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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牛笔     门 徒txt下载     门 徒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061 蝌蚪

    魏总舌战群贾,最后将精致硬包装艺术毛片以8块钱一张的价格全部批出去。当他去阴伟那取了一大批制服回归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落山了。

    只要你看见魏谢扛着一大堆制服屁颠屁颠的走路姿势,就可以想象他的心情是多么的滋润。

    这一天对魏谢来说是很充实的,这种充实的感觉很难形容,大概就如同一名龟写手突然人品爆一天码了几大万字,心里说不出的舒畅,感觉后面好几天的任务都完成了。

    回家打开电脑后,魏谢找到了组织,在Is里和几个mm聊得海枯石烂。如今的游戏工会常用的无非是Is、Ts、uT之类的语言聊天工具,自由工会也不能免俗。这些工具的好处是不用冗繁地打字,打工会战或杀人越货时呼朋唤友相当方便,另一个好处自然是可以鉴定并且勾搭mm。

    可以想象,一个长期在游戏里打字的mm总让人怀疑性别,就算她和你视频一两次,也可能是随便拉一个女的来应付。而一个长期在Is里语音说话的mm,身为人妖的可能性则微乎其微,让人可以放心大胆地勾兑。

    自由工会规模很小,在《魔幻世界》整个十三区可以说忽略不计,但他们的名头却很响,在整个十三区可以说无人不知。原因无他,自由工会据说是汇聚了全区最无耻的一群人,他们的所作所为令人指又令人拍案叫绝。曾经有一次号称拥有15oo成员的kI11eR工会不知道怎么就和自由工会的人生冲突,然后全区的玩家都明白了什么叫做死磕,还有什么叫做自杀式攻击。(~~~ps:此游戏为虚构的大杂烩,大家不用往山口山上硬套)

    网游小说中的老大出入总有几百小弟跟着,而现实中这种情况基本是不可能的,不管是什么工会的会长,他们总有落单的时候,所以……在长达三个月的游击战当中,自由工会的三十九名成员扬了风格,一个个悍不畏死,天天蹲点偷袭kI11eR工会老大杏无敌,直到把这位杏无敌同学杀的不敢出城为止……而面对kI11eR工会的大规模反扑,自由工会只简单的一招就化解了——集体下线。

    曾经有八卦人士研究过,自由工会的三十九人脸皮到底厚到了什么地步,结果始终没得出一个准确的答案。面对游戏中公共频道不堪入目的挑衅,还有论坛中各种令人怒冲冠的辱骂帖子,自由工会一向无视,从来没有人做出过回应。可以想象,你费尽心思饱含怨气去骂一个人,可人家根本就当没听到,到最后你肯定觉着特无聊,以为自己在自娱自乐。

    魏谢在自由工会中地位然,光听名头就够吓唬人了,他是传说中的工会第一亡灵法师~~!当然,实际原因是这个工会就只有魏谢一个死灵法师,他想做老二也没机会。

    加入这个工会的理由很简单,一个原因是魏谢和其中的某些人臭味相投相见恨晚。另一个原因是,几乎没有外人可以想象,这个号称人妖工会的组织男女比例高的吓人,仅仅三十九人的工会居然有十二人是如假包换的花姑娘……嘿嘿,换了你是魏谢,你也忍不住得加入这工会吧?

    魏谢已经有段时间没上过游戏了,今天这么积极地报到的原因是工会有活动。

    自由工会很有特色,连组织的线上活动也走性感路线,比如今晚,就是‘六一儿歌大赛’。在去年的第一届儿歌大赛中,魏谢以一《采蘑菇的小姑娘》勇夺男子组冠军,技惊四座,那时候还在内部闹出了小绯闻……据说魏某人和以一《三只小熊》摘得女子组桂冠的晴儿姑娘有一手~~!后来魏谢坦白,他和晴儿mm之间不是有一手,而是有一腿。

    儿歌大赛七点半才正式开始,目前才六点,魏谢一边和已经上线的五个mm联络感情,一边在想着该去哪儿吃晚饭。

    这时候周娜敲门进来道:“我熬了汤,你要不要喝一点?”

    魏谢喜出望外,只想说句大姐缘分呐,差点就忍不住放弃整个森林投入娜娜姐的怀抱。有时候一个男人对感情的要求就这么简单,简单到有些可笑。但一想到这一时冲动可能带来地一系列冲动的惩罚,魏谢忍住了。

    黎佳居然比魏谢抢先一步,正喂在餐桌前大快朵颐。而李健同学不知道去哪儿了,魏谢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断定李健肯定不在家里。看着喜笑颜开举止大方的黎佳,魏大包租公心中一阵纳闷儿。难道说,这算是雨过天晴了?

    ~~~

    甘脆回到闺房的时候,被小妖精连绵不断的笑声吓了一跳。抬眼看去,坐在电脑前的拉拉很有点睡眼朦胧,仿佛午觉睡过了头刚起床似的,再加上现在这笑得前俯后仰的姿态,看起来相当诡异。

    好奇害死猫,甘大警官很想研究下到底什么东西这么好笑,于是乎她默不作声地站在小妖精身旁……二十秒钟之后,她的笑声盖过了拉拉。

    在甘脆眼里,眼前正在播放的玩意儿应该是搞笑类型的F1ash动画。这个F1ash制作的很棒,配音也相当专业,讲述一只老蝌蚪和一只小蝌蚪的故事,也就是蝌蚪先生和蝌蚪小子。

    整个动画的叙事手法相当简单,采用问答式,由蝌蚪小子提出问题,然后蝌蚪先生解答。而这些问题似乎大多与两性有关,准确地说主要跟毛片有关。

    甘脆虽然大笑不止,却越看越是疑惑。蝌蚪先生的配音者,口吻和Q版三国中最著名的那个谁很相似,一口欠揍又搞笑的沙哑‘广普’。甘脆听来听去,总觉得这刻意装出来的声音很熟悉,就仿佛有些人就算化成灰她也认得出来一样。

    这时候故事又到了一个小**,两只蝌蚪撞在一层透明薄膜上。那薄膜就像一个魔法结界,迸出无形的力量,将两只蝌蚪弹飞出去,摔得七荤八素。

    蝌蚪小子很惊讶,问:“爹,俺们为什么过不去?”

    蝌蚪先生一巴掌拍在儿子脑袋上,骂道:“傻蛋~~~因为老板戴了安全套!”

    蝌蚪小子一愣,又问:“爹,那俺为什么没看见套套?”

    蝌蚪先生仰天长叹,说:“猪啊~~~因为导演打了马赛克!”

062

    ~~

    在动画的结尾,蝌蚪先生羽化升天,在仙界某处环境清幽闲人免进的地盘上开坛讲道。

    其时,祥云飘浮,仙鹤飞舞,天地间被一股清音所缭绕。蝌蚪先生盘坐莲台,宝相庄严,无数的仙界公狗、狼群、种马、野牛、大象、章鱼等等围绕在他身旁,这些孽畜一个个戾气尽去,静听蝌蚪先生讲经说法。

    蝌蚪先生所讲的道very玄妙,从‘先有鸿钧后有天,6压更在鸿钧前’讲到了‘共工怒叉不周山,祝融取火观毛片’,最后的总结陈词是‘我拿毛片赌明天,不给钱的算强*奸’……其间旁征博引,妙语连出,令人叹为观止。

    拉拉和甘脆基本上就听傻了,差点就变成被洗脑的狂信徒。

    几分钟后,目瞪口呆地看着拉拉从光驱里取出一张碟,甘脆问:“这碟哪儿来的呀?我一直以为你在网上下载的呢!”

    拉拉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甘脆那美妙的酥胸,声音十分淫荡:“小妞,好看吗,会看吗,还想看吗?”

    甘脆下意识地护住了胸,点头道:“还不错,很搞笑,这是哪个有才的家伙做的啊?看这碟好像不是大路货,难道是你影视系的同学自己弄的?”

    拉拉脸色变了变,讪讪笑道:“嘿嘿,老娘要说了你可别骂我哈!”

    没看出来,甘大警官都学会举一反三了,她也神色一变,惊愕道:“难道是姓魏那混蛋做的?”

    弱弱地点了点头,拉拉化身为乖巧可人的小女子,可怜巴巴地看着甘脆。

    甘脆已经陷入暴走的边缘,呵斥道:“别装可爱,死丫头,你怎么又和那姓魏的勾搭上了!”

    每当甘脆真正飙的时候,拉拉就感觉自己克不住她了,满脸委屈道:“不要用‘勾搭’这么难听的词儿好不好?人家和他之间很纯洁的……”

    说完这话拉拉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顿时悔得肠子都青了。这句话,怎么听怎么像是欲盖弥彰,很容易让人产生无中生有的错觉。

    众所周知,甘大警官在私底下还是有那么一点小八卦的,听到这话她忍不住问:“难道你们……你们,生了什么?”

    “没有~~!”小妖精也快暴走了,看甘脆那眼神,好像很担心她shi身了一样。小脸气得一阵惨白,拉拉骂道:“靠,你别乱想行不行?香蕉他个吧啦的,就姓魏那小样儿,老娘可能和他生什么吗?”

    甘脆凝视拉拉,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遍,就差脱掉衣服验明正身了。然后,她说了一句这辈子最打击小妖精的话:“我看不一定,有时候你口味很古怪的……”

    拉拉跳楼的心都有了,于是她做了一件惊世骇俗的事情,一拉甘脆的手,小妖精怒喝道:“走,上医院检查处*女膜去!”

    甘脆足足傻了五秒钟,然后无奈地说:“完了,丫头,你这次完了。看你这模样,完全已经从精神上出轨了,以前你从来不屑于解释什么的。但是这次,你~~~”

    拉拉怔了怔,随后满脸无所谓道:“不可能,你别故意吓我。哼哼,要不是你敢怀疑老娘的冰清玉洁,姑奶奶也犯不着这么生气了!”

    甘脆有种被倒打一钉耙的无奈,皱眉道:“这么说又是我错了?”

    “废话,这不是白问吗?”拉拉瞪了甘脆一眼,随即小脸上的笑容越来越邪恶,一双手不知不觉间摸上了甘脆的小蛮腰,声音充满了黑暗气息:“嘿嘿,错了就该认罚。不如这样,师太,你就从了老衲吧~~~”

    眼看着小妖精的玉手轻车熟路地探上自己的神女峰,那熟练度,简直比甘脆自己还高。甘大警官一阵恶寒,甩开了拉拉的邪恶之手,问:“别分散注意力,我问你,既然你跟姓魏的没关系,那干嘛有他的碟?”

    拉拉笑道:“嘿嘿,也不能说全没关系。实际上还是有那么一丁点儿关系的,今天我和那小子的帐一笔勾销了,而且~~~”

    心里升腾起一个不详的预感,甘脆连忙问:“而且什么?”

    拉拉耸了耸肩:“那天不是说了他帮我找房子吗,谁知道这牲口来真的啊,居然一找就找了一好房子……老娘不幸打赌输了,得帮他免费打工两个月。”

    “什么?”甘脆这声音分贝严重标,胸前一阵惊人的波涛汹涌。

    小妖精很有点大无畏的精神,嘟着嘴问:“怎么了,不行啊?”

    甘脆觉得自己快疯了,骂道:“臭丫头你疯啦,得,我不说你了!”

    说完,甘脆一屁股坐在床边,娇躯有些抖,像是不愿再搭理拉拉。

    看着脸色铁青的甘脆,小妖精很纳闷儿:“怎么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娘是赌神周润的忠实信徒,向来输钱输命不输人格~~!不就打工两个月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此时此刻,甘脆除了唉声叹气之外,还真找不到别的事情可作了。

    这时候小妖精一脸坏笑,凑近了身子道:“你以为老娘那么傻,其实我是有预谋的……”

    “什么?”甘脆来了点兴趣,脸色缓和了不少。

    拉拉马上就把自己当一腕儿了,右手食指和拇指搓动着,讨价还价道:“让我摸一下就告诉你,不用担心,老衲很温柔的~~~”

    看着拉拉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胸部,甘脆一阵毛骨悚然,强作无所谓道:“爱说不说,我还不愿意听呢!用脚趾头猜都知道,你又想打入敌后,开展你那个什么报复大计划是吧?”

    “哟嗬,这都被你现了?”拉拉故作惊讶,实际上她有些底气不足,因为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个计划还不能能继续实行。或者说,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还想不想再开展这个计划。

    甘脆又泼了一盆冷水:“我就怕你偷鸡不成蚀把米,到时候别整那小子不成,反而被他整了啊!”

    “kao,你太小看老娘了。姑奶奶要是起威来,那还不得雷死大一片人呀?”拉拉努力让自己显得很彪悍,然后一脸邪气道:“嘿,其实深入敌后的感觉很不错哦,起码天天有精彩的毛片看……来,小翠,我们继续看第二部吧?”

    甘脆一本正经:“去你的,这些垃圾片子我才不看呢。”

    拉拉一愣:“哟,你还真会装,刚才你不是说很好看吗?”

    甘脆俏脸一红,辩解道:“刚才这是动画,要换了真人的,那就……”

    小妖精马上抖出了甘脆的伤心往事:“kao,上次我看那部**,你不也照样厚着脸皮在旁边偷窥?还有,你高考结束那年暑假,唆使姑奶奶去租毛片!苍天呐大地呀,那时候老娘年纪小不懂事儿,心思纯洁的跟小白花似的,受了你的蛊惑就去租了一部《金瓶梅》……”

    “别,别说了~~~”甘脆脸红的像柿子,只恨不能找一个地洞钻进去。

    “瞧你那闷*儿,怕了吧?”拉拉很得意,掏出一张碟塞进光驱。对于第二部片子未知的内容,小妖精还是有些忐忑不安的,嗫嚅着说道:“来吧,我们继续看,要是太……太那啥,咱们就不看了。”

    甘脆红着脸点了点头,被拉拉说得无地自容的她实在没力量再反抗了。与此同时,她对毛片这个东西,潜意识里还是有那么一点好奇的。

    这部片子叫做《恐怖之夜》,内容很新颖,讲述一个少*妇午夜里策划着怎么去强暴隔壁的男人,看得拉拉和甘脆目瞪口呆……直到片子结束,甘脆还没反应过来,小妖精却仿佛是在击节惊叹:“希区柯克,希区柯克,太牛叉了!这摆明了就是希区柯克一贯的恐怖片风格呀,没想到用老电影和a片剪接凑合在一起,居然能达到这样的效果,那姓魏的牲口很有几把刷子啊!”

    一般来说,毛片看得久了会让人很厌烦,基本上每天看一两部也就兴趣了。但魏总炮制出来的片子实在让人回味无穷,看了还想再看。听着拉拉自娱自乐地在那点评,甘脆一阵焦急,很想大喊着换碟啊快换碟啊……可,又不敢。

    小妖精抒情完毕之后,终于又换了一部叫《甜蜜日》的片子。一看片头,拉拉就傻了:“他大爷的,这不是陈克辛拍的《甜蜜蜜》吗?哇,那个侧面就是黎名本人,那背影也是真的张漫玉……”

    片中的画面很柔和,阳光是暖的,空气都是透明的。

    男人对女人说:“我有车,可以送你。”

    然后他推出那辆旧老式永久单车。这辆车后座被拆掉了,前面的保险杠也弯曲了……女人只能双手握在车龙头中央,踩钢丝般踏在V字形的支撑轴上。随着单车的滑动,她像鸟儿一样飞翔着,白色连衣裙迎风舒展~~~一个特写从天而降,她的圆臀不知不觉中顶到了男人的要害部位,于是男人*了。

    看这姿势,确实够甜蜜的。

    影片就这样持续地暧mei着,并没有任何漏*点镜头。背景音乐响起,‘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这时候镜头上出现了一行字幕:你究竟是愿意在单车上笑,还是在桥车上哭?

    拉拉本来很生气,以为魏总在故意恶搞。不过看到结局后,她推翻了之前的想法,渐渐觉了魏总的用心良苦,惊叹道:“我的天,原来是这样的,这也太无耻了!不过我喜欢~~!”

    时间嘿咻而过,谁说只有男人才会看毛片看得浑然忘我的?瞧瞧眼前这俩姑娘就知道了,连晚饭都忘了吃,完全沉浸在艺术毛片的海洋中,堪称废寝忘食。

    小妖精看起来兴高采烈,时不时地指手画脚,惊叹连连。而沉默的甘脆则是很敏感地,频繁地调整着坐姿,制服内某个神奇的部位,似乎微微有些湿润。

063

    ~~~

    在魏大包租公的印象中,他认识的女人似乎没有一个的厨艺能比得上周娜。这种征服男人之前先征服了男人的胃的女人确实very彪悍,连将四日神功修炼至顶峰的魏大大差点都没抵挡住。

    一个简单的排骨冬瓜汤,居然熬出了风格熬出了水平熬出了不屈不挠的奥运精神,令魏大包租公叹为观止。顺口就了一些小菜,魏谢只觉得生活就应该如此温馨而平淡,美妙的像是牵牵小手写写小纸条的初恋,简约而不简单,如果~~~如果此时黎佳没有时不时地一眼瞟得魏谢心底慌的话。

    礼尚往来乃君子美德,魏谢也一阵反瞪,看得黎佳好几次做贼心虚地低下头。

    周娜很疑惑地看着二人,问:“你们俩大眼瞪小眼这是干嘛呢?”

    魏谢接口道:“最近我在苦练我的电眼,正拿小佳佳做实验呐,哈哈~~!”

    仔细看了看魏谢双目,周娜更疑惑了:“就你这眼睛瞪得更牛似的,哪里像电眼呀?”

    “那是我没功,一功绝对牛大,你肯定顶不住!就算比不上oo7和伟仔,那起码也是一代情圣级的迷人眼神~~!”魏谢不服气地说着,然后把脖子死命往背后扭。

    紧接着,他突然把头扭了回来,深情地凝视着周娜,表qing动作眼神以及语气简直活脱脱像是《东成西就》里嘴上挂了两条肥香肠的梁潮伟,用充满磁性的嗓音问:“帅不帅,酷不酷,吊不吊~~?”

    周娜的反应明显比《东成西就》中饰演洪七的张雪友要过分很多,她笑也就算了,居然还是捂着肚子狂笑……太伤魏大大自尊了!

    与此同时,黎佳也趴在桌子上,把小脑袋掩藏在臂弯里大笑着,整个身躯不住抽搐。

    道上有句很流行的话是这样的:出来混,你有实力,那叫牛逼;没有实力,那叫装逼。魏谢又一次体会到这话的真正含义,他觉得自己的演技堪称炉火纯青,要换一个如同阴伟或林睿这样长得有点小帅的男人表现出来,那绝对牛逼大了。但是……用他这张黑不溜秋撑死了也就半个刘清云的脸来施展这样的绝技,的确很有东施效颦的装逼嫌疑。

    还好,魏大大很少有自怨自艾的时候。他没有去埋怨爹妈为什么没把自己生的帅气一点,只是瞪着双眼左看右看,目光一会儿停留在周娜身上,一会儿停留在黎佳身上,似乎准备以眼杀人。

    “你干嘛?”笑过之后,周娜微现惶恐地看着魏谢。她觉着包租公现在这眼神,似乎有那么一点**裸地、带着那么一点含蓄地、好像很不怀好意地、又让人说不出来的东西~~!

    “还用想吗,这色狼肯定在动什么歪脑筋!”黎佳接口道。

    这个房子里最神奇的事情不是魏谢和周娜勾搭了两年还没勾搭上,而是黎佳在这儿住了一年从来都没现周娜和魏谢之间有那么一点暧mei,神奇指数简直高达五颗星。

    因此,黎佳认为自己有必要善意地提醒一下周娜。

    “哇靠,小佳佳,你实在太了解我了!”魏谢那表情,仿佛做好人好事生怕别人不能现的当代中小学生,然后他很淳朴很无邪地说道:“其实我也没动什么歪脑筋,只是看着你们的轮廓,脑子里勾勒出你们没穿衣服的样子而已~~~难道被你们鄙视了,还不允许我从精神上报仇雪恨么?”

    对于魏大包租公的坦诚,或者说当众耍流氓的一贯作风,两位可怜的女房客早就麻木了。虽然小脸微微有些红,但她们的表现还算很坚挺,没有被魏谢打败。

    似乎忘掉了前几天的尴尬往事,黎佳渐渐放得开了,恢复了从前那个喜欢和包租公斗嘴的可爱小丫头模样,一撇嘴道:“切~~~你以为你是透视眼啊,想看就看?”

    魏谢哈哈大笑,仿佛初入江湖被一群九流小强盗抢劫的绝世高手,浑身上下都散着不屑,莫测高深道:“到了我这个境界的人物,女人穿着衣服和不穿衣服,对我来说区别不是很大。‘想看就看’算什么,要是我把功力提升到极限,那简直就是级女生、想上就上~~!”

    “又吹牛,强烈鄙视你~~!”黎佳给了魏大包租公一记卫生眼。

    而周娜似乎始终对魏大包租公持有一种含蓄的关心,这种关心的表现形式偶尔会转换为好奇。此刻她就好奇道:“谢谢,你一天到晚都把各种乱七八糟的境界挂在嘴边,我都听说过几十种境界了……这次,又是什么境界?”

    魏谢站了起来,用一种带着侵略性的目光扫视二女。直到这淫荡的眼神逼得二女低下头之后,魏谢抱元守一,如同即将隐退的高手,在这刀光剑影的江湖留下最后一句足以让各路好汉回味无穷的八字真言:“~~~片中有码,心中无码。”

    显然,周娜和黎佳对毛片不是很了解。她们琢磨了好几十秒钟之后,总算是明白了。

    然后她们的表现出奇的一致,仿佛事先约定好的。

    “流氓~~!”周娜面红耳赤。

    “色狼~~!”黎佳俏脸绯红。

    看着二女同时败退,魏谢禁不住仰天长笑,如同又一次战胜了恶魔的卡通片主角。

    回到卧室,Is里已经闹翻天了。

    “**,你死哪儿去了?”

    “靠,奶哥这混蛋又放我们鸽子!”

    “小北京,你Tm刚不是说要讲荤段子吗,人呢?”

    毫无疑问,这些问候人的话都是冲着魏大包租公来的,因为他游戏中的Id叫做:玩奶淫北京……所以呢,公会里的牲口和女流氓们都习惯称他大奶、二奶、奶哥、**或是小北京。

    对于这个Id,魏谢一度悔得肠子都青了,当初怎么就没起一个拉风点的名号呢?让魏谢感到欣慰的是,会里还有一个小萝莉亲昵地叫他‘奶奶’~~~!

    作为工会的Is频道dJ,**同志很敬业,直接把频道切换成‘主持人模式’,所有杂乱的人声瞬间消失。放了一音乐,伟大的奶哥把声音憋得很有磁性,略显煽情道:“累的死俺的奸脱蛮,听到我的音乐请你点点头,点点头~~~”

    ~~~

    ~~~

    【看来这周票票不够彪悍哈,广大淫民群众往死里砸吧~~同时,老牛第一次,严肃严谨以及认真负责地友情推荐一本书,图穷《混在女警公寓》,书号1oo9o88,理由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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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4 其乐融融.贱人集中营

    魏谢华丽的出场遭到了一阵鄙夷,因为不能用麦说话,所以大家伙都在频道里玩儿命刷屏打字:

    “点你个毛,老子叉死你!”

    “**你是不是掉厕所里了,怎么现在才来?”

    “嗯嗯,顶楼上的。我估计奶哥今天看到12个mm都来齐啦,激动之下跑去厕所单手扶墙~~~!”

    “有道理,二奶,丫洗手了没啊?没洗手别来控制麦克风,mnetbsp;“@¥%)&x……”

    一看这些话,魏谢简直觉得太亲切了,那一个个的Id是如此的熟悉。于是他学着冯巩来了一句:“听众朋友们,晚上好~~~我想死你们了!”

    “滚~~!”

