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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纷舞妖姬     生存法则txt下载     生存法则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十一章 永冻层上的冤魂(下)

    ,“少!欢仰我的读者群甲叉蹦出个舵幸,祝琉璃夕办口们川…白骨爪可以练到九成火候,真追梅风前辈。另外号召推荐票和月票,以使我妖少门可以号令武林,唯我不败,谢谢。

    如果把时间追溯到一亿年前小这里的纬度应该比现在更偏南,地势也偏低,在那个时候山东枣庄市附近应该气候温暖雨水充足大树林立,这些植物死亡后,一层层被大量埋到地下经过旷日持久的自然变化,就形成了蝶层,后来地质变动,就形成了碳酸钙地貌。

    到了五千万年前,受到玄武岩基侵入,加上地质运动激烈,才会出现了熊耳山等山脉,地下水随之开始浸蚀,形成融岩洞。由于这个山洞的底部远离地面,可是出口却在山顶部位,热空气根本无法灌到洞底,更无法进行,“热交换”所以洞底的温度越来越低,直至达到冰点。

    在这个时候最神奇的事情就出现了,地下洱流中的水,和从碳酸钙岩石里渗出来的水沾到洞底达到零度以下的温度的岩石,终于结成坚冰。这种由蒸腾作用不断流失温度的缓慢过程,一直持续了过五十万年,直到几百年前山东省生八点五级大地震,震塌了这个冰冻洞的洞顶,才让这样一个大自然奇观消失在人类面前。

    由于这个融岩洞已经被冰封了几十万年时间,在它的下方拥有体积惊人的永冻层,纵然地震后原来的洞口被封死,失去了它得天独厚的,“制冷。功效,但是几十万年的积累,已经足够它“挥霍”上千年,依然可以将温度维持在零下十几度的范围之内。

    这一切张摔年懂,但是他并没有向在场的其他人解释,因为他的目光跳过齐烈阳的肩膀,也终于看清楚了眼前的一切。

    在这个。有十几米宽,以四十五度倾斜角不断向下方沿伸,说不定有四五百米深的永冻冰窟里,静静的摆着一具具尸体,他们以四具为一排。整整齐齐的沿着地势不断向下沿伸,也许这个永冻冰窟有多深,这条尸体组成的“长龙”就会有多长。

    在记录簿的第一项,郑凡就看到了一份“关东宪兵队“特别移送人员,名单

    这些被关东宪兵队逮捕,并被“特别移送”的人员身份五花八门,他们有些是军统局情报员,有些是**士兵,有些是八路军士兵,有些是抗联将士,还有些是积极宣传抗日的大学生,他们被日本宪兵队逮捕后贞坚不屈,被认定“顽固的怀有反日情绪无悔过表现,甚至有重新犯罪的严重危险没有收买利用价值”因此被送进乃部队接受**试验。

    在这份“特别移送人员名单后面,还加了一段奶部队相关负责人的注语:毖号“特别移送,小命令,基本满足了乃,总部及,奶支部的**试验材料需要。是满足人体实验的关键环节。第十七批次“特别移送,小人员名单如下:

    一、苏联情报人员铭。恤年8月3日,由兴安北省地方保安局实施抓捕,支那人名。蒙古人6名。其中十人送交乃,研究所总部,由研究所所长金成民先生亲自接收,移送,奶部队人。

    二、反满抗日份子引名。8月旧日,被牡丹江警察局以“无业游民。名义抓捕。并于8月引日,由哈尔滨警备护卫队警备科长渡边奉命派人,通用军用列车送入七三一部队,其中十人于8月丛日,被转送至旧旧也下研究所。

    三、中**人厄名。年8月飞日,桂林柳州会战,在战场上抓捕俘虏,其中五十名送由乃研究所总部,出名交由侣乃地下研究所。

    看着那长长的名单,再看看眼前这一具具早已经没有了生命,脸上还带着痛苦表情的尸体,郑凡的双手不能不颤抖。

    “昭和7年,昭年万月中旬,现距牡丹江市西南劲公里的海林境内,从事森林砍伐及运输的作业人员中流行伴有剧烈热性麻痹的脑炎。根据昭和侣年3月后的作战要求,我们开始着手该疾病的调查研究。月中旬,从秘密联络的当地工作者那里得知该地又现2名疑似患者,我们火赶往现场抓捕带回。深夜,将两名脑炎患者解剖后获得一种病毒,证明为森林扁虱脑炎。”

    “昭和侣年夏“妈年,日本长崎再度暴小规模流行登革热。我们对患者采血后注入老鼠脑内,从而成功地进行了登革热病毒的繁衍,随后又注入到健康人体内,果然引起了登革热。”

    一具具尸体,静静的躺在这个大自然用了几十万年时间终于建成的永冻冰窟里,没有墓碑,没有入土口没有属千个人类的尊他们的脸上,写满了临”…痛苦与恐惧。而他们的身体,更默默对齐烈阳他们这些生活在和平时代的孩子诉说着他们经历过的人间地狱。

    他们中间有些人是被毒气毒死的;有些是身体局部被快冷冻,解冻后身体不经处理长出坏疽,最终伤口感染,一点点一天天慢慢疼死,的;还有些人大动脉被插入输导管,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身体里的血液被一点点放干净,直至终于因为失血过多心脏停止跳动,,

    看着看着,郑凡的嘴唇上已经渗出了鲜红的血珠。

    为了研究未经治疗的性病影响,他们在男人和女人身上注射梅毒,然后命令身上带着梅毒的男人去强*奸女人,从中制造变异的淋病。他们需要解剖孕妇,他们需要一种新的生化病毒,抑制中国人的后代产生,从根本上消灭中国人,但是“特别移送。名单中符合这种条件的人太少了,没有关系,他们可以在自己的研究室里人为制造孕妇。看到漂亮年轻的女人,他们这些研究人员可以自己去强*奸,年老色衰看不上眼的,他们就命令那些中国男人去强*奸,等女人终于怀孕后,他们自然就有了足够的试验品。

    “**!”

    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能保持冷静,总是能用平淡的心态面对一切,所以无数次得到老师和教官夸讲的郑凡猛然出一声愤怒到极限的嘶吼,他丢掉手中的记录簿,冲到齐烈阳面前劈手抢过齐烈阳手中那把消防斧,他一斧头就将那张白色的办公桌劈成了两截。“**你妈的大东亚共荣圈!**你妈的中日友好!**你妈的“我们没有侵略中国,那只是一场日中战争,!**你妈的“我看不起中国男人,我要给一个日本男人小因为日本男人件么都比中国男人强,!**你妈的支那!**你妈的小日本!!!”

    郑凡一边像疯似的挥舞着斧头猛劈,一边嘶声狂叫,这个。“永冻库。这么大,但是除了那张办公桌,剩下的就是一层层向下铺的尸体,他又怎么能用手中的斧头去劈那些人的遗体?所以郑凡除了第一斧之外,他满腔的怨气与愤怒全部泄到了坚硬的石壁上,他砍得火星四溅,直到消防斧的木柄终于不胜负荷的当中折断,斧头被甩飞出七八米远,捏着手中半截木棍,郑凡仍然不停的对着墙壁做出劈砍的动作。

    刘鹏飞走过去,轻轻拍打着郑凡的肩膀,直到郑凡终于慢慢安静下来。感受到全场静得可怕,刘鹏飞回过头,低声道:“郑凡的太爷爷和太奶奶都是抗联成员,后来因为叛徒告密双双失手被捕,抗战结束后郑凡的爷爷想尽办法找了整整一年时间,最后才终于确定,他的太爷爷和太奶奶在被捕的时候,为了不让自己出卖同胞,当场就嚼碎了自己的舌头,然后把舌头混合着鲜血吐到了敌人和叛徒的脸上。面对他们这两个,“顽固的怀有反日情绪,没有悔过表现,很可能会重新犯罪的敌对份子”日军宪兵队三天后就把他们送进了哈尔滨乃研究所总部,然后就再也没有了消息,现在就连他们的尸体都没有找到。”

    郑凡突然拼尽全力把手中的半截斧柄丢了出去,眼泪终于忍不住从这个大男孩的眼睛里奔涌出来,他的嘴唇狠狠哆嗦了一下,猛然对着眼前的一切竖起了两根中指,出了一声犹如受伤野狼的狂嗥:,“操!!!”

    在后面的路上,郑凡一直沉默着,他只是根据平面地图的指引,在队伍最前方慢慢的走着。

    到处都以看到一具具森森白骨,和他们在大门边看到的那些卫队一样,这些尸体上都找不到任何布料和皮革制品,只有满地的子弹壳还有地板上的血迹,证明他们在面对入偻者时,也曾经做过短暂而激烈的抵抗。

    根据地图郑凡他们找到了一个小型武器库,这座小型武器库的大门和门框有一层胶皮制成的密封圈,一旦关闭大门,排气扇就会在气压的作用下自动转动,将小型武器库里的空气抽走,使武器库里处于半真空状态,可以有效减少金属氧化作用,大大延长武器装备的存储时间。

    齐烈阳和刘鹏飞合力打开小型军火库的大门,他们先看到的就是摆在木格柜里的军用背包。这些用防水帆布和羊毛皮制成的背包,和齐烈阳在隧道要拾到的那个背包一模一样,里面同样整齐有序的叠放着一套内衣、单兵口粮、急救包和行军毯与及一些野战生存必备的设施,还有香烟和早已经不能食用的巧克力。

    日本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最不缺的是人,同时最缺乏的还是人。

第七十二章 夺命狂奔(上)

    二妖少!今天第二章,五千宰大章节杀到。召唤月票和膛群亦,越多越好,谢谢大家

    就拿日本的战斗机驾驶员来说,他们培养一个驾驶员的时间。是欧美诸国的几倍。最大的原因就是日本虽然已经完成了从农业国家向工业国家的过度,但是老百姓接受的教育程度太低,很多人一辈子都没有接触过现代化机械产物,空军招收了学员后。必须从最基本的机械原理手把手的教学。而美国就不同了,这个国家的汽车普及率极高,最普通的平民都懂得驾驶,一旦参战无论是驾驶战斗机、战车还是战舰,在接受培时都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就是因为缺乏足够的社会积累和沉淀,用了短短几十年时间。就完成了工业化建设,日本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各类驾驶员缺,优秀的科研人员,尤其是军工科研人员他们更缺!

    日本军部对这些科研人员宝贝得要命,武器库里这些精心准备的背包,就是日本军部为了科研人员,预备的逃生道具。一旦遇到强敌入侵,在卫队依托有利地形节节抵抗的时候,研究所里的非战斗员就可以拿到这些背包后,用最快的度撤出战场,就算是没有办法迅和救援部队汇合,凭背包里的各种物资,也能在野外独立生存四五天时间。

    走过这一排木架,在第二排木架上摆放着的却是手提牛皮箱、用手工土布包成的包袱之类的东西。齐烈阳走过去随开一只牛皮箱,里面摆放的赫然是一套在电视剧里,那些教书先生最喜欢穿的青灰色长马褂,外加一付黑框眼镜。至于什么袜子,内衣,怀表,黑皮鞋都一应俱全,甚至就连日本占领山东后行的“军票。都有厚厚一叠。可以想象,如果是一个对中国文化有着相当了解,能够流利的说中文的研究员。换上这样一套衣服拎着一只牛皮箱小想办法走到大路上,又有谁知道他是一个双手沾满中国人鲜血的人间恶魔?!

    第二排木架上陈列的都是当时中国人各个阶层穿的最多,最普通的衣饰,最令齐烈阳佩服得五体投地的是。第二排木架还被分成了四个。区域,分别用木牌在上面写了“春夏秋冬”四个字。显然是制定逃生计哉的人已经充分考虑到,如果研究员在冬季逃出基地,却穿着夏天的单衣,反季节着装必然会引人注目的问题。

    走过这两排木架后,齐烈阳终于看到了一排用角钢焊成的枪架,在枪架左侧整齐的摆放着一冲锋枪,粗粗一数这些冲锋枪足足有二十多枝,每一枝的旁边都挂着一个帆布制成的子弹袋,里面插了六个弹匣。在必要的时候,研究所成员冲进来,抓起这些冲锋枪直接就能使。

    看到这些冲锋枪郑凡快步走过去伸手抓起一枝冲锋枪,随手一拉枪栓,可是他很快又叹了一口气。

    就算是这间武器库一直处于半真空状态,可以有效减慢金属的氧化反应,但是这些枪械毕竟直接暴露在空气中放了五十多年,而且已经拆封上过子弹,更曾经做过实弹射击,用来调校射击精度。除非是从来没有使用过的枪械,否则的话打过子弹在枪胜里就会有火药残渣,火药残渣一般都呈弱酸性,真正懂得武器保养的人,会用肥皂水之类的“弱碱水”擦洗枪膛枪管,用布擦干净后打上枪油,最后再用油布擦上一次才算是完工。

    但是不管怎么擦洗,都不可能将枪膛里的火药残渣百分之百清洗干净,这些冲锋枪放在武器架上五十多年,枪膛和枪身零件里的酸性火药残渣在不停慢慢腐蚀着枪管和枪身机械零件,郑凡一拉枪栓就能听出来,手中这枝冲锋枪的弹等声音已经失去了原有的轻脆,变得又干又涩,如果他们还要坚持拿着这种冲锋枪,遇到危险时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扫射,那不是自保,而是在自杀!

    刘鹏飞抓起一根钢锋,撬弈木架上摆放的一个军火箱,他随手从军火箱里抓出一把还用油布包裹着的南部据式手枪,略一检查就把它丢给了郑凡:“老郑看看,这玩艺还是新的,从来没有打过子弹,还上着枪油呢

    郑凡接住手枪,拉开枪机略一检查,闷声闷气的道:“子弹呢?”

    “枪都有了,还怕没有子弹?”

    刘鹏飞轻撇了一下嘴角,又用手中的钢拜撬了第二个木箱,他突然吹了一声口哨,竟然从木箱里拎出一枝用防水油布包裹着冲锋枪,“财,财,这种还从来没有实弹射击,武器性能还保持在九十五分以上的二战名枪,拿出去一定能卖个好价钱吧

    他们进入的这个地下研究所,里面的绝大多数成员都是非战斗人员,而不是军事要塞,就是因为这样,整个研究所里会有大量休闲设施,应急武器库却小得可怜,总共只有六十多平方米大光是前面那些为研究员提供逃

    在这种情况下,武器数量就少得可怜,抛开那些直接摆在枪架上的冲锋枪,只摆了五只木箱,刘鹏飞连续撬开后面三个木箱后,不由叹了一口气,最后三只木箱里竟然没有一子弹,全部都是九七式手雷。

    齐烈阳抓起枪架上挂的一个子弹袋,从里面拔出几个弹匣,把它们一起甩给刘鹏飞,“还愣着干什么,这些弹匣里的弹簧百分之百已经被压废了。把子弹取出来,再重新填装到那些新枪配的弹匣里。对了,那些手枪也给每人配上一支以防万一。”

    刘鹏飞瞪大了眼睛,“这玩艺没有子弹,还不如板砖好使,你要它干嘛?”

    “这间武器库里是没有”齐烈阳也瞪起了眼睛:“外面那些骨头架子身边丢的手枪里有啊!就算是枪不能用了,子弹应该还没啥问题吧?!”刘鹏飞不由哑然,看着齐烈阳双眼冒光的从木箱里抓起三把九四式手枪,嘴里啧啧双息着把它们连带牛皮制成的枪套一起挂在身上,他的眼睛是越瞪越大。

    看出自家兄弟心里的疑惑,本身心志坚定,心情正在迅恢复的郑凡低声道:“我刚才给他说了,这种手枪本来造的就少,流通量更少,那些军事烧友已经开出五万块一枝的天价来收购,在他的眼里看来,这些手枪不但是防身利器,更代表了厚厚一叠钞票,所以当然是多多益善了。”

    刘鹏飞叹着气连连摇头,“你看看他现在的样子,多象是周扒皮摔了一个跟头就现眼前摆着一堆黄金,黄世仁做梦梦到招婵、西施、陈圆圆加王昭君一起给他投怀送抱啊!”

    在众目睽睽之下,齐烈阳又从木箱里取走了两冲锋枪。这些从来没有使用过的冲锋枪,每枝都配了三个空弹匣,齐烈阳索性坐在地上,借着烛光把原来弹匣里的子弹取出来,又将这些还能使用的子弹填装到空弹匣里。

    齐烈阳从小住在军工厂家属院里,上的又是军工厂直属子弟学校,曾经有过几次机会接触五六式自动步枪,往弹匣里填装子弹这种事情自然还难不住他,再加上还有无论他干什么,都会跟在他身边的曹旭帮忙,很快他的身边就堆了十二个填满子弹可以正常使用的弹匣。

    目瞪口呆的看着齐烈阳把两个子弹袋一起挂在胸前,又把几百从原来弹匣里拆出来的子弹,一股脑的倒进他背的那个容量惊人的军用背包里,最后又抓起十几颗九七式手雷,把其中两枚硬塞进自己的裤子口袋里,其余的也一起打包,郑凡道:“我收回刚才的评语,这小子不是财迷,而是一个级“御枪控。我怀疑如果有一天他要上战场,上级又允许他自由携带武器弹药的话,他真的敢直接背上两千子弹去参战!”

    看着身上背了三枝手枪,肩膀上挂着两枝冲锋枪,裤子口袋里塞着两枚手雷的齐烈阳,刘鹏飞的眉角在不停跳动,“就算是特种兵身上的枪械也不过就是一枝自动步枪和一把手枪,哪支部队又能养得起身上要带五把枪的兵?你看看他这样子,就算敌人的子弹打不死他,身上这些负重也能压死他,这不是摆明了给敌人送战利品嘛!”

    听着刘鹏飞和郑凡的交谈,再看看身上背满了枪械和子弹,显得滑稽可笑的齐烈阳,张粹年的眼睛里却闪过了一丝忧虑。

    张樟年蹲到齐烈阳面前,轻轻在齐烈阳的手背上拍了一下,“齐烈阳,你”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小张棹年的声音就猛的打住了。齐烈阳的手就象死人一样凉,而且正在以肉眼很难分辨出来的辐度在不停轻颤。

    “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齐烈阳低声道:“我一走进这个地下基地,就觉得心惊肉跳,如果不是有你们跟在我身后,我说不定已经忍不住掉头逃跑。直到进入这间武器室,在身上背满了武器弹药,我才感觉好了一点。”

    张樟年双眼的瞳孔在慢慢收缩,虽然“算命”这种东西,已经被打上了封建迷信的标签,但是不可否认,在西方科学中,也一样有通过血型、身体内分泌等方式来区别人类性格特点。与及适合做什么职业的分支,“玄门易理”同样是中国道家学派经过几千年不断繁衍和总结,得出来的智慧结晶。

    据说,拥有贪狼星命格的人。具有无穷的**,善于察颜观色。气量狭小喜欢计较,是斗数星群中最烧包,又是最精明的一颗星。贪狼星命格的人,平时都会表现得懒懒散散,只有猎物出现时,才会展现出“奋力一搏”的行动力。

    换句话来说,齐烈阳拥有比一般人更敏锐的直觉,也许他自己都说不出原因,但是在变化来临时,他在本能的支配下,却往往能做出最正确的判断。他在身上背这么多枝枪,他在背包里塞了那么多子弹和手雷。这本身就

    齐烈阳突然伸出手,指着一件挂在墙壁上的东西问道:“那是什么?”。

    挂在墙壁上的是一个直径有将近一米,微微凸起,怎么看都和和把一个锅盖扭过来又扭过去,彻底弄变形后很接近。可是这个锅盖最上端又向前突出一小块,所以又有点象乌龟壳。

    张樟年对着郑凡努了努嘴,示意这种专业问题,还是由郑凡这个,“军事宅男”来回答。

    “这是二战期间日本藤田兵器研究所弄出来的单兵,防弹衣”不要说是齐烈阳,就连曹旭的好奇心也被勾引出来了,她走过去从墙上摘下了这件被郑凡称为“防弹衣”的东西。这件直径有一米,象个。锅盖似的东西通体都是用上好的钢板铸成,入手很沉少说也有二十多斤。当然了,这种东西既然被称为防弹衣,钢板太薄的话,也不可能挡得住子弹。

    曹旭毕竟也是军工厂职工子弟,她看了几眼就在这件造形奇特的防弹衣上看出一点端倪,她伸手指着,“防弹衣。顶部有半圆状突起的部位,不确定的问道:“这,是一个头盔?”

    郑凡用要点头。

    这件造形绝对夸张的“防弹衣”说白了或,是把一个头盔和一块一米直径的钢板焊接在一起。在“防弹衣的内部还有三条“。字形的背带,用三条背带,就能把这件“防弹衣。背到自己的身上。

    看到曹旭尝试着把“防弹衣”背到身上,齐烈阳瞪了半**睛才叫道:“这***不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乌龟壳吗?。

    “这种防弹衣本来就被称为,乌龟壳”

    郑凡从墙上又摘下一个“防弹衣”把它挂在自己的背上后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往地上一趴,直到这个时候齐烈阳才算看出了这种“防弹衣。的级妙用。背着这件乌龟壳式”防弹衣。往地上一趴,脑袋被钢盔保护得严严实实,上半截身体也被“防弹衣”覆盖,只剩下两条腿暴露在外面,可以预见,如果谁学过瑜伽术,可以在卧倒时把自己的双腿也缩进“防弹衣”里,那耳真是刀枪不入水火不浸了。

    “看到了吧”。郑几站起来,拍掉身上的尘土,淡然道:“躲在这样一件防弹衣下面,你还可以举枪继续射击,如果敌人开炮轰击,你完全可以把枪往回一收,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除非是炮弹直接砸到这个乌龟壳上,否则的话,就算是弹片也不会对你造成实质性伤害,可以说它是在没有掩体环境中,最好的防御手段了。”

    齐烈阳连连点头,他伸出手拎起这件“防弹衣”试了试它的重量,又将背包背在身上,来回走了两圈,最后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中,他竟然又将“防弹衣”一起扛在了身上。

    他们这群人除了意识还没有恢复正常的那个男生之外,所有人在走出小型武器库之前,手里都多了一冲锋枪和一把南部必式手枪。看着齐烈阳从死人的手掌里硬夺下手枪,由于动作太粗鲁,生生拽断了对方几根手指,除了郑凡和张粹年依然一脸平静之外,所有人都觉得牙齿根痒。

    齐烈阳举起一条连原本颜色都快看不出来的链条状东西,对着曹旭问了一声:“金项链,喜欢吗?”

    曹旭的脑袋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

    就在这个时候,张樟年随身披的布搭裢里那只小白鼠突然吱吱急叫起来,张棹年把这个小家伙从布搭裢里取出来,在烛火的照耀下仔细打量着对方那双小眼睛。

    小白鼠的叫声更急切了。不知道为什么,张樟年就是觉得,这只白鼠的叫声并不是因为环境变得恶劣,已经出它的承受极限才出的惨叫,而是一种,”舒畅与期待并存的欢叫?!

    “安静!”

    张粹年猛然停下了脚步,随着他一声低吼,所有人的动作都凝滞了。手中的小白鼠叫得越来越欢畅,张樟年手指略一用力,就将这只花五毛钱买来的小白鼠生生捏死。看到这一幕郑凡和刘鹏飞彼此对视了一眼,直到这个时候,他们才看到了这个老道杀伐决断的另一面。

    张樟年侧起耳朵仔细聆听,在忽明忽暗的烛光照耀下,他的脸色越来越凝重,在远方的空气中,分明传来了一阵,“沙沙”的轻微声响,过了大约十几秒钟,就连他们头顶的排气孔中,都传出了相同的声音。

    张粹年象想起来什么似的迅蹲下身体,用手指拂开地面一寸多厚的灰尘。当他终于在灰尘的下面小看到了细细密密到处可见,瓜籽仁大小的动物粪便时,张樟年的脸色在瞬间变了,他放声狂喝道:“不好,快跑”。

    队伍里有一个男生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为什么要跑?”,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七十三章 夺命狂奔(下)

    ,妖少!推荐下卫左的力作。“旭。乳贼《最野》

    在这个时候已经不需要张粹年去回答了。一片黑鸦鸦看不到头的老鼠,就象是钱塘江怒潮般,对着他们这些人撞过来。这些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但是数量绝对惊人的老鼠,体形比常见的老鼠都要硕大几分,加上尾巴最起码也有一尺多长。虽然人人都知道“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这样的成语,但是只要是一个正常人,看着数以千计,不,应该说是数以万计的老鼠,对着自己跑过来,也会清楚的明白,如果还傻傻的站在这里,最终的结局会是什么。

    突然间所有人都想吐,因为他们终于想明白,为什么他们一路上见到的尸体身上连布片都没有一块小到处都是一片狼籍。那些日本士兵和研究员全身的肉,包括身上尖革和布料布成的衣服,都被这些天知道在地下生存了多少,繁衍了多少代的鼠群给啃光了!

    郑凡看着他从墙上撕下来的基地平面图,放声急叫道:“在我们左侧一百五十米的位置上,有一个紧急电室,大家先到那里暂避”。

    “老鼠,老鼠,大老鼠,”

    那个意识不清的男生看到鼠群还在拍手欢叫,刘鹏飞已经飞扑过去,不由分说抓住他的右臂,带着他向前飞奔。

    “达咕啮,”

    郑凡手中的冲锋枪响了,根本不需要瞄准,在弹壳飞跳中,子弹象狂风骤雨般的倾到出去,在地上密密麻麻的鼠群中间就炸起一团团血花,可是这些血花转眼间就被紧跟而上的鼠群给彻底淹没了。

    人们常说,“胆小如鼠。”可是现在郑凡真的想让那些天天把这个词挂在嘴边的人们过来看看,有这样胆小的老鼠吗?他左手握着手电,右手拎着冲锋枪在扫射,又是灯光又是枪声,一个弹匣打完,就有三十二只老鼠被子弹打得身体炸裂,可是这片鼠群却没有一个犹豫,没有一个逃跑,它们只是吱吱欢叫着,对着郑凡猛扑过来。

    看着被自己射出的子弹打中,身体炸成碎片的老鼠,每一块血肉甚至是骨头,在瞬间都被同类啃食干净,就连郑凡都觉得喉咙紧,他敢用自己的脑袋和任何人打赌,一旦他被鼠群包围,不出一分钟时间,他就会和那些日本研究员一样,被啃成一具森森白骨,就连骨架上的鲜血都会被这群老鼠舔得干干净净。但是郑凡更清楚的知道,在这种环境中,人类绝对不可能跑得过老鼠,如果没有人留下狙击鼠群,他们还没有跑到紧急电室的大门前,他们就会全部完蛋!

    “达咕啮,”

    冲锋枪扫射的声响突然在郑凡的耳边响起,赫然是齐烈阳也转头加入战局,他一停下脚步,就连曹旭也跟着停止了奔逃。在三米宽的走廊内,两支冲锋枪以每分钟五百子弹的高一起扫射,直打得鼠群中间血肉四溅,可能是终于感受到人类现代化武器的威胁,也可能是想要抢夺同类被子弹打中后炸出的碎肉,鼠群的前进度终于有所减慢。

    看着齐烈阳打完子弹,手忙脚乱的更换弹匣,郑凡放声喝道:“不要用枪。用手雷直接轰它们”。

    直到这个时候齐烈阳才如梦方醒,他们的冲锋枪火力再凶悍,也敌不过这成千上万的老鼠,可是拥有破片杀伤力的九七式手雷,却可以对密密麻麻一片片涌上来的鼠群造成大范围杀伤,更可能阻隔它们的攻击度。

    从左口袋里摸出一个手雷,拔掉它的保险栓狠狠丢出去,过了足足十秒钟。那枚手雷就象是泥牛入海般彻底失去了踪影,齐烈阳瞪大了眼睛叫道:“**,没爆,是***一个臭弹”。

    “你***才是臭弹呢”。

    郑凡真的要被气疯了,他一边举起手中刚刚换好弹匣的冲锋枪拼命扫射,一边嘶声叫道:“你***就算是没有吃过猪肉也应该见过猪跑吧?!你难道不知道小日本生产的这种破玩艺,在拔掉保险栓后,还要地板上狠狠敲一下,才能使击针击火帽点燃延期信管吗?!!”。

    “**你妹子的,在这个时候你还要蹲下身体拿着手雷在地板上用力磕,你是不是非要我被老鼠啃成一付骨头架子才开心?!”

