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萧远山现
丁春秋在沉思之中,判断着要不要把他收归门下,好壮大自己星宿派的力量。
但是念及原著中这游坦之一心都牵挂在阿紫身上,心中却是有些不爽,现在的阿紫就跟他的妹妹女儿一样,若是收了游坦之反而被这小子偷了小阿紫,那不是引狼入室?
想到这里,他又有些不愿,看像游坦之的目光顿时锋锐了起来,就像老丈人看女婿一般,充斥着一丝敌意。
便在这时,耳边忽然想起了阿紫的娇叱声音:“喂,你看够了没有?”
丁春秋和游坦之同时清醒,只见阿紫面颊有些红晕,似乎不好意思。
而那游坦之更是不堪,满面通红,尴尬的抓着脑袋道:“我、我,对不起……”
看他那样子,丁春秋便是心知坏事了。
原著中这游坦之便是看了阿紫一眼就爱上他了,现在看样子,似乎也差不多。
就在这时,木婉清忽然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阿紫你害羞什么?”
阿紫本来还好,被木婉清这样一说,顿时弄了个满面通红,狠狠的瞪了游坦之一眼,只叫游坦之心中慌乱,想要说什么,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丁春秋见此哼了一声,道:“都别说了,好好观战!”
此刻场中众人一惊全部战在了一团,之间乔峰出手如电,一套普通的太祖长拳就打的群雄难以近身,即便是对他抱有敌意的丁春秋,心中也为之赞叹。
“不好!”
忽然场中传出少林玄难玄寂二人惊呼声,只见那一人猛然冲入了二人和乔峰的战圈之中,此二人来不及收手,和乔峰同时攻击在了那人的身上,那人顿时口吐鲜血,立时毙命。
玄难玄寂脸色一变,乔峰却是长啸一声,夺过那人手中钢刀,更是出手如狂,单刀飞舞,右手忽拳忽掌,左手钢刀横砍直劈,威势直不可当。
一时间,鲜血飚飞,每一次冲杀,便有一人倒地,顷刻间大厅中就倒下了不少尸骸。有的身首异处,有的膛破肢断。这时的他已顾不得对丐帮旧人留情,更无余暇分辨对手面目,红了眼睛,逢人便杀,只觉杀一个自己便安全一分。
面对癫狂的乔峰,场内群雄心胆为之所摄,一时间竟是不进反退,一步步朝后退去。
此刻的他,身上也是血迹斑斑,背心、右胸、右肩三处窗口皮肉翻卷深可见骨,鲜血不住的喷涌。
就在乔峰疑迟之时,铁面判官单正低喝一声猛然扑出,一把钢刀直接朝着乔峰斩去。
在之前激烈的厮杀中,单正有两子死在了乔峰身上,此刻正是伤心激愤,哪会顾得着其他。
与此同时,少林玄寂也趁势出击,催动绝技‘天竺佛指’朝着乔峰掩杀而去。
同时间,游氏双雄也趁势杀出,左手各执圆盾,右手一挺短枪,一持单刀,两人唿哨一声,圆盾护身,分从左右向乔峰攻了过去。
乔峰虽是心绪有了片刻紊乱,但对群敌也是警惕非常,眼见众人再度杀来,眼光一寒,心意瞬间恢复清明。
但见游氏兄弟来势凌厉,当下呼呼两刀,将单正和玄寂二人迫退,反手一刀,抢着向游骥攻去。
他一刀砍下,游骥举起盾牌一挡,当的一声响,乔峰的单刀反弹上来,他一瞥之下,但见单刀的刃口郑起,已然不能用了。
游氏兄弟圆盾系用百练精钢打造而成,经是宝剑亦不能伤,保况乔峰手中所持,中是人单仲山手中夺来的一把寻常钢刀?
游骥圆盾挡开敌刃,右手短枪如毒蛇出洞,疾从盾底穿出,刺向乔峰小腹。
便在这时,寒光一闪,游驹手中的圆盾却向乔峰腰间划来。
乔峰一瞥之间,见圆盾边缘极是锋锐,却是开了口的,如同是一柄圆斧相似,脸色顿时一变,抛去手中单刀,左手一拳,当的一声巨响,击在游骥圆盾的正中,右手也是一拳,当的一声巨响,击在游驹圆盾的正中。
游氏双雄应声抛费,在乔峰刚猛无俦的拳力震撼之下,眼前金星飞舞,双臂酸软,盾牌和刀枪再也拿捏不住,四件兵刃呛啷啷落地。两人右手虎口同时震裂,满手都是鲜血。
便在这时,乔峰长笑出声,道:“好极,送了这两件利器给我!”
说罢,双手抢起钢盾,盘旋飞舞。
一时间之间寒光层层叠叠,围攻上来的群雄尽皆为之所伤,惨叫声不绝于耳,瞬息间便有五人死在了这钢盾之下。
游氏兄弟脸如土色,神气灰败,双眼划过一丝恨意。
只听游骥叫道:“兄弟,师父说道:‘盾在人在,盾亡人亡’。”
游驹道:“哥哥,今日遭此奇耻大辱,咱从前儿俩更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
两人一点头,各自拾起自己兵刃,一刀一枪,刺入自己体内,登时身亡。
群雄见之惊呼出声,可是在乔峰圆盾的急舞之下,有谁敢抢近他身子五尺之内?又有谁能抢近身子五尺之内?
“爹,二叔!”
便在这时,那游坦之目眦欲裂发出悲怆的呼声,丁春秋并未阻拦,任由他扑了出去。
对于他来说,完全有机会在二人自尽时候救下二人。
但是丁春秋没有,此二人在丁春秋看来,完全就是废物。
墨守陈规,迂腐之极。
不过是兵刃为人所夺便要抛掉一切选择去死,丝毫不顾及这聚贤庄的一家老小日后如何生活,这样的人,在丁春秋看来,就算不死也是废物,还不如死了一干二净。
“乔峰,你这畜生,贫僧今日拼了性命也要手刃于你!”
玄寂眼见游氏双雄自尽,脸上顿时冒出了雷霆之怒,大喝一声,鼓荡全身力量朝着乔峰出手。
单正也是一言不发,挥刀便杀。
乔峰一呆,没想到身为聚贤庄主人的游氏兄弟竟会自刎。
瞬间,他的酒性便退了大半,心中颇起悔意,特别是看着游坦之那悲怆万分的眼神,心中无端的一震痛楚,道:“游家兄弟,保苦如此?这两块盾牌,我还了你们就是!”
持着那两块钢盾,放到游氏双雄尸体的足边。
他弯着腰尚未站直,忽听得一上少女的声音惊呼:“小心!”
这一声却是得了丁春秋真气加持伤势缓解的阿朱惊呼出声,在乔峰弯腰那玄寂和单正已然近身。
噗!
噗!
鲜血飚飞!
单正的一刀从乔峰又肋划过,若非乔峰关键时刻横移三分,这一刀便会将他斩成两段。
但是这一躲,玄寂的天竺佛指便是如何也躲不过了,直接被其以霸道的指力在左肩上刺出一个血洞。
剧烈的痛楚叫乔峰下意识的反手一掌将单正拍飞出去,随后不等玄寂退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身上前,抓住其胸口‘膻中穴’将其举了起来。
玄寂要穴被抓,饶是有一身高强武功,登时全身酸麻,半点动弹不得,眼见自己的咽喉离圆盾刃口不过尺许,乔峰只要左臂一挥,或是右臂一送,立时便将他脑袋害了下来,不由得一声长叹,闭目就死。
最后关头,乔峰忽然清醒过来,看着满场狼藉血流成河的惨状,以被自己制住的玄寂,一霎间,心中转过了无数念头:“我到底是契丹还是汉人?害死我父母和师父的那人是谁?我一生多行仁义,今天却如何无缘无故的伤害这许多英侠?但直至今日也不知害我之人到底是谁,当真蠢笨至极,为天下英雄所笑?”
与此同时,他自知重伤之余,再也无法杀出重围,心中叹息一声,看着手中闭目等死的玄寂,道:“我一身武功,最初出自少林,饮水思源,岂可杀戮少林高僧?乔某今日反正是要死了,多杀一人,又有何益?”
当即将玄寂放下地来,松开手指,朗声道:“你们动手吧!”
单正之子单小山咆哮一声,一刀朝着乔峰斩去。
这一刀,携带者两位兄长惨死的仇恨,凌厉绝伦。
阿朱脸色巨变,在这一刻,她想要出声,可是胸口却像堵住了什么,痛楚难当,根本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丁春秋小无相功运行全身,蓄势待发。
他的心第一次真正的火热了起来,天龙中第一流的人物萧远山就要现身了!
就在群雄以为乔峰就要毙命时,突然之间,半空中呼的一声,窜下一个人来,势道奇急,正好碰在单小山的钢刀之上。
单小山抵不住这股大力,手臂下落。群雄齐声惊呼声中,那来人却是头下脚上,抬手就是一掌,气势雄浑磅礴,砰的一声响,正好撞中了单小山的天灵之上,当场脑浆迸裂。
不待群雄反应过来,来人抓住乔峰,蓦地甩出一条长绳,待群雄反应过来,却已卷住了大门外聚贤庄高高的旗杆。
群雄大声呼喊,霎时之间钢镖、袖箭、飞刀、铁锥、飞蝗石、甩手箭,各种各样暗器都向乔峰和那大汉身上射去。
那黑衣碜汉一拉长绳,悠悠飞起,往旗杆的旗斗中落去。腾腾、拍拍、擦擦,响声不绝,数十年暗器都打在旗斗上。
只见长绳从旗斗中甩出,绕向**丈外的一株大树,那大汉挟着乔峰,从旗斗中荡出,顷刻间越过那株大树,已在离旗杆十数丈处落地。他跟着又甩长绳,再绕远处大树,如此几个起落,已然走得远了。
群雄脸色大变,不想在这最后关头竟是这样事情。
就在这时,群雄眼前猛的一晃,却是丁春秋猛然冲出,衣衫飘荡,仿若凌波仙人一般,霎时间追了出去。
“薛慕华,帮我照顾那三个丫头,待我回来他们若是有丝毫损伤,就休要怪我翻脸无情!”
丁春秋的人已经去的远了,而他的声音,却是在群雄耳边响起,也不知是他的速度超过了声音还是声音忽视了距离。
一时间,群雄心中惊恐万分,暗道这丁春秋的实力竟然达到了这样的地步,一时间,和他有仇怨的人,心中都打起鼓来。
第一百零四章 别打了,我有事问你!
出了聚贤庄后,萧远山将重伤的乔峰放在马背之上,二人共乘一骑,快速远去。
待丁春秋追出来的时候,二人已经远在数十丈之外了。
丁春秋运起凌波微步,飞速追了上去。
对于黑玫瑰这等千里良驹,丁春秋不会跟他比速度,但若是黑玫瑰乘骑两人的话,他倒是有信心能够超过,更何况萧远山骑得只是寻常之马?
两人一骑,径向北行,走了一会,道路越来越崎岖,到后来已无道路,那马尽是在乱石堆中踬蹶而行。
而丁春秋便在这时追了上来。
萧远山早已发现了丁春秋的踪迹,本以为借着马力能够将其甩下,不想丁春秋轻功卓绝内力深厚,此刻竟是追了上来。
萧远山眼内生出一抹杀机,但并未动手,想要等丁春秋近身然后全力搏杀。
便在这时,丁春秋还在数丈之外,手腕一翻,一招气势雄浑的‘中冲剑’已然出手,直刺萧远山后心。
丁春秋深知这萧远山的毒辣,便是自己亲生儿子,都能冷血的折磨到天下公敌的地步,偷袭暗算对他来说更不在话下,是以丁春秋自然先下手为强。
剑气锋芒瞬间绽放,杀机毕露!
在丁春秋雄浑内力的支撑下,一出现,便是呼啸生风,仿若天地间最为锋锐的长剑。
便是萧远山也心中也为之一惊,不敢怠慢,瞬间腾空而起,一招金刚般若掌全力出手。
刚猛的掌力夹带风声,以刚猛绝伦之势崩碎了丁春秋的无形剑气。
空气在这一刻似乎都被刺破了,发出哧哧声响。
萧远山一招得手再不留守,全力扑向丁春秋,金刚般若掌全力展开,在双手之上隐隐都形成了无形罡气,恐怖绝伦。
而丁春秋似乎早已料到会如此,脚下凌波微步展开,不与之硬碰,同时改用灵巧多变的的商阳剑迎敌。
萧远山三十年前便已经有着当世一流的武功,这些年更修习少林派绝技,纵然练偏了,但一身功夫却是不可小觑。
此刻他本想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掉丁春秋然后带乔峰去疗伤,却是没想到丁春秋会如此难缠。
这无形剑气无形无相,除非出手,否则决计无法知道对方将要攻击何处。
顿时不敢大意,手上功夫一换,改用‘袈裟伏魔功’与之相对,意图以自身雄厚的内力强吃丁春秋。
这袈裟伏魔功在少林七十二绝技中名头甚响,乃是一门防多攻少的武功,此刻他以此来应对丁春秋的六脉神剑,倒也不失为一个稳妥的法子。
却是不想这一变正中丁春秋下怀,他此次前来就一是为了《易筋经》二便是为了和萧远山交手,以萧远山的水准来测试自己的武功到底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萧远山丢掉了擅长的攻击而选择防守,正是丁春秋所乐于见到的,是以再不留手,六脉神剑轮番施展,同时小心的将对于《无相剑经》的领悟也试着融入其中,以加深对于武道玄妙的理解。
一时间,罡风阵阵仿若惊雷,不绝于耳。
剑锋呼啸而过,草木山石尽皆粉碎,再也不能阻挡丁春秋的力量。
顷刻间二人已经交手数十招,萧远山半点上风也没有占到。
本以为凭借自己雄浑的内力可以将对方拖死,毕竟这无形剑气威力虽大,但也极度消耗内力,他又不认识丁春秋,只道他是一个和自己儿子差不多的武道天才,内力决计不会超过自己。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萧远山越打越是心惊。
对方不但没有半点力竭之相,反而剑气越来越纯粹锋锐,隐隐有突破自己袈裟伏魔功的防御之力。
他哪里知道丁春秋真正的年岁并不比他小,而且《小无相功》在回气一途上更是天下独步,而且配合着《凌波微步》来施展,更会增强三分岂会有力竭的可能。
而丁春秋越打心中的迷惑越少,六脉神剑的威力快速的和无相剑经融合着,虽然还不明白所谓的‘无相’真谛,但是威力已经提升了将近两成,他相信只要再给自己一些时间,便能将六脉神剑的威力提升三成,到时候定可攻破萧远山的防御。
就在这时,只听那萧远山一声低喝,紧接着便是漫天腿影出现,刚猛绝伦的力道和‘无形剑气’相互碰撞,发出金铁交鸣的声响。
砰!砰!砰!砰!
