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章 民不与官斗
回到家的付正义，睡了个昏天黑地，直到快中午了才被叫起来吃饭。
虽说他已经不准备努力学习了，可出于对任课老师及班主任蒋烟岚的真心尊敬，付正义还是想遵守学校的规章制度的，虽说晚自习不太参加了，但所有的正课还是必到的。
于是在老妈的念叨之下赶紧扒了几口就去了学校，等着下午上课的付正义，正在思索着该如何帮马艳红的时候，从后门冲进来的曹运江便来到了面前，脸色有些难看的告诉他，在校门口他看到了昨天将付正义带着的那膀大腰圆的社会青年，堵在校门口抓着人就问有没有看到付正义？
“昨天我们走了之后是不是出事了？”
“没事啊，只不过我回家比较晚……”
“那怎么可能？我看旁边的巷子里还躲着几个，城南武哥的表弟好像也在巷子里呢！”
曹运江的话让付正义警醒起来，方大刚也好张文武的表弟孙庆海也罢，按理来说是不会来找自己麻烦的，既然对方这么着急，那只可能是张文武出了事！
跑出校门就看到了满脸急色的方大刚，过去一问果然是张文武出事了。
原来昨天那酒后开车撞了马艳红的桑塔纳司机，是联防队某个副队长的什么亲戚，那司机回家打个电话哭诉一番，于是早上准备离开烧烤街回家的张文武，就被埋伏在街口的西城联防队的人给按地上了，二话不说的上了铐子，还告诉傻了眼的方大刚要么赶紧带钱去交罚款，那么就等着张文武被以敲诈勒索的罪名送进去蹲大牢。
听完之后的付正义有些懵。“就因为那么点钱西城联防队就敢跨区抓人？”
“武哥惹的是副大队长家的亲戚，城南联防队的队长也说不上话，幸好武哥的名声在外，城西联防队一时间还不敢怎么着，但时间拖久了可就难说了……”
方大刚的解释让付正义越加的奇怪，当即就问为什么他会想到来学校来找自己？
“那边要交三千块罚款才放人，我们凑吧凑吧这才一千出头，武哥被带走之前说让我来找你想想办法，早上临近放学庆海才找机会溜进校园想找你，可还是被校警给逮住轰出来了，所以这中午头儿的我会才在校门口逢人就问……”
苦着脸的方大刚说的有条有理，想想94年敢喝了酒开车的人那可都不会简单，因此让方大刚先将躲在巷子里的人遣散，付正义这才带着方大刚去了美食街，找到律师事务所的郑达维，了解有关‘敲诈勒索’罪的情况。
上一次跟着他去了趟市教委，回头就收到律师费的郑达维，见付正义上门是喜笑颜开，等他将事情经过这么一说，郑达维却是大摇其头，说这事情是可大可小的，虽说那司机有错在先，但要是真的从严处理，司机不过就是个酒后驾车肇事而已，但张文武没有经过交警事故定性、保险公司定损，当场就逼着人掏钱修车赔猫的，这要真的被抓起来公事公办的话，最低可也是个拘役，从严的话那就能关上几年了。
“难道就没理可讲？”
听付正义这么一说，郑达维就笑出声来了，这种事情太正常不过了，被打了的一方算是有背景的，而那张文武不过就是个街头的大混混，但看在上一次委托收入不菲的份上，郑达维也就直话直说了。“咱就先不说什么民不与官斗的话了，这事情啊本身并不是说没理可讲的，可张文武本身做的就不妥，他既没有保护住车祸现场，也没有让对方留下什么凭证下来，这下子对方找了人也就抢了个先，现在那边只是开了个三千块的罚款，估计也是考虑到你朋友的名气和事情本身那边占的理不大，所以也算是息事宁人的做法了，不算是过份……”
“那要是对方过份的话，又能怎么样？”
“人先抓进去，录了口供按了手印送到公安局，以刑事案定性、再追加民事赔偿金追索，最终人不但要坐牢，钱也是一分钱都不会少的！”
说到这里见付正义在点头，觉得这高中生成熟的很，于是郑达维也就索性将他知道的各种办法，又说了些出来让他知道知道。
要是那边再狠点，被打的人去医院搞点手脚，搞个几等伤残出来，那赔偿金就可以翻着跟头的往上跑，人也要多坐上几年牢。
而要是再狠点的话，被打伤的人被鉴定出需要长期休养、治疗，那后续的赔偿金可就吓死人了，被搞到倾家荡产都不是不可能的。
明白这就是现实的付正义，下楼交了咨询费后便去银行取了钱，取了两千整交给方大刚，就让他赶紧去城西联防队，一个小时之后鼻青脸肿的张文武就随着方大刚一起回来了。
去了方大刚租的小屋，张文武是气的破口大骂，等情绪和缓了些下来，这才想起来赶紧向付正义表示感谢，说最多一周他就能将钱还上。
对于发生在张文武身上的这事，倒是给付正义提了个醒，虽说他是不愿意跟政府官员们打交道，可碰上这样的事情想要通过其他手段解决也比较困难，因此心中有了些想法的同时，也就跟张文武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眼光还是要放长远点的。
听了这话的张文武歪着脑袋瞅着他，咬牙切齿的说此仇非报不可，对方仗着那芝麻绿豆点的关系就敢如此，这个亏总不能就这样认了，好歹自己也是有着‘城南武哥’的名号，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只不过当着付正义跟方大刚的面，张文武说是这样说，但他自己没觉得这仇可以报的了，因此很快也就变得有些消沉。
方大刚所凑的钱不过就是一千出头，之前给了他两千块的付正义知道张文武是心虚了，因此就将剩下的那一千块也摆在了桌上，说最好先将方大刚四处凑来的钱还上，自己的钱反倒是不急着用的。
一听这话张文武可就棱起了眼来，瞪着付正义脸色徒变的难看起来，一声厉喝。“你想拿钱砸我？”
“不敢，只是武哥啊，你觉得收收保护费、看场子能赚多少？还能赚多久？”
凑到付正义面前的张文武，三角眼中有着寒光闪烁，片刻之后徒然吸了口气放松下来道。“我下面的弟兄们可都靠着这些吃饭呢，你小子到底什么意思？”
“转行吧，搞点正经营生总比做现在这行当好。”
“转行？就我们这样的能干什么？给你当打手？你敢天天带着我们满大街的晃悠去？”
哈哈大笑起来的张文武，前仰后合，可是见付正义神情毫无变化，似乎根本就不是在开玩笑，他这才挥手让站在一边的方大刚出去，等门关上这才认真道。“付正义，你到底想说什么，我就一粗人，你不用跟我玩什么弯弯绕绕的，我奶奶是你救的，今天也是你将我赎出来的，就算你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你也不用担心会挨揍！我张文武为人可是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的，恩怨分明的很……”
在方大刚去接张文武的时候，付正义就想了很多，虽然他不好告诉张文武还一年多刑事集中打击就会全国性的展开，但昨天所看到的加上今天方大刚所说的，付正义知道张文武虽然表面上被人称为‘城南武哥’很是令人羡慕，但实际上他的收入有限，跟着他的那些社会青年也都不是什么有钱的，一个个的说难听就叫驴屎蛋子表面光，外表光鲜内里苦着呢。
所以他等张文武的话说完之后，才开口道。“武哥，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九！”
“你奶奶的身体虽说是康复了，你的收入够你奶奶看病、吃药、休养身体吗？”
又一次棱起眼来的张文武凶相毕露，气息变得粗重起来，可瞅着他不动神色的付正义就这么慢慢的等着，很快泄了气的张文武便开始大吐苦水。
人前人后被尊称为‘城南武哥’的张文武，虽说现在手底下也有着二三十个召之即来的弟兄，但实际上真能动手的不过就是那么三五个，虽说守着的烧烤街跟一些黑不黑、白不白的大小店铺每个月收入看起来也不错，可实际上也只有他自己清楚，一个月下来要是不动手还好，一旦动了手那就意味着要赔钱，而且真的打架见了血还算是小事，可一旦是断了个胳膊、瘸了个腿的，那多少钱都不够赔出去的！
越说越是觉得苦，见付正义一直不吭声就是在听，徒然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张文武问道。“你就说你想干什么吧！总不至于刚将我从里面捞出来就拿我开涮吧……”
“不是我想干什么，而是你想怎么转行的问题！”
一听这话鼻子都气歪了，张文武当即蹦了起来。“呦嘿！你小子真敢拿我开涮啊！转行可是你说的，我可还没想过转行呢！”
“只要你想，我都能够给你参谋。以前没想过，不代表以后不会想，我今天的意思就是让你先想想看，有哪些行当是能赚钱，你还能干的了的！”
想要交张文武这个朋友，但还是希望转行由张文武提出来的付正义，很是耐心的解释着、引导着，可一直都在外面混的张文武能想到的赚钱行当，却都是些黑不黑、白不白的，能想到的最有谱的就是去开饭店，但经营什么、店开在哪、厨子怎么找、服务员怎么培训，想要搞个什么规模、达到什么样的档次，张文武是一问三不知！
说一个行当就被付正义否决，说两个行当还是被付正义否决，连续几次下来张文武虽说是火冒三丈，可他选出来的行当付正义都能给他说出个子午寅卯的好坏出来，这可让他既恼火又惊讶，明白这小子跟自己谈这事是有备而来的，只是对方图自己什么，张文武绞尽脑汁都想不出来！
对张文武选择的行当进行逐一分析的付正义，也是说的口干舌燥，最后一看时间都快六点了，这才一拍屁股站起来说，武哥你这几天先四处转转，看什么店铺的生意最好、前途不错，我再给你分析，总之你现在的这行当是绝不可能干一辈子的，等出了事再转，还不如早点、干脆点现在就开始筹划。
回了家的付正义，想了想还是觉得这时间最好的选择还是去卖手机！
于是抱起电话就开始打，魔都、金陵、燕京的查号台打了不知道多少个，这才找到了爱立信设在魔都的华东分公司美达公司。
记录了电话号码之后，看着家里那台已经能上网、可没几个网站可以进的昂贵电脑，付正义一时间有些感慨，虽说自己最初的设想是好的，可就算是家里电脑、网线都有了，可证券公司的交易软件还跟不上，他想在家进行交易，是不可能的。
等！
只有耐心的等了……
第032章 对大家都好
觉得自己因为睡眠不足有点头晕脑胀的付正义，在校门口吃了碗菜面就回了班级，准备趁着晚自习的功夫补补觉。
将桌上的书本调整好位置和高度，趴下来不到五分钟的付正义，可就真睡着了。
就在他睡着后没多久，有女孩在窗户外喊了一嗓子‘付正义你给我出来’，令整个教室里的同学都扭过头去看。
听到自己的名字而惊醒过来的付正义，还处于刚醒时的茫然之中，反应也是非常的迟钝，等他察觉到教室里气氛不对抬起头转过脸时，就看到从教室后门冲进来一女生，手一挥啪的一声将个信封甩在他的桌上，从那信封里洒出来的花花绿绿的钞票，有几张竟是飘了起来、飞了出去。
“付正义我可告诉你！别以为趁几个钱儿就可以羞辱人！大不了我不上了，想**我没门！”
看到那信封被摔在桌上，视线跟随着一起下移的付正义就听见教室里嗡的一下嘈杂了起来，等他视力恢复再抬起头想要看是谁时，他仅看到一个穿着皮裤、个子高挑的女生从后门跑了出去，而他前后左右的同学都跟见了鬼一样，一个个跟不认识他一样在盯着他看。
徒然惊醒所导致的思维混乱，让付正义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坐在教室角落里的李穆洋三窜两蹦的凑到他桌边，蹲在地上仰起脸瞅着付正义，满面震惊的冲着他竖起了大拇指。“你小子可真有本事啊，这就已经开始在外面包女人了呀，那女孩长得可真够水灵的，身条好的也是没话说了，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呀……赶紧的、赶紧的，也给哥们介绍下呀……”
脑子还有些糊涂，但李穆洋的调侃还是让付正义清醒了过来，最后那一眼所看到的冲出后门的女生背影，以及那条学生很少会穿上身的黑色皮裤，加上桌上信封中撒出来的钞票，再一回想对方说的那几句话，付正义这才明白那女生是马艳红，而且对方显然是误解了。
李穆洋调侃的声音不算大，可他这么一说却是将满教室学生的好奇心都勾了起来，虽说‘**’这个词在94年还没有大规模的流行起来，但结合着刚才所发生的那一幕、丢在桌上信封里的钞票，女生那极有误导性的两句话，只要不是纯粹的书呆子，稍微脑补一下就可以明白，所以教室里安静了片刻之后便轰声四起，或悠扬或尖锐的口哨声，也就瞬间引燃了教室里的气氛。
狠狠瞪了李穆洋一眼，没有料到自己的调侃竟是引起了这样的后果，见付正义脸色不对的李穆洋脖子一缩，赶紧将飘飞落地的钞票给捡了过来，放在桌上就赶紧溜回了座位。
身后不远处所坐着的佘海波，这时才过来了，将付正义的同桌一屁股挤走，趴在桌上很是羡慕的压低了声音开口道。“正义，这么快就勾搭上我那小学同学了啊，马艳红可是盘靓条好一级棒的，说说你是怎么勾搭上的呀？”
“拉倒，根本就不是那码事……”
“怎么可能！她可是初中部有名的带刺玫瑰，外校可有不少人过来想跟她交朋友的，据说为了她可是打过不少次架的，就连东城区五中、一中都有人过来呢……”
满教室的同学都在议论，注意到胡亚彤那张脸黑的跟锅底一样的付正义，头疼了。
只是不等教室里的学生们议论出结果，徒然站在前门的教导主任章亚楠，立刻就让教室变得鸦雀无声。
被教导主任章亚楠冷冷的瞪着付正义，心里可正乱着呢，他不准备理会这个绝对有更年期综合征的老姑婆，问了佘海波知道马艳红是在初三九班后，将桌上的书本塞进书包就拎起来准备走。
站在三班教室前门的教导主任章亚楠见此被气的火冒三丈，以跟年龄不相符的速度直奔过来，一把就揪住了付正义的书包带，厉声喝道。“你想去哪！”
“离校，回家自习！”
“你敢！现在是晚自习时间，给我老老实实的坐下来自习！”
书包带被拽住了，付正义可不敢用劲去拽，不然这老姑婆摔一下他的责任可就大了，于是一本正经的开口道。“章主任，您这是在命令我啊？”
没听出付正义语调中的不耐，自以为将这学生降服了的教导主任章亚楠，也就继续提升了声音。“对！我就是在命令你！给我坐下来安心自习！这不是你们家，说走就可以走的……”
巴拉巴拉的一通训斥，瞅着她的付正义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这才开口道。“既然是‘晚自习’，那么就不存在我必须留在教室里的规定，您要是有本事拿出市教委的文件规定来，那我留下来无话可说。可我知道您是拿不出来的，所以我现在回家自习是合情、合理且合法的，您没有权力、也没有资格、更没有道理来命令我必须留下来……”
慢条斯理的说着，手上逐渐用着劲的付正义将他的书包给慢慢的拽了过来，换了个手拎着转身就从后门溜了出去。
在他开始说话的时候，教室里的每一个学生可都听到了，没有料到一个学生竟然敢用这样的口气、这样的方式跟自己说话的教导主任章亚楠，等发现手里攥着的书包带早就没了，而让她丢过一次大脸的学生在她的眼皮底下正大光明的溜了，气的是捂着胸口赶紧坐了下来，好半天这才缓过气来，立刻就去找校长进行汇报。
出了教室来到初中部的付正义，找到了初三九班后发现，初三的晚自习竟然还有老师在教室里监督，他不得不蹲下身躲在后门口，揪了揪坐在后门边上的那小男生，一问这才知道，早上迟到了的马艳红，被班主任狠狠的训了一通，还罚她将书包挂在胸前站在教室外的走廊上整整一节课，下了课还将她给拎去了办公室。
坐在教室靠近后门角落的这小男生，到了最后还特意补充说，以前马艳红被训了是会认错的，可今天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公然顶撞班主任，最后还被揪到了教导主任章亚楠那里，是哭着跑回来的，将书包拎上就跑了，不过据说下午有人看到她在高中部晃悠，还在学校北面的凉亭里看到过她。
师院附中的北面那凉亭旁边的河，可是能够通到大运河的，虽说不宽但也比较深，吓了一跳的付正义赶紧往那边跑，冲上那凉亭向下一瞅，即便晚上的月亮挺亮，但下面却是黑乎乎的只能听到河水流淌的哗哗声，哪里能看清什么。
想到要是因为好心塞钱反倒是令马艳红跳了河，那事情不但麻烦、还真的就说不清了，付正义赶忙往下走，跌跌撞撞沿着那河边一直走到能望见师院附中东侧的那桥时，沿途他没看到有书包啊、鞋啊这些的付正义，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在一轮明月所映照下的河面，波纹起伏水流和缓，但越是靠近那桥洞水流可就越急，知道那桥洞底下有一个很深、很长涵洞的付正义，却突然看到那边河面上有着一些似乎是些作业本中的纸片在那桥底下的栅栏口转着圈，于是他就被心中所冒出来的那可能性，惊得是头皮发麻了。
