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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秋夜听雨     全职业米虫txt下载     全职业米虫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三回 制岩溶套装

    第五三回制岩溶套装

    最近东林城格外热闹。.。特别是城主府,人流络绎不绝,客房不够用,还从隔壁借了数个院子来待客,颇有几分修真大会提前召开的架势。

    剑塔‘裸’挂事件,也叫做东林城兽‘乱’事件过后,各大‘门’派纷纷声讨清云‘门’,青辉真人这一手太缺德,比杀人还过分,为众人所不齿,即便‘交’情好如乾坤‘门’的孤风长老也颇有意见,再加上火云‘洞’事件,清云‘门’难辞其咎,名声越来越臭。

    但对东林城的大多数人来说,青辉真人乃崇拜的对象,上行下效,以前决斗非死即残,如今东林城的决斗都改为输者脱光自挂城头,热闹的时候,城头白‘花’‘花’一线****,捆绑成各种姿势。挂着姓甚名谁被某某打败的牌子,俨然成为东林城的特‘色’之景。

    而造成这个景点的始作俑者——青辉真人却非常悠闲,各大‘门’派来人的接待有青方负责,小派散修有天重子负责,他只需在偶尔拿出灵丹灵符炫耀炫耀,或是抬剑杀几个不开眼的人,其余时间,便在城里四处‘乱’逛,但凡听到有人说他好男‘色’的,必大打出手。

    不过他也不舒心,倒不是因为成为人人喊打的公敌,而是屁股后头多了个跟屁虫。说来奇怪,桃渧真人也不知为什么,竟然留在东林城没走,反而每日跟在青辉,亦步亦趋,形影不离,那还带着淤青的脸上总挂着‘阴’‘阴’的笑。

    孤风长老回了趟乾坤‘门’,向掌‘门’说清火云‘洞’事件的内幕,听到青辉有难,忙又赶到东林城,发现某人正悠悠在在的闲逛,气不打一处来,拍桌子怒道:

    “好啊!妄我当你是兄弟!这么大的事情竟然瞒着我!”

    青辉真人‘摸’‘摸’脑袋,很是无辜,“这事能怨我?得怨桃渧这疯子!”

    桃渧真人捻须‘阴’‘阴’一笑,也不说话。毫不客气的在两人中间坐下,一点也没打搅了两人叙旧的自觉!

    青辉真人气道:“你看看,你看看,这几天他不知发了什么疯!就算跟外面小姑娘说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那也是黏着青方才对,偏偏他缀上了老子,撵都撵不走!”

    因为有外人在,两人很多话不好说,讲了几句面子话便散了,孤风长老决定上‘玉’虚‘门’看看,青辉真人继续在城里溜达。

    虽然青辉真人总被别人说没脑子,但不代表他真没脑子,桃渧赶也不走,九成九是瞧上了乖徒儿,天生仙骨实在太难的,既然遇到了,想来轻易是不肯死心。所以他每天领着桃渧来往于酒馆茶楼,让各‘色’流言恶心桃渧,一次也没去看过苏琬。

    而苏琬呢,身处地下静室,外面再闹声音也传不到这里。不过有个例外。

    “嘭!”

    琅嬛踹‘门’闯进来,一身红‘色’罗衣,嚷嚷:“妖孽!外面都在说你……”

    “闭嘴。”苏琬喝止她后面的话,双眼紧盯炉中火焰,元神‘操’控长剑凝形,绘制符阵,一面分心道:“谣言止于智者,不要像个长舌‘妇’一样瞎传八卦!”

    琅嬛嘟囔:“我还没说呢!连师兄都点头了,还能有假?你否认也没用!”

    苏琬将成型的长剑丢进一旁灵焱石做的大缸内,缸内装着八分满调好的‘药’水,长剑入水,发出嗤嗤的声响,她擦了擦手,从镯子里拿出一个大箱,打开箱子,里面是些普通的制符用具,她‘抽’出一叠画符的黄纸,又拿了一盒丹砂,连同紫毫笔一起递给琅嬛。

    她说:“有那个闲工夫四处打听无聊事,不如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拿着,去把三千个符文,每个临摹一千遍。”

    琅嬛苦了脸:“一千遍?少点行不行。”

    苏琬无所谓的道:“想要学制符,符文是基础,你要不想学好,写不写都随你。”

    琅嬛抱着厚厚一叠足有尺多高的黄纸,眨巴着大眼:“我背的时候早学会写了,抄一千遍纯粹是‘浪’费时间,不如你教我怎么组合符阵?”

    苏琬瞥了眼她,道:“会写离画符距离还远着呢。画符时不能中断,必须首尾相连一笔写成,你要真觉得会了,一千遍就省了。”

    琅嬛骄傲的扬起下巴,“你说的省了,可别到时候怪我懒。连笔画而已,这有何难,三千字一天就写完!”

    一天写三千符文?制符大师也就这速度!

    苏琬挑眉笑道:“有自信是好,太自信可就成自恋了。好,我等你明天的这时候过来‘交’作业,三千符文,一个不能少,去吧!”

    琅嬛磨蹭着不肯走,“你先告诉我,是不是真的能驭兽?”

    苏琬道:“你这是明知故问嘛,不能驭兽‘毛’团哪那么容易认主!”

    “‘毛’团?你是说竹熊吧。”琅嬛抿了抿‘唇’,声音放低,神秘兮兮的又问:“那外面闹哄哄传着的东林城灵兽‘乱’真是你‘弄’出来的?”

    苏琬抬头看天‘花’板,“你说呢?其实收宠是有数量限制的,太多了难养,难道你觉得我能让成千上万的灵兽一齐认主?”

    “你是妖孽,要是做不到才奇怪!”琅嬛脸皱成包子,鼓起了双颊。眼神斜瞟苏琬,问:“听说你已经结金丹了?”

    苏琬将灵焱石往桫椤鼎中放的动作一滞,不答反问:“谁告诉你的?”

    “那就是真的了。”琅嬛扁扁嘴,肩膀垮下,有些泄气,答道:“师兄。本来想三月之约过了,找时间跟你打一场,结果师兄说我必输,好没意思……”

    苏琬捧着桫椤鼎,慢慢摇晃,让里面的金石融化。抬眉问:“他怎么会知道?哦,肯定是天重子那大嘴巴说的,这城主府果然是个筛子,金丹劫才落几道雷,眨眼就谁都知道了……说起三月之约,还打不打?”

    琅嬛哼道:“你是妖孽,我是正常人!如果你是化气期还能有胜算,现在白痴才跟你打!”

    苏琬商量道:“师兄手上有瓶天擎丹,用来突破境界的,你去要两颗吃了再打?”

    “不打!师兄说没必要拿自己跟妖孽比!很有道理!不过你以后要是让爹伤心了,就算打不赢,我也一定把你用签子串起来放油锅里炸!”琅嬛高高扬起下巴,抱着东西转身就走。

    苏琬忍俊不禁,摇了摇头,将桫椤鼎中融化的金石凝炼成一个拳头大的玲珑‘花’球,然后扔到‘药’水里浸泡,顺手捞起长剑,手腕一抖,剑刃上的水珠飞起,泛着红光的剑气‘射’了出去,在墙上划出一道深痕。

    “捕捉兽魂的引灵球有了,小月溪的剑也好了,再给师兄炼两把匕首……不过在这之前,还有灵杖,少了它,技能最少要打百分之八十的折扣。”

    苏琬自言自语,收起长剑,将麒麟獠牙放到一边,拿出麒麟角,这个角不知是老麒麟自己褪下,还是它父母所留,小的那个才一尺长,这个足有五尺多,粗的那头比成年壮汉的拳头还要大,莹白如‘玉’,内里中空,外表带着天然的螺旋纹。

    她比了比长宽。点头喃喃道:“用来做灵杖是够了。”

    将桫椤鼎放大,然后把麒麟角丢进去,麒麟火虽好,但麒麟角更坚固,想融化是没有可能,但让它软化些倒没问题。

    而苏琬所需的,也仅仅是软化到能动刀的程度。

    “琬小姐。”敲‘门’声传来,无崖子的声音在外响起。

    苏琬收拾了下东西,只余桫椤鼎在外,然后才道:“进来。”

    无崖子除了送来返工做好的岩溶兽皮,还带来了苏琬需要的流晶髓和变化石,将兽筋捻成的线还有灵蜂王尾针做成的针送上,顺便递了一本册子给苏琬。

    “琬小姐,此是百宝阁物品册子,你看看若是有哪些用得上的,尽管勾画,回头属下再给您送来。”

    苏琬点点头,道:“你有心了,东西放下吧。”

    无崖子虽然是百宝阁的掌柜,但百宝阁真正的主人却是清云‘门’,无崖子能拿物品清单来任由她选择,肯定是跟师父或者师兄打过招呼,她也没必要推辞。

    无崖子留下东西,又道:“大公子听说您要教学制防具,从外‘门’弟子里选了八个,就在‘门’外候着,您是现在叫她们进来,还是先让她们退下?”

    苏琬看了看桫椤鼎内的情况,麒麟角离软化还要很久,于是将桫椤鼎移到一边,把岩溶兽皮展开,用手捻了捻,柔韧度却是好了很多,而且薄厚度也降了下来,看来那‘药’水很有用。

    她放下兽皮,朝一旁的无崖子道:“既然来了,就让他们进来,直接在这里做吧。”

    无崖子应声出去唤人,苏琬整理了下他带来的物品,比如刀、锤子、‘玉’扣等东西,过了片刻,几个上了年纪的****鱼贯而入,一个个敛眉垂目,屈膝便要下跪,苏琬抬手阻止,只让她们福了福身。

    苏琬将石‘床’移到屋中央,把兽皮铺上去,招手让几人过来,问了问她们对制防具有何经验,从而得知,修真界对甲衣之类极少研究,即便有好的灵兽皮,也是制成披风斗篷靴子等物,做衣物的一般是用各种蚕丝蛛丝,或者灵兽‘毛’纺线织成的布,而后在上面绣以山河日月‘花’鸟虫鱼,也有将符文绣在其上,但能绣制符文的绣娘很少,一般那样的布匹要供奉给修真‘门’派,不是一般人能用。

    这八位****是专‘门’为清云‘门’制衣的老绣娘,从祖爷爷起便是清云‘门’外‘门’家族,可以免费学习金丹期以下的法诀,但她们资质不高,修行只学了皮‘毛’,最高的那个也才化气期,听闻苏琬要亲自教她们缝制套装,又是‘激’动又是忐忑,一个个提起了十二万分的心,生怕漏听了一个字,少看了一个细节,错过了这泼天的荣耀和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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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四回 真相

    第五四回真相

    制皮甲并不比炼器容易。。。虽然将兽皮剪开,缝将起来也能称甲,但真正的套装对缝纫手法要求极高,每一针每一线的位置也不容有错。

    苏琬在纸上画出一个符文——最简单的防御符文,像一个大圈里套着四个小圈,她穿针引线,将裁剪好的兽皮缝起来,所用的针法,始终是一个又一个防御符文相连。

    众人目不转睛,手指弹动,学着动起来。

    “一般的皮甲不好附符阵,所以针法最重要,像我现在用的,是无回针,有来无回的意思。只能防御,并不能反弹攻击,这种针法用的最普遍,学起来也简单。”苏琬刻意放慢了速度,口中说道:“缝纫时符文的相似度,还有线的不同,都会影响皮甲的质量。”

    “比如我现在用的兽筋。虽然柔韧‘性’不错,但不是最好的,因为兽筋容纳的灵气有限,灵气不足,符文的功效便要打折扣。最好的线,应该是玄铁融入灵石‘抽’丝,五行灵石外加雷石、风石、魔石、圣石,九根丝拧成一股,这样制成的皮甲防御能达到全属‘性’。不止是制甲,缝纫其他衣服时也是通用的……”

    苏琬倒不藏‘私’,将自己对缝纫之术的领悟一一道出。

    几个绣娘听得连连点头,拿出纸笔速记下来。

    苏琬耐心并不太好,觉得该说的都说了,手上便没了顾及,速度一快,旁人只见得那漫天手影,哪还看得清她的动作,不到半天,岩溶套甲便已成形,是套男‘女’皆可的样式,不过因兽皮为红‘色’,更像‘女’式一些。

    她将套甲丢给绣娘们,想想,又画了几个稍微复杂一点的符文,然后赶人走。

    绣娘们不是初学者,虽然不懂什么符文符阵,但照猫画虎还是没问题。拿着东西,也不敢多说,千恩万谢的退下,回去勤加练习不说。

    苏琬伸个懒腰,起来活动活动禁锢。

    刚才被八双眼睛以崇敬的眼光看着,让她不好破坏形象,只能端正着脸,嘴角都快僵了!

    看看兽皮还有多半,桫椤鼎里的麒麟角还没软化,便拿出几颗灵石,五‘色’皆有,配着玄铁‘抽’丝成线,然后想想师父的身材,挥刀裁剪。

    这一次,有了经验,也不需要让人看着学,她动作比先前快了很多。

    因为是给师父准备的,套甲的式样,也没‘弄’得‘花’里‘花’俏。

    简单的护心‘胸’甲,长度可到腹下丹田,能藏剑的臂甲。最重要的皮靴,因为岩溶兽皮对火‘性’最为亲和,她在靴底加了层铁皮,刻上风火阵,‘激’活阵法,底下喷出火焰,可以架火飞行,跟踩着风火轮一样。

    苏琬想想脚底的风火阵启动,青辉真人跟火箭似的冲向高空,变成一颗星星,不由暗自乐呵。丢开做好的套甲,又拿剩下的零碎兽皮做了个剑鞘。

    当小月溪的火雷剑的剑鞘已经配好,麒麟角还没软化,苏琬等得略有些不耐烦,无聊的转动腕间的镯子。

    五行虚空镯内的空间已经形成,灵气浓郁不比落霞山差,环形状的空间被横剖开。上部分为天,下部分为地,地上溪涧流淌,冲刷着水底的砾石,水中虽无鱼虾,但清澈透亮,跳跃在石间,水‘花’飞溅,看起来活力十足,土地为褐红‘色’,接近木灵珠的地方已经长出了稀疏绿草。

    国宝和‘肥’鼠就趴在草地上吞吐灵气,国宝身形比起先前要高大了不少,而‘肥’鼠。越加的胖起来,几乎成一个‘毛’球。

    按理来说,寻宝鼠都应该长得‘精’瘦‘精’瘦,因为一般灵物都有守护者,‘精’瘦的身体易于逃跑,‘肥’鼠这样的,显得异常了些。

    不过转念一想,‘肥’鼠本就不同于一般的寻宝鼠,它能制造幻境,称得上天赋异禀,大约它那鼓鼓的肚子里装着的都是形成幻境的气体吧。

    苏琬看着肚子仰躺朝天的‘肥’鼠,‘毛’乎乎一个球,比‘迷’你状卖萌的国宝还软乎,脸上除了鼻子那点粉红,眼睛都挤得看不到了,她忍不住想用手指去戳戳,看是不是跟想象的那样软乎乎,可惜手没办法伸进镯子里,而神识,不能传达触感,只得遗憾的放弃。

    “‘毛’球,既然有了个‘毛’团,以后干脆叫你‘毛’球好了!”

    苏琬嘀咕着。又查看了下五行灵珠,渡魔灵珠放在火灵珠里。

    比起用灵焱石做的灵珠,镶嵌在镯子上的火灵珠便显得太普通了,不过五行虚空镯更重要的是平衡,要是替换成灵焱石做的,镯子内的空间将失衡,到时火气肆虐,变得不适合种植养宠,那就得不偿失了。

    苏琬拿出渡魔灵珠,不由皱了下眉,渡魔灵珠黑雾翻腾。说明里面的魔灵还没冷静下来。

    她很是疑‘惑’,抿了抿‘唇’,伸出指尖,指尖上冒出淡淡清光,结成一层膜,将指尖戳入渡魔灵珠内部,随着时间的推移,眉头皱得越紧。

    过了半晌,她‘抽’出手指,气得将渡魔灵珠往墙上一砸!

    “气死我了!竟然是个半成品!哪个白痴养的魔灵!以为炎魔蛊有个蛊字就当蛊虫养?!这下好了,本来三天就能成魔,现在三年三十年都不知道能不能问出话来!”

    渡魔灵珠弹跳而起,满室滚来滚去,苏琬气愤的踢了几下,然后塞回镯子里眼不见为净!

    刚刚查探得知,形成魔灵的魂魄还未能融合为一,不能算完成品,让她很是疑‘惑’,这里不是魔界,环境并不适合魔灵生长,能养一只出来想必极不容易,为什么炎山派舍得把半成品拿出来?

    苏琬在静室内来回踱步,良久才冷静下来,掐腰望天。

    “朱崇华,猪头马,看来还是要问问他……”苏琬嫌弃的撇了撇嘴,朱崇华的元神附在马上,想要确定他说的是真话,得先捕捉成宠,一想到要跟收猪头马心有灵犀,她就觉得反胃,不到万不得已,真的不想这么做。

    但现在,炎魔蛊没得几年开不了口,她又不是君子,讲究报仇十年不晚,她拖一年都嫌太慢。已经是万不得已了。

    算了,就当做一次心理承受能力训练吧。

    苏琬想着,深呼吸,做好心理准备,按了按镯子上的蓝‘色’水灵珠,一匹湿漉漉的暗红瘦马凭空落了下来,吧唧一声摔地上。

    “妖……妖孽!”猪头马遍体鳞伤,头上独角已断,身上鳞片稀稀拉拉,几道尚未愈合的伤痕上还沁出血水。

    水灵珠里虽然生气十足,最适合养伤,但苏琬却将它放在冰‘洞’中,既让体质属火的它不好受,又让它不至于死的太快,此时看到它狼狈的样子,心里颇为自得。

    “妖孽说谁?”

    “你!”猪头马气结。

    苏琬笑道:“说的没错,你正是个妖孽!”

    猪头马气得想站起来,但四肢颤抖无力,只能用眼神杀人。

    苏琬撇了撇嘴,拿出小麒麟角,点上猪头马的脑袋。

    “万兽诀——捕捉!”

    有麒麟角做增幅器,苏琬的真元和元神势如破竹的冲进猪头马识海内,所有的障碍一触即溃。朱崇华的元神成半人半马形状,在识海内奔逃,苏琬的元神庞大如渔网,铺天盖地的撒了出去,网住奔逃的猪头马,玄妙的契约符文毫不客气的印了上去,光芒一闪而逝。

    苏琬收回了手,扫了眼瘫倒地上大汗淋漓的猪头马,虽然厌恶,但还是用了个心有灵犀,感觉到从猪头马心里传来的恐惧愤恨等负面情绪,皱了下眉,拿出渡魔灵珠,问:“炎魔蛊的母蛊在这里面,魔灵跟你们炎山派有没有关系?”

    “不……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猪头马瑟缩下,双眼紧盯渡魔灵珠,心跳加快,呼吸急促起来。

    苏琬双目微眯,拿着渡魔灵珠送到猪头马两眼之间,道:“我不喜欢刑讯‘逼’供,但也不排斥,因为我要听的只有实话!说,魔灵是不是你带到火云‘洞’里去的?”

    “是我……不……不是……不……是我……不是……是……”猪头马嘶叫,眼中满是意识不受控制的恐慌。

    苏琬另一手抵上它额头,冷冷的道:“说清楚,是还是不是!如果是,那炎魔蛊是谁给你的?或者又是你们炎山派自己养的?”

    猪头马感觉元神被一股暖流包裹住,仿佛回到了母体般,无法生出反抗的情绪,意识逐渐涣散,双目失神,声音飘忽的有问必答起来。

    “是,是掌‘门’师兄‘交’予我,炎山火熄了,火云‘洞’灵气充裕,环境极好,适合养魔灵……”

    “清云‘门’已经落魄,无法掌控火云‘洞’,该是我们接手的时候了……”

    “缥缈仙宫答应两不相帮,也不会放息夫人下雪山,只要青辉死了,青方不足为惧……”

    “可惜谋算落败,青辉中了炎魔蛊竟然还被救了,青方不知‘交’了什么好运,又得了灵符灵丹。但是没关系,清云‘门’落魄已成定势,多了宝贝,只会让人眼红,掌‘门’师兄说,落霞山的护山大阵有五行宗出手,事情过后,符文总纲归他们……”

    苏琬不停发问,得到的答案让她怒火三丈,果然是炎山派搞的鬼,五行宗诬陷便宜爹杀人夺宝也是他们出的鬼主意!

