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第196章 灵脉源泉
如果云霓裳真的在五百年前苏醒过的话……
如果五百年前的红袖真是云霓裳的话……
那这一切……
古清风伫立而站，冷峻的脸庞，神情不再悠然，变得严肃，变得凝重起来，眉头也微微蹙着，一双幽暗的眼眸仿若失神般望着远方，回忆着年少时的种种。
还依稀记得当年红袖是云霞派的亲传弟子。
出类拔萃，资质甚高，悟性也是无双，任何仙艺几乎一学就会，加上其容颜娇美，性格恬静，当年但凡男弟子没有谁不倾慕红袖，古清风自然也不例外。
古清风记得当年自己还只是云霞派的杂役，偶然一次机会遇见红袖，只是一眼，便被其吸引，那真的是一见钟情，以后再也无法忘记，闭上眼脑海中尽是红袖的身影，驱不走，也散不尽，直至现在关于红袖的记忆还被他尘封在识海最深处。
为了俘虏红袖的芳心，当时年少轻狂的古清风可没少花心思，正的邪的，各种手段能用的都用了，不能用的也都用了，可以说无所不用其极，好在最终获得了女神的芳心。
在古清风的印象中，红袖性子柔和，偶尔调皮，偶尔端庄。
那个时候她的血脉应该还没有觉醒。
仔细想想，如果自己和云霓裳之间有什么因果的话，那么也只有这一个关联。
换句话说，自己与云霓裳的之间的因果是乃红袖。
难道这就是所谓因果中的因？
应该是吧。
除此之外，古清风实在想不出来自己和云霓裳之间还有什么交集。
唯一让他有些想不明白的是，云霓裳又是轮回，又是血脉，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她与云霞派的祖师爷又是什么关系，她以红袖的身份觉醒之后，与自己相遇是偶然还是巧合？还是什么？
古清风琢磨着云霓裳一定是在玩什么大手段，或是在布什么因果局。
只是在五百年前一次觉醒之后，偶然与自己相遇，造成了一个‘误会之因’。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自己算是被牵连的。
如果不是的话，那这事儿可就大发了。
古清风希望自己与云霓裳之间只有一个红袖引起的因果，他希望如此，不然……
摇摇头。
古清风没有继续想下去，问道：“你说红袖融合炎阳之心后就消失了？”
“是啊！”
火德虽不明白古清风究竟想知道，却也老老实实的回应道：“老子还记得当年红袖因为你小子被逐出门派之后，伤心欲绝，茶饭不思，为了此事，她不仅差点杀了水德、土德他们几个，还差点把老子给杀了呢。”
火德追忆着五百年前发生的事情，仰头灌下一口酒，说道：“当年也怪老子多嘴，为了劝说她，说你小子融合过炎阳之心，以后有大造化，让她不必担心，结果呢……红袖二话不说就从老子手里把炎阳之心抢走了。”
“当老子找到她的时候，那丫头好像也正在融合炎阳之心，老子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那丫头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双目赤红，气势滔天，神志不清，嘴里说着什么胡话，至于说什么，老子也记不清了，反正说了一堆听不懂的话，然后就消失了……消失的无影无踪。”
火德回忆着当年红袖融合炎阳之心那一幕，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抿口酒，继续说道：“老子找了很久也没找到，后来随着你小子的名气越来越大，实力越来越高，我们几个师兄弟一合计，怕你找后账，说是我们把红袖逼疯的……”
火德一脸的自责，道：“到时候新仇旧恨加一起，俺们怕你小子一怒之下把云霞派给灭了，所以不得不撒谎骗你说红袖嫁人了……你小子可别介意啊。”
介意？
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古清风自然也不会介意，只是又坐回椅子上，掐着眉心，闭目养神。
“仔细想想好像有一件怪事儿。”火德以是皱着眉头，想了片刻，说道：“当年红袖消失之后，外面就下起了大雪，然后我们云霞派的灵脉突然变得异常旺盛，你小子也知道，炎阳之心传到第三代的时候已经莫名其妙的失灵了，我们云霞派的灵脉源泉也渐渐枯竭了……灵脉蕴含的炎阳灵气也是一天不如一天。”
“怎么了？”
古清风不解问了一声。
“怪就怪在这里啊，你小子融合炎阳之心的时候没有发生这种情况，而红袖融合的时候却发生了，当时老子还特意去灵脉源泉看过，灵脉源泉变得很诡异，和以前有点不一样，至于哪不一样，老子也说不出来。”
“你的意思，红袖在融合炎阳之心之后去过你们灵脉源泉？”
“一定去过，因为炎阳之心就是老夫在灵脉源泉里面找到的。”
“走，带我去灵脉源泉看看。”
灵气是一种好东西。
宛如生命之灵般能够孕育出很多资源。
灵石是。
灵晶是。
灵脉同样也是。
在这方世界，任何门派几乎都占据着一条灵脉，因为只有占据灵脉，才能布置阵法让源源不断的灵气笼罩门派。
浩劫之前是如此。
浩劫之后，天地重生，灵气比先前浓郁百倍千倍，这方世界的灵脉也变得遍地都是。
当今时代，不仅门派占据着一条灵脉，一些山庄，乃至帮派，甚至家族都占据着一条灵脉。
灵脉蕴含数之不尽的灵气，想要将其开采出来，并且合理运用的话，必须布置阵法，而阵法之眼，便是所谓的灵脉源泉，不管是门派还是山庄还是帮派家族几乎都有。
云霞派的灵脉源泉位于炎阳峰之下。
这是云霞派的主峰，也是其根源。
炎阳峰里面有不少石室，通常都是供掌门以及议事掌门来静修，若是弟子表现优异的话，门派也会奖赏其入驻。
古清风跟着火德进入炎阳峰之后，一路向下，很快便走进一座殿堂。
殿堂很古朴，也很简洁。
前面供奉的是云霞派的历任掌门，一般情况下，像这种地方都会有祖师爷的雕像，即便没有至少也应该有一幅画像，可是这里呢，别说雕像，也别说画像，就连牌位也没有。
“听说祖师爷不准给他立牌位，所以就……”
火德说着话，随手掐动灵诀，光华闪烁，一道石门缓缓打开。
197.第197章 一滴血
石门打开。
里面是一间八角石室，石室每一角都拥有一重阵象，阵象玄妙万千，皆是阵法，而且所有阵法都与正中央的一口井相连。
井约一米左右。
通体赤红。
其内泛着还算浓郁的炎阳灵气。
这口井正是灵脉源泉，也是云霞派的中央阵眼。
“自从炎阳之心失灵后，灵脉源泉就枯竭了，后来浩劫之后，才渐渐复苏，不过也只是灵脉复苏而已，没有炎阳之心，灵脉终究有枯竭的那一天。”
火德唉声叹着气。
古清风则站在灵脉源泉的旁边，祭出神识探查进去，正如火德所说的那般，灵脉源泉现在只是依靠灵脉在孕育灵气，灵脉终究是灵脉，炎阳之心才是根本，没有炎阳之心，这条炎阳灵脉终究会慢慢枯竭。
两者之间的关系，就如同修行之人的金丹一样。
有金丹，自身灵力源源不断。
一旦失去金丹，肉身会渐渐枯竭。
探查了一会儿，并没有发现异样，古清风问道：“你说灵脉源泉有什么诡异的地方？”
“你仔细探查炎阳灵气是不是有什么不同？”
不同？
古清风仔细探查着灵脉源泉孕育的炎阳灵气，除了不怎么精纯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同。
嗯？
古清风神情一怔，发现炎阳灵气并不止不精纯那么简单。
“虽然没有了炎阳之心，只靠炎阳灵脉孕育的炎阳灵气可能不怎么精纯，不过，古小子，你发现了没有，炎阳灵气还有些混乱，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炎阳灵气变得浑浊无比不说，有时候还非常不稳定。”
“刚开始我以为是受到大自然灵变的影响，可是这种情况在大自然灵变之前就已经发生了，而且就在红袖融合过炎阳之心后，这么多年并不怎么明显，大自然灵变之后忽然就变得更加混乱了。”
古清风仔细探查着，发现炎阳灵气里面蕴含着一股特殊的灵息，正是这股特殊的灵息才导致炎阳灵气变得不精纯，也正是这股特殊灵息导致不稳定。
念及此，古清风说了一句：“先把所有阵法停掉。”
火德点点头，双手掐动灵诀，过了一会儿，终于将所有阵法停止运转。
阵法停止之后，灵脉源泉不再孕育灵气。
古清风一伸手，顷刻间将灵脉源泉里面剩下的炎阳灵气抽了个干干净净，而后再次祭出神识探查过去，这次没有了炎阳灵气，那股特殊的灵息依旧存在，根源就在底部。
古清风顺势向下，赫然发现了一个隐藏极深的阵法。
这阵法叫什么名字不清楚，还是头一次见，倒是隐藏的手段，让他颇为佩服，竟然悄然无息的藏于灵脉源泉的结构之内，而且隐藏的甚是完美，找不到一丝瑕疵。
至于阵法为何会溢出一股特殊灵息。
古清风详细看了看，并非什么原因导致的，而是故意溢出的。
换句话说有人在灵脉源泉里面隐藏了这么一个阵法，故意让溢出的灵息与炎阳灵气融为一体。
为什么？
难道是下毒？
不！
古清风虽然看不出那股特殊的灵息是什么，不过可以肯定并非毒息，也应该没有什么坏处，若是如此的话，这么多年来云霞派的人一直吸纳炎阳灵气怕是早就死翘翘了。
可如若不是毒息，又没有任何坏处。
为什么要布置这么一个阵法？
目的是什么。
古清风没有继续想下去，推衍了一遍阵法之后便开始掐动灵诀，充满雷电火花的浑浊灵力在指尖凝衍，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道道灵诀瞬间接踵而出，顷刻间便是九百多道，再一掐，又是九百多道……就这么眨眼的功夫万余灵诀一道接着一道落入灵脉源泉中。
旁边火德看的目瞪口呆。
他知道古清风向来很变态。
是的。
他知道。
比任何人都知道。
只是此刻亲眼目睹古清风掐动灵诀，嘴角还是忍不住抽搐起来，灵魂也是一阵颤抖。
看不懂。
眼花缭乱。
那噼里啪啦的脆响声，听的他头皮发麻，心发慌，瘆的慌。
这一次他很识趣的没有询问，怕心脏受不了。
当古清风停止掐动灵诀，砰的一声，灵脉源泉里面突然传来一声爆炸，紧接着一股血色雾气弥漫开来，血雾澎湃而又浩瀚，涌现出来之后，瞬间布满整个石室，被血雾笼罩，火德顿时有种窒息的感觉，那种铺天盖地的气势，压得他不敢呼吸，不敢抬头，肉身就像被压碎，灵魂仿若被挤压一般。
古清风一抬手，将火德揽在身后，虽然还被血雾笼罩着，但那种铺天盖地的气势已经消失了，火德面如死灰，浑身冷汗直往外冒，瘫痪在地上，瞪着眼，咧着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此间，古清风伫立而站，微微闭着眼，猛然一个大吸纳，这一刻周身窍穴尽数打开，哗的一瞬间将血雾尽数吸入体内。
