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偶遇学长！（6000推荐加更）
接起电话，李志凡淡淡道：“梁队！”
“志凡？你参加钢琴比赛了？昨天你跟我说的入团考试，就是这个？”
梁田一上来就急吼吼的说道，他是真着急，早上刚从群里看到李志凡参赛的小道消息，后脚陶季平就打电话向他确认了。
“嗯！”李志凡轻松道，“一个比赛而已，大不了不过呗！”
“志凡！有件事儿我得跟你说一声！”
梁田语气沉着道：“现在说可能不太合适，我不是故意要给你增加心理负担，但是你一定要认真对待这次比赛！”
“怎么了？”李志凡十分好奇，不由笑道，“梁队，你打电话不是应该劝我放松的吗？”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中剧中心那边想调我过去吗？”
梁田道：“我已经跟那边的副总裁谈好了，可以带你过去，但你必须在团里转正，以调职的方式进入，这事儿回来再慢慢谈，记住，这不仅是一次考核，更是你人生最重要的一步！”
听完梁田的话，李志凡心有震动，刚准备表达一下雄心壮志，外面突然呼啦啦进来七八个人，瞄了一眼都带着胸牌，以为是工作人员，于是对梁田道，“好了，梁队我知道了！先不讲了，比赛可能要开始了！”
“行，加油吧！”
这边电话刚一挂上，那群刚进来的一堆人里，有个男生忽然眼前一亮，朝着李志凡这边喊道：“志凡！？你也来了？”
李志凡略微一愣，回过头朝着喊声传来的方向望去，竟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学长？”
喊他名字的这位，是李志凡在北林的学长，名叫赵奕铎，比他高两个年级，俩人是在校学生艺术团认识的，李志凡进去后分在了宣传部，而赵奕铎正是宣传部长。
算算日子，快有两年没见了，这赵奕铎的外形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当时留着刘海，穿着名牌运动装，而现在剃了毛寸，穿起了西装打起了领带，两年的社会生活让他褪去了稚嫩，换上了社会人的老成持重。
“志凡，好几不见啊！”
赵奕铎很热情，见到学校时候的老部下，不禁回味起青春时光，也恍然间仿佛找到了从前当领导的感觉。
但出社会久了，一些习气作风还是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来，当即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我目前在一家艺术培训机构任职，还是做宣传工作！”
李志凡接过名片，看了一眼，上面写着：海鸥艺术培训中心。
主要项目有：声乐、美术、钢琴等。
而在赵奕铎的名字后面，跟了四个字：宣传总监！
“哎呦，学长！”
李志凡带着祝贺的语气说道：“您都当总监了，恭喜恭喜啊！”
赵奕铎呵呵一笑，瞄了一眼身后跟他一起进来的那些人，发现大家没在注意他，才继续侃侃而谈：“志凡，你现在也实习了吧？”
“嗯！”李志凡说，“我在潮阳艺术团实习。”
“哎呦？还挺不错的单位啊！”
赵奕铎一愣，“不过这种事业单位实习还好，要想留下当正式员工实在太难了，毕业了你要是没地方去，来我这儿，咱哥俩继续搞宣传，打天下！”
李志凡莞尔一笑，并没有直接拒绝，打了个哈哈：“行，没地儿可待我就投奔学长去！”
这时，跟赵奕铎一起进来的那帮人走了过来，其中一个男人蹙了蹙眉，语态骄横傲然道：“赵奕铎，你干嘛呢？这两人你认识？”
和赵奕铎随行的这些人都是西装革履，社会气息很重。
和他们一比，甭说李志凡、周珂，就是赵奕铎都像个毛头小子。
“侯经理！”
刚才还意气风发的赵奕铎，瞬间点头哈腰的向侯经理介绍，“这位是我北林的学弟李志凡，以前在宣传部一直跟着我，这位是……”
刚才忙着叙旧唠嗑，竟忘了介绍周珂，于是李志凡接话道：“她叫周珂，我朋友！”
“朋友？”侯经理扫了一眼李志凡，当他看到周珂时，大感惊艳，不禁眉眼一笑，“是你的朋友，那也就是小赵的朋友了，如此一来，大家都是朋友！”
接着他又对赵奕铎说：“朋友之间就不要发名片了，咱们过来是比赛的，不是谈业务的，这里不是比赛选手，就是选手的亲友，你这个对他们不管用！”
赵奕铎连忙点头：“是，我明白了！”
侯经理笑笑，转过脸看向李志凡，问道：“你也是来参加比赛的？”
“嗯！”李志凡支了一声，并不喜欢对方这种反复无常的态度。
赵奕铎则不以为是李志凡参赛，更不认为他还是专业组的，反而是暧昧的看着他和周珂，笑道：“是陪小周来的吧？就看你俩关系不一般，听说这次非专业组的也有很多高手，不可轻视啊！”
“不是我！”周珂摇头，“参加比赛的是志凡！”
“志凡？”赵奕铎吃惊道，“你什么时候会弹钢琴了？”
李志凡笑笑：“说来话长！这件事等有空闲下来咱再聊！”
赵奕铎突然觉得挺尴尬，心里更是空落落的。
想当初他在学校当宣传部长，而李志凡只是他手下一个跑前跑后的小学弟，如今再次见到，他却不复往日光彩。
赵奕铎这些年混的并不好，所谓宣传总监，其实就是在校门口给学生们发传单的，现在推销员的名片上都喜欢加个经理、总监什么的，一来好在客户面前提高自己的身份，而来也是虚荣心作祟。
侯经理也同样不认为李志凡是专业组的，这个结论从他听到李志凡是赵奕铎北林的学弟时，就认定了。