    猪头马还在嚎叫:“……可恨那妖孽!驭兽亡我‘肉’身,使我成这非人非兽的异类!没关系,他们得意不了多久了,炎魔蛊消失了,没有证据,死在火云‘洞’里的人都会算在他们头上,归元宗,五行宗,整个修真界都不会放过他们……”

    “闭嘴!”

    苏琬气坏了,收回手,在衣上擦了擦,起身俯视猪头。

    “你……你你……”猪头马猛地惊醒,想起刚刚说的话,浑身颤抖,嘶吼道:“妖孽!你用了什么妖术,竟然让我满口胡话!”

    “真话还是胡话,本姑娘分得清。”苏琬冷声道:“他们不放过又怎么样?别忘了炎魔蛊在我手上,即便清云‘门’没了,只要我活着,就一定会去你们炎山派耍耍,来个以彼之道还彼之身,让你全派上下都尝尝炎魔蛊的滋味!再说了,谁又有证据证明我师父杀了人?祸水东移一招,姑娘我三岁就会用了!”

    “你休想!”猪头马眼角迸裂,血渍四‘射’,元神鼓动,身体膨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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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五回 灵杖和麒麟双剑

    第五五回灵杖和麒麟双剑

    “万兽诀——放生。。。”

    苏琬挥了挥手。一跃而起,****并拢,藏在靴子底符阵启动,弹出一个五行之力形成半圆罩子。

    猪头马自爆,血‘肉’横飞。

    苏琬重重落下,飞溅的血‘肉’被禁锢在半圆之内,她抬脚点了点,五行之力形成的结界逐渐缩小,表面‘荡’漾着五彩之光,血‘肉’中残留的生灵之气被吸收掉,逐渐失‘色’,化为一捧细沙。

    一个光点飘飘摇摇升起,茫茫然四处晃‘荡’。

    苏琬抬手一指,桫椤鼎中飞出一团麒麟火,直直撞了上去,那光点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化烟消失。

    满室寂静,地上因自爆炸出的大坑,还有那挥之不散的血腥味证明刚才并非幻觉。

    苏琬弹指,麒麟火飞回桫椤鼎内,她‘揉’了‘揉’心口。干呕几声,凝出一团冰水按在额上,跺脚叹道:“坏了!‘性’急果然要不得,只知道炎魔蛊是他师兄那拿的,却不知道他师兄从哪里‘弄’来的!”

    想起刚才跟猪头马心有灵犀时感受到的负面情绪,不由打了个冷战。

    “真讨厌,心有灵犀以后不能随便用了,不是所有对象就跟国宝一样纯粹,特别是像人这样复杂的生物,再多来几次,估计会得‘精’神分裂症……”

    苏琬如此想着,打定主意以后慎用这个技能,看着地上那小堆细沙,弹指丢了一个火球,直接烧成飞灰,口中连连叹气。

    “失算,太失算了!既然都忍辱负重收这家伙做宠了,就该物尽其用,在大庭广众之下让他说出真相,免得还要找其他办法来洗刷师父他们的冤屈,怎么能一冲动就干掉了他呢!”

    苏琬暗暗懊恼,不过人和马都已经死了,再说这些也没用,便不再多想,拿出地图查看了番。

    炎山派附近有活火山,终日浓烟滚滚,位于在雪山和天脉山中间。跟大雪山‘交’界的地方有个冰火谷,温泉很有名,不过听猪头马话里的意思,炎山上的火焰已经熄了。

    能‘弄’熄一座火山,大约只有火麒麟有这本事吧……毕竟火麒麟喜欢吞食火焰,尤其是在疗伤的时候,需求量极大。

    麒麟兽说它的孩子在雪山,炎魔蛊里有小麒麟气息,炎山熄灭……苏琬算了算炎山派和雪山之间的距离,眯眼一笑。

    她不相信巧合!

    收起地图,心里琢磨起怎么报仇,怎么灭了炎山派才最爽。

    她向来认为,一个人要自由自在,除了强大的实力,还得有强大的后台,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哪怕天下第一也能被百人千人给磨死。

    清云‘门’是她选定的后台,容不得别人搞破坏!

    而且要不是炎山派捣‘乱’,她如今肯定在优哉游哉的享受,身边有可爱的童男童‘女’斟茶递果、捏肩捶背,有刁蛮‘女’琅嬛当属下。无聊了********国宝,然后吃几颗丹‘药’稳稳当当升到元婴期,出去游历寻宝,什么仙府神府统统搜刮一通……

    再想到现在,忙着替便宜师父善后,好不容易遇到头仙兽,不但没能收服,反而从元婴期烧成金丹期,连打架都还要自己动手,又缩在冷冷清清的静室里炼器……

    老天!她的目标是米虫!不是劳碌不停的蚂蚁!

    苏琬无声呐喊!

    虽然她认同做米虫也需要实力,前期得适当的勤奋向上,但不代表她就要像个补锅匠一样四处补漏,连一刻悠闲都没有!

    这一切,都拜炎山派所赐!

    苏琬磨牙,双拳紧握,眼中火焰熊熊,发誓一定要将炎山派连锅端了。但下一刻,她又泄了气,可惜便宜爹太心软,又或者是顾及太多,慎重过度,成了软弱,真要斩草除根灭了炎山派,不知道他会不会接受得了……

    麒麟角终于软化到能雕刻的程度,苏琬摇头晃去脑中的复仇大计,拿起尖利的麒麟獠牙,以彼之牙攻彼之角,飞快的刻画起来。

    依然是桫椤‘花’,整个灵杖便是一根‘花’枝。顶端‘花’团锦簇,或含苞或怒放,次第而开,枝干上符文流光溢彩,下端尖角处被切断,灵晶笔嵌于其上,再加上一个棱柱形笔帽,笔帽由鳞片打磨而成,晶莹剔透,煞是好看,缠上灵丝,刚好省得手滑。

    “天降火龙!”

    苏琬挥了挥灵杖,空中灵气震‘荡’,冒出几点火星,聚成火线,猛地膨胀,有鳞有角的火龙张牙舞爪的扑过来,她再挥了挥灵杖,火龙瞬间消散,化为灵气被灵杖吸收。

    “成了!”

    苏琬乐得合不拢嘴!

    技能威力强了,真元用量也比以前少一半还多!

    摩挲着白‘玉’般的桫椤‘花’灵杖,感觉顶端中央有点空,突然想起归元宗剑塔上那颗五行仙晶。不由幻想着将那颗仙晶镶嵌到灵杖上,是不是能让灵杖提高几个层次!

    苏琬玩够了灵杖,开始做正事。

    麒麟獠牙太长,本准备做一对匕首,打磨出来后却成了双剑,比长剑要短,比短剑要长,又因为打磨太过幸苦,刃只开了单面,导致还有几分像刀,显得不伦不类。

    “嗑哒……”

    ‘门’口传来轻微的声响。却是小型传音阵启动的声音。

    苏琬按了按镶嵌在五行桫椤甲腰间上的变化石,盔甲光芒一闪,变为一身罗衫,裙摆垂地,大袖飘飘,腕间挂着披帛,颜‘色’变来变去,最后固定成火焰之红,微微偏橘‘色’。

    ‘门’外悉悉索索声不断,明明一推就开的石‘门’却依然紧闭,苏琬皱了皱眉,就在‘欲’起身上前时,猛地听到有人说话。

    “……磨磨蹭蹭,想死吗?快点打开!”

    陌生的声音微微喘气,很是急促,刻意压低了嗓子,显得有些沙哑。

    “不要杀我!马上,马上就好了!密室爹只带我来过一次,‘门’上有禁制,如果错了地宫会关闭……”

    是个小孩的声音,带着哭腔。

    苏琬起身的动作一僵,这声音她听过,是东林城主的独生子,才十一二岁,有几分小聪明,听他话里的意思,显然另一人来者不善!而且她用的静室在禁地,一般弟子不知道位置。

    苏琬记得‘门’口只有个防干扰的禁制,即使强闯也没什么危险,小家伙那么一说,显然是示警。

    神识穿透石墙,观看外面,小家伙正站在‘门’前装模作样的打着手诀,在他身后,总共有三个人,其中一人手中的大环刀正架在他肩上,另外两人藏在通道转角位置。法宝握在手中,蓄势待发。

    苏琬收回神识,皱了下眉,那三人身上有淡淡的血腥气,能绑架小家伙潜入禁地,上面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想到这里,心中一急,将随手‘乱’丢的东西扫回镯子内,冲到‘门’边。

    小家伙汗如雨下,身后的人威压越盛,刀锋已经嵌入‘肉’里,冷冷的呵斥声再次响起,他无法再拖延只,得咬了咬牙,闭眼推石‘门’。

    下一瞬,他猛地瞪大了眼。

    不等手按上去,石‘门’突然打开,他一个踉跄,栽了进去。

    “装神‘弄’鬼!找死!”

    执刀之人以为小家伙想逃窜,挥刀‘欲’劈,但眼前闪过一道红影,白光‘逼’近,他来不及改变刀式,只抬手凝聚真元结成屏障遮挡,但以毫无用处,屏障一触即破,手掌被刺穿,同一时间,眉心微热,好似被什么穿透,却温温的,并不觉得疼,但识海如同星尘爆炸,元神被卷了进去,意识瞬间消散。

    苏琬一脚将小家伙踢进房内,抬手把串在麒麟剑上的人一抛,拦住夹着火雷之气,呼啸过来的两样法宝,双剑离手,斜飞出去。

    法宝撞上尸体,火光一闪,空气中散发浓浓的焦臭味。

    转角处传出短促的尖叫,而后是两声结实的摔倒声,苏琬手拿桫椤‘花’灵杖,挥了挥,扑到她眼前的两样法宝静止下来,‘啪嗒’一声落地上。

    她快步上前,走至拐角处,两具尸体横躺在地上,眉心‘插’着剑,眼睛圆睁,但毫无痛苦之‘色’,反而微微上扬的嘴角有种解脱之意。

    苏琬弯腰,‘抽’剑,温热的血液从伤口汩汩流出,很快,在石地上染出大片的红,如同落霞山那满地败落的血杜鹃。她抬剑倾斜,呼气轻吹,剑刃上血珠儿滚落,滴答做响,双剑恢复洁白无瑕,散发淡淡的暖香之气,仿佛能抚慰人心。

    “好一对杀人利器!师兄要欠我个大人情了……”

    双剑尚无鞘,她拿了叠黄纸随便一裹,塞入五行虚空镯,皱眉瞧着地上的尸体。

    “琬……琬小姐……”

    小家伙扶着墙,面‘色’惨白,惊恐未定,抖抖索索的半走半爬的来。

    苏琬面无表情,淡淡扫了他一眼,他衣衫凌‘乱’,头顶发丝被削去一半,脖子上也起了一溜水泡,还沁着血水,看着很是狼狈。

    小家伙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求饶道:“琬小姐饶命,小的也不想,是他们……他们‘逼’我……”

    内‘门’和外‘门’的等级很森严,他虽然贵为城主府的公子,但对清云‘门’来说,只是个体面点的仆人,若是在归元宗那样的‘门’派,随手杀了连个理由都不用找,反正错的肯定不是主子,即便清云‘门’对外‘门’弟子比较温和,但这次他祸闯大了,把敌人带到禁地,这相当于背叛,哪怕理由再多也是背叛……他不想死,真的不想……

    小家伙眼泪漱漱地流,越说越急。

    苏琬挑了挑眉,打断他的话,问:“噢,是被‘逼’的啊?先不说你敢带外人到禁地,要是哪天有人想杀你爹,拿刀架你脖子上,你是不是也带路?”

    “我……我……”小家伙结结巴巴,说不出个一二,只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使劲摇头。

    现在并非逗小孩的时候,苏琬撇了撇嘴,道:“算了,怕死也不是罪,看在你有几分小聪明的份上,死罪就免了,你先说说外面出了什么事?”

    小家伙一听死罪免了,顿时心里一松,情绪大起大落,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苏琬摇了摇头,拿出桫椤鼎,弹指挥出一缕麒麟火,将地上的量具尸体烧掉,包括傻愣愣的元婴在内,眨眼之间,地上只剩几捧灰。

    苏琬拎着小家伙往静室里一扔,关上石‘门’,飞窜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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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六回 送上门的器灵

    第五六回送上‘门’的器灵

    本章有点不和谐。看时请注意。

    “嘭!”

    苏琬踹开石‘门’,一剑劈碎迎面飞来的纸团,心里反而松了口气。

    这间静室比她用的那间要小,四墙摆着书架,桌上文房四宝齐备,更像书房,只是地上‘乱’七八糟丢满纸团,琅嬛就在垃圾堆中,似乎近月没休息,头发纠结,眼窝深陷,布满血丝,脸上被丹砂抹得看不出原有肤‘色’,衣袖高高捋到肩膀,裙子撩到腰间,一脚踏在椅子上,手拿紫毫笔,瞪着桌上的黄纸,仿佛有着解不开的深仇大恨!

    她头也不回的吼道:“出去!出去!谁也别打搅我画符!就不信了,蚯蚓爬都写出来了,几个圈圈套圈圈而已。本小姐会写不好!”

    遥记得当初某人夸下海口,要一天写出三千符文,如今近月过去,三千符文依然不见踪影!看她的样子,想必写符文的过程不怎么顺利。

    苏琬撇了撇嘴,可惜现在不是奚落的时候,她踏着满地纸团走进去。

    “琅嬛!”

    琅嬛抬头:“咦!咦咦!妖孽?你怎么来了!啊……你要检查功课吗?我已经写了三十个了,等着,我一定会……”

    苏琬伸手压住那叠歪歪扭扭画着符文的黄纸,认真看过去。

    琅嬛后知后觉,耸了耸鼻子嗅嗅,神‘色’也变得认真,问道:“妖孽你怎么这个打扮?还有身上的血腥味是怎么回事?有人惹你了?”

    苏琬道:“有人杀到我住的静室去了,我已经解决了三个,估计还有一群,上面不知道情况怎样……”顿了顿,她问:“你敢杀人吗?”

    琅嬛听了,脸‘色’越来越沉,眼中透‘露’出杀气,她紫毫笔一扔,扬起下巴,傲然道:“有何不敢!灵兽都敢杀,何况人乎?!”

    “好!”

    苏琬拿出一带鞘长剑,正是为小月溪准备的好剑,丢给琅嬛,又扔了一块护身灵符给她,这符是用麒麟鳞片所制。比一般灵符要好得多。

    “戴上灵符,拿着剑,随我闯出去!”

    苏琬丢下话,脚尖轻点,人已跃了出去。

    琅嬛毫不犹豫,将灵符揣进怀里,拔剑出鞘,弹了下剑锋,听得龙‘吟’声声,赞道:“好剑!”追了上去。

    城主府的地宫不像火云‘洞’地下那样错综复杂,但通道也有几分‘迷’宫的架势,几乎每个转‘交’都埋伏了人,苏琬不管是敌是友,凡是杀机显‘露’的人,必杀不误。

    她不敢托大,也不敢仁慈,身影如风,剑影如虹,一路势如破竹,偶尔被攻击打中,但下一刹那。攻击的人膻中‘穴’便多了一把剑,识海元神被毁,尸身滑落。

    苏琬利落‘抽’剑,向前飞窜,琅嬛跟上,拾遗补漏,在尸体的丹田补上一剑,彻底毁去对方元婴,不留丝毫生还可能。

    东林城,城主府,府‘门’紧闭,结界阵势升起,完全与外界隔离。

    府内四处战火纷飞,‘女’人孩子的尖叫此起彼伏,喊打喊杀声更是源源不绝。

    “哈哈哈!琅轩小儿,你莫要负偶顽抗了!老夫说过,只是请你们师兄妹去炎山派做客,何必如此‘激’动!青方青辉不在,你打不赢老夫的……”

    赤明真人披头散发,‘阴’鹫的双眼却充满了恐慌,也不知在怕什么,笑声越来越狂,透‘露’着心虚。

    归元宗桃夭真人亲自出马,带着好些修真同道一起调查火云‘洞’内情况,青辉跟青方一同入‘洞’,清云‘门’无高手坐镇,炎山派倾派出动,除了没什么神通的筑基、化气期没来,连辟谷期的弟子都上了战场。这种毫无理智的行为,让众人怀疑他已经疯了。

    赤明真人咬了咬牙,眼中闪过决绝,他知道公然跟清云‘门’宣战,将冒着被四‘门’疯狂反击的危险,是赌上了整个炎山派,但他没有办法,随着时间过去,心里越来越沉重,琅轩比想象中的顽固,不过小小金丹修,竟然能抗这么久……去找炎魔蛊的几位师为什么还没传消息来?

    “我清云‘门’从没怯战之人!”

    琅轩已经是遍体鳞伤,但还是爬起来,手持双匕首再次冲了过去。

    天重子被一只双头火狮甩出老远,捂‘胸’咳出口血,怒道:“赤明你妄为一派之长!等两位老爷回来了……”

    “疯了,简直是疯了……”无崖子喃喃说着,吃了颗丹‘药’,拦住想从后偷袭琅轩的双头火狮,往外撒‘药’粉,双头火狮低吼,爪子扒拉着地面,似乎畏惧什么。不敢上前。

    苏琬一路飞奔,神识向外扫,通道口还守着几个高手,看这架势,好似东林城已经被攻陷了,顿时手下更加不留情。

    麒麟双剑饱饮鲜血,随手一甩,血珠滴落,双剑依然莹润如羊脂白‘玉’。

    苏琬感觉自己此时的情况有些危险,杀得太顺手,好似回到了逆天游戏中。

    初次升上等级榜首时。她为陈天明得罪了人,被好几个工会联合围剿,誓要将她杀回零级,那时驭兽技能被对方的卷轴禁止使用,她就是跟现在这样,两手拿剑,以一战百,杀出个尸山血海!

    那时的心情跟现在一样,‘胸’腔里充满着火焰似的,热得连血液都要沸腾,想仰天学狼长啸一声,想挥舞灵杖,来一‘波’天火灭世、九霄雷落!轰碎这些碍眼的虫子!

    苏琬脑中满是杀字,没有想杀人会不会犯法,没有想会不会杀错人,没有想便宜爹会不会有意见……

    麒麟双剑很锋利,不愧是连仙人之体也能咬碎的仙兽獠牙,一旦灌注真元,不管多结实的防护罩,多厉害的防御灵符,通通挡不住它们!

    不过强悍归强悍,它们对真元的吸收量更强悍,平均两三分钟就要吃颗元阳一气丹,才能勉强不让丹田真元枯竭,等于每分钟差不多百年真元,若不是像苏琬这样财大气粗的,一般人拿了也用不起。

    苏琬飞跃过城主府里一个又一个院子,下方满地狼藉,房屋损毁,火星四起,残垣断壁中偶有躺着几具尸身,或是缺胳膊断‘腿’的伤员,****声不绝,炎山派的弟子像赶羊似一般,将活着的人赶到院子里聚拢起来,用绳子绑着,肆意虐待。对那些相貌出‘色’的‘女’子,更是不顾修真之人的身份,试图**……

    苏琬看得火气更重,本准备稍稍压制的杀戮之心又急跳出来,身影如风刮过,白光一闪,数人来不及反抗,惊呼声尚未出口,头颅已经落地。

    割比刺更顺手,苏琬一路杀过去,双剑罡气白芒凸出三尺,凡是撞上,如摧枯拉朽,人轰然倒地,头颅被摔出老远,手脚却还在‘抽’搐。

    琅嬛紧跟其后,对妖孽妹妹的心狠手辣为之胆颤,不过她也不是心慈手软之辈,毫不犹豫的抬剑刺戮,毁识海元神,没有元婴的也要破丹田气海,绝不给对方一丝逃脱机会。

    “妖……妖孽……啊!”

    有人尖叫,有人直接被吓傻了,瑟瑟发抖,连反击都忘了。

    苏琬双剑滴血,一身红衣如血染就,她踏着尸体走来,双目微眯,‘唇’角扬起妩媚的笑,捻了颗灵丹送进嘴里,粉红的舌尖‘舔’了‘舔’食指,声音温柔的道:“怎么办,我还是很生气,好像没杀过瘾呢?”

    “魔……天魔夜叉……”

    牙齿齐齐打颤的咯咯声真难听!

    苏琬微微蹙眉,甩了甩双剑,两滴血珠如子弹一般‘射’了出去,击中叫声最大的两人眉心。她望着倒地的尸体,撇了撇嘴。

    “真是的,一会儿妖孽,一会儿天魔,还有夜叉,难道姑娘我长得很对不起人吗?!”