这一幕实在太变态，太夸张，看的火德浑身发毛。
睁开眼，古清风抬起手臂，五指张开，掌心朝下，猛然一抽，一颗晶石渐渐出现出来。
晶石通体赤红，表面泛着一层玄妙的光华，其内却有一滴血。
“这……这是什么？”
火德声音沙哑，不知是被吓得还是太惊愕。
“应该是炎阳种子。”
云霞派占据一条炎阳灵脉，孕育出一颗炎阳种子不算什么稀奇的事儿。
真正稀奇的是这颗炎阳种子里面那一滴血。
而古清风看的出来，之前那股特殊的灵息正是来自这滴血。
这算什么情况？
谁会将一滴血融入炎阳种子，然后通过灵脉源泉散发出去？
里面那滴血被封印在炎阳种子里面，古清风瞧了瞧，手法和封印魂魄的太阴种子异曲同工，应该是云霓裳所为，而且不管是炎阳种子上面的封印，还是藏在灵脉源泉里面的阵法，年月都在三千年左右，这意味着三千年来云霞派所有人吸纳的炎阳灵气几乎都与这滴血有关。
为什么？
古清风思忖着，忽地，眯缝的眼眸骤然睁开，内心暗道。
三千年前云霓裳封印自己的七魄，施展无上手段，自灭肉身，以血脉传承。
血脉传承变数太多。
谁也不敢保证血脉一定会传承下去，纵然能够传承下去，血脉也不一定能够觉醒。
云霓裳将自己的一滴血藏于云霞派的灵脉源泉中，通过炎阳灵气散发出去。
其目的恐怕是想激发自己的血脉。
只是让古清风疑惑的是，她是如何知道自己的血脉传承一定会在云霞派呢？
不清楚，也想不明白。
但可以肯定，云霓裳做到了。
不然，红袖也不会在云霞派，更不可能觉醒，这或许与炎阳之心有关，但更多的是因为受到这滴血的影响。
198.第198章 魂魄浮现
魏青说他们在五百年前识海发生混乱，浩劫之后才渐渐开始好转。
这意味着云霓裳在五百年前以红袖的身份觉醒，浩劫之时可能再次以血脉遁死，浩劫之后会不会又以另外一个身份重新觉醒？如果是的话，难道还会在云霞派？
“云霞派女弟子之中有没有……”
古清风正想询问火德，云霞派有没有和红袖类似的女弟子，转念之间又止住，仿若突然想到了什么，哑然失笑道：“倒是我糊涂了，云霓裳的一魄如今封印在太阴种子里面，需用其血灵才能解开，而这颗炎阳种子里面不正有她一滴血灵么……”
没有迟疑。
古清风掏出先前那颗封着云霓裳魂魄的太阴种子，一伸手又将炎阳种子握在手心，数道灵诀打过去，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炎阳种子顿时炸裂开来，云霓裳的一滴血灵漂浮在半空之中。
他将太阴种子放在掌心，缓缓推过去，当一滴血灵与太阴种子接触之时，嗖的一下，瞬间被吸入其内，转而太阴种子变得血红起来，散发着重重血雾。
“这是什么鬼东西！”
火德一骨碌爬起来，瞪着眼，根本不知道古清风在做什么，只觉万分诡异。
“退后。”
古清风盯着正在散发血雾的太阴种子，不但将火德推到外面，他自己也退至石室外面，如果一切推测无误的话，被封印在太阴种子里面的魂魄将会破开，届时云霓裳的魂魄将会出现。
他虽不知云霓裳究竟是什么人，但是根据她做的这些事情，用脚趾头想想也绝对不是一般的主儿。
古清风在天界混过，又问鼎过九幽大帝，深知这天地神秘诡异，无穷又无尽，更有着很多恐怖的存在，所以，一切要小心才是。
很快。
血雾便充满了整间石室，这血雾气势磅礴，大道浮屠，如侵染苍穹一般，亦如弥漫苍古。
散发出来，每一抹血雾仿若都蕴含无穷的玄妙，无尽的法理，甚是恐怖。
高手！
绝对是高手！
极有可能是那种传说中的大道行者。
也只有大道行者的一滴血灵才会如此磅礴，才会蕴含诸般玄妙法理。
那颗太阴种子漂浮在当空中剧烈颤抖着，其内风起云涌，诸般玄妙重重凝衍，大衍凝血印模糊又扭曲，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大衍凝血印愈发模糊，愈发扭曲，若隐若现。
啪的一声，彻底消失。
豁然！
咔嚓一声，太阴种子裂开一道缝隙。
一道，两道……三道，四道……又一瞬间，太阴种子化作无数星光碎片，与此同时，一道模糊的血色影子浮现出来。
那血色影子飘渺至极，似若一道人影，轮廓异常模糊，根本看不清，因为这影子一直在凝衍一直在变化，无穷无尽。
“无尽的因果，无穷的因果，斩不断，斩不尽，没有，没有终点，没有……没有……”
“不归路……这是一条不归路……”
“又一次……”
“多少次了……”
“为什么……”
“轮回？呵呵……”
那魂魄浮现出来，出声呢喃，声音也是缥缈至极，仿若蕴含数之不尽的茫然，也蕴含数之不尽的无奈……
站在门口，古清风神情冷然，双眸沉静，试着问了一句：“红袖？”
没有人理会他。
那魂魄仿若没有听见一样，继续呢喃着：“探因果……补因果……斩因果……呵呵……一次又一次，无穷无尽……呵呵……”
“云霓裳？”
古清风又试着喊了一声。
可惜那道魂魄依旧没有理会，在呢喃：“不归路……你说的对，这真的是一条不归路……呵呵……一旦踏上这条路，再也无法回头，再也无法……呵呵”
“可是……你又是如何做到的……”
“为什么！”
“你没有生！你没有死！你也没有死！”
“我寻遍了三千大道，我寻遍了世间轮回，也寻遍了天地诸般法则，却终究找不到你……”
“你……还活着。”
“我知道你还活着……”
“那一世，那一生，我摇动所有的经桶，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世，那一生，我在山路匍匐，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次次的轮回，不为修来世，只为途中与你再续前缘……”
“你说你会等我……”
“你说过的……”
“你说过的会等我……你说过的……说过的……”
魂魄的影子愈发模糊，愈发飘渺。
石室外面，古清风神情疑惑，有些不解，思忖着云霓裳的话，却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不知这些话对谁说，又是说的什么，什么因果不归路，什么轮回……这都什么跟什么。
“她是……她是红袖？”火德愣在那里，过了半晌才噎着喉咙惊愕道：“古小子，她是不是红袖？我记得当年红袖融合炎阳之心后说的就是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什么轮回什么因果的，刚才……”
嗖的一声。
云霓裳的魂魄消失不见。
见此一幕，古清风也跟着闪身追了过去。
只留下无比茫然，无比骇然，无比惊吓的火德一个人愣在那里，左看看，又瞧瞧，想离开，却是发现一双腿根本不听使唤，动也动不了。
夕阳西下。
天色有些阴冷。
不知为何，自从大自然发生灵变之后，天气就变得越来越冷，哪怕是艳阳高照，也透着一股冰冷的寒气。
一品山庄。
凉亭里。
欧阳绯月坐在椅子上喝着闷酒。
山庄已经关闭多日，自大自然灵变之后就再也没有营业过，一来大家都在忙着寻宝，客人太少，二来，因为欧阳夜的怪异血脉发作的频率越来越重，她的心情也不好。
本来她准备等苏婳过来的时候让她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可是苏婳要到年底才会过来，还有数月时间，不知小丫头能不能坚持到那个时候。
“要不要找他过来……”
欧阳绯月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因为她听欧阳夜说过，说血脉发作可能和古清风有关。
“只是那个家伙……”
几日之前在赤虚山庄的事情，欧阳绯月虽然没有在场，却也有所耳闻。
那人横行无忌，胆大包天，灭了灵都派不说，冰玄派的长老也被他杀了不少，连九华同盟的慕容家也被他灭了，还是在赤字头的底盘杀人。
这种人身份不明，背景神秘，实力诡异！
欧阳绯月思前想后，觉得还是算了，她可不希望小丫头和那人扯上什么关系。
突然！
她像似察觉到什么，张望过去，不由吓了一跳，一个人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院子里。
199.第199章 欧阳夜觉醒
那是一个白衣男子。
一个面容冷峻，神情孤傲的白衣男子。
他不知何时出现，伫立在那里，负手而站，凝视着那间房屋。
欧阳绯月强忍着心头的惊骇，因为她完全不知道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立即闪身过去，当看清楚来人时，顿时吓的神情大变。
竟是古清风！
“你……怎么！你什么时候……”
欧阳绯月指着古清风，娇脸上尽是震惊，连话都有些说不清楚，深吸一口气，吃惊道：“你来做什么！”
她不知古清风是谁，更不知是什么身份。
只知这人神秘万千，实力诡异凶悍。
古清风没有理会她，而是望着那间房屋，要说震惊，他心里的震惊一点也不比欧阳绯月的少，只是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云霓裳的魂魄消失的时候，他一直用神识锁定。
知道云霓裳的魂魄落在这里。
就在那间房屋。
房屋的床上躺着一个人，一个少女，一个容颜精致的少女，不是别人。
正是他在这方世界遇见的第一个人。
欧阳夜。
刚才在云霞派时，他就猜测如果云霓裳在五百年前以红袖的身份觉醒的话，那么浩劫之后，她必然以另外一个身份再次觉醒。
古清风猜到了。
他只是没想到这个人竟会是欧阳夜。
说实话。
如果是其他人，哪怕是欧阳绯月，古清风也不会这般吃惊。
可偏偏这个人竟是欧阳夜。
五百年前，自己初入云霞派，与红袖一见钟情。
五百年后的今天，当自己被天道审判的一无所有，几乎是死过一次的人，苏醒之后，遇到的第一个人是欧阳夜，尽管没有一见钟情，却也在机缘巧合之下做过几日的假冒道侣。
这是巧合？
还是偶然？
不！
不可能是巧合，更不可能是偶然。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因果？
古清风不知。
一时间也想不明白，只觉事情异常复杂，甚至可能比自己想想中还要复杂。
“你……你来究竟要做什么！”
欧阳绯月谨慎的盯着，愕然的询问着。
“欧阳夜的血脉……”
当古清风开口，话还未说完，欧阳绯月心头一怔，脱口喊道：“你知道夜夜的血脉？”说着，她像似意识到什么，又追问道：“你是为夜夜的血脉而来？你想做什么？你难道真的与夜夜的血脉有关？”
“她说过什么？”
古清风的话音刚刚落下，房屋里面突然传来一道大叫声。
没有迟疑，古清风立即闪身进去。
此间。
欧阳夜躺在床上，浑身被一层血雾笼罩着。
“夜夜！”
见此一幕，欧阳绯月担忧欧阳夜的安危，扑身过去，却被古清风拦了下来。
