金援助和军事援助。”

    援助东北军抗日,在日军南下的道路上维持一支相当数量的抵抗力量,是张蜀生的意思。和原本历史上有些不同,从最新得到的情报来看,因为战事进展顺利,东北军的抵抗力度出乎日本人的想象,尤其是与东北军精锐第七旅一战沈阳后,对整个东北军的战斗力有了重新的评估的关东军,正在密谋南下。

    这和历史上已经有了相当大的不同。如果不加以阻挡,而是一厢情愿地祈祷日本人不要关外,张蜀生很可能成为民族罪人。

    因为在这个时代,没有任何一个人比他更清楚,日本人对中国乃至整个亚洲的野心,究竟有多大。

    “军事援助和资金?”张学良有些心动了,这是他最缺乏的两样东西。南京政府虽然一而再再而三地发来抵抗电令,但却一没给枪,二不派人,三不给钱,光靠喊口号一样地催自己进军东北。

    他张学良倒不是怕失败,而是到了这个田地,他很难想象,万一东北军兵败如山倒,整个平津一带,甚至是整个华北,都将陷入战火中。

    “我张学良也不是懦夫,如果能得到有效支持,这场仗,我愿意和日本人打下去。只要我张学良一天不死,日本人休想大踏步南下。”

    张学良也清楚,到了如今,无论是蒋介石还是更南方的张蜀生,都希望自己能挡住日本人。他也得到了情报,日人的增兵动作越来越大,关东军和驻朝鲜日军达成了某种默契,联名上书天皇,要求将大日本帝国在华利益扩大到关内……

    “只要少帅能抗战之决心,张总长自然会抛弃阵营之间,协同抗日,不吝支持。首批两万支步枪和120门火炮已经运抵天津,外加蔡某身上这第一批支援。”

    张学良有些吃惊,暗道西南的动作好快,这九一七事件发生不过一个月多时间,他居然不但调集了第一批军火,还送到了天津码头。100万西南人民币的价值,他是知道的,绝对足够第一期防线构筑的经费了。“张总长真是好气魄。”

    其实,张学良心里,是不太相信远在西南的张蜀生会真心抗日,毕竟,以如今的思维,军阀们不论大小,都是自家只管自家事,远在几千里外的事情**何事?

    也许他是一个真正的民族复兴主义者吧。

    张学良不禁暗道,从各种报道来看,这个张总长确实是以实现华夏复兴、让国人富裕自强为政治口号的。

    看着蔡锷递出来的那张汇票,张学良也算最终作出了决定,“也罢,此时进退不得,东北军留驻锦州,构筑防线,防止日人南下或许是最好的办法。不过汉卿无能,还望蔡公多留些时日,这宁锦防线的构筑,还要蔡公多多提点。”

    蔡锷点点头,笑道:“既然方针已定,那么凡事都好办。我闲散多年,对这带兵打仗的事情也不精通了,倒是这次带的几个学生,现在人还在北平,他们都是军事方面颇有一手的人才。希望能对少帅构筑宁锦防线起到一些帮助。”

    “这实在是太好了。”张学良也不傻,蔡锷毕竟是南方的说客,不可能留在东北军里帮自己,反而是这几个华夏军校的学生,虽然有南方之嫌,但毕竟是号称“国之军校”的华夏军校学生,并不算真正的西南军人。自己用他们,就不会有人闲言闲语。

    而且,这个宁锦防线,他也相信是西南军方提出来的,让这些人来帮自己,也许真的能构筑一条坚固防线。

    蔡锷最后说道:“西南张总长毕竟是心系整个民族的。他不但不拦阻这些学生前来东北,反而准备鼓励一些退役的优秀军官自主性地加入到抗战中来。稳固的防线,还是需要有高素质的军人,少帅对东北军的训练,也应该抓紧了。”

    “多谢蔡公吉言,此事容后再议不迟。天已近午,还是请蔡公尝尝这北地的一些家常菜吧。”

    “如此也好,来日方长。”

    蔡锷笑道,张学良啊张学良,你父亲当年拒绝不了日本人的诱惑,如今换了你,又能长出三头六臂来?何况,如果真的不做出一些改变,光靠一条防线,怕是挡不住日本人一次大规模进攻。

    不过这些都不是他需要关心的了,西南自有西南的计划,他关心的是,即将在南方上演的新一轮解放战争。

    与此同时,广东沿海,一系列军事准备正在积极进行中——

    昨天病了,最后也没写完一章,抱歉。争取晚点再更一章,今天希望能多更点。

    [奉献]

第一百四十章 渡海作战

    第一百四十章渡海作战

    南京国民政府主席官邸,一名侍从室副官陪同一名身着上校制服的军官疾步走进蒋介石办公室。

    虽然在九一七事件中,南京政府和蒋介石都在暗中扮演了一定的负面角色,但在王以哲将军以身殉国,死战洛阳之后,民众的视线更多地转移到了日本人的侵略上。南京政府乐得如此,一边电令张学良这个东北边防司令组织反击,一边整编更多的精锐部队。

    与之配套的,南京和上海、合肥三地,几个大型的工厂也建立了起来。上海有沪海炼钢厂,原江南造船厂独立出来的枪炮厂;南京的飞机制造厂和汽车制造厂;合肥的化学基地等,都是这一大批集中重点建设的项目。

    “校长,这些是西南最新的一些情报。”

    来人是原蒋介石侍从秘书之一,如今负责中央党部密查组三科的上校军官邓文仪。此人专门负责对西南政权的情报刺探和分析整理,是如今极受蒋介石器重的中央新贵之一。

    “最近的事情是多了点,雪冰,你来讲给我听。”蒋介石挥退了侍从副官,让邓文仪向他系统讲述一下近期西南的情报要点。

    邓文仪不用翻开卷宗也知道最近的情报有哪些,这方面的工作,他倒是精熟无比,“校长,最近西南的动作确实很频繁。有几方面。

    张蜀生派遣华夏军校校长蔡锷为说客,远赴锦州,劝说张学良缔造宁锦防线,意图阻挡日军南下侵犯平津一带。张蜀生为了自圆其说,为自己之前的抗日宣电圆谎,赶在日军特混舰队之前,将一批包括几万支步枪和一百多门火炮、弹药在内的军事物资通过海路送到了天津港口,另外据信张学良收到了一笔数目极其可观的‘抗战经费’。

    陕西杨虎城,西北马步芳等发来密电,称川陕边界、川甘边界带,发现有西南军在活动,似勘察地形,未来或有不可告人之军事行动。

    驻广西之西南军一部,于昨日开拔进入广东沿海地带。广东境内之西南军,除卫戍边防和戒备我江浙一带外,亦有向琼州海峡一带大规模调动的迹象。”

    “娘希匹”

    蒋介石听完,原本还算平静的心情,又忍不住骂起娘来。熟悉他的邓文仪却是见怪不怪,立正一旁等这位校长发火完毕再谈正事。

    “日人犯我东北,张蜀生却想占我海南,实在是不顾民族大义,妄动干戈。汉卿乃是我结拜兄弟,岂能被他一点小恩小惠收买送枪送炮还送钱,真个没把南京中央政府放在眼里。”

    蒋介石一顿大火冒起三丈高,旁若无人地骂着,“娘希匹。如果不是攘外必先安内,我中央几十万精锐,须臾就能挥师北上。如今倒好,不但要占我琼州,还想动摇我东北军之军心。简直是狼子野心!!”

    邓文仪低头受训,等蒋介石缓和一些了才说道,“琼州的陈策,和陈济棠很是有些恩怨。如今陈济棠身为西南伪自治政府之广东省主任,如有一战,我们大可以挑动陈策,令他以所部之海军,阻挡西南军。不管成败与否,能造成西南军更大的损失,也算是成功的。”

    其实,不管是邓文仪还是蒋介石都明白,广东一去,海南早就是孤悬海外,不可能得到南京政府的任何援助了。张蜀生当时没有趁势拿下,不过是顾虑动作太大而已。

    “雪冰,对于西南的情报刺探要抓紧,凡事不能坐等发生,至少我们要提前知道他们的一些重要行动。这三份情报我随后会转批给你处理意见,你先下去吧。”

    不时,国民党南京政府军政部长何应钦和陈诚走进了蒋介石的办公室,三人密商良久,最后蒋介石定出了最后的结果。

    “敬之去一趟北平吧,有你在北边镇着,我也更放心。日本人在东北的军力一天天加强,我很担心汉卿挡不住,如果到时候出现绝大危机,是战是和,你都要拿出一些担当。”蒋介石对何应钦的安排,是软的一面,当然,也会有硬的一面考虑,“辞修,你准备一下,你的第18路军三天后开拔,准备进驻北平,协助留驻之东北军一部,靖卫平津一带。”

    不久,蒋介石又下接连下令。先是向东北军张学良部紧急送去一万支‘新式步枪’和四十门大炮以及配套弹药的火线补给,又通电各省筹款抗战,南京国民政府更是特别拨付了100万银元的紧急军费。

    当然,还有一份发往琼州的密电,以及携带20万大洋券前往琼州,准备说服陈策的国民党中央党部密查组三科上校科长邓文仪。

    徐闻县地处雷州半岛南端,是大陆离琼州最近的一个县。

    叶明光是徐闻县五里乡的一个渔民,因为村子离海很近的缘故,叶家祖祖辈辈也都是渔民,只有在清朝那会儿中断过一阵。如今叶家四世同堂,一大家人的生计都靠叶明光和老父亲以及三个儿子出海打渔来维持。

    这一天,叶家的渔船刚刚靠海。

    “诶,明光啊,今天的生意不错吧。”

    海边几个正在补网的渔民见叶明光从渔船上跳下来,便高声喊道,渔民之间都很真性情。

    今天的生意确实不错,想到船舱里那一大堆鱼,叶明光心情也是大好,一边弯腰和自己老父亲、儿子们一起固定渔船,一边喊话,“还不错,这几天快涨潮了,撒了一天好网,够家里十几张口吃了。”

    “明光啊,今天乡上的人又来你家了。我说你啊,如今这鱼也好卖了,政府还有出海的渔民补贴,你的两个半大小子,也该去念点学。我听乡上的人说了,这打渔养得活一代人,可养不活全天下的人呢,做啥还得靠学问。”

    一个正在收网的老渔民叹气说道。

    这叶家什么都好,就是人太多了。搞得全家老小一起上船才能混个勉强温饱。三个孩子,除了最大的已经十几岁,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外,另外两个可十岁不到,正在政府宣传的“大龄适学儿童”范围内。

    如今西南政府就强多了,先是免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税,接着又给一些出海的困难渔民发放了补贴。不说的别的,没船的人家都可以向乡上租船。不少以前困难的渔民家庭,也开始将孩子们从渔船赶下来,把他们送进学校。整个村只有叶家,死活不愿意送两个孩子入学,经常还靠出海来逃避乡政府工作人员的走访。

    “江大叔,您老就别管这茬事了。这世道,谁看得出个准?什么好政策,我看也久不了。三天两头的没个准,还不如乘着好市价,多打点鱼。我叶明光大字不会写一个,还不是村里打鱼最厉害的?”