于是笑道：“我们这边除了蒋老师和段老师是报名专业组，其余都是非专业组的，大家既是对手，但也亦师亦友，应该互相学习，取长补短！”
几人中一个看着三十出头的男人，满含笑意道：“都不必紧张，这样的比赛我参加过很多次，都说高手在民间，但毕竟是非专业组，你们要对自己又信心！”
“段老师，您一定能顺利晋级！”
侯经理刻意迎奉道，“虽然专业组高手如云，但您实力深厚，功底扎实，定然能夺个预赛名额！”
段老师假笑一声：“谢您吉言，但我可没这个准备，还是看蒋老师的吧！他比我有希望！”
被称作蒋老师的，是一个斯文年轻的眼镜男，身形瘦弱，倒是不像文艺男，而是更像搞it的，主要是眼镜度数看起来不低，面色苍白似乎常年不见太阳。
听见段老师提起他，他也不说话，但是微表情中透露出自得，显然是个骄傲的主。
第65章、初赛进行中！
九点。
今天的比赛正式开始。
初赛的规则是每人12分钟，演奏两首曲目，任选练习曲一首，以及奏鸣曲中的一段快板乐章。
大家弹得曲子都差不多，几首经典的钢琴曲不到一小时就重复听了好几次，倒不是这个世界的钢琴曲少，而是大家的思维受限于教材、考级类专业钢琴谱，这些书本上已经给出了在比赛中适合演奏的钢琴曲。
而且目前只是初赛，大多数选手都在打保守牌，拿出的都是按照教材上弹得最熟练的钢琴曲。
专业组和非专业组是两个房间，大厅和走廊上都是选手，门板隔音效果并不好，尤其是专业组这间，里面弹什么外面都能听到。
至于两个房间互相有无干扰，那就不得而知了，从里面出来的选手，都表示没留意——因为太紧张！
李志凡在赵奕铎他们后排，跟周珂坐在一起。
看着一个个选手或紧张或自信的走入考场，又一个个或扬眉吐气或垂头丧气的出来，周珂表现的比李志凡还紧张。
“志凡，你待会儿千万千万别紧张！”
周珂攥着小手，乌溜溜的眼珠敏感的盯着那边负责安排选手入场的老师。
“我不紧张啊！”
看她这样，李志凡不禁笑道：“又不是你上场，你干嘛紧张？”
“我……”
周珂俏脸一红，翻着白眼掩饰自己，“关我什么事！我这是在宽慰你好不好？”
李志凡不禁莞尔一笑，他今天准备的两首钢琴曲，都是这个世界的作品。
一首难度偏高的练习曲，一首比较冷门，但他做了少许变奏处理，可以炫技的奏鸣曲快板乐章。
他在演奏上没有保留实力，因为他只打算参加这一场，力求晋级，不像有的选手现在保存实力，等着后面的预赛复赛再拿出高实力和高水准。
这时，黄静怡不知道去哪儿逛了一圈走了回来，往那儿一坐就开口道，“打听到了，今天评审都是央音的老师，他们肯定会对自己学校的选手偏心，志凡，你可得小心了。”
“嗯！谢谢！”
李志凡点点头，“还打听到什么了？”
黄静怡说：“初赛已经进行了三天，但拿到直接晋级预赛资格的只要两个，剩下暂时都是待定，很不好过。”
李志凡看了看手机时间，他虽然是今天才报名的，但有汪昆的关系在，插了个队上午就能完事儿。
至于是被淘汰，还是先拿个待定，等评审稍后选择，他没有想过，因为他只想过一个结果，那就是直接晋级预赛！
这时，负责安排选手入场的老师走出来，喊道：“专业组段子强进场，下一个蒋瑞准备！”
赵奕铎那边，段老师和蒋老师两人站起身来了个互相击掌，周围同事都为他俩加油。
段子强做了个深呼吸，先一步进场，蒋瑞也离开了那一区域，把段子强送进门后，自己站在门口等着。
不一会儿，段子强的琴声传了出来。
水平还行，实力不俗，倒是对得起他这个年纪，但细节处理还是有些僵硬，有种照本宣科的意思，这就是普通的钢琴师和那些成名的钢琴家之间的区别。
不过认真听了一分多钟后，李志凡忽然皱起了眉头，诶？这个琴有一个黑键不准啊！
听出了问题，李志凡便闭起眼，通过音高在脑海中摸索着琴键的位置，确定是哪个键后，默默记在了心里。
虽然就这么一个键不准，但对于一首钢琴曲来说，便不能称之为完美。
更何况他将要演奏的两首曲目都带有炫技成分，尤其是第二首，技术难度比第一首练习曲更高，决不能让这么一个音不准的黑键，坏了他的演奏。
至于其他人能不能听出来，他就管不着了，说不定是评审老师故意留的套路呢？要不然开赛这么久，怎么到现在只有两个成功晋级呢？
十分钟后，段子强出来了，他一脸的自信潇洒，几步路走的也是飘飘然。
侯经理几人连忙凑上来问道：“怎么样？怎么样？过了吗？”
“待定而已！”
段子强谦虚的说道，但过分的谦虚就是装-逼，他这一句顿时引来一群同事的溜须拍马。
李志凡不禁侧目，待定有百分之五十的淘汰记录，这就开始吹捧了？
同时，安排入场的老师喊声再起：“专业组蒋瑞进场，下一个王童准备！”
蒋瑞弹了弹身上的灰尘，踏步进入了房间。
和段子强比起来，蒋瑞的琴声多了几分灵气，听他弹琴，音符仿佛活了似得，这个水平已经不是勤学苦练能够得来的，天赋的成分至少占百分之二十。
当然，这和大师级的比起来还有差距，天赋不够，就得努力来凑，如果蒋瑞再努力个几年，进国内中等水平的乐团当首席钢琴师应该没问题。
赵奕铎今天过来就是跑腿的，忙前忙后的给那几个参赛的同志端茶递水，好不容易逮着空，才有时间跟李志凡聊几句。
“志凡，你大概什么时候进啊？非专业组那边比的挺快啊！”
赵奕铎到现在还不知道李志凡是参加的专业组。
而李志凡也没有解释：“快了！估计再有两个就是我了！”
他其实也考虑过要不要告诉赵奕铎实情，但刚才得知自己参加比赛，赵奕铎的脸色就有些不太好，要知道自己报的还是专业组，那他还不得疯？
“那你好好加油吧！”
赵奕铎盯着李志凡打量，竟感觉眼前这个学弟有些认不得了，不由叹口气，才两年不到，变化真的是太大了！