拔腿就赶紧向那边跑，脚下一个不稳付正义还摔了一跤，爬起来冲过去这才站到了那涵洞南侧的护栏旁！
果然！
十来张作业本中的纸片，虽然已经被河水浸湿但并未被下面的涵洞所吸走，借着月光的照映他也看不清纸片上都写着什么，心里发急于是他赶紧扶着河边的护栏想要站下去去捞张上来检查，但就在他的手即将够到一张纸片时，头顶上却是传来了马艳红的声音。“你怕我跳河？”
一仰脸，看到的便是正在前后晃荡的鞋底，跟着便是那条黑色的皮裤，最后才看到了一张似笑非笑的娇俏面孔。
“不会的啦，我奶奶还需要我照顾呢，我是不会跳河自杀的……只不过刚才真的有点想跳呢，一了百了什么都不需要再想了……”
说着话仰起脸看那轮明月的马艳红，整个人都被淡淡的月光所笼罩，挺翘的鼻梁、诱人的唇形，因为身体坐直而显得越加坚挺饱满的胸脯，让刚刚松了口气的付正义竟是有点怦然心动的惊艳之感！
似乎察觉到付正义的目光所注视的部位，双手反撑在桥边护栏上的马艳红竟是故意的挺了挺胸，让她那令人瞩目的胸部轮廓显得越加明显，斜视的目光再撇了付正义一眼后，嘴角上翘似乎是在微笑，但紧跟着她的表情就变得落寞起来。“你们这些家伙呀，看脸蛋、看胸脯、看腰、看大腿的，难道说就这些是吸引你们的吗？”
总觉得月光照映之下的马艳红惊艳但却有些清冷和落寞，所以她的问题也就不太好回答了，付正义干咳着掩饰自己的尴尬，将目光转向了她坐着的栏杆之下，发现放在那里的书包已经被倒空了，她的课本、笔记、作业本应该是都倒进了河里，不由得问道。“你真不准备上了？”
“是呀，继续上的话不但老师们会不满意，就连教导主任也不会开心的，既然大家都不开心我又何必委屈自己继续留下来，早点出去工作也好赚钱养家，这样谁都看不到谁了，自然是皆大欢喜……”
“初中文凭都没拿到手，你能找到什么样的工作？录像厅跟饭馆你总不能干一辈子吧……”
“谁说的？我又找了份白天的工作，早九点到下午五点，是甘泉路上一家服装店，老板说要是我干的好，还会给我涨工资呢……”
转过脸来的马艳红，神情中有着喜悦和炫耀，可听到‘服装店’这三个字的付正义，却是脑袋嗡的一下就大了……
第033章 必须抓紧时间了
“付正义啊，你啊你呀，你让老师我怎么说你好呦……”
“蒋老师，昨天的晚自习我是真有事，章主任那口气太冲就让我也冲动了，所以我才会据理力争的嘛……”
听到这话的班主任蒋烟岚，表情变得越加无奈了起来，她长长的叹了口气，又好气又好笑的在付正义肩膀上拍了一巴掌道。“你呀你呀，都这么大个人了，你也该是个知道好歹、分的清好坏的，可怎么就不能安生些呢，距离毕业没多长时间了，以你的潜力来说只要稍微努点力，考上个二本应该是没问题的啊……”
早自习刚刚开始，就被拎出教室站在走廊上挨训，比班主任蒋烟岚高出不少来的付正义虽说是在挨骂，可他知道班主任蒋烟岚是真心为了学生们好，也是极为护着她的学生们的，因此打心底里尊敬她的付正义，也就索性直说了。“蒋老师，我除了英语跟语文之外，数理化是真的学不下去了，高考我会参加的，但没有报任何的希望……”
“既然知道英语跟语文还不错，数理化虽说成绩提高比较难，可你只要比以前努力那么一丁点，你完全是有能力考个二本的……”
感受到被关心的付正义，虽说很不愿意让自己尊敬的班主任蒋烟岚失望，可他的未来已经规划过了，这时间马上就要到十二月了，他知道自己没办法再保证每天都到校，因此也就不准备继续隐瞒。“下个月开始我的事情就会非常多，下学期更是可能会经常请假的，到时候根本不可能将精力放在学习上……”
“请假？你爸妈知道吗？”
“我会让他们写好空白请假条自己填日期的……”
听到这话愣了下的班主任蒋烟岚，气的是连拍了付正义几巴掌，见他不躲不闪还面带歉然，觉得这学期开始这学生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的蒋烟岚，是既为这学生的成熟而高兴，可也为这学生不肯能力学习而失望。
“外面的世界是很精彩，可是你现在就去闯将来很可能是要会后悔的，知识只有学到了才是属于你的，否则就永远不会主动被你所掌握……”
知道每一个学生将来都会格外怀念在学校的时光，因此班主任蒋烟岚也是掏心窝子的在劝，同样清楚知道这个道理的付正义，不由得觉得自己眼睛有些发酸，深深吸了口气便后退了一步，毕恭毕敬的给他的班主任蒋烟岚鞠了一躬，心情激荡之下便张开双臂，上前抱了抱他平生最为尊敬的蒋老师。
“我在闲下来之后一定还是会上学的，您说的道理我都懂，也知道您都是为了我好，我感激、我尊敬、我非常的敬佩您，可我现在确实有不得不如此的理由，希望您能够理解和体谅……”
被付正义这么徒然的一抱，吓了一跳的班主任蒋烟岚正准备发怒，可他随后说出来的话蒋烟岚也是能听出真假来的，一时间她不由得愣住了，侧着脸仔细的瞅着站在面前的大男孩，知道这孩子心意已定，不是自己继续劝下去可以改变的，想都刚才那饱含着感激、但过于突兀的拥抱，笑容在班主任蒋烟岚的脸上绽放开来，她轻拍了拍付正义，示意他可以回班了。
早自习的时间，教室里能够看到走廊里那一幕的学生们，早就已经震惊的失语了。
等付正义走进来、班主任蒋烟岚离开，这才炸了锅。
只不过跟班主任摊了牌的付正义，心里也并不舒服，他觉得是自己辜负了老师的期望，可马艳红的问题却是他必须赶紧想办法去解决的，因为那可是牵涉到了两条人命啊！
什么工作不好找啊，干嘛非去甘泉路的服装店啊！
你难道不知道那里将是你噩梦的开始啊！
脑海中刚冒出了这样的质疑，付正义就知道这是自己在迁怒了。
马艳红怎么可能知道她的选择将会怎样去改变她的未来，更不可能知道因为她提前辍学进了那服装店，可能会给她带来何等的屈辱，和可怕到无法承受的后果！
垂着头望着面前的那摊开的书本，但付正义满脑袋的疑问。
他无法确定马艳红所上班的那店铺，是不是就是那家令她后来香消玉损的成衣店，可他清楚的知道，现在就是因为他的重生改变了一些事情，所以才会让这个女孩提前辍了学，比原本的人生轨迹提前了七八个月就进了社会这个大染缸。
好不容易他熬到了第二节课下，出了教室他就去了初中部，九班后门的那小男孩告诉他，今天马艳红没有来上课，平时就算马艳红会迟到，但她绝不会不上第二堂课的。
站在后门口的付正义，刚过来时就引起了教室里老师的注意，见他还跟班上的学生悄悄的说着什么，于是那老师便走了过来，很是严肃的问他有什么事。
看到那老师抓着的是语文课本，猜到这就是马艳红班主任的付正义，瞅着站在他面前板着脸、满是怀疑模样的这位中年女教师，冷哼了一声掉头就走，对于这样刻薄且唯成绩评价学生品德的教师，他是不会有任何好感的。
被一个高年级的学生给无视了，初三九班的班主任气的手都在抖，可碍于班上学生们都在看，也只好气呼呼的回去将班里的学生一顿数落，再次强调毕业班需要全力学习，绝对不能跟马艳红一样放任自流、不学好！
知道了马艳红没有来上学的付正义，没有回他的教室，而是在上课铃声响起的时候，已经站到了昨天校园东侧那座桥下，站上栏杆轻轻一跳，就扒住了那桥下方的横栏，翻出了学校，取了车子就直奔甘泉路。
邗州城最先开发的这条商业街，一直会繁荣到06年，这时候这里的商业正处于上升期，虽说所有的店铺都是九点前就会开门，但实际上到了中午才会有生意的。
骑着车子慢慢晃悠的付正义，很快就找到了最大的那家服装店。
才刚过了十点，其他店铺都很是冷清，可这家店里顾客已经有不少了，占据整整四个门面的‘完美’服装店里，有着四五个女店员，而马艳红似乎是因为才上岗，此时正亦步亦趋的跟在个女店员后面，为一个顾客忙活着。
见马艳红在店里的付正义，没下车就骑了过去，去了张文武经常停留的两个据点这才知道，张文武带着方大刚应该是在美食街。
从城南赶到美食街找到张文武的时候，时间就已经快要十二点了，于是特意去了大胡子骨头汤馆的付正义，要了个临街的小包厢，等菜上齐了他就问张文武这两天可有什么收获。
没头没脑的在街上转了几天下来，虽说张文武兜里的本子上也记录了不少行业和相关的内容，但还是些饭店啦、烟酒店啊、桌球店这样的，只不过让付正义有些惊喜的，是张文武的记录中还有着关于这些店铺的规模、开店成本、租借房屋的备注，显然他也是上了些心的。
边聊边吃，大多数的时间付正义都在听张文武说，但最后等到他问要是开店的话，张文武以及他手底下的那帮人能为开店这事凑多少钱出来时，张文武的脸就瞬间垮了下来，扭扭捏捏的吭哧了半天，这才很不容易的竖起了三根手指。
“三十万啊？那开个中等饭店也是够了啊……”
付正义的话让张文武的脸立刻就黑了下来，三角眼又棱了起来，怒道。“什么三十万！三万就已经是挣了命的！”
见张文武是真的恼羞成怒了，知道因为自己马艳红的命运将会出现变化的付正义，可不愿意再耽误下去了，他站起身将身后那临街的窗户推开，让张文武过来之后便指着街对面几个店面说。“其他都先不谈，整个美食街上我只看到这家店在转租，要是由你出面去承租这三间门面，你觉得对方会开出什么条件来？”
“这间？原来是个大电器行啊，要是开饭店那装修什么的可费钱了，而且就这样的店面一年十二、三万都拿不下来的……”
知道张文武的思路还没有转过来，特意找了这个位置的付正义将手指一挪，笑道。“你怎么就老盯着个饭店啊，你就没觉得旁边那家疾信通手机卖场赚的更多？”
“手机？那东西可贵着呢，整个邗州城不过就两家私营的店铺，这可没法搞……”
“没法搞？为什么？”
瞅着付正义跟见鬼了一般的张文武，想发火可看他是认真的，于是压着火嘟囔起来。“没钱啊！听说搞这个没几十万根本就进不到货的，南边有人搞些水货过来也就挣个辛苦钱，量小还不能正经开店，走私水货也是要被抓的……”
听到最后才明白张文武还是没想过正经做生意，他那脑子里还都是些旁门左道，之前几次经过美食街将这里环境都摸清楚了的付正义，干脆拽着张文武重新坐了下来，在他那本子上开始了写写画画，片刻后递过去说。“武哥，卖手机必须正规，否则邮电局是不给你入网的，水货机就是个短时间的买卖，想要做大做强就必须从厂家拿一手的货源，虽说资金占用的大些，可利润是有保障的，我倒没觉得资金是个问题，反倒是在想那店面怎么才能盘下来，隔壁的疾信通手机卖场会不会来捣乱……”
94年的这个时候，手机的进价和卖价相差很大，每一层级的代理商都利润丰厚，因此这个时候只要是能拿到手机厂家的一手货源，那可是绝对是财源滚滚！
可是看到付正义所写的开店预计金额，眼珠子都惊的要掉地上的张文武，那脑袋摇的可就跟拨浪鼓一样了……
第034章 快刀斩乱麻
随着张文武进了那家挂着转租招牌的店铺，赔了钱的老板愁眉苦脸的就坐在最里面的角落，聊了几句付正义是非常的满意，可张文武还是压根就不信能将店开在这里！
开什么玩笑呢！
原本的租户签了三年的合同，可仅仅坚持了一年多点就熬不住了，被打通的三间店面总面积大约有一百五十平，在美食街上也算是很大的店面了，虽说美食街的租金是逐年在涨，赔了钱准备撤走的电器行老板也愿意降低租金认赔，可三间店面的租金一年可不会少于十万的。
本身就是混社会的张文武，出了这店铺就习惯性的蹲在了对面街的巷子里，叼着根烟但没有点着，满脸的无奈。
站在旁边越瞅越觉得这店铺位置合适的付正义，发现这店铺的位置不但好，而且面积也足够大，租下来是绝对的值得。
只不过付正义所考虑问题的角度，跟张文武是不同的，因此见对方根本就没信心，他也就懒得再去跟他慢慢解释商铺的位置跟其租金上涨的曲线关系，更不想现在就跟这家伙描述手机销售的广阔‘钱’景，所以就问他，你觉得现在的问题有哪些，有什么是属于你都搞不定的？
见付正义是非常认真的问，本就是大混子一个的张文武想了想才回答说，开手机店的手续，他可以通过街道办争取点优惠政策。
转租下这店铺也容易，甚至将租期延长都不该有什么问题。
隔壁就是全邗州城最大的疾信通手机卖场，其老板米达超被道上人尊称为超爷，张文武虽说没跟这人打过交道，但要是说付正义在这里都开不成手机店的话，那他‘城南武哥’的名号也就真是可以揉巴揉巴塞丢垃圾桶算了。
说到最后见付正义还是那副平淡的模样，张文武可是真急了，双手一摊说。“一没货源，二没资金，三没渠道，四没市场，五是我根本就不懂这一行，这生意没法干啊……”
“要是这生意都没法干，那真还就没有什么行当可以干了！钱我出，货源我负责搞定。但人你来，店铺也由你负责，黑白两道的麻烦都交给你去处理，你敢不敢干？”
总觉得时间不够的付正义，干脆也不绕圈子了，这几句话一说可就让张文武瞪起了眼来，仰着脸瞅着付正义，慢慢站起身来徒然一把揪住他脖领。“小子！这可不是几万块，单租金一项可就要十万了！就算我去找房东将价格压下来点，可后面的资金没几十万是搞不定的！我是道上混的，说难听点别说几十万了，街上现在要有谁让我看到怀里揣着个十万块，我都立马能敢动刀子往死里捅的，你怎么就这么相信我？”
棱着个三角眼的张文武，那张脸看起来能吓死个人，可已经对他有了了解的付正义反倒是笑了。“我看人只看顺不顺眼、能不能对脾气，不看他是黑的还是白的，你要是觉得对自己都没信心，那这事就权当是我在瞎说！”
一看这也吓不住付正义，气势泄了的张文武又蹲了下去，点了烟瞅了瞅街对面的疾信通手机卖场，又看看那准备转租的三间店面，歪着个脑袋仰起脸笑了。“呦！看样子你还真拿得出这笔钱来，那要是亏了算谁的？”
“只要是按照我说的办，亏了全算我的！但要是你管不住自己，也管不住下面的那些人，亏的部分我还真会让你赔！”
“那怎么个分账？”
“纯利润的两成，要是赚的超过某个比例，我还可以适当的提高，说白了是下有保底、上不封顶！”
低下头几个手指扒了扒，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的张文武愕然道。“当真？”
“第一步是搞定这店面，租金我可以先出，但出面的事可全都需要你出面搞定！”
“你真的确定能干？”
见张文武是两眼放光，可还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伸出手来的付正义笑道。“我这人说了就算数，何况我怎敢拿大名鼎鼎的城南武哥开心？”
兴奋且激动起来的张文武，说三天之内他就搞定房东跟租户，你准备好钱就行了，然后便带着方大刚兴冲冲的去找人。
紧赶慢赶回了学校的付正义，还是晚了半个小时，幸好是正上着班主任蒋烟岚的课，从后门悄悄溜进教室的付正义被转过脸来的班主任狠狠的剜了一眼，就不再被注意了。
所以付正义趴在桌上一觉睡到了第三节课下，一直在等着他睡醒的胡亚彤才黑着个脸的跑了过来，将他拽到了教室西北那凉亭，逼问昨天闯进班级的那女生是怎么回事。
将之前夜里在烧烤街所看到的说了出来，一个学习成绩不好、父母双亡、家里也没有收入的留过级的女生，就因为一封信而导致自己不但被在班里遭了班主任的羞辱和责骂，还导致其班主任去她家里进行家访，让女生的奶奶心脏病发住了院。
可就算是这样这没成年的女生也没有抱怨，而是晚上先在饭馆里当服务员，洗完盘子等饭馆关了门，又去通宵录像厅上班，预知了工资才让她奶奶交的起医院费，自己还收养了不少的流浪狗和猫咪，夜里回家还要给这些小动物们做饭……
听到那封信的时候，胡亚彤就知道付正义说的是谁了，更知道说的是什么事，本想反驳她没做错，可见付正义说的认真，于是她听着听着眼眶可就红了起来，到最后得知那女孩竟然已经辍了学，内疚加懊悔，胡亚彤拽起付正义就说自己要去找那女生道歉，一定要说服她回来上学，可不能连初中都没毕业就进了社会！
“社会很可怕吗？”
“那当然啦，社会就是个大染缸，只要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学校就是座象牙塔，风吹不着、雨打不到的，这怎么比呀……”
胡亚彤的回答，可是让付正义有些意外，这样的论调可不该是一个高中生说的。
见付正义的神情很是古怪，胡亚彤有些不好意思了，垂着头说这事都怪我，要不是因为那几天心情实在不好，怎么也不会将那封信交给班主任蒋烟岚的。
“这事啊，并不是坏在班主任蒋烟岚的身上，而是马艳红的班主任太可恶，要不是骂完人还去马艳红家里家访，她奶奶应该不会心脏病发的，也就不会导致之后的一系列事情的发生，所以我们该庆幸自己有个好老师、好班主任……”
身为班里的好学生，付正义的说法很是能让胡亚彤认同，但向来聪慧的胡亚彤马上就察觉到话题正在被付正义岔开，于是恼怒的逼问那女生的去向。