    一提到让两个孩子去读书,叶明光就不乐意了。世世代代都打渔,读啥书?读完了回来接着打渔?还不如多打点鱼,饥荒不愁呢。

    “我说你这脑子怕是灌了盐巴,千古唯有读书高,你这打渔,还打的出个王侯将相不成。唉,现如今,世道可不同喽。”其他的村民见叶明光油盐不进,也就叹气不说了,只是觉得苦了两个孩子,没办法向村里其他的孩子一样,坐在乡上宽敞明亮的教室里,念书识字。

    “叶明光……叶明光……”

    渔民们正说话间,却见远处有一辆稀罕的带挂斗的摩托车正轰鸣着开过来,车上居然坐着村长。跳下车,就朝着这边喊。

    叶明光依稀见得那车上还坐着一个带军帽子的人,心里一惊,吓的不行,心想不是来抓自己的吧。想来想去也没犯什么错,难道是因为不让孩子上学,政府来抓人了?

    心道不好,叶明光呵斥孩子们赶快解开绳子,跳上船准备跑人。

    “叶明光,你跑什么啊?给我站住”

    村长还是很有威信的,一吼之下,叶明光也不敢跑了,船上的老父亲和三个儿子也手足无措。在场的人都认出来了,这和村长来的人很像是乡上的警察啊,只是衣服颜色有点不同。

    “我说老叶啊,你也不管管你这儿子,成天瞎搞。不就是孩子念个书吗?搞得跟罪犯一样,东躲西藏的。”村长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这才介绍起旁边的人,“大伙儿,这是西南人民军驻广卫戍师第十四师的王班长,不是外人,不是外人。”

    一听是西南军的班长,渔民们刷的一下就围拢过来了,都准备看看叶明光惹了啥事。叶明光的父亲更是老实巴交,支支吾吾,一句话都说不清楚,三个孩子也是胆怯地望着那个王班长。

    王班长敬了一个礼,笑道,“叶明光同志,别紧张,我不是来抓你的,呵呵。这附近我还是比较熟的,大家也不是外人。我老家是高塘的。”

    大家一听这王班长是附近高塘的人,也就没那么害怕了,小地方的人,是对这些当兵的抵触了一些。

    “王,王…王班长找我有什么事?您直说吧。”

    王班长笑笑,“你别紧张。找你是好事情,连乡上都知道你是这方圆十里最优秀的渔民。这里正好有个工作,想找你配合一下,当然,我们会付给你出工钱的。”

    “什么工作?我除了打渔,什么都不会。”

    “没事,我们不强迫你。这笔工钱比得上你打半个月的鱼。你愿意的话,跟我去就知道了,放心,西南人民军是子弟兵,绝不会为难你的。”

    果然,叶明光和老父亲两人离开村子不久,八里乡的渔民们就传开了,说是有大批的军队通过湛江到了附近的海安港,而这座崭新的海港内,更是已经停靠了数不清的中小型机动船。

    要打仗了,这是渔民们最直接的反应。然而他们却不怕,因为这是自己的子弟兵出海打仗,而不是被洋人的军舰万里之遥跑来肆意炮击——

    先睡了会儿,起来写到这里,抱歉,原本应该还有3000字,不过扛不住了。感谢:飘落的霜叶和宝酒造两位兄弟的大额打赏。

    宝酒造兄弟提供了一个书友群,回头小鱼也会去加的。群号:27836100

    愿意加的兄弟们,可以去聊聊本书,顺便以后催更一下,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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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舰载机俯冲:目标——英国皇家海军

    第一百四十一章舰载机俯冲:目标——英国皇家海军

    雷州半岛徐闻境内,海安港。

    天刚亮不久,海港的宁静就被打破了。通往港口的公路上,一辆辆军用卡车满载着西南军士兵和装备,鱼贯地驶入了港口。

    1931年12月5日,西南人民军对琼州之渡海战役正式开始。尖锐的冲锋号声中,士兵们背着作战包裹和步枪,快速地跳下卡车,不时就整队好一个个排。

    当太阳刚刚从海平线跳出来时,港口已经集结了大批军队。

    渡海作战总指挥霍定国和广东省政府主任陈济棠出现在军港。随着霍定国一声令下,西南人民军主力第五师一部,立即跑步登船。

    军港中并没有什么大型运输船舶,有的只是西南人民军海军的几艘普通运输舰和向蜀生集团旗下河海运输公司征调筹措的一些中小型货船。这个新海安港新建不久,港口足以提供万吨级船舶停靠,是西南第四个五年计划中最早修建的沿海港口之一。因为这里靠近琼州,西南人民军有意加强了它的建设,不只是海港建设,甚至在海港背靠的山顶上还能看到几个大型天线网二十四小时不停地向着大海方向旋转着。

    当然,除了这些先进的辅助装备外,泊靠港内的两艘瑞丽级驱逐舰军舰和港口防御设施中密密麻麻的高射炮也让可能来犯的敌人不至于为所欲为。

    当第五师陆续登船时,编号为301和303的两艘瑞丽级驱逐舰也拉响了汽笛,缓缓地驶离泊位,响彻整个海港的汽笛声,仿佛是最嘹亮的军号。

    两艘满载排水量2280吨的先进驱逐舰一艘是由上海江南造船厂建造,回到防城港造船厂进行的舾装,一艘是后来马蹄湾海军造船厂修造的。整舰全长104.29米,全宽11.04米,吃水3.15米。军舰的设计抛弃了传统的设计思维,既没有使用重甲防护,也没有各国海军依旧青睐的超大口径舰炮,而是采取了一门150mm的新式舰炮。然而,上面密布的高射炮炮管、甲板两侧的大口径鱼雷管以及主炮前方最新布置的一个由十几根短筒管组成的未知武器系统,都是瑞丽级驱逐舰的组合式獠牙。

    站在301舰上,霍定国深呼吸了一口带着微微腥味的海风,却没有丝毫不适,反而觉得全身热血沸腾,身后站的是陈济棠,也忍不住举起望远镜观看远处依然在陆续登船的西南人民军第五师官兵。

    “真是太壮观了。”比起早两年,陈济棠想对付陈策的时候,还得依靠几架破烂飞机作为威慑,能凑到的不过是一些渔船,然而如今,看到从港口密集开出来的机动货船,再看看自己脚下的新式军舰,如何能不感慨。

    霍定国点点头,似乎想起了当年自己渡海前往日本时的情节,“是啊。当年我去日本的时候,还是坐的英国船的筒舱。到了横滨港的时候,整船都被日本海军扣下了。即便是英国人的船,也不得不在日本人强大的海军面前屈服。让我想想,那些巨炮的口径,怕是有400多毫米。”

    “日本人的军舰动辄上万吨,确实够大的,不过我们西南起步晚,军舰排水量少一些也没什么关系。日本人的武备思想太疯狂了。”身为以前的沿海军阀,陈济棠当然知晓日军的一些动向,尤其是不时在中国领海转悠的各国舰队,其中又以日人的舰队最为猖獗。

    霍定国神秘地笑了下,也不说穿,只是含糊地说道,“陈主任,你今天既然上了船,就不会白来的。你和我都将成为这场渡海战役的另类见证人。”

    “当然,当然。”陈济棠并不知内情,只是陪笑道。

    等到整个师都登船出港后,霍定国才与陈济棠二人一起,来到了驱逐舰上的瞭望室。

    “我说兄弟,这船真是我们自己造的?可真是大家伙啊。”叶明光哆嗦着手接过301舰了望手海军二等兵黄兵递过来的香烟,凑上黄兵手中的打火机,啪嗒两口抽上了。

    黄兵的岗位比较特殊,也是军舰上极少被准许抽烟的人,抽着手中的一支白鹭烟,自豪地说道,“当然。这脚下的军舰,大大小小全是我们西南自己产的。喏,这望远镜是昆明产的,这烟是玉溪产的,这打火机是桂林产的……”

    “都不是洋货啊,好家伙。诶,我说黄兄弟,这从上船到现在,我就跟着你了,难道这工作就是陪你一起看大海?”自从前些天被那名西南军班长雇佣后,叶明光就一直觉得云里雾里的,先是见识了和以前广东军完全不同的西南军,震惊于那些稀奇古怪的枪支火炮,接着就是早上登船,那种宏大的场面,让只见过十几条渔船一起出海的叶明光,手脚到现在都还在哆嗦。越是如此,他越觉得不安,这些士兵们显然是去打仗的,自己一个只会打渔的草民跟着去做什么呢。

    “不错叶同志,我们就是想让你帮忙看着大海。”霍定国的声音响起,二等兵黄兵虽然一直待在瞭望室,不认识他,但一见是个肩膀上带黄色星星的,顿时把烟丢到烟灰盒子里,两脚一并,啪的一下就敬了个礼,“301舰了望手二等兵黄兵,见过将军”

    将,将军?叶明光一听,脚都软了,自己见过的最大的官就是村长和乡上来走访的官员,当然,前些天那个班长也算,可万万没想到,堂堂将军居然来找自己,而且还和自己说话,顿时有些结巴了,想跟着敬礼又不知道手怎么放,干咽了一下,“我,我叫叶明光,是,是个渔民。也见过将军。”

    “叶同志,别紧张,你不是军人。这将军也好,士兵也罢,不用那么拘束。军规可管不到你,哈哈。”霍定国拍拍他的肩膀,见他手中的烟都快烧到手了,掏出一包自费购买的中华烟递给他,“来,留着抽。这次我们找你,主要是想让你跟着登陆部队观察下琼州岛沿海的涨潮情况,虽然我们做了很多前期工作,但没有一个最熟悉大海的渔民带路,这涨潮期,大家心里都不踏实。”

    “没,没问题,这事我最拿手。”说到本行,叶明光也不结巴了,顿时来了劲头。他为人端正,不怕被军人如何,就怕自己帮不上忙,那才叫待着干着急。

    “好,你和黄兵同志就负责观察潮水的变化,如果发现有什么异常,你一定要及早示警。”

    与此同时,海口港,一只小型的炮舰编队正驶出破烂的港口,朝着琼州海峡开去。

    这是陈策的海军部队,一支由五艘小型炮舰组成的海军部队,正是依靠它们,陈策才在之前躲过了陈济棠的攻势。

    而如今,陈策亲自领军,又想依靠这“东南仅有的”海军阻止西南军的登陆。

    “叔叔”

    海口号炮舰上,陈立人见自家二叔心事重重地站在那里看海,踏上甲板走了过去。

    “立人,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你留在海口镇的吗??”

