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来是个极自尊的人,这种自尊到了极致有时便成了偏执
“我不会放过你的!!!“地上的女人歇斯底里的扭动着
“你弄脏了我的地毯。”她弯腰瞪着这个满嘴血沫的猎物,表情竟诡异的有一丝柔和:“知道吗?说这话的人,一般最后都死了哦。”
她直起身,推了推鼻梁上眼镜,事实上,只是用来装饰的金属镜框,她的右手执着一卷古旧的线装本,左手是一根有二十公分长的铁钉
铁钉的尖沐浴着阳光,露出一个冷酷的笑容
她面无表情的把铁钉插进了女人的左胸,那一瞬间,女人猛烈的弹动起来,就像砧板上的鱼,然后——
然后那女人便死了。女人的血流了满地还在从原木地板的缝隙间渗进去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她的指甲尖利无比她的皮肤就像一只漏气的塑料袋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瘪下去!
她俯视着这一切,眼角神经质的抽搐出卖了她无比紧张的情绪,但是她知道,她不能恐惧,也没有恐惧的机会
“要怪——要怪就怪你——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她的声音冷酷而尖锐。她死死咬着嘴唇,弯腰去拖动尸体。她知道自己并不能让任何人发现这一切。忽然,一个绝妙的想法涌上她的心头,她狂喜的如疯子般光着脚跑进书房,一瓶白干泼洒在死者的全身与四周,与血和白骨融成一体!
她,冷冷的眯起眼,强迫自己的手不再颤抖,终于点燃了打火机
——就要结束了,这一切
她歇斯底里的笑,伴随着不知为何而来的泪水!她的视线有些模糊,意识也有些模糊,充斥在鼻尖的是鲜血的腥气和美酒的香醇,就在这时,一只手
——一只女人的手抓住了她的脚踝!!
她的心脏似乎停住了,好在下意识也摁灭了打火机,不然只怕会反真的死在这场自己精心布置的大火里
那只手依然紧紧抓着她的脚。冰冷而粘稠的,犹如墓地里的蛆虫
她不敢睁开眼睛,因为她知道,如果她看到了就会失去全部的勇气,同时失去性命!她扬起手里的铁钉,弯腰——拼了命的一次,一次戳入那个已死者的身躯
一下,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那只手松开了,她终于觉得自己的心跳慢慢平复下来,她睁开眼睛,看见的一幕却把她险些吓的失声尖叫!
这——这团血肉模糊的东西静静躺在自己的脚下,有些白色的骨头已经从皮肉中戳出!
更让她想要崩溃的是,这时她才发现,刚才扯住她脚踝的并不是什么女鬼的手,而是——而是自己笔记本电脑的网线
看到这里,也许你笑了。但事实上,这一点也不好笑。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冷气,向后跌坐在地板上,她身上都是鲜血,但是她已经顾不了这些了——
凶手颤抖着手僵硬的翻动着那本古书,鲜红的颜色称着泛黄的纸张,竟有种别样的惊艳
“彼若欲戮人,人必戮其以百。所谓禁术,終难全天和矣。”
——难全天和……难全天和?
她茫然的念着这句话,古书的下一页竟只有一道极规整的痕迹,是早已被人撕去的。
她按着书上的禁术操作着一切,却竟在这里戛然而止!难道这就是天意?正如地上的死者,在这时闯了进来成为了自己的祭品也是一种天意?
但此刻她已无法谋算所谓天意,那团血肉点爆了她最后的理智,她的眼神渐渐变得空洞,如同漫天的火湮灭后的灰烬
“是你的错……你的错……你的错……”她一遍遍喃喃的念叨着,猛地拔出铁钉,眯起眼精准的刺入亡者的心脏,地上已支离破碎的尸体竟然张开嘴,发出刺耳的尖鸣。
她却没有再害怕只是冷冷的看着,静静蹲下,用死者的血梳洗着自己瀑布般的发。
她其实没有疯,因为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是她的目的,却恐怖的另任何一个疯子发指
“我给你以最高的荣誉,以尘埃枯骨侍奉我的术。"
凶手的声音平静地如同潭水,她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她以为这是终极,但其实,这只是一个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