    齐烈阳从右口袋里取出第二枚手雷,拔掉保险栓后,放声狂叫道:“我在十二岁时,有人把一块板砖直接拍到我的脑袋上,我的脑袋没事,板砖却碎了。老子的脑袋比板砖还硬。应该能撞开什么击针,引什么狗屁延期信管了吧!,小

    几句话吼完,齐烈阳真的把手中的那枚九七式手雷重重砸在自己的脑袋上,然后他手一扬,把那枚手雷狠狠的甩了出去。

    齐烈阳太紧张了,加上走廊的宽度仅仅有三米,手雷仅仅在空中飞出十几米远,就撞到了墙壁上,然后又斜斜向前飞弹出五六米远。

    在心里计算着这种手雷的破片杀伤力与杀伤半径,郑凡猛然瞪圆了眼睛,狂吼道:“卧倒!”

    “轰!!!”

    齐烈阳在这个时候真的想指着国内那。淳导演的鼻子们破口大骂,**他妹午的。是谁拍的影临此英雄无敌的主角们,顶着敌人的炮弹妾击还能向前冲锋,炮弹在距离脚边不足三米的位置爆炸,提前往地上一扑就能象主角光环附体一样刀枪不入?!

    一颗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日本制造,据说威力小得可怜的九七式手雷,在半封闭环境下爆炸产生的气浪冲击波,都震得齐烈阳的两只耳朵里就象是钻进入七八百只蚊子似的,在那里嗡啊嗡啊,哼啊哼啊的。如果真是有一颗炮弹在脚下不足三米的位置爆炸,你别管那炮弹究竟是榴弹、破甲弹还是威力最小的迫击炮炮弹,只要没有战壕之类的掩体,那个人百分之百要挂掉!就算他真的是天王老子内定的女婿,可以神功护体刀枪不入,也会被炮弹掀起的气浪生生震晕,哪***可能拍拍身上的灰尘,又象个没事的人似的生龙活虎起来?!

    手臂上突然传来一阵刀削般的疼痛,齐烈阳瞪大了眼睛看过去,赫然是有二十几只老鼠在手雷爆炸的时候,已经冲过封锁线,对着他们三人起了进攻。这些老鼠天知道上辈子是不是饿死鬼投胎转世,它们也不管自己的体型和齐烈阳他们相差有多少,它们更不管随着手雷爆炸,同类被掀得东倒西歪,大部队的攻势狠狠一挫,只有它们少数“先头部队”突破封锁,总之它们毫不客气的张开嘴巴,对着齐烈阳他们拼命就咬。齐烈阳只是稍一疏忽,就硬是被一只老鼠在自己手臂上咬下了一块肉。

    看到齐烈阳痛得一蹦三尺高,直接举起了手中的冲锋枪,郑凡叫道:“别往地上开枪,子弹会反弹!”

    话音未落,郑凡就看到齐烈阳一脚狠狠踏下去,那只刚刚在齐烈阳手臂上咬下一小块肉的老鼠,还没有来得及享用到嘴的美餐,就被齐烈阳生生踩爆,从它身体里溅出来的鲜血和内脏直直喷出三四米远。

    “我叫你们咬老子,我叫你们咬老子!你们知道不知道老子在街上混的时候绰号是什么?”

    齐烈阳在街头上打架特有的蛮横霸道彻底暴了,他对着身边的老鼠一阵乱踏乱踢,他一连踏一边瞪圆了眼睛放声吼道:“老子的绰号叫九命怪猫!你们这些乌龟儿子王八蛋知道什么是猫吗?猫就是你们的天敌,就是每天没事干了就要逮住你们玩个半死,再把你们吃进肚子里的天敌!妈了个逼的,什么时候老鼠看到猫都不跑,还敢玩什么逆袭的来咬猫了?!!!”

    “达咕啮,”

    三枝冲锋枪扫射的声音再次在走廊里响起,看着鼠群象了疯似的向他们狂冲,郑凡只觉得嘴里苦。鼠群密度太高,仅凭他们手中的三枝冲锋枪,根本守不住!想想看也是,当年在这个地下基地里,最起码有一个连的守卫,他们人手一冲锋枪主,就算事起仓促来不及组成阵型,但是三人一组应该还没有问题,他们最终还不是被鼠群啃得干干净净?!

    如果使用九七式手雷,为了保证自己不被弹片波及,他们必须把手雷投到三十米以外,这样虽然可以有效压制鼠群的疯狂攻势,但是已经冲过三十米范围的老鼠怎么办?这些老鼠体积比外面的更大不说。更疯狂的要命,一旦有一百多只老鼠象刚才那样冲过封锁线,就能让他们三个人全部留在这里。

    齐烈阳显然也看出了这一点。他突然伸直了脖子狂道:“老郑,你带着曹旭先撤,这里我想办法顶着!”

    “你***顶个屁!”郑凡也急了:“我们三枝冲锋枪都顶不住,你一个人咋顶?你难道以为就凭你这一百来斤,就能喂饱这几千只老鼠,就能让它们心满意足的放过我们其他人?你***别做梦了,让老鼠活活咬死的滋味很爽,很值得期待吗?!”

    齐烈阳“当”的一声,把一直扛在弃后的那个乌龟壳“防弹衣”重重砸在地上,他猛的出了一声狂叫:“别忘了老子有这件级防弹衣呢,把你们的手雷都给我,越多越好!”齐烈阳背上了那个怎么看都象是乌龟壳的“防弹衣”往地上一趴。

    他的动作太猛烈,地面足足一寸厚的尘土被齐烈阳扑得翻腾而起,呛得齐烈阳两眼几乎要流出眼泪,尊着距离他们越来越近的鼠群,齐烈阳嘶声叫道:“老郑,我把曹旭交给你了,是兄弟的话就帮我保护好她!”

    只愣了不到半秒钟,郑凡就反应过来,他把身上所有手雷都丢在了齐烈阳身边,然后一把抓住曹旭手腕,现自己用尽全力竟然拖不动这个消消瘦瘦的女孩,郑凡嘶声叫道:“保护你是齐烈阳的心愿丫头你不要太脆弱,你留在这里只会害了他!”

    “达咕啮

    齐烈阳手中的冲锋枪响了,可是只射了几子弹,他就没有办法再继续射击。在这个时候齐烈阳真的想骂娘。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这种乌龟壳式的“防弹衣”只是日本独此一家别无分号,这种破玩艺儿,罩在身上是真***结实,无论是炮击还是机枪扫射都能给人提供相当的防护力,更能让人心里感到安全。可是躲在这样一件防弹衣下面用“刚。先不说在半封闭空间里枪声是如血的震耳欲聋,米是赈胜蹦出来的子弹壳撞在乌龟壳上,出一连串叮牛当当的声响,然后在狭的空间里又翻又滚又跳,那种情况,绝不亚于几个人在轮流对着齐烈阳的小脸蛋猛扇大耳瓜子!

    躲在乌龟壳里,在手电光的照耀下,齐烈阳已经可以看到迎面奔来的鼠群中,那一双双着绿光的眼睛,齐烈阳抓起一枚九七式手雷,拔掉保险栓后重重往地面上一磕,把它紧贴着地面抛出去十来米远,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刻把身上那件把脑袋和大半截身体都罩得严严实实的,“乌龟壳”牌防弹衣往地上一放。

    “毒!!”。

    从小在军工厂长大的齐烈阳毕竟不是职业军人,他根本不知道在近距离投出手雷,绝不应该把胸膛直接紧贴在地面上,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整个地面都微微一颤,他的胸口就象是被打桩机狠狠砸了一下般,呼吸都的一滞。紧接着乌龟上传来一连串“丁叮当当。的碎响,天知道有多少块弹片溅到了这块金属制成的龟壳上,直撞得火星飞溅。

    根本没有时间理会胸部传来的疼痛,齐烈阳抓起第二枚手雷,重重往地上一磕,把乌龟壳掀开一条缝,不管三七二十一又把它抛了出去。只是这一次他再用乌龟壳罩住自己后,双手却微微撑住地板,无论如何也不敢再用自己的胸膛去感受近距离手雷爆炸带来的震撼。

    如果那些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在加藤军工厂服役的“设计师。们可以活到今天。可以亲眼看到这一幕,他们真的可以欣慰了。因为他们精心设计出炉,却被人们嘲笑了几十年,在战场上几乎没有半点实用价值的破烂玩艺儿,今天竟然在齐烈阳的手中化腐朽为神奇的成为灭鼠利器。

    九七式手雷中乌龟壳式防弹衣级灭鼠强强强强强强!!!

    “一颗,两颗,三颗

    齐烈阳慢慢的数着,每一次他把手雷丢出去,前方都能炸起一片腥血雨,但是齐烈阳更清楚的明白小一旦他用光了手里的手雷,仅凭冲锋枪和手枪,根本不可能抵挡几千只老鼠的疯狂猛扑。

    就在齐烈阳手中的手雷只剩下四颗的时候,在齐烈阳身后突然传来了一连串密如爆豆般的枪响,掀开乌龟壳齐烈阳霍然回头,在这个时最要命的时候,赫然是刘鹏飞和郑凡把其他人都送进紧急电室后,又重新打回来了!掀起已经被弹片撞得表面到处都是划痕,更溅满了老鼠血老鼠肉老鼠脑浆,反正沾满了粘粘腻腻,天知道是什么牛黄狗宝,还热乎着的玩艺的乌龟壳防弹衣,齐烈阳狂吼一声,拼尽全力把这件为自己立下汗马功牢的,“防弹衣。狠狠丢出去,防弹衣象只蝙蝠般在空中斜斜拉出一条充满艺术美感的轨道,最后犹如战锤重劈般砸落到地面上,鼠群中猛然传来一片吱吱惨叫,根本不敢回头去看防弹衣究竟砸死了多少老鼠,齐烈阳跳起来不管一切迎着刘鹏飞和郑凡飞跑过去。

    “小子快跑啊!!!”

    听着郑凡和刘鹏飞的齐声狂喝,不用回头齐烈阳也知道那一群已荐饿红了眼,看到活人就彻底了疯的老鼠距离自己有多近。听着背后成千上万只老鼠一起奔跑时出的声响,听着它们因为过度兴奋,嘴里出的“吱吱。磨牙声,齐烈阳全身的每一根汗毛都忍不住到竖而起狂跳霹雳舞,在看似绝不可能的情况下,他就象是火烧屁股般竟然越跑越快。

    “砰!”

    用钢板做成的金属门被张樟年狠狠关闭,又在第一时间用桌子把大门紧紧堵住。队伍里的两个男生手忙脚乱的挥舞着,“武器。”四处追打紧跟在齐烈阳身后冲进来的七八只老鼠。一冲进房间,听到铁门关闭的声音,齐烈阳整个人就象是失去所有力量般,双膝一软直接扑倒在地上。

    借着烛光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小听着四周追打老鼠时那一片鸡飞狗跳,迎着曹旭那一张蓄满泪水,静静凝视着自己的脸,齐烈阳躺在地上张开了四肢,感受着才刚经历了一次生死考验后带来的虚脱,任由汗水迅渗透自己全身的内衣。可是还没有躺半分钟,齐烈阳就猛然蹬大了双眼,吼出一句相当有职业军人风格的话:“敌袭!”

    从齐烈阳躺着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在地板上有一排用来排放污水的下水道,这些下水道上面盖了一层用钢筋焊成的盖子,一些体形较小的老鼠,竟然从钢筋之间几厘米宽的缝隙里挣扎着露出了半截身体不说,可能是试图通过下水道爬进来的老鼠实在太多,群策群力之下,就连足足十几斤重的下水道盖子,都被顶得松动起来,那些老鼠竟然要从地下直接攻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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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兵家绝地

    顶足足有两尺宽的排气管道里突然传来犹如水流滚动接制厂一刁,张粹年霍然抬头,盯着他们对顶那足足有两尺宽的排气管道入口,略一思索他的瞳孔在瞬间收缩,放声狂吼道:“小心,老鼠要从上面攻进来了!”

    张樟年的话音未落,在电室的地板上就传来,“吱啦。一声金属磨擦的嘶鸣,队伍里一名惊魂未定的男生望着从下水道里爬过来,已经齐心合力把下水道盖子都顶起一半的老鼠。猛然出一声女孩子似的惊叫。

    刘鹏飞举起手中的冲锋枪,对着头顶的排气管道就是一阵不间断扫射。通体用薄钢板制成的排气管道被子弹打得”叮当”作响,在火星飞溅中,一个个梅花状的弹壳在排气管道上不断绽放,那些顺着排气管道往里冲的老鼠在这种特殊地形中,竟然被刘鹏飞用一枝冲锋枪就生生打断了它们的节奏。

    一个弹匣打完,刘鹏飞放声狂吼:“老郑,子弹!”

    一个弹匣在空中旋转着直飞过来,刘鹏飞连头都没有回,随手一抄将弹匣接在手里,就在他“哗啦”一拉枪栓,准备再次开火时,他突然听到了齐烈阳的一声狂嗥:“闪开!”

    齐烈阳真的疯了,在所有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他抓起一枚九七式手雷,拔掉保险栓后用力往身边的墙壁上一磕,捏着这颗内部导火索已经被点燃,如果在四秒钟之内不投去,就会在到处都是柴油桶的室内爆炸的手雷,齐烈阳就象是一头看到猎物的黑豹般,带着惊人高向前飞跑,几乎可以参加世界百米短跑竞赛的爆力在这种要命的时候得到了最充分的展现,如果没有亲眼所见,绝对没有人会相信,这个还不到十六岁的孩子,在连跑几步猛然跃起后,竟然可以象飞人乔丹一样,在空中拉出一道优美到极限,夸张到极限,更放肆到极限的弧线,直直撞向排气管出口,在他的身体达到跳跃的最极限,处于上升与下坠之间那零点一秒的平衡点的同时,齐烈阳的右手一挥,竟然将手雷通过入口,直接抛进了排气管道里。

    用的力量实在太大,齐烈阳根本不可能再安然无恙的落地,看着坚硬的水泥墙壁在自己面前越来越近,他抬起双臂护住自己的头部,在同时他的双腿也自然屈起用膝盖护住了自己的小腹。

    千万不要小看了这个动作,这可是齐烈阳在街头上打架打了十来年,至少有十七八次被围殴练出来的终极防御招术!其中有一次齐烈阳被十二个人拿着鸡蛋粗的木棍围攻,他就是用这种动作保护了自己整整半个小时,直到对方已经打得没有了力气,才突然跳起来象条疯狗似的拼命反击,也就是那一次,齐烈阳在那一带多了一个赫赫有名的绰号,”疯狗强!

    被齐烈阳用力全力投出去的手雷,在排气管道里一路向前翻滚,出一连串碰撞的声响,刘鹏飞深深吸了一口气,猛然暴喝道:“趴下!”

    没有人知道齐烈阳拼命投出那枚手雷究竟用了多么大的力量,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那枚手雷竟然一路打着转儿磕磕碰碰的硬是滚出了紧急电室,随着手雷轰然炸响,一团硝烟混杂着让人闻之欲呕的血腥气味,顺着排气管道道直冲进紧急电室。

    几乎在同时,先用身体最韧韧的侧面平平展展撞到水泥墙上把受力面积增加到极限,几乎没有受伤的齐烈阳从地板上跳起来,冲到一桶电用的柴油前,伸出双臂抱紧了那一只标准容量足足有二百升的军用柴油桶,齐烈阳瞪圆了眼睛,猛然从喉咙里出一声闷喝:“给我起来们”。别人还没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齐烈阳就抱着那桶柴油,扑到了下水道前。只看了一眼齐烈阳的心里就涌起一阵恶寒。

    在将近三尺深的下水道里,塞满了老鼠。这些足足有一尺多长,三十来只一起涌上来,就能活活把一个成年人咬死的老鼠,在下水道里彼此踩踏层层重叠,竟然就象是堆积木一样,一层层的叠加上来,它们甚至已经利用集体的力量,把下水道上方那个绝对不算轻的盖子给顶起来将近一寸。

    齐烈阳伸出大脚在下水道的盖子上狠狠一踏,拼尽全力你挤我我挤你,好不容易把盖子顶起来一条缝儿的老鼠们面对这种根本无法对抗的力量,它们勉强支撑起来的金字塔硬是被齐烈阳一脚踏得整体崩塌。听着下水道里的老鼠出“吱吱”尖叫,就在所有人以为齐烈阳会用那只柴油桶压住井盖,利用优势重量彻底压制鼠群的地下进攻时,齐烈阳已经瞪着他那双充血的眼睛,从地上拾起一根钢轩横开柴油桶的桶盖,再用力一推,把油桶推倒,看起来颜色和水几乎等同的柴油,就欢快的流淌出来,顺着井盖之间的缝隙,被倾倒进了下水道里。

    “滋啦

    一根燃烧的火柴在齐烈阳手中出小”

    “想吃我齐烈阳的肉是吗?”望着手中那团小小的蓝色火苗。没有人可以形容齐烈阳的脸色,也没有人可以形容齐烈阳的目光,那分明就是一股比刀锋更锐利十倍不止的狰狞杀气!“来啊,来啊,冲上来吃我啊,用你们的牙齿来啃,用你们的爪子来抓我啊,我的肉可好吃了!!!”

    张粹年张开了嘴,他想出声提醒齐烈阳,在这种封闭式环境中一个搞不好,下水道里的柴油就会爆炸,就连他们都会遭受池鱼之灾,但是他张开嘴,最终却什么也没有说,最后只是静静看着齐烈阳手指一松,把那根火柴投进了下水道里。

    火柴从井盖的缝隙抛入下水道后,虽然没有爆炸,但是火焰却直直冲起两三尺高,听着上千只老鼠在火焰中拼命挣扎到处乱窜时出的吱吱惨叫,嗅着空气中那令人窒息的皮冉焦臭味,所有人都觉得胃部不停抽搐。

    “齐烈阳哥哥闪开!”

    顺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不知道内情的人眼珠子都瞪圆了。长得削削瘦瘦看起来我见犹怜的曹旭看到郑凡一直用横杆试图把墙壁上一块用钢钉抑上去的钢板撬下来,她略一思索就明白郑凡想要用这块钢板干什么,她飞跑过去伸出手死死抓住郑凡已经撬开的钢板边角,拼尽全力一拉,她就象是撕一张报纸般,把墙壁上那块两米多长一米多宽。用了几十根铆钉固定的钢板扯下来,飞跑到下水道前”“当”的一声把钢板拍下去,彻底封锁住下水道入口,把老鼠的惨叫,火焰还有随之扬起的刺鼻焦臭全部隔绝在外面。

    亲眼看到这一幕,郑凡在不停的眨着眼睛。拜托,这块钢板上面的铆钉可全部都是货真价实的三寸钉,他用撬杆撬了好半天,才勉强撬松两个,眼前这个小丫头一伸手就给全撕下来了?!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日本6军的坦克装甲板都是用铆钉铆上去的,从力量上说。这丫头只要冲到近距离,难不成连日本人的坦克装甲都能硬撕下来?!

    排气管用手雷炸断,又用大团的棉纱混合着铁丝堵死,下水道里面全是被烧焦的死老鼠,而唯一通往外界的铁门外,又守着几千只老鼠,它们透过门缝俘然可以嗅到齐烈阳他们身上的气息,就是在对“食物”极度渴望的刺激下,它们对着钢铁制成的大门又抓又咬,就算是知道在短时间内这些小东西绝不可能攻破通体用钢筋混凝土制成的墙壁,和用钢板制成的大门,但是所有人仍然感到身上冷。

    刘鹏飞和郑凡对视了一眼,彼此在对方眼睛中看到了绝对的震惊,就连一直劝齐烈阳学习刘鹏飞身上那股“领袖魅力”的雷月也睁大了眼睛,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再重新打量这个和他相处了半年时间的朋友。

    面对鼠群上下夹击,刘鹏飞和郑凡在瞬间就做出正确判断,一个用冲锋枪封锁排气管,一个试图把墙壁上的钢板撬下来,压制鼠群的地底进攻。齐烈阳也做出了相同的判断,不同的是,齐烈阳的行为比他们两个人狂野放肆却又有效了何止十倍?!

    甫一出手就是破釜沉舟,甫一出手就是生死立判,面对死亡威胁,在瞬间就把所有恐惧与不安转化为愤怒与不甘,并彻底爆出来,”这样的人,天生就能遇强则强,天生就能以力破局,天生就是最强的狂战士!

    不对!

    对齐烈阳了解更多的张樟年却在轻轻摇头,他和齐烈阳的母亲冯长青曾经有过一次并不长,却让他铭记于心的谈拜

    “宁可纵虎归山,不可自损虎威”在心里重新回味着这句话,张粹年终于明白,冯长青用十几年时间,一直小心翼翼保护的“虎威。究竟是什么。

    看着齐烈阳狠狠喘了几口气后,脸上没有任何得意表情,竟然往地上一座,从背包里倒出几百子弹,用越来越熟练的动作开始往打空的弹匣里填装子弹,直到这个时候刘鹏飞和郑凡才现,齐烈阳刚才那么漏*点的情况下,竟然还没有把打空的弹匣丢掉,最终一个不拉的带了回来。

    刘鹏飞从墙壁上摘下一盏汽灯,随手晃了晃,这盏密封性良好的军用汽灯里面竟煞还有煤油或者石蜡油。

    汽灯从外表上看,和老式马灯有点象,但是两者的照明强度却有着本质的不同。这种灯的油壶部位有一个打压管,通过反复打气在油壶里形成一定气压,煤油或者石蜡油就能在灯嘴部位喷出,在灯嘴部位用硝酸钰溶液浸泡工艺制成的灯纱在煤油被点燃后,就会出犹如白炽灯般的耀眼白光。

    一盏这样的汽灯就能把二十几平方米范围照得灯火通明,能够持续使用将近六个小时。有玻璃灯罩保护,更让它可以无视风霜雨雪的恶劣气候影响,无论是从稳定性还是实效性上来说,都是野外生存时最好用的照明工具。汽灯…州友有点堵宝,但是纹此并不能难住刘鹏飞。几分钟后耀暇知灼小终于从他手中扬起,照亮了他们身边的黑暗,在同时也大大驱散了每一个。人心中的恐惧。

    借着汽灯散出来的强烈光芒,刘鹏飞的目光落到了这间紧急电室正中央那两台五米长,两米宽一点五米高的巨型柴油电机组上。看着这两台电机机壳部位醒目的标志,淡淡的惊异从刘鹏飞眼睛里一闪而过,他淡然道:“老郑,走,咱们先观查一下这间紧急电室,如果再这么傻傻的站下去,我们可真是会被一个比自己小五六岁的男生给比下去了。”

    刘鹏飞和郑凡绕过两台电机,随着灯光不断向前方延伸,他们现在这间电室的后面还有一个仓库,里面竟然有过两百米方米的惊人空间。

    在这个小仓库里整整齐齐摆着几十只标准柴油桶。这些柴油桶的最大容量是二百升。但是考虑到油料的热胀冷缩,每桶的实际容量应该是百分之八十,也就是一百六十升。就算是这样,在这间紧急电室后面的小仓库里面,竟然就配备了一万多升柴油。除此之外,在用角钢焊成的架子上,还摆满了各种维护用的工具和还没有拆封的零配件。

    “那两台电机应该是奔吧?”

    郑几也注意到了电机上的标志。“以日本人对自己产品的变态自恋,他们明明可以选用三菱重工生产的电机,却选用了质量更好,稳定性更强的德国奔驰产品,看来他们对这个研究室可真是痛下血本,务求做到尽善尽美了。”

    刘鹏飞轻轻点头,“那两台电机随便开动一台,每小时都能提供过七百千瓦的电力。

    从电功率和能耗比来换算,这样的甚机等同于一辆豹2式主战坦克,每小时就要消耗将近两百公升柴油。”

    郑凡皱起了眉头,“柴油电机的供油系统,是由燃油汞,高压油汞,高压油管和燃油箱组成,就算我们不计后果把所有歪招损招都使出来,在没有人看守的情况下,能持续电两个小时,就已经是极限了吧。”

    “两百升油耗是百分之百功率峰值,如果把功率调到百分之八十,产生五百千瓦电力,大概就能勉强带动这个地下研究所,那样的话,大概能维持两个半小时。”

    刘鹏飞的眼睛里缓缓扬起了股犹如刀锋般的光芒,“只要有一台可以使用两个半小时,就足够了。那些老鼠一辈子生活在这种不见天日的地下,眼睛根本承受不了强光刺激,它们可以不害怕手电光,可以顶着冲锋枪向前死冲,我到想看看整个地下基地突然变得灯火通明,它们会变成什么样!”

    郑凡点点头,走到电室左侧那间只有七八平方米大小的更衣室里,打开铁皮衣柜,从里面挑出一件沾满油清的天蓝色劳保服,看到在衣服的胸口部位还有一个缝上的去的太阳旗标志,他随手就把这块狗皮膏药扯下来丢到一边,然后又把另外一件尺码稍大的工作服丢给了刘鹏飞。

    郑凡一边更换工作服,一边问道:“都需要什纠”

    “全套标准维护工具。过了这么多年,电机的燃油管和滤清器肯定堵塞了,找一段备用燃油管,如果有新的滤清器机芯最好,如果没有的话,先寻找足量的清水,用齐烈阳在外面捡到的汽油炉,适当给清水加热后,把它清洗出来。电机的喷油泵肯定出了故障,里面的弹簧必须要换,我还要清洗出油烟阀,并把喷嘴的研磨偶件拆开重新清洗。对了,找到可以使用的润滑油。我需要打开气缸盖,清洗气门积炭,并在气门杆部位加上润滑油”

    郑凡迅把郑飞说的每一项都记录到本上,最后他又补充了几点:“我负责检修输油汞,调整喷油器的喷油压力,我这边还需要十个皮垫围,还要一张木砂纸。还有,为了防止我们才走出去几步这两台老爷电机就因为动机过热罢工,我们必须检查冷却及润滑系统。”

    看着这两位探险协会会长开始围着两台大型柴油电机打转,张摔年的眼睛里缓缓露出一丝笑意,低哼道:“受到齐烈阳的利激,两个。小家伙终于要露出真本事了。”自从从熊耳山顶部进入密道,就一直习惯性紧跟在张樟年身边的曹旭一脸惊讶,她忍不住再次打量了一眼那两台大型电机,“道长您的意思不会是想说,他们还能把这两台电机修好吧?”

    张樟年实话实说:“不好说。”

    但是这样一个结论已经足够说明,他对刘鹏飞和郑凡有着乎寻常的信心。虽然,让两台实际年龄过六十岁的电机重新恢复工作。听起来太不可思议了一点。

第七十五章 噩梦(上)

    各摔年刚才清楚的看到在掩护齐烈阳撤退时,郑几弄巾凰棹肝枪突然出现故障,郑凡直接拔出两枝南手枪射击,当时的场面实在太混乱,但是张樟年仍然惊骇的现,只要郑凡手中的手枪一响。必然有一只跑在最前面距离齐烈阳最近的老鼠被一枪打碎!更可怕的是。郑凡手中的两支手枪,枪声几乎连成了一片。

    张樟年虽然居住在大山里。但是毕竟和周围的军工厂形成一体,无论如何对军车知识还有相当的了解,他这一辈子都没有见过有人能够象郑凡一样,开枪开得这么快,打得这么准!

    这根本不是受过两周军的大学生,或者什么“军事宅男”能够达到的水准,就算是那些受过严格练的野战军侦察兵也做不到!