双手一摊的付正义说不知道，可昨天晚上马艳红冲进教室之后他还跟教导主任章亚楠吵了一架才离开的，胡亚彤根本就不信他不知道那女生的去向，于是可就真的生气了。
有关马艳红的问题，付正义自己都还没有能够想到解决的办法，虽说他跟马艳红有了些接触，昨天晚上坐在栏杆上的马艳红也让付正义觉得对方的性格应该是开朗且乐观的，但他不想在这种时候让胡亚彤去找马艳红，要是双方再发生些什么，他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去改变马艳红的未来了。
闹腾了一番，见付正义坚决不肯说实话的胡亚彤，知道她再折腾下去也不会得到回答了，胡亚彤这才告诉他，她爸胡亚国让她来通知，泰华证券的期货通道已经开通了，但还有不少的问题存在，所以让付正义有时间就过去看下。
这算是一个好消息。
能够在邗州进行期货交易的话，那他就无需跑去金陵或者是魔都的期货公司开户了，只不过期货的交易可需要相当的慎重，因此付正义第二天上完了头两节课，就跑到了泰华证券，直接去了胡亚国的办公室。
自从付正义九月份清仓后，经历了井喷的股票市场可就立刻开始了下跌，虽说也还有着不少的市场机会，但日内交易的利润可远不是井喷初期所能够比拟的，尤其是之后的那近半个月的惨烈杀跌，指数更是差点被腰斩，因此觉得付正义对于市场的把握简直是精准到极点的胡亚国，也就真正认可他的能力，将付正义视为了公司的重要客户，而不是说单纯的将其视为自己女儿的同学。
所以既然这重要客户提及了将会进行期货交易，上了心的胡亚国也就在国庆节之后，向金陵总公司申请期货的交易通道，直到十一月中旬才被批准，经过了一周多紧张的筹备和测试之后，虽然定下来就会在11月28号正式开展业务，可交易通道还存在着一定的缺陷，而且根据期货部门的反馈，准备参与期货交易的客户少的可怜，于是心里打鼓的胡亚国就赶紧让女儿去通知付正义。
将三楼的办公区进行了整理后，泰华证券邗州分公司的期货营业部就有了十个独立的期货交易间，将付正义二楼那长期不用的大户室搬到三楼之后，属于付正义的交易间里就摆上了四台电脑，拥有着股票市场和期货交易的两条交易通道。
期货的开户手续繁琐，但提前进行了处理就仅仅是等付正义过来签个字就行了，知道目前邗州公司的期货交易存在着缺陷的胡亚国也不准备隐瞒，他让总公司的技术员给付正义演示了模拟操作之后，这才惊讶的发现付正义对期货买卖是一窍不通。
连续开了三个模拟账户，满仓加杠杆操作的付正义在二十分钟之内就陆续爆了仓，面对着转过脸来面带有些不好肆意的说期货交易还蛮难的付正义，胡亚国徒然觉得一道凉气从他的尾椎直升颅顶。
他可是强行夺取了另一家分公司所申请的期货交易通道，这才让邗州分公司提前拥有了期货交易的条件，可要是付正义根本就不懂期货，那他在金陵总公司所承诺下来的交易量和利润，可就真没地方去寻摸了！
难道说，他让邗州分公司提前获得的期货交易通道，将会演变成滑铁卢事件，进而导致他通往一把手的坦途，会因此会变得艰难？
不知道自己刚才模拟账户爆仓，会给胡亚国带来何等压力和想法，紧赶慢赶去了疾信通手机卖场买了两台手机，跟着付正义就去邮电局办理了入网的手续，回家之后便开始打电话。
跟爱立信华东分公司、爱立信在华东总代金陵正亚公司开始联系，软磨硬泡的终于将他想要知道的情况搞到了手，对于未来的变化和自己所需要做的事情，就有了更加清清晰的把握……
第035章 无规矩，不成方圆
城南武哥的名头，还真不是吹出来的。
仅仅用了两天，带着方大刚跑这租房这事儿的张文武，就将房东跟准备撤走的那电器行老板都撮合到了自己面前，不但让房东主动将剩余的租期补足到了两年，还将承租的价格降到了八万，并且还同意每半年一付！
事情有了眉目，早上六点多就守在校门口的方大刚等付正义一到，可就立马从巷子里蹿出来将他给拦了下来，差点没惊得看到这一幕的胡亚彤去喊校警救人。
书包里其他东西都可以不带，可跟他老妈软磨硬泡了一个月才搞到手的那张空白请假条，被付正义填上了日期就拜托胡亚彤交给班主任，跟着方大刚就去了张文武那里。
一看张文武连夜草拟出来的那承租协议，付正义就乐了。
上面的条款对承租方来说，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说退租那可是随时可以走人，而且就以美食街商铺的租房方式而言，经张文武所草拟的这份承租协议，只要是脑袋没进水、任何一个思维正常的房东可都是不会签的。
结果付正义一说这样不行，没有哪个房东会签这种承租协议，当即棱起三角眼的张文武就叫嚣起来。“他敢！老子城南武哥的名头是白叫的啊，不签老子立刻带人抄家伙去堵他家，看他敢不签！”
“这是在做生意，可不是原来你当‘城南武哥’时可以用的手段，你这样一搞可就没谁敢跟你做生意了，既然说了要转行，也不是说以后就不能搞点手段，可做生意就必须有个做生意的样子，强买强卖生意不会长远的……”
将道理讲了一通之后，见张文武还是没有认识到这样做的危害，他索性将那草拟的协议重新修改了一下，将一些过于离谱的内容改掉，就递过去说道。“你就带着这份协议过去给房东看，告诉房东你是诚心来承租店铺的。”
将付正义修改过的承租协议一看，张文武的脸就垮了下来，说昨天忙到大半夜的，这才将这份协议敲定下来，要是知道你还要修改的话，昨天我就不带那么多人过去谈了……
明白那房东是被吓坏了，可看张文武的态度付正义知道虽说他也正在努力的转变，只不过想要扭转他的思维方式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因此将准备今天给他的手机拿出来递过去，付正义简单教了下张文武如何使用，便带着张文武去了银行，给他的户头里转了五万块过去。
张文武的卡上，原本就有着手下一干人等凑的三万块多块，扣除半年的租金还剩下四万多块，付正义让张文武将这些钱作为流动资金和装修的预付款，先去跟房东签了协议将租金转给人家。
一看张文武又垮了脸，知道他跟那房东还有其他口头约定的付正义只好又解释，修改过的承租协议租金已经是半年一付了，要是你签了协议再拖着不及时给，那就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样了。
怏怏而去的张文武去找房东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将承租协议搞定，给付正义来了个电话约在那还没有完全腾空的店里见面，赶紧过去的付正义坐到里面的小办公室里，张文武便赶紧将那承租协议递了过来。
前两天进过这家店铺的付正义，在家里的时候就将装修设计图搞了出来，虽说显得很是简陋，但只要是搞装修的一看就懂。
将装修的方式和草图交给张文武去办，跟着付正义还特意交代要先将店里的电话先办下来，店里的监控设备也必须装好一些的，必须做到监控无死角，事后有完整的录像可以进行反查，以便确保店内的安全，以及一些突发事件。
说完之后的付正义，就准备再去趟泰华证劵，试一试那期货的模拟交易。
只不过张文武没让他走，原来他已经通知了凑了钱的那帮子弟兄们，准备让付正义给把把关，看人员方面该怎么安排。
没有想到这个事的付正义，可有些怵头。
张文武的那帮子手下，一个个要么就是满脸横肉、五大三粗，要么就是一脸奸相、惯常偷鸡摸狗的，他虽然跟张文武的交往没有避开方大刚，但张文武的其他手下付正义可不准备过多、过深的交往和接触。
于是他在这办公室里一转悠，很快就乐了。
原来在办公室大班台的一侧，有着一个可以窥视外面的小孔，显然是之前的那电器行老板为了监督店员特意抠出来的，于是他就让张文武等人过来就让他那些兄弟们在办公室的外面晃一圈，然后就可以走人了，之后的人员怎么安排、如何安排，都等他一个个的看过了再说，另外就是让张文武问下他手底下的这些弟兄们，他们每个人都想要干什么！
听付正义这么一说，张文武傻眼了。
在他看来一个店铺只需要营业员跟老板，顶多再雇个长得漂亮点的收银员就行了，老板只需要把好钱款的进出，哪里还有什么可以选的工作？
在美食街上开个手机店，可不是付正义的最终目的。
考虑到张文武对于销售、公司管理、后勤保障、财务部门的监督和控制是一窍不通的，所以他也就懒得过多解释，等张文武的那帮子兄弟们过来让他看到每个人的模样后，心里有底的付正义这才将这几天所写好的销售市场拓展计划、县市级市场二、三级代理商的筛选方法、管理模式和加盟的条件，拿出去递给张文武。
有关邗州城这个店的部分最少，付正义所着重的是分级代理体系的建立和管理，销售奖励和激励办法，资金的安全监督，出差借款的审核和批准方式，进出单据的保存等诸多牵涉公司发展以及业务展开后所会涉及到的方方面面。
一看又是图又是表格、又是规定、又是拓展计划、逐层宣传的这些东西，张文武就彻底懵了。
其他事情可以慢慢来，但最初的店铺和财务管理，都是马虎不得的，因此付正义也就想耐着性子给张文武逐一解释，只是让他无奈的地方，是张文武根本就不愿意听，他就一句话，什么管理、什么规定，只要是你制定出来的我不问理由，我只管按照你的规矩执行就是了。
得！
这下子倒是省事了。
无规矩，不成方圆！
只要张文武愿意遵守这一条，那么一切都可以顺利推行下去了。
将写好的这些企划、各级经销商的筛选、管理等文件让张文武先装好，付正义将刚才记录下来的那些人的特征跟张文武给他的名字进行对应，最后将长得过于蛮横、一露脸能吓死人的剔除后，他就问张文武手机店的店员、收银员、迎宾员、内勤、库管等岗位准备怎么招人？
“招人？我的这帮子弟兄们都闲着呢，让他们干就行了呀……”
张文武说的简单，可一听这话差点没笑死的付正义等缓过气来才说。“一家档次很高的精品手机店，让一帮五大三粗一看就不像是好人的壮汉们站在门里门外的，你说买得起手机的人谁还敢进来？吓都给要给吓跑了啊！”
愣了下的张文武等回过了味来，就挠起了头来满面的无奈。“可、可是我这一帮子弟兄们可都多多少少出了钱的，就指望着靠这店挣钱呢，你这么一说不让他们干了，那我可怎么跟他们交代？”
“等代理权拿到了手，店里还是需要有人跑业务的，库管、送货也需要人手，解决一些小问题也还需要有人能帮忙，你的这帮子弟兄都会有用的，但不一定是需要都待在这个店里，市场排查和信息收集也都需要人去干的，先给他们一个基础工资，让他们都先动起来，只不过我说你的这帮子弟兄们该不全是些好吃懒做的吧？”
“那是！我城南武哥的弟兄们怎么可以是好吃懒做的，都是些有血气、有力气、有能力但没有好机会的好弟兄！”
“那要是你的这帮子弟兄里，出现了只想拿钱不想干活的怎么办？”
“瞧我不起是不？要真出了这样的老子第一个废了他！老子都还没说不干活就坐着拿钱呢……”
听到这话的付正义立刻就鼓起了掌来，之前说的口都干了，他可都是为了引出张文武这最后的这句话，既然现在他表了态，他手下的人要是出了不干活就想拿钱的，付正义可就有话说了。
将目前所需要做的事情都逐一的交代完，付正义告诉张文武，周末你就别安排事情了，带着方大刚跟我去趟魔都，现在还差着的就是搞定手机销售的代理权了。
一听这话张文武可急眼了。“什么？到现在你都没搞到货源、决定店里卖什么手机？”
“卖什么手机倒是定了，可隔壁的疾信通手机卖场好像已经开始跟华东的一级代理开始谈了，在店铺没搞定之前我也不能去抢那代理权，只好拖到周末亲自去跑一趟了……”
付正义说的是胸有成竹，可这些天来张文武也不是什么都没了解的，有关手机销售的问题他是咨询过人的，他听说要是拿不到便宜货源的话，那想要赚钱可就难了，原本承租这店面的那电器行老板，就是因为货源出了问题，拿货的价格高、卖价又上不去，结果可不就是只有天天看着赔钱？
虽说付正义是笑嘻嘻的跑了，可留在店里的张文武却是怎么想怎么觉得事情没谱，虽说早上那五万块转进他卡上的时候，他是信心百倍觉得只要店开下来就一定是财源滚滚的，可最后付正义那么一说，他可是真的心虚了。
但放在桌上那台手机加上入网费可就两万多了，能二话不说以联络需要为名给自己办了个下来的付正义，显然还是肯花钱、愿意花钱的，自己总归还是需要领这份情的，何况就单凭对方的信任，自己也绝对不能露了怯，城南武哥的名号可不敢坏喽！
只是手底下这帮子弟兄们凑上来的三万块，说白了是亏不起的，其中有几个弟兄可是拿出了老婆本想要赌一把的，虽说之前他已经说了开这店是不包赚的，可一旦真的亏了钱，他张文武可是赔不起的！
越想越是心虚，赶紧将付正义塞给他的那些企划和内部员工管理守则取了出来，强迫自己看进去，就算一时不懂也能知道自己是哪里不懂，可不能将这个店铺完全撒了手，不然就算是付正义亏的起，那三万块张文武他可真心亏不起啊……
第036章 万事俱备
离开了美食街的付正义，则是去了泰华证券邗州分公司，第二次的期货模拟操作就好了很多了。
上一次过来，因为胡亚国告诉过他目前邗州分公司的期货交易通道存在延迟，而且延迟的时间还有些多，所以他才会用满杠杆的方式进行操作，于是通过接连三个模拟账户的爆仓，让他对于交易通道的延迟有了更直观的感受。
期货的操作，自然比股票的买卖要复杂一些。
但94年国内的期货市场，除了各种内幕之外就是纯粹的资金碾压，各个期货公司所给的杠杆比例不同，最高的可以达到百倍，最低的也有二、三十倍，这就要求对于价格的变动需要特别的敏感，对于走势的变化拥有最为敏锐的直观判断。
因为这一次过来也是模拟操作，所以付正义也就没有让胡亚国回避。
在五十倍杠杆的模拟操作中，他以923国债为交易目标，半仓操作的情况之下，在波澜不惊的国债市场里打了个滚，一个小时下来也亏损了三分之二的保证金，但让他对92债的价格变动、成交量、多空仓对比等基础技术指标，都有了点了解和掌握，尤为让他安心的就是几个国债品种的交易价格、趋势运行都跟前世的记忆吻合。
观摩了付正义的操作全过程，胡亚国那怀着希望的心可就彻底凉透了，见付正义依然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心想这可是模拟账户，按照公司内部的统计数据表明，模拟账户操作成功率超过七成的客户，在真实的期货交易时都仅有不少五分之一的客户可以实现期货实盘的获利，像付正义这样的期货交易方式，甭管多少家底，可都是不够赔的。
考虑到他跟自己闺女是同学，胡亚国也就不以证券公司副总的身份说话了。“正义啊，如果模拟账户操作不顺利的话，你可是需要格外谨慎的，虽然你选择的几个国债品种波动都不大，但在杠杆的作用之下亏损可是会以倍数的比例放大的，你之前赚到的钱是不少，可期货交易跟股票是不同性质的，要是遭遇对手方资金全力狙击的话，不管你看的有多么准，对方直接可以用资金打到你爆仓为止，那可是谁都救不了的……”
对于期货交易的理解和认识，付正义还是有自信的，听出胡亚国话里话外那一丝关切意味的他，也不准备就此展开辩论，更不准备此时就入场交易，因此想了想便问道。“胡叔叔，我记得泰华证券正在大肆扩张，不知道在魔都是否有办事处，又或者是小型的营业部？”
“魔都？那边在国庆前就入驻了一个筹备组，到现在都快两个月了，就算没有对外营业，但硬件调试、交易通道的建立都应该是完备的，难道说你想要去魔都的营业场所进行交易？”
“倒不是说没有考虑过，主要是目前的操作无法判定交易延迟的时间，对于股票来说十秒、二十秒都问题还不是特别的大，可期货交易要是延迟超过了三秒以上，就已经不适合交易了……”
付正义的话虽然说的有些隐晦，可跟在总公司派过来进行交易系统调试的工程师身后长达一周的胡亚国，却是大吃一惊，‘三秒’这个交易延迟的极限时间，他也是从总部那技术工程师的口中所获知的，当时那工程师还特意叮嘱他，这个时间是券商交易通道方面的秘密，对客户可是绝对不能说的。
这小子怎么会知道三秒延迟的极限？
碰巧？
还是说他真的知道这个数字？
不知不觉皱起了眉头的胡亚国，想得越来越多了。
面对着电脑屏幕的付正义，则是打开了他在泰华证券所开设的期货户头，调取出国内各大交易所目前主要的交易的期货品种，认真观察其走势以及资金进入所留下的痕迹。
94年的期货交易市场，还是混乱且有些无序的。
各大交易所对于规则的更改，是除了政策面之外最大的风险所在。
当然，在二十一世纪也出现了不少伪期货交易品种，但那已经属于是诈骗的范畴，跟他当下所看到的这些交易品的趋势图毫无关系。
