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8 最高难度(下)
苏辰知道她的想法,也不以为异,他知道自己的做法注定会让很多人不理解,不过这也解释不通,也没必要跟人解释。
难道还说自己有着芯片随身,精神力强大无比,早就将基本动作练得极其熟练,刚刚只不过是在逗苏紫衣玩?
确定这样说,不会被苏紫衣揍个满头包?
“走吧,那就去考,考完了就要过二十天才来学园大考,每天呆在这里也没有多大意义。”
苏紫衣习惯性的就答应下来:“林教习正在那边吃水果,要考试得找他们报备。不对啊,你才刚学呢,这时候考试根本就不可能合格。”
苏辰却不再多说,转身拉了她一把,就往远处两个中年人走去。
早考早过,他也懒得多浪费时间。
自己修练国术至今,本来时间就不长,每一分每一秒都很重要,在这些没有太多用处的事情上面,能节省一些时间就好一些。
见苏辰两人真的去考试了,围观的同学全都一窝蜂的跟在身后。
这次却不敢象先前那样高声嘲讽了。
他们所有人都看得清楚,苏辰跟他们不一样,那可是杀过人见过血的狠人,并不是温室里长大的花朵。
真惹毛了,他们可是扛不住。
但不说归不说,眼中看笑话的神情却是怎么也遮掩不住,还有一些同学在小声议论着。
“走,我们去看这插班生出丑。还没学会基础就去考试,太自大了。”
“这若是也能通过考试,我就把手中的弓吃下去。”
乔松冷笑一声。也跟了上去,他面上表情有些难看,似乎对先前自己的怯懦有些不满。
他看着苏辰果真不自量力的去考试,又得意的笑了起来:“姓苏的难道不知每一个学生只有一次考试机会吗?无论是多少分,只要申请考试,就算以后再练到百步穿杨,这成绩也改不了。正好让他在这门射艺课程上打个0分。早点死心滚出校园。”
“已经不足为虑了,功夫好有个屁用,没脑子的人不足以成为对手。”
乔松很是轻松的想着。对自己叔叔的话有些不以为然。
“偶像果然还是偶像啊,一直是那么无所畏惧,只是刚刚习箭就申请考试,这魄力‘啧啧’!”
唐子砚神色十分佩服。张大嘴说道。
方晴‘切’了一声说道:“魄力是有。可惜笨得很,练拳的人就是这样,练得脑袋里全是肌肉了。射箭哪有这么容易?如今就考,等会有他哭的。”
刚说到这,就见到李梦瑶一脸严肃的看着苏辰,却是没有笑。
“梦瑶姐,你这是什么表情?难不成,你还真以为苏辰可以考得过去?”
“小晴。你不懂,不是什么人都能练好国术的。这类人你说他凶也好。猛也罢,就是不能说他蠢。我就没听说过有哪个脑子笨的人能练好功夫的,何况苏辰已经不能用‘练好’两个字来形容了,完全是惊才绝艳。”
“既然他不蠢,那么明明知道自己刚刚习射,没有把握,又怎么可能会自不量力的去做蠢事呢?”李梦瑶问道。
“这还用说?男人都是一路货色啊,他见苏紫衣在身边,想着表现自己呢。古时候不还有‘烽火戏诸候’的事吗?再蠢的事情换成男人也是做得出来,我觉得正常。”
李梦瑶摇头不语,只是脚步不知不觉的加快了,三人也都凑上前去。
就算是方晴,嘴上说着苏辰不可能考出好成绩,心里总免不了有些好奇,也是隐隐的查觉到哪里不对劲。
“申请考试?你确定?”
林教习陡然站起身来,他差一点就把柚子塞到鼻子里去了。
学园里最近来了一批涫溪密柚,甜甜的沙沙的好吃得不行,让林教习完全停不下嘴。
“谁跟你开玩笑,我可忙得很,怎么?周兴朝有说过不允许我考试?”苏辰眼中神色不善。
“当然没有,哈哈,苏辰同学,你既然要考试,那可说好了,这可是只有一次机会的。如果考砸了可别去柳校长那里说三道四,是你自己要考的,不是我逼你的啊。”
“当然,你只管按正常程序办事,别弄什么花样,没谁会找你麻烦。”苏辰淡淡的说道。
他掂了掂手中的小短弓,眉毛皱了皱:“换一把弓,这木弓太轻了。那个,那个黑家伙,嗯,就是你手中那把弓给我用。”
苏辰指着嘴角撇着看笑话的乔松说道。
“我?还黑家伙。”乔松楞住。
“我这是健康古铜色,你懂不懂?”乔松感觉众人的眼光全是恶意,天上的太阳也不那么可爱了。
不过,他也没胆子敢不给,只是心里念叨着‘好汉不吃眼前亏’把弓递给苏辰。
心想弓力越强就越难掌控,越是射不准,既然苏辰想花样作死,就由得他,看看他怎么出个大丑。
苏辰见林教习拿了记分牌,他点了点头,就向着标准横线走去,苏紫衣连忙跟上小声在一旁提醒道。
“苏辰你来真的啊?二十步距离就算是射中了也不得分啊,咱们可以先学几天再来考,又不急。”
“谁说我要射二十步的,哈哈,紫衣你就别担心了,有你这么好的老师教射箭,我当然能学得快啦。还是说,你的教学水平不行,所以不相信自己的技艺?”
“当然不是,我教得一点都没错,甚至比教习讲得还细心,怎么可能不行,可是……”
“别可是啦,告诉我,最高分要在哪射?”
“哎,你怎么就听不明白呢?”苏紫衣都快无语了。
不过她向来脾气温驯,指了指最远的那条红黄线说道:“看到那条线了没有,那是百步线,在那里得分有加成的,不过,你只要能在中间这条五十步蓝线上射中八箭就算是合格了,也不至于被人拉下太远……”
苏紫衣还在劝说,却见苏辰已经迈开大步向着红黄线走去……
听着众人的哄笑声越来越大,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跟着苏辰往前走。
苏辰走过红线,站定之后,把手中拓木弓空拉两下,发出“嘣嘣”两声震耳的嗡鸣声,才满意的说道:“二石弓比一石弓顺手了一点,先前那把简直软得不行。教习,可以开考了吗?”
“百……百步?”
林教习也有些懵了。
…………………………
这是必须的考试,大家别心急,如果忽略过程,我就只好直接写结尾了……苏辰要进入五岳,怎么进总得说清楚,要不来一句“眼前一花,他进副本了!”我担心被人骂死,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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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9 踏罡(上)
林教习没想到苏辰所谓的考试竟然是挑战最高难度,想要说些什么,又咽了下去。
心想苏辰反正是个初学者,就算是五十步,其实他也是射不中的。
他应该是想着去射个百步靶,射不准到时也好说是难度太大。
毕竟在场的学生,很少有人在百步射中标靶的,基本上都是脱靶。
一百二十米的远距离,视力稍差的连靶子都看不太清,想射也没法射,射不中也不算稀奇,更没人会认为射手水平不行。
能够百步穿杨的在古时被称为‘神射手’,已经足以夸耀全军了。
三国时期吕布百二十步‘辕门射戟’甚至被传为千古佳话,可以想象其中的艰难和荣耀。
“切!”
“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这是破罐子破摔了吧,真没意思。”
“亏我还对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认为他有什么压箱底的本事呢?却是在装模作样。”
“就算是乔松,在百步处也只能做到十中三四,中不中红心?全要看运气。苏辰他凭什么开百步考,以为力气大就能瞎猫撞到死耗子?”
“若真有这么容易,学园也不至于把‘射艺’课定为百分制,还弄个加分项了。”
在众人一致不看好的情况下,林教习随意的挥了挥旗子,表示已经开考了,他神情懒洋洋的,也没有太多心劲。
“这不是胡闹吗?明明射不中的,还装模作样。真是浪费时间。奈何柳校长说过,一切都按标准来办,我们就算是想要为难。也只能是不帮忙,绝不能明面上设坎,要不然柳如烟发飙可是很恐怖的。”
苏辰见到红旗一动,就抽出三只箭来,齐齐搭在二石拓木弓上,呼吸变得若有若无。
苏紫衣先前教导的基本知识,他已经在芯片中练习过无数次。凭借着化劲阶段对肌肉骨骼的强悍掌控,身上的每一股力量都拧成一个完整的圆。
更厉害的是,芯片扫描之下。百步之外的那个标靶就如同在自己的眼前……
红心无限放大,似乎伸手就可触摸得到。
这就是他的把握所在。
无论是神乎其神的枪法,还是刚刚学习的箭术,除了基本知识需要从头学起之外。瞄准对他来说完全没有半点问题。
在他看来。射百步和射二十步,其实没有半点区别。
认真起来的苏辰眼中没有了林教习,也没有四周嗡嗡乱叫如同苍蝇一般的同学,他看着远处的靶子,眼神淡然无波。
“还三箭连一起搭弓上,这是装逼吗?不要装成傻逼才好。”
乔松“哧”笑一声。
看着苏辰若有其事的把箭支全准备好,放在最适合抽出的地方,旁观众人全都露出会意的表情。就如同看猴戏一般。
“没想到苏辰还这么幽默,他去演喜剧一定可以。哎哟,笑得我肚子都疼了。”
苏紫衣却没有笑,李梦瑶也没有笑。
她们两人从苏辰的眼中看到了一往无前的坚定和锐利,心知那场中正要出箭的男人并不是别人想象的那么不堪。
“嗖……”
“嗖嗖。”
利箭穿空发出锐啸。
洁白的尾羽如同流光经天。
“红心,还是红心。”远处报靶红旗在极短的时间内连举三次,这次大家全都能看得明白。
“竟然中了,我不是眼花了吧。”
“瞎猫也能撞到死耗子,真是没天理。”
众人哗然。
苏辰却没有看那红旗起落。
他三箭射完,伸手在背部一抹,又是三支箭搭在弓上射了出去。
他的右手如同幻影一般,众人耳中只听到如雨打芭蕉般连绵不绝的‘嘣嘣’声,转瞬之间,已经射完了。
“好快!”李梦瑶惊叹道:“就光凭这出箭速度,我就远远不及啊。跟他对射的话,我出一箭,他能出三箭,这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可是,更厉害的还不是出箭速度,而是准确度,十箭竟然……”
“全中红心!”
“满分!”苏紫衣也是瞪大眼睛,好看的小嘴张成圆形。
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到远处报靶员满分标识,兀自不敢相信。
场中所有议论声全都停歇下来,整片草场除了风声吹拂而过的轻柔呼啸,就只有急促的呼吸声音响起。
声音如同风箱一般此起彼伏,这是众人齐齐被惊得吸气的声音。
苏辰转头笑了起来,这群没见识的家伙,这才哪跟哪啊?不就是射中几根箭,就惊讶成如此模样。
“紫衣,我十箭全中能得多少分?”
“多少分?啊,你满分,不对,还要加五十分,光是这一门射艺课,你就能得到整整一百五十分的最高分……”
“那还行,附加分竟然有这么多,这样的话,文试又可以轻松一点。就算是答错一些题也不打紧,回旋余地大许多。”苏辰满意的笑了起来。
“林教习,怎么样,你跑来跑去,没看出什么毛病吧?”
“没有,你得了一百五十分,苏辰你什么时候练成这么厉害的箭术了?我习射二十多年,都很少看到有人不用仪器,直接用拓木大弓射出如此好的成绩呢。”
林教习立刻变了脸色,变得极为亲热,他满脸堆笑的说道:“苏辰啊,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你能否答应?”
“你既然都说是不情之请了,那就别说了。”苏辰一口回绝,听都不愿听。
林教习前倨而后恭,也不是什么好货色,苏辰并不想跟他有什么太多牵扯。
“呃……”
林教习被噎了一下,也就不敢再绕圈子,只得老实说道:“是这样的,我看你这射术十分厉害,浪费了十分可惜,不如加入我们国家的射箭队啊,为国争光拿个金牌也不是难事。”
“叫我参加运动会,射箭去拿金牌?”
苏辰惊讶。
“是啊是啊,我以前就是国家男子射箭队教练,有我举荐,你一定能进的。”
“没兴趣。”苏辰脸色一下沉了下来。
这教习脑子不清白,自己进‘五岳世界’救人,也只不过看中这是个能学到好东西的机会,对自身实力增长和进化有极大帮助。
国家男子射箭队什么鬼?拿到金牌能长生不老吗?
完全不知所谓。
“我还差那么一点荣誉和奖金?”