    见自己侄儿陈立人忽然出现在炮舰上,陈策有些恼怒,本来对于这次出海作战他就没什么底,整个人感觉心绪不宁。所以特意将这个侄儿留在了海口,不让他登船。

    虽然家族中不乏男丁,但这个侄儿却最有出息,最为自立。年纪轻轻就不远千里求学西南,几年间虽然书信不断,但到如今,家人都不知道他在西南念的是什么书。他也从没问家里人要过钱,因为那里读书免费。就算因为没有贫困证明而需要交一些费用,也被他自己勤工俭学地补上了。

    “立人,你总是如此不听话。当年我要送你去大不列颠读书,你却一个人跑去了什么昆明。如今倒好,战事将近,好好的西南你不待,反而跑回来了。虽然西南政府没有海军,但这毕竟是打仗。你一个读书娃还是走开一些的好。”陈策心事重重,当场虎着脸训陈立人。

    “二叔,婶婶已经把你和邓上校的交易告诉我了。”

    “哼,交易?妇人之仁,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事到如今,陈策也不再回避这个侄子,邓文仪的钱他确实收了,也对他的那些许诺感到动心。邓文仪给他看了蒋委员长的亲笔任命书,任命他为南京国民政府海军作战部副部长,除了交到他手里的二十万大洋外,战争一完,无论成败,他都将得到升迁,前往南京就职。

    陈立人上前两步,靠着栏杆,忍受着炮舰的颠簸,望着前方的大海说道,“叔叔,你们不是都在好奇,我这些年在西南读的什么书吗?也许是我不该瞒着你们。我如今其实是防城港海军学院学员,已经被授予少尉军衔,即将进入西南人民军海军部队正式服役。”

    “什么???”

    陈策闻言大惊,转过身死死地抓住自己侄子。这下可好,编队出发准备组织西南军登陆琼州,结果没想到自己眼前就站着一个西南人民军的人。“立人,你疯了吗?为什么要加入西南军?”

    “二叔,我为什么不能加入西南军?或许你认为我还是几年前那个什么事都不懂的孩子,但我还是要说,放眼整个中国,只有西南能够拯救这个民族,只有西南能让大家过上好日子。”

    “立人,这都是政客们的伎俩,为政者,不都是这样蛊惑人心。他们这是蒙蔽了你。”

    “二叔,被蒙蔽的不是我,而是你。区区五六艘炮舰,在西南海军面前连个浪花都翻不起来,你真以为国民党想靠你挡住西南军?他们不过是事事和西南作对,凡事搞反动罢了。”

    “整个东南,除了南京政府,我从未见过一艘中**舰。”

    “二叔,我们不能做井底之蛙,西南海军的实力,已经不是这些炮舰能抵挡的了。早些收手,既避免让这些琼州儿郎去送死,也能落个好下场。”

    “混账,你这是在诅咒你二叔吗”陈策何尝不懂,几艘炮舰或许能挡下几艘海船,但万一西南出动空军,自己将没有对付的办法。不过这些都不是他关心的,无论成败,蒋委员长的许诺才是最重要的。

    两人的争吵,顿时引来了炮舰上水手们的注意,陈策避过头不说话,陈立人想说什么,却见到邓文仪从舱底走了上来。

    “你叫陈立人是吧?我是南京中央政府的特派员邓文仪。”邓文仪走过来,并没有发怒,而是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个年轻人,刚才他在甲板下已经听到了两人的对话,“看不出来,你居然是西南军校的海军学员,也算是家学渊源,走上老路了哈哈。”

    “邓,邓科长,孩子年幼无知,你大人大量……”“没事,年轻人看不清大局,我不怪他。西南虽然反动了一些,但培养的人才还是不错的。这次事成之后,如果立人愿意,大可以去海军部任职,我来为他担保。”像陈立人这样的热血青年,邓文仪见得多了,这些涉世未深的人,不少人都是没见识过财权色的诱惑,才会那么理想主义。真要让他跟去了南京,见识了掌权中国的中央政府气派后,这些狗屁理想和派别之争都将被他扔下,只有位高权重,钱多女人多才是最实际的。

    “邓上校,不是我年幼无知,而是事实如此。如今的西南,已经不是这几艘炮舰能阻挡的了。识时务者为俊杰,悬崖勒马才是正道。虽然我身负上级任务,但在私,我更不愿意二叔和这些士兵有任何不测。”陈立人没有任何隐瞒,原本任务内容就是这样,上级提前将他送回琼州,就是为了让他劝降陈策,和平解决琼州问题最好,不想造成无辜伤亡。

    邓文仪摇摇头,这青年还是太年幼无知了,西南无海军是公认的,自己身为情报科科长都没有收到关于西南海军方面的情报,就算有些小船,也不至于全部派来这琼州海峡。就算来了,炮舰编队阻击炮轰一番,再远遁而去,也算是完成了蒋校长交给的任务。在他看来,对于孤悬海外的琼州,校长更多的是咽不下这口气,给西南使绊子罢了。先是炮击登陆部队,然后打出武装反击西南占领的口号,随即带着炮舰编队远遁南京,塑造反击西南的英雄海军,这就是整个计划。

    “二叔,你……”

    “来人,给我把这忤逆子绑起来。”陈策果断地绑了陈立人,虽然心里还是很疼这个侄子,但如今有邓文仪这个关系到陈家未来的人物在,他不得不如此。

    邓文仪满意地点点头,又进舱去了。

    陈策见状,走到侄子陈立人身边,低声说道,“立人,不要再闹了。我们陈家飞黄腾达的机会就在今天。你不想伤了你的战友,我也不想罔杀国人。开战的时候,我命令兄弟们故意打偏就是了。”

    “叔叔……”

    “行了,我意已决,你既然学了一身海军的本事,就跟我去南京吧。那里将是我们陈家的机会,那是一片你前所未见过的天地,比你的什么少尉军衔强一百倍。”

    陈立人见劝说无效,顿时有些气恼,不过想到一些细节,他又心安了一些。事情说不定会有转机,就看西南海军出现时,二叔如何抉择。现在,自己反正打下了基础了。

    见侄子不再说话,陈策反而静下心来,心道就算西南也有一些炮舰,大不了打个平手。如果是几架飞机来炸自己,编队特别加强的‘高射机枪’应该能起到一些作用。船小目标也小,整体来看,自己就算不能阻挡对方登陆,撤走是没问题的。

    至于琼州岛上,不到二个团的步兵,装备落后,就算对方坐着渔船渡海而来,也是挡不住的。所以一早陈策就下令部队,一旦对方成功登陆,放下武器不予抵抗。真正的碰撞之地,反而被他选在了大海上。

    时间过得很快,狭窄的琼州海峡不过二十海里,炮舰跑一趟都要不了多久。对于两支迎头航行的船队来讲,速度更是更快。

    “报告总指挥,前线机场来电,海军航空兵战机已经发现了陈策所属的炮舰编队,数量在六艘,还有几艘装上大炮的改装渔船。”

    通信参谋啪的一下敬礼,将文件递给霍定国。

    霍定国仔细翻看了一下,点点头,“回电军部,就说一切正在按计划进行。”

    “是”通信参谋再次敬礼后正要出去,又一个情报送来了。

    “报告,军部来电,雷州机场雷达刚刚发现了正在向琼州海峡驶来的他国舰队。”

    “呃?是哪国的?”

    霍定国心里一跳,不由大喜,姜太公钓鱼,鱼儿没上够,另外一位正主儿却果然来了,

    “雷州机场方面正在调派战机前往雷达发现目标的海域,应该很快就有结果。”

    霍定国点点头,对一旁有些担心的陈济棠说道,“陈主任不必担心。解放琼州是我们西南的第一场渡海战役,外国势力想来干预也好,想来围观也好,都在我们的计划中。昨天,我们就已经收到了驻香港的英国远东海军二支队出港的情报。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渡海战役只是这次扬威计划的一部分。”

    “是这样?那我们这两艘驱逐舰能对付的了对方吗。”

    “估计不行,对方有一艘轻巡洋舰,是一支三舰编队,不是我们两艘驱逐舰能对付的。”霍定国非但不急,反而让他放心,“放心吧,一切静观其变,自会揭晓。”

    “命令各船减速前进,命令303舰向我们靠拢。”霍定国不是海军军官,下达的命令不过是早就预备好的作战方案,301舰舰长葛云升自然是爽快地服从渡海作战总指挥的命令。“是”

    “西南军的飞机”

    当大海上空响起飞机的引擎声时,陈策就知道是西南军的空军来了,这里没有第三方的飞机,琼州就两架破飞机,其余的就是对面西南军设在湛江附近的雷州半岛机场了。

    然而,正当陈策准备下令编队准备防空时,那两架战机却转了一个圈又飞回去了。这让他有些摸不清头脑,西南军是怎么了,打仗难道还要先碰上面说一通才开打?或者真的想靠立人来劝降自己?

    搞不清状况的他,随即下令编队减速前进。

    距离陈策的破烂炮舰编队二十多海里的地方,一个三舰编队正在以非战斗队形向琼州海峡中间段航行而来。

    三艘军舰都挂着大英帝国皇家海军的旗帜,米字国旗与大红十字交叉的海军旗,耀武扬威地招展着。最前头的那一艘是个大家伙,英国皇家海军的林仙级轻巡洋舰:佩内洛普号。满载排水量6715吨,在中国东南一代,绝对是巨无霸级别的存在。

    “埃德加少将,我们马上就要到达预定海域了。”三舰小编队的旗舰佩内洛普号上,一个海军少校正在向编队最高指挥官埃德加少将汇报。

    埃德加一边抽着手里的大烟斗,一边下令道:“按照原计划,驶入海峡。中国人什么时候也想渡海作战了,我们正好去瞧一瞧他们的那些渔船是如何将部队送上岸的。或许,我们可以不经意撞沉几只小船,哈哈哈……到时候就上报海军部,是他们的船太小,我们的巡洋舰航行产生的波浪太大了。”

    英国皇家海军的舰队丝毫不顾这里已经是中国的领海,在他们看来,全世界的海洋都应该对大英帝国敞开通路。

    “嗡……”

    当远处天空飞来一架飞机时,埃德加少将有些气恼地用烟斗在桌上敲了敲,“该死的中国人,该死的飞机。命令防空组随时准备将这些小鸟打下来。”

    因为中国西南拥有了空军,远东舰队也将防空提上了日程,这才在一些重要舰只上面加装了足够数量的高射炮和高射机枪,当然,这个足够数量只是他们认为的。

    这个时候的埃德加,似乎根本没想过,如果中国人这个时候派出许多飞机来进攻这三艘皇家海军军舰,结果会是如何。

    “皇家海军的威严,不是中国人可以触犯的。”这是埃德加心里的想法。

    “报告,英国人的军舰发现我们的飞机后,依然在向海峡驶来。”

    霍定国接到情报后,知道该执行下一步计划了。301舰的舰长葛云升随即下令旗舰转向,向英国小舰队方向而去,留下303舰应对可能出现的琼州炮舰。

    301舰航行不久就遇到了蛮横而来的英国舰队。

    “警告警告这里是中国领海,请立即改变航向。”抗议被通用电码发向英国舰队,飞行员同时打开了无线电,向对方用简单的英语喊话。而且同时,301舰也打出了让对方后退的旗语。

    “上帝,这些中国人居然想让我们后退??告诉他们,蒋介石说的不算,他们那可笑的领海连三海里都不会有,这里是公海,我们有航行的权利。”埃德加少将气急败坏地下令如此回复。“命令前主炮做好炮击准备,该死的,对黄皮肤的猴子,我们要强硬再强硬。陆军是废物,并不代表伟大的皇家海军也会惧怕中国人。”

    英国人的舰队没有转向,反而高速行驶而来,这也在计划的预料中。蛮横了几百年的英国皇家海军,怎么会向没有海军的西南屈服。

    “该死的,他们居然有这么大的船,肯定是美国佬,不,或许是荷兰佬卖给他们的。”看到对方那艘驱逐舰,虽然排水量不大,埃德加心里依然很不舒服,中国人居然也有了像样的军舰了,是不是应该找个借口击沉它呢?把它们的海军扼杀在摇篮里。

    埃德加少将一直在犹豫,是不是疯狂一把。

    301舰上,陈济棠见英国人的军舰如此嚣张,也是颇为不满,“定国,我们该怎么办?”