    苏琬脚尖一点,飞身而上,双剑劈了出去。

    “烦,以为把脑袋缩起来就砍不到了吗?要人死的办法可不是只有一个……啧,真弱,连金丹期都没到就出来送死,果然是活腻了吗……”

    毫无抵抗能力的人杀之无味,苏琬停下收割生命的行为,扫了眼瘫在地上的几人,身影一闪,朝还有打斗声传来的方向飞去,几个‘玉’瓶落到地上骨碌碌打着滚。

    “琅嬛,你别跟来了,先拿‘药’救人。”

    琅嬛弯腰,捡起‘玉’瓶,瞧见缩在角落情绪崩溃的几人,大步上前,抬手就是几剑。

    “斩草除根,哪怕再弱的人,心里有恨,也会造成大威胁!比如……我恨死了缥缈仙宫的茗月老妖婆,绝不会因为当年她留我一命就不报母仇……”

    双头火狮高高跃起,扑向琅轩。

    “吼!”

    苏琬抬头,看得眼前一亮。

    “一体双生?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麒麟双剑正少了器灵没办法自主攻击,双生灵魄就送上‘门’来了……”

    苏琬飞跃而起,冲向高空,剑芒暴增一倍。

    “师兄!闪开!让我来!”

    琅轩本就伤势不轻,听到此话,心中一松,身形一滞,直接摔了下来,仰头看向高空。苏琬双臂张开,红衣似火,迎风飞舞,映衬着背后的烈阳,如同从烈日中飞出的凤凰神鸟,张开翅膀,仿佛能燃尽世间一切污秽。

    赤明真人抬头,看到由远而近的红影,以为是自己眼‘花’幻听。

    派里除了他以外,所有元婴期高手都去捉她一个,哪怕是个分神期的高手也拿得下,怎么还让她逃了出来了?

    下一瞬,赤明真人瞳孔猛缩,入目的情景让他脑中一片空白。

    双头火狮体型庞大,张开的血盆大口能将人囫囵吞进去,嘴里喷出烈焰,温度高的连空间都开始扭曲。苏琬却怡然不惧,毫不在乎扑到脸上的火焰,挥动双剑,如同摩西分海般,火焰一劈为二,火狮的头颅也一劈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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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七回 背后有人

    第五七回背后有人

    双头火狮砰然落地。,。压垮半壁墙垣,脑袋重重砸在地上,反弹一跳,裂为数块,飞出两个灵魄,在空中漂浮不定。

    苏琬轻盈下降,立在墙头,衣袂翻飞,翩翩如凤凰尾羽,袖中飞出一个玲珑‘花’球,光芒一闪,灵魄被卷入引灵球中。

    “你竟然还活着?!”

    赤明真人满是不敢置信。

    苏琬挑了挑眉,引灵球消失在她袖中,她微微抬剑,暗红的血珠自剑尖滑落,滴在地上嗤嗤作响,苏琬笑道:“本姑娘没死你很失望吧?真遗憾,你安排的那些人错估了本姑娘的速度,已经提前到地狱等你了。”

    赤明真人睚眦‘欲’裂,神‘色’发狂的冲向苏琬,周身火焰腾空三丈。身后一片焦土。

    琅轩歇了片刻,灵丹‘药’效已经挥发,此时横身一挡,挥手扔出条水龙,盘踞成水障拦住赤明真人,他脚下一扫,用巧劲将无崖子跟天重子送到远处,同时双匕离手,呼啸着一左一右朝赤明真人绞杀过去。

    “师兄,接着!”

    苏琬将双剑抛向琅轩,跃到一侧,拿出桫椤‘花’灵杖,点了点无崖子跟天重子两人,放了两个回‘春’术,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往嘴里塞了把回元丹,粗粗喘气。

    “打架是个力气活,没宠还是不行,累死姑娘我了!”

    琅轩伸手一抄,将飞来的两道白影捉在手中,感觉两股中正平和之气从掌心冲入脑海,恶气溃散,神清气爽。他在空中停顿半秒,看了看手中殊为奇异的麒麟双剑,忍不住回头扫了眼苏琬。

    赤明真人以赤手空拳击飞双匕,撞上水龙,如发狂蛮牛般一往无前的冲过来。口中呼喝:“死——!”

    琅轩赶紧回头,肃穆凝神,双剑抬起,剑上罡芒长出数尺,他身形微弓,炮弹一般迎了上去,或劈或刺,一时漫天剑光让烈日为之黯淡。

    苏琬脸‘色’一变,忙跳起来喊:“师兄!给我留活口!”

    这话说得有些迟了,琅轩已经控制不住剑势,他先前看苏琬毫不费力的拿双剑劈砍,只道耗费真元并不大,也就没留力,等到真元如山洪暴发,狂泻出去,想收也无法收时,想吃‘药’也腾不出手,只能咬牙就势拼命一击。

    不过赤明真人也不是软柿子,琅轩速度虽快,但跟苏琬狐族的先天敏捷优势和急速加成相比,却又要逊‘色’不少。赤明真人躲过大半攻击,最后的致命一击也也闪身避过,麒麟双剑只‘插’中了他肩膀跟大‘腿’。

    琅轩真元告罄,一时力竭,身躯摇摇‘欲’坠,勉强提气发力,‘抽’出双剑向后一跃,踩到石子,打个踉跄,摔了个脚朝天。

    苏琬跳到琅轩身边,手忙脚‘乱’的给他喂元阳一气丹。

    “抱歉,真是抱歉!我忘了跟你说这两把剑有点贪吃,以后用的时候嘴里先含一颗灵丹做准备……”

    琅轩紧闭双‘唇’,偏头想躲,却无法避开在‘唇’边作‘乱’的柔软纤指,因为靠的太近,一股气息难以避免的涌入鼻中,明明是令人厌恶的浓浓的血腥味,但那夹在血腥气中淡淡清香仿佛落霞山的杜鹃‘花’香,将血腥气给压了下去,让鼻子莫名的敏感起来,浮现一股热流。

    苏琬见伤患竟然不合作,皱眉用力一捅,把丹‘药’塞进琅轩嘴里,食指探进去将灵丹朝喉咙里推了推,指尖触到温软的舌头,感觉一麻,低头一看,琅轩的脸不知道是抹了层血还是害羞怎的。红‘艳’‘艳’的很是好看,眼睛更是亮得吓人。

    琅轩整个人僵硬住,舌头一动不敢动,嘴里的异物让唾液分泌得越快,只能狠狠的瞪着不知羞臊的某人,脸‘色’逐渐发黑。

    温度唰的降下来,苏琬打个冷战,瞧瞧黑着脸飙冷气的某人,惊觉这姿势不太好,飞快‘抽’手,牵出一缕莹丝,看见那站着水渍闪闪发亮的手指,莫名的,她觉得脸有些热。

    “哈!哈哈!一颗灵丹而已,师兄你不必太感谢我!”

    苏琬尴尬的笑着,用袖子擦擦手指,但不管怎么擦,总觉得上面水润润并且温度过高,摇了摇头,不再多想,一脚踹开还有力偷袭的赤明真人,上前踏在他小腹丹田上,靴子的高跟恰好抵上男人的致命之处。略一用力,那痛感比身上戳几个‘洞’还难熬。

    “红‘毛’大叔,你能不能告诉我,炎魔蛊是你从哪里‘弄’来的?”

    赤明真人痛得一脸扭曲,狰狞的道:“东西果然在你手上!”

    苏琬眼光一闪,脚下越加用力,手肘搭在膝上,弯腰俯视,双眼微眯的道:“嗯哪嗯哪,炎魔蛊正是在本姑娘手上。”

    赤明真人扭曲着脸大笑:“好,在你手上便好!小妖‘女’。你若是趁早‘交’出来,将来兴许还能留个全尸,否则毕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苏琬挑了挑眉,不屑的问:“凭你?”

    “老夫没能耐,但有能耐的人一定会来……”

    琅轩翻身而起,瞧了眼‘逼’供的苏琬,闭目以神识扫视城主府,见场面已经控制住,便留下不走,‘交’代伤势好了些的无崖子跟天重子出去理事,这个院子暂时封闭,除非青辉真人等回来了,否则谁也别进来。

    “你不说也没关系,让本姑娘猜猜……”苏琬用灵杖敲敲掌心,说道:“你倒是舍得下本钱,除了分神期、出窍期以外,还有十几个元婴期,近百的金丹期,这应该是你们炎山派的全部实力了吧,而且还包括隐藏的实力在内!这么多人,都够攻破落霞山没高手镇压的护山大阵了……杀到城主府,冲的便是姑娘我手中的炎魔蛊?”

    “奇了怪了,传言里炎魔蛊是被火云‘洞’的仙兽带走,你怎么确定东西在我手上?难道是前阵子我拿它出来看的时候泄‘露’了气息?这也说得过去,不过你把炎魔蛊看得这么重要,甚至不惜压上整个炎山派,会不会太傻了点?看你也不像心血来‘潮’便智商为负的脑残,莫非是因为背后有人,而把炎魔蛊‘交’给你的那人势力滔天,让你宁可舍了炎山派也要……”

    “什,什么背后有人!”赤明真人眼中闪过慌‘乱’,打断苏琬的话,‘色’厉内荏的道:“我炎山派除了开山立派的时间,哪点比不过你们清云‘门’,要不是出了你这个来历不明妖‘女’,东林城早已易……主呃……”

    苏琬脚下用力,让赤明真人痛得说不出话。

    “‘插’嘴可不是个好习惯。要知错就改,懂吗?其实嘛,炎魔蛊我拿了也没什么用,若是你好声好气点,指不定随手就还你了。”

    赤明真人眼睛一亮。

    苏琬讥讽一笑,抬脚放过了x下之人,但下一刻,又将人打落地狱。

    她指着双头火狮的尸身,挥了挥灵杖,道:“不过现在,你就算哀声相求也没办法了,炎魔蛊那种脏东西,谁愿意随身带着,自然是跟这火狮子一样,送几道圣光,把它洗刷干净,好歹超度魔灵也有几分功德,所以现在世间已经没有了炎魔蛊,倒是多了个仙灵……”

    随着灵杖的挥动,双头火狮身上闪现清光,清光越来越盛,而后逐渐散去,不过数秒,火狮子庞大的身躯缩小的数倍,并且‘毛’‘色’变为金黄,就好像山中普通的金狮,原本暗红发黑的血液也仿佛被过滤了一般似的,红得鲜‘艳’。

    赤明真人脸‘色’越来越灰败,眼中闪过绝望。

    “老夫和你拼了!”

    他猛地暴起,周身真元鼓动,双手成爪,抓向苏琬脖颈,想要自爆拖苏琬一起粉身碎骨。

    苏琬扬起灵杖‘欲’挥,腰间却一痛,人被琅轩撞开,琅轩双剑连劈,剑气罡芒暴涨,斩向赤明真人。

    下一瞬,他脸‘色’一变,剑下只劈碎一道虚影,赤明真人从原地消失。

    苏琬捂着腰连连跺脚,“哎呀,师兄你太高看红‘毛’了!像他这么胆小怕死的人哪会舍得自爆,装装样子想瞬移逃跑而已,我先去追了!”

    琅轩紧了紧双手,脸‘色’越加黑沉,咬破嘴里的灵丹,跟着追了上去。

    “府外有禁制!”

    苏琬停在高墙上,用灵杖戳了戳结界,歪歪脑袋想想,回头朝琅轩道:“这是五行结界,布禁制的人难道是五行宗的?还有一层幻阵,从外面看,城主府没什么异常,一个人布不出这样的大阵,五行宗倒也舍得出人。”

    琅轩一言不发,心中却了然,难怪没有人来相助,原来是用了幻阵。

    苏琬略一沉‘吟’,挥动灵杖,朝琅轩丢了几个技能,无非是急速、坚固之类,本来是作用在宠身上的技能,但到了这个世界,发现也能用在人身上。

    琅轩发现身上不对劲,转头看向她时,苏琬已经用灵杖画了个圈,钻出结界,只留下句话。

    “师兄,麒麟双剑无所不催,这只能拦人的禁制划开就是,布阵的人不能离开院墙三尺远,绕墙找肯定没错。”

    话音落地,人以远去,赤明真人受了重伤,真元又匮乏,肯定不能跑多远。

    苏琬站在街头,闭目凝神,感应放在赤明真人身上的发丝位置,身影一闪,消失在原地,片刻之后,苏琬站在郊外,发现再也感应不到发丝,很是疑‘惑’。

    妖狐一族眉心有几根‘毛’能炼成分身,一般几尾就有几根,苏琬现在介于两尾和三尾之间,为了找出炎魔蛊背后的人,狠心舍了一个未来的分身,跟踪个人应该没问题,明明这个世界跟逆天世界差不多,技能法宝阵势等等都共通,连妖族的魅‘惑’都带来了,为什么这回却出来岔子?

    苏琬找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不由泄气的撇了撇嘴,转身往回走。

    “走得了和尚走不了庙,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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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八回 求情

    第五八回求情

    苏琬悻悻的回到城主府。。。在‘门’口遇到琅轩跟人打架,看对方丢起纸符来很是大方,于是迁怒的想:在姑娘我面前烧符,简直是班‘门’‘弄’斧!

    也不用技能,冲上去拿灵杖追着对方脑袋敲,至于那些纸符,砸在身上跟‘毛’‘毛’雨似的,不痛不痒。

    琅轩一甩麒麟剑,刺入那人眉心,将人高高钉在墙上。

    “好剑!”有人出声大赞。

    琅轩回头一看,拱了拱手:“多谢翎婳师妹相助之情。”

    出声的人是逍遥‘门’翎婳,她穿着一身火红皮甲,不过脑袋上仍然包着头巾,看起来有些不协调。翎婳手中灵剑还滴着鲜血,刚刚追杀五行宗之人的时候,她二话没说,跳出来就砍,有好几个都是被她牵制,然后才死于琅轩剑下。

    翎婳收剑入鞘,挥挥手,大大咧咧的道:“谢什么谢。老娘还要谢你送的岩溶灵甲,哎,千万别客套,大家心知肚明,这灵甲怎么说也是天下无二,付的那价钱跟白送差不了多少,这个情,老娘承了。”转身面对苏琬,笑得跟朵‘花’儿似的,“琅琬妹妹回来了,真是抱歉了,姐姐也被五行宗的贼子‘蒙’了眼,要是早知道你们有麻烦,一定不像现在这样姗姗来迟。”

    苏琬摇头道:“这只能怪敌人太狡诈,翎婳姐能来已经很感谢了,里面太‘乱’,又臭烘烘的,我们找个地方去喝茶。”

    “中啊!”翎婳击掌附和。

    两人携手转身‘欲’走,琅轩闪身拦住,也不看苏琬,朝翎婳道:“外面人多,敌友不明,府里虽‘乱’,但理出一个清净地尚没问题。”

    翎婳耸了耸肩,冲苏琬道:“这天底下的师兄莫非都一个样?老妈子转世投胎似的,师妹去哪里做些什么都要管着?琬儿妹妹,不如我们今天就造反一回?”

    “师妹!你能不能顾及下师兄我这身老骨头。一错眼就不见了影儿,回头师父知晓了,又得去思过崖领罚……”翎鸽气喘吁吁的从人群里钻出来,冲琅轩拱了拱手,眼中写着同病相怜你。

    这年头,带师妹真是个辛苦活。

    翎婳翻了个白眼,“罚的是你,与老娘何干?”

    翎鸽咬牙切齿,做凶狠状,两师兄妹在‘门’口你一言我一语的斗起嘴来。

    苏琬挑了挑眉,知道这茶是没得喝了,更没兴趣留在原地给人当猴子看,把翎婳往她师兄怀里一推,甩甩袖子,往府里走。

    琅轩对逍遥‘门’这两师兄妹的习惯有所了解,并没从旁相劝,自顾自飞身将麒麟双剑收回来,甩干净上面的血珠,也不放储物囊里,直接拿手上。

    这两把剑,他实在喜欢。虽然耗费真元了些,但双剑本身的锋利程度已经足够惊人,哪怕不用真元,杀起人来也相当于砍瓜切菜,这杀的还是修为比他高出好几阶的!于是直接将用了十多年的灵匕给换了下来。

    琅轩‘交’代几个外‘门’弟子收拾战场,尸体也不用像炎山派的那样直接烧了,反而是留下身份证明,堆在府外,告知五行宗,等着他们的人来赎,而后朝府外围观的众人拱了拱手,邀请刚刚有相助的人闲时可去落霞山一游,将来开宗教学符术欢迎众人报名。

    清云‘门’在东林城数千年基业,虽然近些年落魄不少,但在大多数人心里,还是地位崇高,琅轩追杀五行宗布阵之人,引起哗然,而后知道城主府内的惨剧,顿时不少人义愤填膺的出了手。

    清云‘门’怎么样是自家的事,弱的时候被人踩几脚也就罢了,偏偏最近有迹象表明清云‘门’要发达了,这炎山派还不长眼睛的欺上‘门’来,虽然掌‘门’长老都不在,但好歹还有个修真十派的名头呢,五行宗的人跟炎山派勾结一起,简直是吃里扒外!

    打的时候只是气不过,也没想求什么好处,但琅轩许诺有功之人可以去落霞山修行。甚至有可能学习符文之术,于是不少人乐欢了天,将琅轩夸成仙人降世,慈悲仁善,全然忘了他们口中的善良人刚才是怎样利落的砍人。

    因为顾忌而没动手的人顿时失望得摇头直叹,暗恨自己刚才怎么怕惹五行宗不高兴而袖手旁观,早知道清云‘门’这般大方,别说五行宗,就是归元宗的人也敢打啊!

    落霞山的五行灵脉,灵气比得上仙府了!还有符文之术,向来是五行宗的不传之秘,真要是被挑中了,说不定有天也能称真人名号呢?!

    琅轩抛出甜蜜的‘诱’饵惹得众人心痒难耐,跟还在斗嘴的逍遥‘门’两师兄妹说了声,转身回府,因为府内刚刚大战结束,众人不好这时去添‘乱’,便四散开,入了茶馆酒肆,一个个跟已经被清云‘门’收为弟子了般,大肆宣扬炎山派如何如何过分,五行宗如何如何仗势欺人,琅轩公子如何如何神通广大。以一敌百,元婴期的人在他手下走不过一合,杀起来比杀‘鸡’还简单,又说城主府里炎山派的人尸体堆起来比山还高,血淹到了脚脖子……

    翎婳瞧着琅轩消失在‘门’后的背影,抓了抓头发,“难怪师叔说清云‘门’琅轩是个有心人,看起来目下无尘孤傲桀骜,但对人情世故还‘挺’了解的,几句话收服了大批人的心,真可惜了那张应该去雪山之巅跟冰莲比美的脸……果然不该以貌取人啊!”

    翎鸽理理衣襟。狐疑道:“不能以貌取人?师妹你在说你自己吗?看着其貌不扬老实文静,肚子里绕的弯弯却比蟠龙山的溪还多,整天不修炼当起了‘奸’商……”

    翎婳怒道:“滚!老娘我‘花’容月貌,倒是你相由心生,内外都是个当相公的料——小白脸儿!”说完不顾这时候上‘门’做客,主人没工夫接待,风风火火的冲了进去,嘴里嘀咕:“琬儿妹妹请我喝茶呢,不知道收购兽皮事她能不能做主,好歹姐妹情分,价钱降下一线来,还有这皮甲,听说又出新的了,要是能匀几套出来便好了……”

    “‘花’容月貌?苦丁菜开的‘花’儿、初三升起的月儿吧。”翎鸽腹诽着,摇摇扇子,一手负在身后,朝守‘门’的人微笑点点头,好一派翩翩公子的风度,不疾不徐的迈步入内。

    守‘门’的人暗忖:这逍遥‘门’的人就是古怪,不说那大嗓‘门’的车马行‘女’掌柜,眼前这公子,明明修真之人不畏寒暑,而且都入秋老久了,还拿着扇子摇来摇去,怎么跟隔壁府上专爱进画舫的三少爷似的?

    苏琬在喝茶,她亲手泡的甘‘露’茶,清香扑鼻,入口回甘,实在是好茶。

    她打了个哈欠,眼睛一眯一眯,虽然修真之人不睡觉没什么,但能睡是福,她今天杀人都杀得手软了,很想好好睡一觉!

    如大口喝酒般,一口闷了大半杯茶,连茶叶也嚼嚼吃了,将茶杯重重一放。捏了颗剥好的松子丢嘴里,靠在椅背上,懒洋洋瞧着下方跪着的人。

    “说吧,什么事?还一定要跪着说,也不怕你年纪比我大老一截,折了我福寿?”