看看苏辰转头就走,林教习急了,忙道:“苏辰你听我说啊,进‘五岳’的名额你拿不到的,根本就不用在西山学园浪费时间。这么多课程就算是你射箭能拿到一百五十分,也只占了很小一部分,更何况还有更变.态的无尽剑术,你没接触过,肯定会不及格,那可也有两百分的。”
“这个不劳你操心了,刚刚射箭之前,你也说我不及格的,你的眼光差得很,就不要议论了,对了,我的成绩你不会弄鬼吧?”
苏辰停下脚步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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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遍说学园写多了,下章换地儿了~(未完待续。)
390 踏罡(下)
“哪能呢?这么多人看着,你就放心好了。”见到苏辰要走,林教习还是不死心的叫道:“苏辰,你真不去拿金牌?”
这一次苏辰都懒得回答了,拉着苏紫衣就走出人群。
“可惜了,这么好的射箭苗子,怎么就不想着为国效力呢?”林教习遗憾的喃喃自语。
“走吧,紫衣,你说老爷子要找我有事,不会是还想着空手套白狼,什么都不付出的要我去对付杨宏吧?”
“当然不会,你跟我去就知道了,有好事。”苏紫衣这时才回过神来,她也被苏辰的神射震得不轻。
两人走过,四周学生全都让出一条道来。
所有人看向苏辰的眼光再没有先前的鄙视,而象是看到怪物一般。
他们也在习射,自然知道这一百五十分的难度,这根本就是学园方设立的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是吊在驴子身前的胡萝卜,永远也吃不到嘴的美味。
没想到还真有人能轻轻松松吃到嘴,这不科学。
苏辰走过,踩碎一地的眼镜。
看看时间也快到中午,就想着跟苏紫衣去苏家去一趟,正好去蹭个饭。
他去了苏家几次,最大的印象倒不是苏家老爷子如何威严,反而是对豪门大宅的奢华有所体会。
‘食不厌精,脍不厌细’。
每一个世家大族在吃这一方面都不会亏待自己,苏家自然也不例外。
省一级的名厨。他们就请了两个,一个鲁菜名厨,一个苏菜名厨。每天能换着花样吃,实在是令人垂涎不已。
再次来到苏家,苏辰也有些熟门熟路,感觉包括苏老爷子在内,全都变得热情了许多。
不知是因为血缘关系这个大家都知道的原因,还是因为这次他们想求着苏辰办事。
吃过一顿丰盛的午餐,苏老爷子才开始谈正事。
来到苏家的后园。苏辰才发现这里是个巨大的练武场,各种锻炼设施十分齐全,现代的、古代的都有。
一眼望过去。最引人注目的是靠近山体不远处那一片木桩,按照奇怪的方位摆放,高矮不一,有着一种莫名的韵味。
苏辰看了一眼。就明白这些木桩并不是所谓的梅花桩。也不是八卦桩,而是一种不知名桩阵。
木桩高低不一,高的齐胸处,低的只到人的膝盖,总体呈现一个圆形。
苏辰暗暗琢磨,心想这种桩恐怕是很难走,走不多远就会掉下来。
苏长河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这片木桩,转头说道:“小辰你也许听人说过。我苏长河对看家本领敝帚自珍,不传真功夫给家族后辈吧。其实大家都误会了……”
他也不等苏辰回答,接着说道:“景明、景青,紫衣,这片木桩你们都练过吧?”
苏景明低头不说话,苏景青看了一眼说道:“练过,那是在十多年前了,大哥只练了一天,就摔伤了腿,再也不肯上桩,而我也好不到哪去,只坚持了三天。”
“紫衣呢?”
“我是三年前练的,是刚刚进入明劲的时候,爷爷那次好严肃,逼我练了五天,可这八十一根木桩我连一半都没走到,差点摔散了架。”
苏紫衣看着桩阵心有余悸的说道。
苏辰看着这几人,心里隐隐约约明白了一些什么。
“你想到了什么吗?。”苏长河笑着问道,他的眼神里有些伤感。
“其实,有些事我没有说出来,但已经在做了。‘禹步’因为只有一半,‘踏罡布斗’缺少了‘布斗’,变成了残篇,练习十分艰难,一般人就算是入门都做不到。道家武学极其讲究悟性,不是那个材料就很难修练成功。”
“您的意思是说,这片古怪的木桩竟然是学习禹步的基础,啊,我明白了,难怪有段时间见到爷爷每天到这来练桩。”
苏紫衣恍然大悟,不由得又悔恨道:“早知道是这么厉害的功夫,我就再多坚持一段时间也好。”
苏景青、苏景明脸上也露出尴尬的笑容,他们以前可是对这桩阵避之如蛇鼠。
有些时候,他们也会在心底深处觉得自家老爷子把‘禹步’看得比天还大,不但跟人结仇,还一个人握在手中。
就算是练得走火入了魔,也不肯传出一丝半点给自家后辈。
却原来不是不传,而是传了给他们所有人,包括苏文、苏乐安、苏宁在内,全都练过,没一个入得了门。
“爹,你怎么不早说啊?”苏景明想起了什么,痛心疾首的说道。
“早说了,你们该练不成还是练不成。苏文那小子,只练了两天,摔了三十四次,就算我用鞭子抽,他也不肯再练了,还怨怪我不传他‘禹步’,最后心生歹意……”
苏长河脸上泛起冷笑,看着桩阵神色复杂。
等了一会他又换成温和可亲的脸色对苏辰说道:“小辰,本来我是想着让你跟杨宏比武之后,如果能赢,‘禹步’合二为一,再来学习是最好。”
“虽然也要走这个木桩阵进行入门,但至少会减少一些难度,就算是不成,也没有走火入魔的麻烦。但是杨宏既然已经开始练了,你不修练也的确不是他的对手,这样吧,你也去试试八十一根‘河洛桩’看看有没有习练的资格?”
“爷爷你改主意了吗?要教苏辰‘禹步’?”苏紫衣高兴问道,她听到这话并没有什么嫉妒之情,对桩阵反而有些畏惧。
“苏家的人,只要想学,我哪一门功夫没有传给你们,外人不知道,以讹传讹,小丫头你还不知道吗?”他伸手在苏紫衣肩头拍了拍,有些唏嘘道:“我只恨那时没有太过用心督促你们练功,而让别人小瞧了苏家。”
苏辰知道苏长河这话的意思,包括沈月在内,都认为苏家的后一辈实力有些偏弱。
他们的实力,比起杨家来大有不如,甚至跟霍家比,也是差上许多。
外人都会认为是苏长河藏私的原故,如今看来,却是因为苏长河舍不得让后辈多多吃苦,他们练功随意了一点,以至于功夫不太行。
果然,每一个人在别人眼里都不一定是真实形象,一千个人眼里总会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小辰,我知道你天赋过人,能人之所不能,尤其在学习能力这一方面,更是名声在外。这八十一根‘河洛桩’你也走一遍吧,只要能走完,就不怕走火入魔,我立刻传你‘禹步’。”
苏辰眼前一亮。
‘禹步’的威力,他那天在苏长河截击龙虎山张道蕴之时已经看到了,比起八卦步只能小范围辗转腾挪,实在厉害太多。
一步跨出几十米,速度奇快无比,这已经跟武侠小说里面的轻功差不多了。
如此,却还是残本的威力。
若是全本,岂不是跟神话中的缩地成寸一样?
“学,一定得学。”他暗暗用心记下八十一根木桩方位,打开芯片进行演算。
活动了一下手脚,苏辰就准备上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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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1 无所顾忌(上)
“苏辰,你当心点,十八步过后如果感觉腿部发麻,就歇一会,千万不要勉强,不然会受伤的。”
苏紫衣担忧的说道。
“好!”苏辰应道。
苏长河几人全都后退让开,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自有下人捧了茶水上来,就要看看苏辰能否走完这‘河洛桩’,能不能学到‘禹步’。”
“你们说,苏辰有希望吗?”苏长河面色平静的问道,似乎不太关心苏辰是不是能走完‘河洛桩’。
苏紫衣细心,她能看到老爷子眼里的焦灼与担忧,知道并不象表现出来的那么平淡。
“一定能的!苏辰学习能力很强的,什么东西只教一遍就会了,简直不像人类。”苏紫衣信心满满的说道。
她对自己学不学到‘禹步’并不怎么放在心上,反正八卦拳都没学好,路还长着。
苏景青却不太看好:“这已经跟学习领悟能力没有关系了,残本毕竟是残本,想学会实在是太难,缺失的一些秘诀,单凭天赋是没用的。”
苏景明和苏建业也是点头,他们都知道苏长河其实也是没走完的,不然也不至于练得走火入魔,坐在轮椅上面许多年。
苏长河叹道:“我当时练习入门一步的时候,走完第七十二步,最后九步无论如何都走不下去了,整整耽搁一年时间没有寸进。本来也没资格修练‘禹步’,但我心里不甘心呐。因此强行修练,就出了问题。”
他的语气淡淡的,但话里面深藏的无奈跟辛酸。大家都是听得明白,也不由得为苏辰暗暗捏了一把汗。
苏辰一步跨上桩阵,就顺着数字编号一路往下走。
奇异的是,他感觉自己一步步往前跨,高低起伏之中,就如同来到苍茫的大海之中。
随波而行,走了十几步。竟然完全管不住自己的双腿了。
一波一波大浪打来,苏辰的身上热气蒸腾,全身血液流淌发出‘哗啦啦’的声响。一口气就走出四九三十六步,动作不慢不快,没有一丝停顿,身形依旧稳健。
“好强!”苏紫衣惊叹。
苏建业也是看得眼睛发光。他突然说道:“我记得苏文孙少爷就是在三十六步时摔了下来。接连摔了三天,然后就再也不肯上桩了,苏辰看起来还很轻松,有希望走完。”
“谈何容易!”苏长河脊背挺直,看起来也有些紧张,但他仍然不怎么有信心。
因为他看得出来,苏辰已经血液流淌加速,这是表示很吃力了。
而‘河洛桩’却是越往后面走越是艰难。
“啪啪”
两声轻微爆响。木桩上正在行走着的苏辰两条裤腿从小腿处炸裂开来,布片如蝴蝶般飞舞……
众人全都骇然的看到他双腿皮肤殷红如血。根根血管爆突,似乎下一刻就要炸裂开来。
这已经走到六十三步了。
苏长河陡然站起,嘴唇张了张没有出声,只是直勾勾的看着苏辰的脚下,心里在叫道:“坚持,坚持!再走十八步就通过了。”
苏紫衣就没有这么矜持了,她握着小拳头喊道:“苏辰,加油。”
“九步一坎,九九归元,这桩阵原来可以聚集天地稀薄元气在腿部,只要走完八十一步,接下来就是再造经脉,元气流转。果然是无上道家秘技,就算是一些皮毛,也高深得令人发指。”
苏辰再走九步,到了七十二步,他感觉到腿部的毛细血管全都一点点炸裂开来。
从骨髓深处传来的阵阵隐痛让他明白,接下来哪怕他再走一步,身体也无法承受。
手部少阴少阳已经开了剑脉,吸取精血可以化作剑气,那是因为有着‘剑种’辅助。
腿部却没有这个待遇,经脉完全是一团混沌,细小虬结,一股天地元气想要倒灌进去,可怎么也不能成功。
就如同一个小小沟渠,偏偏要引来江河之水,那就只能被淹得一塌糊涂,被冲毁家园,更谈不上利用这片大水了。
“不行了,得想个法子,先开脉再走。”苏辰在芯片中试演了一回,知道如果自己再强行走下去,就会腿部受创,经脉摧毁。
接下来,就会跟苏长河一样,双腿被彻底废掉。
虽然有着回春符在身,也不担心什么后遗症,但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实为不智,这种事情苏辰是不肯做的。
停下脚步,苏辰站在木桩上调息了一会。
感应到堵塞得一团乱麻的腿部血肉元气,渐渐平息消散,才跃下‘河洛桩’。
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苏紫衣忙跑上去扶住他,连声问道:“苏辰,你没受伤吧,你竟然走了七十二步,好厉害。”
接着又十分遗憾的说道:“可惜没走完。”
“他不走完是对的,再继续走,就有可能身受重伤,走火入魔了。”苏长河也是关切的看了过来。
没人比他更清楚,后面九步是如何的艰难。
反而是苏辰一口气走了七十二步,让他心里也有些叹服。
要知道当初他开始练这‘河洛桩’之时,足足用了三个月时间,才走到这个位置。
国术修练说的走火入魔,其实就是气血混乱,劲力失控,并不是有什么内魔外魔。
苏长河自从腿部血脉全部混乱,无法可想之下,就只有强行修练‘禹步’心法,凝血抱丹,自暴自弃之下竟然成功了,实力大大涨进。
但遗憾的是,就算是抱丹成功,他的腿部经脉仍旧不通,本以为要一直坐在轮椅上面,好在碰上了苏辰,才能恢复如初。
本来他是不怎么想让苏辰也去挑战这根本就不可能完成的关卡,但想到苏辰医术高明,走火入魔的风险,对他或许算不了太大事情。
看到这老头眼中露出来的关切和失落,尤其是苏紫衣十分担心的模样,苏辰心里有些温暖。
他似乎就看到了小灵儿,以前每次打拳回家,小灵儿总会审犯人一样审问他,看他有没有受伤。
“爹,苏辰也学不了吗?那对付扬宏的事?”