一道道剑气瞬间在碰撞中湮灭,却是那萧远山在最后关头醒悟,以一套《如影随形腿》破灭了丁春秋的臆想。
这如影随形腿施展开来,当真是气势绝伦,草屑木石在这一刻都是被激荡的飞扬了起来。
萧远山趁势扑杀,双腿犹如钢鞭一般朝着丁春秋抽去。
丁春秋脚下晃动,身影仿若鬼魅,同时舍了六脉神剑,双手交叠,一招‘阳关三叠’全力出手。
嘭!嘭!嘭!
连续三次碰撞,丁春秋飘然立于三丈之外,不染纤尘。
萧远山站在他的对面,双腿之上有着些许鲜血,乃是之前强行破开六脉神剑的无形剑气留下的伤痕。
“好精妙的武功,好毒辣的心思!”
萧远山双目闪烁着危险光芒,看着丁春秋,如狼似虎。
“彼此彼此!”
丁春秋冷笑一声,面对萧远山,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
他话中夹带嘲讽,意有所指,但萧远山不知他心中所想,还道他嘲笑于自己,面色一冷,道:“不知死活!”
说话间,便欲动手,叫其知道自己的厉害。
“不打了,你胜不了我!”丁春秋忽然开口打断了萧远山的动作,随后道:“我有事问你!”
萧远山面容隐在黑巾之下,唯独双目透出寒光,道:“我与你没什么好说的?识相的话就赶紧给老夫滚,否则就把命留下来!”
面对萧远山的强硬,丁春秋唇边露出冷笑,道:“说这样的话,你自己信么?”
萧远山闭口不言,光凭之前丁春秋能够凭借轻功追上自己他就知道此人轻功绝对在自己之上,除非能够在瞬息间将其杀死,否则自己绝对留不下对方。
而之前的一番交手,他不仅没有占到半分上风,反而是被丁春秋压着打,哪有半点将其瞬间击杀的可能。
不过即便这样,想要叫萧远山低头却是不可能的,只见他冷哼一声:“即便事实如此,我奈何不了你。但你同样也奈何不了我,我要走,你也留不下我!”
丁春秋无声的笑了,目光瞥向已然半昏迷状态的乔峰,没有说话,但是其意思不言而喻。
萧远山脸色顿时一变,他自己要走,丁春秋是没有可能将他留下,但是他身边还有乔峰。
带着身受重创的乔峰,他决计没有可能在丁春秋这个当世一流的高手虎视下保全乔峰离去,顿时间,他的心狠狠跳动了一下。
丁春秋继续笑道:“你没有选择!”
萧远山见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强撑下去也是突然,便冷哼一声道:“你有什么要说的?”
第一百零五章 大战过后
目送萧远山带着昏迷的乔峰远去,丁春秋抬头看了一眼已然西下的落日余辉,犹如花团锦簇般的火烧云在天边变换,却波动不了丁春秋的半分心绪。
和萧远山交谈一番之后,他对于自己的猜测和感悟更加确定了,此刻他的一只脚已经踏进了超越当世一流的境界,只差临门一脚便可全身而入了。
那萧远山虽然功夫练偏了,但是见识和经验确实丝毫不比丁春秋差,此番从他口中得知了不少辛秘后再加以印证,却是叫他所获良多。
虽然萧远山所说的话不尽其实,但其中多半都是言之有物的,再加上丁春秋自己的推敲,这一趟前来所获当真不少。
映着夕阳,丁春秋展开凌波微步,快速消逝在了阳光尽头,所留下的,只有那拖得悠长的背影。
……
当丁春秋回到聚贤庄的时候,下人们正在忙碌的清洗庄内的血迹。而那些武林人士大多也都离去了。
见丁春秋回来,阿紫顿时开口问道:“师傅,追到那人了没?”
此刻大厅之中唯有木婉清和她二人,此刻木婉清也是露出好奇的神色看着丁春秋。
丁春秋没有回答,而是直接问道:“其他人呢?怎么就剩你们两个了?”
“不是,那个薛神医去给阿朱姐姐疗伤了,其他人大多数都走了,只有丐帮的人和那谭公谭婆以及铁面判官单正还在这里,此刻正在追问阿朱姐姐乔峰的下落呢,我和木姐姐听着烦,就在这里等你!”这段时间跟着丁春秋阿紫也知道了那些人的名号,便是说了出来。
丁春秋眉头一皱,骂道:“这群小人!”随后接着道:“带我去瞧瞧!”
随后,在阿紫的带领下,来到了薛慕华为阿朱疗伤的房间。
此刻谭婆和单正一脸愤怒的看着阿朱,道:“臭丫头,你最好赶紧把乔峰的下落说出来,否则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的师兄赵钱孙和单正的三个儿子都死在了乔峰手中,此刻正是愤怒的时候。
但是乔峰被萧远山救走了,他们没有机会报仇,便是将怒火倾泻到了阿朱的身上。
此刻薛慕华正在给阿朱施针,单正和谭婆的举动有些打扰他,是以有些生气,但也不好得罪二人,是以一言不发。
随着薛慕华连续施针,阿朱眉头紧锁,看着那凶神恶煞的谭婆和单正,道:“我、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是谁救走了乔大爷,我只是一个小丫头,是他好心救了我,其实我跟乔大爷并不熟!”
听了这话,谭婆脸色顿时愤怒了起来,道:“臭丫头,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是不会说实话了!”
谭婆的声音此刻充满了威胁的意思,道:“薛神医,你别给这臭丫头治伤了,等她什么时候开口说实话你再给她治,我倒要看看她能撑到什么时候!”
谭婆一副颐使气指的说着,叫薛慕华心中大是不满。
但是,还没等他开口,丁春秋的声音便响了起来:“你要给谁点厉害瞧瞧?”
说话的时候,丁春秋便已经跨门而入,薛慕华立即便站了起来。
此刻房内有着铁面判官单正、谭公谭婆以及丐帮的执法长老白世静。
谭婆的脸色此刻青一阵红一阵,看着丁春秋,眼内有着浓郁而怒火。
但是丁春秋却没有看她,转头对薛慕华道:“这位姑娘伤势如何?多长时间能治好?”
薛慕华眉头微皱,道:“至少得三个月,这位姑娘的内伤太重了,若是再拖延一几天,到时大罗神仙也难救!”
对于薛慕华这个答案丁春秋还是比较满意的,就算是他亲自施为,以阿朱这样的伤势,也得三个月才能痊愈。
如此看来,这薛慕华的医术当真不错,并不像自己以前认为的那样不堪。
薛慕华有些僵硬的挤出一个笑容,对于丁春秋,他可是从心底里感到忌惮。
丁春秋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全力给这位姑娘疗伤,无关之人就别在这里碍事了,该干嘛干嘛去!”
丁春秋一边说着,一边占了起来,转过身,看向谭公谭婆单正和白世静。
这四人脸色顿时一变,特别是谭婆。
她看着丁春秋,神色愤怒异常,道:“丁春秋,你莫要欺人太甚!那乔峰杀了我师兄,现在只有这臭丫头知道乔峰的下落,你现在叫我们出去,难道你跟那乔峰是一伙的?”
谭婆愤怒的说着,丁春秋面上升起一丝嘲讽的笑,看着她,道:“我若是你,就会乖乖转身离去,不会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不过无所谓,你不走,我就送你一程!”
他的声音平淡异常,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但是,谭婆的眼中顿时生出一抹惊骇,紧接着——
只见丁春秋出手如风,在谭婆根本就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一把你住她的脖颈,然后一送。
嘭!
谭婆瞬间变飞了出去,撞在了走廊的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同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丁春秋,你……”
谭公脸色大变,张口就要骂,但对上丁春秋那冷漠的目光,心中一惊,话语却是再说不出口。
带着惊怒和焦急,他转身朝着谭婆走去。
此刻,那单正和白世静脸色大变,看着丁春秋不怀好意的目光,屁也不敢放一声,转身就走。
“哼,想要报仇不去找乔峰,却在这儿拿一个女人说事!”
看着他们的背影,丁春秋嘴角露出嘲讽。
这些所谓的江湖正道,也就是披着羊皮的狼。
对于别人的事情,总是抱着最为苛刻的要求和限制,说着冠冕堂皇的话语去害人。
但到了自己身上,却找着各种各样的理由,打着正义的幌子却做的是下三滥的事情。
对于这种人,丁春秋不会有半分容忍。
在他看来,这些人跟全冠清云中鹤没有什么两样,甚至更可恨。
聚集起来要杀乔峰的时候说的冠冕堂皇义正言辞,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似乎乔峰真的该死。
现在没能杀的了人家,就把自己摆在弱势的一方,好像乔峰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杀了他们的人,在这里喊着要找乔峰报仇。
似乎他们要杀别人,别人就必须束手就擒叫他们杀一样。
今天是乔峰,明天可能就是自己。
当然,丁春秋绝对不会容忍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所以,对于这种人,自然是见一次打一次,若是还有第二次,那就用他们的命来保证自己的安全。
第一百零六章 游坦之,命运的十字路口
等他们几人离开后,丁春秋冲阿朱说:“你安心在此住下,如果有人找你麻烦你就叫他来找我,不过今天过后,我想应该不会再有不开眼的人来找你了,你却是不用担心了!”
阿朱看着满脸温和丝毫不见半分的丁春秋,听着他虽然没有多少感情但充满温暖的话语,竟是有了片刻的恍惚。
似乎眼前之人不是之前那个凶悍张狂一言不合悍然出手的丁春秋,而是一路对自己照顾有加的乔大爷。
等她回过神,丁春秋已经转身出去了。
这会薛慕华在这里,阿朱也清醒着,丁春秋没有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易筋经从阿朱身上取出来。
所以他索性离去,等过会阿朱睡了以后自己再去取。
就在他经过后院时,忽然听到一阵悲怆的哭泣声和怨毒的低语声。
侧耳倾听片刻,原来是游坦之在自己父亲和伯父灵前发誓呢。
丁春秋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后院之中,看到的是漫天飞舞的纸钱和一身缟素的游坦之以及几个嘤嘤哭泣的妇人。
此刻游坦之跪伏在地上,满脸悲愤六神无主的哭着,声音中有着绝望和沙哑。
“爹爹,伯父……”
他的声音充满了悲怆和无助,喃喃自语的叫着二人。
这一场奇祸对他来说根本就没有想过,但却发生在顷刻之间。
他只觉得天似乎都塌了下来,爹爹死了、伯父死了,自己以后该怎么办?
他不知道,他的心在犹豫,在徘徊,在无助。
这对他来说,就像一场永远不会醒的噩梦,如果一睁眼,父亲和大伯还在会有多好?
可是这个世界没有如果。
这一刻,他孤独无助的哭泣着,脑海中各种片段纷乱起伏,最终定格在父亲和大伯自尽的那一刻!
“报仇!对,我要报仇!我要替爹爹和大伯报仇!”
乔峰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伴随而来的还有那一场血腥的杀戮以及哪一个浴血奋战死战不休的身影。
这一刻,他又犹豫了。
乔峰的武功那么厉害,爹爹和大伯联手都不是他的对手,自己又怎么有可能杀的了他?
游坦之虽然自幼跟父亲学武,但其性格懦弱,又无毅力,再加上游氏双雄的武功都是修炼起来极为痛苦的外家功夫,是以学了三年,但根本无心学习的他进展极微,浑不似名家子弟,最后更是放弃不学了。
游骥爱惜独子,也由着他的性子。
学武不成,那便学文。但是,这游坦之更加不愿意,以各种手段将老师气走,游驹在愤怒之下,也教训了他无数次打了他几十顿,但他却没有半分改过,终日里浑浑噩噩度日。
游骥见子不肖,顽劣难教,无可如何,长叹之余,也只好放任不理。
是以游坦之今年一十八岁,虽然出自名门,却是个文不成武不就的败家子。
此刻念及往昔,他的心中生出了无数的悔过,若是当初自己勤加习武,或许现在就有机会杀死乔峰替爹爹还有伯父报仇。
但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虽然有些担心自己不是乔峰对手,但他强行将心中的恐惧压制下来,开口道:“爹爹,伯父,希望你们的在天之灵能够抱有孩儿早日手刃乔峰那贼子替你们报仇!”
他那有些幼稚的声音在风中响起,这一十八年来,他从来没有如此认真的和父亲大伯这般说话,此刻对着二人的棺木说了出来,却是有着些许嘲讽意味。
一直没有出声的丁春秋,在这一刻却是嗤笑出声。
在这种诡异的寂静中,丁春秋的嗤笑格外刺耳。
游坦之顿时转过身,看到丁春秋,本来有些愤怒的心情顿时消失,开口道:“前辈,你、你为何发笑?”
丁春秋没有答话,在游坦之疑惑的目光中,朝着他走去。
呼!
丁春秋毫无预兆的冲游坦之出手。
游坦之尚且来不及反应,只看到丁春秋衣袖一甩,紧接着,一股巨力便朝着自己袭来。
轰!
那一股巨力径直将他抛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面之上,激荡起一片尘埃。
“啊……”
游坦之被摔得惨哼一声,挣扎了两下,才从地上爬起来,面上带着出离的愤怒。
作为聚贤庄少庄主,他纵然文不成武不就,但也从来没有吃过如此大亏。
“你……”
他愤怒的指着丁春秋,但心中忽然想起父亲和大伯已经死了,没有人会再给自己出头,登时慌了神,一句话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下去了。
“我什么?”