    跪着的人是天重子,哦,除了他,‘门’外还跪着几个老老少少的****,有个都满头银丝了,虽然隔着‘门’,但也让她如坐针毡,不舒服的很。

    这世界除了没电脑,就上下尊卑这点不好,想当年她家也称得上贵族,爷爷还当过好几届国家大首长,家里佣人也有,但除了小侄‘女’过年要压岁钱磕过头,还真没被人跪的经验。

    “属下不敢……”天重子脑袋磕到了地上,姿势绝对是五体投地,大老爷们做这行为,苏琬都替他觉得屈辱了。

    “行了行了,少说废话,直接说你是要什么灵丹救人?还是要什么灵符给人防身?都是清云‘门’的人,姑娘我也称不上小气,还能不给?!有时间在这里磨蹭,还不如出去在府里多喷点香水,这血腥气太难闻了!”

    “不……不是……属下是想……想向琬小姐……向琬小姐……”天重子说话拖泥带水,特不利落。

    苏琬就奇怪了,平时‘挺’豪气的一个人,今天这是怎么呢?不等开口,‘门’突然被撞开,一个白发老太太膝行爬进来,眼中带泪,颤颤巍巍的俯下身。

    “琬小姐恕罪!我天家只有一个孙儿,承泽绝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他还小,求琬小姐饶他一命吧!这一切都要怨老婆子,是贼人抓了老婆子威胁,承泽才不得已带路……”

    又有几个****冲进来,磕头不断,口中求饶。

    “琬小姐您让贱妾来赎罪吧,是妾身没教养好孩儿……”

    “琬小姐,承泽还是个孩子,您慈悲为怀……”

    苏琬在老太太磕头之时,人一蹦,跳到侧面的茶几上蹲着,听几人哭哭啼啼,越说越糊涂,再看看被挤到一旁眼中满是恳求的天重子,‘揉’了‘揉’耳朵,灵杖重重一敲,本想砸桌子,不过看到桌上的茶点,又硬生生横移向椅子。

    “嘭!”

    椅子四分五裂,哭啼声也静下来。

    苏琬捏了块‘花’糕咬了口,觉得味道不错,一口吃了,干脆连盘子端过来,盘膝坐在茶几上,冲几人扬扬下巴。

    “别吵,吵得耳朵疼,你们一个一个说。老太太,你说有人抓着你威胁承泽带路?”

    老太太战战兢兢的点头,却是不敢再出声,连哽咽都忍着。

    苏琬放下盘子,沉‘吟’片刻,问:“天重子,你儿子原来叫承泽,不错,是个好名字,人也‘挺’机灵,不过我好像没说要杀他,谁要你们来求我的?”

    天重子恭恭敬敬的道:“承泽是孽子小名,大名天星,他领外人入禁地,本是死罪,只是大公子声称不能处置,让属下来寻您,家中****求了嬛小姐,这才……”

    他不好意思再说下去,儿子带敌人到禁地,等于判‘门’投敌,这绝对是万死难赎其罪,从家人口中听到这个消息,他脑中如同爆炸过一般,满是空白,后又狠下心,准备向大公子求情,亲自送儿子上路,免得在刽子手那里受苦,要知道判‘门’投敌的处罚要活活剥皮了才能死!

    可是向来面冷心善的大公子竟然说不能做主,又有嬛小姐在旁言语,称求别人没用,一定得求琬小姐,因为琬小姐有碧云令。

    他想起从地宫里抬出来尸体,还有院子里堆积的那些,死在苏琬手中的足足上百,而所用时间,甚至不到一个时辰,看着那些人眉心的伤口,他心里就发颤,一直以为心慈仁善大方可亲的琬小姐竟然比大公子更加符合杀仙之名!

    天重子惊惧归惊惧,但他年近‘花’甲,唯有一子,而且资质不错,十八岁之前可能有机会进入内‘门’,如何舍得就这么放弃,于是强忍着打颤的手脚,前来求情。令他庆幸的是,琬小姐虽然杀人不眨眼,却很是护短,并未太过责怪承泽,言下之意,死罪是能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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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九回 琅嬛和翎婳

    第五九回琅嬛和翎婳

    “都起来吧,我还能跟小孩计较?不过规矩就是规矩。既然犯了错,总要受点惩罚,我这里正缺个端茶倒水的童子,以后就让他过来打杂吧。”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提起的心往回落,再听到苏琬要收承泽当随‘侍’童子,一个个喜极而泣的磕头,这哪里是惩罚?简直是天大的赏赐还差不多!口中不停称赞苏琬慈悲、善良、大度之类,听的人头皮发麻。

    苏琬动了动屁股,如坐针毡,强忍着才没移身换个位置,嘴角一‘抽’一‘抽’,心中暗忖:这都什么事儿,难道她看起来像杀人魔王,连小孩子也不放过?!

    显然她忘了,在亲眼见过她大开杀戒的人眼里,她还真跟杀人魔王搭在了一根绳上。

    “咳!”

    苏琬被‘花’糕一呛,咳了咳,灌了口茶水,摇手道:“都忙去吧,让小家伙来的时候。洗干净点,衣服穿漂亮点,小孩子就是要光鲜亮丽才可爱。”

    事实上,苏琬对那小家伙的印象还‘挺’好,怕死不是罪,小家伙机灵、沉着,一般小孩在那种情况下或许早哭哭啼啼除了求饶什么都忘了,偏他还记得利用传音阵示警。虽然,如果静室内的人不是她,在强如分神期的高手之前,那样的示警没有任何意义。

    偏偏世上没有如果,因为她速度快,并且有杀人利器,更不畏惧高等级人的威压,所以错有错着,反而救了大多数人。静室隔音,只要不是天地倾覆这样的灾难,里面都豪无所觉,幸亏小家伙带了人来,否则等哪天她给便宜爹、师娘、琅嬛几人炼好灵器再出来,指不定外面的人已经死绝了!

    众人千恩万谢退下,出了院子,互相抱头痛哭,心情就好像从地狱飞到九霄,让人恍然如梦,总觉得不敢置信。

    小孩他娘知道孩子不用死,总算落了心。再想到以后孩子不能养在身边,又愁了起来,“老太太,琬小姐说让把承泽装扮好送过去,听说有些人癖好……”

    “闭嘴!”天重子打断她的话,“琬小姐想如何岂是你能随意揣测的?!承泽入了琬小姐的眼,简直是天大的造化,但凡琬小姐对小公子的爱护有一两分加在他身上,往后直入青云,修真成仙也不是虚幻!”说完这一通话,稍微平复了下心底的‘激’动,又朝老太太道:“母亲你且回去,准备些东西,我去将那孽子从静室提出来。”

    几位****回到内院,安排下人准备沐浴的水、安神的丹丸,老太太亲自选了几套颜‘色’鲜亮的衣服,几人各自从梯己里翻出明珠‘玉’簪等物,然后香粉胭脂摆了满桌,看那架势,却是把小家伙当新娘子打扮!

    苏琬轰走了人,起身活动活动手脚。伸了个懒腰。

    刚刚差点憋死她了!

    有人屈膝下跪说赞恭维话,确实容易让人心中升起优越感,飘飘然以为自己就是坐在御座上的皇帝,生杀予夺,好不痛快,但这种感觉跟因杀戮而起的刺‘激’感差不多,同样让人心底不受控制,她不喜欢。

    苏琬喜欢一切皆在掌控之中,包括自己的情绪!

    她打着哈欠,拍拍吃饱的肚子,正要去内室好好睡一觉,却看到琅嬛黑着脸领翎婳进来,忍不住在心底长叹。

    为啥这日子就不能悠闲下来呢?!

    “琬儿妹妹,姐姐我应邀来喝茶了!”翎婳大摇大摆的进来,毫不客气的坐了副座,坐姿吊儿郎当,一脚还踏在了椅子上。

    琅嬛气鼓鼓的翻了个白眼,瞟了瞟苏琬,哼唧道:“师兄让我带她来找你,外面事儿多,我先出去了。”瞪了下翎婳,又道:“对了,她是‘奸’商,说诳语不眨眼睛,你千万不要被她骗了!”

    翎婳随手揭了个杯子倒茶,茶水已凉,微苦回甘,但喝到嘴里跟吃了仙‘药’似的,灵气在舌尖爆发。上冲识海下入丹田,让人神清气爽。她双眼发光,顿时一口喝尽,直接抱着茶壶灌,可惜不管是灵丹还是仙‘药’乃至甘‘露’茶,都只有第一次喝效果才明显,喝多了便不过是饱肚解渴。

    翎婳肚子里水声晃‘荡’,打了个嗝儿,刚好桌上的残碟子还没收拾,她也不嫌弃,抓了把松子往嘴里丢,一面道:“哟呵,小丫头还‘挺’记仇的啊!不就坑了你爹一回嘛,姐姐我可是双手奉上了师兄送的珠钗,这你情我愿的事情……”

    琅嬛已走到‘门’边,听她这么说,又回身怒道:“呸!什么你情我愿!明明是你拿着娘的珠钗,然后用来威胁爹给你卖命!让他给你采天目峰的银丝兰!”

    翎婳耸了耸肩,将松子扔得高高的,张着嘴去接,“啧啧,这你就不懂了,青方前辈深爱苏娘娘。所以几支普通的珠钗对他来说却比什么神丹仙器还重要,要是太便宜了,岂不是玷污了你爹你母亲神仙眷侣之间的感情,也只有银丝兰那样高洁珍贵的仙‘花’才价值相当……”

    琅嬛气得跺脚,眼眶都红了,指着翎婳手指抖阿抖,“你狡辩!别以为我不知道!是‘玉’虚‘门’的人在你的无忧楼定了银丝兰,价值十颗碧水丹,你想独吞丹‘药’,自己接了单子,从翎鸽师兄手里抢了珠钗。‘逼’爹帮你去采‘药’!翎鸽师兄本来说好要还给爹的,都是你从中作梗,还害爹受了内伤!”

    “你消息蛮灵通嘛。”翎婳抓了抓头发,咧嘴笑着,一点也没有戳穿真面目的心虚,心里倒暗忖师兄是个大嘴巴,这种相关于形象的重要事情,怎么能随便说呢?会影响未来的生意啊!

    琅嬛和翎婳之间的口舌之争由来已久。

    翎婳的资质称得上万里挑一,当年桃渧真人为了抢人还跟她师父结结实实打过一架,修行八年结成金丹,只比传闻中天纵奇才的锦绣天龙差上几分,引起了轰动,偏偏翎婳是个不爱修炼的,好不容易被师父‘逼’着修道金丹期,借着历练的机会跑出来做她喜欢的商贾之事。

    大多数‘门’派都有商行商铺,但一般都是外‘门’或分支弟子再管,修真之人是不沾铜臭的。独翎婳不一样,做什么都喜欢亲自出马,才短短不过几年,又是车马行,又是遍布各处的客栈,还有号称为人解忧的无忧楼,风头一时无二。

    琅嬛虽然称不上娇生惯养,但也是娘亲宠大的,爹爹为人正派,喜欢好打不平,在外的名声极好,众人提起时无不是翘着大拇指称赞;娘亲温柔美丽,擅长医术,常常外出义诊,可惜兽‘乱’一起,本来幸福的家支离破碎,爹爹自怨自艾,对她一味严厉,导致她三天两头就得上思过崖面壁。

    这些年清云‘门’逐渐破落,琅嬛没少在外面吃亏,逍遥‘门’弟子自然也在其中。翎婳在逍遥‘门’号称小一辈里的大姐头。所有长辈都爱惜她是个好苗子,疼着宠着,但凡有求无所不应,那些欺负琅嬛的弟子便是打着她的名头,再加上她以琅嬛娘亲曾佩戴过的珠钗为要挟,请青方真人冒险采银丝兰,导致受伤,虽然后面送了‘药’,青方真人也没在意。

    但对琅嬛来说,没有了娘亲,爹爹便是一切,害她爹收拾的是仇人,心里便恨上了翎婳!打过几次,可惜次次都输,反而因此被罚思过崖面壁无数次,后来学乖了,只怨自己太弱,以卵击石是自取其辱,于是埋头苦修,暗道等哪天本小姐厉害了,定要你们好看!

    话说回来,琅嬛拿没皮没脸的翎婳毫无办法,但一想她正在学的符文总纲,还有背熟的三千符文,心里便止不住的畅快,等哪天她学会了制灵符,打架时带上几百上千块,砸不死你堆死你!

    想到此,琅嬛高高扬起下巴,蔑视的扫了眼翎婳,冷冷一哼,骄傲的转身离去。

    “这丫头,莫不是找到了好靠山,都抖起威风来了!”翎婳‘摸’‘摸’下巴,乐不可支的瞧瞧琅嬛背影,同时不忘嘴里倒茶。

    苏琬也笑道:“她‘性’子单纯,还有点恋父情结,其实‘挺’可爱的。”

    苏琬对琅嬛的第一印象虽然是刁蛮‘女’,但相处几次后,倒喜欢上了这个恋父癖,感觉她‘性’格跟自家小侄‘女’一样,那丫头凶起来跟狼狗崽子一样,谁敢说她爸爸坏话就咬人,恨不得能咬下一块‘肉’来,当初陈天明就吃过这亏,手臂上的牙印经久才消。

    至于翎婳,苏琬也有些感兴趣,因为翎婳说话行事总透着洒脱,让人容易放下戒心真诚相待,再看翎婳穿着打扮,也不像一般‘女’子讲究形象,只要穿的舒适就行,比如套在皮甲里面的细布短衣长‘裤’,料子跟头巾一样柔软,不过那式样,真让人不敢恭维,别说琅嬛那种衣衫钗鬟‘乱’了要整理个把时辰的小姐,就是苏琬这种常常被爷爷忆苦思甜带到乡下挑水种菜穿旧衣服下田的人都接受不了。

    苏琬掩嘴打了个哈欠,道:“茶冷了,我记得后院有个小竹林,倒还干净,我们去那里煮茶,顺便让厨房送点新鲜‘肉’来,扫竹叶烤着吃,也别有一番滋味,翎婳姐你看怎样?”

    翎婳摇头:“不好,不好,吃烤‘肉’最好配酒,至于喝茶,今日喝了你一壶甘‘露’茶,已经心满意足了。”她也是个会察颜观‘色’的,瞧见苏琬眼底的疲惫,没再绕圈圈,左右看看,问道:“救了我家几个小崽子的那位老前辈不在吗?本想拜谢一下他的。”

    老前辈?

    苏琬愣了愣,半晌才将‘肥’鼠跟翎婳口中的老前辈重合起来,忍不住莞尔一笑,眼睛都眯起来,道:“他闭关了,以后有机会相见的。不过救人这事,也是机缘巧合,他见不过有人当街行凶罢了,你真有心,帮他打听一下朱明果和彩叶金莲子这两样灵物,到时候得轮到他反过来对你千恩万谢。”

    朱明果和彩叶金莲子是炼化形丹的‘药’材,对人并没什么好处,知道的人极少,找起来也不容易,所以苏琬只说帮忙打听打听。

    翎婳当下点头称记住了,说起另外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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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回 做梦

    第六十回做梦

    翎婳来找苏琬,为的便是火云‘洞’那批兽皮。,。

    当初成山般的灵兽尸体搬到城主府。她眼睛便放了光,不惜出借人手给天重子帮忙剥皮鞣制,事实证明,这一步走得非常好,当岩溶皮甲出来后,她成为最早知道人,特别是了解那惊人防御能力后,她就无比佩服自己当初连‘蒙’带拐将首套甲衣‘弄’到了手,因为后面出的质量都不如她身上这件,但是跟普通防御灵器相比倒也不差,而且制作起来相对简单。

    这简直是一本万利的事!

    翎婳眼中充满着晶石、黄金,乐颠颠的跑来说要跟清云‘门’合作,销售这批甲衣,偏偏琅轩对行商这种事不热衷,话才开了个头,人就被驱逐出场,她只好来找苏琬试试看能不能敲边鼓。

    苏琬同样对做生意不敢兴趣,套装应该是战略物资,与其卖出去,不如留着以后装备‘门’人,清云‘门’现在人少。不代表以后一直人少,但翎婳已经提了,她也不好拒绝,特别是翎婳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说逍遥‘门’的商铺有多么多么多,分布多么多么广,合作将是多么多么美妙……说的人头昏脑胀,又因为对方一脸灿烂的笑,不好翻脸赶人,当即来个祸水东引,把人带去找琅轩。

    “说好了啊,我不管事的,做不了主,一切看你能不能说服师兄,只要他点了头,师父他们一般不会有意见。”

    “没问题!老娘出马,只要他肯听,没有做不成的生意!放心!”翎婳乐颠颠的跟在苏琬后头,点头如捣蒜。

    我有什么好放心的?

    苏琬偏头翻了个白眼,穿墙过院,瞧见衰败的‘花’园,已成废墟的房舍,再想想原先那雕栏画栋、‘玉’树琼楼的胜景,耳中听着隐隐传来的呜咽之声,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琅轩在后山西坡,那里有一个大校场,平日用来给弟子演练武学之处。

    此时大校场上燃起了熊熊烈火,在火堆之旁。围着不少人,但更多的人,躺在地上,他们再也醒不来。不过,对在场的人来说,没有人对那些死人有分毫怜惜或悲伤,更多的只有恨,恨不得啃噬其‘肉’吞食其血。

    日前那一役,府里死了七十八人,多数为热血方刚的青年和妙丽‘女’子,而炎山派的人,除了逃出去的赤明真人,余者尽灭,共一百六十五人,足足两倍还多。

    但对死伤者的亲朋好友来说,哪怕十倍百倍也不够偿还他们心中之痛,若不是有人拦着,甚至要冲过去鞭尸泄愤。

    琅轩站在高台之上,冷冷俯视下方,有人正在给死者缝合身体,换上白麻布。然后丢进火焰中。

    修真者是高贵的,哪怕是敌人,尸身也不能随意处置,火化之后,尘归尘土归土,这些骨灰,会要送回炎山派。

    “这么多金丹元婴,要是落到九幽宫,足能炼好几炉仙丹了……”翎鸽在琅轩身侧,以扇掩鼻,啧啧有声的感叹。

    琅轩淡淡扫了他一眼,没说话。

    翎鸽敲了敲扇子,道:“我有说错吗?虽然活挖别人金丹元婴做‘药’被称为魔道手段,但人已经死了,拿来不过是废物利用,你没看到有人眼里浓得连眼珠都遮住了的贪婪?”

    琅轩道:“你想取,我不拦你,但青云‘门’下,决不可行此之事。”

    翎鸽耸了耸肩,叹道:“算了,好歹逍遥‘门’也是名‘门’正派,传出去了,还不得被归元宗打入邪派之流。”

    他啧啧两声,心内真的可惜。大概跟‘奸’商师妹久了,已经见不得‘浪’费,想想下面成堆的尸体里,一多半结成了金丹,其中上元婴期的就有数十,听说还有出窍期分神期的高手。只是抬到了冰室,没跟这些人‘混’在一起火葬,这些人的尸体若是炼成丹,随随便便都能提升上千年修为,就算自己不吃,捏碎了一小块一小块的卖给别人也能赚一大笔啊!

    不过这事他也只敢想想,若是换了个人,连随口说都不行,毕竟拿人做‘药’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真要做了,自家师父都会亲自出手清理‘门’户。

    琅轩守在这里,也是怕‘门’下有心不正之人,传出去,这罪名比杀人夺宝严重多了,而且会牵连甚广。

    苏琬一靠近大校场,眉心就锁着没松开过,从她现身起,周围的窃窃‘私’语瞬间消失,哽咽哭泣哀嚎等等悲音也同时戛然而止,扫视过去,撞上的视线不是恐慌就是惊惧,甚至有几人软软瘫倒,竟然吓晕了过去。

    翎婳嬉笑道:“妹妹很有威严啊。可以用来止小儿啼哭了。”

    “威严?”苏琬看着火堆旁头颅与身体分家的尸山,撇了撇嘴,“是凶名吧!”说完将翎婳领到琅轩跟前,讲明来意,转身便走。

    琅轩有些担心的看了眼苏琬背影,红‘色’的纱衣随风舞动,腰间束着素绫,显得很是单薄。他收回视线,扫过舌粲莲‘花’的翎婳,依旧淡淡俯视下方,对耳边的话恍如未闻。

    苏琬觉得冷。是那种从骨子里往外透的冷。杀时热血上涌,并没什么心理负担,但刚刚看到成堆的尸体,想起那些人几乎都死于她剑下,对上那一双双害怕的眼,鼻中充斥着焦臭味,胃里突然就翻滚起来。

    苏琬抬起手,十指芊芊如‘玉’,衬着火红的纱衣,更显得白里透着粉红。

    “这么漂亮的手,应该用来弹琴绣‘花’,而不是握剑。”

    苏琬喃喃说着,拿出灵杖点点衣服,白‘色’如涟漪‘荡’开,逐渐扩大,她抖了抖衣袖,整个人就好似麒麟双剑一般,血‘色’滴落,身上只留下晶莹的白。

    “再也不穿红‘色’了,跟血一样,好恶心。”

    苏琬打了个哈欠,掩嘴嘟囔了句,落到院中,一甩袖子,白袍飞扬,她反手“砰”的一声摔上‘门’,撩开珠帘,飞扑到‘床’上,抱着被子滚了几滚,阖上双眼。

    “累死了,睡觉睡觉……”

    晃动的珠帘逐渐平静,鹤嘴香炉中飘出冉冉青烟,熏得满室芬芳。

    苏琬喜欢睡觉,大概除了吃以外,这是她最爱的一个活动了。

    睡觉也是活动?很多人不理解,但对苏琬来说,睡觉确实是一个活动。因为睡着了就会做梦,梦里什么都可能发生,不是活动又是什么?