“既然学不了,上场也是个输,杨百战被苏辰废掉,杨宏可是一直寻找机会报仇呢。算了,咱们不强求赢过杨家,到时认输就是了。”苏长河眼神黯淡。
“几天前,苏辰还有一搏之力,没什么危险,如今恐怕是难了。杨宏不知在哪学会了一套极为厉害的拳法,实战能力大增,就算是丹劲初期,也很难打得赢他。”
“有这事?”苏辰诧异。
什么拳法能让一个化劲后期的宗师打赢丹劲初期的大宗师?违背常理的事情,一定有着很特殊的原因。
苏建业在一旁解释道:“杨宏做事一向不择手段,常常暗地里搜罗别家拳法绝招,谁知道他得了什么好处?”
“这几日,他练拳的时候曾一拳打碎后院的假山太湖石,有人曾经见到他拳头上泛着金光,虽然看不太仔细,但他杨家太极拳出手时绝对没有这般异象,一定是练了新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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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2 无所顾忌(下)
苏辰心里一惊。
杨宏的拳头发出金光,能打碎太湖石,这已经不是化劲阶段能做到的事情了。
打碎跟打破不一样,如今的苏辰全力以赴,也能把一块太湖石假山打成几块,但也就是几块而已。
探子送来的情报一般极为精准,他说的打碎,就肯定是碎成指头大小的颗粒。
如此这种攻击力,就算是一般的丹劲大宗师也是做不到的,打在人身上,很可能就会把人打得骨骼寸寸成粉,很难抵挡。
实力强一步就会压死人。
也难怪苏长河改了主意,不想让苏辰参加了,有了认输的想法。
实际上,苏辰在海城也算是一个奇迹,他总有着诸多底牌,如果是几天前的杨宏,只是能跟丹劲宗师打斗保命不败,也不见得多了不起,苏辰全力以赴底牌尽出,也勉强能做到。
因此苏长河才说他有一搏之力。
苏辰站在那里,感受到后院里几人心情的沉重,心里也有些不好受。
他心知苏扬两家恩怨已深,并不是苏长河说的那样只是丢了半本秘籍那么简单。
杨宏一旦得胜,肯定会大肆宣扬,从各方面加大力度打击苏家同,一个不好,苏家就会从此没落,这在把家族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苏长河眼里,实在是不可接受的。
对苏辰来说,这也是一个灾难,杨宏会乘胜追击。杨百战被废之仇,他不可能不找上门来报复。
沉默了一会,苏长河抬头问道:“小辰你还能走完最后九步吗?”
想要破局。唯有增强实力,其他的一切都靠不住。
“还能走下去,你们等我半个小时,我想到了解决的办法。”苏辰牙关一咬,坚定的说道。
“真的?”
苏长河眼里猛的泛出神彩,其他人眼里也是半信半疑,跟刚才有所不同的是。他们眼里全都带着希望。
苏紫衣忐忑的说道:“苏辰你可不要逗我们开心啊,不能学的话,也不必强行硬来。爷爷可是在轮椅上坐了五年。你要是也这样,我可不会管你的。”
听到这话,苏长河等人全都望过去,眼神十分奇怪。
苏紫衣脸色刷的一下红了。忙说道:“苏辰是弟弟嘛。他如果受伤不能行走,我当姐姐的哪里会不去管他,你们可别乱想。”
苏辰尴尬的笑了笑,咳了一声,很是自信的说道:“你们忘了我是怎么治好老爷子的腿伤的吗?放心,有金针过血之法,这‘河洛桩’难不倒我。”
“对啊,我怎么没想起来。你那针法神乎其神,能医爷爷腿上的陈年老伤。自己就算是拼着受伤,也能随时控制,这个办法可行。”
“行倒是行,但可不能大意,不过,只要你走完八十一步,禹步就可以修练,甚至会练得比我还好。”苏长河捋须笑道,眼里有了信心。
苏辰明白他的意思。
苏长河只是勉强修练禹步,他其实没有达到修练的标准。
最后九步没走完的情况下,修练之后,就没有再次进步的潜力了,就算是把‘踏罡步斗’全本再次摆在他的面前,他也修练不了。
古时道家门派要找一个衣钵传承的弟子十分艰难,也就是这个原因了。
他们有些时候甚至要到处游历,去寻找弟子,若是碰到一个合适的还要各种求着哄着,待遇极好。
一切都因为,道家越是威力强大的功法越是门槛高。
准备了一间静室,苏辰就进去准备。
在外面时,他说了假话。
用金针过血,刺激潜力,这样是没用的。
他并不是用金针来帮助自己随时治伤通过‘河洛桩’,而是想要更进一步,仿照上身剑脉的事情,再造一套简单的‘禹脉’。
为了学习‘禹步’而开出的经脉,自然就叫‘禹脉’了。
换一个人来做这种异想天开的事情,只能说是怕自己死得不够快,但苏辰不怕。
他有芯片随身,可以时刻关注身上的每一寸血肉经脉,而且身怀‘回春符’,就算是失败走火,也能回档重来。
这样就能把危险降低到小无可小的地步。
更重要的是,苏辰并不是生造经脉,而是想要依据手上剑脉少阴少阳走向,依葫芦画瓢的强行打通短短一段经脉,能够容纳步法行走时聚集的天地元气即可。
并不需要弄出一个完美循环。
在芯片的计算之中,这样可行。
……
京城。
天武拳馆不远处的杨氏别墅内院,很是戒备森严。
越往里面走,就越是岗哨众多,后园练武堂前,更是有着八个身着黑衣面无表情的彪形壮汉,手中全都拿着武器。
这若是让内务部的人发现,又是一桩波折。
如果是一般富商高官,在家里养着这么些兵丁护卫,恐怕就会大难临头,但杨宏不怕。
他不但是世家出身,在明面上还有着一个极为重要的护身符,那就是他身为‘天武拳馆’京城分部的部长,有权挑选自己的护卫。
这批黑衣人护卫其实全是他手下的拳手。
跟海城‘天武拳馆’分部有些不一样的是,京城天武分部已经被他全部抓在手中,大权在握,生杀由心,自然就有了许多特权。
两个黑衣护卫走在前面,在左侧宽大石墙上以一种独特的顺序按了七下,地面无声无息的开了一个大洞,有着寒意传了上来。
一眼看过去,能看到有阶梯层层往下。
在自家私人练武场,还建造密室地窖,杨宏的小心谨慎可见一斑。
由此也可以得知,这地下室里面肯定是有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
杨宏走在中间,前面两人,后面两人,一行人默不作声的向着幽深地下室走去。
地下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制成,一进入里面就感觉到一阵寒凉袭人,隐隐有着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包括扬宏在内,五人全都没有半点不适,似乎对此已经习惯。
走到尽头,一扇铁门自动打开,就见到里面正有一个面目狰狞的人形怪物,说是怪物其实并不是,而是一个受尽了折磨的人。
这人头发蓬松着,上面染着暗红的污渍,似乎是没有干涸的血迹。
他嗓子嘶哑,语句不清的咒骂着,看他眼神中的怨毒几乎化为实质。
光线打在他的脸上,这人瞳孔一缩,就激动起来,直似要扑上前来以命相搏。
但他显然是做不到的。
他的手腕脚腕全部用粗大的钢链穿过拴了起来,身上已经没有一寸好皮,不知是经过了多少折磨。
杨宏在门口站了一会,才开口说道:“张华,你只要把‘虎咆拳’下部说出来,你的家人就可以不死,我也会给你一个痛快。”
“你会……会遭报应的。”被拴在铁架上面的张华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失踪了,肯定有人会严查,到时你也脱不了身,堂堂杨家太极传人,没想到会做出这种事情,我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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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3 有进无退(上)
“只能怪你自己喽,学到本事不思报效国家,却偷偷摸摸躲起来修练,为个人谋取私利,以至于被我抓来拷问也没人管你,栽了也怨不得旁人。”杨宏冷笑道。
“凭什么要报效国家,这是我在天罡大陆当牛做马,吃尽了苦头才学来的本事,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传给全军?”张华狂怒道,他挣动身体,身体四处又被挣得鲜血流出。
“给他续命!”杨宏眉头微皱,下达命令,就有一个黑衣人手中拿着一个小瓷瓶,捏开张华的嘴,把汁液灌了进去。
地下室里弥漫出一股子甘甜清香,十分好闻。
几个黑衣人闻到这味道,忍不住抽了抽鼻子,一脸的肉疼。
张华吞下这股汁液,闭上眼睛回味了一会,疯狂的神色稍缓了一点,他叹了一口气说道:“杨宏你也算是舍得,拿百年老参汁来给我吊命。花这么大本钱,是想要多折磨我一段时间吗?”
“不是,是想要治好你的伤。只要你把‘虎咆拳’的下半部说出来,我就放你回家跟妻儿团圆,并拿出一笔巨款,保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杨宏认真的说道。
他的目光真诚恳切,没人会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
张华怔怔的看了杨宏一会,眼神中慢慢的就多了一些讥讽,他偏过头看了看刺穿自己手腕脚腕的钢链,突然笑了起来。
“呵呵……”
“你应该察觉到‘虎咆拳’的弊端了吧,也难为你放下身段来虚言哄骗我。可惜,你说的话,我是一个字都不会信的。”
“师父曾说过,这套拳法威力无穷,有进无退,练到后面全身血如火焚,随时可能爆体而亡,他果然没有骗我。”
“如果停下来不修练会怎么样?”杨宏神色一动,急声问道。
“你说呢?”张华脸上的讥嘲笑容越来越盛,脸色也越来越红,红得似要滴出血来。
“不好!”杨宏一个箭步向前,伸手按向张华的头部,怒声道:“你敢寻死,你妻儿的命不要了吗?”
