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16章 往事
这日正午，骄阳似火。
古清风骑着一匹骏马在乡间小路上慢悠悠的逛荡着，时不时还从腰间的储物袋中掏出一壶小酒儿喝上两口，身体亦随着马儿的小马而摇晃着，瞧了一眼旁边的欧阳夜，便忍不住打趣道。
“我说妹子，你都盯着我看一路了，怎么着，是看上我了还是相中我了呢。”
若是寻常的时候，以欧阳夜的性格，怕是会狠狠的呸一声，然后再骂一句臭不要脸。
只是这一次她没有，而是很认真的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这个问题，她很想知道，特别想知道。
因为欧阳夜实在想不通，也没有想到，这个家伙的音律造诣竟然高的深不可测，非但熟知很多曲调也就罢了，空弹一首醉吟碧海竟然能弹出其意境。
那可是君王的醉吟碧海，连文竹大师这等音律泰斗都弹不出来，连她最佩服的乐艺天骄苏婳也弹不出来，却偏偏被眼前这个筑基失败的家伙弹奏了出来。
若非亲眼所见，欧阳夜根本不敢相信。
哪怕现在也觉得很不真实，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我是什么人啊……”古清风玩味的笑了笑，调侃道：“我若说是古天狼，你信不？”
“我呸！就你？还敢自称是我男神？”欧阳夜狠狠的鄙视道：“以为自己姓古，能将一首醉吟碧海弹出意境就妄想冒充我男神……真不要脸！”
古清风乐的哈哈大笑。
瞧着他的样子，欧阳夜撇撇嘴，又甩了一个白眼，内心忍不住嘀咕起来。
这个家伙神神秘秘的，到底会是什么人？
看他的样子最多也不过二十出头，尽管筑基失败了，但有一点无法否认，能在这个年纪筑基，资质灵根一定很优秀。
他又懂得那么多曲调。
音律造诣也高的离谱。
难道他是来自那种传承数百年的上古乐艺世家吗？
也只有那些传承数百年，音律底蕴深厚的上古乐艺世家才能培养出这么优秀的音律奇才吧？
可能他筑基失败，承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也不想面对家族的冷眼，所以一个人偷跑出来了？
嗯。
想来，应该是这样。
想通之后，欧阳夜看古清风的眼神，已经不是那么惊疑好奇，反而变得更加同情更加怜悯，也觉得十分惋惜。
这个家伙那么高的音律造诣，堪称奇才，若是筑基成功，日后定然会成为一代乐艺名士，可惜筑基失败，再也无法修炼，纵然能够空弹一首醉吟碧海的意境，但也仅限于此，无法修炼，就没有灵力，没有灵力就无法施展灵诀，很多玄妙的曲子都弹不出来。
实在是太可怜了。
想到这里，欧阳夜决定不再追问下去，免得揭人伤疤。
“喂，你一直嚷嚷着让我带你去云霞派，你到底要去我师门干嘛？”
“不是告诉过你了嘛，找火德那老头儿叙叙旧。”
古清风倒也没说假话，他年少时修行的朋友不多，云霞派的火德真人算是亦师亦友，尽管那老头儿很猥琐吃喝嫖赌样样都干，不过在内心深处古清风还是很尊敬他的，离开这么多年，也的确想见见这位亦师亦友的老头儿。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云霞派是他踏入修行之路的启蒙门派，那里承载着了很多年少时的记忆，如今这么多年过去，怎么着也得回去看看。
“你真的认识火德长老？”
欧阳夜有些怀疑，但也只是怀疑，她知道火德真人经常喜欢四处悠荡，结交的朋友也是三教九流什么都有，想到这个家伙音律造诣了得，便问道：“火德长老是不是听你弹奏认识的？”
“那倒不是……我认识那老头儿的时候，连温饱都是个问题，哪有心情去研究音律这种高大上的玩意儿。”
古清风又随手从腰间的储物袋中掏出一颗灵果吃了起来，储物袋是欧阳夜的，离开一品山庄时，特意要了一个，并且带走了很多美味，为的就是路上吃吃喝喝。
“我和火德那老头儿算是通过赌博认识的吧。”想起赌博，古清风不由哑然笑了笑，道：“说起来那老头儿还欠我很多赌债呢。”
听到这里，欧阳夜差不多有些相信了，因为火德长老那可是出了名儿的喜欢赌博，这个世界但凡能赌的东西，大到上古法宝，小到一颗灵石，就没有老爷子不会赌的。
“对了，火德那老头儿现在修为如何？”
“修为？老爷子当然金丹啦。”
“还是金丹？”
闻言，古清风不由一怔，琢磨着自己当年还穿开裆裤的时候，这老头儿就是这青阳地界赫赫有名的金丹高手，仔细算算，自己在这个世界修炼了两百年，后来飞升天界又修炼了两百年，诸天浩劫自己又昏睡了一百年，这都五百年了，这老头儿的修为怎么还是金丹？
“什么叫还是金丹？”
一听这话欧阳夜就有些不乐意了，道：“你以为修行很容易吗？修行四大阶段十二境界，哪一个阶段哪一个境界不得修炼透彻，方能突破，就像第一个阶段筑基，若是根基没有打稳，盲目突破的话，只会……”
剩下的话欧阳夜没有说出来，只是小声说道：“金丹境界又是第二个阶段的临界点，自然要修炼透彻才行，火德长老不过才金丹五百年罢了，很多前辈在金丹境界停留了千年都不敢突破呢，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这方世界，修行四大阶段，十二境界。
修士阶段：后天，先天，筑基
真人阶段，真身，紫府、金丹
道尊阶段，元神，道心，法相
地仙阶段，大成，归元，渡劫
事实的确如欧阳夜所说，突破每一个境界都要谨慎而行，若不然只会功亏一篑，尤其是每一个阶段最后一个境界，一旦失败，便意味着修行之路的终结。
很多人即便筑基成功，也不敢在短时间内进入下一个阶段，因为盲目立真身的话，若是没立好，只会拖垮以后的修行之路。
同样，修出金丹之后，也很少有人会短时间内踏入下一个阶段凝聚元神，因为元神若是没有聚好的话，将来渡劫只会神魂俱灭。
当然，每个人观念不同，像古清风年少修行的时候，差不多整日都是提着脑袋过日子，他才不会想那么多，只要有机会就突破，现在回想起来，自己年轻的时候能够活着一路修炼下来，最后还能渡劫成功，还真是一个奇迹。
“我记得你们云霞派有金木水火土五位长老吧？他们现在都怎么样了。”
古清风依稀还记得当年云霞派是青阳地界最大的修行门派，而云霞派的金木水火土五德长老更是威震一方的高手。
他与火德老头儿关系不错，但并不代表与其他四位关系就好，非但关系不好，反之，年少时古清风还一度将这其他四位长老当作仇人。
“五德长老都很好啊……”
“是吗？”古清风笑了笑，问道：“那位木德长老还是那般迂腐吗？眼里是不是只有资质灵根，对一些资质差灵根弱的弟子理都不理？”
欧阳夜讶然，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呵呵……”
古清风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说起来他对那位木德长老可是充满了怨念，因为当年入门的时候，他明明通过了考核，只因为资质不行，灵根弱点，就被木德这老头儿拒之门外，还说什么资质灵根不行的话，修行根本没有任何希望。
“那金德长老呢？这老头儿城府可是深的很呐，而且眼里只有利益……为了自己的利益可谓不折手段。”
在云霞派的五德长老中，除了木德长老之外还有金德长老让他记忆犹新，当年古清风在云霞派做杂役的时候，就因为打了金德这老头儿的弟子一顿，结果差点死在这老头儿手中，如果不是后来火德出面，古清风琢磨着自己当年就折在金德那老头儿手中了。
“你……你这个家伙怎么对我们云霞派这么了解？”
欧阳夜实在想不通这个家伙为何对师门长老的秉性知道的这么清楚。
古清风笑而不语，又问道：“你们金德长老有一位弟子叫什么来着？年轻的时候仗着自己有点资质，很是嚣张……叫什么来着？”想了想，实在有点记不清自己当年打的那个家伙叫什么名字。
“你说的是不是广元执事？”
“对！广元！就是他！”
古清风一拍脑子，笑着问道：“那厮还活着呢？”
“喂，古清风，尽管广元执事的一些行为让我很讨厌，可说到底他是我们云霞派的大执事，你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说我们云霞派前辈的坏话。”
“哈哈哈！”
古清风仰头将酒壶中的美酒一饮而尽，不由大笑起来：“既然都活着那就好……我可是很期待与那帮家伙见一见呢。”
17.第17章 祖先？
骑着马儿，与欧阳夜边走边聊，直至夕阳西下，古清风终于来到云霞派的山脚下。
在他的身前是一座巍峨的山脉，山脉宛如一条火红色的巨龙般伏在那里，又犹如云端的一道霞光般绚丽，云霞派之名也因此而来。
古清风还依稀记得，这座山脉之所以宛如云霞，是因为云霞派占据着一条很稀有的火之灵脉，这等火灵脉所蕴含的灵气可要比普通灵气好的多，算得上一条难得的灵脉资源，凭借这条稀有的火之灵脉，数千年来云霞派着实培养出不少高手。
放眼张望过去，山脉还是五百年前那座巍峨的山脉，只是山脉上的云霞派却再也不是当年的云霞派，比之当年，如今的云霞派着实气派了很多，一座座雄伟的建筑遍布山野，尤其是各种强大的阵法，更是令人眼花缭乱。
听欧阳夜说，现在云霞派拥有三山六殿九峰十二院，门下弟子万余之多，这只是弟子而已，云霞派门下还有二十四个帮派，其内的帮派成员更是多的数不清。
这不得不让古清风由衷的感叹一句了不起。
一个门派的传承，这种事情可不是说说那么简单，所付出的精力是其他人无法想象的，很多古老的门派传着传着就没落了，这种事情古清风见的多了，更何况百年前还发生过一次诸天浩劫，云霞派非但没有没落，反而变得比以前更加强大，的确值得人敬佩。
云霞派山脚下是一片碧绿的草坪，草坪上聚集着很多人，应该都是云霞派的弟子，这些弟子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有的在嬉笑玩闹，更多的是在切磋武艺。
一路走下去，不少弟子都在向欧阳夜打招呼，一口一个师姐。
“你看起来挺受欢迎的嘛。”
欧阳夜得意的回应道：“那是当然，本小姐可是内门弟子。”
古清风笑了笑，没有说话，他年少的时候在云霞派待过几年，知道云霞派的规矩，杂役的地位最低，外门弟子次之，内门弟子的地位比较高，除此之外还有亲传弟子什么的，身份地位更是高贵。
说到云霞派这劳什子的规矩，让古清风感触最深的是，这里入门不分先后，达者为尊，哪怕你入门三十多年，只要还是外门弟子，见了内门弟子也得师兄师姐的喊着。
更加扯淡的是，外门弟子若是遇上修炼方面的问题，想要指点什么的，那还得上供，不然那些传功师傅才没空搭理你。
这还只是外门弟子，至于杂役，根本没有什么地位可言，连求指点的资格都没有，对此，古清风可是深有体会，想起当年自己在云霞派做杂役的那几年，那日子过的至今想起来都有些心酸。
不过心酸归心酸，古清风这辈子经历过不少事情，先后被仙道魔道天道皆审判过，连九幽大帝这等尊位都问鼎过，但要说最让他无法忘怀的记忆，还真是在云霞派做杂役的那几年时光。
虽然很是不易，不过云霞派毕竟是他踏上修行之路的启蒙之地，而且这里也承载着他很多很多无法忘记的第一次。
时隔五百年，再入云霞派，古清风的内心颇为复杂，尤其是望着在草坪上切磋武艺的小家伙们，年少时的记忆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涌入脑海。
正回忆着，突然间，草坪上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耳旁便传来一道尖锐的鸣叫声，张望过去，半空中像似有一团火焰正在翱翔，定睛一看，竟是一只鸟，这鸟通体赤红，体型颇大，伸展之后足有一米，在半空中翱翔之时，宛如一只在浴火中重生的凤凰一般。
古清风见多识广，一眼便认出这鸟不是普通的鸟，而是一种很罕见的灵鸟，名为炎阳火烈鸟，这种鸟的祖先是朱雀，所以血统比较高贵，最为难得的是这鸟对火灵之息非常敏感，若是用它来寻找火属性的灵脉，绝对是一找一个准。
“你们云霞派现在还真可以啊，都养起炎阳火烈鸟了，这玩意儿很罕见吧，你们在哪弄的。”
印象中这种炎阳火烈鸟非常罕见，在上古时代差不多都已经到了绝种的程度，古清风也没有见过几次，此刻在云霞派见到这种罕见炎阳火烈鸟，着实令他颇为吃惊。
“什么叫在哪弄的，你这个家伙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欧阳夜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而后又解释道：“炎阳火烈鸟是几十年前，它自己跑进我们云霞派的，现在可是我们云霞派的宝贝。”
自己跑进来的？
古清风琢磨着炎阳火烈鸟应该是诸天浩劫之后，万物复苏之后才孕育出来的，至于它自己跑进来，这也有可能，炎阳火烈鸟对火灵之息非常敏感，而云霞派又占据着一条非常难得的火属性灵脉，八成是要炎阳火烈鸟看上了云霞派的火属性灵脉。
诸天浩劫，万物复苏，还真是万物复苏啊……连上古时代几乎绝种的炎阳火烈鸟都被孕育出来的。
“火烈鸟平时可是很安静的，一直待在火云峰，几乎很少出来，我入门两三年了，从来没见过它在空中飞翔过，今天怎么回事呢……”
欧阳夜扬着脑袋望着在半空中翱翔的炎阳火烈鸟，忍不住说道：“好美啊……真像传说中的凤凰，咦……它怎么……不好！”
欧阳夜神色大变，因为她发现炎阳火烈鸟竟然向自己这边飞了过来，来不及多想，小丫头几乎是本能反应，纵身跃起，闪身逃离，许是逃离之后才发现古清风还留在那里，小丫头正欲回去拉古清风，当转过身时，却已然迟了。
炎阳火烈鸟正以极快的速度冲过去，情急之下，欧阳夜大喊道。
“你个傻子还愣着做什么，快跑啊！”
发现古清风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欧阳夜知道这个家伙一定是被吓傻了，眼瞧着炎阳火烈鸟快速飞来，欧阳夜的心脏都停止了跳动，瞪着双眼，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