    这次,她又做梦了。

    不过是个噩梦,她困在了地狱的恶鬼怨海里。

    明明知道是梦,当无数恶鬼扑过来时,她还是觉得怕,挥剑劈去,现实里无坚不摧、锋利无比的麒麟双剑突然失去锋刃,剑尖也变钝,根本砍不动、刺不穿恶鬼坚硬的皮肤,她吼着“我的梦境我做主”,想释放技能,却发现体内空空如也,真元一丝不存,放出的技能对恶鬼不痛不痒。

    苏琬很害怕,她瞪圆了眼,咬着牙,挥舞双剑冲向敌人,想杀出一条血路,爬上岸。

    可是,手中的剑越来越重,身体也越来越僵,不管多努力的跑动,就好像原地踏步一般,依然无法靠近海岸分毫,恶鬼也越来越多。

    手上、脸上、身上出现了一道道伤痕,疼得厉害。

    苏琬突然将双剑一摔,一掌拍向自己丹田,口中怒道:“做个梦都欺负人,真当我怕了你们?炸弹金丹,给我爆!”

    自爆,苏琬很熟,噩梦常常有,打不赢就自爆,爆完鬼怪全灭,然后自然醒来,在这方面,她经验十足!

    奇怪的是,这次自爆竟然没觉得疼!

    苏琬很疑‘惑’,别人做梦会不会疼她不知道,但她做梦痛感可是和现实一样。按理来说,自爆的剧痛过后,就应该是白光闪起,然后意识清醒。但这一次,不但没痛感,等爆炸的光芒闪过,冲击‘波’‘荡’开,所有妖魔鬼怪扫‘荡’一空,她的意识仍然在地狱海里飘‘荡’。

    海中浮现点点晶尘,聚拢在她周遭,凝成一个身体。

    苏琬‘摸’了‘摸’新身体,手往镯子上一抹,拿出桫椤‘花’灵杖,左右看看,空‘荡’‘荡’的海面‘波’光粼粼,什么也没有,连海岸都不见了,她拿着灵杖,朝空中挥了挥。

    海中的晶尘飘了起来,仿佛无数萤火虫,又好似夜空中闪烁的星子,结成一道荧光牌楼,牌楼后是望不到尽头的阶梯,正有两个身影缓步走来。

    一人在前,淡绿华衣,头上松松挽了个发髻,戴着根‘玉’兰发簪,五官‘蒙’着薄雾,模糊不清,但嘴角含着的淡淡笑意渗入人心底,她移步走来,脚尖每点一下地面,便出现一朵五彩莲‘花’,云雾形成的阶梯也生出嫩草,仿佛铺上了绿毯。

    一人在后,黑‘色’劲装,身披大麾,头发束得一丝不苟,五官同样模糊不清,唯有一双鹰眼,直透人心,含着怒意时,足以用来杀人。

    “有点眼熟,在哪见过呢……”苏琬瞧着一前一后的两男‘女’,灵杖在脑袋上轻敲,忽然大悟,“想起来了!逆天里‘药’王宗后山教炼丹采集的npc木仙子,还有偷天阁顶上教鉴定暗杀的离家出走人士!”

    苏琬上前作揖行礼,口中道:“见过两位师父,多谢……”

    “咚!”

    “哎呦!干嘛平白无故打人,以为做梦就不会疼吗?!”

    苏琬捂着额头痛呼,眼泪汪汪的瞅着还想敲的木仙子,隔得近了,脸上薄雾散去,眼前之人的五官有点熟悉。

    木仙子颦眉嗔道:“知道疼还动不动自爆,我以为你喜欢自虐呢。”

    苏琬‘揉’着额头,扁着嘴道:“不但是长相眼熟,连声音也好像在哪听过……”

    “咚!”

    “嗷唔!”这次动手的是黑衣男,手劲不小,痛得苏琬跳起来,捂着头往后逃,“干嘛!干嘛!两个打一个!欺负人是吧!告诉你们,这里是本姑娘的梦境!当心我爆必杀一击哦!”

    “打的就是你。”黑衣男跟拎小猫似的把苏琬拎到木仙子跟前,呵斥道:“站好,抬头‘挺’‘胸’收腹!”

    谢谢紫熏浅夏、轩辕落羽的平安符,还有勤劳的三金遥同学每章一条补的留言,关于魔道帅哥,还要等跟妖王陛下一起‘混’时才会出现~~

第六一回 滚!你们这对无良父母!

    第六一回滚!你们这对无良父母!

    苏琬使劲挣扎,抓着灵杖‘乱’敲。.。

    “就不!就不站好!就要‘乱’动!放开!放开!别以为你们长着遗像上的那对脸就敢在本姑娘面前作威作福!”

    “苏琬!”黑衣男怒喝。嗓音大得连海水都翻滚起来。

    “闭嘴!”苏琬声音比他更大,而且很尖利,跟针一般刺穿耳膜,让人脑中嗡鸣。她直接一扭身,把外衫丢下,人滑到远处,用灵杖指着两人,“我呸!在本姑娘梦里‘乱’吼,比谁嗓‘门’大是吗?了不起啊!有胆我们现实单挑!真人pk了你!”

    黑衣男脸‘色’比衣服还黑,手往空中一抓,掌心出现一把紫电银枪,他抖了抖枪尖,蹦出以个雷球,就要‘射’出去。

    木仙子一挥手,凭空拿着一根藤条,随手一甩,将黑衣男的紫电银枪劈碎,蹙眉看着苏琬,眼神很是无奈,轻叹口气,道:“琬琬你别闹了。”

    苏琬本来在黑衣男拿出紫电银枪的时候有点怯了。但发现黑衣男有‘气管炎’,木仙子显然不想动手,顿时腰就‘挺’直了,下巴高高扬起,用鼻孔看人,掐腰吼道:“闹闹闹!谁跟你们闹了!你们凭什么让本姑娘闹!认识你们吗?!姑娘我才闲心跟陌生人闹!滚滚滚!滚出老娘的梦境!”

    木仙子看着苏琬,眼神幽幽的,也不说话,只定定的看着她。

    黑衣男瞪了眼撒泼的苏琬,将木仙子搂到怀里,轻抚着她的背,落下好几个轻‘吻’,又凑到她耳边细声安慰,亲亲我我的,毫不顾忌在场还有外人。

    苏琬眼眶都红了,粗粗喘气,双‘唇’死死抿紧,突然抓着灵杖冲了上去,朝两人劈头盖脸的砸!

    “‘混’蛋!‘混’蛋!‘混’蛋!去死!去死!去死!都给我滚去死!!!”

    她那如狂风暴雨般的攻势,对被攻击的两人来说,比‘毛’‘毛’雨还‘毛’‘毛’雨。黑衣男剑眉一竖,伸手就要抓人,木仙子推开他,抱住了苏琬。

    苏琬使劲挣扎,“放开我!你们两个‘混’蛋!连梦里都欺负人!我要告诉爷爷!爷爷……你快来呀!囡囡被欺负了……”

    黑衣男皱眉,道:“都多大个人了,还哭?丢不丢脸!”

    苏琬本来是光打雷不下雨。但听他这么一说,鼻子一酸,眼泪顿时涌了出来,“哇”的大哭出声!

    哭声响彻云霄,海中翻起巨*,声‘波’‘荡’开,所过之处,一切化为齑粉。

    “你少说几句!”木仙子白了黑衣男一眼,一脚踹开人,拍拍苏琬的背,哄道:“琬琬别怕,谁欺负你,妈妈帮你打他。”

    黑衣男挑了挑眉,道:“啧,一把年纪了还跟‘奶’娃儿一样哭着喊爸妈,不过小囡囡你倒是中气十足,再大声点,既然把海哭没了,顺便把天也哭没看看。”

    苏琬脸一红,止住哭声,‘抽’噎着。气鼓鼓的抓住黑衣男的大麾,用来擦了擦眼泪,顺便用力揩了把鼻涕,然后嫌弃的丢开,扁嘴道:“谁喊爸妈呢?谁喊爸妈呢?喊你爸呢!”

    黑衣男抱臂笑道:“是啊,你喊的可不是我爸。”

    苏琬眼眶一红,又要哭了,木仙子忙抬脚踹黑衣男,口中怒道:“苏舜钦,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声音一柔,“琬琬别理他,委屈了跟妈说,妈替你做主……”

    “行,我闭嘴。你就把她宠成长不大的小鬼吧!”黑衣男耸耸肩。

    苏琬柳眉一竖,瞪圆了眼,双手掐腰,咆哮:“宠宠宠!你还有脸说宠!你们这样也算宠?!哥家里的丫头就是要淹死在蜜罐里了!你,还有你!算什么妈妈又算什么爸爸!有你们这样当人爸**吗?姑娘我长到二十五,你们回家的次数一只手数得出来……”

    “要不是本姑娘记‘性’还好,没忘了挂墙上的两张脸,见面不相识的情况海了去了!”

    苏琬出离愤怒了,现实里找不到真人骂,只好在梦里找公道。

    良久,木仙子‘摸’‘摸’苏琬的头。

    “骂够了?”

    苏琬拍开她的手,扭身不理她。

    木仙子也不生气,拉着苏琬的手慢慢前行,原本为虚空的脚下出现了一朵两朵红‘花’,然后是千朵万朵,逐渐变为望不到尽头的‘花’海。彼岸‘花’绚丽绽放,每朵‘花’上都住着一个灵魂,茫茫然坐在那里等候什么。

    黑衣男跟在身后,嘴里闲闲地说:“当初是你自己选择跟你爷爷住,才二十几年就回家了四五次,这已经是她惦记着你不放心了。”

    苏琬跟被点燃的爆仗一般,猛地炸了,就近揪着地上的‘花’往他身上砸。

    “你还得意!你还有脸说!什么我选择?一岁的小孩懂什么选择!抓周抓了个电脑就是选择爷爷?你这个不孝子!****父!滚滚滚!滚出本姑娘的梦!你不要我,我还不要你们呢!反正我现在认了个便宜爹……”

    “砰!”黑衣男大掌压住苏琬脑地,朝下按,龇牙道:“姑娘家家,说话文雅点。”

    木仙子摇了摇头,干脆重重一脚,将黑衣男踹向高空,化为一颗星子,闪了下,消失天际,然后理理苏琬的发鬓,也不说话,只拉着她慢慢踱步。

    苏琬的心,随着轻缓的步伐逐渐平静下来,半晌,突然停住。细声说道:“妈,我杀人了。”

    木仙子回身,问:“你怕吗?”

    苏琬低着头,手指捻着腰上垂着的丝绦,嘟囔道:“当时不怕,现在觉得很可怕,我杀的时候很兴奋,以后会不会变成杀人魔啊?”

    木仙子拍了拍她的手,拉着她坐下,周围风景一变,火红的彼岸‘花’消失。白鹤划破长空,莲叶田田的湖面泛着粼粼‘波’光,零星两…粉‘色’探出头来,水下金鱼嬉游,身侧烟柳低垂,微风拂过,带来似有若无的丝竹之音。

    “你觉得杀人魔都抱着什么心理?”

    苏琬折了根柳枝,捋了几朵柳絮丢水里,yin*游鱼来食。她扁嘴说:“我哪知道他们的心理……肯定是不正常,心理****呗。”

    “你心理****吗?”

    “你才心理****,你quan家……”苏琬收声,又哼唧道:“我当然肯定不****!”

    “这就对了,你还怕什么?难道你的自制力已经弱到连做什么都无法控制的地步了吗?”

    “那当然不会。”苏琬撇了撇嘴,向后躺倒,拿柳枝遮在眼上,烦躁的说:“其实也不是怕不怕的原因,就是觉得烦!不舒服!心理不是滋味!你懂吗?想你也不懂,如果在地球,杀人了要坐牢!更何况还一次‘性’解决了一百多人!足够吃好几颗‘花’生米了!偏偏我又不觉得自己有罪!别人要杀我,我总不能站着让他杀吧,怎么也应该是正当防卫,顶多算防卫过当……总之我现在就是烦杀人犯的问题!”

    木仙子‘摸’‘摸’苏琬的额头,让她躺在自己‘腿’上,刮了刮她的鼻尖,温柔的道:“为什么要烦,你在逆天里动不动就发动宠攻城,光屠城都不知多少次了,不过是死几个人而已,根本没必要烦心。”

    苏琬转身,将脸埋进她怀里,咕囔着道:“那不一样,这里的人有血有‘肉’,是真实存在,游戏里都是数据,而且能复活。”

    木仙子用手指梳理着苏琬长发,说:“如果你不在乎,那就是一样的。不过我也不赞成你亲手杀人。那样心里负担太大,而且那种感觉要是上瘾了,戒起来会很麻烦。其实妈妈以前也亲手杀过人……”

    苏琬猛地翻身,惊道:“不可能吧?你这圣母还能杀人?!”

    木仙子用食指戳了戳苏琬额头,抿‘唇’笑道:“别学你姨妈说话,我可当不起圣母这个称呼!当年有人威胁到你外公外婆一家人,你妈我千里追击,才把潜在威胁消灭掉,也跟你一样郁闷了阵子。后来一想,如果我不那么做,将来真让她伤到了家人,到时后悔也来不及,与其将来后悔,不如现在痛苦一阵。毕竟,不管你学什么,除了是让自己过得更好,还有就是让家人过得更好,为了这个目标……”

    苏琬手握拳击向天空,接道:“斩妖除魔!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扫‘荡’一切障碍者——向前冲啊!”

    “对。”木仙子微笑点头。

    “呦!好大的口气!”黑衣男如流星般****,蹲下身,捏住苏琬的鼻子。

    苏琬抓着他的手就咬,在手背留下深深牙痕。

    “嘶,你属狗的啊!”

    “不好意思,遗传基因作祟,大家都说‘女’儿似父,要怪就怪你基因有问题吧!”苏琬敲了敲自己闪亮亮的牙齿,很满意那猪蹄子上的一圈红印,齿痕整齐,牙口不错。

    黑衣男屈指想弹她一脑嘣,苏琬把头脸埋木仙子怀里。

    木仙子护住苏琬,瞥了眼黑衣男,嗔道:“琬琬说的没错,你那个咬人的习惯该改了。”

    黑衣男低头在她脸上“啾”了一下,调笑道:“我只咬你。”

    苏琬脸黑了,翻身爬起,踹开黑衣男,掐腰怒道:“你们有没有天理啊!平时你们亲亲我我说要过两人世界不回家也就算了!连梦里也这样!这是我的梦!我的梦境我做主!滚滚滚!都给我滚!”

    “你这是妒忌呢?”黑衣男抱着木仙子挑眉道:“妒忌了就自己去找一个,不过你那眼光不行,手段也不行,学你妈,温柔点,太强势的‘女’人会让男人怕,从而导致脚踩两条船……”

    苏琬被说到了痛处,想起导致她穿越的那个渣男,脸都黑了,咆哮道:“死远点!别让我再看到你们这对****夫‘妇’!否则下次回去让爷爷罚你们跪祠堂!动家法!”

    黑衣男捂住木仙子嘴,耸了耸肩,笑道:“你还能回去吗?如果有幸回去了,欢迎告状,我爸肯定没你爸厉害,最后被罚的一定是……你。”

    “嘭!”

    比人还高的巨石出现在两人原地,苏琬气得嗷嗷直叫,又抱着大柳树拔出来,横扫出去,但那对总不回家且老喜欢在她梦里串‘门’的无良夫妻已经消失,只留下男人低低的笑声,好似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气死我了,简直是世上最不负责任的父母!”

    苏琬丢开大树,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朝天拜拜。

    “‘玉’皇大帝保佑,希望老妈哪天爬墙……呸呸呸,我不要后爸,这个不算数,希望老妈多几朵桃‘花’,气得那个臭老头食不下咽、百爪挠心,天天忙着赶苍蝇,还要被罚睡三天……三个月,不,三年沙发,憋得他内分泌失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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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二回 妖王的九幽宫

    第六二回妖王的九幽宫

    修真界从不缺乏八卦之人。.。

    随处可见的茶馆酒肆聚集着大批闲极无聊之辈。他们资质普通,很可能一辈子都达不到金丹期,永远徘徊在修真大‘门’之外,对他们来说,修炼前途无亮,漫长的生活需要乐子打发时间,最喜欢的便是以探讨修行为名义相聚一堂,然后八卦些修真界发生的新鲜事。

    平日里哪派与哪派之间不合,‘门’下弟子打起来了,又或者某某真人外出,在哪收了新弟子某某,乃至隔壁街某某在什么山采了灵‘药’,换了颗什么灵丹……

    东派长,西派短,风吹草动,‘鸡’‘毛’蒜皮等等诸事无不成为他们的谈资。

    但最近,出现在众人口中最多的便是清云‘门’,还有与清云‘门’相对应的炎山派。

    说起炎山派不稀奇,毕竟近些年来,炎山派以嚣张的姿态,张扬宣布要拉下清云‘门’问鼎修真十派。清云‘门’节节退避,眼见即将沦为历史,不少人等着看好戏。

    单好戏是一场好戏,却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惊得众人掉落一地眼珠子,事情的变化比失控的飞剑还要‘波’‘荡’不平。

    从火云‘洞’青辉真人中炎魔蛊起,被屿和真人宣告成为废人,清云‘门’镇山灵兽手段残忍的报复炎山派诸人,有如绝地反扑,众人都以为清云‘门’即将完了。但清云‘门’出人意料的没封山闭关,反而由青方真人带着灵丹‘玉’符参加鉴宝会,甚至传出身怀符文总纲这等奇物,让不少消息灵通的人摇头叹息。

    修真界并不讲究排资论辈,虽然也有不练神通但道行高深值得人尊敬的隐修,但那样的人少之又少,称得上稀罕,觉大多数人都奉行强者为尊的法则。

    清云‘门’虽然有着修真十派之一的名头,但‘门’人屈指可数,元婴期以上才三个,其中一个还被缥缈仙宫扣着不放,显然表明立场不会相帮,也就难怪炎山派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连向来标榜名‘门’正派的五行宗都有不少人动了心,想分一杯羹。至于传言里可能存在的老仙君,在那些想分食的人心里,这只是清云‘门’放出来唬人的而已。

    鉴宝会上,青方真人被控杀人夺宝。青辉真人被控纵兽伤人,众人闹上落霞山,又传出火云‘洞’巡查小队全军覆没的消息,彻底惹怒了归元宗,众人皆以为清云‘门’消失已成定局。

    但事情的发展却并非如此,清云‘门’似乎福泽绵长,连上天也不想让它消失,火云‘洞’内传出存在仙兽的消息,而且这只仙兽还很可能是麒麟仁兽,让本来气势汹汹针对清云‘门’的人齐齐转移了注意力。

    不过没几天,又发生了东林城兽‘乱’,清云‘门’一无名弟子独战众多高手,凭着驭兽神通,跟青辉真人闹出剑塔‘裸’挂事件,不但再次狠狠得罪归元宗、五行宗,连同一些散修也得罪了个彻彻底底。

    那时众人很奇怪,为何清云‘门’不知收敛,反而闹起始端,再次成为瞩目的焦点?直到现在,众人才醒觉,为什么青辉真人敢如此大胆?为什么清云‘门’全然不怕报复?更不怕成为修真界公敌……

    东林城主府校场内熊熊燃烧的火焰。一具又一具被抛入火堆的敌人尸体,显示出清云‘门’并不像外界传言的那么软弱可欺!

    谁想来啃一口,必须做出被反咬的准备!