“哼,有你陪葬,小兰母子也算是值了,听到你已经修练‘虎咆拳’前半部,我死也瞑目……”
最后一个字刚刚吐出来,张华的头颅突然就爆了开来,一道道血箭四散飞溅。
杨宏呆呆的站在原地,头上脸上被喷的全是鲜血。
他也没心思躲开,嘴里喃喃说道:“好一个张华,我原本以为你是贪生怕死,禁不住严刑拷打才把拳法秘籍说出来,没想到你宁愿舍弃妻儿的性命,也要狠狠算计我一把,倒是小看了你。”
他当然知道,就是刚刚那一瓶参汤,才让张华恢复了一点点力量,强行凝聚气血,爆头而亡。
练武到了化劲巅峰之后就可以拿捏气血,抱丹归元,那也是小心翼翼的不敢有丝毫大意。
如果境界未到,或者不作丝毫操控的就鼓荡气血,强行推动这一步,就会爆血失控身死当场。
在杨宏的眼中,张华被他锁在地下室中,挑了手筋脚筋,还被穿了钢链,怎么样也是逃不掉的。
在日夜折磨之下,他想要保守住秘密只能是痴人说梦。
杨宏什么都算计好了,甚至生怕对方承受不住折磨有个三长两短,来不及问出‘虎咆拳’的后续修练方法,还准备了参汤吊命。
却没料到这人刚烈如此,前面招供出来的‘虎咆拳’上半部,也只不过是为了引他入局。
他心头突然涌起悔意,也许不该这么心急的,方法有很多,慢慢来总能骗到手中。
大权在握久了,他渐渐的忘记了华国武者向来有着不肯受辱的传统。
都抓住本人了,还控制其家人,就是掌中的飞鸟任由拿捏,哪里还用担心。
他什么都想到了,就是架不住有人一心想死。
心情懊恼之下,杨宏身体摇晃,‘扑’的吐出一口鲜血来。
他突然一拳轰出,拳面带着金光,打在张华吊在眼前的身体上。
一阵骨骼爆响,张华的尸身被打得骨骼粉碎,软软的挂在钢链上,摇来晃去。
“把他拖出去喂狗。”杨宏恶狠狠的说道。
他挥了挥手,几个黑衣人立刻把现场收拾干净,退了出去。
等到几人全都出去后,他才伸出手指在身上点了几下,苍白的脸色又有了一点血色。
“幸好北斗七星暂时还能封挡住‘虎咆拳’的劲力,既然停不下了,那我就强行修练。”
“张华,你以为舍得死就能让我束手无策吗?‘踏罡布斗’的品级显然还在‘虎咆拳’之上,只要我得到全本,消融区区后遗症也只是小事。”
“谁敢挡我,谁就得死。”
杨宏苍白的脸色,渐渐的又变得阴狠平静,他整了整衣衫,走出门去。
……
苏辰坐在静室里,嘴里含着参片,提聚精神。
他取出银针,打开芯片扫描,腿步的肌肉骨骼,刚刚走‘河洛桩’时的感觉又浮现脑海。
他静静的想了会,把元气涌过来的感受一一回想,银针如闪电般就刺在小腿之上。
银光闪过,‘大敦’、‘解溪’、‘前承山’‘足三里’……一个个穴位全都插满银针。
空气中一丝丝一缕缕的神秘力量向着几个穴位涌去,腿部变得灼热起来。
一股剑气从指尖调动起来,随着银针刺入穴位,把腿部一小段筋脉飞速打通,血雾四散。
苏辰闷哼一声,整个身体差点趴在地上,他强忍住割肉刮骨般的疼痛,咬紧牙关,一股作气就破开一条筋络血路。
嘴里的参片化作液体直落腹中,紧接着生机浸润至腿步,湿润腿上伤势,慢慢的疼痛消隐。
“小腿经脉被强行破开,终于能容纳元气,尽管不能循环,但也足堪使用。”
苏辰满头大汗的停下手,拔出银针。
他长吁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一张‘回春符’,手一扬,白光洒落在两条小腿之上,很快,伤口就变得完好如初。
他站起身来,走了几步,感受了一下腿部的力量,跟先前没有太大区别,只是觉得身体又轻了一点。
打通了腿步经脉,对地球重力又多了一些抗力。
“再去走一走‘河洛桩’吧,这次如果还是不行,那就真的无法可想了。”
苏辰暗暗想道,推门走了出来。
“苏辰,你准备好了吗?”苏紫衣见到苏辰身影出现,连忙走上前来问道。
“还好,这次应该会有一些进展吧。”苏辰莫棱两可回答。
其实他也没有太大把握,只是依照自己的理解,开了腿步经脉,行不行还得试试才知道。
苏长河点了点头,鼓励道:“小辰你再试一次吧,不要有什么心理压力,能不能通过不是很重要,千万别勉强。”
“知道了。”
苏辰笑了笑,就重新站在‘河洛桩’之前,一跃而上。
因为有了前一次的经验,这一次他走得更快更稳,几个呼吸之间,就踩过了三十六个木桩,没有受到丝毫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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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4 有进无退(下)
“这次应该能行吧!”苏紫衣在一旁心情雀跃。
“不一定,上一次他也是如此,一直走到七十二步才停,前面走得快算不得什么。而且,我看他跟先前并没有什么变化,短短半个小时很难想出什么好办法。”苏景明在一旁酸溜溜的说。
他以前练习‘河洛桩’时,只走了十八步就再也走不下去。
此时见到苏辰表现格外出色,让大家都是赞叹不已,他的心里着实不是滋味。
苏长河却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
他盯紧了苏辰双腿,眼睛眨也不眨一下。
苏辰感应着一**浪潮涌动,扑面而来。
很快,他又进入到奇异的感觉当中,随着脚下一步一步高低起伏,气浪随生随灭,凉丝丝的一股奇怪力量从几个穴位渗入腿部,刚刚打通的经脉立刻变得鼓胀起来。
第七十一、第七十二,苏辰这一次却没有停,他觉得尚有余力,能够继续走下去。
最重要的是,他脚下突然生出一股雄浑温和的巨力。
这股力量一出现,苏辰全身一震,身体又轻了三分,他脚下连点,最后九步毫不停歇的一踩而过……
“唰”的一声,苏辰身体一晃就回到了刚刚出发的地方,快捷无比。
苏长河死死的盯着苏辰的小腿处,发现空气在肉眼下有着一丝极其不易察觉的扭曲,他颤抖着声音说道:“成功了,你竟然成功了。”
“好快!”
苏景青等人也是极为震惊的看着苏辰,上一刻苏辰还在木桩上面,下一刻已经到了他们的身边。
“苏辰,你这是怎么了?不是还没学会‘禹步’吗?只是走完木桩就能得到这么大好处?”
苏紫衣惊喜的问道。
苏辰笑着说道:“谁说没学会的?这八十一根‘河洛桩’哪是什么入门?原来它就是禹步的聚力方法。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后面应该还有着步法方位图谱。”
他的脸上满是喜色。
走完八十一步‘河洛桩’,他得到很大好处。
苏长河把随身带着一个木盒打开,里面有着一本薄薄的书册,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制成,看起来很是非纸非绢,又不象动物的皮毛。
他拿起书本一把塞到苏辰的手中,说道:“这本书落到你的手里才不算明珠蒙尘,看了你刚刚的步法,我发现以前的练法全都错了。”
他看得明白,苏辰刚刚一步跨越,速度极快,更重要的是犹有余力,跟自己用力使劲方法大为不同。
虽然冲下木桩的身法只是直来直往,但不过是没有学过禹步方位步法而已,这个看完秘籍就立即可以掌握。
最关键的步法运行时用劲牵引元气的方式,却跟自己掌握的有了许多差别。
苏长河看的没错,他因为最后九步没走完,最后只能另想办法,用突破丹劲之后的强横气血硬扛那股被吸附来的天地元气。
到了最后,走一步就得停下来,重新吸附元气。
这也是他为什么不能连贯使用这招‘禹步’的原因了,实在是先天不足。
用出一步,就要等到元气消散,从新聚力。
真正遇到高手交锋,苏长河也只能使用一次,一击无功,后面他就也没有他法可想,这也是他的无奈。
如果说苏长河运使‘禹步’的动作是小孩舞大锤,伤人伤己,那么苏辰则不同。
他把自身化为大锤,天地元气化入己身,在运使吸附而来的元气之时,只要脚下不停,元气仍然会源源不断的补足。
如今因为是残本的原故,暂时做不到无缝连接步法,但是却可以无限缩短聚力时间。
而且,苏辰感觉到一个更大的收获。
因为自己异想天开的临时开了腿部经脉,又有着如此独特法门聚集元气。
经过元气的滋养后,他发现自己的双腿不但是力量大了一些,身体也变得更轻一些了。
他就算是不用出‘禹步河洛桩’聚力,随意行动比起先前也要快上许多。
这实在是意外之喜。
接过苏长河递过来的半本秘籍,苏辰翻开一看。
脑海里芯片急速转动,感受着一股莫名的韵味传了过来……
他静静站在原地,心中豁然开朗。
“禹步分两部分,‘踏罡’为聚力,踏出所谓的罡气,‘步斗’为使力法门,把这股力量用一种奇特的阵势发挥出无数倍的效率。”
“两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难怪杨宏练习了‘步斗’布成北斗七星图之后,攻击力和攻击速度都会大大增加,原来是优化了使力方法,这也就可以理解了。”
苏辰细细观看着,站在原地闭目沉思了一会,突然睁开眼睛,目光闪亮。
他看着苏紫衣关切的眼神,说道:“我想,对付扬宏,我有了一点把握了。”
一听到这话,苏紫衣、苏长河几人全都笑了。
尤其是苏长河,更是手抚短须,长出了一口气,似乎放下了一直压在心头的大石。
“能有一拼之力就好,最怕的是全无希望。”
自从扬宏发来战贴,苏家无力应战,这座老宅院里气氛一直就很沉重。
这件事情要说谁最难过,却是非苏长河莫属。
家族的后一辈对苏家的名声看得并不是很重。
赢也好,输也罢,也无非就是面子上的争夺。
但苏长河不一样。
他经历了那个如火一般的大时代,继承了老一辈名声大于天的精神。
在那个年代,没有饭吃不要紧,家风名声绝不能坠。
这是比生命还重要的事情。
要让他不战而降,自己认输,他怀疑苏家就会在自己这一代没落。
如此以往,还怎么对得起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
他苏长河无疑会成为家族的罪人。
如今,苏辰能够有信心迎战扬家年轻一代最出色的后辈扬宏,在这一场各方嘱目的挑战比武之中不落苏家名望。
无论此战是胜是败,至少苏家的威风没有丢,豪气仍然在……
想到这里,苏长河哈哈长笑一声:“小辰,让爷爷看看你收获了多少东西,杨宏可是能跟丹劲初期交手不败的,你接我几招试试看。”
他话音一落,脚下轻点地面,身体往前一扑就狂风大作。
地上刚刚飘落的几片黄叶被这股劲风一扫就变得粉碎。
苏紫衣、苏建业几人连忙闪开,感受到劲风刮面如刀,也不由暗暗咋舌。
“老爷子发飙了,真是老当益壮。好久没见他出手,看着都让人胆寒。”苏景明叹道。
刚刚被苏长河穿过身边,在场几人甚至感觉到呼吸困难。
无形的杀气扑天盖地弥漫四周,压得他们全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爷爷看样子是全力出手,这要是收手不及打伤了苏辰就不好了。”苏紫衣拍了拍胸脯,有些害怕。
她还从没看过自家爷爷这么恐怖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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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5 踏破山河(上)
“不妨事的!你没见老爷刚刚都自称爷爷了吗?他难道还能真的发疯伤到自己的宝贝孙子?”
苏建业见机极早,在老爷子刚刚动手,他身形一闪就避在一边。
“老爷毕竟曾经打下过‘暴雪枪’的赫赫威名,如今几十年过去了,名声也许早就被许多人忘怀,但手上沾染过无数人鲜血的威风煞气可是一点也没减少。”
苏景青在一旁也是点头,对苏建业的说法很是认同。
苏辰看着苏长河长笑几声就是一扑而至,天空似乎雪花片片飞扬,老爷子的步法绵绵密密,忽左忽右,竟然在自己的眼中带起片片残影。
而随着老爷子双掌如两柄利刃般刺过来,更有着一股子的粘稠森冷,这是以前的敌人所不曾拥有的,是身经百战带来的杀气。
如果精神不够强大,意志不够坚强,被这股气息一压,实力就会弱上三分。
苏辰心里暗暗大叫一声:“来得好。”
他刚刚对‘禹步’有了些心得,正需要有人试招。
丹劲期的大宗师高手跟自己对招,这是最好不过的对手。
苏长河被称为“暴雪枪”,所有人都会以为他的枪术利害,实际上苏辰却明白,最利害的反而不是枪术。
而是老头那千锤百炼,浸淫几十年的八卦步法。
苏辰一直对自己学会的八卦步满意得紧,因为他已经练到了第三阶段‘出神入化’的地步。
单凭身法,很少有人能在方寸之地跟他对拼。
但是,一旦跟苏长河比起来,苏辰立刻发现自己的步法显得很不够用。
苏长河的步法似乎天生带着极强的迷惑能力。
一步踏出,左右难分,阴阳变幻,让人很难判断出来他的下一步攻击方向。
“这是‘阴阳化生’的步法境界吗?难怪极少有人挡得住他的枪法,盛名之下果然不虚。”
“被绕晕了眼睛,连人都看不到,又怎么能发现他出枪的动作呢?”
压力排山倒海般涌来,苏辰心中暗凛。
接了不到十招,他就感觉到自己双腿如同打了个结,进退之间艰难无比。
慢一步,处处挚肘。
“拿出你的领悟来吧,这样可还不够。”苏长河神态威猛,出手毫不留情,嘴里却是出言逼迫。
实际上他已经很是高兴了。
因为苏辰的实力已经超过他的预料。
在丹劲初期的大宗师全力出手的情况下,苏辰应对章法丝毫不乱。
两人交手十多招,苏长河只不过是占了一点上风,却没能把优势转为胜势。
但是老爷子说的没错,如果苏辰再没有其他手段的话,是很难接下他如同蜘蛛布网一般的攻势。
随着苏长河步步紧逼,苏辰出手也越来越快,头上冒出了热汗。
他身形一转,险而又险的避过两式掌刀,回头就是一拳打出,拳面发出白光,显然也是全力出手,毫无保留了。
两人过手十招,苏辰越打越是艰难,心中却豪气大发,脚下劲力贯穿,那股蓬勃的元气突兀生出。
他一步跨出,这一次却完全不同,身体似乎变成了虚幻,于不可能的情况下从苏长河的身上穿了过去。
“踏山河!”