“谢谢师哥！”
李志凡淡然一笑，其实有些东西在不经意间，已经发生了改变，只是他自己未察觉而已。
“谢什么！争取挺进预赛，让我在那帮同事面前也涨涨脸！”
赵奕铎也笑了，但刚说完，他们一个非专业组的同事正好比完回来，身边的侯经理当下叫他，“小赵，赶快拿水，君吉出来了！”
“哎！是！”赵奕铎连忙找水，同时对李志凡道：“一会儿再聊！”
第66章、专业和非专业！
等赵奕铎一走，黄静怡马上凑过来问道：“李志凡，他是你朋友？”
“嗯！”李志凡点头，“我北林的师哥！”
“好巧，这儿都能遇见熟人！”
黄静怡瞅了一眼赵奕铎的背影，“他好像混的不咋样，端茶递水这不是小弟干的活儿吗？”
李志凡满心无奈，要不是明星聊天群的红包，他现在还在后勤办端茶递水，跟赵奕铎现在干的事儿还不是一样？
几分钟后，蒋瑞出来了，依旧是那副淡定模样，大家眼巴巴的看着他：“蒋老师，怎么样？晋级了没有？”
蒋瑞做了个深呼吸，轻声说道：“也是待定！”
李志凡特意观察了一下段子强，只见他嘴角露出一抹不可察觉的笑意。
而以侯经理为首的其他人却出言安慰，表示待定也很不容易，只要没被淘汰，就还是有机会的。
这跟刚才段子强出来时候的气氛完全不一样，说明他们对蒋瑞的期待值远远比段子强高。
蒋瑞接过赵奕铎递来的矿泉水喝了一口，对侯经理道：“没什么事儿我就先回去了，要是通过的话，还得准备后面的比赛呢！”
“那行，你先回吧！”
侯经理满脸堆笑，又对段子强说：“段老师，要不您也先回去休息吧！”
“好！”段子强点点头，转身从座位上手势东西。
这时，安排选手入场的老师又出来了，高声喊道：“非专业组高欣入场，下一个田媛媛准备！专业组王童入场，下一个李志凡准备！”
听到喊声，李志凡下意识的点了下头，终于轮到自己了！
然而，赵奕铎的那群同事却瞬间愣住了，收拾东西的段子强和蒋瑞同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侯经理一脸意外的看向李志凡，怀疑自己刚才听错了。
最讶异的莫过于赵奕铎，他愣愕当场，看着李志凡大脑却是一片空白。
“志凡，该你准备了！”
周珂的声音，唤醒了这些人的思维，也确定了自己并没听错。
赵奕铎第一个回过神来，直接跑到李志凡身边，惊喜又埋怨的说道：“志凡，你是专业组？你，你不是非专业组吗？”
“我是专业组啊！”
这个时候，李志凡也不再考虑其他了，全盘托出，“刚才是你误会了！”
“那你怎么不解释？”
赵奕铎一把抱住李志凡，“我滴个天哪！兄弟，你真是我兄弟！”
这回该李志凡诧异了，自己没解释，相当于是隐瞒了，可赵奕铎居然不计较，更没翻脸？
敢情是自己低估了赵奕铎的心理承受能力，早知道这样，他之前就说了。
那边，刚才还说要先回的段瑞，转过神后直接坐回了座位。
而段子强也一样，把刚收拾好的东西往旁边一放，同样稳当当的坐了下来。
他们到很想听听李志凡什么水平，能报名专业组的，又有几个等闲之辈？
但最后是淘汰，是晋级，还是待定，那就是能力的风水岭了！
除了他俩还有侯经理，此刻心里也是上下翻腾，刚才压根没重视李志凡，甚至先入为主的以为，李志凡既然是北林的学生，自然就是非专业组，却没想到竟有这么一出。
于是也跟着坐了回去，同时瞄了一眼此时正兴高采烈的赵奕铎，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
……
房间内干净明亮，陈设简洁，当中只有一架三角钢琴。
窗前铺着红布的长桌后面，坐了六位评审，四男两女，都是央音的专业老师，一个个表情严肃，齐刷刷的盯着刚进屋的李志凡。
关上门后，李志凡微微欠身，做自我介绍：“各位评审好，我叫李志凡，来自cy区文艺团！”
“嗯！”
当中一位中年女评审点了下头，“开始你的演奏！”
李志凡再鞠一躬，转身走到钢琴前。
他并没有直接弹奏，而是在一组琴键上快速的试了一遍音，然后准确无误的挑出了那个偏音的黑键，嘴角不禁一翘。
六个评审互相对视一眼，纷纷露出不言而喻的笑容。
其中有两个更是松了口气，开赛这么久，终于有第三个选手发现这架钢琴音不准，之所以把场地设在隔音效果如此欠佳的地方，就是为了让外面的选手有听出这个音的机会。
这也是考核的一项，弹钢琴不只是技巧而已，对学音乐的人来说，听觉是最重要的，如果听觉欠佳，连音准不准都听不出来，将来在钢琴演奏上也未必会有多大的建树。
中年女老师缓声道：“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升4的音不准！”
李志凡说道，“我需要调一下！”
“哦？不准？”
中年女老师抱起胳膊，眉眼暗藏满意的微笑，但嘴上却说：“你确定？小伙子，你知道这是什么牌子的钢琴吗？在你之前走出去那么多选手，怎么到你这儿就音不准了？你该不会是听错了吧？”
“我绝对没有听错！”
李志凡不紧不慢的笑笑：“这是一架九尺长的德产斯顿维钢琴，纯手工打造，我在网上看过资料，但却是第一次弹。”
接着，李志凡分别在几个黑白键之间来回交换，弹奏出几个半音，“很明显，对比其他半音，这组键上的4和升4之间的半音有偏差，在对比升4和5之间的半音可以听出，升4高了几赫兹，如果几位老师不相信的话，可以拿专业的校音器来测量一下。”
同款的斯顿维钢琴全校有十几架，一般只有钢琴专业的学生在上课时可以使用，别说外人，就是本专业学生私下练习想使用斯顿维都不行。