    再看那一字排开,摆在府‘门’口的冰棺,冰棺内修为最低的人也有元婴期,有些甚至是成名了数百年的分神期高手,可往日高高在上的仙人如今明码标价摆在那里等人来赎,任人参观,他们眉心和丹田的伤口表明,这些人的元婴元神一个也没能逃走,死得干净彻底。

    这毫不留情的很辣手段,让有心人心中打起了冷颤。

    不是每个‘门’派都像五行宗那么人多势众,元婴期高手以十位百位来算。对小‘门’派来说,能出一两个结成元婴的弟子绝对是上天幸赐,而排列在城主府‘门’口的冰棺数量却超过了半百,加起来整个修真界百年都出不了这么多高手。

    再听人说,这些人大多死在同一人剑下——而且还只是个拜师不足一年的‘女’子剑下!

    这等荒谬之事,实在让人不敢置信,但三人成虎,不少人信誓旦旦的言辞,口口声声称亲眼所见,再看那伤口一致的尸体,由不得人不信。

    众人悟了,猛地想起几个月以前,落霞山传出青方真人**时隔十七年被找回,由青辉真人收为弟子的消息。

    而这个拜师不足一年的小姑娘,就是驭兽造成了东林城兽‘乱’,并手持双剑,击杀数十高手的人!

    不说城主府一役。外界如何震惊,五行宗内部分歧‘激’烈,却又畏于清云‘门’‘杀神’的厉害,不得不带着赎金,上‘门’道歉,并声称那些‘门’人是被炎山派收买,‘私’下行动,掌‘门’并不知道,愿意等青辉真人从火云‘洞’回来后,上落霞山请罪。

    五行宗的服软,并相应的一些退让,比如收回他们在东林城安置的大部分弟子,‘交’出分部街道的管理权等等,让众人觉得,清云‘门’跟从前确实不一样了。

    云梦大泽深处,玄水湖。

    水面风吹不动,仿佛一面墨镜,平静得诡异。突然地,水面拱了起来,如同黏稠的胶水,牵着长丝,飞出一道黑影。

    拿到黑影却是一只巨大的黑狐,九条尾巴摇摆着。仿佛盛开的墨‘色’葵‘花’。

    妖王落到湖岸,抖了抖皮‘毛’,幻化‘成’人身,手中拿着一颗香气扑鼻的白‘色’灵珠,瞥了眼右侧,淡淡问道:“何事?”

    青雕额头触地,伏下身,口吐人语,“禀报吾王,您命属下调查的‘女’子有消息了。”说着吐出一块‘玉’简。

    妖王拿了‘玉’简,粗粗一扫。眼神一凝,冷冷看向青雕。

    “数月时间,成果便在此?”

    青雕道:“王息怒,此‘女’如同凭空出现,来历全无,却神通‘精’妙,属下等怀疑,可能是谪落的上界之仙,所以查不到过去。”

    妖王再细细查看了一番‘玉’简内的资料,若有所思。

    如果有知情者在此,一定会非常惊讶,因为‘玉’简里,除了火云‘洞’里的那段时间,苏琬从出现在落霞山时起,一直到东林城主府内,她的一举一动都写得清清楚楚,甚至刚来时身上穿的新手布衣都详细描述了,并有图为证。

    不说落霞山的重重大阵,真正看过苏琬穿新收布衣的只有清云‘门’几人,而想从这几人口中套消息是绝对不可能,而且这‘玉’简内的信息就好似有一个人随时跟着苏琬,记录她一点一滴似的,偏偏还没让她察觉,有此可见,九幽宫的实力是如何强大。

    看到后面,当炎魔蛊出现时,妖王拧了下眉,捏碎‘玉’简,淡淡丢下一句:“继续查,三月以内,吾要看到炎魔蛊。”顿了顿,又道:“天魔蛊亦可。”

    天魔蛊?

    青雕心里一咯噔,叩了叩首,口中应是,拍翅飞空而去。

    妖王手指一搓,‘玉’简的粉末化气消失,他望着墨‘色’的湖面。‘唇’角突然扬起淡淡的笑意。

    “谪仙?不管是不是,此事一了,吾倒要去会会你。”

    妖王化为普通黑狐,跳跃离去,空中留下它细碎的呢喃。

    “龙涎石已经出现,龙巢定在附近,黑龙炫,吾说过,任你藏到天涯海角,上九霄下冥域,吾都会报当年之仇……”

    东林城,城主府。

    苏琬睁开双眼,茫然的瞧着缠枝莲纹‘床’帐,一时醒不过神来。

    好像又做噩梦了,这次梦里那对无良夫妻扮演的是她在逆天中的两个npc师傅,不过都还是老样子,男的看着就让人生气,一开口就让人忍不住想劈了他!

    苏琬长到这么大,真正看到父母的次数一只手数的完,据说是因为她抓周抓了台电脑,而电脑是爷爷送的,从此她就留在老家由爷爷养,对父母的印象,停留在全家福照片的那两张脸上。若不是经常在梦里看到他们,提醒自己还有对不归家的父母,早当自己是孤儿了。

    关于做梦,她琢磨过好多次,最后不得不承认,大概是现实里缺乏父爱母爱,所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才老梦见他们。

    这个答案,让一直想真人pk了那对无良夫妻的苏琬非常扼腕!

    鬼才妒忌!

    想起梦里的情景,苏琬挥了挥拳头,却发现周身酸疼,忍不住****出声,眼睛逐渐聚焦,偏了偏脑袋,瞅见趴在‘床’头的某个小家伙,眯了眯眼,邪恶的手指朝那粉嫩粉嫩的脸蛋捏去。

    又滑又嫩,还软软的很有弹力。

    “唔……”

    小家伙皱了皱秀眉,睫‘毛’颤抖几下,沁出两滴眼泪,眨巴眨巴眼睛,醒了,对上苏琬的视线,有些傻愣愣的。

    苏琬捏完了左脸,再捏捏印上衣服绣纹的右脸,待看到他嘴角亮晶晶的****时,嫌弃的收回手。

    “有口水,梦见吃好东西了吗?”

    小家伙‘揉’了‘揉’眼睛,摇了摇头,擦了擦嘴角,看到带着湿痕的手背,猛地跳起来,捂着脸往外冲,口中大喊:“醒了!醒了!小姐醒了!大公子!琬小姐!爹!无涯叔!小姐她醒来啦……”

    “不就是睡了觉,怎么跟看到死人诈尸了一样……”苏琬嘟囔着,伸了个懒腰,翻身爬起,低头找鞋子。

    “别动!”珠帘一晃,白影如风般飘进来,琅轩出现在‘床’前,随手将‘药’碗放在‘床’头小几上,又把她搬****,然后探了探她额头,道:“还有些烧,先吃‘药’。”

    苏琬看看琅轩气‘色’不怎么好的脸,再看看送到嘴边黑乎乎的一碗苦‘药’,一闻这味道,就知道放的黄连不少,顿时连连缩脖子摇头。

    “我又没病,吃什么‘药’?”

    “没病?”琅嬛摔帘子进来,气冲冲的道:“是哪个没病的人一睡五六天,发高烧,做噩梦,抱着某人的手哭着喊爷爷救命,囡囡被人欺负了?!你是嫌别人被折腾得不够?还是跟三岁娃儿一样觉得‘药’苦怕吃的?又或者两者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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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三回 收正太

    第六三回收正太

    苏琬惊恐的看看琅轩。,。冲琅嬛吼道:“胡说八道!”

    琅嬛双手抱‘胸’,扬了扬下巴,哼哼道:“是不是胡说,你问师兄就知道了!”

    苏琬抓着被子,感觉忒悲催,就好像心理测试时发现暗恋表哥被爷爷给知道了……

    “吃‘药’。”琅轩手一送,命令道。

    苏琬斜着眼睛瞥了眼琅轩,心里抓狂的想着:她真的抱着师兄手哭了?不会真那么丢脸吧!长这么大,她除了幼儿园跟班上男生打群架摔掉一颗牙掉了眼泪,还从没在男人跟前哭过呢——爷爷不算,做梦的时候不算!

    琅轩非常执着,定定的将碗送在她嘴边不收,双目如深潭一般望不到底。

    苏琬的脸忽的一下子红了,下意识张开嘴,就着师兄的手喝了口‘药’,苦涩在舌尖绽放,她的脸瞬间绿了。

    “噗——咳咳!咳咳咳!这谁熬得‘药’,黄连降火也不用放那么啊!咳!”

    苏琬趴在‘床’头,喷出嘴里的‘药’,抹抹嘴巴,不断咳嗽。

    琅轩脸‘色’一沉。开始飙冷气。

    琅嬛在一边哼唧:“谁能像你这妖孽一样对丹‘药’了解甚深,我跟轩师兄是凡夫俗子,只会照着方子抓‘药’,没能多放点甘草,加几勺蜂蜜,真是对不住了。”转头,冲气喘呼呼跑进来的小家伙道:“天星,去,给那个不敢吃‘药’的人几颗蜜枣哄哄。”

    苏琬的脸开始变黑,虽然她是想漱漱口,然后吃几口甜的,但琅嬛的‘阴’阳怪气的话也太气人了点。不过更重要的是,身边的冷气机功率越来越大,让人生生打个寒颤,她连忙讨好的笑了笑。

    “师兄,我真不用吃‘药’。每次只要做噩梦就会发烧,已经习惯了,医生说是神经‘性’衰弱,受外力刺‘激’就会发作,每年都会有几次,只是这次睡得长点,大概是不会肚子饿所以才醒得迟吧……”

    琅轩将信将疑,再看苏琬说话中气十足的样子,怎么看怎么不像病人,也就没坚持。刚好天重子和无崖子过来请安,见苏琬‘精’神不错,连忙道喜。又说五行宗的垚长老等了几天,有些急了,问见不见。

    五行宗的长老跟师祖同辈,若是平日见了一般是要行礼的,但这次五行宗无理在先,所以琅轩晾了他几天,对方就算不忿也无可奈何。琅轩放下‘药’碗,‘交’代苏琬好好休息,转身便走,走时把天重子无崖子也带上了。

    苏琬一等师兄出出了‘门’,人就从‘床’上溜下来,窜到桌边倒了杯茶水漱口,然后把水吐在盆栽里,捏了块点心放嘴里,冲琅嬛嘿嘿一乐,朝她勾了勾手指。

    琅嬛打了个哆嗦,戒备的问:“干嘛?”

    苏琬单手支着下巴,笑得非常单蠢,“不干嘛,就问问你,练习的符文呢?三千符文。每个一千遍,不会忘了吧?”

    琅嬛一僵,显然,画符并不是个轻松活,就算会写狂草也不见得照猫画虎描出来的纸符能用,每次写完一张,用真元‘激’活,符文能闪现流动的清光才能算数,若是不能闪光,就是废纸一张,至今为止,她连一百都没写到,更不要说三千了。

    “没,当然没忘,小小符文,还能难得倒本小姐!”

    琅嬛虚张声势的吼一声,缩缩脖子,就要灰溜溜的往外闪。

    “等等。”苏琬叫住她,指了指窗外,道:“去那亭子里写,静室里没得外界干扰,显现不出你大小姐的本事。”

    琅嬛用眼神杀人,她就知道,就知道这妖孽笑起来肯定没好事!

    苏琬挑了挑眉,道:“别这么看我,我也是为你好,画符这种事,不能挑环境,这样就觉得怕了。以后不用纸,用真元凭空画的时候岂不是得哭?”

    琅嬛磨牙,然后抬头‘挺’‘胸’,大阔步往外走,“谁怕了?谁怕谁是竹熊!”走到小家伙身边的时候,脚下顿住,拍了拍小家伙的肩膀,道:“小天星,好好照顾你小姐,她在梦里怕的时候你要提供手臂给她抱,而且记得要叫她囡囡……不过这事你已经有经验,倒显得我啰嗦了。”

    琅嬛昂头‘挺’‘胸’的出了‘门’,自去拿纸笔到凉亭开始画符,屋内只剩一大一小两人。

    苏琬身上穿着白‘色’绸衣,她单手支着下巴,双眼微眯,神情慵懒,又带着点魅‘惑’,半趴在桌上,朝小家伙勾勾食指。

    “天星,小名承泽是吧,过来。”

    小家伙打扮得跟招财童子似的,穿着一身红‘色’锦衣。衣上用金线绣着百蝶穿‘花’纹样,‘胸’前挂着平安锁项圈锦囊等物,沉甸甸的也不嫌脖子酸,头上以红绳扎着童子丫髻,缀着两颗明珠,一半头发垂在脑后,鬓边两缕绑着金环,金环上挂着铃铛,铃音清脆,随着他的低头蹭步的动作叮叮作响。

    听琅嬛话里的意思,她做梦说胡话的时候抱着的人好像不是师兄。而是这个小家伙。她是要庆幸呢?还是杀人灭口呢?

    苏琬想着,伸手捏住小家伙的脸。

    “手感不错,比小月溪的还好点,不愧是是锦衣‘玉’食养出来的公子爷,就是年龄大了点,正太要七八岁才最可爱啊……十来岁已经快到青‘春’期了。”

    天星不敢躲,乖乖站着任由苏琬蹂.躏,不过眼睛里泪光闪呀闪,“小……吔……”

    苏琬挑眉道:“声音不错,叫声姐姐来听听。”

    天星泪眼朦胧,“姐姐。”

    苏琬大发慈悲的放过了他,伸了个懒腰,起身靠在窗台上,拨‘弄’了几下盆栽黄菊的‘花’瓣,初冬时节,天气有点凉,不过外面阳光正好。她瞧见琅嬛抱着一堆黄纸进了凉亭,眼珠一转,掩嘴打了个哈欠。

    “小天星啊……”

    天星****并直,如临大敌的回答:“在!小姐!”

    苏琬打哈欠的动作一滞,忍不住‘揉’了‘揉’嗡鸣的耳朵,嘴角‘抽’搐几下,“声音不用这么大,我能听见。”指了指窗外的大树,“去,把长榻移到那树下,我要出去晒晒太阳,顺便准备些果子茶点之类。”说着直接聚水洗了个脸,披散着头发,从桌上端了盘‘花’糕穿窗而出,朝凉亭走去。

    天星呼了气口,人松懈下来,扭腰踢‘腿’抡肩膀活动筋骨,然后‘揉’着发酸的脸颊。

    “小天星啊……”

    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小家伙僵硬的转身,看到趴在窗台的苏琬,眼睛瞪得溜圆。张着小嘴,手都忘了放下来。

    苏琬拿着一块‘花’糕对着阳光看,姜黄‘色’的糕点成半透明状,里面用果酱点了一朵绿梅‘花’,‘精’致得像个艺术品。苏琬眯着眼睛咬了一口,慢慢品尝,吃完之后,‘舔’了‘舔’食指上的粉末,这才看向快僵硬成石雕的小家伙。

    “唔……我虽然说过让你好好收拾一下,但也没让你‘弄’得跟待嫁新娘似的,姑娘我最近不想看到红‘色’,你回头去换身衣服。”

    说完转身便走。

    天星踮着脚尖,伸长脖子,探头瞧瞧,确认苏琬已经远去不会转身了,这才拍了拍‘胸’口,大大呼了口气,瞧见一侧的长榻,又愁了起来。

    沉香木太重,他搬不动啊!

    再瞧瞧身上的大红‘花’衣,撇了撇嘴,天知道自从四岁开始打坐起他就没穿过这种‘花’俏的衣服了!偏偏母亲和‘奶’‘奶’一定要自己这么穿!如今得了苏琬要求换装的旨意,让他喜笑颜开,转身吧嗒吧嗒的跑到后院搬救兵去了。

    琅嬛在炼字,额际沁出汗珠,手指也有些肿胀,肩膀更是僵硬得不行,连脚也开始麻木了,但成果才出来了一张,耳边啧啧的声音不断,让人心烦,她黑着脸,笔尖沾了沾丹砂。

    “啪啦!”力道太重,装丹砂的碗一翻,滚到地上。

    琅嬛摔笔,转身怒道:“你能不能死远点吃!一定磨得我走火入魔才满意吗?!”

    苏琬摇头,将最后一块‘花’糕放嘴里,是朵芙蓉‘花’,‘花’瓣层叠,栩栩如生,吃起来却是桃味。

    她砸吧砸吧嘴,‘舔’‘舔’‘唇’,懒洋洋的道:“啧啧,制符要心静,心静啊,你看看你,这都多久了,才写几个字,唉,没天分,太没天分了!”

    琅嬛跳脚骂道:“你也知道制符要静?知道了还故意制造声音!你当画符跟写字一样简单?一笔不能断,丹砂容易干涩又不好蘸,就算写出来了,谁知道哪里出‘毛’病,不能开光……”

    “你现在知道难了?”苏琬挑了挑眉。

    琅嬛泄了气,扁扁嘴,把手上握笔磨出的茧子给她看,委屈得眼泪汪汪,但还是倔强的道:“爹说过,要迎难而上。”

    苏琬看看旁边,小天星正带着几个人将屋内的长榻抬出来安放好,又有‘侍’‘女’摆上小几,捧来洗好的瓜果点心,还有一大盘新出炉的‘花’糕,热气腾腾,一看就比凉的好吃,顿时趴在亭栏杆上招了招手。

    小家伙察言观‘色’,挥手让众人退下,然后双手捧着‘花’糕碟子颠颠儿送过来。

    苏琬满意的点点头,接过碟子,捏起一块送到嘴里,美得眼睛放光。

    唔……热乎乎的果然最好吃!橘子酱什么的,实在太‘棒’了!

    “行了,你先站一边。”苏琬挥了挥手,然后坐在跳到栏杆上坐着,朝琅嬛道:“画符首先要心静,你太急躁了点,导致真元断断续续,符文有形而无神。这样吧,你先放下笔,试试用真元凭空写,先练习真元的控制力。”

    苏琬伸出食指在空中虚划,指尖钻出一缕真元形成的白雾,画出一个“风”字符文,凝而不散。她屈指一弹,击碎符文,大风凭空而起,呼啦啦吹过,留下漫天飞舞的黄纸。

    琅嬛抓住扇到她脸上的纸张,‘激’动不已,惊声道:“这,这好像是法术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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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四回 教学

    第六四回教学

    “一样的,事实上。符文被称为‘神’文,不是没有道理,法术神通、禁制阵法,很多东西都是从符文上演变来的。”苏琬见琅嬛满头雾水的样子,沉‘吟’片刻,说道:“包括咒术也是一样,我记得你以前用过一个‘碧水飞龙’的法术,你再用一次试试。”

    “哦。”琅嬛应了,走出亭子,抬起双手,掐着手诀,口中喊道:“碧水飞龙。”水汽凝聚,化作水龙,琅嬛挥手,“去!”

    水龙撞上假山,水‘花’飞溅,山崩石裂,炸出一个不小的坑,琅嬛得意的看着自己制造的深坑,得意的高高扬起下巴看向苏琬。

    苏琬摇了摇头,“动作太多。准备太长,如果遇到个不按规矩打的,能直接近身秒杀了你。”

    琅嬛不服气了,“不是谁都有妖孽的速度,修为跟我同等的,很多人都打不过我呢!”

    苏琬翻了个白眼,道:“啧,你就这点追求?这样吧,我现在也是金丹期,跟你差不多,不用剑,更不用法术神通,坐在这里任你打,你试试。”

    “你说的?”琅嬛眼睛一亮。

    苏琬点点头,勾勾手指,“来吧。”

    琅嬛‘激’动了,她早就想教训教训这个惹爹爹伤心的妖孽,但还没能找到好机会,妖孽的实力已经高出她老大一截,让她只能高山仰止,难以望其顶背,如今机会送上‘门’来,不出手她就是傻子!

    琅嬛手掐法诀,正要放法术,又觉得空手有点打折扣,连忙口中喊停,拿出飞剑。看了眼闲闲坐在栏杆上晃‘荡’****的苏琬,牙一咬,把飞剑收了,重新拿出灵焱石做的晶剑,这才高举晶剑,口中喊道:“碧水飞……”

    苏琬摇头叹气,手指一弹,一片‘花’糕飞‘射’出去,正正堵住琅嬛的嗓子眼。

    琅嬛声音一滞,使劲咳嗽,憋得满面通红,凝聚的真元也散了,怒视苏琬,手指抖阿抖,“你……你卑鄙,都说不还手了,却……”

    “真‘浪’费,是我喜欢的橘子味呢。”苏琬撇了撇嘴,将最后一块橘子味‘花’糕挑出来,一把塞进嘴里,这才道:“我用剑了吗?”

    琅嬛一愣。然后摇头。

    苏琬又问:“我用神通法术了吗?”