正是刚刚学会的‘禹步’秘法踏罡步,在脚下生出罡气之后,一步踏出,无影无形,就连苏长河也摸不到半点头脑。
苏长河心中一惊,正待感应苏辰的方位,就觉得身后微风响起,一股劲风含而不发的已经压向自身腰背。
有来有往,反客为主。
苏辰刚刚被苏长河围着攻击,还不了手,此时却反了过来,一步就抢得先机。
出手快捷,劲气深藏,身形极其诡异。
苏长河感应到身后袭来的掌风,心知再图闪躲已是不及,他收掌按在腰间,半转身子出手硬接。
“扑!”
一声闷响,苏长河的身影往前一倾。
随即“啵”的一声穿过重重空气,一步就跨过二十余米距离,正好躲过苏辰接连出手的连环攻击。
苏辰一拳打空,看着远远站立的苏长河,心里赞叹不已。
自己突然袭击,还靠着刚学会的精妙无比‘禹步’反攻,竟然没有取得半点实质性的战果。
老爷子老而弥坚,越老越辣,见势不妙就拉开距离,经验丰富得让人不佩服都不行。
“好……你能在化劲初期就有这等战力,苏家可谓后继有人,不用试了,我就算全力以赴,恐怕也奈何不了你。”
苏长河打到后面,被苏辰一步抢先,心里却没有什么懊恼,反而十分开心,哈哈大笑着走了过来。
他可以平淡的看待这一切,可是苏景明和苏景青兄弟两人,却是目瞪口呆。
虽然先前已经猜到苏辰有了跟丹劲大宗师交手的资格,但无论怎么样的嘴里说知道,真正亲眼目睹时还是有着无比的震憾。
两人交手时如穿花绕树,并没有互相硬拼。
苏长河的步法强上一筹,而苏辰的反应更快上一分,他总是能后发先至,在危机来临之前就先行应变,似乎未卜先知。
这种天赋如鬼如神,实在让人羡慕不来。
在他们的心里面,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可以打败苏辰?
除了以绝对的实力,从速度和力量上全盘碾压,就再无他法。
苏辰总有着无穷办法,可以找出应对的招式。不管是对手以任何方式,从任何角度出手,他总是能用最轻松的办法接下。
最后的那一步飘逸若仙,身体似乎变成了虚幻,逼得苏老爷子不得不硬拼一招,借力遁走,这当然就是‘禹步’之功了。
刚刚学会的招数就能融入实战当中,使将出来就象是练习了十年八年,出腿行步没有半分烟火气,让人不得不服。
苏紫衣高兴的走上前,狠狠一拳擂在苏辰肩上,说道:“看你凶神恶煞的样子,竟然全力攻击爷爷,太过份了吧。”
苏辰尴尬道:“主要是刚才压力太大,不知不觉之间就激发了潜力,好在我实力不够,伤不了人……”
他最后一招出手,连环双错掌,乃是八卦掌中的杀手。
如果苏长河不一步逃走,就会迎接苏辰八卦连环六十四掌,一直连到死。
苏长河对自家的拳术自然十分了解,一见自己在不利的情况下拼了一掌,就知道接下来将会陷入十分不利的情况下,从而抢先脱离。
这也是他,如果换一个不了解八卦掌的对手,苏辰刚刚不但是抢回了优势,甚至有可能取得胜机,一波而胜。
苏长河听得孙女儿这样说,脸上也微微有些发红,感觉老脸挂不住了。
曾几何时,都是别人怕自己打伤人,哪会担心被别人打伤?
苏紫衣真是越来越不会说话了,看来还是得多教教她一些妇容妇德之类的功课,不然出去了怕会让人笑话。
苏长河心头转着不为人知的念头,表面却丝毫不显,他抚须笑道:“把‘禹步’教给你修练,这步棋算是走对了。小辰,你如今虽然能够在丹劲宗师的手下保命,跟扬宏比武却还得多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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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6 踏破山河(下)
到了这个年纪,苏长河已经没有了多少争强好胜的心思,心里面的一点点‘前浪后浪’的思绪只是一转眼就抛在脑后。
他继续说道:
“在身法步法方面我对你是不怎么担心的,学会‘禹步’之后,就算你不能连贯使用,扬宏想要伤到你想必也很难。但你得注意千万别跟他硬拼,扬氏太极本来就以攻击力占优,如今他又学会一种不知名拳术……”
这一刻,苏长河化身成为一个唠唠叨叨的老头,把自己的经验全都一股脑的说出来。
他年青时候没少跟杨家杨庭方比武试招,对杨家的功夫实在是清楚得很。
这些经验之谈,让苏辰对杨家的拳术也有了一些了解,不再如雾里观花,心里也有了一些底气。
苏辰本身精神力强大,再加上芯片扫描,无论对手怎么出手,他都能反应过来。
但是能反应得过来,不见得就能躲得开,挡得住。
一直以来,遇到同级别的敌人,他都是得心应手,但遇上力量比自己强上太多的人,表现就不怎么好了。
就如同那次跟龙虎山张道蕴交手一招。
就算是他看得明白,也能借力卸力,却还是被对方一拳震伤内腑,逃都来不及。
这一次学到‘禹步’,不说攻敌之时会占有多大优势,至少在保命的层面上得到战略上的进步。
无论对方拳力多强,苏辰想要不硬拼,谁也难以逼得他不通逃跑。
身法步法练到这一步,退可守,进可攻,才算得上是游刃有余。
“与杨宏一战,我会谨慎的,决不贪攻冒进,您就放心吧。”苏辰认真应道。
看着苏长河眼中殷殷关切,苏辰心中也是不无感动。
这老头其实外冷内热,有些事情他只管做,从来不说,别人理解不理解他并不放在心上。
这一次能说得清楚明白,详尽的近乎啰嗦,其中的心意,苏辰怎么可能不懂。
苏辰突然发现,他以前对苏老爷子的看法并不是那么正确,这位封建家长类的老头,其实还是有着小小的一点可爱。
拿着半本‘禹步’秘籍,苏辰回到家中。
虽然已经学会,但道家武学深奥无比,每一次观看,他都会有一些新的心得。
他发现一点,那八十一步“河洛桩”其实并不需要走八十一步,而是可以无限简化。
在跟苏老爷子交手的时候,苏辰福至心灵,心念一动,就是一步跨出,并没有准备聚力。
但就是如此,也能调动元气突袭成功,打了老爷子一个措手不及,抢了先手。
而当时苏老爷子还正在聚力,苏辰甚至能感觉到他还需要蕴酿一些时间才能用出‘禹步’。
其中差距十分明显。
也难怪苏长河一直强调把‘禹步’教给苏辰是教对了人,实在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
那一次苏长河偷袭张道蕴,他是在船上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工作。
在他的手里,‘禹步’其实并不是很可怕,有着发动艰难,攻击之后停顿的缺点。
之所以他仍然能用这不完整的一式残招占了很大优势,最终的原因就是因为他已经抱丹成功,基础实力极强。
看过苏长河的步法,苏辰对自己的修练也有了一些心得,他知道自己接下来的道路,应该就是向着穷究原理方向迈进。
一种功法,到了‘出神入化’之后,就是进无可进。
有些天赋差的甚至练习一辈子,都到不了这个阶段。
就算是天赋好的,练到这一步也就止步不前。
无他,是因为每一种技能的‘阴阳化生’阶段其实已经不是天赋所能解决的了。
靠的是经验,是顿悟。
前三个阶段只能说“知其然”,后面一个阶段就是“知其所以然”。
一个是凭借冥冥中的直觉练习,而一个则是穷究原理,研习其中的深层道理。
苏辰回到家中,看看苏灵还没回家,就拿出一张椅子,静静的坐在银杏树下以风看‘禹步’踏山河步法。
在先贤传承意蕴中,感受着‘河洛八十一步’真意。
这是‘禹步’的根基,也是所有步法的根基,每一步都暗合天地五行。
踩在最玄妙的方位,从起步,到迈进,到收步,似乎有着一种神秘的韵律。
苏辰细细思量着,就感觉到平日里所习练的八卦步法,又有了新的心得。
“以前的练法,似乎有些僵硬,不够自然。”
苏辰站起身来,缓缓迈步……
这一次,他的脑海里没有什么八卦方位,也没有踏破山河。
只有院子中的微风,树下荡漾的清香,萦绕在脚下。
“低头做事还需抬头看路。我以为我明白,其实还是不懂。”
“步法其实并不是越快越好,就如风,风越大,阻力也越大,用力越猛,用意越深,反而不会流畅自如,着了痕迹。”
“就如这样,无所谓起步止步,一步跨出,连自己都不知道是前进还是后退,意之所至,身之所往。”
“好!”
“这才是禹步的真谛吧。”
苏辰感觉又明悟了一些东西。
他一步跨出,身体突兀的就站在房门口,再次一步踏出,又到了院子外面。
落地点尘不惊,脚弓处似乎有着一层柔和的气劲托着,行走之时毫不着力,自然而然。
如风行水上,云起雨落。
苏辰抬起头来,看着天边被风吹动四处飘散的云朵,想象着自己的步法如同那聚散无定的云,敌人又怎么可以预料?
“就是风,这是风的意境!道家武学,总有着种种妙处不着一言,懂了就是懂了,不懂就算是写成千言万言还是不懂。运用之妙,全凭一心。”
又想明白了一个道理,苏辰脸上不自觉得就露出满意的笑容。
“哥,你怎么又站在院子门口发呆望天了?还笑得这么古怪,是不是等着天上掉个嫦娥仙子下来?”
门口传来一声清脆的嗓音,却是苏灵放学回家了,身后还跟着她的两个小伙伴,邱艺珍和张琴淑正捂着嘴吃吃偷笑。
苏辰毫不尴尬,伸手就抱过小猫。
看着小猫欢快的眼神,他使劲的揉了揉,说道:“天上倒不会掉美仙子,倒是家里来了几个美厨娘,今天谁做菜?啊呀,还买了五花肉,肯定是要做粉蒸肉了,让我猜猜,肯定是邱艺珍了,哥又有口福了。”
话说自从这几个小丫头被苏辰隔三岔五的厨艺养刁了嘴之后,就开始研究起厨艺来,苏辰家里自然就做为她们的试验场。
张琴淑最拿手的是一味红烧鱼,而邱艺珍却最喜欢做红烧肉、粉蒸肉。
据说她们还专门找了一个名厨老头软磨硬泡的学了一段时间,手艺还真不错。
每次见到几人要开工做菜,苏辰就会很开心。
虽然家里也不是请不起厨师,但苏辰还是喜欢自己家人吵吵嚷嚷的做饭,享受着自己等人的手艺,这也是一种乐趣。
但每一次这么大阵仗,还挑着苏辰最喜欢的菜式来做却是很少见的,一般都是有事情要自己这老哥出马。
“说吧,你们几个小家伙,又惹了什么麻烦事要我出手?是有小混混骚扰,还是又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灵异事件了?”
苏辰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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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7 拳争一线(上)
“她们两人好些天没见到你,专程来弄点好吃的慰劳你,根本就没有麻烦事。”苏灵不乐意的说道。
苏灵和她的两个小伙伴天天泡在一起,就差穿一条裤子,实际上,苏辰也把她们当成自己妹妹了。
两人也不拘礼,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来苏家跟自己家里一样。
这样也有好处,至少,苏灵性格开朗活泼了许多,脸上总是洋溢着欢快的笑容,对苏辰来说,妹妹有自己的朋友,过得很开心,自然是一件可喜的事情。
最值得高兴的是,苏灵有了自己的朋友和交际,就不会一个人闷在家里,如果哪一天,苏辰离家很久,也不会担心她一个人过得不开心什么的。
这样就少了许多牵挂。
接下来几天,苏辰就在家里细细琢磨新学会的招数,再把以前的拳术结合身法一一熟悉。
只过了三天时间,苏辰就把全身所学融为一体,再没有一点生疏感。
接下来几天时间,苏辰花了一些时间学习了从西山学园领回来的几本教材,把它全部背了下来。
有芯片在手,记忆十分容易,想要理解却还是需要用心学习,花些功夫。
芯片的学习机制看起来很强大,苏辰经过多次摸索也算是弄明白了。
他看过的资料,扫描过的人像招式等等,如果不使用练习,就会存在脑海里,如雾里看花,朦朦胧胧。
这种情况下其实算不得是掌握,还有另一道工序,要集中心力去学、去练、去理解领悟。
所以,学习芯片其实是给了他一个学习的捷径,并不是把所有知识直接灌入脑海,得有一个过程。
除了认真再做一回好学生,学习先贤思维的闪光点,接下来的时间,苏辰就是跑去海城特事处。
大战来临之际,一切资源都得利用,就算是运动员赛前也得多多热身,拳击手比赛之前也要找陪练。
苏辰从方方面面得来的消息,知道杨宏的实力很不简单,他自然不可能大意,该找的陪练还是得找的。
以他的身手,一般的陪练已经完全起不到作用了,本来苏老爷子是一个很好的人选,但在苏辰的心里,还有一个人比老爷子更适合。
跟苏长河试招动手也很不错,但因为两人风格相近,都是伺机寻找破绽制造一击必杀的机会,打起来就有些束手束脚,往往动手十余招全是躲猫猫,起不到太大的锻炼效果。
在步法老辣方面,苏长河还要强上一头,身形极为滑溜。
苏辰若是不用出‘禹步’技巧,就会连硬拼的机会都找不到,当然,他在苏老爷子眼中也是如此。
学会禹步之后的苏辰,不但身形十分快捷,再加上那惊人的精神感应力,一切招数在他的眼中完全没有秘密,打起来也是憋气无比。
既然是要找陪练,陪练的对手跟扬宏越像越好,苏辰就盯上了自家便宜师父。
沈三江被称为南拳第一手,虽然练的是咏春拳,但出手十分霸气。
他根本不屑于闪躲,总是以强碰强,以封挡对手攻势起势,追求出手速度,取得先机就是强行攻击,一击必杀,打法剽悍无比。
这种打法,苏辰是最喜欢的,接下来的时间,他每天都来特事处,让沈月都哭笑不得。
“师父呢?今天还在后院喝茶吗?”苏辰直接找到沈月问道
“没有喝茶!”沈月白了他一眼:“这些天,你一直找爹爹比武,小心把他给惹毛了。”
“怎么会?师父给徒弟喂招不是应该的吗?”苏辰迷惑道,他知道沈三江一般情况下脾气极好,跟个老好人似的,怎么可能会生气。
上次沈月偷拿了他的百年老参送给自己,也没见他说啥。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别人的师父给徒弟喂招,那是轻轻松松随意教训,可以从中获得极大的满足感。
而沈三江跟他动手时,却是要打起精神,一不小心就会丢了面子,这怎么能一样?
