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考虑
“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你还没解答呢。”
一起离开的时候，卡帕兰笑着示意韩弃，目含深意。
韩弃平静摇头：“这个问题我解答不了。”
“哦？”
一起在门口的几人都愣住，齐齐看着韩弃。
包括飞弦苏格蕾也亮晶晶。
卡帕兰有些惊讶，整晚上韩弃什么态度说的什么话，都表达一种尽力取得卡帕兰代表的圣庭和教皇可以允许同意开办夜校。
而最后一个问题还没解答就离开也就算了。
他居然这么坦然？
“凡事都要有代价的。”
韩弃轻笑开口：“如果我回答的两个问题您能仔细考虑，那么第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关于神不同意弃儿改变的问题，就是您要去做出的选择。”
卡帕兰皱眉沉思。
韩弃探身：“而且如果最后一个问题我也解答了，就如同狡辩一样。这不符合我真诚的态度。”
看着周围几人，韩弃开口：“我是寻求圣庭的理解，包容，和怜悯。而不是在应付圣庭的质询。为什么不能解答的问题一定要勉强？这有失诚意。”
“呵呵。”
卡帕兰点头：“诚意。”
沉默片刻，卡帕兰开口：“记得你之前说过，如果圣庭也派弃儿过来，你反而会接受？”
韩弃单手行礼，抱着已经酣然入睡的小短身：“我现在依然这么说。而且如果您不信，我正式邀请您派遣弃儿过来学习。”
停顿一下，韩弃开口指着艾格妮丝：“最起码如果不派弃儿的话，您也可以让艾格妮丝殿下和飞弦班长一样，代表圣庭进住夜校辅助教学。”
卡帕兰抿起嘴角仔细看着韩弃，要从他表情中看出什么。
“你……不怕圣庭学会反过来教授狂战帝国？”
韩弃失笑摇头：“我想即使您离开罗曼帝国圣庭分部回到总部，总不至于就开始变得倾向狂战帝国吧？”
指着周围，韩弃开口：“据我所知圣庭的信徒遍布整个神赐大陆，尤其三大帝国提供的信徒和资源几乎对等的。罗曼帝国从来没有因为军力国力不如狂战帝国就少提供给圣庭什么。”
卡帕兰眯着眼睛，看着韩弃，悄悄朝前走了几步。
韩弃不动声色跟着。
卡帕兰背对韩弃，轻声开口：“别忘了圣女如今才是罗曼帝国圣庭分部的主宰。你最清楚某种意义上，她已经背叛的圣庭，背叛了教皇陛下。为什么我以及教皇还有圣庭，不帮助狂战帝国呢？”
韩弃摇头：“这是你们内部的事。据我所知至今为止甚至以后，圣女对圣庭对神的敬仰和服从比你和教皇陛下更甚。”
看着卡帕兰，韩弃开口：“您可以怪我从中作梗，也可以责怪罗曼帝国参与其中，最后扭转了局面。但因此就迁怒甚至支持狂战帝国抹平罗曼帝国，以您和教皇陛下的眼光和智慧，不可能会因小失大。不然我不觉得狂战帝国真的占领了两个帝国的版图后，会对圣庭更谦卑尊重，估计到时候更加脱离控制，比此时的罗曼帝国还难以掌握。”
卡帕兰一直背对韩弃没出声。
许久之后轻笑转身，看着韩弃：“如果你说得再多，我最后依然将圣庭派遣的弃儿所学教授给狂战帝国呢？”
韩弃无奈笑着，单手行礼沉默。半响看着卡帕兰：“您还是没理解我的意思。我不是说服你别教授他们，而是给您分析我的角度所看到的利弊关系。可事实上如果只要您能代表圣庭派来弃儿学习，我宁可您随便教授谁。”
卡帕兰惊讶：“这又是什么意思？”
韩弃笑了笑，看着卡帕兰：“我不知道神赐大陆有没有这种说法。不过此时我要提出的就是，双赢。或者叫共赢。”
卡帕兰看着他：“双赢？”
韩弃点头：“双方合作叫双赢，多方合作叫共赢。”
韩弃开口示意：“您要知道。神赐大陆普遍的发展都是自给自足为主。花冠帝国魔法产品行销大陆可是，能买得起用得起的几乎都是贵族阶层。根本还不算是利润最大化，但已经是所有势力帝国中最富有最开放的了。我不是真的为了罗曼帝国，至少不全是。我唯一的想法是想弃儿改变现状。我有我自己的目的，不然说得那么多为了这个为了那个，估计您自己都不信。”
卡帕兰表情怪异：“如果圣庭也派遣了弃儿学习，等于让弃儿夜校有了公开的名义。”
韩弃点头：“在教授狂战帝国弃儿内功，以及圣庭派遣弃儿学习带来的名义之间，我肯定选择后者。”
卡帕兰喃喃自语：“共赢……选择……”
韩弃笑着：“所以我没法也不会解答您提出的第一个问题。神的命令。如果您觉得值得，您自己会有办法解决。没有也会去想。如果您觉得不值，您大可以用这个名义反对。”
卡帕兰出神一会，感慨看着韩弃：“即使当初第一次见你的对峙我已经觉得你很特别。可是我依然没想到和一个弃儿的接触会让我体会很多东西。”
韩弃摇头笑着：“您夸奖了。”
卡帕兰似笑非笑：“你不怕越是如此，我和教皇越想抹杀你？弃儿崛起不重要，你一个人顶得上百万千万的弃儿。查理斯我都没觉得有什么希望带给弃儿什么。”
韩弃点头：“我不怕。因为被抹杀的永远都是自己吃独食不分润的那种。如果我能给谁带来利益，甚至带来比自己获得更多的利益，没理由杀我。”
“哈哈。”
卡帕兰笑出来，指指韩弃，摇头朝着等待的艾格妮丝修斯还有施耐德那走去。
在这边看来听不到什么可是却看到两人交谈之后还有说有笑。
不过最终也没留下什么明确的态度，卡帕兰离开了。
施耐德看着韩弃还有留下的飞弦苏格蕾，点头也离开。
反而修斯……
“你确定真的可以允许我还有铁战氏族派遣弃儿？”
如今已经没人把圣约翰导师和奥古斯特校长当沟通对象了。
不是不尊重两人。
而是明眼人已经看到弃儿夜校的真正执掌者，是韩弃。
或者这么说。
董事长和股东是奥古斯特和伊芙婕琳娜代表的学士城和花冠帝国。
韩弃就是ceo了。
至于圣约翰导师，只是因为韩弃特殊的弃儿身份，被董事会推出来占个名头的。
实质上的整体运营还有教授甚至以后发展方针，都是韩弃自己在制定和运营。
——
“你确定真的可以允许我还有铁战氏族派遣弃儿？”
修斯看着韩弃，抱肩开口。
韩弃一愣，飞弦苏格蕾也别过头发看着他。
“这样。”
韩弃沉默片刻，示意修斯：“我不管你之后派不派弃儿。但你如果真有要进来夜校帮忙的意思，我现在就能给你找个活，让你感受一下这个夜校创办至今有多忙。”
修斯皱眉看着韩弃不解。
韩弃回身叫着：“龙五？！龙五回来了吗？”
一个高大身影跑出来，行礼对着韩弃：“师父。”
正是龙五。
韩弃拽着龙五到修斯面前：“你……”
“师父。”
二民从外面回来，走到门口见到韩弃，叫了一声。
又对飞弦苏格蕾和修斯打招呼。
“怎么？”
韩弃看着他。
二民开口：“亚力克导师刚刚从宴会回来，和圣约翰导师一起。碰到我让我回来看看，如果您和那位主教大人谈完，去他那一趟。”
韩弃知道这是问情况的。
点头挥手示意二民进去，对着修斯：“我这个徒弟。他估计以后也会帮我教授弃儿学生。那么他本身自己也是学生。修斯你如果进夜校帮忙的话，就是助理讲师。”
指着龙五，韩弃开口：“他最近要练习一门……属于我们弃儿的战技。可惜需要外力帮助。我力气不够，动用内功就不合适了。你如果真想进来，正好帮帮他。”
龙五下意识看看修斯，修斯也正好看着他。
龙五平静低头，修斯眯着眼睛：“兽人弃儿？”
龙五一顿，嗯了一声：“是。”
修斯一愣，韩弃当先无奈摆手：“他性格就这样……”
停顿一下，韩弃探身示意修斯：“而且他今年才十岁。”
修斯惊讶，刚刚还以为龙五是抵触兽人呢。
可韩弃这么一解释，加上说他今年才十岁，那不就是个孩子？
可是长得已经这么高大，而且修斯本身就是兽人。
看待兽人弃儿的身体比韩弃要更透。
此时不用韩弃说，已经上前绕着龙五转着圈打量，偶尔碰碰他的肌肉手臂还有大腿。
“那就这样了。”
韩弃和飞弦苏格蕾要找圣约翰导师，挥手示意龙五：“你告诉修斯导师具体金钟罩铁布衫的先期训练要点。自己商量吧。”
龙五点头答应着，目送韩弃和飞弦苏格蕾离开。
而修斯却是抱肩仔细打量龙五的身材，好像根本没听到似的。
不过显然，看他已经投入分析和检查龙五的身体素质，就是没有否认和拒绝韩弃给他安排的，第一个教学工作。(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修斯的决定
“咦？还没走啊。”
韩弃对着院子里和龙五说着什么的修斯，惊讶开口。
去了也没什么可说的，圣约翰导师当然知道卡帕兰带着几个权贵子弟来到韩弃这里，具体谈论夜校事宜。
并且叫了韩弃过去询问谈得如何，也大致清楚结果。
就是依旧不表态，但是也并不会因为韩弃所说的，就做决定。
那么事实上韩弃也没把握因为，看似他的口才不错，说得都很有道理。
可是，利益呢？
有拿得出手的利益吗？
对学士城来说，汉语汉字钢琴数据模拟投影器布拉布拉一堆的，甚至韩弃能保证以后都有。
对花冠帝国同样是。
相比之下，内功对花冠帝国训练弃儿都是其次。
国策不同，人家偏重的事富强和魔法。
学士城偏重失传的知识和创新。
但圣庭能获得什么？
如果想要和学士城和花冠帝国一样的所得，却只是一个同意创办的名头，别说韩弃愿意，他们两位校长女皇还不干呢。
可你如果不给这些，只是答应人家派来弃儿过来学习内功？
还是韩弃那句话。
内功相对斗气和魔法来说确实是第三种能量运行方式。
可不等于内功凌驾于斗气和魔法之上。
当初韩弃如果不是福林剑圣临走时在防护罩留下一个缝隙，会内功的韩弃就被一个剑圣一个法神弄死了。
人家不用你的内功，难道不是神赐大陆no1了就？
所以要低姿态，你又什么都不能给人家，连虚幻的仰望和尊崇也给不到位，人家真就没有来的必要，也没有继续留下的意义。
当然，圣约翰导师倒是没太多的想法，云淡风轻地劝韩弃也不用那么担心。
如果圣庭一句话就能让夜校不开，那当初也就不用随随便便就开办了。
就算他真的一心要阻止，到时候奥古斯特校长自然会出马。
这是什么？
这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没人理解韩弃的苦衷，也没人理解韩弃一个弃儿身份要承担的压力。
以为前面有大头顶着天塌了砸不到你。
什么事真的那么简单就好了。
不管什么样的对抗，最先死的，最受罪的，总是弱势群体。
弃儿就是。
而且弃儿只要一天是。
韩弃就强不起来。
有人能真切体会过当你没有了国家的支撑，再有钱有势，也是无根浮萍任人宰割的感受吗？
韩弃就回来了。
等待卡帕兰的考虑。
——
“咦？还没走啊。”
韩弃惊讶地进门就看到院子里修斯和龙五说着什么。
见到韩弃回来，龙五行了礼，也对修斯告别，就抱着熟睡的小短身先进去了。
“很投入嘛。”
韩弃笑着坐下，也邀请修斯坐到一边。
修斯沉思片刻，看着韩弃：“你这个学生……”
“是徒弟。”
韩弃更正：“你如果来夜校教授，闲着没课，也可以跟着……不敢说学，可以增长见识。我们汉语汉字汉文化中有徒弟的说法。是一种人生的导师，不只是学校的知识传授。”
“哦？”
修斯看着韩弃，平静开口：“你能担负他的人生？”
韩弃一顿，摇头开口：“不知道。但我会尽力。”
笑着看着修斯，韩弃开口：“所以这种事，对双方来说都是一种缘分……对了缘分一词也是源于汉语汉字，类似通用语的命运。”
修斯点头：“所以很有信心创办夜校，有了可以让卡帕兰主教满意的答复？”
韩弃沉默，半响叹息：“坦白说，没把握。”
修斯一愣：“可你刚刚……”
“利益啊亲。”
韩弃无奈：“我就不把和圣约翰导师说的再和你重复一遍了。但实际上我没给圣庭太多实质的东西，也给不了太多。”
修斯摇头：“可你又给了花冠帝国和学士城什么？让他们能支持你创办弃儿夜校？”
韩弃探身：“不一样的。花冠帝国就算崇尚独立外交不参与狂战帝国和罗曼帝国的事。但她是三大帝国之一，并且国力军力都强横。那是想脱身都不太容易的。并且正因如此地位超然。学士城也是，多年来一直被圣庭压着，却又好像没差多少似的。实力越接近反而压力越大越不甘心，反而渺小的势力仰望圣庭倒是没压力，因为根本够不着。”
修斯沉思，半响点头：“所以你的意思是……铁战氏族也可以从中获益了？”
韩弃咧嘴后退：“说的那么直白？你进来就是获益的？”
修斯不解：“那不然我带着兽人弃儿进来干什么？”
“是赎罪的！”
韩弃站起指着修斯：“造孽啊你们！！就知道自己痛快，生了弃儿不管，承受苦难和鄙视！缺了大德的！！凭什么你们痛快了弃儿受罪？！他们根本没有选择权就出生在这个世界从此一代一代的。”
修斯表情怪异看着韩弃。
韩弃一顿，悲愤模样瞬间转为憨笑一丁点尴尬都没有的坐下：“好吧瞬间有点入戏了。自己家比较放松。呵呵，呵呵。”
修斯看着韩弃，难得的笑了一下。半响点头：“你说的对。”
“噗。”
韩弃刚喝一口水，瞬间喷出来。
惊讶看着修斯，水还在嘴角流淌。
“额……哈？！”
修斯轻叹口气，看着月光：“你没出现之前。其实别说弃儿，就是正常的女人都不被兽人放在眼里。她们存在的意义就是给兽人战士做饭制衣甚至收割粮食。每个兽人都认为天经地义，偶尔还要打骂。”
韩弃眉头轻皱，没有回应。
修斯看着韩弃，平静开口：“其实如果没有弃儿，一样有最底层的弱势阶层。弱肉强食不是兽人独有的规则，却是被兽人展现得最直接的。”
下巴指指房间，修斯开口：“我随口问了句龙五的身世。我以为这种事见得多了，可是莫名的看着他强壮的身体，还有和你身上同样的能量运行方式哪怕很弱……”
修斯停顿片刻，平静开口：“一个人也好，一个种族也好，有了可以由弱变强的希望和趋势，就值得尊重，也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修斯直视韩弃：“就是这么现实。其实你比我更懂。”
韩弃沉默许久，单手行礼笑着：“我随口说说的。没想到你也有这么感性的时候？”
修斯起身：“我会让人传信给氏族，送弃儿过来入学。”
韩弃摇头：“别太多……算了。”
修斯一愣，了然点头：“夜校初创，怕教不过来是吗？”
韩弃点头：“一方面吧。不过可以筛选。内功和斗气魔法一样，不是谁都适合学的。不过就算不适合学，也可以强身健体。适合的着重培养。并且不适合学的，可以偏重学习知识。”
修斯一顿：“知识？权术，工程学，还有艺术？”
韩弃笑着：“不是我们学的那种。是弃儿要学的。”
打量韩弃，修斯开口：“什么汉语汉字，还有钢琴这些你创造的？”
韩弃憨笑探身：“修斯殿下不介意吧？”
“呵。”
修斯抱肩笑了一声，越开韩弃，走出门口。
“等一下。”
韩弃追出去，叫住修斯。
修斯回头看他。
韩弃想了想，失笑开口：“算我多余问个问题。你们三人组共进退的。如今你自己单独提出来要加入，并且还送兽人弃儿过来。这样真的好吗？”
修斯看着韩弃，就这么看着，半响摇头：“我以为你不会问这种问题的。”
韩弃一顿，笑着点头：“那看来的确是多余了。”
修斯没多说，直接离开。
韩弃出神看了一会，也是转身回去。
修斯大致说过一个兽人被送到学士城来学习的原因就是。
野蛮粗暴嗜血的种族性格是天性，但身为氏族的王子，而且是二王子，或许可以尝试做些改变就算不能。
也得有一个可以能和主流人类社会沟通的族人。
将来有除了开战以外的交涉，可以不那么吃亏。
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如果不开战，就等着被人坑被人骗。
有一个能在主流人类社会生活生存下来并适应的族人，可以大幅度提高整体种族沟通和交流的档次说白了。
就是兽人太傻太笨，找个人到奸诈的人类社会适应学习变得聪明点，将来打交道不吃亏。
当然最重要的不是提升智力和经验。
兽人终归是智慧种族之一，并不是纯粹的野兽。
要磨练的，还是四大非人类种族的种族性格劣势。
如果修斯可以和施耐德这样的世仇贵族子弟平时居然不动声色的一起行动好像是一路人似的。
这种心性已经非常成熟和内敛了。