    琅嬛想想,刚刚的暗器并没夹带法力,不情不愿的摇头。

    苏琬指尖在碟子边缘一扣,清脆的声音响起,她乐道:“这就对了,我既没用剑,也没用法术神通,怎么能说是卑鄙呢?要怪就怪你为什么一定要喊出来,如果在心里默念的话,我也没办法打断你的施术了吧。”

    琅嬛一想,是这个道理,但看到苏琬那悠闲散漫的样子,心里怎么也不痛快,磨了磨牙,举起剑,做好架势,又准备放碧水飞龙,不过这次学乖了,嘴巴紧闭,在心底默念:碧水……

    “‘浪’费可耻。”苏琬捻着一块‘花’糕叹气,屈指一弹,‘花’糕又飞出去,这次目标是琅嬛的右脚膝盖。

    “啪!”

    琅嬛一见苏琬施展‘弹指神通’,心中便想要遭,正犹豫要不要躲,心里默念的术法便一‘乱’,还来不及做出准备,右膝一痛,整个人‘吧唧’一声摔了个嘴啃泥。手中的剑哐当落地,凝聚的真气自然也散了。

    “你这是暗算!”琅嬛跳起来,张牙舞爪吼:“卑鄙!”

    苏琬摇头晃脑道:“是你给我的机会,你怎么就不站稳点呢?再说了,不过是小小一片软糕,你就慌得中断施术,如果是在战场上,你刚才已经死了。”说着扬声道:“师兄,你跟她说说,看是不是这个理!”

    琅轩在院‘门’口站了半晌,听到苏琬在教导琅嬛,正准备等下再进去,此时苏琬一喊,知道苏琬不在乎被人旁观,便推‘门’而入,见到一身狼狈的琅嬛,忍不住皱了下眉。

    “施术当留三分力,七分为攻,三分应变。”

    这话,琅嬛在刚学法术时长辈便说过,只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真打起来了,谁还顾得上留力?再说琅轩比她还拼。老说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打起来从不防守……

    她扁了扁嘴,咕囔道:“好了,我知道我法术不‘精’通,这跟画符有什么关系。”

    苏琬将脚搭在椅子上,让小天星给她锤锤,听闻此言,说道:“谁说跟画符没关系,这世间殊途同归的事儿多着呢,施术最重要在真元的控制上,画符也同样如此。师兄。你来试试,同样用碧水飞龙攻击我看看。”

    琅轩点点头,单手掐诀,朝前一推。

    苏琬神情一凝,直接丢出整个碟子,里面七八块‘花’糕如利剑般飞‘射’出去,目标琅轩全身各大重要‘穴’道。

    琅轩不躲,反而欺身上前,身前灵气席卷汇聚,水龙瞬间成型,大张着嘴,吞食了飞来的‘花’糕,扑向苏琬。

    苏琬手一扬,灵杖滑到掌心,发出清光,抵住冲过来的水龙,然后猛地一击杖,清光一盛,水龙被震碎,散为漫天甘‘露’哗啦啦落下。

    琅轩手拿碟子,身影一闪,接住几块沾过水的‘花’糕,递到苏琬跟前,眼中带着几分‘激’动,认真的道:“有时间,一起练习。”

    这话,从他知道苏琬神通玄妙,并看到死在苏琬利落剑术下的众多尸体时就想说,但一直找不到时机,刚刚虽然只是小法术,但苏琬轻易的化解让他升起了一战的冲动。

    苏琬不能理琅轩蠢蠢****挑战之心,只觉得师兄的眼神有些古怪,跟猛兽见到了猎物似的,胡‘乱’点了点头,然后把碟子递给小天星。

    小天星乖觉的跑到树下的矮几前,换个碟子挑了一些尚有余温的糕点,种类都是苏琬吃时神‘色’最为满足的那些。端着颠颠儿送过来。

    “师姐,你看出师兄刚才用的碧水飞龙跟你用的有什么不同了吗?”

    琅嬛对轩师兄向来很服气,本以为有师兄出马,一定会让妖孽吃点苦头,结果却大出她预料,不过心里也暗爽,虽然师兄没能杀掉妖孽的威风,却也‘逼’得妖孽动用真元,破了不用神通法术的前提。

    她略一沉‘吟’,回答:“师兄凝聚水灵之力比我快。”

    苏琬再问:“只有这样?”

    琅嬛想了想,补充道:“师兄只用单手掐诀,而且没借用灵器引导真元……这跟画符有关系吗?”

    苏琬怒道:“别总盯着画符,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你又不是印刷机?”

    “印刷机……”是什么?琅嬛嗫喏,但见苏琬生气,怕她不再教符文,不敢出声了。

    苏琬道:“你跟师兄的区别,实际上只有一个,就是对真元控制的程度不同。神通法术,实际上就是符咒的一种表现形式,碧水飞龙,就是水属‘性’攻击符咒!施术时,真元流动的路线会形成符文字,水字为中心,辅助飞字,而龙,却是一个幻字。”

    苏琬拿着灵杖,在空中点了点,虚空出现一个白雾勾勒的人形,她再点了点,虚幻的人影动了起来,手指掐着碧水飞龙的法诀,人影丹田的金丹冒出丝丝缕缕的白线,在筋脉中流动,路线如苏琬所说,正是几个符文字,其中符文字的首尾‘交’接处正位于掐灵诀的手指。

    “对真元的控制越高,符咒在体内形成的线路就越明确,现在水字符文已经形成,水灵之力聚集,幻字符文成型,水汽凝结成龙形,事实上,除了水龙还能凝结成别的生物,或者箭矢之类,可以根据需要选择最合适的。当最后成型的是飞字,此字一出,施术就已完成。”

    苏琬手中灵杖点了点空中的虚影,让它消散,看看若有所思的琅嬛,又道:“厉害的人,根本不需要掐手诀,只需运转真元,在体内结成符咒,然后在一弹指、一挥袖之间施术,让一般人防不胜防,而那些搬山移海的神通,无不是利用符咒借天地之力形成。”

    在修真界,即使是对符文最为了解的五行宗,也没想到过这方面。法术神通,向来是师父怎么教,徒弟怎么照猫画虎的学,即便那些有着大神通的高人,也只知道施展神通时真元有特定运行路线,从不知道真元流动的路线竟然是符文。

    这一通话,如同醍醐灌顶,让人茅塞顿开。

    琅轩所受的好处最大,琅嬛背过的符文总纲‘玉’简如今在他手上,他多多少少学了几个字,此时听苏琬一说,顿时悟了,默默运转真元,释放一个他平时用得最多的‘百里冰封’,发现真元流动的路线果然跟‘冰’字符文仿佛,他打散周身凝聚的寒气,转头若有所思的看向苏琬。

    苏琬正端着‘花’糕碟子,眯眼微笑的看着小天星。

    小天星一脸严肃,手指掐着法诀,运转丹田内少得可怜的真元,按照刚才虚影体内的路线运转,然后推了推手,口中轻喝:“碧水飞龙。”一条不到手腕粗的水龙摇摇晃晃的飘出去,乐得他咯咯咯的笑,一抬头,对上苏琬的视线,顿时整个人一僵,水龙哗啦散架,淋湿了苏琬的裙摆。

    “小姐饶命!大公子饶命!”小天星面‘色’惨白的噗通跪地,磕头求饶。

    这是实打实的偷学,而且还是当着几位小姐公子的面……他竟然大意得忘了规矩?!

    “轰!”

    巨响声起,琅嬛蹦蹦跳跳的过来,‘激’动的抱住苏琬。

    “成了成了!默发法术!我知道了!原来是这样!妖孽!你一定是妖孽!我知道怎么画符了!写的时候同样要运转真元……你跪这里干嘛,犯了什么错?本小姐今天高兴,给你求情!起来起来。”

    苏琬推开琅嬛,道:“知道了就快点写去,每字一千遍。”

    “绝对没问题,不就是一千遍,难不倒本小姐!”琅嬛拍‘胸’部保证,到桌前收拾东西开始画符,这次提笔如有神,水字符文一气呵成,乐得她抖着纸符嚣张大笑。

    孺子可教。

    苏琬拿着‘花’糕碟子,笑眯眯的一边吃一边往外走,路过小天星时丢下一句:

    “去,准备煮茶的东西,姑娘我心情好,要以茶当酒,跟师兄共饮。”

    小天星眼睛一亮,大声应了,翻身爬起来一溜烟往外跑,很快抱着茶炉等东西吭哧吭哧跑回来。

    琅轩问:“师妹想收他为徒?”

    苏琬答:“先带着吧,他资质虽然不是上品,但人很机灵,记‘性’和悟‘性’也都不错,只要心‘性’不出大问题,以后肯定能成才,而且小月溪一个孩子在落霞山很寂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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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五回 偷鸡不成蚀把米

    第六五回偷‘鸡’不成蚀把米

    暖阳穿过枝叶照‘射’下来。。。投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很是舒适。

    苏琬背靠软枕,半躺在榻上,几上刚沏好的新茶白雾冉冉,清香沁人。

    大师级手艺泡出来的茶非同凡响,小天星有幸被赏赐了一杯,喝完之后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他眼里冒着无数星星,一会儿给苏琬‘揉’‘揉’肩,一会儿锤锤‘腿’,一会儿用菊‘花’水净手,亲自将红果削皮切成片儿,用‘玉’签子串着递到苏琬嘴边。虽然第一次干伺候人的活,‘揉’肩好似挠痒,捶‘腿’一时轻一时重,切出的果子更是大小不等,但到底是有心讨好,单看他那张笑出了‘花’儿的粉嫩小脸,苏琬便觉得‘挺’受用。

    琅轩见师妹越来越放诞,动不动就捏脸捏手,虽然天星还小。但到底是男子,男‘女’授受不亲。他眼神逐渐变得严肃,放下茶杯,轻咳一声,引得苏琬看他,然后拿出麒麟双剑,放置桌上,推向苏琬。

    “师妹,物归原主。”

    苏琬瞥了眼用火蛇皮做鞘的双剑,放开天星软绵绵手背还有小窝窝的爪子,坐直身子,道:“这两把剑就是为师兄准备的惊喜,师兄用得可顺手?”

    何止是顺手,简直好比量身打造。他先前的双匕首略微有些短了,俗话说一寸短一寸险,虽然有利于迅速制敌于死地,但太过搏命的打法也让多人说过,麒麟双剑锋利堪比仙器,一旦输入真元还能放出剑罡之气,必杀一击……

    “双剑非同凡物,师妹自留护身。”

    琅轩不是不喜欢双剑,只是无功不受禄,他不习惯接受别人馈赠,特别还是‘私’人赠送,且那个人又是师妹,心里总有些异样。

    苏琬瞧了瞧琅轩红彤彤的耳朵,心中闷笑。平日不管是灵丹还是灵符,师兄都接的‘挺’快,这回明明对双剑很不舍,偏偏还好似烫手山芋一般避之不及,连脸都红了,难道以为这两把剑是传说中‘私’定终身的信物不成?

    “我不爱用剑,拿着也是丢角落里生灰尘,而且有了上次的杀‘鸡’儆猴,以后总没人敢对清云‘门’指手画脚做些什么了吧?”

    琅轩面上略微带上了点笑,断然道:“不会。”

    炎山派全军覆没,五行宗退避。

    经此一役,清云‘门’杀出了威名,‘门’口数十元婴期以上高手尸身尚在,谁人还敢放肆,连这些天踊跃前来投奔的人腰板都‘挺’了不少。

    苏琬拿出灵杖,敲了敲桌面,麒麟双剑锵的一声出鞘,飞了起来。

    “既然不会,那这杀人利器更没有理由放我手上了,有师兄在,难道还用得着师妹我来动手?”

    苏琬一面说。一面让小天星避开,然后倒拿灵杖,以灵晶笔在虚空飞快画符,片刻后,两个闪耀清光的符阵悬浮半空,苏琬拿出引灵球,解开封禁,放出双头火狮的灵魄,将灵魄弹入符阵当中,双手一招,麒麟双剑落到她掌心,她双手持剑,同时刺入符阵中心。

    清光暴涨,强如烈日,让人忍不住闭眼。

    强光逐渐隐去,符阵附在双剑上,使得洁白的剑身流光溢彩,符文仿佛活了一般,游动起来。

    苏琬跃身而起,跳至琅轩身边,挥手即是两剑,在他臂上划出两道血口子,然后抛出桫椤鼎,点起麒麟火,将染上鲜血的双剑丢了进去,本来洁净不染血腥的双剑映衬着火焰,冒出红光,剑身上的血珠被吞噬干净。

    “又不是饕餮,怎么这么会吃?”苏琬纳闷。翻手拿出一个‘玉’碗,递给琅轩,口中道:“少了,再放血。”

    琅轩虽然不懂炼器,但以血祭炼让灵器认主还是知道,心中‘激’动,当即并指为剑,划破手腕,热血喷涌而出,很快便流了半碗。

    “够了够了,多了‘浪’费。”

    苏琬说着,灵杖在琅轩腕间一点,用回‘春’术替他止了血,另一手端着‘玉’碗一泼,大半盏鲜血洒在剑身上。

    双剑震动着,发出‘吟’啸之音,仿佛麒麟低吼。

    良久,桫椤鼎内的紫焰渐弱,双剑震动越来越快,猛地挣脱,白光掠过,如游龙飞舞,绕着琅轩打圈圈。仿佛小儿撒娇般,低低的嗡鸣声不断,琅轩伸手,双剑落到他掌心,静了下来。

    琅轩手握双剑,闭目与器灵沟通。

    苏琬收回桫椤鼎,一等琅轩睁眼,便急问道:“怎么样?没有消除灵魄的本来意识,器灵还听话吗?”

    琅轩点头,摩挲双剑,道:“不过它们懵懂如小儿。有些躁动。”双剑在他掌下争鸣,霍霍‘欲’试,他忍不住腾腾的战意,猛地飞身而起,留下一句话:“我去试剑,稍后回来!”

    苏琬擦了擦汗,回到软榻坐下,小天星适时的递上一杯清茶,她抿了口,长呼口气。

    “师兄太过分了!得了仙剑,竟然连谢都不说一声!”琅嬛打抱不平,然后凑到苏琬身边,腆着脸笑道:“妖孽,你刚刚画的符阵是做什么用的?”

    苏琬瞥了她一眼,启‘唇’吃了送到嘴边的提子,半靠在榻上,懒洋洋的道:“附灵阵,天器虽然叫灵器,但等它自动衍生器灵没百八十年不可能,用灵魄充当器灵既简单又方便。”

    琅嬛咋了咋舌,问道:“万一那个灵魄不听话,噬主呢?”

    苏琬用你真傻的目光看向她,道:“所以才要用附灵阵,洗去灵魄的记忆只留意识,又用血祭之法,让灵魄认主,否则直接将灵魄拍到剑里不是更方便?”

    琅嬛笑得更欢,把小天星都赶到边上,亲自拿着点心送到苏琬嘴边,带着些讨好的道:“嗯嗯嗯,妖孽你真厉害,我第一次听说器灵还可以催生……你送师兄的仙剑附了器灵,能不能把送我的也附一下?”

    苏琬‘摸’了‘摸’起‘鸡’皮疙瘩的手臂,愣道:“我什么时候送你剑了?”

    “你太偏心了!”琅嬛跳起来,拿出一把晶剑,说道:“这不是你送我的剑吗?‘挺’锋利的,里面要是多个器灵肯定更好用!”

    “你不说我还忘了。这把剑是给小月溪准备的,只是暂时借你用一下,现在事情完了,还来吧。”苏琬看着岩溶兽皮做鞘的剑,劈手‘欲’夺。

    琅嬛一听,这还得了,抱着晶剑往外逃,一面怒道:“你这人别太厚此薄彼,同样是师兄妹,你还叫我爹做爹呢,怎么白送师兄两把仙剑,我就一把都还要拿走?到我手里就是我的,休想!”

    “呦,你还有意见?我的东西,我爱给谁给谁,谁管得着!”苏琬一抛灵杖,灵杖一‘棒’槌砸中琅嬛,让她摔了个大马趴。苏琬慢悠悠踱步上前,蹲下身,从琅嬛怀里‘抽’出晶剑,往镯子一放,然后用灵杖戳戳郁闷的琅嬛。

    “别说姐小气,你学的制符可比单纯几把剑厉害多了,更何况你剑术又不好,以后还是专心画符吧!”

    琅嬛嘟囔:“……妹。”

    苏琬凑近,细听:“你说什么?”

    琅嬛抬起头大吼:“妹!你个妹!谁是姐?”

    苏琬耸了耸肩,有活力就好,‘揉’‘揉’琅嬛的脑袋,笑道:“行,你是姐,起来,画符就画符,别三心二意。”

    “我可没说认你了,娘亲肚子里的明明是弟弟,才不是你这妖孽……”琅嬛扁着嘴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从袖子里掏出一叠符阵,重重放在苏琬跟前。

    “水字符文,一千张,完成了!”

    苏琬拿起来翻了翻,点点头,没有废纸,只是威力大小不等,明显可以看出,越后面写的,真元越均衡,符文笔画也越流畅,威力自然越大。

    她问:“成功率多少?”

    “成功率?”琅嬛想了想,道:“一开始十张里只有两三张能用,现在一百张里才可能出现一张不能用。”

    苏琬道:“还行,那你继续写吧,等三千字都写完了,成功率都能达到百分之九十九的程度,我送你一套专用制符的装备。”

    琅嬛眼睛瞬间亮了,但马上又黯淡下来,嘟囔道:“我现在知道画符的诀窍了,但是笔一点也不用好,丹砂太干涩了,写一个字蘸一次磨,要写到什么时候啊,不如……”

    苏琬斜瞟她一眼。

    琅嬛立马闭嘴,知道不能得寸进尺,鼓了鼓双颊,耷拉着脑袋转身回亭子里继续画符,心里极其郁闷,本来看妖孽随手把仙剑送了师兄,还给他附器灵,没想到自己一凑上去,反而把到手的晶剑给丢了,月溪那小家伙哪用得上这么好的剑,太偏心了!

    这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琅嬛握着紫毫笔,落笔时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个词,连忙摇头,将不华丽的比喻丢开丢开,专心画起符来。

    小天星给苏琬‘揉’着肩膀,瞟了瞟桌上的一叠制符,然后垂眸敛目,过了会,又偷偷瞟了瞟,忍不住悄声问:“小姐,画符很难吗?问什么嬛小姐看起来好痛苦,跟写字差不多啊?”

    苏琬漫不经心的道:“那是她懒。”

    她抓了把松子慢慢嗑,心里想着,每个符文一千遍,就是三百万字,好像是‘挺’多,蘸墨也麻烦,给紫毫笔加根笔芯吧,至于墨水,只要含的灵气足够,倒不一定非得用丹砂。

    “小天星啊。”

    “小姐,在!”小天星眼珠正瞧着那叠制符滴溜溜转,听到苏琬喊他,连忙咧嘴傻笑装乖巧。

    苏琬也没在意他那点小心思,摇手道:“去找你爹,问问那批岩溶兽的兽血还留着没有,要是留着,拿几桶过来。”

    “哎,我现在就去!”小家伙乐呵呵的应了,撒丫子狂奔。

第六六回 定身符

    第六六回定身符

    天重子亲自挑着两个大桶过来。。。整段铁木掏空做的桶,夹层里放着碎冰,一打开,腥气冲鼻。

    “琬小姐,这些够吗?”

    苏琬丢下糕点碟子,起身绕着两个桶子转了两圈,点点头,朝亭子的方向招了招手,琅嬛桌上笔筒内飞出一支紫毫笔,她比了比紫毫笔的长度大小,放到一边,拿出一块灵焱石用刻刀削成长条,祭出桫椤鼎,将灵焱石丢进火里,扫了眼还没走的天重子。

    她问:“这些兽血,原本打算怎么处理?”

    天重子回答:按惯例,会用来和五行宗‘交’换纸符,或送给‘玉’虚‘门’配‘药’,不过这次数量颇多,又和五行宗生了嫌隙,便一直存着。还没处理。”

    苏琬点了点头,没说什么,拂袖抖出一张‘玉’竹席,放在长榻上,然后拿出制‘药’的那套器具,捏碎几颗灵丹洒在‘药’罐中,又倒了宁神‘露’等物调和,然后一分为二,倒入装兽血的桶内,将‘药’忤递给小天星,让他搅匀。

    小天星在父亲面前显得特别乖巧,连眼珠都不随便‘乱’转了,抱着灵焱石做的‘药’忤在桶里搅拌起来。

    天重子看着榻上那晶光烁烁的灵焱石器具,心神恍惚,他手里经过的好东西不少,自然识货,不会连灵焱石也认不出。正因为认出了,所以才恍惚,有‘神石’之称的灵焱石竟然被制成了盆盆罐罐小刀短斧‘花’锄等物?