    霍定国笑笑,“英国人蛮横惯了,现在虽然不能击沉它们,但却能狠狠地羞辱他们一顿,等着看好戏吧。”

    葛云升随即下令301舰以监视英国舰队的速度缓缓后撤。

    “中国人果然是胆小鬼,哼,难道想凭借他们的空军来对付我们。命令各防空小组,注意防空。”埃德加少将并不担心中国人少量的飞机,在他看来,西南太大了,就那点飞机,整个雷州半岛也不会分到几架。以巡洋舰为旗舰的皇家海军三舰编队已经足够应付他们了。

    另一边,当陈策终于见到对面雷州半岛方向开来的登陆船队时,整个人都呆住了,望远镜里看得非常清楚,对方打头的居然是一艘2、3000吨的军舰。

    这个时候,他有些相信侄子陈立人的话了,谁说西南无海军,光是这一艘军舰就能将整个炮舰编队送入海底。

    “立人,这就是你们西南海军的军舰?”陈策问一旁的侄子,邓文仪也眉头紧锁,原本计划里的炮击计划,看来要延迟了。

    “二叔,你等着看就知道了。”虽然不知道具体的行动计划,但看到登陆舰队在对面慢慢停下来时,他就预感到要发生什么了。

    对面的登陆船队也发现了这支炮舰编队,303舰立即机动起来,做好了战斗准备,然而,并没有开炮。

    就在双方僵持,陈策一方更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时,整个海域却忽然沸腾起来。

    远处天水交接处,一艘巨大的军舰渐渐露出上层建筑,随即,即便不用望远镜也能看到整艘军舰了,实在是太大了,相比于这些炮舰、运输舰,甚至是驱逐舰来,那艘大舰让所有人都感到了口干舌燥。

    “是昆明号”

    303舰上忽然爆发了整齐的欢呼声,303舰舰长更是激动万分地在通信广播中喊道:“各部门注意,各部门注意,前方三海里处就是我们西南的第一艘航空母舰昆明号。同志们,是我们中国人的航空母舰”

    303舰因为编制的原因,并没有在航母护卫舰队里,对于昆明号是陌生了一些。

    当整个小型航空母舰编队展现在所有人面前时,大家才发现,一艘堪称巨大的航空母舰被五艘小一些的军舰围在中间。只有303舰的舰长才完全认出了这些军舰的型号。整个西南发展多年的海军水面力量,几乎全包括在这个航空母舰特混战斗群中了。

    在本来的特混舰队编制中,昆明号航空母舰和成都号航空母舰是旗舰,另外有两艘重庆级巡洋舰,三艘桂林级驱逐舰,以及两艘补给舰。

    如今,这个舰队只有一艘航空母舰和几艘护卫舰。另外一艘成都号航空母舰却没见到踪影。

    如果算上其余共四艘的昆明级驱逐舰的话,西南这几年总共拥有了两艘航空母舰,两艘轻巡洋舰,三艘新式驱逐舰,四艘老式昆明级驱逐舰,总共十一艘大型军舰,这就是西南蛰伏多年的全部海军力量。

    虽然,两艘航空母舰的一艘是美国人的平顶船改装,虽然两艘重庆级巡洋舰在一个月前才刚刚在马蹄湾海军基地下水海试。虽然这些驱逐舰的建造工艺还达不到西方的顶级标准(建造工艺达不到,设计理念和舰艇火力布置理念超过),虽然西南这几年只造了总共四艘驱逐舰和两艘轻巡洋舰,但这已经是破天荒头一回了。

    这也将是中国人向全世界第一次正式宣布:1931年底,中国人再次拥有了一支自强不屈的海军力量。

    这期间遭遇的困难之多,难以言表。从第一艘航空母舰开始,这五年来,西南的造舰速度几乎可以用龟速来形容,为了节约宝贵的资金,最大限度地培训熟练造船工人,为了更大限度地提高造舰水平,西南在前期依靠江南造船厂造出两艘未舾装的军舰后,建设完成马蹄湾海军基地,两年一舰,总算是凑出了一点点小家底。(江南造船厂负责建造了补给舰和部分未舾装的驱逐舰。成都号航空母舰由美国费城造船厂购买的平顶船改装。)

    似乎是为了向更多的国人展示新海军的力量,昆明号打头的特混舰队,调准了风向,在所有人的仰头注视中,一架架舰载机从甲板上一跃而起,斜角起飞。在半空中一个盘旋后,三架舰载机为一编队,起飞三架后迅速编队飞往英国人的舰队方向。

    “不是来轰炸我们的。”陈策只觉得全身发凉,西南军方隐藏的太好了,不但大肆发展经济、侵占地盘、扩大陆军,甚至默默地养出了一支这么庞大的海军,就算比西方列强差远了,但在中国,这绝对是异常惊人了。

    当然,他也不明白,为了养出这支海军,张蜀生投入了多少钱,海军是个无底洞,这话真是一点没错。

    “我的小伙子们,中国人是虚张声势,没什么可怕的。”

    埃德加少将挥舞着双手,向甲板上的水兵们大声地鼓气,他已经下定了决心,要扰乱中国人的渡海计划。

    然而,几分钟过去后,埃德加再也吼不出如此有气势的话,反而呆滞地看着西面的天空。

    西北方向的天空,一大群列队整齐的战机,正在向这边飞来。埃德加虽然没有当面见识过战机击沉军舰的情形,但他已经能想象那种恐怖了。

    “该死的中国人,他们哪来那么多的飞机……这里离雷州机场并不近,他们根本没有时间调集这么多飞机的……”

    天空中足足有三十架战机飞来,成十个批次,气势汹汹地朝英国人的三舰编队杀来。

    “准备开火……不,绝对不要开火。通信官,询问对方的意图……”

    然而,埃德加的话没有说完,第一批次的战机已经飞到了军舰的上空,埃德加只觉得手脚发凉,如此近的距离,他甚至能看清中国人的战机在打开投弹仓了。

    “敌袭”

    当空袭警报响彻这片海域时,埃德加亲眼见到了中国人的战机投下了无数巨大的炸弹。那种奇怪的俯冲式战机,居然能以一个刁钻到能够气死高射炮射手的角度俯冲下来,将一枚枚炸弹投到军舰上,只是瞬间就落到了甲板和军舰上层建筑上。

    他甚至后悔没有下令开炮,如今防空射击也已经来不及了。

    埃德加少将和所有的水兵一样,面对这样的战机编队俯冲投弹,第一反应就是趴在地上,找个角落准备躲起来。

    几乎许久没有经历过战争的英国皇家水军,已经不知所措了,有的胆小水兵甚至吓得差点哭出来。真是一场毫无心理准备的“被空袭”

    “砰砰砰……”

    然而,令人大跌眼镜的事情发生了。

    正当三艘军舰上大部分都仓皇躲死时,中国战机投下的炮弹却没有爆炸,反而一个个滚到了甲板上,犹如下了一场铁弹雨。

    不少人甚至想起了当年满清海军,打到英**舰上那些实心弹。

    “哈哈哈……中国人投下的是实心弹。”不少水兵开始疯狂大笑起来,但也有人发现了不对,因为炮弹虽然没有爆炸,但上面却有字,一行醒目的红色英文。

    “英国佬,滚出中国领海,中国人的领海不是三海里而是三十海里”

    埃德加顿时气得满脸通红,一口气差点没提起来,他明白,自己被中国人耍了,整个皇家海军被中国人用一种极其荒唐的手段戏耍了。

    然而,悲剧还没停止,因为三舰编队中最小的那艘发来了紧急报告,“报告将军,地中海号驱逐舰舰长尼菲尔上校,不幸被中国人的投弹击中,当场阵亡”

    “嘭”

    埃德加少将再也忍不住,一头栽倒在甲板上,彻底晕了过去。

    可耻的记录,皇家海军上校居然被中国人的铁弹砸死了——

    非常感谢Left4Dead2书友,一次性打赏5万币,成为本书又一个掌门。555,小鱼还没见过这么红浪浪的打赏,以前都是在羡慕别人,从没想到自己也能得到。感激之情,难以言表,特此更了一个9500字的大章。谢谢LEFT兄弟和其他所有兄弟的支持。

    [奉献]

第一百四十二章 南北争锋

    第一百四十二章南北争锋

    1931年底,西南人民军在解放琼州的战役中首次动用西南海军特混舰队,以航空母舰的舰载机逼退英国人的三舰编队,并造成一名英国舰长被屈辱砸死的事件,被称为琼州事变。

    西南海军的航空母舰第一次展现在所有中国人面前,一时间举国欢腾,大小报纸连篇累牍地报道这场西南海军驱逐英国海军的战争,对于中国人第一次拥有如此巨大的军舰,感到前所未有的自豪。

    几乎所有报纸的头版头条都被一张巨幅照片占据着,这张从空中俯拍的照片,将昆明号航空母舰的整个全貌清晰地呈现在国人面前。照片中,虽然整个航母表面建筑都做了伪装,但甲板上却有一架刚刚起飞的舰载机,飞机和航母的对比,显得小了很多。

    这艘满载排水量170第一大舰,无论哪个时代,中国都没有拥有过如此的巨舰。

    也许,看报纸的国人不明白,什么是航空母舰。

    也许,看报纸的国人不明白,航空母舰和战列舰的区别是什么。

    也许,看报纸的国人不明白,航空母舰对于一个国家意味着什么战略意义。

    但是,他们却明白,中国无大舰的历史要一去不复返了。尤其是沿海和沿江的百姓,见惯了洋人的各种军舰在中国领海和内河中肆意横行,说不愤怒是假的,但是,光有愤怒不够,中国无大舰,满清的舰队都被洋人打败了,后来的南北政府更是无大舰,举国无大舰,中华无海军,总不能让渔船编队去撞沉敌人。