丁春秋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眼神声音不带半点情绪,只是平静的看着游坦之,叫他心中一阵慌乱。
游坦之的面色无比难看,看着丁春秋,半晌后,道:“我、我又没得罪你,你为何打我?”
看着游坦之,丁春秋眼中划过一丝失望。
作为一个十**岁的少年,在被人无缘无故的摔了一跤,无论身份高低,只要心中有勇,都会愤怒的爬起来然后进行报复。
除非是那种天生胆小懦弱任人欺负之人。
在丁春秋记忆中,游坦之似乎就是这种人,但是他却有些不信,想要试探一下。
但是游坦之的举动却是叫他失望了。
丁春秋摇了摇头,看着他,道:“我不是在打你,而是在救你。我连半成力量都没用到,你就被我摔了一跤。而乔峰的武功不在我之下,你去找他报仇,岂不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我这样做,只是叫你认清现实而已!”
听了这话,游坦之果然犹豫了。
丁春秋的眉头紧紧皱起,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那个和他命运无比相似的林平之。
林平之和他一样都是少爷出身,从小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也是遭遇大变,顷刻间家破人亡,从此流落江湖。
但和他不同的是,林平之时时念想着报这血海深仇。
为了报仇,更是费尽心机不择手段。完全不似游坦之这般犹犹豫豫懦弱的样子。
他心狠手辣果敢刚绝,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为了练习辟邪剑法,更是挥刀自宫,这绝对不是游坦之能够做到的。
他的性格太过于懦弱了,一生走在胆小和恐惧中度过,没有一刻像个男人一般的顶天立地的活着,以至于即便学的盖世神功依旧让所有人都瞧不起。
此刻他的表现,叫丁春秋从心底里看不起。
若非心知他是修炼少林易筋经的不二人选,丁春秋哪里还会和他继续言语。
而且此刻的阿紫已经不似原著中那般毒辣,自也不会有原著中折磨游坦之的剧情出现。
若是收了现在这种状态的游坦之,到时他再痴缠阿紫,以他这样的痴尽,怕是阿紫那小丫头应付不来,若是这样,还不如不收。
丁春秋在心中思索着,最后决定再给他一个机会,若是这次他还如此懦弱胆,自己转身就走,就当没有这一回事。
在游坦之犹豫中,丁春秋开口,道:“你当真想要找乔峰报仇?若是这样,我到有一个办法或许能够做到!”
丁春秋的话,就像黑夜中的明灯,将游坦之惊醒。
爬起来,急忙道:“我真的想杀乔峰报仇。前辈,求你教我!”
说话间,他的眼中有着渴望和期待,看着丁春秋,双眼似乎能够冒出光芒。
丁春秋没有直接答应,而是话锋一转,道:“办法是有,不过想要学成,却是要经历前所未有的痛苦,可以说,是生不如死,你敢么?”
丁春秋说这话时,心神一动,口吻之中有着一丝蛊惑的意味,在游坦之听来,那一种恐怖,似乎扩大了十多倍一样。
“我、我……”
看着丁春秋,他心中再一次有些犹豫。
前所未有的痛苦?生不如死?
他有些畏惧,从小到大,他最怕的就是吃苦,而丁春秋却是说出这种痛苦近乎生不如死,顿时叫她犹豫了起来。
看着他的样子,丁春秋叹息一声,自己似乎是自作多情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阿紫在自己教导之下,能够学好,乃是因为她的本性并不坏,从阿朱和阮星竹身上就能看出这一点,他们虽然古灵精怪,但是绝对不坏。
而游坦之不一样,他天生懦弱,而且游氏双雄也没有教导好,此刻性格基本已经成型,想要改变,似乎有些艰难。
丁春秋没有在说话,转身就走。
游坦之此刻正在做着天人交战,但就在这时,丁春秋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和生不如死比起来,杀父之仇算不得什么。你的选择是正确的,换做是我,或许也是你这般反应。在懦弱和恐惧面前低头,并不丢人,很多人都是这样!”他的声音似乎是在赞扬,但是此刻却是充满了鄙夷和嘲讽。
游坦之的心狠狠的跳了一下,前所未有的悸动了起来。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生不如死算什么?
我若如此懦弱,如何能够杀死乔峰替爹爹和伯父报仇?
不,这不是我想要的。
一十八年来,他的心脏第一次剧烈的跳动了起来,浑身的鲜血似乎在这一刻沸腾了。
“不,我要学,还请前辈教我!”
游坦之大声喊着,同时单膝跪地,面庞之上升起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坚定,虽然还有这一丝犹豫。
丁春秋的脚步戛然而止,嘴角上升起一丝笑容。
不怕你懦弱,就怕你真的连最后的血性都没有,幸好,你心中还有这一丝热血!
第一百零七章 薛慕华的震惊
夜风轻抚,传递无限悲凉。
游坦之跪在夜风中,一动不动,仿若雕塑,又像木桩。
他的双眼没有焦距,有的只是茫然和无措。
纸钱在风中吹来荡去,不带半点声响。
就连星星和月亮都躲在了云层中,不曾出现。似乎在无语中诉说着他的人生,看不见未来的人生。
他本以为,自己只要能吃苦,敢开口,丁春秋就会教自己杀乔峰的办法。
但是,在他下定决心跪下之时,丁春秋却是回过头嗤笑一声,说道:“我为什么要教你?”
是啊,他为什么要教自己?
游坦之再度茫然了,就像溺水的人,以为抓住了生的希望,到头来,却发现原来是一根不能负重的稻草。
他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从小到大,想要什么,父亲和伯父,都会无条件满足他。
他以为,只要自己开口,只要自己有决心,丁春秋就会教她。
但是,他没想过但是。
丁春秋也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就像不知何时来的一样,飘然而去。
唯有北风,一如往昔,兀自吹着。
……
离开后院,庄内的仆人已经给丁春秋以及阿紫二女准备好了厢房。
和阿紫打了声招呼,丁春秋便回到了自己房间。
对于游坦之的事,丁春秋没有说,也没必要说。
他若是自己争气,能够想通这些环节,收下他也不是不可以。
若是连这点事情都想不通,就算他能练成《易筋经》这样的绝世武功,对于丁春秋来说,也没有多大助力,顶多算是一个高级打手。
有《北冥神功》在手的丁春秋,若是真想,完全可以在短时间内造就一批高手。
但是他没有,并不是他有侠义心肠,也不是他害怕别人练了《北冥神功》会超过自己。
若是如此,他也不会任由段誉学会《北冥神功》而无动于衷。
而是他觉得,在这个世界你想要得到就必须付出,唯有通过努力得到的东西才回去珍惜。
就是段誉,也是在差点付出性命的情况下才得到了《北冥神功》,更何况是和丁春秋没有半点关系的游坦之。
而且这还是建立在有可能赔掉阿紫的前提之下,丁春秋不可能不慎重。
这是一种考验,也是一场交易。
丁春秋不会做赔本的生意,他是掌握着游坦之变强的方法,但是想要得到,游坦之就必须支付出叫他满意的报酬。
他不可能无偿的吧《易筋经》传授给游坦之,不仅是他,任何人都不会。
深吸一口气,将脑海中的杂念驱除干净。
丁春秋徐徐运转起了小无相功。
跟萧远山打了一场,而且从他口中得知了不少理论经验,这些都给了他不少触动。
他要在记忆清晰的时候,将这些东西变成自己的实力,因为只有这样,他才有底气去冲击那个一无所知的先天境界。
小无相功无声的运转着,一丝丝、一缕缕,流过奇经八脉,夹杂着丁春秋全新的感悟,有着轻微的颤动。
他的衣衫无风自动,很轻微,好像水波、风中的荷叶,微妙而不堕凡尘。
在他的身体周围,有些许寒意滋生,沁人心骨,带着一丝杀意。
这不是冰冷的寒意,而是无形的杀机,就像剑芒,就像刀气,透体而出,叫人心寒。
若是有人能够化无形为有形,便能看到,在丁春秋身体周围,有着一圈锋芒毕露的剑光,杀意无限,冲天而起。
而且在每时每刻见都变化着,转动着,就像时间车轮,永不停息。
便在这时,一只蚊蝇,从空中飞过,在空中一个盘旋,发出恼人的嗡鸣,朝着丁春秋手上飞去。
这是它发现的新猎物,它相信自己能够饱餐一顿。
咻!
忽然,一个微不可察的声音忽然想起,若非用心倾听,决计无法听到。
便在这时,那蚊蝇忽然在距离丁春秋手背三寸之处一分为二,跌落地面。
若是有人细看,定会发现那蚊蝇断裂的身体创口无比整齐,就像被剑刃划过似。
呼!
就在这时,一阵风声响起。
丁春秋的长发无风自动,衣袍剧烈的鼓胀了起来,就像狂风袭来,诡异而神奇。
在他的身体周围,一阵彻骨的冰寒瞬间出现,在顷刻间,一层白霜便是凭空出现,床上、地上,以他为中心,三尺之内,尽皆变色。
而丁春秋的身躯却是没有半分变化,隐约间,额头上还有这淡淡的白雾,仿若炊烟。
他的面容无比红润,鼻息下呼出的空气,犹如白浪,若是有人用手碰触,便会觉得灼热难当。
薛慕华站在窗外,双目绽放着难以置信的光芒。
看着有稀薄雾气在头顶升腾的丁春秋,就像见鬼了一般,目瞪口呆,张目结舌。
这是将内功修炼到无上境界才会出现的场景,薛慕华本以为这是一种传说,不可能有人达到这种境界。
但是此刻,看着丁春秋,他的人生观第一次被颠覆了。
他忘记了自己来此是为了跟他商量将阿朱带回自家医治的事情,呆滞的站在窗口,目不转睛的看着丁春秋。
咻咻咻咻……
忽然,一阵低微的锐鸣忽然传进他的耳内。
薛慕华的心中猛然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悸动,仿佛有看不见的危险正在逼近。
这一种感觉,他记不清有多少年没有感觉过了。
但是这陌生有熟悉的感觉,叫他瞬间就有了反应。
脚踏连环,本能的朝后飞退。
完全是身躯本能的直觉,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摆脱危机。
来不及多想,已经做出了反应。
就在这时——
啪!啪!啪!啪!
窗边的柳枝、花瓣、窗框、木格,同一时间发出轻微悲鸣之音。
随后,断裂,坠落!
满地残红,柳叶铺地,就像狂风暴雨过后,万物凋零。
薛慕华惊恐的站在原地,他的一缕发丝,轻轻飘落,仿若刀割,不着痕迹。
他的双眼充满了恐惧,看着飘落的发丝,嘴唇轻轻的颤抖。
差一点,就差一点……
他的心在颤抖。
本以为丁春秋练成了无上内功已经是极限了,顶多比其他一流强者内力雄厚一些。
他没想到,丁春秋的气息只是稍微流逝,便会生出这般恐怖的剑气,若非自己躲避及时,此刻怕是已然丧命。
光是泄露的气息,便能杀死自己这样的二流高手,丁春秋的武功会高到什么程度?
他不知道,也想象不到,他所能知道的,就是绝对不能和丁春秋为敌,否则,死亡会是自己唯一的归宿。
……
薛慕华满怀心事的离去,丁春秋双目睁开,看着他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容。
第一百零八章 关于《易筋经》的猜想
书面古朴中泛着一丝微黄,明显年代久远,散发着古色古香之意。
丁春秋翻开书页,如他所知,入眼满篇尽是看不懂的天竺梵文。
虽然看过原著的他,早就知道这些,但心中还是不免生出一丝失望。
耐着性子,一页页的翻着,同时也仔细的看着那些天竺梵文。
虽然看不懂,但他却有着别的意思。
既然那撰写《无相剑经》之人能够从将武道真意融合在字迹之中流传后世,这传说是达摩祖师从天竺带来的无上功诀或许也会如此。
所以,他仔细的看着,一字不落的看着,用上全部心神,小无相功也运转了起来。
但是当他看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仿佛第一眼看无相剑经时那种近乎虚幻的感应并未出现。
“看来是我想多了!”
丁春秋自嘲一笑,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比较失望的。
当初早无相剑经上感应到了撰写者的剑道真意后,他便将将自己所拥有的逍遥派典籍尽数重新感应了一遍,同样没有发现那种武道真意。
他觉得那是因为自己手中的《北冥神功》和《小无相功》并非出自逍遥子之手,不是原本的原因。
同时他也推测出了他手中的《北冥神功》和《小无相功》应该是李秋水和无崖子撰写的,之所以没有那种武道真意,应该是他们二人并没有达到撰写《无相剑经》之人的那种境界。
而那一种境界,应该便是他现在所追求的先天之境。
但是他觉得《易筋经》之上应该有那种武道真意,毕竟他手中这本《易筋经》乃是达摩祖师从天竺带来的孤本,少林寺也只有这一本。
不过现在看来这本《易筋经》或许也是其他人抄写的翻本,也可能是达摩祖师年少时抄录的,所以没有武道真意。
收摄心神,丁春秋将早已准备好的笔墨纸砚取了出来,映着灯光,开始抄写这《易筋经》上边的梵文。
虽然他不知道这些梵文到底是什么意思,或许有可能是普通的佛经,但也有可能是《易筋经》的功法总纲,他不敢将之忽略。
所以他准备将这些文字全部抄写下来,省的自己以水大湿这本书获得易筋经修炼的功图之后这些文字全部毁了。
若那些文字真是易筋经的功法总纲,他还不得气死?
到时候就算想找另一本怕也是没有多少可能了。
所以还是稳妥一点的好,只是浪费一些时间,又不损伤什么,比起冒险,还是这样来的好些。
时间在无声的流逝着,当玉兔西落之时,丁春秋活动着有些僵硬的手腕站起身来,对照着易筋经原本,发现没有任何错漏后,长出了一口气。
“总算完成了!”