尤其韩弃感受最深，修斯开起来酷酷的甚至还不太爱说话。
他不但不笨，反而三人组中很低调。
给人印象也很好。
当然，这都是韩弃的推测。
他自己不说，没人知道他怎么想。
这本身就是进步。
一眼就被看透的，最多的就是兽人。
他除了外形高大健壮充满暴戾气息还长着牛角？
除此之外，都和普通人类没什么不一样了。
韩弃回到房间，也准备打坐休息。
一天也够累的。
心累。
只是看着小短身的样子，韩弃就不由笑着。
尤其看着她将“么么”的那张画铺在床上，脸颊贴着仰头望月侧颜的“么么”睡得娇憨……
我累也不说累。
hen~(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很重要
只靠韩弃自己说服卡帕兰肯定是不行的。
或许韩弃和圣约翰昨晚讲述的起了作用……
臭短身你给我起开！！
韩弃无力推开臭短身，看着那张画的侧颜，无力揉着头。
还是得先说早上的事。
当韩弃睁开眼的时候，很欣慰。
打坐一个时辰就入睡。毕竟事太多。
欣慰什么？欣慰没有两只小胖腿分开，对着他脸然后憋气拳头紧攥。韩弃还想夸小短身两句。
结果就看到小短身蹲在画上，拳头紧攥脸憋通红，小胖腿分开的位置……正对着画中女子的侧颜。
“你……”
韩弃出离了愤怒。
浑身没劲的程度。
他看到的简直已经令人发指就是，眼睁睁的一小块冰激凌已经越众冒出个头……
就快粘到画上的侧颜了靠！！
——
“哎。”
韩弃把着小短身在墙根，拉冰激凌。
“所以你是亲近谁才在谁脸上拉翔是吗？”
韩弃看着很舒畅啊啊叫着的小短身，叹息开口：“那是你亲妈啊！！亲的啊！！你是怎么做到可以毫无心理障碍劈腿就拉呢魂淡！！”
“不……不臭！！”
小短身不习惯韩弃这么大声和自己讲话，啪啪抽他脸回手，然后扭着身子挣扎。
这是拉完的表象。
“哎。”
习惯这个东西，比时间都强大。
韩弃对小短身这样的表现，居然也可以无力的慢慢习惯。擦了屁屁吃了早饭，就好像没事人似的了。
小短身活泼好动能吃依旧。
韩弃，也抛开这些。继续忙碌……
反正也没粘到是吧？
大不了，以后不让她抱着睡了。
而接着开始时候说，或许是圣约翰导师听到韩弃没太大把握的讲述，也没想过就一直真的都靠韩弃来说服卡帕兰。
不是能力问题，不是策略问题，不是口才问题。
是身份。
韩弃一个弃儿，就算被支持看重。
有的ceo是拿千万年薪甚至有干股的。
可有的未必。
说炒就炒，说裁就裁。
韩弃不涉及这个问题可是他弃儿身份不够。
况且他说的话会有干货，承诺也足够。
但是份量不足。
奥古斯特已经约了卡帕兰倒他办公室谈了。
韩弃多少也可以轻松一些。
继续忙碌其他事。
——
“早，索方纳导师。”
先去建筑工地视察一圈，看到拉斯特，讲述差点被卡帕兰发现。韩弃也忽略这个问题，就表示既然如此，让龙傲天来代父监工，你躲两天。拉斯特也就回去了。找来龙傲天监督继续建造。反正图纸还有一些基础设施的位置都弄好。
交代一下后，韩弃就抱着小短身去找索方纳导师。
因为之前一起提出的思路，索方纳导师也在整理。
飞弦苏格蕾随后也一起，三人都到场，飞弦苏格蕾询问韩弃要发展无魔法元素的产品含义。
“我还是那句话。”
韩弃抱着小短身坐下，看着两人：“不只是弃儿，很多用不起魔法产品的，大有人在。我推算应该有百分之九十的人口用不起或者用不到魔法产品。”
示意两人，韩弃开口：“我想这也是神赐大陆的工程学造成断代和脱节的原因。”
指着头顶，韩弃开口：“有快速便捷甚至功能强大的魔空船在天上飞，地上居然跑着马车？有魔法灯照明夜晚堪比白天，可是普通人居然使用火折？有时光回溯器这么强大逆天的物品，却没有照相机和摄影机……”
“等一下。”
飞弦苏格蕾不解：“什么是照相机和摄影机？”
韩弃吸了口气，单手行礼笑着：“说了你也不懂。”
飞弦苏格蕾亮晶晶看他。
韩弃呵呵笑着，却是索方纳沉思片刻，看着韩弃表情怪异打量：“所以你的意思是……”
韩弃失笑：“我的意思早就表明了啊。要用半魔法产品，比如魔晶为固定能源的，或者用纯粹的非魔法元素产品，填补神赐大陆的各个领域产品使用的空白。”
停顿一下，韩弃开口：“当然，主要还是弃儿这种纯粹不能修炼魔法和斗气的族群。”
索方纳点头：“这些不用说了。”
想了片刻，索方纳皱眉：“不过所谓的方向……”
韩弃坐在一旁，看着索方纳：“导师。您是这方面的大师。学士城又代表整个神赐大陆的尖端知识领域。那么说您是这方面神赐大陆最强最权威，不为过吧？”
没等索方纳谦虚，韩弃看着飞弦苏格蕾：“你觉得呢花冠帝国皇储？”
飞弦苏格蕾亮晶晶闪他一眼，别过头发点头示意索方纳：“的确。索方纳导师的权威不需要我们来认证……或许。”
韩弃不解：“还有或许？”
索方纳替飞弦苏格蕾回答了，摆手笑着：“学士城又不止我一个工程学导师。二三四年级都有。况且很多导师也不教授课程，专门搞知识积累和创新研究的。”
韩弃拍手：“那不正好吗？”
韩弃示意索方纳导师：“如今的各个学科在神赐大陆，基本已经到了瓶颈了。如果要想突破需要长时间的积累，为何不另辟蹊径？”
索方纳茫然：“另辟……”
“这个词我知道。”
飞弦苏格蕾别过头发，开口替索方纳解释。
索方纳是明白了，韩弃咧嘴看着飞弦苏格蕾。
飞弦苏格蕾回视一眼，皱皱鼻子没说话。
韩弃hen了一声，趁她要抽出法杖之际，随意的来到索方纳导师身边挡住，开口道：“我打算建议您开创一个新的学科。可以算作工程学的分支，名字我都想好了。叫机械工程学。”
索方纳一愣，扫了眼飞弦苏格蕾收起的法杖，不解询问：“机械？是我理解的机械吗？”
“是。”
韩弃点头：“但更系统，更深入。而且这个学科的宗旨是不依靠魔法元素一样可以达到魔法产品的任何功用。”
“哇。”
索方纳赞叹笑着摇头：“目光非常远大……和不切实际。”
韩弃摇头：“那是您从出生以来传承着神赐大陆所有工程学知识体系内，没有离开魔法元素的原因，才会导致您这么想。”
示意索方纳，韩弃开口：“不说其他。钢琴和六弦琴，没有魔法元素，我创造出来了。”
索方纳笑着：“但那不是机械，并且也是你手工制作完成……不。”
索方纳竖起食指更正：“是我手工帮你制作完成。”
飞弦苏格蕾笑了一声，被韩弃怒目而视，也亮晶晶回应不退缩。
韩弃一顿，不理飞弦苏格蕾越来越调皮了。
看着索方纳导师，开口示意：“我们还是拿魔空船举例。如果找个东西替换掉符文和魔法晶石。是不是一样可以飞起来？”
索方纳呵呵笑着，坐在一边：“说的那么容易。你找什么替换？”
韩弃摆手：“能量可不止魔法元素一种。就是不依靠任何魔法斗气甚至内功……”
韩弃看看周围，突然找到一个普通的水壶放了水。
索方纳在一旁还笑着指着他：“你看你。接水的水源是魔法泵引导，并通过魔法管到流淌到水龙头出水。生活左右点滴能离开魔法吗？”
韩弃笑而不语，左右找，没找到烧水的炉子。
因为取暖设施也都是魔法晶石提供的热能埋在地板下。
“给个火谢谢。”
韩弃示意飞弦苏格蕾，自己在外面捡了点干柴火搭个架子。
飞弦苏格蕾和索方纳走到窗边，其实调侃归调侃但终归不会真的认为韩弃在硬撑。
事实上也不会，因为韩弃早用实际行动证明了的。
只是这个提议关于刨开魔法元素找到纯粹不依靠任何魔法能量运行的替代产品的想法，以前就有过。
可今天因为学士城弃儿夜校的开办再次提出，更正视的同时也会觉得这个目标太过虚幻不切实际。
不过飞弦苏格蕾还是给个火球过去，看看他要展现什么。
韩弃将水壶装满水，放在上面。
然后等待。
没多久水壶就慢慢烧开，并且冒着热气。
“就看……烧水吗？”
飞弦苏格蕾支着下巴，亮晶晶看着韩弃，开口询问。
索方纳眉头轻皱，看着水壶盖被热气一下一下掀开。虽然幅度不大，却似乎感受到什么。
韩弃轻笑，指着水壶盖：“谁都没碰它，自己动了是吧？”
飞弦苏格蕾轻笑，抱过小短身皱眉：“什么啊？”
小短身眼睛看着水壶盖啊啊啊。
反而索方纳突然摆手，凑上前仔细看着水壶盖，水汽迷眼烫脸都感受不到似的。
看着随着水持续烧开，水壶盖掀起落下的频率更大。
“如果不是一壶水……”
索方纳看着韩弃：“而是更多的水烧开，动能是不是更大？”
韩弃摊手：“总不会更小吧？”
飞弦苏格蕾一顿，亮晶晶看着水壶盖，意识到什么。
看向韩弃，开口询问：“将热能转化为动能？”
韩弃竖起食指：“动能转化机械能。”
几人对视一眼，无声胜有声。
因为通过韩弃简单的演绎，似乎对能量和工程学，有了更多的新想法和认知。
哪怕以前也随处可见身边就能发现的，都好像开阔了一个新世界的大门。(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同样的忽悠
“李德大师。不想突破瓶颈，让锻造工艺再有新方向吗？”
韩弃带着龙五，抱着小短身，飞弦苏格蕾去找亚力克导师，先等着韩弃了。
索方纳导师自然通过韩弃的简单说明，似乎真的发现韩弃指出的那条路。而他的工程学的造诣和积累，自然指条路就足够。
当然，如果从头发展那得等到死才行。
或者都未必。
前世工业革命持续了几百年，弃儿寿命长也没法等到成熟时候再改变现状。
关键人家给不给你这个时间所以。
其实也没必要从头发展。
神赐大陆可不是没有科技，只是太偏重魔法元素的使用。
所以，指条路就够。
基础知识储备都有。
况且还有韩弃呢不是？
韩弃没想过将前世那些东西照搬过来，那是小说电视剧。
不符合实际情况。
你还没找到石油呢。
你还不会发电呢。
告诉我没燃料飞机怎么飞？
没电，又怎么能有电灯电话和电脑还有电信以及无线信号布拉布拉的。
头疼都。
得先确定能源，不然还是那句话，一点点发展不是不行，可是等不起。
当然，韩弃早就想过能源。
前世的整个世界的石油储备都是有限的。
满地球都是石油也只是一地球的石油，绝对不会比太阳大。
电很重要，但这是废话。
电是二次能源。
不是石油这种固定不动的资源。
不过难不倒韩弃，早就上心的他，没人有太深刻了解的就是偶尔他一句话，很随意的话，或许就可能有什么发现和深意比如。
曾经第一次做魔空船韩弃就询问罗蒂雅关于运行原理和能源的问题。
魔晶。
不是魔法晶石是魔晶。
魔法晶石是魔法师压缩的能源，原则上和魔晶没什么不同但是，更多样化并且可控性更强，最主要是魔法元素充斥周围取之不竭。
魔晶是矿产。主要生长于魔兽山脉边缘。
就只是靠近罗曼帝国的魔兽山脉就盛产。
更别说未知的魔兽山脉内，储藏量有多少。
韩弃对比了一下，估算了一下。
关于一块普通最小的魔晶蕴含的能量，大概对比前世的石油。
加上神赐大陆本来就似乎比前世的版图大很多很多。
保守估计，应该是魔晶的储存是前世石油的十倍。
所有石油开采没开采的加起来的对比。
这还只是罗曼帝国魔兽山脉附近的。
不过再多的东西，也没有无限使用的好。
再持久的机械也不如永动机。
只是永动机当然不存在。
但神赐大陆的魔法元素是真正取之不竭的。
因为这是一种可以循环的能量。
还可以自己分裂的。
所以没人把魔晶当回事。包括罗曼帝国大量使用，估计也是使用了九牛一毛的程度。
可对弃儿来说，对韩弃来说，这是最宝贵的。
如同天地元气没法被斗气士和魔法师使用一样，韩弃来了，内功可以变得强大。天地元气就被充足使用。
魔晶或许也如此。
只是以前只是他一个人，再多想法施展不出也只是空谈。
这也是韩弃如此热衷希望可以夜校创办成功的原因。
那样一来他的想法有了宣泄的平台。
如同饥饿的人扑在裸……
抱歉扑错了。
是扑在面包上一样。
不过，索方纳导师这边只是一方面。
还有另一个相关却又不同的领域，锻造。
韩弃找来龙五，然后开始忽悠……不是，是展开新的画卷给李德大师。
此时此刻。
——
“李德大师。不想突破瓶颈，让锻造工艺再有新方向吗？”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
龙五表情怪异看着干笑的韩弃，低头继续沉默。
不过韩弃干笑归干笑，却没什么尴尬的意思。
反正龙五也认识李德大师。
“来。”
韩弃揽着龙五示意李德大师：“这是我徒弟，估计您也见过。”
李德大师正在一台数据模拟投影器前输入什么，毕竟当初设计初衷最开始就是投入使用锻造的。
他有一台也不稀奇。
抬头扫了龙五一眼，李德大师低头继续：“那个兽人弃儿。他怎么了？”
“是这样。”
韩弃拽过龙五的双手，示意李德大师：“我徒弟和我学习内功和招式。不过配合他的风格他不喜欢用武器，只喜欢双手。所以想您给他打造一个拳套之类适合的防护品。”
李德大师一愣，抬头看着龙五的手。
起身仔细打量起来。
抬头看看拘谨的龙五，李德大师当然认识他，看着高大健壮却只有十岁。
“你不喜欢武器？”
李德大师询问龙五。
龙五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没人会和小孩子计较况且，龙五就这性格。
李德大师点点头，示意韩弃：“他是学的你的能量运行方式还有战技？”
韩弃无奈：“弃儿你让他学魔法斗气他也学不了啊。”
李德大师没说话，走出院子招手。
“你过来。”
指着龙五，李德大师开口：“打一套战技给我看看。”
韩弃示意龙五，龙五也没多说，站在院子中间，酝酿一会，一套奔雷手开启。
韩弃一愣，以为他会打熟练的罗汉拳。
不过转瞬间也反应过来，他是有了新的招式就一刻不落的反复练习，一点时间都不放过。
刚才叫他来的时候估计就是在住处后面练武呢。
李德大师一边看一边沉思。
他本身是斗气士，但不是剑圣，也不懂内功和武术招式。
但不妨碍他的眼光。
看风格还是足够的。
虽然龙五的风格只是初具。
“可以了。停吧。”
在韩弃顺便检验龙五一晚上时间能练到什么程度的时候，中途就被叫停了。
走进铸造室，李德大师指着韩弃：“你刚刚进门第一句说的什么来着？”
韩弃笑着上前：“想不想身为顶级铸造大师的同时，突破瓶颈，探索新方向。”
大师就是大师，指着龙五示意韩弃：“打造弃儿的武器和铠甲？”
韩弃一愣，摇头开口：“铠甲目前还不需要吧？”
指着龙五，韩弃开口：“我不想影响他的战斗风格，又不想他真的没有任何武器和对方对战。毕竟人肉再强横，终归是用**触碰武器金属……”
“那倒不是这么说。”
李德大师摆手打断：“龙族的**足够强横，他们也从来不用武器。”
韩弃无奈：“那不是龙族吗？况且他们还有鳞片以及利爪，那是天然的防具和武器，不是没有。”
李德大师想了想，点头开口：“倒也是。”
韩弃上前开口：“以前呢。重银虽然是神赐大陆最坚硬的金属，可是因为不能承袭魔法斗气，用处不多也不大。可如今不同了。弃儿夜校的创办，将会大规模教授和传播内功的使用，会有更多更多的弃儿学会掌握内功。那么到时候，一个新的，庞大的使用武器的族群，即将诞生。”
看着李德大师，韩弃抽出重银之精：“您说，算不算一个新方向？”
李德大师一顿，好奇看着韩弃：“你……一定还有除了刀以外的其他武器，是吧？”
韩弃点头笑着：“留着给您一点点突破瓶颈用的。”
手指着天，韩弃摆手：“到时候您突破成为锻造之神惊天动地天降劫雷……”
“行行别废话了。”
李德大师不耐打断韩弃，韩弃嘿嘿笑着。
李德大师看着站在那的龙五，摇头示意韩弃：“既然如此，你自己掌握的属于你们自己战技的武器，类似刀的那种，其中没有适合他的？”
韩弃一愣，看着龙五的双手，仔细想想，摇头开口：“拳套。但即便拳套，我也觉得不适合。”
李德大师疑惑：“你刚刚就说拳套，拳套到底是什么？手套吗？”
韩弃惊讶：“您不知道拳套？神赐大陆没有？”
李德大师想了想，拿出纸笔：“画出来看看。”
韩弃也没多说，直接过去画了。
没画太繁杂的。
就是一个手套上面似乎有尖刃或者短刀之类的就好。
“就这个？”
李德大师皱眉，很是失望的样子：“不就手套加匕首吗？”