    “想我就献出你的ju花!”

    “楼上的你疯了,没听小北京前两个月天天唱‘ju花残,满地伤’吗?他的ju花早就伤的不能再伤了~~我很欣赏你的勇气和胃口!”

    “%&x@(!……”

    还好魏大大不是一般人,明智地将这些话直接无视。没办法,只要稍微了解点自由工会的人,都知道这个号称‘贱人集中营’的公会里聚集了怎样一群极品。同时,魏谢和这些家伙实在太熟悉了,虽然对损的情况时有生,但从来还没有人真正红过脸。

    此时此刻,魏谢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屏幕,青橄榄mm出的那句“来,二奶,么么~”让他兽血沸腾。记忆中的青橄榄是一位典型的时尚美女,让魏大大印象深刻,脑子里不由浮现出去年聚会时的那一幕幕。

    由于13区是s省电信的服务器,所以这个区s省玩家占了大多数。就自由工会来说,有2o多人在本省境内,并且还有8个人就在c市……去年八月份曾经举办过一次同城聚会,总共到场23人,而会里的12名花姑娘当时去了7个~~!

    魏谢至今都还记得,到场的7位mm,有两位长得比较大众,有两位勉勉强强算是中等偏上……剩下的三位,那简直是very`ninetbsp;而那位青橄榄,绝对是三个ninetice的一个。如果不是当天晚上魏谢被灌得不省人事,早就去和青橄榄mm交交心唠唠磕然后展一段感情了。

    这时候频道里另一个主持人苏珊姐话了:“既然小北京来了,那就开始吧,今天谁先唱啊?”

    此话一出,频道顿时安静下来,连打字的人都没有了。开玩笑,作为本公会永恒的女王,苏珊姐的话向来等同于圣旨,连会长‘国足前锋’也只有俯听命的份儿。除了本身条件出众之外,苏珊姐最令人信服的一大原因在于——工会里其他11个mm,有9个都是她一手拉进来的!

    就凭这个理由,广大淫贼能不听苏珊姐的话吗?

    曾几何时,男同胞们纷纷私底下向苏珊姐建议:以后不要再收男玩家了,再招收百八十个花姑娘,会里的男同学每人分三五个也就马马虎虎凑合了。

    当然,以自由工会在外面的名声,用脚后跟想也知道这里的mm都不是省油的灯,她们的意见是:会里的男人都长得太锉了,如果再不收几个小帅哥,她们将集体红杏出墙表示抗议。

    结果就是,男女双方僵持不下,眨眼都快两年了,自由工会的成员依然只有三十九人……现在看来,想要突破39这个数字几乎比破掉奥运会记录还难。

    接过苏珊姐的话茬,魏大dJ提议道:“会长应该做表率,就让前锋先唱吧,同意的打11111~~~”

    广大成员很难得给魏谢一次面子,也很难得有这样万众一心的时候,纷纷打出了无数的‘1’。

    “二奶,老子恨你!”从声音里就能听出来,国足前锋现在很抑郁。

    事实上国足前锋向来都是打头阵的不二人选,江湖人称炮灰王子。在游戏里也一样,谁叫他是最高领导人同时又是肉盾骑士呢?并且,国足前锋这个名字被众人耻笑了很多年,尽管他个人的解释是证明自己某方面能力很强大很持久——毕竟,咱们国足的前锋,的确经常9o分钟不射。

    但是大家都自动忽略了这名字暗含的意思,一致认为国足前锋不是不射,而是根本找不到门在哪里,所以大家都说他是万年老处男……众所周知,一个大龄女人如果是完璧,那自然是很光荣的事情。而一个大龄男子如果还是童身,那简直就丢不起这个人!

    因为这个名字,前锋同学不仅死的心都了,他中意的死法还很有特色,好几次打算花钱一次性请十来个小姐把自己折腾的精尽人亡算了……但是一想到万一没被折腾死,反而留下心理阴影从此不举,那简直就是人神共愤的事情。

    所以他忍住了。

    作为人品的代名词,魏谢曾经厚道地向国足前锋提出个意见,让他改名为‘守门员’得了,自己不射,也打死不让别人射,多牛逼的职业啊……而对于这个相当具有建设性的意见,前锋同学居然用一句英文回复魏谢:Funetbsp;这让魏谢抑郁了很久。

    苏珊姐为魏谢鸣不平道:“前锋,大家都打‘1’了,又不是小北京故意害你,你还是唱吧~~!”

    女王有名,国足前锋自然得遵旨办事。看得出来,这个人物潜在的性格是很闷骚也很**的,他很扭捏地,还带着那么一点羞涩地说:“哎,我有点紧张,mm们能不能来点鲜花、掌声、飞吻什么的鼓励鼓励?”

    男同胞们吐了一地,各种表示鄙视的频道表情流水价地扔了出去。

    而女同胞们则相对厚道多了,个别mm还是象征性地扔出了鲜花和掌声。

    可以想象,能当上这个江湖传闻中至贱无敌的工会老大,国足前锋的淫荡水准究竟到达了多么恐怖的境界……别的不说,单论贱格指数,他绝对不会逊色于传说中的贱人龙。

    于是乎,他又说了一句话。

    这话一出口,不仅男同胞们受不了,连mm们也顶不住了。

065 我睡不着

    一句话能雷倒一群男女的牛人不多,何况这些听众个个都脸皮如城墙心脏如精钢,抗击打能力早已到了一个凡人难望项背的境界。

    但是国足前锋做到了,只听他很随意地,仿佛在诉说吃饭睡觉一样简单的事情:“我先去洗下手,刚看了毛片忘记洗手了……”

    三十八名听众集体绝倒,虽然个个都想非礼节性地问候前锋同学的ju花,但是这厮明显真洗手去了,让众人找不到泄目标,可以想象他们是何等的痛苦。

    苏珊姐忍不住话了:“前锋真是越来越大牌了,让这么多人等他,要不换个人先唱?”

    魏谢义愤填膺道:“我看不如直接取消那丫的参赛资格,女海选也不能唱到一半去洗手啊,太无组织无纪律了!”

    “双手赞成~~!”

    “好,我同意~~!”

    “二奶,说得好,我挺你~~!”

    “直接废了前锋那厮,关丫的去小黑屋里面壁~~!”

    从这些字眼可以看出来,淫民群众们此刻是何等的愤怒。

    这时候一个更加愤怒的声音从天而降:“二奶,你仙人板板的,又背后说老子坏话!”

    听得出来,魏谢声音很无辜:“我想问下,有人在背后说过你好话吗?”

    国足前锋说:“就你一个人骂我,别人都没开口,这证明俺在广大人民群众心目中还是很有点光辉形象的~~!”

    而事实是,如果现在其他人能抢到麦说话,早就骂得他狗血淋头了!

    众人还没来得及打字开骂,前锋同学又扬了风格。只听他先来了一次史上最悠长的深呼吸,然后,他无比淫荡地,几乎不换气地说道:

    “谢谢,谢谢大家的厚爱~!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想人生在世不过数十寒暑,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今天有台下这么多兄弟姐妹正太萝莉的支持与厚爱,鄙人小弟在下我还有什么可遗憾的捏?虽然鄙人英俊潇洒英明神武才高九斗学富六车才貌双全玉树临风温文尔雅(略5oo字万金油)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城倾国千娇百媚,But,你们能克制住自己的嫉妒之心毫无保留的支持在下,还是令小弟深为感动,深思熟虑,朝思暮想了四分之一柱香之后,一《洋娃娃与小熊跳舞》献给大家!谢谢!大伙是愿意听还是不愿意听呢?是坚决不听不太想听无所谓听不听有点想听非常想听还是在有点想听和非常想听之间呢?”

    这一次,三十八名听众反应出奇的一致,同时狂鸡蛋和砖头表情。

    国足前锋简直就是传说中做着俯卧撑打酱油的强人,假装没看见愤怒的听众,他自己反而显得很委屈:“注意了,我要开唱了哈!听完我歌不鼓掌的就是阳痿,明明爽了,就Tm没动作!”

    说完,也不管大家同不同意,伴奏响起,前锋同学声情并茂地唱了起来:“洋娃娃和小熊跳舞跳啊跳啊一二一~~~他们在跳圈圈舞啊跳啊跳啊一二一~~~”

    这歌是国足前锋的拿手项目,尽管他已经是三张出头的大叔,但特别爱装纯,见一小妹妹就唱这歌,令人指。换了平日,前锋同学最喜欢把‘圆圈舞’换成‘钢管舞’,以此彰显自己的个性不羁或者说人老心不老。还好这次儿歌大赛的氛围是严肃严谨又淳朴的,他总算没乱改歌词,可谓极其难得。

    一曲唱罢,三男三女共六名评委开始打分。本来按照江湖规矩应该去掉一个最高分再去掉一个最低分,而这一次六名评委好像越好似的,每人都只给了国足前锋6分,于是乎他最后得分也只有6分。

    感觉自己像是死在暗箱操作之下的悲剧人物,国足前锋哀嚎一声:“评委,为什么只给6分?我上回还得了7.5分呢!”

    苏珊姐说:“还问为什么,你台风不好呗!”

    魏谢更狠:“没给鸭蛋算是大家手下留情了,来来来,下一个接着上~~~”

    接下来男男女女们一个个都扯开了嗓子,从东方儿歌唱到西方童谣,可谓八仙过海各显神通。魏谢参赛曲目是《我有一只小毛驴》,唱完之后他很忐忑,感觉这一届大赛各路牲口都是有备而来的,他要拿奖似乎不是那么容易。

    最终,一个叫蔷寒的猛男以过魏谢o.5分的优势勇夺男子组冠军。这家伙人如其名,确实相当强悍,唱儿歌居然还飚海豚音,当场就把评委雷倒了,不给高分都不行。

    “哎,老了,不行了啊~~~!”魏谢感慨万千,感觉时间让英雄退化成了狗熊。

    抒情完毕之后,魏大大心情还是比较愉悦的。一看表都11点了,心里感激这群和他同样无聊的人陪他一起打这无聊的时间。

    “二奶,不要伤心哈,明年你一定会夺冠的,我看好你哦~~我去洗澡了,88,不准偷看也不准yy我没穿衣服的样子喔~~!”青橄榄mm来一条鼓舞人心的信息。

    娘西皮,这是鼓励还是挑逗老子呢?魏谢刚有点兽血沸腾,那位叫小不点的萝莉也来一条私聊消息:“奶奶,表难过,在偶心目中你索最棒滴~~!”

    啥也别说了,先把一把眼泪,魏谢又是一阵唏嘘感慨。这个世界,终究还是好人多啊!

    下线,冲凉,然后……魏谢有些呆。

    每年的六一他都注定失眠,有时候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改不了的习惯。

    而这一夜好像比以往多了一点小插曲,因为周娜居然拨通了他的电话。魏谢有些担忧,惊讶周娜什么时候跑外面去了,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儿吧?

    周娜:“我睡不着。”

    魏谢:“你在哪?”

    周娜:“在我房里~~~”

    魏谢有点懵,他无法想象两个人相隔一个房间还需要打电话,于是他准备去周娜房里探个究竟。

    ~~~

    【聪明的同学们都猜到了,这章叫《我睡不着》,下章就叫《我陪你睡》……】

06 我陪你睡

    【这章差不多2章的字数,更新晚了点,见谅。】

    ~~~

    推开房门,外面漆黑一片。黎佳应该是入睡了,周娜的房门也是紧闭。

    太不上道了,都不虚掩着门留条缝隙出来!魏大包租公有点失落,满脑子都是川渝一带流传许多年的笑话:“钥匙交给你,晚上自己来……”

    周娜不懂得该怎么上道,但是魏大大很厚道,他准备先给对方来一个暗号。魏谢有针对性地,有穿透力对着周娜的房间出一个猫头鹰叫声,声音并不大:“咕咕~~~”

    这个声音是有来头的,源自很早以前的一部国产电影《三毛从军记》。魏谢总觉得这个咕咕声在黑色幽默中透着那么一点点无奈,像是绝望中对希望的呼唤。

    在某个交通基本靠走通讯基本靠吼的年代,为了躲避朵朵他老爸的追杀和朵朵家邻居们的耳目,少年魏谢曾把自己训练的像一特务。那时节,他擅长潜行于暗处,精通各种猫叫、狗叫、牛叫、狼皋,一次又一次地深入敌后完成各种高难度的任务。

    经过3.537秒的等待之后,门开了。

    周娜坐在床边,和大多数传统女人一样,她的睡衣很保守。上身是浅蓝色碎花格子小衬衣,下面是同样材料花纹的纯棉七分裤。在魏谢的眼里,这个女人在朴素中透着几分可爱。

    魏谢先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并且很严肃地批评周娜:“大半夜的,又是孤男寡女,已经很危险了。你现在还让我进你房间,这样就太危险了。

    周娜沉默了片刻,有点傻傻地看着魏谢:“那你干嘛还坐到我旁边来?”

    不知不觉间,魏谢离周娜的距离就只有o.5米了,没脸没皮地坐在床边,他讪笑着说:“不好意思,我也纳闷儿呢。其实我是打算跟你保持距离的,就是没忍住……不过这样也好,你说我要站在门口跟你说话,那多不礼貌啊。”

    “你不会坐那里吗?”周娜指了指房间中的椅子。

    魏大包租公明智地转移了话题:“咱们不谈这个,你说说,为什么睡不着?”

    对于魏谢的厚脸皮周娜早就见怪不怪了,垂下头,她好像在自言自语,声音令人心底痛:“我也不太明白,你说,这些年我到底都在干些什么?每一次,我都带着希望回来。可是到最后,又带着失望离开……有时候我不明白自己在坚持什么。”

    魏谢好像在呆,过了很久才说道:“其实我也不明白,有时候我在恶意地想,干脆骗你一次得了,先把生米煮成熟饭再说,就和所有玩弄女人感情的男人一样……但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一直下不了手。”

    周娜微微颤抖了一下,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地,她头垂得很低,说:“有时候,我也很希望你甜言蜜语地哄我一次,就算这一切都是假的,但是……”

    “但是,最后我们还是得去承担后果,因为我们都是所谓的成年人,对吧?”魏谢接过了话茬,扭头看着周娜:“我可不可以大胆地问一下,你到底喜欢我哪一点?”

    “去你的,谁喜欢你了!”

    周娜显得很坚挺,似乎又觉得这话太口不对心,她沉吟了一下,说:“我要是知道了自己喜欢你哪一点,可能就不喜欢你了……”

    魏谢有些懵,看来这姑娘对自己的感情已经升华到了一个很高的层次。在这样的情况下,魏谢连嘻哈打闹的勇气都没有了,因为随口一句轻佻的话对周娜来说,都可能是一种无意而严重的伤害。

    偏偏魏谢又很难真正地严肃起来,所以现在他觉得很痛苦,只能沉默。

    周娜终于鼓起勇气抬起了头,看着魏谢说:“你能不能告诉我,要到什么时候,你才能真正的安定下来,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有玩够吗?”

    魏谢很迷惑:“我想问下,如果我真的安定下来,就像那些朝九晚五踏实稳重的大叔一样,你觉着那还是我吗?”

    周娜:“我相信男人总有收心的时候,你也一样,所以我愿意等。”

    魏谢:“你就从来没想过这样对你来说很不公平,很浪费你的青春?”

    周娜:“我愿意,你管的着吗?”

    察觉到魏谢眼里的一丝火热,周娜敏感地向旁边挪动了一下身子,继续说:“不要这么看着我,你这种三分钟的热情就好像对我的怜悯,我不需要这种东西……”

    魏谢彻底败退,有时候他觉得周娜的执着都快演化成偏执了,仿佛未卜先知,算准了魏谢总有一天会哭着喊着去追求她似的。扬曲线救国的精神,魏谢说:“这些问题我们还是不要再讨论了,你不是失眠吗,那我陪你睡吧。”

    “你~~~”周娜还没反应过来,魏大包租公已经脱了鞋跳到她床上。

    “怕什么,又不是第一次了。”魏谢显得很流氓,四仰八叉地倒在床上。

    周娜面红耳赤,这句话怎么听都不太对劲,好像两人早就勾搭成奸似的。事实上两人的确曾经在这张床上睡过一晚,也就是魏谢曾经错过千载难逢好机会的那一晚。

    索性不说话了,周娜铁了心和魏谢死磕,她一点都不担心。虽然眼前这个男人的性格只能用王八蛋中的王八蛋来形容,但如果她不肯的话,魏谢是绝不会乱来的。

    现在的情形,如果两人中间再摆一个碗的话,那就是一出活脱脱的梁祝。

    望着天花板,魏大大有点迷茫。如果面对别的女人,他决不可能如此心如止水,比如舒畅,认识不到半个小时他就敢拉人家的小手。但是对于周娜,魏谢总觉得自己太被动,肢体语言一点都不丰富,简直太诡异太不科学了……而让魏谢能保持这种状态的唯一理由,那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会觉得自己很纯洁很善良。

    在纯洁魏扭过头看周娜的时候,当场就伤心了。娘地,这妞根本就没有失眠者的职业道德,居然睡着了,而且睡梦中的表情还那么香甜!

    看着那随着呼吸有节奏起伏的球状物体,还有在娇憨的睡姿下不经意间从领口暴露出来的雪白,魏谢无聊地分析了一下其中的波动和频率。一想到自己又不是物理学家,研究这些玩意儿没用,于是他动手了……万恶的手伸了出去,在离周娜的酥胸还有一厘米的地方停下,魏谢虚空一阵猛抓猛揉,大过干瘾。

    娘西皮,还真睡着了!魏谢鉴定完毕,整个人很失落。

    蹑手蹑脚地下了床,关掉了周娜房里的灯,魏谢回到了自己的狗窝中。

    蹲在窗前抽着烟,魏谢不知道该去想些什么。他只知道,自己现在肯定睡不着。就像八年前的这个时候,他照样睡不着。

    不同的是,八年前的那个晚上,一切都是那样美妙,让人沉浸在喜悦中舍不得睡去。可以想象,当一名纯情少年几经周折追求到了自己的意中人,这种喜悦自然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

    而八年后的今天,除了思念和痛苦,就没有别的意外惊喜了。

    也许,这就是成长的代价。

    而成长的另一个代价就是,当年的情人还是小萝莉,如今不是变成了熟女就是人妻。

    时钟跳过午夜三点的时候,魏谢终于找到一点感觉了,睡意悄然来袭。每当这个时候,魏谢都没来由的感到惶恐。有的人可以几年都不去想,但有的人却他妈每天都得想好几次。

    在魏谢持续多年的梦境里,大雨唏哩哗啦的下个不停,他蹲在雨中颤抖抽搐个不停,脸上那湿漉漉的东西都分不清到底是雨水还是眼泪……更他妈诡异的是,这个梦居然还是一连续剧,而且属于时不时重播一下的连续剧,各种记忆中的镜头轮番出现,让魏谢觉着自己在被**。

    这一次,意识已经渐渐模糊的魏谢默默企盼着,今晚的梦里千万不要播放结尾让人抑郁的剧集,要放就放开头那几集比较嗨皮的故事。

    如他所愿,心有所思,夜有所梦。

    梦中的连续剧直接从第五集开始:

    阳光灿烂的日子里,女孩儿看着狂按俄罗斯方块机的男孩儿,很无奈地问:“你就不能专心做作业啊?”

    男孩儿继续奋斗着,漫不经心说:“有你做,我还做什么呀,做完给我抄就行了。”

    女孩儿似乎想起了什么,嘟着可爱的小嘴问:“你不是有包露帮你抄作业吗,干嘛还这么辛苦抄我的呀?”

    男孩儿放下了游戏机,满脸坏笑地看着她,问:“嘿嘿,怎么,吃醋了?”

    女孩儿气呼呼道:“鬼才吃醋呢,反正某人已经被警告八次、严重警告六次、记过三次、记大过两次了,再有一次,小心被开除喔~~!”

    男孩儿脸上有点挂不住,赔笑道:“嘿嘿,老婆,大家关系这么好,何必呢?”

    女孩儿轻轻地在他手臂上拧了一下,娇嗔道:“不准乱叫,谁是你老婆啊?”

    男孩儿:“还能是谁,你呀!”

    女孩儿:“不是说人家天天都欺负你么,你还敢娶我?”

    男孩儿:“没办法,我就欠欺负。反正哥们儿今天把话撂这里了,你敢嫁我就敢娶!”

    女孩儿:“谁怕谁呀,你敢娶我就敢嫁!”

    男孩儿:“嘿,还真不怕告诉你,小爷这辈子就非你不娶了!”

    大眼睛滴溜溜地眨动了一下,女孩儿认真地思考着,然后说:“那我得认真考虑一下,先问问,嫁给你,以后每天有没有喜之郎吃啊?”

    男孩儿一阵肉疼,咬牙说:“有~~!以后你要一天吃一箱都行!”

    女孩儿大笑:“那还不得吃成猪啊?”

    男孩儿很沉着,说:“没事儿,等以后俺们有钱了,今年让你吃成猪,明年就带你去整容减肥,后年再把你吃成猪~~~”

    “我才不要呢!”女孩儿清丽的脸上有点小甜蜜,突然又很生气,拧着男孩儿的耳朵说:“坏蛋,你就一天到晚想着怎么把人家变成猪是不是?”

    男孩儿没敢反抗,表情无比的憋屈:“没有啊,我就随口一说,别当真~~~啊,痛死了,你来真的?别逼我出绝招啊!”

    就在这一秒,电视里插播的是1999年最拉风的一则广告:“水晶之恋,一生不变……喜之郎果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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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7 最早的早餐

    上午九点,电话里拉拉的声音很有点朝气蓬勃:“老板,怎么还不开门做生意捏?”

    睡眼惺忪的魏总看了看表,讶然道:“靠,这么早?”

    “还早?难道不是朝九晚五的吗?”朝气蓬勃的小女子开始迷惑了。

    魏谢十分汗颜,他很想告诉拉拉其实一般都是午饭后才开门营业的。不过一看小妖精如此敬业,他也不好意思打击人家的积极性,说:“好,你等我几分钟,马上过去。”

    翻身半趴在床上,魏大大也不知道在做俯卧撑还是在练蛤蟆功,仰起脖子,像是天狼啸月一般,他拖着长长的尾音咆哮起来:“王胖子清早奸五姨,吐血二升干十**~~~”

    这声音直震九霄,绕梁三日不绝。

    淫荡指数到了一点程度的人都听得出来,这是传说中的五笔字根。

    在某个还不流行上网的年代,魏谢始终不明白学会打字有什么用。但既然朵朵长提出了要求,魏谢就坚决贯彻,几乎每天清早起来都要背两遍字根。这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尽管他背来背去都只会这一句,至今依然只会用拼音输入法……

    接着,魏大包租公哼着小小色狼清早起床提着裤子上茅房开始洗漱。

    看得出来,魏大大今天心情very嗨皮。事实上,只要梦到连续剧的前三十集,他的心情都不很错。倘若不幸梦到后面十集,那他的心情就很不好。

    拉拉今天心情本来也不错,但现在她有点想砍人。魏谢说的几分钟还真是不一般,足足等了半个小时还没出现。

    就在拉拉准备打上门和魏总同归于尽的时候,魏谢终于‘姗姗来迟’。

    拉拉吃了一惊,这家伙右手提着两个塑料碗装的馄饨,像是刚买早点回来的家庭主男。偏偏左手又搭在肩上提着一个衣架,那上面是一件粉红色的空姐制服,再看魏总的表情和动作,就跟走红地毯的著名服装设计师似的。

    魏总大刀阔斧地坐下,问:“吃了没,没吃一起吃,要吃了那洒家就两碗一起摆平。”

    一想到这小子可能是去买早餐才会迟到,拉拉勉强原谅了他。她当然不会客气,这个自来熟的妞很少把自己当外人。刚吃了两口,她又是一惊,问:“这是哪家卖的馄饨,味道很不一般啊!”