“她的魂魄已然归位，血脉正在觉醒。”
血脉觉醒？
什么血脉？
等等！魂魄？
血脉和魂魄又有什么关系？
欧阳绯月疑惑之时，被血雾笼罩的欧阳夜突然发疯一样大喊起来。
“为什么！究竟为什么！”
欧阳夜的声音杀气冲天，口中声势如魔亦如佛。
“我说过你不轮回，我绝对不轮回！我永远也不想再轮回了……我不想！”
“我等你等成了魔，你为我杀成了魔……我们……我们互不相欠！”
“你不欠我……”
“我忘不掉……”
“你说让我等着你……那一世是，这一世是……我等你等成了魔……那一世是，这一世亦是……”
“你说我们的因果断了……不可能再回去……”
“呵呵……”
“我补过因果……我一直在补……可为什么一直补不上！为什么！”
“我也斩过因果，可为什么一直斩不断！为什么！”
“不归路！呵呵！你说过这是一条不归路……”
“你说过让我不要补因果，更不要斩因果……因果是无穷无尽的……是没有，没有终点的……”
“呵呵，你说过……补不完，斩不断，越补越多，越斩越乱……无穷无尽……”
“呵呵……哈哈哈！！！”
“可你……”
“可你又是如何做到的……”
“你没有生！你没有死！你也没有灭，你更没有亡……”
“我寻遍了三千大道，我寻遍了世间轮回，也寻遍了天地诸般法则，却终究找不到你……”
旁边，古清风怔怔的望着，仔细听着，却是越听越糊涂，越听越心越乱，就连他那一颗大佛不动心仿若也受到影响一般，心神开始不宁起来！
“为什么！”
“你究竟在哪里！”
“在那里！！告诉我！你在哪里！！”
哗！
血雾爆炸，沸腾蔓延，是那重重玄妙，重重法理，夹杂着冲天的幽怨与铺天盖地的大势。
古清风眼疾手快，一挥手将欧阳绯月揽入怀中，纵身跃至半空。
轰！
房屋瞬间被碾压成碎片，整座山庄变成一片废墟，周边尽是沸腾的血雾。
此间。
欧阳夜伫立在血雾之中，更像似在漂浮在血雾之中，双臂伸展，双腿并直，微微仰着头，一张精致的脸庞上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神情，她闭着眼眸，周身凝衍着磅礴的血雾，原本黑色的长发渐渐变成了殷红色。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一双眼眸终于睁开，那是一双血色之眸。
如血色深渊一般，有些空洞，其内似茫然，似幽怨，似彷徨……
她望着对面的古清风。
就这么望着。
“你好……熟悉……”
欧阳夜呢喃着，声音之中也蕴含着无尽的茫然与彷徨。
也不见她有什么动作，瞬间出现在古清风的面前，伸手轻抚着古清风的脸颊，呢喃道：“也好……陌生……”
古清风没有动，只是凝眉望着。
欧阳夜的眼中是数不尽的彷徨与茫然，他的眼眸之中又何尝不是。
“似曾相识……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欧阳夜呢喃着，血色长发在那张精致的脸庞上肆意乱舞，一双殷红色的眼眸盯着古清风，问道：“告诉我，你是谁。”
“你又是谁。”
古清风反问了一句。
“夜夜？”
在古清风的怀中，欧阳绯月早已被眼前的一幕吓的不知所措，望着眼前被血雾笼罩的欧阳夜，惊恐而又担忧的问道：“你怎么了……”
“夜夜？”
欧阳夜又看了她一眼，问道：“你又是谁。”
“我是你姑姑啊！”
“姑姑？”欧阳夜似乎对姑姑这个称呼显得无比陌生，微微摇首，道：“我没有姑姑。”
200.第200章 求索不归路
欧阳绯月知道欧阳夜每次血脉发作都会疯疯癫癫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她知道。
一直都知道。
只是以往发作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浑身血雾缠绕，气势惊人，连头发都变成了血色，那双殷红色的眼眸，真如血色深渊一般让欧阳绯月不敢直视。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让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为什么……”
欧阳夜凝视着古清风，殷红色的眼眸，无比空洞，精致的脸庞上，神情之中尽是彷徨与茫然。
古清风没有回应，一双幽暗的眼眸死死的盯着，冷峻的脸庞上，神情有些凝重也有些迷茫，更多的是不解与匪夷所思。
奇怪的是。
此时此刻，面对欧阳夜，他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种感觉说不清也道不明。
很熟悉，很陌生。
像云里雾里，又像风里雨里。
尤为奇妙。
仿若在什么地方见过，只是究竟在什么地方，又在什么时间，却是一无所知。
古清风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他试探着询问道：“你是红袖？”
“红袖？”
欧阳夜盯着古清风，呢喃着红袖这个名字，面无表情的自言自语：“好熟悉的名字……好熟悉……好熟悉……又好陌生……好陌生……”
“云霓裳？”
古清风又问了一句。
欧阳夜再次呢喃着云霓裳这个名字，自言自语说的同样的话，好熟悉，好陌生……
她就这么呢喃着，周身的血雾愈发浓郁，气势也越来越强大，血色长发在血雾中肆意飞扬，一双殷红色的眼眸之中血海沸腾。
“你究竟是谁？”
古清风又沉声询问。
“我是谁……呵呵……我是谁……我为什么一点也想不起来……我究竟是谁……”
欧阳夜持续呢喃，血雾愈发浓郁，气势愈发强大，血眸之中的血海也愈发沸腾。
“我是谁！我究竟是谁！啊——”
嗖！
欧阳夜纵身而起，化作一道血光，直冲天际。
古清风想也不想，直接追赶过去。
虚空之中。
云端之上。
罡风呼呼作响。
古清风双手负在身后，伫立虚空，霎时！头顶之上骤然血雾凝聚，如滚滚乌云般。
欧阳夜从血雾中突然窜出，由上而下，一掌袭来，伴随着滚滚血海，伴随着大道法理与诸般玄妙。
古清风神情一沉，眼眸大睁，周身浑浊的光华瞬间爆发，似若火焰般熊熊燃烧，夹杂着数之不尽的雷电火花，只见他双臂扬起，五指张开，双掌朝上，如只手遮天，气贯山河。
轰！
两股力量碰撞在一起，发出惊天动地的声响，浩瀚的力量波动蔓延开来，震的云端溃散消失，震的罡风静止，也震的当空咧咧作响。
血雾之中，欧阳夜轻飘飘的站立着，那双如血色深渊般的眼眸肆无忌惮的扫视着古清风，开口之时，飘渺的声音在当空中炸响。
“为什么……你身上有一种让我似曾相识的感觉……”
又是这句话。
对面。
古清风凝视着。
显然，欧阳夜现在神志不清，疯疯癫癫。
古清风不知是怎么回事，也不知她的血脉算不算觉醒，还是说只融合了一魄，记忆还没有恢复。
不清楚。
也不知道。
他现在只想搞明白自己和眼前这个女人之间到底存在着怎样的因果，问道：“你可认得我？我姓古，名清风，古天狼亦是我……”
“古清风？”
欧阳夜呢喃着摇摇头：“古天狼？好熟悉……好陌生……”
“你与我之间可有什么因果？”
“因果？又是因果……”
提及因果，面无表情的欧阳夜突然失笑道：“不归路……这是一条不归路……无穷无尽，没有尽头，没有……斩不断，补不完……越斩越多，越补越乱……”
“呵呵……因果……”
“斩不断的因果，补不完的因果……”
欧阳夜呢喃着，血雾渐渐消散，身影渐渐模糊，变得若隐若现，飘渺起来……
“不归路……”
“因果途，不归路，道无尽……”
“无初始，无终结……初始亦终结，终结亦初始……无尽的轮回……无尽的因果……”
呢喃着，欧阳夜的身影渐渐消失。
古清风没有再追赶。
追过去又能如何。
一个神志不清的女人，她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又能说出什么。
他站在虚空中回忆着欧阳夜说的那些话，什么因果途，什么不归路，什么道无尽……又是什么初始终结……
什么意思？
因果斩不断，他是知道的。
也补不完，他也知道。
只是初始亦终结又是什么。
难道求索因果当真是一条无穷无尽的不归途？
不知。
古清风也没有继续想下去。
而是回到一品山庄。
“夜夜呢……”
刚才欧阳夜和古清风双双消失，欧阳绯月也追赶过去，奈何她根本追不上，回到一品山庄，见到古清风时，欧阳绯月忍不住担忧的询问。
“她的情况很复杂，一两句说不清。”古清风瞧着她，问道：“我问你，欧阳夜的血脉一直都是这样？”
血脉？
欧阳绯月愣了愣，点点头，回应道：“夜夜的血脉每次发作都是这样……以前发作的时候只是疯言疯语，这次……怎么……”
“她是如何在云霞派修行的？”
欧阳绯月有些犹豫，因为她不知道古清风是什么人，更不知说出这些对夜夜是好还是坏，然而，面对此间有些冷厉的古清风，欧阳绯月连抬头的胆量都没有。
“说！”
就在她犹豫之时，古清风轻声一字，吓的她灵魂颤抖，回应道：“夜夜说云霞派有她要找的东西，要找什么，她自己也不清楚……找了这么多年也一直没有找到。”
找东西……
古清风还清晰记得，当年他也曾询问过红袖这个问题，红袖似乎也说要来云霞派寻找东西，同样，找什么东西，红袖也不知。
“而且……而且……”
欧阳绯月颤颤巍巍，断断续续的说着。
“而且什么？”
“而且……夜夜说第一眼看见你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还有夜夜从小就一直做着一个奇怪的梦，她还怀疑……怀疑那个梦境和你有关……”
“什么梦境？”
欧阳绯月摇摇头，道：“很奇怪的梦，夜夜自己也说不清楚。”
201.第201章 孤傲
古清风之所以想求索自己的因果并非一时心血来潮。
当然，也算不上早有预谋。
更谈不上闲的蛋疼没事找不自在。
实则是在他修行的数百年岁月里曾经先后遇到过几个古怪的人，也遇见过几次古怪的事。
那几个古怪人与古怪的事都异常神秘诡异，且皆与因果有关。
奈何，当年古清风不是被仙魔盯着，就是被老天爷盯着，整日打打杀杀提着脑袋过日子，根本没有时间去理会因果这种玄之又玄妙之又妙的东西。
此次被天道夺走一切，又再故乡苏醒之后，趁着浩劫之后，天地本源重生重衍，琢磨着探寻求索一下自己的因果。
当年他隐隐感觉自己的因果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只是这次探查之后才意识到事情远远比自己想想中复杂的多。
三千年前，先是云霓裳布下因果迷局。
五百前，自己在云霞派与红袖相遇。
五百年后的今天，自己在云霞派又与欧阳夜相遇。
红袖是云霓裳，欧阳夜同样也是。
自己究竟与云霓裳之间存在着什么因果？