反正周末为了手机代理的问题也是要去魔都的，转过脸见胡亚国似乎在思索，等了片刻付正义这才开口问道。“胡叔叔，能帮我个忙吗？”
“什么事？”
“我还是想要去你们在魔都设立的营业部看下，我想请您帮我在那边搞个模拟实盘账户，资金量不需要大，只是过去试下自己的盘感，看是否跟我所想的问题一样……”
期货户头的异地开户虽然麻烦，但如果不准备动用过高的杠杆那就简单了，只需要他打个电话就可以搞定，可对于付正义的坚持胡亚国还有些好奇，并且他觉得自己还是应该为客户想的周全一些的，尤其是付正义这样没有任何期货实盘交易经验、就想要一脚踏入风险极大的期货市场的重要客户。
胡亚国笑着问。“下周一我倒是有时间的，如果你不介意我跟你一起过去如何？”
“好啊，那我在魔都等您过去就是了，我明天就会先过去办点事，估计周一早上就可以忙完了……”
跟胡亚国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之后，回了家的付正义就开始给办公地点位于魔都的美达公司打电话。
在让张文武开始寻找合适的店铺之前，他就已经跟爱立信设立在华东的分公司取得了联系，只是负责江省的业务代表根本就不买他的账，直接让他找位于金陵的一级代理正亚公司谈进货事宜。
要是从金陵正亚公司拿货，价格高且不说，单是前期的流程想顺利走下来，就不是一两个月可以搞定的。
清楚记得爱立信gh398这款可自编铃声的手机是在95年初上市的，当今国内市场摩托罗拉还占据着九成的市场份额，爱立信华东分公司也不知道是脑子进水还是因为销量不佳而病急乱投医，之前竟然将江省的一级代理权给了摩托罗拉在江省最大的代理正亚公司，导致爱立信的一级代理权虽然是放出去了，但销量却一直上不去。
当然了，了解到这些关系之后的付正义，也能理解美达公司的苦衷，他们显然是想要借助金陵正亚公司的分销渠道，将其英文版的手机先推向市场，但爱立信最初进入国内的手机是国人所不习惯的英文界面，销量不佳也就挫伤了一级代理推广热情和信心，导致爱立信手机一直不温不火。
94年的手机市场，邮电局占据了最大的优势，也拥有着最强大的议价能力，可国营企业的体制决定了其经营方式的死板、销售价格的昂贵，并且从数字手机的基站建设的角度来说，邮电系统本身就对数字手机有着抵触，也就让数字的手机推广遭受着重重的阻力。
再加上摩托罗拉的一家独大，更是给其他厂家进入国内市场设置了天然壁垒，想要打破其垄断地位，单单依赖渗透式的营销，是绝对不行的。
因此虽然付正义被爱立信的华东分公司拒绝了，可他并不死心。
于是虽然他也跟金陵正亚公司联系了，让他知道目前邗州市最大的疾信通手机卖场正跟正亚公司处于磋商阶段，双方并未就江北地区的销售达到协议，就连区域的划分都处于稀里糊涂的阶段。
因此找到了美达公司另外一个业务代表郭美桦的付正义，也就借助于其公司内部业代间的竞争，让他打听出邗州疾信通手机卖场也正在跟爱立信华东分公司联络，想要绕过金陵正亚公司这个省级代理，将整个江北市场独立出来进行运作！
这种绕过省级代理的行为，本该是遭受到美达公司拒绝的，可省级代理的出货量上不去，所以美达公司也就接待了疾信通手机卖场的老板，双方虽然正处于谈判的阶段，但要是没有谁插手的话，疾信通手机卖场跟爱立信华东分公司的协议应该是可以签下来的。
可这样一来，金陵正亚公司的代理区域就会大幅度的缩水，而付正义想要借着爱立信数字手机赚钱、圈地盘的计划，也就彻底泡了汤。
任何一个公司，都会存在着些销售漏洞的，而负责各个区域的业务代表之间，也绝非是井水不犯河水的良性竞争状态，跟美达公司两个业务代表进行过沟通的付正义，决定还是以用资金砸、以最适合的销售理念为方式，抢在邗州疾信通手机卖场还没有能够敲定合同前，抢先拿下爱立信江北市场的一级代理权！
电话通了。
“请问是美达公司的郭美桦吗？我是邗州的付正义啊……上一次所谈的代理权，公司准备派我在周末正式跟爱立信华东分公司进行合同的签订，以及后续合作方面的细节进行探讨……”
接到电话的美达公司业代郭美桦，愣住了，她之前本以为就是个玩笑而已，可没想到才隔了一周邗州的那家小公司就准备过来签合同了，可她的行为本身有些违规，于是也就赶紧追问。
前世做过销售，也研究过销售心理学的付正义，从对方的语气中就察觉到了对方的犹豫，于是赶紧便补充道。“郭小姐，对于二、三级市场我们有成熟的销售方案和促销手段，宣传方面也无需美达公司过多投入，所以我们的诚意是毋庸怀疑的，我们公司认为，只要努力，只要不怕前期的投入，那么没哪个市场是不能被打开的，而摩托罗拉也并非是永远都无敌的……”
第037章 初次见面
前往魔都的前一天，跟张文武去办理公司营业执照的时候，付正义对张文武想的几个公司名称都不满意。
也许是张文武在社会上的名声有些大，也许是因为其他原因，反正办理营业执照的时候其所居住的街道办主任，一大早就赶过来帮他跑上跑下的，不惜拉下老脸去求爷爷告奶奶的帮他。
营业执照的手续提前就送过来了，等正式办理的这天事情反倒是不多了，所以坐在工商所的大厅角落瞅着外面人来人往的街道，心中一动的付正义拿起笔就写了‘雨瑶’二个字，将张文武喊过来让他将其填在申请书上，以后公司的名称就用这个。
“雨瑶？太娘们气了吧？”
“就这个！我决定了……”
很是不解的张文武皱起了眉，可想到今天早上付正义将注册资金直接就圈定在了两百万，当时看的眼都直了的张文武都不需要扒手指计算，就能知道他所占的那一成比例可就相当于是二十万之巨了，因此就算付正义取个再难听点的公司名，他也只能是捏着鼻子认下来，根本就没有提出意见的资格。
乐颠颠的去办手续，有着街道办主任老太太的帮忙，工商局的程序虽说麻烦但不算是什么大事，何况二百万的现金昨天就已经转进了验资账户，在94年这也算是不容易了，因此最后领证的时候工商局的办事员也就象征性的提了下，验资后这笔资金最好能在账上停留一段时间，别太快就抽走。
街道办主任那老太太一听，立刻就蹦着高的嚷，别人家验资就能立刻抽走，凭什么雨瑶公司就不能立刻抽？你是不是看我老太婆好欺负？拽着那办事员就要去找局长告状！
老胳膊老腿的老太婆，谁都不敢跟她真心的计较，跟张文武站在大厅角落里的付正义，见那办事员急的脸都红了，一叠声的给那街道办的老太婆道歉，旁边的工作人员也都赶紧过来劝，这才让那得意洋洋的街道办主任松了手。
付正义一直就没想明白，张文武这么一个社会上的大混混为何能让街道办对他这么关照，因此见站在一旁的张文武脸上也有着笑意，就随口问道。“为什么街道办主任对你这么好？”
“困难时期我奶奶接济了她家点粮食，所以虽然我爸妈去的早，但她家里人都对我很好的，小时候我还住在她家好些年，要不是后来实在学不进去，又不愿意进街道上的那些破厂，又怎么会顶这个‘城南武哥’的恶名混到现在……”
呦，这还是有故事的家庭哩，侧着脸瞅着张文武笑的付正义，很快就让张文武又棱起了眼来摆出了一副凶相，可知道这家伙就是样子凶、但实际上人可不坏的付正义继续笑，根本就不会怕，无可奈何的张文武也是拿他没办法了。
街道办老太婆颠颠的跑过来，将办完的手续都递给张文武，可就又对着张文武是一通叮嘱、数落，搞的站在人来人往的办事大厅里觉得掉面子的张文武有火又发不出，于是赶紧拽着付正义跑了出去，也让捂着嘴的付正义笑得更加开心。
神速般的办完了工商执照，第二天一早喊来方大刚的张文武，就跟付正义一起乘车过了江，坐上了前往魔都的火车，咣当咣当的到了魔都见时间还早，察觉到二人一身衣裳很是没个样儿，于是付正义就领着张文武跟方大刚去了商场。
一人一套笔挺的黑色西装、锃亮的尖头皮鞋，又给二人买了副墨镜，这样一来往二人中间一站的付正义就发现，张文武还是像个大痞子，而身材魁梧的方大刚却真的很有保镖的架势，于是在商场里买了条刚刚发售的玉溪烟，出了门撕开一包之后，剩下的就全丢给了张文武。
口袋里被塞了两包，接了付正义递过来的烟，方大刚的眼都直了，嘴里念叨着这可是五十块一包的烟啊，一条就顶他一个多月的工资，放在鼻子底下嗅着有些舍不得抽。
取出特意带来的都彭火机，啪的一声打着给张文武和方大刚点上，抽了一口的付正义见方大刚一口嘬下去小半根就烧完了，那陶醉的模样实在是引得人瞩目，赶紧拽着方大刚闪到一旁，拍着他肩膀笑着说要不了一年，我包你天天可以抽的起这烟！
住在乡下老家的父母身体不好，没了娘的闺女才三岁半，对于钱看的有些重的方大刚，这瞅付正义的眼神就有些不对劲了，这可让知道他家情况的付正义也有些心酸，抽完烟就喊了辆出租车，直奔美达公司郭美桦所定的那家法式西餐厅。
94年这一家在魔都很有名的法式西餐厅，相当的上档次，虽说从外面看并不显山显水，可窗户所贴着的那几个‘法国厨子’的个人介绍，还是能够彰显出其低调奢华的氛围。
眼光比较毒的张文武瞄了一眼里面的桌椅布置，就扯住了想要带着二人进去的付正义，问这里的价格是不是很高？
邗州城94年刚刚开了一家西餐厅，可跟这里的西餐厅那是两个概念，没有多想的付正义也就说，这里的一份西餐怎么着也要上百块吧？
没来过魔都的张文武一听，跟方大刚一样是直咧嘴，转脸看街对面就是些火锅店，于是就不愿意随着付正义进去吃西餐了，眼尖的方大刚故意指着一家挂着‘狗肉’招牌的店问去不去，惹得张文武是大怒之下踹了他一脚，让付正义吃完了过去喊他们一起走，便拽着方大刚就直奔街对面的火锅店。
下起了毛毛雨的魔都，傍晚显得有些阴冷，瞅着街对面热气腾腾火锅店的付正义，很是有些眼热了，只不过今天过来是谈正事，既然美达公司的郭美桦定了这家西餐店，就算里面的东西再难吃自己也要先忍着。
一个人进去的付正义见时间还没有到，就找了个能看到对街公交站台、以及对面街张文武跟方大刚的窗口坐下，瞅了一眼餐单，先要了杯柠檬水点了份坚果，付正义便耐心的等待起来。
94年底的魔都，市内公交还不是特别的发达，下了班就往这家法式西餐厅赶的郭美桦，紧赶慢赶还是迟到了足有半个小时。
穿着薄呢长风衣、里面是职业装的郭美桦，进了西餐厅便脱掉了风衣，坐在窗户旁的付正义不由得双眼一亮，因为这职业女孩上身穿着的是件低领毛衣，而下面则是筒裙和黑丝，一双精致的高筒靴令其身材被勾勒的相当亮眼，就是表情有些刻板。
戴着眼镜走进西餐厅的郭美桦，瞅了一眼见大厅觉得没个像的，可就不由得皱起了眉。
这时坐在窗边的付正义已经认定就是她了，因为郭美桦下了公交车就急匆匆的直奔这里，她的挎包上还有着爱立信的标志，因此见她进了门只是往自己这边瞄了一眼便挪开了视线，知道是自己脸嫩所造成的后果，于是站起身便喊了一声，这才引起了郭美桦的注意。
伸出手握了握，帮郭美桦扶着椅子让她坐进去的付正义回到对面坐下，将放在一旁的餐单递了过去，取出口袋里的玉溪烟，见她点头表示不介意，这才用那都彭火机给自己点着，将后背倚在沙发上抽着烟耐心等待。
对这家西餐厅很是熟悉，抬起手打了个响指让侍者过来的郭美桦点了鳕鱼、沙律、浓汤和甜品后，便将餐单推给了付正义。
不会亏待自己的胃的付正义，点了个双人份的餐点之后，便转过脸问郭美桦喜欢什么样的佐餐酒？
从见了面之后，郭美桦可就一直在悄悄的观察这个来自于邗州的年轻人，虽说对方脸嫩显得年龄不大，但抽的香烟价格不菲，打火机跟身上的衬衫更是都彭今年才出的，落座时的礼仪也做的是无可挑剔，尤为难得的就是这年轻人对法式用餐礼仪也相当娴熟，虽说还达不到毫无瑕疵的程度，但已经是让郭美桦很是惊喜了。
国人喜欢在用餐时谈论问题，从法国毕业回国上班不久的郭美桦，可还是不习惯这样，因此在故意没有选佐餐酒，被对方提醒了之后，便笑着又给自己点了相应的佐餐酒，在开胃菜上来后就不再吭声，想要看对方是否会主动挑起话题。
上一顿是在火车上吃的，肚子早就饿了的付正义见郭美桦不开口，于是他也就开始了享用面前的这份价格昂贵的法式餐。
开胃菜之后就是煎鱼排，接着送过来的不是浓汤而是牛排，付正义抬起头便察觉到坐在对面慢条斯理还在吃开胃菜的郭美桦唇角似乎翘了起来，于是他用餐巾擦了嘴后，便勾了勾手指让侍者过来，指着面前的餐盘要求主厨立刻出来道歉！
愣住了的侍者赶紧去喊店长过来处理，神情有些傲慢的店长说话虽然客气，但付正义十分不喜欢他的语气和措辞，于是当即便用法语告诉他，既然这里的东西是法国主厨的杰作，那么法国主厨就必须出来给自己正式道歉！
一连串的法语出了口，听不懂但知道说的是法语的店长脸色变了，片刻之后戴着雪白厨师帽的法国大厨就怒气冲冲的跑了过来，只是主厨一看桌上餐盘摆放位置和顺序，表情立刻就变得尴尬了，赶紧向付正义和郭美桦道歉，跟着就说这确实是他的疏忽，自己是否可以用开瓶好酒的方式，算是赔礼道歉？
又高又壮的法国主厨徒然现身，引起了餐厅里其他顾客的注意，将决定权交给了郭美桦的付正义，对于此次代理权的到手，信心可是又增加了一些……
作者君的话：看到id为连连有余的读者说‘只看书、不发言’但给了打赏，作者君几乎是热泪盈眶、很感动的，可能不能请诸位在看书的读者们，就算是不发言也给投张推荐票啊？那东西每天都有，攒是攒不起来的，不投可就浪费了，能否请各位都投票给本书啊？作者君在此提前先谢过啦~
第038章 东风起
早早就用完了餐的张文武，虽说也喝了不少，但他可不像方大刚那样没个眼色。
虽说隔着两个店的窗户还有一条街，但法式西餐厅里发生的那一幕，还是被张文武所注意到了。
当晚上住进了宾馆，张文武就赖在付正义的房间里不肯走了，非要他说说在那法式西餐厅里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啊，说起来里面的厨师还是来自于法国的主厨呢，结果不但上菜的顺序搞错了，就连佐餐酒都配的不对，本该给郭美桦的白葡萄酒放在我面前，将我配餐的利口酒端给了她。所以我自然也就发了火，没想到那法国大厨倒是蛮有风度的，不但过来道了歉，还真开了瓶好酒送过来算赔礼……”
被缠的不耐烦的付正义解释完之后，这才将好奇心被满足的张文武给轰了出去。
而回到家的郭美桦，在卸完妆之后，可坐在梳妆台前发起了呆。
今天所见到的雨瑶公司代表付正义，给他的印象极佳，虽说看上去脸嫩显得年纪不大，可无论仪表、风度，还是说对方的学识都属于上佳，但自己之前的承诺不过是一时起意，没想到这个邗州的小伙子还真当了真！
最初郭美桦以为自己开出来的苛刻条件，能将这个名不经传的小公司给吓跑，可万万没想到对方会如此的执着，不但没有对自己那些苛刻的条件提出质疑，竟然还真的是带着相关手续跑了过来，可这样一来她的行为却干扰了爱立信华东分公司的整体销售安排，要是江北的一级代理协议真被签下来，那可怎么办好？
留学归来的郭美桦，表面上是通过正常渠道应聘进的美达公司，但实际上她是美达公司大老板的小女儿，虽说家族里的年轻人都是通过这样的方式打熬，最终才可以进入到管理层的，可郭美桦没想到美达公司销售部门的内部竞争，不但激烈，而且还根本就不讲规矩！
只要是出了成绩，就会被资格老的业代给想方设法的抢走，之前郭美桦好不容易做出来的业绩也就是这样被分掉的，在法国也干过销售推广工作的郭美桦可是真被气疯了，要不是碍于家里的规矩严，那一次她真想直闯经理室，亮出身份将抢了她业绩的那混蛋给开除！
想到这里的郭美桦，见梳妆镜里的自己脸色又变得难看不少，心疼的赶紧给自己敷了个面膜，心想雨瑶公司的付正义那电话来的也是真的太巧了，只要不是那个时间，或者说当时自己还稍微能够保留着点理智，就绝对不会插手江北市场的销售布局！
现在可倒好，真的要出事了！
干扰95年的销售布局，是第一个错。
擅自对外宣称可以将整个江北并为一个销售大区，是第二个错。
未经销售部的允许，就针对一级经销权开出了条件，是第三个错……
越想错误越多，越想也就越是头疼，最终发现自己犯的错会给公司造成极大干扰和潜在损失的郭美桦，坐不住了。
将还没有到时间的法国进口面膜丢进了垃圾筒，她便拿起了电话接通后，没有敢有丝毫的隐瞒，就将事情的起因和现在所面临的问题，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
“美桦啊，很多事情不能总是看表面的，既然雨瑶公司的人已经过来了，明天你带着他去我的办公室吧，这事情因你而起，也必须由你而终结，错误和有关处罚的问题，都等解决完再说……”
嘟嘟嘟的盲音响起，电话被对方给挂了，可攥着电话的郭美桦却傻了眼，因为预料之中的责备和批评都没有，反倒听那那意思父亲还准备亲自接见雨瑶公司的代表，在董事长室进行谈判？