韩弃失笑：“就这么个概念而已，您想加什么还不随便你？”
李德大师摇头：“话是这么说，不过不适合他。”
指着匕首，李德大师开口：“这还是用了武器。而如果去掉匕首只是手套……又没什么防护作用。”
韩弃开口：“所以我说不适合他嘛。”
停顿一下，韩弃打量李德大师，笑着开口：“况且我给图纸您就锻造，那还叫大师吗？大师的能力应该体现在创造，而不是所谓成功率对吧？”
“嗯？”
李德大师嗤笑抬头：“你还教训起我了？”
韩弃憨笑以对。
李德大师沉默片刻，也是笑了：“有道理。创造力才应该是锻造的高境界。”
看看数据模拟投影器，李德大师开口：“成功率反而会随着时间而提高。不值得炫耀。”
话说到这，显然这个活又接了。
韩弃也就交代龙五有需要就随传随到，不需要就自己练功。
龙五答应着，韩弃告辞要离开，又突然想起什么。
关于金钟罩铁布衫的初期，同时也是重要的磨练阶段，需要很多外力。这也是韩弃找修斯帮忙的原因。
不动用斗气和魔法，纯粹的**力量修斯肯定很强。
不过也只是帮忙，一些相应的器械还有工具都需要李德大师保证。
好在韩弃已经给龙五口述制定了初期磨练肉身的方法。
他在这，告诉李德大师需要什么，根据他自己的想法，大师嘛，都会帮忙打造出最适合的工具。(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难道
方向很重要。
而且要先确定。
随后才会在教学中润物细无声的展现出来。
就好比任何国家的教育方针和方向都不同，哪怕教授的知识都差不多。然而效果却截然不同。
不过此时的弃儿还谈不上这些。
因为干脆就是空白，是白纸。
估计除了会说通用语，认字的都不多。
但这样也好。
白纸才可以涂抹，按照想要的画面去展现。
韩弃不是画家，他或许只提供不同颜色的油彩。
白纸自己去蘸颜色吧。
于是，韩弃离开了李德大师这里，又来到了亚力克导师这。
艺术方面没法具体确立一个目标。
重点是“一个”，而不是“没法”。
所以韩弃又来到了亚力克那里，飞弦苏格蕾已经在那，和亚力克导师一起最后校订简单的汉语教材。
内容不多。虽然一百多页。
但是应韩弃的要求图文并茂并且图比较多。
就是为了增强理解范围。
第一本教材可以简单的教授弃儿拼音的发音和拼写就好。
包括对部分简单的偏旁部首的掌握和记忆。
第二本教材将主要对汉字的结构以及简单汉字的教授为主。
当然，还会继续编写的，只是开课时间的即将到来，得先有。
不过韩弃大致看了一眼，今天来要说的不是这个。
工程学，锻造方面，韩弃都大致提出新思路了。
艺术类包括的就比较繁杂，而且是比工程学更繁杂。
艺术类之下的每个学科几乎都可以单独成列。
音乐，美术，文学，这三大类就够喝一壶了。
美术，飞弦苏格蕾已经将韩弃所掌握的“国画”示意给亚力克，当然，没有具体的画作。
亚力克见了韩弃就催促，韩弃忙，也一直没时间画一幅。
文学不说了，汉字汉语初步教授，文学还早但是。
音乐方面，韩弃有个建议和方向。
首先询问了亚力克导师是不是关于诗歌的吟唱，几乎就那么一个风格。空灵缥缈类似美声的唱腔。包括音乐的作曲，大致也都那种或者轻柔或者宏大布拉布拉的那一类。
得到肯定答案后，韩弃表示如果根据自己之前唱的“新式诗歌”，可不可以多发展几个类型并且。
韩弃将另一种乐器的提案给了出去。
所以说韩弃忙到什么程度？画幅画制作个乐器的时间都没有。
大致就只能口述比如。
鼓这种乐器。
貌似在神赐大陆几乎没有。
即便军队中也没有，皇家乐队出席任何场合，都是长管或者之类的。却并没有鼓。
亚力克见韩弃真的居然还有新东西，那还有什么说的？
掐脖子给弄出来。
真急啊。
就好像眼看一坐金山银山珠宝山，你却只有两个裤兜一样。
想运送出来的效率千难万难又偏偏只能干看着眼馋。
韩弃留下了鼓的制作，后话没时间说。
和飞弦苏格蕾又赶紧去她的住处，因为貌似今天约定好的中午卡帕兰要亲眼看看这些弃儿。
包括韩弃的几个徒弟。
——
“还没教授呢，卡帕兰主教要看什么？”
马车上，飞弦苏格蕾询问韩弃。亮晶晶带着些疑惑。
韩弃摇头靠在一边，呼出一口气。反而是交通的时间才能休息轻松一会。
抱着小短身出神一会，摇头开口：“看看规模吧……也不知道奥古斯特校长和他谈得怎么样。”
飞弦苏格蕾别过头发沉思，半响亮晶晶看着他：“你也不用太担心。我想圣庭就算再强势，学士城和花冠帝国共同要做的，他也不会公开压制。”
韩弃扯起嘴角：“怕不就怕这个吗？圣庭本来就势力大，各种高端力量顶尖，学士城靠自己研究至今保持了超然地位，圣庭是借着神的名义从全大陆搜刮，看似没有正式军队是因为人家早就淘汰这种落后的军备，升级为精锐了。如果明面破坏还会激起反弹，暗中破坏简直不要太轻松。”
飞弦苏格蕾皱眉：“学士城内部，怎么破坏？”
韩弃看着飞弦苏格蕾：“那如果只是学士城这么大点地方，只是训练几百个弃儿，那其实又有什么太大影响？不足以让弃儿真正形成……生产力。”
飞弦苏格蕾亮晶晶看着韩弃，半响开口：“你想说的是形成战力吧？”
韩弃抱着小短身：“呵呵，呵呵。”
飞弦苏格蕾皱皱鼻子。韩弃憨笑逗着小短身。
“对了。”
飞弦苏格蕾突然开口，不解看着韩弃：“鼓？这种乐器好像和你之前发明的钢琴和六弦琴不同吧？能单独演奏甚至自弹自唱？”
韩弃一顿，笑着摇头：“非常不行。”
“什么啊。”
飞弦苏格蕾皱眉别过头发：“非常不行？我确定汉语汉字这也是错误的句式。”
韩弃笑着：“所以还有口语的说法。”
将小短身放下去自己爬着玩，目视她啊啊叫着，手搭着飞弦苏格蕾的膝盖站起。
韩弃出神片刻，笑着开口：“她会内功了。”
“哦……什么？”
飞弦苏格蕾抓着小短身的小手，下意识抬头：“你说她怎么了？”
韩弃揉着脸，深吸一口气，半响无力靠在一边：“我说，她会内功了。”
飞弦苏格蕾愣愣看着他，又看看口水噌她一腿的小短身，又看看韩弃……
“你是说你掌握的能量运行方式？”
韩弃叹息：“昨天本来是给龙五教一些新功夫。无意中让他别只在乎招式，对探寻内力的感知。就把臭东西递给他试试。起初他感受到小短身经脉和成人一样，以为自己感知错了。我当然也没想过她经脉的问题，所以拿过来自己探寻……不小心给她找到气感。”
“额……”
飞弦苏格蕾和扶着自己膝盖漂亮眼睛的小短身对视。
“啊……啊。”
小短身还叫了两声。
睡在一边的小白狗支愣耳朵起来，也汪汪叫着，朝着小短身扑过去。被小短身反过来压在身下咬。
“这……”
飞弦苏格蕾都有些习惯了，却还是不由皱眉别过头发，有些想笑看着捂着脸低头的韩弃。
“呵。”
飞弦苏格蕾支着下巴，轻声开口：“算了……这是好事。”
“关键不是这个。”
韩弃无奈抬头：“我忙成什么样了。也顾不了这么多。结果刚刚随手探知一下就在上马车的时候……”
指着小短身，韩弃几次张口，都是无力看着窗外胸口起伏。
许久之后，再次试了试，勉强可以说出来不过嗓音发颤。
“好像可以自动运行吸收天地元气。”
飞弦苏格蕾惊讶，轻叫一声：“这怎么……”
飞弦苏格蕾看着撕咬小白狗的小短身，眉头皱起，将小短身抱过来，仔细看着。
“啊，啊啊。”
小短身嘴角还沾着白毛，被飞弦苏格蕾随手拿掉。
“不过幸好。”
韩弃摇头开口补充：“没那么夸张，我能感知的就是一条极细的线。没有吸收太多。”
见飞弦苏格蕾都不知道说什么了，韩弃失笑上前，给小短身抱回来：“算了。我们说说鼓，转换一下心情。”
飞弦苏格蕾点头：“以后这种事你自己知道就好了。”
“哈。”
韩弃笑着摇头：“班长越来越幽默了哈？”
飞弦苏格蕾亮晶晶闪他一眼，没有开口。
“好吧。”
韩弃将小白狗也抱过来，小短身在韩弃怀里揪着小白狗。
“鼓的存在不能独自形成乐曲。因为它本身没有曲调的变化。几乎就是一个声音。最多就是敲打的力气不同，声量会有细微变化也不大。”
看着飞弦苏格蕾，韩弃收起笑容：“但是。鼓本身的意义却对音乐的发展道路上，至关重要。因为这种乐器的出现，会行成一种叫做节奏的东西。”
飞弦苏格蕾点头：“节奏我知道……”
“不是你知道的那种。”
韩弃打断她：“我只是简单告诉亚力克导师关于鼓的制作，不过事实上没时间，因为这种乐器是要配合一种叫做镲来使用的。结合起来……”
停顿一下，韩弃摆手：“当然也是一种分支。”
飞弦苏格蕾看着韩弃，别过头发开口：“忙得连具体讲述的时间都没有了是吗？”
韩弃一愣，失笑开口：“我不是正在……额。到了？”
韩弃顺着窗口望去，已经到了飞弦苏格蕾所在的庄园。
那没说的，下车吧。
只是两人一起进去，弃儿站了满满的一草地，韩弃徒弟也在。
不过除了蕾安娜，再没外人在。
包括精灵雪莉居然也好像自从那天晚上演奏了水边的阿狄丽娜后也就不见了。
问飞弦苏格蕾她也没说。
只说她回精灵族了。
“是我们来早了？”
韩弃看看飞弦苏格蕾，飞弦苏格蕾疑惑看着蕾安娜：“蕾安娜婶婶……”
“一直都没来，也没通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蕾安娜开口示意，面容平淡。
韩弃和飞弦苏格蕾一愣，不解对视一眼。
蕾安娜却看向韩弃，平静开口：“不过倒是有人过来通知，说见到你转告，校长找你过去。”
说完就示意飞弦苏格蕾，转身进了住处。
韩弃自己留在那里，眉头皱起。
难道，是出了什么变故？(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办法
“主教大人！”
取消当然是取消了。
没人知道卡帕兰和奥古斯特具体关于夜校的事聊了什么。
但是白衣祭司一直在旁边，怎么可能不知道？
奥古斯特没说两句就送客了。
但意思很明显。
这件事是已经决定的事，告诉圣庭过来，并且从正常学校改成夜校，对学士城来说已经是给圣庭极大的尊重了。
你们两个做不了主，就把这些看到的听到的回去和瓦里斯说说。
他想怎么做随意，弃儿学校的开办是不能逆转了。
就这些。
没多说。
两人就被送客出来了！！
“您难道……”
白衣祭司忿忿的神情抑制不住，刚刚回到安排的住处，看着低头沉思的卡帕兰主教，白衣祭司直接上前开口。
就被卡帕兰一个冰冷的眼神止住。
但白衣祭司虽然不说了，可是目光和脸色不比卡帕兰好到哪去。
其实没人知道这个白衣祭司并不是卡帕兰的随从，其实，他真实身份是教皇的贴身侍从。
他实质的地位不高。
就是一个白衣祭司。
可是谁敢真的小看他在圣庭总部的份量，那简直是开玩笑。
如同一个大佬的司机，外人看就是个司机。
可是真正权力核心的人会明白，司机只有心腹才能做。
不然很多秘密都会在车里散发，不是信任的人怎么行？
“大陆真的要乱了。”
卡帕兰叹口气，对白衣祭司他敢呵斥甩脸子，是因为他更是教皇的心腹。
大家是真正的自己人。
白衣祭司见卡帕兰终于说话，皱眉上前：“不是大陆乱了！是人心变了。居然已经可以有谁公开反抗圣庭？！不把圣庭放在眼里？！外界传言学士城是可以对抗圣庭的存在！！愚蠢的人也真的信了！！”
沉默片刻，白衣祭司冷声开口：“回去我要禀告陛下，应该适时出手震慑一些人。让他们知道圣庭依然还是那个圣庭。”
“你才是愚蠢。”
卡帕兰冷哼一声看着白衣祭司：“如果圣庭的威望和权势需要做点什么去震慑，这本身就是一个自我贬低的表现。真的和以前一样的威望和权势，需要震慑吗？”
“额……”
白衣祭司一顿，皱眉不语。
侍从是心腹，可他不是智囊出主意的。
教皇这种人物会需要别人出主意？
需要也不用他啊。
而是卡帕兰这种真正的位高权重有经验有头脑的属下。
所以此时听卡帕兰这么一说，也的确如此。
却不知道怎么办了。
“哼。”
卡帕兰见他如此，没再理会。
沉思一会，摇头轻笑：“你以为他真的就只是强硬和直接吗？”
看着白衣祭司，卡帕兰开口：“一个一直被教皇陛下重视的老头，神赐大陆的智者，统领可以和圣庭某种程度对抗的学士城，会真的就只是个古怪脾气暴躁的老头？”
白衣祭司一愣，他虽然不是智囊，但能当侍从肯定不笨。
“您的意思是……他故意的？”
卡帕兰摆手：“故意的不至于。但肯定是考虑过圣庭的对应手段。”
轻叹口气，卡帕兰开口：“如果圣庭强硬回应，就跌入我之前说过的，高调震慑反而影响自身威慑力和威望。”
“那……”
白衣祭司试探开口：“找审判所暗中破坏？”
卡帕兰摇头：“这里是学士城。全大陆的权贵子弟都在，是他的地盘。你敢太过分得罪的不止学士城。”
白衣祭司嗤笑：“他名望是高。可我不信神赐大陆权贵子弟会愿意旁边有个弃儿学校。”
卡帕兰开口：“这些要慢慢运作，暂时他的声望压制下来没问题的。”
停顿片刻，卡帕兰神色复杂：“况且那个韩弃……将学校改成夜校。不但表达了弃儿的谦卑，其实还某种程度上，错开了和权贵子弟共同上学接触的机会。”
白衣祭司不屑：“一个弃儿……而且亲眼见到他对您的恭敬还有讨好，我没觉得有您曾经说过的特别之处。就是比普通弃儿灵活一些，胆大一些，没那么麻木顺从。”
“你啊。”
卡帕兰摇头指着白衣祭司：“你就是陛下身边呆太久了，别人因为如此都不得罪你，让你觉得除了陛下谁都要仰望。都觉得那种尊敬理所当然。”
白衣祭司还是不以为意的模样。
卡帕兰一顿，摆手开口：“算了。说你也不懂。”
白衣祭司皱眉：“我本来就只是跟着过来亲眼看看的，具体的都听主教大人安排。只是……”
白衣祭司看着卡帕兰：“如果就这么被那个老头打发回去。陛下会很被动的。”
卡帕兰点头：“你算说对了一次。”
起身踱步，卡帕兰摇头：“回去不管陛下怎么做都被动，所以还是要在这里解决。”
白衣祭司一顿，看着卡帕兰：“所以事实上您也没打算派遣弃儿来吗？”
卡帕兰嗤笑，没有多说。
但态度明显。
双赢还是共赢的力量，确实很打动人。
但卡帕兰却没有一丁点的动摇。
因为就算是双赢共赢的局面，就算是会获得一些所谓的好处和利益。
那不是圣庭的。
而是弃儿，罗曼帝国，花冠帝国，学士城，甚至是兽人铁战氏族的双赢共赢。
态度放得那么低，反而是因为已经联合到法不责众的程度。
圣庭可以针对学士城，强硬点压下去也有能力。
可是圣庭不是一个国家。
他的势力和能量都建立于神的仆人这个大义上。
以及这些年积累的尖端力量。
最重要的是，这些国家的认可。
如今除了狂战帝国和圣庭，几乎都参与进来。
你让他挑个大个的打压？
可学士城这个大个的，反而最难啃。
你找个小的去震慑，又绕回之前讲述的奥古斯特的故意不故意的想法上。
况且时间不等人。
奥古斯特身为一个智者和校长，不给你拖延时间。
那么只能他随机应变，看看怎么去破坏。
毕竟长久的对抗已经是注定了。
不怪圣庭反应慢，也不是奥古斯特预谋已久。
只是没想到，一个弃儿真的可以做到连动这么多势力。
只能说，或许是情报掌握的太晚。
一开始就已经被动了。
“看来……还是要在那个弃儿身上下功夫。”
卡帕兰慢慢弯起嘴角，露出笑容。
白衣祭司看在眼里，似乎知道他已经有办法。
赶忙上前询问。
卡帕兰笑着开口讲述出来，白衣祭司惊讶，眼睛却也亮起。
原来最复杂的，也可以最简单。
不是只有你们才强硬，直接。
——
“校长。”
韩弃好像还是第一次来校长办公室。
应该是吧？
最近忙都忘了以前来没来过。
不过就算校长办公室也没什么特别，并且四个校区的中间位置，离哪个校区都是一样距离。
“来了？”
奥古斯特正在看书，随手示意韩弃坐，看起来很轻松。
“等待视察弃儿学生呢，卡帕兰主教怎么没去？”
韩弃询问起来。
奥古斯特皱眉打量韩弃，嗤笑开口：“卡帕兰主教……叫得很恭敬啊。来学士城的最初目的是什么来着？忘了？”
韩弃一顿，无奈坐下：“那我是个弃儿嘛。被圣庭追杀是光荣的。”
探身憨笑，韩弃询问：“您见过最高位置的圣庭追杀最低身份的弃儿吗？”
“哼。”
奥古斯特不屑多说的样子。
韩弃也没多讲，只是沉吟片刻，试探开口：“所以呢？您和他……谈好了？”