她不知道炎阳火烈鸟为什么今天会突然出现，更不知道炎阳火烈鸟为什么会冲着古清风，同时也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她以为古清风会被吃掉，或是被烧死？
只是当她看见炎阳火烈鸟飞来然后围绕着古清风欢快飞舞之后，一颗悬着的内心也才落下。
等等！
炎阳火烈鸟为什么会围着这个家伙飞舞？
而且它看起来似乎很兴奋，很高兴，一边飞舞还一边发出刺耳的鸣叫。
怎么会这样？
望着眼前正在发生的一幕，欧阳夜怎么也想不通，她入门两年多了，偶尔会去火云峰看看炎阳火烈鸟，只是每次去的时候，那只鸟都很安静，而且一直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怎么今天它看见古清风这个家伙变得这么兴奋？这么欢快？
这到底是为什么？
不止是欧阳夜看傻眼了，草坪上的弟子也都大眼瞪着小眼看的目瞪口呆。
场内，古清风安安静静的伫立在那里，神色间显得颇为疑惑，一双幽静的眼眸也微微眯缝着打量着这只赤炎火烈鸟。
说实话，他还真没想到这只鸟会冲着自己来。
难道这鸟感应到了自己身上的幽火之息？
古清风在问鼎过九幽大帝之后，曾经用九幽之火淬炼过肉身，身上的每一根毛发、每一寸肌肤，每一根骨头，每一滴血液都蕴含着幽火之息。
这鸟虽说对火灵之息比较敏感，但也不可能感应出来老子身上的幽火之息吧？
绝对不可能。
这一点古清风还是有自信的，他身上的幽火之息，连仙魔都感应不出来，小小一只灵鸟又怎么可能，莫说它身上有朱雀的血统，即便……
嗯？
想起朱雀。
古清风瞬间恍然所悟，不由哑然失笑，摇摇头，也终于有些明白这只鸟为什么会冲自己而来，想来应该是因为它身上有朱雀的血统。
九幽之火乃是天地之间的祖火之一，曾经孕育出来很多强大的存在，而朱雀就是其中之一，想起自己曾经用九幽之火淬炼过肉身，难道说……
“这小家伙该不会是把我当成它的祖先朱雀了吧？”
望着围绕自己欢快飞舞的炎阳火灵鸟，古清风很是无奈的摇头笑了笑。
而炎阳火烈鸟仿若能够听懂他说话一样，更是兴奋的发出刺耳的鸣叫声。
这时，云霞派的草坪上已是人山人海，弟子们纷纷涌来，云霞派的一些前辈高人也都相继出现，不可思议的望着这一幕。
“这个人是谁啊？”
“不认识，应该不是我们云霞派的弟子，好像是和欧阳师姐一起来的。”
“炎阳火烈鸟怎么会一直围着他飞舞？”
“听说炎阳火烈鸟对火灵之息非常敏感，难道说这个家伙拥有罕见的火灵根？”
“而且应该还是很高的火灵根。”
“说不定是火灵宝体呢！”
“快看，连木德长老都来了！”
当一位身着白色衣袍，手持佛尘的老者出现之时，场内众人，皆是躬身尊敬的喊了一声木德长老。
而听闻木德长老之名，古清风心头一怔，转身张望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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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18章 木德真人
望着眼前这位手持佛尘的白衣老者，古清风是越看越想笑，尽管差不多有足足五百年没有见过木德真人，但他还是第一眼便认了出来，眼前这老头儿一定就是当年将自己拒之门外的木德真人。
时隔五百年，这老头儿的相貌似乎比以前苍老了许多，下巴的山羊胡也更加稀松，一双眼睛也比以前更加浑浊，精气神也都略显苍老，唯一不变的是五百年前，这老头儿就是穿着一件白袍，手里拿着佛尘，没想到五百年后的今天，还是这幅打扮。
这还真是一个迂腐到至极传统到极点从来就不知道变通的老头儿啊！
对面，木德真人却在很严肃很认真的打量着他，确切的说，严肃之中带着一种无法掩饰的激动，尤其是当他看见炎阳火烈鸟围着古清风一边欢快飞舞一边兴奋的发出阵阵鸣叫时，那双浑浊的眼眸都激动的连连爆闪着异样的色彩。
“年轻人，你是谁？”
“我？”古清风笑吟吟的望着他，嘴角划过一抹笑意，道：“我姓古，名清风，道号赤炎。”
“古清风？”
许是有些不喜欢古这个姓氏，木德真人先是一愣，而后念叨着这个名字，似乎没什么印象，道：“你不是我云霞派弟子，难道是杂役？”
这时，欧阳夜赶紧站出来，低头说道：“回禀长老，他……他是我的朋友，是我……是我带他进来的……还望还望长老责罚。”
欧阳夜吓的都快哭了，她现在都快后悔死了，本来以她的身份带一个外人进来参观参观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可万万没想到炎阳火烈鸟竟然会冲着古清风过来，惹出这么大的麻烦，竟然招来了这么多门派前辈，连最木德这样最严肃最刻薄的长老都出来。
这下可怎么办……
欧阳夜欲哭无泪。
而木德真人并未责罚欧阳夜，只是一直盯着古清风，问道：“年轻人，你身上可有什么蕴含火灵的法宝？”
“没有。”
“哦？”一听这个木德真人更加激动，追问道：“年轻人，你可是火灵宝体？”
古清风淡淡笑着，摇摇头。
“那你可拥有火灵根？”
古清风依旧摇摇头。
木德真人像似有些不相信，肃然道：“不知可否让老朽查探一二？”
“好啊！”
古清风的嘴角噙着谁也不清楚的笑意，任由木德长老扣住自己的手腕，仔细查探起来，时隔五百年，他还真想瞧瞧这老头儿的眼力精进了没有，更想知道这老头儿是不是还和当年一样迂腐。
“木德长老，怎么样？这年轻人是不是火灵之体？”
旁边云霞派的一些长老执事都很关心这个问题，他们都清楚炎阳火灵鸟对火灵气息极其敏感，十年前他们便通过炎阳火灵鸟寻得一个拥有四彩火灵根的弟子，现如今那位弟子可是内门弟子中的佼佼者。
十年前发现那位四彩火灵根的弟子时，炎阳火灵鸟只不过是落在那弟子的肩膀上，而刚才炎阳火灵鸟又是欢快飞舞又是兴奋鸣叫，这年轻人如果身上没有什么强大的火灵法宝，那么他一定拥有罕见的火灵根，可能是五彩？六彩？是火灵宝体也说不定啊！
若是云霞派能够收到一位火灵宝体的弟子，那将来……
想到这里，周边云霞派的前辈们一个个都非常激动，只是让他们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木德长老的神情有些不对劲儿，好像惊讶？又似乎很失落？
“木德长老，难道这年轻人不是火灵宝体？”
木德长老摇摇头。
“那是几彩灵根？”
木德长老又摇摇头。
这让云霞派的前辈们有些摸不着头脑，即便不是火灵宝体，若是火灵根也行，怎么木德长老摇头又是什么意思。
“他……”
木德长老以一种复杂的眼神盯着古清风，说道：“他既不是火灵宝体，也非火灵根……他……他筑基失败……灵根早已溃散，丹田毫无生机，体内经脉错乱异常……他是……他这是筑基废体啊！”
什么！
筑基废体？
木德长老的话着实令场内众人惊愕不已，在他们想来，既然炎阳火灵鸟如此兴奋，就算不是火灵宝体，至少也得是彩色火灵根吧？怎么弄了半天竟然是一个筑基废体？
这筑基废体虽然肉身强悍，力大无穷，可没有灵根没有丹田……以后再也无法修炼了啊！
“木德长老，他如果是筑基废体的话，炎阳火灵鸟为何会如此兴奋。”
“可能他以前拥有火灵根，虽然筑基失败，但是体内尚且残留着些许火灵之息，既然能引得炎阳火灵如此兴奋，想来他以前的火灵根定然很了得，极有可能是五彩之上，唉……可惜实在太可惜了啊！太可惜了啊！”
从刚开始的惊喜激动，到现在的失落惋惜，这种感觉对木德长老来说如同从九天坠入深渊一样，令人有些难以接受。
场内，古清风瞧着木德长老一副惋惜的样子，内心倒是有种想笑的感觉，笑道：“可惜什么？筑基失败而已，又不代表以后无法修行。”
“年轻人，你筑基失败老朽很同情你，不过老朽不得不告诉你，筑基失败就等于修行之路彻底终结，以后再也没有修行的可能。”
“这天地之间，世事从来就没有绝对，道法自然，事在人为嘛。”
“唉……年轻人……年轻啊！”木德长老捋着下巴稀松的山羊胡，又是摇头又是叹息。
瞧着他这般样子，古清风实在忍不住便哈哈哈大笑起来。
眼前这一幕和当年初入云霞派时何等像似。
当年，他以优异的成绩通过了入门考核，却因为资质不行，灵根太弱，被眼前这位木德长老拒之门外。
当年，木德长老就说他资质不行，灵根太弱，一辈子也无法筑基。
想不到五百年后的今天，当古清风被天道夺走一切，打回原形之后，再次站在云霞派时，这木德长老竟然同样以资质灵根，断定他以后无法修行。
敢情这老头儿过了五百年还是一点变化也没有，还是如此迂腐，还是如此的看中资质灵根。
许是古清风笑的太过放肆了，以至于旁边云霞派的人脸色当即不悦起来，尤其是欧阳夜，她现在恨不得把古清风给掐死，这个家伙也太放肆了，怎么能在木德长老面前如此大笑，你不想活了吗？木德长老可是出了命的顽固刻薄无情啊！
“年轻人，你笑什么？”
木德长老那张老脸的神色亦从开始的惋惜渐渐变得肃然冰冷起来，声音也充斥着无情。
“我笑啊……笑你太迂腐，太顽固，太看重资质与灵根了，殊不知修行问道，资质与灵根一点也不重要，只要一颗坚韧之心便足以，你这老头儿向来看重资质灵根，不知会害了多少求仙问道的少年，实在是误人子弟。”
这句话古清风五百年前就想对木德真人说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罢了，如今说出来，倒也觉得颇为痛快，也算完成了年少时的遗憾。
只是他这话传入欧阳夜耳中，小丫头吓的头皮发麻，一张俏脸都吓的瞬间煞白。
纵观整个云霞派万余弟子，没有敢对木德长老不敬。
而这个家伙，非但不敬，反而还……还这般放肆公然的教训起木德长老来了。
说什么资质灵根不重要，还说木德长老会害了人家，还说……木德长老误人子弟。
天呐！
欧阳夜吓的魂飞魄散，脑海一片空白，愣在那里，已是不知所措。
而对面木德真人也是气的浑身发抖，周围云霞派的那些前辈一个个都出言怒斥，更有人站出来欲要出手教训古清风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子。
这时，半空中突然传来一阵哈哈哈大笑声。
这笑声无比苍劲，震耳欲聋。
“资质灵根不重要，一颗坚韧之心便足以，好！说的好！说得妙，说的呱呱叫，这话老子一百个赞同，今儿个老子总算遇见一个明白人啊！”
“误人子弟！哈哈哈！说的好……二瞎子这么多年来可不就一直在误人子弟嘛，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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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19章 老友
应声出现的是一位灰袍老者。
这老者看起来高高瘦瘦，非但有些邋遢，似乎也有些醉醺醺的样子，出现之时手里还提着一个葫芦，正仰头往嘴里灌着美酒。
看见这人，草坪上不管是云霞派的前辈还是弟子们无一例外，皆是低头行礼，尊尊静静的了一声火德长老。
而听闻火德长老，古清风更是无比讶然，瞧着眼前这邋遢的老头儿，眼中尽是笑意，让他颇感意外的是，这老头儿看起来和五百年前比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那么邋遢，还是那么的猥琐，还是那么喜欢喝酒。
不过和木德长老一样，同样老了许多，不管是相貌，还是精气神都远远不如当年。
修出金丹虽然可以青春永驻，但也只是说说而已，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青春永驻，更不可能长生，无非就是肉身衰老的速度慢一点罢了。
许是和木德长老没有什么交集的原因，方才看见他时，古清风还没有什么感觉，此刻看见火德长老，内心着实有不少感慨。
火德长老出现之后，便笑着说道：“我说二瞎子，都这么多年了，你说你怎么就一点也不长记性呢，怎么还对资质灵根看的那么重，你忘了自己这瞎子的绰号是怎么来的了？”
整个云霞派，敢当着木德真人的面叫二瞎子的只有一个人，那便是火德长老，而在场众人或许嘴上不说，但是他们心里都明白木德长老这绰号是如何得来的。
这事儿还得从五百年前说起，听说当年赤霄君王曾经参加过云霞派的入门考核，尽管通过了考核，奈何因为资质灵根，被木德长老拒之门外，后来随着赤霄君王名扬天下，木德长老也成了众人眼中的笑柄，称他为史上最瞎的瞎子。
对于此事木德真人可谓是耿耿于怀，也是他一生中最不想被人提起的丑事，此时被火德长老当众说出来，木德长老的脸色当场就变了，一字一顿的回应道。
“我早就说过古天狼是仙道罪人！”
“罪人不罪人的，咱先不说，古天狼那小子最后渡劫成功是真的吧？问鼎仙道君王也是真的吧？”
“那是他走的歪门邪道，他是魔，不然以他的资质和灵根就算一万年也修不成仙，更不可能问鼎仙道君王，若非如此，仙道审判又怎会审判他。”
“古天狼那小子入魔是渡劫之后的事儿，其他人不了解，老子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那小子能够渡劫成仙凭的是自己的真本事，都是他用命争取来的。”
见木德长老欲反驳什么，火德懒得跟他掰扯下去，挥挥手，道：“得了得了，这个问题老子已经跟你扯这么多年了，懒得跟你再扯淡，该干嘛干嘛去吧。”
“你！”
木德长老冷哼一声，一甩长袖，转身离去。
火德长老走过来，瞧着古清风，上下打量了一翻，而后也不打招呼，直接扣住古清风的手腕，仔细探查起来，神色也随之变化，先是惊奇，而后惊喜，问道：“好！好！好！”
没有人知道火德长老为什么连续说三个好字，就连古清风也有些疑惑，搞不清这老爷子又整什么幺蛾子，问道：“怎么个好法？”
“嘿嘿！”
火德咧嘴笑了笑，揉了揉下巴，说道：“小子，你虽然是筑基废体，不过要想重新修炼也不是不可以，我有个法子，你想不想试试？”
哦？
古清风还真没想到这老爷子会整出这么一句，若说筑基废体的话，也不是百分之百不能修炼，至少古清风就有办法，此刻听火德这么说，倒是想听听什么办法，只是当他询问时，这老爷子却是神秘的笑了笑，道：“你先别管什么办法，你只告诉我想不想试试。”