将抄写好的纸张放在一边,随后取过茶杯倒上一些茶水,用手沾水,一页页的将易筋经原本打湿。
油灯的火苗,在空气中跳动,仿佛精灵一般,活跃而热情。
丁春秋的双眼无比凝重,看着打湿的书页,一幅幅功图徐徐出现,嘴角露出了笑容。
他没有静静的看着,另一张纸早已准备好了,只见他运笔如飞,照着易筋经原本上的图案,快速的画了起来。
易筋经功图总共有十二幅,图画也比较简单,就是那种类似于现代素描班般的人物图形,其上画这内功运行路线和所要经过的周身穴窍。
这些东西对于一个普通画师来说可能有些难度,因为穴窍之间的距离不好拿捏的那么准,但是对于丁春秋来说,却是犹如吃饭喝水一般简单。
信手落笔,没有半分滞待,每一个穴窍见的比例,拿捏的无比准确,比起那原版的功图,都更加准确。
他本就是当世一流的武道宗师,这些穴窍经脉,早就烙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就像走路吃饭一般,早已形成了本能,就算想要出错,也有些许难度。
时间飞速的流逝,当天边泛起鱼肚白时,这易筋经已然被丁春秋临摹了一份,就算日后少林寺那个扫地僧想要收回原本,也没有问题了。
之后,他将房间中的东西全部收拾了起来,省的叫人怀疑。
虽然他并不怕阿朱知道是自己取走了易筋经,但他毕竟是一个当世一流的高手,这种事要是传了出去,自己脸上也不好看。
将一切收拾停当之后,丁春秋便认真的看起了这十二幅功图。
这十二幅功图之上有着汉字标注的名称,分别是:韦陀献杵势、横杵降魔势、掌托天门势、摘星换斗势、倒拽九牛势、出爪亮翅势、九鬼拔刀势、三盘落地势、青龙探爪势、卧虎扑食势、打躬势和掉尾势这十二个运功姿势。
丁春秋并没有试着运功练习,原著中鸠摩智强练易筋经走火入魔的前车之鉴他可不会犯。
他只是以自己的武学经验来分析这这十二幅运功姿势图,同时揣测着其中的武学真意,试图找出易筋经和无相剑经中的共同点以勘破其中的无相真意。
但是看了许久之后,他发现十二幅功图虽然能够当成内功心法来练习,但也不至于能够在短时间内叫人练成雄厚的内力。
而且这十二幅功图中还留存着外家功夫的痕迹,练习起来确实有强筋健骨增强体质的功效,不负《易筋经》之名。
但要说仅凭着十二幅功图就能练成足以和乔峰相媲美的内功,丁春秋却是不信。
但是原著中游坦之确实是练成了,而且仅凭着和阿紫学来的一些不入流的招式就和乔峰打了几十个回合,最终因为下盘不稳乔峰才得以取胜的。
难道说……
丁春秋的脑海忽然划过一个天马行空的想法,那就是游坦之之所以能够练成无上内功,或许跟原著中阿紫叫他以身试毒有着关系?
想到这里,丁春秋的思绪一下子开阔了起来。
剧毒,也是药材的一种,而且药理千变万化,没有谁敢说自己能够将之完全掌握,薛慕华不敢,丁春秋也不敢。
什么样的药物相融合会诞生出什么样的效果,有的前人已经找出来了,医书中有着记载,但肯定还有更多的没有被找到。
或许,游坦之就是因为被阿紫弄了一身乱七八糟的毒素之后,再辅以易筋经的修炼之法,最终因祸得福,化剧毒为功力,在短短时间内练成了足以独步天下的一流功夫。
丁春秋沉思着,虽然觉得这个想法有些天马行空,但是存在即是合理,原著中游坦之确实在短时间内速成练成了一流的武功。
而这《易筋经》明显没有速成的可能,那么,原因就只可能在这里了。
第一百零九章 关于《易筋经》的猜想
【抱歉各位,昨天晚上回来晚了,匆忙间把一百零九章当成零八章给更新了,现已修改。还请各位海涵!】
书面古朴中泛着一丝微黄,明显年代久远,散发着古色古香之意。
丁春秋翻开书页,如他所知,入眼满篇尽是看不懂的天竺梵文。
虽然看过原著的他,早就知道这些,但心中还是不免生出一丝失望。
耐着性子,一页页的翻着,同时也仔细的看着那些天竺梵文。
虽然看不懂,但他却有着别的意思。
既然那撰写《无相剑经》之人能够从将武道真意融合在字迹之中流传后世,这传说是达摩祖师从天竺带来的无上功诀或许也会如此。
所以,他仔细的看着,一字不落的看着,用上全部心神,小无相功也运转了起来。
但是当他看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仿佛第一眼看无相剑经时那种近乎虚幻的感应并未出现。
“看来是我想多了!”
丁春秋自嘲一笑,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比较失望的。
当初早无相剑经上感应到了撰写者的剑道真意后,他便将将自己所拥有的逍遥派典籍尽数重新感应了一遍,同样没有发现那种武道真意。
他觉得那是因为自己手中的《北冥神功》和《小无相功》并非出自逍遥子之手,不是原本的原因。
同时他也推测出了他手中的《北冥神功》和《小无相功》应该是李秋水和无崖子撰写的,之所以没有那种武道真意,应该是他们二人并没有达到撰写《无相剑经》之人的那种境界。
而那一种境界,应该便是他现在所追求的先天之境。
但是他觉得《易筋经》之上应该有那种武道真意,毕竟他手中这本《易筋经》乃是达摩祖师从天竺带来的孤本,少林寺也只有这一本。
不过现在看来这本《易筋经》或许也是其他人抄写的翻本,也可能是达摩祖师年少时抄录的,所以没有武道真意。
收摄心神,丁春秋将早已准备好的笔墨纸砚取了出来,映着灯光,开始抄写这《易筋经》上边的梵文。
虽然他不知道这些梵文到底是什么意思,或许有可能是普通的佛经,但也有可能是《易筋经》的功法总纲,他不敢将之忽略。
所以他准备将这些文字全部抄写下来,省的自己以水大湿这本书获得易筋经修炼的功图之后这些文字全部毁了。
若那些文字真是易筋经的功法总纲,他还不得气死?
到时候就算想找另一本怕也是没有多少可能了。
所以还是稳妥一点的好,只是浪费一些时间,又不损伤什么,比起冒险,还是这样来的好些。
时间在无声的流逝着,当玉兔西落之时,丁春秋活动着有些僵硬的手腕站起身来,对照着易筋经原本,发现没有任何错漏后,长出了一口气。
“总算完成了!”
将抄写好的纸张放在一边,随后取过茶杯倒上一些茶水,用手沾水,一页页的将易筋经原本打湿。
油灯的火苗,在空气中跳动,仿佛精灵一般,活跃而热情。
丁春秋的双眼无比凝重,看着打湿的书页,一幅幅功图徐徐出现,嘴角露出了笑容。
他没有静静的看着,另一张纸早已准备好了,只见他运笔如飞,照着易筋经原本上的图案,快速的画了起来。
易筋经功图总共有十二幅,图画也比较简单,就是那种类似于现代素描班般的人物图形,其上画这内功运行路线和所要经过的周身穴窍。
这些东西对于一个普通画师来说可能有些难度,因为穴窍之间的距离不好拿捏的那么准,但是对于丁春秋来说,却是犹如吃饭喝水一般简单。
信手落笔,没有半分滞待,每一个穴窍见的比例,拿捏的无比准确,比起那原版的功图,都更加准确。
他本就是当世一流的武道宗师,这些穴窍经脉,早就烙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就像走路吃饭一般,早已形成了本能,就算想要出错,也有些许难度。
时间飞速的流逝,当天边泛起鱼肚白时,这易筋经已然被丁春秋临摹了一份,就算日后少林寺那个扫地僧想要收回原本,也没有问题了。
之后,他将房间中的东西全部收拾了起来,省的叫人怀疑。
虽然他并不怕阿朱知道是自己取走了易筋经,但他毕竟是一个当世一流的高手,这种事要是传了出去,自己脸上也不好看。
将一切收拾停当之后,丁春秋便认真的看起了这十二幅功图。
这十二幅功图之上有着汉字标注的名称,分别是:韦陀献杵势、横杵降魔势、掌托天门势、摘星换斗势、倒拽九牛势、出爪亮翅势、九鬼拔刀势、三盘落地势、青龙探爪势、卧虎扑食势、打躬势和掉尾势这十二个运功姿势。
丁春秋并没有试着运功练习,原著中鸠摩智强练易筋经走火入魔的前车之鉴他可不会犯。
他只是以自己的武学经验来分析这这十二幅运功姿势图,同时揣测着其中的武学真意,试图找出易筋经和无相剑经中的共同点以勘破其中的无相真意。
但是看了许久之后,他发现十二幅功图虽然能够当成内功心法来练习,但也不至于能够在短时间内叫人练成雄厚的内力。
而且这十二幅功图中还留存着外家功夫的痕迹,练习起来确实有强筋健骨增强体质的功效,不负《易筋经》之名。
但要说仅凭着十二幅功图就能练成足以和乔峰相媲美的内功,丁春秋却是不信。
但是原著中游坦之确实是练成了,而且仅凭着和阿紫学来的一些不入流的招式就和乔峰打了几十个回合,最终因为下盘不稳乔峰才得以取胜的。
难道说……
丁春秋的脑海忽然划过一个天马行空的想法,那就是游坦之之所以能够练成无上内功,或许跟原著中阿紫叫他以身试毒有着关系?
想到这里,丁春秋的思绪一下子开阔了起来。
剧毒,也是药材的一种,而且药理千变万化,没有谁敢说自己能够将之完全掌握,薛慕华不敢,丁春秋也不敢。
什么样的药物相融合会诞生出什么样的效果,有的前人已经找出来了,医书中有着记载,但肯定还有更多的没有被找到。
或许,游坦之就是因为被阿紫弄了一身乱七八糟的毒素之后,再辅以易筋经的修炼之法,最终因祸得福,化剧毒为功力,在短短时间内练成了足以独步天下的一流功夫。
丁春秋沉思着,虽然觉得这个想法有些天马行空,但是存在即是合理,原著中游坦之确实在短时间内速成练成了一流的武功。
而这《易筋经》明显没有速成的可能,那么,原因就只可能在这里了。
第一百一十章 游坦之的变化
对于这个猜想,丁春秋有着一些怀疑,但更多的却是肯定。
有可能的话,他想试一试,看看自己的猜想是否准确。
或许,可以叫游坦之一跃成为一流高手,或许有可能叫他命丧黄泉。
这一点,他不会去强求,全看游坦之的意思。
而且,游坦之能否通过考验还两说呢,没有通过考验,就算想叫丁春秋试,丁春秋都不会瞧他一眼。
在此之前,他本以为只要把这十二幅功图交给游坦之,他就能够在短时间内成为一流高手,现在想起来,却是觉得有些可笑。
幸好之前没有鲁莽行事,也幸好游坦之当时懦弱叫他瞧不起。
否则,还不得弄出一个乌龙事件。
站起身,将这些东西全部收好,喝一杯茶,叫自己的心灵放松下来,随后,迎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开始修炼小无相功。
当他再次睁眼,天际已然大亮,一夜的困顿在内力的冲刷之下,早已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神清气爽精神抖擞。
长身而起,活动一下筋骨,推开门,正准备出门时,却是看到了意外的一幕。
“你跪在这里干什么?”
丁春秋有些意外的看着跪在自己门口的游坦之,开口问道。
此刻,游坦之神情萎靡,双目之中充斥着几缕血丝,抬起头,看向他,道:“求先生教我报仇之法!”
他的声音中怯懦少了大半,透出一抹新生的坚定。
虽然他的眼神依然有些躲闪,但是丁春秋相信,只要给他时间,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获得新生。
但,这还不是丁春秋想要看到的。
要么,你懦弱一生,浑浑噩噩的度过,以现在聚贤庄的家业想来并不难。
要么,你抬起头挺胸做人,快刀斩乱麻,和过去说再见。
而不是现在这种将断不断的感觉。
但是他没有说出来,而是平淡的问道:“我为什么要教你?”
还是那句话,和昨天一样,没有半点分别。
他需要一个答案,或许说一个值得他出手的价钱。
他不是烂好人,也不是散财童子,虽然他现在有着能够叫游坦之通往强者之路的方法,但他不会平白无故的给他。
不只是他不会,谁也不会,任何人都不会。
游坦之这次没有昨天的茫然,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凌厉,低声道:“我可以把这条命给你,只要你教我报仇的方法!”
听了这话,丁春秋神色动了一下,双目折射出一抹精光,看着他,道:“这是你自己的想法?”
丁春秋不相信,一夜的时间,游坦之能够想到这些。
昨天这个时候,他还是一个衣食无忧浑浑噩噩的聚贤庄少庄主,虽然经历剧变,但也不可能转变的这么快。
而现在游坦之这个样子,定然是有人教他这样说的。
就在这时,走廊的一觉,露出半个人影,丁春秋心有所感,敏锐的发现了那人。
木婉清此刻有些生气,心中暗骂,这丁春秋怎么精的跟鬼一样,连有人教他都能猜到,难道昨天晚上我们说话的时候他看到了?
回头想想,觉得似乎不是,他若是真的发现了,还不立即报复自己?
肯定是猜的,否则他才不会好心放过占自己便宜的机会。
木婉清心中想着,觉得面颊有些发烫,心中暗骂一句,想要离开,但又想听听那游坦之怎么说,会不会把自己供出来,是以脚下却是迈不动步子。
游坦之此刻双目有着一丝犹豫,看着丁春秋,目光四下游弋,显然心绪不宁。
但他还是抬起头,道:“是别人教我的,这也是我唯一能够付出的,您也有可能看上的代价!”
他犹豫片刻,没有说话,将此刻自己心中的想法如实的说了出来。
随后,他低下头,等待着命运对自己的审判,是以并没有看到丁春秋眼中一纵即逝的异彩。
看着他,丁春秋继续问道:“是谁教你的?”