古清风思来想去，越想越混乱，越想越糊涂，想的抓狂，想的头疼。
后来索性也懒得再想下去。
一切顺其自然。
离开一品山庄之后，他又回到云霞派做了一件事。
让火德带着人离开，先找个地方安心修炼。
如今情况不明朗，各种诏书之人纷纷出现，炎阳之心又不知在谁的手里，最恐怖的是欧阳夜，那娘们儿现在神志不清，疯疯癫癫，而且实力尤为恐怖，鬼知道她究竟想做什么。
种种迹象都表明这一切都与云霞派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地方现在非常危险，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天降横祸。
古清风或许不惧。
但什么事情就怕万一。
所以，他才让火德等人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找个地方先修炼着，以后再说。
火德倒也没有拒绝，尽管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相信古清风。
古清风说云霞派有危险，那就一定有危险。
而且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古清风，深知这小子向来横行无忌，无法无天，如果连他都说有危险，那这个危险一定小不了。
火德在青阳地界混了几百年，找个安身之处还是易如反掌，把土德等人安排好后，他又连夜返回云霞派。
这夜。
月黑风高。
当火德返回云霞派时，发现古清风站立在当空之中，正望着空无一人的云霞派发着呆。
火德正欲走过去，忽然间，异变发生，只见那古清风一挥手，漫天的光华，漫天的玄妙，火德只觉眼花缭乱，根本不知怎么回事，当他反应过来时，古清风还是那般安安静静的伫立在当空之中。
而云霞派却没了。
是的。
没了。
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消失的干干净净，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巨大的云霞山也变成了一片废墟。
这……
这他娘！
或许是这一幕太疯狂，疯狂的让火德一时间接受不了，直接瘫痪在地上，指着古清风，愕然道：“你……你小子……你小子把我们……我们云霞派灭了？这可是老祖宗的基业啊！你小子怎么能……”
古清风闪身出现在火德的旁边，掏出水云酒，喝了一口，漫不经心的说道：“灭个屁，只是被我藏起来了而已。”说罢，他一挥手，又是漫天光华，又是漫天玄妙，云霞派又完美呈现在火德的眼前。
“这……这他娘是什么手段！”
“一种大空间手段罢了。”
古清风又一挥手，漫天光华闪烁之后，云霞派再次消失。
“你把我们云霞派藏起来做什么！”
古清风递过去一杯酒，笑道：“这不是为了保护你们云霞派嘛。”
“真的假的，你小子什么时候想的这么周到了？”
显然，火德有些不相信。
古清风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而不语。
的确，他用大手段将云霞派隐藏起来，说是保护云霞派倒也不假，不过更关键的是他想守株待兔，准备瞧瞧云霞派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也想瞧瞧云霓裳布置的这个因果之局里面云霞派藏着什么猫腻。
“行了，回去歇着吧，最近可能不太平，尽量不要出来瞎晃悠，等我把事儿办妥了就去找你。”
火德张张嘴，想说什么，欲言又止，而后唉声叹口气，道：“老子虽然不知道你小子到底在干什么事儿，不过可以肯定非常危险，不然你小子也不会这么折腾，我说古小子，你……你就不能安安生生的过点悠闲的日子？”
火德苦口婆心的劝说道：“你小子先后被仙魔审判，又被老天爷审判，怎么就不长点记性，咱老老实实的安稳几年行不行？别再折腾了。”
古清风瞧着火德，而后摇摇头，很是无奈的笑了笑，道：“相信我，如果可以的话，我比任何人都想过点清闲的日子，可是没这个福气啊……以前吧，打打杀杀，被逼无奈，没办法……不得不一路杀下去。”
“那是以前，可现在没人逼你了吧，怎么刚清闲几天，你就折腾上了……”
“你以为我他娘的没事儿闲的蛋疼啊？我不知道晒着太阳喝着小酒儿逍遥自在？”
古清风唉声叹口气，望着夜空，说道：“可惜啊，咱没这个福气啊，不是告诉过你嘛，我早被大自然之母盯上了……那娘们儿塞了一大堆好处给我，不知道想玩什么幺蛾子。”
倒酒，一饮而尽。
古清风又道：“大自然之母还是小事儿，关键是我发现自己现在陷入了一个因果之局，这事儿太复杂了，就算我装作没看见，恐怕也脱不开身，背后就像有一只无形之手在推波助澜一样，不是我想，就能终结的。”
又是一叹，又是一饮而尽。
望着夜空，望着夜月。
古清风搓了搓脸，眯眼望着，嘴角划过一抹复杂的笑意，道：“一生罪，世世罪，像我这种人一辈子也解脱不了，更没有退路可言，只能一路逆行而上，况且，浩劫之后，天地重生，诸般法则重衍，这是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也是一个求索天地奥秘的绝佳机会。”
“我不求自己能改变命运，也不求探索天地奥妙。”
“但是这几百年来仙道魔道与天道折腾了我那么久，现在趁他们重衍之际，我若不折腾折腾他们，也太对不起我自己了。”
火德听的头皮发麻，噎着喉咙问道：“你小子……你小子要做什么啊！”
“做什么？”
古清风眯眼瞧着苍穹，嘴角的笑意变得孤傲霸绝起来：“他们当年一道接着一道审判我，怎么着我也得让他们尝尝老子的审判。”
202.第202章 大自然诸彩
是夜，暗月。
云端之上。
一位白衣男子此时此刻盘膝端坐在虚空之中。
衣袂在云端罡风中凛然作响，黑发也在那张冷峻的脸庞上乱舞。
古清风将云霞派藏起来之后，又与火德喝了几杯酒，而后便直接窜至云端之上修炼起来。
但凡修行之人，皆知云端之上，罡风十分凶残，这种罡风是大自然罡风，又称大自然黑风，不但威力极大，同时也非常不稳定，莫说金丹真人，纵然是元婴真人如果不注意的话，其肉身也会被瞬间撕成碎片。
当然。
对于其他修行之人来说是如此。
对于古清风来说，他压根就没有把这所谓的罡风放在眼里，之所以在云端之上修炼，也没有特殊原因，纯粹是一种习惯。
当年在这方世界修炼的时候，由于得罪的人太多，而修炼的时候又不能受到打扰，最重要的是担心被仇家追杀，所以不得不在云端之上修炼，久而久之，也就养成了这么一个习惯。
如今被天道审判之后，又在故乡世界苏醒，再次踏上云端修炼，倒也颇为回味。
自苏醒之后，他还从来没有正儿八经的修炼过，这次算头一次。
此刻正在详细审视着自己的肉身。
他的肉身，不管皮膜还是筋骨，还是经脉血液，乃至五脏六腑以前都以九幽之火淬炼过，可谓是无上之体，先前筑基之时，又被大自然赐了个无尽诸彩，皮膜筋骨血液之中又都蕴含大自然诸彩之息。
他当初筑基之时，是以自身九幽之息为本，筑的根基，称得上幽火根基。
尽管被大自然赐了个无尽诸彩，根基有所改变，不过一直都被古清风用幽火封印着。
当他仔细审查自己的根基之时，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
那就是根基之内的大自然诸彩之息仿若蕴含生命一样竟然自主成长着，而且成长的速度极其惊人。
同时他的肉身以及灵力也都受到大自然诸彩的影响，变得愈发强悍。
这种事情对别人来说或许是天大的好事儿。
哪怕对古清风来说也是如此。
毕竟根基变强，肉身和灵力也都随着成长。
这还是他用幽火一直封印着大自然诸彩，一旦打开封印，自己的肉身和灵力与大自然诸彩彻底融合的话，古清风自己也不知道究竟会成长到什么地步。
没有人不希望自己变强。
古清风也不例外。
只是无尽诸彩这玩意儿毕竟属于大自然之母，亦属大自然法则。
三千大道，没有一个好惹的主儿。
古清风已经惹过仙魔大道，与天道，他实在不想再去惹这劳什子的自然之道。
他不招惹，偏偏自然之道还找上门了。
还他娘塞了一个无尽诸彩。
这玩意儿究竟是什么东西，古清风直至现在还没有弄明白。
没有多想，立即进入自己的识海。
每个人，乃至天地之间任何一个有生命的种类都有属于自己的识海。
识海的存在属于一种精神世界。
每个人的一切在识海中都会以一种精神的形态存在，各种记忆，各种灵息，各种遭遇，哪怕是你衍生过的念头也能在识海中找到……
识海的奥妙是无穷无尽的。
也是无法想像的。
古清风的识海很混乱……
各种灵息，各种精神，各种念头，什么审判之息，什么王座之息，什么仙魔之息，什么九幽之息，还有无畏精神，大自在精神，各种杂念，应有尽有。
非常乱，就像密密麻麻亿万星辰聚集在一起一样。
此刻在他那混乱的识海中，似若有一片紫幽色的火焰在燃烧着。
这是他筑下的幽火根基。
幽火熊熊燃烧着，比之刚筑基的时候旺盛了许多，而在幽火之中隐隐能看见诸般彩色也在其内燃烧着，那像似诸般彩色，更像一朵无数色彩的莲花，无穷无尽的盛开着。
这就是大自然塞给他的诸彩。
古清风自认为对自然之道还算了解，尽管浩劫之前大自然还没有这种所谓的彩灵，不过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加上他对大自然的了解，多多少少也差不多能够明白大自然彩灵的玄妙。
所谓彩灵，无非是大自然之道中的玄妙之彩而已。
有人说大自然之道共有九重彩。
也有人说十八重彩。
还有人说二十七重，也有人说九九八十一重。
而古清风却是知道，大自然之中的玄妙之彩是无穷无尽的，只要你有那个机缘，甭说九重，也甭说九九八十一重，纵然九千九百九十九重也能有。
只是这个莲花诸彩是个什么鬼？
怎么一直在衍变衍化无穷无尽盛开着？
这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不清楚。
也不知。
古清风想了很长一会儿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后来他索性也懒得想了，直接离开识海，拉开架势，凝聚真身。
先前抹杀仙诏之人的分身时，他已然将全身窍穴尽数打开，只要愿意的话，随时便能凝聚真身。
只见他心念一动，全身亿万窍穴再次打开，每一道窍穴似若九天，又似若九幽，如天地爆炸，又如混沌初开，蕴含无穷的玄妙，无穷的法理，无穷的道藏……
哗！
古清风肉身顿时飘渺模糊起来，凝衍凝聚，转而燃烧起紫幽色的火焰。