“还有这好事儿？”
正当古清风疑惑的时候，他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当火德老爷子提到试试的时候，周边围观的弟子脸色一个比一个古怪，而后更是纷纷逃离，那真是逃离，就像碰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不止弟子如此，连门派的一些执事也都赶紧告退。
这时，古清风的耳中传来欧阳夜的传音密语。
你千万千万不要相信火德长老的话啊！
千万不要答应他！
老爷子最近一直都在研究阵法，而且经常找弟子帮他去试验阵法，好多弟子回来后连续几个月都在做噩梦，还有一个弟子精神都失常了，你千万不要答应啊！
听欧阳夜这么说，古清风顿感无语，他还真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火德老爷子竟然还有这个臭毛病，当年他在云霞派做杂役的时候，就被这老爷子骗去为他试验过阵法，为此折腾去半条命，不成想五百多年过去，这老爷子的毛病还没改。
是的！
老毛病。
古清风几乎敢断定，这老爷子一定又是找到了什么上古洞府，可能打不开里面的机关阵法，所以一直在想破解的办法。
当年这老小子就喜欢干挖坑盗洞这种勾当，都他妈五百年了，这厮还在干啊！
“小子，怎么样？这可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啊！今儿看你小子敢当面训斥木德那个二傻子，老夫觉得你小子不错，所以才想帮你一把。”
瞧着火德长老那一副伪装出来的慈眉善目，以及那一副诱骗的口吻。
古清风心里早就乐开了花，这一幕不仅让他想起了当年的情况，当年这老头儿好像就是这副德行把自己骗过去为他试验阵法的，仔细想了想，这厮好像连台词都没什么变化，强忍着笑意，点头道：“好啊！这么好的机会，傻子才不答应呢。”
一听古清风答应，欧阳夜顿时急了，赶紧传音劝说，只是密语还未传至，火德长老那双贼眼便扫了过去，笑嘻嘻的说道：“欧阳小丫头，有什么话不能当着老夫的面说呢，传什么密语呢。”
“啊……”
欧阳夜没想到火德长老还能察觉到自己的传音密语，低着头，支支吾吾的说道：“火德爷爷，他是……是我的朋友……您就……您就不要……”
“不要什么！小丫头，老夫平时对你可不薄啊……再则说了，你真以为老夫是骗他去试验什么阵法啊。”
“难道……难道不是？”
“老夫刚才仔细探查过他的情况，这小子体内的情况非常怪异，绝非筑基废体那么简单，老夫要将他带回去仔细了解一下。”
“真的……假的？”
欧阳夜有些怀疑。
“什么叫真的假的，老夫用得着骗你个黄毛丫头？”火德长老挥挥手，道：“得了，三天后来找我，老夫保证把这小子完完整整的还给你。”
说罢，火德长老便带着古清风离去。
20.第20章 受惊的火德
火德老爷子难道真有什么办法帮古清风这个家伙重新修炼？
不可能吧！
异变之体之所以被称为筑基废体是因为筑基失败导致灵根丹田双双溃散，根本不可能再修炼，就算勉强嗑丹药转化成体内的灵力，但也只是如此而已，没有丹田，这些灵力就如同没有家一样，会在经脉乱窜，一个不好，可能就会暴毙。
天呐！
我怎么那么傻会相信火德老爷子呢？
望着早已消失不见的火德长老和古清风，欧阳夜越想越后悔，猛然，她又意识到一个另外一个可疑的问题。
她还清晰记得古清风这个家伙说和火德长老认识，说什么关系还不错？还说赌博时认识的？可是……可是刚才……火德老爷子根本不认识他好不好！
该死的！
这个死骗子竟然又骗我！
“古清风你个死骗子！哼！亏本小姐刚才还担心你，没想到你这个家伙又骗我……”
“本小姐还打算去找老爷子放过你，现在！哼哼！你等着吧！等着去给老爷子试验阵法吧，到时候让你哭都哭不出来，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骗我！”
“死骗子！”
……
云霞派很大，号称三山六殿九峰十二院，火德长老带着古清风踏上其中一座山峰，钻进了一座洞府。
洞府里面很宽敞，像似一个大殿，大殿的四周有很多石室，通常这种构造的洞府都叫炼洞，并不是用来闭关修炼的，而是用来炼丹、炼阵、炼制法宝的。
古清风四周瞧了瞧，果不其然，这座小小的洞府里面差不多到处都是阵法，而且很多阵法都是半成品，很不稳定，这一看就是火德这老头儿用来炼阵的地方。
火德真人随手掐了一道灵诀，紧接着大殿的中央出现一个如同莲花般的阵法，瞧着四处观察的古清风，老爷子笑嘻嘻的说道：“小子先别看了，赶紧站进去，老夫先用阵法查查你的情况。”
“你在外面不是查探过了嘛。”
“你体内情况比较复杂，老夫用神识只能探查出来个大概，如果借助这个九耀云华阵的话，那就不同了，老夫能够将你体内的情况看的明明白白。”
洞府内有不少好吃的，有酒也有肉，古清风走过去给自己倒了一杯美酒，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瞧着地上那个阵法，笑道：“你再给我说一遍这是个什么阵法来着？”
“九耀云华阵！”火德很认真的说道：“怎么着，你这小子还信不过老夫？”
“哈哈哈哈哈哈！”
古清风实在忍不住乐的哈哈哈大笑，他这一笑，笑的火德真人眉头大皱，也笑的老爷子有些心虚，问道：“小子，你笑什么？”
“火德啊火德……多年不见，你这忽悠人的本事倒是修炼的炉火纯青啊！都到了睁眼说瞎话的境界了？指着一个九连八卦阵就敢说九耀云华阵？”
闻言，火德真人不由一愣，神情很是愕然，他还真没想到眼前这个小子竟然还懂阵法，而且还能看出这是一个九连八卦阵？
等等！
他说什么？
多年不见？
嗯？
念及此，火德真人的眼睛渐渐眯缝起来，神情也变得极其严肃，双眼之中更是充满了疑惑，问道：“小子，你是谁？”
“你猜……”
古清风也不着急，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慢悠悠的喝着小酒儿。
猜？
火德真人重新打量着，同时也认真回忆着，想了许久，他很确信自己绝对不认识眼前这小子。
瞧着这老爷子一副疑惑的样子，古清风便忍不住想逗他玩玩，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修炼差不多七百多年了吧？好像你还是个孤儿？从小便在青阳地界流浪，后来遇见你师傅，这才进了云霞派，你资质灵根都不错，加上脑子也聪明，很快便在云霞派混出了点名堂，不过啊……你这人从小野贯了，就喜欢偷个鸡，摸个狗，挖个坑，下个绊什么的……尤其是对挖掘洞府，那是情有独钟啊……”
古清风饮着小酒儿，慢悠悠的说着，而对面的火德真人是越听越心惊，越听眼睛瞪的越大，他实在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小子竟然对自己如此了解，从小到大的事情都说的一清二楚，不但知道自己是孤儿，还知道自己是如何进了云霞派！
古清风说了火德真人很多**，甚至还包括这老爷子和一些女人之间的丑事。
这可把火德真人听的目瞪口呆，一脸骇然的望着古清风，像是连话都有些说不清楚：“你……你是怎么知道的……你！”
惊吓！
火德真人现在有些懵，自己的这些**他从对外人说过，不！确切的说只对一个人说过，那个人是赤霄君王古天狼，他还清晰记得当年和古天狼那小子一起去挖掘一座很神秘的上古洞府，结果两人被困在里面很长一段日子，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二人东拉西扯说了很多话。
可是……自己当年对古天狼那小子说过的事儿，这小子是怎么知道的？
等等。
火德真人想起在外面的草坪时这小子自称姓古，好像叫什么古清风，难道说……
“你是古天狼那小子的后代？”
“什么？后代？”古清风摇头失笑，笑骂道：“老子哪来的后代！”
火德真人仔细想了想，的确没有听过古天狼那小子有什么后代。
嗯？
这小子刚才自称什么？
自称老子？
自己问他是不是古天狼的后代，他说什么老子哪来的后代？
像似联想到了什么，只是联想到的事情太过震惊，以至于火德真人情不自禁的咽了一口唾液，死死瞪着古清风，而后又做了一个深呼吸，这才开口问道。
“你……你该不会……不会说你就是古天狼那小子吧？”
“怎么着？”古清风端着酒杯，放到嘴边，笑吟吟的瞧着他，道：“不相信啊？”
火德真人下意识的摇摇头，他的确不相信，沉声问道：“你凭什么让老夫相信你就是古天狼？”
“凭什么？呵呵，火德，当年咱俩认识的时候，应该是玩骰子认识的吧？你输了非但不认账，还骗我说什么帮我提升修为，结果是让我给你试验阵法……”
古清风将当年在云霞派那点事儿一一道了出来，只是火德真人并不相信。
“古天狼那小子的破事儿流传了三百年，你去大街上随便抓一个小孩儿都知道。”
“得，那你还记得咱俩有一次去偷无忧宫的法宝，结果被人追杀到处跑，你他娘的被追杀的裸奔了几百里，还有那一次……”
古天狼又将二人当年一起干的那些勾当说了一遍，这一下火德真人彻底蒙圈了。
在他想来，古天狼那些事迹流传的满世界都是，这小子知道不稀奇，可是自己和古天狼那小子干的勾当，其他人不可能知道啊。
难道这小子真是古天狼？
不可能吧！
可要说这小子不是的话，他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情。
火德真人越想越糊涂，但依旧不相信眼前这小子就是古天狼。
因为三百年前，他亲眼目睹古天狼被仙道审判，当时仙道足足降下九九八十一仙道审判，然后……然后古天狼就消失了……
有人说古天狼被仙道审判的神魂俱灭。
也有人说古天狼向来神秘莫测，神通广大，不可能神魂俱灭，只是暂时消失了……
至于古天狼到底是死了，还是暂时消失了……没有人知道。
火德真人也不知，尽管当时他也在场，奈何当时的情况太混乱了，他什么也看不见，更加不敢祭出神识去探查，不过他认为古天狼那小子应该没有死。
是的。
应该。
他并不确定。
火德真人还清楚的记得，当时古天狼被仙道审判的消失后，他的耳中还曾传来古天狼告别的声音，只有寥寥几个字：老朋友，我走了。
就这么六个字，火德真人想了三百年，至今也想不明白，古天狼最后那一句告别中的走字到底代表什么，是死了？还是真的走了。
想到这里，火德真人又追问了一句：“你如果真是古天狼那小子的话，应该记得三百年前你被仙道审判之后对我说了一句话，回答上来老夫就信你！”
“让我想想啊……”古天狼闭上眼眸，伸手拍了拍额头，呢喃道：“当年被仙道审判的是时候，由于情况紧急加上也很虚弱，所以也没多说什么，只告诉你我走了，对不对？”
话音落下，噗通一声，火德长老一屁股坐在地上，整个人如遭雷击般愣在那里，满脸都是震惊，那样子比见到天神还要惊恐，瞪着双眼，尽是不可思议，想说什么，却说不出话来，几次张嘴，发出的声调要么是沙哑，要么是尖锐，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却依旧压制不住心头的震惊，就连指着古清风的那只手臂也都在止不住的剧烈颤抖着。
“我说火德，你要不要这么夸张，老子又不是恶修罗，还能吃了你怎么着……”
（人老了……手脚不怎么灵活了……可能是歇了几个月？码字的功力有点倒退啊……别急，咱慢慢来，今儿个不出意外的话还是三章，这章算昨天的吧！）
21.第21章 追忆
“你小子……你他娘……你……你真……你真是古天狼啊！”
足足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火德真人才断断续续的说出一句话，却也说的语无伦次。
他太震惊了。
震惊的让他不敢相信这一幕是真的。
他相信眼前这个家伙应该是古天狼。
不！
不是应该！
而是一定。
火德真人很确定这一点，他知道普天之下除了古天狼那小子本人绝对不可能有第二个知道自己这么多事情。
只是相信归相信，确定归确定。
能不能接受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至少，此时此刻的火德真人就有些接受不了，倒不是接受不了古天狼还活着的事实，而是这个事实对于他来说太突兀也太震撼了，让他根本承受不了。
“你小子真的没有死……你小子果然还活着……老子就知道你小子福大命大……老子就知道你小子不可能那么容易被仙道审判死……老子就知道……”
许是太激动了，说着说着火德真人的眼眶就湿了起来，而后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情感，嗷嗷大哭起来，哭的那叫一个老泪纵横。
他这一哭，倒是把古清风给哭蒙了，摇摇头，很是无语，走过去，说道：“我说火德，你要不要这样，一个大老爷们哭个什么劲儿。”
火德真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他只是控制不住，就这么嗷嗷哭了好大一会儿，当内心的情感平复之后，赶紧站起身，瞪着古清风，问道：“你小子……你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当年可是亲眼目睹你小子被仙道审判溃散了啊……你现在又怎么……”
火德真人一股脑问了很多问题，问的古清风一阵头大，摆摆手，示意火德真人不要再问下去，说道：“当年我不过是耍了点小聪明，玩了一招瞒天过海的把戏，骗过了仙道而已。”
“如此说来，你小子真的飞升天界了？”见古清风点头，火德真人又追问道：“可我后来托人打听过你的消息，天界也没你的消息啊！”
“你当老子傻啊？我好不容易瞒过仙道审判，还用真名儿？甭说名字，老子当年为了骗过仙道，连肉身都舍去了，连灵魂都来了一次净化……我是重塑肉身，净化灵魂之后才飞升天界的。”
又是舍去肉身，又是净化灵魂。
这他娘的都是一些什么恐怖的手段？火德真人连听都没听过。