游坦之抬起头,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抗拒的光芒。
他之前虽然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少庄主,但是对于义气和承诺却是看的比较重。
虽然以前所说的义气都是在那些狐朋狗友之间,压根显现不出什么。
但是,丁春秋此刻所问的话,却是碰触到了这些东西,他犹豫了起来。
看着他眼中犹豫的光芒,丁春秋声音中露出了一丝蛊惑的意味,道:“告诉我,是谁给你出的主意?是不是我认识的人?”
游坦之的眼中划过一丝茫然,在丁春秋这充满**的话语之中,本就脆弱的意志,顿时产生了动摇。
木婉清的心也高高的悬了起来,若是被那丁春秋知道是自己出的注意,故意给他捣乱,说不定又会报复自己。
说不定他又会想出什么羞辱人的办法来报复自己。
一想到这里,她顿时面红心跳,有些慌乱的走了出来,想要打断丁春秋的蛊惑。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这不是聚贤庄的少庄主么?你怎么跪在这里?”
她的神情要多么惊讶有多么惊讶,好像之前根本就没有偷看,完全是偶遇一样。
丁春秋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但眼底却是带上了一丝诡异的光彩,叫和他有半分对视的木婉清心中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木婉清的出现,叫游坦之顿时清醒了过来,回想起之前的感觉,后背都冒出一片冷汗。
他重重的看了木婉清一眼,带着三分倔强,抬起头,道:“我、我不能将那个人说出来,还请先生谅解。她是好意给我出主意,我不能背叛她,出卖她!”
他的话语之中最开始还有这一些犹豫,但到了最后,却是无比的坚定,整个人双目中都绽放出了坚定的光芒。
丁春秋的眼中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欣赏之光,道:“你可知道你这样回答,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在他说话的时候,游坦之徐徐从地上站了起来,或许是因为跪的时间太长,脚下晃了一下,但还是站稳了,道:“我知道,先生你不会再教我报仇的方法了。”
他轻声说着,在这一刻,似乎这些东西都不重要了。
丁春秋笑了,道:“我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会不会选择说出来?”
游坦之看着他,摇了摇头,道:“谢谢先生好意,不过我还是不会说出来的。我父亲和大伯在世的时候,跟我说过一句话,武林之人,当义字为先,为朋友两肋插刀,百死不悔。以前我不明白其中的意思,觉得很傻。但是这两天,我忽然明白了。人这一生,必须有所执着,否则就是行尸走肉,浑浑噩噩。所以,我不能说,也不会说。还请先生谅解。”
游坦之说完,脸上带起一抹稚幼而倔强的笑,看着丁春秋,徐徐弯腰,鞠了一躬后,然后转身。
这一刻,丁春秋嘴角露出了笑容,看着他的背影,道:“你可以跟我学习报仇的方法,我教你!”
他的声音,徐徐响起,就在这时,忽然吹来一阵清风,卷着一片树叶,打着旋儿的落地。
游坦之的脚步停住了,猛地转过身,看着丁春秋,满脸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不过,你这条命却是得卖给我,你可愿意?”
丁春秋脸上带着微笑,眼中闪烁着精光。
“我愿意!”
少年那稚嫩的声音,在此间响起。
木婉清的小嘴微张,看着二人,眼中有着一抹惊骇,难道他真的有办法叫这个少庄主拥有对付乔峰的本事?
她有些难以置信。
第一百一十一章 鸠摩智到
转眼间,距离英雄大会已然过去有近十日了。
丁春秋心中算着日子,乔峰的伤势也应该好的七七八八,也快来找阿朱了。
还有那几个人也应该快来了。
收好易筋经的十二幅功图,长身而起,将心中那一丝焦虑压制下来。
易筋经已经到手了,还怕弄不清其中的奥秘么?
他嘴角带着一丝轻笑,似乎是嘲讽,有似乎是孤傲,看着远处的天空,耳边似乎听到了从游坦之口中传出的惨叫声。
对于游坦之,丁春秋没有接手他的命运,只因为他也不知道换做自己,游坦之还会走上原本的那条路么?
所以,丁春秋将之送上了他本该走的既定的轨道。
借阿紫之手,印证他心中的猜测。
虽然在他说要传授阿紫化功**之时,阿紫惊讶莫名,不明白丁春秋为何要将这门以前他自己说过的糟粕武功教给自己。
但对于丁春秋这个师傅,她选择无条件相信,虽然有着疑惑,但她还是接受了丁春秋的安排,接过了神木王鼎,带着游坦之走上了试毒之路。
虽然她心中不忍,觉得这样做是叫那游坦之去死。但最终她还是选择了信任自己的师傅。
因为她知道,若是自己师傅想要游坦之的命,定不会弄这么多弯弯绕,随手就能杀了。便是自己,也能轻易取其性命。
虽然她不知道丁春秋为什么这样安排,但是她选择了无条件相信自己的师傅,师傅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原因。
所以,从那日丁春秋下定决心教游坦之以后,他就踏上了自己的噩梦之旅。
丁春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干预,叫天龙中的人物命运已经有了偏移。
短短几天内,游坦之试毒几次三番差点丧命,若非有丁春秋和薛慕华两大当世医术高手全程看护,再加上《易筋经》的神奇功效,游坦之怕是早已进了阎王殿了。
不过好的一点就是这办法果然叫游坦之的内功飞速提升,丁春秋完全相信,只要游坦之能够一直这样幸运的活下来,不出一年半载,他在内力一项之上定可以赶超一些当世一流高手。
不过这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摆在丁春秋面前现在也有几大难点。
易筋经是到手了,但是光凭那十二幅功图,他却是没有办法参悟出佛门无相之意,是以他决定,得找个方法将这梵文的易筋经翻译过来,说不定到时自己的难题就可迎刃而解。
不过这十多天来,丁春秋以薛慕华的名义早就发出了寻找会天竺文之人,本以为凭借薛慕华的名望,这点小事定可在顷刻间完成。
不想这都过去了十多日了,却是连半点音讯也没有。
若非现在游坦之修炼易筋经刚刚开始,还没有稳定下来,丁春秋早就想动身西行,回西域寻找会天竺文之人帮自己翻译易筋经。
“算了,再留几天,等会过那几人后再动身!”
丁春秋收回思绪,低声说着,平淡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他的眼中却是折射出蓬勃的战意。
北乔峰、南慕容以及大轮明王鸠摩智!
这些都是举世闻名的一流高手,丁春秋舍不得就此离去。
对他来说,同境界交手经验,是他现在最稀缺的。再加上前些天和萧远山交手后有了诸多新的感悟,现在就差一场大战来验证自己的感悟了。
而这几人,正是可以帮助自己完成这个环节之人,丁春秋舍不得就此离去。
……
转眼又是三天。
就在丁春秋有些不耐烦的时候,有两人来到了聚贤庄。
一男一女,男的一身书生装扮,面容俊雅。
女的容颜绝丽,飘逸如仙,正是段誉和王语嫣。
这二人自当日和丁春秋在无锡分手以后,段誉便辗转和王语嫣回到燕子坞,随后被从大理赶来的四大家臣找到,而王语嫣却是被隐藏在琅环玉洞中偷学武功的鸠摩智掳走,后段誉在半道上遇上了鸠摩智和王语嫣,想要救王语嫣,不想却是被鸠摩智制住逼问六脉神剑。
段誉使诈,以颠三倒四的秘籍骗鸠摩智练习,导致他走火入魔后,便带着王语嫣逃来这里,想要和乔峰会和。
进了聚贤庄,没有想象中的热闹,段誉心中有些疑惑,不是说开英雄大会么?
就在这时,聚贤庄原本的管家从后院出来,正好看到了他们二人。
“你们是什么人?”
那管家有些惊诧的问向二人。
段誉见那管家出现,心中一喜,道:“大叔,请问这里是不是开英雄大会?”
那管家脸色变了一下,似是想起了当日恐怖的场景,怪异的看着二人,道:“英雄大会早就散了。”
段誉眼中露出急色,道:“什么?解散了?不是说初九开的么?我大哥乔峰有没有来过?”
他心中有些焦急,此番前来寻找乔峰是有着托庇的想法,若是乔峰不在此地,再被鸠摩智堵上那后果不堪设想。
那管家却不知他的想法,老实道:“乔峰?就是因为乔峰前几天来过,杀了很多人,所以英雄大会才解散的。”
说话间,语气中有些萧索的意思。
若非乔峰,这聚贤庄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种地步,两位庄主也不会战死,何至于落到现在连庄内的仆人此刻都有些人心惶惶的下场?是以,他的话语冷淡了下来。
段誉有些急了,道:“那我大哥到哪里去了?”
那管家见段誉不停追问乔峰的消息,心中有些恨意,但他也知道这些江湖人士不是自己惹得起的,便是摇了摇头,转身准备离去,道:“我也不知道。你去别处找吧!”
段誉的脸色顿时暗淡了下来,看了一眼王语嫣,眼中有着一丝愧意。
王语嫣眼中也划过一丝失望,但她知道,这并不是段誉的错,想了一下,道:“段公子,既然你的乔大哥已经离开了,那我们还是快走吧。万一鸠摩智追来了就麻烦了。”
她的心中也有些担心,那鸠摩智确实太厉害了,若再次落在了他的手里,到时候自己二人怕是在劫难逃。
段誉叹息一声,失望道:“但是不知道我大哥怎么样了?”
王语嫣心中的担心更加重了,神色间带上一抹焦急,道:“们还是走吧。”
段誉点了点头,二人正准备离去。
“你们想去哪里?”
一个阴沉的声音猛然想起,叫二人脸色大变。
只见来人是一身穿黄色僧袍的僧人,年纪五十岁不到,布衣芒鞋,显得普通,但脸上神采飞扬,隐隐似有宝光流动,正是那吐蕃国师大轮明王鸠摩智。
段誉二人吓了一跳,道:“你、你怎么追上来的?”
鸠摩智没有回答,怒而开口,道:“你这臭小子装神弄鬼,害的贫僧差点走火入魔,本以为得花一番功夫才能找到你,不想你们竟然跑来了这里,真是太好了!”说话间,鸠摩智已经来到了二人身前。
段誉脸色大变,挡在王语嫣面前,朝后退去,战兢道:“你别乱来啊!”
鸠摩智冷笑连连,道:“废话少说,你这臭小子害的贫僧差点走火入魔,贫僧岂能饶你,识相的就把六脉神剑给我写出来,否则……哼哼!”
说话间,鸠摩智瞥了王语嫣一眼,嘴角露出狞笑,道:“贫僧说不准就要从王姑娘身上想办法了!”
他的声音低沉阴冷,叫段誉心中一紧,正要说话,忽然却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段誉脸色大喜。
“你饶也得饶,不饶也得饶,这事由不得你!”
平淡的话语中透露着绝对的自信,一抹清风,霎时间传进堂中鸠摩智闻言心中一惊,转过身,只见丁春秋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大厅之中。
第一百一十二章 失落的段誉
“丁大哥!”
段誉见之大喜,本以为穷途末路,不想丁春秋却是在此刻出现,却是叫他心中激动难耐,拉着王语嫣顿时跑到了丁春秋身边。
鸠摩智并未妄动,他仔细打量着丁春秋,光凭他能够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这里,便足以叫鸠摩智心中警惕了。
“阁下可是丐帮帮主乔峰?”鸠摩智心中有些忌惮,看着丁春秋平静淡然的样子,下意识便想到了乔峰,却是忽略了段誉之前的称呼。
丁春秋嗤笑一声,没有回答他的话,反问道:“阁下便是大轮明王鸠摩智。”
鸠摩智看着丁春秋,双眼中光滑隐现,警惕道:“正是小僧,阁下……”
他那句“阁下是何人?”尚未出口,便被丁春秋打断道:“大师却是好事多为啊!”
丁春秋淡漠的说着,并无半分敌意出现,
鸠摩智却觉周围空气一紧,一种危险的感觉浮上心头。
但素来自傲的他,岂会因为丁春秋一句话便被吓住,冷笑一声道:“贫僧所做的事当真不少,却是不知阁下所说何事?”
他的声音有些阴冷,面上浮现出一抹傲然,嘴角带着三分狞笑。
丁春秋眼皮微抬,轻笑一声,道:“那我倒是要给大师提心提醒。不知大师可还记得曼陀山庄上的琅环玉洞?”
他的声音之中生出了些许寒意,面上的笑容逐渐扩散。
看他的样子,段誉心中升起一股喜意,知道这鸠摩智要倒霉了。
王语嫣心中却是一惊,鸠摩智确实在自家的琅环玉洞中偷学了武功,但是丁春秋怎么会知道?
带着疑惑,她偷看了丁春秋一眼,发现他的神情一片自信,没有半分试探的意思心中疑惑更甚。
而那鸠摩智,在丁春秋说出此话后,脸色一变,转头瞥了一眼段誉和王语嫣,还以为是他们之前告诉丁春秋的。
心中不禁冷哼一声,道:“是又如何?那琅环玉洞贫僧确实去过,但似乎与阁下没有关系吧!”
他的话语也阴冷的下来,看着丁春秋,眼中浮现出了些许杀机。
那琅环玉洞确实是一宝地,乃是自己此生所获最大收获之地。但这些,却与眼前之人有何关系?
他觉得,丁春秋是多管闲事,既然如此,就要看看你有这个本事没有。
面对鸠摩智的质问,丁春秋冷笑一声,道:“既如此,大师便是认了偷学《小无相功》之事?”
丁春秋的话语之中充满了寒意,这《小无相功》乃是逍遥派绝学,却是不能被这鸠摩智学去了。
而且在见到鸠摩智的瞬间,他又想起了一件事,在天龙原著中,鸠摩智以小无相功邀战少林,打的少林俯首,最后更是强行凭着过目不忘的本事将少林绝学般若金刚掌强行翻译成了天竺梵文,后被少林方丈拆穿,是以恼羞成怒强行出手,最终被虚竹击退。
是以,瞬息之间,丁春秋想到了许多东西。
或许可以借助这鸠摩智之手,替自己解决易筋经翻译的问题。
不过在此之前,却是须得将这鸠摩智打服才行。
而正好在这时,精修小无相功的丁春秋发现了这鸠摩智竟然也修炼了小无相功,顿时就想到了原著中的鸠摩智在琅环玉洞偷学小无相功的情节,是以就有了上述事情。
鸠摩智忽然大笑一声,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此事与你何干?若要动手,贫僧接下就是,在这里跟我啰嗦却是何意?”