    魏谢得意非凡地看着小妖精,反问道:“难道你没有听说过八百碗馄饨?”

    拉拉再吃一惊,讶然道:“莫非就是传说中来无影去无踪,神龙见不见尾,每天卖完八百碗就收摊的馄饨教主?”

    魏谢微微一怔,叹道:“很好,算你还有点见识,果然不愧是本公司的员工。”

    拉拉用嫉妒的目光看着魏谢,声音很感慨:“为什么,为什么你运气这么好?小女子对混沌教主仰慕已久了,可惜这么多年都没见过他庐山真面目~~!”

    魏谢牛逼哄哄道:“运气?这叫实力,不懂别乱说!不是我吹,哥们儿跟教主是忘年之交,每次只要一电话打过去,他就得……”

    拉拉被唬得一愣一愣的,马上接口道:“他就得给你送上门来?”

    魏谢讪讪笑了笑,说:“嘿嘿,不是,他会告诉我准确坐标……然后我屁颠屁颠地跑过去。”

    “切~~~!”拉拉觉得自己白激动了一下,魏谢在他心目中刚刚树立起来的高人形象毁于一旦。

    魏谢以讹传讹的本事常人所不能及,冷笑道:“你还真别瞧不起,教主的故事你有我知道的多吗?想当年大内城管八大高手齐出,双方决战于青羊宫门口,你知道最后的结局是什么吗?”

    小妖精傻眼了,如同所有初入江湖的菜鸟一样,她好奇地问:“那你说,结局到底是怎么样的?”

    如果魏总穿越的话,跑到古代天桥下去说书混个温饱绝对没问题,指不定还能称为说书界的一代偶像级人物。倘若此刻他手里有折扇和惊堂木那就更有气势了,只听他道:“当时八大城管已使出浑身解数,各种压箱底绝活倾囊而出。只见教主捻须长笑,待敌人近身之时,他微一张嘴,九字真言如春雷一声响,震撼神州大地。其时,乌云蔽日天地无光,漫天馄饨飞舞,八大高手哭爹喊娘。教主大袖一挥,踏歌而去,留给世人一个孤傲的背影……”

    拉拉对教主的景仰顿时有如滔滔江水,她表现得很有学问:“教主已经修成了九字真言?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魏谢摇头,很鄙夷地看着拉拉:“教主会像一般人那样庸俗?他老人家的九字真言是——操、你、们、所、有、城、管、的、妈!”

    ‘噗嗤~~’,拉拉把最后一个馄饨喷了出来,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这时候魏谢做了总结:“神龙见不见尾,为人孤僻古板,那只是世俗之人对他的看法,其实教主有一颗火热而善良的心灵……好了,教主的秘密我不能乱说。总之,像这样的绝代高人,哥们儿能有他电话号码,难道不是很荣幸的事情么?”

    拉拉彻底被打败,一个劲儿地点头。她突然现,这是她吃得最愉快的一顿早餐。如果每天早上都能这样,你说,那该多好。

    魏总很满意地笑了,然后吩咐道:“吃好了?那就换制服上班吧。”

    拉拉看了看那套空姐装,问:“上哪儿换去?”

    伸手一指最里面的隔层小屋,魏总很纳闷儿地看着小妖精:“自己进去换,难道我还得给你摆一个梳妆镜啊?”

    拉拉突然很谨慎地问:“里面,有锁吧?”

    魏谢一瞪眼:“没有!你说我真要暴力入侵的话,那门一脚就踹开了,有锁没锁还不是一回事儿?再说了,我是那么乘人之危的人吗,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谁敢进去偷窥你啊?”

    拉拉一想这话很有道理,于是她服从了上级的命令。一进小屋拉拉就愤怒了,那隔层的墙壁上竟然有一个拇指大的小洞,不仔细看还真难现。暗骂魏谢卑鄙无耻下流,拉拉抽出一张纸巾揉成一团堵住洞口,然后胆战心惊地换衣服。

    魏谢现在满脑子都是制服诱惑,幻想着小妖精穿着制服的样子,到底能有多妖呢?

    哎,帅哥魏呀,你退步了,怎么可以这样呢?重重摇了摇头,魏谢在心底批评了自己一顿。因为他现自己突然对拉拉抱着极高的期望,而地球人都知道,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所以魏谢通常不对任何没把握的事情抱有希望。

    于是乎魏谢准备先缓一缓,分散一下注意力,他起身将新到的碟片摆放在架子上。看着这一张张毛片精美的封皮,魏总渐渐进入了物我两忘的状态。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手,一只大手,重重地拍在了他肩上。魏谢吓了一跳,铁铮从来不会从背后拍他肩膀,而如此势大力沉的人,也绝对不会是拉拉。

    那么,来人到底会是谁呢?

068 相亲

    凭良心说,魏谢最恨有人从背后拍他肩膀,这很容易让人变得一惊一乍的。

    此时此刻,他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反手锁住来者的腕脉,然后一个过肩摔将那人摔在地上,再然后就对着那厮的下阴一阵狂踢……魏谢没有这样做的原因很简单,今天他心情不错,还不想动粗。

    于是他很礼貌地转过了身,在o.oo1秒之后,魏谢的表情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满脸堆笑,恭顺的像是见到老佛爷的小太监。

    来者也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看上去也就是普普通通的半百大伯。只不过这位大伯的身份有点特殊,魏谢是他儿子,他是魏谢的爹。

    “呀,长,今天怎么有空来视察?”魏谢脸上那笑容,真叫一个受宠若惊。

    魏老爹不用震动虎躯,举手投足间也能释放出王者之气,他声音中气十足:“你妈叫你中午回去吃饭。”

    魏谢又一次受宠若惊:“打个电话通知下就行了,哪儿需要您老人家亲自跑一趟呀~~!”

    魏老爹:“今早跟你隔壁王大伯下棋,顺便过来看看,你小子今天倒是开门开的挺早啊?再说了,我不亲自过来也不行呐。臭小子,你自己说,以前打电话叫你回家,我和你妈被你放了多少次鸽子?反正今天老子把话放这里了,你回去也得回去,不回去也得回去!”

    魏谢怔了怔,问:“这么严重?今天过节吗?”

    魏老爹道:“你表妹中午要去我们家吃饭,你妈这回可是高兴的很,反正你自己看着办吧。”

    认真地回想了很久,魏谢一脸不解:“长,您千万别忽悠我。表弟我有一个,表哥我也有一个,但哪来的表妹呀?”

    魏老爹不怒自威:“我说你这小畜生,记性怎么这么差?不就是你妈妈的表哥的表弟的女儿吗?你九岁多的时候,那小丫头还在咱们家住过几个月,你忘了?”

    这亲戚扯得还真够远的,传说中八竿子打不着也许就是这意思。魏谢大汗,不过他还是很配合地一拍脑门儿惊呼道:“哦,想起来了,就那经常哭鼻子的小丫头。她们家后来不是都去加拿大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很是感慨地叹息一声,魏老爹道:“是啊,这都多少年没联系上了。昨天才听你小表舅说起,原来你表妹一直都在国内,现在正netbsp;魏谢倒是一点都没感慨,他反而有点想哭。根据多年来的经验,他已经猜到二老想干什么了。魏老娘对于抱孙子的事情极为热衷,最近两年来尤为狂热,几乎逮着一姑娘就让魏谢回去相亲……每每想起这些悲惨遭遇,魏大大就隐隐作痛。

    看得出来,魏老爹话不是很多,环视了店内一圈,他说道:“就这样,我还得去盆栽市场溜溜,你自己中午记得回来。”

    目送长远去,魏谢很是感慨。老爷子真是潇洒,玩虫弄鸟,剪盆景,钓鱼,下棋,扭秧歌,唱大戏,玩老年踢死狗……每天都有不同的活动,就跟古代的公子哥儿似的,实在是滋润无比。

    魏老爷子在店里一共也就待了十来分钟,他刚走不久,拉拉就换好衣服出来了。

    听到开门声,魏谢马上回过了头。

    在呆滞了128.359秒之后,魏谢缓过神来,然后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

    很好,没流鼻血,看来老子顶得住!魏谢心里有点小得意,暗赞自己宝刀未老。

    视野中的拉拉让魏谢无法用语言形容,原本的飞机场好像旧貌换新颜了,在领口较低的粉色制服衬托下,根苗正红,含苞待放,别有一番韵味。以往见拉拉穿热裤都让人觉得她实在太妖,而这回头第一次看到这妞穿短裙,魏谢觉得自己有点扛不住了,那两腿间的暧mei实在太他娘地撩人了!

    更重要的是,小妖精脸上有一种强烈的自信,这种自信让魏谢着迷。就如同广告中一群空姐带着自信的微笑走来一样,让人大为动容。

    不知道为什么,拉拉看到魏谢呆,心里有点得意。她目前还没有女为悦己者容的觉悟,只是觉得自己小小地扳回了一城,心情顿时大爽。

    “老板,看够了没?”拉拉在魏谢眼前晃着小手。

    “啊?够了,很不错,很好很强大。”魏谢有点语无伦次了。

    像飞舞的蝴蝶一样转了几个圈子,拉拉好像在故意引诱魏总,惊叹道:“呀,这么合身?”

    魏谢兽血沸腾,不过他现在很沉着,含蓄地浅笑不语来表现他的高深莫测。好歹他也到了片中有码心中*的境界,如果连小妖精的身高体重三围都看不出一个大概,那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

    相当满意地看着小妖精,魏谢道:“既然穿了这套制服,那举止就得斯文一点,别跟以前一样……”

    拉拉一听这话就叉起了腰,怒道:“那意思是说老娘以前不够淑女了?”

    “停,别动!”魏谢突然指着拉拉,“你自己说,就你现在这姿势和语气,哪一点像淑女啊?”

    拉拉脸上有点挂不住,不过她还算很坚挺:“我内心淑女难道不行啊?”

    魏谢笑了笑:“行,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先跟你说下,一会儿我要出去一趟,你得一个人看店了。”

    拉拉脸上笑容有点邪恶:“得,我刚都听见了。老板,你不会是去和你小表妹相亲吧?”

    魏谢最听不得相亲这个词,顿时没心情欣赏制服诱惑了,板起脸道:“大姐,这是我的私事,你犯不着管这么多吧?”

    顿了顿,魏谢又说道:“中午吃饭你自己想办法哈,这次带钱了吧?没带也无所谓,抽屉里有公款,你看着挪用一点吧。喏,钥匙给你,还有你看上那套房子的钥匙,一起给你得了,我下午要太晚没回来你就先搬进去……”

    拉拉觉得心里莫名其妙地一阵温暖,讶然道:“哟,你就不怕我把你东西全拿去贱卖了?”

    魏谢无所谓道:“一般靠近我三尺之内的人,我都很放心。这些东西也卖不了几个钱,有本事你就施展乾坤大挪移,把我这房子一起移出去卖了……得,我先走了,你自己保重哈~~!”

    直到魏谢走出了很远,拉拉才从懵中回过神来。她忽然有些失落,原本打算和魏总讨论一下蝌蚪先生的续集,还有各种艺术毛片的,怎么全都忘了?

    ~~~

069 相亲之前

    魏谢回窝里换了一身稍微正式点的行头,倒不是他闷骚地想为相亲做准备,而是每次穿着短裤拖鞋回家,都会被二老骂得狗血淋头。

    其实魏谢也不介意顶风作案,他主要是想顺路回来看看周娜。

    “今天心情好些了没?”魏谢坐在沙上问。

    “还好,你怎么变得这么体贴了?”周娜的目光从电视屏幕转移到魏谢身上,顿时有些惊讶:“哟,今天怎么穿这么帅,又相亲呢?”

    这个‘又’字暗含隔山打牛四两拨千钧的无形杀伤力,让魏谢痛苦莫名,苦着脸道:“可能是吧,不知道该怎么说……哎,别提了~~!”

    周娜含笑不语,看起来很有点幸灾乐祸。因为每每只有这个时候,才能看到魏谢愁眉苦脸的吃瘪样,很是难得。以周娜对魏大包租公的了解,他决不可能屈服于一场由家长安排的包办婚姻,所以她倒是一点都不吃醋。

    很快,魏谢脸上又恢复了笑容,看着周娜,有点不怀好意道:“要不,下次你陪我回去见家长?”

    没想到周娜比魏谢还更加不怀好意,爽快道:“行啊,咱们先去把证儿领了,以后我天天伺候你爸妈去!”

    额头上冒出一颗巨大的汗珠,魏谢差点就想撒丫子跑路。一般来说,只要不提到婚姻,魏大大这个人还是很风趣的。但一提到结婚这码事儿,魏总马上就会变得很无趣。

    周娜的直抒胸臆让魏谢抵挡不住,太露骨了,这简直就不要人活了。沉默片刻后,魏大包租公明智地转移了话题,他脸上挂着一点歉意:“下午我可能回来不了,没法儿去送你,不会在心底偷偷恨我吧?”

    周娜嫣然一笑,抖出魏总的光辉事迹:“得了,你也没送过我几回呀?”

    魏谢忙不迭地展露了自己的内心世界:“但是我心里每次都想着要去送你啊!”

    认真看了魏谢一眼,周娜语气平静:“好吧,我心领了。”

    魏谢顿时高兴的跟孩子似的,差点手舞足蹈,唧唧歪歪道:“你自己小心一点儿啊,车上要遇到色狼,记得用撩阴腿招呼丫的,再叫几个乘警弟兄把那丫往死里打!”

    “行了,你怎么这么啰嗦呀,跟唐僧似的。”周娜笑骂着,看了看表,说:“你快走吧,这都快11点了,一会儿别赶不上饭局。”

    当防盗门关闭的声音响起后,两个人的心里都有点失落。

    每次在临走之前,周娜都期盼着魏谢正儿八经地挽留住她,像言情剧中的男主角那样深情地对女主角说:“别走了,留下来,跟我永远在一起吧……”

    而每一次,魏谢都期盼着周娜在临走之前突然不舍地倒在他怀里,然后她下了莫大的决心,哽咽着说:“我不走了,我把青春献给你……”

    遗憾的是,这两种情况从来都没生过。

    魏谢坐在车上,怅然若失。他不知道几人居住的房子算不算是一个家,但他知道,这个房子里有了周娜,会多几分恬静和温馨。

    甩了甩脑袋,魏谢抛开了这些念头,他觉得当务之急还是先想想怎么摆平家里的事儿比较好。

    众所周知,以魏大大的纯洁善良,就算死,他也得拉一个垫背的。这种情况下,最好能找到一个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家伙来垫背,于是他拨通了林睿的电话。

    林睿:“去你家吃饭?嘿,谢阿姨的厨艺那是没得说,不过呢,你小子这么主动请我去肯定没安好心!所以,哥们儿恕不奉陪了哈~~~”

    魏谢:“日~~老子恨你!”

    林睿:“其实你这么躲也不是办法,说白了你老妈也是为你好,不就是相亲吗?害怕的应该是女方,你怕个鸟!”

    “谁他妈能不怕啊?”魏谢脸上快苦出水来了,无比郁闷道:“你知道我妈是什么品位不?她老人家那人美观真叫人佩服得五体投地,第一次相亲吧,她说给我找了一好姑娘~~~结果那姑娘身高一米八五,看起来比女子篮球队的中锋还要壮实,我妈还悄悄跟我说那妞屁股大会生儿子。第二相亲,女方倒是正常多了,不过年纪都快赶上我妈了。第三次,我都他妈都不想再提了……你说,我还敢对他们二老抱有信心么?”

    前排的出租车师傅低头一阵闷笑,肩膀耸个不停,差点违章行驶。他心里无限感慨,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开放啊,坐车上都敢大声讨论这么难以启齿的话题。

    电话那头林睿也在狂笑,声音都打颤了,过了好半天才正经道:“说实话,其实我觉着那叫周娜的姑娘不错。进的厅堂,入得厨房,脾气又好,还是原装货,多牛啊!反正以后我娶老婆就找一个这样的~~!”

    魏谢皱眉道:“你以为我不想啊?问题是,那姑娘属于典型的拾取绑定类型,咱做人不能无耻到那个地步吧?”

    林睿长叹了一声:“说得也是,咱们就算要结婚,那起码也得熬到3o岁以后吧。你这事儿确实挺麻烦的,我也没辙……”

    稍微有点网游常识的人都明白,‘拾取绑定’是什么意思。

    对于周娜,魏谢以前认为自己跟她死磕就行了,看谁耗的过谁。可是两年下来,周娜的坚持让他有些惶恐了。魏谢设身处地的想过,对周娜来说,这一切都太不公平,她付出的和得到的太不成正比了。

    魏大大曾经一直以为自己很潇洒,但如今似乎有些进退两难。

    这时候林睿又说道:“我现在确实有事儿走不开,要不你让铁子去?那小子最近好像过的很滋润啊,前天我看见他,红光满面跟吃了十全大补丸似的……”

    魏谢:“得了,铁子去了等于没去,在这种事情上谁敢指望他啊?”

    挂断电话,魏大大埋头沉思,他准备想个完全其美的办法来遏止父母抱孙子的yu望。可是想来想去,别说有建设性的好办法,连馊主意都没想出一个来。

    算了,认命吧,没想到老子也有这么落拓的一天!

    魏谢暗叹了一声,表情有些落寞。他现在只盼着那位十多年没见过的表妹别长得太鬼斧神工了,最好体重不要过15o

07 表妹

    6月2日,风和日丽,天气晴朗。卫星上天,红旗飘扬。迎着改革开放的大好形式,魏谢同志以崭新的面貌回到了家。魏谢的父亲是退伍老军人,他的母亲是九代贫农,他们家根苗正红,充满了革命的气息。

    看前方,小小一个四合院,艰苦朴素尽展现。

    看里边,伟人画像挂堂前,毛周朱刘笑开颜。

    看左方,革命口号犹醒目,高悬一年又一年。

    看右边……

    (以上段落建议用7o年代知青的口吻诵读)

    魏谢站在家门口,顷刻间化身为文化苦旅中的余秋雨,感慨万千:凝视着眼前古老的庭院啊,多少年的文化在我心中吐纳~~!

    还没感慨完毕,一个甜腻腻的动人女声清晰地传到了魏谢耳朵里。

    “表哥~~~”

    伴随着这甜美的声音,如同无数狗血言情剧里的镜头一样,一男一女相隔几十米向着对方冲刺,然后紧紧拥抱在一起,再然后旁若无人地做一些有伤风化的事情……不同的是,这次只是表妹一厢情愿地单方面行动,而魏大大站在原地根本就没反应过来。

    旁边的魏老爹和魏老娘也懵了,不过很快这老两口就露出了兴奋的笑容,同时交换了一个眼神,那意思是:有戏,有戏啊!

    感受着那奇妙的**接触,还有那沁人心脾的幽香。更重要的是,表妹胸前那对可爱的大白兔还不安分的磨蹭着他的胸口,这还不算完……最过分的是,表妹突然化身为星爷《喜剧之王》中的柏芝,居然跳了起来大腿紧紧挂在魏谢腰胯之间!

    此情此景,换了是你,你也忍不住兽血沸腾吧?

    但是魏大大没有!

    他现在很迷惑,因为……刚才的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他根本就没看清楚表妹的脸!

    从魏谢现在的视角来看,表妹的身高很正常,165左右。体重不仅过关了,简直还有些完美,犹若江湖传说中的增之一分多减之一分则少。她的皮肤很好,简直是玉骨冰肌。她的头也很漂亮,黑漆漆的一个hebe头,看起来还有点小可爱。她的身段……嗯,这是重头戏了,凭着多年的经验,魏谢可以肯定,表妹这充满柔韧性的身体肯定是练过多年健美操或舞蹈的!

    正因为如此,魏谢心中开始惶恐了。像这样各方面的分数都高达9o以上的好姑娘,如果她的脸太那啥,那么……魏谢都不敢想下去了。

    欧以柔现在心情very激动,满脑子都是欢愉的童年往事。可以说,6岁那年住在魏家的几个月,是她生命中最难忘的时光。

    那时节,在魏大大的带领下,欧以柔见识了各种各样她从前没经历过的新玩法。比如下河摸鱼啊,溪边逮螃蟹啊,捅马蜂窝啊,打水战啊,等等等等……那时候魏谢每天都会组织各种各样的活动,让欧以柔充满期冀,每一天都是丰富多彩的。

    当然,有一项活动欧以柔从来都不参加……魏谢偶尔会组织一帮子小男孩儿站在屋顶,然后集体脱掉裤子,一二三,比谁尿的远~~!

    而欧以柔印象最深刻的,莫过于某个傍晚,在漫天红霞的映照下,魏谢对着一群孩子大展王者之气:“谁敢欺负我小柔妹妹,老子一弹弓弹死他!”

    对于魏谢的弹弓技术,欧以柔从来都是深信不疑的。曾几何时,她亲眼见过魏谢施展绝技。当时的情形是这样的:

    某个下午,一只麻雀刚落在树梢,魏谢淡淡扫了一眼,扬手就是一弹弓,然后那只可怜的麻雀就自由落体栽倒地上。这种气度和手法,换了若干年后的cs专用术语来说,那简直就是甩枪,绝对牛逼大了!

    尽管,事实上魏谢曾经连续练习过上百次也从没击中过一次目标……那一天的常挥,只能说他人品实在好的没谱了。

    当时欧以柔哪知道这么多,于是她对魏谢敬佩的五体投地,惊若天人。

    也许正是由于这些美好的回忆,让欧以柔现在做出了比较疯狂的举动。冷静下来后,她松开了魏谢,退后一步,小脸有点红扑扑地说:“啊,表哥,你还是这么黑。”

    魏谢抓紧机会看着欧以柔的脸,然后,他感觉自己快不行了,太他妈如梦似幻了!还真是女大十八变啊,那瓜子脸,那大眼睛,那樱桃小嘴,啧啧,从前那个爱哭鼻子的清瘦丑小丫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水灵了?

    唏嘘完毕之后,魏谢终于恢复了淫荡本色,指了指自己略微开始福的身体,笑道:“黑还是黑,不过以前大家都叫我古田乐,现在人人都叫我刘清云了。哎,老了,不行了啊~~!”

    “别贫嘴了,快进来坐下,菜都凉了!”魏老娘佯怒着宣布了懿旨,看她老人家眼角那抹喜色,就知道她现在心情其实相当嗨皮。

    坐下之后,魏谢目光依旧停留在欧以柔身上。他觉得有点古怪,这姑娘以前好像见过,但就一时没找到头绪。于是他继续左看右看,就差没有拔光表妹的白色网球连衣短裙看看有没熟悉的胎记。

    二老将这看在眼里,不但没阻止儿子的不文明眼神,他们反倒交换了一个眼神,那意思是:这小子从来没认真看过相亲对象,看来这次真动心了啊!

    欧以柔虽然看起来是比较开放热情的mm,但也经不住被魏谢这样死死盯住不放啊,不禁俏脸一红道:“表哥你干嘛一直盯着人家看呀?”

    魏谢笑得没脸没皮:“好看呗,啧啧,我说小柔,像你这样要脸蛋儿有脸蛋儿,要身材有身材,要气质也就气质的美女,那得多少人排着队追你啊?”

    欧以柔本来有点小得意的,但是旁边有长辈在场,她只得红着脸低下头,低低道:“瞎说,哪有你说的这么好……”

    魏老娘插话道:“小柔,这话就不对了。你明明就长得漂亮,干嘛要谦虚啊?”

    魏谢差点热泪盈眶,大叹老娘的审美观终于正常一回了,连忙附和道:“对呀,甭谦虚,现在不都流行大胆地向世界展现自己的美丽么,你也得大胆地展现一下。对了,有男朋友没有啊,拉出来让表哥鉴定鉴定?”

    听到这话,二老马上用杀人的目光瞪着魏谢,那意思是:你猪脑子啊,要有对象了还叫出来跟你相亲干嘛?