就在这时，云端之上，苍穹之下，乌云凝聚，狂风作响，大自然为之动容，发生异变。
轰隆隆！咔嚓！
乌云凝聚之时，伴随着滚滚雷音，夹杂着苍古的雷电。
哗！
古清风正在凝衍凝聚的肉身顿时浮现出一道彩色，又一道……九道……八十一道，八百八十一道，八千八百八十一道，八万八千八百八十一道……
“又来了！”
古清风先前之所以将修为止步在筑基九重，没有凝聚真身，怕的就是到时候大自然会再玩什么手段，没想到还真是如此。
他立即祭出自己的幽火疯狂燃烧，噼里啪啦一阵脆响，幽火焚烧着大自然诸彩，只是他越焚烧，大自然诸彩就越衍变，他焚多少，大自然就衍变多少，无穷无尽，焚不完，烧不尽。
“你大爷！”
古清风怒骂一声，旋即收回幽火。
上次筑基的时候，他已经试着与大自然拼过一次。
可惜失败了。
尽管他的九幽之火乃是天地之间的祖火之一，奈何终究有限，而大自然是玄妙之彩却是无穷无尽的，他根本拼不过。
203.第203章 苦海
轰隆隆！咔嚓！
苍穹之下，乌云滚滚，雷声隆隆，闪电霹雳。
此间。
古清风伫立在云端之上，双手负在身后，周身燃烧的是那仿若焚烧天际的九幽之火，火中夹杂着是那无穷无尽衍变衍化的诸彩莲花。
九幽之火焚烧着，焚的是孤傲，燃的是霸绝，烧的是无边。
诸彩莲花凝衍着，凝的是自然，衍的是玄妙，变的是法理。
他站着，冷峻的脸庞，神情尽是厉然，白衣在诸彩中作响，黑发在幽火中乱舞，一双幽暗的眼眸盯着苍穹。
他的真身凝聚成功了。
依旧是九幽之火真身。
和筑基时一样，幽火真身同样蕴含着大自然诸彩。
不同的是。
筑基时，诸彩炼化是大自然硬塞给他的，此刻他凝聚真身，并非大自然硬塞的，而是自主成长的。
这一刻，古清风也终于明白筑基之时，大自然硬塞给自己的诸彩炼化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那他娘是一颗大自然彩灵种子！
大自然是什么意思？
想玩什么把戏？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仍给自己一颗大自然彩灵种子？
这可是大自然的彩灵种子啊！
这玩意儿一旦成长起来，也就意味着古清风基本上已经属于大自然的人了，而且还是尊位比较高的那种大自然彩灵之主。
这是几个意思？
不知。
也想不明白。
古清风现在不敢确定，自己得到这么一颗大自然彩灵种子的事儿，大自然之母究竟知道不知道。
毕竟浩劫之后，天地重生，诸般法则都在重衍，大自然法则也不例外。
根据远古、太古，恒古的历史来看，通常法则在重衍的时候，都会衍生出新的天命，远古的王座，太古的道统，恒古的法则，今古的天命是什么，古清风还不知晓。
不过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在法则重衍的时候，法则一般都会择选机缘之人。
古清风不确定自己得到这么一个大自然彩灵种子，如此大的机缘，大自然之母到底知不知。
根据他的了解，法则重衍，法则之主也会进入沉睡，不过沉睡之前，他们都会择选诏书之人，一来为了维持法则秩序，二来也为巩固稳定，三来也为布局。
至于法则重衍，衍出的机缘之人。
据了解，法则之主或许知道，但并无决定权。
待古清风的真身完美凝聚之后，周身的九幽之火渐渐熄灭，大自然诸彩也随之消失，天空中的乌云也渐渐消散。
古清风想了一会儿，而后又进入寂灭骨玉。
寂灭骨玉里面还是和以往一样，缥缈至极。
飘渺的空间，飘渺的世界，飘渺的山上有一座飘渺的庙宇，飘渺的庙宇里面住着一位古清风从未见过的老和尚。
“古居士，别来无恙。”
当古清风进来之时，庙宇里面就传来老和尚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每一个字每一个音节都像一个轮回，听他说完几个字，宛如历经几个轮回一样，令人的意识都变得有些愚钝。
以前古清风遇到不解之事都会来问问老和尚的意思，这次也不例外，他直接开门见山将大自然彩灵种子的事情说了出来。
“古居士，你说什么？你……你筑基之时……筑出一个大自然彩灵种子？”
显然。
老和尚听见这个消息之后也无比惊愕：“这……这……”
“你说这事儿大自然之母那娘们知晓不知晓？”
“这……老衲不知。”
老和尚缓缓说道：“法则重衍，择选机缘，有些机缘，法则之主是可以钦定的，有些机缘，纵然他们是法则之主也无权干涉……至于大自然彩灵种子这等机缘，老衲也不知娘娘究竟能否钦定。”
“若是大自然彩灵种子是大自然之母钦定给我的，她是几个意思？拉拢我？这太下血本了吧？”古清风想想就觉得有些好笑，道：“这可是大自然彩灵种子，将来成长起来，不亚于王座尊位，况且我是个天罪之人，大自然之母若是拉拢我，等于与天道为敌，她应该没这么傻吧。”
见老和尚沉默不语，古清风又道：“如果彩灵种子不是她钦定给我的，你说当她醒来知道我这个天罪之人得到了这么一个大机缘，那娘们儿会怎么想……”
“唉！”
老和尚唉声叹口气，不知是在为大自然之母感到悲哀，还是在叹息其他。
“浩劫之后，天地重生，法则重衍，乱象众开，出现的变数也是最大，恒古是如此，太古是，远古亦是，如若不然，诸位法则之主亦不会降下诸般诏书……为维持法则秩序，更为防止变数。”
“你的意思这事儿算是一个变数？”
“不知，老衲不知……”
老和尚回答不知，古清风没有再追问。
和老和尚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他自然也清楚老和尚的秉性。
老和尚说不知，那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真不知，另外一种是他知道，但并不想说。
沉默片刻。
老和尚又问道：“古居士探查因果的事情进展如何？”
“就那回事。”
古清风倒也没有隐瞒，将自己探查因果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这种事儿古清风对其他人没法说，说了别人也听不懂，也只能向老和尚倾述倾述。
本来还指望着老和尚指点两句，毕竟因果这种玄乎的玩意儿是佛家的东西，尽管老和尚很少提起因果，然，古清风知道，这老和尚比任何人都懂因果，也不知为何，因果像似老和尚的禁忌，很少提及，当他询问之时，老和尚也多是回应不知。
老和尚听完之后，又过了许久，竟然又叹息一声。
这一叹，叹的甚是无奈，也叹的颇为复杂。
“大师为何叹气，叹的又是什么。”
“还望古居士回头是岸才是。”
“怎么说。”
“若真如你所说的那般，那云霓裳怕是已然陷入了无尽因果之中。”
“无尽因果？”
“为探因果，先补后斩，补不完，斩不断，越补越乱，越斩越多，因果没有初始，亦没有终结，无穷无尽，亦终点，一段因果，无尽轮回……”
唉声叹口气，老和尚又道：“远古之时，太古之时，恒古之时皆有大能求索因果，结果无一例外，皆陷入无尽因果之中，出不来，离不开，放不下，跳不出，执念越来越重……”
“古居士，你可知在我们佛家，这无尽因果又叫什么？”
“什么？”
“苦海！”
204.第204章 冰玄之光
轰隆隆——咔嚓！
天空中阴云密布，遮天蔽日，伴随着滚滚雷音，夹杂着闪电霹雳。
狂风呼啸，大雨瓢泼。
周边地界的灵气时而浓郁，时而稀松，时而凝聚，时而溃散。
这是灵变。
大自然似乎又发生灵变了。
灵变是一种大自然现象，每每灵变之后，都会孕育出不少珍贵的资源，甚至还有一些古老的洞府现世。
只是周边地界大自然灵变的频率是不是太频繁了点。
数日之前周边地界才刚刚发生过一次灵变。
怎么现在又一次灵变。
没有人知道原因。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这是青阳、鎏金等周边几个地界所有人的感觉。
接连两次大自然灵变不说，突然有七座神秘的古老洞府冒出来不说。
但是那位云霞派突然冒出的赤炎公子古清风就不得不让人觉得奇怪。
时至今日，依旧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身份，有什么背景，只知他是云霞派新任的掌储弟子，肉身强悍无比，虽然单薄却是力大无穷，灵力浩瀚如海，虽浑浊却是狂暴如斯。
赤虚山庄一战。
他孤身一人，灭了灵都派。
冰玄派数百长老伤的伤，残的残，死的死。
九华同盟慕容家几乎被灭门。
他在赤字头山庄动手，非但没有怎样，反而森老还跪在地上。
这一切的一切都透着诡异。
更加诡异的是，一夜之间，云霞派消失了，变成了一堆废墟。
没有人知道怎么回事。
有人说云霞派可能被灭门了。
据说云霞派被灭的那一天早上，有人看见九华同盟的千鹤公子带着人出现在云霞山。
有人说可能是千鹤公子出的手。
至于千鹤公子是谁，周边地界没有人不知道他的大名，也都相信他有这个本事抹杀云霞派。
这日上午。
乌云依旧在天空凝聚，雷声依动，闪电依鸣，大雨依瓢泼。
一片废墟之中，一个面如冠玉的男子静静站立着，神情肃然，眼眸疑惑的望着这片废墟，这里以前是云霞派的地方，如今却消失了，消失的干干净净，连渣都不剩，连云霞山下的灵脉都被搬空了。
在男子的身旁还站着一位灰袍老者。
二人不是别人，正是魏青与灰老。
“少主，云霞派难道真的被……”灰老愕然的望着已然变成一堆废墟的云霞派，心中充满了惊疑。
过了许久之后，魏青摇摇头，示意自己不知。
的确。
他完全不知道云霞派发生了什么，也看不出来云霞派究竟是被灭了还是其他原因……
就在他疑惑之时，异变突然发生。
只见远处一道冰冷的白色光华绽放开来，直冲天际云端。
“那是什么？难道又有洞府现世？”
灰老不解。
魏青只是扫了一眼便知道这并非洞府现世时的光华。
古老的洞府之所以现世，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洞府之眼枯竭，导致空间结构不稳，所以绽放的光华也多是一种空间光华。
而这道光华显然并不是，并没有任何空间光华。
反而更像一种非常强大的玄妙光华。
这光华极其阴寒，绽放出来，哪怕隔这么远的距离，也都能感受到一股冰冷彻骨的寒气。
阴寒？
念及此。
魏青仿若意识到什么，沉声道：“这是冰玄派的光华，确切的说是冰玄之心的光华。”
“冰玄之心？”
灰老一怔，担忧道：“如此说来冷颜秋已经将冰玄之心融入体内了？”
“应该是。”
回应之后，魏青没有迟疑，以最快的速度前往冰玄派。
……
冰玄派位于冰玄地界。
没错。
这个地界就是以冰玄二字命名。
冰玄地界面积辽阔，约莫三个青阳地界那么大，只要任何人踏上冰玄地界都会明显感受到一股阴凉之息，听说一条冰玄灵脉似若蛟龙般盘在冰玄地界下面，以至于整个冰玄地界一年四季都比较阴冷。