    泱泱中华,却要对外国人的几艘军舰忍气吞声。只能任由这些列强在中国的疆域上耀武扬威。

    百年间,中国遭受到的巨大耻辱,除了北方沙俄的欺凌外,其他都是来自大海,正因为没有一只强大的海军,漫长的海岸线,敌人却可以肆意地从任何一个地方登陆,跨海过洋来蹂躏海军孱弱的中国。

    有趣的是,对于西南军占领了琼州的事实,南京政府虽然发出了措辞极为严厉的警告,却都被西南海军所引发的民族自强浪潮淹没了,报纸上甚至都见不到关于这方面的论战。

    就在这时候,西南联治政府最高领导人张蜀生罕见地在昆明面对诸多中外记者发表公开讲话。在讲话中,张蜀生先是对西南海军在这次中英冲突中作出的巨大贡献,给予了充分肯定。随后,他提到了甲午海战的问题,并将这次海战和现今的东北抗战结合在一起,申明西南的抗战决心绝不会有任何动摇,无论是海上还是陆上,西南都不会坐视日军的侵略。

    “总长先生,请问您所谓的抗战决心,如何体现呢?众所周知,目前的东北抗战是由南京国民政府主导的,西南非但没有出兵东北,还借机夺取了琼州。请问张总长,这究竟是抗日还是内讧呢?”一个衣冠楚楚的记者最先抢到了发言权,语气咄咄,让在场的记者都为之一愣,没想到这厮来了个当场开炮。

    张蜀生笑笑,这个问题,如果早几年问他,他可能会发飙,并把这个记者赶出去,但现在,身在高位久了,权谋与隐忍也就强了许多,“九一七事变,西南政府第一时间就对日军的侵略作出了反应,驱逐日人,收缴日人在西南之产业,同时向日本宣战。随后。在南京国民政府还在忙于政务之时,西南的第一批军火物资就已经送到了东北张学良将军手中。诸位请看,这几位工作人员手中拿的就是移交军事物资时的现场照片,还有张学良将军亲笔签字接受的100万西南人民币抗战经费。”

    工作人员随即拿出了一大堆照片,上面果然是张学良在锦州亲自接收这批物资的照片,还有一张收据复印条,上面无论签字还是印章,都是张学良的。

    “至于你说的出兵参战,我个人举双手赞成。只要你能代表蒋介石先生,同意西南人民军大军借道陕西、山西一线,或者津浦铁路北上抗日,我就夸个大话,大军一周后就能开拔”

    那位记者还想反击,却见张蜀生已经将手指向了另外一名记者,脸涨得通红,却是有话不能说了。张蜀生简单的两句话,就将他打发了。在场的记者也纷纷点头,目前的局势谁都清楚,南京政府是不是真心抗日没人知道,但绝对不会让西南的大军借道北上。

    “张总长您好,我是申报记者王茵。请问张总长,西南海军,尤其是昆明号航空母舰,是单纯保卫西南政府的?还是保卫整个中华民族的?”一名打扮入时的上海美女记者,问出了一个比较刁钻却不失礼节的问题。昆明号或许在西方传统强国海军中不算什么,但在这个孱弱的东方古国,却是惊雷一样的东西。

    张蜀生,“不论是西南海军,还是昆明号航空母舰,都将为会保卫整个中华而战斗。今天借这个机会,我张慎行代表西南政府,向大家宣布两个好消息,也希望大家能把这个好消息传递给更多的国人。第一,经西南联治政府最高军事委员会决定,特将昆明号航空母舰命名为中华号航空母舰,此命令即时生效。第二,目前西南造船厂中,尚有第二艘在建之航空母舰成都号,预计将于四年后也就是1936年完工。建成后,成都号航空母舰将会与中华号航空母舰组成特混舰队,拱卫华夏。

    有一点我希望大家写清楚,无论国内有多少政治派系,中华民族都将永远是一个整体,而西南政府的最高历史使命,就是实现整个民族的复兴。西南的一切所作所为,都将以振兴华夏为基准,凡是在这条复兴大道上的挡车螳螂,都将被一一碾碎。”

    张蜀生在西南的公开讲话,迅速地传遍全国,再次登上各地报纸头条,成为了又一个爆炸性的新闻。

    在之前,一些唱反调的人还在说,西南海军有一艘大舰又能怎么样?日本人这样的大舰多得是,更别说英国人,人家一艘普通的大型战列舰就比昆明号大。

    可是在西南正在建造第二艘航母的消息被张蜀生亲口说出来后,这种质疑声也没了。西南的态度很明显,实力强弱先不说,要战就战绝不怯战,连英国皇家海军都能驱逐,更别说日本人。敢于应战是一种态度,而加紧造舰速度壮大海军实力却是实质行动,西南两手都在抓,这至少让相当国人看到了希望。

    与此同时,报纸上也出现了许多忽如其来地抨击南京政府的新闻。

    比如,有的报纸指责南京政府抗战不利,战地记者以言之凿凿的口吻报道,南京政府意图借抗战之机削弱东北军,陈诚的第18路军进了北平,却不愿意开往锦州协同东北军构筑宁锦防线。

    也有的报纸在指责南京政府,根本不重视发展海军,连著名的江南造船厂都卖给了外国人。这件陈年烂芝麻的事情被挖出来后,南京政府顿时陷入了极度难堪的地步,成了众矢之的。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

    南京国民政府,蒋介石办公室,嘭的一声响,连外面侍从处秘书都吓了一跳。蒋委员长又在大发雷霆了。果然,不久,国民政府海军部长陈绍宽和财政部长宋子文,外交部长顾维钧三人走进了蒋介石办公室。

    “厚甫,你这个海军部长是怎么当的。嗯?看看,看看这些报纸上面都写了什么。海军无舰,贱卖船厂。真是海军无能,连累党国”自从西南越来越高调后,蒋介石的心情也越来越差,任他总是想维持一副上位者的威严,但却屡屡被震怒所击倒。刚才蒋介石问起侍从官,才对海军有个最详细的了解。

    在这之前,把几乎所有精力都放在陆军和空军身上的蒋委员长,甚至不知道海军有多少舰船,一问才知道全是一些破烂的老炮舰,连和西南驱逐舰相抗衡的两千吨的“小舰”都没有一艘。

    三人都低头不说话,蒋委员长的规矩是,发火的时候你只能听着,等他发完了火,才能解释。即便他是错误的,也要绝对地低头。

    又骂了一阵,蒋介石才缓和了一些,“江南造船厂的事情,我是知道的,当年卢永祥贪图小利,将其贱卖给了美国人,甚至连美国驻华公使都是见证人。我们想要拿回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对于江南造船厂这段屈辱的典故,身为海军部长的陈绍宽如何不清楚,手下无大舰的尴尬,他比谁都难堪,“江南造船厂确实是民国海军的巨大损失,不过我们本身的造舰水平确实不够,建造货船还行,如果是建造复杂的军舰,没有详细图纸和建造军用舰只的熟练工人,江南造船厂就算还在我们手里,也是空谈。

    不过,去年年中我们向日本人订购的一艘轻巡洋舰,最迟今年年底就能回国,到时候海军会改变无大舰的历史。”

    “就是2000多吨排水量的那艘轻型巡洋舰,还是我签字同意的。”蒋介石冷静下来后,也感到极度无奈,西南的驱逐舰都达到两千多吨的排水量了,而国民政府的海军,还要指望日本人,此时的他,感觉深深地无力。既恨张蜀生陷南京政府于被动,又恨国力孱弱,工业落后,难以一展抱负。

    向日本订购的那艘轻巡洋舰,虽然价值四百多万法币,但却是以东北大豆折价分期付款,如果想反击西南的海军制胜论,自己又该如何办呢?

    “其实……”陈绍宽是个非常正直的人,但此时却显得吞吞吐吐,他差一点就说出了心里话,想顺势建议委员长再购新舰,但转瞬想到,如今委员长心中,整编陆军,扩大空军才是最重要的,哪里轮的上海军。就算答应了,也没钱来付款,南京不比西南,一艘驱逐舰动辄就是百万之巨,向日本人再买新舰已经是不太可能了,英国人或者其他西方国家又不可能接受农作物抵价付款。

    “厚甫,有话就直说,这里没有外人。”蒋介石示意陈绍宽说下去。

    陈绍宽敬了一礼,说道:“如果能筹措到一笔特别经费,我建议再购新舰。这个时候,就算再买回来一艘轻巡洋舰,国内的指责声也不会那么大。”有一句话他没说,南京政府有了大舰的话,西南的海军就不将是唯一的大舰了,即便两者有差距,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巨大。一方拥有航空母舰,一方却只有破烂炮舰。想要国人不站在西南一边都不可能,多么好的一场由海军引发的政治战争,南京政府甚至没有还手之力,民心就倒过去了。

    “娘希匹买,我们也买。我就不信,倾我党国之力,会买不回来一艘大舰。不但要买,我们还要买最好的。”

    三人呐言,委员长甚至还不知道一艘战列舰的造价就又陷入愤怒了。

    良久,经过陈绍宽和宋子文的解释后,蒋介石才认识到,军舰好买,钱难凑。西方强国,造一艘轻巡洋舰只需要一年多时间,而现役等着退役的大舰更是不计其数。唯一的难处,还是钱的问题。

    “子文,我们拿得出一艘巡洋舰的钱吗?就算是旧舰也行。”

    “不行。现在国库空虚,我们仅有的钱还是三国借来的,他们已经指定了这笔钱的用途。而且,一旦动了最后的一点钱,接下来的陆军军费和空军军费就没有了着落,除非停下空军建设计划,才有钱来购买战舰。而且,以英国人的行事原则,就算是最破旧的军舰,也会漫天要价。”宋子文简单明了地否定了蒋介石的购舰想法,三国借款是指定了用途,连他这个财政部长都没法安排其用处。

    蒋介石沉思良久,其实他将三人叫来,已经是有了腹稿,只是没有直接抛出来,从陈绍宽和宋子文那里都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只剩下顾维钧了。“少川,你准备一下,约见一下英国公使,就近期的事件进行一个高层次的接触。我听说英国国内对这次琼州事变很是愤怒和关切,你要把握这次机会,争取得到英国人的进一步支援。”

    英国人确实非常愤怒,这一点不但蒋介石知道,顾维钧也非常清楚。当琼州海峡的事件传回英伦半岛后,海军部长立即遭到了议会的问询,随后,民众和媒体的愤怒也凸显出来,纷纷指责英国海军无能,一贯世界无敌的海军,居然被孱弱的中国人吓得退回了香港。再这样下去,是不是连香港都要还给中国人,直接退到新加坡。

    英国政府也感到焦头烂额,如果中国在英国旁边,无敌的帝国海军立即就会让蹒跚学步的中国海军遭到毁灭性的打击。然而,中国实在太远了,远到注定不能派遣大批舰队前往宣示威严。