    “没有。”欧以柔轻声道,望着碗里堆满的魏老娘给她夹的菜,小表妹有点消受不了了,问魏谢:“表哥,你呢?”

    看了看小表妹,又看了看老爹老娘,长吸了一口气,魏谢很是二五八万地道:“嘿嘿,不好意思,各位观众,本人已经有了~~!”

07 神秘女友

    “什么,你有女朋友了?”

    魏老爹和魏老娘异口同声,看那架势,仿佛就要联手使出郎情妾意剑,双剑合璧将魏谢诛杀当场。

    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魏谢腆着脸问:“怎么着,不行啊?”

    魏老爹很气愤,问:“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魏谢极度无辜道:“我是打算说,可是您二老一直没给我机会啊~~!”

    “狡辩!”魏老爹本来打算来一通八荣八耻什么的教训儿子,忽然意识到欧以柔还在场,于是他不吭声了,闷头喝他的老白干。

    相比之下,魏老娘就细心多了,乜眼看着魏谢,不屑道:“别吹了,就你这样流里流气的小样儿,谁家姑娘会喜欢你呀?”

    魏谢大受打击,不知道为什么,他老妈始终不相信他能泡到花姑娘,这对魏大大来说简直是一种莫大的侮辱。如同往常一样,魏谢抗议道:“您儿子不行,那您说,到底要怎么样的男人才有姑娘喜欢?”

    魏老娘想了想,说:“我看小铁那样的就不错,忠厚老实,人又勤奋,这才是姑娘家愿意嫁的小伙子呐!”

    魏谢差点哭了,也彻底无语了。不过他的内心世界此刻绝对是丰富多彩的,骨子里有一种强烈地去和铁铮真人pk的冲动。

    旁边的欧以柔虽然不太明白生了什么,不过她基本也听懂了七七八八,笑道:“姨,您不能这么说,我看表哥挺有魅力的,现在的很多女孩儿就喜欢这类型~~!”

    魏谢差点热泪盈眶,在小表妹有点惊慌失措的情况下,他握住了她的手,声音哽咽:“啥也别说了,先抹一把眼泪。小柔,还是你了解我~~!”

    这一来,二老很是激动,交换了一个眼神,那意思是:哇塞,牵手了,他们牵手了!

    欧以柔笑了笑:“本来就这样呀,我只是实话实说。”

    这话一出口,二老激动的不行了,又交换了一个眼神,那意思是:缘分呐,小柔好像看上咱们儿子了!

    众所周知,魏大大从来不知道什么是不好意思,望着小表妹,他感慨道:“小柔,不得不说,你很有眼光,才半个小时就现了表哥隐藏的无穷魅力。一般的妞没个三五天很难现这一点,很好,你很强大,表哥我very地欣赏你~~!”

    欧以柔笑得很开心,不是因为魏谢的贫嘴,而是……一开始,她很担心魏谢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毕竟很多人与童年玩伴在多年后相遇时现,大家都变了,变得像陌生人一样找不到话题。这对有些人来说可能觉得无所谓,因为喜新厌旧是这个世界永恒的主题;而对另外一些人来说,则承受不了这样的落差,因为在他们眼里,怀旧才是不变的主旋律。

    值得庆幸的是,魏谢似乎一点都没变,几乎和欧以柔记忆中那个小表哥一模一样。所以她笑了,这个笑容里面蕴含的情绪是外人无法理解的。

    魏谢沉浸在了小表妹迷人的微笑中,这丫头的笑容,实在太甜了,像是让人垂涎三尺的糖,就凭这笑容也得迷倒猪哥无数。

    而且,小表妹居然还有两颗不是很明显的兔牙,这次终于被魏谢看清楚了。然后,魏谢只感觉天旋地转……他突然想起了朵朵的小虎牙。

    似乎是漫不经心地,欧以柔问道:“表哥,什么时候介绍你女朋友给我认识呀?”

    魏老娘赶紧道:“小柔,别听他的,他哪来的女朋友啊!”

    魏谢一听这话就来劲儿了,他并不反感欧以柔,他只是反感包办婚姻本身。

    一本正经地,他肃容道:“妈,话可不能这么说啊,我像是那种随口胡扯的人吗?怎么说我女朋友也有可能是您未来的儿媳妇儿,您不能这样把她扼杀在襁褓中吧?”

    魏老娘也来劲儿了,一拍桌子,道:“瞧你这话说的,好像你妈是杀人犯似的。甭光说不练,有本事你就把女朋友带回来让爸妈瞧瞧。”

    魏谢高深莫测道:“老佛爷,您可别激我啊。大家都知道,长从小就教育我不打无把握之仗,您觉着我会吹牛吗?”

    欧以柔在旁边看戏看得津津有味,在她的记忆里,这位神奇的表哥打小就爱和父母拌嘴,简直是屡战屡败然后屡败屡战。如果换了她,她就不敢和父母这样说话,所以特别羡慕魏大表哥……最神奇的是,这家人很古怪,拌嘴之后不到半天,大家又跟没事儿人似的,很快又其乐融融了。

    魏老娘怒气冲冲地瞪了魏老爹一眼,那意思是: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这一刻,魏老爹心里那个憋闷啊。从前他教魏谢的东西,魏大大基本上都是左耳进右耳出,根本就不当一回事儿。偏偏这一次,魏谢居然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简直卑鄙到家了!

    干咳了一声,魏老爹沉吟道:“长好像还教过你‘兵不厌诈’吧?我看你小子这次就在耍诈!”

    仿佛等这句话等了很久了,魏谢正色道:“长,看不起我这小兵兵是吧?很好,那咱们要不要打一个赌,定一个君子之约什么的?”

    长很有点周伯通的气概,颇感兴趣道:“行啊,你说说,赌啥?”

    魏谢似乎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脸上笑容难免有点奸诈:“这样,我要带我女朋友回来见您二老一面,以后你们就别再逼我了,行不行?”

    “不行!”魏老娘连忙反对,冷冷地看着魏谢,道:“我听说上次小原为了哄他爸开心,随便带了一女孩儿回家探亲。后来被老钟现他俩是在做戏,气得都差点吐血了……臭小子,你不会也想这么干吧?”

    这个故事的主角名叫钟原,也是魏谢特铁的一死党,这哥们儿命运跟魏大大差不多地凄惨,几乎天天被父母唠叨着结婚生子。于是去年春节的时候钟原同学曲线救国,从外地回来的时候,先去某星级酒店里找了一素质不错的小姐,谈好价钱,然后带回了家……后来不知道怎么地,西洋镜被拆穿了,钟原差点被他爹活活雷死。

    每每想起这事儿,魏谢就忍不住幸灾乐祸地大笑,没想到今天他自己居然被怀疑有这倾向,顿时痛苦莫名。

    定了定神,魏谢笑道:“拜托您二老,别把我想得这么不堪好不好?我立马就打电话叫她,你们应该不会认为我跟那姑娘早就约好了吧?”

    看得出来,魏老爹很有点自信,说:“你尽管叫来,是真是假我和你妈一眼就看得出!”

    见魏老娘好像默许了这话,魏谢极其风骚地拨打了一个号码,将手机扬声器打开了,存了心来次公平公证公开的对话以彰显自己的清白。

    各位观众兴许会问了,魏大大究竟会找谁来凑数呢?

    周娜?确实是个很不错的选择。但是一来魏谢还不想过多地与她有交集,二来她可能已经在离开的路上了,所以只能作罢。

    包露?这个mm本来也不错。可是呢,在高中时代的某一天,两人躲在魏谢房里看**,被魏老娘逮个正着……魏老娘一直觉着这姑娘不学好,所以让包露来无异于自掘坟墓。

    拉拉,甘脆……嗯,直接无视掉。

    众所周知,魏大大绝不是一般人!开玩笑,像魏大大这么拉风的人,出来混没几把刷子怎么行?

    他拨通了某个电话之后,居然不直接侵入正题,相当闷骚而肉麻地来了一段‘前戏’,very温柔地说:“亲爱的,吃过饭没有啊?”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动人的知性女人声音:“还没有,你呢?”

    魏老爹和魏老娘面面相觑,眼神惊愕而复杂,那意思是:哟,看来他们关系还真不一般呢?听声音这姑娘还不错,这神秘女友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魏谢不慌不忙地,慢吞吞说道:“我正在父母家里蹭饭呢,他们二老想见你一面,今天有空没有?”

    “啊,这样呀?”动人的声音似乎很惊讶,还带着一点小欣喜,最后情绪转换为没办法适逢其会的失落和愧疚:“老公,对不起呀~~我正在青岛做采访呢,过几天才能回去,改天好不好?”

    魏谢没说话,看了一下二老的反应。

    此时此刻,魏谢没觉得肉麻,魏老爹和魏老娘早就被电话里那句自然又亲昵的‘老公’震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二老再一次无奈地交换了一个眼神,那意思是:完了,看来这一次生米都煮成熟饭了!

    这时候魏大大神秘女友动人的声音又传来:“老公,要不要我和爸爸妈妈说两句话?”

    魏谢没回答,用询问的目光看着父母。

    正所谓中国人不打中国人,自己人也不能欺负自己人,二老虽然被魏谢折腾的有点憋闷,但他们好意思伸手去打笑脸人吗?实际上魏老爹和魏老娘心里有那么一点小滋润,多少年了啊,终于有姑娘肯叫他们‘爸妈’了。尽管,这只是通过电话,但怎么说也算历史性的一页,不是吗?

    ~~~~~~~~~~~~~

    【解禁了,有票的公众朋友们,也请砸砸,谢谢。】

【灰se人群1-4】

    【灰se人群1-4】

    应广大yin民群众的要求,老牛把以前写的东西出来献丑……

    这书叫《灰色人群》,本来出版有望,后来又黄了,所以就没写了。反正就这么扯淡一回事儿,不怕的话就看下去吧……

    此书曾经在好友小葱的作品外篇里过13章,老牛在一个叫本.拉风的马甲也了几章,总之,流传在网络上的应该一共有13章……嗯,在这里,应该不止13章了。

    ~~~~

    废话one:

    假如我们可以将本书当作配图小说或者影视剧来看的话,那么在最开始的时候,出现的画面应该是这样的——背景很随意,可以在山上在水边在室内或者在街道上,重要的是人。人不能太随意,起码也得有点写意……一个看上去很像是处男的满脸青春痘的男孩子抱着一把破吉他操着没育完整的嗓音在唱高晓松的《青春无悔》:

    开始的开始,是我们唱歌。

    最后的最后,是我们在走。

    1.

    “如果当初在**时能忍住了,悸动的灵魂,也许今夜我不会让自己在思念里……沉沦……”

    如公牛*般的歌声在整栋宿舍楼里回荡着,不用琢磨也知道,这歌声的主人肯定是林少。这厮唱歌没有不走音的时候,常常是音调左的连左罗都追不上。

    记得上中学那会儿,每每周一的集体朝会升旗仪式,林少连唱国歌都唱的跑调,而且声音洪亮,一下盖过了其他人。班主任为此头疼不已,可是这孩子天生五音不全,也不能责怪他。因此,林少成为他们班唯一一个不用唱国歌的学生,最后,连升旗仪式也不用参加了。

    我开始琢磨林少那意味深长的歌词,虽然只是改动了一个字,将交汇开成了**,意境就完全不同了,不由暗暗感慨林少有做哲人的天赋。我甚至在想,也许当初这歌的作词人本来就准备这样写的,不过为了保持所谓的内涵,所以故意用了交汇这个词。文化人就是文化人,不服都不行,就好比张洪量会写:越过道德的边境,我们走过爱的禁区,享受幸福的错觉,误解了快乐的意义……

    而此时此刻,我还是从林少的歌声中听出了弦外之音,这小子肯定又刚从医院妇产科回来了。如果当初他在**的时候忍住了,今天也不用去医院了。

    林少推门而出,一脸如释重负的表情,仿佛刚刚脱离苦海。

    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说:“今儿是什么风把您这大忙人给吹来了?”

    “春风,春风……”林少春风满面的说。

    我伸了一个懒腰,然后说:“春你个鸟,这儿马上都快国庆了,哪来的春风?你小子是不是又从医院出来,觉得又伤害了一位善良的姑娘,所以准备找我和大奔忏悔?”

    “还是哥们你了解我……”林少点头,脸上的表情很难形容,接着一脸神秘地说:“当然,也不全是为了这个。”

    “还有什么?”我疑惑的看着他。

    林少表情很夸张,用万分同情的眼神看着我,说:“老黎啊,你也忒他**封闭了,是不是把所有青春都奉献给你那远在大洋彼岸的女朋友和这台破电脑了?今天大一新生军训,你不知道吗?”

    我这才想起来,前几天就有新生6续到校报到,好像是该今天开始军训了。虽然军训苦不堪言,但是我还是羡慕那帮新生,因为他们九月底才到校,军训一周后,国庆又可以放假回家了,真他**幸福!

    但这好像不是林少跑来这里的理由,我很纳闷的问道:“你们学校不也有军训吗?跑我们本部来干嘛?”

    林少嘿嘿一笑,说:“实话跟你告诉你吧,前两天我看上了一姑娘,亲眼目睹她进你们学校,铁定是大一的。可惜当时我身边有个妹妹,所以没好意思上前搭讪,不过这次哥们彻底解脱了,怎么地也要来一次众里寻她千百度!”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从林少嘴里还能冒出古诗词,这就好比男人生孩子一样稀罕的事情。我这才现林少破天荒的穿了一件白色休闲衬衫,最欠揍的是还带了一副黑框眼镜,显然是准备冒充知识分子。

    我还没答话,林少已经情不自禁的感慨起来:“当然,也不全是寻找那姑娘,说不定还能遇到更好的。怎么说呢,新的一年新的气象,大一新生入学总是充满了各式各样的憧憬,这就需要像我这样的男人去让她们感受一下大学不仅是实现抱负和理想的地方,同时也是充满了**和邪恶的泥潭……”

    我深深地为林少的歪论所折服,问:“理论上说,你这说法是行得通的,但要是那些姑娘不答应你,或者让别人先下手了,你该怎么办?”

    “那有什么,抢呗,实在不行,用钱砸!”林少身上散出暴户的味道。

    林少之所以叫林少,是因为他很有钱,确切的说是他家里很有钱。

    林少女朋友很多很多,所以他的命中率很高很高,最夸张的一次是一月内将俩妹妹送进了医院妇产科。当然不是生产,而是流产。

    林少的父亲是我们学校所在的c市的著名企业家,所以林少的知名度也很高,关于他的传言很多,最经典的是那句——林少林少,从不戴套!

    说起林少,先得谈一下现在的教育制度。我记不清从哪一年开始,很多知名高校都开始建设自己的分校,然后开始广泛招生,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扩招。分校的录取分数低,门槛自然也就低,很多人都能轻易进来了。但是,大家毕业以后拿的证书一样的,货真价实的本校毕业证。无数学子趋之若骛,即使是就读分校也感觉倍儿有面子。

    这年头,购物都带折扣的,据说连嫖ji次数多了都有优惠,惟独学费永远不会打折,学生永远是不会讨价还价的消费者。学校因此捞了大把大把的钱,家长因为子女拿到一张重点院校的破纸而感动的流下大把大把的眼泪。

    林少就是我们学校分校的学生,虽然只是个二本,当将来大家拿的纸是一样的。他们学校离我们本部只有五百米远,除了建筑面积相对小一些之外其他设施都远比本部气派,这让我曾经鼠目寸光的懊悔为什么当初没去分校。

    我看着意气风的林少,无奈的叹口气,说:“那你就去砸吧,别带上我,我跟别人约好了去砍Boss,你找大奔去。”

    林少却粗暴的一把拽住了我,说:“一起去吧,游戏一天不玩又不会死,再不出去逛逛你身上都要霉了。顶多晚上哥们请客!”

    前面几句都是废话,最后一句让我眼睛一亮,瞬间放弃了自己的立场。刷新了一遍电子邮箱,田甜的邮件还是没有到,我突然很抑郁,索性起身穿好衣服跟林少一起出去。

    一路上,看着这美丽的校园小径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我突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自己只是一个陌生人,并不属于这里。

    林少的目光四处游离,搜索着视线范围内的所有美女。

    遗憾的是,我们这学校很大很大,美女很少很少。几乎所有单身的雄性生物都把自己下半身的幸福寄托在这一届的大一妹妹身上了。

    但是林少并不气馁,简直有种海底捞针的不屈精神,偶尔现一个稍有姿色的姑娘,便如获至宝一般兴奋,然后再品头论足一番,最后的一句总结陈词多半是这样的:“**,又不是处*女了,不知道被哪个王八蛋糟蹋的……”

    林少说这话的语气俨然是那些路边漂亮姑娘的未婚夫,显得义愤填膺。值得庆幸的是我已经听麻木了,懒得答话。毕竟,要在美女中寻找处*女,本身就是一件很不科学的事情。如果要在我们学校这庞大的犹如侏罗纪公园的恐龙堆中寻觅原装货,那成果肯定是喜人的。

    今天林少似乎看过琼瑶小说,特别多愁善感,一路上不停抒情,好像他胸中拥有良多的感触,最后望着学校广场上那巨大的铜制雕塑呆。这是我们学校的标志,一名没穿衣服的健美女子双手高举着地球或者说地球仪,双眼凝视着远方,似乎那里就是无限的希望。

    林少这粗人突感慨,叹道:“真有意思,知识就是力量,连地球都顶起来了,而且这力量还是来自女人。所以,我们应该靠近女人,并且获取她们的力量。”

    我直接忽略了林少的后半句,对他前半句做出回应:“是啊,这雕塑确实是很有意思,以后别人问我们读书做什么用,我们可以指着这玩意儿骄傲的告诉他们——读书顶球用!”

    ~~~

    2.

    绕过广场,就是学校的操场了。

    在这样的氛围和环境下,居然遇到了同道中人。

    大奔此刻正蹲在操场一角,旁若无人的抽着烟,当代大学生的精神面貌在他身上得到了很充分的体现。

    大奔是我唯一的室友,此君原本不叫大奔,他的名字跟中国人时髦的词汇联系在一起,很顺应潮流。当有人称奔驰车为大奔的时候,大奔也就被众人叫做大奔了。

    大奔原名池奔,倒过来年就是奔驰。也就是从大奔成为奔驰昵称的那一年开始,大奔疯狂的迷上了大奔,曾誓将来要拥有各类奔驰车型。虽然他几年前就考到了驾驶执照,可惜至今为止,他还没开过大奔。

    我常常在想,如果大奔跟李嘉诚丁磊陈天桥没有直接或间接的血缘关系的话,他的愿望恐怕是下辈子都无法实现了。

    大奔很爱运动,小时候曾经立志做一名篮球运动员,甚至想过去打nBa,但是由于身高的关系,最后忍痛放弃。后来大奔决心做一名足球运动员,曾经做梦梦见某年某届的世界杯上打进第一个球的中国人就是他,无奈他的脚法就和他的人品一样差劲,这个美好的愿望最终胎死腹中。

    大奔曾感叹这是中国足球的损失,听到这话我也很想感叹,感叹中国足球最大的损失就是国家队拥有一群球技比大奔强不了多少人品还不如大奔的球员。

    再后来大奔看上了一个喜欢打羽毛球的姑娘,从那以后奋做一名羽毛球运动员,但自从那妹妹跟一大三男的好上之后,大奔一看到羽毛球就跟仿佛看到杀父仇人。

    现在,我想大奔除了去街上做一名商品推销员或者是餐厅服务员之外,这辈子几乎不会跟任何‘员’沾边了。

    但是什么叫做事与愿违呢?在大半年以后的暑假,大奔居然去客串了一回学校游泳池的救生员。这让我明白了,这个世界上真的很难有绝对的事情。

    大奔远远的冲我们招手,然后俩人热情的握手,最后林少差点热泪盈眶,说:“**,终于找到组织了!”

    我就纳闷怎么一起床大奔就不见人影了,原来早早就来这里蹲点了,这让我再次验证大奔属于闷骚型男人之余,还体验到了咱们学校的男人是多么的饥渴。

    因为此时此刻此地,除了大奔之外,还有无数的大二至大四的男生各自选好了地点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打好了埋伏。远处教学楼和实验楼上平时紧闭的窗户都打开了,探出了很多猥亵的脑袋,毫无疑问这些脑袋都是属于更加饥渴的研究生的。这些人早已参悟大道,距离飞升仅仅一步之遥,想来是不屑与我们这些俗人为伍,不过看他们探头探脑的模样,让我明白即使是神仙也是有心理和生理上的需要的。

    学校的操场白天一般属于男人,是真正意义上的操场,到了然后就归男人和女人共有,变成了“操”场。操场四周是跑道,中间是足球场,军训两点开始,现在还不到一点半,所以足球场上还有不少闲杂人等。

    虽然我们本部的足球场比起林少他们分校的足球场条件差多了,但咱们国家历来就不缺乏在艰难环境中奋勇前进的**战士,眼下球场上就有两队人马正在撕杀。这两帮人里全是杂牌军,这二十多个人里你可以看到十多种花样的球服,还有穿着皮鞋在上面踢的,这也是校园里一道神奇的风景。

    只见球场上脚来腿往,大伙玩的不亦乐乎,好几次精妙的长传,但是无数次前锋的跑位跟球的落点实在相差太远,压根就够不着球。然后前锋们学乖了,纷纷站了几个好位置,可这时候每次传球的人又将球传歪了,而且歪的很有中国特色。好不容易有几次射门,但一次都没有进,唯一进的一球是守门员摆了乌龙。

    这个乌龙球打破了整个操场沉闷的局面,全场一阵欢呼,让人觉得我们真的身处在漏*点燃烧的岁月中。

    林少还在焦急的等待着军训的来临,不屑的说:“别看了,两队人踢的都很臭,就这水平你不如去看甲a。”

    大奔却看的津津有味,好半天才不以为然的看着林少说:“这就你不懂了吧,踢的烂也有踢的烂的可看性。你瞧,那哥们的动作夸张吧,连周星驰都模仿不出来!”

    这话让我明白大奔多年以后为什么只看女的海选而不看决赛。

    就在这时,有人在禁区外伸出了上帝之手,始作俑者被他的队友骂了个狗血淋头。林少抬头看天,我和大奔却很纳闷,对方只是一长传,球还在禁区外,至于用手去挡吗?

    这时候那哥们话了,很委屈地吼道:“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老子只会打篮球,非要拉我来凑数,现在犯规了又全都怪我!我他**容易吗我?”

    其队友无语,对方的人却很高兴,有个穿着白色球衣的小子开始将球摆好,准备主罚任意球。

    白衣人气定神闲,助跑几步后冲上前踢出了势大力沉的一脚。那球歪的离谱,仿佛传说中的曲线式射门。

    预料之中,这一球没射进门。

    预料之外的是,这球反而成功的射到人了。

    一声巨响,我旁边的大奔倒了下去。

    大奔当时就歇了,躺地上一动不动。我俯下身子模仿电视里侠客的将手探到他鼻孔前,还好,尚有呼吸。

    但大奔装了半天死人还不起来,林少实在看不过去了,蹲在大奔面前哭爹含娘地说:“兄弟,你可别死啊。即使要死,也得先把财产转让给我啊。”

    说完伸手去掏他的钱包。

    “摸什么摸,老子还没死。”大奔突然睁开眼睛,骂道:“**,这一球可真狠啊,老子差点就背过气去。

    踢出那脚球的家伙忙跑过来,假装关切地问:“同学,你没事吧。”

    人神共愤的是,我这时才看清楚他居然穿着白色的法国队1o号球衣。齐达内铁定委屈死了。

    想起几个月前2oo2世界杯法国队的表现,我也委屈死了。

    我笑了笑,说:“哥们,你国家队的吧!”