冰玄地界虽然土地辽阔，但是人烟稀少，并非是受不了地界的阴寒之息，而是因为冰玄派的霸道，只有得到冰玄派的允许，才能在冰玄地界居住，换句话说，整个冰玄地界的帮会、家族都是冰玄派的分支。
即便如此，依旧有不少家族和帮会搬迁到冰玄地界主动投靠冰玄派。
浩劫之前是如此。
浩劫之后更有不少。
其一，冰玄地界的冰玄灵气要比普通灵气好的多，用来修炼事半功倍，还有就是因为一条冰玄灵脉，所以冰玄地界的山脉经常会孕育出各种冰属性的修行资源。
其二，冰玄派底蕴深厚，天才众多，高手如云，是为数不多有资格与九华同盟叫板的修行门派之一。
尽管在赤虚山庄，冰玄派的数百长老被古清风打的死的死，伤的伤，残的残。
不过，所有人都知道，那些人只是冰玄派的中流砥柱而已，谈不上高手，也谈不上天才。
冰玄派真正的高手，是寒字辈的数位守护长老，与雾字辈的太上长老。
他们一个个都是修炼一两千年的高手，一颗金丹早已九转通玄，一身灵力浩瀚无比，各个都是仙艺宗师。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听说冰玄派几位老祖一直还活着，一直在暗中守护着冰玄派。
冰玄派的老祖，那可是开宗立派时追随冰玄娘娘云霓裳身边的弟子。
九华同盟一直不敢动冰玄派就是这个原因。
只是如此吗？
不。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冰玄派的强大，一是其内的守护太上长老，与几位神秘老祖，除此之外，还有就是浩劫之后，冰玄派天才辈出。
其中知名度最高，实力最强的乃是，九子十八首席。
所谓九子，是冰玄派九位亲传弟子。
所谓十八首席，亦是执掌冰玄派数百帮会家族的首席弟子。
冰玄派的九子十八首席在浩劫之后，名气可谓是非常大，依仗自身强大的实力，与冰玄派的背景，横行周边，几乎无人敢惹，曾经甚至还与九华同盟发生过几次矛盾。
不过在十年前，冰玄派的九子十八首席全部都闭关了。
让他们闭关的是冰玄派的掌储弟子，冷颜秋。
一个天之骄女，一个冷傲无比的女人。
205.第205章 千征堂
冷颜秋是什么人。
又是什么身份，什么背景。
同样没有人知道。
在很多人的印象当中，那是一个傲慢自负，骄纵蛮横的女人，资质极高，悟性无双。
修为境界在她眼里根本不算什么，曾经在一天之内，连破九重境，一年之内便从筑基修到了金丹。
至于大道仙艺，对她来说更不算什么，据说只要她想，任何仙艺都能在短时间内参悟透彻。
这种人是当之无愧的天骄。
但凡天骄，无不骄纵狂傲。
冷颜秋也不例外。
甚至可以说，她的傲慢，她的自负，她的骄纵已经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稍有忤逆，便会大开杀戒。
几年前，就因为一个家族的公子哥儿出言调戏，被其灭了满门。
一个帮会抢了一件并不属于她的东西，结果，帮会被灭。
听说在数日之前，第一座洞府现世之时，为争夺太阴种子，她不止杀了诸多门派的长老，甚至还杀了九华同盟不少人。
更可怕的是，冰玄派的几位长老就因为提了点意见，结果也被她一剑斩杀。
冷颜秋恃才傲物，不可一世，冷酷无情，不容置疑，更不容忤逆。
听说她此次闭关，一为融合冰玄之心，二为打开其奥妙。
冰玄之心是什么样的存在，在普通人的眼里这或许只是冰玄派用来传承的信物而已。
不过在一小部分眼里，他们知道冰玄之心是非常神秘，非常强大的。
三千年，冰玄娘娘云霓裳祭出冰玄之心的时候，引大自然为之动容，发生灵变，大雪纷飞，冰封千里。
当年很多门派高手都想将冰玄之心据为己有，结果那一夜全军覆没，所有来抢夺冰玄之心的高手无一例外皆成了冰雕，死伤无数。
这件事当年被各大门派故意封锁起来，所以知道的少之又少。
当然，并不代表不知道。
有些人或许没有经历过，但是口耳相传或许听到过。
时至今日，依旧没有人知道冰玄派的冰玄之心究竟是什么宝贝，只知很神秘很强大。
若是冷颜秋能够打开其中奥妙，恐怕将会是第二个云霓裳啊。
这日。
冰玄派突然绽放光华，周边地界很多人都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这光也不知是什么光。
甚为阴冷。
绽放之时，让原本就阴冷的冰玄地界变得更加冰冻起来，一层层冰霜也诡异的降下。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冰玄派绽放的光华越来越强盛，而天空中降下的冰霜也越来密集，天气的温度也是越来越低，周边地界的人也都闻讯赶来，不知冰玄派这边究竟发生了什么状况。
当魏青和灰老赶到这里时，冰玄派周围已经是里三层外三层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到处都是人，有很多是冰玄派的弟子，也有所属冰玄派的家族和帮会，不过更多的都是来这里看热闹的。
灰老蹙着眉头，紧紧盯着冰玄派绽放的光华，仔细感应着光华之内蕴含的灵息，越感应神情越惊愕，沉声道：“其内蕴含无比精纯的冰玄之息，想来，冷颜秋一定是与冰玄之心融合了。”
话音落下，魏青说道：“不止这么简单。”
闻言，灰老一怔，似若不解，而后猛然又像似想起了什么，惊疑道：“少主的意思，难道说冷颜秋不止与冰玄之心完美融合，同时还将冰玄之心的奥妙打开了？”
“冰玄之心的奥妙，除了娘娘本人，谁也打不开。”
魏青亦是蹙着眉头望着冰玄派的光华，说道：“冷颜秋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像似已然能够驾驭冰玄之心，若非如此，光华之内不可能蕴含千万冰玄玄妙，大自然也不会降下冰霜。”
二人正猜疑着，人群中一阵骚乱，只见一行数十人浩浩荡荡而来。
这数十人，为首的是七八位年轻人。
每一个年轻人身后都跟着三五位老者。
在两侧站着的是宛如巨人般的守卫，一个个身着盔甲，腰挂大刀，凶神恶煞。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九华同盟的虎贲卫。
而前来的这些人也不是其他，正是九华同盟‘千征堂’的人。
九华同盟设有八十一堂。
千征堂只是其中之一。
据说九华同盟八十一堂，堂内之人，每一位成员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天才高手。
事实的确如此。
至少在所有人的印象中，九华同盟八十一堂的人，无一例外都是威名在外的天才高手，他们大多数都是浩劫之后的第一批天才，被九华同盟选中之后入的堂。
自浩劫之后，九华同盟每隔十年都会举办一次盛会，目的就是择选出资质优秀的天才。
一旦被九华同盟选中，以后的成就不可估量。
毕竟九华同盟拥有数之不尽的修行资源，其内高手如云，卧虎藏龙，有灵丹妙药的辅助，加上道尊亲自指点，若是有机缘的话，说不定还能得到转世大能的指点，修行的速度自然是无与伦比。
前来的这几位千征堂的人，也皆是名声在外的天才高手。
那看起来有些深沉的男子，名叫韦洪，是一位连开四彩，而且四彩皆为紫彩的天才。
其余等人，也几乎都是四道紫彩，金丹也都是数转。
彩灵天才虽然不多，但也有不少。
只不过彩灵越多的天才，要么在大门派，要么在九华同盟。
普通的门派几乎很少见到紫彩天才，更何况还是连开四道紫彩。
彩灵，一重为普，二重为金，三重为紫。
所有人都知道，大自然彩灵之力一重比一重强悍一重比一重玄妙。
一个四道金彩的天才就可以轻松抹杀数位金丹高手。
实在无法想象一个四道紫彩的天才实力该是何等强悍，恐怕纵然是修炼千年的金丹九转高手也不是他们的敌手。
当韦洪带着人出现之时，周围众人纷纷避让。
现在百年之约即将而至，很多人都希望有个门派能站出来与九华同盟抗衡。
如今冰玄派绽放光彩，让不少人都看到了希望。
只是偏偏这个时候九华同盟的人又来了，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儿。
韦洪是一个身形瘦高的男子，面色深沉，负手走在前面，给人一种很压抑的感觉，他一边走着，望着冰玄派绽放的光华，像似充满了疑惑。
“站住！”
突然，一道厉喝上传来。
206.第206章 祝大家新年愉快！
除夕了，新年了，小九在这里祝大家新年愉快，合家欢乐。
祝大家在新的一年找到更多女朋友，赚更多钱，活更长……
由于小九这两天在老家过年，老家这里太冷了，再加上小九一回老家就感冒了，状态实在不好！所以，更新有点慢。
毕竟是过年，大家多体谅体谅啊，同时，小九也在这里呼吁大家多陪陪家人，不要整天拿着手机哟。
等过完年，小九持续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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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第207章 冰玄首席
从冰玄派里面走出来一行数十人，众人定睛一看，竟然都是冰玄派的长老，出声喝止的是一位面色阴森的老妪，场内不少人都认识她，是乃冰玄派的大长老，玉华真人。
熟悉冰玄派的人都知道，在冰玄派，寒字辈的为守护长老，雾字辈为太上长老，而玉字辈则是议事长老，守护长老和太上长老常年闭关，所以，一直都是玉字辈的人在处理云霞派的所有事物。
冰玄派的女人，冷酷无情，阴狠毒辣，尤其是以玉字辈为最，先前在赤虚山庄被古清风抹杀的玉冰真人是，而眼前这玉华真人更是如此。
数年来，只要有人敢挑衅冰玄派，甚至只是说一句坏话，玉华真人轻则割了人家的舌头，重则灭其满门，抽筋扒皮什么的，这事儿玉华真人也都干过，这辈子被她阉割过的男人更有不少。
在冰玄派，玉华真人是高高在上的大长老，一言九鼎，在外面也是人人敬畏的一个灭绝人性的老太婆。
“我冰玄派岂容你等乱闯？”
玉华真人拄着一把宛如骨玉般的龙头拐杖，灰白长发高高盘起，神色阴暗，双目如炬，被其一眼扫过，令人头皮发麻，她带着冰玄派的众长老走出来，盯着对面的韦洪，像似一点也没有将其放在眼里。
“我道是谁，原来是玉华真人。”
韦洪止步，双手负在身后，眯缝着眼睛，嘴角噙着一种笑意望着玉华真人，道：“我等路过之地，发现冰玄派绽放异彩光华，不知这光所谓何意？”
“既然是我们冰玄派绽放的光华，自然是冰玄之光。”
玉华真人又向前走了两步，盯着韦洪，大有咄咄逼人的架势，厉然喝道：“怎么？你们这些小辈，难道有什么意见？”