    于是,除了派遣一支由二艘战列舰,三艘巡洋舰组成的支援舰队赶往远东外,一道道严令也很快下到了远在新加坡的远东舰队总部。而为了挽回面子,远东舰队立即派出主力舰只,组成了特混编队,在万吨级重型巡洋舰肯特的带领下,开赴香港。

    帝国海军将会以更庞大的阵容向初生的幼稚的中国海军宣示威严。

    在肯特号重型巡洋舰上亲自坐镇的是英国皇家海军远东舰队司令凯莱上将,这艘全长162米,宽21米,满载排水量13700吨的重型巡洋舰是远东舰队的骄傲,正是由这样一艘重巡洋舰带领的远东舰队,震慑了马六甲海峡,维护了大英帝国在远东的权益。

    身为远东舰队司令,他对这些大家伙非常自信,整个舰队只需要一次齐射就能打烂中国人新生的弱小舰队。

    然而,当这支强大的特混舰队抵达中国沿海后,却意外地发现,整个海域根本找不到中国人的舰队,整片海域倒是繁忙无比,往来的都是远洋货船,却见不到任何一艘西南的军舰。

    依靠南京的帮助,凯莱上将才知道,西南的卑鄙中国人将他们的舰队撤到了近海,处于海防机场的层层保护之下。

    虽然此时的凯莱还没有完全认识到航空母舰的巨大作用,但对于陆基机场对海军的威胁还是非常到位的,正如岸防炮和军舰的关系,他并不想去尝试西南海防战机的威力。

    凯莱上将非常清楚,如果遇到中国海军,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击沉,但是,如果这个击沉的代价是用远东舰队去换取,他却无论如何也不敢。那样做只会使帝国海军再次陷入国内舆论的围攻之中。

    当然,年老成精的凯莱上将有自己的办法。

    于是,随后半个月的时间里,英国特混舰队蛮横地检查了过往的船只,可是,检查的结果让凯莱上将感到更加愤怒。

    一艘艘开往西方的货船,满载着西南的产品,但是,但是,它们却可耻地挂着其他国家的国旗,甚至连英国的国旗都有,而且还手续齐全,确实是国内的海运船。

    当然,也有悬挂西南旗帜的船只,但是,当凯莱上将尝试把它们拦阻下来,借此引来西南海军决战时,才发现这一船船不是装了棉花,就是装了布料。

    不过,正是这些被扣下的普通船只,招来了中国人疯狂的举动。

    “呜呜呜……”

    疯狂响起的空袭警报声中,凯莱上将接到了令他头皮发麻的报告。

    “报告将军,中国人的战机,密密麻麻的,到处都是,请下令是否还击。”不用舰队作战参谋报告,凯莱上将已经看到了远处天空密密麻麻飞来的战机。

    以他的经验,目视距离内大约就有三十架中国战机,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原来舰队在追逐西南商船的过程中,不知不觉已经进入中国人的海防机场作战范围内了。

    面对中国人称得上数量庞大的陆基战机,凯莱上将是极为清醒的,国内的航母派不正是倡导航母制胜论吗?在以前,他是不同意的,认为在使用航母作战上,还有许多问题。然而今天,他却发现,不管航母作战是否存在问题,航母搭载的战机确实能够进攻舰队,因为本质上,眼前的陆基战机和舰载机没有太大区别,都是战机,都能进攻舰队。

    “解除包围圈,舰队高速后撤,各舰高射炮单位准备作战。”其实,整个舰队包括一艘重型巡洋舰,两艘轻巡洋舰,五艘快速驱逐舰在内所拥有的防空作战能力,低的让人难以置信。

    舰队飞快地将包围圈中的几艘中国商船释放掉,掉头就跑,和之前的三舰编队没有任何不同。在陆基空军面前,英国皇家海军上将没有愚蠢地选择使用高射炮。不然,或许中英在远东地区将提前上演一场精彩的空舰攻防战。

    让皇家海军上将反而感到幸运的是,中国人的空军到最后也没有发起主动进攻,直到舰队远离陆地几百海里后,凯莱上将才彻底安心下来。这时的他,心里已经将国内的决策者骂了一个遍,远在万里之外,或许那些政客们还以为中国依然只有当年两国边境战争时的几十架飞机。

    “航向上海”

    这是凯莱上将下达的命令,他觉得有必要率领舰队去一趟那里,至少,在那里他或许能得到英国驻中国公使的帮助。

    两个月后,南京

    “恭喜陈先生,顾先生。我很高兴向两位通报一件有关贵国的大事情。”英国公使蓝普生叼着他那标志性的大烟斗,一扫之前因为琼州事变而带来的阴霾,挥舞着手臂,夸张地向顾维钧和陈绍宽讲道。

    陈绍宽和顾维钧对视一眼,英国公使馆两人也跑了好几次了,都是在积极争取英国人的支持,难道事情有了结果,英国人答应分期付款卖战舰了?

    “两位部长先生,经过议会批准,我们已经将贵政府列为了战略级的合作伙伴。帝国海军部已经得到了议会和首相的授权,将会为南京政府提供包括肯特号重型巡洋舰在内的几艘非常先进的战舰,另外,经过三国公使共同的努力,法国远东舰队和苏联人的远东舰队也将向同时贵国转交一批战舰。”

    蓝普生心情前所未有的好,他从未像现在一样强烈地希望蒋介石也能拥有一支海军,那样的话,至少自己这个驻华公使不会如此被动。对于帝国海军来说,包括肯特号和两艘巡洋舰在内的战舰,不过是九牛一毛,更别说苏联人和法国人的破烂战舰,但对于中国人来说,却将拥有可以对抗西南的海军力量。

    不得不说,正是蓝普生发回国内的力荐计划起了巨大作用。在计划中,他详细列举了西南崛起对远东甚至是印度的巨大威胁,而对于整个亚洲和太平洋,英国不容中国人放肆,为西南树立一个最起码的对手,牵制他们,才符合帝国的远东利益。

    计划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得到了英国政府的批准,英国政府也终于前所未有地下定决心,认认真真地开始扶持起南京政府来。

    当蒋介石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高兴地在原地转来转去,亲自等到陈绍宽二人前来,再次确认后,才高兴地放声大笑。

    积郁已久的怒火,似乎一扫而空。

    “好,实在是太好了。这才算是真正的国际援助。”蒋介石收获了巨大的惊喜,当然也有了巨大的决定,“厚甫,我想了半天,觉得除了大舰外,我们也要有航空母舰。谈,你们给我再找英国人谈,三年不行,就五年,不论付出什么代价,你们都要给我买回来一艘航空母舰,不管它多大,能载飞机就行。我可以带头捐钱,举全国之力,只要英国人答应卖,我们一定能付得起”

    “老师,英法苏三国已经达成一致,决定向南京国民政府提供包括肯特号重型巡洋舰在内的一批战舰,蒋介石付出的代价仅仅是雇佣两年英国水兵的所需要的工资最新的情报是,蒋介石得寸进尺,有些穷兵黩武了,他派人找英国人商谈购买航空母舰的事情,即便是微型航空母舰他们也要。”

    赵子云脸色有些发白地向张蜀生汇报刚刚收到的情报。

    张蜀生笑了下,递给他一张纸,只见上面写着国内几大城市的名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别说重型巡洋舰,就是战列舰来了,也有的它受的。你看看,第三艘航空母舰已经决定于春季铺设龙骨,几年时间就建成了,你觉得是叫广州号好还是桂林号好一些?”

    “这……都,都好”虽然身为情报部长,但赵子云也是第一次知道西南要在这个第三艘航空母舰的消息。几年时间还不是一晃而过,到时候,西南就将有第三艘航空母舰了。“真是太快了,转眼我们就要拥有第三艘航空母舰了,就算是五年后建成,也不晚。”

    张蜀生笑笑,也不说破。这次的航空母舰和昆明号、成都号不同。昆明号只算得上护航航母,成都号更是平顶船改造的。而这次的航空母舰,却是自己从梦想机中兑换的详细图纸,加上已经有丰富造舰经验的工人,将要建造的一艘具备更先进设计理念的航空母舰。

    无论是排水量,还是复杂程度,都远远不是昆明号能比,当然,作战能力也将更强。

    而且,昆明号其实是江南造船厂建造的,成都号是美国费城造船厂建造的,只有这第三艘,将是西南的真正自产货。

    至于时间,难道真的很快吗?如今已是1932年正月了,二战迫在眉睫,区区几年时间,西南再不行动就完了。想想日后各国的恐怖武备,他就有些发麻。尤其是美国人,不说别的,光是他们的造舰和造飞机速度,就能让他睡不着。

    造战舰不是造步枪,生产线一开就造好了,战机和坦克的生产速度可快可慢,但战舰尤其是大型军舰的建造,根本没有临阵磨枪,建造周期实在是太长了。

    这最后一个十年,将是张蜀生为二战做准备的最后冲刺期,所以,相对于动辄几年的造舰周期来讲,在第三艘航空母舰,不是早了,而是晚了。如果不是财力紧张,早几年他就想动工了。

    “只是苦了北边的百姓,蒋介石一发狂,还得去拔羊身上的毛啊。唉”——

    写完已经5点半了。中途女友起床来给我披衣服,小鱼才注意到是凌晨5点了。女友当场就说,这么拼做什么,也多不了两个钱。小鱼没有反驳,一切既为了赚钱,也为了那些默默支持小鱼的书友。晚上吃完饭,就一直写到凌晨现在,中途也就和女友说说话,一章近8000字,改了又改,速度之慢令人发指。感慨了点,多嘴了两句,以后会尽量不这样废话。7800废话免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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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架感言

    收到封推消息的时候,捕鱼者感觉是又惊又喜,这本书走到现在,离不开广大读者的支持,更离不开编辑的培养和网站的栽培。

    谢谢安逸主编,谢谢满江责编,谢谢皮卡丘编辑和叮咚美女编辑。

    在本书的写作过程中,安逸大大和满江大大都给予了相当多的指点,不然早就扑街扑到渣了,根本不会有封推的机会。各种详情就不赘述了,编辑们的指导,捕鱼者铭记在心。

    也感谢平台,领导,为我们这些写手提供了一个优势的小说发布平台,让我们可以足不出户地码字赚钱。

    最后,希望读者们能支持下正版订阅,本书成绩比较一般,如果能多一个读者支持,那么,捕鱼者那可怜兮兮的成绩也将上涨一小步。

    封推是对作者的一种认可,捕鱼者再次表示感激不尽。最后再衷心地感谢那些支持正版订阅的朋友,尤其感谢以下的粉丝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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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锦州战役