奥古斯特摆手：“这无所谓谈好不谈好……”
停顿一下，奥古斯特眯着眼睛看着韩弃：“还有，别提什么视察。他圣庭没这个资格视察圣庭。”
“额……”
韩弃有点不太好的预感。
或者不是预感，而是判断。
奥古斯特校长虽然传说和教皇不对付。
学士城也一直号称是唯一可以某些方面抵抗圣庭的存在。
事实上韩弃进入学士城，圣庭就一直也没什么动作，可见一斑。
如果这还是在罗曼帝国，韩弃估计自己早就承受多少次明里暗里的审判裁决了。
被当做异端。
但是……
“我和卡帕兰说了。这件事已经决定，让他回去转告瓦里斯，以后会有更多的势力也参与进来。他愿意一起就一起，不愿意就算了。”
韩弃表情凝固，抿起嘴角看着奥古斯特：“您真这么说的？”
奥古斯特皱眉看着韩弃，半响摇头：“我听约翰给我讲述过你这两天接待卡帕兰的态度。可我怎么看你都不像会惧怕圣庭的性格。”
停顿一下，奥古斯特笑着指着韩弃，但目光很冰冷：“背后暗中用心思不惜设计学士城城主妹妹和学士城导师，甚至是三大帝国之一的女皇陛下……结果现在对一个圣庭的落魄主教唯唯诺诺。所以你的心中还是圣庭不敢惹，学士城和花冠帝国随便不怕是吗？”
韩弃咧嘴看着奥古斯特，就这么看着。
许久之后，无力叹息捂着脸。
小短身在他怀里，好奇漂亮眼睛看着，啊啊叫手要拨开韩弃手看他脸。
奥古斯特也轻哼一声，没多说。
喝着香饮……继续看书。(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那就……哎……
这老头不讲理。
而且思维有问题。
难怪那个妹妹有些不正常。
原来是家传。
“我怕他还会大闹圣庭甚至把他们计划都破坏了？”
韩弃咧嘴看着奥古斯特：“我一切的一切不都是为了……”
“你如果是为了弃儿学校。”
奥古斯特放下书，摆手看着韩弃：“那你就放心好了。要我和伊芙婕琳娜一起创办的目的是什么？连开办都被圣庭限制，当初会做这样的决定吗？”
韩弃失笑：“我是弃儿啊。神赐大陆的神离开大陆升天的时候留下遗言的，弃儿要无条件被打压。圣庭是神的仆人，管弃儿是天经地义。”
探身看着奥古斯特：“这您有话说吗？”
“狗屁！”
奥古斯特不屑看着韩弃：“他圣庭也就压压你而已，用这种名义。”
指着外面，奥古斯特开口：“真的一切为了神，满大陆搜刮财富，满大陆去打着审判裁决的名义，看不顺眼就打成异端直接抹杀，好意思讲什么名义？规则都他们制定的，去外面问问有哪个势力真的信服？敢怒不敢言而已。”
韩弃似笑非笑：“包括您也是？”
奥古斯特指着韩弃：“你不用激我。这件事已经被我扛下来，卡帕兰也被我顶回去，明天就走。”
不耐挥手，韩弃示意：“你也赶紧回去，少操心这些事。赶紧开办弃儿学校要看成果的。不然你以为真的是为了弃儿崛起改变现状帮你吗？你自己都说哪有无缘无故的同情？”
韩弃惊讶：“我说过这话？”
“赶紧滚回去！”
奥古斯特烦躁指着他呵斥：“明天送完人忙正事！！”
指着韩弃奥古斯特警告他：“弃儿学校我和伊芙婕琳娜都交给你了，也是弃儿的一个机会。你别不珍惜辜负信任，把心思用在那么多地方对你没好处。”
韩弃深吸一口气，起身朝门口走去。
只是走到一半，叹息笑着回身，单手行礼：“所以您指着蚂蚁跟我说的道理，终归只是要我知道随便一个大人物跺跺脚，对小人物来说无异于一个地震是吗？”
奥古斯特瞪着韩弃：“你是不信我会打你是吗？！”
韩弃已经走出去，笑声传来：“别急，会有人替你打的。”
奥古斯特一愣，皱眉沉思韩弃的话。
只是无头无尾的，奥古斯特也没多想。
重新坐回去。
笑话，他和伊芙婕琳娜郑重其实地在郊游表示让韩弃做什么形式分析又说了那么多。
其实那只是对弃儿夜校的一种前景的探寻，却从来不是怎么开办的问题。
事实上这对他和伊芙婕琳娜来说也不是什么问题。
记得当初就是听韩弃唱《海阔天空》这首新式诗歌之前，几人一起商量怎么应对圣庭。
哈丽特提议让韩弃想办法。
当时奥古斯特的态度就是给圣庭一个台阶下，也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就好了。
而在他眼里，韩弃已经做得很好。
甚至居然好到有点让人看不惯。
明明一个可以正常白天开办的弃儿学校，为了极大的避讳和尊重改成夜校？
还有，邀请圣庭，主动要求圣庭来视察。
还什么视察？！
最后，居然韩弃“失忆”一般，不但忘却了大闹罗曼帝国圣庭分部的事，还殷勤的做饭招待。
如果只是这种风骨，还是回去当弃儿算了。
什么弃儿崛起改变现状这个那个的。
会再多东西，有了内功也没用。
这就是奥古斯特的态度。
直接，强硬。
但他忽视了一件事，并且马上就会看到现实。
他直接他强硬，因为他有资格。
他有实力。
但不可否认他也是高高在上，他掌控的学士城和圣庭和几个帝国几个大势力甚至种族都是一个层面的掌权者。
是处于神赐大陆顶端的。
他意识不到，至少此刻没意识到，韩弃所的大人物跺跺脚小人物就地震的真切含义。
这话别人说或许他能理解。
韩弃？
他是大人物跺跺脚小人物地震的弃儿吗？
他是主动挠大人物脚心然后大人物抬脚互相踹他躲一边憨笑单手行礼的混蛋。
于是转瞬间放在脑后，倒是开始思索几个导师过来报告给他关于韩弃对很多知识领域提出的分支建议。
不提这次他对圣庭姿态的极度放低。
其他方面这小子确实是个绝无仅有的天才。
他一个人却掌握了和整个神赐大陆的发展体系都不同的方向。
某种程度可以和神赐大陆的体系互补。
某种程度又可以完全独立。
他还是更期待看看韩弃在学士城和花冠帝国的支持下，可以拿出多少，又怎样奇妙的东西。
尤其此时，他桌上就摆着一台数据模拟投影器。
奥古斯特身为校长，不只是战力。
其他领域也都是造诣颇深。
以他的年纪和阅历还有身份，很多导师是他带出来的。
最重要是他的目光，看事物有多远，是其他普通导师甚至剑圣法神无法比拟。
他当然已经看出这台数据模拟投影器的功用，将引发怎样一种深远的影响。
因为此时的数据模拟投影器的开发，只是刚刚开始。
远远不到成型的时候。
“打你？”
奥古斯特弯起嘴角，摇头叹息：“什么弃儿不弃儿的。有这种本事，我可舍不得打你。”
奥古斯特笑了笑，动手摆弄机器。
——
“额……校长找你说什么？”
韩弃的马车是飞弦苏格蕾的，出门一直低头沉思上了马车，车夫自动赶回去。反正他也没说去哪，应该就是回原处的意思。
当韩弃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到了飞弦苏格蕾的住处。
抱着小短身愣在那，看着一群还等在那的弃儿。
见到他回来，齐刷刷站起。
看着他的目光，不一而足。
却同样透着期待和崇敬。
这不难理解。
弃儿的地位那么低，低到最低的程度。
这样的位置什么权贵也好三大美女也好甚至普通平民也好。
都没区别。
因为都是可以随便欺侮压制他们的。
唯独可以给他们希望的，又和他们同样是弃儿的韩弃。
让他们真切感受到他伟大，温和，耀眼的一面。
就如同这个世界一直是黑白灰暗的颜色。
韩弃，是他们世界唯一的色彩。
这份得来的崇敬你觉得太容易？
没有侮辱乞丐的意思。
但一个乞丐给你跪下，你觉得那就算自己很了不起吗？
他对你纳头便拜？
一个道理。
“啊……没说什么。”
可此时韩弃见到飞弦苏格蕾也坐在那，见他回来站起询问，摇摇头没多说。
只是看着所有弃儿，韩弃出神一会，突然笑了。
“明天卡帕兰主教会离开。”
韩弃看着所有弃儿，包括几个没走的徒弟。平静开口：“既然今天没见到……明天一起去送送他。”
“是。”
所有弃儿，加上徒弟，都没多说。恭敬答应着。
飞弦苏格蕾皱眉看着转身居然再次离开的韩弃，张张口要说什么，最后没说出口。
只是抿起嘴角，别过头发沉默下来。
——
高大的树木却偏偏密密麻麻又整齐。
好像不是自然长成而是修剪的一般。
可事实上并没有。
如果有什么地方可以拥有这样的奇景，只有一个地方理所当然。
精灵森林。
宁静。
偶尔有纱纱私语声。
阳光照射进来柔和温暖，还特别澄清。
仔细看，有很多带着翅膀如同蝴蝶大小的小人，愉快穿梭飞舞在比普通植物花草大不止一倍的空隙间愉快穿梭追打笑闹。
“吱嘎。”
被一个脚踩落叶声瞬间惊到。
各自躲藏在花瓣树叶后，偷偷探头看。
随即发出听不懂的欢叫声，朝着声音方向而去。
“恩恩……我回来了……没带东西……有急事的……”
自从那晚就没再见到的精灵雪莉，此时出现在这里。
蝴蝶大小的小妖精们围着雪莉飞舞有的甚至坐在肩膀揪着她耳朵纱纱说着什么。
而雪莉一边朝前走，一边答复着。
然而路过一个方向的时候，突然驻足。
神色复杂看着那个真正参天大树，双手抱肩恭敬弯腰行礼。
在看着那条流淌的河水，抿起嘴角，再次快步挥舞开围着她的小妖精，朝着精灵族的聚集地而去。
“雪莉回来了。”
“不是在上学吗？”
“有什么急事吧？”
“听说见到伊娃了？”
越过森林，越往深处就越平坦，最后走到一片极大的空地一眼望不到边的。
那是精灵圣城。
也是唯一不是住在树木森林自然里的一座城。
属于精灵女皇，以及精灵赵老议事的地方。
一路走来，各种男女精灵越来越多。
有的背着弓箭，有的拿着法杖。
看到雪莉，都热情笑着打招呼。
雪莉也一一行礼问候，可是神色匆忙直奔议事厅而去。
终于来到大门前，雪莉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
随后等不及回应，缓缓推开了大门。
一屋子精灵都疑惑看着门口。
几乎都是中年以上的面容。
那么保守估计都活了很久了已经。
最中间的，除了一个如同翅膀的皇冠在黄色长发飞扬的两边。红色的丝质长袍显得耀眼，却依旧有种艳丽却祥和的美感。衬托她一米八六的身高和绝世美颜。
看着雪莉出现在门口，此时也更加好奇却温和笑容挂在脸上。
“雪莉？怎么突然回来了？”
雪莉躬身行了精灵族礼，抬头直视美妇，沉声开口：“陛下……我有件非常重要的事，要禀报。”
称为陛下。
美妇自然就是精灵族的女皇。
嘉兰诺德.红月。(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打左伸右
“好好做吧。我也想看看能发展成什么样。”
卡帕兰呵呵笑着，示意韩弃。
在学士城的专属起落区的草地上。
此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奥古斯特身为校长，说他今天离开他肯定今天就离开。
虽然奥古斯特态度强硬不过，一个校长，活了这么大年纪，神赐大陆最受人敬仰的智者之一。
怎么会听不懂韩弃的意思？怎么会真的不理解韩弃对卡帕兰代表的圣庭殷切的内在含义？
虽然他依旧不觉得学士城创办一个学校会对圣庭有什么对抗的龃龉。
但他迎接的时候没出面，相送的时候倒是亲自来了。
这不是给圣庭面子，而是对韩弃的一种态度和维护。
他知道韩弃依旧是为了弃儿，为了夜校能够更好的开办。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韩弃这个弃儿不简单，可他看重的也是他抱怨的地方就是。
韩弃太过能屈能伸。
甚至为了心中的目标可以无所不用其极也能不管自己承受什么。
那种程度看得，哪怕你是弃儿都觉得太过了的程度。
但是对于一个最低等级的弃儿，甚至都排不上等级的，他当初说可怜，也就是这个原因。
不过看卡帕兰的样子，没谁看得出奥古斯特那么强硬的给他怼回去，有任何的不满情绪。
除了昨天没去见弃儿以外。
只看此时他和煦的模样，和韩弃笑容满面交谈，也都觉得只要给他送上魔空船，这一次弃儿夜校的事，就算可以正式开始。
六个徒弟站在后面。
两百弃儿也站在那。
韩弃要求的。
圣约翰如此，福林剑圣如此。
安东尼奥，索方纳，亚力克，哈丽特，飞弦苏格蕾，施耐德，修斯，甚至重新被给了一件神器的艾格妮丝，也是低头沉默。
估计每个人也都这么想的。
“回去我会和教皇大人详细禀报这次考察的结果……”
也是很奇特的场面。
一堆大人物，站在一边平静围观一个弃儿和圣庭使者做临别交谈。却没谁认为有什么不应该和不适应。
不过这也对。
这里所有人都已经算是默认了韩弃对这所弃儿夜校的执行权。
所以一个校长站在那，却让一个弃儿送圣庭使者，也都只是等待而已。
包括卡帕兰，谈到考察的时候，感受到语句顿了一下。
估计是从视察改为考察的。
因为他下意识看了平静的奥古斯特一眼。
倒是那个白衣祭司等在一边，眉头皱着，低头想着什么。
当然，卡帕兰也依旧和韩弃聊着，没理会相送的这些学士城各个大人物们。
包括圣庭艾格妮丝他也没多说没用上前嘱咐几句。
韩弃抱着小短身，诚恳看着卡帕兰：“我也不知道这次您的视察满不满意……”
“哼。”
韩弃依旧用视察这个词，后面传来一声冷哼。
不看都知道是谁的，韩弃却不理会，看着卡帕兰：“希望您和教皇陛下可以理解。并且随时欢迎您派遣弃儿过来学习……这点我可以做主的。”
回头对着奥古斯特：“是吧校长大人？”
奥古斯特没听到似的，平静抱着手站在那。
“呵呵。”
卡帕兰摆手，示意韩弃：“不用如此。”
叹口气，卡帕兰看着韩弃：“说起来，你我的确是老相识了。弃儿学校的事……等我回去和教皇陛下禀报让他定夺。不过有件事，临走前我得办完。”
韩弃愣了一下，卡帕兰平静笑着看着韩弃……
突然抬手给了他一耳光。
“啪。”
“额……”
“啊。”
“……”
“……”
没人发出声音，因为这太突兀了。
以至于他们以为听错看错。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包括艾格妮丝都张着嘴，愣愣看着。
更不用说那些弃儿，那些徒弟。
奥古斯特，还有这些剑圣法神导师布拉布拉的。
飞弦苏格蕾更是瞪大亮晶晶的眼睛捂着小嘴，不敢置信。
——
韩弃被打得头歪了一下，下意识捂着脸，愣愣看着依旧平静笑着的卡帕兰。
“啊！！啊啊！！！”
反而是小短身反应最快也最直接。
瞪大眼睛，啊啊叫着攥着小拳头，脸憋通红就要去够卡帕兰。
“这是私事。”
卡帕兰平静笑着，很是和蔼的模样好像一耳光不是他打的一样。
更加看都不会看还在够着他叫着的小短身一眼。
“你对圣庭的不敬，尤其怂恿误导飞弦殿下用卑劣的手段致使艾格妮丝手臂断掉，这是给你的惩罚。”
“啊！！”
小短身脸已经越来越红，叫声越来越刺耳，甚至引起卡帕兰的注意。
韩弃却随手将小短身甩给愣在那里还没反应过来的飞弦苏格蕾。
在飞弦苏格蕾手忙脚乱将还在不停叫着乱动的小短身接住之下，其他人也终于回过神。
“卡帕兰叔叔！”
艾格妮丝下意识开口，被卡帕兰平静看了一眼。
语气一滞，偏头不语。
施耐德眼神变幻没动。
福林剑圣怒声呵斥：“卡帕兰！你……”
“你没资格说话。”
席仑剑圣已经上前，挡住福林剑圣。
圣约翰，哈丽特，亚力克，索方纳，甚至安东尼奥，都脸色难看直视卡帕兰。
修斯面无表情，却看着低头的艾格妮丝，和平静好像没发生什么的施耐德。
反而奥古斯特，此时甚至有些震惊的目光，是最后至此都没回过神的。
“怎么？要还手？”
卡帕兰看着韩弃甩手将小短身丢开，随意笑着询问韩弃。
韩弃也慢慢放下捂着脸颊的手，所有人才看到。这一下不轻因为对方右手打的，对他来说的左脸瞬间红了，还有点肿。
“师父……”
“师父！”
几个徒弟紧攥拳头，一脸悲愤。
而圣约翰下意识开口：“韩弃……”
打都已经打了。
此时还手……
以他的身份……
而奥古斯特终于回过神，指着卡帕兰，语气反而很放松。
“你是不是不想回去了？”
卡帕兰看了奥古斯特一眼，平静行礼：“这和夜校无关。是圣庭和韩弃的私事。希望校长理解。”
“我理解。”
奥古斯特已经要迈步上前。