玉华真人没有将韦洪等人放在眼里，而韦洪等人同样也没有将她放在眼里，见玉华真人这般态度，九华同盟千征堂这边当场就有人忍不住想动手，双方剑拔弩张。
玉华真人拄着龙头拐杖，神情倨傲，言语不屑：“不知死活的小辈，你们胆敢在我冰玄派动手，今日让你们全部有来无回！”
“玉华真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韦洪瞪着她，同样不屑道：“让我等有来无回？就凭你们几个老不死的东西？”
话音落下，场内突然发生异变。
笼罩冰玄派的光华骤然凝衍变化，其内泛着无比精纯的冰玄之灵，与此同时，周边温度更低，冰霜更大。
嗖嗖嗖！
十八道光华突然绽放而出，每一道光华绽放都有一人凭空出现，共有十八人，每一个人周身都被彩虹笼罩，闪烁着冰晶光华，甚是威武，甚是闪耀。
十八人不是别人，正是冰玄派鼎鼎大名的十八首席。
为首的一人，身形高挑，身着青花衣袍，手持一把白骨玉笛，他看起来俊朗不凡，嘴角噙着邪然的笑意，周身闪烁着冰晶光华。
十八人中，他的气势最强，光华也最耀眼。
此人正是冰玄派十八首席之首，许星辰。
当冰玄派十八首席出现之时，场内顿时一片喧哗。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冰玄派的九子十八首席在十年前就已然闭关。
至于为何闭关。
有人说是为冰玄之心的奥妙，也有人说是为与九华同盟抗衡。
如今十年过去，不知他们究竟有没有打开冰玄之心的奥妙，冰玄派的十八首席闭关十年又有什么收获。
“韦兄，十年未见，别来无恙。”
许星辰缓缓落下，周边空气瞬间凝结成霜，一步踏出，所到之处地面被瞬间冰封。
他就这么走过去，面带笑意的走过去，却是无比寒冷。
他越是靠近，周边的温度就越低，空气中的冰霜就越大，甚是诡异。
“原来是许老弟！恭喜出关啊！”
对面，韦洪表面上看起来并无什么异样，不过也只是表面而已，内心早已震惊的无法言语。
他与许星辰都是浩劫之后的第一批天才，所以也都认识，当然，认识归认识，韦洪从未将许星辰放在眼里，哪怕许星辰和他一样皆是开的四道紫彩，他同样没有放在眼里，不止在修为上能够碾压，在实力上更是如此，十年前，许星辰连韦洪的一剑都接不住。
时隔十年，再次见到许星辰。
韦洪的心头很是惊愕，他能清晰的感应到许星辰身上拥有一种很强大的灵息，那种灵息玄之又玄，妙之又妙，似若极冰又如极寒，几乎与冰玄派绽放的光华里面蕴含的灵息一模一样。
“韦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十年前，我似乎连你的一剑也接不住。”
许星辰止步，低着头，噙着笑，并未看韦洪，只是把玩着手里那支白骨玉笛。
他整个人看起来给人一种无比寒冷的感觉，人是，声音更是，传入耳中，就像冷风灌入一般：“不知十年后的今天，你可敢接我一剑？”
“哦？”
韦洪轻咦一声，故作镇定，双眼死死的盯着许星辰，像似要将其看透一样。
“许星辰，十年前你就是韦洪的手下败将，难不成你以为闭关十年就能翻身不成？”韦洪没有说话，说话的是他身旁另外一位年轻的男子，他也是千征堂的人，同样是四道紫彩，而且不少人也都认识他，名叫武阳。
他瞧着许星辰，极其不屑，冷笑道：“无非是冰玄派而已，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小门派，什么冰玄之心蕴含冰之玄妙，哼！莫说你们打开与否，就算打开又能怎样，今日我武阳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
哗！
那叫武阳的狂傲男子一步踏出，周身光华闪烁，闪的是彩光，四道紫彩。
紫彩根基，紫彩真身，紫彩紫府，紫彩金丹！
武阳火力全开，三转金丹运转开来，澎湃的灵力爆发而出，一时间武阳周身的彩色火焰暴涨数倍，宛如火龙般盘旋而上，呼呼作响。
四道紫彩。
三转金丹。
实力果然恐怖。
所有人都能从武阳的灵力中感受到大自然四道紫彩的威力，一重重玄妙万千。
“许星辰，我来接你一剑！”
208.第208章 九子十八首席
武阳火力全开，耀武扬威，指着许星辰怒声大喝。
周身彩色光华熊熊燃烧，其内蕴含着玄妙无比的四道紫彩之威与三转金丹之威，甚是威武。
“呵呵。”
对面，冷傲的许星辰只是淡淡笑了笑，依旧是低着头，把玩着白骨玉笛，甚至连瞧也不曾瞧武阳一眼，轻声道：“既然你执意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话音落下，许星辰周身冰晶寒光疯狂乍闪，只见他手持白骨玉笛，扬手一挥，诸般剑诀凝衍而出，一道接着一道，道道皆玄妙，道道皆强大，冰冷的气势似若长虹一般，亦如银河瀑布。
哗！
一道狭长的剑光绽放出来，似若九米之巨，冰冷彻骨，如寒霜刀锋，亦如厉芒。
一剑祭出，周边空气瞬间凝固，空间仿若为之静止一般。
如此一剑，是为金丹五转之力。
而这一力却是蕴含三种玄妙之威。
四道紫彩玄妙。
冰霜孤寒剑诀大圆满玄妙。
还有一种玄妙是什么，武阳不知道。
他也没有机会知道了。
因为他死了。
就那么被许星辰一剑斩灭了。
是的。
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许星辰的一剑祭出之后，直接击溃武阳的所有力量护体，将其肉身一剑斩为二。
死了。
就这么死了，
武阳就这么被许星辰一剑抹杀了。
场内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毕竟武阳可是金丹三转，四道紫彩的高手啊，就算再不敌，也不至于被抹杀吧。
衡量一个人的实力如何。
一看修为。
二看玄妙。
修为是根本，修为高，灵力自然强大，一剑的威力也就越强大。
除此之外，还要看玄妙，大自然彩灵是玄妙，仙艺也是玄妙。
一些彩灵天才之所以能够抹杀比自己修为高的人，凭的就是大自然彩灵的玄妙。
若是没有彩灵玄妙，仙艺了得，施展出的威力也是不凡。
当然，若是自身修为灵力够强大，可以无视一切玄妙，正所谓一力降十会，便是如此。
许星辰是乃金丹五转的修为，这样的修为或许可以打败武阳的金丹三转，但绝对不至于瞬间击溃，哪怕许星辰施展的是冰霜孤寒剑诀这等黄级大圆满玄妙，也不可能击溃，况且两人皆是四道大自然紫彩。
为什么？
究竟凭什么？
场内大部分人都不明白，不过有些人却看的清楚，许星辰刚才那一剑蕴含了三种玄妙，一个四道紫彩玄妙，一个冰霜孤寒剑诀大圆满玄妙，还有一个极其强大的玄妙。
许星辰之所以能够凭借一件斩杀武阳，凭的就是这一道强大的玄妙。
那一道强大的玄妙，冰冷彻骨，如刀锋，如寸芒，如寒霜，如极阴。
这正是冰玄之妙。
或许是。
没有人敢确定是不是，因为没有人见过冰玄之妙，只是猜测如此。
几年前，谣传冷颜秋曾经在冰玄派说过一些话，她说她可以打开冰玄之心的奥妙，打开之后，便会赐予九子十八首席一人一颗冰玄种子，从此之后，九子十八首席，一招一式皆会蕴含冰玄之妙。
这是谣言。
至少，听过这个谣言的人都是这么认为。
可是，现在亲眼目睹许星辰一剑抹杀武阳之后，众人开始怀疑谣言的真实性。
“你……你！你怎么可能！”
对面，韦洪极其惊骇的瞪着许星辰，满脸铁青，仿若呼吸都已停止，声音之中更是充满了震惊，他像似也意识到几年前那个谣言，骇然道：“难道……难道冷颜秋真的打开了冰玄之心的奥妙，赐给你们一人一颗冰玄种子？”
许星辰傲然道：“我冰玄派掌门资质无双，悟性超凡，打开冰玄之心的奥妙之后，自然会赐给我等冰玄种子。”
人群之中。
魏青一直默默的看着，蹙着眉头，似若担忧着什么。
旁边的灰老神情更是阴晴不定，他很清楚要想让灵力之中蕴含一种玄妙，可不止是炼化那么简单，并不是说给你一颗冰玄种子只要炼化，以后灵力之中就蕴含冰玄玄妙，并非这么回事。
这需要进行洗髓伐骨、剥皮换血，移经炼脏等等……
这是一种大手段。
也是一种极其恐怖且残忍的大手段。
这种手段一般人根本不懂，纵然懂，也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而不管是灰老还是魏青皆知道，冰玄派这十八首席的灵力之中能够蕴含冰玄玄妙，的确用冰玄种子进行洗髓伐骨，但并非他们自己完成的，究竟是不是冷颜秋帮他们完成的，灰老不清楚，魏青也不清楚。
场内。
众人议论。
冰玄派的弟子一个比一个兴奋，一个比一个激动，尤其是冰玄派那些个长老，更是如此，为首的玉华真人拄着龙头拐杖，盯着韦洪，冷笑道：“不知死活的小畜生，现在你可知我冰玄派的厉害？你们千征堂又如何？你们九华同盟又怎样？到时我们冰玄派在冷掌门的带领下定然屠灭你们这帮小畜生！”
韦洪等一众九华同盟的人面色难看，却是敢怒不敢言，他的实力虽然比武阳强一些，但也只是强一些，武阳被许星辰一剑抹杀，他自知自己就算不被抹杀，也绝对好不到哪去，更何况冰玄派不止有一个许星辰，而是有足足十八个和许星辰一样的首席。
“韦洪，你可敢接我一剑？”
许星辰一步跨出，寒风呼啸，冰霜降落，他面色阴沉，盯着韦洪，手里把玩着那支白骨玉笛，嘴角噙着冷笑：“不敢吗？”
不敢。
韦洪真不敢。
然而，就在这时，冰玄派再次绽放异彩，寒光似若花朵般层层盛开。
嗖嗖嗖！
九道光华凝衍而出。
是九个人。
这九人出现之时，各个气度不凡，身披寒霜霞光，周身寒芒闪烁。
无论是气势还是气质还是其他皆比冰玄派十八首席强大数倍。
他们正是冰玄派鼎鼎大名的九位亲传弟子。
先前许星辰的实力如何，所有人都亲眼所见，融合冰玄种子之后的十八首席已然这般厉害，没有人知道冰玄派的九位亲传弟子的实力究竟恐怖到什么程度。
霎时。
冰玄派再次绽放异彩，比之先前更甚，与此同时，周边寒霜已是飘雪。
209.第209章 冷颜秋
冰玄派绽放的寒光似雾更似雨更似雪。
周边温度急转直下，冰冷刺骨的寒风呼啸而至，刮在脸上似若刀锋一般，刺的人头疼欲裂，聚集在冰玄派周边的众人立即运转灵力护体，即便如此，一些修为弱的人依旧被冻的昏厥过去，纵然修为高的也被冻的头疼欲裂。
没有人知道怎么回事。
蓦然。
一道寒芒从冰玄派中窜了出来，直冲而上。
与此同时，一个人也伴随着寒芒出现，是一个女人。
一个身着绿衣，身披霞光，周身闪烁着寒雾冰霜的女人，她容貌靓丽，眉宇之间点着一抹朱砂，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笑意。
当她出现之时，冰玄派九子十八首席皆是躬身恭敬的喊了一声，恭迎掌门。