    两个身上装满了秘密的男生明显已经把齐烈阳当成了劲敌,既然他们选择用修理电机来“回击。齐烈阳的表现,那说明肯定还有一定的成功率。

    找齐所有零配件,就连柴油动机专用的冷却液都找到两大桶后,刘鹏飞和郑凡围着汽灯一头扎进了维修工作当中,面对这种纯专业工作,齐烈阳他们大眼瞪小眼,根本无法帮忙,最后索性一群人都躲进有小型通风口,门一关就可以和紧急电室完全隔开,相对空气质量更好一点的更衣室,然后架起了还能使用的汽油炉。

    火腿肠、方便面、馒头、小袋装的榨菜、山西平遥出产的酱牛肉”各种食物都被撕碎,放进了饭盒里,再把他们随身携带的水壶里的水倒进去,蓝色的火苗从汽油炉的喷嘴中喷出,浓郁的香味随之在这片狭小的空间中飘动。除了郑凡和刘鹏飞外,所有幸存者都围坐在这个小小的火炉旁,闻着诱人的饭香,直到这个时候,他们这群自从进入熊耳山地洞,就一直挣扎在死亡线上的人,才找到了依然活着的感觉。

    单人用的饭盒容量有限,一次能做出来的食物并不多,齐烈阳用勺子把煮成浆糊状的食物均分到几个人面前,没有争抢也没有说话,所有人都沉默的端起了面前盛食物的容器。“啊哟

    有人突然出一声痛哼,食物刚刚出锅当然还很烫,就算是再饿,大家还能先用随身携带的勺子或者自制的筷子挑起食物,吹上几口直到它们的温度到达人类能够承受的程度,才把它们送进嘴里。只有那个直到现在意识都没有恢复清醒的男生,不顾一切的低下头,直接啃了一大口,他明明被烫得嗷嗷乱叫,连眼泪都流出来了,可是在把食物咽进胃里后,他的脸上却扬起了一个心满意足的大大笑容。

    看到这一幕。就连齐烈阳的心里都微微一酸,但是他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一口口把食物送进嘴里,用缓慢的动作,把它们慢慢咽进胃里。

    均分到每个人,“碗”里的食物很快就吃完了,曹旭又张罗着开始纯第二,“锅。浆糊。由于他们身上带的淡水有限,不能用来清洗饭盒。不一会空气中就有了食物烧焦的糊味。盯着锅底的火苗,一个男生突然低声道:,“如果刘鹏飞和郑凡没有办法修好电机,那些老鼠一直围在外面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看谁的命长了呗!”

    齐烈阳淡然道:“没有吃的和水之后,我们就把门打开一条缝,放进来十几二十只老鼠,把它们拍死后,我们可以喝老鼠的血,吃老鼠的肉,反正后面的仓库里有的是柴油,我们也不用吃生的。我倒想看看,是我们八个人先老死病死,还是先把门外的老鼠吃光了。如果我们都死光了老鼠大军还依然兵强马壮,最后一个人完全可以直接引爆后面所有的柴油,拉着外面的老鼠一起完蛋。反正不管怎么算,我们都是稳赚不赔,最起码也是两败俱伤的平手结局。”

    刘鹏飞和郑凡围着一盏汽灯整整忙碌了七个小时,才鼻于将一台大功率电机组维护修理完毕,并把它重新组装起来。

    没有急着直接用手摇把去启动柴油电机,刘鹏飞走进更衣室,把一只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闹钟塞到了齐烈阳手里,留下一句“让我们睡一会,三个。小时后叫醒我们”的话后,连身上沾满油渍的工作服都没有脱,就和郑凡一起和衣躺在地板上陷入了沉睡。

    闹钟已经被刘鹏飞重新上好条,表盘里的秒针正在欢快的跳动,出“卡嚓、卡嚓。的声响。随着齿轮转动,在闹钟表盘上一个身穿和服的女人,手里的膏药旗就令人牙痛的左右摆动起来。齐烈阳伸手关闭了那一盏汽灯,低声道:,“都睡吧,三个小时后我们走出这个。房间,就不知道到什么时候才能休息了。”

    在黑暗中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喘喘嗦嗦的声音,齐烈阳还没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一个削瘦而温暖的身体就钻进了他的怀里。

    是曹旭。

    抱着她微微颤的身体。齐烈阳轻轻叹了一口气,用下巴顶着她的额头,低

    曹旭没有回答,她只是把自己的头枕在齐烈阳的胸膛上,痴痴聆听着他胸膛里那有力的心跳,她抱住齐烈阳腰的双手更加用力了。

    不远处的黑暗中传来了低低的哭泣声,齐烈阳不知道那两个意识依然清醒的男生,是哪一个哭了。眼睁睁的看着同伴一个个死于非命,现在他们还身陷绝境,谁也不知道更衣室外面的乖两台电机经过刘鹏飞他们的修理是否能够工作;也没有人知道电机修好让整个研究室恢复光明后那些老鼠是否会逃走;就算是他们真的驱散了鼠群,也没有人知道他们前面还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又有谁会倒在路上。

    经历了这一切,说不害怕那肯定是骗人。只不过是有齐烈阳、刘鹏飞和郑凡这三个表率,让他们没有了软弱的余地,男人的自尊又让他们拼命支撑着不愿意示弱,随着齐烈阳熄灭了汽灯,在黑暗的掩护下再无顾忌,一路的德惶和悲伤,终于再无可抑制的爆出来。

    其实不要说别人,齐烈阳自己的双手不也正在轻轻颤?!

    空气中传来磨牙的声音,在这个时候齐烈阳真的有点羡慕那个失去清醒的男生了,至少他现在已经忘记了恐惧,可以用最“坦然”的态度面对一切,心无牵挂所以能吃得香睡得甜。伸手轻轻抚摸着曹旭的头,用这种方法让她缓缓安静下来,聆听着她微微急促的呼吸声,享受着两个人亲密偎依在一起带来的温暖,不知道什么时候,齐烈阳也睡着了。“砰!!”。

    一声犹如火箭炮轰鸣般的枪声狠狠撞入齐烈阳的耳膜,一个身穿绿色军装,手臂上还绑着一根红布条的男孩脑袋就象是被人用力摔到水泥地板上的西瓜般轰然炸裂,鲜血混合着碎肉与脑浆在瞬间就对方圆两三米的范围洋洋洒洒的进行了一次无差别覆盖。那子弹又拦腰打断了一棵一尺多粗的大树,就算这样这子弹依然余势未消,又迎面打中了齐烈阳。

    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在瞬间就涌遍了齐烈阳全身,他不由自主的一头扑倒,就连他手中那一枝刚刚拿到没多久的五六式冲锋枪也被甩到了一旁。一个就站在齐烈阳身边不远处的大男生看到这一幕,猛的出一声悲呼:“雷月老大!!!

    雷月?!

    我不是齐烈阳吗?!

    齐烈阳还没有在脑海中弄清楚这个问题,在前方一座两层高的小楼里,再次传来一声犹如火箭炮射的轰鸣。在黑暗中齐烈阳可以清楚的看到枪口迸射出足足两尺多长的火舌。

    也许是这一刻对齐烈阳的刺激实在太过于强烈,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变成了电影的慢镜头,齐烈阳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一子弹在空中划出一道暗红色的流线,带着惊人的精准,直接打中了那个正在向他跑过来的大男孩身上。

    这一子弹打中了那个大男孩的腰部,齐烈阳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枪射出来的子弹,威力竟然如此恐怖,竟然直接打断了那个大男孩的身体,对他进行了一次最惨无人道的腰斩!

    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大男孩的上半截身体在惯性的推动下,又向前,“飞”了四五米才重重摔在地上小看着他那张因为痛苦而彻底扭曲,在短短几秒钟时间里就痛得晕过去又痛得醒过来两三次的脸,一股说不出来的酸酸楚楚在瞬间就涌遍了齐烈阳的全身,他不由放声悲呼:“孙永刚!”

    孙永刚?!

    这个名字,似乎有点熟。当齐烈阳挣扎着推动身体,想要向孙永刚靠近时,他的目光从前方的一堵围墙上扫过,他突然看到了一幅用水粉画的壁画。

    水粉画中的女主角,白衣如雪,一头齐耳短透着军人式的精明与强干,但是她的嘴角那缕柔和的弧度,却赋予了她女性特有的柔情与细腻。她的目光斜斜远眺,似乎正在凝视着什么,又似乎正在沉思着。

    “达挞必,”

    远处传来了五六式冲锋枪扫射的声音,就是在齐烈阳的注视下,几流弹直接打到了那幅彩色水粉画上,直打得碎石四溅,其中有一子弹直接打中了“她。的额角,在上面留下了一个永恒的印痕。

    看到这一幕齐烈阳的身体不由自主狠狠一颤,他想起来了,他想起来了!在半年前他和雷月初次相逢,明明身体受到重伤,却依然强撑着身体和大哥齐鹰云一起去山上“埋葬”雷月的那根腿骨时,却被雷月趁虚而入,被带到那间荒废的军工厂时,他就曾经看到过这幅彩色水粉画!

    “在六分指,我可是响当当的“造反派,总司令,当时在我手下,有陈刚,郝立锋,江磊,杨卫华,丘勇,孙永刚六员大将,又有梁招为参谋长,只要我一声令下,不到一小时,就能聚集过一百名得力精英。在六分指,你只要提起我雷月司令的名字,保证可以横着走上几个来回,都没有人敢和你犯刺!”

    雷月曾经说过的话,依稀又在齐烈阳的耳边响起。眼前这个被子弹当场腰斩的,“孙永刚”原来就是和雷月一起夜闯军工厂,后来又和雷月一起死掉的大将!

    突然间,齐烈阳明白了,现在他看到的,他正在经历的,就是雷月在三十年前最刻骨铭心的一段记忆!

    “砰!!!”

    “砰!!!”

    “砰!!”。

    躲那幢两层高小楼上的射手。根本就是一个级神枪手,或者说就是一个狙击手,他只要开枪,在雷月视线可以触及的范围内就必然有一个年轻人被子弹凌空打碎。短短的五分钟时间,就有过三十个人倒在了那名狙击手的枪口下。

    每当枪声响起。有一个人被打得当场碎尸。雷月的心脏就会狠狠抽搐一下,就在泪眼模糊中,他隐约看到一个身影带着有若实质的杀气,双手拎着一枝奇形怪状的枪,从小楼上冲出来。

    那东西足足有四五十厘米长小已经顶得上一枝冲锋枪的标准,虽然天很黑,但是雷月仍然看到,在它上面至少有六七根长管粗细都不一样的枪管,还带着一些乱七八糟,直接裸露在外面的电线和些说不清什么用途的小玩艺,任何一个人看到它,都会认为它与其说是一枝枪。不如说更像是科幻电影里使用的道具才对。

    但是看看四周那些倒在血泊中,被打得支离破碎的尸体,又有谁还敢认为,那只是一件道具?!

    就在那个男人从雷月身边跑过时,胸前中了一枪,已经受了致命伤的雷月突然拼尽全力抱住了对方的大腿。从来没有害怕过什么的雷月,在这个时候真的怕了,他就象是个孩子似的死死抱住对方的大腿,放声哭叫道:“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求求你不要再打了!他们都是我的兄弟,都是我的兄弟啊!!!,小

    “兄弟?就你有兄弟吗?我也有啊!!!”

    那个男人低下头,雷月看到的就是一张在不停抽搐,几乎已经不成*人样的脸,还有一双因为痛苦彻底失去理智,只剩下疯狂杀机的眼睛。

    那个看起来也就是二十多岁的男人,全身都在抽搐,他嘶声叫道:“我的老大哥死了,我嫂子死了,他们介绍给我,下个月就要嫁给我当媳妇的女人也死了。我在这个军工厂,在这片大山里整整生活了五年时间,终于找到的家,终于找到的家人,让你们全部杀光了,杀没了!你告诉我,你们就象日本鬼子似的见人就杀,难道我们军人就不是爹生娘养的,穿上军装当了兵,就应该成为你们一时泄的靶子?!”

    到了这个时候,雷月已经不知道再说什么,再做什么,才能让这个。已经被仇恨蒙住双眼,开始大开杀戒,再也不可能回头的男人停止报复。

    疯了,这一个血腥的夜晚,所有人都疯了。

    雷月是六分指的“司令小”他敢打敢冲骁勇善战,逼得五个分指的司令坐在一起,针对他结成了联盟,面对数倍于己的“敌军”雷月带领的“部队”被打得节节败退,最终他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把目光锁定了三分指的军工厂。只要能冲进武器库抢到枪,他就能利用武器上的优势,扭转战局将敌军“联盟”一举击溃,只要能抢到枪,他就能在这一片成为最强的霸主!

    在精心准备后,某一天夜里雷月亲自带队冲击军工厂的防线。就象他们事先预计的那样,军工厂里虽然配备了两个班的野战军驻防,但是那些职业军人面对一群厂矿子弟,他们根本不可能开枪,雷月他们就是借着“法不责众”的道理,趁势一涌而上冲破防线。

    本来一切都算顺昨,但是雷月没有想到,那些“联盟”一直小心翼翼的盯着他,可能是通过其他途径知道雷月竟然要带领人冲进军工厂抢枪,他们害怕雷月有了武器势力大涨,竟然也集结起来,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姿态跟在雷月身后一起冲进了军工厂。

    他们这些年轻气盛,一个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年轻毛头小子。在军工厂里狭路相逢可以说是仇敌相会分外眼红,有很多人在厂区里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大打出手,他们竟然以军工厂厂区为舞台,展开了一场成员过四百人的级大乱斗,很快在他们中间就有人身上见了血。在这种情况下,疯狂的气息一点点淹没了所有人,当有人终于抢到了枪,不顾一切开始扫射时,一却终于彻底失控了。

    现在军工厂的厂区里,到处都是手里拿着武器来回走动的疯狂暴徒,到处都是枪声,到处都是火焰,到处都是倒在血泊中的人。一直用宽容的态度包容他们的疯狂行为,一直忍让的军工厂员工,在亲眼看着自己的亲人和朋友死在乱枪之下,品尝到家破人亡的苦果后,终于有人也跟着疯狂了!

第七十七章 噩梦(下)

    “亲眼看到自只的朋友被我一枪枪击毙,你很痛苦是吗讯贼”我不会再对他们开枪了。”

    那个男人突然伸手揪住了雷月的衣领,他指着远方一处隐藏在黑暗中的山峰,嘶声叫道:“你也是军工厂家属子弟,你应该听说过。为了防止科研所之类的重要军事机构被敌人占领和破坏,导致机密泄露,在有科研所的军工厂,会在特定位置埋藏大量炸药吧?让我告诉你。在那座山上,就有一门早就调整好又被精心伪装的迫击炮,连瞄准都不用,只要一炮弹,炸药就会被引爆小整个军工厂都会被摧毁!你就在这里好好睁大眼睛等看着看好戏吧!!!”

    “死了之后如果阎罗王问你是谁下的杀手,你就大声告诉他,是秦岩武!铁血大的秦的秦,岩石的岩,威武不能屈的武!”

    说完这些话,这个叫秦武的男人甩开雷月,踏着满地尸体头也不回的冲出了军工厂。一口鲜血猛然从雷月嘴里喷出,看着那些依然在军工厂里拎着冲锋枪来回走动的朋友和部下,受到致命重创,已经进入弥留状态的雷月嘴唇不停上下嚅动着,他拼尽自己所有的力量,在在不停说着同样一句话:“快跑!快跑!快跑”

    可是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种病态的兴奋状态,到处都是枪响。到处都是火焰在闪烁,又有谁会留意一个重伤垂死的男人,那比蚊子哼哼还要小的声音?

    “毒!!!”

    远方的山峰上突然传来一声轰鸣,一迫击炮炮弹带着锐利的破风声,从雷月头顶的上空划过,带着一条优美的弧线,抛砸向军工厂内部某一个位置。

    那个男人,真的开炮了!

    雷月再次狂喷出一口鲜血,他伸手指着头顶那片依稀还带着炮弹暗红色流线的天空,炸弹还没有爆炸,整个军工厂还没有被炸成一片废墟,他的眼前就腾起了一股血红,那是他的眼角被生生睁裂后,鲜血渗进他的眼眶形成的结果。

    “叮铃冷”

    闹钟欢快的轻鸣声突然从齐烈阳的耳边响起,让他霍然睁开了双眼。

    枪声,火焰,还有那马上就要打到军工厂内部某个位置的炮弹,在瞬间就全消失了,在他眼前就是一片黑暗,还有几个人轻微的呼吸声。

    曹旭正趴在他的怀里,她的呼吸很均匀,显然在齐烈阳的怀里终于找到久违的安全感后,她也睡着了。齐烈阳试着挪动了一下手臂。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现,因为刚才的那个无比真实的梦,他全身的内衣都被冷汗再次浸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连他的眼角都多了一丝泪痕。

    齐烈阳按住闹钟,他下意识的低呼了一声:“老雷。”

    “噢,”刚才无聊,我也“睡着,了,我还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三十年时间里,这个相同的梦,我已经做了大概有一百次了。”雷月的声音很轻,很轻,“谢谢你叫醒了我,让我不必再继续梦下去。虽然,,这个梦马上就要结束了。”

    齐烈阳沉默了,他没有告诉雷月,也许是因为那只手镯联系着彼此。也许是因为两个“人”都太累同时睡着,他竟然分享了雷月的这个如此真实,又如此残酷的“梦”

    但是雷月却似乎什么都知道了。他突然低声道:“这个故事还没有完,想不想知道结局?”

    齐烈阳在大脑思考前,已经下意识的脱口道:“想!”

    “那个叫秦岩武的男人,让我们这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们陪着整间军工厂一起完蛋,他知道再也无法在那里容身,他连夜向外跑,结果在半路遇到整整一个连的野战军。那个连的部队接到军工厂的求救电话,连夜向军工厂急行军,两名斥候兵现迎面跑来的秦岩武,看到他手里还拿着武器,把他当成暴徒直接开火。却没有把秦岩武当场击毙,然后一场山地战争开始了。”

    后面的经历,是雷月死后,他的家人在拜祭他时,说出的事情后续展。没有人知道,当时雷月就坐在他们的身边,仔细的将他们说的每一个字,都认真的记到了大脑里。对着齐烈阳说起那段鲜为人知的历史往事,雷月自己都不知道,他对那个叫“秦岩武”的男人,内心深处有的究竟是愤怒,仇恨,还是敬佩,或者是三者兼而有之。

    “秦岩武在军工厂里是轻武器极限检验员,你应该知道这个职业的意义吧?”

    齐烈阳轻轻点头,武器极限检泄”顾名思义,就是专门检测武器使用极限的技术人员,粑酬千的比方,军工厂制造出一款新枪,就需要武器极限检验员测试,这种枪能安全射击多少子弹才应该报废,而它的最大使用温度和湿度又是多少。武器极限检验员会拿着这款枪,不停的射击,直到枪管再射击就会炸裂为止。

    可以说,有资格担任这个职务的人,不但是枪械理论专家,更是不折不扣的级神枪手,和部队里精心培养出来的特等射手相比,武器极限检验员对枪的理解更高,在不同环境中,对枪的调整与使用也更充分。

    他在那片大山里生活了五年,每天都与群山为伍,和匆匆连夜赶来的野战军部队相比,可谓是占尽天时地利。对了,他手里还有一枝奇形怪状,但是从梦境里看,威力和反器材狙击步枪相比,都绝不逊色的枪!

    齐烈阳已经对那一战结果做了最高预估,但是当雷月终于公布战果后,他还是被惊呆了:,“秦岩武和整个连的部队整整打了四个小时的山地游击战,后来天亮了,一个排副长终于可以重新调整部队时,他才现,出时满员编制又有迫击炮的野战连,连他在内还活着的人,已经不到十个了

    一个连经过四小时激战,最终连十个人都没有剩下,从军事角度来说,他们已经成编制被对方歼灭!这一惊人战绩固然和那个年代,军队太注重抓思想建设,却将军事建议丢到一旁,导致军队战斗力大幅度下降着有必然联系,可是,这样的结果仍然太不可思议,太让人头皮麻。

    “据我爸说,针对他公安系统下达了一个级红色通辑令,但是因为“战绩。太过惊人,为了不引起社会恐慌,这份通缉令却只在内部传达,没有面向全国公布

    听得入了神的齐烈阳忍不住问道:“后来呢,他有没有被抓住?”

    “不知道雷月的声音中满是浓浓的苦涩:,“再后来,三分指已经变成废墟的厂址被列入军事禁区,连带我们的坟地也被包括进去,从那一刻开始,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任何外面的人。也许,他已经被乱枪打死,也许他已经逃出国外,也许他已经隐姓埋名,以另外一个身份,过上了新的生活。”

    “也许”齐烈阳也说出一种可能:“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已经被抓住,接受审判后在刑场上被一颗正义的子弹击毙。”

    “岳义的子弹?。

    在漫长而孤独的二十八年中,雷月不止一次重新“梦”到那一夜牛的往事,一次次的反思,让他终于学会了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去评论一切”“那一天我们都疯了,齐烈阳,如果换成你,你是象只兔子似的乖乖等别人开枪打死你,还是拼死反抗?那支野战连的斥候兵把他当成了暴徒直接开枪,他在同样以为对方是暴徒的情况下,为了保命开枪还击,又有什么错?”

    齐烈阳也听呆了,那个叫秦岩武的男人为了自保和报仇,他抓紧了手中的枪。从梦境中看,那支枪还没有完工,也许仍然处于试验阶段,秦岩武因为拥有,“武器极限检验员”的身份,才能接触到它。

    但是可以预见,在那个外有强敌,随时可能爆大规模战争的年代,那枝枪必然是中**工厂科研所集结了所有中**人的漏*点与使命,在不计成本的前提下,融合出来的最纯粹战争利器!他为了保命在军工厂里大开杀戒他没有错;他为了防止军工厂的绝密被不知轻重的暴徒们侵占甚至是外流,他根据程序启动了最后的杀手铜,他没有做错;在黑暗中他和赶来驰援的野战军斥候兵狭路相逢,双方连交流都没有就直接开火,为了保命他再次大杀开戒,他依然没有做错!

    他看起来什么都没有做错,但是他双手血腥累累国法难容,注定要被整国家机构不停追捕至死方休!要知道,那些暴徒的家长自知理亏,可以忍气吞声,但是那将近一百个职业军人白苍苍的母亲,需要刑场上响起正义的枪声来安慰!那一百枚军功章,需要仇敌的鲜血来洗礼,这中间没有任何缓和的可能!!!

    无论是秦岩武还是雷月,他们之间的对抗,注定是一场没有赢家的最惨烈战争,一场属于他们两个人永世不可能挣脱的噩梦!!!,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肌,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七十八章 胆大包天

    短短的三个小时当然无法完全恢复体力,但是听到齐烈阳在耳边的低唤,刘鹏飞和郑凡的眼睛在瞬间就霍然睁开了。

    刘鹏飞和郑凡用了整整八个小时维护和更换零件的电机,是房间里的第二机组。

    这台机组使用的时间明显要比第一机组少,可以说是备用电机中的备用电机,维护起来当然要更容易。最重要的是,在整个。基地被鼠群攻击变成一片死域的时候,第二机组的油箱里甚至没有添加柴油,就是因为这样,纵然过了几十年时间一直没有维护和保养,它的内部零件损耗也要比第一电机组低得多。

    如果电机成功启动,他们还可能有一贼生机;如果电机启动失败,他们这一行人就注定要困守孤城,一辈子和外面的老鼠为伍,,

    就是因为清楚的明白这一点,紧紧握住手摇柄的刘鹏飞双手都在微微颤。在所有人沉默的注视下,刘鹏飞开始慢慢转动手摇柄,带着动机一起开始运转起来。

    一圈,两圈,三圈,,

    刘鹏飞慢慢的转着,足足过了两分钟,确定整台动机都重新润滑整合后,他才以一种稳定的加度状态带着动机越转越快。这两台电机组都有独立的换气系统,并不会因为室内的排气管道被炸断受到影响,在刘鹏飞用手摇柄慢慢带着动机转动时,郑凡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动机专用排气管。

    在日常生活中再熟悉不过的柴油机转动声,终于在紧急电室里持续性扬起。虽然刺鼻的机油味一**扑面而来,呛得每一个人都不由自主微微皱起了眉头,但是彼此对视时,他们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如释重负的喜悦。等到动机足足运转三分钟后,刘鹏飞断然喝道:,“合匣!”

    “卡!”

    在距离地面四五米高的房顶小几盏大灯同时被点亮,整个房间在瞬间就变得灯火通明,几乎在同时,凄厉得直刺人心的警报声狠狠撕破周围寂静的空气,电室大门后面的那盏红色小灯也开始不停闪烁,将不详的血红一**倾洒出来。

    那些祖祖辈辈生活在这片基地里,因为数量众多所以称王称霸,自以为在这一片世界里就是天就是地,就是上帝就是主宰的老鼠们,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绝对异变,都彻底被吓傻了。

    五十多年过去了,没有人知道这些老鼠究竟经历了多少代的繁衍与交替,它们的祖先也许并不过份惧怕灯阳,但是它们不行。它们根本不知道原来自己生活的世界,可以突然变得这么亮,可以亮得这么刺眼。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绝对异变,它们彻底炸窝了。它们四散奔逃,它们互相贱踏,出一连串吱吱喳喳的尖叫。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老鼠就是老鼠,它们数量再多,也不会变成猫,更不会变成狮子。”胆小如鼠。这个成语,就是为它们准备的!

    整整等了十五分钟,外面再也听不到老鼠的“吱吱”尖叫,齐烈阳回头看了一眼紧紧跟在身后,一左一右手握冲锋枪,已经做好准备的刘鹏飞和郑凡,最后他终于将面前的铁门拉出一条窄缝。

    从门缝里向外张望,重新继上电力,一些房间里的吊异竟然也开始慢慢旋转起来,出一连串“吱吱啦啦”金属磨擦的声响。由于电压并不稳定,再加上线路老化,所有灯泡都忽明忽暗,偶尔还有蓝色的电蛇突然闪现,出电弧跳动特有的“噼叭。声,被电扇吹起的尘土四下飞扬,在鲜红如血的警报灯闪烁下,让眼前的一切愈的扑溯迷离。

    但是不管怎么样,在齐烈阳视线可以触及的范围内,再也看不到密密麻麻的鼠群,只有几十只惊惶失措四散奔逃时,撞伤自己的老鼠,依然徒劳的翻滚挣扎着,出“吱吱”惨叫。

    前面的路,终于被的鹏飞和郑凡联手,以不可其议的方式被打开了。

    “我把动机的功率调到了百分之八十,从油耗上来说,应该能支撑两个半小时刘鹏飞在齐烈阳身后,低声把他们的现状公布出来,“电机的活塞和气缸之间因为化学原因,磨损情况严重,我们想尽办法也只是能让它勉强运行,就算我们中间有人肯留下,每隔一段时间给电机补充燃料,它能再工作四个小时,就已经是老天开眼,给了我们几兄弟天大的面子。”刘鹏飞的话,已经排除了他们以电室为,每隔一段时间就原程返回去,给电机补充燃料后重鼓旗鼓再次出的可能;至于留下一个人在电室里专门补充燃料小是能给他们多争取出一个小时,但是从本质上来说,留下的人等于是被队伍抛弃,生还的机率无限接近于零。

    也就是说,他们只有两个半小时,如果在这段时间内不能找到出口,一旦电机停止工作,缩在黑暗角落里的鼠群就会再次扑出,把他们永远留在这片地下基地里,直到这片鲜为人知的地下世界被外界现,终于重见天日为止。至于这个日期有多长,是一年后,还是十年甚至是五十年后,就要看老天的意思了。

    齐烈阳加快脚步,他们三个人组成的小团体,和后面的人已经拉开一段距离,他才轻声问道:“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有两个选择郑凡低声道:,“第一,我们用一个小时时间收集各种挖掘工具和防毒面具,然后迅沿原路向回走,想办法挖开那两段崩塌山谷,再从熊耳山山顶出去,或者沿着水道寻找可能的出口。”

    齐烈阳略一思索,就缓缓摇头。这个方法虽然可行,而且是最简单的,但是成功率实在低得可怜。有了防毒面具,狂羊绳和致幻蘑数的威胁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但是他们走过的那条山体内部裂谷,承,“”字型,两侧的山壁全是叶片状的岩层,那个女生吹哨子都能把岩层震下来,山体结构可想而知,他们很可能会越挖从两侧掉下来的石头越多,最终把他们整队人一起活埋。

    至于沿着水道行走,寻找新的出口,有过灵魂旅行经川…烈阳比任何人都清楚想要出去。他们系少需要在水下附”行五六百米,能做到这一点的人,绝对属于非人类范畴,就不需要考虑了。

    “第二,我们彻底放弃回头的想法,不要理会用多少时间,一直向前进。沿途搜索没有被鼠群侵扰过的办公室或者资料室,寻找更精确的地图,我相信象这么庞大的地下基地,紧急出口并不止熊耳山一个

    齐烈阳轻轻皱起了眉头,一个是触手可及,但是生存机率低得可怜的选择;一个是纯粹赌命,但是寻找到脱困率却十倍上升的选择。从概率和风险上来说,两者几乎等同。唯一不同的是,一个是被动的选择,一个却加入了“用努力降低风险”的元素。

    三个人甚至连眼神交流都没有,从他们不约而同加快脚步这一点上。他们就彼此明白了对方的选择。

    在整整一个小时零十五分钟时间里,齐烈阳他们又找到了一处小型武器库,并在里面重新补充了武器弹药;他们也找到了两处没有被鼠群侵扰过的办公室,但是他们仍然没有找到更精确的地图,当然也没有找到更好的出路。

    看了一眼郑凡挂在背包带上小一路上出轻脆齿轮转动声响的闹钟,如果他们现在立刻回头,加向回撤,他们还能回到原来的,但是谁也没有再提这个话题,三个人拎起冲锋枪,再次摆出三角队形,走在全队最前方。

    在走出第二个小型武器库的时候,郑凡突然一扬手,把闹钟重重甩在地上。从这个时候开始,他们已经放弃了回头的可能,时间对他们已经再没有意义,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整个基地重新陷入黑暗前,突然出重围,再也没有别的选择。郑凡的这个举动,和昔年楚霸王“破釜沉舟”有着惊人的相似。

    刀锋入骨不得不战,背水争雄不胜则亡!这就是他们现在最真实的写照!