    1o号不好意思地挠着那头不知道算不算长的长,说:“哪能啊,你别糗我了。”

    我隐约觉得这1o号有些面熟,但一时想不起来曾经在哪见过。可以肯定的是,我不认识这个人,只是对他有点印象。这也不算奇怪,很多人大学毕业的时候,除了同寝室的那几个人,连同班的人都不能全部认识。很多人在我们脑海中,都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如果很多年以后我们很装逼的回往事,会现有很多人,我们都叫不出名字。

    这时候大奔一骨碌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很大度地说:“没事,这算啥,想当初俺一球将球场边一路过的女孩子踢晕了过去。”

    大奔没有吹牛,我想起大一刚入学的时候是有这么一回事。而那倒霉的女生目前在我们学校很是有名,叫做左娜娜,是芸芸恐龙中难得一见的美女。大奔当时就慌了手脚,抱起左娜娜直奔学校医务室。现在想起来,这是多么好的一个展恋情的好机会啊,按照中国古代的传统两人都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了。可惜当时大奔特纯情,象一个处男那么娇羞,见左娜娜没事后就红着脸走开了。

    1o号被大奔的英勇事迹所折服,一时惊为天人,夸道:“哥们你真是豪放,晚上请你吃饭!”

    “那感情好。”大奔顿时就乐了,然后有迟疑的说道:“不过,现在我们还有点事,哥们你先忙着吧。”

    “是等着看新生军训吧?”1o号会意的问道。

    这本来就是全国皆知的秘密,没什么好隐瞒的,大奔毅然点头。

    没想到1o号马上就露出了笑脸,说:“其实我也是,刚太无聊了,上去踹了几脚。”

    众人大有相见恨晚之意,当下互通姓名。

    这也算是现在大学生交往的一种固定方式,反正在这大学校园里将陌生人变成熟人,要么是在球场上,要么是在网吧里,罕有听说有互相研究学业探讨人生而彼此认识的。

    1o号名叫王小风,跟我们一样都大二的,是当初还算热门如今逐渐变成冷门的计算机系学生。

    然后大家开始扯着废话,无非是意yin着即将出现的妹妹会是什么样子的,王小风语出惊人,说:“要真能找到一不错的姑娘,周末就带丫到学校前门旅馆开房去!”

    林少赞赏的看了王小风一眼,显然这俩人最是臭味相投,作为过来人,林少建议道:“要真泡到了,那你得提前去预订房间。前门的几家旅馆一到周末就爆满,全是附近几所大学的学生,而且现在接近国庆黄金周,更是人满为患,哥们你要未雨绸缪。”

    王小风一副受教的模样,连连点头,只恨不能立马拜林少为师。

    大奔很有感触,说:“难怪一到周末晚上很多情侣在学校的阴暗处就地解决问题,以前我还以为他们追求刺激,原来是租不到房间啊!”

    林少显然也是做过野战兵,有过不堪回的经历,表情痛苦,扼腕道:“是啊,**,找不到房子是最郁闷的。上次老子钱没带够,没法打车去二环路以内住宾馆,只能跟那姑娘说要欣赏月色,最后在咱们学校那枫树林里……”

    我们正听的入神,林少却突然打住了,令我们遗憾良多唏嘘不已。

    林少不愧是企业家的儿子,很有商业眼光,说:“***,哥们毕业后就在学校附近开一家旅馆得了,准能赚钱!”

    “对,对,对,现在大学生要求低,旅馆条件不用太好,有床就行!”大奔连忙附和。

    王小风再次语出惊人,说:“没床都可以,有门就行!”

    ~~~

    3.

    此时操场上已经6续有新生踏着轻快的步伐赶来,其朝气蓬勃的样子让我们汗颜无比,感觉自己瞬间苍老了几分。虽然我们只比他们大了一届,但气质上的差别咋就这么大呢?

    但我们又同时有些幸灾乐祸,因为不久以后这些人就会变得跟我们一样。

    我们不住的对着远处的姑娘们指指点点,顺便聆听林少的经验之谈。因为林少自称有本事在那宽大的迷彩服下判断出女孩儿的三围,甚至还能推算出那些女的到底是不是处*女。

    可是随着前来操场的人越来越多,我们的心也逐渐凉了下来。到目前为止,还没遇到一个足以让我们眼前一亮的。

    大奔不屈不挠,安慰我们说:“别急,慢慢等,会有好的。何况现在这些人全穿着迷彩服,即使有好货色除了林少我们也看不出来,俗话说人靠衣裳马靠鞍……”

    此刻要是那些恐龙听到大奔这样维护她们,一定会颇感欣慰。不管怎么说,这话令我们士气大振,一个个睁大了双眼,生怕错过了漏网之鱼,之美女。

    就在这时,学校里广播突然响起,都是**歌曲,吓了我们一跳。

    我记忆里,学校广播里那几曲子,从小学到大学从未变过,一旦碰到升旗仪式、运动会、军训什么的,就必然要事先放这几曲子。比较可悲的是,我至今还不知道这些传说中可以激奋人心的曲子叫什么名字。

    大部队终于来了,一起来的还有那些冷酷的教官。

    我们贼眼乱瞄,当然不会看教官,而是密切的注意着这大批人马里的女生,漂亮女生。

    两分钟以后我们都绝望了,虽说颇有姿色的姑娘倒是有好几个,但绝代佳人一个都没有!

    大奔骂道:“姥姥的,现在的大美女都死哪里去了?”

    我说:“要真有大美女,也不会来咱们这学校了。”

    王小风说:“那也未必,听说前几届毕业的,有好几个级美女。”

    林少却突然大呼小叫:“你们看,就是她!”

    此时操场上的新生已经按照班级列成了很多个方阵,令我们可视度瞬间扩大了不少。顺着林少所指的方向看去,其中一个方阵站第一排第一行的那个女生果然鹤立鸡群,一头乌黑的长此时扎成了马尾鞭,五官很精致,那套毁灭普通女生形象的迷彩服穿她身上反而将她衬托的英姿飒爽。

    “哇靠,这姑娘不仅有南方女人的柔媚还有北方女子的阳刚,简直是新时代的花木兰。”王小风难得拽了一句文,可惜那女孩儿听不见有人这样盛赞她。

    “不错,不错。”大奔语无伦次,好比在暴风雪中捡到了炭火。

    “对,对,对,就是花木兰,这绰号我喜欢!”林少一脸兴奋,拍着我的肩膀,说:“老黎,看见没,我跟你说的前两天在外面遇到的那女孩儿就是她!丫丫个呸的,这妞我要定了,谁也别跟我抢!噢,木兰,我愿意为你精尽人亡!”

    此话一出,大奔和王小风兴奋的眼神同时黯淡了下去,大奔更是郁闷的叹了口气。

    就在这个尴尬的时刻,王小风的一室友突然传来捷报,那哥们风风火火的跑过来,气喘吁吁的说:“你们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白搭,快去女生宿舍那边,我x,那边现在正有好多大一美女站阳台上呆呢!”

    王小风呆了呆,问道:“她们,不用军训吗?”

    那哥们说:“听说都请假了,这样也好,大一美女都娇弱,哪能经得住折腾啊!”

    “操!还可以请假的?怎么当初老子请假就一直没批准?”大奔忿忿不平的骂道。

    想当初军训时,我和大奔都装病请假了,可惜没通过,这事让我们耿耿於怀了很久。

    林少一语道破天机:“谁叫你是男人呢?教官也是男人,怎么敌得过美女的软磨硬泡!”

    于是我们赶紧像女生宿舍那边跑去,只留下那哥们还站在原地呆。

    果然,附近聚集了不少雄性生物,一个个都人模狗样的假装路过,眼睛却时不时的望女生楼去瞄去。

    幸运的是,那些阳台上果然分别站着一两个不错的女孩子,估计这些小姑娘也是好奇,由于没去军训不知道该干嘛,趴阳台上观看校园的美丽风景。遗憾的是,这些美女的数量并没有王小风那室友说的那么多,我开始想象那哥们说的“好多”美女到底有好多。

    这时候有一路过的男同胞跟他身边的同学埋怨道:“我x,现在的大一妹妹真是开放,没去军训直接跑去后门酒吧了。”

    此话掀起滔天巨*,有立竿见影的作用,我在一分钟内看到有很多男同胞假装若无其事实则很有针对性的向学校后门潜行而去。就这高明的演技和行动的度,足以让oo7和战争年代那些地下党前辈们汗颜不已。

    我在想,在学校附近开酒吧估计很赚钱,市区里酒吧一般晚上才开始营业,学校附近的中午就开门了,而且生意兴隆。最主要的是现在学生大多数都不内行,得以让大量假冒伪劣商品在酒吧里被倾售一空。稍微有点情调的人都不会去学校附近的酒吧了,比如林少,大一去过一次之后就再也不去了。

    “我们去不去?”王小风嘴上这么问,脚下已经跃跃欲试。

    “你问他们。”大奔将箭头指向了我和林少。

    “不去了,没意思。”林少如同得道高僧,一副心如止水的样子。

    大奔恨不得当场将林少打翻在地,骂道:“你小子太他**没义气了,你的那个花木兰还在军训,当然不着急了,哥几个到现在都还没着落呢。”

    林少却显得镇定自若,说:“现在我们去也没用了,都已经去了那么多头狼了,僧多粥少,咱们去也是白搭。”

    “话不能这么说,这又不是排队买东西,谁先到谁买,总得要双方都乐意这事才能成。”王小风反驳道。

    “唉,我说你们怎么就这么肤浅呢,经常去酒吧的女孩子你们认为有几个是纯情少女呢?”林少连连摇头,作为长期混迹在灯红酒绿中的过来人,他确实很有言权。

    大奔和王小风同时无语,然后大奔突然问我:“老黎,你的意思呢?”

    “我饿了。”我酝酿了半天,挤出这三个字。

    “靠!”

    我看着眼前竖起的三根中指,辩解道:“真饿了,中午刚起床一会儿就被林少拉出来了。反正后门一共就俩酒吧,不如我们先找个酒吧附近的地方吃饭,再慢慢守株待兔。”

    这个提议很有建设性,马上得到大家认可。

    学校后门口有一条河沿着校园的围墙蜿蜒而过,有河自然就有桥,这桥古朴,是正宗的传统石拱桥,据说有无数感人肺腑的爱情画面都曾在这桥上上演过。去年我和大奔就曾亲眼目睹有一哥们追一姑娘未遂,从这桥上跳了下去。

    当时我和大奔都深深佩服这哥们的大无畏精神,旁边却有几个学长在议论:“唉,又一个跳河的,一看就是大一的……”

    这话让我和大奔不约而同的装出一副沧桑的模样,生怕别人看出我们是大一新生。

    虽然c市的气温比起北方的城市要暖和多了,即便寒冬腊月河水也罕有结冰的时候。但当时正值初冬,河水冰凉,那为爱情奋不顾身的壮士一落水,瞬间就浮了起来,脸色苍白嘴唇紫,然后那壮士再次奋不顾身的朝岸边游去。这时候我和大奔惊奇的现,这壮士游泳技术十分娴熟!

    在看热闹的人群中,一识货的哥们话了:“我x,居然还是蝶泳!”

    壮士上岸之后,旁边的人热烈鼓掌。壮士絮絮抖,双眼失神的看着桥头,旁观者唏嘘不已,因为大家都现壮士的意中人早已经消失在人海,显然是决定冷酷到底。

    我当时就想,这壮士肯定是有备而跳的,要是他不会游泳,借他仨胆他也绝对不敢跳下去!

    此时桥上刮起了一阵风,这也算是提前到来的秋风,让人感觉到一股凉意。

    王小风突然站在桥头呆,一张清瘦的脸蛋在那头乱映衬下显得有些落寞,如果将他身上的球服换成正装,倒是有做琼瑶连续剧男主角的潜质。

    我开始揣测王小风为什么要站桥上愣,想来是因为心情特别抑郁,毕竟一会吃完饭得他买单,换了谁都会抑郁。此时最高兴的应该是林少,因为之前是他答应请我的,现在有人替他出头了。我和大奔应该也是高兴的,因为我俩都是蹭饭的。

    我们三人也站在桥头抽烟,就当是照顾一下冤大头的情绪。

    王小风突然长叹一声,说:“唉,想当年咱也是纯情少男啊!大一那会儿,就在这里,哥们还曾经为了一姑娘从桥上跳了下去……”

    ~~~

    4.

    我就说刚在球场上怎么觉得王小风这么眼熟,原来他就是当初在这里英勇跳河的壮士。

    大奔左眼滔滔江水,右眼黄河泛滥,激动的拍着王小风的肩膀,声音哽咽:“英雄,是你啊!”

    我五体投地,只恨不能顶礼膜拜,热情的握着王小风的手,说:“大哥,缘分呐!”

    “你们看到过我跳河?”王小风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瞪着我们。

    大奔完全不顾场合,兴奋地说:“当然了,那时候哥们你真叫一个厉害啊,自幼就酷爱游泳吧?不然怎么能在这跟臭水沟似的河里上演那么潇洒的蝶泳。”

    王小风神情更加落寞,声音突然变得低沉:“别提了,走吧,吃饭去。”

    我在想此刻王小风内心肯定很想杀了我和大奔,这厮突然提起陈年往事,想必是打算向我们炫耀一下他当年的光辉事迹,无奈我和大奔正是当时的目击者,亲眼看到他出丑,于是他的如意算盘落空。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悲惨事情生在他身上,逐渐演化成双重的痛苦。

    并且王小风一会还得掏腰包请客,痛苦又上升了一层,变成三重的痛苦。而他刚在桥上呆了那么久,想必了回忆起了当初那姑娘,换了谁想起伤心往事都会痛苦,于是王小风的痛苦再骤增一层,演变成四重的痛苦。

    我完全有理由相信,此时的王小风是今天整个学校里最郁闷的人。

    石桥的一头连接学校后门,另一头是繁华的街道。其实这条街很破,路中间还有好几个不规则的坑坑洼洼,说它繁华,那是因为这里人特别多,八成都是学生。剩下一成半的生意人和半成的闲杂人等,这闲杂人等的概念很模糊,举例说明就是专偷手机的扒手和路边传单的营销员等等。

    由于学校前门旅馆生意火爆,几乎形成一种垄断的经营模式,所以后门一家旅馆也没有。但这样也变相促进了后门其它行业的繁荣,整条街道被各式小吃摊位和饭店覆盖,规模稍微大一点的房子必然是网吧和kTV,另外两间稍微有点格调的店铺,就是后门仅有的两家酒吧。

    而且这里建筑的格局实在诡异,足以令很多伟大的建筑师目瞪口呆。通常,我们可以看到一个气派的网吧旁边是一个低矮的饭馆,饭馆的旁边又是一家卖羊肉串的地摊,卖羊肉串的隔壁很可能是卖小笼包的平房。

    值得庆幸的是,后门饭菜的便宜程度足以令其它学校的人艳羡不已,几乎跟学校食堂一个价,最重要的是它打破了便宜无好货这个常规定律,味道还算可口。我想,这是我们学校建在郊区的唯一好处,毕竟市区内的高校,附近不是宾馆就是公司要么就是居民楼,要想在学校外面吃顿饭那简直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而我们学校的人恰恰相反,要是经常都在学校里吃,那委实是不可思议的。

    此时才下午四点,很多正人君子和良家妇女还没下课,所以街道显得稍微冷清。绕是如此,每个饭馆的招待也开始在街边拉客,其热情的程度令人咋舌,这也算后门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我记得大一那会儿第一次来后门吃饭,斜刺里猛的杀出一名彪形大汉,紧紧握住了我的手。我当时就以为遇到抢劫的了,没想到那猛男看我的眼神如同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兄弟,又好像是地下党终于顺利接头了,我至今还记得他热泪盈眶说出的那句话:“老主顾,您可算是来了!”

    我当时就纳闷了,心里说:“我这不是第一次来吗?”

    可是还没等我想明白,就已经被拉到了他的饭馆里。我心想,这下完了,铁定要被痛宰一顿。于是我战战兢兢的点了一份炒饭,心里琢磨着就一份炒饭,再黑也黑不到哪里去吧?

    炒饭很快上来,我右手拿勺子往嘴里喂饭,左手掏出了手机。打定主意,如果这四块钱的炒饭他敢收我四十,我就要扬当代大学生的风格,拿起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直接打11o……

    可等到结账的时候,我给他十块他居然找了我六块。这原本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也弄不明白我为什么要用“居然”这个词语,但当时我心里竟然有种莫名其妙的失落。

    直到很久以后才知道,这些人只管拉客,并不会宰人,当初只是虚惊一场。

    我们在常去的“留香居”二楼坐下,位置靠窗,而留香居对面刚好是一家酒吧,我们坐这里可以毫无障碍的看到酒吧门口进进出出的人。而且,不用透过那传说中的玻璃窗看,因为二楼的玻璃若干年前就已经全碎了,只剩下窗架子还在。正因为这样,让我们更加没有隔阂的接触到了大自然,街上的嘈杂声毫无阻拦的传入了我们的耳膜。

    这次吃饭就真的是吃饭,居然没有任何人嚷着要喝酒,所以整个过程比较安静,这是因为我们嘴里吃着东西,眼睛都看着对面的酒吧大门。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急切的盼望着有美女从里面走出来,或者有美女从外面走进去。

    在整个吃饭与偷窥同时进行的过程中,竟然没有一个人将饭菜送到鼻孔里,这让我开始怀疑大家私底下是不是都练过。

    无奈天不遂人愿,在最后一盘菜被扫荡干净那一刻,我们还是没见到任何美女。

    “罢了,天意弄人啊!”王小风打了一个饱嗝之后,瞬间变得满脸沧桑。

    林少一直比较沉默,估计是在想着怎么勾搭花木兰,心思根本就没放在这里。

    今天似乎注定是一个无法与美女邂逅的日子,王小风百般无奈,准备起身买单。

    这时候大奔露出哥伦布成功时的表情,指着眼前的新大6一声惊呼:“你们看!”

    在这个接近黄昏的时刻,街边突然出现了一位身穿白色连衣裙的美女。虽然这样的天气下穿裙子未免有点冷,但想到王小风照样也穿着球衣短裤,于是我们心理十分平衡,继续审美。

    大奔说:“这姑娘真够苗条的,这么小号的裙子穿她身上都还显得宽大,就跟西方的牧师袍似的。”

    我说:“估计是减肥成功了。”

    王小风说:“这你就不懂了吧,看她的脑袋那么小,脸也那么窄,肯定是天生瘦弱。这样的妞就跟林黛玉似的,天生就有种柔弱的气质和独特的内涵!”

    我无言以对,林少暂时从精神上抛弃了花木兰,注视那姑娘半天,说:“我怎么觉得,这女的走路有点后仰?”

    “哪有,你看错了吧?”王小风坚决捍卫气质美女的尊严。

    “明明就有,你们看,那女的走路明显后仰,估计是长期被压抑养成的后遗症,要是去打篮球,倒是可以成为乔丹传人。”林少也坚持自己的看法。

    大奔出来打圆场,说:“好了,你们别吵了,一会儿美女都要消失了,抓紧时间看美女。”

    那美女好像知道我们的心思,很配合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静静的让我们观摩。而我们此刻很希望来一阵风,将她的裙子稍微掀起来那么一点点,到时候说不定玛丽莲※#8226;梦露的经典pose会再一次重现。

    这次老天很给面子,果然来了一阵风。一个身形庞大,满脸赘肉,体重绝对过一百八十斤的胖子大踏步像那美女走去,所过之处必然刮起一股人造的旋风。

    光天化日之下,这流氓竟然敢当街调戏美*女?

    我们同时握紧了拳头,时刻准备着英雄救美。

    出乎我们预料的是,这流氓没有调戏美*女,反而被美*女调戏了。只见那姑娘在众目睽睽下踮起脚尖在那胖子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小鸟依人般挽住胖子的手臂,两人渐行渐远,只留下对比鲜明的背影让我们回味。

    “操,这世界还有天理吗?”大奔义愤填膺,差点就去找那胖子决斗。转念一想自己这身板估计还经不住人家一巴掌,所以作罢,只有一拳锤在桌子上撒气。

    “**,这年月,好女人都被狗x了!”王小风面如死灰,与大奔同仇敌忾。

    任何正常的男人看到这一幕都会抑郁,那胖子怎么看都像是让所有的平凡男人找到自信的绿叶,可是人家偏偏与美女双宿一起飞了。这让人在佩服那胖子运气的同时,也忍不住佩服那姑娘的勇气。

    我看着王小风,说:“你说的对,这女的果然有内涵!”

    王小风又被我打击一次,一颗心估计早已经满目创痍,像一个刚失恋的小男孩般叹了一口气,灰溜溜的起身结账去了。

    大奔已经从悲愤中缓过神来,对林少说:“你小子真有眼光,那姑娘果然是被长期压抑的。我现在越想越觉得,那妞走路果然是后仰的!”

    我说:“**林少果然是专家,幸亏老子刚才没表意见。”

    林少一副高深磨蹭的样子,但那得意的眼神还是出卖了他的心。

    大奔说:“一个18o斤的男人和一个8o斤的女人做那啥的似乎很有难度。”

    我说:“是啊,简直就是非洲大象摧残小绵羊啊!”

    林少在这个时候很随意的说了一句话:“体位很重要。”

【灰se人群5-8】

    【灰se人群5-8】

    5.

    我和大奔回到宿舍之后,突然觉得无所事事。

    我们这专业基本上集无所事事之大成,这样宽松的环境让我和大奔如鱼得水,门门亮红灯也无所谓,反正交了补考费照样过关。

    剩下的大把时间,我们在这据说很美丽的校园里混吃等死,虽然这看上去有些不符合当代大学生的精神面貌,但不管怎么说,我们也很积极向上的信奉好死不如赖活着这条至理名言。

    这样的生活其实跟猪没什么区别,本来这年头的学生一直都是被圈养的。我们原来的寝室里就住了六个人,大家同处一圈,难免会生摩擦,日子久了就变得格格不入。于是我和大奔的思想觉悟有了一定程度的升华,准备换一个环境。

    从一个圈迁徙到另一个圈里。

    现在的学校坑钱从来不会心软,反正没有学生敢反抗,所以校方都下死手整。我们这学校庞大,光是宿舍楼就占了整个校园面积的四分之一,而且这些宿舍五花八门,普通寝室一般是住五到八个人。条件比较好也比较昂贵的就是等级公寓,住二到四个人,公寓里晚上不会断电,还带热水器和电视,美中不足的是没有空调。

    我和大奔就是心甘情愿被校方痛宰的凯子中的两员,开学前终于说服家里人,顺利的搬进了双人公寓。至少我们不能反抗,还可以躺下来享受。

    唯一的遗憾是,这学校男生宿舍和女生宿舍相隔太远,不像某的学校那样门当户对,这让很多刚来学校时准备了望远镜的牲口们望洋兴叹。

    打开电脑,如我所愿,田甜的邮件终于到了。缠绵之辞溢于言表,缕缕思念跃然纸上,是跃然显示器上。

    于是我赶紧回信一封,然后期待着佳人礼尚往来。无奈刷新了无数遍之后,还是杳无音讯,我这才现一个时差的问题,那边已经过了凌晨了,田甜估计早已经进入梦乡。

    我有些抑郁,准备找人交交心,可是大奔正躺在床上研究着刚买回来的汽车杂志,一般这个时候跟他聊天还不如找块木头唠嗑。

    无奈之下,我准备玩玩传奇。但是现在又有一个问题,下午说好去杀祖玛教主我爽约了,上线要是坦白说自己出去看美女了必然会被那些游戏好友鄙视。为了安全起见,我开着我那才刚刚学会雷电术的十七级法师小号上去。

    一上线我就愣住了,城里今天人山人海,热闹非凡,还有两帮人在公共频道对骂,看那阵仗估计马上就要去城外开杀。我心里暗爽,终于有热闹可看了,可是看了一会儿觉得不对劲,这两拨人马里有一方居然是自己人,是跟我大号同一个行会的。

    这时候我觉得事情大了,组织上有难我居然还开着小号在旁边看热闹,实在很卑鄙无耻。可是转念一想既然都已经卑鄙无耻了,不如坚持到底。

    从双方的国骂中,我终于理出了一点头绪,我们行会老大搞到了祖玛头像,申请了攻打沙巴克。此时mu还没有崛起,传奇在国内国内如日中天,在我们这个新区祖玛头像还是比较稀罕的玩意儿,没想到居然被我们行会老大搞到了。

    敌对的行会显然有些惶恐,毕竟咱们这服务器开区以来,一直是他们占据沙城,如今竟然有人敢太岁头上动土,让对方有些措手不及,以至于攻城还没开始,双方人马先对骂了起来。

    这时候我突然想起有几个战友认识我的小号,于是赶紧下线,并且打定主意,三天内绝不上线!