当天晚上彻底失了眠的郭美桦，直到凌晨四点多才迷迷糊糊的睡着，起得晚了也只好顶着个黑眼圈去公司，将准时等候在公司会客室的雨瑶公司的付正义叫上，坐电梯直接就去了位于三十八层的董事长室。
“我是美达公司的董事长郭建民，有关江北地区的一级代理权的问题郭美桦已经汇报给我了，虽然我相信她已经将条件说的很清楚，可贵公司将如何达成全年的销售目标，美达公司还是需要进行监督和管理的……”
没想到会跟爱立信华东分公司的董事长郭建民直面，有些不明白原因的付正义将目光转向了郭美桦。
在双方之前的沟通中，郭美桦对于江北六个地级市的一级代理权条件，是需要达到年销售九千台的，这个销售量几乎就是94年金陵正亚公司全年销售量的一倍，因此当时开出这条件的郭美桦很笃定，这就是一个谁听谁都要被吓跑的狮子大开口，没有哪个公司能够接受这样的销售定额，她当时的目的也就是想让邗州的雨瑶公司知难而退。
可是这个雨瑶公司时隔一周，就打电话过来说可以签正式代理合同了，可这一级代理权的合同一旦签订，那美达公司不但需要立刻调整江省的代理区域，并且还需要准备面对金陵正亚公司的诘难。
见付正义跟父亲的脸都转了过来，深吸了口气的郭美桦赶紧将昨天想到的那些借口拿了出来，无外是邗州雨瑶公司的实力啦，销售计划制定后的执行力度啦，销售预期如果达不到该怎么样呀，诸如此类的一说出来，付正义马上就明白了原因。
既然是美达公司董事长亲自出面，那显然对方并不是准备一口拒绝，因此他也就开始了反击。“郭董事长，那您觉得明年爱立信的两款产品，在整个江北市场的容量能有多大？”
“一年九千台应该不是极限……”
“可是今年截至上个月，作为爱立信江省总代理的金陵正亚公司也不过销售了三千多台，虽说临近年底会有个销售峰值的出现，但总量绝对不会超过五千台的，雨瑶公司为了表示诚意和实力，以江北六个地级市的区域就准备达到正亚公司全年销售量的一倍，难道这样的条件都不能获得爱立信公司的江北一级代理授权？”
华东分公司的所有销售数据，可都装在郭建民的脑子里，他明白眼前雨瑶公司的这个付正义是郭美桦应付不来的，于是也就继续道。“市场总是在发展的嘛，每个区域的客户是需要有个培育期和适应期的，正亚公司明年的销量一定也是会提升的呀？”
清楚知晓94年爱立信现状的付正义，可不会被郭建民的这套‘官方说辞’给蒙了，于是当即便强调道。“全额预付款提货、全销售区域的市县级广告覆盖，再加上二、三级经销商的独立开发和培育，这一切可都是由雨瑶公司所承担的，美达公司为此仅仅是付出一个在94年未曾被启动的市场，就换取到了年销售九千台的保障，我实在是想不出这样的条件，除了雨瑶公司愿意接受之外，还能有哪个一级代理商是愿意用这样的方式与美达公司合作？”
终于展现出了咄咄逼人的付正义，让坐在一旁的郭美桦紧张的屏住了呼吸，可经验老道的郭建民却是笑了起来。“付先生，你好像对于爱立信的产品没有信心呀……”
“这不是信心的问题，而是对美达公司态度的不满！”
“可江省终归是一个整体啊，要是美达公司将代理权划江为界，那不就成了划江而治了嘛……”
一语双关想要开个玩笑活跃气氛，可听懂了的付正义却直摇头。
见付正义不为所动，实际上对交易条件实在是无可挑剔的郭建民想了想，继续试探道。“gh398和gh337都将在一月份开始进入市场，而且也都不是中文的操作界面，而江省的g**网络也还没有启用，雨瑶公司将如何能够确保全年的销售量？”
“邮电系统自然是不愿意淘汰模拟网的，可数字网络的基站建设是大势所趋，任何一款产品都会有个培育期，对于江北市场而言，这个培育期可能会更长一些，所以雨瑶公司宁愿在此时为了一级代理权而付出极大的诚意去开拓，而不准备在市场启动之后去跟风……难道说美达公司固守着原本的销售网络，就甘愿这样被摩托罗拉永远压着？”
话锋一转的付正义这段说辞，可是让郭建民有所动容，但还是摇着头笑道。“激将法是没用的，小伙子你到现在都没有说出实质性的宣传和营销方案，光喊口号、表决心是不可能打动美达公司的，更加不能就凭此改变原本的代理权模式……”
老奸巨猾，不受激也不冲动，话里话外近乎是滴水不漏的郭建民可是让付正义见识到这种老江湖的厉害，知道自己还是有些小看了这个美达公司，因此沉思许久的付正义抬起头张开了他的右手。“雨瑶公司用五百万作为惩罚性的履约保证金！如果到明年六月底，雨瑶公司的拿货量达不到全年的六分之一，那么这笔保证金美达公司可以没收，并且立刻收回代理权！”
付正义的这条件一说出来，郭美桦就惊得站了起来，就连之前都不动声色的郭建民也是满面的骇然了。
五百万的惩罚性保证金，虽说也不过就是大几百台的手机而已，但要是算上雨瑶公司的先款后货，这五百万的保证金可真有可能会成为美达公司的纯收入的，这笔巨款相当于手机部门两年的纯利润了！
终于被雨瑶公司这般魄力所惊呆的郭建民，心想要是这样的条件别说将江北市场给你了，就算是将整个江省的代理权都给你，也绝对是一笔极其划算的交易！
因此在转过脸瞅了瞅目瞪口呆的女儿郭美桦后，郭建民笑着开口道。“小伙子，话说出来可是要算数的！”
“没问题啊，只不过要是这样的话，有关代理区域和协议时间可就必须延长了，为了取得更加稳固的合作，雨瑶公司还可以现在就承诺，在代理权有效期限之内，雨瑶公司将会只销售和推广爱立信品牌的手机，不会再跟其他任何厂家产生代理关系！”
又一个重磅炸弹丢出去的付正义，盯着郭建民的双眼，看着被他连续两个条件给震懵了的郭建民和傻了眼的郭美桦，心想要是这样都拿不下代理权的话，那自己就当是来魔都吃了顿法式西餐，代理权嘛……
老子不要了！
第039章 首站告捷
对于负责爱立信华东区域的美达公司来说，爱立信两款新产品的如期上市，注定会让公司95年的业绩出现大幅的增长。
因此虽然94年的市场开拓并不顺利，预定的销量也根本就没有能够达标，可随着新产品上市的倒计时，负责华东各区域的业务代表们还是都开始了拼命。
作为负责江省全辖的业务代表顾云，是为有着十数年营销经验且进入美达公司六年的资深销售了，虽说以他的资历已经可以说是在美达公司站稳了脚跟，可美达公司到底不是国企，在这里可没有铁饭碗的说法，因此知道想要借助于金陵正亚公司销售渠道的尝试已经失败的顾云，也就在几个月前开始了对市场的重新排查，找出了一些比金陵正亚公司更为合适的代理商，让他对于95年的代理权改革充满了信心。
江省这个市场，范围很大，潜力更大。
可因为邮局系统并不愿意建设g**通讯网络，因此数字手机的推广也就处于举步维艰的阶段。
但建立g**通讯网络是大势所趋，因此顾云并不担心爱立信即将推出的数字手机不能在江省打开局面，所以当邗州疾信通手机卖场的老板米达超有心将江北市场独立出去之后，符合顾云选择条件的米达超，也就成为了江北市场的最优选择。
因此在双方试探性的接触之后，觉得非常合适的顾云也就开始新代理协议的拟定，准备缩小正亚公司的销售范围，给米达超一个一级代理权，让江北市场能够在95年有所表现。
只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就是他正在跟疾信通手机卖场的老板米达超磋商代理协议即将完成的时候，早就已经知晓了这件事的销售部经理，一个电话过来就要求他立刻中止跟米达超的磋商，全力去配合销售部的郭美桦完成全新的江北代理协议。
莫名其妙啊！
已经来魔都跟自己磋商了三天细节问题的疾信通手机卖场的老板米达超，可就坐在自己的面前，已经完成的江北一级代理权的协议，也只差盖个章就能够开始执行了啊！
抓在手里的电话，断了好久顾云都没有能反应过来，还是坐在他面前的米达超见他一直在发呆，出声提醒这才让顾云醒了过来。
对米达超说了声抱歉的顾云，抓起双方刚刚签了字的代理协议就冲进了经理室，只不过销售部经理同样也是非常的茫然，只知道这件事是由上面吩咐下来办的，而且郭美桦很快就会带着代理商来办公室参观，之后就会进入到协议的法务审核及签订的步骤。
清楚知道美达公司对什么看重的顾云，可不会在这个时候乱喊乱叫，他整理了下思路这才开口。“经理啊，给江北地区域一个一级代理的事情我可是八月初就跟您汇报了，而且也找了许多合适的代理商进行沟通、磋商之后，这才慎重的选定了邗州的疾信通手机卖场，协议这才刚刚签完就要变卦，是会磋商代理商积极性的……更何况郭美桦只是见习业务代表，她没有权限更没有资格去跟代理商谈的，她这么干我没办法跟金陵正亚公司交代啊……”
“不用你交代了！你只需要将这些条件写入代理协议，去交给公司法务部审核就可以了，记得最后要送到我的手上！”
从办公室外所传来的话语声，打断了顾云的陈述，转过身来的顾云所看到的，就是刚进公司不到四个月的见习业代郭美桦。
虽然知道了这事儿是由上面所决定的，但面对着留法归国刚刚加入美达公司不久的郭美桦，顾云好不容易按捺下去火气又蹿了起来。“郭美桦！你这是严重违反公司规定！我需要你立刻给我一个解释！”
“解释？我不需要对你进行解释！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完善江北一级代理的协议，有任何疑问也要等协议签署完再说。”
郭美桦的语气平静，表情跟往日里也没有什么差别，虽然知道这是美达公司的企业特性，但面对着这个留过洋、拿着比自己还高的薪水、长得还相当漂亮的见习业代郭美桦，干了十多年销售的顾云终于按捺不住他的火气了。“郭美桦！这事情是不是你搞出来的？”
面对着暴怒的顾云，郭美桦依然平静。“是啊，就因为你之前抢了我的业绩，所以我才会插手你的区域呀！”
“我不服！我努力了这么久才谈妥的代理协议，不能因为你的插手而作废！我要找总经理去投诉！”
“去吧，我等这一天很久了，本来应该是我先去的，但现在你去投诉我觉得会更合适！”没有理睬挥舞着手中协议的顾云，从他身边绕过去走到销售部经理面前的郭美桦，便将自己刚刚草拟出来的代理协议递了过去。“经理，那请您找个人将这份协议完善，我先带代理商参观美达公司，麻烦您了……”
被无视了的顾云气的肺都要炸了，见郭美桦转过身便要离开办公室，再也无法忍受的顾云大吼了起来。“竟然还有这么不公平的事！他妈的老子不干了！”
刚走到办公室门口的郭美桦一个转身，冲着销售部经理便开口道。“经理，您可是听到了，是顾云主动要求离职的，规定的年终奖、两个月的额外工资人事部会按照规定予以扣除的，我好像还记得他必须清偿因提前离职而给美达公司所带来的损失……”
听的愣住了的销售部经理，赶紧站起身准备劝一下，可当他看到郭美桦所出示的一份文件之后，转过身便通知了公司警卫。
在公司警卫的监督之下，被气糊涂了的顾云只好乖乖的收拾他的个人物品，形同于是被押送一般被带往了人事部，进行最后的交接。
听到销售部经理室的争吵声，本该留在会客室里等地的付正义走了出来，也就看到了最后所发生的一切，这让在好奇之下，在随着郭美桦参观美达公司的时候不由得询问起原因。
“付先生，实在是不好意思，这是我们美达公司内部事务，还请您见谅……”
合情合理的回答，让付正义不好再继续追问下去，等江北一级代理协议准备好之后，他便随着郭美桦回到了销售部，反正雨瑶公司的公章就在他的包里，拿出来在协议上盖了章，新鲜出炉的江北地区域的一级代理权，也就顺利的拿下了。
协议的起始执行日期，是从95年的元旦开始，但因为付正义连续抛出的两枚重磅炸弹，让这份代理协议的附加条件中增加了两项内容，一个就是如果雨瑶公司能够完成95年的代理协议中所规定的数量，那么在96年雨瑶公司将完全取代金陵的正亚公司，成为爱立信江省的独家总代理。
第二，则是这份协议的代理时间将会顺延五年，只要雨瑶公司愿意继续代理爱立信手机系列产品，那么直到1999年的年底，雨瑶公司都享有着对总代理权的优先权。
顺利完成了协议的签订，让付正义松了一口气。
虽然在跟美达公司董事长郭建民的谈判中，他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但相对应的他也获取到了自己所最为关键的时间。
爱立信的新款数字手机，想要在江省进入到销售高峰，必须要等邮电系统的g**通讯网络开通才可以进行，否则在江省爱立信的数字手机将毫无市场！
说实在的，付正义仅仅知道爱立信将会在95年1月发售两款新的数字手机，但他真不记得江省的g**通讯网络会在何时全面开通，因此雨瑶公司虽然付出了看似苛刻无比的代价才换取到了美达公司的爱立信手机的江北代理权，但如果到了95年的五月，江省的g**通讯网络依然不能覆盖江北三分之一的县市，那么这份代理协议也就需要双方重新进行磋商，对于里面的一些条款进行修改。
美达公司的董事长郭建民很厉害，可有着前世记忆的付正义也不笨。
总体说来，付正义觉得自己是没有占到便宜，但也没有吃亏，所以在收好了江北代理协议之后，便在郭美桦的陪同下准备离开。
电梯下到了底层，被四个公司警卫所监督送出公司的顾云还站在大门口，神情中既有愤怒，也有着哀伤，更多的则是茫然，见出了电梯的郭美桦不愿意继续前进，付正义也就停下来再次询问起了原因。
“他是我进入美达公司所认识的第一个业表，最初他也传授了我一些销售的技巧，可当我做出了一些成绩的时候，我这才发现他已经将我八成的业绩，都划到了自己的名下……”
“难道你没有向上反映吗？”
“董事长是我父亲，反应的结果就是他被立即开除，而且以我父亲的性子而言，他在销售行业内将会受到很重的打击，所以我本想恪守着父亲的交代，在一年内都完全以我的个人能力来做事，可我最后还是发现，国内的销售的跟国外完全不同，人情往来、推杯换盏所能够取得的效果，远比我辛辛苦苦做出来的企划方案重要……”
听完了郭美桦的介绍，明白原因的付正义也明白这就是国情，有时候确实很无奈……
第040章 没想到
原本预计需要两天搞定的代理协议，结果一天就办完了。
只不过这份江北一级代理协议的内容，在回到宾馆被张文武看完了之后，他瞪了付正义有足足三分钟，这才徒然跳过来用双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一通乱摇之后眼珠都红了起来。
先付款后提货啊！
九千台的销售量啊！
五百万的惩罚性保证金啦！
六月底前必须销售掉一千八百台啊……
虽说广告宣传、二三级市场的开发和培育，张文武都不是能看明白意思，可那五百万的惩罚性保证金，他还是知道是什么概念的。
五百万啊！
不是五十万，更不是五万啊，这可是要交给美达公司的惩罚性的保证金啊，到时候要是达不到销售额真被扣了，张文武没觉得自己能承担的起，就算加上他手下的那帮子弟兄，全都卖了也赔不上这笔钱的零头啊！
没料到张文武会如此的失态，差点被他掐死的付正义等掰开他的手、喘过了气来，这才解释说，虽然这份江北一级代理协议已经签了，但在年底前只需要汇给美达公司五十万就可以了，爱立信将会在一月份发售的两款数字手机，都是需要等江省的g**基站开通到足以覆盖江北三分之一地区后，协议里惩罚性保证金的这部分条款才会开始正式生效的。
更何况，五百万的惩罚性保证金，缴纳的时间也是在g**网络覆盖之后，除非是邮电系统的g**基基站开了后又徒然关闭，否则这五百万是不会真的被扣光的。
“这那可是五百万啊！你有这么多钱吗？”
虽说付正义的解释已经够清楚了，但张文武所盯着的还是那五百万，关于资金来源的问题付正义可就不愿意解释了，只是告诉张文武说你就按我说的办就可以了，反正该给你的一分不会少，你所承担的风险也就是那三万多块而已。
听了这话的张文武可是又气又急，激怒之下吼着说我这不是怕你亏钱嘛，难道我就这么看重钱不成？
坐在一旁吃着生煎包满嘴流油的方大刚，徒然嘿笑着说，武哥您还真的很看重钱的，弟兄们的未来也都可指望着你呢！
被方大刚小瞧了的张文武扑上去差点掐死他，闹腾一番没了力气自然也就泄了气，脖子一梗冲着付正义便嚷，反正你钱多我出的钱少，亏起来也是你亏的多，老子怕个球！
死鸭子嘴还硬的张文武，让付正义笑得捂着肚子喊不行了、不行了，脖子被张文武掐红了的方大刚嘿嘿直乐，倒是再也不敢插嘴惹祸上身了。
跟泰华证券的胡亚国约得是周一，第二天将张文武跟方大刚打发出去的付正义在房间里也坐不住，他又想起了前世的李雪瑶。
生在魔都、长在魔都的李雪瑶，现在才十二岁，她在干嘛呢？