    还有一点,闹钟上那个手拿膏药旗,随着闹钟内部的齿轮转动,不停左右摆动的女人,郑凡已经忍“她,小很久了!

    “蚁!”

    刚刚走出武器库,经过一个道路岔口,走在最前面本来越走越快的齐烈阳突然停下了脚步,紧跟在他身后的郑凡和刘鹏飞还没有开口询问,也和齐烈阳一样,整个人都呆住了。

    三个人一起霍然转头,望向了右侧的走廊。虽然性格截然不同,但是从本质上来说,他们三个人都可以说是胆大包天之辈,但是在这个时候,他们扭头紧紧盯着右侧的走廊,脸上的表情精彩得有若见鬼。

    俗话说得好久居瘾室而不闻而臭,警报声虽然尖锐刺耳,但是听了一个多小时,齐烈阳他们已经渐渐习惯了这种躁音,甚至学会了无视它。就是因为这样,走到,“丁。型路口时,他们本来应该沿着左侧的主长廊继续前进,可是就在瞬间,他们三个人却清楚的听到,在右侧长廊里传来了一阵什么物体重重敲打在墙壁上出的沉闷声响。

    本来这种声音,还能理解成诸如电风扇的扇片脱落却又连着电线,在电动机的带动下,不停翻滚拍打之类的画面,可是就在他们下意识侧耳聆听时,一股若有若无的年轻女人哭泣声,却在警报声一个波次刚刚停止,新的警报长鸣响起的断落间,悠悠然然的飘进了他们的耳朵。

    在这个小几十年时间里一直静静沉浸在黑暗中,从来没有外人侵入的地下世界里,竟然有年轻的女孩在哭!!!也许他们真的是荐见鬼了!

    “对了,我们几个小时前,走出那间永冻室的时候,应该没有再关闭大门吧

    刘鹏飞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悄,“几万只老鼠突然冲出来,明显是把我们当成了食物,我们是及时冲进了电室,把老鼠拒在门外那些做**实验留下的尸体。却没有人能站起来去关门,估计都被老鼠啃光了吧,”

    齐烈阳和郑凡异同声的低喝道:“闭嘴!”

    刘鹏飞说得没错,他们出来时因为心情激荡,的确没有关闭冰冻室的大门,那些尸体很可能会成为老鼠的食物。但是如果再放任他继续说下去,先不说太恶心,难保不会,“推论。出那些做**实验的人本来就冤死枉死抑郁难消,所以守着躯体不散,现在因为齐烈阳他们的闯入,遗体都被万鼠噬咬,所以才会在地下失声痛哭的说法。

    要是再这样自己吓自己,就算他们三个真的是胆大包天,也会被吓得两腿软,丧失继续前进的勇气。

    “小贪狼,你说这个哭声,是不是那个把你从长江边硬拖进来的女人?”

    耳边传来了雷月的声音,齐烈阳略一思索就用力摇头。齐烈阳绝不相信,能用一把刺刀,把自己钉在河底几十年屹立不到,全身散着剑一样逼人锋利气息,纵然是死了几十年。依然让齐烈阳甫一靠近就觉得心惊肉跳的她,会象个女人似的带着浓浓无助放声哭泣。

    不要问理由,齐烈阳就是知道,象她那样的人,活着的时候是人杰,死了之后也是鬼雄!

    “两个人一组迎上去看看,我们中间最菜的一个留下负责保护后面的人。如果前方哭的女人和我们一样,是闯入基地又被困住的人,就把她还有后面的同伴一起带上突围,说不定对方还知道第二条路,大家一起脱险;如果真的是鬼,在这个基地里也混了几十年了,无论如何对地形也比我们熟,我们就客气一点,笑脸多一点,向“她,咨询一下脱困方法。”

    如果在平时,就算是齐烈阳这种胆大妄为的家伙,也会吓得两腿软,好好掂量一下应该掉头就跑,还是应该上前去向“老佛爷”请安。可是现在他们连闹钟都摔了,可谓是破釜沉舟,想要活下去的渴望,想要好好的回到家,去保护自己妈妈的执着,让齐烈阳根本没有了害怕的时间和空间!

    兔子急了还会吃肉,更何况是手拿冲锋枪的齐烈阳?!

    看着杀气腾腾的齐烈阳,刘鹏飞这位平时没事,就会讲鬼故事,做,“鬼”道具吓唬人取乐的探险公长。忍不住又问了个问题:“如果对方真的是个女跺不怀好意怎么办?”

    听到这个问题,齐烈阳突然笑了,他笑得放肆更笑得张扬,他盯着右侧走廊,一字一顿的道:“那就看我们谁的命够硬了!老郑,我们走!!!”

    刘鹏飞真的在齐烈阳的声音中,听出了几可分金碎石的狂野,望着齐烈阳和郑凡越走越远的背影,过了好半晌刘鹏飞才突然醒悟过来,他瞪圆了眼珠子,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出了一声不敢置信的怒叫:“操,咱们三个人当中,我最菜?!”

    听着背后传来的怒叫,郑凡的眼睛里扬起了一丝感激,他低声道:“谢谢。”

    齐烈阳虽然年龄在三个人当中最小的一个,但是别忘了,他的命格中可是有“贪狼晏。成份,象他这样的人,做事八面玲珑处处圆滑,他怎么可能没有看出来,在平时郑凡一向以刘鹏飞马是瞻,但是一遇到真正的危险,郑凡就会坚持走在最前方,把安全留给刘鹏飞。

    象刘鹏飞这样的人,明明有能力解决任何困难,可是郑凡仍然不放心让刘鹏飞一个人带队冒险,硬是陪着他一起从熊耳山山顶追进了山体裂谷,而不是留守在外面,这一切的一切都足够说明,郑凡身上有保护刘鹏飞的职责。

    从郑凡展现出来的“军事宅男”特质来看,齐烈阳甚至有理由怀疑郑凡很可能根本就是一个小受过严格军事练,能够在任何情况下保持冷静,做出最迅反应的职业保镖!

    “我不是他的保镖,我是他的兄弟。”

    应该是看出了齐烈阳的心中所想,郑凡低声道:“我的爷爷奶奶是刘鹏飞爷爷的护卫队正副队长,我的父亲是刘鹏飞父亲的卫队长。而我,是刘鹏飞父亲认的干儿子。义父让我们接受相同的教育,对我们一视同仁,甚至到现在,都在不声不响帮我寻找着我爷爷***尸体,这份恩情我没有办法报答,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为他守护好刘鹏飞。”

    有资格拥有卫队的人,绝对是元老级的天朝显赫,用更直白的话来说,刘鹏飞和郑凡都属于真正的“太子党”范畴!

    齐烈阳身体微微一顿,他回头斜望了郑凡一眼,“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喜欢你。”郑凡突然把一个他在紧急电室私人储物箱里找到的东西递过来,“拿去。”

    郑凡递过来的,赫然是一个一百毫升装的扁平酒瓶。瓶盖还没有打开,所以里面的酒汁并没有挥掉,在灯光照耀下看上去,整整放了五十多年的烈酒已经透出了淡淡的黄色,随手一晃,里面还能看到淡淡的沉淀物在轻轻晃动。

    任何一个稍稍懂酒的人都会明白,不要说这瓶酒原来的价值,经过半个世纪的沉淀,它已经可以列入“瑰宝”范畴。“你本来是打算把它带出去小用来孝敬自己的义父吧?”

    齐烈阳失笑道:“你现在把这玩艺塞给我,难道是打算“酒壮孬人胆,?”

    “你不孬,你是我这一辈子见过的最胆大妄为的人,刘鹏飞虽然没说,但是我知道,他同样也对你舌目相看了,否则以他的骄傲,怎么可能在被你列入“三个人最菜的一个”后,竟然没有冲上来和你较真?!”

    郑凡淡然道:“我是一个唯物主义无神论者,以前从来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但是在这一刻说真的,我心里毛了,我差一点自己把那瓶酒先喝掉。但是我突然想看看,一个本来就胆大包天的人,在喝酒壮胆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又是恶鬼,突然遇到一个胆大包天到了极限,气势比“它,更强更悍更狂更张扬的人类。最后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齐烈阳笑了,他真的笑了。当着郑凡的面,他把那瓶酒小心翼翼的放在自己最安全的口袋里,洒然道:“谢谢你给我的这道“战力符”如果一会哥们真的扛不住了,就会立刻把它喝光,如果能扛住,等我们出去后,这瓶好酒还是拿去孝敬你的义父,怎么样?”

    女人悠悠的鸣咽与哭泣已经近在咫尺,估计只要转过前面的弯道,就可以和哭声的主人狭路相逢;远方那沉重的敲击声,就象是鼓点一样,一下接着一下重重敲在人类的心脏上。在这片扑溯迷离的世界里,迎着一波接着一波把血红色的光芒倾洒下来的警报灯,最醒目最不容忽视的,却是齐烈阳脸上那个灿烂得近乎不可一世的笑容!

    郑凡不再迟疑,他用力一点头,断然喝道:“好!”

    在迎向未知危险的时候,人类的勇气必然会不断消耗,可是就在彼此对答中,齐烈阳和郑凡的勇气却在看似绝不可能的情况下,不断向上攀升。他们两个人毫不迟疑的走到了长廊的转角处,然后又毫不迟疑的一起转身,把自己的目光投向了前方。

    然后,他们看到了一个女人。一个很年轻的女人。

    没有人知道她究竟来自哪里,但是在瞬间齐烈阳和郑凡就可以确定,她是人,而不是鬼!

    她一边走一边哭,而且一路上不停的磕磕碰碰,不停的摔倒又挣扎着重新爬起来。

    齐烈阳他们根本看不出这个女人究竟有多大。她的身高还不到一百五十公分,可是她的身材却非常丰满,可能是常年不见阳光的缘故,她的皮肤更透出一股绝不健康的苍白。这个女人的身上竟然连一丝布片都没有,就那样毫不羞涩的**着,任由一个女人最**的部位,直接暴露在三个大男孩的面前。

    从皮肤上来看,她似乎连十八岁都不到,还带着年轻女人特有的弹性与自然光泽,但是她足足有两三尺长的头却象雪一样白,从头到尾都找不出一点点黑色。她走路的时候,总是把双手探在前面,似乎在不停摸索着什么,看着她十根手指上那足足两三厘米长的指甲,齐烈阳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猫的爪子。

第七十九章 罪与罚的镇魂歌(上)

    小三廊深处慢慢老出来的年轻女人,和齐烈阳他们距面一惋,五十米,在这么近的距离,双方都能清楚的看到对方的身体和面部细微表情,但是这个年轻的女人却没有做出伸手捂住自己身体的举动,她就那样大大大方方的站在走廊里,只是突然停下了脚步,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然后不停耸动自己的鼻子,足足过了一分钟后,她才尝试着向齐烈阳他们站立的方向挪动了一步,然后她又开始耸动鼻子。

    “老齐你注意没有”郑凡低声说道:“她的眼睛好象看不到东西。”

    齐烈阳还没有回答,走走停停一直用鼻子嗅着什么的年轻女人,喉咙里突然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冲着齐烈阳他们站立的位置跑过来。看着她双手双脚一起沾地冲刺的动作,齐烈阳和郑凡的脸色再次变了,她“跑”得好快,而她的奔跑动作更让齐烈阳和郑凡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猫!“砰!”

    只跑了几步,她的脚就被一处突起的水泥坎给勾到,连续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又重重扑到在地上。

    明明眼前只是一个手有寸铁甚至是身无寸缕的年轻女人,就连眼睛都瞎了,根本就没有战斗力,但是看着她象打开一把折尺般,一节节重新支撑起身体,然后蹲在地上弓起腰肢,摆出一个即将对猎物起攻击的姿态,冷汗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渗透了齐烈阳的手心。

    从种种迹象上来看,他们都是这几十年来,第一批闯进基地的入侵者。那么请问,眼前这个看起来更象是一只猫,或者象一只狼的年轻女人,究竟是什么?!

    年轻女人显然也明白,她眼睛看不到东西又不熟悉地形,高冲刺只会让自己受伤,所以这一次她选择了慢慢往前爬。看着年轻女人双脚双手沾地,微微弓起腰,用两只手一点点向前探,再带着身体小心翼翼向前挪动,郑凡眼里的警戒越来越浓。从他接受过的练课程中,他清楚的明白,这个女人是以他们为目标,摆出了攻击姿态!

    在他们视线无法触及的走廊最深处,重物在墙壁上敲击的声音仍然一下接着一下传出来,这说明她并不是一个人,在后面至少还有一午和她相同的人,或有一群!

    年轻女人一点点重新支撑起身体后,她却没有直接站起来她就象是一条猫般。四肢着地不停耸着鼻子。她的纤细而充满爆炸性力量的腰突然弯成了弓状,齐烈阳和郑凡还没有搞清楚她想干什么,年轻女人突然闪电般的向前扑出,身体还没有落地,她双手十指上犹如小刀般尖锐的指甲就猛然前探,在灯光都无法完全罩盖的走廊角落里,传来一阵“吱吱”的尖叫,她双手十指赫然同时深深刺入一只面对光明,根本无所适从的老鼠身体。

    哭泣声消失了,她脸上明明还带着泪痕。可是抓着那只足足有一尺长,不要说是在近距离面面相觑,就算是在路上突然跳出来,也足以吓得女孩子们放声尖叫的老鼠,在她的脸上露出来的分明就是一个快乐的笑容!

    那只已经受到重创的老鼠拼命挣扎嘶叫,可是它还没有叫几声,女人就张开嘴,露出两排森森白骨,一口咬断了它的喉管。

    看着那个年轻女人蹲在地上小先“滋滋”有声的吸干净老鼠身上的血液,然后撕扯着将老鼠肉嚼碎,就象是品味美食般,将老鼠肉都吞进肚里,齐烈阳就觉得胃袋不停抽搐。刚才这个年轻女人闻到他们身上的味道,又听到他们的声音。就突然向他们飞扑过来,难道就是想要把他们按倒,然后象吃刚才那只老鼠一样,把他们生吞活录了?!

    把手心上渗出的冷汗在裤子上擦掉,齐烈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就连空气中,似乎都有令人作呕的老鼠肉味道,齐烈阳低声道:“老郑你在这里等着,我过去看看,如果现不对就直接开枪,打准点!”

    郑凡轻轻点头。

    齐烈阳解下身上过于沉重的背包,一个人迎着那个年轻女人慢慢走过去。听到齐烈阳的脚步声,年轻女人也缓缓站了起来,可能是摔怕了,也可能是其它原因,她没有再对着齐烈阳起冲锋,她把双手伸到面前,一路摸索着小心翼翼的迎着齐烈阳走过来。

    这个女人能生吃老鼠,行为无异于野兽,但是她的身上却并没有野兽特有的馊臭味,就连她身上都干干净净。只有经常清洗,才会形成这样的结果。

    说实话,单从容貌上来说,她长相算是中等偏上,再加上过于丰满的胸膛和病态苍白却细腻的皮肤小与及她那弹性惊人纤细得性感的腰”如果不是这里的环境太阴森,她出现的方式又实在过于诡异,齐烈阳真的可能会产生男人的冲动。

    她什么也看不到,就凭声音和气味,一步步小心翼翼的迎着齐烈阳走着,直到她丰满的胸膛直接顶到了一件冰冷的物体,她才终于停下了脚步。

    她的眼睛里看不到焦距,也看不到任何神采,她真的是瞎子。她当然不知道,顶住自己胸膛的。是齐烈阳手中的冲锋枪,只要齐烈阳的手指向下一扣,子弹就在近距离会直接打穿她的身体。

    不止是冲锋枪,在齐烈阳的左手里,还紧紧握着一枝南部哦式手枪。在这种环境下,面对这样一个诡异的女人,还能不紧张的人,不是疯子就是死尸!

    她轻轻吸着气,似乎想要凭气味来确定齐烈阳的身份,面对一个陌生人,她当然失败了。最后她象下定决心似的,举起了双手,在她的手里捧着的,赫然是一只吃了一半的老鼠。

    本来就情绪高度紧张的齐烈阳,看着鲜红的老鼠肉,差一点就当场吐了。

    无论是人类还是野兽,愿意和对方分享食物,这大概都是一种善意的表示吧?

    她明明刚才还在哭,但是遇到齐烈阳,所有的蒋苦和悲伤却没有抵过面对陌生人的好奇,现齐烈阳一直没有伸手接过中的老鼠肉。她又举了举双手。直到齐烈阳把年枪联口邯匣内,用左手接过了老鼠肉,她脸上才露出了一丝不杂掺任何水份的单纯笑容,然后她顺理成章的伸出双手,探向了齐烈阳的脸。

    齐烈阳的呼吸猛然凝滞了,看着这个年轻女人手指上,那足足有两厘米长的锋利指甲,他简直不敢想像,如果这个女人突然狠,在他的脸上抓一下,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女人的手指上还带着老鼠身上渗出的血丝,还没有落到齐烈阳的脸上,齐烈阳就清楚的闻到一股浓重的腥味。

    站在远方眼睁睁的看着齐烈阳就像根木头似的站在那里,任由年轻女人隔着一枝冲锋枪,把双手搭到了他的脸上,就连刘鹏飞都不得不承认,这个才认识一天时间小子的胆儿够肥!

    她的手很凉,顺着他的脸部轮廓一路向上摸,齐烈阳只觉得全身的汗毛都不由自主的到竖而起,当她的手摸到自己的眼眶部位时,他的眼角更不由自主的在跳个不停。要知道,如果这个女人突然起攻击就凭她才才抓老鼠的“功力小”绝对能在第一时间把齐烈阳的两只眼睛都挖出来!

    “儿子,你记住。人与人之闻相处就是一面镜子,如果你对他笑,他也对你笑。如果你对他怒,他也会对你怒!虽然这个世界上有人会恩将仇报,但是你绝不能因为这样。就否认了整个世界。只要你始终抱着一颗真诚的心,绝大多数人会回应你的友善,并把你当成他的朋友。”

    没有人知道,在这个要命的时候,母亲冯长青的话,就在齐烈阳的耳边回响。就是因为这些话,还有年轻女人脸上那个单纯得没有掺杂半点水份的友善笑容,支撑着齐烈阳,让他无论有多紧张,都死命克制住自己,没有真的扣动扳机。

    他想知道第二条出去的路,想要从正常人根本不可能生存的绝境突出重围,他就要有比正常人更坚韧的神经,做出正常人绝不可能做出的举动!

    她终于摸完了齐烈阳的脸,当她的手接触到齐烈阳身上的衣服时,她的脸上露出了浓浓的疑惑,她竟然不知道身为一个人类,为什么要穿衣服。

    齐烈阳把那半只老鼠又还给了年轻女,然后迅从口袋里翻出一根火腿肠,录掉外面的塑料皮后,把它送到了女人的嘴边。面对齐烈阳表达友善的行为,女人轻轻耸动着鼻子,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张嘴咬住了火腿肠。

    只咬了一口,年轻女人脸上的表情就变了,她突然劈手抢过齐烈阳手中的火腿肠,跳到墙角用身体护住手中的火腿肠,然后低下头就是一阵疯狂的咀嚼。她一边吃得狼吞虎咽,一边竖直了耳朵让全身都处于最警戒状态,当一根火腿肠吃完后,她做的第一件事情,不是继续向齐烈阳讨要,而是直接扑向了齐烈阳顺手丢在地上的火腿肠外衣。

    她用力撕扯了几下后,似乎也现塑洲皮不好吃,也不能吃但是她却可以伸出舌头小心翼翼的把塑料皮里面带着肉汁的部分,全部舔得干干净净,直到塑料皮上再也没有半点味道,她才依依不舍的把塑料纸丢掉。

    重新站到齐烈阳面前时,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上的错觉,齐烈阳现她的脸上似乎扬起了一片红晕,就是这样一抹艳红,让眼前这个本来就身无寸缕的年轻女孩身上突然多了一种说以言喻的妩媚与性感。她伸出双手一阵摸索,最终终于找到了齐烈阳的左手,似乎对于齐烈阳到这个时候手里还握着手枪很不满意,她连连摇头,嘴里还出一连串没有任何意义的音节。

    齐烈阳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把手枪放回了枪套里,任由她用双手握住了自己的左手,然后齐烈阳猛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就算眼前这个年轻的女孩突然变成了一个白苍苍脸上皮肤如挂子皮的老巫婆,齐烈阳都不会这么吃惊,因为随着年轻女孩的双手一带,他的左手竟然就那样直接幕到了年轻女孩饱满而富有弹性的胸膛上!

    触手一片柔腻,那股年轻女孩特有的弹性和突然扬起的炽热体温,还有她那激烈的心跳,都让齐烈阳在瞬间口干舌燥,甚至连他在本能的驱使下,不由自主指下用力,握得女孩的胸部一阵变型都没有觉。

    “呜,”

    女孩的眼睛里没有焦距,但是随着齐烈阳的回应,她却媚眼如丝,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充满诱惑与情动意味的低吟。就连她身体的皮肤上也扬起了一片醉人的嫣红。到了这个时候就算是傻子也应该明白,她已经用自己的身体做出邀请,只要齐烈阳愿意,可以随时随地占有了她。一直静静站在不远处,亲眼看了整个事件展的郑凡,双手依然稳如泰山的紧握着冲锋枪,只要年轻女人稍有轻举妄动,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将对方当场击毙,可是在郑凡的脸上露出了深思的神色。

    郑凡在学校里接受过特殊职业练,他清楚的明白他在那所特殊学校里学到的任何一门课,都是最宝贵的惊人财富,所以他让自己就象是一块干枯的海绵,拼命吸收着一切知识。他清楚的记得,在上行为心理学课时,一位老师拿黑猩猩的各种行为和人类进行对比做出的总结。

    在黑猩猩群体中,如果公猩猩想要和母猩猩交配,就要“服务。好母猩猩,其中最常见的一种方式,就是公猩猩帮母猩猩抓虱子和搔痒。如果这个黑猩猩群体中,母猩猩较多,公猩猩提供“服务”的时间就可以较短,但是如果反过来,母猩猩少公猩猩多,公猩猩就必须拿出足够的耐心,把母猩猩服侍得舒舒服服,才能登堂入室。

    黑猩猩的很多行为习惯和人类无限接近,不同的是,它们比人类更直接也更坦率。黑猩猩想要和母猩猩交配,才会去讨好对方,而母猩猩只要接受了公猩猩的讨好,就是代表了接受对方,只要对方的讨好份量到了,双

    至于什么欲迎还拒,什么仙人跳,什么吊胃口,黑猩猩们不懂这些,也不会做这些!

    而眼前这个年轻女人的行为,几乎就是黑猩猩群体的翻版!她接受了齐烈阳的馈赠,也很满意,所以她理所当然的认为,齐烈阳想要她的身体,现齐烈阳一直象木头似的杵在那里,她索性就主动出了“爱”的信号!

    她的所有行为,都象动物一样简单而直接,人类的尔虞我诈,女人的姿态与心机,在她的身上竟然没有分毫!

    现到了这个时们,齐烈阳整个人依然象块大木头似的杵在那里,没有进一步的行动,更没有当场“推到”她,年轻女孩脸上疑惑的神色更重了,但是很快她就若有所悟了,她抓着齐烈阳的左手,带着他就往回走。

    这种行为看起来就象是一个已经情动如火的少女,拉着心爱的情郎往自己的卧室走。

    面对这一幕,齐烈阳略一思索,回头又看了郑凡一眼,看到郑凡对自己略一点头,他再也不疑迟,就这样真的跟在年轻女人身后,一起走向了后方。郑凡也没有任何犹豫,双手拎着冲锋枪,不紧不慢的跟在齐烈阳他们身后,一起向前走去。在这个时候齐烈阳突然对身后的郑凡有了一种近乎五体投地的佩服,别看郑凡平时不喜欢动心机。更不会象刘鹏飞那样损人不利己的喜欢弄些小道具配合着鬼故事吓人小并乐此不疲,那是因为郑凡根本不屑于搞这些小动作,到了该拼命的时候,说到玩心理战,郑凡绝对属于老狐狸级别的。

    郑凡就是清楚的知道,齐烈阳不喜欢喝酒,所以他才把那瓶好酒“送”给了齐烈阳,他就是要在齐烈阳的心里安插一道安全锁。无论眼前的一切有多么不可思议,有多么惊世骇俗,齐烈阳都可以这么想:老子口袋里还有一瓶烈酒没喝呢。你们这些东西又算冷鸟玩艺?!

    那瓶酒齐烈阳就是喝了,酒精上涌也不会改变什么;但是它放在齐烈阳的口袋里,精神上“你还留有余力”的暗示与鼓舞作用,却可谓是立竿见影!

    “咳!咳!咳!”

    身后突然传来了郑凡假得不能再假的干咳声,齐烈阳不解的再次回头,看到郑凡竟然对自己比划出一个抱住身边年轻女孩腰肢的动作。

    郑凡的这个提醒,可不是一时叉脑热做出的判断。

    眼前这个年轻女孩明显眼睛不能视物,郑凡甚至做出了他们这些人在黑暗中生存了很久,突然灯光通明,他们的眼睛根本无法承受这种强烈光线变化,在瞬间全部被光线刺瞎的判断。也就是说,这些人在黑暗中生存,全凭声音和气味来做出判断,如果实在不行,才会伸手抚摸对方的脸庞。换句话来说,齐烈阳的气味和他们中间的一个同类越接近,就越可能不受阻拦的深入内部!

    这些东西当然不能单凭一个动作就向齐烈阳完整传达出去,齐烈阳愕然了片刻,但是他从心底里对这个认识没有多久的朋友有着信任感,最后齐烈阳心一横,伸出手直接抱住了身边年轻女孩的腰肢。

    触手一片火热的滚烫,年轻女孩就象是正在融化的冰一样,出一声情动的低吟,整个人都腻到了齐烈阳的怀里,然后她很不满意的扭动了一下身体,显然对身边这个男人身尖竟然还披了一层奇怪的“皮”感到很不满意。

    一个身无寸缕身材又相当丰满的年轻女孩,在自己的怀里即象是融化的冰,又象是一条蛇般轻轻扭动,早已经摆出了任君品尝的姿态,面对这一切,还是小处男一个的齐烈出不由在心里狂叫了一声要命。

    短短的几十米路,炽热的汗水就浸透了齐烈阳的内衣,从他左手里渗出来的汗水直接腻到了年轻女人的腰部,每一步踏出去,那种因为汗水润滑多出来的柔腻,都会让齐烈阳的心脏跟着狠狠一颤,直到这个时候,齐烈阳才终于明白什么叫做天堂与地狱并存的煎熬!