圣约翰下意识要拦着，安东尼奥却已经抽出屠龙刀，做出和圣约翰相反的动作意图。
被一声笑声，打断。
“呵呵。”
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包括卡帕兰包括白衣祭司，包括在场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在韩弃身上。
卡帕兰也眯着眼睛，平静看着韩弃。
韩弃深吸一口气，直视卡帕兰，迈了一小步上前，又恢复刚刚被打的距离。
然后……
“打一下，不足以惩罚对艾格妮丝殿下还有圣庭的不敬。”
韩弃侧着右脸，笑着示意。
含义不言而喻。
卡帕兰收起笑容，目光阴沉看着韩弃，表情有些凝重。
“啪！！”
右脸又是一下。
韩弃歪了一旁捂着右脸。
所有人再次惊叫。
却连卡帕兰都愣了。
惊愕看着身旁平静刚刚放下手的白衣祭司，卡帕兰没等说什么。
“福林！拖住席仑！！安东尼奥！！杀了他们！！”
奥古斯特的呵斥声已经响起，福林剑圣第一时间抬手抽出一把剑，却不是骑士剑，而是又窄又短的连鞘剑。
而安东尼奥扛着屠龙直接冲过去。
白衣祭司打韩弃，没有什么负担。
包括此时安东尼奥一个剑圣扛着霸气无比的屠龙冲过来，他虽然脸色发白，却不真的认为他敢公然杀掉圣庭的特使。
但卡帕兰没他那么中二白痴。
“校长大人！！你别……”
可这怎么来得及？
毕竟，卡帕兰不是法神，一步之遥也依旧不是。
狠狠横了有些发傻看着真的冲过来眼看屠龙刀就要落下的白衣祭司一眼。
这次让这个白痴害惨了。
难说命就要撂在这。
以后就算圣庭真的有可能将学士城怎样，他也看不到。
那有什么意义？
会有谁真的认为死了去升天真正服侍神？
越是圣庭高位的人越明白，那只是糊弄教众的手段。
却是最后……
卡帕兰发现自己没死，也想到自己可能未必会真的被弄死。
但他没想到的，让自己没死的人……
会是他。
“轰！！”
一声巨响。
将卡帕兰和白衣祭司都震开。
安东尼奥惊愕后退，看着倒退几步摔到在地又快速爬起的身影。
韩弃拦下了他含怒的一刀。
浑身狼狈，胸口划开一道伤痕。
极具视觉冲击感他自己却视而不见。
“是我应该的。”
韩弃捂着胸口，慢慢笑着走上前。挡住卡帕兰和白衣祭司，面对众人。
“和学校无关。”
安东尼奥脸色撂下，指着韩弃：“你！”
此时的圣约翰已经将奥古斯特拦住，哈丽特也被他拽着，最忙的是他。
急速在奥古斯特耳边说了几句，奥古斯特目光锐利，死死盯着韩弃身后的卡帕兰，就真的没说话。
韩弃吸了口气，转身回头，单手行礼看着卡帕兰，笑容依旧温和，可是红肿的脸看着很滑稽。
“主教大人。还满意吗？”
憨笑看着卡帕兰，韩弃开口：“可惜，我就两张脸，一左一右……不然照着鼻子给一拳？”
“呵。”
突兀的笑声，施耐德抱肩摇头看。
目光中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觉得好笑的样子。
卡帕兰看着韩弃，深深看他一眼。
扯起嘴角环视周围的人，摇头转身，扯着脸色依旧发白的白衣祭司，上了魔空船。
所有人看都没看魔空船，反而看着韩弃。
倒是韩弃，一直微笑目视魔空船起飞，快速离开。
直到，消失不见。
沉默一会，韩弃转头要上前……
骤然停下。
因为他迎上了所有人。
复杂难言，各不相同的。
目光视线。(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分析吧
“额……呵呵。”
韩弃笑着拍拍手，示意静默氛围的众人。
“现在好了。可以安心开办我们的弃儿学校大家开不开心？”
“……”
“……”
韩弃憨笑：“我很开心撒。至少圣庭不会再明目张胆或者暗地破坏我们弃儿学校了。这样多好啊？”
“……”
“……”
其他人都叹息不语。
不过韩弃也不是对这些人说的，而是对着两百个弃儿，以及六个徒弟所讲。
韩弃此时的轻松和笑容，在他脸被打肿，胸口还有伤口流血的视觉效果下，显得那么不和谐。
偏偏他的神态是那么的自然。
那么真诚。
“师父……”
六个感性的徒弟又悲愤了。
而两百弃儿莫名的重新低头沉默。
可这不是麻木。
因为每一个弃儿的手，都紧紧攥成一辈子……
都没攥成过的形状。
这个形状，叫做拳头。
——
“废物！”
终于，还是有人说出了这句话。
但韩弃很意外，意外的不是得到这样的评价因为打左脸伸右脸，不是废物是什么？
可让他，让所有人意外的是。
这句废物说出口的不是任何在场的人，反而是一个消失几天，刚刚还没在现场或者现在也不在的人。
隔着专用起落点魔法屏障另一边的，普通起落点。
“哼。”
所有人都下意识看过去的时候，雪莉维兰瑟眯着眼睛，鄙视的目光要刺破魔法屏障，落在韩弃的身上。
而她身后，跟着五十个……精灵弃儿。
韩弃回过神，摊手笑了笑。
雪莉维兰瑟扭头就走，带着五十个精灵弃儿，转身离开起落点，朝着城门而去。
不过这句废物，也打破这边的沉默。
飞弦苏格蕾此时抱着已经啃啃哭出来哭声刺耳的小短身上前，空间洞口拿出一个什么小瓶，看起来像药似的布拉布拉。
“呵。”
韩弃目送雪莉维兰瑟离开，随意推开飞弦苏格蕾的手，抱着小短身，也朝着专属通道而去。
坐上一辆马车，当先离开。
只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还有这些弃儿。
——
“啪！！”
“干吗打我？！”
圣庭的魔空船起飞后，悬空的学士城在窗口看去越来越远直至看不见。
同时松口气的第一时间，卡帕兰突然回身用力抽了他一耳光。
比给韩弃的可重多了并且。
白衣祭司充其量是个魔法师。
**的素质照比练武的和斗气士都差很多。
瞬间右脸肿的更高，脸色难看。
白衣祭司大声却含糊不清的质问。
“干吗打我？！”
卡帕兰胸口起伏，呼出一口气坐在那，脸色难看：“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差点害死我们？！”
白衣祭司当然不服气，哪怕刚刚真的经历过生死。
而且也不止不服气，还很疑惑。
“你能打为什么我不能？是他自己凑过来的！！”
卡帕兰指着他就要呵斥，只是到了一半突然没了力气。
叹息看着依然梗着脖子捂着脸的白衣祭司，卡帕兰深吸一口气，突然笑了，笑得很怜悯。
“我们打个赌……不用赌注。”
白衣祭司皱眉看着卡帕兰。
卡帕兰轻笑：“回去之后……如果教皇陛下不杀你。你要什么我给什么。”
“额……”
白衣祭司脸色发白，尽管心已经沉下谷底，表面却本能的硬挺着：“我不信。我不服！”
卡帕兰没再多说，起身要去自己房间。
白衣祭司愣愣看着他的背影，表情挣扎，突然几步跑过去跪下：“卡帕兰主教！！”
卡帕兰转头目光平静的有些冰冷，白衣祭司只是对圣庭以外的形式判定没经验。
但在圣庭内部，可以做到教皇侍从，不可能是笨蛋。
卡帕兰没必要骗他而且。
刚刚是真正的两人差点没回来，他不认为教皇陛下都顾忌的学士城城主会为了杀一个失势的主教和一个白衣祭司还需要装模作样。
那就是，真的要杀他们。
也真正见识到教皇陛下顾忌的学士城城主，真的没有太怕圣庭。
“只要你这次救我，以后我都听你的。”
卡帕兰眼神变幻，不说他讲的话真假可是。
只要他不会恩将仇报，过了这关。
终归他每天跟着教皇陛下，算是很信任的人。
而自己虽然平时不用把他看在眼里，但白衣祭司如果有些什么可以提前通知他，或者关于教皇陛下的想法给他说几句。
他是失势的主教，如今在圣庭的生存都岌岌可危。
就连这次出使，也是因为当初他熟悉韩弃这个弃儿才派来。
不然，其实他已经被冷落很久了。
哪怕他是教皇陛下的亲信。
“先起来。”
卡帕兰叹口气，拽着唯唯诺诺的白衣祭司。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类人在圣庭有的是。
卡帕兰看看窗外已经看不见的学士城方向，此时有些感慨或许明白了学士城的变化，还有之前没在意过的，那个弃儿讲的事。
圣庭一成不变。
还是仗着压制大陆的势力越来越嚣张跋扈争权夺利又卑鄙下做。
如果不做出类似学士城的改变，也许是在对抗时刻不停的历史发展进度。
会有被淘汰的危险。
隐约的一个身影浮现眼前。
捂着红肿的脸，胸口流血的伤。
凑上右脸，温和笑着……
让他打。
——
韩弃先走了，飞弦苏格蕾下意识要追过去。被蕾安娜拦住，微微摇头。
飞弦苏格蕾，就没再追。
目送韩弃的那辆马车，驶进城门。
可是去向，却不是任何熟悉的地方。
让他静一静，这是福林剑圣无声传达的意思。
可是第一次，真的是第一次，连飞弦苏格蕾自己都没意识到的。
飞弦苏格蕾用一种厌恶，排斥，抵触的目光，直视着低头沉默上车的艾格妮丝。
艾格妮丝腿刚刚迈上去，却感受到了。
面容平静和飞弦苏格蕾对视，但飞弦苏格蕾已经上车了。
让她想反击的目光都给不过去，顺势，被施耐德推上车。
可事实上，她此时坐进车内，突然发现没有了反击的情绪。
或许除了本能的针对那个第三美女的一切外，她此时复杂的心情，全都被她那一抹厌恶的目光刺破。
低头出神。
连修斯居然没上车没跟他们一起，都没注意。
施耐德等了一会，抿起嘴角看着修斯根本没有上来的意思，沉默片刻，示意车夫。
马车缓缓启动。
也朝着城门走去。
随后，修斯自己上了辆马车。
却是招手让龙五以及几个徒弟一起坐进来。
至于两百弃儿，有蕾安娜带领。
剩下的，就是这些也相继摇头叹息坐上马车的导师。
福林剑圣，安东尼奥也都坐上离开了。
以及最后最后的，突然被圣约翰拦住就再没表态的奥古斯特。
——
“你刚刚拦着我什么意思？”
马车内。
奥古斯特神色冰冷，看向圣约翰。问出了这句。
但圣约翰当然清楚奥古斯特的脾气，以及此时的冰冷神色不是针对他的。
“他是故意挨打的？”
奥古斯特再次询问。
圣约翰一顿，摇头开口：“第一下可能不是……但第二下是。”
“废话！！”
奥古斯特抱肩冷哼。
第二下干脆是主动凑过去给人打，这不是故意的什么是故意？
圣约翰叹息笑着：“我的意思是……他是有目的的。”
奥古斯特瞪他：“狗屁的目的！！是我奥古斯特，学士城校长主张开办的学校，他殷勤对待圣庭使者的模样好像我根本护不住他……”
说到这，奥古斯特突然停顿下来。
“你是不信我会亲手打你吗？”
“明天会有人帮你打的。”
圣约翰看着奥古斯特神色变幻不定出神的样子，试探开口召唤一声：“校长……”
“嗯？”
奥古斯特回过神。
圣约翰开口：“想到什么了？”
奥古斯特一顿，摇头叹口气，神色复杂没多说。
圣约翰也不在意，皱眉开口：“能开办弃儿学校不是他的目的，可以开办弃儿学校并很好的没有干扰的运作下去，这才是他根本想法。”
看着奥古斯特，圣约翰开口：“您能确保开办弃儿学校，但我想圣庭如果铁了心要干预的情况下，您保证不了可以很好没有干扰的运作下去。”
“被人打脸就可以没干扰了？”
奥古斯特冷哼一声，不过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愤懑了。
圣约翰点头：“至少相当一段时间内，圣庭不会了。尤其在第二下打了之后。”
奥古斯特皱眉打量圣约翰，摇头开口：“难道你一丁点都没有体会和感触，被人当面打脸那种屈辱感？哪怕他是个弃儿？而你还是夜校的校长！”
圣约翰沉默片刻，叹息笑着：“我没有觉得屈辱。我只是真正意识到这个弃儿有多可怕。”
低头出神，圣约翰轻声开口：“权术大师？呵呵。分析权术和自己去做事，这都没什么。可连这份屈辱都可以化解成对自己有利的形势，并且放大到极致。”
奥古斯特张口要说什么，最终却没有说出口。
而圣约翰也出神没再多说，马车静静朝城门驶去。
今天这件事在高空中悬浮的学士城呈现，但确实在最密集人潮的起落点公开展现。
可想而知，不用多久，会传开。
至于范围……(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寻找
飞弦苏格蕾知道或许不是艾格妮丝的意思。
因为之前是她最先发现艾格妮丝对韩弃态度有所不同的。
可是她忍不住，似乎有些失去理智似的，厌恶的目光看着艾格妮丝但她自己没意识到。
她也顾忌不到那么多。
静一静，要静多久？
整整一个白天，那么忙的韩弃没人找他，似乎好像忘掉这个人似的。但飞弦苏格蕾很清楚其实是因为这个消息传得或许太快了。
因为起落点的地方，不管专属通道还是功用通道。
进进出出的可不只是平民，商人，在学士城更多的是权贵子弟。
这不是封闭式学校。
雪莉不是也中途请假离开又回来才刚巧亲眼看到韩弃被打耳光吗？那肯定还有其他学生也看到。
或者其他商人，平民，甚至布拉布拉的，都已经知晓。
那么很默契的，要找韩弃谈弃儿夜校相关事宜的导师也好，拉斯特也好，所有人都好，没有找他。
那是强颜欢笑吗？
看着不像，简直就不是。
但飞弦苏格蕾最清楚他爱演的搞怪特质，她知道，那的确是。
她也忍了一天，一直到晚上的时候，大概觉得他该回来了。飞弦苏格蕾终于还是起身，来他住处找他。
没人可以被左脸打耳光还伸去右脸的。
不管为了什么，这都不可能是可以随随便便放下的事。
或者干脆都不能随随便便承受。
被打杀的弃儿或者战死的军人几代仇敌有的是。
打耳光……不是一个性质。
——
“师父……还没回来。”
四民有些蔫蔫的，眼圈还有些红。低头回了一句，就不再说话。
飞弦苏格蕾愣在门口，看着里面，原本平时也算欢声笑语的院落此刻，静悄悄的，没有什么声音。
甚至蜡烛都没点。
“殿下。”
大民似乎听到动静，走出来看到飞弦苏格蕾一愣，倒也没意外，只是行礼上前，低头开口：“我们不知道师父去哪了。午饭也没回来吃。”
“额……”
飞弦苏格蕾一顿，点头就要离开。
只是走了几步，脚步放慢，慢慢转身，看着几人。
抿起嘴角沉默片刻，飞弦苏格蕾上前，别过头发看着四民还有大民：“你们……”
看着低头的两人，飞弦苏格蕾开口：“你们……还好吧？”
“我们很好……”
“不好。”
大民接人待物头脑口才都是这几个人里最好的，也最善交际大局观也最强。
此时下意识开口表示很好还要道谢的时候。
四民很实在的直接开口说了句……不好。
“四民！”
大民呵斥一句，四民低头又不说话了。
飞弦苏格蕾上前。
刚刚见面只是红着眼圈的四民，此时已经流出眼泪。
却强忍着不哭出声看着飞弦苏格蕾。
“那个什么圣庭使者，打师父耳光……还打两次。”
飞弦苏格蕾语气一滞，轻轻拍着四民肩膀，不知道怎么说。
“四民！”
大民拽过四民：“那是师父主动让的，一定有其他目的……”
“会有什么目的可以主动让人打？！还是打耳光？！”
四民突然叫出来。
大民脸色难看，深吸一口气，突然嗤笑看着四民：“跟着师父过上好日子，开始忘本了？曾经弃儿过得什么日子，别告诉我你卖身过去伺候人的时候人家没打过你骂过你，那时候你敢不忿吗？你敢有任何抱怨流露出来？你能活到现在吗玛莎？”
四民身子一颤，蹲下呜呜哭出来。
“干吗啊？”
飞弦苏格蕾皱眉上前揽着四民，抬头看着大民。
然而大民只是行礼，却依旧平静开口：“抱歉飞弦殿下。师父照顾我们，护着我们。为了弃儿也要忍受这样的侮辱欺压，让我们认识了我们弃儿的现状。我们身为徒弟没用，没法帮师父什么，就更不能这时候给师父添乱让他操心。”
说完看着还在哭泣的四民，大民眼睛也发红，似乎忍着眼泪，呵斥开口：“龙琳！站起来！准备晚饭……师父回来要吃。我们也要吃，要更快更健康长大！”
四民一顿，突然抹着眼泪，起身对着飞弦苏格蕾行礼，转身朝着厨房走去。
大民礼貌询问飞弦苏格蕾用没用饭，飞弦苏格蕾没多说，默默转身离开，大民行礼，将门关上。
慢慢停下脚步，飞弦苏格蕾看着关着的门。
她发现自己天天来天天中午吃饭的地方……
不管她平时多么随意，多么平和，有时候如同自己的地方一样进出自如，呆在那里也很自然。