虽说付正义决定还是让历史按照原本的轨迹运行，可只要是一想到李雪瑶，他就是百爪挠心般的想念，可也知道这时候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去找的，于是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没了辙，最后只好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坚定的说，一定要熬满八年再去找她！
明白一个人待着会胡思乱想，可心里总是觉得空落落的付正义，最终还是出了门就打了个车，直奔外国语大学。
看上去有着学生样的付正义，顺利的随着一帮大学生溜了进去。
面对着自己前世闭着眼都能找到的李雪瑶的那间宿舍，仰着脸瞅的脖子都酸了，见宿舍楼的宿管大妈已经是满面的戒备了，他这才怏怏的在外国语大学的校园里漫无目的的转悠起来。
食堂，为李雪瑶在门口跟人打过架的。
阶梯教室，自己还溜进去冒充过学生，可最后还是被赶出来了。
图书馆？
得了，这里没有学生证是进不去的。
校园里的湖畔，认识了李雪瑶两年后才开始牵手的付正义，面对着湖边的那张长椅，付正义有种既甜蜜、又温馨，可又极其失落且沮丧的挫败感。
整整两年啊，在魔都有了工作的付正义虽说是在李雪瑶大二的时候才认识她的，可最初的那一段日子里他可是连李雪瑶的手都摸不到的啊！
债务的沉重，家庭气氛的令人窒息，让那几年仗着自己有个好身板、纵意花丛，不但颓废过，也曾堕落过。
可直到他遇见了具有着婚前洁癖症的李雪瑶，从他二十六岁起，他的脾气跟性子楞是让李雪瑶给磨平了，让他不但戒了网瘾、戒了酒吧、绝了在外勾女孩的念想，还心甘情愿的安心上班赚钱，这才有了之后的还清债务、迎娶李雪瑶的可能。
越想越是觉得自己当年很是混蛋的付正义，就站在那湖畔的长椅前，呆呆的望着油漆都已经剥落那张长椅，搞的几对想要过来坐上去休息的外大学生，跟见了鬼一样的躲得他远远的，虽说还不至于去叫校警来抓人，可他的四周却是没人敢靠近了。
回想着前世跟李雪瑶的花前月下、卿卿我我的点点滴滴，沉浸在前世回忆里的付正义心情激荡，可徒然间他察觉到垂落左手似乎正被什么东西触碰着，惊醒过来的付正义一低头，差点就给吓得蹦起来！
坐下来超过他腰际的一条标准的法国狼犬，又壮又凶，虽说蹲在他的腿边冲着他很是友善的在摇着尾巴，可那咧开的大嘴里所露出的尖锐狗牙，却无不彰显着其凶猛的个性，虽说付正义也是很喜欢狗这种动物的，但要是别人家养的这般大狗，他还是会怕的啊。
这头高大威猛的法国狼犬脖子上有狗牌，身后还拖着一条沾了泥土和草屑的狗绳，知道这大黑狗有主人的付正义倒是放下了心，最起码自己应该是不至于被流浪狗给咬了。
要不是因为知道在这种情况下绝对不能出声、也不能有过大动作吓到这条狗，付正义可真恨不得能拔腿便跑的。
chance！
chance！
略带些焦急的用法语所呼唤的‘幸运’，由远及近，蹲在付正义腿边的法国狼犬扭过了脸瞅着那呼唤之声的方向，便懒洋洋的匍匐在了地上，眼神中也有着莫名的无奈，似乎也知道它犯了错。
很快，随着阵阵狗吠声变得清晰，看到牵着七八条狗狗从远处出现的法国美妞索菲亚，付正义唇角翘起笑了起来。
正不断寻找着跑丢的这头法国狼犬的索菲亚，在看到蹲在地上的大黑狗双眼一亮，但紧跟着视线上抬便发现站在法国狼犬的身边竟是付正义，她的表情骤然间灿烂了起来，松开手里拽着的那些个狗绳便扑了过来，张开双臂将他抱住还发出了激动的尖叫！
左右脸颊，又是被兴奋且激动的索菲亚狠狠的嘬了一口，感受到了对方热情的付正义，可就再一次的闹了个大红脸，虽说前世颓废、堕落时他的脸皮也很厚，可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搞的，面对这个热情、开朗的法国美妞，他总是有些放不开。
被索菲亚撒了手的狗狗们四处撒欢，唯有那条匍匐在付正义腿边的法国狼犬还是没有动弹，因此让索菲亚先将这条法国狼犬拽开的付正义，这才敢大声的说话。“这法国狼犬是从哪来的？要是在街上出现这么大个的流浪狗，估计早就要被人打死了，而且它为什么开始对我这么好奇……”
哈哈大笑起来的索菲亚说这条叫做‘幸运’的法国狼犬可不是她所收养的，而是她父亲好不容易从法国老家给她运过来陪她的。
知道了这条法国狼犬竟是真有着法国的国籍，付正义就冲着索菲亚竖起大拇指表示佩服，从法国运条法国狼犬到国内的费用，可比运个人过来要贵多了，可他这么一说可是惹得索菲亚嗔怒不已，说不能这么来衡量，她这条狗可是养了三年多的，跟自己的感情可好的很，你要是敢有什么意见，我让它咬你你可躲不掉的！
狗通人性，虽然索菲亚只是这么一说，可被她牵着的法国狼犬立刻就冲着付正义呲起了牙，双手赶紧高举起来的付正义可不敢去惹这头法国狼犬，只好笑着告饶，这才让这头法国狼犬又匍匐了下来，可怜兮兮的瞅着它的主人索菲亚发出着讨好般的呜呜之声。
将撒欢的一群狗都找了回来，索菲亚告诉付正义，上次在燕京机场分开之后，她就在父亲的帮助下成为了这里的法语助教，虽说她现在的中文还非常的蹩脚，但有些简单的词句也都可以说了，只是跟学生的交流依然存在着语言障碍，令她苦恼不已。
牵着狗将付正义带去了宿舍，付正义知道索菲亚已经开始了动保组织的前期宣传和筹划，在她的朋友圈子里也得到了不少外籍人士的响应。
并且她担任助教的外国语大学，也因为她的国籍而给予了一些特殊的照顾，在她保证所收养的狗狗不会伤人后，不但允许她带着狗狗进出校园，还允许她占用外教宿舍的楼顶平台用来照顾这些狗，只不过她想要每天遛狗的申请没有能够得到批准，想要遛狗就只能等到周末才行。
说到这里的索菲亚，唯恐付正义不明白，很是不忿的补充道。“义！你可别小看每天带着狗狗出来运动，这是它们所必须享有的权利！平时关在楼顶上虽然面积也不小，可没有人带着它们出去走动，不但它们的关节未来会出问题，甚至在心理上也会产生各种各样的麻烦的……”
作者君的话：天寒地冻，大家一定要注意身体、记得添衣服，作者君的房间里到现在都有冰块没化掉，且厨房里的水龙头也被彻底冻住了，江北住了这么多年这可真的是头一次，所以特意在此提醒下诸位！保暖！保暖！保暖！重要的话说三遍真的会有奇效吗？
第041章 决定和承诺
看的出来，索菲亚对国内动物们得不得应有的尊重和关爱，非常不满。
可是对于索菲亚所提到的这些问题，付正义知道她说的是正确的，但自己现在可帮不上忙。
外国语大学好歹也是同意了她带着狗狗进出校园的，这跟她目前的助教身份、所拥有的法国国籍有关，换成其他普通国人的话，这样的条件是想都不要想的。
可是这个问题要是扯起来可就太多、太复杂了，于是付正义说要去参观索菲亚所建的狗舍，在索菲亚的带领下穿越了大半个校园，这才来到了专门给外教们所准备的宿舍楼。
两层的平顶旧式楼房，索菲亚所住的这里外教并不多，房间还有不少空着的，楼顶大约有三百个多个平方，楼顶的边缘用铸铁的立柱形成了保护。
带着狗们上了楼顶，付正义见狗舍还有一大半都空着，要是全部住满该可容纳三十条的样子，新建的狗舍结实且能遮风避雨，内部的空间也足以令中大型犬转身了。
作为养狗的场所，这楼顶可算是相当不错的了，但索菲亚还是在一叠声的抱怨，说外国语大学简直是不通情理，狗狗们不但必须住在室外，而且还不能每天都带下楼去活动，这样对它们的健康和心理成长来说，都是非常不好的。
知道欧洲一些国家动物保护法内容的付正义，听了这话可就唯有苦笑了。
欧洲动保法最为严苛的德国，是将伴侣犬视为一个家庭里的重要成员，等同于家里的孩童，主人首先需要证明自己能养得起狗才可以去申请，通过审核后才能够被允许饲养。
领到狗后还需要跟狗一起接受相应的培训，必须为狗买保险、提供必要的医疗，每周还必须有充足的时间遛狗，若是养狗者敢虐待犬只、遗弃犬只的话，不但需要承担高额的罚金，甚至会因此而坐牢。
被称之为狗狗天堂的德国，绝大多数的公众场所都是允许伴侣犬进入的，饲养者是将伴侣犬视为家人而非宠物。
只是在94年的国内，以上的这些都是无从谈起的，家里养的狗能吃饱、睡好、得到适当的照顾，那就已经是很幸运的了，哪里会有什么其它的权利可言？
见付正义很受狗狗们的喜欢，索菲亚也就逐一的介绍这些狗狗的名字及特性，但等付正义问起她所筹备的动保组织时，索菲亚便开始了大倒苦水了。
因为是外国语大学的法语助教，所以索菲亚在开始筹建动保组织之前，就跟当地的农院取得了联系，可农院教授的都是教授如何治疗经济型牲畜的，对于猫狗的救治还处于相当原始且简陋的程度，甚至有个专科教授还提出让她提供些**供授课使用，气的索菲亚当场跟那专科教授吵了起来。
“现在这里只有几个志愿者会偶尔过来帮忙，我让国内的朋友寄来了些专业的杂志，只是在这里买不到专用的狗粮，更没有能够适用于猫狗们使用的药物，所以前段时间被送来的几条病狗，都没能得到及时的治疗，只能是看着它们呜咽着在我的怀里闭上眼……”
索菲亚的双眼红了起来，显然这样的记忆让她非常的伤心和内疚。
蹲在地上被狗狗们所包围着的付正义，可以感受到身边这些狗狗们的愉悦和兴奋，发现有两只狗患有皮肤病，但病患处被涂了些味道刺鼻的药膏，而一条黄狗则有些瘸腿，虽说行动间并无大碍，但显然这条黄狗要么是遭受了遗弃，要么就是遭受过虐待。
对几只小型犬的检查，则让付正义发现其身体比较健康，但泪痕相当的严重，并且还有些发胖的迹象，显然是吃的非常好，但盐分的摄入有些高，需要进行适当的控制。
将这些注意事项告诉了索菲亚之后，引来了她的惊讶和紧张，付正义将自己所知晓的一些知识讲述出来时，索菲亚便取出笔记认真的记录，有不明白的还会向付正义请教。
付正义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索菲亚，但对于索菲亚所会遭遇到的困难，他在之前就有着一定的心理准备，不过就在他想要问索菲亚这么多条狗她是如何照顾时，围在他身边的狗狗们却突然一个个竖起耳朵、转向了楼梯口，跟着便一个个冲回了各自的狗舍，叼起或大或小的食盆，一个个老老实实的蹲在狗舍门口排成了一长溜，眼巴巴的瞅着那楼梯口。
“义！是王阿姨来了，这些狗狗们可都是她在精心照顾的……”
很是骄傲的解释着，索菲亚拽着付正义便走到那楼梯口，一个背有些驼、满脸都是皱纹的老妇拎着个铁桶，很快就从楼梯拐角处冒了出来，仰起脸冲索菲亚笑着打了招呼，就走了上来，将铁桶里的食物按照狗狗们排队的顺序，一勺勺的依次舀进狗狗们的食盆。
被狗狗们所摆在身前的食盆里装满了食物，可就算是一些狗急的在狂吞口水、眼巴巴的盯着食盆里的食物，可却没有一个动口的，直到老妇将所有食物分配完吆喝了一声，这些狗狗们才开始了进食，就连索菲亚的那条法国狼犬，也都是如此的乖巧和听话，这可让付正义看的眼都直了。
拎着一大桶狗食上到楼顶来的老太婆，忙的是满头是汗，她取出手绢擦着汗水，可看着狗狗们进餐时的表情却是祥和且充满了溺爱的。
站到老妇身后的索菲亚，用她的拳头给老妇捶着肩，笑着告诉付正义，这位就是每天都在为狗狗们做饭、洗澡、收拾的王阿姨，是她雇来专门照顾狗狗的人，虽说看起来年纪有些大，但实际上还不到五十岁呢。
“我来到这里之后，学生们知道我在收养流浪猫狗后就一直在帮我注意，两个月前有几个女生半夜跑来我的宿舍，说是在校园外的巷子里见王阿姨躺在那里两天都没动弹了，身边还趴着两条快要饿死了的狗，我过去见她很瘦、很可怜，而且还发着烧，就送她去了医院，等她身体好了我问她是否愿意接受雇佣，帮我照顾这里的狗狗，王阿姨当即就同意了，这样才让我轻松了下来，而且王阿姨照顾狗狗们可比我认真，也细心的多……”
用法语讲述着这些的索菲亚，毫不介意王婆婆身上那股浓重的狗骚味，坐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的付正义，发现这个法国美妞身上的闪光点还真的是蛮多的，天性善良，对动物们也有爱心，尤为难得是她还愿意帮助那些需要救助的弱者！
看来，自己真的是需要考虑做些什么了……
吃完了饭的狗狗们，围在王婆婆的身边撒欢、蹦跶，神情中有着宁静祥和味道的索菲亚，让付正义觉得她美得有些耀眼，心境竟是不知不觉中就变得平和起来。
随意的聊着天，在王阿姨的述说中付正义才知道，王阿姨是因为儿子的不孝而从外地到魔都的，来了有两年了，平日里就是捡捡垃圾、卖卖废品，想着过一天就赚一天的，因为很喜欢动物，所以身边就有了两条愿意天天跟着她一起的流浪狗。
可没想到一入冬，淋了场大雨她就病倒了，跟着她的两条狗宁愿挨饿也要守着她，要不是几个学生带索菲亚过来，她都不敢相信自己能撑过来。
“索小姐虽然是外国人，可她的心可真好，不但愿意照顾我这样的老太婆，还愿意收留这么些的流浪狗，我现在从她这里拿工资，还住在了这栋楼里，不怕刮风也淋不到雨的，只需要每天照顾好这些狗狗们就可以了，比在老家的日子开心多了，简直是太幸福了……”
王阿姨的这一番话，质朴的让付正义差点掉下眼泪来，索菲亚只是在外教楼申请到一间杂物房，按月支付王阿姨的薪水，这就让她感激的不得了，觉得自己很是幸福了。
如此简单，也如此的直白，这让付正义在感动之余也下了决心，重生的自己既然可能会获取到庞大的财富，那么救助这样的可怜人，救助那些需要得到救助的动物们，让自己所赚到的钱花在值得去花的地方，想必才不枉重生这一回。
随索菲亚去了食堂用餐的付正义，心里装着所想的这件事，虽说做慈善的种类很多，方式也各有不同，但要是能够帮助类似于王阿姨这样的人，付正义觉得自己一定会很开心的。
不知不觉，一直在沉思的付正义一抬头，这才发现他随着索菲亚竟是绕到了外国语大学的梧桐林，面对着眼前这一片十八年后都还存在着的法国梧桐林，徒然心生一个想法的付正义就让索菲亚在这里等着，他冲出学校去买了小刀和一些拇指大小玻璃瓶，将写了字的字条塞进玻璃瓶用蜡封好，这才返回了外国语大学。
走进那片梧桐林的深处，付正义小心翼翼的在梧桐树干上划开个小口，将塞了字条的玻璃瓶塞进去，最后还用湿泥小心的将那划痕抹平，等梧桐树依赖自身的愈合能力让这些缝隙消失，这些玻璃瓶就能够被长久的保存在里面了。
帮付正义在树林外把风的索菲亚，等他忙活完可就揪住他不放了，一定要他说出那些玻璃瓶中的字条上都写了什么。
想在八年后给李雪瑶惊喜的付正义，哪里肯将字条上写的内容告诉索菲亚，可最后被她磨的实在没了办法，只好说要是你要是能在八年后的今天出现在这里，那么其中一个玻璃瓶中的字条就属于你了。
“八年呐，那时候我可已经老了啦，求求你现在告诉我嘛……”
撅着嘴、鼓着腮、双眼亮晶晶的索菲亚就跟好奇的小女孩没有差别，可付正义的坚持还是让索菲亚不得不放弃，只不过她取出了口袋里的笔记本，非常认真的将时间、日期都记录下来，最后冲着付正义非常肯定的说，八年后的今天我一定会在这里等你，要是你敢不给我那张属于我的字条，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
第042章 一切顺利（求推荐票）
手机店的装修，需要张文武回去主持。
给美达公司的第一笔汇款，也需要张文武回去办理。
雨瑶手机卖场的人员招聘，也需要由张文武出面的。
所以从外国语大学回来之后，付正义就让张文武先回邗州了。
第二天就是周一，魔都依然还是阴冷阴冷的，这让不是很习惯这种天气的方大刚，一出门就连打了几个喷嚏，惊起了宾馆门前大树上的一群麻雀，一片鸟屎掉落下来，脏了方大刚的衣服，气的方大刚是暴跳如雷、却无计可施，让付正义一路笑着，直到他踏入泰华证券魔都营业部的大厅。
一早就过来等着他的胡亚国，见跟在付正义身边的是一个彪形大汉，不由得愣住了。
上周就已经跟这边营业部打了招呼，所以随着胡亚国进入期货交易室的付正义，也就只耗费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判断出邗州泰华证券期货交易通道的时间延迟，绝对超过了三秒，应该是在八到十秒之间，想要利用他所掌握的趋势转折法在邗州进行期货交易，基本上是没可能的。
只不过对于92债的交易，付正义只是准备捞一把就走的，所以在确定这里的营业部交易通道顺畅之后，他就关闭了模拟软件，不再准备继续了。
泰华证券的魔都营业部因为是刚刚开业，所以交易大厅和楼上的那些大户室，基本上都是空的，这也就让付正义能够顺利的搞到一间期货交易室，留待他在需要的时候使用。