“反正你去了就知道了,今天爹爹准备动真格的,一大清早的,我就发现他嘴里念念叨叨的,还伸手比划着什么。”
跟着沈月来特事处后院,这里十分清静,平常时候不会有人前来打扰,是沈三江闭关所在。
前面就是特事处一片办公场所,后面就是一小河蜿蜒而过。
因为不再担任特事处长,沈三江干脆就搬来此处,修心养性,养花弄草,闲暇时候就是练拳蕴养气血,生活十分悠闲。
“苏辰来了啊,今天我们不见招拆招了,针对扬宏的攻击力,今天换一种打法。”一见到苏辰,沈三江笑眯眯的说道。
“怎么换?”苏辰倒是无所谓,他把便宜师父当做刷招式熟练度的上好陪练,心里也不好意思。
这时听得还能弄出花样来,心里大喜。
无论有着多少准备,真正比武的时候总会有着各种变数,他又找不到更多的高手跟自己过招。
沈三江能换种打法,倒也是一种好事。
“你攻过来就知道了。”沈三江神秘兮兮的说道。
他站在原地一派威严沉穆,双足微微分开,气息一沉,如扎根大地的老松。
苏辰和沈月两人对视一眼,都觉得沈三江今日有些不一样了。
前几天比试喂招差点打得他虚火上升,今天气势完全不一样,难道找到了对付苏辰的好办法?
“你当心点啊,爹爹每次出现这个神态,就是要下重手了……”沈月小声提醒道。
“嗯!”苏辰点头示意知道了,心里却是兴奋起来,跟苏长河和沈三江试招说好也不好。
好的地方是两人的实力境界很高,打起来能让自己得到进步;不好的地方就是无论这两人怎么出手,心里不存杀意,出手之间总会不自觉的留手几分,没有太大的实战价值。
“这一次肯定不一样。”
苏辰心里感应到淡淡危机,心里知道沈三江终于要玩实在的了。
“师父,我出手了。”
“不要留手,这次你要把我当敌人。明天就是跟杨宏比武的日子,今天就是最后一课,过了我这一关,你才有机会赢他。”沈三江脸色一肃。
苏辰这是第三次看到沈三江如此神情,跟前些天比试之时完全不一样。
第一次的时候是执行天武拳馆任务之时,当日他追杀保罗,被杰克唐以大欺小,从背后突袭。
沈三江出场之后气势雄强,招招硬拼,用肩头硬受一拳,打得杰克唐吐血飞退,身受重伤,再不敢停留。
第二次就是沈三江躲在警局外面的一辆小车里,一脚踢飞车门,突袭张道蕴的时候,他借助车门的掩护,以有进无退,不胜则死的强猛姿态重伤张道蕴。
而今天,则是第三次。(未完待续。)
398 拳争一线(下)
苏辰感受到澎湃的气势压在心头,慎重的点点头,他拉开架势,脚下一个箭步前冲,拳面白光微闪,就是一记直拳。
出拳手臂微微弯曲,不细心还看不出来。
沈三江知道这是咏春拳的寸拳出手招式。
只要一触及到敌人的劲道,就会手臂绷直,发出二重劲三重劲。
沈三江每次看到苏辰用自家拳法攻击过来,就会心里赞叹……
这一拳出手之时后手深藏,蕴含几重劲道,比沈月学得还要更好。
而且,在拳意加持之下,苏辰的拳法比起寻常拳术威力更大了三分,确实不好硬接。
“咏春的打法就是贴身抢先,今天我就让你见识一下生死搏杀之中的‘拳争一线’!”
沈三江心里打定主意,闷喝一声,脸上血气翻涌,变得血红,身体却是朝前一扑,转瞬就抢入中宫。
两人相距半步。
他左手一摊一伏,右手同时出击,一拳直攻苏辰胸腹,“轰”的一声,带起一股劲风,拳面变得通红。
“丹气,爹爹你怎么这样?”沈月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脸色涨得通红,拳头气血蒸腾,光线微微扭曲,击爆空气轰响。”
种种异状表明沈三江却是调动抱丹之后的丹气,增幅攻击力。
这是以命相搏?
师父打徒弟用上拼命招式,沈三江也确是异想天开。
苏辰终于明白了自家便宜师父比试之前所说的是什么意思了,果然是当做敌人打,不要留手,也不能留手。
他觉得自己攻出去的一拳,如被一座大山狠狠的压了下来,劲力一下就崩散掉。
而沈三江那攻击的拳头离着胸腹还有三寸远,就能感应到其中如火炉般的热浪扑面而来。
“这一拳挡不住,就算是以攻对攻,也会身受重伤,筋断骨折。”
苏辰暗暗吃惊。
龙虎山的张道蕴当时攻向自己的一招就有着这种威势,就算是借力卸力,也不能完全躲过攻击。
沈三江如今一拳比起当日自己所接的一拳,更要强上许多。
毕竟当时张道蕴只是随意出手对付他。
丹劲中期对付化劲初期,也谈不上用出多少心力,而沈三江却是全力出手。
他怀疑如此耗费本源的攻击,就算是便宜师父也攻不出几招。
损耗严重的招法,自然有着它该有的威力。
苏辰见势不妙,脚下一绕就待闪开。
跟丹劲大宗师互拼攻击力,双方全力进攻,怎么看也不是一个好主意。
他刚刚起步,就发现沈三江的摊手带着回旋力往外一拖,自己的八卦步法竟然被强行拖住,一时脱不开身。
苏辰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他身上泛起淡淡金光,牙齿紧咬,身形微侧,也不再躲了,左手轻柔一转,软若牛舌,绞向沈三江这雷霆一拳。
“呯”的一声闷响,苏辰挡住这强猛一拳,身体一晃,半边身子微微发麻。
他还没来得及退避,就见沈三江再进半步,双拳如箭,隐隐泛着红光,向着自己追击而来。
拳速十分快速,带出重重幻影,这是日字冲拳。
往日里苏辰总是凭借自己的手速来欺负人,这一下冷不防屈居下风,被沈三江孤注一掷般的全力攻击打得喘不过气来。
他手臂条件反射般舞动,只感觉对面拳头越来越重,身体也越来越是发麻。
“已经失去了节奏,只能退了。”苏辰心叫不好。
一时失了先机,他连反击都做不到,被师父压着打,这样下去迟早会败。
他心念急转,脚下一股力量生出,身体如同被沈三江一拳打得飞起,向后斜斜飘退。
“退得晚了!”沈三江暴喝一声,脚下一蹬地面,身体突兀前冲,如奔雷闪电一般向着苏辰突击。
“是晚了,我早该想到的。”苏辰眼中精光一闪。
“拳争一线”原来如此,师父的意思是真正搏命攻击之时,不是互相试探攻击,而是一出手就是致命攻击。
有些底牌留到最后,怕是再也用不出来。
‘禹步’的确是很好用,但也有个蓄力的过程。
如果换成其他人,不知道这步法底细,倒也没什么。
但沈三江跟苏辰打了三天,早就算计精准他回气的速度,拳头若狂风,攻击密如骤雨,让苏辰聚力的机会都找不到。
‘南拳第一手’这个外号毕竟没有叫错。
沈三江打下名号的时候,实力境界上并不比别人高上多少,但他就是能胜利,半生未逢一败,其原因就是能够针对不同的对手用出不同的战术。
看人看拳一针见血,打得对方难受无比。
这也是他的天赋。
苏辰强处是身形灵活,拳法多变,底牌众多,但他的弱点也很明显,那就是境界不足。
他的力量比起丹劲大宗师还是稍微偏弱,那就只要逼得他不能躲闪,进入硬拼功力的境地,就没有办法了。
不能不说,沈三江的眼光着实厉害,苏辰就陷入到尴尬的处境了。
他明明只要缓一口气,就能用出‘禹步’然后是攻是守都轻松愉快,但就是找不到机会。
“师父这是告诉我有了‘禹步’之后,只能做为辅助,不能随时想着躲闪。生死交锋之中总有躲不过去的时候,该当硬拼的时候也得破釜沉舟,想要毫无损伤就扳回劣势,是想也别想。”
想到这里,苏辰就明白了。
他身体下沉,也不再图躲闪,只是用左手垫在肩部,准备硬接沈三江丹气一拳。
右手却是划过一道玄妙弧线,立指如剑,闪着金光,空气被撕开发出‘哧哧’声响,就要一挥而落。
“够了!”白影一闪,沈月硬生生的冲进两人交手中间,娇喝一声。
沈三江一拳打出,见苏辰不再试图躲闪,而是以伤换伤,也要取得先机,正是暗暗叫好,这种应对方法显然没错。
但他却并不准备收拳。
如果咏春拳能用这么简单的方法破解,也就称不上最重手速的拳法了,他得用最简明的方法告诉苏辰,实力境界和强悍意志才是胜利的不二法门。
就算刀斧临头,敌人攻击再猛,这一拳也得先行打出去。
先手变为胜手才有意义。
这一刻,沈三江整个人就仿佛变成了一把利剑,他无视了苏辰后手攻击那就如同撕裂空间的一式剑指,全心全意一拳打出。
正在这时,却看到宝贝女儿冲入中间,正正挡在拳头前方……
“咳……咳!”
沈三江差点一口老血喷出,他猛的一偏拳头,刹住脚下冲击步伐,从前进转为后退。
收力太猛,他的胸口烦闷得象是被人打了一拳,这是气血互冲,丹气都混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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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9 势在必得(上)
沈三江收拳震伤自己,咳个不停,而苏辰也好不到哪去。
“啪”的一声,他看到沈月俏生生立在身前,挥出剑指的右臂连忙收手。
在反作用力下,手肘关节用错力道,竟然脱臼了。
直疼得他咬牙倒抽了口凉气。
“你们师父、徒弟比武竟然打成了互相拼命的局面,简直太过份了。”沈月脸黑得象锅底。
“小月儿,这不是要教导苏辰不要留手,比武时‘拳争一线’的道理么?最后就算他躲不过去,我也能收手的。”沈三江连忙说道。
看到沈月脸黑黑,做老爹的还真是心里虚啊。
难怪人家说,女大不由娘,不对,是不由爹。
“收手?我看爹爹你被劲力反挫,丹气失控,快吐血了吧。”沈月毫不留情的揭穿沈三江的假话。
“还有你,竟然用出那一剑?”沈月盯着苏辰,眉毛竖起,走过去就揪住他的腰间软肉。
别人不知道苏辰这一剑是什么名堂,她可是清清楚楚,而且亲眼见识过的。
当日对付那个在海城作恶的邪魔心理医生之时,他可是一剑就将对方劈成了两半。
那血淋淋的场景在脑海里还记忆犹新呢。
苏辰被揪得呲牙咧嘴,忙解释道:“我以为师父会后退躲避的,这一剑只是引出杀势,并没有激发。你看我脸色,不是没有白吗?”