    这样做有两个原因,第一,我不想让人知道在两帮人对骂的时候我在旁边看热闹;第二,这是重点,我怕行会老大又以组织上的名义让我去冲锋陷阵。因为我不仅是咱们行会最牛的道士,也是整个服务器有数的高级道士之一。要是平时小型pk出去打打头阵也就罢了,这次可是攻城,在这样的混战中,即使你穿着一身极品出去,回来的时候也很可能被爆的只剩下一条内裤。偏偏就因为太有名,即使别人不说闲话,我自己也不好意思穿一身垃圾装备去攻城。

    明哲保身,不去是最好的选择。虽然道士这个职业一般是退居二线群疗队友顺手对敌人抽冷子搞偷袭的,但是混战中刀剑无眼,谁都不能保证自己性命无忧。半个月前为了跟另一帮人抢地盘,哥们很够义气的身先士卒,其结果就是不但自己红名了,还被爆掉了一枚价值不菲的泰坦戒指,后来每每想起这事心里都隐隐作痛。

    大奔已经看完了杂志,此时正在看电视。不过很少有他这样看电视的,一分钟换了多次频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2oo2年最火的除了周杰伦就是F4,随便换个频道都能看到他们的影子,想躲都躲不掉。

    终于,大奔的握着遥控器的手消停下来了,这频道正放着同样在前些日子很火的《我的野蛮女友》。这电影我上次没看完,于是坐下来和大奔一起欣赏。无奈天公不作美,刚看了不到十分钟就大结局了。

    我颇为遗憾,中间还是有一部分没看到,难免有些牵肠挂肚。

    大奔却闭起双眼,一脸陶醉的唱着这电影的主题曲:“Ibe1ieve,裤带一松露**……”

    我听着觉得不怎么对味儿,纳闷的问道:“大奔,是这样唱的吗?”

    “当然!”大奔回答的很简洁,然后继续陶醉的哼唱着。

    我不信邪,上网听这歌的韩语原音,没想到还真是这样的。这让我感触良多,大奔和林少一样有天赋,什么样的歌词到了他们嘴里都会改头换面,而且让人很难反驳。

    好半天,大奔终于抒情完毕,问我:“现在怎么安排?不会让我睡觉吧,才七点。”

    我说:“你裸奔够了?”

    大奔一愣,问:“我啥时候裸奔过?”

    我反问:“你刚不是一直在露**吗?”

    “粗人!”大奔不屑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开导我:“你知道这歌为什么要唱‘裤带一松’而不是‘内裤一脱’吗?这不是说唱这歌的人根本没穿内裤,而是告诉我们谈恋爱就应该坦诚到不穿内裤的程度!裤带,多么复古的词汇啊。你看人家韩国人多奔放,爱就爱的这么肆无忌惮直来直去,就跟电影里那女主角似的,不像咱中国人这么爱绕弯子。”

    原来刚才大奔陶醉的哼了半天思想已经升华到这么高深的境界,我被这套理论给彻底震住了,刚想称赞他联想力丰富,大奔已经扯着嗓子用郑钧的歌向大家解释他刚才露**的理由:“我的爱,赤1uo裸。我的爱,赤1uo裸……”

    在这个无聊的时刻,隔壁寝室的磊子来访,一见面就劈头盖脸问:“开战了,你们上论坛没?”

    大奔问:“什么战?”

    磊子兴奋异常,说:“第二次世界大战!”

    6.

    磊子所说的世界大战,就是男人与女人的战争。这话要传出去,肯定要被军事家耻笑,因为男人与女人之间的争斗永远称不上战争。但在学校里不同,男女双方都像八国联军一样厚颜无耻,稍微找到一点鸡毛蒜皮的借口就重拳出击,直至战争爆。

    从磊子的表情可以看出,这次战争参与的人数非常之多,涉及的范围非常之广,造成的影响非常之恶劣,背后的意义非常之深远,否则绝无可能被称为世界大战。

    之所以叫做第二次世界大战,那是因为大一的时候一战已经爆。

    我在电脑前正襟危坐,没成想学校那破论坛登录了几次都没成功。

    “**怎么这么卡?”我问。

    右边的磊子说:“当然卡了,现在论坛人满为患,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左边的大奔说:“传闻我们学校本部和分校加起来师生人数过万,现在看来是真的。”

    我一边重复登录一边说:“人多有个屁用,一万人里都找不出几个美女,真他**郁闷。”

    大奔沉思片刻,说了四个字:“那倒也是。”

    我问:“就冲眼前这流量,你们说咱们学校这论坛会不会挂掉?”

    大奔说:“管他**呢,挤进去再说,论坛挂了又不用你负责。”

    我一想这话有道理,于是继续登录。

    磊子说:“本来咱们学校的人全都上来论坛也不会卡,但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放出风去,其它学校那帮子吃饱饭没事干的人全过来凑热闹了。最他**气人是外校学生当中有人穿上马甲出来开骂,将交战双方一起给骂了。有一高人不服气查了一下那马甲的Ip,操,那孙子居然是电子科大的!现在,局面一片混乱,已经逐渐从龙凤斗升级为三国演义了!”

    听到这话,大奔已经兴奋无比,只恨不能立即加入到阶级斗争中去,嘴里催促着:“快点登录,快点登录。”

    我一摊手,指着变得一塌糊涂的浏览器说:“你看,现在谁都没法上去了。”

    “真挂掉了?”大奔一脸失望。

    我说:“根据去年大战的情况分析,应该是重启了。”

    趁这个空当,我和大奔分别蹭了磊子一只香烟,开始等待。赞美佛祖,几分钟之后,论坛重新开启,登录成功。其他人也开始登录,整个论坛渐渐又热闹起来。

    磊子问:“怎么感觉突然少了一些人?”

    我说:“估计是管理员改了设置,不是我们这学校的没法登录。”

    大奔突然转性,瞬间有了一颗精忠报校的心,说:“这样也好,毕竟这是我们的内部矛盾,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

    在磊子的指引下,我们开始在茫茫帖海中寻找那始作俑帖,还没打算蓦然回,那帖子已经暴露在显眼处。肇事者是一愤青或假装很愤青,骂鬼子不过瘾,转而把箭头指向了国内同胞,准确的说是咱们学校的女同胞。

    引起女生不满的原因就是那哥们在帖子结尾很悲愤的说了一句话:“这个世界还有希望吗?在这学校生活了四年,连处*女都没见到一个!”

    我一惊,看样子这哥们还是个大龄愤青,马上都要毕业的主了还这么不顾一切。

    大奔叹息道:“这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虽然事实是这样的,但他有必要明目张胆的说出来吗?”

    磊子善解人意,说:“估计这厮被马子甩了,而且快毕业了还没找到工作,心情特别抑郁。”

    我说:“这年头,敢像他这样说实话的人不多了。”

    大奔说:“他这话也太武断了,怎么可能一个处*女都没有呢?”

    磊子说:“那是,不过现在我们学校的处*女除了刚来的大一新生,剩下的就是至今无人问津的恐龙。”

    “说的也是。”我和大奔同时叹气。

    不出所料,打响反击第一炮的多半是一恐龙,将那哥们骂得狗血淋头。

    最夸张的是有一姑娘特别坦白,回帖说:“楼主你是个王八蛋,老娘要告你诽谤。姑奶奶在这学校三年了,仍然是黄花闺女!楼主,你亵渎了爱情,你以为每个女生都是那么随便的吗?”

    看到这话我笑得连鼠标都掉地上去了,大奔弯着腰捂着肚子问:“你们说论坛管理员会不会马上记下这姑娘的Ip,改明儿就直接登门送一束玫瑰花去?”

    “很有可能!”磊子也笑得合不拢嘴。

    我强忍笑意,一本正经地说:“可是那姑娘说自己不是随便的女生。”

    磊子说:“那可不,每个女的都这样说。”

    大奔补充道:“一开始都不是随便的,到最后都是很随便的。”

    磊子说:“那干脆我们就撮合这处*女和管理员得了。”

    大奔说:“好主意,到时候又可以看戏。”

    我说:“你们够他**无聊的。”

    磊子说:“你们谁认识管理员?”

    我说:“不认识,听说是计算机系的,有好几个,鬼知道今天是谁值班,万一今天的管理员不是学生而是老师怎么办?”

    大奔胸有成竹,说:“管他呢,明天问问王小风不就知道了吗,那小子就计算机系的。”

    于是我们开始忙乎着替别人策划着这子虚乌有的恋爱,五分钟以后大家觉得这实在太无聊了,纯粹给自己找罪受,所以这个伟大的计划被搁浅。在这个年龄,我们似乎永远在重复着一些无聊而没有意义的事情,但在很多年以后想起这些事,我又现,当时,我们都无可救药的快乐着。

    我们继续看帖,终于看到另一条导火索的出现。那肇事的姑娘不知道是刚失恋还是来例假了,骂楼主没解气,索性将全校男生都骂了。

    本来男同胞们先前估计都抱着跟我们三人一样的心态看热闹,但是看到这姑娘的话就不乐意了,立刻反唇相讥,其中不乏一些激烈的言辞。女生们当然不会坐以待毙,立即起反攻,大战在此刻一触即。

    这篇始作俑帖被灌到顶楼后,双方又开了无数新帖,战争进入白热化。这白热化的意思就是大家都非常坦白了,竟然有很多人把自己的专业和寝室号码都公布出来了,看那架势等着对方上门打架。

    “真刺激,都他**疯了!”大奔感慨着。

    我说:“是啊,可惜到此为止了。”

    磊子很着急,说:“这帮人怎么都安静下来了,快更新啊!”

    大奔提议:“要不,我们现在开个新帖,把水搅浑?”

    一开始就抱着看帖不回的心态,虽然这很容易让人鄙视,但我觉得此刻不回帖反而是一种素质。我说:“算了吧,一会儿偷鸡不成蚀把米。”

    大奔叹息,说:“好吧,那就等这帮人更新。”

    果然,女方又开出了新帖。这次女方学乖了,放弃了攻击所有男性,开始抓典型,然后重拳出击,学校里有名的男生基本上被她们骂光了。偏偏这些名男似乎个个都有把柄被女方握着,不敢吭声,以至于男方节节败退。虽然这些名男不代表所有男生,但是女方这次措辞相当精辟,指桑骂槐隔山打牛借力打力四两拨千钧,表面上只骂部分男人,实际上把所有男人都一起涮了。

    最搞笑的是,还有情侣双方对掐的,这时候似乎很无辜的校篮球队长李耀回帖了:“Re38楼,老婆,我可一直是中立分子啊,怎么也把我梢上了?

    估计李耀他女朋友早被她姐妹们灌了迷汤,此时神智不清所以大义灭亲,回帖道:“少跟我来这一套,上周你的内裤还是老娘帮你洗的呢!”

    我们再次笑得死去活来。

    磊子说:“我x,这次真是杀一儆百啊,这帮女的怎么突然这么厉害了?”

    大奔说:“估计背后有高人指点。”

    磊子一抱拳,问:“何方高人?”

    大奔后退一步,摆了一个金鸡独立的架势,说:“你问我,我问谁?”

    我此时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拿板砖将这俩混蛋给敲晕。

    原以为李耀被打倒之后,女方也该见好就收了,没想到她们却推出了最后一枚重磅炸弹!

    这次被当作反面教材的可怜虫,叫做林睿!

    一看到这人的名字,我和大奔同时唉声叹气。

    磊子迷惑不解,问:“林睿是谁?”

    我一脸无奈,大奔一拍桌子,吼道:“操,就是林少!”

    7.

    林少在分校早已经闻名遐迩,没想到在本部也是威名远播,大部分女生未必认得其人但肯定闻得其名。

    磊子问:“林少不是分校的吗,怎么也被扯进来了?”

    大奔说:“操,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分本部和分校?只要属于我们学校的男人,一个也跑不了!”

    我说:“现在好玩了。”

    可是苍天无眼,一秒钟之后,事情就变得很不好玩了,原因是林少打电话过来了。

    我拿起:“什么事,找我们吃宵夜?”

    “操!”林少在那边怒吼,“哥们在论坛被几百个女生骂,哪还有心情吃宵夜?”

    我说:“那有什么,你不是一向我行我素吗?她们爱怎么骂怎么骂,你依然坚持故我就行了。”

    “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电话那头的林少有些矛盾,犹豫着说道:“平时她们背后议论也就算了,这次公然被这么多人骂,心里还是很他**不爽。”

    我说:“那你的意思是准备跟她们对骂,还是向她们澄清其实你是一个好人?”

    林少哑口无言,好半天才回道:“算了,我自己解决。”

    我点燃一根烟,心里有些沉重,这次林少好像受伤了。

    那篇新帖有了极大的动静,因为林少做出了回复。

    我们从来没有见过林少对女人这样坦诚,这样实话实说过,他的回帖简短而又直抒胸臆:“我只想过自己的生活,犯不着让别人来指指点点。如果你跟我上过床,那么你有资格骂我,如果你没有,那请你闭嘴,或者你上了我之后再来骂我!”

    “厉害!”大奔和磊子同声赞叹。

    看的出来,林少这次是真的愤怒了。而女生那边也愤怒了,诸如禽兽、畜生、无耻之徒这样的词汇一齐向林少招呼过去。

    之前被骂的不敢吭声的男同胞们振作起来了,虽说林少或多或少的被当成了男生的耻辱,但他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都是很多男生心里想过而不敢做的。此时男生们良心现,揭竿而起,起一轮反扑,并且也学女方抓典型,头一个攻击的目标就是本部的风云人物左娜娜。也就是大一时,曾被大奔一球踢翻在地的那无辜的姑娘。

    但在当时我们都不知道这姑娘潜力无限,短短大半年时间就获得了本部第一**的桂冠,人送外号小浪底。

    “这帮人也忒他**过分了,是男人么?”大奔面色阴沉,转身趴窗台上抽烟。

    磊子说:“有什么过分的,这次是那些妞先挑起事端的,男生们只是以牙还牙。”

    大奔没有说话,继续抽烟。

    我很明智的选择了保持沉默,再说点什么估计会让大奔愤而杀人。

    论坛上的战争已经进入了尾声,因为普通寝室快断电了,有人放出话来,改日再战。但这个时候女方突然鸣金收兵,明显是想占了便宜就跑,毕竟此战女方稍占优势。但是这帮女生估计是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一个叫安吉尔的居然站出来做胜利宣言或者说总结陈词。

    这份总结文笔犀利,极尽明嘲暗讽之能事,套用一句星爷电影里的对白,那就是将所有男性的丑陋面目刻画的丝丝入扣入木三分隐约表现出后现代主义对现代社会的强烈控诉。

    “**,太过分了,明摆着得了便宜还卖乖。”磊子大怒。

    我说:“你们不是说女生背后有高人指点的吗,我看就说这妞。”

    大奔已经郁闷完毕,凑过来看了半天,连连点头:“没错,这妞肯定是那幕后黑手。”

    磊子问:“要不要给这丫一点教训?”

    大奔反问:“怎么教训,问候她或者她的女性亲属?这也忒缺德了吧,何况人既然敢站出来,就不怕被骂,咱越骂得厉害,她就越受其他女的崇拜。”

    磊子突然开窍,说:“那我们要很文雅的,不带脏字的,伤害了她,还一笑而过。”

    大奔说:“好主意,问题是怎么伤害?”

    “尊敬的男士们,你们还有良知么,你们一次又一次的伤害践踏女性的尊严,难道就不会受到良心的谴责么,难道心里就没有犯罪感么?”我用鼠标指着这句话,说:“你们看这句话是不是有问题?”

    大奔和磊子研究了半天,说:“没问题呀,这妞也忒会说话了,好像每次受伤的都是她们女人似的,犯错误的总是男人。”

    我终于忍不住敲动了键盘,回复道:“亲爱的楼主,如你所说,此刻我心里充满了犯罪感。如果还有下次,我事后一定会给你钱,那时候犯罪的就不是我,而是你了!”

    大奔狂笑,磊子反应迟钝,问:“为什么你给她钱,就是她犯罪了?”

    大奔解释:“要给钱了,老黎就变成嫖ji的,那妞变成*的了。”

    “高,实在是高。”磊子大笑。

    大奔再次引申出我那帖的进一步含义:“并且,这次老黎还把屎盆子扣到那妞脑袋上了,这话太暧昧,别人肯定会认为他们俩曾经有一腿!”

    “**,老子这次可是把身家清白都搭进去了。”我叹息。

    磊子说:“这次闹的这么过火,校方不会找我们麻烦吧?”

    大奔说:“过火的又不止是我们,今儿晚上比我们过火的人海了去了,你放心,到了明天,管理员会很自觉的将那些过激的言论屏遮的,不然出了事他们也有责任。再说了,咱们那帮校领导这会儿指不定在哪花天酒地呢,哪有心思管这些。”

    “有道理,有道理。”磊子点头。

    我将电脑关机,准备洗澡睡觉。

    磊子问:“怎么关机了?还有热闹没看完呢。”

    大奔再次充当我的代言人,说:“这法子最折腾人了,骂完人就跑,对方根本就不知道你是谁。等对方酝酿半天,洋洋洒洒的长篇大论一通,然后等着你反驳,可是这个时候你突然下线,急也急死她。”

    我从寝室门口那个集厕所和浴室为一体的狭小空间里冲了出来,嘴里吼道:“糟了!这次完了!”

    “怎么了?”大奔和磊子一齐望着我。

    我说:“我刚登录的论坛Id,是老子的真名!”

    8.

    第二天照旧睡到中午起床,吃过午饭,我提议:“咱们去上课怎么样?”

    “好主意。”大奔点头。

    其实,这是一个无聊至极才想到的馊主意。之所以让我和大奔有些兴奋,那是因为开学近一个月了我们几乎就没去过课堂。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如果天天做难免会厌烦,但是你要一个月做一次,就会觉得很新鲜。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我做贼心虚,昨天晚上本以为偷袭得手,没想到最后自摆乌龙,所以准备去教室里听听有什么不利于我的八卦。

    但是现在,有个问题,我们该上什么课?

    如果换了平时,我和大奔肯定会秉着就近原则随便找个教室进去坐着,顺便还可以看看陌生的美女。但这次不同,我们要侦查敌情,周围都是陌生人肯定不方便行动,必须去我们该去的地方。我可以肯定,在此之前,我们从未如此急切的期盼着找到组织。

    我和大奔翻箱倒柜,最终还是没有找到课程表。于是我们去隔壁磊子和老赵他们寝室,终于在他们墙上找到了那残缺不全的课程表。

    此时此刻,我立即化身为《文化苦旅》中的余秋雨,心中感慨:“凝视着这张在岁月洗礼下满目创痍的课程表,多少年的文化在我心中吐呐。”

    黄天不负苦心人,从那张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课程表中,我们得出结论,现在这个时间段我们应该去三号教学楼上马哲。

    我和大奔高昂的情绪带动了磊子和老赵,于是一行四人踏着正步向三教进军。

    路上,我们的正前方出现一位姑娘,在这样秋意提前覆盖大地的天气,这姑娘居然穿着短裙,比我们昨天看到的那个走路后仰的白裙姑娘还要耐冷还要奔放。而且这短裙果然短,短的令人指,两条修长而雪白的大腿支撑那扭动幅度极其夸张的臀部。

    可以肯定,只要这姑娘稍微的弯一下腰,必然*光乍泄。

    老赵吞了吞口水,说:“***,这妞身材真棒,不知道脱光了是怎么样的。”

    虽然大家心里都这么想的,但我们三人还是保持着大学生的良好素质,齐声对老赵说了两个字:“畜生!”

    在这一刻,我们内心都期盼着这姑娘上掉下什么东西,比如钥匙手机卫生巾什么的掉在地上,然后她弯腰去捡。这个时候我们四双眼睛必然一起聚焦,等着她走*。

    遗憾的是,这是不可能的。

    为了弥补我们的遗憾,那姑娘突然转过了身。

    磊子立刻化身为诗人,抒情道:“这是怎样一张让人惊艳的脸啊!”

    老赵鬼鬼祟祟的伸手遮住了双眼,我也悄悄的转过了身子。

    大奔感慨:“**,幸好老子午饭没吃多少!”

    这姑娘的长相诡异万分,绝对称得上鬼斧神工,令人拍案叫绝。

    虽然早就知道背多分的女人正面都是惨不忍睹的,但我们还是狗改不了吃屎,如今再次接受了惨痛的教训。我们四人同时唉声叹气,心中无比失落。

    不出所料,今天教室里的人数较之往常多了一倍有余,足以证明凑热闹是中国人的天性。昨晚的战争导致这次男女泾渭分明,男的通通坐左边,女的通通坐右边。遗憾的是我们学校没有泰国留学生,不然可以坐中间。

    偶有几对情侣,原本依偎着坐在一起,但看着眼下气氛不对,他们还没有成为全民公敌的勇气,只得无奈的回道各自的阵营。但这些情侣都深得琼瑶真传,虽然天各一方,依然眉目传情。这情形搞的旁人颇为内疚,误以为他们是牛郎织女,隔河相望,好不凄凉。

    在织女阵营中,我们有了意外的现,以至于瞬间忘记了刚刚“背多分女孩”给我造成的伤害。

    在这从未生过奇迹的教室中,居然出现了一位奇迹般的姑娘。说她是奇迹,是因为这姑娘长的极为秀气,秀气到大家闺秀都要汗颜三分。而我好歹在这学校混了一年多,居然从来没见过她,这不能不说是个奇迹。

    显然,大家都现了这个问题,大奔问:“那姑娘是谁,挺漂亮挺文静的那个,以前怎么都没见过?”

    “好像叫安什么的,听说她身体不好,长期进医院,所以很少在学校出现。”一向跟女生走得比较近的老赵回答。

    “没看出来是个西施!”磊子嘴上感叹,眼睛一直盯着那姑娘不放。

    “她哪个专业的?”大奔开始查户口了,因为这姑娘肯定不会是我们这专业的。

    老赵回答:“不知道,反正我只知道是我们学院的,以前见过一次。”

    我说:“你们别再研究了,没看出来她们正虎视眈眈的看着我们吗?”

    这话果然让他们仨有所收敛,然后磊子对我说:“老黎,她们不是在看着我们,是在看着你!”

    “靠,不是吧?”我大感惶恐。

    大奔展开联想,说:“那姑娘姓安,不会是昨晚那幕后黑手安吉尔吧,老黎,恭喜你中奖了。”

    磊子说:“看样子是来找你麻烦的,谁叫你昨天晚上涮人家了。”

    老赵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以为他要安慰我两句,没想到这家伙没心没肺的说:“兄弟,为你默哀!”

    这帮孙子实在没义气,我准备夺路而逃,可这个时候老师进来了。

    我刚想举手请假出去,大奔拉住了我的手,说:“我说你到底怕个什么,她们还能吃了你?”