终究好像，她不属于那里。
——
“飞弦同学？”
“额……韩弃不在这吗？”
索方纳的工作室，飞弦苏格蕾找过来。
互相询问，随后沉默。
显然，韩弃不在。
索方纳轻叹口气，摇头示意飞弦苏格蕾进来坐。
飞弦苏格蕾没停留，表示要继续找他，索方纳也没留。
只是刚要转身，飞弦苏格蕾突然看到实验室正在看烧水的一个蹲在那的身影。
“这是……三民吗？”
韩弃几个徒弟肯定和飞弦苏格蕾认识，飞弦苏格蕾也认识他们。
“是……他是过来给我做助理的。”
飞弦苏格蕾疑惑：“之前怎么没见到？”
索方纳摇头：“我一直让他学习理论来着。”
飞弦苏格蕾恍然，定定看着，看着三民面容平静却不怕烫手的亲自感受烧水的水壶盖一突一突的样子。
她最清楚这是在干什么。
因为之前，韩弃亲自演示过也解释过蒸汽带来的能量转换。
“他手……”
手都烫红了他居然还好像不知道疼似的，继续亲自感受记录。
飞弦苏格蕾下意识要过去提醒，却被索方纳拦住。
“算了。”
索方纳开口：“回来之后就这样。一直呆在那里，我说了他几次也只是行礼，却依旧如此。”
停顿片刻，索方纳叹息：“呆在学士城太久了。我今时今日才切身体会弃儿的境遇。也体会到弃儿也是人，也有情感。或许压制弃儿，真的没有道理。”
飞弦苏格蕾出神一会，咬着嘴唇沉默，半响对着索方纳行礼，转身离开了。
——
夜校校区。
此时虽然天黑，但为了赶工，依旧没停止建设基础设施的工作。
只是飞弦苏格蕾找到这的时候，却没人接待。
询问了几个干活的人，都莫名指着一个方向。
飞弦苏格蕾没等走近，却已经看到听到了什么。
拉斯特。
龙傲天。
“别干了！你手都破皮了！不是有其他工人吗？！”
“……”
“我是你父亲！我的话你都不听！！”
“……”
“我让你别干了！！”
“你走开！！！”
一直沉默搬着石头一块块跟着一起干活的龙傲天，突然转头叫出来。
拉斯特惊愕，颤抖手指着龙傲天：“你……你敢跟你父亲喊叫？！”
说完气不过，左右寻找找到一根木棍就要打下去。
飞弦苏格蕾惊讶，下意识就要上前阻拦。
只是……
“你打！！”
龙傲天一改平时飞弦苏格蕾认识的谦卑懂礼貌的模样，咬牙伸头上前：“你打脸！！照着脸打！！你打啊！！！”
拉斯特咬牙瞪着龙傲天，举起的棍子却没落下，半响泄气丢开。皱眉看着龙傲天：“又不是我给他耳光的。你和他签了灵魂契约，比和我还亲了？”
“你是没给他耳光？！”
龙傲天瞪着拉斯特：“可你没做过陷害他的事？！”
拉斯特一阵尴尬，却是抬手抽了龙傲天脑袋一下：“那我后来不是改过了？！还把你送来了？！”
龙傲天直视拉斯特，哼了一声抱起石头，继续干活。
拉斯特无奈上前拽着他：“你手都破了，别干了。”
龙傲天不停，拉斯特一顿，摇头开口：“我知道。你心里不好过。可是……”
“可是这就是弃儿的命。”
龙傲天平静开口，接过他的话。
拉斯特看着龙傲天，平静点头：“是。这就是弃儿的命。生气有什么用？闷头干活就能改变弃儿了？”
龙傲天看着拉斯特，就这么看着。半响将石头放在一边，轻笑开口：“父亲。我知道一直以来你没像其他弃儿的父母，抛弃弃儿孩子不管，反而对我很好。”
拉斯特语气一滞，低头开口：“你不用说这些，我……”
“但是父亲。”
龙傲天打断拉斯特，走上前，看着他的眼睛：“哪怕你是我最亲的人，是给我生命的人。可从我降生开始，我以后的路，弃儿以后的路，属于我自己，属于我们所有弃儿。”
“你……”
拉斯特愣愣指着龙傲天。
龙傲天已经再次搬起一块石头：“你不可能理解的，也不可能和我再有牵绊。”
龙傲天转身迈步。
“因为我是弃儿你不是……我们早就不在是一个世界。”
“……”
拉斯特张张口，看着再次不顾手破了出血而搬动石头走远的龙傲天，明明他只是搬开石头走远。但拉斯特感觉，从此以后，或许自己和这个弃儿儿子……
真的越来越远。
而目睹了这一切的飞弦苏格蕾，没有再到近前。
轻声呼出一口气，别过头发，飞弦苏格蕾转身离开这里。
坐着马车，看着窗外。
飞弦苏格蕾看着已经升起的月亮。
出神许久，想着心事。
想着她一路找他而经历见过听到的，一切。
关于弃儿的，一切。(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确定
“有一个地方殿下找过了吗？”
终于在二民这里有了线索。
当飞弦苏格蕾来到亚力克导师这里的时候。
“在哪？”
飞弦苏格蕾赶忙询问，二民低头开口：“是亚力克导师曾经带我去过的一个地方，在学士城边界。之前他说要画画要带着小短身去玩，我给师父推荐了那里……对了。”
二民下意识抬头：“上次您找他碰到我，是我告诉您地址的。”
飞弦苏格蕾其实听一半就明白了，之所以没打断他是惊讶二民此时在做的事，以及他也有些发红的眼圈。
“你……你会作曲了？”
因为二民，在被飞弦苏格蕾找到的时候飞弦苏格蕾没注意。此时他起身回话后才看到，他面前的纸笔，是在画五线谱。
似乎，还用的汉字。
只是……字迹不太规整。
“用汉字作词？”
飞弦苏格蕾惊讶。
这里汉语汉字是几个徒弟加上亚力克还有自己一起学的。不客气的说，进步最快的是亚力克导师和自己。毕竟文化基础在那。
语言不同可是很多是相同的。
同样的两个人学外语，文盲和博士后显然进度不会一样。
“不会。”
一个意外又理所当然的回答。
二民摇头：“我汉字都不认识几个。”
飞弦苏格蕾不解：“那你……”
二民低头，语气平静，只是情绪有些低落。
“我忍不住。”
飞弦苏格蕾看着二民，抿起嘴角，没有开口。
二民却喃喃自语似的，看着那张画了音符和写了汉字的纸。
“以前师父总说我们弃儿时间不多，每时每刻都要用心努力。”
“或许是因为师父的庇护和照顾，教授我们内功和知识，渐渐的我们以为自己已经幸福了。没谁真的意识到时间紧迫，只觉得也许这样一直过下去，能一辈子就更好了。”
飞弦苏格蕾咬着嘴唇，别过头发看着他：“你……”
“殿下。”
二民突然抬头，眼睛有些湿润，却笑得很干净：“我没事的。您去找师父吧。”
飞弦苏格蕾一顿。
二民行礼笑着，侧身揉揉眼睛：“我知道，我们几个徒弟都很喜欢殿下的。因为你从来不对我们弃儿有偏见，却不只是因为我们是师父的徒弟。但我们知道您对师父更好。”
默默低头，二民轻声开口：“我们都没用。没用就算了，还不努力。把师父的话都不放在心上。今天亲眼看到师父……被打耳光，还要笑着凑上另一张脸。”
二民吸了口气抬头，眼泪流下被第一时间擦掉，依然是笑着：“我们知道师父的本事，他不是为了自己活着，不然他早还手了。我没脸去找师父让他原谅，我嘴笨，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其实我早知道他不在家，不在学校，甚至也不在什么树林。就清楚除了那个地方，他基本也不认识哪里。”
不等愣在那的飞弦苏格蕾说话，二民行礼重新坐下：“抱歉了殿下。我要好好学习了。弃儿的时间不能再浪费，身为师父的徒弟，我也不能耽误时间。我要继续练习，师父就拜托您了。”
说完二民不再多讲，拿着笔继续画着音符写字。
音符不是汉语汉字独有，他画得比较快，虽然频繁改。
汉语汉字他认识不了几个，但也能写出来。
飞弦苏格蕾看着二民半响，转身就要离开。
只是门口的亚力克神色复杂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那。
“导……”
飞弦苏格蕾下意识打招呼，却被亚力克示意安静。
飞弦苏格蕾一顿，不动声色走出来，顺便关上门。
——
“都是好孩子。”
关上门在走廊，亚力克轻叹口气。
飞弦苏格蕾低头沉默，没有开口。
“我刚从索方纳导师实验室回来。也看到三民了。”
亚力克摇头开口：“弃儿见得多了。被打杀的都不少……今天只是亲眼看到韩弃挨了耳光还要笑呵呵凑上去，心里反而感慨难过。”
飞弦苏格蕾扯起嘴角，抬头看着亚力克：“他说过……人和人都有远近亲疏的。”
亚力克笑了笑：“没那么简单。”
看着飞弦苏格蕾，亚力克开口：“要有值得人关心爱护还有同情的能力和吸引力。不止韩弃……”
亚力克指指实验室二民所在的门口：“这几个孩子都是。”
飞弦苏格蕾咬着嘴唇，半响亮晶晶看着亚力克：“亚力克导师……您是艺术课的权威。对历史也是在行的。为什么神一定要厌弃弃儿甚至离开神赐大陆还要留下神旨，打压不算还要踩在脚底？”
亚力克神色变幻，看着飞弦苏格蕾，半响摇头：“不管神的理由是什么……万年的时间压制弃儿早已经不是因为神的旨意。或许是种习惯，或许是因为利益。”
停下脚步，已经走出门外，外面星光灿烂。
“但圣庭应该需要意识到……没谁有权利主宰一个人，甚至一个族群的命运。”
飞弦苏格蕾沉默，行礼转身，离开了这里。
而亚力克看着飞弦苏格蕾的背影消失在黑夜，再次抬头看看星空。
一颗星星闪亮。
让他，看得出神。
——
“咱该回去了吧？”
“啃啃~”
“那在这呆一辈子啊？”
“b……不！”
“一天了？你不饿啊？”
“不……臭！”
“你能多会个字吗？”
“啊！啊啊！！”
“……算你狠！”
飞弦苏格蕾呼出一口气，真的在这。
听着瀑布声夹杂着话语传来，是那两个熟悉的声音。
“谁？”
没等飞弦苏格蕾走近，却因为脚踩着枯树枝发出响声，让对方听到。
飞弦苏格蕾在黑夜中看不清的脸，却依然被辨认出。
因为葫芦瓶，是独一无二的身影。
“猜就是你。”
韩弃看着慢慢走近的飞弦苏格蕾，坐在一块石头上。怀里抱着的，当然就是小短身。
飞弦苏格蕾没说话，亮晶晶看着他，随即蹲在那，空间洞口拿出水果，顺手将小短身抱过来。
“啊！！啊啊！！！”
让人惊讶的是，谁都让抱的小短身，今天异常抗拒。拽着韩弃的衣领就不松手。脚还蹬着飞弦苏格蕾，水果都蹬掉了。
“额……”
飞弦苏格蕾不解捡起水果，看着重新靠在韩弃怀里的小短身。
“b……不！！”
小短身对着飞弦苏格蕾叫着，飞弦苏格蕾倒是听懂了。
只是看着韩弃，目含询问。
“呵呵。”
韩弃将衣服咧开一些，露出里面的肌肉……
飞弦苏格蕾下意识皱眉。
“不是让你看身材！”
韩弃咧嘴看他：“看伤口。”
飞弦苏格蕾亮晶晶闪他一眼，皱皱鼻子上前，法杖抽出顶端宝石亮起光芒。
照在他的胸腹处。
“这……”
飞弦苏格蕾突然瞪大眼睛。
哪怕手指划个小口也不可能一天就完全愈合，用力撕一下依然会裂开。
但仔细看着韩弃的伤口，大概一尺长斜斜的，那是被安东尼奥误伤的刀痕。
结果此时几乎已经看不到伤口，更别提伤疤了。
“这怎么……”
飞弦苏格蕾看着韩弃。
韩弃笑了笑：“现在可以完全确定就是这个臭东西的杰作。”
抱着小短身对视，韩弃弯起嘴角：“圣短身治愈术。”
“啊！啊啊！！”
小短身抬手照惯例要抽他……不过却抽在胸口。
“呵呵。”
韩弃亲昵抱着小短身，憨笑示意飞弦苏格蕾：“倒是挺好。今天一天不管我怎么逗她，她大哭大叫发脾气……都不打脸了。”
飞弦苏格蕾下意识想笑，只是心口有些闷闷的。
尤其看着他的脸并不如胸和小腹的刀伤那样消退。
反而随着时间，肿得越发厉害。
尤其是右脸。
“第一下就是普通的。”
韩弃见飞弦苏格蕾看过来，耸耸肩开口：“第二下好像用了什么力什么东东我也不知道，不疼，但是肿得有点高。”
飞弦苏格蕾咬着嘴唇，突然拿着法杖站起用力照他头给了一下。
“你敢说你躲不开吗？”
然而没等韩弃揉着头说话，小短身突然瞪着眼睛对着飞弦苏格蕾大叫：“啊！！啊啊！！”
一边叫，还一边挥舞手臂。探身要够着她。
而刚刚顺着空间洞口跑出来的小白狗似乎察觉小短身对主人态度不满，冲上前就要呜呜嘶吼做攻击状。
反正两人……反正两……反正一人一狗平时也闹习惯打习惯了。
但今天，小白狗有点背运。
“啊呜！！”
“嗷嗷~嗷嗷嗷嗷~”
一口咬在小白狗的嘴上，人家都没张嘴呢。
就等于咬着鼻子和下巴。
小胖手臂直接拽着它两条腿弯腰直接往地上啪啪拍。
“嗷嗷~”
“嗷嗷嗷~~”
蹬着腿也跑不掉。
还是韩弃和飞弦苏格蕾回过神，将一人一狗分开。
韩弃失笑抱着还叫着要探身过去瞪着小白狗的小短身。
而在飞弦苏格蕾怀里的小白狗，鼻子都出血了。
瑟瑟发抖，毛也被尖锐的石头，刮掉一大片。
“不要这样好吗？”
韩弃低头看着小短身，小短身慢慢平复下来，漂亮眼睛和韩弃对视，随即继续埋头在他怀里。
韩弃轻叹口气，看着平静将小白狗送回空间的飞弦苏格蕾。
迎上了，她的亮晶晶。(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 Im.fine，thank.you。
“其实他打错人了。”
韩弃抱着小短身，打破沉默，笑着贴贴她脸颊。看着飞弦苏格蕾。
飞弦苏格蕾坐在一边，亮晶晶看着他：“那该打谁？”
韩弃笑着颠颠小短身：“打她。”
飞弦苏格蕾一愣，看着乖乖在韩弃怀里的小短身，恍然明白什么。
“呵。”
韩弃看着小短身，温和的情绪。
“如果打她，卡帕兰的目的就达到了。”
飞弦苏格蕾咬着嘴唇，看着韩弃：“是吗？你会怎么样？”
韩弃呵呵笑着：“我啊。我就当场杀了艾格妮丝，从此带着臭东西浪迹天涯。精心培训我的几个徒弟，从此神赐大陆多了一个杀手组织。但这个杀手组织不接任何工作。存在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
韩弃一顿，看着飞弦苏格蕾：“就是终生以暗杀圣庭任何人为宗旨。不杀光，就一代代传下去。直到杀光为止，退隐再不现世。”
“艾格妮丝？”
飞弦苏格蕾大致明白他的意思，可却没想到不是杀掉圣庭特使，而是艾格妮丝？
韩弃坦然点头：“一个圣庭主教对教皇来说算个什么？圣庭总部丢个砖头，砸了五个，四个是主教。”
轻笑看着飞弦苏格蕾：“还是太过高高在上不接地气。那么有权势都不知道怎么欺负人才让对方最痛最难受。”
眨眨眼看着飞弦苏格蕾，韩弃憨笑：“学着点吧三大美女。撕破脸的话，就一定是让对方损失最大化。解气已经不是目的了。”
飞弦苏格蕾亮晶晶，皱皱鼻子：“脸都被打肿了，还让别人学着点？”
韩弃咧嘴，突然颤抖嘴唇，眼睛湿润，痴痴看着飞弦苏格蕾。
“我……我都这么颓了。你……你居然还这么说人家……呜呜。”
韩弃脸埋进小短身怀里，小短身啊啊叫着，却真的不再打他。小嘴凑到韩弃脸上亲着。
“什么啊？”
“什么啊？”
异口同声。
飞弦苏格蕾是别过头发失笑带点抱怨的亮晶晶。
韩弃是骤然咧嘴后退还嫌恶擦擦脸看着小短身：“占便宜啊？小小年纪不学好。”
“喂。”
飞弦苏格蕾皱眉看着韩弃。
韩弃干笑叹息：“好吧我轻浮了。”
飞弦苏格蕾闪他一眼，沉默半响，轻声开口：“我知道小短身比你自己还重要。我也相信你能做到你说的一切。”
看着韩弃，飞弦苏格蕾别过头发：“所以……你说对方打错人了。如果是打小短身，不但弃儿学校办不成，从此弃儿崛起和改变现状，恐怕也基本很难了是吗？”
韩弃笑了笑，没有回应。
只是看着小短身，出神笑着：“我对她好吗？”
飞弦苏格蕾不解：“这还用说？”
“我看也没多好。”
韩弃将小短身抱着，小短身也乖巧不闹。
飞弦苏格蕾一顿，刚刚水果掉地上了。也没捡。此时又从空间洞口拿出吃的递过去，却被韩弃拦住。
“别给她。吃饱了更闹着不回去了。”
飞弦苏格蕾面无表情看着他，点头开口：“的确是没多好。自己一天不吃东西就算了。小孩子你也不想她不吃东西会饿？”
小短身果然看着水果也想够着，但没平时那么强烈了。
只是轻轻叫了几声。
“还不是她自己闹的。”
韩弃低头瞪了小短身一眼，照屁股拍了下。
小短身也只是换了个姿势，继续乖乖靠在韩弃怀里。
“其实坐一会就缓过来了。”
韩弃看着飞弦苏格蕾，扯起嘴角笑着：“虽然我没想过会是打脸这么直接。但我知道临走的时候奥古斯特校长那么强硬，以圣庭的强势，还有卡帕兰的奸诈，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飞弦苏格蕾不解：“他们不会回去之后……”