    眼前出现了一个通体用钢板焊接成的铁门,当他踏过铁门的时候,齐烈阳猛然呆住了。呆呆的望着眼前的一切,他已经忘记了身边那个年轻女人带来的致命诱惑,甚至连年轻女人轻轻拖拽他,示意他继续跟着自己走,齐烈阳都没有任何知觉。

    展现在齐烈阳面前的是一个依托天然形成的地下岩洞为主体,建造出来的地下牢房。当年四脚队地下研究所就是用这个牢房关押他们手中的**试验目标。做为牢房,当然不会下功夫装潢,放眼望去在这片足足有四五百平方米大小的空间里,到处都是最粗扩和坚硬的岩石,在距离地面足足十几米高的洞顶小甚至还有经过漫长自然变化形成的石笋和石乳,隐藏在其中的十几盏吊灯依然还有一半能够使用,把整个世界照得灯火通明。

    在灯光照耀下,齐烈阳可以清楚的看到二十多个和身边的年轻女人一样身无寸缕的人类。在他们当中大部分人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异变,都表现出无所适从的恐惧,把自己缩在墙角,全身瑟缩着不停哀鸣;还有些人眼睛疼得受不了,直接抓起身边的东西,对着面前的墙壁拼命拍打,似乎想要用这种方法泄出自己的痛苦与恐惧;还有一些人就象是没头苍蜗似的到处乱闯乱撞,齐烈阳身边的这个女人看样子就是其中的一员,在误打误撞之下竟然打开了牢门,走到了外面的长廊里。

    可以预见,如果不是齐烈阳他们启动电机,强行驱散鼠群,在她打开铁门走到长廊里,不由一分钟就会被蜂涌而上的老鼠啃成一堆白骨,就连里面的人也不会有一个幸免。

    老鼠?!

    突然间齐烈阳想吐,因为他终于想明白,这些人是如舟生存下来的。

第八十章 罪与罚的镇魂歌(下)

    在郑凡走到墙壁前仔细打量那些研究留下的话时,齐烈阳却蹲下了身体,从口袋里摸索了半天,终于找出几块最廉价的水果糖,剥掉包面的塑料纸后,把它们送进了两个小女孩的嘴里。

    听着两个女儿吃得啧啧有声,年轻女人还没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一个柔和的声音突然在她的耳边响起,“张嘴。”

    她根本听不懂齐烈阳在说些什么,但是一种女人天性的敏感本能,却让她象等待哺育的小鸟般大大张开了自己的嘴,紧张着一块带着淡淡水果味,又有点酸的水果糖就送进了她的嘴里。

    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她这一辈子都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滋味叫做“甜”!

    她拼命吸吮着嘴里的甘甜与芬芳,就连因为吸吮得太过用力,自己的牙齿咬痛了自己的舌头她都没有任何感觉,她就那样拼命吸着吮着,她明明吃得眉开眼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却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齐烈阳用左手的拇指轻轻拭掉了她眼睛里疯狂涌出的泪水,虽然只有十六岁,但是坎坷而困顿的家庭环境,却让他拥有了一颗比同龄人更成熟的心灵,他知道她为什么哭。

    一根五毛钱的火腿肠,一块五分钱的水果糖,这些在外面廉价的食物,在她的世界里却代表着就连灵魂都能为之跃动的享受。她在吃着这些食物的时候,她已经隐隐明白,面前这个带着陌生气息,突然闯入他们世界的大男孩,生活在一个比他们要幸福一千倍一万倍的世界里,而她,永远也不可能进入那个世界,永远也不会明白什么叫做幸福。如果她从来都不懂,她还能继续人不象人鬼不象鬼的这样活下去,可是齐烈阳已经在她的面前展现出一个全然不同的人生,说不出来的悲伤与绝望一起涌上心头,只是区区一块水果糖就让她在瞬间尝遍了人生的酸甜苦辣,她又怎么可能不哭?!

    齐烈阳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被人用力砸坏,再也无法象原来那样紧紧关闭的铁门,一旦电机停止工作,四周再次陷入黑暗,鼠群就会蜂拥而至,把他们这二十多个人啃得干干净净。

    “对不起,我没有能力保护你,也没有能力带着你们一起逃出生天。”

    直直凝视着眼前这个女人,齐烈阳又拿出了一根新的火腿肠,把它外面的塑料皮一点点剥开,再送给对方一根火腿肠,已经是齐烈阳能做的极限,虽然他也清楚的知道,这种行为,不过是一种虚伪的仁慈罢了。

    随着红色塑料外衣被一点点剥开,火腿肠特有的香气在空气中开始四处弥漫,年轻女人的鼻子开始不停耸动起来,就连紧紧抱着她大腿的两个女儿也变得蠢蠢欲动起来,就在齐烈阳以为她会象第一次那样飞扑过来,把火腿肠抢走再找个墙角狼吞虎咽时,她却突然背对着烈阳,对着其他闻到香味,一边抽*动着鼻子一边渐渐围上来的人张开了自己的双臂。

    在这个时候,她竟然在本能的驱使下,想要去保护全幅武装,比她更强大百倍不止的齐烈阳!

    她吃了齐烈阳送的火腿肠,吃了齐烈阳送她们母女三个人的糖块,她已经把齐烈阳当成了自己的朋友甚至是未来的男办,就是因为这样,明明知道不敌,明明知道会引起众怒,她还是跳起来拦在面前,对着自己的族人表现出战斗的姿态。

    她当然不可能知道“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句话,但是在她单纯得没有受任何污染的心灵里,就是有着这样一腔侠气!

    “啪!”

    沉默了半晌,齐烈阳突然手一扬,将火腿肠丢到了远方,那些渐渐围上来的人就象是一群饿狗般猛扑上去,围绕着一根小小的火腿肠,他们拼命扭缠撕打,好不容易抢到一小截食物的人,不顾一切的就往嘴里塞,就算是被周围的人打得全身抽搐,依然是吃得满脸笑容。

    不明白齐烈阳为什么会把最宝贵的食物抛出去,年轻女人下意识的转身,然后她的身体微微一顿,因为她清楚的感觉到,一件冰冷的东西,再次顶到了她的胸膛上。

    下意识的伸出双手,抓住顶在自己胸膛上的那件东西,那是齐烈阳手中的冲锋枪。

    顺着冰冷的枪管,她一路向下摸,最终找到了齐烈阳的双手。他的双手正在轻轻颤抖,可是却拼尽全力握住了手中的武器,感受着这个男人身体的颤动与一片冰凉,渐渐的,她脸上的迷茫一点点消失了。

    在一片绝望几乎看不到未来的黑暗中,他们象行尸走肉般的活着,他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也不明白继续活下去有什么意义。时间让他们渐渐失去了自己的双眼,也渐渐忘记了还有说话这种能力,但是大自然是公平的,在失去了这么多的同时,他们的嗅觉,甚至是感觉都分外灵敏起来。

    这个男人在犹豫,在徘徊,在彷徨,与此同时,一股刀锋般逼人的杀气,也在他的身上慢慢凝聚,就是因为通过双手的接触,读懂了齐烈阳的内心,她突然明白,这个和她相处了还不到二十分钟的大男孩,要杀了她!

    生物的本能在对她不停出最严厉警告,提醒她立刻逃跑,跑得越远越好,最好一辈子也不要再见到这个男人,可是在内心深处,又有另外一个声音在她的耳边喃喃轻语,似乎在告诉她,算了吧,就这样结束现在的一段人生,结束她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漫长等待吧。

    突然,她对着齐烈阳嘴角一xian,1ou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慢慢的松开了齐烈阳的双手。她就象是一个面对蓝天,即将展翅高飞的鸟儿一样,大大的张开了自己的双臂。也许,在她只能是一片黑暗的梦境中,曾经梦到过自由飞翔吧?!

    “砰!”

    一声轻脆的枪声突然撕裂了短暂的平静,在弹壳飞跳中,一团艳丽的血花猛然从她丰满的胸膛上绽放,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在瞬间就袭遍了她的全身,让她不由自主的向后躺倒。就是在齐烈阳的注视中,她依然大大张开自己的双臂,就象是一个误入红尘的精灵般,带着炽热的眼泪还有满脸的欢笑,慢慢的向后倒下去。

    枪声真的把这里的人都吓坏了,他们象一群没头苍蝇似的乱跑乱撞,躲在各个角落里全身不停抖,齐烈阳真的不明白,他们这些人连在这里“活着”都不怕了,为什么还会去害怕死亡?!

    两个小女孩也被枪声吓坏了,但是她们却没有逃跑,她们蹲在年轻的母亲身边,不停摇晃着,她们根本不明白究竟生了什么,更不明白她们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依kao,为什么会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甚至在她们害怕的哭泣时,都没有再伸出手轻轻抚摸她们的脑袋。

    齐烈阳缓缓掉转枪口,可是看着两个围在母亲身边哭的小女孩,他的双手在不停的颤。他不是一个疯子,更不是一个嗜血的变态,就算是换成你,面对这一幕,能不能扣动手中武器的扳机?!

    听到枪声,郑凡走了过来。看着齐烈阳不停颤的双手,郑凡突然低声道:“1964年,中国在大西北的荒漠里成功引爆第一颗原子弹之前,曾经派谴出一支地质队,对荒漠进行勘探,结果谁也没有想到的是,这支勘探队竟然被一支马匪给劫持了。”

    齐烈阳不知道在这个时候,郑凡为什么会突然讲起三十多年前的往事,但是毫无疑问,郑凡的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在六十年代,在中国境内居然还有马匪?!

    “那批马匪有一百多人,其中还包括老人,女人和孩子,由于干旱缺少淡水,他们已经不会再说话,他们吃上几十颗沙枣就能撑过一天,而到了傍晚的时候,如果还没有找到水源,他们中间的头领,会抓起一把竹签丢到地上,抢到红色竹签的人,就能领到一份淡水。为了生存,他们在沙漠里不停的移动,女人就算是生了孩子,当天也必须和队伍一起行动,否则就会被抛弃。”

    郑凡的声音很轻,但是他说的内容,却让齐烈阳无法忽略任何一个字:“为了营救那支斟探队,一个野战军侦察连追进了沙漠,最后现了这批马匪的营地,连长通过步话机和上级取得了联系,并向上级保证,如果起攻击,他保证在十五分钟内结束战斗。但是上级在知道这支队伍里有老人,女人和孩子后,却否定了直接强攻的计划,命令连长击毙匪,控制整支马匪队伍。”

    “侦察连成功的完成了任务,最后他们才知道,原来这是一支在解放前曾经横行中国大西北的马匪,在1951年被解放军打得几乎全军覆没,最终在劫持了一些平民后逃进大漠。如果不是因为他们适逢其会劫持了勘探队,又有谁知道在六十年代的中国境内,竟然还有这样一支马匪武装力量的存在?!”

    “那些被马匪劫持,十几年后才被解救出来的人,绝大多数直到死,都没有恢复正常。”

    只不过是在大漠里生存了十几年时间,还有阳光,还能四处移动,那些人都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更何况是这些在地下生存了几十年,已经繁衍了四代的“人类”?

    他们的眼睛是瞎的,他们不会说话,他们一辈子没有接触过阳光,在这种地下磁场强烈的世界里默默活着,他们不要说是适应外面的社会,也许连外面的生态环境都无法适应!更何况再过一个小时,电机停止工作后,鼠群就会冲进来,让这支奇特的“部落”面对灭顶之灾。

    齐烈阳的手终于渐渐停止了颤抖,原来,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仁慈叫做……必杀!

    “砰!”

    “砰!”

    轻脆的枪声响起,艳丽的血花猛然在空中绽放,看着两个小女孩在自己面前慢慢软倒,最后躺在了母亲的怀里,久违的眼泪终于再次在齐烈阳大大的眼眶里缓缓浮现。他曾经答应过自己的大哥,一生只再流三次泪,他必须要让自己变得比一般人更坚强,可是在这片仿佛跳出历史时空的地下世界里,嗅着那早已经远去的历史硝烟,品尝着那浓重得几乎再也无法化开的悲哀与血腥,人非草木又孰能无情?!

    郑凡扭过头,再次回头看了一眼那扇让他终生也不可能忘怀的墙壁,他最后伸手轻轻在齐烈阳的肩膀上拍了一下,低声道:“走吧,一切都结束了,我们可以回家了。”

    回家?!

    在嘴里回味着这个再平常不过的词,一股说不出来的怀念与渴望,让齐烈阳真的好想再吃到妈妈蒸的馒头,然后象个小孩子似的,把脑袋埋进母亲的怀抱里,去享受久违的温暖与安全。

    基地里有太多的秘密等待掘,到现在齐烈阳都不知道那个把自己身体钉在河底的“她”究竟是谁,和雷月又有什么关系,她的左手腕上为什么会戴着一只和雷月一样的白金手镯,她又是用什么方法,明明死了几十年依然保留了自己的意识……

    太多太多的问题,但是在这个时候,齐烈阳真的累了,说到底,他再坚强,也不过就是一个十六岁的大男孩罢了。

    和后面的人重新汇合后,郑凡只说了一句话:“寻找23号电梯,最后一条紧急通道就在那里。”

    最后一个研究员也许活了相当长的时间,在他知道自己要死的时候,他仍然坚信第一批进入基地的人肯定是日本军人,所以那位研究员在墙壁上留下了一幅详细的基地结构图,并注明了所有紧急逃生通道。

    如果不是有这幅地图,郑凡他们永远也不会知道,在他们脚下竟然还有一个独立的空间,正在进行着一个代号为“日照神光”的特殊计划,他们当然更不可能知道,整个基地里,也只有二十三号电梯才能降到这一层。

第八十二章 北斗七星

    电梯竟然还能使用,几个人站在笼式电梯里,听着头顶的钢缆绳在随着电动马达转动时发出的“吱吱呀呀”声,再胆大包天的人物,也会眼皮跳个不停。电梯一直向下沉了三十多米,才终于结束了这场短暂而漫长的地下旅行,姗姗进入第二层空间。

    明明四周没有一丝风,但是还没有走出电梯,一股令人毛骨怵然的阴冷气息就扑面而来,站在最前面的张梓年眼神突然有点迷离了。

    “我们这次旅行,不就是想帮那个叫‘雷月’的鬼找到归宿吗?雷月可是三十年前带头冲进道观又打砸又砸又抢又烧的头头,就连我额角上的伤都是他留下的,我为什么要象白痴一样的帮他?”

    “还有我的老婆,她那么喜欢我,只要我愿意离开那间小破道观,我就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混得丰衣足食,我为什么还那么傻,非要呆在那里过着孤家寡人的生活?”

    “身后那个疯子真讨厌,唧唧歪歪的叫个不停,时不时还傻笑两声,他难道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象他这种只会拖后腿的家伙,还是早点死掉算了。”

    ……

    在短短几十秒钟时间里,张梓年的大脑就象是走马灯般,将他早已经尘封在内心深处的画面一幕一幕重新播放出来,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他就重新品尝了自己几十年人生路上,最刻骨铭心的记忆,愤怒、沮丧、妒忌……各种负面情绪在他的心里反复交替,让他不由自主的握紧了双拳,嘴里更发出了“咯咯”的牙齿撞击声。

    “不对!”

    四十年的修身养性,让张梓年纵然还不能说是心如止水,也早就拥有了超然物外的气度,当他发现自己心里各种负面情绪越聚越多,想法越来越偏激越来越不可理喻时,他突然用力在自己的舌尖上狠狠一咬,剧烈的痛苦猛然袭遍全身,让他不由自主的狠狠一颤。

    看着自己刚才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的双手关节,张梓年的双眼在瞬间就收缩成了最危险的针芒状。

    以他的心性,竟然都被催眠了!

    不对!

    张梓年旋即摇头,他可是“卜派”成员,肩负着让中国道教承上启下的重任,催眠这个领域他也有所涉及。按照常规来说,催眠师想要催眠目标,除了需要借助道具之外,有时候甚至还需要给目标服用药剂,用来打破对方对现实的执着,否则的话一旦目标心生疑惑或者产生抵触,催眠就很难成功。

    电影里那些所谓的催眠高手们,盯着一个人看上几眼就能把对方催眠,然后指使对方在不知不觉中做出一些事情,这个方法从理论上来说是可以做到,但前提是催眠高手的意志力或者说脑电波,必须要比正常人强大一百倍才行!

    至于在三十秒钟内不借助任何药物和道具,想要悄无声息的催眠张梓年这样的人,催生出他内心深处的种种负面情绪,那脑电波至少要比正常人强大五百倍。这样的人就算真的曾经出生在世界上,由于脑电波太强,已经超过人类自身承受极限,大概也是一个智商无限接近于零的白痴。

    除非……是把几十个催眠师的精神力集中在一起!

    想到这里张梓年的脸色在瞬间就变了,他终于想明白,那股扑面而来的阴冷气息是什么。

    什么东西都有少量存储磁场的能力,甚至有存储“情绪”的方法。大家平时到太平间就会觉得全身发冷,那绝不是因为太平间里的温度太低,而是因为到那里的人绝大多数都是刚刚痛失亲朋好友,他们太过于悲伤,而这种情绪也通过磁场的形式,被太平间四周的墙壁包括地板所吸收,时间长了,就会形成一个磁场,就算是正常人走进去,情绪都会受到影响。至于教堂、寺庙之类的地方,让人一走进去就会觉得心态详和有安全感,这也和进来的人都抱着向善的心,有着必然的关联。

    刚才让张梓年在瞬间就心神失守的东西,赫然是凝聚了无数人最疯狂的不甘与悲伤,充满绝望黑暗,比催眠更可怕,能够直接影响一个正常人心智与情绪的强磁场!

    “啪!”

    身后突然传来了什么被摔碎的声响,张梓年霍然转头,正好迎上了齐烈阳那双被酒精刺激得通红的眼睛。

    面对一波接着一波犹如狂风骤雨般倾倒过来的强磁场,发现自己内心深处突然扬起了一股说不出的邪火,看着身边的曹旭,齐烈阳竟然有了一种扑上去把她全身衣服都撕碎的冲动,握着手里的冲锋枪,他甚至差一点抬枪射击,在电梯里把其他人都当场击毙。

    虽然齐烈阳根本不懂什么磁场,什么情绪,什么催眠的,但是他也发现事情不对,他现在的样子,简直就是传说中的“鬼上身”,到了这种要命的时候,齐烈阳再没有疑迟,摸出郑凡送给他的那瓶烈酒,一扬脖子就把里面的酒浆喝得个涓滴不剩。

    “我呸!”

    齐烈阳狠狠向地上吐了一口口水,他瞪着被酒精烧得通红的眼睛,望着张梓年叫道:“这啥玩艺,真他妈的难喝!老道你告诉我,那些人是不是有病啊,花钱买这种比马尿还要难喝一百倍的玩艺……呃……唔……不过真他妈的够劲,简直就是浓缩版的恐龙超级克塞号牌辣椒水!!!”

    整整一瓶五十五度,又被“窖藏”了将近六十年的烈酒,让一个从来没喝过酒的家伙一口气灌了进去,会发生什么?!

    酒汁一灌进胃里,一股火焰般的热流就猛然以胃袋为核心向全身扩散,让齐烈阳只觉得头晕脑胀脚下发飘,与此同时,什么黑暗什么负面情绪,都彻底变成了浮云。

    “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齐烈阳不满的瞪起了眼睛,“你以为我喝醉了?没错,我承认我的声音肯定是比平时大了,我的话也比平时多了,但是我的脑袋清醒着呢,我心里什么都明白着呢!你是张梓年,是死老道,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请我吃了小鸡炖蘑菇,我还没有付钱,对不对?!”

    “让我告诉你,虽然哥们我从来没有喝过酒,但是你看我这体质,看看……看看我这发达的胸肌,我这有力的二头肌,就凭哥们我这体质,喝上三五斤,还不应该是手到擒来?对了,悄悄告诉你,我的腹肌有八块呢!”

    张梓年在这个时候真的傻眼了,他们进入这个比第一层更危险十倍不止的领域,所有人情绪都受到影响也就算了,竟然又多出一个醉鬼……虽然用喝酒来对抗负面情绪看起来是个不错的方法,但是齐烈阳这小子怎么就不知道量力而为啊?!

    喝酒那么生吞猛灌的,就算他有一百零八块腹肌,又能怎么样?!

    “咦?”齐烈阳斜着脑袋,望着面前的世界,突然摸着脑袋喃喃自语道:“这个地方貌似有点眼熟?!呃,死老道,麻烦让让。”

    如果没有喝酒,如果不是醉眼迷离的话,齐烈阳在这个时候一定会吓上一大跳。

    在巨大的石窟里,一条拥有几十万年,甚至上千万年历史的地下河,依然生机盎然的奔淌不息,在距离地面二十多米的山洞顶部,到处都是石乳和石笋,一面通体都是用一米多高巨大石块砌成的石墙,沿着洞壁一直向远方延伸,将整个洞窟支撑得稳若泰山……这个地方齐烈阳当然应该眼熟,在他已经准备放弃探索的时候,他们却终于找到了齐烈阳做灵魂旅行时,进入的那个神秘山洞!

    “老郑,老刘!”齐烈阳突然乐不可支的拍起手来,“你们不是把我们当成盗墓贼才一路跟了进来嘛,哈哈,发财发财,承你们的吉言,哥们真的找到古墓了。”

    顺着齐烈阳看的方向望过去,张梓年脸色再次变了。

    这里是日本1875部队建造的地下基地,也是他们实施什么“日照神光”计划的绝密核心,当然不可能有什么古墓,但是在洞窟的右角,却真的有一座中规中矩的“古墓”!确切的说,那是一座用现代技术制造出来的“精仿”古墓!

    仔细打量着那座充满中国古典风格的“陵墓”,张梓年脸上震惊的表情越来越浓。

    这座明显出自日本研究员之手的“陵墓”,由前、中、后、左、右五座石制殿堂组成,在后殿里面放了三只铜制的棺椁,中间的一只棺椁特别巨大。在三只铜制棺椁之间,还有长长的铜制锁链把它们连接在一起。最后又以中间的棺椁为起点,分出三七二十一根锁链,和二十一只同样用黄铜铸造的镇邪兽连在一起。

    虽然张梓年不知道这些铜锁链的作用,但是单从陵墓的格局上来看,这竟然是一般只会用到皇族身上的“北斗七星”葬式。

    中国明朝开国之君朱元璋在死后,他的陵墓就是用了“北斗七星”葬式。这种葬式在风水学说中属于最能“聚气”的格局。在中国宗教学派中一直认为,“北斗七星”具有僻邪和聚气的功效。比如六千年前河南西水坡的仰昭文化遗址中,墓主就使用了“北斗七星”葬式。

    符合“北斗七星”葬式的墓地,必须要能“聚气藏风”,选择的标准是要山环水抱。按照道家“事死则事生”这种生死轮回的观点来看,人死后如果想要重新投胎转世,同样需要“生气”,而北斗七星葬式最能聚集气,有了“生气”就自然生机盎然。

    张梓年迅速从口袋里摸出那三枚青铜钱。三枚用红丝线吊在空中的青铜钱仿佛受到一股无形力量的吸引,一起指向了陵墓的方向。“北斗七星”葬式能不能“聚气藏风”张梓年还不能确定,但是单凭这几枚青铜钱他就可以确定,这座陵墓竟然被人直接建造在整个地底磁场的核心上面!

    在传统的“北斗七星”葬式上,并没有那些黄铜锁链,也没有二十一只黄铜铸成的镇邪兽,仔细观查着二十一只镇邪石兽的摆列方位,张梓年还在心头电转,已经大踏步走过去的齐烈阳突然发出一声讶异的惊叹:“这些建造陵墓的家伙也太扯了吧,这些铜狮子都歪着呢!”

    歪着?!

    直到这个时候张梓年才注意到,那二十一只铜狮子竟然都以四十五度角向西北角倾斜,它们以三根为一组,排列出七个等边三角形,如果以这七个等边三角形为点去观查,它们又排列出一个就好象是在跳棋棋盘上,用七颗棋子摆出来的等边三角形。

    这个巨大的等边三角形正中央,陈列着的就是那一只最大的铜制棺椁。最让张梓年心中警钟狂鸣的是,他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让自己在瞬间心情失守的负面情绪业源,赫然就是来自这只铜制棺椁!

    这些1875部队的研究员,在试造“鼠军”的同时,又弄出这样一座陵墓,他们究竟想要干什么?!

    或者,这个神秘的第二层,才是他们消耗天文数字人力与物力进行研究的真正对象?

    张梓年还在思索,齐烈阳已经大踏步走了过去。齐烈阳试着用手一推,也许棺盖里面有滑轮,沉重的棺盖竟然被他轻而易举的推开了。这种冒失的举动,让站在远方,因为空气中传来的压力越来越强,根本没有办法再向前走一步的张梓年狠狠吓了一跳。

    本来就胆大包天的齐烈阳,在这个时候可以说是根本不知死活,他双手趴在铜棺上,探出脑袋往里面一看,“我透,这棺材里的人怎么是缩着睡觉啊?”

    在铜棺里放着一具已经风干的尸体,“他”并不是象一般人死了后那样仰面平放,而是被人侧放进去,双腿微微弯曲,看上去就象是一个人在床上,本能的蜷缩起身体,正在陷入沉睡的样子。

    这样的动作看起来就象是一个“s”形,也正符合了“北斗七星”葬式中的山环水抱格局。与众不同的是,二十一根黄铜链锁,在连进铜棺后,竟然又分出二十一根细铜链,和尸体联系在了一起。

    很快,齐烈阳的注意就被尸体手中握的那把带着黑色刀鞘的长刀给吸引了。就算是酒意上涌,已经是醉眼迷离,但是齐烈阳看着那把从外表看普普通通的长刀,仍然狠狠打了一个寒颤,更不由自主的侧起了耳朵,“老道,老道,快来看啊,这个人手里的长刀,原来是一个小型录音机啊,里面有好几百个女人在哭呢!”

    “唰啦……”

    在张梓年目瞪口呆的注视中,齐烈阳突然一伸手,直接从死尸的手中“夺”过那把通体黑色的刀,然后大模大样的将战刀拔出了牛皮刀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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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战火迷城(上)

    就在长刀出鞘的瞬间,齐烈阳的身体就象是中了石化魔法般,突然凝滞了,就连他的眼神还有脸上的表情,都在瞬间停顿在拔出长刀的那一刻。不要说是齐烈阳,就算是远在百米之外的张梓年,听着长刀出鞘时发出的尖锐呼啸,仍然觉得心神动摇,心脏更好象是被什么无形却绝对锋利的东西刺中,不由自主狠狠一颤。

    这种逼人的气势只是一闪而逝,发现就连刚进洞时的压力都随之消失,再回头看了一眼脸上lou出反抗的神色,马上就要恢复清醒的刘鹏飞和郑凡,汗水在瞬间就浸透了张梓年的全身,就连他的双手都开始轻轻颤抖起来。

    如果到这个时候张梓年还不知道,所有负面情绪与压力都来自那把黑色的长刀,他就不配当“卜派”道士,他更没有资格带领所有人走到这一步!虽然不知道那把看起来很普通的黑色长刀名字,但是仅凭它透出森森然的杀机,张梓年就敢用自己的脑袋和任何人打赌,那必然是一把曾经在人类古战场上杀人无数,沾满无辜者鲜血,凝聚了太多悲哀与诅咒的绝世凶刀!

    日本科研人员用中国风水术中的“北斗九星”葬式,把地磁用某种诡异的方式和那把黑色战刀联系在一起,绝不是为了什么转生,更不是为了子孙后代的幸福,他们是用最诡异的方式“聚气藏风”,把战刀上的那些负面情绪保留下来,甚至不断刺激它,让它愈发的强大。

    那把刀里凝聚了无数冤魂临死前的不甘与最疯狂的诅咒,这些人类灵魂深处爆发出来的最黑暗情绪,就象是彻底失控的洪水猛兽,在刀身里不断凝聚,再加上中国的风水术和日本的生化科技,终于形成了现在这个最可怕的“精神武器”。从那把黑色的长刀开始,一场注定要以寡敌众,注定要九死一生的最惨烈精神对抗就已经开始了!!!