说这话的瞬间,鸠摩智彻底撕破了脸,看着丁春秋,眼中划过一抹凶光。
丁春秋顿时冷笑一声,道:“那便如大师你所愿!”
话音落下,他的人影已然消失,脚踏凌波微步,瞬息间便到了鸠摩智身前。
段誉顿时一惊,不想丁春秋说打就打,急忙道:“丁大哥,你小心点。这鸠摩智身怀数门绝学,其中包括少林寺的无相劫之、捏花指法和多罗叶指,还会一门叫做火焰刀的绝学,实力不容小觑。”
段誉一口气将自己所知的鸠摩智的绝学尽数说了出来,提醒丁春秋小心。
鸠摩智一听,差点没气死,怒道:“臭小子,你找死!”
高手过招,一目了然。
丁春秋一动手,他便看出了丁春秋一身实力不在自己之下,现在自己的绝招被段誉尽数叫破,而对方的招式自己却是一无所知,敌暗我明,顿时叫他脸色一变,看向段誉的目光,阴冷无比。
丁春秋本就知道鸠摩智的根底,但听着段誉提醒,心中对段誉的认同更多一分,朗声道:“无妨,他会的绝学越多我就越高兴,正好可以看看这鸠摩智将偷学咱们逍遥派的小无相功练到了什么地步!”
丁春秋肆意的笑着,脚踏凌波微步仿若仙人,身法飘逸绝伦,那鸠摩智便是连近身也做不到。
段誉听了此话,先是一愣,紧接着便是明白过来。
那日在杏子林中丁春秋说起过他得到的凌波微步和北冥神功的来历,间接的点出了他也是这一代逍遥派的传人。
是以他心中生出一丝欣喜,这是一种被人认同的情绪。
王语嫣听了这话重重的看了丁春秋一眼,心中暗想,原来这丁春秋也是逍遥派的人,怪不得他之前要到自家曼陀山庄强取《小无相功》。
不过按照母亲所说,外公外婆都是逍遥派之人,而且外公更是逍遥派掌门,却是不知道这丁春秋是否知道外公外婆的事情?
她心中思绪电转,同时看了一眼段誉,心中却是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那鸠摩智听了丁春秋的话,心中一惊,原来他纠缠自己是因为自己偷学了小无相功。
想通了这一点,他心中更是惊惧,这小无相功既然是他们门派绝学,定然比自己这初学者要了解的多,若是自己以小无相功对敌,怕是有败无胜。
一念至此,他顿时变招,看了一眼段誉,冷笑道:“看看贫僧这少泽剑练得如何?”
说话间,一道无形剑气瞬间破空而出,朝着丁春秋激射而去。
段誉脸色顿时一变,惊叫道:“你、你竟然练成了?怎么可能?”
看着段誉的样子,鸠摩智大声笑道:“我鸠摩智神功无敌,岂是你这臭小子能够想象的。别以为拿颠倒的六脉神剑口诀就能难道我鸠摩智!”
说话间,神情无比高傲,一副有我无敌的气势。
段誉脸色大变,他没有想到这鸠摩智在那种近乎走火入魔的情况之下都练成了少泽剑,当真是神功盖世。
一时间,却是替丁春秋担心了起来。
“无知!”
在鸠摩智以为稳操胜券的时候,丁春秋冷笑一声,搓指如剑,猛然隔空一点。
这一刻,空气发出一声悲鸣,仿若被刺破了一般。
鸠摩智心神大震,只觉空气在这一刻变成了无数把锋芒毕露的剑锋,以无敌之势朝着自己杀来,有一种不将自己斩杀誓不罢休的气势,心中大惊失色,脚踏连环,飞速后退,不敢抵挡。
那段誉更是一副见鬼的神色,他本以为丁春秋施展的是自家的六脉神剑,但是仔细一看,却发现丁春秋这一招虽然有着自家六脉神剑的影子,但更多的却是自己不认识的东西。
他似乎看到了一柄锋芒毕露杀机无限的长剑冲天而起,绽放的寒光都带着无匹杀机,几欲择人而噬。
在看那鸠摩智,一副惊骇绝伦的神色,心中更是大惊。
那鸠摩智的实力如何他心中清楚,自己以前也用六脉神剑对付过他,鸠摩智虽然忌惮,但从未有过这般神情,这种惊骇莫名不敢硬接的样子。
一时间,段誉心中有了一丝明悟,这一剑,应该是丁春秋以自家六脉神剑为基础,推陈出新创出来的新招。
想通了这一点,他的心中五味陈杂,同样是六脉神剑,自己学的最早,但现在还不能熟练运用。
而那鸠摩智得到的是颠倒的口诀,此刻已经用到了这般威力。
而丁春秋更是推陈出新,创出了更强的招式。
这一比较,他的心中生出了巨大的失落。
第一百一十三章 南慕容到
顷刻间,鸠摩智连退八步,丁春秋也追进八步。
无相剑煞杀机毕露,锁定这鸠摩智,叫他避无可避。
眼见丁春秋一派云淡风轻飘逸脱俗之态,鸠摩智心中第一次生出了不敌之意。
他从小天资聪颖,弱冠之时便在吐蕃成名,此番前来中土,更是连战告捷,无一败绩。
但是在丁春秋手中,自己竟然连着一招都躲不过,这一种落差,叫他几欲吐血。
他哪里知道,丁春秋这无相剑煞乃是遇弱则强,遇强更强的绝学功夫。
除非硬打硬架,以真正的实力抗衡,若是想要避让,那这一剑的气势便会无限拔高,知道将对手压倒为止。
而鸠摩智此刻便处在了这种情况之下。
丁春秋也没有想到自创出来这‘无相剑煞’竟然如此厉害,心中惊喜,但手上却更加不会放过鸠摩智了。
鸠摩智到底是一代宗师,短暂的慌乱之后,便是连续射出三道少泽剑后,手上功夫随之一变,化作最拿手的火焰刀猛然一斩。
咻!咻!咻!
三道少泽剑气和无相剑煞相撞,瞬间崩碎,磨灭消失。
而那无相剑煞所凝聚的恐怖气势也消失了一半。
呼!
紧接着,火焰刀斩至!
丁春秋眼神一缩,手上剑诀一转,无相剑煞以长剑冲宵之态猛然迎上。
嘭!
低沉的碰撞声音霎时间响彻全场。
院内的青石地面不耐重负,发出咔咔的崩裂声响。
四周的花草尽皆折断,仿若被刀斩过,铺满地面。
丁春秋衣袍狂舞,仿若立于狂风之中,白发飞扬,双目之中闪烁着璀璨之光。
鸠摩智闷哼一声,连退三步,面颊之上有着一道红线,触目惊心。
王语嫣和段誉同时咋舌,那鸠摩智的厉害他二人早已知晓,此刻在丁春秋这杀意无限的一剑之下便差点被斩首,这是何等威力?段誉和王语嫣不可想象。
以前,段誉虽然认为丁春秋武功厉害,但是身怀北冥神功的他并不会真的忌惮,他只是认为丁春秋对敌经验比自己多,而且自己不喜练武,所以比不上他。若是自己勤加练武,再加上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相助,定然能够赶超过他。
但是,今日一见,他心中的这种想法顿时间烟消云散。
鸠摩智武功何等之高,乃是名副其实的当时一流高手,即便这样,都竟然一招就在丁春秋手中吃了亏,这当真是经验的问题么?
段誉的双眼,顿时生出了一种茫然。
鸠摩智脸色大变,虽然他已经尽可能的高估丁春秋这一剑的威力了,但真正的交手他才发现自己依旧小觑了对方的实力。
那一剑,若非他在关键时刻侧头躲避,此刻怕是已经被丁春秋一剑斩首了。
这一种危机,前所未有,来源于生命。
他脸色大变,但是,不等他站定,耳边就想起了丁春秋的声音:“大师好功夫,那便再接我一剑!”
丁春秋的身影,在霎时间动了。
剑气冲霄,锋芒毕露!
无形的杀机仿若九月寒风,尽数笼罩鸠摩智,叫他身体一僵。
漫天的杀气同时凝聚,一道比之前更强的无形杀剑斩至,杀意无限。
空气,在这一刻似乎都要凝固了,叫人感到心头压抑的难受。
即便是内力深厚的段誉,也是忍不住护着王语嫣向后退去,不愿与那逸散出来的剑气相对。
丁春秋一剑杀来,在真气形成的劲风中,衣袍翻飞,仿若谪仙,飘飘乎如遗世独立,欲要登仙而去。
鸠摩智根本来不及思考,浑身的内力尽数涌动,化作全力施展的火焰刀,逆撩而起。
灼热的真气,在空气中释放这霸道的威力。
锋芒毕露的刀气,面对这前所未有的无相剑煞,分毫不让,空气在这一刻都发出了悲鸣,嗤嗤声就像泄气的轮胎,叫人心惊。
丁春秋面容平淡而不羁,嘴角带着傲然的笑意,似乎没有看到鸠摩智这追魂夺命的两刀。
手腕微沉,剑指斜落,无相剑煞猛然刺出。
这一刻,狂风相伴,剑鸣自生,无形无相的杀意,仿若遍布虚空,却又在瞬间凝聚,一剑杀来,透出万丈豪情。
他的身影,仿若闲庭信步,衣抉飘飘,不带半分杀机。
但是,鸠摩智双眼却是无比凝重,浑身的真气,仿若被大山镇压,难以调动。
他的眼中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惊惧,面对着近乎致命的一剑,他目眦欲裂。
嘶吼一声,双臂犹如担山,一寸寸抬高,那斩出的两记火焰刀拔高,在鸠摩智的真气加持之下,斩破了空气,逆撩向上九霄。
闷雷阵阵,风雷引爆。
恐怖的气浪就像潮水,涟漪般扩散。
段誉只觉胸口沉闷难当,一身雄厚的内力在这一刻都被压制住了,哪里还敢抵挡,拉住王语嫣,飞速朝后退去。
轰隆!
直到他站定脚步,耳边适才响起一声闷雷知音。
紧接着,乱世纷飞,花草齐刷刷折断,一阵纷乱的砰砰乓乓之音接连响起。
尘埃、草屑、碎石、落叶席卷而起,遮天盖地,阻挡二人眼目。
当他二人重新恢复视力之时,之间这聚贤庄内满目狼藉,仿若刚刚经历了一场灾难似的。
一尺厚的青石地板大半被强行接起掀飞,碎裂在四周。
墙角那人高的假山之石也是被摧毁了半截。
厅门口的红漆立柱,之上剑痕遍布,几欲折断。
花园中的草木,已然全部凋零。满地残红。
那鸠摩智单膝跪地,强自支撑着身体,有些颤抖。
些许殷红,洒在地面之上,显得触目惊心。
环视当场,再无半个人影,丁大哥哪里去了?
在看鸠摩智的背后,些许光线透出,那厚重的墙壁之上却是有着一个透明窟窿。仿若剑痕,又像指洞。
“咳咳……”
鸠摩智在剧烈的咳嗽,些许鲜血从他口中喷出,显然受伤不轻。
“这、这是什么武功?”
他抬起头,看向大厅,双目斜向看着房顶。
房顶之上,青衣飘摇,一人负手而立,几缕发丝轻扬。
“自创武学,无相剑煞!”
丁春秋平淡开口,没有半分欣喜,看着鸠摩智,似乎一切就该这样。
他的眼中似乎有着一道剑光游走,开阖之间,寒芒滋生。
段誉仰头看去,心神生出些许恍惚,房顶之上战力的似乎不是丁春秋,而是一柄宝剑,锋芒冲霄,杀意无限。
王语嫣胸藏百家武学,但却并未练武,一眼看去,也觉心中生出矛盾之感,似破未破,似真似幻,他站在那里,却觉他要离去。说他不在那里,却又实实在在站在那里,不动如山。
“无相剑煞?”鸠摩智轻声念叨着,强自支撑身躯站将起来,看着房顶之上,眼中有着一种复杂神色,道:“阁下到底是何人?”
直至此刻,段誉才看见,在鸠摩智的胸口之上,有着一个触目惊心的伤痕,直通后背。
再看看那墙壁之上的创口,他的心,些许寒意出生。
丁春秋回过头,心中那一种明悟渐渐褪去,目光重新清澈,道:“丁春秋!”
他并没有等鸠摩智说话,继续开口道:“大师可还有力再战?”
鸠摩智的脸色顿时连续变换,看着他,终是叹息一声,道:“我已无力再战。”
他的声音,充满了萧索和悲凉,看着丁春秋,心中竟是生不起一丝不甘。
之前那一剑,已然彻底将其慑服,叫他从心底里感到恐怖。
丁春秋面色平静,似是早就知道会如此,道:“既如此,大师你自封穴道,到一内厅疗伤去吧。稍时再谈你偷学本派小无相功之事!”
面对丁春秋的霸道,鸠摩智只能苦笑出声,却是不敢反对。
怪只怪自己招惹了这么一个无法抵御的强敌。
看着鸠摩智自封穴道去一边疗伤,段誉心中也是既惊且喜,刚想说话,却见丁春秋一摆手,紧接着,便听到一阵声音响起。
“咦,这聚贤庄不是说开英雄大会么?怎么一个人也没有?”
一个有些单薄的声音响起,丁春秋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王语嫣面色顿时大喜。
“是啊,难道是我们记错日子了?”
又是一个声音响起,有些莽撞,但中气十足。
“都别说了,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这是一个温润如玉,听起来很有磁性的声音。
王语嫣面上的喜悦再也压抑不住,迎向门口,同时道:“表哥、包三哥、风四哥,你们终于来了!”