他说的是用出九剑之后就会元气大伤的事情。
沈月仔细看了看苏辰脸色,见他仍然气血充足,没有用力过猛、气血两虚的模样,才哼了一声说道:
“算你有心,下次记得,不许跟爹爹用那一剑啊。”她想了想忙补了一句:“更不能对我用。”
“那肯定啊!”苏辰忙赔笑。
沈月这才满意的笑了起来,她伸手拉过苏辰,把他手肘骨头接了起来,埋怨道:“你既然没有激发‘九剑’,我又不是接不住这一招,收手那么快做什么,弄得自己还受了伤。”
苏辰心里直苦笑,见沈月担心的帮自己接骨,嘴唇微微嘟起的模样,心里有些柔软,暗道:“你还真接不住,虽然没有引发元气化剑,但剑意却是蕴含在那一剑之中,威力也小不到哪去。”
他心里估量过,那一剑沈月如果不插手,无非就是劈开沈三江,而自己受伤,然后扳回先机,是进是退游刃有余。
按那一剑的威力计算,他如果不收手,就会劈得沈月筋断骨折。
当然这话却是不必说出来了,苏辰可没那么傻,只是笑道:“我这不是关心则乱了吗?万一伤到了你怎么办?”
沈月听得眉花眼笑,帮苏辰揉手臂的动作也越发轻柔了起来,还不忘问一句“痛不痛?”
“小月儿,爹爹也受伤了,你就只顾着那小子。”沈三江看得吃味,这宝贝女儿心思野了简直。
“该!谁叫你跟苏辰比试时下重手的?要是他挡不住受重伤怎么办?明天可还得跟杨宏比武呢。”沈月不客气的回道,噎得沈三江回不过气来,只是干咳不已。
吃过饭,苏辰就回家了,虽然今天这一战时间很短,但沈三江却是给他好好的上了一课。
自己的底牌不可谓不多,有‘禹步’、有‘九剑’、有‘神打’,但真正面对沈三江的连绵搏命攻击手段,竟然全然来不及使用。
最后就算打成最好的结果,也只不过是能拼个两败俱伤。
如果杨宏也这样打呢?
苏辰心中升起了警惕,在比武场上,杨宏只会更加疯狂,而不会手下留情,双方之间的恩怨已经无可调和。
……
农历十二月十八日,天色还刚刚破晓,就能见到东方隐隐透出一股红意,应该又是一个艳阳天。
早起的人们全都忙忙碌碌的走出家门,有的上班,更多的人却是向着市场而去。
这是已经在准备办理年货了,京城的新年气氛也仿佛来得比别处更早一些,不时会听到有些人见面拜拜早年的问候声。
跟外面的喧闹欢乐比起来,杨家老宅却是气氛深沉,隐隐有着争执声音传了出来。
“父亲,那年你不去阻止他们寻大姐的麻烦,如今杨宏那狼崽子又要对付小辰,你还是坐视不管,也太冷漠了吧!”
宽敞的院子里,往日很是柔弱的杨玉心拧着眉毛对杨庭方质问着,她眼里蕴着泪水,伤心欲绝。
杨庭方沉默一会,停下浇花的动作,有些无奈的说道:“玉心,你大姐玉珍的事情,我也是一时不防。但如今却不一样,京城杨家虽然名义上还是以我为主,但你侄儿杨宏却自己拉扯出一大帮势力,他要做什么,我是管不了的。”
“不是有执法堂吗?还有爹你亲自出手阻止,杨宏他还敢反抗不成。”
杨庭方的脸色更苦涩了,他正想说什么,就见到管家阿贵惨白着脸从屋内走了出来,走了两步,脚下一虚,差点摔倒在地。
“贵叔,你怎么了?看你脸色十分难看,是生病了吗?”杨玉心连忙走过去搀扶。
阿贵再不似前些日子气韵深藏的模样,而是老态龙钟,看起来就快要入土。
“咳,咳咳,没大碍,二小姐,你也不要怪罪老爷了,他也是没办法。杨宏实力今非昔比,对本家又有了戒心,除非老爷跟他正面决战,不然阻止不了这一场比武的。”
阿贵颤抖着伸出右手手掌,放在杨玉心眼前。
那只手掌乌黑青肿,上面涂着药膏,一眼就可看到,手掌骨头已绵软如泥,完全不成形状。
“怎么会这样?”
杨玉心捂着嘴惊道。
“我昨晚带着执法堂二十三人去找杨宏,想逼他取消比武,接下来……”
阿贵叹了一口气:“你也看到了,我的手掌就是被杨宏一拳打得粉碎,而且还震伤内腑,当场吐血。若不是他无心追击,恐怕昨天我也回不来了。”
“而且,他铁了心要得到苏家的‘禹步’,家族执法堂也起不到作用,他手下的拳手护卫有几十人,真正拼起来,我们没有半点胜算。”
“那父亲他,难道也阻止不了?”杨玉心心里更难过了。
“阻不住的,如今只能看着了,只能希望小辰吉人天相,不要出事才好。哎,当时真不该传给杨宏‘步斗’秘籍,可是那年也想不到这一步啊。”杨庭方有些追悔的说道。
他的脸色十分复杂,脸上沟壑纵横,有着深深疲倦。
早些年也还一直想着能让杨家更进一步,自己孙子名声日隆,能向苏家挑战,夺得‘禹步’,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后来的事情变化却比他想象的还要快。
只能说世事难料。
谁会想到苏家派出来争夺秘诀的人会是他的小外孙呢?
而杨宏却是一天天的变了,变得不择手段,心狠手辣,也根本就不听他这个爷爷的话。
阿贵在一旁说道:“二小姐,不是老爷不肯动手,实际上就算是他出手也是无能为力的。杨宏暗地里捉拿从天罡、罗兰大陆出来的高手,折磨盘问获得武技,如今他的实力已在老爷之上了。”
“……”杨玉心的脸色彻底变了。(未完待续。)
400 势在必得(下)
霍元春自从败给苏辰之后,他的性格就从豪爽变得阴沉起来,往日里最喜欢去军营吹牛比武,如今也很少去。
他感觉一切都索然无味,所有人都是势力眼,看过来的目光有着别样的意味。
同时,他对自己亲弟弟霍元秋也变得漠不关心,甚至有些痛恨,因为他觉得就是因为这个弟弟的牵累,才让自己丢了很大的脸。
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打得落花流水,败坏了京城大好名声。
如今的京城,谁不知道杨家杨宏是人中之龙,而他霍家霍元春只是一条虫,连一个小地方的年轻拳手都打不过,盛名之下,其实难符。
“霍家的天才兄弟,被人吹得比天还要大,终究只不过是一对草包而已。”
离开海城的时候,他暗中交待霍家势力放温三让入港捣乱,却也没有掀起一点浪花就被苏辰直接扑灭,让霍元春的心里一口恶气一直堵在那里,怎么也吐不出来。
有人说:“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
霍元春的性格一天天变了,变得更加沉默寡言,眼睛象狼一般,似乎随时都能择人而噬。
他每天除了吃睡,就是在练武场里练着八极八大架和‘八极金身’术,其用功之勤苦,每一个看到的人都是心里发寒。
“嗵嗵嗵!”
练武场内赤着上身的霍元春对着铁砂袋狠狠击打着,呼吸粗重。
油光顺着背脊不停流淌而下,在清晨的阳光下闪着夺目光芒。
如果是以前,霍存义看着被自己寄以厚望的长孙如此努力,一定会很是欣慰。
但如今自是不同。
在京城被杨家压了一头,事事处处不如人,倒也罢了。
他霍家也不去争一日之长短,这里失去的,换一个地方也可以夺回来。
但是,在海城经营了许久的势力就此烟消云散,却让霍家痛彻骨髓了。
那么一盘精妙的棋,就因为后辈实力不如人,硬生生被败得一干二净,这种打击,若不是霍存义一生多经风雨,恐怕此时会一病不起。
整整五年谋划,就此付诸东流。
人生又有几个五年?
霍存义感觉到自己一天比一天老迈,霍家却后继无人,他心里很是焦急。
“今天的比武你知道了吧?”
“知道,杨宏和苏辰的生死之战!”
霍元春闷声答道,手上却没有停。
厚厚的铁砂袋上已经裂开一道细细的口子,黑沉闪亮的铁砂从袋内缓缓流淌,可他恍如未觉。
霍存义干瘦的身子向下弯了弯,似乎受不住清晨冷风的寒意,看起来显得更是佝偻了一些。
他沉郁的说道:“元春,从小我就教导过你,练武之人要做到胜不骄、败不馁,才能有绝大出息,你得振作起来啊。元秋不是挑大梁的材料,守成有余开拓不足,霍家的一切还得看你。”
他转头看向天边升起的朝阳,神情有些疲倦。
年岁不饶人,这时代终究还是属于年轻人。
再过不久,杨家和苏家的两个如日中天的年轻人,就要做生死拼杀,名声响彻京城。
可他霍家呢,难道就甘这般烂在泥糖里?
明明家族实力不弱于人,就因为后辈稍差一筹,就这样被人遗忘,从此没落下去?
“元春,你想不想赢?想不想超过杨宏和苏辰?”
老头严肃的问道。
“赢?”霍元春终于停了下来,看着那细细碎碎掉落的铁砂,心里十分茫然。
当日在海城各家各派的眼前,苏辰一拳打破他的‘八极金身’,打碎的不仅是霍家八极的偌大名声,还打碎了他一往无前的信念。
对心高气傲的霍元春来说,这是不可接受的。
被杨宏压在身下,他还可以开解自己说两人是同龄人,姓杨的练武时间比自己强,得到的奇遇也比自己多……
打不过他,非战之罪,纯粹是运气不好。
但被一个比自己要小上十多岁的人轻轻松松的打败,就完全没有半点借口可找。
论拳术名声,自己学的八极拳还有‘八极金身’术,比起苏辰学的咏春拳名声要大上许多。
就算是苏辰会八卦步,听说也只不过练了很短的一段时间,这不是应该失败的理由。
再论及年龄,十五年的时间差可以让一个人从出生到成年,这么漫长的练武时间差,自己莫不是练到狗身上去了。
这种打击是致命的。
别人不会认为十八岁的苏辰会有多厉害,唯一认可的理由就是霍元春其实志大才疏,没什么了不得的本事。
平日里很厉害也只不过是演出来的,被人吹捧而已。
真遇到有些本事的人,就可以轻松打败他。
一个人这么想,他还可以上去打得人家改变主意。
若是所有人这么想,全军,全京城的人都这么认为,霍元春也只能把自己当做鸵鸟,深深的把头埋起来。
“我想要赢,要打败苏辰和杨宏,要振兴霍家!爷爷,你说我该怎么办?”霍元春转过头来,眼中闪着火焰。
他看着在晨风中摇摇晃晃的霍存义,感觉那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的干瘦身材,这时才发现自家祖父已经老了,心里陡然升起一丝惭愧。
“好,不论是胜是败,只要斗志没有全丢,就有可能赢回来。我年轻时被霍元德欺辱三十年,一直碌碌无为。到最后不还是压服所有人,当上霍家家主,把霍家从小小一个不出名的家族发展成为京城三大世家之一。”
“人生就是一场赌局,只要心里不服输,等到机会,就能一把赢回来。如今,就有一个机会来了。”
霍存义举起手中的碧玉烟杆,点燃烟袋,在袅袅烟雾中眼神幽深
“什么机会?”霍元春眼睛一亮。
“这次比武你恐怕不知道他们争的是什么东西吧?不单单是名声和恩怨,还有苏杨两家争了几十年的一本道家“踏罡步斗”禹步真传。”
“那又怎样?无论他们哪家得胜,这禹步真传都不会给我们霍家,而且,胜利的那一家实力会更进一步……”霍元春十分不解。
霍存义冷笑一声道:“我们霍家没有插手的话,的确会如此。哼,所有人都以为特事局固若金汤,却不想想老夫在其中经营三十年,哪能不布置一点人手。那秘籍只要有人经手,我就一定能锁定它的位置。”
霍存义阴森说道。
“然后,我们所有人手出动去强抢这本秘籍?”霍元春大喜过望。
以有心算无心,的确很可能得手,只要得到的秘籍真对霍家有帮助,他们的实力就会大大进步,这一时之胜负倒还真不必放在心上了。
“蠢!”霍存义恨铁不成钢的怒斥道。(未完待续。)
401 驱虎吞狼(上)
骂了一句,霍存义又静下心来细细教导:
“有些事情不但要看到眼前的收益,还要看到风险。这事当然不能让霍家打头阵,苏杨两家无论是谁最后得胜,都会严加防范。直接出头强抢,除非把霍家家底拼光,否则决难得手。”
“那要怎么做?”霍元春还是稀里糊涂。
抢又不抢,秘籍会从天上掉下来不成?