    ……

    齐烈阳瞪大了双眼,就在他拔出长刀的瞬间,他的精神突然一阵恍惚,眼前的整个世界在瞬间崩溃,然后又重新组合,他拼命摇着自己的脑袋,在他终于勉强恢复意识后,他已经离开了那座神秘的地下山洞,站在了一座充满异国情调的古城里。

    还没有来得及仔细打量那些具有明显西欧风格,用粗大圆木与石块垒起来的建筑,齐烈阳就听到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叫,紧接着一片艳丽的血雨在瞬间就刺痛了齐烈阳的双眼。

    一个什么东西在地上不断转动着,正好滚到了齐烈阳的脚下,仔细打量了一下,齐烈阳的眼睛猛然瞪圆了,这竟然是一个充其量只有四五岁小女孩的头颅。

    齐烈阳轻轻眯起了眼睛,顺着鲜血在地上流淌出来的血线,一点点挪动视线,很快他就看到了一把刀,一把两尺五寸,刀锋尖锐但是只有一面刀刃,带着明显中国少数民族色彩的弯刀。

    手持这把弯刀的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军人,在他的身上穿了一件曾经在中国古战场上大放异彩的“柳叶甲”,这种铠甲里面衬着牛皮,外面则用牛筋串满了两寸宽四寸长的铁片,犹如鱼鳞般层层密布,虽然从份量上来说,只能列入轻型铠甲范畴,但是防御力绝不能小视。在他的头上,还戴了一顶具有“拜占庭”骑兵风格的铁制头盔,血一样艳红的帽缨和他手中那把沾满鲜血的弯刀,让齐烈阳只觉得刺眼得要命,心里却又扬起了一种熟悉的感觉。

    从武器装备上来看,这个军人赫然是在十三世纪时,曾经纵横亚欧大陆的蒙古铁骑!

    他随手一抖甩掉刀锋上的血珠,略一挥手,很快又有一个**岁金发碧眼的小男孩被两个士兵架出来,按到了军官面前。军官手起刀落,又一颗孩子的脑袋滚落到地上。

    鲜血喷溅到男人的脸上,但是他的脸皮连跳都没有跳上一下,只是用缓慢而稳定的动作,擦掉了脸上的血珠。看他熟练的动作和冷漠的态度,显然做类似于此的事情,已经不是一次两次。

    齐烈阳呆呆的看着这一幕,老实说他直到现在都没有弄清楚,自己为什么突然会从地底的洞窟中出现在这里,他更无法弄清楚,在他眼前发生的究竟是真实还是虚幻。

    “他是在屠城!”

    无论是真实还是虚幻,这一次雷月竟然跟着齐烈阳一起进入了这片世界,他在齐烈阳耳边低声道:“他们是远征欧洲大陆的蒙古骑兵,以他们的习惯,在攻城时如果遭遇抵抗,就会放手屠杀平民,用这种方法打击敌人的抵抗意志,这个军官是故意当着所有人面屠杀孩子,他是在杀鸡……”

    “啪!”

    雷月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个抱着孩子的尸体放声哭泣的母亲突然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脸色苍白的栽倒在地上,在别人冲上来抢救之前,她就停止了呼吸。就算是死了,她仍然紧紧抱着怀里的孩子,睁着她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名军官和他手中沾满鲜血的长刀。

    这一幕足够让任何一个正常人为之动容,但是那个军官的脸上却没有任何波动。他们这些老兵,一路西征不知道打了多少场最惨烈的战争,不知道亲眼见了多少生离死别,一个母亲临死怨毒的目光,对他而言真的什么也不算。

    他屠杀平民,绝不是一时气愤的结果,也不是蒙古军队放纵军纪的产物。他们屠城带着最确实的目的,他们就是要让对手屈服,他们就是要让对手不战而降,他们就是要用血淋淋的国家恐怖主义战术,让敌人放下手中的武器,成为最软弱的奴隶。

    抵抗者杀,投降者有时候也杀,以防止他们的背后出现一支由平民组成的武装……以最血腥最野蛮的姿态席卷整个亚欧大陆,这就是当时蒙古铁骑纵横天下的一个重要因素!

    眼看着又有一个孩子被押上断头台,看着那名军官用漫不经心的态度随意将小男孩已经没有了头颅的尸体踢开,几乎没有经过大脑,一句话就从齐烈阳的嘴里狂吼而出:“我**的,给老子住手啊!”

    和大多数同龄人一样,齐烈阳喜欢“犯我大汉者虽然必诛”这句话的豪气万千,他曾经不止一次遥遥畅想过蒙古铁骑所向无敌,打得十几万欧洲联军望风而逃,一直打到蓝色多瑙河,建立金帐帝国,给中国打出一个史无前例广阔疆土的威风八面。

    可是当他终于亲眼看到这一段波澜壮阔的历史,可以近距离“欣赏”到蒙古铁骑开创历史的光辉时,齐烈阳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我们对日本的侵略梗梗于怀,我们无法忘记日本军人在南京的大屠杀,我们无法接受日本军国主义激进份子,到现在依然时不时跑到靖国神社里祭奠那些杀人狂人的行为。可是俗话说得好,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看看几百年前的蒙古军队,他们在打下那片大大的疆土,说白了就是四处侵略和掠夺时,做得又能比日本侵略者强多少?!

    难道就因为这些屠杀发生在几百年前,我们就可以理直气壮的忽略,一边斥责着日本侵略者的南京大屠杀,一边回忆着蒙古铁骑征战八方的威风?

    虽然人人都知道一寸江山一寸血,但是这种用无数无辜者的鲜血与惨无人道的屠杀堆砌起来的“光荣”,这种“尊严”,齐烈阳宁可不要!无论他眼前发生的一切,究竟是现实还是虚幻,在刚刚亲手打死了母女三个人后,他更无法接受!!!

    听到齐烈阳愤怒的咆哮,军官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过,最后他犹如野兽般冰冷而锐利的目光,落到了齐烈阳的身上。看着齐烈阳与周围所有人格格不入的“奇装异服”,还有他身上那只硕大的背包与及挂在身上的两支mp40冲锋枪,军官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淡淡的讶异,他突然用齐烈阳勉强能听懂的语言问道:“南人?”

    在忽必烈统一中国建立元朝后,依据不同民族将民众的社会地位分成了四等。第一等人当然就是蒙古族人;二等人是色目人;三等人是指淮河以北原金朝境内的各个民族,又被称为汉人;第四等人叫南人,是指原南宋境内各族。

    在历史课上学到这段内容时,班里的女同学还取笑男同学,说第四等人是“男人”,也就是因为有这样一段小cha曲,齐烈阳才把“南人”的典故记得清清楚楚,但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他这一辈子竟然还有被人当面询问是不是“南人”的机会。

    “趴下!”

    耳边突然响起雷月的狂吼,仍然在思索“南人”这个词语的齐烈阳不假思索往地上一扑,他的身体还没有扑到坚硬的地面上,一枝驼铃箭就带着尖锐呼啸,紧贴着他的头皮飞过,直直贯入了齐烈阳身后一名欧洲男人的身体。

    看到齐烈阳险之又险的避开了那要命的一箭,几个站在断头台下面的士兵一起哄笑起来,显然是在奚落他们同伴在这么近的距离,弯弓搭箭竟然还能让齐烈阳躲开。盯着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吐掉一口口水的齐烈阳,那个当众射空一箭被身边同僚一起取笑,明显大感失了面子的士兵,脸上扬起一丝冷厉的阴狠,他在弓上重新搭了一枝箭,把箭簇对准齐烈阳,然后慢慢将弓弦一点点拉开。

    这些蒙古铁骑可以纵横亚欧大陆,当然骁勇善战。他们在三四岁时就被集中送到沙漠里接受训练,直至成为最强悍的军人。有资格在这种军队里成为“十夫长”的人,都是不折不扣的神箭手。这位“十夫长”平时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在猎物面前弯弓搭箭,把弓弦一点点慢慢拉开,看到猎物因为害怕从眼睛里扬起浓浓的绝望与哀求,就是他最快乐,最兴奋的时候。

    他喜欢这种强者的感觉,他更喜欢猫戏老鼠这种游戏。

    至于杀人,当时的金国在全盛时期有1267万户人,他们大元朝灭掉金朝后,金国还有87万户人,人口下降率高达百分之八十九。想要造成这样的“壮举”,他们这些老兵,有哪个手里不是有十几条甚至是几十条人命,再杀一个比狗更卑贱的南人,又有什么了不起的?!

    可是他注定要失望了,他手中的弯弓已经拉到了满月状,齐烈阳仍然静静站在那里,在他的眼睛里没有惊惶失措,没有面对死亡的恐惧,也没有弱者的哀求。面对一名蒙古骑兵手中已经拉满的弓箭,他竟然选择了不动!

    眼未动,手未动,心未动!

    看到这不应该发生的对峙,其他蒙古兵嘴里发出了一连串“噢噢噢噢”犹如狼嗥般的呼啸,似乎是在为这场即将展开的围猎助兴,也似乎是在用这种方式驱赶齐烈阳逃跑,好让他们最出色的射手尽兴。

    在南征北战中,他们这些蒙古骑兵也不是没有见过心志坚韧宁死不屈的人物,但是再宁死不屈,面对一支军队一起呼啸散发出来的强大敌意与杀气,也会变得顾此失彼心神失守,然后稍加驱赶,自然也会掉头逃跑。

    发现齐烈阳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敢大模大样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个坐在马背上的蒙古骑兵双腿略略用力一夹,在他身下默合默契的战马,立刻对着齐烈阳飞奔过去。这名骑兵一边驱马狂奔,一边挥舞着手中的套马索,在马背上做出各种犹如杂技般令人眼花缭乱的动作,直引得一群士兵一起叫好,更睁大眼睛,等着看到齐烈阳被套马索套住,然后被拖在马下,吃足苦头的样子。

    “老雷,在我们那个时代,这些骑兵可是中国人,他们杀的人也许就是八国联军的祖先,你说……我要是真的帮助这些居民,去对付蒙古骑兵,算不算是‘汉jian’啊?”

    雷月面对这个问题,不停的眨着眼睛,没错,齐烈阳帮这些外人对付中国人,这种行为已经无异于汉jian。可是,如果他不帮这些人,眼睁睁的看着侵略者在屠杀孩子,那么他就连做一个“人”的资格都没有了!

    看着在马上不停翻滚弹跳,手里那根套马索马上就要落到自己身上,灌进胃里的酒精彻底翻滚沸腾的齐烈阳终于暴发了,他放声狂叫道:“老子出生在这个世界上首先是一个人,由于我长着小**,所以我是男人,最后因为我出生在中国,才是一个中国男人!如果我想要保留‘人性’,就要当汉jian,就让老子在这里做一回大大大大在的汉jian吧!!!”

    “哒哒哒……”

    齐烈阳手中的冲锋枪终于响了,在弹壳的飞跳中,那个犹如杂技演员般在马背上做出各种花哨动作的骑士还没有搞清楚怎么回事,就被迎面射过来的子弹劈头盖脸的打中,一头栽倒在马下。

    不再理会那个在马背上玩着杂技,却被他当场击毙的骑士,齐烈阳直接掉转枪口对准了刚才差一点一箭要了他小命的“十夫长”,直接把弹匣里剩下的所有子弹一起扫射过去,当场把那个手里拿着一张弓,搭上一枝箭,以为自己就是天就是地就是上帝就是主宰的“十夫长”打得就象是跳霹雳般身体不停抖动,当齐烈阳终于停止扫射时,他整个人已经被打得血肉模糊,就象是一只被倒空的麻袋般,一头栽倒在地上。

    虽然事起仓促,但这些军人毕竟是名震天下的蒙古铁骑,七八名坐在马背上的士兵呼啸着直接在城市的广场里对着齐烈阳发起了冲锋。可能是因为距离太近的缘故,他们并没有使用蒙古铁骑最擅长的骑射功夫,而是在左手举起了一扇小圆盾,把身体的要害部位牢牢保护起来,右手举起了战斧,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是想要借助战马冲刺的速度撞过来,用手中的战斧直接把齐烈阳砍成肉片。

    八名骑士在近距离发起冲锋,听着马蹄踏在坚硬的青石板路面上发出的“哒哒”声,看着他们手中在阳光下散发出幽幽冷光的锋利战斧,就算是没有当过兵,缺乏实战经验,齐烈阳仍然可以确定,单凭冲锋枪子弹的威力,根本不可能同时把这些从头武装到脚的骑兵一起拦下来,更何况这八名骑兵中间,还有两个身穿铁制铠甲的重骑兵!

    但是别忘了,齐烈阳的手中除了有冲锋枪,还有九七式手雷!齐烈阳取出一枚手雷,先是在身边的青石板上狠狠一磕,然后瞪着他那双被酒精刺激得一片血红的牛眼,对着八名骑兵拼尽全力砸过去,“以为身上套个铁皮罐子就没事了?包子,热的!!!”

    没有人知道喝醉酒的齐烈阳甩出那枚手雷的力量究竟有多大,就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那个比拳头还要大一点的铁疙,直接砸在一个嘴里“嗥嗥”乱叫的骑士脸上,听着那名骑士嘴里发出来的“啪啦”声,就连雷月这个死了三十年的家伙都觉得蛋疼菊花紧的要命!

    但是那个骑士也够强悍,他竟然没有被齐烈阳拼尽全力迎面砸过来的手雷砸下战马,他甚至还能抛掉小圆盾,左手一伸就把那枚手雷抓到了手里,猛的扬起脖子对着天空发出一连串犹如受伤野狼般的狂嗥。

    那种狂野,那种凶悍,那种歇斯底里的张扬与放肆,看得广场上那些欧洲平民都为之色变,然后就是……

    轰!!!

    整个世界都他娘的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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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战火迷城(中)

    当硝烟散尽,八匹战马上的骑士已经满脸鲜血的躺在了地上,就算是身穿重铠,他们也没有办法完全抵挡手雷在近距离爆炸形成的冲击波,还有夹杂在中间以亚音速乱飞乱撞的碎弹片。

    最重要的是,这些蒙古骑兵都被齐烈阳手中的武器给打傻了。他们根本无法想象,齐烈阳手中那个奇形怪状的玩艺儿究竟是什么,竟然可以从里面不停喷射出火焰,然后他们这边骁勇无敌的士兵身上就会突然绽放出一团团血花,大片的失去战斗力。

    这根本就是一场不对称的战争,无论是双方的人数,还是手中的武器方面!

    两枝mp40冲锋枪,三枝南部94式手枪,外加手雷若干,齐烈阳这个用五枝枪武装起来,从武器装备数量上看,就算是世界最顶级特种部队都要瞠目结舌自愧不如,本身却连民兵都不是的超级门外汉,对着一群曾经纵横亚欧大陆的职业军人们开始发飚了。

    “你们懂不懂什么叫江湖道义,明白不明白什么叫祸不及妻儿?”

    “哒哒哒……”

    “我操你们妹子的,你们跑进别人的家园抢劫,别人要反抗你们就杀人全家强jian人家老婆砍人家儿子,你们这叫什么强盗逻辑?!我操你妹子的,还他妈的金帐帝国呢,难怪你们建立的王朝才九十八年就扑街了!就你们这种灭绝人性比日本鬼子还狠,比日本鬼子还王八蛋的作风,你们不完蛋谁完蛋?!包子,热的!”

    “轰!!!”

    如果是在空旷的原野中和这些蒙古骑兵对抗,齐烈阳手中的武器再凶悍,他毕竟不是特种兵,可能不出一分钟就会被对方乱箭射杀。可这里在城镇里,蒙古骑兵最擅长的骑射功夫已经打了九折还要再减去零头。

    想想看吧,为什么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德国士兵的标准装备是冲锋枪加手榴弹外加匕首?

    就是因为德**队有足够的重型武器去进攻敌人阵地,他们的士兵最常做的就是进入坑道或者城市,和对方打近距离战斗。而冲锋枪在这种情况下,火力压制力会得到最完美的体现,遇到敌人借助地形抵抗,连投进去几颗手榴弹,就可以让对方吃不了兜着走。

    那些蒙古骑兵想要射杀齐烈阳,他们得先从背后的箭囊里取出一枝箭,再搭到弓弦上,再拉起弓弦锁定目标,最后再射箭,他们再精锐再训练有素,就算他们能玩出什么“连株箭”之类的绝技,请问,谁的“箭”能比冲锋枪扫射更连株?!

    “左边,左边有个家伙对你张弓搭箭了!”

    “前面二十米处,有个家伙躺在地上,你别看他满脸是血,他是装的!他根本没有事,他的手里还捏着一把弯刀,对就是他,一枪直接毙了他!!!”

    “卧倒!!!”

    雷月这个“汉jian”帮凶在齐烈阳的耳边不停急吼,自从进入熊耳山开始,也许是受到磁场影响,他根本没有办法离开齐烈阳五步之外,但是进入这个诡异的空间后,这种束缚彻底消失了,他可以在方圆五公里之内到处乱跑,在这种枪林弹雨的战场上,他自发自觉的成为了齐烈阳可以三百六十度无形角观查战场的眼睛。

    没有人知道在齐烈阳的身边还有雷月这个特殊存在体,在别人的眼里,齐烈阳纯粹就是一个拥有三头六臂的不死邪神。他手里那个奇形怪状的东西一旦喷火,发出“哒哒哒”的脆响,他对面的蒙古士兵就会无一例外的一头栽倒。他只要抛出那个比拳头略大的铁疙瘩,就能引来真神怒火。

    最可怕的是,那些好不容易利用人数躲在暗处的蒙古士兵终于成功弯弓搭箭,齐烈阳却象是能未卜先知似的,虽然他扑地的动作,满地打滚的造型看起来太难看了一些,太狼狈了一点,但是他却总是能在危险来临前的瞬间做出闪避,总是能分辨出地上躺着的人,哪些是尸体,又有哪些是原地装死等着他走近后再暴起攻击的活人!

    要知道就算是美国三角洲特种部队,也不会装备如此先进,如此敏锐的“雷月牌”私人小雷达啊!

    面对齐烈阳这个仿佛永远不会中箭,永远不会死亡,却能将死亡不断倾洒过来的敌人,城镇里的蒙古百人队士兵在付出了超过四十人阵亡的代价后,终于开始撤退了。

    不是他们缺乏战斗的勇气,而是他们根本不知道眼前的齐烈阳究竟是一个人,还是上天派下来的魔鬼!

    要知道,人类最恐惧的敌人,并不是战场上的强敌,而是未知的对手!

    看着剩下的蒙古骑士在他们的队长带领下仓惶撤退,那些用沉默的态度面对屠杀的城镇居民中间猛然爆发出一阵最疯狂的欢呼。不知道有多少人跪下来,对着齐烈阳在胸前比划着十字架,什么“上帝保佑”什么“祝福真主”之类的赞美不绝于耳。至于在他们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突然出现在他们身边,战胜魔鬼的上帝使者,为什么会是东方人面孔,那就不是他们现在需要去分析的了。

    “还跪个屁,你们真以为我是圣母玛丽亚二代,能以一敌万啊?”齐烈阳瞪圆了眼睛,扛着他手中那把还冒着袅袅白烟的冲锋枪,放声叫道:“还不快带着你们的孩子一起跑路,还傻跪在这里干什么?!”

    齐烈阳清楚的记得,在某部电影里,铁木真这位成吉思汗曾经对他的军队说过一段话,“如果一个士兵逃跑,斩十人队;如果十人逃跑,斩百人队;如果百人逃跑,斩千人队;如果千人逃跑,斩万人队;如果万人逃跑,就拿整个蒙古来陪葬吧”,从这样一段话里不难看出蒙古军队军法的严酷,齐烈阳敢用自己的脑袋打赌,蒙古骑兵的大部队在接到这些士兵的报告后,一定会卷土重来,到了那个时候,让他一个人五把枪去对抗蒙古铁骑,那不是寿星公上吊,纯属找死吗?!

    在这个时候齐烈阳真的想狠狠扇上自己两个耳光,让他平时不好好上学,让他不好好学英语,这下呆了吧,傻了吧,白痴了吧?明明知道更大的危险即将来临,他愣是不知道应该如何对这些满脸狂热与虔诚的居民们去解释,齐烈阳翻来覆去的想了半天,他除了二十六个英文字母能说能写之外,唯一能说出嘴的就是“z死一滋鹅布可”,“zai滋鹅倒哥”,外加“买内母a滋鹅齐烈阳~”这几句了。

    齐烈阳还在比手划脚的解释和劝说,几个只有十七八岁,发育得却已经快达到叶子媚水准的女孩一起一拥而上,齐烈阳在瞬间就陷入了温香软玉的包围圈。看着几个年轻的女孩子笑着在他脸上留下一个个充满暗示与挑逗的吻,感受着她们海拔惊人的胸膛在自己身上挨来擦去的如火热情,齐烈阳终于放弃了挣扎,突然放声叫道:“喂,老雷,我们究竟是在另外一个异次元世界里,还是在做梦?”

    面对“波涛汹涌”的资本主义糖衣炮弹袭击,雷月现在根本不敢kao近齐烈阳二十米之内,听到齐烈阳的问题,他深思熟虑了零点零零零一秒,最后回答道:“应该是做梦吧……小心!!!”

    听到雷月的急叫,齐烈阳下意识的抬头,更好看到一个身受重伤,混杂在尸体堆里的蒙古士兵拼尽全身最后的力量,对着他拉起了弓。驼铃箭在空中拉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带着惊人的精准直射向站在女孩子中间躲无可躲避无可避的齐烈阳。

    在这个生命受到最严重威胁的时候,齐烈阳下意识的伸出双手抓住面前一个女孩,就在他已经用力抱着这个女孩想把她拉到自己面前,形成为一面人肉盾牌时,看着女孩一脸的笑容,感受着她对自己发自内心深处的崇拜,齐烈阳的动作不由一僵,最后他突然反手一推,将这个已经被他拉进死亡圈的女孩又重新推了出去。

    鲜血猛然从齐烈阳的左肩上飞溅,亲眼看着射出的最后一箭,竟然真的刺入齐烈阳身体,那个蒙古士兵带着一脸惊讶与快意,永远闭上了自己的双眼。

    就在驼铃箭刺入肩膀的瞬间,一股尖锐到极点的刺痛在瞬间就以伤口为起点,直刺进齐烈阳的大脑,他的左半截身体竟然因为这股突如其来的绝对痛苦而失去控制。如果不是已经醉了六分,酒精大大减弱了神经敏感度,齐烈阳真的不知道自己这位“上帝的使者”会不会痛得当众放声哭叫。

    看到齐烈阳中箭,几个围着齐烈阳的女孩子不由发出一阵惊叫,那个长得最漂亮,却差点被齐烈阳当成肉盾的女孩略一思索,已经明白了齐烈阳刚才那一系列动作的含意。她伸手扶住齐烈阳,还没有说话,就摸到满手温热的鲜血,惶急的热泪就已经夺眶而出。

    齐烈阳过了好半晌,才终于从牙缝中颤抖着挤出一句话:“老雷,我们不是在做梦嘛,怎么会这么疼?!”

    ……

    “噗……”

    就在张梓年他们面前,一直静静保持着拔刀动作的齐烈阳突然喷出一口鲜血。鲜血喷溅到他手中那把黑色的长刀上,从表面上看起来平淡无奇的弯刀刀锋上,竟然泛出了星星点点的蓝色莹光,看起来就象是阳光下的水面一样,透着说不出的美丽与诡异。

    “难怪我一直看这把刀眼熟,我想起来了!”看到这一幕郑凡的脸色变了,“它是屠城黑金!”

    这个名字一说出来,队伍里其他人还没有太大的感觉,但是张梓年却不由耸然动容。

    屠城黑金!

    这是一把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刀,在世界十大邪刃中排名第五。张梓年一直认为,这些传说仅仅是传说罢了。可是看着齐烈阳手中的刀,他终于明白,他们真的遇到了这样一把诅咒之刀!

    屠城黑金本身并没有什么特殊,只是一个蒙古远征军千夫长的配刀。那位千夫长参加了蒙古军队的西征行动,在攻到欧洲一个城市里,他们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激烈抵抗,经过三天三夜的激战后才终于将城市攻破,那名千夫长为了震慑当地人,将全城的孩子都集中在一起,在他们的父母面前用手中的配刀将孩子们的脑袋一个个斩下来以示警告。据说仅仅是这把刀,就砍下了一百多个孩子的头。当场就有十几个母亲因为无法承受这样的心灵重创,当场哭死或者发疯。后来因此自杀的人就超过了一千四百人。

    这把千夫长配带的腰刀,带给那个城市太大的痛苦与死亡,无数的母亲亲眼看着这把刀将他们视若生命的孩子杀死。在西方教义中,基督教信徒是不能自杀的,一旦自杀他们死后的灵魂就无法进入天堂,只能沦落地狱。可以说,那些母亲在抛弃自己的信仰自杀时,都是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对这把腰刀进行了诅咒。

    俗话说得好,千夫所视无疾自终,更何况,在这把弯刀里面凝聚了上千个母亲最悲伤的仇恨?!要知道,母爱是人类最伟大而炽热的一种原始感情,如果把它反转过来,同样能变成最可怕的原始疯狂!

    这把弯刀里凝聚的,就是死亡的诅咒!

    据说在屠城后不久,那一支千人队在和强敌交锋时,突然全军失控,一群人象疯子似的在战场上乱奔乱跑,最后全军覆没,就连那把千夫长的弯刀,也成为欧洲联军的战利品。

    为了炫耀自己的战功,得到那把弯刀的贵族骑士没有听从随军主教的劝告把弯刀销毁,而是把它送回自己的驻地,挂到了自己的主卧室里。结果腰刀送回去后,不出三天,他的妻子就自杀了。战争结束后,他自己返回驻地,同样是三天后,这位战功赫赫的贵族,用一把吃饭的银叉子,直接刺穿了自己的右眼。

    在以后的几百年时间里,这把被称为“屠城黑金”的弯刀,不知道经过多少代的流传,据说拥有它的人,全部离奇死亡,最后这把刀的下落也变成了一个迷。

    张梓年做梦也没有想到,在此地,在此刻,他们竟然遇到了一把排名第五的世界邪刀,本来只应该该存在于传说当中的人间凶器!

    再看看在中国风水术法中,可以“聚气藏风”的“北斗七星”葬式,与及他们所处的这个环山抱水,拥有比宇宙射线更强大十几倍磁场的地下洞窟,就算智者如张梓年,也觉得头皮发麻,忍不住发出了一声低叹:“我的天哪!”

    到了这个时候张梓年终于明白在齐烈阳身上发生了什么。就在齐烈阳拔出这把“屠城黑金”时,刀身上凝聚的所有负面情绪在瞬间就对齐烈阳的意识进行了一次冲击,在瞬间就冲跨了齐烈阳的主观意识,用催眠的方法,把他的意识拉进了另外一个纯精神空间。

    除非齐烈阳能以一己之力对抗一千四百多个母亲的冤魂,否则的话,他大概就永远迷失在另外一个精神世界中,而站在他们面前的这个齐烈阳,就会成为一个再也没有任何思想的行尸走肉。

    “还有酒吗?”

    听到张梓年的问话,郑凡点点头,从口袋里又掏出第二瓶“窖藏”了五十多年的烈酒,并把它递到了张梓年的手里。

    撬开齐烈阳紧闭的牙关,在所有人莫明其妙的注视下,张梓年把所有烈酒都灌进了齐烈阳的嘴里,听着齐烈阳变得粗重起来的呼吸声,张梓年低声道:“小子,一定要挺住啊。”

    在那个不知名的欧洲城市里,挨了一箭的齐烈阳根本听不到张梓年在自己耳边的低语,因为在这个时候,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被远方传来的马蹄声给吸引了。

    没有人知道有多少战马在奔腾,但是他们脚下的地面都被马蹄带得轻轻震动。踏着微微颤动的大地,凌厉到极限的杀气几乎扑面而来。看着周围人心惶惶,看着刚才还笑逐颜开围着自己献上香吻的年轻女孩一个个脸色苍白得有若白纸,出生在和平年代,连马都没有骑过的齐烈阳,今天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千军万马的集团冲锋!

    不用问也知道,在城市内吃了大亏的蒙古军队已经卷土重来,这一次如果再让他们冲进城市,他们手中的长刀要斩杀的绝不仅仅是那些没有成年的孩子和齐烈阳,而是全城的男女老幼。

    蒙古铁骑的大部队来得好快!