“那你小子现在是怎么回事？也和那些天界大能一样在轮回风暴中轮回转世了？”
据说在诸天浩劫发生的时候，天地法则混乱，轮回之门莫名开启，很多大能为了躲避这场浩劫不得不冲入了轮回之门，纷纷轮回转世，这便是所谓的轮回风暴。
“轮回？我没有轮回。”
“你没有轮回？那你现在这是……”
“我的情况有点复杂。”
古清风示意火德真人坐下，倒了一杯酒递过去，说道：“当时轮回之门开启的时候，我前后试过很多次都被阻止了……”
“被阻止了？被谁阻止了？”
古清风指了指上头，火德真人仰头瞧了瞧，摇摇头，他听不懂。
“天道。”古清风叹口气，道：“我现在之所以落得这幅田地，也是得罪了天道吧，诸天浩劫发生的时候，天道追着我不放，非得审判我才肯罢休……若非我命大，怕是今儿个你就见不到我了。”
被天道审判……
亲娘啊！
火德真人听的头皮发麻，他无法想象，也想象不出来古天狼这个家伙到底在天界干了什么恐怖的勾当才能被天道审判啊！
那可是天道啊！是大道之首啊！执掌着天地法则，掌管三千大道的老天爷啊！
“你……”
火德真人瞪着眼睛，惊愕的望着，久久都说不出话来。
“说说你吧，这些年过的怎么样。”
尽管眼前这老头儿修为只是一个金丹，而且人品也不怎么好，不过在古清风的内心深处却是一直将火德当作一位尊敬的前辈，年少在云霞派修行的时候，很多功法都是老头儿教的，后来在云霞派打了一位内门弟子，若非火德出面，自己怕是会死在云霞派。
故此，在古清风心里不仅将火德当作前辈，也将他当作自己的救命恩人。
当年，他在这方世界虽然闯出了一翻名堂，奈何得罪了很多人还有权倾天下的仙朝，所以一直没有回来过，怕连累老爷子，此次苏醒，之所以一定要到云霞派一趟，亦是真心想看望看望这老爷子，更想报答报答老爷子的恩情。
二人聊了很多，从天南聊到海北，从上古聊到今古，从敌人聊到朋友，从朋友聊到兄弟。
说到兄弟二字，古清风就不由想起当年在这方世界闯天下时结交的那些兄弟，他还曾经创建过一个叫赤霄的宗门，不知道当年一起闯荡的兄弟现在都如何，询问之下，火德真人说道：“要说你小子真是够无情的，当年你创建的赤霄宗那是何等王霸，横扫天下，无人能及，连仙朝都得敬畏三分，结果被你小子挥手间给葬了……”
“我也是为了大家着想，不得不把赤霄宗葬掉。”古清风看起来很平淡，问道：“我离开之后，仙朝的人没有动他们吧？”
“还动个屁啊！仙道审判你之前，仙朝的人被你灭的连渣都不剩，连仙人都他娘的跑光了……”
“那就好……他们现在如何，过的怎样。”
“大夫子他们听说隐居了，几位老爷子呢，大多数都被大宗请去做了长老，如今都是名动天下的泰斗。”
“大夫子他们隐居倒是在我意料之中，几位老爷子本就修为高深，去大宗做长老也不错。”古清风回忆着当年赤霄宗的那帮人，猛然想起一个有趣的家伙，问道：“王胖子他们呢。”
“王胖子他们那些人过的那可就潇洒多了，如今都他娘的混成了一方霸主，不是雄踞一方的山大王，就是威震一方的大帮主，还有富甲一方的大财阀，其中最得瑟的就属王胖子了，那厮现在可了不得，在他娘的南海云域那边开国当起了皇帝！”
闻言，古清风一怔，而后哈哈大笑起来：“我还记得王胖子从小的梦想就是当皇帝，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梦想成真了啊……”
“古小子，你还有脸笑，这帮小王八蛋都是你小子带出来的吧？而且都他娘的跟你一个德行，一个比一个张狂，整天不是跟人家这个打，就是跟人家那个打，看谁不顺眼就把人家灭了……其中一个宗门就因为说你小子是仙道罪人，王胖子直接率领大军当场就把人家一个宗门给碾压了……”
“……”
古清风摇头，颇感无语。
22.第22章 崩溃的欧阳
“现在你小子回来了就好，也只有你小子才能镇得住那帮兔崽子，不然啊……他们早晚得吃亏。”
古清风眉头一挑，问道：“怎么说？”
“今时可不同往日了，浩劫之后，新的仙朝又重新建立起来，这只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轮回风暴之后，很多大能都轮回转世了……”
“咱们这个世界有很多轮回转世的大能吗？”
“很多……都是天界的什么大仙，什么鸿宇大仙，什么元阳大仙……听说还有几个大罗金仙，好像还有仙君呢……反正挺多的，这还只是有名有姓的，鬼知道到底有多少天界的大能在这个世界轮回转世了……所以，我让你劝劝那帮兔崽子，让他们收敛一点。”
“王胖子他们虽然吊儿郎当，不过一个个都是精明之人，该收敛时都知道收敛，这帮家伙吃不了亏，我也不担心他们。”
古清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起身伸了一个懒腰，叹息道：“而且这次回来，我也不打算再见他们了……”
“为什么？”火德真人不解。
“不为什么，只是觉得累了……”
古清风又坐下来，闭上眼眸，敲打着额头，说道：“真觉得累了……以前整天过着打打杀杀的日子，不是仙道就是魔道，不是魔道就是天道……老子是真累了啊……不想再这么活下去了，想换个活法。”
“想换个活法？你想换个什么样的活法？”
“不知道呢……顺其自然吧，我被天道夺走了一切，虽说保住了一条命，不过还很虚弱，先修养一段时间再说吧。”
“修养？那好说，在我这修养呗，我这虽然比不上你当年的赤霄宗，可什么都不缺啊！”
古清风闭着的眼眸睁开一缝，瞧了瞧，笑道：“会不会麻烦你啊？”
“滚蛋！还跟老子见外了不是！”
“哈哈哈哈！”
……
古清风和火德真人一边喝着酒，一边聊着往事，这一聊就聊了足足三天三夜。
只是他们在这里愉快的聊着天，云霞派这三天来可是非常热闹，不管是外门还是内门都在议论着一段流言蜚语。
“嘿！听说了没有，原来那天和欧阳师姐一起来的家伙就是赤炎公子啊！”
“是啊！我一直以为是欧阳师姐虚构的呢，没想到是真的。”
“是真的，听说在一品山庄的时候，那赤炎公子空弹一曲便能弹出醉吟碧海的意境，当时文竹大师都称他是音律奇才。”
“唉！可惜啊！好端端的一个音律奇才却筑基失败了，虽然机缘巧合成了异变之体，肉身强横，力大无穷，可说到底也是个废体啊，以后都无法修炼了啊！”
“谁说不是呢，知道吗？听说赤炎公子筑基失败被家族还有门派赶了出来，所以才来投奔欧阳师姐的。”
“欧阳师姐不忍心自己的心上人变成废物，所以才带他来找火德长老，希望火德长老能够帮忙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帮赤炎公子恢复。”
“火德长老固然修为高深，可要说他老人家能帮筑基废体恢复……那根本不可能！”
“唉！欧阳师姐真是痴心之人啊，想来她心里一定很难过。”
“是啊！欧阳师姐人又漂亮，心底又好，资质好，修为高，她可是我心目中的女神呢……只是……只是怎么说呢，如果那赤炎公子没有筑基失败的话，我倒希望他们结成道侣，可现在他筑基都失败了……根本配不上欧阳师姐了！”
“所以大家才为欧阳师姐感到不值啊，那个赤炎公子也真是的，你说都筑基失败了，干嘛还来找欧阳师姐，这不是让欧阳师姐为难嘛。”
“就是，他都筑基失败了，难道还想和欧阳师姐结成道侣？如果师姐答应他的话，师姐这辈子就完了，可如果不答应的话，欧阳师姐一定会被说成不仁不义，这个赤炎公子真是好卑鄙。”
“唉，不知道欧阳师姐准备怎么做！”
这日清晨，云霞派一座园子里。
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正抱着双臂来回踱步，虽然只穿着一件白色修炼服，依旧无法掩盖那凹凸有致的傲人身姿，一张精致的脸蛋上不施任何粉黛却美若无暇，她看起来神色很忧虑，柳眉深深凝皱着。
少女不是别人，正是欧阳夜。
丫头很郁闷，非常郁闷，几乎到了抓狂的地步。
当初之所以让古清风冒充赤炎公子，只是想骗骗云鸿和叶卉。
带古清风来云霞派，也只是想报答他，可是……可是欧阳夜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样一个地步，关于她的流言蜚语几乎是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云霞派。
说什么赤炎公子以前真是音律奇才，只是筑基失败，被家族赶出来了，所以只能来投奔自己？
还说什么自己带他来云霞派，是想求火德长老帮他重新修炼？
天呐！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怎么会变成这样。
如果只是弟子在传也就罢了，欧阳夜还不会放在心上，可是门派里的前辈却当真了，三天来不少前辈都找她谈过话，说什么年纪还小，暂时不要考虑道侣，要把心思放在修炼上，还说什么，就算要找道侣，也要找个门当户对的……否则只会害人害己。
对此，欧阳夜欲哭无泪。
可关键是自从古清风那个家伙跟着火德长老离开后，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三天来她去了好几趟火德长老居住的地方，都没有找到人。
“该死的，火德老爷子到底带他去哪里了嘛！”
欧阳夜急的团团转，也不知道如何去应对外面的流言蜚语。
就在这时，耳畔传来一道声音。
“徒儿。”
嗯？
欧阳夜心头一怔，转身张望过去，赫然看见一个雍容美妇正向这边走来。
“师……师傅……”
这雍容美妇正是欧阳夜的师傅，飞雪真人，同时亦是云霞派的大执事。
“师傅，您……您不是在闭关吗？怎么……怎么出来了……”
看见师傅，欧阳夜既感到惊讶又有些心虚，猜测着师傅突然出关，会不会是听到了这些流言蜚语，如果是的话，那可就糟糕了，她偷偷看了看师傅冷若冰霜的脸色，内心更加担忧起来。
飞雪真人一声冷哼，欧阳夜内心不禁咯噔一下，内心暗道：这下完蛋了。
“我原以为你经常挂在嘴边的赤炎公子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竟然是真的……”飞雪真人的脸色很不好，满面威严，盯着欧阳夜，说道：“若他真是人中之龙也就罢了，他偏偏还筑基失败了，既然筑基失败，为何还要将他带到师门中。”
“师傅，我……”
欧阳夜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应，飞雪真人是她母亲的好友，她内心也非常尊敬这位师傅。
“你知道不知道这样做会令你陷入两难的境地，现在整个师门都在议论这件事情，几乎所有弟子都知道了你带回来的那位赤炎公子是你一见钟情的男人，你在一品山庄的时候还说什么以后要与他结成道侣？还要双修？”
“徒儿，你怎么这么傻？你知道不知道和一个筑基废体双修的后果是什么？你这辈子就完了知道吗？暂且不谈他以前究竟是不是人中之龙，即便是的话，筑基失败也等于终结了修行之路。”
天呐！
欧阳夜几乎要崩溃了，连忙说道：“师傅，事情根本不是这样的，那个家伙并不是赤炎公子，只是我临时找来冒充的，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啊……”
“徒儿啊徒儿，为师是过来人，也知道你的心思，不过我劝你还是放下这段幼稚的一见钟情吧，你们是不可能有任何结果的。”
“师傅……我……我没有骗你啊！他真的不是赤炎公子！”
不管欧阳夜如何解释，飞雪真人根本不相信，在她看来，自己这徒儿一定怕大家指责那赤炎公子，为了保护他，所以才这么说，飞雪真人无奈的摇摇头，继续劝说道。
“徒儿，你以为火德长老真的能够让他重新修炼吗？为师告诉你，根本不可能！即便火德长老阵法造诣高深，也无法令一个筑基失败的人重新修炼，更何况他还是一个异变的筑基废体，纵然是天界上仙也挽救不了他，所以，你也不要抱有任何幻想。”
“师傅！他真的不是赤炎公子啊！”
欧阳夜急的都快哭了出来，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以前是想尽办法让大家相信赤炎公子的存在，现在当她说赤炎公子是假的的时候，却没有人相信了！
“事情到此为止，这段时间你就不要出去了，闭关修炼，至于那位赤炎公子，等为师办完事回来会着手处理的。”
望着蹲在地上抱头纠结的欧阳夜，飞雪真人叹息一声，柔声道：“徒儿，你也莫怪为师心狠，我也是为了你的将来着想，你现在还年轻，应该将重点放在修炼上，以后即便要找道侣，也要找门当户对的，你的家族和我们云霞派对你寄予厚望，你将来的道侣也必然是天纵之才。”
欧阳夜蹲在地上狠狠揪住头发，哭丧着脸道：“师傅……他真的不是……”
只是话说到一半就被飞雪真人打断。
“够了！看来那小子还真是把你迷的不轻呢，无非是会弹一首君王的曲子罢了！你姑姑当初说弹君王的曲子会魔怔，我本以为是耸人听闻，现在看来她说的还真没有错，一个筑基失败的臭小子都把你迷成这样！”
23.第23章 灵田
这日，正午骄阳。
云霞派，后山，灵隐园。
古清风正仰躺在一张老爷椅上悠闲的晒着太阳，来到云霞派已经五六天了，每天和火德那老头儿下下棋，喝喝小酒儿，日子过的倒也自在的很。
在园子里除了正在晒太阳的古清风，还有一个正在苦练武功的小青年，他看起来二十出头的样子，皮肤黝黑，长的很敦实，一看就是个老实人。
事实的确如此，古清风认识这小青年，名叫王大山，是这座灵隐园的杂役，小伙子很憨厚，也很耿直，而且非常勤快，平时打理完园子后，就会苦练武功。
让古清风疑惑的是，这家伙每到正午的时候，就会扛着锄头，离开一段时间，今儿又是如此，练完一套拳法后，王大山又扛起锄头拎着一包工具准备离去。
“公子爷，俺先离开一会儿。”
王大山是个老实人，火德交代说要将古清风当作亲爷爷一样伺候着，所以，他就照做了，每天一口一个公子爷的喊着。
古清风饮下一杯小酒儿，问道：“我说大山，你每天扛着锄头都是去做什么。”
“去护理俺的灵田啊。”
灵田？
古清风知道这玩意儿是用来种植各种药草的，打趣道：“没看出来啊，你还种着灵田呢。”
王大山咧嘴傻笑道：“俺自从入了云霞派就一直在种灵田。”
“你的灵田在哪？远不远？”
“不远，就在师门附近的红叶山谷。”