    1932年一月二十八日,昆明

    整个一天,张蜀生都心事重重的,最高总长办公室的工作人员都小心翼翼的,以为是战事牵动了这位西南最高领导人的愤怒神经。

    北方的战事越来越吃紧了,不说南北两大政府的情报人员获取的机密情报,就是各大报社都开始纷纷发表一些预示着风雨欲来的战争专栏。

    一些战地记者在获得张学良的准许,深入前线采访后,发现宁锦防线对面的日军与日俱增,借助望远镜,甚至能看到日军在构筑前进阵地。

    而原本锦州上空以前一天也未必见到一次的飞机,如今却一会儿就飞过去一架。不管是日本人的飞机,还是张学良最新筹措的飞机,你来我往,没有开打,却陷入了一种大战前的诡异宁静中,都在做着最后的试探和侦察。

    “日**心不死,宁锦防线将有旷日大战”

    这个消息在大江南北不胫而走后,民众的忧虑又多了几分,不少著名的抗战人士更是连连发表文章,督促南北双方早日放下分歧,将军事重心放到东北战事上。

    张蜀生回到家中时,看到何凝正和陆允言二人带着两个娘家带来的贴身小丫头在那里张罗什么东西,走过去一看,居然都是钱纸蜡烛这些东西。

    “你们这是搞什么?”张蜀生一愣,虽然自己不反对封建迷信,但也是倡导科学观的,搞了半天,家里倒摆弄起纸钱蜡烛了。

    “呀,慎行……”何凝最先抬头,看到张蜀生脸色不善,还以为他是不高兴自己两姐妹在家里摆弄这些迷信东西,不由戳了戳陆允言,两人对视一眼,都暗怪张蜀生回来太早了。

    “好了,没事,我只是随口问问。”

    今天是1月28日,原本历史上又一个屈辱的日子,一二八事变的‘忌日’,所以张蜀生情绪有些不高。不过,历史改变了,一二八事变并没有发生,而且,日本人在沪宁杭都没有什么大动作,连他们的海军力量也没有向东南地区派遣,而是云集到了渤海。

    除了加派两个航母和战列舰在内的特混编队外,日本人还向东北增兵了二个师团,使得日军在东北的兵力,已经和东北军处于对等地步。

    原本历史上,这些师团都将是投入淞沪会战的,现在却云集东北,对于日本人的侵华心理有绝对预计的张蜀生,自然知道,东北必有大战。

    眼看战争越来越近,他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一二八事变没有发生,只能说明日本人将战略重心放到了进展不顺的东北。日军势要在东北打开一个缺口,将势力范围推进到极其重要的平津一带。

    原本历史上,锦州此时早已失守,天时地利人和全丢失的张学良也已经退到了北平。

    可如今,张学良不但没有大踏步后退,反而接受了南方政权的建议,誓死不做民族罪人,一方面积极号召国民支援抗日,招募新兵,加紧训练;一方面四方筹措军费,采购军火物资;同时投入巨大的人力,用人山人海来日夜加固已经成为华夏生命线的宁锦防线。

    为了节约成本,张学良甚至军事接管了几家水泥厂,日夜开工,生产水泥,然后全部运去修筑工事。

    至于国内的支援,眼看张学良的宁锦防线经过几个月的构筑,初具规模,又有二十万东北军进驻,蒋介石也下令调拨了一批物资,在第一批100万银元抗战经费的基础上,又从三国拿到了一笔秘密抗战经费,虽然只是分配了一小部分到张学良手上,但也解了燃眉之急。不得不说,虽然蒋介石挪用了这笔贷款抗战经费的大部,但也给张学良提供了相当的资金支持,外加一批枪支火炮的拨给,也算是对抗战做了些事,没有摆摆手光站着看张学良火拼日本人。

    除了来自社会各界、南京政府、华人华侨的支援外,张学良还得到了西南的巨大支持。

    在第一批军事物资和资金后,张蜀生迅速组织了第二批军事物资,多达五万支步枪、一千多挺重机枪,三百多门大炮在内的大批军火,这次因为日军封锁华北海域,没有运抵天津港,而是取巧地直接运到了上海。

    初时,蒋介石大喜,甚至在西南政府的军火船刚刚到港,就要派员接收。但结果却让他恼怒无比。

    张蜀生虽然没有亲自前来,却随船送来了一大批报社记者,甚至连外国记者都有,在上海滩码头,西南政府的随船官员是联治政府外交部部长李宗仁。

    在码头,面对东北军代表、记者、码头工人、上海滩市民以及南京政府接船官员,李宗仁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

    “……抗战之责,不分南北,凡我华夏子民皆有守土抗战之责。西南虽远离东北,却也有抗战之决心。奈何交通不畅,无法派遣军队直接参战,只能以巨大之抗战决心援助东北张学良将军。

    经过西南政府与南京国民政府以及东北张学良将军三方联合商谈,抗战会谈取得了巨大的成果。西南政府承诺提供第二批包括五万枝步枪、一千挺重机枪、一千五百挺轻机枪、三百门大炮以及配套弹药在内的庞大军事物资支援。

    当然,我们也要感谢蒋先生为首的南京国民政府,他们在抗战面前也没有留手,决定对调拨不下于西南之第二批军事援助之物资,支援张学良将军抗日。

    另外,国事维艰,为了保证这些抗战物资以最快速度运到东北,我们特意邀请了包括西南人民日报、申报、广州日报等在内的著名报社记者随物资前往东北。而东北张学良将军也派出荣臻参谋长亲自来到码头,接收押送这批物资。

    我最后想强调的是,民族危难之际,谁如果站在抗战的对立面,谁如果站在人民和民族的对立面,那他就是举国之敌,他就是民族的罪人,必将遗臭千古,成为万世之民族罪人……”

    根本没想到西南来这么一招,甚至连荣臻秘密抵达上海都没得到消息的蒋介石,他原本还腹诽西南越过自己向东北提供援助,是在作秀,是在向全国人民和张学良卖好。结果这下倒好了,北方被日本海军重重封锁,连挂着西方旗帜的船只都逃不过登船检查,结果西南政府居然直接将物资送到上海登陆,不但直接让东北军荣臻来接收,还派记者随团,蒋委员长的算盘打不响了。

    在码头,代表南京政府出面迎接的外交部长顾维钧紧急向蒋委员长进行了请示,在大发雷霆后,蒋委员长总算下了重要命令。

    “……南京国民政府一直以保家卫国,康泰万民为己任,如今西南有志抗日,蒋委员长也有抗战之决心。在鄙人来之前,委员长已经有了指示。第一,务必以最快之速度将这一批西南援助之军事物资送到张学良将军手中。第二,为了协助张学良将军抗战,蒋委员长已经下令紧急向张学良将军所部调拨两万支新式步枪,一百五十门火炮及配套弹药。另外,由于西南政府额外提供200万元之抗战经费,南京国民政府也将再次调拨两百万大洋之特别军费…蒋委员长已经向第18军之陈诚军长下令,命令全军向锦州方向开拔,以备不测…”

    李宗仁并没有恼怒,这次的任务是摆南京政府一道,没想到蒋光头还想摆西南政府一道,不过蒋委员长的算盘再次落空了,“不错,西南政府的第二笔200万西南人民币,合计约为300万大洋的抗战经费,一周前已经送到了张学良将军手中,荣臻参谋长可以作证。”

    这时,顾维钧的脸色很难看,心道,委员长好不容易吐血栽赃西南,结果没想到人家的200万已经送到东北了。不过,作为私人的角度来讲,顾维钧还是很高兴的,无论如何,这批物资和经费到了东北后,张学良将军的抗战将会得到巨大的助力。而且,从第18路军开拔向锦州,他也能感觉到委员长已经从之前的摇摆不定,渐渐地倾向于抗战了,说起来,怕是西南那位张总长的功劳。这连番动作下来,委员长再也不敢轻易和日本人谈判了,不过这样也好,自己也不用委曲求全地去和日本人谈判。

    见到张蜀生没有生气,何凝两人才挥退了两个贴身丫头,跑到张蜀生身边,一人一边挽住张蜀生。

    何凝此时不过二十几岁,陆允言稍大些,也不过30岁,正是女人最有诱惑力的年纪。而且,因为张蜀生时不时地让二人服用一些所谓的‘补品’,两个人简直年轻的令人发指。如果说张蜀生看起来三十岁的光景,那么两人则皮肤细腻如水,精气神都和二十岁的女人完全一样。这件事倒是张蜀生自私了一些,没有任何人希望自己的女人早早的失去容光,所以,原本就保养极佳的二女,更是得天独厚地留住了青春。

    “慎行,还有两天就是小年夜了,我们刚才是在准备祭拜灶王爷的东西呢。”陆允言见何凝总向自己使眼色,知道她脸皮太薄,既不想说,又怕自己俩的男人还有什么误会,这才主动地解释起来。

    “祭拜灶王爷?我还以为搞什么呢,没事,传统的东西,也算是我们的中国特色了。”对于封建传统文化和性质恶劣的过度宗教迷信两者的区别,张蜀生还是分得很清楚,在一些相关政策制定上,也很有尺度,“别人祭拜都是有所求,你们两人什么都不缺,求什么?”

    “一求国泰民安,抗战成功。”

    “二求,二求……”

    陆允言莞尔一笑,抢先说出了两人早就准备好的话,结果何凝却说不出来了。

    “你求什么?鬼灵精怪的,就你老长不大。”张蜀生低头在何凝的脸颊香了一下,结婚这么多年了,何凝居然还是像个青春少女一样,不得不说,是一种奇迹。相对来讲,允言就是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韵味**了。

    何凝脸一红,把头藏在张蜀生怀里,几乎快让张蜀生抱着她走了,嗫嚅道,“是允言姐姐说的,她,她说……”

    “慎行呀,何凝妹妹想给咋们张家添丁家口了。”陆允言扑哧一笑,抢先说了,结果惹得何凝脸顿时通红,反驳道,“哪,哪有。允言姐姐,你,你还说想生双胞胎呢。”

    闹了半天,原来是这事,张蜀生顿时头大。生儿育女的问题,自己也确实疑惑过,怎么还没怀上。自己来到这个时代的时候是20岁,那时候才1915年,如今是1932年了,自己的‘真实’年龄应该是37岁了才对。这个年龄也应该生儿育女了。

    可是,除了为人比较成熟外,他真正的心理年龄却很年轻,甚至整个人的身体也极为年轻,前不久梦想机的小屁孩给他做身体检查的时候,说在不考虑练武和服用了一些超级文明的秘药的前提下,他的生理年龄相当于22岁的青年。

    而对于迟迟无法生子的问题,小屁孩的分析结果是,张蜀生的生命精华全都被用来改造身体了。现在张蜀生因为练习一些特殊武技和服用超文明秘药的原因,已经让他都难以判定张蜀生未来的发展了。

    自然,检查的结果是,让张蜀生别急,迟早能生,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张蜀生当然不急,梦想机是自己最大的依仗,只要能升到更高级,什么都有,武技也好,秘药也好,什么体质文明、精神文明、修炼文明也好,只要能让自己变强,他都是来者不拒。所以这十多年下来,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有多厉害。