这次为了比赛，央音特别搬了一架斯顿维给专业组的选手使用，其音质和手感比隔壁非专业组的立式钢琴要高出十几个等级。
可单就京城分赛区来说，报名参赛的有几百人，要想从中挑出几个特别优秀的选手，难度很高，所以几位评审老师才想出了这么一招。
“嗯！听上去确实有些偏差！”
中年女老师转头对边上的男评审说：“老苏，你给调一下！”
被称作老苏的男评审当即从桌肚里拿出调音工具，起身走了过来。
李志凡目光一聚，果然是考验，这调音工具都早有准备，还有别的解释吗？
第67章、打分！
门外。
周珂和黄静怡焦急的在地上走来走去。
这进去半天了，只听到弹了几个音就没声了，再然后偶尔会出现一声单音，他俩自然是听不出来的，而那些选手也没多想。
赵奕铎蹙眉上前：“怎么还不开始啊？”
“已经三分钟了！”黄静怡看了看手表，“该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
段子强和蒋瑞原本还想听听李志凡弹的怎么样，可现在这情况，两人不由得相视一笑，八成出了问题，要不然也不会拖这么久。
“赵奕铎！”
侯经理蹙眉站起身，但眉眼泛着冷笑，“你这位学弟怎么回事儿？半天没动静，该不会是压根就不会弹吧？”
“我……我也不知道啊！”
赵奕铎愁眉苦脸，“我从来没见过他弹琴，也不知道他会不会！”
“呵呵！”侯经理一笑，“行了！你给段老师和蒋老师收拾收拾东西，跟他俩先回吧，免得待会儿你学弟出来，看见你尴尬！”
话音刚落，专业组房间里，突然响起一阵琴声。
众人呼吸一屏，大眼瞪小眼，这是开始弹了？
屋里。
听到李志凡开始弹，中年女评审放下了手中的笔，坐直了身子，她叫李红莲，在央音担任了21年的钢琴老师，前年拿下了教授职称。
在校内，她向来以严格著称，学生们都给她起外号叫红魔——此外号是这个世界一部古装剧里的大反派。
平时上课，学生们在弹奏方面稍有指法不过关，或是布置的预习作业没熟练，就会被她请出门，跟别提出大纰漏了。
可以说她在技术方面的要求是非常严苛的，但见眼前这个小伙子，落指间轻盈却不失稳重，看似随意的一弹，奏出的音符却把控的刚刚好，无论是力量的均衡，还是指、腕的灵活度，都非常的华丽，堪称表演美感与演奏技巧完美结合的典范。
卖座的钢琴家都骚，只是程度不一样，霍洛维茨说：我想用钢琴和观众做-爱；李斯特对自己的曲子，**点控制是所有人之最；而郎朗弹琴，观众说他全程都在高-潮，有人很享受，有人没办法接受，只能听不能看，甚至厌恶。
异时空的郎大师，因为领衔国内技术派，不断招黑，但不可否认他自身功底的强硬和演奏视觉上的那股骚-柔，刚出道时能替补任何情况的救场，崭露头角的时候能让全场嗨翻，如日中天后能像老指挥一样统御全体乐团和观众，和乐队的配合能力更不是国内某些钢琴家能相提并论的。
所以看李志凡弹琴，李红莲没有感受到考核的紧张，反而很投入的欣赏。
除了技巧，李志凡的选曲也让几位评审大敢惊讶。
这几天听的钢琴曲翻来覆去就那几样，甚至前面两个拿到晋级预赛的选手，弹奏的也是很大众的教科书式钢琴曲。
而李志凡终于让他们换了耳朵，听到首新鲜的钢琴曲。
他带来的这首练习曲，弹得人实在太少，就是央音钢琴专业的考生，也没几个会在比赛上弹这首曲子。
难度大不说，还容易出错，毕竟是练习曲，情感什么的又不能加分，在炫技的表演场合弹弹还行，但比赛真的没几个人敢试。
李红莲和身边的其他评审挨个交换了眼神，并纷纷点头。
刚才李志凡找出偏音的黑键，就已经赢了一半，就算钢琴曲没弹好，也能保险那个待定，现在从这首练习曲的技巧和功底上看来，拿个晋级是没问题了，至于后面的奏鸣曲，不管弹成什么样，都可以用欣赏的心态去听。
练习曲弹奏完毕，李志凡做了个深呼吸，开始演奏接下来的奏鸣曲快板乐章。
这个世界的著名的奏鸣曲很多，相对快板乐章也不少，但李志凡弹得这首，做了一些变奏处理，在速度和难度上，比原版又稍微高了一级。
听到这曲子，李红莲眼前一亮，不禁心中叫好，这才应该是教科书的钢琴曲，音乐演奏不是照本宣科，不是一成不变，就应该是这种活学活用，大胆创新，颠覆以往。
李志凡若知道李红莲这么想，恐怕要偷笑了，他只是在《野蜂飞舞》中吸取了经验和技巧，移植到了这首奏鸣曲中。
《野蜂飞舞》不愧是异时空最难的曲子之一，只是稍微移植一点，就让这炫技的快板乐章显得更有难度。
如果弹出《野蜂飞舞》来，这几个央音的老师还不得跪？
门外。
整个大厅鸦雀无声。
所有选手都在认真听着李志凡的琴声，就连非专业组的评审都走出门，站在过道里听着。
“这是什么曲子？”
“曼查尔的《海浪奏鸣曲》。”
“啊？那么难的曲子又改成这样？”
“很好听啊！”
“嘘！”
评审们低语几句，再次回复了平静。
但越听心里越震撼，这才初赛啊？现在弹成这个水平，将来进入预赛、复赛弹什么？
至于十强决赛和最后的总决赛，现在谁也没想这么多，到了那一步除了技术和实力、运气，还有财团的支持，这比赛其实就跟米国选总统一样，最后拼的就是规则内的金钱游戏。
曲子结束了。
屋内，李志凡站起身第三次向评审们鞠躬。
李红莲主动拍手，带着其他评审也跟着一起鼓掌。
“很棒！”李红莲笑眯眯的看着李志凡，作为专业评审，她知道每一个报名专业组的选手，都有着专业的功底，而像李志凡这样的水准，背后定然有着辛勤的汗水和夜以继日的苦练。
名师的指导更不用说，现在弹钢琴稍有点儿成绩的，那个不是拿钱喂出来的？