    他暗自摇头,不知是该感叹暴殄天物,还是该赞苏琬财大气粗!

    苏琬可不知道她摆出来的整套制‘药’器具给了别人多大的震撼,对她来说,不过是看中灵焱石能自动聚灵加深‘药’效这个效果,否则还不如用提高‘药’材活力的沉髓木。她擦了擦手,拿起紫毫笔,蘸了蘸搅拌中的兽血,再从琅嬛桌上招来一张黄纸。落笔写了一张方子。

    “这是制灵墨的方子,你找人把着这批兽血制成灵墨,用来画符倒比丹砂要方便有效。”

    天重子拿着灵墨单方,粗略一看,所需的都是些普通‘药’材,只是工序不少,且要求‘精’细,但有单方在手,只要略懂丹‘药’的学徒便能配置。

    他恍然大悟道:“原来五行宗收灵兽血是用来制墨!难怪别人用丹砂画符,成功的总是极少数。”

    苏琬将紫毫笔的笔杆掏空,听闻此言,笑道:“画符不成功跟是不是丹砂倒没多大关系,主要在于是否领悟了所画的符文。丹砂制作简单,用料常见,练习时用它划得来,只是稍微容易干涩了点。灵墨的话,有好有坏,主要看灵气强度,刚给你的‘药’方,就是用来提升墨中灵气。这些岩溶兽血算不得顶好,毕竟沾过炎魔蛊。就算清除了异常,也难免带着煞气,画出来的攻击符文好过护身符文。”

    天重子叹道:“制符果然艰难,单单墨一项就有这般多的‘门’道,属下受教。”

    苏琬随口道:“其实不复杂,无非是灵气多少,属‘性’相关而已,墨也分属‘性’,比如丹砂含金,画出来的护身符坚甲符效果最好,再说这两桶灵墨,偏向火属‘性’,画出来的烈焰符肯定最强。一般时候,画符不怎么讲究磨,只要含灵气就能用,哪怕割腕取自己的血当墨也行。因为纸符再强也是一次‘性’用品,黄纸的承接力算普通,画得再好又能厉害到哪去?可以对元婴期以上的高手造成威胁就算不错了。”

    一旁边搅拌边听的小天星忍不住张大了嘴,‘揉’了‘揉’耳朵,他是不是幻听了,那样的纸符已经逆天,小姐竟然还说不厉害?!

    天重子啥舌:“单凭纸符就能给元婴期以上高手造成威胁?这不可能吧……”

    “你不信?”苏琬挑了挑眉。

    天重子忙笑道:“琬小姐神通玄妙,又见多识广,说的自然有道理,只是我们凡夫俗子眼界太窄,没见识过那等神奇的制符,总觉得不敢置信。”

    不远处一心二心,边画符边听这边谈话的琅嬛‘激’动了,笔一放。抓了几张干净黄纸便跳过来,拍在苏琬跟前。

    “我却是信了,因为你这妖孽不能用常理来看,你做的灵‘玉’符别说对付元婴期,恐怕合体期的高手都要害怕,说不定用的材料改成神石之类,连仙人也制得住!至于纸符倒没见过,现在材料有现成的,你画一张来让我见识见识!”

    琅嬛怂恿着,天重子也很想见识,在旁附和,小天星碍着他爹在一旁,又不敢丢下搅拌的‘药’忤,急得抓耳挠腮。

    没人不喜欢听好话,而且天重子说的奉承话很有技术含量,琅嬛的服气也让苏琬很满意,再看到小天星那双亮汪汪的眸子,扬眉一笑,点头应了。

    问题有一个,逆天里画符不需要蘸墨,所以哪怕符阵复杂也能一气呵成,但现在却有些麻烦。不过解决问题的办法也简单,她已经在做了。将温养在桫椤鼎中的柱形长条取出来,以灵晶笔刻画空间符阵,外面顺手加了个聚灵阵,然后x入被掏空的笔杆内,把搅拌均匀的灵墨引进去,才小指粗的一根笔芯,两大桶灵墨全部装了,所占还不到一半。

    苏琬在笔头处加了个调控墨水流量的小机关,试了试笔,感觉勉强能行,抚了抚琅嬛铺平的黄纸。抬头一笑。

    “别站前面,到后面来,前面看到的符文反向了。”

    琅嬛脸上挂着傻呵呵的笑,屁颠屁颠跑到苏琬侧后方,小心的确认距离不会影响苏琬挥笔动作,这才抿了抿‘唇’,一脸认真严肃地盯着苏琬手中的笔尖。

    苏琬落笔,笔尖亮起一抹荧光,如飞龙舞凤,一气呵成。

    旁人看来不过是一落笔一抬笔之间,黄纸上便布满细密符文。

    “嘶……”

    琅嬛倒‘抽’一口气,‘揉’了‘揉’眼睛,捏起桌上的纸符,细细打量,指尖比来比去,“我就看清了前两个符文字,你写太快了,跟空间有关吧,这就是你说的组合符阵?”

    天重子也按了按眼睛,道:“嬛小姐厉害,属下一字也没看清。”又赞叹道:“这么繁复的纸符,恐怕五行宗能画出的人也没几个吧。”

    “那当然,也不看画符的人是谁!”琅嬛得意洋洋,好似此符的制作者是她一般,运转真元,对准远处的一株桂树。

    “我来试试,看到底有多厉害!”

    琅嬛夹着纸符,运力挥手一‘射’,黄光闪过,撞向桂树,她屈指探出一道三味真火,小小火球追上纸符,黄纸燃了起来,很快被火焰吞没,清光一闪,蹦出一个球形结界,包裹住桂树。

    “爆炸呢?巨响呢?怎么没有天崩地裂……”

    除了弹出个结界。什么也没发生,琅嬛恨不得跳过去检查一通,抓着苏琬噼里啪啦地问。

    “你自己去看看。”苏琬推开琅嬛,摇了摇头,这家伙明明看出里面有空间符文,怎么还选择棵树做实验,树不会动,根本实验不出什么来。

    天重子霍霍‘欲’试,“嬛小姐若是担心,让属下去试试。”

    “别,我自己去!”琅嬛拽着天重子往后一丢,飞身跃到桂树前,试探的伸出手,原以为会遇到一层障碍,结果发现‘摸’到的只有空气,一个踉跄,整个人摔了进去,然后石化了般,一动不动。

    天重子看看琅嬛的样子,‘激’动地问:“琬小姐,这是空间禁锢符?能持续多久?”

    苏琬收拾东西,头也不抬的答:“跟空间禁锢差不多,叫定身符,像师姐这种程度的,持续一刻钟没问题,遇到元婴期以上的高手,顶多定住几弹指时间。”

    “定身符……定身符……”

    天重子喃喃念着,眼神‘迷’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不由自主的开裂上翘。

    真正的高手对决,胜负都在瞬息之间,哪怕定身符只能定住对方一弹指,都会左右结局。

    苏琬将制‘药’器具、桫椤鼎等物放回镯子里,随手将加了笔芯的自动紫毫笔抛入琅嬛的笔筒内,瞧瞧蹲地上闭着眼睛用树枝鬼画符的小天星,若有所思的笑了笑,抓了把瓜子坐在榻上慢慢嗑。

    “天重子。”

    “在!琬小姐有何事吩咐!”白日发梦的天重子瞬间清醒。

    苏琬道:“吩咐没有,就是想问下你,这几天,就是我睡过去的几天,有没有什么人上‘门’闹事?”

    “没有。两位小姐和大公子发威,炎山派几十元婴高手的尸体现在还停留‘门’口!谁人敢‘乱’来,那就是前例!”说到这个,天重子很是骄傲,他当了几十年的城主,最气派的还是这几天,往日高高在上的真人半仙,如今在他跟前一个个都客客气气,让他如何不得意!

    苏琬疑‘惑’的蹙眉,“不应该呀……”

    天重子问:“琬小姐,有什么问题吗?”

    苏琬屈指敲了敲碟子,抿抿‘唇’,皱眉道:“很有问题!如果我没猜错,炎魔蛊对赤明真人很重要,宁可毁了炎山派都要拿到手,但是他失败了。那天我追出城后,很快便失去了他行踪,能屏蔽我追踪手段的人除非是度过劫的大乘期高手……他背后有人,也知道炎魔蛊在我手上,不可能因为我一言片语就相信已经毁了……但为什么一直不来呢?”

    为什么不来呢?

    苏琬想来想去怎么也想不通,难道对方放弃了?拼上整个炎山派也要拿到手的东西,会这么容易放弃?还有那个让她感应不到尾‘毛’分身的人,赤明真人逃走时走的直路,对方是等在那里接应的幕后高手?

    要不要她把渡魔灵珠再拿出来,让对方感应到,好引蛇出‘洞’?

    苏琬这个念头刚一起,连忙又摇头打消,没有十足的把握,可能会造成流血的事件还是少推‘波’助澜为好。

    更重要的是——超级打手国宝还没醒!杀人那种辛苦事她不想再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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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七回 去吧,毁人不倦去!

    第六七回去吧,毁人不倦去!

    琅轩冲进云梦大泽。手持双剑挑战妖兽,杀得昏天暗地,要不是理智告诉他还有责任在身,估计一时半会沉浸在杀戮里出不来。

    苏琬在布阵,赤明真人不来,她总不能白等着,刚好天重子求救,府内阵法在那夜破坏得干干净净,安全都靠卫士巡逻,于是亲自动手布阵,为此,动用了三百六十五颗鸽蛋大的灵焱石,让天重子‘激’动得差点心跳太快而爆炸。

    琅轩回来,发现城主府大变样,不小心踩到路以外的地方,差点被幻境给困住,还好有人报信,苏琬及早过来把他放了。

    “回来了。”苏琬笑得眉眼飞扬。

    琅轩沉着脸,戒备的扫视周围,瞪着刚刚困住他的小‘花’园,大有再进去闯一闯的意思。

    苏琬将刚画好的阵势变化图递给天重子。说道:“这是两仪微尘阵,只是没有太清神符,靠灵焱石压阵,威力要弱上几筹。不过就算比原版弱,对付元婴期的人还是没问题,更何况它主要用在预警,真来了超级高手,你们开启阵势拦拦,抓紧时间赶紧逃。”

    “出了何事?”琅轩听苏琬说得严重,也不观察阵势了,直接拿过天重子手中的阵图,拿‘玉’简复制一份,原版仍旧递给天重子。

    苏琬挥手让天重子退下,将琅轩拉到一边,给他倒了杯茶,细细说道:“赤明真人不是逃走了吗?他背后有人,万一再来闹事,有个阵法挡挡也好。就算不来,城主府的安保也要升级,以后总用得上。我心里有些不安……”苏琬将她的猜测一一说了出来,特别是赤明真人背后的主谋。

    琅轩本有些不在意,就如同天重子想的,那么多高手尸体摆在‘门’口,别说一般人,就算是归元宗,想闹也得掂量掂量。但一听苏琬说到背后高人,顿时提起了心。对于苏琬这个师妹。他是极佩服也极信任的。苏琬说是大乘期高手,相差肯定不会很大,虽然如今修真界渡劫大成的高手屈指可数,且一个个行踪不定,但谁知道是不是其中某个游‘荡’到了东林城!

    想了想,琅轩做出决定。

    “尽快回落霞山。”

    落霞山有大阵,用仙器做阵心的复杂阵势,一旦开启,就算大乘期高手也不敢强闯。

    苏琬懂琅轩的意思,但她却不想就这么回去,躲在乌龟壳了不是她风格,两仪微尘阵只是应天重子所求,她倒反而很想会会那个能屏蔽她尾‘毛’分身的高手。

    琅轩没办法勉强苏琬,既然知道危险‘逼’近,他也不会坐以待毙,当即传信火云‘洞’的青辉和青方两人,然后又派人去炎山查探。

    火云‘洞’里的人已经下了地底,一时半会收不到消息,琅轩梳理近日来投的修士,怕藏有‘奸’细,加快调查速度。过了两日,终于忙完一切,打算启程。

    苏琬则抓紧时间多做几块‘玉’符防身。

    小天星抱着一堆原‘玉’过来,哗啦啦洒在篓子里,抹了把汗,从苏琬的茶壶里倒了杯甘‘露’茶喝了,长舒口气,道:“小姐,大公子从外‘门’里挑了一批学制符的弟子,准备带回落霞山,问您去看看不?”

    苏琬抬了抬头,扫视一圈,问:“他人呢?”

    “在院子外呢,我跟他说,您在制符,他就说不进来打搅了,让我传话。”小天星吐了吐舌头,放下杯子,剥几颗荔枝放干净碟子里,端苏琬手边。

    苏琬做完手中这个叶子形状的灵符,将灵晶笔x入灵杖内,张嘴吃下送到‘唇’边的无核荔枝,袖子一扫,把满桌形形‘色’‘色’的灵符扫到篮子里,顺便将一旁注明灵符形状名称功效的纸卷起来放里边。

    “嗯,把这个送过去,就跟师兄说人我不去看了,一路小心。顺便去问问我师姐的符画得怎么样了,改成三十遍估计该快写完了。”

    “哎。晓得了。”

    小天星软糯糯地应了,双手提着重重的篮子,哼哧哼哧地往外移。

    苏琬莞尔一笑,朝他挥了挥灵杖,加了个‘大力神术’。

    清光一闪,小天星力气突然变大,觉得篮子忽的一轻,身子朝后仰,连退几步,撞到椅子才停下来,他奇怪的单手拎着篮子掂掂,然后眼睛发亮的瞅向苏琬,咧嘴送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一溜烟往外跑。

    过得片刻,他用衣服兜着满怀扎成一叠叠的纸符过来。

    “小姐,大公子说您不去的话,他先带人回落霞山了,还有‘玉’符,他让您给自己留点防身。这是嬛小姐那取来的纸符,她只差几个没写完,很快过来。”

    苏琬点点头,“嗯,放那吧。然后去练字。”

    小天星将兜着的纸符洒在桌边的竹筐里,里面已经堆了大半,他凑到苏琬身边,仰头软糯糯的道:“今天一千字的功课已经写完了呢,小姐渴不渴?我伺候您吃果子好不好?”

    “水果就不用了,那‘花’糕味道倒不错。”苏琬丢下半成品‘玉’符,朝后一靠,椅子咯吱一声退开了些,她一面张嘴吃送到嘴边的美食,一面招手拿了叠琅嬛画的符翻看,不时摇头。

    果然还是要熟能生巧。三十遍跟一千遍没法比,现在画的这些基本没多大威力,只能给人挠痒痒。

    小天星见她摇头,好奇的问:“嬛小姐写错了吗?小姐您是不是要罚她?”

    “好你个小鬼头!才跟了妖孽多久,胆子就‘肥’了啊!竟敢在背后说本小姐的坏话,看我不告诉你爹去,叫他打你屁股!”

    琅嬛风风火火的拿着几张纸符进来,用自动紫毫笔去敲小家伙的脑袋。

    小天星惊呼一声,躲到苏琬背后,探出头来吐了吐舌头,刮脸道:“嬛小姐羞羞,淑‘女’不能说屁股,而且您是大人,高贵仁慈,宽宏大量,才不会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对不对?”

    琅嬛被一噎,这话说得,好像她真地去告状了就是不高贵不仁慈,不宽宏大量,跟小孩子一般见识似的!

    黑着脸把小家伙揪出来,一通‘搓’‘揉’,嘴里不住朝苏琬抱怨。

    “妖孽你也太宠他了,当心哪天爬你头上去。”

    小天星使劲挣扎,口中嚷嚷:“我……我才不会呢,小姐最伟大了!”

    “好了。”苏琬把张牙舞爪的小家伙扒拉出来。

    “小姐果然最好了!”小家伙趴着苏琬的手臂撒娇,不忘斜着眼睛瞟琅嬛,眼中满是炫耀。

    苏琬撕开他,敲了个爆栗子,沉下脸道:“别闹,出去给鹦哥喂食,没叫你别进来。”

    “是,晓得了。”小天星捂着额头,泪眼汪汪,一步三回头。

    琅嬛得意的拿纸在他屁股上扇了一下,助他快走,然后当着他的面重重关上房‘门’。

    苏琬细声嘟囔:“一个两个,都使劲卖萌。难道姑娘我的弱点有那么明显?啧,讨厌一切可爱的东西……”

    “妖孽你说讨厌什么?”

    “没什么。”苏琬检查了番琅嬛带来的纸符,正‘色’道:“师姐你现在算勉强算学会了三千符文。”

    “除了地火水风那些常见的,像空间、时间,针对灵魂的那些只对普通人有影响,没什么用处。”琅嬛并不觉得高兴。

    苏琬道:“纸符威力太弱,多练习就好。”她从衣袖里拿出一根‘玉’简,又道:“这根‘玉’简,我从你初学符文的时候就准备了,先前给你的‘符文总纲’只是开‘蒙’识字,真正的入‘门’还在这里面。”

    琅嬛眼睛发亮,拿着‘玉’简翻来覆去的看,要不是看苏琬还有话说,肯定已经用神识去查看‘玉’简内的知识了!

    “师姐。”苏琬坐直身子,脸上少有的严肃。

    “什么事,你说。”琅嬛也认真起来。

    苏琬轻敲着桌面,道:“师父和爹已经放出清云‘门’往后要教学制符,师兄更是直接遴选了一批学制符的弟子,今天就要带回落霞山,我暂时不回去,****他们的任务就拜托给你了。”

    琅嬛一愣,瞠目结舌:“这……这怎么可以!我自己还没学好,哪有能耐去教别人?!”

    苏琬微笑,认真道:“怎么会呢?师姐已经很厉害了,三千符文,我估计就算五行宗的掌‘门’长老也不一定全会。”

    “真的?”琅嬛裂开了嘴。

    苏琬点头:“当然是真的,师姐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你一定能做好,说不定有天能让清云‘门’的制符比五行宗的还出名,到时别人提起,师姐你就是一代宗师了!想想,本来才零星几人的清云‘门’,因为师姐你的无‘私’奉献,教导处大批制符高手,让清云‘门’重获旧日荣光,爹一定会为你骄傲……”

    琅嬛的嘴越裂越开,眼神逐渐朦胧梦幻起来。

    “就这么定了!”苏琬一拍桌子,“师姐你收拾收拾,跟师兄一起回去,好好当老师。”

    “哈?啊……哦……可是……”琅嬛惊醒,张了张嘴,心里觉得有些怪,但又不知道说什么。

    苏琬推她起来,“没什么可是,我相信你,师姐你一定能行!至于画符的诀窍,无他,唯手熟尔。像师姐你这么勤奋的人,最不怕的便是练习,去吧,好好干!做出番成就来!让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瞧瞧我们清云‘门’的能耐!”

    “对!画符有什么难的!不过是熟能生巧!本小姐还怕了不成!带百八十学徒,等下次四‘门’金丹弟子历练,成千上万的纸符砸过去,烧不死他堆死他!”琅嬛热血上涌,拍‘胸’脯保证。

    “就是这样,这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势,向来只有大英雄大豪杰才有,师姐你一定能成为一代宗师!”苏琬用力鼓掌,送琅嬛出‘门’,看着她飘飘然走远了,又挥手喊:“师姐,‘玉’简里加了禁制,功力不到别硬来,要循序渐进,希望下次相见,你已经吃透三**阵、七十二小阵、一百二十八组合之阵、三千六百变化之阵……”

    琅嬛一个趔趄,摔了个嘴啃泥,飞快的爬起来,窜得比兔子还快。

    谢谢轩辕落羽同学的超级霹雳炮和平安符,未来的评价票~~~~这几天订阅狂降四分之一,是同学们回家了?还是我写的出问题了?呜呜……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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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说,修仙是个痛苦而漫长的过程……哎,你怎么三个月就结成金丹了! 答:因为我技能全精通,想怎么作弊就怎么作弊。 妖王说,吃掉你,采阴补阳,可以助吾妖力大增……哎,你干什么?你抓着吾干嘛?话说你怎么能抓到吾的! 答:因为我游戏里玩的就是妖族,采补这种事儿还是让我来吧! 魔王说,人类一旦拥有了至高无上的能力,必定变得贪婪丑陋……哎,我说你听见没有,平白拥有这么多神兽,号令天下都不成问题,你怎么能在这里睡大觉! 答:我的理想,是成为修真界最职业的米虫。 请支持新书《星际画师》书号:2501367】全职业米虫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全职业米虫,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全职业米虫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