“走，带我见识见识。”
火德那老头儿一大早就不知道跑去哪去了，古清风一个人闲得无聊，便琢磨着出去瞧瞧。
“啊……公子爷，你也要去啊！”
“怎么着？爷还不能去啊。”
“俺……俺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现在正值正午，日头很毒，红叶山谷那边更是热的不得了，俺怕您……”
“得了，不就是热点嘛。”古清风起身伸了一个懒腰，望着悬挂在当空的烈日，打了个哈欠，说道：“别说，爷现在就想多晒会太阳，走吧。”
“那……那好吧！”
见古清风执意要去，王大山也不好拒绝，便带着古清风一起前往红叶山谷。
这几天的一些流言蜚语在云霞派传的沸沸扬扬，王大山也有所耳闻，自然也知道这公子爷就是让欧阳夜一见钟情的赤炎公子，也知道古清风是筑基废体，好像还是欧阳夜带他来云霞派的，希望火德长老帮帮他。
本来王大山也认为是这样，可是通过几天的观察，他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儿，因为这位公子爷一点也不尊敬火德长老，非但不尊敬，反而……在火德长老面前还很随便很放肆，敢当着火德长老的直呼老头子。
那可是火德长老啊，是云霞派资格最老，辈分最大，地位最高的大长老啊。
整个云霞派都没人敢跟火德长老这么说话。
怎么这位公子爷这么大胆子，而且火德长老似乎一点也不在意。
如果真是来求火德长老帮忙的，不是应该很尊敬火德长老才对吗？
王大山想不通，也想不明白，当然，他也不敢多问。
离开门派，跃过了一座山头，二人来到了红叶山谷，这片地方辽阔，而且到处都是灵田。
古清风一眼张望过去，很多弟子都在灵田里忙碌着，询问之下也才知晓，原来云霞派大部分弟子都有属于自己的灵田。
生活不易，修行更不易。
修行门派不是慈善机构，反之想要进门派修行，每年还得缴纳很多学费，大多数弟子都是穷苦出身，他们或许能够承担得起学费，却承担不起修行所需要的各种资源。
若是修行有成，或精通一门仙艺，也可以外出赚钱，如炼制符箓，如布置阵法，如欧阳夜精通音律，便靠卖艺赚点生活费，若是对自身实力有信心的话，也可以三五成群结伴去冒险历练寻宝。
当然，赚钱的前提是你修为高，精通一门仙艺，云霞派万余之人，靠仙艺赚钱的大多数都是内门弟子，外门弟子的话暂时还没有这个能力，连外门弟子都是如此，更莫说王大山还只是一个杂役。
听说这家伙在云霞派做了几年杂役，到现在还只是个后天境界第八重，至于仙艺，似乎专攻武功，不过因悟性太差，直至现在连一部最基础的武技‘火焰拳’还没练会呢。
古清风一边走一边看，这些灵田里面种植的东西可谓是五花八门，什么火珠草，什么星叶果等等可谓是应有尽有，这些东西差不多都是炼制丹药的药草。
在山谷转了足足大半个时辰，直至走到很荒僻的山脚下，终于来到王大山的灵田。
这小子的灵田并不大，差不多有个一亩来多，种的也是最寻常的火珠草，这玩意儿并不怎么值钱，价值也不高，不过贵在好养活，成长也快，差不多一个月就能有收成，瞧着王大山这一亩灵田里那些密密麻麻红彤彤的火珠草，看样子过个几天就能收割了。
古清风虽然修炼了数百年，当年修行的时候，挖坑下绊，偷蒙拐骗什么都干过，穷的时候杀人越货这种勾当也干过，但要说种植灵田，他还真没干过。
瞧着王大山在灵田里精心照理着那些火珠草，古清风顿时也来了兴趣，看了看四周，找了一块荒芜的地方，扛着锄头便开起了荒。
“公子爷，你……你这是干啥啊！”
王大山看他在那里开荒，顿时大惊。
“闲着也闲着，我也开一块荒地，种个一亩灵田试试。”
“公子爷，你怎么能种灵田呢……”
“这叫什么话，爷怎么就不能种了，难不成还有什么说法？”
“俺不是这个意思……也没什么说法，只是……只是俺听说你音律造诣很高，在一品山庄很多人出高价请你去演奏……你何必在这里种灵田……”
王大山实在想不通，他听说在一品山庄的时候有人出足足四五十万的价钱请古清风去演奏，那可是四五十万啊，这个数字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天价，他种一年的灵田也不过才能赚百十个灵石而已。
“闲着也是闲着，找点事儿干干嘛。”
24.第24章 你不配
或许是厌倦了以前的打打杀杀。
也或许是被天道夺走一切后的茫然与彷徨。
更或许是真的无聊。
古清风扛着锄头开着一片荒地，内心琢磨着田园生活似乎也很不错，若是找个道侣，男耕女织，一辈子无忧无虑的活着，再生个一儿半女，仔细想想这种日子还真是惬意。
没过多久，一幕荒地便开了出来，古清风又找王大山借了点火珠草的种子，有模有样的种了起来，刚开始的还有点生疏，经过王大山的一番细心的指导，渐渐的也摸到了一些窍门。
别说，种植灵田这玩意儿讲究还挺多，种子怎么种，灵田怎么灌溉，泥土怎么翻，发芽了又怎么照理，这都是需要技巧的。
“古清风？”
正往灵田种着种子，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古清风张望过去，一个扎着马尾，身形高挑，穿着一袭青衣的姑娘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哟，这不是欧阳妹子嘛。”
王大山看见欧阳夜时，赶紧喊了一声师姐，欧阳夜是内门弟子，对于他这种杂役来说是高不可攀的，喊了一声师姐，便又回到自己的灵田打理起来。
“古清风，你……你在这里做什么！”
看见古清风弯腰在一块荒田里种着种子，欧阳夜大为惊讶，问道：“你怎么种起灵田来了。”
“闲的无聊，种着玩玩。”古清风将袖子卷了起来，瞧了她一眼，道：“你怎么在这里，难不成你也种灵田？”
“我是专程来找你的！”
自从流言蜚语传开后，欧阳夜就被师傅勒令闭关，闭关的同时她也没闲着，一直都在打探古清风的消息，听说这家伙今儿个来到红叶山谷，她便偷偷跑了过来。
“找我做什么？”
“你这两天没有听见那些流言蜚语啊……”
“什么流言蜚语？”古清风摇摇头，来到云霞派后便一直住在后山的灵隐园，至于什么流言蜚语还真不知道。
“现在外面都在传你筑基失败，被家族赶了出来，然后投奔我来了……”
“就这点破事儿啊，说就说呗。”
“你说的轻巧，现在整个云霞派都知道了，我师傅还骂了我一顿呢。”
“丫头，这话怎么说来着，你从一开始让我假冒赤炎公子，不就希望他们当真吗？”
“我是希望……他们当真……可是……可是我没想到事情会闹这么大，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明白，你这段时间在火德长老那里，他老人家没把你怎么样吧。”
“他能把我怎么样。”
“那老爷子没让你给他试验什么阵法？”
“那倒没有。”
“真的假的？”
欧阳夜知道火德长老一直都在研究阵法，而且经常找弟子去给他试验，在她想来，像古清风这种因为筑基失败导致肉身强横的筑基废体对老爷子来说绝对是试验阵法的绝佳对象。
怎么古清风这个家伙说老爷子没找他试验阵法？
难道老爷子的爱好变了？
“喂，古清风，我劝你啊赶紧找个机会离开吧。”
“怎么了？”
“老爷子现在没让你试验阵法，肯定有什么预谋，前段时间他老人家还嚷嚷着那些弟子的肉身太弱了，根本承受不了阵法……现如今有你这么好的一个试验对象，老爷子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知道了。”
瞧着小丫头还想劝说什么，古清风摆摆手，示意自己有分寸。
“要不我现在送你离开吧。”欧阳夜又试着询问。
“我说丫头，我不是告诉你了嘛，火德这边你放心，我没事儿，你也不用担心。”
“该死的！问题不止是火德长老这边，现在整个云霞派都把你当作赤炎公子了，说你来投奔我……到时候肯定会有人对你说一些难听的话，甚至对你人格羞辱……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找你冒充赤炎公子，可现在……现在我说你不是赤炎公子，他们也不相信了啊！”
欧阳夜越想越后悔，后悔当初实在不应该找这个家伙冒充赤炎公子，如若不然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她现在只想送走这个家伙，一来避免成为老爷子的实验对象，二来也担心云霞派的这些人会对古清风说一些很难听的话。
只是让欧阳夜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将心中的担忧说出来后，这个家伙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什么压根不在乎。
“你……你这个家伙到底为什么不走啊！我是为你着想啊！是不是火德老爷子许诺你什么了？老爷子是不是说有办法让你继续修行，我告诉你啊！老爷子是在骗你，他只想让你帮他试验阵法……你不要相信。”
古清风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瞧着一脸着急的欧阳夜，无奈说道：“丫头，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不过我在云霞派有点事儿，办完之后自然会离开，到时候就算你求我，我都不会留下来。”
的确，此次回到云霞派，本来想着找火德叙叙旧，只是叙旧的时候得知这老头儿修炼出了岔子，导致修为一直停滞不前，古清风琢磨着帮他突破一下，也算报答火德当年的恩情，把这事儿办妥之后，便会离去，至于去哪里，他不知道，也懒得去想，反正不会留在这劳什子的云霞派。
抓了一把种子，又开始在灵田里面种了起来，说道：“至于那些流言蜚语，你更不用担心，爷活大半辈子了，难不成还会计较这些，更何况我又不是真的赤炎公子，计较个屁啊。”
“你！”
欧阳夜心里那个恨啊，当她正欲再劝说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
“师妹！”
嗯？
欧阳夜转身看过去，一个女子走了过来，那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女子，穿着艳丽的衣衫，脸上却是挂着丝丝怒意，喝斥道：“师傅走的时候，让我看着你闭关，我不过是离开一会儿，你怎么就偷偷跑了出来，若是被师傅知道，有你好果子吃。”
“师姐……我……”
望着自己的师姐，欧阳夜有些心虚。
“见过思茹师姐。”
王大山走过去，微微低头行礼而道，他认识眼前这个女人，名叫谭思茹，也是内门弟子。
谭思茹并未理会王大山，看了一眼站在欧阳夜旁边的古清风时，疑惑问道：“师妹，他是谁？”
还没等欧阳夜回应，谭思茹像似意识到了什么，神情猛地一变，厉喝道：“他就是那个赤炎公子古清风？”
糟糕！
欧阳夜知道自己这师姐的为人，瞧着师姐认出了古清风，担心会说一些难听的话，赶紧跑过去，说道：“师姐，走吧，我现在回去闭关。”
“我且问你，你是不是那个赤炎公子古清风？”
谭思茹不为所动，冷冷的盯着古清风。
“没错，我就是。”
古清风将手里的种子种完之后，随地坐了下来，从储物袋中掏出一壶酒，品了一口，问道：“怎么了？”
“既然你筑基失败了，为何来投奔我师妹！”谭思茹一见到古清风便厉声训斥起来：“筑基失败，便代表你的修行之路彻底终结，还妄图与我师妹结成道侣？我告诉你，痴心妄想！”
“你也不要指望火德长老能够帮你重新筑基修炼，我告诉你根本不可能！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欧阳夜知道自己的师姐一定会说难听的话，只是当她想让谭思茹离开的时候，奈何根本无用，谭思茹死死盯着古清风嘲笑道。
“哼！别说你现在筑基失败，即便你以后真的重新筑基，我师妹也不可能和你结成道侣，莫要以为会弹一首君王的曲子就敢自称音律奇才，真是笑话！”
“哼！若你识相的话，马上离开云霞派，如若不然……”
古清风自顾自饮，品了一口小酒儿，眯缝着眼睛瞧了瞧，嘴角划过一抹笑意，问道：“不然怎样？”
“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古清风微微摇首，哑然失笑，道：“得，到时候我就兜着走试试……”
“还敢嘴硬！”
谭思茹欲要出手教训，欧阳夜大喝一声：“师姐，你干嘛啊！有完没完！”
“师妹，到现在你还护着他？”
欧阳夜很生气的喊道：“我就护着，怎么了？我愿意！这是我的事情，你最好不要管！”
“你！”
谭思茹气的胸前起伏不定，冷哼一声，喝道：“好！你就护着他吧，看师傅回来怎么处置你！”说罢，谭思茹便愤怒的离开了。
望着师姐离开，欧阳夜报以歉意的说道：“喂，古清风，我师姐那个人就那样，你不要往心里去。”
古清风耸耸肩，正如他所说，活了大半辈子，又岂会为这点破事儿生气。
“我早告诉过你，一定会有人对你说一些难听的话，你看看……拜托，你就走吧，都是我的错，只要你肯离开云霞派，我一定会弥补你的，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好不好！！”
古清风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说道：“行，回去我跟火德说一声。”
25.第25章 挨揍
日落西山。
忙活了一下午，直至将一亩灵田全部种满之后，这才离去。
至于欧阳夜所担心的那些事儿，他压根就没放在心上，反倒是小丫头表现出来的那种担忧，让古清风倒是有种时曾相识的感觉，确切的说今天下午小丫头师姐的那些话让他很有感触。
当年，他在云霞派做杂役的时候喜欢上一位师姐，废了好多心思才打动了那位师姐，可惜，他当年只是一个杂役，而那位师姐和欧阳夜一样是云霞派的内门弟子。
后来当这段情感被人发现之后，结果可想而知，云霞派上下无不反对，来自弟子的各种羞辱，来自门派长辈的各种讽刺，至今还记忆犹新。