高人点拨、自身的领悟能力和勤学苦练，想成为一个优秀的钢琴家，三者缺一不可！
所以她没有问出“你几岁开始学钢琴”或是“你老师是谁”这种问题，直接对几位老师说：“我们打分吧！”
李志凡站的笔直，目光炯炯的盯着六位评审，依次看了过去。
他们的举起一块块小白板，每一个分数都出现在了上面……
第68章、晋级预赛！
“出来了，出来了！”
“怎么样？怎么样？过了吗？”
看着李志凡出来，周珂和黄静怡急忙拥了上来，赵奕铎站在后面，更是满脸的期待，希望他估计的结果不会出错。
李志凡从背后拿出一张红色的卡片，递给周珂，笑道：“过了！”
周珂接过卡片急忙打开，内页引入眼帘的是五个烫金大字——预赛邀请卡！
下面是一行小黑字：香江亚洲青少年钢琴公开赛。
之后是六位评审的亲笔签名，以及预赛的比赛地点，依旧是在京城，还是在央音，只不过换成了学校的大礼堂。
“晋级预赛了！”
赵奕铎看到这张卡片内页的文字，嗷的一声叫了起来，激动的扑上来一把抱住李志凡，“就知道你能行，太棒了！真给哥们争脸！”
李志凡笑呵呵的拍了拍赵奕铎的后背，再看向他的那些同事，蒋瑞和段子强正背过身收拾东西，侯经理满眼惊讶的看着李志凡，而其他都露出羡慕的表情。
当下，不少选手和他们的亲友都凑上来，向李志凡取经，询问到底是如何晋级的，真的要弹那么难的曲子吗？现在换还来不来得及？
李志凡一摊手，表示自己也是稀里糊涂，他并没有告诉大家黑键的事儿，刚才出门时，李红莲可是再三嘱咐过他不能透露，而李志凡也答应了对方，自然要保守这个秘密。
再说他又不是圣母，比赛就是各凭能力，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没有点儿真本事怎么能闯关到最后？
……
中午。
央音院长办公室。
结束了一上午的工作，院长俞伟良正准备回家吃午饭，助理的电话突然打了进来，“院长，李红莲教授现在要见您，您看……”
“让她进来吧！”
俞伟良不禁苦笑，都到门口了还能把人赶出去？
刚回到办公桌后坐下，房门就敲响了。
“进！”
喊声过后，李红莲推门进来，急匆匆道：“院长，我想给您看段视频！”
“比赛那边结束了？”
俞伟良点上一根烟，慢条斯理的说道。
“结束了，院长！您看看这个选手！”
李红莲用手机放出一段视频，这段视频是在李志凡比赛中途开始录的，所以一上来就是他正激情饱满的弹奏。
俞伟良看了一眼，就掐灭了手中的烟，认真看了起来。
视频中的李志凡双手快速舞动，如蝴蝶扇动翅膀，弹奏出的旋律丝毫不拖泥带水，也没有瞒天过海的混乱，有条不紊却又大开大合，气势非凡。
俞伟良82年考入央音指挥系，因成绩优异，本科提前一年毕业并被保送研究生，88年获硕士学位，留院指挥系任教，28岁被破格提升为副教授，并被聘为该院青年交响乐团常任指挥，91年留学柏林音乐学院，获最高指挥艺术家博士文凭，93学担任央音指挥系主任，03年担任中央歌剧院院长至今，13年兼任央音院长至今。
如此履历丰厚的音乐指挥家，专业素养自不用说，纵横国内外乐坛数十载，见过的牛人也数不胜数，今天第一次看到李志凡演奏的视频，就让他情不自禁的严肃认真起来。
在一个乐团里，指挥的权力最大，如果指挥对一个乐手起了兴趣，并愿意与其合作，那么就完全可以代表这个乐团愿意与其合作，虽说俞伟良还并不能确定自己愿不愿意与李志凡合作，但目前至少已经提起了他的兴趣。
钢琴独奏和乐队配合不一样，一个好的钢琴师，未必能与乐队默契配合，俞伟良见过太多弹独奏时候发挥完美的音乐家——音乐，技术，结构都完美，但面对乐队却不尽如人意，原因在于独奏完全是自己的作品，而合奏则包含了更多的东西。
他目前不能肯定的是，李志凡如果和乐队配合，会表现成什么样子，但就钢琴水平来讲，李志凡是他在这个年龄段见过的最好水准，没有之一。
“这个选手叫什么名字？他现在在哪？”
俞伟良出声问道。
“他叫李志凡，潮阳艺术团的！”
李红莲看看表，说道：“人应该已经走了，不过他进入了预赛！”
“潮阳艺术团还有这么好的苗子？”俞伟良笑笑，“把这段视频发我邮箱一份，另外告诉方助理，预赛当天的时间给我空开，我要亲自去看看这个年轻人的现场演奏！”
“可是预赛要进行三天，到时候是全国所有赛区晋级的选手来参加，李志凡具体排哪天，现在还不确定啊！”李红莲说。
俞伟良道：“你跟大赛主办方那边打声招呼，安排他第一天上午比赛！”
“好，我知道了！”李红莲点头，“那我不打扰您了！”
“嗯！”
俞伟良挥挥手，看着李红莲离开后，他才急切的拿起桌上电话，给三五好友发通知：“发现个好苗子，下午来我央音的办公室！”
李红莲出门后，找到了方助理：“小方，俞院长让我告诉你，这个月25号的上午给他空出来，他要观看这次公开赛的预赛。”
“好的！”
方助理立即着手安排时间。
……
另一边。
潮阳艺术团。
李志凡回来后直奔团长办公室，汪昆今天推掉了一上午的工作等候李志凡带回来的消息，一起在他办公室的，还有梁田、陶季平，连赵海军也在。
终于，李志凡出现在了门口，几位领导竟然都瞬间站了起来，汪昆直接问道：“回来了？结果怎么样？”
“各位领导都在呢！”
李志凡笑着进来，拿到这个成绩，他也难掩喜意。走到汪昆面前，拿出邀请卡，并汇报道：“汪团，我晋级预赛了！”
“好样的！”
汪昆拿过邀请卡看了半天，笑道：“我果然没看错你！”
梁田和陶季平也高兴的过来道贺，只有赵海军黑着一张脸，坐在那儿无动于衷。
“那我转正的事儿……”