距离过年只剩下两个月了，股市处于胶着的状态，虽说94年的这时候没有涨跌幅的限制，也还是t+0的交易模式，但想要在日内交易中获取到利润，对普通的散户而言还是非常困难的。
考虑到自己需要在二月初就到这里来进行实盘交易，因此付正义也就随着胡亚国去了办公室，将进行相关文件签字时，特意将【杠杆比例协议】留在最后细看的付正义，看完之后就有些惊讶了。
负责为他办理手续的是一个名为刘美佳极为漂亮的女职员，她见付正义拿着那份【杠杆比例协议】看了很久都没有吭声，不由得心中有些忐忑，于是便凑过来开口问道。“这份协议有什么不妥吗？”
因为手里的这份【杠杆比例协议】的融资比例是手工填写的，所以付正义也就问道。“上面填的是四十，那是否还有还有其他的比例？”
从金陵泰华证券总部抽调到这里来的刘美佳，松了口气赶紧解释。“是这样的，一般来说本金的多寡及承担费用的高低，都可以决定最终杠杆比例的高低，一般客户都会选择比较合理的四十倍杠杆、采用半仓交易的方式，这样就可以避免在出现脉冲式的走势时，遭受意外的强平。”
“那如果我想提高杠杆比例的话，最高可以达到多少？”
对于期货手续办理已经不陌生的刘美佳，赶紧将相关的内部文件取了过来，按照泰华证券期货部门的交易规定，以及最新期交所的要求，还有一种就是申请日内的信用交易，只需要保证收盘后的保证金足够持仓，那么实际信用交易的杠杆比例理论上就没有了上限，但这样的方式相当危险，尤其盘中遭遇脉冲式行情所导致的爆仓，又或者是隔夜仓位遭遇突发消息的冲击，很可能都会遭受到即时的强平，所以一般期货平台都需要客户缴纳额外的保证金，并且接受公司的仓位监管。
要是想要获取到更高的杠杆，那不但需要付出更高的交易费用，还需要接受监管，对于期货杠杆并不是特别熟悉的付正义，知道杠杆越高、则利润放大的比例也就越惊人，而想要获取更高的收益，那么需要承担额外的更高风险也算是合情合理，但实际上对客户而言是相当危险的。
四十倍的杠杆，客户在半仓交易的模式之下可以承受不到三个点的波动损失。
可一旦将杠杆提升到了八十倍，同样是半仓的操作，可两个点的波动就足以令客户破产。
要是将杠杆提升到百倍以上，一个点的上下波动可就濒临被强平的边缘，要是再徒然遭遇了脉冲式的波动，那可就足以令高杠杆的客户瞬间爆仓了。
坐下来开始仔细计算的付正义，片刻之后才将杠杆倍数跟资金使用效率的平衡点大致计算出来，转过脸来便问道。“那如果要更改杠杆高低的话，手续办理需要多长时间才可以生效？”
“一般当天申请当天就可以按照新的杠杆比例操作，只不过相关的文件必须由客户本人签字，任何的代理和授权文件都是不接受的！”
既然可以当天进行更改，付正义也就不在意了。
按照正常的杠杆比例签署了所有文件之后，他便带着方大刚随着胡亚国一起离开了营业部，返回邗州。
整理好付正义刚刚签完的那些文件和协议的刘美佳，等稍微闲点下来之后便忍不住了，打了个长途电话给她在邗州的同学尹成军，兴奋且激动的说自己在魔都营业部见到了那位神秘客户本人！
因为付正义的账户资金在九月份抽空之后，就再也没有资金进入过进行操作，所以尹成军可就相当的惊讶了，在细问后才知道，在股票市场上赚到了近五百万的付正义，竟然真的在魔都营业部开了户准备介入期货市场。
尹成军虽说是负责股票业务的，可金融系毕业的他对期货交易也是熟悉和了解，于是立刻就惊呼道。“不可能吧？他才多大点啊，股票市场上赚的盆满钵满真的是运气，难道他还想去蹚期货市场的浑水？”
“是啊，他不但签署了协议，还特意问是否能够提高杠杆比例呢……”
“还想提高？他疯了啊，我记得公司最低的杠杆都是二十倍了，这他还觉得低？”
“对呀，早上我就站在他旁边的，看着他计算到一百二十倍杠杆的时候才摇头，最后在八十倍杠杆的条款上画了个圈，显然是他觉得公司给予的条件八十倍比较合适！”
抓着电话的尹成军，觉得自己就跟听天书一般了。
二十倍的杠杆，如果客户敢在在某些波动比较大的期货品种上满仓操作，那么也许仅仅就是一天的时间，客户就会遭遇爆仓而被强平。
那要是换成一百倍的杠杆呢？
也许满仓的下一秒，客户的仓位就已经会被强平掉了。
越想越觉的不妥，尹成军直到电话那一头的刘美佳连续喂了好几声，这才终于回了魂，赶紧追问刘美佳，付正义所关注的是什么期货品种？
“尹成军！你疯了啊！这些信息就算是我知道也不敢告诉你啊！”被吓了一跳的刘美佳当即喊了起来，期货公司的保密规定可远比股票交易要严格，任何一个不经意透漏出去的讯息，都可能产生极其严重的后果，刘美佳她可没这个胆量去违规。
问题刚出口的尹成军，也立刻察觉自己问了不该问的问题，赶紧向刘美佳道歉，在结束了跟刘美佳的通话之后，他便坐在电话机旁，沉思很久还是觉得自己无能为力。
虽说付正义为他带来了业绩的大幅度提升，让他毫无争议的获得了邗州分公司的第一名，可他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跟这个客户沟通！
因为刘美佳所透漏的消息本身就是违规，要是再让客户知道，可是会给刘美佳招惹出**烦的。
劝，还是当做自己不知道？
陷入了矛盾之中的尹成军最终还是决定，如果付正义来公司被自己所遇见，那么自己就算是需要付出代价去解释，他也必须给这个客户适当且必要的提醒。
期货市场，可不是股票市场。
那是一个绝对的负和市场，赚的钱就必定就是对手盘的亏损，空头和多头之间水火不容，双方绝对不会有共同发财的可能。
并不晓得在魔都营业部给自己办理手续的美女职员刘美佳，是泰华证券邗州分公司客户经理尹成军的同学，周一晚回到家的付正义，在周二午休时就接到了张文武的电话。
电话那一头的张文武，说金陵正亚公司的业代过来了，不允许雨瑶手机专营店悬挂爱立信独家经营的招牌，之后紧跟着消防部门就过来进行抽查，声称店铺存在严重的安全隐患，需要按照消防的规定进行整改，否则即便是装修完也不能营业。
没想到金陵正亚公司会有如此之快的反应，付正义有些意外但并不奇怪，可来自于消防上面的检查，可就真的是非常难以理解了。
即便一个店铺需要经过消防部门的检查合格才能开业，可店铺现在连装修都还没开始，又怎么会存在安全隐患？
越想越是觉得不对头，让张文武先不要着急的付正义直接去了邗州第一律师事务所，找到郑达维就询问相关的规定，以及中间可能存在的猫腻。
郑达维一听情况就笑了，摇着头说这一定是有人在后面捣鬼，正常的程序是店铺装修完毕之后，才会申请消防进行安全检查，合格则店铺正常开业，不合则会被下达整改，一般来说不会在店铺没有装修的情况之下，就要求商家进行整改的。
既然是麻烦找上了门，其幕后的指使者想必也是因为坐不住、急了眼。
只是跟消防部门叫板吗？
自然是不行的。
即便是最后赢了，可以后就需要面对职能部门三天两头的临检了，那样一来，哪还会有人敢去店里购物？
作者君的话：周一了，提前发布章节求点推荐票跟收藏，欢迎大家能发表意见，只不过作者君很烦破口大骂、没有素质的个体，因此还烦请大家发表意见时能就事论事，无论是什么样的批评，作者君都会尽量给与解答。甭骂人，什么意见作者君都愿意接受！谢谢
第043章 瞒天过海
让张文武先不要在美食街的店面上悬挂雨瑶公司的招牌，但店铺的装修是不能停的。
职能部门又来了一次临检，但让张文武跟邗州第一律师事务所郑达维进行了联系之后，有律师到场的情况之下，过来找茬的职能部门在权衡后就撤走了。
因此对于最终的结果就是，只要店铺还没有正式营业，那么职能部门也唯有在外面看着的份，那幕后黑手也只好是等店铺装修完再折腾。
有着‘城南武哥’名号的张文武，在他所混的那圈子里其名气还是有用的。
虽说他跟这些职能部门打不上交道，可身后有街道办主任的撑腰，身边有一帮子随喊随到的小弟兄，好不容易想转正行却是被人给使了绊子，张文武也就在气怒之下开始了查找，仅仅花了三天就打听出了在幕后搞名堂的黑手。
疾信通手机卖场的老板，米达超！
改革一开放就辞了职出去做生意的米老板，被人尊称为‘超爷’，财大气粗的很。
邗州城最早只有他所开的这家疾信通手机卖场，当第二家手机店在美食街上开门营业之后，想要独占邗州市场的米达超可就使了坏，各色人等络绎不绝的开始了登那家手机店的门，最后逼着那老板只好是认栽，跑到城东南换了个地方经营，这才勉强维持着生意，可据说其货源最后也被米达超所控制，要不是那小老板背后也有着一些关系，放出话来的米达超可是说了，自己想让对方关门那真的是分分钟的小事一桩。
依着张文武以前的性子来说，既然找出了幕后的黑手，那自然是带上弟兄们揣着刀子打上门去算账。
但张文武虽说是城南有名的大混混，但他最大的优点还真的是说到就能做到，既然答应了付正义彻底转行，所以他在发了火之后也仅仅是派人出去打探情况，得到了准确消息后就通知了付正义，让他决定这事儿该怎么处理，要是动手他随时可以喊来百八十个弟兄的。
付正义所选中的店址，就位于全邗州城最大的手机卖场隔壁，因此对方折腾、捣乱也算是事出有因、情有可原，所以知道幕后黑手是谁的付正义，就让张文武稍安勿躁先保持冷静，安心待在店铺里负责店面的装修。
趁着中午休息的时间，骑上车子的付正义用了两天时间，将全邗州城的邮电局和下面的邮电所都去看了一下，94年的邮电局还没有被拆分成邮政局和电信公司，因此邗州城除了汶河路上的总部和设立于城东新建成的城东邮电局之外，其他都只是些小的营业所，只负责收发邮件、包裹，负责报刊的收订，并没有多大的营业面积。
作为老牌的国有企业，邮电局自然是冗员众多、人浮于事，效益也相当的差，所以汶河路和城东的这两个有着面积颇大营业厅的邮电局，虽说大厅一楼也租了些柜台出去，但能够为其本系统盈利的可就只有传呼机和模拟手机的销售柜台了。
94年的传呼市场，那叫一个繁荣。
如果说这时候的模拟网手机还属于高档奢侈品，那传呼机就算是通讯方面的主打产品了，二三千块的各种寻呼机，是能够彰显一个人身份和身价所必备的小东西，因此一些精明的寻呼机经销商就在邮电局的大厅里租了柜台，可以现场办理入网和销售。
这样一来，邮电局本身的寻呼机柜面的生意就有些差，既不灵活、态度也不会有多么的好，在邮电系统内部改革整体呼声渐高的这时候，大厅里的每一个柜台都是可以对外出租的，要是谁愿意将邮电局内部柜台也租走，对于邮电局的领导来说反倒是一件好事，因为这样一来就只需要收取租金，省却许多的麻烦。
心里有了底的付正义，让张文武找了些比较精明的弟兄，派他们拿着雨瑶公司的全套文件去了江北的各县市，一方面收集当地寻呼机销售商的资料，了解这些县市邮电局大厅里柜台的租赁事宜，一方面则以爱立信江北一级总代理的身份，准备吸收这些寻呼机经销商成为雨瑶公司的二三级代理商。
美食街店铺的装修，有张文武的亲自坐镇自然没谁来捣乱，官面上的麻烦张文武虽说顶不住，但邗州第一律师事务所距离店面不远，只要有官面上的人过来找茬，一个电话郑达维就会亲自过来，带着相机拍照，拿出录音机进行录音，总之也不跟这些职能部门的人发生现场冲突，但证据收集起来可也是个潜在威胁，因此想将隔壁这夺了爱立信手机江北一级代理的雨瑶公司赶走的米达超，也就有些头疼了。
原本在他的构想中，有着城南武哥头衔的张文武这个大混混是应该找他当面算账的，早就跟联防和治安上的领导吃了饭、打了招呼的米达超，是一直坐等张文武发疯好将他送进局子里的。
可对方根本就不上当，只要是官面上的人进店里折腾，邗州第一律师事务所的郑达维就会带着装备过来，一声不吭的只管进行证据采集，如此的几次下来，米达超所找的帮手们可就一个个打起了退堂鼓，因为事情真要闹大了官面上的人可更不好收场了。
看着隔壁店铺的装修进入尾声，坐不住可也无计可施的米达超眼瞅着这就要年底了，金陵的正亚公司被缩小销售区域已成事实，江北一级代理权是板上钉钉归了雨瑶公司，爱立信的两款数字手机即将面市，对爱立信手机研究很深的米达超却发现自己拿不到一个好的价格，虽说他知道全省g**网络基站在下半年才会覆盖大半江北，可自己派人找雨瑶公司的张文武谈判无果后，他也就只好一心去卖热销的摩托罗拉，利润虽少但销量还不错，这才算是让他的心火消了一些下去。
可是让万万没想到的，就是元旦刚过邗州两个邮电局里就冒出了爱立信的数字手机专卖柜台，听到这个消息米达超是目瞪口呆，赶紧找邮电局内部人士一打听，这才知道雨瑶公司跟邮电局签了协议，不但承租了未来一年的手机柜台，还不允许除了邮电系统本身的手机专卖店入驻。
火急火燎的带着人赶过去的米达超，看到了在营业厅外面所悬挂的‘热烈庆祝爱立信手机专卖入驻邮电局营业大厅’的横幅和彩旗，也看到了自己筹备了三个月，可在最后关头却被雨瑶公司横插一脚所夺走的爱立信两款新数字手机样品。
气不打一处来的米达超找到了邮电局的高层，可两个营业厅的承租协议，都是在律师到场的情况下所签下的，而且雨瑶公司为了不让其他手机销售店入驻邮电局的营业大厅，还额外支付了高额的买断费，邮电局的领导们节前就为此庆祝这是笔额外的收入呢，又怎么可能冒着赔大笔违约金的风险，给疾信通手机卖场开后门？
米达超是又气又急又恼火，而且最令他所气愤的，竟是邮电系统将g**基站的建设被省里被列为了95年的重要基建项目，如果不出意外在95年的五一前，整个江北地区的g**网络就会试开通，数字手机的销售春天竟是提前到来了。
摩托罗拉只有模拟网的手机，不甘心但也无计可施的米达超生着闷气只好自我安慰，就算是雨瑶公司拿到了一手货源，可整个江北市场想要进行全面覆盖，没个年把时间是不可能的，自己的疾信通手机卖场已经形成了气候，在江北市场深耕了三年，已经初具规模，就算是在邗州城的总店失了先机，但在江北的其他县市疾信通的加盟店还是占据着统治地位的，就让雨瑶公司在邗州折腾吧，反正对方美食街的店面还不能营业，自己的时间还有大把呢。
只是米达超并不知道，就在之后的元月七号，雨瑶公司在邗州城最好的酒店里召开了雨瑶公司二级经销商的第一次加盟大会，江北六个县市一百多家寻呼机销售商们齐聚一堂，不但让爱立信手机专营店的代理意向协议签出去五十多份，还让这些原本经营传呼机的经销商们准备筹建的手机专卖店，开进了江北各县市的邮电局营业大厅里，让爱立信数字手机在两个月之内，就彻底霸占住了最佳的销售通道！
喝了一晚上闷酒的米达超，大醉一场立誓要将雨瑶公司赶尽杀绝，绝对不能允许这么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公司有窜起的可能。
通过张文武的那帮小弟兄们将江北各县市寻呼机经销商们联合起来的付正义，对这一个月下来的努力也很是满意。
虽说知道目前江北的g**网络还没有形成覆盖，数字手机的销售仅仅是理论上的一个数值，可提前霸占了各县市邮电局营业大厅的这一招，足以让雨瑶公司所构建起来的经销商网络，在95年的江北市场大放异彩！
由美达公司派员过来进行的新产品推荐，让各县市的经销商们兴趣更浓，全程没有露面的付正义在最后一天的酒宴时，才悄悄的来的了酒店。
在酒宴上喝的面红耳赤的张文武，可是对付正义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只不过他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付正义为什么能想到将各县市的寻呼机经销商发展成爱立信手机的二级经销商，更搞不懂为何雨瑶公司会强行规定，霸占不了邮电局营业大厅的二三级经销商，将不被授予爱立信手机的代理权？
没有参加这场经销商会议的付正义，面对宴会厅里还在闹着酒的县市级经销商们，心情大好，没有理会张文武的问题，想了想就冲着张文武说。“在美食街店面开业之前，你还需要去找一个形象颇佳的女孩，让她成为雨瑶公司的形象招牌……”
第044章 渐入正轨
从魔都回来之后的付正义，只要有时间就会去甘泉路马艳红上班的成衣店瞅一眼，还让方大刚带了几个人查了下这家成衣店老板的底。
三十出头的成衣店老板仪表堂堂，数年前在南方娶了一头据说是不能生的母老虎，所以虽然借助于其妻家的帮助在甘泉路占据如此之大的店面，生意也都很是不错，可据说是非常的惧内。
只不过这小老板确实在外面养了个小三，并且对于店内的女店员也是偶有骚扰的，马艳红刚刚才干了两个月，天天跟在一个老店员后面跑，所以专门盯着这里的方大刚也就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更没有发现那小老板对马艳红有何不轨。