尽管当年的古清风年少轻狂，众人越反对，他就越坚持，可惜当年他要什么没有什么，没有身份，没有地位，亦没有修为，最后为了不让师姐为难，他不得不含恨离开。
他还记得师姐的名字，红袖。
那是他第一次动情。
之后他曾经回来寻找过，却是得知红袖师姐已经嫁人，自那以后古清风再也没有打听过任何关于红袖的消息。
如今时隔五百年，重新回到云霞派，竟然又遇见了和当年时曾相识的事情，尽管这件事从一开始只是为了帮欧阳夜那丫头一个忙，并不是真的，不过下午欧阳夜师姐那些话着实令他感触很深。
摇摇头，叹息一声，没有继续想下去。
回到后山的灵隐园时已是傍晚，也不知火德那老头儿去了哪里，一天都不见踪影，闲来无事，古清风便静修起来。
被天道审判之后，他的大道根基被毁，一身修为尽数溃散，仙魔王座被夺，意味着无上仙魔之体也被打回了原形，成了**凡胎。
若想修炼，只有一条路可走，便是重新筑基。
筑基对于古清风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儿，尽管他现在被打回了原形，一切的一切都没有了，不过他这具肉身毕竟是经历过九幽祖火淬炼过，天道或许能将他的无上仙魔之体打回**凡胎，却无法摧毁他体内的九幽血脉。
依靠着九幽血脉，再加上他修炼五百年来的经验，重新筑基简直易如反掌。
数日来，古清风虚弱的灵魂和肉身也逐渐恢复，他并不需要刻意去呼吸吐纳，因为他浑身每一个毛孔都是丹田，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自主吸纳着天地之间的灵气。
随着源源不断的灵气通过周身毛孔进入体内，滋润着他的五脏六腑，也滋润着他的全身经脉，来到云霞派没几天，体内的灵力亦如江河般在经脉中流淌起来。
就这么静修了一夜。
日次清晨，太阳初升。
古清风赫然发现火德那老头儿竟然还没回来。
“火德那老头儿也太不像话了，几百年不见，老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找他叙旧，他娘的，竟然跟我玩消失。”
古清风不知道火德去了哪里，也懒得去找，好在这老头儿私藏了不少美酒。
早上起来先洗漱了一翻，从火德的密室里提了两坛美酒，便坐在庭院里晒起了太阳。
“火德这老头儿也算好酒之人，怎么也不说珍藏点好酒。”
古清风喜欢喝酒，从小到大就没断过，从这方世界一路飞升到天界，但凡能喝的酒差不多都尝过，要说最让他回味的还是在九幽从黑日老魔头那里赢来的几坛‘轮回醉’，那一口酒下去，绝对是一场醉来一轮回，喝的那叫一个痛快。
“黑日老魔头的轮回醉，我倒是记得配方，只是配方上那些个资源可不好找啊……”
古清风琢磨着有机会亲手酿点酒，就算酿不出黑日老魔头真正的轮回醉，也先酿点假的也行。
正想着，王大山突然跑了进来，这家伙看起来神色匆忙，两眼泛红，捂着脸颊，看见古清风时喊了一声公子爷，而后又往里屋跑去。
“大山，你这是怎么了？”
“没……没怎么……”
王大山背对着古清风，像似有些心虚。
古清风走过去，瞧了瞧，问道：“你好像哭过啊……怎么回事？”
“公子爷，俺……俺没事儿……”
“脸怎么了……”
古清风掰开王大山的手一看，不由眉头大皱，大山的右脸颊很是红肿，上面还有一道血淋淋的巴掌印，嘴角还有些许血迹。
“你不是去灵田了吗？谁这么狠把你打成这样？”
“公子爷，俺真的没事儿，你就不要问了……”
王大山捂着脸，低着头，不敢直视。
“究竟发生了什么？”古清风从王大山闪躲的眼神中看出了点猫腻，问道：“是不是和我有关？”看王大山不回应，古清风又说道：“还是说出来吧，你不说待会儿我去了灵田那边也会知道的。”
一听古清风要去灵田，王大山赶紧说道：“公子爷，你不能去！”
“哦？看来还真是因为我啊……”古清风多多少少亦能猜出个大概，说道：“我去一趟灵田看看。”
“公子爷，你就不要去了，欧阳师姐说让你不要去！”
一听欧阳夜，古清风的心里差不多已经有数了，从园子的药房里找出药膏先料理了一下王大山脸颊上的伤口，一边包扎一边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啊……上午的时候，俺……俺正在灵田收割，外门的几个师兄二话不说就把你昨天刚种下的种子给刨了出来，俺……俺看不过去，便说了两句……他们就……就打了俺一顿，后来……后来欧阳师姐不知道怎么知道了这件事……她说让俺先回来，而且叮嘱不要将这件事告诉你，师姐说她会处理这件事的。”
“一帮小兔崽子，毛还没长齐呢，下手倒是挺狠。”
为王大山包扎好伤口后，古清风起身说道：“走，去灵田看看。”
王大山哭丧着脸，担忧的说道：“公子爷，你……就不要去了啊！”
古清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淡淡的说道：“毁了我的灵田是小事儿，爷也不在乎，不过你这一巴掌也算是为我挨的，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又将酒坛塞进储物袋里，古清风的神色看不出任何情绪，将衣衫上的扣子逐个系上，很冷淡的说道。
“爷这辈子什么事情都能忍，但唯独有一件事是绝对忍不了的，那就是有人因为我的原因而受到伤害，这种事情爷小的时候不能忍，长大了以后不能忍，以前不能忍，以后也不会忍，这是爷做人的原则，也是最基本的底线。”
“公子爷，算了吧……他们都是云霞派的外门弟子，俺们……俺们惹不起的！算了吧……”
“几个小兔崽子罢了，甭说他是云霞派的弟子，即便是仙是魔，爷也不在乎，哪怕老天爷因为我而打了你一巴掌，爷同样给你讨回来！”
“走！”
26.第26章 原则
一个人的脾气或许会随着年龄的增长，随着阅历的增加，而慢慢收敛。
但是，一个人的性格，那种与生俱来骨子里的本性，是无论如何也抹灭不了的。
熟悉古清风的人。
确切的说是熟悉赤霄君王的人几乎都知道，他的脾气并不好，非但如此，反而有时候还很暴捩，如若不然，当年，他也不会一怒之下顶着仙道审判，也要将执掌这方世界的仙朝抹杀的干干净净。
是的。
不能忍。
曾经年少时，有一位知己好友为他而死去，从那以后他就发誓，若有人因自己而受到伤害，他必然会十倍百倍的讨回来，对方是男人也好，是女人也罢，是仙是魔，是佛是妖他都不在乎。
这是他的底线，唯一的底线。
绝对不容任何人践踏。
天王老子不行，老天爷也不行！
谁也不行！
一路上，古清风和王大山随便聊着，他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神色间也没有特别的愤怒，那双眼眸也和平时一般很平淡。
的确。
古清风并不生气，更谈不上愤怒。
这种小事儿还不至于触动他的情绪，他只是觉得王大山既然为自己挨了一巴掌，自己就得给他讨回来，事情就这么简单，对于古清风来说就像饿了需要吃饭一样简单。
什么是底线，这就是。
很快二人便来到红叶山谷东北方向的角落里，古清风瞧了瞧，自己昨天刚刚开荒出来的一亩灵田变成了一堆废土，辛辛苦苦种了一下午的种子也得被刨了出来。
令古清风没想到的是，被破坏的不止是自己的灵田，连同王大山的那一亩灵田也变成了废土，本来还需要几天就能收割的火珠草被连根拔起像枯黄的杂草一样随意堆在地上。
“倒是有些难为你了。”
古清风拍了拍王大山的肩膀，安慰道：“回头我给你弄点好的。”
“公子爷，俺们还是走吧……”
王大山是个老实人，自从拜入云霞派后，他被欺负贯了，正因为如此，所以才会选择在红叶山谷最偏僻最荒芜的地方种植灵田，也知道那些外门弟子自己惹不起，被欺负之后通常只能忍气吞声。
古清风没有说话，走过去弯腰捡了几颗种子，这时，王大山跑了过来，噎着喉咙提醒道：“公子爷，我们快走吧，他们来了！”
哦？
古清风抬起头，看见七八个青年吊儿郎当的正向这边走来，其中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长脸青年，手里玩着折扇，噙着冷笑，道：“哟呵，这不是人中之龙赤炎公子吗？听说你的音律弹的很不错，能不能给大爷们弹一首听听啊！”
“如此说来是你们坏了我的灵田？”
古清风站起身，眯缝着眼睛望着几人。
“是我们又怎样？”
那为首的长脸青年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喝道：“敢抢我们李少的女人，这次只是给你一个教训，识相的马上给我有多远滚多远，不然废了你！”
闻言，古清风眉头微微一挑，问道：“哪个李少？”
“告诉你，李森少爷是我们云霞派内门的杰出弟子，更是青阳地界赫赫有名的李家七公子，凭你这个筑基失败的废物也敢抢我们李少的女人！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李森？
古清风仔细想了想，似乎有点印象，在一品山庄缠着欧阳夜的那个公子哥儿好像就叫李森。
“行，我知道了。”古清风不咸不淡的问道：“王大山脸上的伤是谁打的？”
“还是本公子。”
那长脸青年一步踏前，扬着下巴，盯着古清风，不屑道：“你又能怎样？”
“好，认账就行。”古清风将衣领的口子解开，而后又将袖口卷了上去，抬头瞧了一眼长脸青年，笑道：“来，你过来，看我能把你怎么样。”
“哼！就凭你这个废……”
话音未落，古清风抬手就是一巴掌，啪的一声，长脸青年还不知怎的回事，只觉右脸颊一麻，人已倒在地上，其他几人像似没想到这个废物会突然动手，神情皆是一怔，反应过来后，顾不得心中的惊疑，暴喝一声，直袭而去。
古清风转身之时，扬手一巴掌直接将第二人抽翻在地上，侧身一退，又一巴掌将第三人抽翻在地上，前后不到一个呼吸的功夫，七八个年轻人男子就这样被他三下五除二全部抽翻在地上。
望着这一幕，站在旁边的王大山当场就傻眼了，他没想到古清风会动手，更没想到会这么果断，望着地上捂着脸颊嗷嗷打滚的七八人，王大山禁不住倒吸一口冷气，这些人的脸颊挨了古清风一巴掌后，差不多都肿胀起来，尤其是那长脸青年，整张脸都肿成了猪头！
再一看古清风，他站在灵田里，神情依旧是那么平静，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瞧着地上嗷嗷打滚的七八人，有些百般聊赖的样子，慢悠悠的说道。
“今儿个看在你们年幼的份儿上，一人送你们一巴掌，让你们长长记性。”
从储物袋里掏出酒壶，古清风小饮了一口，又说道：“同时也让你们明白一个道理，既然打了人，就要做好被打的准备，年少轻狂没有错，嚣张跋扈也没有错，但必须学会承受轻狂的后果与嚣张的代价。”
有喝了一口小酒儿，继续道：“打人的事儿就这么算了，不过爷昨天忙活了一下午的灵田不能就这么被你们毁了，去，种子怎么给我抛出来的来怎么给我埋进去，大山那一亩灵田的火珠草怎么拔出来的给我怎么种进去。”
地上的七八人捂着脸颊站起来，为首的长脸青年瞪着古清风，恶狠狠的喝道：“你给我等着，李少……”
话音未落，古清风抬腿间一脚将其抽翻在地上，淡淡的说道：“今儿个不把灵田给我弄好，谁也甭想离开。”
有人怕了，欲逃跑，只是刚要动，古清风就一脚踹过去，有人施展武技，可惜没有用，武技还没施展，就被古清风一脚抽翻了。
他也不说话，就站在那里，谁敢动上去就是一腿。
几脚下去，再也没有人敢跑，一个个要么捂着脸颊，要么捂着肚子在地上痛的来回打滚。
“一帮小兔崽子，还反了你们了，都给老子站起来，去种灵田！”
古清风突然一声怒喝，地上的七八人再唉了几脚之后哪还敢说半个不字，捂着肿胀的脸颊，抹着眼泪爬起来去种起了灵田。
“公子爷，算了吧……”
王大山走过去有些担忧的说道。
“算了？”
古清风随地坐下，喝着小酒儿，道：“大山啊……以后遇见任何事情都不能用算了两个字去了结，既然做了，就做个彻底，若是每一件事情都用算了去了解，不但会害自己也会害别人，今天若是这件事儿算了，下次呢？算不算？下下次呢？”
“你一句算了，会给自己带来很多麻烦，也会纵容这帮小兔崽子，纵然就是害了他们，爷这是为这帮小兔崽子好，今儿个让他们张长长记性，不然以后离开云霞派，惹了不该惹的人，到时候等待他们的就不止是几巴掌那么简单！”
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说道。
“你不是菩萨，不需对人慈悲，你也不是佛，更不需要去度化别人，你只是一个人，一个普通人，吃了亏，有实力就讨回来，没实力就忍着，等有实力再讨回来，做人要有原则的活着，不能凑合的活着……
27.第27章 争执
同一时间，欧阳夜正在云霞派到处寻找着李森的踪影。
得知古清风种植的灵田被几个人外门弟子毁了之后，她就知道这件事一定是李森搞的鬼，只是足足找了大半个时辰也没找到李森的人，找了很多人打听得知李森此刻正在潇湘院之后，她立即杀了过去。
来到一座庭院前，二话不说，直接将门踹了开了，果然，此时此刻，李森和云鸿正一边饮酒一边谈笑着，而云鸿的大腿上还坐着一个人，正是打扮花招招展的叶卉。
三人没想到欧阳夜会突然出现，叶卉嘲笑道：“哟，这不是欧阳师妹吗？今天怎么这么有闲心呢，难道没有陪你那位人中之龙的赤炎公子吗？”
叶卉特意将人中之龙几个字咬的很重，显然是故意嘲笑，而后话锋一转，又笑道：“哎呀，我怎么给忘了，你的那位人中之龙好像……好像筑基失败了啊……还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筑基废体呢……作为师姐，我还没恭喜你呢……呵呵呵呵……”
说罢，叶卉便呵呵呵的大笑起来。
欧阳夜怒瞪了一眼，她现在懒得搭理叶卉，盯着李森，质问道：“李森，我问你，是不是你找人毁了古清风的灵田！”
“古清风？”
李森举着酒杯，嘴角挂着笑意，道：“哦，你说那位赤炎公子啊！没错，是我找的人。”
“果然是你！”
欧阳夜厉喝道：“有什么事情你冲我来，为什么要找他的麻烦，他又没惹你！”
“没惹我？不好意思，他既然与你一见钟情就是惹了我。”李森冷哼一声，眼中划过一抹阴冷，道：“我早就说过，谁敢与你结成道侣，便是与我李森过不去，别说他只是一个筑基失败的废物，就算他真的是人中之龙，我李森也会让他变成一条虫。”