    而且,为了静心地发展势力,拓展华夏文明,升级梦想机,他也从未想过去做什么武术高手,因为身为一个领导人,一个民族开路先锋,这些都没有必要。当然,偶尔心情烦躁时,压力太大时,他也会一个人跑到地下室砸钢铁玩。

    “别急,我们都还年轻,这生儿育女的事情,只要从现在抓起,一定会来的。”说完,张蜀生也不管两人,见屋里无人,直接抱起两人就扔到了床上。

    关于一二八事变没有来,却将和日本人在东北锦州大战的一系列事情搞得他有些烦躁,一种改变了历史的快感,和一种无法彻底掌控历史的恐惧感,交织在一起,这时候他需要发泄。

    屋中一番**,张蜀生白日宣yin地惩戒了两个女人一番后,才躺在那里,享受美好的按摩。两女都是瘫软无力,如果不是交换着来,早被他弄晕过去了,即便两姐妹轮番上阵,张蜀生也是左右开弓,将两人伺候的连连讨饶。

    “慎行,你,你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实在不行,你还是多娶两个算了,反正我们两姐妹也不只一个了。”

    “说什么呢,嫌家里人少了?真要七八房的娶回来,我看你们两人怎么笑得出来。”张蜀生笑骂道。这些年,西南政务越来越繁忙,也只有在家里的时候,他才能过上普通人的日子,但现在,越是位高权重后,两个女人对他,也不如当年那样放得开。

    陆允言和何凝最近都心事重重的,偶尔遇到张蜀生的目光还有些闪躲,今天倒是个机会,何凝看了陆允言半天后,后者终于开口了。

    “慎行,我叔叔年纪大了,最近总是胡乱操心,不过,我觉得他有一些话说的挺有道理的。”陆允言一边给张蜀生按摩,一边说道。

    “嗯?什么话。”

    “叔叔是自己人,他说话挺直的,你别怪他。叔叔说,如今虽然没有千古一帝的说法了,但你将来的事业,一定会比得上那些千古大帝。叔叔的意思是,你不能一直没有子嗣,就算,就算……”开朗如陆允言也不敢说下去了,生怕张蜀生发火。这种事她平时也不敢提的,张蜀生有时候发起火来,两个女人都吓得跟小猫一样,只是现在**刚完,两人才有这个胆子。

    何凝也嗫嚅道:“爹,爹也说,蜀生公司的规模越来越庞大,爱国也好,凡事为了民族复兴也好,这些都是你自己的产业……”

    张蜀生:“蜀生公司的问题我已经说了,它的发展壮大是和西南政府一起的,这个过程中,它无法避免会得到政策照顾或者下面的人帮助,很多地方,甚至占了民族和政府的便宜。”

    “可是,每年我们都交很重很重的税的。”

    “这个问题不用再说了,爹是想得太多了,留那么多钱做什么?难道还能买下整个地球?”张蜀生不是不爱钱,只是觉得何凝的老爹想的多了一些,虽然老人家也是为了张家和自己女儿着想,但毕竟目光局限。对于蜀生公司的安排,他早有了决定,现在局势未定,所以暂行重税制度而已。

    至于陆荣廷的意思,张蜀生也清楚,老头子是怕张蜀生万一有闪失,或者没来得及培养子嗣的威信就失势,从而便宜了他人。老头子倒不是想让张蜀生复辟,最多是想让张家人多掌权一些岁月。

    复辟张蜀生自然也没想过,不过对于子嗣继承这一套,张蜀生也不是绝对支持绝对反对,利与弊,不是看谁来掌管这个国家,而是看哪一批人来驾驭这个国家。未来没有绝对,但张蜀生自信自己一定将以国家为重,不管是自己子嗣继续领跑整个民族还是别人,他都将保证这个民族的健康发展。谁掌权,反而并不那么重要,就算子嗣掌权,他也不会绝对反对。

    “好了好了,看你一脸皱眉,不要烦了,以后我不说了。”陆允言也怕了,张蜀生这些年威严与日俱增,连自己这个当妻子的都不敢触了他霉头,知道他是真的爱自己两人就够了。

    何凝也趴在张蜀生的右胸上,小心地说道,“我也不会让爹再管这些了。慎行,大年初一有一场足球赛,这可是抗日足球赛,你会去吗?”

    足球赛?张蜀生倒是知道的。为了今年的奥运而筹备的足球队和人民军足球队将有一场义赛。

    “最近北方非常紧张,战争在即,我也需要在公众场所多露一些面。李惠堂他们的球队搞得还是很不错的,我对他们在今年的奥运会上的表现也抱有一定期望。”张蜀生要去的话,那就是一家人都去了。虽然西南没有这种高级领导人带着夫人出席各种场所的习惯,但张蜀生毕竟不同,而且,陆允言是张蜀生的办公室副主任,何凝是文体部的副部长,也正好出席这种活动。

    他没有让自己的夫人担任显赫职务,因为这永远没必要,只是两个女人在一开始就参与到了西南政府的工作中,升迁自然也是随波走高。

    大年初一,西南抗日足球义赛在昆明西南大学的足球场举行。

    奥运队的阵容是小有名气的李惠堂领衔的。十一名队员为李惠堂、孙锦顺、李天生、包家平、谭江柏、徐亚辉、黄美顺、陈镇和、曹桂成、冯景祥、叶北华。

    人民军球队的阵容则是主要由军事机关的足球爱好者组成,这些从大学时代或者军校时代就爱踢球的队员,倒也踢得一脚好球。

    当天,整个西南大学足球场坐满了观众,可谓是人山人海,主席台上更是坐了张蜀生和西南抗战委员会主任白崇禧、以及教育部长袁嘉谷,文体部长闫望山等。

    赛场足足来了近三万人,如果不是有军队维持秩序,没有组织过大型赛事或者仪式的西南,甚至会应对失措。

    比赛中,李惠堂带领的奥运队表现堪称奇佳,虽然军队球队的作风很顽强,拼得很厉害,但还是最终不如这批专业球员。

    比赛的结果是六比二,李惠堂一个人攻进了三个球。军队的队员们没有气馁,最后列队向这些可敬的球员们行礼,李惠堂也带着球员还礼。

    接着是捐款环节。比较有意思的是,这次义赛除了象征性地卖一张五毛钱的门票外,不接受单人捐款,只接受企业和单位捐款。

    张蜀生也没有单独捐款,不过政府主要部门都有捐款,虽然不多,但也算不少。随后以蜀生公司等为代表的西南企业公司也先后捐款,尤其是蜀生公司直接捐款200万西南人民币。

    最后的初步统计结果是,这场义赛一共募捐到近400万人民币的抗日捐款。

    张蜀生在最后发表了讲话,声称即便东北远在几千里之外,西南也不会视而不见,一定会组织更多的支援,筹集更多的抗战经费。这一笔400万人民币的巨额抗战经费,当场由张学良的夫人于凤至签字接收,随后由西南派专员送往东北。

    一切结束后,张蜀生召见了两队球员,讲述了一番关于发展国民体育的重要性,对于奥运队,他也提出了一些希望。在和李惠堂的交谈中,他发现这是一个很热爱足球的人,当年自己‘按图索骥’把他从广东请来,给了他一个发展足球的机会,没想到球队表现很不错。

    1932年2月,于凤至回到东北锦州张学良身边,随行的西南代表将四百万元人民币的抗战经费当场给了张学良。而张学良为了以示公心,也着急了大批新闻记者来作见证,并当场宣布这一笔钱的用途。一来用于训练新兵,二来向西南采购一批军火,三来加固宁锦防线。

    “夫人,这次你前往西南,对张蜀生这个人的感觉怎么样?”

    新闻会后,张学良整个人还非常激动,他并没有将这笔钱一扒拉划到自己账下,反而将钱给了东北抗战特别委员会兼管。他为了证明清白,这个委员会负责监管一切第三方送来的抗战钱款物资。而作为这个计划的建议者,西南政府也派出了几名官员,加上包括鲁迅先生、蔡元培等积极宣扬抗战的社会著名人士,组成了这个东北抗战特别委员会。

    于凤至对西南的印象太深了,在那里,她觉得犹如出了国一般,对张蜀生的印象也非常深,“汉卿,你没去过西南,绝对无法想象现在的西南是什么样。昆明的繁华,已经超过了日本东京。大街上往来的汽车,行人的衣着,商店里的商品,甚至比上海租界都强,怕是和报纸上的西方国家城市差不多。”

    “那么说来,这笔钱,倒是不会让张总长倾家荡产了。那就好,那就好。”张学良其实真的非常感激张蜀生,不是这位远在几千里外的西南总长,此时的自己,绝对是民族罪人,没有二话。

    而且,因为他的积极运作,东北军不带得到了一些来自西南的优秀教官的指导,顺利地构筑了这条宁锦防线,而且,新兵训练也比以前高效很多,一些特聘的西南军志愿者,被他默许加入了进来,对东北新军的训练非常卖力。

    其实对于张蜀生带头发起的屡屡捐款,他是很惭愧的,自己没钱,反而让西南屡屡出钱,但东北名义上却是属于南京国民政府的。蒋委员长这位结拜大哥都对抗战不尽心,反而这位几千里外的西南领导人非常卖力,这让他既感动,又有些愤慨。

    “这位张总长,真是一个为国为民的领导人。”于凤至也同样评价道,“而且,他在西南的呼声,高的吓人。在那里,或许很多人已经忘了孙总理,但每个人却都知道这个张总长的好。每一间小学教室里都挂着他的画像,孩子们都知道,因为有了这个叫张蜀生的最高总长,大家才有学上,才吃的上饭。”

    “真想见见他,或许……”张学良没有继续说下去,现在的局势,说什么都太早,日本人即将发动大规模进攻,还是先解决了这个问题要紧。

    “会有机会的,张总长还说让你放心抗日,西南绝不会坐山观虎斗,一定会以国家民族为重。”

    “这样就好。”张学良不禁感叹,这个张总长真是个做大事的人。自己结拜大哥,离得最近,反而不管不顾,要是换了蒋委员长在西南,估计不但不会管东北,反而会加紧占地盘吧。

    不过,说到底,此时的张学良,已经下了决死之心要抗战到底。当时险些当了民族罪人的事情,已经让他彻底醒悟,一切都不去管,挡下日本人成了他的最重要任务。

    “汉卿,你去哪里?还没吃午饭呢。”于凤至见张学良说了几句后又要出去,不由有些不满。

    “还吃什么午饭,日本人每一分钟都可能打过来,我去防线上看看,中午和士兵们一起吃了。”

    “唉,我和你一起去,刚回来,还没和你待一会儿呢,一起去也可以鼓励下将士。”

    于凤至暗道,自己丈夫真是彻彻底底变了一个人,和抗战前相比,那个优柔寡断,凡事缺乏决心的张学良,此时却变得意志坚定,对任何和抗日有关的事情,都任劳任怨,力求做到自己的最好。

    [奉献]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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