    我一想对啊,我怕什么,撑死了也就看看她们的白眼再被骂一顿。

    教授我们马哲课的讲师叫张学文,是属于那种年过五十聪明绝顶的老学究,背地里大伙都叫他秃头张,文明一点的叫他老张。这厮很有点来头,是文理学院的副院长。正因为他是副院长,所以在学生出勤这个问题上一向颇有微辞,想想他堂堂副院长的课,要是没几个人去上,那实在很没面子,更无法在其他老师面前立足。因此,这厮爱死了点名,极不受学生欢迎。

    但今天老张却大慈悲,其原因是他一进教室就愣住了,东张西望了半天确定自己没走错教室后,老张说道:“哎呀,没想到今天来了这么多人,已经好久没碰到这样的盛况了。既然这样,今天就不用点名了。”

    台下一片闹哄,大奔站了起来,说:“您老就点一次名吧。”

    我估计大奔的潜台词是:“哥们都半年没上过你的课了,好不容易来一次,你就点点名吧。”

    老张今天估计心情很好,满脸红光,说:“不用了,不用了,我看这次同学们都到齐了。”

    大奔得寸进尺,说:“不能这样啊,张老师,以前我天天都来,就有两次没来,您就点名了。要不这样,张老师,您大慈大悲,将我那两次没来的记录划掉如何?”

    我暗暗佩服大奔,这小子睁着眼睛说瞎话还能保持脸不红心不跳,他要只有两次没来,那我敢保证我天天都去上课了。

    老张神情严肃,说:“这个,老师心里有数。下面,开始上课。”

    之后老张授课的声音如同**般滔滔不绝的传入每个人的耳膜,很多人开始打起了哈欠。我昏昏欲睡,看看周围的人,他们的表现也跟我差不多。我心里在想,此时此刻要在课堂外的任何一个地方,我们绝不会想睡觉,偏偏一进教室咋就这么困呢?

    睡梦中,我感觉到大奔在碰我,睁开眼,现老张正笑容可掬的看着我,嘴里说:“同学,你来回答这个问题。”

    “啊,什么?”我站了起来,现很多人都打量史前生物般看着我,还有人出了笑声,我很诚实,说:“老师,我不知道。”

    老张笑着说:“坐下吧,别再打瞌睡了。”

    我就纳闷了,按理说老张是不会理会学生在课堂上睡觉的,随便哪个教室里都有人在打瞌睡。况且教室里这么多人在睡觉,包括我旁边的大奔,为什么老张就偏偏看上了我。

    我想起刚才是大奔将我弄醒的,低声问:“你不也在睡吗,怎么突然醒了?”

    大奔说:“本来是睡着了,又被你吵醒了。”

    我一呆,问:“我怎么了?”

    大奔用手捂住他的脸,好像是不让自己笑出来,然后说:“你刚才打呼了!”

【灰se人群9-12】

    【灰se人群9-12】

    9.

    “怎么可能?”我一脸惊讶。

    大奔说:“我也纳闷,你小子在寝室里睡觉都很少打呼噜,没想到这次在众目睽睽之下表演了一次,真够牛的。”

    我现在明白,为什么刚我一站起来会有人笑了。然后我更加悲哀的现,自己呼吸有些不顺畅,因为鼻子塞住了。

    “**,老子感冒了,现在只能用嘴呼气,难怪会打呼。”我说。

    大奔下意识的将屁股往旁边挪了挪,问:“不会传染吧?”

    我说:“这难说,现在处于夏秋换季时期,没准儿就是流行感冒。”

    大奔表情变幻莫测,本来已经山穷水尽,没想到突然又柳暗花明,然后这小子说了一句很无耻的话:“来吧,尽情的传染我吧。回头我打电话给家里,说自己患了重感冒,我x,又有钱花了。”

    这话给了我无限的启,琢磨着自己该向家里要多少钱。毕竟只是个小感冒,要太多了不会给,要太少了又对不起自己,这是个难题。

    这时候大奔说:“我国庆不打算回家,你呢?”

    这话再次给我启,我一拍桌子,说:“我也不回去了。”

    我已经打定主意,就说自己感冒了坐车会头晕呕吐,然后顺理成章的叫家里给钱。虽然说国庆在学校里肯定是无所事事,但回到家里更加无所事事,而且还要聆听没完没了的唠叨,所以我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不回去。

    只是我没想到的是刚才桌子拍的太响,其后果是老张再次讲目光锁定在我身上,然后开始展现他的幽默:“同学,睡好了?看上去现在精神头不错,桌子拍的这么响。”

    台下一片哄笑,我没说话,坦然接受来自四面八方的注目礼。

    没想到讲台上那老小子一直抓着我不放,丝毫不照顾伤病人士的感受,继续说道:“你们这些学生,要么就不来上课,一来了不是睡觉就是聊天,把课堂当成菜市场了。”

    我说:“老师,这比喻不好,没人会趴在菜市场睡觉。”

    大奔低声说:“这也未必,要是老张去了菜市场,估计所有的人都会睡着。”

    旁边的磊子和老赵狂笑,然后磊子说:“照这样说,要是我们跟着老张一起去菜市场,买菜都不用花钱了,因为卖菜的摊主都被老张催眠了。”

    “有道理,有道理。”大奔和老赵笑着点头。

    台上的老张没料到我会顶嘴,脸色有些难看,不过还是很大度的说:“这位同学还是有点做学问的精神的,老师刚才的比喻确实不够恰当。”

    我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老张当作典型推广出去,他接着说:“其实做老师的,都希望自己的学生踊跃提问或者提出自己不同的看法,刚刚这位,这位同学叫什么名字来着?”

    “周杰伦!”磊子低下头捏着鼻子阴阳怪气的回答。

    “哦,这位周杰伦同学刚才就做的很好,敢于提出自己的反对意见,同学们应该像他学习。”老张为他刚才的话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当然,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一说完这话教室里马上传来哄堂大笑,我痛苦莫名,只恨不能当场宰了磊子。

    老张后知后觉,目光扫视了一遍手里的学生花名册,喃喃自语:“没有叫周杰伦的啊,这名字我怎么听着耳熟?”

    此话一出,再次引来爆笑,我作为唯一的受害者,心里很不是滋味。

    老张见大家情绪高涨,笑声不停,误以为自己很幽默,于是再次展现他的幽默:“同学们,你们知道吗?作为一名教师,看见来上课的学生特别少,还有部分前来上课的学生都不专心听讲,会让人觉得特别孤独,老师经常都有这种孤独。”

    我想这话是有道理的,老张已经年过半百,如果能幸运的再活一个半百,倒是有资格写一本《百年孤独》,无奈马尔克斯先他数十年有了这个感悟。

    但我受应试作文毒害太深,还是忍不住展开了联想。在漫天黄沙中,老张化身为王家卫《东邪西毒》中的欧阳锋,很煽情地说:“很多年之后,我有一个绰号,叫做孤独的秃头张”,想到这里我现老张跟张国荣居然是本家,这样的意yin难免对后者有些不尊重。于是我再次让老张化身为周星驰《国产零零》中的西门吹雪,右手抚着长剑,左手抚摸着那光秃秃的脑袋,说:“难道大侠就不可以是秃头吗”?最后,我回到现实,用马尔克斯那部著名小说的句子为老张的孤独画上一个句号:“很多年以后,奥雷良诺※#8226;布恩迪亚上校面对行刑队,准会记起他父亲带他去参观冰块的那个遥远的下午……”

    在这个时候我现,这三者之间居然有着惊人的巧合。很多年以后,我想起这一幕,想起老张,觉得他没有说谎,他确实是孤独的。

    台下又有人笑,老张估计是孤独够了,这次居然能与广大人民群众无代沟的交流,不由兴趣盎然,索性不讲课,再次抓住无辜的我做靶子,问:“这位周……这位同学,刚才所有人都在专心听课,就你一个人在睡觉,还肆无忌惮的出了一些声音,难道你就不觉得孤独吗?”

    我很想做出一些不尊师重道的事情来,但有贼心没贼胆。想起前天刚看过《演员的自我修养》,于是就地取材,临场挥,挥一个演员的职业道德深有感触的配合道:“张老师,说实话,一开始确实有那么一点孤独,可是后来我就想吧,党和人民一直在我身边,祖国永远在我心中,所以也就不太孤独了。而且连睡觉的时候,做梦都能梦见张老师的谆谆教诲,这让我更加不孤独了,反而觉得很幸福,很充实。”

    再次哄堂大笑,大奔冲我竖起了拇指。

    磊子说:“说起瞎扯淡的本事,老黎简直牛大了。”

    老赵有些担忧的问:“你们说老张会不会生气?”

    大奔说:“没看出他今天心情很好吗,当然不会生气,他说了这么多废话,不就是想找个人陪他一起扯淡吗?刚好老黎可以陪他扯。”

    我觉得自己有些麻木,为了不让老张再次拿我当枪使,我索性主动出击,问道:“其实学生也有很多疑惑,就像庄生一样,不知道是自己梦到了蝴蝶,还是蝴蝶梦到了自己。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每次做梦,都会梦见张老师的谆谆教诲呢?就连刚才也不例外,请问,张老师您是如何做到的?”

    “我?”老张愣了一下。

    “对呀!”我说,然后一脸崇拜的看着老张,继续没脸没皮的问道:“为什么我做梦不会梦见其他老师的教诲,偏偏梦见张老师呢。我想这其中必然有种特定的原因,请问张老师您有什么秘诀吗?是什么原因让您拥有了如此大的人格魅力,以至于像我这样鲁钝的学生都深深被您影响?”

    旁边的老赵傻眼了,小声问:“靠,不是吧,老黎你真的梦见他了?”

    大奔已经代替我做出了回答:“不可能,这小子梦见张学友是可能的,梦见张学文绝无可能!即使梦见了,那肯定是梦见自己考试挂科了!”

    磊子给了我一个鼓励的眼神,低声说:“老黎,忽悠,接着忽悠。”

    台上的老张沉默了片刻,似乎觉得我说的话有讽刺意味。他教的是马克思哲学,却用恩格斯的理论来回答我:“老师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你梦中,这是一个无解的难题。当然,不是每个问题都有答案的,而且,伟大的思想家恩格斯曾经说过,一个傻瓜提出来的问题,十个聪明人也无法回答。”

    是个人都听得出来这老小子拐着玩骂我,一时间,那帮孙子笑得满地找牙。

    我咳嗽一声,腆着脸问:“老师,您认为在座的学生聪明吗?”

    老张愣了一下,虽然明知道我可能给他下了套,还是没勇气得罪所有的学生,嘴上说道:“当然,你们都是聪明的一代人。将来你们踏入社会,很多人会成为国家的栋梁。”

    “我明白了。”我一副大彻大悟的模样,在所有人疑惑的眼神中,我继续说道:“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张老师出的考题,在座的很多同学都无法回答了,恩格斯先生的话果然很有道理,我甚至怀疑他老人家还是一位伟大的预言家……”

    我还没说完,教室里已经炸开了锅,大奔那几个混蛋居然带头鼓起掌来。

    台上的老张紧紧握着手里的半截粉笔头,这姿态让我很惶恐,如果他会弹指神通,那我很可能横尸当场了。就在这时,那无比悦耳的下课铃声响起,在缓解我个人紧张的同时,也消除了老张的尴尬,我看着他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出去。

    我在想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然后进一步想,这学期我的马哲挂定了。再然后我想,今天我怎么这么无聊的陪老张扯淡?

    答案在不远处,就是那比大家闺秀还大家闺秀的美女。我现是因为这教室里有美女存在,大家才这么活跃,而我明显有刻意表现的嫌疑。这事要被田甜知道了,哥们下半身的幸福就将毁于一旦。

    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妙,我拉着大奔往外走。

    还没走出教室大门,我听见背后有个高分贝的声音在威胁我:“黎伤,你给我站住!”

    1o.

    我回过头,这姑娘的我认识,是我们班的周月。关键是,我跟她历来没什么来往,她为什么这么激动的叫我名字?

    答案很快揭晓,她身边的几位女生跟她一起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其中还有那位大家闺秀。

    “这次闹大了,兄弟你保重!”大奔那帮家伙看事情不对就想开溜,被我一把拉住。

    我看着周月,问:“干嘛?”

    周月好像恨我恨得牙痒痒,说:“昨天晚上十点半左右,你在做什么?”

    我就纳闷了,我昨天晚上又没骂她,她这么激动干嘛?虽然明知这事没办法善终,但我还是希望有回旋的余地,挠着头自言自语:“你让我想想,昨天晚上十点半左右我到底在干嘛?”

    周月一副吃人的模样,问:“昨天晚上十点半左右,你对我们安安做了什么?”

    我立刻装傻充愣,说:“哦,想起来了,我在睡觉。”

    大奔第一个反应过来,大笑起来,那笑声够夸张的,估计是为了故意渲染气氛。大学生就是有文化,马上,所有人都听出了语病,一时间四周不怀好意的怪笑声此起彼伏,竟然没有一个人率先离开教室。

    我一脸严肃,不客气的批评众人:“我睡个觉,有什么好笑的?”

    磊子大声说:“关键是和谁睡觉!”

    我说:“和谁睡你管的着吗,反正又没跟你睡?”

    大家闺秀狠狠瞪了我一眼,我以为她要杀人灭口,没想到她红着眼眶跑出去了,周月旁边的一个女生赶紧追了出去。

    我有种奇怪的感觉,这姑娘昨天才跟我谈犯罪感,没想到我现在立刻就有犯罪感了。

    这时候,我以前六人寝室的董阳走了过来,这哥们真的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典范,而且从不上网,估计对昨晚的战争一无所知。没想到现在他却来凑热闹,问我:“怎么回事,我怎么觉着你好像跟那女生干起仗来了?”

    大奔热情的拍着董阳的肩膀,说:“哥们,你很有眼光,他们俩昨儿晚上就干上了!”

    这话一语双关,但没人笑,因为周月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最夸张的是,走过来的时候她还举起了右手。

    我直觉感应到不对劲,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啪”的一声,周月那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扇在大奔脸上。

    大奔呆在原地,一时不知所措。换了谁此刻都会很迷惑,要是一巴掌扇回来吧,对方是女的,下不了手;要是不打吧,又觉得不甘心,毕竟在众目睽睽下被人扇了耳光是很没面子的事情。

    “我他**招谁惹谁了?”大奔一声怒吼。

    周月也有些后怕,嘴上却硬撑着:“你招我了,怎么着,不服气你打我呀?”

    说完这话她心里估计也后悔,要是大奔真很配合地反手给她一记耳光怎么办?于是周月趁着刚才的余威,大步走出了教室。

    大奔捂着脸,骂道:“这娘们,**……呸,呸,呸,她这么丑,谁愿意操她啊。”

    这憋出来的幽默为他找回了场子,有人笑了起来,我赶紧过去扶着大奔,说:“算了,别跟女人一般见识。”

    走到楼下,我们大吃一惊,那大家闺秀正旁若无人的站在外面,眼眶红,估计刚刚哭过。不可思议的是,就她一人站在那里,周月她们都失踪了,这让我们再吃一惊,心想她们肯定有什么埋伏。

    这时候大家闺秀话了:“你,过来。”

    声音十分动听,我一时陶醉其中,问:“你在跟我说话?”

    大家闺秀点头。

    我懊悔万分,刚才应该效仿星爷来一句“跟我说话吗不是跟我说话吧认错人啦”然后撒丫子走人。

    磊子说:“去就去呗,怕什么,你一大老爷们她还能在光天化日之下**你?”

    这话很有道理,我和大奔同时踏步前进。

    大家闺秀说:“我说叫你一个人过来。”

    我和大奔同时停住了脚步,四目相对,依依惜别。

    大奔热泪盈眶,说:“同志,**征途千万里,你千万要爱惜自己的小命,一定要活着回来,不要忘记你还欠我四十五块钱。”

    我声音哽咽了,说:“万一我回不来了……”

    大奔一下捂住了我的嘴,扭着屁股说:“讨厌,人家不要你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给老子住嘴!”我一巴掌拍在大奔头上,说:“万一我回不来了,你要如实的向组织汇报,我始终有一颗报效祖国的心。记得打开我床下第三个抽屉里面的那个红色笔记本,你翻到第二十八页,里面有我的党员申请书……”

    “你傻了,这么**的看着我干嘛?那姑娘还在等着你过去。”大奔双手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我回过神来,还好,这一幕纯粹是幻觉。同时心里也在纳闷,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幻觉?

    我走到大家闺秀面前,问:“什么事?”

    大家闺秀也回答了我三个字:“跟我来。”

    我回头看向大奔,本以为此刻风萧萧易水寒,他们应该是一脸悲痛的目送我离去。

    此时大奔应该化身为汪国真,远远对我吟诵:“你的身影是帆,我的目光是河流,只有寂寞在那枝头……”

    可是当我真正回头之后就现自己错的有多么离谱,那几个王八蛋竟然一脸阴笑的冲我挥手告别。

    于是我再回过头看大家闺秀,在确定她没有携带管制刀具后,我放松警惕跟着她走。

    这一路上我很诧异,竟然没有遇到埋伏,真是谢天谢地。而在这时我才现,我们竟然已经逛了半个校园了,这简直不可思议。

    我说:“周月她们呢?”

    她说:“回寝室了。”

    我彻底放下心来,问:“那你找我什么事?”

    这话有点明知故问,但我也没想到大家闺秀会突然坐在草地上失声痛哭。

    我不知所措,但转念一想,她又不是我什么人,我又没把她怎么地,她哭她的关我屁事?于是我点燃一根烟,开始坐在旁边悠闲的吐着烟圈。

    偏偏这时候有路人经过,好奇的看着我们,准确的说是好奇的看着我。你可以想象,在这样的环境中,一姑娘坐在旁边痛哭流涕,另外一爷们若无其事的坐在旁边悠闲的看着蓝天白云。我从路人的目光中读出了刻在我脸上的两个字——禽兽!

    11.

    这让我一时没了主意,蹲在她面前,说:“姑奶奶,你别哭了成不?有什么委屈你就说出来,我要得罪你了现在向你赔不是总可以了吧?”

    大家闺秀果然暂停了哭泣,伸手将我扯掉了嘴里的烟,随手扔在了三迷之外的垃圾箱里,太准了。

    我五体投地,说:“真牛,你是不是练过?”

    大家闺秀白了我一眼,那颗小脑袋恨不能钻进膝盖似的,埋头继续哭。

    我顿时没了脾气,现在的女孩儿就是厉害,说哭就哭说停就听,一般的男人根本反应不过来。我有点生气,索性骂了起来:“你就别哭了行不行?政府和人民给了你这么多好吃的,是为了让你有足够的能量和营养去学习,以后建设四化报效祖国。你倒好,把这些营养全都变成了眼泪!你以为你哭出来的是水?扯他**淡吧,你哭出来的都是无机盐和蛋白质!”

    骂到这里我都有点佩服自己了,一不小心就让自己入戏了,换了一口气,准备继续骂。

    没成想大家闺秀噗哧一声乐了,那含着泪的笑容真他大爷的迷人,我刚想赞美上帝,这姑娘又哭起来了。

    我心里在想,要是林少在这儿,肯定能将这女的哄的笑逐颜开。可惜我不是林少,所以我得自己去面对眼前严峻的问题。刚才她这一笑,弄的我将刚刚酝酿的几句骂人的话给忘的精光,于是我只有说出自己心里担忧的话:“别哭了,真别再哭了。你看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一个人哭着哭着倒是爽了,可我怎么办?这里就咱俩,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这可关系到我的名节啊,万一警察把我抓了,你可要实事求是,证明我的清白!”

    大家闺秀一愣,问:“你还有名节和清白?”

    我义正词严,说:“当然有,我可是守法公民,而且还是新一代的大学生,祖国的未来,民族的希望,又不是通缉犯!”

    大家闺秀又笑了一下。

    我惊叹:“你又笑了,保持这个笑容,挺好看的。”

    大家闺秀辩解道:“谁说我笑了?”

    说完又埋下了头。

    我大吃一惊,赶紧劝道:“别,这次可千万别哭了。”

    于是大家闺秀抬起了头,问:“谁说我要哭了?”

    我彻底被打败,嘴上说:“那就好,那就好。”

    大家闺秀盯着我,犹豫了一下问:“昨天晚上论坛回帖的人是不是你?”

    “是老子我!”我心里回答,同时觉得这姑娘傻的可爱,这明摆着的事情都还需要问,于是我故意回答的莫测高深:“既然你问这个问题,那就表示你心中有一个答案。既然你已经有了答案,那干嘛还要问我?”

    大家闺秀真的傻的可爱,思考片刻后说:“可是我没有答案。”

    我看到了曙光,说:“这问题很难回答,其实我论坛的帐号密码很多人都知道,虽然听说我的Id在论坛骂了你,但并不表示骂你的就是我本人。”

    大家闺秀说:“那到底是不是你?”

    我说:“可不可以不回答?”

    大家闺秀说:“你这人虽然说话比较贫,但是人还不错。如果是你,那这事就这么算了。毕竟昨天晚上大家都不理智,立场也不同,说了些过分的话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马上坦白,说:“理解万岁,其实昨天晚上是我。”

    大家闺秀站了起来,冲我微微一笑。我误以为这是冰释前嫌的微笑,于是我也站起来还给她一个微笑。

    可这时候大家闺秀出其不意,突然伸出了上帝之脚,直接踹在我小腿上,并且还恶狠狠的送给我二十四个字:“你这混蛋,骂完人就跑,姑奶奶昨天等到半夜你都没再上线!”

    早知道女人是不能相信的,我这猪脑子还是没长记性,现在好了,痛的龇牙咧嘴。这丫头脚下有几分蛮力,不去女足可惜了,而且她踹的真不是地方,恰好是小腿正前方没肌肉只有皮包骨头的那块。人足球运动员都还在那里绑一块护腿呢,我什么都没,被击中要害,唯一庆幸的就是她没穿皮鞋。

    大家闺秀大仇得报,扬长而去。

    如此深仇大恨,我觉得应该记下仇人的名字,挣扎着起身冲她背影喊道:“大……你叫什么名字?”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大家闺秀头也不回地说。

    我喃喃自语:“对呀,为什么要告诉我。”

    没想到大家闺秀又原路返回,刚才那我见犹怜的神态早已经消失无踪,气势汹汹看着我,说:“你刚叫我大什么?”

    说完扫视了一下自己的胸部。

    我长叹一声,现在的女孩子想象力真是丰富,就她那飞机场,难道还曾经有小流氓叫她大胸部女郎?

    大家闺秀咄咄逼人,说:“你叹什么气,快回答我!”

    “没什么。”我附身扶着右腿,一瘸一拐的向前走去。

    现在,我暂时抛弃了仇恨,只想回寝室睡觉。今儿实在太背运了,上课被老张摆了一道,下课了又被一柔弱女子给欺负了,偏偏因为种种原因还不能反抗,传出去实在丢不起这人。

    大家闺秀拦住了我,说:“你上哪儿去?”

    这问题问的有水平,我说:“还能上哪儿去,当然是回寝室了。”

    大家闺秀丝毫不肯让步,说:“话还没说话,你不准走。”

    我彻底服了her,说:“你到底有完没完,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大家闺秀好像也觉得自己有些理亏,说:“我这人就是太好奇,什么都想问个究竟,你刚才叫我大什么?”

    我差点就流下了伤心的泪水,说:“这很重要吗?万一是不好听的,你是不是又要在我左腿上来一脚?你看,我已经半身不遂了,而且还是下半身不遂。这要被我那些哥们知道是被你踹成这样的,大姐,你要我以后怎么混啊?”

    “有这么严重吗?”大家闺秀蹲下来伸手触摸我的小腿,仿佛丝毫不知道矜持为何物。

    我呆还不到一秒钟,就痛的咧起了嘴。不知道是我特别倒霉还是这姑娘真的特别厉害,随手一碰,就捏到了我刚被踹到的地方。

    大家闺秀满脸愧疚,不好意思的问我:“疼吗?”

    “你要不要试试?”我问。

    大家闺秀摇头。

    我生怕她再在我小腿痛处捏一把,于是实话实说:“得了,告诉你吧,我刚想叫你大家闺秀。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说完这话,我感觉全中国就找不出一个比我更诚实的人来。

    大家闺秀满脸疑惑,问:“真的?”