“驱虎吞狼!”霍存义得意的说道:“只要引起顾白泽的贪念,这事就算成了。”
顾白泽是何许人,京城没有人不知道。
就算他们不知道当今皇室最有威望的继承人柳万年是谁,也不会不知道这个京城最大的祸害。
这人只能用奇葩来形容。
为人贪花好色,欺男霸女,却是胸无点墨,文不成武不就,被他祸害的女人能从朝阳门排到三里坊去。
而且这人还有着一个特点,就是见不得好东西……
只要人家手里有他感兴趣的东西,他就会想方设法的得到,有难度的话,就会想办法害得别人家破人亡也要弄到手。
这么一个极品,在藏龙卧虎的京城竟然没被看不过眼的侠义人士干掉,实在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这其中自然有他的道理。
杨宏名声大是因为他是京城最强的年轻一辈,顾白泽名声大却是因为他是京城最恶心的一个垃圾。
但无论怎么招人痛恨,这个小子却活得好好的,还活得比任何人滋润,只因为他有一个好老爹。
国术修练中,无论是明劲练肉,暗劲练骨,还是化劲圆融,抱丹换血,说到底都是一个练体的过程。
从表层到深层,一步步强化身体,让人获得进化。
但到了抱丹巅峰,换血大成,就能生出罡气,突破先天。
这时就不再是练体,而是炼罡化神。
在国术界中罡劲极难成就,每一个达到如此境界的无一不是一方巨擘,是名扬后世的厉害角色。
顾白泽这么一砣翔一般的人物,他的老爹“鹤舞长山”顾长山,就是这么一个先天罡劲高手。
他凭借一人之力撑起一个家族,镇压一方,同时也是皇家最鼎力的保皇派人士。
有这么一个先天高手老爹,顾白泽的猖狂也就可以理解了。
就算是皇室以及内务府,对他的狗屁事情,一般情况下也不会多加理会。
按他们的话来说就是:“小孩子不太懂事,有些胡闹罢了,只要不是反国家反人民,这些小小瑕疵也无伤大雅。”
把道家秘传‘踏罡布斗’秘籍的消息传给顾白泽,计策之毒辣阴狠,让霍元春也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
在京城,杨家和霍家充其量算是两只小狼,而顾家就是一条凶恶的猛虎,名义上的三大世家,实力绝不平等。
顾家不但是吃人的猛虎,而且他的后面还有着一条苍龙,真要斗起来,谁碰谁倒霉。
华国“不老苍龙”柳文华自从八十年前从草莽崛起,打下了强大帝国,如今已经快要一百岁高龄。
这位早在四十年前就成就先天的强大太上皇,在秦山海之前曾被称为世界上最强大的人类。
而他跟顾长山就是生死兄弟。
真要有人跟顾长山对上,不说打不打得过的问题,就算是打得过,也要防着柳文华从深宫里面出关揽事,横插一手。
有这么两个人镇守华国气运,也难怪名山大川各门各派,也只能表示臣服。
无关德行如何,实在是力有不及。
唯一还能保有清高地位的也只有武当派,只因为武当真武殿彭元真道长也是先天罡劲高手。
就算是他,也只能稍加庇护武当的徒子徒孙,下了山也是什么出格的事情都不敢做。
“好计谋,爷爷高瞻远瞩,孙儿远远不及。”霍元春赞叹不已。
把顾白泽引入进来,对自己不见得有多少好处,但对敌人却是天大的祸患。
敌人变弱了,其实就是自己变强了,这驱虎吞狼之计实在是一针见血,让人不得不服。
唯一需要顾虑的就是顾白泽本身实力不值一提,如果敌方有所防备,不去多加纠缠,他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他身边的保镖除了对付一些在校女学生很得力,对付世家高手就屁用没有。
霍存义看出他的心思,只是神秘一笑道:“顾白泽本身实力不行,但这小子却有个名义上的师兄。你说他得到宝贝的消息,会不会告诉师兄去抢夺呢?”
“他师兄,李难敌?”霍元春惊问道。
“就是这人,李难敌是个莽夫,除了顾长风的话,他谁的话也不听,但偏偏占了京城长风禁卫军统领的位置,权力大得很。若是被顾白泽说动,为了把‘禹步’秘籍献给他师父顾长风,说不定也会走这一趟。”
“就算他身为统领,想带长风军出来办私事,也是很难。”霍元春叹息。
“不用太多人,只要他出手跟苏家或者杨家对上,无论谁输谁赢,都是一桩天大祸事。最好是顾白泽被人杀掉,等到顾长风从雷山炼罡回来,这事情就热闹了。”
“联系顾白泽的事是元秋去办的吗?”霍元春终于想起了自己兄弟,心里意味复杂难明。
“别提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我已经把他打发到南海小岛部队中锻炼去了,不突破丹劲不许他回来。”
霍元春心里一惊,这是永远回不来的节奏了吗?看来爷爷对霍元秋也是失望透顶了。
他在海城闹出这么大麻烦,到处树敌,最后惹得沈月针对,苏辰出手……
霍家之所以败,究其根底就是败在霍元秋的为人处事上面。
如果他在海城做人做事一团和气,很可能不会发生后面的擂台夺旗事件。
毕竟沈三江以前并没有想让自家女儿担任海城特事处处长,之所以动这个念头,完全是临时起意。
那不是霍元秋去联系顾白泽又是谁呢?
“想要事后不被牵连,就不能由霍家的人手出马,联系顾白泽的自然是不知名的热心人士。”霍存义幽幽说道。
霍元春低头受教,深表叹服,心想老爷子难怪能从劣势中崛起夺得家主之位,把霍家发展壮大到如今地步。
这位“不知名的热心人士”最后当然得人间蒸发,老头做事滴水不漏。
“那‘踏罡步斗’秘籍,我们真不要了吗?”想了想,霍元春又很不甘心的问道。
若是不知道倒也罢了,知道有这种道家直指先天的高深秘籍存在,任何一个练武之人都会忍不住心如鹿撞,馋涎欲滴。
“哼,明面上可以不要,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笑到最后才能笑得最好,你明白了吗?”
“是,孙儿明白。”霍元春低着头,垂手肃立。
从没有哪一刻,他在自家爷爷面前这般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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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2 驱虎吞狼(下)
苏家和杨家的年轻一代比武,因为杨宏的宣扬,凡是有点地位的都知道了。
上午十点,正是一天最好的时光,不早也不晚。
冬日天边一轮艳阳斜挂远空,散发出微微的暖意,清冷的空气从肺部流转,所有人都感觉这是一个好天气。
京城特事局就坐落在朝阳门外,朝阳山下。
这里继承了建国初年的建筑特点,几十年过去了,仍旧没有半点改变,年年修缮,也只不过显得没有那么破旧。
特事局建筑群萦绕着一种淡淡历史痕迹,一整片占地几十亩错落有致的宅院平铺朝阳山下,依山傍水,间或有着粗有合抱的大树。
因为代表着官方组织的脸面,特事局的正门很宽,可以容纳四辆小车同时进入。
地面铺着青白色的大方石,石头表面有着细纹,雨天可以防滑,石头缝中顽强的有些绿意。
经过大门的两具石狮子,进入其中,就看到不远处的池塘边上雕着一具巨大雄鹰石雕。
正振翅欲起,目光犀利。
这是代表特事局要监察天下,处理一切江湖不法事。
转过雕像,东头是一片广大场地。
两排矮树整齐而列,场地的中间此时却有一人高的石台,全由大块的花岗岩制成,上面依稀有着岁月风雨冲打的痕迹。
听人说,这就是昔日中华国术馆的讲武台。
有江湖同道若是互相之间看不顺眼,又不想私下里暗杀偷袭,有**份,他们就会上台讲一手。
到了后来,不但是一些争强好胜的莽汉武人会上台讲手,就算很有身份的武术名家,要解决私人恩怨,也会邀请各方宾朋,请名宿见证,一战而决。
比武台上溜过一圈,前事不问,各安天命。
谁是谁非,强者为王。
谁若是纠缠不休,自然有各方名宿从中插手,得到的后果会让反悔的人代价变得无限巨大。
这样的事情多了,讲武台也就有了名气,一般人也不会来特事局的比武台解决恩怨。
而且,身份不到那个地步,也没资格来这里比武。
因为辞旧迎新的缘故,特事局也不例外,到处挂着横幅和彩旗,给这有着历史沧桑的大片庭院带来一些喜意。
正主还没有到,观众却来得差不多了。
正前方一排软木座椅,长条桌上有着点心茶水,正有几个白发老头在低声谈笑,这是京城名宿高手。
凡是前来观战的化劲级以上宗师,都能得到一个座位。
至于化劲以下的不论年龄出身,那就没有座位了,只是围着擂台,站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如果有外人看去,就会发现这些观众全都是精气十足,眼神凌厉,全都是高手。
跟政府部门开会有很大不同,这些从各地跑来的练武人士,没有太多的规矩可言,一个两个的嗓门挺大。
大部分看客都来自同一个武术圈子,某某省某某市有些什么出名的高手,不说一清二楚,大致上也都听过各自的声名。
比武还没有开始,就有很多人打着招呼,热情无比。
“张兄,你远在东山省也听到消息了?大老远的跑这一趟,也太不容易了。”
“李兄,上次一别,我们可有七八年没见面了吧?看你如今精气十足,血气直冲华盖,应该是快要突破化劲了吧!”
“还早着呢,比不得张兄,对了,这次的比武我可是听说杨家和苏家在争夺道家秘传,你看好哪边?”
“哈哈,这还用说吗?当然是看好杨宏,他如今正是突飞猛进的时候,功夫也经过检验,非常强大,实力不让先人,有许多人都把他当做杨无敌再世。而且,听说他能跟武老爷子这位老牌抱丹期高手过招不落下风,我们已经不能把他当做年轻一代看待。”
姓张的拳师说得眉飞色舞,言语中对杨宏信心十足。
“就是,我也这么认为,杨宏确实是一个天才。不但是京城,就算是全国各地,也找不出能跟他相提并论的后起之秀,更别说比他年轻十多岁的苏辰了,十**岁能练出什么名堂?我是不相信的。”
这两人聊得热火,却有人不乐意了。
旁边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冷冷插嘴说道:“那可不一定,苏辰年龄虽然不大,但他可是把化劲中期的霍元春都打趴下的,你们竟然看不起他。”
说话的这人正是肖鸣华,是燕青门传人。
本来他在那次南派拳师会内部切磋之中,对苏辰还有些不服气,想着过些时日就跟他好好的争一争南拳弟子辈第一人的位子。
结果呢?
随着苏辰的实力越来越强,战绩越来越彪悍,他连比武的心思也没有了,心里剩下的全是佩服。
从小在香江长大,少年时代更是街头巷尾砍杀度日,肖鸣华从来不迷信权威的话,只相信自己的实力,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不管别人怎么吹嘘杨宏厉害,肖鸣华仍然坚持苏辰更强一点。
“这些一把年纪了还在暗劲阶段打转的拳师,一辈子也就如此了。不肯相信苏辰的强大,只因为没有见过他的出手,或者说,这样才能让自己心里好受一些。”肖鸣华心里暗想。
三十多岁的后起之秀比他们强上许多可以理解,还在常理之中。
但十**岁这也太过份了,家里的小子这般年纪还在学校读书呢,能厉害到哪去?
“怎么,小兄弟你是不赞同我们的看法,或者你本身很厉害,认为眼光比我们好?”
张兄被人当面指责,脸上不好看的质问道。
姓李的拳师也围拢过来,神情很是不愉。
“你们的眼光很好吗?我徒弟说的一点都没错,我也觉得苏辰很有可能赢,你有意见。”
两人刚刚问出话来,还没来得及找麻烦,就听到一个声音插了进来。说话的是一个满脸虬髯的中年人,正冷冷望了过来。
“化劲宗师!”
“不去坐到前方嘉宾席上,反而在人群中听别人说话,这人也真是够了!”
更关键的是,说话这人,张兄李兄也是认识的,被这中年人冷冷的盯着,他们如同被一桶凉水浇在头上。
张兄脸色变了几变,挤出笑容说道:“原来是燕青拳的傅文正师傅,这位青年才俊想必就是令高足肖鸣华了吧,我刚还没发现,原来肖兄弟的功夫也到了暗劲后期巅峰,实在是后生可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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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眼睛内眼脸长了个疖子,疼得厉害,传说中是偷看女人裙底才会长这个,可怜我真没看,看了吗?没有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