“那就晚了。”
韩弃开口打断：“现在想想也许是我说的一些话让他急躁了。让他明白就算回去这件事也很难阻止。”
飞弦苏格蕾看着韩弃：“你是说那天晚上在你住处……你给他分析的情况？”
韩弃笑了笑：“利益。权贵会反对，但如果夜校能带来利益给他们，谁会拒绝？而且他看到参与进来的人越来越多，自然也就知道要反对的话，即使成功了，得罪的人也更多，得不偿失。”
飞弦苏格蕾抿起嘴角：“既然这样，当初不说就好了。”
韩弃摇头：“我倒是不这么认为。如果不说这些，反而让对方觉得机会大，更会坚定压制反对的决心。那样耳光是不用挨了，却会承受更大的来自圣庭的压力，即使开办了，也不好过。”
飞弦苏格蕾一愣，歪头亮晶晶：“话都让你说了。照你的说法，耳光打对了？”
韩弃沉默片刻，轻笑开口：“算是吧。用一个耳光，完美解决问题。出乎我的意料。”
飞弦苏格蕾支着下巴，微微摇头：“是两个。”
韩弃一愣，表情怪异：“其实是一个……最后那个，打出了弃儿发展的希望。”
飞弦苏格蕾咬着嘴唇：“你的脸是金的吧？弃儿希望在你脸上。”
“银的。”
韩弃拍拍脸：“重银。”
“呵。”
飞弦苏格蕾笑了一声，出神看着韩弃还是那副平和随意的模样。慢慢笑容变淡，定定看着他，就这么看着。
许久之后，低头脚蹭着地面，轻声开口。
“你……还好吧？”
韩弃一愣，看着飞弦苏格蕾的样子。
避开她抬头看过来的亮晶晶。
“呵，呵呵……i\'m，fine。thank，you。”
飞弦苏格蕾疑惑：“你在说什么？听着好像又是一门神赐大陆不存在的语言。”
停顿一下，飞弦苏格蕾突然惊讶直起身：“和上次你在门口和我说的那句什么……似乎是同一种。”
韩弃笑了笑，没否认：“也是一门……语言，也有文字。”
看着飞弦苏格蕾，韩弃开口：“不过不是母语。所以没有出现的必要。”
飞弦苏格蕾咬着嘴唇，别过头发歪头看着韩弃：“那你上次说的那两句……是什么意思？”
韩弃低头笑着，半响看着飞弦苏格蕾：“你什么都不懂，苏格蕾。你什么都不懂……”
飞弦苏格蕾失笑：“就是不懂才问……额。”
飞弦苏格蕾反应过来，试探询问：“难道……就是这句话的意思。”
韩弃呵呵笑着：“乱说的。别介意。”
飞弦苏格蕾看着韩弃，低头沉默，许久之后，轻声开口。
“是……我的确，什么都不懂。”
韩弃一愣，无奈开口：“你不用……”
“我质疑过你很多次。”
飞弦苏格蕾抬头亮晶晶看着韩弃：“我质疑你，很多次。”
韩弃一顿，点头笑着：“应该的。”
飞弦苏格蕾不在意他的回应，自顾自的低头别过头发：“后来每次得到真正答案的时候，我居然都不总结吸取经验，还有下次的时候还会质疑。”
韩弃沉默下来，笑了笑没说话。
飞弦苏格蕾沉默许久，呼出一口气，托着下巴皱眉：“我的确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懂……”
韩弃咧嘴看着飞弦苏格蕾。
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其实就是权游的一句台词嘛。
弄得人家这么多愁善感。
“啊，啊啊。”
直到被小短身啊啊叫着打断，韩弃和飞弦苏格蕾都回过神。
起身抱着小短身，小短身啃啃又要哭。
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都饿了，也闹着不回去。
“啃啃也没用。回去了。”
韩弃蛮横抱着扁嘴要哭的小短身，飞弦苏格蕾也下意识站起。
不过真的慢慢离开瀑布，往回走去。
小短身啃啃一会四处看看，也就不出声了。只是依旧靠着韩弃，乖乖被抱着。
“呵。”
韩弃看着怀里的小短身，看着旁边的飞弦苏格蕾：“倒是比以前听话很多。”
叹息看着天上的星星，韩弃喃喃开口：“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啊。”
飞弦苏格蕾歪头看着他，皱皱鼻子没说话。
“其实我刚刚说了。”
韩弃揉着小短身头发，轻声开口：“我对她也没多好。”
飞弦苏格蕾不解：“我相信你说的，如果是打她的话，你能做到你讲过的话。”
“我说的不是这个。”
韩弃摇头，扯起嘴角看着飞弦苏格蕾：“从她出生到现在，我们就没分开过。不管是做什么，吃饭，上学，睡觉……经历生死。”
飞弦苏格蕾一愣，惊讶看着韩弃：“经历……生死？”
韩弃出神看着小短身，点头开口：“经历生死……”
呼出一口气，韩弃看着飞弦苏格蕾：“从刚走出魔兽山脉附近的时候，就碰到了罗蒂雅公主为查理斯寻找落日花。结果被冰霜巨狼包围。”
“啊。”
这飞弦苏格蕾倒是没太听说过，一直怀疑他是从魔兽山脉出来，花冠帝国得到的情报也是他大闹罗曼帝国圣庭分部为起点。之前的似乎不太清楚。
“听说你的手……”
飞弦苏格蕾似乎想起什么，看着韩弃的双手。
韩弃也下意识看着，随即轻笑：“是……左手被咬掉过。冰神你听说过吧？”
飞弦苏格蕾惊愕：“7级魔兽？”
韩弃点头，看着小短身：“我可以离开的。结果被冰神带着几百上千只冰霜巨狼包围的罗蒂雅还有安妮瑟骑士，我还是回去了。但我没有把她放到安全地方，而是带着一起去的。”
笑着看着飞弦苏格蕾复杂的神色，韩弃将小短身抱紧：“当时我要死了，她肯定也没法幸存。我真对她好吗？真对她好也不会为了自己的选择带她一起去送死了。”
飞弦苏格蕾沉默不语，韩弃也笑笑没再说话。
只是随后飞弦苏格蕾的态度，让韩弃，很惊讶。(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 内讧
“我不会轻易下判断的。”
别过头发平静看着韩弃，飞弦苏格蕾开口：“你一定有你的理由。”
韩弃惊讶的就是这个。
还立竿见影了还？
刚刚说她自己质疑过韩弃很多事，最后得到答案后才发现原来自己什么都不懂，真的什么都不懂。
此时听说韩弃很多次经历生死不管主动被动，几乎都是带着小短身一起的。
按照以往她肯定会皱眉质问韩弃自己冒险就算了，为什么还带着一个孩子一起？
不过此时恰恰并没有。
韩弃愣愣看着飞弦苏格蕾半天，飞弦苏格蕾也亮晶晶和韩弃对视。半响，韩弃笑了。
点头赞叹。
“皇储就是皇储，果然啊。”
飞弦苏格蕾皱皱鼻子，算是回应。
韩弃沉默片刻，将小短身换个手抱着。
“不过这次你似乎言之过早。”
韩弃看着飞弦苏格蕾轻笑：“我当然有我的理由。只是……或许会有争议。”
飞弦苏格蕾依旧平静，等待他讲述。
此时小短身已经要睡着的样子，韩弃确定了她似乎真有神奇的治愈功能也没觉得稀奇了。
首先是习惯了。
这里不是前世，而是充满魔法和斗气的神赐大陆。
其次……
今天发生这么多事，也没心思去追寻什么。
估计，是累了？
“生命是一个我们都没资格去深入探寻的命题。”
韩弃将小短身紧抱：“如果我死了，我不会让她一个人凄惨的如同其他弃儿一样苟活于世。而如果我不死，我们的生命就是一个整体。”
看着飞弦苏格蕾，韩弃开口：“你会在面对生死抉择的时候将自己的左手右手或者心脏之类的什么留在安全地方，其他部分去犯险吗？”
“这……什么啊？”
还真是争议很大的样子。
飞弦苏格蕾皱眉看着他，刚刚还检讨自己总是什么都不懂的质疑他很多事。
这么不给面子是想怎样啊？
“呵呵。”
韩弃笑着：“我这次可没说我有道理。我只是告诉你我怎么想的。”
看着睡得很香的小短身，韩弃蹭蹭她脸蛋，轻哼瞪着她：“真当我绝世奶爸了？给你照顾的无微不至，现在才想起来不打脸？臭模样的。”
“嗯~”
小短身睡梦中皱眉，小手挥舞要推开韩弃的脸，不过真的没想以前那样手那么鲁直接抽过去。
飞弦苏格蕾看看小短身，又看看韩弃，半响摇头：“这是你们之间的事，外人没权利多说什么。”
“哇。”
韩弃惊讶看着飞弦苏格蕾：“还真进步了。”
飞弦苏格蕾咬着嘴唇，看着韩弃：“我不知道你是真的不在意，还是装作不在意。但你记得，很多人支持你，关心你。你已经不是自己一个人，而是影响了很多人。并不是所有人都歧视压制欺侮弃儿。”
沉默片刻，飞弦苏格蕾开口：“至少因为你，很多人改变了对弃儿的想法……包括雪莉姐姐，也带着五十个精灵弃儿，过来要报名弃儿夜校学习。”
韩弃一愣，恍然开口：“对了她还骂我废物来着。”
呵呵笑着给小短身抱紧，韩弃叹息：“所以她突然消失不见是回精灵森林了？”
“她也是气话……”
飞弦苏格蕾轻声解释了一句，半响看着韩弃，飞弦苏格蕾开口：“只是太巧被她看到你挨打。”
“她不是气话。”
韩弃随意开口：“她只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什么啊？”
飞弦苏格蕾皱眉：“谁不能站着说话？”
“我不能。”
韩弃看着她：“怎么才不算废物？还手？躲开？”
飞弦苏格蕾点头：“我刚刚问过的。不信你躲不开。”
韩弃一顿，抬手推她一下。
“啊。”
飞弦苏格蕾歪头亮晶晶看他。
韩弃笑着：“你怎么没躲开？”
飞弦苏格蕾语气一滞，刚要说话。
韩弃点头：“我知道，你会说我们是同学。所以没有防备。而且这也是开玩笑的性质，和卡帕兰打我不一样。”
飞弦苏格蕾不解：“难道……不是吗？”
韩弃平静开口：“如果是艾格妮丝呢？她站你旁边，和你说着话……突然推你一下，你躲得开吗？”
飞弦苏格蕾抿起嘴角，沉默下来。
韩弃笑了笑：“我没防备。我想过他不会就这么轻易离开，不敢针对奥古斯特校长的强硬，却会从我身上下手……只是没想到。”
韩弃扯起嘴角揉揉脸：“会这么简单直接粗暴。”
飞弦苏格蕾咬着嘴唇看他。
很随意的伸手碰触他的脸颊……
“喂！”
韩弃皱眉躲开，看着飞弦苏格蕾：“你够了哈！我可没想激发谁的母爱尤其你花冠皇储殿下。”
飞弦苏格蕾收回手，低头沉默，不再说话。
韩弃也抱着小短身，稍微和她保持一些距离。
这一路回到住处，再也没谁多说一句。
飞弦苏格蕾在中途校门口，就直接回去了，招呼都没打。
韩弃站在那看了一会，默默转身，朝着校区自己住处而去。
——
“额……师父！”
“师父！！”
“师父回来了！！”
“师父……”
“……”
几个徒弟都在，几乎。
看着韩弃抱着小短身回来，虽然看起来好像没什么了已经尤其胸腹的伤口。
但白色祭祀袍，还沾着血迹。
一个个的，看到韩弃回来。激动上前，可是除了喊了句师父，也说不出什么。
低头沉默。
“呵呵。让你们担心了哈。”
韩弃随意笑着，走进去。几个徒弟默默跟着。
将小短身放到床上睡着。
韩弃盘腿看着几人，吸了口气，笑着开口：“没事了……挨打嘛。弃儿谁没挨打过？我是你们师父，不也还是弃儿吗？挨两下有什么的？”
几人不说话，拳头攥着。
韩弃沉默片刻，也没再提这个。
只是看了几人一眼，龙傲天，大民二民三民四民都在……
“龙五呢？”
韩弃开口询问。
几人互相看看，也是茫然。
还是四民轻声开口，上前示意：“他一直在后面没回来……我们去找他，他也不理。”
韩弃一愣，点头笑着起身：“我去找他。”
说完走出去，几人也默默跟着。
只是路过三民的时候，韩弃突然扫过他的手。
三民下意识缩在身后也没藏住，被韩弃拽出来。
“手怎么了？”
韩弃皱眉。
三民要抽回，却没抽动。
见师父直视的目光，三民沉默摇头：“研究蒸汽动能原理……”
韩弃抿起嘴角，开口要说什么。
最后吸了口气，放开他的手，迈步走出去。
——
“砰……砰砰！砰砰！！”
没等走近，就听到沉闷的声音。
天已经晚了，此时微弱的光亮能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在那块韩弃曾经留过气劲的石头前，一下一下击掌打着。
看似，用的是奔雷手。
几个徒弟站在那，看着，不再上前。
反而韩弃出神一会，轻叹口气，走到龙五身后。
龙五似乎没有察觉，依旧一下一下击掌。
近看去，龙五赤果健壮的上身，石头都打出凹陷。
而他的一只手臂，已经有点扭曲。
“龙五！！”
本来韩弃还想等一会，但突然惊愕看到他扭曲的手臂，呵斥一声上前。
龙五居然只是身子一颤，却好像没听到一样，根本没反应继续击打。
“我去……”
韩弃直接一脚给他踹倒在地，瞪眼上前指着他：“抽什么风？！手不要了？！”
龙五嘴唇很干，脸也发白，尤其汗水流淌。
显然手臂已经断了，还一下下的击打，那种疼痛感是强忍着的。
然而此时龙五看着韩弃，尤其看着他依然被打耳光没消肿的脸。死死咬着嘴唇低头，随即默默站起，越过惊讶的韩弃，再次来到石头前，抬起已经有些用不上劲甚至动一下看着都疼的扭曲手臂，再次一下一下，击打着。
“犯犟？！”
韩弃拽过龙五的领子直接拉倒，直视着龙五，失笑叹息：“怎么？看师父被打耳光不还手还凑过去主动给人打，看不起这个师父了？话都不听了？”
“师父！”
“师父？！”
“……”
“……”
龙五还没反应，身后几个徒弟惊愕，直接跪到在地。
大民瞪着龙五，呵斥叫着：“龙五！！给师父认错！！”
龙五喘息着，挣扎坐起。
看着韩弃扳着脸的模样，深吸一口气……
再次站起，越过韩弃，击打石头。
韩弃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看着他。
“龙五！！！”
大民和龙傲天起身直接过去，拽过他就要抽打。
可龙五不会和韩弃还手，但对两个哥哥，直接用力甩开，两人踉跄差点倒地。
此时此刻已经看出专心只练武不做其他的龙五，已经不是这几个人能制住的了。
“敢还手？！”
大民和龙傲天已经挽起袖子，表情极为暴戾。
今天一天经历的这一切，谁敢说自己情绪不压抑？
基本都是一点就着的程度。
可别看龙五一只手已经断掉。
却在两人扑过来的时候，只是用腿法就将两人踹倒。
随后也不追击，转过身继续击打石头。
“二民三民！！”
大民和龙傲天直接喊人。
而二民三民此时直接扑过来，他们早就忍不住了。
不只是针对龙五的反叛，也是想要发泄。
“你们别打了！！别打了！！”
四民哭叫着上前，可是没人听。
龙五毕竟断了一条手臂，更何况学习内功至今时间也并不长，几个人之间差距没拉那么大。
此时已经渐渐不敌的同时，被二民找到机会直接抱着腿绊倒。三民压住，大民和龙傲天直接上脚踹。
龙五更是极力挣扎要甩开几人。
“师父！！”
四民哭叫上前都不管用，回身拽着韩弃手臂叫着让他管管。
韩弃此时却出神看着这一幕……
笑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 我们……都要好好的。
“这是……怎么了？”
飞弦苏格蕾去而复返，但是是有原因的。
本来默默分开没说话要回家的途中，居然莫名看到了蕾安娜。
不止蕾安娜，她还带着被忽略的两百个弃儿学生，一起朝着校区来。问明了才知道。
真的是被忽略了。
因为这个之前在飞弦苏格蕾住处的草地，给他们讲话，给他们演奏他发明乐器，给他们带来希望的韩弃导师……
就在他们的面前，亲眼看到他被打耳光，还……凑上前另一边脸。
可没人在意他们，似乎都忽略了他们的想法，情绪。
一直到了晚上，蕾安娜都惊讶别说对一个法神，就是对普通人都不敢主动大胆说话的这些弃儿，唯唯诺诺找到她，却异常坚定的表示，想要去看看韩弃导师。
弃儿被压制欺侮万年可他们，不是野兽，甚至不是魔兽。
他们是智慧生命，某种程度上，身体素质和智商，要优于很多种族只是他们天生不会魔法斗气，种种原因导致被称为废物。
被踩在脚下。
可他们不傻。
他们这些天一直等待弃儿学校的开办。
他们要学习韩弃导师给他们展现过的未来，还有他所会的知识，甚至只有弃儿才能学习的能量运行方式。
但他们更知道。
弃儿的地位，甚至比韩弃导师本身都清楚。
圣庭特使的到来，决定着他们能不能迈出弃儿以前从来不敢也不能迈出的，那一步。