这一刻,门口走进来三人,不是别人,正是在杏子林中和丁春秋分别交过手的包不同、风波恶和化身李延宗的慕容复。
第一百一十四章 再战慕容
此刻的慕容复,面若冠玉仪表**,眉宇间有三分贵气,显得雍容华贵,仪表堂堂。
“表妹,你没事吧!”
看到王语嫣,慕容复也是目露惊喜,他深知鸠摩智的卑鄙,一路追来,心中也是着急。
“表哥,我没事,多亏了段公子!”
王语嫣看到慕容复来寻自己,心中欢喜,却是忽略了其他,此话一出,慕容复眉宇间顿时生出了一丝冷意。
“丁春秋!!!”
但是,尚未等他表现出来,包不同猛然怒喝一声,看着不知何时飘然而下的丁春秋,发出阴冷的咆哮。
随着他的声音响起,风波恶与慕容复同时转过头来,看向丁春秋。
风波恶下意识按在了刀柄之上,似乎就要动手。
慕容复却是皱了皱眉眉头,回忆起了当时在性子林中被丁春秋摆了一道的事情,一摆手,阻止二人,上前道:“阁下就是丁春秋?”
看着慕容复装腔作势,丁春秋嘴角露出一份冷笑,道:“杏子林中,你我已经碰过面了,慕容公子难道忘了么?”
丁春秋平淡的说着,却是叫慕容复面上一变,眼中划过一道冷光。
对于慕容复,丁春秋并不想多说其他,自打他在曼陀山庄强取《小无相功》之时,便是知道,这一生二人只能是仇敌而不会成为好友。
而且,这一次,他只想与之动手,好好领教一下慕容家的斗转星移之绝学,是以,压根不想多言。
慕容复看着丁春秋,忽然笑了一声,道:“阁下怕是认错认了,当日丐帮在杏子林中发生的事情在下也有耳闻,不过当时我身在洛阳,却是未能到场,又岂会与阁下碰面?”
慕容复化身西夏武士李延宗的事情乃是绝密,便是四大家臣也不知道,并不想被丁春秋揭穿。
此话说完,似是害怕丁春秋叫破自己李延宗的身份,也不给丁春秋说话的机会,继续道:“却是阁下六年前伤我公治二哥,数月前在杏子林中连伤包三哥和风四哥之事,是否应该给我一个交代?”
慕容复说这话时面容平静,似是有着笑意,但双眼间却是寒光隐现,却是不怀好意。
丁春秋看了他一眼,鼻翼间发出一声冷哼,尚未来得及说话,便听那风波恶骂道:“公子爷,跟那卑鄙小人还说什么?跟他也用不着讲江湖道义,咱们并肩子上,杀了他!”
包不同也是赞成道:“此言正合我意,对于这等猪狗不如看见他都能恶心三日的东西,多言无益,还是手下见真章吧!”
丁春秋顿时嗤笑出声,道:“手下败将何以言勇?想围殴我丁春秋不妨明说,在这里东拉西扯,要不要再我送你一个贞节牌坊?”
丁春秋冷笑连连的看着三人,嘴角讥讽不言而喻。
包不同与风波恶听闻此言脸色大变,怒道:“星宿老怪,你少在这里乱放狗屁,吃风某一刀!”
性格急躁的风波恶抢险出手,单刀直入,直劈像丁春秋。
这一刀乃是新仇旧恨叠加,没有半分留情,旨在要取丁春秋的性命。
“星宿老怪,今日你休想生离此地,接招吧!”
包不同在同一时间一剑横空,封锁丁春秋胸前大穴,与风波恶形成交叉合围之势。
王语嫣见之脸色大变,这丁春秋连鸠摩智都能轻松击败,包三哥和风四哥这般鲁莽出手,还不得丢掉性命?
之前在曼陀山庄之上,慕容复三人联手都未能击败鸠摩智,还反被其所伤,此刻却是与连鸠摩智都不是对手的丁春秋大战,岂会讨得了便宜?
王语嫣大急,刚想开口,便听段誉急忙出声,道:“慕容公子快叫他们住手,都是自己人,不要打了!”
之前王语嫣见慕容复到来心中欢喜,段誉见之,心神不禁一个恍惚,等他回过神来,那包不同、风波恶已然和丁春秋交上手了,他心中大是着急,匆忙开口。
慕容复眼中一寒,冷漠道:“段公子此言何意?我姑苏慕容氏虽然比不上你大理段氏,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侮辱的?”
段誉心中顿时一惊,却是被慕容复误会了。
在他看来,之前丁春秋出手救了他和王语嫣,否则他二人定难逃鸠摩智毒手,再加上他和丁春秋间有些交情,却是先入为主的认为都是自己人,此刻见慕容复出言不善,却是惊醒,想起了丁春秋在江湖上的名声。
急忙道:“慕容公子,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之前若非丁大哥出手,我和王姑娘定难逃那鸠摩智的毒手,看在这件事的份上,大家还是不要打了!”
王语嫣见之心中一喜,他也不想慕容复和丁春秋动手自讨苦吃,急忙道:“是啊,表哥,那丁春秋虽然伤了几位兄长,但这次他却是救了我,表哥你不如放他一马,有什么事以后再算吧。”
看着王语嫣一脸担忧神情,在看着段誉痴迷的看着王语嫣,慕容复心中大怒。
他岂会不知王语嫣心中所想,定是觉得之前自己大意和鸠摩智交手时输了半招,现在和连鸠摩智都不是其对手的丁春秋交手,怕自己会输所以才这么说的。
一念至此,慕容复冷哼一声,道:“表妹,此事休要多说。这丁春秋先伤公治二哥,后伤包三哥和风四哥,此番见面,岂有不讨回一个公道之理!”
慕容复眼中杀意浮现,长剑却是缓缓出鞘。
王语嫣心中一惊,不敢多言。
段誉却是着急,道:“慕容公子,丁大哥怎么说也救了王姑娘,你岂能恩将仇报?”
慕容复的面色顿时冷了下来,看着段誉,道:“段公子难道连我慕容复的家事都要管么?”说话间,言语冷厉,似是要和段誉动手。
段誉心中一惊,刚想开口,却觉劲风袭来,脚下凌波微步顿时展开,横移数丈。
嘭!
嘭!
只听两声闷响,那风波恶和包不同嘴角鲜血溢出,却是被丁春秋拍飞了出来。
“段兄弟,无需多言,别人怕他慕容氏的大名,我丁春秋却是不怕,既然他想恩将仇报,我也不介意替他先人教训他一顿!”
丁春秋拍了拍手,傲然的看向慕容复,眼中光华璀璨,狂放不羁。
“丁春秋,你找死!”
慕容复怒喝一声,长剑发出一声龙吟般的长啸,猛然出鞘,仿若一汪清泉,破空而出,朝着丁春秋递去。
第一百一十五章 破斗转星移
慕容复的剑,带着一抹寒光,刺破空气,宛若游龙一般,辉煌大气。
长剑之上,真气灌注,一剑横空,周围的空气尽数逸散,形成一种罡气般的寒光。
王语嫣惊呼一声,一下子捂住了嘴巴,双眼之中满是担忧。
那丁春秋的武功何等之高,表哥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呢?
一时间,她心中方寸大乱,眼中蒙上一层水汽。
段誉却是觉得慕容复有些过分,恩将仇报不说,还以三打一,端的没有江湖道义,有些怨愤,道:“丁大哥,慕容公子斗转星移神功名震江湖,你小心些!”
听了此话,慕容复眼中寒光暴涨,怒道:“大理段氏也是江湖名门,什么时候和星宿老怪搅在一起了?就不怕天下人笑话么?”
段誉话语顿时一滞,心中顿时生气了愤怒。
“慕容复,你也好意思在这里装正人君子?我丁春秋再怎么心狠手辣,似乎也不会滥杀无辜,对普通人下手?反倒是你那太湖之上却是成了禁地,据说谁敢进太湖,变回被抓去做成花肥,这事不会是你姑苏南慕容所为吧?”
丁春秋长啸一声,屈指一弹,只敲的长剑嗡鸣之音大作,响彻全场。
听闻此话,王语嫣脸色大变,段誉的脸上也是露出了嘲讽般的笑容。
慕容复岂会不知李青萝喜欢用活人做花肥之事,但此刻被丁春秋说将出来,却是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辩解也不是,不辩解也不是。
恼羞成怒之下,怒喝一声,道:“丁春秋,今日任你如何花言巧语,我慕容复定要取你性命,为我公治二哥报仇!接招吧!”
他长剑一转,身法展开,仿若暴风雨般朝着丁春秋杀去。
寒光闪烁,剑影漫天,分不清楚那里是影哪里是剑。
丁春秋脚踏凌波微步,满场游走,对付慕容复,他想领教的就只有‘斗转星移’绝学,见识过卓不凡的剑法之后,对于慕容复的剑法他真的有些看不上。
但是那包不同见丁春秋一味退避,还当慕容复占了上风,顿时道:“公子爷这一手‘柳絮随风剑’当真如影随形,深的其中随风三味,施展开来,只见剑光不见人,那丁春秋能死在公子爷的剑下,倒是便宜他了!”
风波恶也是朗盛笑道:“公子爷的剑法自然无话可说,遍数当今武林,有谁还能比咱家公子爷剑法高明?那星宿老怪不过是跳梁小丑,难登大堂之雅,公子爷以‘柳絮随风剑’杀他,确实是大材小用了。”
听着二人在一边点评,慕容复差点没气的吐血。
此刻他是有苦自己知,表面上看似是自己追着丁春秋打,但是这柳絮随风剑施展开来便如柳絮随风一般,不死不休,若是不能将对手快速斩杀,想要强行停止,便会露出巨大的破绽。
而且这等威力巨大的剑法施展起来所消耗的内力也是非常之大,此刻自己连续出了十数招却是连对方的衣角都没能碰到,看那丁春秋一脸云淡风轻之态,显然还有余力,决计在短时间内无法将之拿下。
他几次三番想要变招,但总是在关键时刻,会迎来丁春秋一记杀意无限的剑气,将自己的想法声声打断,对自己形成了前所未有的牵制。
平日里他与人交手,都是在三招两式之内获胜,而且战局总是由他所掌握,今日和丁春秋交手,却是觉得处处制肘,表面上战局是被自己掌握着,但事实上他已经是被丁春秋牵着鼻子走了。
此刻那包不同和风波恶不仅不出手相助,反而在一边胡乱评价,只叫慕容复觉得面庞火烧一般的难受,手中长剑都是差点不稳。
丁春秋的对敌经验何等丰富,慕容复神色刚有变化,他已然人随剑走,顷刻间欺进了慕容复身侧。
“剑法不错,就是练的差了些!”
丁春秋面带微笑,轻声说起。
慕容复脸色一变,长剑顿时倒卷而回,意欲将丁春秋封死在自己身侧三尺之内,一举斩杀。
丁春秋却是嗤笑一声,蓝砂手运起,并指如剑猛然刺出。
双指犹如剑锋,瞬间击在了慕容复的剑脊之上,长剑蹬时嗡鸣一声,慕容复只觉手腕巨震,险些拿捏不住。
慕容复脸色大变,猛然腾身而起,凌空踢出漫天腿影,朝着丁春秋碾压而来,欲要将对方逼退。
“少林十二路弹腿么?”
丁春秋瞬间叫破了慕容复的招式,脚尖一点,整个人抽身飞退。
不等慕容复松一口气,双掌一撮,猛然击出。
天山六阳掌之阳歌千钧!
澎湃的掌力裹带着狂风,在白虹掌力的加持之下,于空气中划过两道弧线,以回旋掌力猛然席卷而出。
慕容复只觉劲风逼面,仿若有一道无形气墙横推而来,其阳刚之力,恐怖绝伦,若是以弹腿相迎,定会吃亏。
一念至此,慕容复急提真气,双脚虚踏,整个人却是倒翻回去。
丁春秋不动声色,双掌横推而出,浑身的真气猛然激荡,带着无可匹敌之势,全力击出。
包不同与风波恶等人脸色大变,下意识的朝后退去,那恐怖的真气场域,叫他二人胸口发闷,不敢抵挡。
慕容复双目一凝,翻身落地的霎那,沉腰下马,双手各化一个半圆,浑身骨骼发出一声轻鸣,真气在体内激荡不泄,迎着丁春秋的掌力,双手推出。
轰!
沉闷的嗡鸣霎时间响起,就在慕容复欲要以家传绝学‘斗转星移’转移丁春秋掌力的瞬间,却觉对方掌力在急速的回旋,形成一股逆向引力,相互之间剧烈的激荡难平,自家的‘斗转星移’劲气竟是无法将之牵引,心中蹬时大惊,双脚猛然跺地,朝后飞退。
嘭!
丁春秋试招成功,又岂会放慕容复就此离去。
澎湃的掌力仿若潮水一般猛然卷出,一浪接一浪,源源不断。
慕容复整个人在飞退的瞬间,便觉被潮水淹没一般,难以自持,急速向后退去。
王语嫣见之脸色大变,惊叫道:“表哥,意在行上,分心则乱,气凝丹田!”
王语嫣的声音,就像是黑暗中的明灯,叫慕容复双眼顿时一亮,体内真气凝聚,刚要变招,却觉那潮水般的劲气在这一刻猛然凝聚,瞬间爆发开来。
丁春秋的对敌经验何等丰富?王语嫣的指点哪里跟得上他出手的速度。
慕容复瞬间被丁春秋蓄谋已久的掌力击飞,径直撞在了聚贤庄的墙壁之上,发出一声嗡鸣。
“表哥!”
“公子爷!”
“公子爷!”
王语嫣、包不同与风波恶同时惊叫出声,朝着慕容复跑去。
慕容复只觉体内真气沸腾,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表哥,你怎么样了?你没事吧,不要吓我!”
王语嫣惊叫出声,眼中的水雾飞速凝聚,刹那间便化作热泪流淌而出。
第一百一十六章 最后出现的第四人
慕容复一口鲜血喷出,体内真气顿时顺畅了起来,舒服不少。
刚想说话,却听丁春秋道:“姑苏慕容氏的斗转星移神功,也不过尔尔!”