李志凡比赛就是为了这事儿，他还等着下午请半天假，回家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爸妈呢！
结果汪昆还没说话，门外响起一个声音：
“哈哈，恭喜啊……”
第69章、不举！
话音落下，人也走了进来。
是姚峰、焦珮四个。
“李志凡，恭喜你拿到预赛资格！”
姚峰笑呵呵的走上来，拍拍李志凡的肩膀，“再接再厉，争取进入复赛，拿个名次回来！”
李志凡一蹙眉，看向汪昆：“汪团长，当日不是说好，我拿到预赛资格就能转正吗？现在我拿到了预赛资格，转正后我将选择退赛！”
“退赛？”
姚峰双眉一凛，“这不是胡闹吗？好不容易晋级预赛，为什么不争取一下？再说转正的事儿，一向是我们由考核老师负责，汪团，就是您，也不该擅自许下这个承诺啊？”
汪昆眼睛一眯：“我作为团长，有资格招纳任何人进团，转正的事儿，我也有资格特别破格录用，怎么，你有反对意见？”
“不是！”
姚峰笑呵呵道：“我对您的权利当然没有任何质疑，可是咱文艺团的守则上也说得清清楚楚，对于有突出贡献，或在重大比赛拿到名次的，可以由您直接录用，李志凡现在只是进了预赛而已，他拿个名次回来，岂不是正好符合这项要求？”
汪昆也乐了：“呵呵，你倒是把守则记得挺清楚，那我也说了，特事可以特办，我认为李志凡可以破格转正，我现在就在文件上签字，陶书记那边马上就能给他办理新的入职手续！”
“哎呀，汪团，您何必牵陶书记进来呢？”
姚峰无奈的一摊手，“咱可不是社会上那种私人歌舞团，您就算是团长，也不能搞一言堂啊？这让下面人还怎么服您？”
汪昆瞪着姚峰，这家伙什么时候敢这样跟他说话了？
但是他说的句句占理，这文艺团是国家事业单位，不是他私人的财产，他也只是文委委任的团长，要是姚峰真告上去，这关他还真过不去。
转念一想，汪昆看向跟着姚峰进来的武广易，询问道：“老武，你说这事儿该怎么办？”
武广易一副局外人的样子，笑呵呵道：“汪团，您别问我啊？不过要我说，实在不行就投票吧！下午召集考核处所有老师一起开个会，大家碰个头交流一下意见，不就出来结果了？这事儿怎么都不是一个人说了算的，您别触线！姚副书记，您也听听大家的意见，不是吗？”
“行！”汪昆直接点头同意。
考核处严格来说并不算团里的一个单位，因为并没有设立主任，只有两位负责人，分别是团委的姚峰副书记和副团长武广易。
下面的考核老师有六位，分别是声乐分团、舞蹈分团、曲艺分团、戏曲分团、杂技魔术分团、器乐民乐分团的办公室副主任。
这其中，声乐、舞蹈、曲艺和器乐民乐的四位老师都是汪昆自己人，杂技魔术分团的刘心和戏曲分团的焦佩就算是他姚峰的人。
到时候与会人员还有武广易和常务副团长齐佳红，武广易位置不明，但齐佳红却是站汪昆这边的，优势很大。
“我也没意见！”
姚峰轻轻一笑，“汪团，公是公，私是私！我也很喜欢志凡这样优秀的人才能早日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成为正式的一员，但规则就是规则，我们是正规团体，不能助长歪风邪气！”
“哼哼！”
汪昆皮笑肉不笑，“谢谢姚副书记的提醒！”
“哎，不敢当，不敢当！”
“……”
中午饭后。
姚峰叫来焦珮、刘心和武广易，热情的给三人泡了茶，并亲自倒上。
刘心首先说道：“姚书记您放心，下午的会议，我们一定跟着您举手！”
“你我还是放心的！”
姚峰看向焦珮和武广易，“二位，大家同坐一条船，之前那么多员工都是我们四个考核，这次李志凡也不例外，决定权还得掌握在我们手里。”
焦珮说：“放心吧姚书记，我知道该怎么做！”
“嗯！”姚峰点点头，“老武，你也知道该怎么做吧？”
武广易挠挠头，苦笑一声，“老姚，你这不是难为我吗？我不像你们团委，我可是天天和老汪打交道，你说这弄的……”
“哎呀！”
姚峰摸着下巴一皱眉头，“上次考核，咱们收了那俩员工多少钱来着？”
“你……”
武广易一下子急了，“老姚，我肯定坚决支持你，这你放心，但是你也知道，其他四个老师都是老汪的人，加上佳红和他自己，六票对四票，咱们还是输啊？”
“呵呵，谁说会输啊？”
姚峰用手敲了敲桌子，“孙旺其实也是我的人啊！”
“什么？”
这会儿该他们三个吃惊了，曲艺分团的孙副主任，不是一直都跟汪昆穿一条裤子吗？
什么时候倒戈了？
姚峰看他们这副表情，笑道：“你们就别怀疑了，他肯定是支持我的！”
武广易心疑不减，继而说道，“那这也是五五开的局面，平手的话，陶书记有最后的决定权，他肯定会向着老汪的。”
“呵呵！我是不会让结局五五开的！”
姚峰神秘一笑，“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只要跟着我举手，我们就不会输！”
武广易没话了，看来只能到时候看情况，那边支持率高，就跟着那边。
……
午休过后。
会议由陶书记召开，三位正副团长和所有考核处的老师全部出席。
李志凡和梁田也进了会议室，列席旁听。
这是李志凡第一次参加这个级别的会议，很多人都只是见过，但连招呼都没打过。
包括常务副团长齐佳红，这位团里的传奇女性，今年40有余，唱京剧出身，在一帮男人中走到这个位置并不容易。
等人到齐后，陶书记发表了讲话，他也不客套，上来直接说道：“今天我们要讨论的是器乐队队长助理李志凡的转正问题，他在今天上午的亚洲青少年公开赛初赛中，拿到了晋级预赛的资格，这个考核比我们团一般的员工转正入职考核要难的多，现在就让大家投票，同意李志凡转正的举手。”