被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韩弃导师身上，当着那么多的人。
让他们心揪起，发颤。
经历任何屈辱和压制都不曾有过反应的，一种骨子里的难过。
他们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想，怎么面对以后。
他们知道自己签订了灵魂契约，甚至以后任何事都不能自己做主可是。
他们只想看看韩弃导师，就只想看看他。
看着承受了，为了弃儿办学校教授弃儿知识和内功而被打的他。
就看一眼就好。
蕾安娜愣在那许久，看着跪倒一片的二百弃儿。
别说弃儿，给她下跪的有的是。
甚至还有权贵。
可是没有哪次，比这弃儿给她跪到带来的触动大。
或许，也的确是因为今天那个自己曾经都很抵触排斥讨厌的弃儿被打了一耳光，起到了引线的作用吧。
自己也打过，甚至要杀过他。
可今天亲眼看到卡帕兰如此抽他脸的时候，她莫名的，都有股压抑的情绪在那。
甚至她更意外的是，自己居然还是没看透过那个弃儿。
一脸憨笑，有时候又很搞怪，动不动就要和飞弦殿下决一胜负得知自己在附近，又很随意自然的改成和飞弦殿下怀里的弃儿婴孩决胜负的无耻下流奸诈模样。
在挨打，脸被打后，还可以笑着凑过去另一张脸。
蕾安娜居然答应了。
当带领二百感激不尽又不会表达的弃儿走出校区的时候，莫名有种轻松和畅快在里面。
她不知道为什么，她就带着他们去看他。
碰到了飞弦殿下正好回来，很理所当然的她没反对，一起去了。
结果，就看到了此时，韩弃和他这些徒弟内讧的一幕。
——
“这是……怎么了？”
可此时飞弦苏格蕾和蕾安娜带着人来，愣愣看着这一幕，开口询问的话，却没人听到，或许听到也没时间在意顾忌。
四民拽着韩弃的手臂焦急催促他赶紧制止他们互殴。
“呵呵。”
韩弃出神看着，却突然笑了。
似乎起点作用。
还在打着的几人，动作放慢。在韩弃的注视下，都停住了。
“看来这个耳光，是白挨了。”
韩弃轻叹看着几人，弯起嘴角。
几人下意识跪下。
连躺在那鼻青脸肿的龙五，也挣扎着跪在那。
韩弃看着几人，慢慢走上前，低头依次打量几个徒弟。
就这么看着。
每一个都灰头土脸，鼻青脸肿当然不止龙五一个。
是每一个。
“不打了？”
韩弃蹲下，轻笑看着几个人。
没谁敢对视，在韩弃目光投来的时候，都下意识低头回避。
“外人打也就算了……自己人也打？”
韩弃轻叹开口：“弃儿就真的这么贱吗？别人踩了一万年，现在自己也下脚了。”
“师父！！”
几人磕头，砰砰声头都破了。
唯独龙五，跪是跪了，紧攥着拳头，却不出声。
韩弃看着他，笑着直视：“不去打石头了？刚刚不是拽都拽不回来吗？”
龙五胸口起伏，抬头看着韩弃，眼睛发红。
“我要练功！”
“我要保护师父！”
“我不会再让人打师父脸，打师父耳光……谁都不行！！”
几个人身子发颤，头垂得更低。
韩弃沉默一会，扯起嘴角：“练得手都断了，等你保护，我得等多久？”
龙五低头，闷声闷气：“可我不知道，除了这样，我还能做什么。我笨，我木讷，我不爱说话。我没本事，我只有这一个办法，我不知道还要怎么做才能做到。我也忍不住……”
抬头看着韩弃，龙五少有的，声音哽咽，眼泪流下，将脸上的污渍冲开，更加脏乱。
“师父……我难受！我心里难受……我想叫叫不出来……我想说说不出口……”
“师父！我难受……”
龙五拳头攥出血，头低下，身子发颤地哭泣。
韩弃张张口要说什么，只是最终，揉揉他的头发，语气放轻。
“看我挨打你就自残，那挨打的我不得自尽了？”
龙五一身强硬，高大健壮。
甚至刚刚连韩弃都反抗，可是此时已经哭得身子发软，头垂在韩弃的脚边，拳头一下一下无力的捶着地。
“师父……师父……”
韩弃盘膝坐地，轻轻抱住龙五，眼睛也有些湿润，却温和笑着。
“不哭……长得那么高大，哭鼻子多丢脸……”
“师父！”
“师父！！”
大民二民三民四民都围过来，靠着韩弃嚎啕大哭。
包括年纪最大，比韩弃就小四五岁的龙傲天，此时也挨着哭软的四民，哭得不要钱似的。
此时此刻才如同一个个孩子一样，而韩弃揽着他们哄着，越哄哭声越大。
韩弃袖子已经湿了，挨个擦眼泪都止不住。
偶尔还要给自己抹抹眼角。
——
“哎。”
蕾安娜偏头也叹口气。
回头看看二百名弃儿，整整齐齐，安安静静，头都垂下。
只是发颤的身子能感受到他们的情绪。
被感染得如何强烈。
难得的，蕾安娜看着出神眼睛湿润的飞弦殿下，没有以往的复杂情绪。
此时飞弦苏格蕾咬着嘴唇看着这一切。
你什么都不懂，苏格蕾……你什么都不懂。
她找到他，想安慰他。
可他不用安慰，还搞怪，还放话，还说如果打了小短身他就杀了艾格妮丝然后如何如何。
一直一副轻松的模样。
此时，此刻。
在他自己的地方，和他自己的徒弟，同样的弃儿面前。
才引爆，才真实呈现，他，和他们的情绪。
甚至在她依次找到这几个徒弟询问他们师父在哪时候。
他们都沉默，都用自己的方式去掩饰自己的难受。
不让平时已经好像很熟悉的她看到任何情绪流露。
在此时，他们的师父面前，如同孩子一样哭出来。
痛哭。
只是再一次的，和那天他唱歌一样。
不知不觉，许多人再次不约而同出现。
或许他们也是等了一天韩弃没消息，此时察觉或许他应该已经回来，要找到这看看。
奥古斯特，圣约翰，亚力克，索方纳，哈丽特，福林剑圣，安东尼奥，李德大师，甚至是……修斯。
“别……别哭了！又有人来了。”
韩弃没想过真的让他们不哭，但那是刚才。
可此时不止飞弦苏格蕾，不止二百弃儿和蕾安娜。
不知不觉，这些大人物们再次齐聚再次。
韩弃袖子揉揉眼睛，抬手示意他们。
站起转身，有些发红的眼睛却憨笑单手行礼对着他们。
“见笑了……呵呵。”
几人神色复杂看着韩弃，叹息不已。
韩弃却不在意，只是拽着几个强忍着不哭的徒弟：“都还小。太感性……”
奥古斯特看着韩弃，摇头转身离开了。
韩弃一愣，没等说什么，圣约翰已经上前，拍拍韩弃的肩膀。
随即对着韩弃几个徒弟，甚至是那些二百弃儿。
“已然如此，一切向前看。”
韩弃憨笑：“眼睛都哭花了，怎么向前看？”
“呵呵。”
没走的几位剑圣导师法神的，都笑出来。
但是对比刚刚看到的一幕，转瞬间就能随意说出话逗笑大家。
反而更加心酸。
圣约翰也叹息笑了笑，示意韩弃：“校长决定了。既然圣庭今天的举动已经如此过分，显然之后不会轻易再施压。他没法给你领土，但还有一个废弃的，照比学士城小一点的悬空城，留给你专门开办弃儿学校……”
韩弃惊愕，不敢置信看着圣约翰：“这……”
“这是你应得的。”
圣约翰平静开口：“总不能让你白白承受这样的屈辱。”
说完看看几个同样愣在那的徒弟，圣约翰轻笑摆手：“继续哭吧。哭完睡一觉，明天开始会更加忙碌。”
修斯看看韩弃，又看看龙五，转身离开了。
圣约翰也走了，带着同情的目光看着他们的哈丽特。
福林剑圣上前，拍拍韩弃肩膀，转身离开。
安东尼奥，亚力克，索方纳，也都一次如此，随后离开。
李德大师没拍肩膀，只是留下了一堆之前答应打造给龙五练习金钟罩铁布衫的器材，点点头也走了。
蕾安娜悄悄拽了拽飞弦苏格蕾，飞弦苏格蕾几步一回头的也被她拽走。
最后的最后，就只剩下韩弃和几个徒弟，还有……
二百多，没有离开也没人管的……
弃儿。(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 还不是
那么……ceo也是有薪水的对吧？
这是打个巴掌给个甜枣吗？
当然不算。
巴掌和甜枣必须同一个人给才是。
圣庭打他耳光，学士城给安慰，能是一回事吗？
不过不管怎样，当韩弃看着这座从隐蔽云层慢慢飘过来，并固定在学士城几百米范围内悬浮后的一座小悬空城。
还是感慨万千。
嘴角的笑意怎么都隐藏不住……
或许也是因为脸肿了让嘴没法合拢有关？
“真开心啊。”
韩弃抱着小短身，赞叹开口。
“呵。”
旁边就有配合的笑声。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
亮晶晶的葫芦瓶……
咳咳。
心情太好，把实话说出来了。
罪过罪过。
“这么直白吗？”
飞弦苏格蕾别过头发，看着韩弃：“真开心啊……是吧？”
韩弃憨笑，抱着小短身深吸一口气，意气风发的……
“怎么过去？”
韩弃面前还是瀑布，瀑布下……就是地面或者水面布拉布拉。
可没有能通过的桥梁。
索方纳轻笑看着韩弃：“要乘坐魔空船的。”
韩弃干笑摸摸鼻子，转头看着一堆人：“那还等什么？！快去吧噢耶！！”
不用他自己说真开心，看都看得出来。
一个……或者两个耳光没白挨。
如果说圣庭使者好模好样的过来视察找刺，这边会闪转腾挪给台阶殷勤沟通希望可以让圣庭别太压制针对。
奥古斯特直接让安东尼奥动手是因为愤怒韩弃被直接打耳光吗？一个弃儿而已，至于吗？
至于。
但不仅是为了韩弃。
因为这个耳光明摆着是打学士城的。
在他们明知道弃儿学校的开办，关键和中心就是韩弃。
你打他耳光和打学士城有什么不同？
但重点是第二下。
韩弃主动递过来让他打，其实表达的是一个态度。
并没想过真的会打。
第一下已然没躲开，还手的话弃儿学校就有借口被圣庭直接压制针对了。哪怕学士城和花冠帝国坚持，也给了圣庭口实。
到时候即使办下去也难长久。
不还手，强忍着，一脸悲愤？
做给谁看？
这似乎也没什么效果和好处。
当然，也要考虑到韩弃本人的心性。
不但不悲愤，还温和笑着递脸。
他看到了卡帕兰当时的脸色是一种怎样的纠结和震惊。
当然更震惊的是，那个白衣祭司真的敢下手打第二下。
圣庭就算再强势，也不能这么挥霍威望。
于是打出个未来，在韩弃挡住安东尼奥那一刀，并送圣庭两人上魔空船离开后。
所谓的夜校，所谓的草建的校舍。
都可以废弃了。
不讲理要分对象是谁。
对普通势力权贵国家不讲理谁也不敢说什么。
和学士城，和花冠帝国这样的大势力大帝国。
圣庭再强势，不讲理也要掂量掂量。
如今是圣庭理亏。
耳光打出个未来的话。
反而就不低调了。
什么狗屁夜校，什么草建校舍。
如果学士城和花冠帝国被这么打脸还低调，反而弱了自己势力的声势。
索方纳看着韩弃的样子，脸都还肿着呢，此时情绪却如此高涨。
轻叹口气，也觉得自己年轻很多。
要做的事突然变多了，不是以前那种在学士城养老度过一生的念头。他觉得，似乎随着一个弃儿，让自己的人生焕发了第二春，找到了继续奋斗的目标。
而此时，跟着韩弃的有谁？
飞弦苏格蕾不说了，索方纳不说了。
六个徒弟，二百弃儿……
或者说二百五。
因为还有五十个是精灵族的弃儿。
只是估计雪莉还是不屑韩弃被打脸还伸右脸的事。所以干脆没来，而是交给飞弦苏格蕾了。
反正这两百个一直呆在飞弦苏格蕾的住处，多五十也无所谓。
只是韩弃听着这个数字，催促修斯赶紧把兽人弃儿也送来。
哪怕赶紧送来一个都好。
二百五……
不爽快。
没错，修斯也在。
安东尼奥，福林剑圣，李德大师，圣约翰导师，亚力克导师，哈丽特导师，都在。
韩弃也见识到了奥古斯特校长一个纵横神赐大陆的智者老头，敢和圣庭教皇对刚儿的城主魄力。
从此这些人，就分离学士城了。
他们将是弃儿的那个小悬空城的固定班底。
当然这边一年级的话，有大课的时候，还会回去教授。
包括韩弃和飞弦苏格蕾也不可能退学。
只是从以前的学士城派他们担任弃儿学校的客座导师，如今变成弃儿学校派到学士城教授学生的客座导师。
从属关系不同了。
坐上魔空船，肯定不能是专属的。
坐不下。
两百多弃儿和韩弃飞弦苏格蕾蕾安娜一起坐空出来的公共魔空船。其他导师剑圣之类的，坐专属的小魔空船过去。
反正就几百米，如同卫星城一样。
看都看得见，不是悬空在天上，走几步都到了。
对了还有拉斯特。
——
“傲天他爸。”
公共魔空船上。
修斯，蕾安娜，飞弦苏格蕾，还有拉斯特韩弃都坐在那。
韩弃看看窗外没多久就要抵达的小悬空城，突然拍拍一旁的拉斯特肩膀：“以后小悬空城的任何配套设施，包括弃儿的吃穿住行都交给你了。”
拉斯特一愣，惊喜站起行礼：“我……我……”
韩弃笑着颠颠小短身：“别担心。没让你白给。我们付钱的。只是需要你进行运输和供应。”
“我不是……我没在意钱……不是钱的事……”
有点语无伦次，不过可以理解。
小悬空城比学士城小很多。
但整座城如果以后慢慢发展，初始的时候居然衣食住行都是他来供应。弃儿怎么了？
别说他儿子是弃儿，如今还是大徒弟。
弃儿也是花钱买东西，花的钱有什么区别？
韩弃没理会他自己在那边颤抖手算着什么。
笑着继续看着眼前已经慢慢落下的小悬空城起落点。
“这么小……”
修斯今天也在，其实不知情的或许不理解。但清楚的也不那么复杂。他决定代表兽人种族铁战氏族，派遣兽人弃儿过来，加入这个学校学习。而他自己也如同飞弦苏格蕾那样担任类似助理讲师的职位。
铺垫最重要。
早在之前权术课的时候他就已经对韩弃提出的联盟动心。
虽然他知道，韩弃也说了，目前来说不太可能。
但此时就是另一个机会。
并且随后在武技课决战考试被韩弃重创。
兽人天性是弱肉强食，崇尚实力。
强者为尊。
你赢了，你的身份不重要。
你的实力最重要。
虽然他比较不解韩弃好像对自己的战力并不太上心，反而什么乐器权术甚至是诗歌乱七八糟的东西很在意。
当然，他从来也不是多事的人。
他做出的选择从来不是靠别人说服，只是自己去考虑，然后决定。
此时坐在一边一直没说话也没表情，只是即将降落的时候，看看窗外近在咫尺的小悬空城，喃喃自语。
反而看向韩弃，韩弃明显也看到了，却一丁点都没改变他的好心情。
“小？”
韩弃揽着修斯往下走：“小怎么了？小就不能满足你了？”
修斯没多说，性格如此。
飞弦苏格蕾表情怪异皱眉亮晶晶看了韩弃一眼。
韩弃无意对碰，惊愕张大嘴：“你……你难道听懂了？”
飞弦苏格蕾没说话只是亮晶晶，随即越过他朝前走。
韩弃松口气，单手行礼暗念。
罪过罪过……善哉善哉……
这哪像一个出家人说的话。
得意忘形，得意忘形啊。
……
擦。
——
“哇~”
脚踏上小悬空城的一刻，韩弃仰头看着破旧却依旧高大的城门。
周围破旧，整体小悬空城也真的很小。大概四分之一学士城的大小。但那又怎样？
“龙五……大民……你们都过来。”
对着依次下了魔空船的这些人，韩弃特地招手示意几个徒弟。
几人赶紧过来。
韩弃揽着大民龙五几人：“快！去挑地方！挑最好的，以后就是我们家！”
几人一愣，赶忙朝里面跑。
四民在后面咯咯笑。
龙五虽然手臂断了，刚刚接好固定住。可依然跑得最快，却被二民绊倒。
四民一愣，呵斥几个已经跑开的人，上前扶起龙五。
毕竟手臂骨头断了，不能乱动。
然而龙五起身就追，大民和龙傲天还有三民过去又扑倒。
四民在后面跺跺脚，也追了过去。
“啊……真开心啊。”
韩弃也看着这一幕，深吸一口气，再呼出去。
小短身都变得乖了。就这么被抱着也不闹。
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到底有什么开心的？”
圣约翰失笑走过来，有点看不下去了：“又不是你的。”
韩弃瞬间表情凝固，转头愣愣看着圣约翰：“不……不是我的吗？”
“呵。”
飞弦苏格蕾翘起嘴角，迈步和蕾安娜带着的二百多弃儿进了破旧城门。
身后的这些导师剑圣都似笑非笑看着他。
然后朝里面走去。
“难道你听我说了这个小悬空城以后给你了？”
圣约翰哭笑不得，摇摇头也迈步走过去。
韩弃咧嘴看着一堆人就这么大摇大摆走进去的背影，的确看起来谁都比他更像主人。
于是……
韩弃朝着相反方向和他们离开。
路过的拉斯特张口要说什么，却只是目送他上了魔空船，朝着学士城方向，折返回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