欧阳夜大怒：“你敢！”
“欧阳夜，你应该了解我李森是什么样的人，我向来说一不二，我劝你最好与他断绝关系，然后让他有多远滚多远，我今天毁了他的灵田只是给他一个小小的警告，如果他明天还不滚，我让他从筑基废体直接变成一个残废，你知道，我说到做到！”
“你！”
欧阳夜气的咬牙切齿。
是的！
她知道。
她知道李森一定敢这么做。
李森是风影李家的七公子，而风影李家是青阳地界赫赫有名的大家族，家族势力非常强大，家族之内更是人才济济，其他不说，云霞派就有十多个李家的人，有内门弟子，也有亲传弟子，还有七大院的执事，还有帮派的长老……
李森之所以能够在云霞派横行霸道，亦是仗着李家强大的背景势力，这几年来但凡得罪他的人几乎没有一个好下场。
许是看出欧阳夜心中的忌惮，李森的语气又变得柔和了一些，说道：“夜夜，你明白我对你的心意，只要你肯跟着我，我一定会让你幸福，当然，也会放了那个古清风！”
“李森，不要以为你们李家有点势力就可以为所欲为”欧阳夜极其厌恶的盯着李森，冷冷冰冰的说道：“我警告你，你若敢动古清风一根毫毛，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闻言，李森大怒，啪的一声将中手中酒杯狠狠的砸在地上，怒喝道：“我就不明白那个废物哪一点比得上我，他除了会点音律还有什么？他什么都没有，他都被家族赶了出来，一无所有只能来投奔你，这种废物你还要他做什么！”
“不明白吗？”欧阳夜呵呵笑了笑道：“今天我就让你明白，因为我看见你恶心，想吐！”
哗！
李森气势爆发，体内灵力疯狂运转，扬手欲要教训欧阳夜，只是手伸到半空，却又停止，终究不敢打下去。
他不敢。
并不止是因为他喜欢欧阳夜，更重要的是欧阳夜复杂的背景亦让他忌惮。
望着心上人头也一回的离去，李森猛然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咬着牙齿，眼睛再次睁开时，眸中尽是阴狠毒辣，一字一顿的说道。
“好！好！好！欧阳夜，既然你那么喜欢那个废物，我就让他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看你到时候还会不会喜欢他。”
从潇湘院离开后，欧阳夜的脸色很不好，非常不好。
本来那些流言蜚语已经够让她头疼了，可现在还有一个令她作呕的李森！
想起李森刚才说的话，欧阳夜不由加快脚步，她觉得自己必须尽快将古清风送走，离开的越远越好，如果因为自己的关系而连累古清风的话，欧阳夜会恨自己一辈子的。
她越想越后悔，后悔的要死。
如果当初在一品山庄没有找古清风冒充赤炎公子的话，根本不可能发生这么多事情。
她现在恨死自己了，恨不得掐死自己。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她宁愿在一品山庄颜面扫地也不会找古清风去冒充赤炎公子！
刚刚离开潇湘院，欧阳夜正打算前往后山，却被一个人给拦了下来。
是一个女人。
是她的师姐，谭思茹。
“师妹，你简直太让我失望了，昨天你偷偷跑出来我没有说你什么，今天你竟然又偷偷跑了出来，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师姐，你有没有把师傅的话放在心上！”
“师姐……我知道是我不对……可是……可是我现在必须去做一件事，等我回来一定会闭关的！”
欧阳夜转身离开，奈何又被师姐拦了下来。
谭思茹很决绝，道：“不行！现在必须跟我回去！”
“师姐，人命关天的大事，求求你就放我一马吧！”见师姐不肯让路，欧阳夜将心中的担忧说了出来，可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师姐根本无动于衷，很是淡漠的回应道：“这里是云霞派，还轮不到李森放肆，他不过是说说而已。”
“师姐！你知道李森那个人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的！”
谭思茹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我帮你将那个姓古的送走。”
“师姐……我……”
“师妹，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更何况，我亲自送他离开，你完全可以放心。”
谭思茹想着，趁着这个机会把那个姓古的送的远远的，更不能让师妹知道地址，省的让师妹牵挂，直接断了她的念想。
这时，几个少女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说道：“欧阳夜师姐，不好了……你的那个赤炎公子……他……他把王奎几个外门师兄给打了……而且打的很惨……”
28.第28章 闲情逸致
古清风那个家伙把几个外门弟子打了？而且打的还特别狠？
听到这个消息后，欧阳夜差点晕过去，再也不顾师姐的反对，连忙向红叶山谷跑去。
正午，烈日当空。
当欧阳夜赶到红叶山谷的时候，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像似都在议论着什么。
“你们是没有看见啊！那个赤炎公子叫什么来着？叫古清风是吧？厉害着呢，几巴掌下去打的王东飞他们几个鼻青脸肿。”
“啊？赤炎公子？就是欧阳师姐那个一见钟情的道侣吗？他不是筑基失败了吗？”
“人家是筑基失败了，可人家运气好，筑基失败的时候发生了异变，虽然灵根丹田都溃散了，可人家筑出一个异变之体，肉身强悍，力大无穷！”
“听说最后他们几个把灵田全部种好之后，赤炎公子才放他们离开。”
“哼！王东飞他们几个平时仗着有李森撑腰在外门嚣张跋扈，这下碰见硬茬子了吧？”
“硬茬子？我看那个赤炎公子真是不知死活，我敢保证，用不了多久李森就会知道这件事，到时候……哼哼！那个赤炎公子会死的很惨很惨！”
众人的议论声传入耳中，欧阳夜听的心头直跳，她也实在没想到古清风那个家伙的胆子竟然这么大，不但把王东飞几个打了，还逼他们把灵田种好。
这也……
等等！
古清风呢？
欧阳夜四处望了望并没有发现古清风的身影，问了问其他弟子，好像有人看见古清风和杂役王大山上了红叶山。
这里是红叶山谷，旁边就是红叶山。
没有迟疑，欧阳夜赶紧登山。
红叶山并不大，却也不小，只是一座很普通的山脉，山上是一片红叶树林，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不知道那个家伙上山做什么，他该不会是害怕躲起来了吧？
欧阳夜一边爬山一边张望着，找了很大一会儿也没有找到，纵身跃起，跳到一颗大树，仔细搜寻，在远处隐约看见两个人。
其中一个长得比较顿时，穿着灰袍，正在地上捡着野果，而另外一个穿着白衣的年轻男子此刻正在树枝上拽着野果。
天呐！
那不就是古清风嘛！
欧阳夜大喊了一声，赶紧跑了过去。
古清风手里握着一根树枝正敲打着树上的野果，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眯眼张望过去，笑道：“哟，这不是欧阳妹子嘛，你不是闭关了吗？”
“你！你这个家伙还有心情在这里吃野果？”
欧阳夜简直不敢相信，她以为古清风是害怕躲起来了，可现在才发现压根就不是那么回事。
这个家伙害怕吗？
他脸上哪有半分害怕的样子？
没有，非但没有，反而看来很悠闲，就像……就像山下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心情好着呢。”古清风吃着果子，道：“这果子吃着很不错，我小的时候可没少吃，你也尝尝。”
偶然听王大山提起这座红叶山，古清风只是觉得很熟悉，来到山上吃了野果，才想起来自己当年在云霞派的时候经常吃这种果子，还清晰记得因为这种果子长的像一张妖怪的脸，所以名叫‘红叶妖果’，时隔五百年，再次吃着红叶妖果，倒是满满的回忆。
“你还有心情吃！你给我下来！你闯大祸了知道吗？”欧阳夜着急的喊道：“我不是已经让王大山告诉你了吗，让你老老实实待在灵隐园，你说你干嘛还要过来，你过来就过来吧，干嘛还要打他们？还要逼他们给你种灵田……你简直……”
“怎么着？”古清风从大树上跳下来，笑道：“按照你的意思，我的灵田被人毁了，咱连个屁都不能放？”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太冲动了，你打了他们，他们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几个小屁孩儿罢了，爷还怕他们不成！”
古清风又从储物袋里掏出酒壶，一边吃着灵果，喝起了小酒儿。
“你……你这个家伙！算了！走！我先带你离开这里！”说着欧阳夜拉起古清风就要离开。
“我说妹子你这是拉我去哪呢。”
“先离开云霞派，越远越好。”
“离开云霞派？”古清风摇摇头，道：“妹子，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我找火德说点事儿，那老头儿这两天也不知去哪了，等他回来，我就走。”
“来不及了，李森那个家伙如果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来找你麻烦的！”
“找就找呗。”
古清风玩味笑道：“怎么着？你觉得爷还打不过他啊？”
“我知道你的肉身强悍，力量也很大，我承认我不是你的对手，可是李森那个家伙现在是先天境界第九重的修为，而且武功造诣很高，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不就是先天第九重吗？爷还不放在眼里。”
“不就是先天第九重？呵呵呵！”
说这话的并不是欧阳夜，而是突然出现的一个人，一个女人。
正是一路追着欧阳夜而来的谭思茹，她冷若冰霜的盯着古清风，嘲笑道：“一个筑基失败之人，竟敢说出如此狂妄的话，真是好大的口气！”
“没办法。”古清风笑吟吟的瞧着她，耸耸肩，玩味道：“爷的口气向来都这么大……哈哈！”
“放肆！你敢对我不敬！”
谭思茹本就厌恶师妹找来的这个道侣，如今这个人还在自己面前以爷自居，令她当即大怒。
古清风饮了一口小酒儿，却是一点也没有放在心上，神情依旧那般轻松自然，笑道：“妹子，爷活了大半辈子，可比你年长多了，如果真按辈分的话，你得喊爷老祖。”
“我看你是找死！”
谭思茹神情惊变，双目怒瞪，周身气势迸发，欲要出手教训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
“师姐……”
见此一幕，欧阳夜赶紧上前制止，她现在都快崩溃了，也没心情更没时间去指责古清风对师姐的不敬，只想尽快带着这个肆无忌惮的家伙离开这里。
“师妹，这就是让你一见钟情的男人吗？”谭思茹指着古清风，愤然的对欧阳夜喝斥道：“一个筑基失败的废物，还敢如此张狂，若是今天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还真以为自己的筑基废体是宝体呢！”
“得了，大妹子，我是不是废物，不用你说，爷心里有数，该干嘛干嘛去吧。”
将王大山手里的红叶妖果儿全部仍进储物袋，古清风也懒得和这俩小姑娘纠缠下去，又走向另外一棵红叶树，准备多摘一些妖果儿回去酿点好酒。
只是他这一句该干嘛干嘛去，着实让谭思茹失笑大怒，连连说了个三个好字，厉喝道：“师妹，你听见了吧？这可不是师姐不帮你，是他让我离开的！他不是很张狂吗？我今天倒要看看，待会儿李森找来的时候，看他还能不能笑出来！”
谭思茹抓住欧阳夜的肩膀冷哼一声，直接纵身离开。
29.第29章 强势
“师姐，你干嘛啊……放开我！”
被谭思茹强行拽着，欧阳夜赶紧运转体内灵力，挣脱开来。
“那种男人你还理他做什么，连筑基都失败了，竟然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还敢在我面前如此狂妄。”
谭思茹的怒气未消，神情之中尽是愤然，训斥道：“师妹，我告诉你，这种男人我见多了，仗着自己有点天赋，会弹点曲子，便自以为是目中无人，他敢如此狂妄，无非是知道你一定会护着他，他就是一个吃软饭的臭男人！”
欧阳夜快疯了！
她不知道古清风那个家伙为什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古清风绝对不是因为知道自己会护着他，所以才敢这般无畏无惧，更不可能是师姐口中的吃软饭的，因为他压根就不是赤炎公子啊！
只不过这件事除了自己以外，其他人根本不知道。
她试着解释，奈何谭思茹根本不相信，她越解释，谭思茹越坚定的认为她是在护着那个吃软饭的臭男人。
这时，山下突然传来一阵骚乱，欧阳夜张望过去，赫然看见一群人正向山上走来，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李森，与之一同前来的还有云鸿、叶卉。
“完了！”
发现李森带着这么多人过来，欧阳夜顿时慌了神，转身欲要带古清风逃离，只是当她看见古清风时差点没有气晕过去。
因为……因为那个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又爬到了另外一颗红叶树上，还在……还在摘着那些难吃的红叶妖果儿！
天呐！
欧阳夜几乎要崩溃了，喊道：“姓古的，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摘这些野果，李森都带着人上山找你来了啊！”
这些红叶妖果儿是古清风小时候经常吃的果子，准备多摘一些回去，顺便酿点酒，听见欧阳夜的喊声，不由张望过去，果然看见一群人正向山上走来，浩浩荡荡，足有一百多号人。
这一幕着实令古清风颇为吃惊，感叹道：“现在的小屁孩儿挺狠啊……打个架竟然带一百多号人，比爷当年威风多了啊。”