第一个举手的是器乐民乐分团副主任，李志凡是他的部下，当然要全力支持，连汪昆都慢了他一步。
接下来，齐佳红和舞蹈分团副主任双双举手同意，然而，声乐和曲艺分团的两位，却半天不举……
第70章、结果！
场面一下子尴尬起来。
汪昆的盯紧了这两位副主任，“还有没有人支持？”
孙旺面无表情，仿佛没听到似得，声乐分团的孟副主任则眼神闪躲，垂眉低眼不敢去看汪昆。
陶季平也皱起眉头，没想到是这么一个局面，担忧的表情一闪而过，继续道：“四人赞成！那反对的请举手！”
“陶书记！”
姚峰笑笑，“只有四人赞成，还需要多此一举吗？”
陶季平神情淡然：“万一有人弃权呢？”
姚峰笑容一收，看了一圈他拉拢的那些人，尤其是孟副主任。
孟副主任下意识的看了过去，触碰到姚峰的眼神，那里面包含着威胁和嘲讽，心头燃气一股愤怒，但又不禁低下了头。
“好了，反对的举手吧！”
陶季平再次说道。
姚峰第一个举手了，跟着，刘心也举起了手。
陶季平和汪昆看着其他人，心里多少还有些希望。
但随着焦珮和孙旺举起手后，两人的心都沉了下去。
后排，梁田眉头一皱，但考虑到身边的李志凡，还是拍了拍他的腿，用眼神示意他没事儿。
反观李志凡，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似乎早已看破了这一切。
最后的希望，落在了孟副主任和武广易的身上，他俩若齐全，这盘局还有的玩儿，但他俩只要有一个举手，李志凡转正就泡汤了。
“我弃权！”
武广易突然说道。
汪昆微微松了口气，并向武广易投去赞许的目光。
但姚峰却丝毫没有泄气的表情，反而死死地盯着孟副主任。
孟副主任额头的汗珠已经密密麻麻，摸了摸裤兜里的手机，一咬牙举起了手。
“老孟！”
汪昆猛然一喝，愤怒的站了起来。
姚峰一脸疑惑的看着汪昆：“汪团，你这是怎么了？时刻注意形象啊！”
“你……”
汪昆压下了怒火，失望的看了一眼孟副主任，坐了回去。
陶季平眉头拧成一个川字，叹了口气：“现在四票对五票，李志凡转正的事……暂时搁置！好了，散会吧！”
“等一下！”
忽然，坐在后排的李志凡站了起来，双手插兜走到会议桌前，看着姚峰，“考核该有标准的，我比赛走到哪一步？你们才同意我转正？”
“呵呵！”姚峰笑道，“志凡，我们也是为了让你有个荣誉经历，不是在害你！考核嘛，只要你能进入复赛，我们就同意你转正！当然，你也可以直接离开，反正你现在也是实习生。”
“好啊！复赛是吧？”
李志凡同样笑道，“想让我就这么走？凭什么？我的实习期还没结束呢！”
“好啊！”姚峰说：“这样最好！”
李志凡继而对在做所有人说道：“各位领导，刚才大家都听见了，只要我进入复赛，就一定能够转正是吧？”
大家不吭气，姚峰也没表态，不过李志凡不管这些，对陶季平道：“陶书记，你帮我做个见证，好吗？”
“好！”
陶书记道：“你要是进入复赛，转正手续我亲自帮你批！”
“那行，你们慢慢聊！”
李志凡说完，转身出了门。
“我去看看他！”
梁田站起来说了声，也跟着走了。
事情搞成这样，最不满的要数汪昆和陶季平了，团里一把手和二把手，加上常务副团长齐佳红，居然搞不过一个姚峰？
这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今天的投票结果，让汪昆看清了一些人的面目，看来一些人事任免，得提早进行了。
散会后，大家各自离开，趁着没人注意，孟副主任几步追上姚峰，低声质问道：“你想怎么样？”
姚峰扭头看了一眼孟副主任，笑道：“如果不想你俩的事被你老婆孩子，甚至全团的人都知道，就最好搭我这条船，等老陶退休我接替书记这个位子，我保你去掉这个副字，但如果……呵呵，你明白的！”
“我今天不是帮了你吗？”孟副主任紧皱眉头，“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那就看你以后表现吧！”
姚峰手一摊，“你要是听话，这事儿就当我不知道，而且我绝对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
孟副主任一咬牙一点头：“好，我答应你！照片绝对不能传出去！”
另一边。
楼顶天台上。
李志凡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
那边好一会儿才接通，接着传来老爸的声音：“喂？儿子，怎么样啊！”
“爸！”
李志凡轻松的笑道，“我快转正了！”
“真的？”
那头，老被乐呵呵道，“我就知道我儿子能干，非常像我！哎呀，等你一转正，我的心事又少了一桩，哈哈，什么时候回家来吃顿饭啊？”
“双休的时候抽空吧！”
李志凡说：“爸，你和我妈多注意身体，想吃什么就买，我这也能赚点钱了！”
“对了，对了，你不说我差点忘了！”
老爸一拍脑门说道，“这几天来找授权的合作方少了，不过算下来也进账不少，我和你妈考虑把咱们家重装修一遍，上次装修都是你上初中的时候了，这一晃啊，又快十年了！”
“行，你们拿主意吧！”
李志凡笑道，“我现在外面呢，风挺大，不跟您说了！”
“好好好，你忙吧！”
老爸的电话挂上，李志凡顺手翻了翻阅信群，没有人聊天，更别提红宝了，目前的状况，似乎只能硬拼了，能不能进入复赛，这回真的成了一个未知数。
“志凡！你怎么跑这儿来了？我找了你一圈儿！”
背后忽然传来梁田的声音。