    也许是张梓年在外界灌进他身体里的烈酒起了作用,也许齐烈阳从父辈那里继承到的就是宁死不屈遇强则强的气概与风骨,就在这天地一片肃杀人心惶惶的世界里,凝望着面前这个明明同样害怕,却依然鼓足勇气拼尽全力抱住他,让他中箭后没有摔倒的女孩,齐烈阳慢慢的对她绽放出一丝微笑。

    年仅十六岁的齐烈阳,不可避免的还带着孩子的青涩与稚气,可是他脸上的笑容,却象是黑暗中的灯塔,在瞬间就将一股可以称之为“勇气”的暖流,悄无声息的注入到这个女孩的身体里。

    她突然觉得不害怕了。

    在女孩的搀扶下,齐烈阳一点点重新挺直了自己的身体,看了一眼cha在自己肩膀上的箭,他尝试着想要把箭从身体里拔出来,可是齐烈阳很快就发现,这枝箭的三角形箭头竟然直接卡进了他的肩胛骨里,除非是动手术,否则的话用暴力硬把箭拔出来,他真的会被活活疼死。

    慢慢吐出肺叶里的一口闷气,用这种方法强行缓解自己因为太疼,崩得过于紧张的神经,齐烈阳对着身边的女孩lou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十倍的笑容,柔声道:“给我找把剪刀来。”

    女孩子睁着一双天蓝色的大眼睛,不解的望着齐烈阳。齐烈阳比划了好几遍,她仍然一脸的迷茫,听着马蹄声越来越近,齐烈阳狠狠一咬牙,指着不远处一名蒙古士兵尸体边上的弯刀,沉声道:“把刀给我。”

    这一次女孩子终于明白了,她飞跑过去,把弯刀拾了回来。

    虽然两个人的语言不通,但是女孩仍然明白了齐烈阳的意思,并飞跑过去,把弯刀拾了回来。

    努力挺直了自己的腰,先在嘴里放了一卷从衣服上撕下来的布条,再用渐渐恢复知觉的左手死命握住箭杆,齐烈阳右手握着那把弯刀,慢慢吸着长气,直到身体不再颤抖,他突然手起刀落,将cha在肩膀上的箭杆直接齐根砍断。

    齐烈阳可以清楚听到箭头在自己的肩胛骨里发出“喀啦”一声脆响,鲜血猛然从伤口里迸溅。呆了,在这个时候,整个城镇里还活着的人,无论是男人,女人还是孩子,看到这一幕都被惊呆了。看着痛得弯下了腰的齐烈阳,他们的嘴角都在轻轻抽搐着,可是他们跟本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或者应该做什么,才能减轻这个大男孩的痛苦。

    也许是痛得已经超过了人类神经承受的极限,也许是失血过多,连带痛觉神经都开始迟钝,齐烈阳惊讶的发现,做出这么“剧烈”的运动,他伤口反而没有刚中箭时那么痛了。在所有人沉默的注视中,他竟然又一点点重新挺直了自己的腰。

    连续经历了两次重创,齐烈阳的声音已经无可避免的嘶哑起来,他对着面前的人挥动着自己的手,“还愣着干什么,跑啊,跑啊,带着你们的孩子快点跑啊。”

    说完这些话,齐烈阳转过身,再万众瞩目中,一个人慢慢的走向了城镇的出口。他和正在燃烧的十字架擦肩而过,他走过破破烂烂的房屋,看到地上躺着一个衣服破破烂烂,皮肤上到处都是青紫色淤痕,眼神空洞得没有任何波动,却依然活着的女孩,齐烈阳拖下自己身上那件带着一个箭洞,沾满了鲜血,在地摊上二十块钱买的劣制冲锋衣,把它轻轻披到这个明显受过暴力侵犯的女孩身上。

    “会好的,我们大家都会好起来的。”

    这个城镇里最漂亮,所以经历了最悲惨遭遇的年轻女人听不懂齐烈阳在自己耳边说了什么,但是那股刻骨的温柔与期盼,却跨越了语言的障碍,毫无保留的倾注进她已经冰冷的内心深处。

    炽热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从她空洞的眼睛里奔涌而出,而且她越哭,声音越大。

    听着背后那悲伤而委屈的哭泣,齐烈阳没有回头,但是他知道,这个女人能活下去了。只要能哭出来,能把最悲伤的情绪发泄出来,她就还有救。

    在大哥齐鹰云的身上,齐烈阳在半年前就明白了一个道理,无声的哭泣,最伤人!

    经过三天三夜的激战,这座城市坚固的城门早已经被攻城车撞开,两扇足足有半尺厚还用钢片加固的大门,带着深深的撞击印痕和几十枝cha在上面的箭,绝望的躺在地上。踏过这两扇门板,齐烈阳终于走到了这座城市的大门前。

    望眼远望,他可以看到在远方一道由战马和钢铁组成的战争洪流,正带着令天地色变的威势以这座城市为目标发起了最狂烈的冲锋。远方的风中,传送来那些蒙古骑士即将对目标发起冲锋时,嘴里发出的悠长呼啸,脚下的大地,正在因为这片钢铁洪流的汹涌而不停颤抖。在这一刻,似乎就连天地都为之地动容,都为之臣服。

    人在风中立,杀气已迫睫。有资格席卷整个亚欧大陆的蒙古铁骑,果然名不虚传!

    但是齐烈阳却挺直了自己的腰,用一种骄傲和挑衅的姿态,望着眼前那道足以让任何一个人为之心惊胆颤的钢铁洪流。

    “小贪狼你还没有发现吗,这一切并不是梦,虽然你的身体并没有真正出现在这里,但是你一样会受伤,你一样会死的!”

    雷月焦急的声音在自己声边响起,齐烈阳淡然微笑。从他中了那一箭开始,他就明白了,在这个世界里他并不是一个戴着无敌光环的穿越者。一枝箭都能让他疼成这个样子,如果是被几百枝箭透体而过,甚至是被上千匹战马踏着身体跑过,就算他真实的身体没有受伤,估计他也会被活活疼死或者疼疯!

    可是,这又能怎么样?!

    “我从小妈妈就告诉我,做为一个男人,生于天,立于地,就当有所为有所不为!我妈告诉我,一个男人可以没有傲气,但是绝不能没有傲骨!无论我们是真的穿越到古代,还是在做梦,要我看睁睁的看着一群侵略者斩下一个个孩子的脑袋,自己却要躲在一边装孙子,我做不到!要我当了英雄之后,面对真正的危险却一走了之,让这里的人承受更大的屠杀与怒火,我更做不到!!!”

    醉眼迷离,看着远方那些杀气腾腾的蒙古骑士,齐烈阳右手举着冲锋枪,自然而然的吟出了他这一生最喜欢的一段话:“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摧。皇途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哈哈哈……这酒真他妈的带劲,难怪那么多人喜欢喝上几碗,难怪武松喝了十八碗后,能跑到景阳岗几拳打死了一头大老虎……呃……我怎么觉得有点难受,有点想吐?!”

    虽然齐烈阳看不到,但是雷月就并肩站在他的身边,看到齐烈阳脸上lou出难受的表情,他淡然回答道:“你小子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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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战火迷城(下)

    在这个时候,历史的时空仿佛被人按下了暂停键。

    十六岁的张扬,十六岁的叛逆,十六岁的放肆,十六岁的执着,十六岁的人生!

    齐烈阳昂首屹立在城门前,整个人都淋浴在阳光下,看上去仿佛披上了一层黄金战甲,带着最神圣光芒,在这个时候,如果有人能够用录相机,录下这一段画面,不知道有多少怀春少女,将为他发出最疯狂的呐喊与尖叫!

    齐烈阳是不会拥有刘鹏飞那种领袖魅力,他根本不屑于用表演般的方式去表达自己对旁人的观怀,他更懒得时不时振臂高呼,说上一些激励人心的语言。但是在这一刻,当他独自面对上千蒙古铁骑的冲锋的时候,依然把腰挺得标枪一样直,把逃生的希望留给了身后那些异国他乡的陌生人时,他整个人已经散发出最灿烂最耀眼的光芒!

    那些眼睁睁的看着孩子一个个被斩首,已经彻底绝望的母亲,看着齐烈阳横空出世,以超出她们理解极限的方式将入侵者杀得人仰马翻狼狈逃跑,现在又孤独屹立大门前的背影,她们终于明白了,什么都明白了。

    她们拉着自己的孩子,一个个走到齐烈阳的背后,对着这个来自东方世界的陌生大男孩,诚心诚意的曲起了他们就算面对陛下,也未必会弯下的膝盖,对着这个大男孩,认认真真的低下了他们的头。

    听着背后传来的磕头声,听着那些母亲轻轻的哭泣声,齐烈阳点头为礼,但是他却没有回头。独自面对上千蒙古铁骑的冲锋压力,他能继续直挺挺的站着,已经倾尽了他所有的勇气与傲骨,在这个时候他根本不敢回头。

    而且,他做的一切,的确有承受这些母亲与孩子跪拜的资格!

    身后传来了细碎的奔跑声,是那个曾经被齐烈阳差点当成肉盾的年轻女孩,她跑了过来,在她的手中,还拎着一只银制的酒壶和一只用同样材质制成的银碗。

    虽然上千铁骑一起冲锋的轰鸣,让这个年轻女孩全身都在轻颤,但是她仍然站在齐烈阳的面前,用颤抖的手,在银碗里注满了艳红如血的葡萄酒,把酒壶丢掉后,双手端着这碗香气散逸的美酒,把它送到了齐烈阳的面前。

    眼前的女孩子眼波流转,虽然因为即将到来的惨烈战争而脸色苍白,但是在她的眼睛里,齐烈阳却看到了无可救药的迷醉与崇拜。在和平年代,少女们最崇拜的偶像,是那些多才多艺,看起来无可挑剔的偶像派明星;可是在战争年代,少女们最崇拜的偶像,当然是齐烈阳这种全身散发着大气概能够力挽狂澜纵死无悔的英雄!

    用没有受伤的右手接过女孩子送到面前的银碗,当着她的面直到今天才第一次喝酒的齐烈阳一仰脖子,就将里面的酒汁喝得涓滴不剩,将银碗随意甩到地上,用手背擦掉嘴角的残酒,十六年的艰辛生活,最终都化为了一声长笑:“好酒!!!”

    少女突然不顾一切的扑过来,紧紧抱住了比她还要小上一两岁的齐烈阳,然后对着齐烈阳的嘴唇直接吻下去。

    这真是一个漫长而激烈的拥吻,当两个人终于结束了这个笨拙却热情如火的拥吻,望着眼前这个女孩被他用笨拙的动作吻得迅速红肿起来,却欲发娇艳的红唇,看着她苍白的脸上扬起的那朵红云,回味着那短暂却**噬骨的情动,虽然明明知道不可能,但是在齐烈阳的心里,却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一句话: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战争,只有爱情的甜mi与阳光的幸福,那该有多好啊。

    年轻的女孩子再次深深看了一眼齐烈阳,最终哭着跑掉了。

    在这个时候齐烈阳真的想回头再看看那个只是倾情一吻,就让他难以自己的女人,想看看她为自己哭泣而流淌出来的眼泪,可是他不敢。他害怕自己一回头,就失去了继续站在这里和上千强敌对屹的斗志;他更害怕自己丧失了面对必败必死的战争,依然可以无怨无悔的的勇气。

    虽然齐烈阳到现在都无法完全确定,眼前发生的一切究竟是另外一个世界的真实,还是他自己的梦。

    如果这只是一场梦,那么他不能在梦里失去了自己的性格。

    如果这是一场真实的战争,即将爆发一场真实的大屠杀,他更不能在这里失去了自己的人格!

    虽然只有十六岁,但是齐烈阳真的想告诉那些比他年龄要大得多,看起来要“成熟”多的男人们,当你们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女人被强jian却连屁都不放一个的时候,你看起来是什么也没有损失,但是对不起,你已经不是男人了,在你的身上已经没有了身为一个男人应该具备的宽容、保护与勇敢,你已经失去了人性中最伟大的光辉与相互帮助的精神!

    齐烈阳甚至还想问问那些天天喊着“解放哪个岛屿我奉献一个月工资,打哪个岛国里我奉献半年工资,打哪个国家我贴上一条命”的朋友们,看到来自中国某一个边境省份的人们,成群结队在那里摸人钱包,被发现后还一拥而上用人数优势压着对方低头走人的小偷们,你们是否上去制止过,是否上前伸张正义过?

    如果没有的话,齐烈阳还想问问这些朋友们,一个连小偷都不敢管的人,一个能让小偷肆无忌惮的民族,又怎么有胆量有勇气,在战场上面对比中国更强大的敌人?难道,一群小偷,比装备了现代化武器,拥有战舰坦克重机枪甚至是原子弹的职业军人更可怕?!

    带着吞食天地般姿态冲撞过来的铁血洪流在距离齐烈阳镇守的城市大门还有四五百米的时候,竟然停住了。

    显然是这支骑兵部队的斥候发现了齐烈阳,并把这个情况报告给了千夫长。虽然这支蒙古骑兵人多势众来势汹汹,但是面对齐烈阳这样一个手持特殊武器,可以在短短几分钟内将一支百人队消灭过半的诡异对手,再骁勇善战的军队,也必须三思而后行!

    看到这一幕,齐烈阳的脸上lou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面对一千号蒙古铁骑的的集团冲锋,说不怕那百分之百骗人,在这种要命的时候,镇定是他的武器,以秋风扫落叶姿态打跑一支百人队是他的武器,神秘是他的武器,人类对未知事物的恐惧也是他的武器……说了这么说,归根结底,学诸葛亮摆空城计“装逼”就是他最后的武器!

    但是不管怎么说,他成功了,他单枪匹马就让眼前纵横亚欧大陆的蒙古铁骑面对一座已经失陷的城池,犹豫的停止了冲锋。这种战绩,也真是足以自傲了。

    旋即,一个黑点迅速在齐烈阳面前放大。齐烈阳轻轻眯起了眼睛,看着一名蒙古骑士双手持弓,连缰绳都不用,就可以如臂使指指驾驯座下的战马,在距离自己两百多米外的空旷平地上来回奔驰,做出一系列在各个种族中都通用的挑衅动作。

    看了半晌,雷月终于明白了:“单挑?!”

    可能是觉得整整一支百人队被齐烈阳单枪匹马干掉一半,太过于不可思议,这支千人队的队长,派出了他们这队伍里最强悍的勇士,想要用他们蒙古骑兵最擅长的骑射技术,在单挑中战胜齐烈阳这个强敌,重新挽回他们部队的士气。

    看着那个在两三百米外的平原上策马来回奔驰,嘴里发出“喔喔喔”狼嗥的蒙古勇士,齐烈阳的嘴角轻轻一撇,“无聊!”

    据史书记载,蒙古军队后期发明的弓,能将箭射出三百多米,南宋军队里只有最先进的神机弓才能把箭射出这么远,可谓是战争的超级利器。三百多米,也大大超出了mp40冲锋枪的有效射程,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根本不可能把这个骑士打下马。

    可是弓箭能射出三百米又能怎么样?

    弓箭这种武器,在战场上必须大面积应用。由一群弓箭手,一起把弓以四十五度对天仰射,弓箭在飞到一定高度后,在地球万有引力的作用下,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抛物线,再飞落下来,利用下坠的力量对目标造成杀伤。这种在空中飞得超慢,肉眼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的飞行武器,kao的就是数量众多,让人应接不暇取胜,如果在单挑时,两个人足足相距三百米远,你一箭我一箭的对射,不要说是受过严格训练的职业军人,就算是象齐烈阳这样的普通人,只要身手稍稍敏捷一点,就能轻易避开箭枝,把本来应该热血激昂的单挑,变成体力与时间的消耗战,这不是无聊,又是什么?!

    蒙古勇士也清楚的明白,想要在三百米距离用弓箭对决是多么的可笑,他突然双腿微微一夹跨下的战马,那匹放到后世可能被炒成千金难求,冲刺与耐力并存的红色战马突然对着齐烈阳发起了最猛烈的冲锋。

    百米距离转瞬即过,就在战马奔腾到速度的极限同时,战马上的骑士左手持弓,右手搭箭,在弓弦连响中,借助战马的冲刺力量,竟然同时射出了四枝箭!

    在右手五根手指里分别捏着四枝箭,在箭出第一枝箭的同时,右手前探在弓弦回弹的同时又将第二枝箭搭上去然后用较小的力量就能将弓背重新拉到满月状,再将第二枝箭几乎没有间隙的弹射出去,如此周而复始。这赫然就是传说中蒙古铁骑最强的骑射绝技……连株箭!

    借助战马的冲刺,可以让箭射得更远,同时射出四枝箭,可以让目标中箭的机率更大,虽然这名蒙古骑士用的还是最普通的冷兵器,但是这一套株连箭使出来的威力,却何止激增了十倍?!

    在后方看到这一幕,所有蒙古骑兵都发出了一连犹如狼嗥的狂啸,为他们中间最出色的箭手而呐喊助威。论到身板和体能,他们这些出生在苦寒之力的游牧民族,和欧洲人相比绝对拍马难及。他们人的个头小,他们的战马个头小,欧洲人一开始甚至形容他们是“骑在驴子上的游牧民族”,可是他们依然能在冷兵器交锋中打得数倍于的欧洲军队望风而逃,就是因为他们拥有如此精湛的骑射功夫!

    要知道,绝大多数和蒙古骑兵对战的欧洲军队,不是被刀剑砍死的,而是被箭射死的!

    看着四枝加重版的陀铃箭在空中拉出四道美丽的弧线,对着自己抛射过来,齐烈阳突然也动了!他竟然以百米赛跑般的姿态,迎着那名蒙古骑士发起了反冲锋!!!

    在奥运会比赛中,男子短跑一百米世界记录是九秒多钟,齐烈阳就算现在根本无法和那些世界短跑冠军相比,但是拖着肩膀受伤的身体,在十秒钟内跑完五十米距离也不是问题。

    四枝连株射出的利箭徒劳的cha到了齐烈阳刚才站立的地方,而齐烈阳在这个时候,已经成功冲到了距离那名骑士不足一百五十米的距离内。

    虽然mp40冲锋枪的最大杀伤距离是一百米,但是这绝不代表它射出来的子弹不能击毙一百五十米外的敌人!

    “哒哒哒……”

    论火力强度,mp40冲锋枪没有苏联红军后期装备的**沙冲锋枪强,它一分钟只能射出五百发子弹,而**沙却能打出九百发子弹;论子弹数量,弹匣只能装三十二发子弹的mp40,和一只弹鼓就能装七十一发子弹的**沙相比更是相形见绌,但是过了几十年后,mp40冲锋枪的后代mp50已经成为世界各国特种部队争相选用的制式装备,而苏联的冲锋枪,却只能成为装备恐怖份子和第三国家的武器,最大的原因,最大的区别,就在于mp40冲锋枪持续射击时的稳定性,和易操作性。

    就算是一个没有接受过正规军事训练的外行人,都能拿着后座力极小,精确度极高的mp40冲锋枪一边奔跑一边射击,而不至于把子弹都射到空中。

    齐烈阳现在做的就是一边迎着蒙古骑士冲锋,一边擎起手中的mp40冲锋枪开始扫射。

    那名蒙古勇士大概这一辈子也没有见过在单挑中,还敢主动向他发起反冲锋的步兵,他略略一愣,又从马背上的箭囊中夹出四枝陀铃箭,在这个时候,他和齐烈阳之间的距离,已经不足一百二十米,他有足够的信心将四枝箭一起都射进面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身体里。

    但是……他已经没有机会了!

    一枝冲锋枪里的子弹打完,齐烈阳连弹匣都没有换,就直接操起了第二枝填满子弹的冲锋枪,继续不停的向前冲。他的枪法再臭,但是面对一个大模大样坐在马背上,面对冲锋枪扫射连闪避动作都没有,还敢在那里弯弓搭箭的大白痴,整整六十四发子弹,就算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也应该碰上好几回了!

    “啪!”

    弓弦只拉起一半,蒙古勇士就突然听到一声并不算大的爆响,在瞬间他所有的力量都混合着鲜血,从被子弹打中的脖子部位飞溅而出。

    这一发子弹打得很“准”,不但打碎了他的喉结,也打断了他的气管。

    看着己方千人队里箭法最精湛的勇士一头栽倒在马下,在地上痛苦的扭曲翻滚,刚才还放声狂啸,为勇士助威的蒙古铁骑部队突然陷入了死一样的平静。每一个人都睁大了眼睛,还残存着几分兴奋的脸上,写满了惊愕与不可思议。

    面对上千鸦雀无声的蒙古铁骑,感受着千军万马汇聚在一起形成的最疯狂压力与杀气,停下脚步的齐烈阳举起手中的锋锋枪,猛然发出了一声声震旷野的最疯狂嘶吼。然后对着上千铁骑,先是竖起了自己的大拇指,然后再慢慢将它倒转。

    齐烈阳隔着两百多米距离,在一千多名蒙古军人面前来回踱着步子,他一边走一边放声嗥叫:“来啊!来啊!拿出你们屠城的气势,用你们的箭射我,用你们的弯刀,把我象小鸡一样的宰了啊!!!”

    虽然没有人能听懂齐烈阳究竟在狂嗥些什么,但是谁都知道,齐烈阳在当众挑衅,是在践踏他们勇士的尊严。每一个人都抿起了嘴,屈辱的火焰在每一个士兵的心里熊熊燃烧,但是他们却依然静静坐在战马身上,四周安静得只剩下齐烈阳的怒嗥还有战旗迎风飘舞的烈烈声响。

    他们是残暴,他们是无情,但是在同时,蒙古人特有的坦率与质朴,也让他们分外尊重勇者,尊重具有无视生死气概的大丈夫真男儿!虽然不知道对方用了什么方法,齐烈阳在单挑中战胜了他们最出色的勇士,这是事实,而他以“步兵”的身份,竟然敢向一名骑士发起反冲锋,这更是无可辩驳的大勇气!

    除非他们现在派出第二名勇士去向齐烈阳发起挑战,否则的话,身为胜利者,在阵前扬威,这就是齐烈阳应得的光荣!

    不知道有多少蒙古勇士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就在他们中间即将有人再次冲出战阵,向齐烈阳发起挑战时,齐烈阳突然做了一件就连雷月都感到不可思议的事情。

    齐烈阳掏出一把他们在武器库里找到的信号弹发射枪,对天连续打出了三发红色信号弹。看睁睁的看着信号弹直直飞上上百米的高空,在蒙古士兵的眼里,齐烈阳的行为,根本不是人类能做到的!能做出这种“神迹”的,不是真神的使者,就是魔鬼的信徒!

    丢掉已经变成废铁的信号弹发射枪,当然所有人的面,取出一枚手雷,拔掉保险栓在用力一磕,然后把它对着蒙古铁骑的方向甩过去。

    齐烈阳就算是吃过三聚氰铵牌“三鹿”奶粉,也不可能把一枚九七式手雷甩出两百多米远,但是这样的轰鸣,已经足够让那些蒙古士兵加重心中的疑惑。在宋朝,火药早已经应用到战争领域,无论是南宋军队还是蒙古大军,都已经少量装备了火炮,但是谁见过体积这样小,威力却如此惊人的大爆炸?更何况谁也没有看到齐烈阳做出过点燃火药药引之类的动作!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齐烈阳大笑着转身走向了城池的方向。

    一千多个蒙古军人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真的没有人再冲出来以单挑的形式,向不断践踏他们尊严的齐烈阳发起挑战。

    双方的距离实在太远了,远得那些蒙古军人根本看不清,齐烈阳在这个时候,身体正在不停的轻颤。他刚刚受了一记箭伤,伤口只是勉强用布条包扎起来,在刚才的迎面冲锋与持枪扫射中,他每跑出一步,他每开一枪,鲜血就会加速流失一分。

    到了现在,从肩膀上渗出的鲜血早已经渗透了他的全身,不停流淌在地上,形成了一道浠浠沥沥的血线。

    前所未有的无力感一波接着一波的袭上心头,身体已经进入绝对危险状态,在身体自我保护的本能驱使下,有好几次,齐烈阳都差一点当场晕倒,但是却被他强行挺了过去。

    “老雷,拜托你,不停的和我说话,千万不能让我晕倒。”

    齐烈阳慢慢的走着,在这个时候,他的腰竟然还可以挺得比标枪更直。

    一百米的距离,在这短短的一百米距离内,齐烈阳就用自己的鲜血,在上面倾洒出了两条生与死的界限!

    只要他没有倒下,蒙古铁骑就不会轻易攻城!只要他没有倒下,城里的女人和孩子,就能更多的逃出去;只要他没有倒下,也许是真实,也许是虚幻的人间惨剧就可以少发生一些!!!

    依附在齐烈阳身上,雷月可以清楚感受到生命力正在随着鲜血,以惊人的速度从齐烈阳身上的流失,在这个时候雷月真的想哭又想笑。他知道,如果在这里死亡,齐烈阳的心脏真的会停止跳动,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三十年来唯一的兄弟一步步走向死亡,他不能不哭;可是看着自己的兄弟身上,绽放出如此灿烂如此眩眼的光芒一步步走向那个已经没有了城门的城市,以挺天立地的姿态,再次站到了那里,雷月又不能不笑!

    做事圆滑小心,八面玲珑,但是内心坚韧的贪狼!

    做事冲动,任侠好义,兄弟众多,擅长冲锋陷阵的破军!

    就象张梓年说过的,除非把他们关在同一个笼子里,否则的话张飞和司马懿永远也变不成朋友,他们两兄弟被命运绑在一起,再无可分割,就连他们自己都没有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为人处事风格,甚至连他们的性格,都在默默影响默默潜移默化,直至形成了一个最奇特的整体。

    他们是……贪狼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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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我们回家吧

    看着全身都在不停流淌着鲜血,傲立在城市大门前的齐烈阳,所有还没有撤出这个城市的居民都呆住了。

    齐烈阳没有回头,他猛然发出了一声嘶吼:“还愣着干什么,快走啊!!!”

    就在这个时候,面前由上千蒙古铁骑组成的洪流再次动了,看着上千骑兵在冲到三百米距离后,一起弯弓搭箭,在弓弦疾颤中,上千枝陀铃箭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对着自己站立的位置直撞过来,齐烈阳的脸上不由lou出了一丝苦笑。

    不愧是身经百战的蒙古铁骑,他们的千夫长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判断出齐烈阳手中武器攻击范围不足的弱点,直接用箭雨对他一个人发起了覆盖性进攻。

    “小贪狼快跑!”

    听着雷月在自己耳边的急叫,齐烈阳脸上的苦笑更浓了。他还能站在这里,已经拼尽全身力量的结果,哪里还能再做出奔跑闪避的动作?!

    眼睁睁的看着陀铃箭劈头盖脸倾泄下来,齐烈阳在这个生命最后的时刻,心里扬起的竟然是浓浓的歉意。

    “对不起了,妈妈,我没有办法再回去了。”

    “对不起了,大哥,我当十年农民,然后再和你一起去闯荡天下的承诺,无法完成了。”

    “对不起了,本来应该在十年后嫁给我,现在也许我连名字还不知道的未来老婆……”

    身后突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齐烈阳还没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十几个男人就从他身边擦肩而过。迎着扑面而来带着死神呼啸的箭雨,他们竟然手挽手以自己的身体为齐烈阳支撑起了一道人墙!

    这十几个城市里的居民身上根本没有铠甲,甚至连最起码的木制盾牌都没有,只有两个人用木板架在齐烈阳的头顶,为他撑起了一片看起来如此脆弱,又是如此坚强的壁垒。

    “噗噗噗……”

    就在箭雨坠落的瞬间,手挽手站在一起的男人身上响起一连串犹如利器刺破水囊般的声响。他们每一个人都中了至少七八箭,受到这么多的致命伤,也许是临死前爆发出来的疯狂,也许是在他们的心中有着一个过于坚定的信念,他们组成的人墙在经过最初的颤抖与晃动后,竟然最后再次以牢不可破的姿态,展现在所有人面前。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手里高举着木板,为自己遮住头顶,纵然身上中了两箭,也没有放下木板的两个男人,齐烈阳直到今天,才终于明白了“我为人人,人人为我”这句话背后那深刻的哲理与含义!