    我反问:“我骗你干嘛?”

    大家闺秀问:“为什么这样叫我?”

    我继续坦白:“第一眼见到你,觉得你是大家闺秀。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么回事儿。”

    大家闺秀很失望,问:“为什么?”

    我说:“你看看我的腿就明白了。”

    大家闺秀再次充满愧疚的一笑。

    我已经上过一次当了,知道这妞笑里藏刀,丝毫不为所动,问:“那么,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大家闺秀说:“可以。”

    于是我再次一瘸一拐的向前走去,大家闺秀再次追了上来,问:“看你这么痛苦,要不要我扶你回去?”

    我差点脱口而出一个“好”字,不过想到田甜,我还是忍住了。心里一直在告诫自己,哥们,一定要坚持原则啊,不能跌入了万丈深渊。

    于是我说:“算了,我自己回去。”

    大家闺秀却如同林少一般我行我素,直接挽住了我的手,说:“看你走路这么艰难,还是我扶着你吧。怎么说也是我把你踢成这样的,扶着你我心里会好过一点。”

    这肌肤之亲带来的快感让我立场再次动摇,不过我还是甩开了她的手,说:“不用了,干脆坐一会儿吧。”

    我独自走到旁边的草地坐下,暗叹这学校果然是谈恋爱的好地方,四周不是草地就是树林。为了不让大家闺秀看出我做贼心虚,于是我开始讲述自己的经验之谈:“以前踢球也被踹过,这是阵痛,过一会儿就没事了。”

    “那就好。”大家闺秀在我旁边坐下,我下意识的往反方向挪动了几寸。

    大家闺秀问:“你好像很害怕?”

    我说:“为什么不怕,你看你那眼神像要吃人似的。”

    大家闺秀说:“我哪有?”

    我说:“不是现在,是你刚才拦路的时候。”

    大家闺秀低声问:“哦,吓到你了?”

    “没有。”这话让我想笑,如果被一丫头片子吓到了,哥们不是白混了。

    大家闺秀说:“那你还离我这么远?”

    我说:“坐那么近干嘛,你又不是我女朋友。”

    大家闺秀说:“那你当我是你女朋友不就行了吗?”

    现在的女孩儿真够open的,这话让我大吃一惊,说:“可是,我有女朋友了。”

    说完这话我就后悔了,换了林少绝对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12.

    大家闺秀扭过头,很仔细的看着我,说:“真的?”

    我说:“真的,我一般不对女孩子撒谎。”

    说完这话,我就知道自己错过了一段感情,而且就是那么轻描淡写地就错过了。

    大家闺秀显得很兴奋,说:“那你给我讲讲你怎么泡到你女朋友的,是不是也是油腔滑调的将人家小姑娘骗到手的,你女朋友长什么样,漂亮吗,她在读书还是已经工作了?”

    靠,很少见到一次性问这么多问题的,我将这些问题综合起来直接给了一个答复:“我确实不愿意对女人说假话,但是不想说的我有权保持沉默。”

    “算了算了,不想说拉倒,瞧你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大家闺秀不耐烦的说道,然后问我:“你刚不是问我的名字吗?”

    我反问:“你不是不愿意说吗?”

    大家闺秀说:“现在我又愿意了,你管我?我叫安依可,我朋友喜欢叫我安安,我爸爸妈妈习惯叫我依依,而我爷爷奶奶老是叫我可可,很有意思,对吧?”

    确实有点意思,怎么叫都不算难听,我说:“这名字不错,你爸真有水平。”

    安依可说:“你错了,我名字是我爷爷取的。”

    我说:“噢。”

    在这个时候我有种感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跟眼前这姑娘在一起,即使说一些很无聊的话题,我们都会觉得很快乐。

    安依可说:“你为什么叫黎伤呢?小时候受过伤吗?”

    我说:“受伤的次数就海了去了,小时候有一次跟那些伙伴去乡下水库里玩,跳下水之后我才现自己不会游泳,幸好有大人路过那里,不然我就被淹死了。”

    安依可大笑,说:“你真傻。”

    这话我觉得很亲切,当初跟田甜说这故事的时候,她也说我傻,我说:“现在想起来,当时确实很他**傻。”

    安依可说:“你能不能少说两句脏话?”

    我说:“没办法,习惯了,也改不了,我本来就是一粗人。”

    安依可说:“你别这样说自己,好了好了,我不勉强你了。”

    我说:“你真厚道。”

    安依可说:“对了,我们刚才说到哪里了?”

    我说:“说到我的名字。”

    安依可说:“那就继续说你的名字,说说它的来历。”

    我说:“我名字也不是我爸取的,是我叔父取的,因为那年月刚刚恢复高考不久,他老人家是当时咱们全家唯一上过大学的文化人。不过我估计他上大学时肯定沉迷于古龙小说,他女儿居然叫黎留香!”

    安依可大笑,说:“干嘛不叫黎寻欢呢?听起来就跟小李飞刀差不多。”

    我说:“要是他有儿子,多半会叫黎寻欢。反正咱这家子的后辈全被他毒害了,我弟弟叫黎落,我堂弟叫黎别,我还有一个堂哥居然叫黎难。”

    安依可说:“真有意思,对了,你还有个弟弟?”

    我不太愿意回答这个问题,最后还是说道:“对啊,比我小两岁,但是现在上大一了,在一所名牌高校,听说快出国了。”

    安依可问:“听说?他不是你亲弟弟吗,怎么你们一点都不知道对方的消息吗?”

    我问:“如果我说我已经两年没有见过他了,你信不信?”

    其实还有一点我没说,我已经十五年没叫过黎落弟弟,他也十五年没叫过我哥,有时候我也不知道我们这家人到底是怎么了。

    安依可说:“对不起,让你想起不高兴的事情。”

    “没什么。”我开始转移话题,问:“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安依可说:“我身体不好,老是生病,所以很少出现,不过我一回到学校都会去上课的,是你自己经常不上课,所以没见过我。”

    我本来想问她什么病,不过转念一想这可能勾起她伤心往事,于是我说:“要换了我,就直接休学算了,读书多累啊。”

    安依可问:“读书很累吗,我怎么不觉得?我每次从医院出来都迫不及待的去上课,反倒是你,身体好好的却不爱上课。”

    这话让我很惭愧,真该让林少大奔他们来听听,让他们也惭愧一回。这世界很奇怪,奇怪到你无法理解,比如说很多伤残人士都那么顽强而努力的活着,却有很多健康的人在整天无病呻吟。

    安依可见我没说话,问:“你怎么了?”

    我说:“没怎么,可能是我们的人生观不一样,你觉得读书很有意义,而我恰恰觉得毫无意义。”

    安依可问:“为什么没有意义?”

    我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我的路都被安排好了,按照我父母的意愿上了小学,虽然其中还转过两次校,又按照他们的意愿考上一所初中,然后又按照他们的意思考上了一所重点高中,最后还是按照他们的意思来到这所大学。在他们压力与诱惑的同时进行下,我竟然每次都如他们所愿。我实现的,是他们的理想,而不是我的理想,你明白没?”

    安依可摇头,说:“不明白。”

    我挪动双腿,盘膝坐在地上,与她面对面的交谈:“这么跟你说吧,在我大学之前的相当长一段时间内,我都不是为自己活着,而是为他们活着,我现在学与不学都他**那么回事儿,只要能拿到毕业证,他们甚至已经安排好了我毕业后从事什么工作,这样说你懂了没?”

    我心情郁闷,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突然想说这些。与此同时,我现一个问题,我的腿已经不痛了。

    安依可丝毫没有主意到我生龙活虎的坐在她面前,只是埋着脑袋说:“我大概懂了,但是你这样活着,好像很累?”

    我说:“不是很累,是非常累。”

    安依可问:“你经常不上课,平时都在做些什么。”

    我说:“要么一个人玩游戏,要么跟那帮朋友出去花天酒地。”

    安依可再问:“那你女朋友怎么办?”

    我说:“她在国外,山高皇帝远,她管不了我。”

    安依可又问:“那你家里人呢,不管你吗?”

    我说:“管,怎么不管,每个月都按时给我寄钱。”

    这话把她逗乐了,掐着我的手臂说:“讨厌,人家是说你家里看你这样不好好学习,都不管教你么?”

    这话很有难度,我自己也不知道答案,说:“可能是他们觉得压迫了我二十年,心里过意不去,现在良心现让我痛快的玩几年,反正只要拿到毕业证,我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安依可问:“你二十岁了?”

    我说:“你能不能先把你手拿下来?掐的我很痛。”

    安依可这才现她的右手还停留在我左边手臂上,吐了吐舌头,说:“现在,该回答我了吧?”

    我说:“再过一个月,准确的说再过28天,我就二十岁了。”

    安依可掰着手指磨蹭了半天,然后说:“十月二十四号?”

    我说:“不容易啊,你终于算出来了。”

    安依可突然脸红了,问:“你有没觉得我很笨?”

    我说:“不会啊,今天课堂上老张不是承认了吗,就他一个人笨,所有的学生都是聪明的。”

    安依可说:“可你那分明是强词夺理,为自己不好好学习找借口,哪有学生考试不过关反过来怪老师出的题目太难的?”

    我一声叹息,说:“大姐,给点面子,留下点回忆行不行?我这可是在夸你聪明,你怎么反而帮老张说起好话来了?”

    安依可说:“可是事实就是这样嘛。”

    我看这姑娘有撒娇的趋势,为了避免自己泥足深陷,我赶紧说:“好,这次算你赢了。说真的,你确实挺聪明,昨天你一出现,女生马上就占了上风,池奔还夸你是高人呢,我也挺佩服你的。”

    “真的吗?”

    “我说你不要重复问这个问题行不行,既然不相信,那干脆别问了。”

    安依可见我有些不耐烦,突然问道:“是不是昨天我不出现,你也不会出现?”

    我说:“这次你猜对了,我长期都是看贴不回的,昨天到了最后关头,还是忍不住回帖了。”

    安依可问:“我当时是不是很欠揍?”

    我说:“应该是,起码有上百个男生想剁了你。”

    安依可说:“本来我也打算看热闹的,后来那些男生居然骂我室友,所以……”

    “不用说了,大家彼此彼此。”我说,然后有些好奇的问:“我有些想不通,为什么你脑子里会有那么多怪招?”

    安依可神色有些黯然,说:“以前躺在医院里,有时候护士不让我看书,我就只能对着天花板呆,想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久而久之,就成这样了,是不是觉得我很傻?”

    我看着她的脸,突然觉得心里有种少女第一夜般的疼痛,嘴上说:“是有一点傻,不过我也这样,常常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而且这些事情通常都没有答案。”

    安依可突然变得兴奋,问:“你也这样吗?”

    我点头。

    安依可说:“你为什么叫我大家闺秀呢?我妈也喜欢这样叫我,因为我平时不喜欢说话,其实是因为在医院里常常没有人陪我说话,就养成了习惯。他们都说我太文静,才不是呢,其实我有很多话想对他们说,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说:“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确实觉得你很文静。”

    安依可说:“你知道吗?其实我在学校里也很少说话的,跟周月她们,也只是聊一些女生之间的话题。你是除了我奶奶之外,说过最多真心话的人,也是第一个跟我说这么多话的男生。”

    我有些震惊,震惊的是我已经从她妈升级为她奶奶。此情此景,我感觉我们俩在一起就好比是一个六十岁的老男人跟一个十六岁的小丫头聊天,让我纳闷的是我竟然乐此不疲。

    我说:“我是不是应该觉得很荣幸?”

    安依可说:“当然了,那我们以前的帐一笔勾销吧?”

    我条件反正的站起来,然后退了几步,做出一个防备的姿势。

    安依可呆呆的看着我,问:“你干什么?”

    我说:“刚才你就说原谅我,结果不声不响的就踢了我一脚,也不事先打个招呼。这次你说要和解,我怎么知道你还有什么厉害的杀招等着我?”

    安依可笑了,说:“下次我要再踢你,肯定先打个招呼。”

    “这还差不多。”我点头,突然觉得这话好像自己天生就很欠揍似的,赶紧纠正道:“我的意思是,最好以后都别踢我了,不光是别踢,我反对任何对我造成*人身伤害的暴力行为。”

    安依可惊讶的看着我,问:“你的脚没事了?”

    我说:“早没事了,我们也该回去了,你看,都夕阳西下了。”

    安依可突然尖叫一声,我没被吓着,反倒把附近灌木丛中幽会的几对情侣给吓到了,纷纷探出头来观望。

    我说:“你干嘛大惊小怪的?”

    安依可说:“周月她们还在等我吃饭呢,现在她们肯定急死了,多半会认为我被你拐卖了。”

    我说:“不是吧,那你还不快去。”

    显然,我这话是多余的,那姑娘已经疯般的跑了出去。

    我有点失落,按照琼瑶的说法是心里觉得莫名其妙的失落,此时我应该学习琼瑶女主角手捂胸口,然后对着天空呐喊:“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喔,我好迷惑……”

    我还没抒情完毕,安依可突然回过头来,远远问我:“黎伤,你明天还会去上课吗?”

    我说:“看情况吧,到时候再说。”

    “能来一定要来啊,我等你。”安依可说完,也不管我同不同意,直接蹦蹦跳跳的跑开了。

    而我在这个时候开始思考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回去怎么向大奔他们交代整件事情的经过?而他们是不是也在想,我有没有可能被安依可给**了?

    太阳在地平线上挣扎了一下,落了下去。

【灰se人群13-14】

    【灰se人群13-14】

    13.

    我躺在床上翻了一个声势浩大的身,被子里面波澜壮阔,冷风飕飕的灌进去,让我身不由己地打了一个喷嚏。今年的天气一直呈熊市,气温毫无飚升的迹象。

    风继续吹,我又打了一个惊世骇俗的喷嚏,其惊世骇俗的程度让它听起来相当的矫情。这时候我现,昨天患上的感冒越来越严重了,两个鼻孔都不能出气。我化悲愤为力量,开始高唱刘德华的歌,效果很不错,如果平时鼻孔通畅,绝对唱不出这样的效果。

    大奔出乎意料的比我起来的还早,更加出乎意料的没有对我的歌声表示抗议。不过我瞬间就有了答案,因为窗外推土机的轰鸣声比我歌声的杀伤力强多了,这时候我才想起我刚才也是被吵醒的。

    我说:“**他们到底有完没完?”

    大奔说:“这次肯定是没完没了,大食堂开始施工了,你看,以前的老教师宿舍已经被推倒了。”

    我说:“那我们不得被吵死?那施工地点离我们公寓就五十米远。操,他们要是一修两三年,那老子不是直到毕业都没法清净?”

    大奔说:“那有什么办法?咱唐校长真的比唐僧还厉害,当年唐僧许下宏誓大愿要取西经,现在唐校长信誓旦旦要建全国最大的食堂。”

    我说:“为什么要建食堂?没有人需要食堂,在学校后门吃挺好的。”

    学校食堂是一个永远可以给人带来惊喜的地方。今天,你以为你吃到了世界上最难以下咽的伙食,可到了明天,你会现自己错的多么离谱。

    大奔说:“说不定就是因为眼红后门饭馆生意太好。”

    我恍然大悟,说:“或许弄这个食堂能从建筑公司收到不少回扣。”

    大奔思维继续散,说:“可能未来承包食堂的是他姨**表哥的外甥的小舅子,又能获得回扣一份。”

    接下来的时间,我和大奔如同愤青,推测出无数种可能性,最后唉声叹气,因为不管是哪种情况生我们都无能为力。

    我说:“别他**想那么多,反正学校搞一些东西,根本不是从学生的利益出的,咱们再怎么叫唤也没用。不信你叫他们把咱们学校那坑坑洼洼的足球场换下草皮,或者把机房那些比286高级不了多少的电脑更新换代,这帮孙子肯定不乐意!”

    大奔说:“那是肯定的,而且这帮孙子肯定会语重心长的教育我们:同学们呐,学校也有各种难处啊,你们要养成吃苦耐劳的习惯,286就不能用了吗?我们读电脑是什么东西呢……”

    我连连点头,暗叹大奔不去研究心理学实在可惜了。

    现在不到十一点,是一个很尴尬的时间段,毕竟现在要去上课明显太晚了,要出去吃午饭未免又早了点。我睡意全无,跳下床开始穿衣服。

    大奔问:“昨天你跟那大家闺秀聊的怎么样?”

    这问题很难回答,一不小心就会让大奔打破砂锅问到底,指不定还会梢上隔壁的磊子和老赵一起过来对我严刑拷问。于是我开始装深沉,长叹一口气说:“甭提了。”

    大奔果然没有再问,这是他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

    我打开QQ,隐身上线,收到消息无数,都是传奇里的朋友,问我为什么一直不上游戏。我只有很违心的假装看不见,却很开心的露出了笑脸,因为田甜在线。

    我直抒胸臆,问:“孩子他**,几时回来?”

    那边回答:“不要急,有时间一定回来。”

    我说:“你要再这样老是叫我经历风雨,不让我见彩虹,我怕我会忍不住犯原则性的错误。”

    那边回复很简洁,就两个字:“你敢!”

    这话果然有隔山打牛的效果,我惶恐的如同昨夜刚刚嫖过ji的已婚男子。

    在我正准备转移话题倾诉相思之苦的时候,那边却冒出这样一句话:“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我这边晚上6点,你那边应该是上午11点吧,老实交待,是不是要出去做坏事?”

    我说:“要做坏事也得等到晚上,大白天的上哪坏去?旁边在施工,实在睡不着了。”

    那边说:“活该,你就当那噪音是一个免费的闹钟,以后可以准时起床上课。先出去吃饭了,晚上再聊。”

    然后她的头像黑了下去,窗外那免费的闹钟还在不停的叫唤着,我的世界也开始黑了下去,有些不知所措。

    有人推门而入,是住一楼的耗子,他说:“老黎,有一美女找你,在楼下。”

    我没理他,这小子经常涮人玩,大奔就是受害者,曾经激动万分的冲到楼下,结果连母猪都没看见一头。

    耗子这次很严肃,说:“真的,我要骗你将来生儿子没**!”

    我坚决不信,说:“你唬谁呢,万一你将来生女儿怎么办?”

    大奔很赞成我的说法,枪口一致对外:“再者说了,现在医学这么达,无肛儿也可以治了,耗子你这王八蛋以后别这样没建设性的毒誓。”

    耗子被我们打击,十分郁闷,撂下一句话“信不信由你”,然后灰溜溜的走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还是忍不住去走廊上看了一下,楼下真的有位美女。

    14.

    走廊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一个个搔弄姿,假装不经意的从走廊的一头走到另一头,眼睛却不停的往楼下瞄去。

    安依可身体不好眼神却挺好,远远就冲我招手。

    四周杀气密布,我大为紧张,感觉****腹肌之下的某个位置即将不翼而飞,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

    我指着自己,装傻充愣,问:“找我?”

    看到安依可点头后我颇为懊悔,刚才的装傻充愣在别人眼里就变成装逼了,明显有炫耀的嫌疑,我明显的察觉到周围杀机四起。

    “等一下,我牙都还没刷呢。”

    说完这话我落荒而逃,关上宿舍门那一瞬间我听见有人低声说:“靠,这小子大话西游看多了。”

    我大感委屈,因为我确实还没刷牙。

    大奔问:“谁?”

    我拿着牙刷,说:“安依可。”

    大奔再问:“安依可是谁?”

    我看了看手里的牙膏,现不是自己的,于是狠狠挤出了一大截,说:“就是昨天那姑娘。”

    大奔来了精神,又问:“看来你们有故事?”

    我刷着牙,嘴里含糊不清:“故事里的事,说是就是不是也是。”

    大奔接着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洗漱完毕,反问:“你认为应该怎么办?”

    大奔说:“吃了她,放心,哥们会为你保密,绝不会让你马子知道。”

    我系着鞋带,说:“不行,这一年多俺一直是黄花大小子,现在破戒就前功尽弃了,对不起自己。”

    大奔说:“那你的意思是要为你马子守身如玉?”

    我说:“有这么个意思,毕竟都坚持这么久了,现在放弃太可惜了。”

    大奔说:“你真是一傻*。”

    我说:“我也这样认为。但哥们现在骑虎难下,就好比炒股,所有资本都花在了一支绩优股上,你要我现在抽调资金另投一支潜力股,好像有些得不偿失。”

    大奔不以为然:“搞女人又不像开车,不能同时开俩,这是可以同时进行的,我推荐你脚踏两条船。”

    我说:“要是翻船了怎么办?”

    大奔说:“哪有那么容易?”

    我说:“纸包不住火。”

    大奔彻底绝望,问:“那你他**到底想怎么样?”

    我说:“肥水不流外人田。”

    大奔问:“什么意思?”

    我说:“把这姑娘介绍给你如何?”

    大奔一愣,然后大步走了过来。我以为刚才的言语伤了他自尊,要杀我泄恨,没想到他一把抱住我,声音哽咽,说:“好兄弟!”

    安依可今天格外清丽动人,只是看到大奔跟我一起出现明显呆了一下,我赶紧给俩人牵线搭桥。

    介绍完毕,安依可率先难,问:“昨天不是说好一起上课吗,你怎么没去?”

    我问:“上午有课吗?”

    安依可说:“废话。”

    我说:“不好意思,睡过头了,下次一定去。”

    安依可冷哼一声,噘起了小嘴。这模样很勾引人,大奔已经双眼直。

    我还保持着一丝理智,说:“别生气了,你看都快中午了,请你吃饭赔罪总行了吧?”

    安依可笑了,蹦跳着问:“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点头,然后信口雌黄:“本来我打算请你的,可是池奔说他准备请客,你不会拒绝吧?”

    大奔一阵咳嗽,看样子被冷空气呛到了。

    安依可笑容如花,冲大奔说:“池奔,谢谢你。”

    “不客气,不客气。”大奔今天特别娇羞。

    此刻摆在我们眼前的问题是,该去哪里吃饭,毕竟美女在场,不能太寒酸了。

    大奔把问题抛给了我,问:“上哪儿吃去?”

    我顺水推舟,问安依可:“上哪儿吃去?”

    安依可四两拨千钧,把难题原封不动的还给大奔:“你请客,当然你说了算。”

    大奔特别抑郁,苦笑道:“那还是去后门吧。”

    为了不让大奔太难堪,我连忙附议:“好吧,反正我们一直都在后门吃饭的。”

    安依可吃饭特别斯文,大奔也跟着斯文起来,只有我一个人狼吞虎咽,盯着一桌饭菜目不斜视,以便为他们制造眉目传情的机会。还有另一个原因是,这年头男人吃饭只要同桌没有自己心仪的姑娘一般不会顾风度,要是那心仪的姑娘成为自己的马子后更加不顾风度。

    大奔估计是眉目传情失败,或许是觉得自己当了冤大头还冒充斯文人士太不划算,于是也开始狼吞虎咽,其风卷残云的度瞬间越了我,大有吃个够本的趋势。

    安依可津津有味的看着我们抢食,如同观看蜘蛛侠与蝙蝠侠之间的大战。

    只可惜大战很快结束,我在安依可惊诧的目光中打了一个饱嗝,然后很识趣的说:“你们先吃着,我出去一下。”

    大奔问:“去哪?”

    我很吃惊,按理说大奔不会这样问的,傻*都知道我是为他们俩制造空间。

    这时,安依可也跟着问:“对呀,你去哪?”

    我彻底抑郁了,说:“我上厕所行不行,非要说出来破坏你们食欲才满意?”

    大奔说:“哦,那快去快回。”

    我跑到楼下,给大奔短信:“你他**傻了是不是,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怎么不好好把握?”

    大奔回复:“**,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老子跟这姑娘一点都不来电。”

    我说:“没事,慢慢培养就有来电了。”

    大奔回复:“培养不了。”

    我问:“为什么?”

    大奔回复:“操,我怎么知道,反正不对劲,你赶快回来处理后事。”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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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 徒介绍:
一个拉风男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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