他的声音,充满了嘲讽,也正是他此刻的心态。
本以为‘斗转星移’有多么玄妙,不想竟是连自己试探的‘回旋气劲’都无法阻挡,本以为要用到‘无相剑煞’致胜的丁春秋,顿时大失所望,此刻看着慕容复,心中确实不爽。
在他猜想,恐怕是这慕容复太过于钻研那些不入流的百家武学而忽略了自己传承的绝学,没能将‘斗转星移’练到高深的层次,所以才接不住自己的回旋气劲。
慕容复刚刚平静的内息,在丁春秋此话之下,顿时又翻腾了起来,喉中鲜血猛然翻涌,面色一涨,差点夺口而出。
王语嫣看的心惊肉跳,六神无主,泪水哗哗的流淌。
风波恶脸上陡然浮现出怒意,抓起刀,道:“丁春秋,你这邪魔外道,给我住口!”
说话间,风波恶长刀遥指丁春秋,面容间杀意无限。
丁春秋的面色顿时冷厉了下来,在风波恶的目光之中,猛然动了。
呼!
劲风铺面,风波恶连丁春秋的身影尚未捕捉到,便觉劲风来袭,目光之中,一双剑指猛然刺来。
风波恶脸色大变,顿时抬手相挡!
噗!
血光猛然崩现,无相剑煞一闪即逝,风波恶惨叫一声,被丁春秋一脚踹飞,栽倒在慕容复面前,他的双手之上已然有了一个鲜血淋漓的血洞。
“风四哥!”
慕容复脸色大变,惊叫出声,看着风波恶的伤势,双目之中露出了阴冷的神光。
“凡是可一可二不可三,这是最后一次,再有下次,你就准备好用性命来偿还吧!”
丁春秋森冷的说着,杀机蔓延全场,本来只是瞧不上慕容复的武功,但是这风波恶就跟疯狗一样,纠缠不放,却是叫他动了杀机。
段誉双目露出了震惊,同时心中也是觉得解气。
这慕容氏的两大家臣,平日里可是没少挤兑他,此刻被丁春秋教训一顿,纯属活该。
王语嫣扶着慕容复,惊惧的看着丁春秋,心中为之胆寒。
“丁春秋,你好恶毒,竟然废了他的双手,我跟你拼了!”
包不同目眦欲裂的站了起来,看着丁春秋,双眼中充满了疯狂的神色。
那风波恶乃是用刀的好手,此刻被丁春秋刺穿了双掌,就算以后痊愈了,这武功也相当于废了大半。
他们四大家臣同气连枝,而且包不同与风波恶的关系最好,此刻却是热血上头,只想和丁春秋拼个你死我活。
丁春秋没有说话,只是双眼寒光闪烁,孕育着那一抹森然的杀机。
慕容复猛的脸色一变,一把抓住包不同,道:“包三哥,你冷静一点!”
包不同被慕容复一拉,转过头,大声道:“公子爷,风兄弟的双手废了,他精修多年的刀法被丁春秋废了!”
慕容复面上也不好看,但是却不能叫包不同上前去送死,沉声道:“包三哥,这些我都知道,你冷静一点,莫要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包不同只觉得胸口的憋屈就要爆炸,疯狂道:“公子爷,你叫我怎么冷静?我怎么冷静得下来,那是我们情同手足的兄弟?我没有办法冷静!”
便在他嘶吼之时,丁春秋眉宇间杀意顿时出现,寒声道:“既然这样,那我就送你永远的冷静去吧!”
说话间,丁春秋并指一剑,猛然杀出。
咻!
森寒的杀意,瞬间笼罩全场,慕容复的脸色大变,直至此刻,他才发现,之前和自己动手,这丁春秋竟然没有动用全力。
无形无相的剑气,仿若银河泻地,烈火焚天,一经出现,满场寒风肆意,杀意无限。
慕容复脸色大变,怒吼一声:“让开!”
一把将包不同推开之后,抓起长剑,全身的真气沸腾一般的席卷开来,想要将丁春秋这石破天惊的一剑挡住。
但是,这一剑挡得住么?
砰!
金铁交鸣的声音就像炒豆子一般迸裂出现,火星连绵不绝的出现。
慕容复在剑气交接的瞬间,持剑的右手便觉撕裂般的痛楚,整个人惨哼一声便是倒飞了出去。
那一柄千金难求的宝剑当啷一声,在空中径直折断,化作两半。
而那石破天惊的剑气,却是在击断了长剑以后,仍然未曾崩灭,继续以一往无前之势朝着慕容复杀去。
慕容复目眦欲裂,双目间闪烁着不言而喻的不甘。
但是丁春秋面容平淡,没有半分想要收手的意思。
“表哥!”
王语嫣惊叫一声,在最后关头,扑进了慕容复的怀抱,用自己单薄的身子,想要替他挡住那致命的一剑。
“丁大哥,不要!”
段誉脸色大变,没想到王语嫣竟会在这种时候置身险境。
想也不想,六脉神剑便是催动,一记商阳剑猛然出手。
平时时灵时不灵的六脉神剑,在这关键时刻,总是能够成功激发。
那一记商阳剑,猛然从空气中激射出现,空气发出哧哧声响。
吼!
边在这一刻,又是一声澎湃绝伦的咆哮声音响彻天空。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怖真气从天空中斜向碾压下来,带着一声声龙吟虎啸般的声音,炸响在丁春秋的耳边,似是要将丁春秋一招逼退,好挽救慕容复的性命。
丁春秋的眼神在这一刻猛然凝固,凌波微步展开,身子猛然旋转起来,那一机无相剑煞顿时消散,紧接着,一道前所未有的剑意冲天而起,在段誉眼中、慕容复眼中,丁春秋整个人在这一刻仿佛都变成了一柄直欲刺破苍穹的神剑。
无形的杀机,带着威势绝伦的杀意,出现的霎那,猛然崩散,仿若无法抵挡从天空袭来那人的威势。
但是,无论是段誉还是慕容复,甚至屋内的鸠摩智,他们都能感觉到,此刻的天空之中,布满了无形的剑意,这些细碎的剑意,已然完全的融入到了空气之中,不分彼此。
嗡!
忽然,空气之中,猛然爆发出一声嗡鸣,丁春秋的身影在这一刻猛然停止,双手剑诀飞速运转,紧接着,空气仿佛被他的双手抽空,在场所有人只觉得呼吸似乎都有些困难。
“嗯!”
天空之中传来一声诧异的声音,似乎在为丁春秋的招式感到惊讶。
咻!
就在这一刻,消失在天空中的无相剑煞,重新凝聚,化作一道比起之前更加精纯凌厉的冲天剑意。
无形无相的杀意,冲霄而起,这一刻,才是锋芒毕露,无坚不摧的无相剑煞!
剑指冲天,杀意无限,无相剑煞冲天杀去,迎向那最后出现的第四个人!
第一百一十七章 你先跟我打一场
轰昂!
虎啸龙吟般的咆哮,直欲将整个天空填满。
段誉只觉得浑身气血翻腾难平,体内的真气就像要爆炸了一般,滚滚震荡,整个人蹬蹬蹬连续朝后退去。
慕容复只觉得尘烟滚滚,恐怖的真气形成的场域直欲遮天盖地,叫人睁不开双眼。
他的心这一刻在惊骇,本以为晋升当世一流境界之后,已然可以独步天下。
但就在这短短几日之中,接连败给鸠摩智、丁春秋。
而此刻出现的这一人,霸道的掌力,叫他有种无论如何都挡不住的感觉。
这一种落差,简直就像是云泥之别,叫慕容复心中憋得难受,剧痛难当。
嗤!
刺耳的破空风声,不绝于耳响彻漫长,丁春秋身影如风,好似车轮般旋转,无形的剑气布满全场,和那澎湃的掌力剧烈的碰撞着,交融着,震荡着空气,最终相互湮灭。
聚贤庄此刻就像遭受了台风侵袭,满目狼藉。
丁春秋战于院子之中,不然半分尘埃,双眼中只有浓郁的化不开的战意。
在那被打碎成两半的假山之上,站立着一道魁梧的身影,狮虎般的双目,闪烁着慑人的精光。
“大哥!”
段誉惊喜的叫着,看着那忽然出现的人,眼中闪烁着惊喜。
那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乔峰。
“义弟!”
乔峰飘身而下,段誉急忙迎上去,二人眼中同时有着惊喜的光芒。
慕容复此刻在王语嫣的搀扶之下也站了起来,和乔峰见了礼后,眼中闪烁着难以明了的神光。
包不同双目闪烁着无法稀释的怨毒,似欲择人而噬,看着丁春秋,一言不发。
对于包不同的恨意,丁春秋选择了无视,看着乔峰,道:“伤势痊愈了?”
他的声音很平淡,既没有朋友间的亲热,也没有仇人间的冷漠,就像是陌生人的问话,无关痛痒。
乔峰转过头,看着丁春秋,眼中精光闪烁片刻,点了点头,道:“现已无碍,阿朱怎么样了?”
说这话时,他的目中有着一丝关切,扫了一眼慕容复,似是想起了什么,低声说了几句,似是在解释自己和阿朱的问题。
慕容复面上神色诡异,不知作何想法。
丁春秋也没有理会,沉声道:“放心,答应过你的事情,我自不会食言!”
乔峰直勾勾的看着丁春秋,定睛片刻,忽然道:“当日多谢你开口相助,乔某在此谢过了!”
说话间,乔峰冲着丁春秋一抱拳,谢过那日聚贤庄中丁春秋救阿朱的事情。
丁春秋身影一闪,并没有接受乔峰这一礼,道:“你不用如此,我没有帮你,我只是为了发泄心中的郁气,仅此而已!”
听着这话,乔峰没有继续纠缠此事,而是转过头,道:“慕容公子,既然你也在这里,那乔某就将阿朱送还到你的手上,有慕容公子和薛神医照料,乔某也就安心了,可以去做自己的事了!”
乔峰冲着慕容复说着,双目划过一丝暗淡,但紧接着便是璀璨的精光,他要将隐藏在被后的那个人亲手捉出来,若非那人,自己也不会落到今日的地步。
慕容复似是伤势比较重,没有开口,冲着乔峰抱拳道谢,面色涨红无比,显然丁春秋的无相剑煞不是那样好挨的。
“乔兄严重了,照料阿朱本当是义不容辞,但我家公子爷今日遭人毒手,伤势严重,风兄弟也受伤不轻,此刻必须得赶紧会燕子坞疗伤,阿朱的事怕是力有不逮了!”
包不同此刻开口,冲这乔峰在说,目光却是冰冷无比的看着丁春秋。
丁春秋目中划过一丝寒光,乔峰眉头也微微皱起,觉得这包不同没有分寸。
“包不同,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今日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你手下留情,你还在这里对我冷嘲热讽,真以为我丁春秋好欺负?”丁春秋冰冷的看着包不同,眼中杀机暴涨,似欲出手,取其性命。
包不同脸色猛的一变,眼中浮现一抹惧意。
之前丁春秋出手,若非乔峰相救,他怕是已经命丧黄泉了。
此刻回想起来,却是后背发凉。
看着丁春秋满是杀意的双眼,他面色一涨,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哼!”
但是他心中的怒火,却是无从发泄,猛的冷哼一声,不再看丁春秋。
慕容复眼中神光明灭不定,强压下沸腾的内息,勉强道:“乔兄,在下今日有伤在身,怕是无法照料阿朱了,还请乔兄代为照料一二,在下感激不尽!”
慕容复的声音有些沙哑,每一句话都说的无比艰难,面色不断的变换着。
乔峰看着心中都有些惊讶,之前他跟慕容复交过手,对于他的斗转星移神功也是有所了解。
但是今日竟是在丁春秋手上惨败于斯,他下意识的看向了丁春秋。
同时一抱拳,道:“慕容公子严重了,阿朱之所以遭此厄难,有一半的原因在乔某身上,乔某自是义不容辞!”
见乔峰应允,慕容复挤出一个笑容,道:“既如此,在下先行谢过了,告辞了!”
慕容复对着乔峰一抱拳,在王语嫣的搀扶之下,沉声道:“我们走!”
随后,包不同将风波恶扶起,一行四人,朝着聚贤庄外走去。
临别时,包不同回过头,带着恨意,看了丁春秋一眼。
对此,丁春秋直接无视了。
而就在这时,只见段誉脸色焦急,大声道:“王姑娘,你们、你们要回燕子坞了?”
他的神色间有着无尽的不舍,舍不得和王语嫣就此分开。
这一路上,段誉对王语嫣处处相护,王语嫣心中也有些感激,回过头,道:“表哥为了找我,已经离开燕子坞很久了。我们也该回去了,段公子,你也早些回家去吧!”
说罢,转过头,搀着慕容复,就欲离去。
段誉心有不甘,道:“可是……”
他的话语尚未说完,那包不同就转过头来,道:“段公子,王姑娘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还是莫要纠缠了,早日回你的燕子坞吧。王姑娘神仙般的人儿,不是你能够觊觎的……”
他的话语响起之时,段誉的思想已经成空,后边的话语没有听全,当他回过神来,对方的身影已经即将消失,他只觉心头空落落的,似乎什么都没有了。
乔峰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之色,便是开口道:“义弟,对方已经走远了,有些事情明知道是不可能的,就不要多想了!”
乔峰从来没有经过情感上的问题,不知其中的喜与乐,只是看着段誉这般神情,心中却是有些不是滋味。
段誉回过头,神情萎顿,道:“我又何尝不知呢?只不过,有些事情,不是心中想的如何就能做到如何的,算了,不说了,咱们兄弟见面,还是去喝酒吧,丁大哥,你也一起吧!”
段誉决定不去想这些事了,喝醉了,就不痛苦了。
乔峰神色一喜,心中早已有此意。
但丁春秋却是忽然开口,道:“喝酒先不着急,你先跟我打一场!”
丁春秋看着乔峰,眼中战意暴涨。
段誉顿时目瞪口呆,看着二人,他心中决计不想二人动手,便要开口劝解。
但是不想乔峰却是应承道:“好,我也正有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