    不知道有多少母亲,看到这一幕,突然停止了逃跑的脚步,不知道是谁带的头,她们慢慢的跪倒在地上,对着面前正在燃烧的十字架,神色肃穆的吟唱起在西方世纪中,承传数百年的骑士信条。

    “强敌当前,无畏不惧;果敢忠义,无愧上帝;耿正直言,宁死不诳;保护弱者,无怪天理……”

    上千个紧抱着孩子的母亲,不停的念着上面的话,她们的声音汇聚在一起,听起来就象是人类最古老的咒语,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悠然与苍怆。她们的声音划过这片融入了太多鲜血与哭泣的大地,掠过这片被战火染红的天空,直至形成了一个几乎可以镌刻进历史永恒的音符。

    根本没有力量回头的齐烈阳不知道,就是在这样的低吟中,炽热的眼泪与欢笑,正在那些母亲的脸上绽放,就在快乐的欢笑与满足的泪水中,她们的身体竟然就象是摔碎的镜片嘛,开始支离破碎。

    她们至死也不能忘记,那个手持弯刀把她们孩子一个个斩死的蒙古军官,她们无法原谅身边的男人不拼死抵抗;她们无法原谅上帝直到最后,也没有睁开双眼,用他法力无边的双手,救救她们的孩子。就是因为她们的恨太强烈,一千四百名痛失孩子的母亲,她们的脑电波才会被刻进那把战刀里,无论是谁接触到战刀,里面那最深沉的悲伤与恨意组成的磁场,就会象重新播放录影带一样,把对方的意识强行带进那片曾经的古战场。

    在这片纯精神领域中,胆怯者死!

    自私者死!

    天天喊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认为那些蒙古骑士就应该屠杀孩子,就应该强暴妇女者,更要死!

    这些情绪的主人早就死了,但是她们的恨意,她们的不甘,却以那把弯刀为平台,以磁场的形式千百年的记录下来,并无时无刻不对任何试图接近弯刀的人进行着影响。直到今天,这些早就应该消散的意识或者说是“灵魂”,终于遇到了一个来自东方的骑士,终于看到那些软弱的男人挺身而出,她们,终于可以安息了。

    伸手轻轻抚摸着自己完好无损的左臂,齐烈阳脸上的表情很怪,很怪。

    虽然只是进入类似于催眠的幻境,但是左肩上挨的那一箭,真他奶奶的够痛!

    当着所有人的面,张梓年弯下腰,在地上一阵摸索,最后挑选出一块棱形的碎铁片,把它送到齐烈阳一直随身配戴的白金手镯中略略比划了一下,也许只是一种偶然,也许是一种必然,那块棱形的碎刀片,竟然和手镯上一个嵌槽完美无缺的锲合在一起。

    迎着齐烈阳充满惊讶与不解的眼睛,张梓年轻声道:“我只是突然觉得,这块碎片,才是你这次冒险最直接,也是最必要的收获。或者,它的存在,和你那只手镯与及雷月,还有着一层现在我无法解释的必然联系。”

    齐烈阳看着自己左手腕上那只还剩下三个嵌槽的白金手镯,最终轻轻点了点头。他突然在心里问了雷月一句话:“如果让你再遇到那个杀了你们三四百号人的秦岩武,或者知道他已经死掉的消息后,我戴的这只白金手镯会不会也和那把刀一样碎掉,而你也会和那些人一样消失了?”

    “我不知道。”

    雷月的声音中透着浓浓的迷茫。他一开始的确是恨透了秦岩武,那种刻骨的仇恨,绝不比眼睁睁看着自己孩子被人斩落头颅的母亲心里的仇恨要来得少。可是在漫长的孤独等待中,随着岁月洗礼,渐渐磨掉了年少轻狂的自以为是,当他终于可以站在第三者的立场上进行反思时,对秦岩武的仇恨也越来越淡,到了今时今日,早已经没有了原来的刻骨铭心。

    如果仅仅是用仇恨来支撑“生命”的话,雷月早就应该随着仇恨的减弱,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一时间两个人都沉默了,就连张梓年也若有所思的轻轻眯起了眼睛,似乎正在努力把眼前乱成一团的线索连接在一起。刘鹏飞和郑凡相互对视了一眼,他们带着另外两个男同学,一起走向了一间通体用石料堆砌起来,从表面上看大概有四十多平方米大小的房间。

    刘鹏飞疑惑的上下打量那幢孤伶伶的房屋,按照地图显示,一条“特殊”的求生通道就在那里面,可是刘鹏飞怎么看,也没有找到什么可以利用的逃生方法。

    锈迹斑斑的铁门上,挂着一只同样锈迹斑斑至少有半斤重的锁头,看到这一幕,刘鹏飞却笑了。做为一个合格的队长,在乘座电梯进入第二层之前,他还顺手从墙壁上摘下一把消防斧,现在这把消防斧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刚刚举起手中的消防斧,在他们脚下突然传来一声爆炸的轰鸣,刘鹏飞就觉得脚下猛然一颤,还没有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脚下一虚,就被狠狠摔到坚硬的地面上。

    刚才还温驯的地下河流在瞬间就变得激动暴怒起来,在水花翻滚咆哮中竟然在洞窟里生生冲出三四米高的浪头。

    听着水浪冲击在石壁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响,看着就连面前巨大的铜棺都开始随着地面一起轻颤,如果到了这个时候还不知道这里竟然发生了级数不详但是威力绝对惊人的地震,那就一定是白痴蠢材猪小弟!

    眼睁睁的看着那一堵用一米见方巨大石块垒砌成的石墙,就象是推骨牌般倒崩,听着从地底扬起的最沉闷轰鸣,感受着整片大地都象是发疯似的不停颤抖,如果不是伸手抚住一根铜柱,早已经失足摔倒在地上的张梓年脸色在瞬间就变得一片苍白。

    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本来就在地壳活动最不稳定的沂沭大断裂带上,日本研究所的人就是利用这种地理特征,在他们最机密的第二层试验场留下了最后一道杀手锏。除非是提前解除某个预警设置,否则的话,无论谁拿起那把“屠城黑金”,就会引爆在特定场所布置的定向爆炸物,对地壳最不稳定的位置进行一次诱发式爆破,直接引发一场可以将整个地下基地都彻底埋葬的地震!

    说到对地震的了解,一直身处岛国,每天都在承受地震威胁的日本,百分之百是全世界经验最丰富,研究最彻底的。能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把地震这种自然灾害变成武器的国家,独此一家别无分号!

    十几秒钟后,整个洞窟的颤抖终于停止了,但是张梓年清楚的明白,这只是最大暴风雨来之前的前奏罢了,瞪着还趴在地上的刘鹏飞,他嘶声狂叫道:“还愣着干什么,快砍开锁头找路逃命,这个山洞,不,整个基地都要塌了!”

    “啪!”

    刘鹏飞跳起来手起斧落,只用了一斧头,就将硕大的锁子生生砍断,然后又一脚踢开了大门。

    带头冲进房间,只看了一眼刘鹏飞就彻底傻眼了。

    在这间连窗户都没有的房间里,整整齐齐的堆着着一些两米高,一米宽,外面还有一层软性材料的塑料桶,除此之外,还有一根大概有一点五米宽的管子,不知道通向哪里。

    “我操!”

    刘鹏飞真的气急败坏了:“那些狗日的研究员不是在和我们开玩笑吧,这叫什么逃生通道?难道是想让我们钻进这些桶子里,然后顺着这根管子一路往下滑,过一把人体过山车的瘾?!”

    “事急马走田,赌命吧!”

    刚刚冲进房间的齐烈阳根本没有犹豫,抱起一个塑料桶把它放到管道前面的缓冲带上,然后打开塑料桶的盖子就钻了进去,发现里面竟然还有固定在桶壁上的安全带,齐烈阳伸手用这根带子把自己的身体绑紧,当着所有人面“砰”的一声拉住塑料桶上面的盖,并从内部把盖子cha紧。

    在桶里略一用力摆动身体,呈三十度角倾斜的塑料桶就顺着管道向下直直滑落。大概滑了十几米后,塑料桶在管道的引导下,突然做出一个急转弯动作,齐烈阳还没有适应这种突如其来的向心力,他“乘座”的塑料桶就突然悬空,直直向下坠落。

    感受着塑料桶在空中进行了足足**秒钟自由落体运动,在心里计算着坠落的高度,齐烈阳不由自在心里狂叫了一声:“我拷,这下可死定了!”

    “啪!”

    外面包裹着一层软性材料的塑料桶重重砸到水面上,由于下坠的力量实在太大,整只塑料桶足足冲进水层两三米深,才在浮力作用下,猛的弹出水面二十多厘米高。在重新落回水面后,就在水流的冲激下,一路不停翻滚兼磕磕碰碰的向前滚动。

    从来没有玩过“峡谷飘流”游戏的齐烈阳在塑料桶里只坚持了不到三十秒钟,就觉得胃袋一阵抽搐,直接吐得昏天黑地,最让他恶心的是塑料桶不停翻滚,一会天花板就变成了地板,一会地板又再变回天花板,齐烈阳几乎变成了炒锅里的素材,和自己从胃里吐出来的玩艺翻过来搅过去的不停混合,在这种情况下,齐烈阳吐了一次又一次,直到胃袋里什么都没有了,还在不停的干呕。

    “我操,还要飘多久啊,呃……再飘下去,我就算是没有被闷死,也要被自己吐出来的东西给恶心死了……呃……”

    狠狠吐掉一口刚刚冲到喉边的酸水,齐烈阳有气无力的喊道:“这种死法也算是别开生面,纵然称不上后无来者,也应该算是前无古人了吧?!”

    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阵轻脆的笑声,“放心,就快结束了。”

    听着这突如其来的笑声,齐烈阳整个人都呆住了。

    是她!

    那个在长江边把齐烈阳硬带进这个神秘天地的她!那个用一把刺刀把自己身体牢牢钉在水下,几十年也没有腐烂的她!那个曾经劝阻过齐烈阳,最后却终于用精神交流的方式,引导齐烈阳他们进入地下基地的她!

    “谢谢。”她竟然在向齐烈阳道谢,“谢谢你让我在消失前,还能得偿所愿。”

    齐烈阳虽然在塑料桶里转得头昏脑胀,但他还是捕捉到对方话语里最重要的信息:“消失?!”

    “嗯。”

    她淡然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自从几天前我手中的刺刀断了后,我可以清楚的感受到,我越来越虚弱,随时都可能烟消云散。但是我真的很开心,我不但能亲眼看到整个基地都变成废墟,还能找到一个化解那些女人冤气的小家伙。你不知道,和她们当邻居,真的是很头痛。”

    “看在你替我解决这么多烦恼的份上,有什么问题,就趁早问吧。你乘座的这只塑料桶越过前面的地下瀑布,很快就要漂出去了。”

    太多太多的问题想要知道答案,就连齐烈阳都没有想到,他张口问的第一个问题竟然是:“小姐贵姓?”

    这个问题一出口,齐烈阳就差一点扬手狠狠扇自己一个耳光。他在说什么啊?

    但是她仍然回答了:“我姓方,单名一个‘晔’,字逸雯,我的家就在山东济南。”

    在那个年代,能有“表”字的人,大都是出自名门望族。

    大概是看出了齐烈阳的心中所想,方晔淡然道:“我出生在一个武学世家,我是家里的长女,家父不希望我象个男孩似的武刀弄枪,从小就请了先生教我读书,我在十八岁就考上了北平大学,后来日军占据了东三省,我虽然是女儿身,也有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觉悟,就弃笔从军,考上了黄浦军校,后来因为成绩优秀,又有武术功底尤其是擅长马术,被调入中央教导总队骑兵营,当了一个副连长。”

    齐烈阳真的有点肃然起敬了,据他所知,黄浦军校的中央教导总队,可是当时全中国最精锐的部队。曾经有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编造出什么“中国宪兵”部队,说是一个营就打过了日本一个师团,虽然牛皮吹破了天,但是借鉴的原型就是中央教导主队,这支部队的精锐和代表性由于可见一斑。

    有资格在这种部队里担任骑兵营副连长的人,绝对是当时最出类拔萃的精英。

    但是方晔的经历到这里还是刚刚起头:“结果这个副连长当了没半年,我们就在南京保卫战时,被日本人堵到长江边上全军覆没。后来被编入四十六师,基层军官大量战死,我成了骑兵连连长,结果一个月后,我们就在兰州会战中被打残,三个旅长死了一个重伤两个。我又被编入二十七军,因为我‘实战经验’丰富,成了骑兵营的副营长,在太行山和日军打游击战;几年后二十七军被打残了,我们又被编入五十七军,我这位元老级的军官又升职成了骑兵营的营长。一九四五年二月,五十七军也被打残了,我们又被整编进入五十四军第八师,番号降了一级,我又从骑兵营营长,变回了骑兵连连长。一个月后,我被一发敌人的炮弹震晕,就被送进这个基地研究所了。”

    齐烈阳早已经听呆了。就在呆呆的聆听中,他甚至已经忘记了塑料桶在水里不断翻滚对身体带来的不适。听着方晔在战场上起起落落的经历,只要看她的“升官”史,半个世纪前那场保家卫国战争的惨烈程度就想而知。

    后面的故事不用方晔说,齐烈阳也能猜出个大概。日军绝对没有想到,一个看起来如此年轻和美丽的女军人竟然会是一个身经百战,而且单兵作战技术绝对强悍的职业军人,他们已经习惯了用高高在上的态度,去“处理”一条又一条鲜活的人命。松懈大意的结果,让方晔有了反戈一击的机会,为了不让自己的身体成为对方进行**实验的材料,方晔才会用一把刺刀把自己深深钉在了河底的岩石上。

    很可能就连席卷整个地下基地的老鼠大军,都是被方晔冲进禁区直接放出来的。象她这种在战场上打滚了七年,出手又准又狠的老兵,又有什么是不能做,不敢做的?!

    对了,还有手镯的事情!

    齐烈阳张开嘴,他还没有说话,他和整只塑料桶就再次开始做自由落体运动,足足十几秒钟后塑料桶“砰”的一声第二次重重砸落到水面上。

    连续翻滚了几十圈后,塑料桶的外面,突然蒙上了一层白色,那是阳光的颜色。

    齐烈阳打开塑料桶经过特别加固和密封的盖子,他迫不及待的抬头,虽然相隔还不到二十四小时,但是看着头顶久违的蓝天,贪婪的呼吸着平时根本不曾注意过的新鲜空气,在齐烈阳的心里不由扬起了一股近乎虔诚的感动。

    活的感觉,真好!

    同样的塑料桶在他面前接二连三的从水面下冒出来。在无路可选的情况下,其他人还是硬着头皮跟在齐烈阳身后,用塑料桶穿过漫长的水道成功逃生。

    “轰!”

    最后一只塑料桶刚刚从水面扬起,沉闷的轰鸣就传进了每一个人的耳朵,巨大的震动突然带着原本平静的湖面扬起一层层纹波,他们眼前的山峦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向下崩陷,发出“轰”的一声闷响。

    一时间地动山摇,刚刚从塑料桶里钻出来的人看着眼前这一幕,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不是有一条过于便捷的水下逃生通路,如果不是他们反应迅速,他们整队人现在已经随着这场人为制造出来的地震,和地下基地一起被永远埋藏进大山里,再也没有其它可能。

    这场如此漫长的旅行,终于可以告一段落了。

    用手拨打着水面,终于回到坚实的地面后,站在绿色的树荫下蓦然回首,齐烈阳仿佛看到一个美丽得让人心跳加快,混身散发着剑一样锋利气息的女人,正在微笑着对他挥手做最后的道别。

    齐烈阳左手紧紧拉住了张梓年,右手紧紧拉住了曹旭,低声道:“我们回家吧。”

    张梓年和曹旭一起用力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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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一封家书

    ,肌少一觉睡了十四咋小小时精力终干恢复了感谢大家刚州司个天会努力更新们

    打开邮箱,看着那个熟悉的名字,齐鹰云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这个邮箱还是他帮齐烈阳申请的。过了整整六年。这个已经变成一个地地道道山里农民的小子,终于学会上网邮件了。

    “老大,见信好!我今天真的很高兴,俗话说得好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曹樱那个小死丫头,终于肯“接见”我了!天可见怜,我每隔两周就跑出来一次,就去女子监狱去找她一次,次次都吃闭门灰,这一次我一狠,直接以“姐夫”的身份要求见她,说是给她带了“喜糖”嘿嘿。她终于上当了!”

    看到这里,齐鹰云不由哑然失笑。

    一转眼,就已经过去了六年,在这六年时间里,齐鹰云已经凭借自己出色的眼光与头脑,当了某一个公司的业务经理。虽然职权并不大。但是借助公司的关系网,他同时还在做着属于自己的事业,已经渐渐积累下一层人际关系网。

    至于齐烈阳,当然是已经跑进大山里,当了将近六年植树造林的新一代农民。和他一起进入大山的,还有一个叫曹旭的女孩,和一个叫张樟年的老道士。

    时看看到相片上那个紧紧偎依着齐烈阳,脸上带着一丝羞涩的女孩。齐鹰云真的惊讶了很知…弟弟泡妞的本事不错嘛!

    但是在信里看了曹旭的经历后。齐鹰云却无言了很久。亲手将整个家庭拆碎的曹旭并没有事,是她的亲妹妹曹樱承担了一切。要过年了。正处于严打期间,任何刑事案件都要“从快、从严、从重”去处理。以保障社会稳定。

    面对一场家庭惨剧,在排除凶杀、仇杀劫杀几个因素后,主动承认自己“罪行”的曹樱被冠上了“平时不好好学习,被家里人骂了就心生报复念头,晚上用木棍将熟睡的父母与爷爷在头部、颈部重击致死”的罪名,而曹旭反而成了为了躲避追杀连夜逃出家里的受害者。整个凶杀案从立案到告破。只用了两天时间,再一次体现出“严打”的有效。和人民警察的练有素。等到齐烈阳陪着曹旭去投案自时。一切的一切已经被盖棺定论,曹旭想用自己把妹妹换出来,这就是翻案。就是在否定警察叔叔的智商!最终的结果只可能是姐妹两个人一起完蛋,唯一的区别是,一个是主犯一个是从犯,一个判的多,一个判得少。而且主犯肯定是一开始就被定性为杀人凶手的妹妹曹樱!

    曹樱在少管所整整呆了五年时间,终于成年后立刻被转送进女子监狱。

    在这期间,齐烈阳和曹旭想要去见她,却一次次被她拒之门外。

    齐烈阳终于出了绝招,”他和曹樱的姐姐已经成婚,他现在已经是曹樱的姐夫了!姐姐今天没有来小姐夫来看你,就算你对喜糖不屑一顾。至少也应该对齐烈阳这个未曾谋面的姐夫,有着一丝好奇吧?!

    “曹樱是一个看起来很文静,也很清秀的女孩。但是坐在她的面前,连我都觉得心里有点凉。她的眼睛上面,竟然罩着一层灰色的薄膜。冷冷的,看任何东西,都象是在打量一件,嗯……对,就象是在打量一件没有生命的物体。我想。她可能已经猜出来,我是在骗她。她之所以肯出来见我,就是想要用这种沉默的方式来提醒我,我的小伎俩在她面前没用,让我以后不要再这样了似的。”

    齐鹰云叹息了。

    亲眼看着家人被自己的亲姐姐全部杀死,为了逃命独自一个人穿着睡衣冲进了还在下雨的黑暗中,又被警察带进审讯室,对社会了解更深的齐鹰云甚至可以猜到,曹樱一开始一定将自己看到的一切和盘托出。但是拜托,家庭**导致凶杀惨剧,这种事情能公诸于众吗那样会引起多大的社会争议,会对“严打”工作造成多么大的被动?

    也许是自愿,也许是被诱劝,曹樱最终承担了整个血案,成为一个因为学习成绩不好。被家里人骂就心生报复的血腥暴徒,在旁人怪异的目光下自我封闭了六年。

    任何一个人经历了这样一段人生后,都会变得漠视一切,其中也包括自己的生命!

    “她因为表现“良好”“认罪态度。不错,还有一年就可以出狱了,我本来和曹旭还很高兴,但是看着她这一双眼睛,我突然开始担心了。她应该如何重新融入社会,重新寻找自己的幸福,要知道,她只是一个无辜的,只有十九岁的年轻女孩啊!我突然现,在她的脸上还有一块淡淡的青紫,不用她说我也知道,是监狱里的犯人打她了。面对一个因为挨点骂,就能对父母和爷爷挥起屠刀的“败类”估计就连监狱里的看守,都会觉得她应该挨揍,被打死都没有人怜惜。我甚至怀疑,在挨打的时候,她也是象坐在我面前一样,冷漠的注视着对方一动不动,这样,只会让别人打得更凶,自己伤得更重。”

    “我们两个。就象是两只呆头鹅般隔着一张桌子彼此对视,她是懒得开口。我是根本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听到一直站在一边的大妈级看守员。用死公鸡般的嗓子说了一句“时间到了”我突然明白,如果这次六年等一回的探望就这么结束小我和曹旭大概这一辈子,也不会和这个清清秀秀脸色苍白,眼睛里闪动着灰色光茫的女孩子有任何交集了。在我反应过来之前,我已经冲过去把她抱进了怀里。呃”虽然电视剧里,日本刨里面经常出现姐夫调戏小姨子的剧情,但是,你老弟我敢以圣母玛丽亚的名义起誓,俺真没有这种想法啊!”

    “曹樱的脸色没有变。她甚至同样伸出双手抱住了我,然后右膝盖向上抬又向前那么一顶,你老弟我当场就捂着肚子倒在地上。看到看守员手挥警棍的把她带走,致命要害受到重创的小弟在下彼人我,拼尽全力嗥出来一句“好的,会好的。我们一切都会好的。我几乎不敢想象,我躺在地下,伸手捂着小腹,伸直了脖子嘶叫出这句话的惨样,天可见怜,她那一记铁膝盖可真是够断子绝孙,我可是疼得迁弄二郭流出来了。喊出湛向话的同时。我的鼻涕竟然流近厂曰儿的嘴里”咖”一想起当时的惨样和鼻涕的味道,我就想吐。”

    先用双手抱住对方,再用膝盖猛撞”看到这里,就连齐鹰云都觉得自己的小腹隐隐作痛。那个叫曹樱的女孩。可真是有练泰拳的天赋!

    “本来是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间,可能是你老弟我的声音太凄厉。太诡异了,曹樱还是忍不住回过头看了我一眼,正好看到我把鼻涕吞进嘴里的惨样,她忍耐了大概有两秒钟,最后还是“噗,的一声笑了。她笑起来。真的好漂亮!最后她留下了一句“下次来看我,记得带上小笼包”就跟着看守员走掉了。只剩一个疼得根本挺不直腰。脸上却露出白痴笑容的小弟在下彼人我

    欢快的笑声突然在办公室里响起,齐鹰云笑得是那样欢畅,根本不在乎旁边的人在用怪异的眼神望着他,他就是想笑,笑得就连眼泪都忍不住流出来了。

    “对了,还得向老大你汇报一下我们种的核桃树。一千六百棵黑核桃树长势那叫个喜人啊,可能到了明年,我们就能采摘到第一批顺利的果实。把一直吸纳钞票的无底洞,变成我们手中的聚宝盆。真到了那个时候,我就可以一边泡温泉一边啃核桃,过上肉炒面一次要两碗,吃一碗扣一碗的幸福小资生活了

    齐鹰云再次哑然失笑,谁也没有想到,在他们承包的大山里竟然还有地热资源,在开垦荒山时,齐烈阳他们无意中挖出了一眼温泉,从此那里就成了齐烈阳最喜欢的休闲场所。有事没事就躲进去泡上几个时。后来为了方便大家共同使用,这小子竟然还专门挖出另外一个池子。分成了女浴池和男浴池两种。

    “用电脑键盘真的是太累了小写了这么一封信,我就用了整整四个小时时间,在网吧每小时要收费三元,换句话来说,写一封信就让我付了十二块钱,这可太不符合艰苦朴素勤俭节约的原则了。说句实话,看着电脑显示屏右下角那个计时器在不停跳动,我就有一种咬牙切齿的感觉,这简直是在抢钱嘛!好啦好啦,不扯了,再扯这个该死的计时器就又要跳数字,让我付第十三块钱了,我觉得,以后我还是写平信,用一块钱的邮票,一毛钱的信封就能搞定,多节约啊!嘿嘿,两周后拿天津小笼包探望曹樱后,我再来看老大你的回信,拜拜弟,齐烈阳在此抱拳为礼了!”

    对一个。只能用“一指禅,小打字的电脑外行来说,用拼音打出这么长一封电子邮件,也的确够难为他的。

    齐鹰云略一思索,只回复了短短几句话:前一段时间,我得到一个。消息,有一对夫妇带着自己的女儿和我们一样承包了一座荒山,在上面种满了苹果树。他们辛苦了好几年时间,终于可以收获苹果的时候,山下的农民却因为眼红,冲上山将苹果全部抢光,那对夫妇都给村民跪下了,最终却什么也没有阻止。这种事情,千万不要生在你身上!你必须记住一句话:天之将亮。其黑犹烈!!!

    在准备将这封信送到齐烈阳的邮箱时。齐鹰云手中的鼠标却停止了。他思索了很久,还是将这封信上的每一个字全部删除。

    在外面这么久,齐鹰云可以清楚的现。经历了那场差点要了自己命的事情后,他的心性已经变了。他开始用冷漠来保护自己,无论面对什么人,什么事,他都会从最阴暗的角度去分析,这个世界在他的眼里只剩下一片灰暗,只有面对自己的亲人时,他才会暂时解除这种自我保护,暂时去放松一下自己。

    可是齐烈阳和他不同!齐烈阳生活在大山里,每天与群山为伍,听着松涛阵阵,和曹旭这样的红颜知己,和张粹年这样的忘年交一起过着与世隔绝,单调却又幸福的生活。他依然可以笑得象是一个孩子般天真。他的笑容依然象是初生的朝阳。带着温暖的灿烂。

    虽然齐鹰云真的希望在自己开创事业时。有齐烈阳这样一个可以全心信任的人陪他去一起飞,但是到了今天,齐鹰云甚至不希望齐烈阳走出那片大山。果可以一辈子守着那片核桃林,过着”农夫山泉有点小田。的田园生活,最后娶了曹旭这样的女孩。这样的话,齐烈阳刻,永远不必接触外面的世界,永远不必去懂外面的尔虞我诈。

    更何况在齐烈阳身边还有一个比他这个当大哥的更睿智,更懂得人性的小派”老道士。经过六年前一次远行。现自己还有不足,张樟年终于放开心怀,想要入世修行。经过慎重的思考,他最终选择和齐烈阳在一起,索性离开了道观,带着自己数量惊人的藏书,和齐烈阳一起搬到了大山上,这绝对是齐烈阳的幸运!

    齐鹰云相信,只要张樟年这位级智者存在,就绝不会让那对种苹果夫妇的遭遇,在齐烈阳的身上生。

    想了很久很久,齐鹰云才回了一封短得不能再短的邮件:“好好干。我在期待丰收的季节

    每一次面对齐烈阳热情扬溢的报告,齐鹰云都是用类似于此简短而干脆的话来回复。

    不是他不想和自己的弟弟说得更多,他是真的害怕自己思想中阴暗的一面影响到齐烈阳。也许就连他自己都没有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他已经把齐烈阳当成了一自己,一个依然纯洁,依然可以笑得坦然而灿烂,依然生活在阳光下的自己。

    关闭电脑,齐鹰云站起来走到了窗户边。

    他服务的公司,在市中心的摩天大楼里租了整整一导,从距离地面上百米的高空向下望,整个小城市都可以一览无余。

    现在已经是傍晚正是华灯初上的时间,看着这个在灯光照耀下美奂美伦,闪烁着繁华与灿烂的大都市,齐鹰云打开一扇窗子,深深的吸着气。

    空气中传来了隐隐的音乐声,中间更飘荡着属于人类的最原始**与情绪,这是一座用无数梦想与**堆砌起来的牢笼!,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旧忙。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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