“你还……你愣着做什么，赶紧下来，我要带你离开！”
“离开？”
谭思茹冷笑道：“师妹，你也不想想他跑的了吗？就算你能带他下山，又能跑哪去？李家的势力遍布青阳地界，只要李森一句话，他离开云霞派就得死！”
听师姐这么一说，欧阳夜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是啊。
自己只想带古清风离开，可是又能跑哪去？李家的势力这么大，李森又那么狠毒。
怎么办？
欧阳夜真不知道怎么办，如果师傅在的话，可以找师傅帮忙，可是师傅并不在师门，怎么办呢，无奈之下只好去求师姐。
“师姐，你帮帮我吧……只要你肯帮忙，我以后什么话都听你的，好不好……”
“师姐，我知道错了，你帮帮我吧……师姐对我最好了！”
毕竟是同门师姐妹，又拜的同一个师傅，谭思茹的为人虽然冰冷了点，但她还是非常疼爱自己这个师妹的，如若不然也不会千方百计的劝说，望着师妹可怜楚楚的样子，谭思茹唉声叹口气。
“我帮你也行，但你必须答应我，等这件事摆平之后，你立即回去闭关，我会亲自送他离开，以后你再也不能和他有任何联系！”
“我答应，我什么都答应！”
欧阳夜现在只想让古清风平平安安的离开。
是的。
这是她唯一的愿望。
在她想来，这件事毕竟是因自己而起，如果不是自己找古清风冒充赤炎公子，那么这一切都不会发生，而古清风只是好心帮忙，若是因此连累他，欧阳夜会恨自己一辈子。
可是，即便都是自己的错，这个家伙也太气人了吧！
这都什么时候了，人家都杀上来了，自己在这里急的团团转，而他呢竟然还有心情摘果子。
这心得有多大啊？
欧阳夜怀疑这个家伙是不是因为筑基失败，一时无法承受这么大的打击，从而脑子出了问题，精神有点不正常。
越想越有这个可能，不然这个家伙怎么连害怕都不知道，但凡一个正常人也不可能不怕啊！
“姓古的，你能不能先下来！”
“既然你师姐能搞定这件事我就不下去了。”古清风饮了一口小酒儿，又开始摘起果子来，说道：“晚上我要用这些果子酿酒，需要很多果子，你们先忙着，我多摘些果子。”
“你……”
欧阳夜欲说什么，却被谭思茹打断。
“师妹，你就不要为难他了，你莫要看他表面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都是装出来的，他其实心里怕的要死，连下来的胆子都没有。”
望着站在树上摘果子的古清风，谭思茹极其厌恶的摇摇头，说道：“师妹，这下你看清楚他是什么人了吧？要胆量没有胆量，遇事又怕事，表面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内心早就吓破了胆子，没有真本事，却又很爱面子，只靠一张嘴吹的天花乱坠，他也只能哄哄你们这些未经世事的少女，等你长大成熟以后，就会知道这种人是最没用的男人！”
“哎哟。”
站在树枝上，古清风瞧了瞧谭思茹，禁不住乐呵呵的大笑起来，点头说道：“大妹子的眼力真是不错。”
“哼！到现在还在我面前装！”谭思茹冷哼一声，道：“今天如果不是看在师妹的面子上，你让人打死我都不会管。”
古清风摇摇头，笑了笑，倒也没有说什么。
远处，似乎有人发现了欧阳夜，喊了一声之后，一百多号人浩浩荡荡的跑了过来。
欧阳夜本想冲过去，却被谭思茹拦了下来。
“师妹，你先待在这里，让我去和李森谈谈。”
谭思茹纵身跃起，虚空几步踏着树枝施展轻功而去，落在地上，挡住一百多人的去路。
“李公子，能不能听我一句。”
身着白色丹阳玉罗衣，李森冷酷的如同一炳利剑般仿若随时都会出鞘，冷冷的说道：“谭思茹，我希望这件事你不要插手，不然别怪我李森翻脸不认人！”
李家是显赫的大家族，家族势力遍布青阳地界，云霞派也有不少李家的人，莫说谭思茹只是一个内门弟子，纵然是云霞派的大执事，李森也不放在眼里。
而谭思茹亦知道这一点，所以一直对李森客客气气，柔声说道：“李公子，事情我都知道了，也知道姓古的打了你的人，更知道你现在很生气，不过我已经替你教训了他。”
李森傲然回应：“我的事情无需你来管！”
“李公子，我也是为你着想，你喜欢我师妹，我一直都知道，而且也一直在帮你说好话，不过你仔细想想，若是你今天打了那个姓古的，我师妹一定会很生气……你们的关系本来就不好，到时候她肯定会因为此事更加憎恨你……”
听谭思茹这么一说，李森眼睛中的怒气减少了几分，亦陷入犹豫之中。
“而且，我向你保证，这件事过去之后，我会亲自送那姓古的离开，师妹也答应我，以后不会再与他有任何联系。”
谭思茹在这边劝说着，而在不远处，欧阳夜抱着双臂来回踱步，着急等待着。
看了看古清风，这个家伙竟然还在摘着果子。
欧阳夜也懒得再去说什么，只想尽快了解这件事，约莫等了一会儿，发现师姐走了过来，赶紧询问。
“李公子答应了，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必须让他跪下道歉！”
什么！
闻言，欧阳夜神色大变，摇头拒绝，道：“李森也太嚣张了吧！他以为他是谁啊！我去找他算账！”
欧阳夜刚要动，谭思茹扬起手，指间光华闪烁，瞬间点住了欧阳夜的穴道。
“师姐，你……你做什么！”
“师妹，我点你穴道是想让你冷静冷静，你去了只会火上浇油，到时候可不止是下跪那么简单。”谭思茹劝说道：“李森毕竟是李家的公子，是一个要面子的人，姓古的打了他的人，李公子断然不会罢休，这个面子他也必须找回来。”
“可是……”
“没有可是，刚才李公子已经把话说绝了，今天如果姓古的不下跪道歉，就会被打个残废，李公子是什么人，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他说到做到，这两年被他打成残废的弟子还少吗？”
“师姐，古清风冒充赤炎公子完全是为了帮我，如果让他下跪，那我成什么人了，不行……”
欧阳夜正说着，却又被谭思茹点了哑穴，连话都不能开口。
“师妹，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吧，我也是为了你好！”
30.第30章 谁暴捩
谭思茹收过李森很多好处，也一直在撮合二人，李森也曾许诺，如果事成便给她很多修行资源，为此，谭思茹一直在努力着。
莫说欧阳夜突然带回来的这个心上人是一个筑基废体，即便真的是人中之龙，她也会想方设法分开二人。
如果不是照顾欧阳夜的情绪，她才不会在乎那劳什子赤炎公子的死活。
在她想来，这个姓古的无非是会弹一首曲子罢了，懂点音律而已，平时哄哄女孩子还行，根本没有什么真本事，本来就筑基失败了，是一个废物，偏偏还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事到临头还故作镇定，让她讨厌至极。
说什么要多摘些妖果儿酿酒喝？
哼！
是怕的不敢下来吧！
对于这种男人，谭思茹要多厌恶有多厌恶。
“李森公子已经答应放你一条活路，但你必须下跪道歉。”
走过去，谭思茹将李森的要求说了出来，她背对着，并没有看古清风，那憎恶的表情仿若看一眼都觉得恶心：“你不要指望我师妹护着你，她已经被我点了穴道，动不了也开不了口，所以今天谁也救不了你。”
“是么？”
站在树枝上，古清风瞧了瞧不远处的欧阳夜，小丫头如雕像一样站在那里，双目瞪着很大，眸中尽是担忧。
古清风摇摇头，笑了笑，将手中的几个红叶妖果儿放进储物袋，又摘起了果子，回应道：“现在的小屁孩儿都这么嚣张吗？动不动就要人下跪，爷这辈子还没跪过谁呢。”
一听这话，谭思茹当即大怒，讽刺道：“我劝你收起你那可怜的自尊，你的尊严在我面前一文不值。”
“小姑娘，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呢。”古清风随手摘下一颗果子，用袖子擦了擦，瞧了一眼谭思茹，淡淡的说道：“男人什么都可以放下，但唯独尊严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放下的。”
“死到临头还敢在我面前扯你那可怜的尊严！若非看在我师妹的面子上，你被人打死我都懒得看一眼。”谭思茹指着古清风，冷喝道：“我最后再说一遍，要么跪下道歉，要么被打成残废。”
古清风啃了一口红叶妖果儿，脸上依旧没有什么情绪色彩，唯独那双眼眸似若渐渐眯缝了起来，盯着谭思茹，嘴角不由划过一抹谁也看不懂的笑意，道：“小姑娘，等我处理完这件事儿，一定会让你亲自体会一下什么是男人的尊严。”
“如此说来你宁愿被打死，也不肯……”
谭思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古清风打断，他从树枝上直接跳下来，沉声道：“得了，甭给我在这瞎扯淡，浪费老子的时间，去！把人给我叫过来！”
“你！”
谭思茹脸色刷的一遍，深吸一口气，咬着牙齿，愤然道：“好！今日倒要看看你这个筑基失败的废物有什么本事敢这么狂妄！”说罢，她大声喊了一声李森的名字。
远处，李森带着一百多号人浩浩荡荡的跑了过来，
走在最前免的李森，神情傲然，嘴角噙着嚣张的笑意。
很快，一百多人跑过来，将古清风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
“李森公子，刚才我该说的已经说了，可是这姓古的却不知好歹，非要挑战一下你的耐性。”
谭思茹厌恶的瞟了一眼古清风，冷笑道：“既然他想要自己那可怜的尊严，那就请你告诉他尊严二字的真正含义吧。”
“毕竟是人中之龙，怎能不要尊严呢？”
站在李森旁边，云鸿微微淡笑道。
“是啊……人家可是人中之龙赤炎公子呢，虽然筑基失败了……可人家筑的是异变之体啊……肉身很强悍，力大无穷呢，当然要尊严了，你说呢，欧阳夜师妹……”
叶卉还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瞧着被点了穴道的欧阳夜，她呵呵的大笑道：“哎呀呀，欧阳师妹，还是闭上眼吧，不然……不然待会儿你的人中之龙如果跪在地上的话……那你……那你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云鸿和叶卉满面笑意，毕竟看着这个姓古的下跪，是一件很喜闻乐见的事情，非但能将之前在一品山庄丢失的颜面找回来，以后也能将此事当作嘲笑的欧阳夜把柄。
你欧阳夜不是很了不起吗？
你不是找了一个人中之龙做道侣吗？
你的道侣音律造诣不是很高吗？
可惜是一个筑基失败的废物啊！
不但是个废物，今天还要跪下来向李森道歉呢？
哈哈哈！
二人越想越高兴，恨不得掏出古琴当场演奏一曲。
“李森公子，既然人家要尊严，那就给人家呗。”叶卉把玩着手指的戒指，笑的很是开心。
“哦？”
李森的骄横是那种骨子里流淌的骄横，一言一行皆是如此，连目光都是无比盛气凌人。
“想要尊严，呵呵……那我就给你尊严。”
说着，李森神情猛然一怒，厉喝道：“让他给我跪下！”
话音落下，两个人当即冲了过来，一左一右，瞬间便扣住古清风的肩膀，欲要强行令古清风跪下，这二人修为皆是先天境界二三重的样子，修为虽然不是很高，但这并不重要，因为在云霞派，只要是李森公子想打的人，还从来没人敢还手。
古清风站在那里，任由二人扣住自己的肩膀，一边解着衣领的扣子解开，一双幽暗的双眸平静的横扫着周边众人，凝声道：“一帮小兔崽子，屁大的本事没有，一个个气焰倒是挺嚣张，打架都打到我头上来了，滚开！”
只见他双肩微微震，砰的一声，扣住他肩膀的二人还不知怎的回事，只觉得手臂一麻，整个人横飞出去，落在地上，痛的嗷嗷惨叫，众人张望过去，赫然看见二人的手臂完全脱臼，像似与肩膀错位了一样，瞬间肿胀的比大腿还要粗！
众人都知道眼前这姓古的是筑基废体，肉身强悍，力量很大。
是的！
所有人都知道。
只是让他们感到吃惊的是，现在一百多人围着他，还有李森、云鸿、叶卉这等内门高手，而这个人非但不惧，甚至还敢还手！
“在云霞派从来没有人敢忤逆我！没有！”
李森大踏一步，怒喝道：“给我跪下！”
他扬起手掌，掌心闪烁着霹雳的黑色光华。
这是黑煞掌！
一种威力很强的武技，而云霞派只要听过李森名字的人几乎都知道他将黑沙掌炼到了大成境界，一招一式皆蕴含黑煞之威，再加上李森本身的修为是乃先天第九重，他全力施展黑沙掌，鲜有人能够承受，外门很多弟子都被他用黑煞掌打过重伤，其中还有几个弟子被打成了傻子。
这姓古的虽然肉身强悍，却也绝对扛不住李森公子的这一招黑煞掌。
而李森这一招黑煞掌袭的正是古清风的脑子，如此一掌下去，这姓古的必然脑袋开花！
周围众人都在等着看好戏。
说时迟那时快，李森的黑煞掌瞬间而至。
那古清风不躲不闪，微微一抬手，令所有人没有想到是，他竟然挡住了李森公子的这一招黑煞掌！
怎么可能！
而李森本人像似也极其惊讶，双目大瞪，不敢相信。
“小兔崽子，你倒是挺狠啊！非但修炼黑煞掌这等凶残的武技，还欲要击我天灵盖。”
古清风本来只是想和这帮小屁孩儿玩玩，还真没想到这兔崽子这般凶残，若是换成其他人，挨上这一招黑煞掌，即便不死，脑子怕也会痴呆。
念及此，古清风那双原本眯缝的眼眸骤然睁开，静寂的眼眸之中闪过一抹肃杀，猛然一用力，咔嚓一声，当场将李森的手腕捏断！
啊——
李森脸色煞白，发出惨叫。
太快了！
太突然了！
快的令所有人没有反应过来，也突然的令所有人目瞪口呆。
谁也不曾想到古清风会还手，更没有想到他的力量如此强横，最令人惊骇的是，他出手果断狠辣，先是震断二人的手臂，现在竟然……竟然折断了李森的手腕。
是的！
折断了。
众人清清楚楚看见，李森的一只手变成了鸡爪，好像骨头碎了一样，一只手耷拉在那里。
“小小年纪，出手如此狠毒，今日断你手骨让你长长记性，滚回去！”
古清风扬起一脚，直接踹在他胸膛，李森闷哼一声，口吐鲜血，横飞出去。
“给我杀了他！杀了他……啊！！！我的手啊……杀了他！！！！”
李森顾不得胸口的疼痛，瞪着自己被折断的手腕，嘶声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