与此同时，以玉华真人为首的诸多长老也都躬身拜见。
掌门？
难道她就是传说中冰玄派那个资质无双的天骄女子，冷颜秋？
是的。
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冷颜秋。
她伫立在当空之中，身影在霞光中显得高高在上，一张精致的容颜上，神情倨傲，环视众人，嘴角的笑意似若更浓，她点点头，笑道：“我还未正式继承掌门之位，你们暂时无需多礼。”
说罢，她扫了一眼九华同盟的人，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回禀掌门，九华同盟千征堂的几个小畜生胆敢在我冰玄派撒野，真是不知死活！”
玉华真人拄着龙头拐杖，望着不远处有些惊慌的韦洪等一干人，愤然怒喝：“小畜生，见了我冰玄派掌门，还不快跪下拜见！”
什么！
拜见？
听闻此言，韦洪等人恼羞成怒，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气的咬牙切齿，却也只是敢怒不敢言，一个许星辰已是让他们忌惮，而许星辰不过是十八首席之一，除了许星辰，还有九位比之更加厉害的亲传弟子，以及一位没有人知道实力有多么强悍的冷颜秋。
这让韦洪等人如何不忌惮，又如何不害怕？
这时。
远处天空之中，一行十余人疾驰而来，为首的是一位严肃的中年男子，看见这男子，原本惊慌的韦洪等人顿时变得激动起来，还不等对方过来，便纵身迎了上去。
“见过统领大人。”
来者不是别人，同样是九华同盟的人，而为首的男子更是千征堂的统领，李天！
“统领大人，冰玄派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方才那许星辰更是将武阳杀害……”
李天统领的出现，让韦洪等人感到意外的同时，底气也充足起来，他没有迟疑，立即将情况说了一遍，本来还指望李天为自己等人出头，让他没想到的是，李天连一个字也没有说，甚至听了之后，一点反应也没有。
“统领大人……”
韦洪正欲说什么，却被李天打断。
“谁给你们的胆子在冰玄派动手。”
嗯？
这句话不仅让韦洪愣在那里，也让九华同盟其他人感到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们大眼瞪着小眼，你看我，我看你，皆是不明所以。
现在武阳被冰玄派的人杀了。
身为千征堂的大统领，非但不出面，怎么现在还反过来训斥韦洪在冰玄派动手？
怎么会这样？
就在他们疑惑不解的时候，李天大统领的下一句话更是让他们震惊错愕。
“还不快向冷掌门赔礼道歉！”
道歉？
这……
韦洪彻底傻眼了，愣在那里，人如雕像。
“我的话，难道说的还不够清楚吗？快向冷掌门道歉！”
李天大统领，长的人高马大，身着盔甲，面色森然，双眼充满肃杀之意，怒喝一声：“道歉！”
如此一声怒喝，震的韦洪等人禁不住一哆嗦，吓的心惊胆颤，再也不敢怠慢，连忙躬身向冷颜秋赔礼道歉，而后，李天拱手而道：“在下管教不严，还望冷掌门莫要见怪。”
这一幕着实令周围众人看的目瞪口呆。
在他们的印象当中，九华同盟的人向来都是高高在上，现在人被杀了，九华同盟非但没有愤怒动手，反而还出面道歉，道歉的还是千征堂的大统领李天！
对面，冷颜秋看起来一点也没有感到意外，依旧站在当空，靓丽的脸上，倨傲的神情，轻蔑的眼神，嘴角挂着是笑非笑的笑意，道：“李统领客气了。”
李天抬起头，望着冷颜秋，又说道：“千化大人让在下转告冷掌门，三日之后贵派庆典，他一定会准时前来参加。”
“很好。”
冷颜秋点点头，淡淡回了一句。
“在下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暂且告辞。”
说罢，李天带着韦洪等人匆匆离去。
望着这一幕，聚集在冰玄派的人皆是一脸的震惊与茫然。
他们想不明白九华同盟的人为何会对冷颜秋如此客气。
难道说冰玄派的强大已经开始让九华同盟忌惮了吗？
不！
绝对不可能！
至少不管是魏青还是灰老都知道九华同盟绝对不可能忌惮冷颜秋。
他们在九华同盟潜伏百年时间，深知九华同盟的强大远远超出想象，莫说冷颜秋没有打开冰玄之心的奥妙，纵然打开冰玄之心的奥妙，九华同盟也不会将其放在眼里，更谈不上忌惮。
至于李天为何会对冷颜秋如此客气，灰老或许不明白，但魏青心里却是清楚的知道，九华同盟有人一直在参与娘娘这件事，确切的说，冷颜秋背后的高手就算不是同盟的人，也一定和九华同盟有关。
“玉华长老，那云霞派的古清风找到没有？”
玉华真人摇头自责道：“老身无能啊！云霞派一夜之间莫名消失，至于那姓古的小畜生，老身实在不知他躲到了何处……”
“云霞派一夜之间莫名消失？呵呵……”
冷颜秋轻蔑的笑了笑，而后将许星辰召来，凝声喝道：“星辰，你们去看看怎么回事，哼！一个不知死活的狗东西，也敢杀我冰玄派的人，不管他是谁，我冷颜秋必然将他碎尸万段，给我挖地三尺也要找他出来！”
“遵命。”
许星辰得令之后，带着十八首席离开。
210.第210章 冰山
冰玄派的事情在一天之内传遍开来，周边所有地界的门派几乎都已知道。
有人说，冷颜秋打开了冰玄之心的奥妙，而冰玄之心的奥妙极其强大且恐怖。
三千年前先有冰玄派创派祖师云霓裳的那些传言，冷月飘雪，冰封千里。
后有许星辰凭借冰玄之妙，一剑斩杀四道紫彩的天才武阳。
等等一切，足以说明冰玄之心的可怕。
有人说，最近两次大自然发生灵变极有可能就是冰玄之心引起的。
正因为如此，九华同盟才会对冰玄派那般客气。
这让很多人都看到了希望，觉得冰玄派有资格也有能力与九华同盟抗衡。
所以，但凡得到消息的门派，三日来都陆陆续续赶往冰玄地界。
天，很冷。
天上降着霜雪。
冰玄地界早已结冰。
冰玄派那道寒霜光华自三天前绽放出来之后就再也没有消失过，而且愈演愈烈。
光华是白银色的光华，就像一团火焰在燃烧一样。
只是这光却是异常寒冷，随着光华越来越盛，天空降下的寒霜也越来越大，温度更是越来越低，几乎将整个冰玄派都冻成了一座巨大的冰山。
而在这座冰山的周围聚集着很多人，有冰玄派的弟子，更多的是周边地界闻讯赶来的各门各派，一眼张望过去，密密麻麻，数之不尽，没有谁知道到底来了多少人。
他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老早就听说今日冰玄派要举办庆典，说是掌储弟子冷颜秋接任新掌门，既然是庆典不是应该大摆宴席，招待宾客，隆重庆祝吗？”
“就是啊，庆典不应该都是这样吗？冰玄派在搞什么，现在莫说什么宴席，连冰玄派都变成了一座冰山，冰玄派的弟子一个个都守在山下。”
“不懂了吧？我刚才听一些个长辈说，这叫传承，据说在上古时代，很多大门派都有自己的传承之心，掌储弟子要想继承掌门的话，都得先融合传承之心才行，咱们这些小门小派不讲究这些，但是大门派都很讲究呢。”
“冰玄派或许称不上大门派，不过听人说人家的创派祖师爷可是一位神秘的大人物，留下的传承就是冰玄之心，冰玄之心的事儿你们应该都听过吧？”
很多人都点点头，尤其是最近几天，关于冰玄派的传承冰玄之心的事迹传的沸沸扬扬。
说是三千年前，很多高手都想抢夺冰玄派的冰玄之心，结果一夜之间所有人变成冰雕。
听说冰玄之心是一件很厉害的宝贝，其内蕴含强大的力量大玄妙。
只是自从冰玄派祖师爷消失之后，冰玄派的掌门一直未能打开冰玄之心的奥妙。
时隔三千年，天骄之女冷颜秋横空出世，以无双资质打开了冰玄之心的奥妙。
“冰玄之心真的很厉害，三天前，冰玄派的十八首席之一许星辰凭借冰玄玄妙，一剑斩杀了四道紫彩的天才武阳呢。”
“冰玄之心的事儿我也听说了，听说最近大自然发生灵变就是冰玄之心引起的呢。”
“不止呢，听说先前现世的七座洞府还与冰玄之心有关。”
“还有这事儿？”
“我也是听人家说的，说是每一座洞府都有一颗太阴种子，这七颗太阴种子都与冰玄之心有很大的关系。”
“不知道七颗太阴种子都在谁的手里。”
“其他六颗不知道，不过有一颗大家都知道在赤炎公子古清风手里吧。”
当有人提起古清风这个名字的时候，众人议论的更加起劲儿，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三天来冰玄派的十八位首席到处寻找古清风，奈何，足足找了三天没有找到任何下落。
有人说古清风可能死了，不然云霞派怎么会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也有人说古清风杀了那么多人，就算冰玄派不找他的麻烦，九华同盟也一定会，他应该是害怕的悄悄躲起来了。
至于古清风究竟是死了，还是躲起来了，没有人知道，众说纷纭。
冰玄派的寒光越来越盛。
冰玄派形成的冰山也越来越大。
温度更低，霜雪更大。
人也越来越多。
人群之中。
魏青一直默默站在那里，他从三天前就来了，一直就这么站着，望着冰玄派那道寒光。
其他人只知冰玄派这道寒光与冰玄之心有关，至于其他，并不知。
场内，恐怕也只有他才清楚冰玄派真正的目的。
他知道，从一开始就知道。
他知道冷颜秋已然与冰玄之心融合，但并未打开冰玄之心的奥妙，还差最后一步，那就是云霓裳的七颗魂魄，冷颜秋一旦与云霓裳的七颗魂魄融合，那将意味着她将取代娘娘，不仅能完美与冰玄之心融合，同时也将打开冰玄之心的秘密。
“少主，娘娘的七颗魄珠现在还有几颗不知道在谁的手里。”灰老躬着身，老眉凝皱，沉声道：“到时朱霞他们会怎么做？”
“这对于他们来说不重要。”魏青同样是一脸愁容，望着冰玄派的寒光，道：“冰玄之心与娘娘的七颗魄珠相连，而冷颜秋也已与冰玄之心融合，只要时机一到，她将会利用冰玄之心的力量，将娘娘的魄珠召唤过去……”
“唉！”灰老唉声叹口气，神色间充满担忧，道：“这可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
灰老不知道。
魏青也不知道。
当年云霓裳血遁消失之时，交代让他看着观察着。
一直以来他也是这么做的。
哪怕现在望着冷颜秋即将取代娘娘，他也是看着观察着。
不是他想这样，而是他只能这样。
事情的发展已经不是他能够左右的，冷颜秋、朱霞背后的高人，九华同盟的高人，还有那些诏书之人，这些人的存在几乎每一个都不是他能够对付的，他只能看着观察着，祈祷着，祈祷娘娘能够觉醒。
“赤炎公子说会帮娘娘……可是这么多天，为何一直没有他的消息……”
古清风去了哪里，会不会来……
灰老不知。
魏青同样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