但付正义可以断定，这个成衣店就是前世马艳红遭受屈辱而导致其香消玉损的地方，他不能等马艳红出了事再去进行补救，因此也就让张文武亲自出面，代表雨瑶公司想将她招进雨瑶公司，省的节外生枝。
第二天酒醒后的张文武亲自去成衣店找了马艳红，虽说他自己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的，但幸好还记得付正义的要求，只是说自己的店即将开业需要人手，所以想让马艳红过去上班。
辍了学的马艳红，虽说有了正式工作而收入大幅度增加，可她奶奶病愈之后依然需要长期服药，叔叔家根本不理会这边，何况这成衣店最初还预支了她一个月的工资，可后面的工资就要压上一个月的，临近过年任何一家服装店都缺人手，所以成衣店的小老板见挽留不住，也只好说就算你要走，但好歹也在店里帮忙熬过这个春节，不然店里这时候怎么可能招的熟练工？
在店里干了这么些时间下来，成衣店的环境不错，而且年前的生意也确实非常好，舍不得小老板答应的那笔年底奖金，且觉得对成衣店老板有所亏欠的马艳红，也就很难拒绝这个要求，只好回过来告诉张文武说，年前也就剩下二十多天了，现在辞职实在是不好办，因此并不清楚付正义真实原因的张文武也就稀里糊涂的同意了，之后很是让付正义一通埋怨。
可事已至此，知道马艳红那性子倔的很的付正义，想着只要是能安安稳稳的先过了年，那马艳红一离开那成衣店他悬着的心就可以放下来了，因此虽说为此埋怨了张文武，但正忙于期末考试以及对江北各县市经销商政策制定的付正义，也就并没有特别的在意，只是交代方大刚要经常过去盯着点那成衣店，千万别让马艳红在过年前出什么事。
从跟美达公司签了江北市场一级代理协议之后，隔壁的疾信通手机卖场就搞了不少名堂出来，但根本就没有想只通过美食街那店铺展开销售的付正义，也就索性将那三间房子装修成了雨瑶公司的办公室和样品展示厅，并没有准备将销售重点放在美食街这条路上。
只不过疾信通手机卖场老板米达超，还是让付正义提高了警惕，因为张文武所收集到的零碎信息表明，这家伙可并不是个纯粹的商人，疾信通在江北各县市所发展二级经销商的时候，很是搞了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因此人前米达超是被尊称为超爷，但暗地却被不少人骂之为米流氓，手段下作很是令正经商人所不齿的。
只准备在这几年内**立信数字手机产品的雨瑶公司，因为有着付正义超前的前瞻性，所以仅仅是将饵料撒了些出去，就在江北各县市为雨瑶公司找到不少潜在的二三级经销商，虽说元旦后的经销商大会只是签了些意向性的协议，但嗅到了数字手机春天即将到来的这些县市级的经销商们，可都已经是摩拳擦掌的准备大干一场了。
正式成为了美达公司爱立信销售部门副经理的郭美桦，带着爱立信公司产品部、技术部的人员过来为雨瑶公司撑场面，效果是相当明显的，而雨瑶公司短短一个月的市场开拓，就能取得如此之明显的效果，在雨瑶公司的广告宣传还没有正式展开前，这样的进展已经是让郭美桦刮目相看了，也对于自己最初因赌气而签下的雨瑶公司，很是充满了期待。
可是让张文武颇有微词的，就是雨瑶公司直到现在都没有进项，虽说看起来又是搞到了一级代理权、又是召开了经销商大会，热热闹闹很是红火，可公司账上的资金却实打实的在被不断减少。
元旦之前，邮电局两个营业厅的柜台租赁费就支付了出去，而给美达公司的第一笔五十万的货款，也是张文武亲自去办理的。
经销商会议的召开，酒店费用、酒宴花销、礼品赠送等，花费也是相当不菲的，虽说张文武对于财务可以算的上是一窍不通，但眼见着公司的钱见天的减少，这可是让没看到任何收益的张文武在付正义期末考试结束之后，揪住他真的急了眼。
一直在盼着寒假到来的付正义，可没心思理会张文武的抱怨和担心，他考完试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可就是先将负责江北市场信息收集、经销商挖掘的那帮外勤人员的薪酬造了表，让张文武提前发工资跟奖金。
十七个人，忙乎了一个多月下来的工资加奖金，最低的一个是两千多，而最高的则有五千多，加上差旅费和补助，这么一笔开支就有八万多块了，知道雨瑶公司一分钱盈利都没有的张文武一看那数字就直了眼，跳着脚的让付正义给解释。
“雨瑶公司正处于起步阶段，只要肯干、愿意干，肯花心思去干活的，都要能获得他所应该得到的酬劳，虽说目前公司还没有盈利，但该花的钱必须花，而且千万不能拖，更不能说什么‘公司还没赚钱、所以员工就该勒紧裤腰带’这样的混账话，否则没人愿意给你干活，都想着混一天是一天了。”
“可他们跑外的收入这么高，你让我怎么跟其他弟兄们交代啊！”
知道这才是张文武真实想法的付正义，笑了。
营销时代的序幕即将拉开，抱着张文武这般想法的人是随处可见的，重视销售才能够让企业迅速发展，总是盯着公司利润去分配的陈旧而落伍的思维方式，终将会在营销时代的到来而被动的转变，否则就是死路一条了。
只不过付正义说服不了张文武，也知道身兼总经理、办事员、接线生、装修监督、财务等诸多职务于一身的张文武很累、也很努力，所以在搞定了外勤人员的工资和奖励之后，付正义便取出了邗州日报，说后天在体育馆将会有一场人才交流会，雨瑶公司也需要在年节前找几个专业人才，不然等过了年他一前往魔都，那雨瑶公司可就真的忙不过来了。
财务部门的经理、会计、出纳，内勤、人力资源管理、销售经理、文案策划、手机专卖店的店长……
一看付正义所准备招聘的这些职位跟数量，张文武可就又拧起了眉头，斜着三角眼目光不善的盯着付正义，摆出了一副凶相。
“去银行办事，对汇票的真伪进行鉴定，人员工资的审核、造表、发放，你觉得以后你搞定吗？”
张文武想要点头，但很快就直摇头。
“考勤记录，出差票据的审核，出差费用的统计造表，你想要一直抓在手上？”
一听这个，张文武脑袋摇的就跟拨浪鼓一样了。
“人力资源我就更懒得跟你讲了，一个员工是否合格，该在什么时候提升到什么级别，你能够综合进行考核、进行综合衡量吗？”
这下子张文武听出了付正义口吻中的揶揄，也不摇头了，恼羞成怒的站起身便想要去掐他脖子，早有准备的付正义躲到了一旁，见张文武还想要绕过桌子便赶紧说。“武哥啊，以后你是需要负责全局统筹的，这些繁琐的事务性工作早晚是要交给下面人去做的，你所需要的是把握公司的大方向，管理好下面这些员工就可以了，既轻松又有面子，何乐而不为？”
“小子！你就蒙我吧！我要是什么都不干早晚要给下面人架空喽，你以为我还不知道这些弯弯绕绕啊！”
“如果这些岗位用的是你的那帮子小弟兄，你被架空的可能才会大，招聘来的都是没根没底的新员工，跟你我都没有任何的瓜葛，就算是以后干得不好请他们走人，随便你我可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吗？”
这话张文武爱听，当即申明这些岗位都要挑些年轻、漂亮、没结婚的小姑娘，否则形象不佳可是会砸了雨瑶公司招牌的。
当场愣住了的付正义，见张文武虽说是神情间有点不自然，可态度却是坚定的很，想到他那帮子小弟兄中结婚的可不多，释然之余便笑道，要年轻、漂亮没结过婚的也不是不行，但你必须管住下面的那些家伙，不然招了些女孩进来再发生些不好的事情，那雨瑶公司不等做大可就要臭名远扬了。
“那是自然！谁敢毛手毛脚的老子第一个砍了丫的贱手，有本事自己去泡，没本事赚了钱自己跑车站小街找妞解决去，我城南武哥可是绝不会沾黄涉赌碰毒的……”
拍着胸脯表着决心的张文武，可是让付正义有些意外，但他跟张文武接触下来，这个有双三角眼、棱起眼来能吓死人的大混混实际上心挺善的，要是能去掉冲动、喜欢动手的赖毛病，虽说依然还不可能达到模范青年的标准，但也绝非是外人所想象的那般邪恶。
让张文武赶紧去去人才交流会的筹备组搞个展位，自己则是坐在店里审核起近期报销的那些票据，很快付正义就哭笑不得了……
第045章 雨瑶公司的第一次
派出去了十七个外勤，回来之后就有了十七种报销方法。
除了固定格式的车票、住宿票，五花八门、乱七八糟的收据、白条都一起被粘在了报销单上，虽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费用占比不高，且报销人还在旁边很认真的用文字形式进行了合情合理的用途说明和解释，但这样的报销单放在哪个公司都没办法入账啊！
根本就没法看，更没办法审核！
付正义觉得雨瑶公司必须有人为他来分担这样的痛苦，因此将报销单据重新塞进了张文武的抽屉，就直接回了家。
虽说是已经放了寒假，但师院附中可并没有真的开始放假，各科老师还都在辛辛苦苦的帮学生们做着补习，各种试卷可以说是漫天飞舞、无穷无尽，付正义是一概都不参加了。
让准备认认真真的对待高中生涯的最后一个寒假，让自己休息、放松，准备年后直奔魔都，去参与国债市场近乎于里程碑般的那一波特殊的行情，让他的资金能够实现飞跃式的增长，以便能够应对今后各方面的开销。
令他有些意外的，就是泰华证券客户经理尹成军给他来了个电话，虽说是以关怀为名，但话题在转到期货方面后，尹成军的话里话外都是在劝他要慎重，要对期货市场怀有着敬畏之心，期货市场不是提款机，更不是股票市场那样可以用时间来换取利润的地方。
本以为是胡亚国授意让他打这个电话的，但听到最后付正义还是察觉到了不对，于是也就直接问尹成军，是不是他听到了些什么。
碍于消息来源是出自于魔都营业部的同学刘美佳，尹成军在付正义的追问中察觉到他的不以为然，觉得自己尽到了提醒义务的尹成军，也就不再准备再多说些什么了，话锋一转就说泰华证券为了表示对重要客户的关心，让付正义有时间去公司领取份年货，就礼貌的挂了电话。
对方的初衷是好的，表达的方式也算是委婉，如果付正义真的只是一个才刚满十八岁、就在股市里赚取到了五百万巨额利润的年轻人，想必此时一定会勃然大怒的。
可他有着前世的社会经验，见识过近二十载的人情冷暖，拥有着十五年的职业生涯和履历，因此他很容易就察觉到尹成军有所隐瞒，但其初衷是想要让他谨慎一点，不要因为一时的获利而进入陌生的期货市场，导致亏损的出现。
因此，付正义感激，也有些感动。
这样的客户经理没多少的，类似于这样委婉且善意的提醒，实际上是很难让被市场波动影响的客户们所接受的。
但付正义能够接受，并且再一次对印象之中这位有激情、有冲劲、有理想的金融专业的毕业生，印象更加深刻。
也许，当时机成熟时，一个毕业于金融系的高材生要是能够在市场上再多加打熬下，其所能够达到的成就，想必一定该比野路子出身的金融从业者要更加的优秀，也更加容易沟通。
并不知道因为这一个电话，将会在未来改变自己命运的尹成军，实际上在挂了电话之后心情是忐忑的。
他知道这位公司重要客户察觉到了一些情况，而这些可都是属于客户的私隐和秘密，作为一个合格的客户经理是不应该、也不能跟客户直接探讨这些事儿的。
幸好对方没有当场戳穿，更没有表现出愤怒，所以有关刘美佳的泄密也就无从谈起，只不过可惜的是对方没有表现出对自己建议的肯定，所以这个电话应该是白打了。
将视线转向面前的这一份泰华证券邗州重要客户名单的尹成军，开始按照公司要求给客户们打电话，告知泰华证券为了表达泰华公司对客户们的感谢，为大家准备了年礼，希望他们在闲暇之余能过来取走。
忙碌起来的尹成军，很快就忘了这个电话。
而在体育馆举办的江北人才交流会上摆了个招聘台的雨瑶公司，也迎来了自成立以来的第一次招聘。
只不过跟张文武想象之中完全不同的现实，让这个穿上了黑西装、打起了领带的城南武哥那颗坚强且强韧的心脏，遭受到了无情且猛烈到无可承受的打击。
早上九点入场，喝光了一暖壶水仍然觉得燥热且干渴难耐的张文武，在近十二点的时候差点要对一个年轻后生动武。
对方在看完了雨瑶公司的招聘介绍之后，其神情中的不屑与鄙夷，就连坐在十米开外的付正义都清楚的看出来了，想必坐在招聘台后面一早上只接待了五位应聘者的张文武，胸中的火气自然是彷如火山般的想要喷发！
还好。
张文武还知道坐在这里的自己是代表着雨瑶公司，站起身想要去掐对方脖子的双手，在张文武的胸前僵硬的交叉、然后向后舒展，让他那饱含着愤怒的攻击变成了一个扩胸动作，化解了那一刻的尴尬。
戴眼镜的年轻后生可不知道自己逃过了一劫，瞄了一眼见张文武样子有些凶，本想脱口而出的某些话就没有说出来，掉头便离开了雨瑶公司的招聘台。
目睹了这一幕的付正义，他捂着肚子笑了多久就被张文武那三角眼棱了有多久，等他走到招聘台前将张文武连夜赶制出来的招聘介绍撕掉时，张文武竟是出乎意料的没有制止，也没有询问付正义为什么，而是颓然将自己的椅子让了出来，自己很是落寞且无奈的躲到了后面去。
也许是因为撤换掉的那招聘简介，也许是因为付正义看上去没有张文武那么凶横，在付正义坐下来之后，虽说直到下午四点雨瑶公司也只收到了二十多份求职信，但这样的结果也比张文武负责招聘时好太多了。
一直在忍耐着的张文武，等出了体育馆之后终于忍不住将付正义收起来的那些求职信夺了过去，翻阅到最后神情中的期望全部都变成了绝望，恼怒且疑惑的询问为什么。
“你起草的那份招聘介绍，不但要求应聘者要年轻、貌美且拥有着较高的学历的女性，而且还要求对方未婚，难道雨瑶公司是婚介所？还是说你是个资深媒婆？”
听不懂‘资深’是什么意思，但这番话的好歹张文武还是能够分辨的，所以付正义再一次被张文武掐着脖子乱摇了一通，心气平和下来的张文武这才愿意接受付正义的教训。
“这里是江省的邗州市啊，你的这些要求要是由某个跨国公司提出，想必应征者一定会精心的梳妆打扮后毕恭毕敬、要死要活的将求职信递进来，雨瑶公司现在名不经传，且招聘主管还是一副凶神恶煞般的模样，是个正经女孩都会绕着走的，哪里还会过来递求职信嘛……”
付正义的解释一个脏字都没用，丁点批评的味道都没有，可是那浓重的嘲讽意味还是让张文武大受打击，恼羞成怒的撂了挑子，一句话都不说骑上车子就回了公司，继续监督装修去了。
哈哈大笑好一阵的付正义，也知道自己将张文武臊的不轻，想了想直接回了家，将收到的求职信仔细看了一遍，这才发现95年初的这场江北人才交流会，求职者的目标依然不是像雨瑶这样的公司，二十多个求职者，符合付正义预期的竟是一个都没有，要是降低点要求来审核的话，估计也就只有会计和出纳能招到，其他的关键岗位是别想了，除非他准备让一帮毫无经验且自视甚高的家伙进公司折腾，慢慢等待他们的成长。
不行，招不到人的话，雨瑶公司很难应对即将到来的销售高峰期。
打了个电话给张文武，果然受了打击且有些伤了自尊心的张文武明确表态明天是不会来招聘会现场的，想想明天再去耗上一天效果也不会大的付正义，干脆给那两个财校毕业的求职者打了电话，让二人明天早上九点在雨瑶公司的总部参加面试。
毕业于邗州财校的张秀秀，圆脸，有着一副笑模样，去年毕业后进了个小公司担任出纳，那小公司年底倒闭了，于是她只好出来重新找工作，虽然不像是个聪明孩子，但态度端正让付正义比较满意。
有张中专文凭的刘彩云，虽然不算漂亮但还算是长得端正，不是财务出身，但她自己考了个会计上岗证，虽说没干过会计，但应付雨瑶公司现在这个摊子的话，还是能够胜任的。
比照着大学本科毕业生的标准谈了下待遇，两个女孩都有些惊喜，随手将那十七个的外勤报销单据丢给了二人的付正义说，只要你们能够在今天将这些报销单据搞定的话，从现在起就可以算是你们入职了，年底的奖金还可以参照外勤人员的标准，按六折发放！
两个女孩抱着那一堆乱七八糟、千奇百怪的报销单据开始了发愁，掉头进了办公室的付正义，看到了正笑的东倒西歪、没了样儿的张文武。
“怎么着？你连自己手下那帮人的报销单都看不懂，我招来了专业人士你还有意见不成？”
“不敢不敢！我到现在才发现，你小子真有当老板的才！麻烦的事找人来干，我这大老粗就是想破了头都想不出这招来……”
说完哈哈大笑起来的张文武，可是让付正义当场黑了脸。
繁琐且麻烦的事交给下面人去干，难道不对吗？
觉得张文武态度需要端正的付正义，坐下来便开始了跟张文武的掰扯，正好年节前的事情不算多，付正义觉得也该让张文武这家伙被洗洗脑了……
作者君：感谢连连有余君所赠的腊梅，更感谢您所投的推荐票！顺便作者君也在此向所有给本书投推荐票、进行收藏的朋友们表达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