李志凡转头看向他，一脸轻松道：“梁队，你怎么上来了！”
“这不是怕你想不开吗？”
梁田走过来，自己点了根烟。
又给李志凡递了一根，但他摆手拒绝了，“有什么想不开的，不就是那么回事儿吗？他们越是这样，我越不服气！”
“没关系，机会多得是！”
梁田摇头叹息，“这文艺团里，大都是那些文化委、文联等机关调下来等退休的，他们在上面还有人，你也别怪汪团和陶书记，他们也不容易！”
“我知道，不用跟我说这些！”
李志凡突然笑道，“梁队，跟我说说制作中心那边的事儿吧，不是说好了回来细说吗？”
“成！”梁田也想转移李志凡的心情，当下开始跟他细谈了起来。
第71章、搬家！
距离预赛还有一个星期，李志凡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
预赛的规则是演奏时限15分钟以内，演奏的曲目范围是一首这个世界古典钢琴名家的练习曲，一首多乐章奏鸣曲的第一乐章或末乐章，此外还有自选乐曲一首，三首的作曲家及作品形式不得重复。
前两首着实让李志凡费了好大功夫，之前的初赛已经拿出了全部实力，预赛要想晋级，技巧上的发挥已经没有太大的余地，只有在选曲上下功夫。
不过他已经想好了杀招，那就是在自选乐曲上做文章，因为大赛章程没有规定自选乐曲不可以选择没人听过的原创，而这就是他最大的优势，至于选择哪一首，目前还未决定，但在这之前，他还有几件特别重要的事情做。
上午。
天气有些灰暗，似乎要下雨的样子。
李志凡跟梁田请了一天假，打车回到了爸妈那儿。
一进单元楼，就闻到了一股浓烈刺鼻的杂味，八成是家里已经开始装修了。
果不其然，上楼后看到老爸头上戴着顶纸叠的帽子，穿着一件沾满白灰的校服——这校服是李志凡高中时候的，正站在门口指挥工人刮墙皮。
“爸！”
李志凡捂着鼻子，“开始装修了？”
“等一下！”老爸大喊一声，“你站着别动！”
说完，折回身去拿了一件儿外套——李志凡初中时候的校服：“把这件儿穿上，小心沾一身灰！”
李志凡没穿：“不用了，我回来是跟您说点儿事！”
“啥事儿！”
老爸走出门，跟李志凡来到楼梯拐角，“转正通过了？”
“不是，过几天才出结果呢！”
李志凡说道，“给转我点钱，我打算买套录音设备，总是跑录音棚太耗，我打算自己家里边弄。”
“现在？”老爸指了指家门，“我这正装修呢，等装修完你再弄呗？”
“等您这装修完最少不得一个月？”
“也是！”老爸说：“那你要多少？”
“嗯……”李志凡盘算了一下，“先给十万吧！”
“十万？”
老爸眼珠一瞪，“这么贵？你是想打造个录音棚啊？不就是一些简单的设备么？别以为我不懂，一个rb进口的调音台也就一万顶死了！”
“我买不了那么贵的！”
李志凡笑呵呵道，“这不是打算租个房子嘛！”
“租房子？”
老爸乐了，“不用租，有件事儿我都一直没跟你说，你结婚的房子，我和你妈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啊？什么时候？”李志凡一愣，这事儿他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转眼就多出来一套房子？
老爸老妈虽然是大学老师，但他们那点儿工资，该是存着养老差不多，居然给他买了房子。
“你刚上大学就交了首付，供好几年了！”
老爸笑道，“幸亏你当初听话进了北林，要是执意去外地，就没这套房子了！”
李志凡心里感慨，塞翁失马安知非福啊！
当初他高考成绩不如人意，本来想着花点钱去南方上大学，但父母执意让他留在京城，疏通关系上了北林，当时不懂得父母用心良苦，现在才发现，有时候大人说的话，还真有不少好处，至少现在省了租房子。
“爸，这事儿您应该早跟我说！”
李志凡说：“这房子还要供多久？以后我还！”
“行，等你转正，这房子的贷款就你自己还，当时贷了15年，每月七千五，还有11年！”
“我算算……”李志凡掰着指头算了算，眼更直了，“三年前一百多万的房？爸，你哪买的啊？京城这地界儿上，你不会是买的房山或大兴的房吧？”
“倒是离你们团不远！”
老爸笑说，“那时候趁着房价暴跌买的，不过户型并不大，我把地址和钥匙给你，去看过你就知道了！”
得嘞，李志凡心里已经有了预感，可能就是个两室一厅。
从老爸卡上转了几万块，李志凡打车先去看看房子，计算一下空间，然后再去琴行和西四的电子配套市场走一趟。
这套房并没有李志凡原先想的那么差，三室一厅的精装房，中等户型，里面干干净净，看来应该是经常有人过来打扫，并且八成是老妈做的。
盘算了一下平米数、年份等综合数据，李志凡得出一个结果，爸妈当年交的首付一定不少，现在这套房最起码在两百万以上。
突然之间坐拥一套两百万的房子，李志凡第一感觉是爽，但转过头来一想，这是老爸老妈大半辈子的心血和积蓄换来的，而他要做的就是尽快自力更生，并且多赚些钱来弥补二老的付出。
……
在梁田的介绍下，李志凡来到一家琴行。
这间琴行的老板跟梁田是大学同学，指挥专业出身，毕业在tj一家乐团待了两年后，回京转行做了商人，只是工作环境和音乐沾边。
老板真名不详，介绍的时候说自己叫david，简单的客套几句后就开始询问李志凡想要什么样的钢琴。
卡上的钱并不足够他买得起一架几十万的三角钢琴，尤其是演奏级别的更不用提，david这儿也没有，想要还得从国外调货。
所以挑了一台一万二的立式钢琴，做工手感刚合适，比起团里那些老古董要好很多。
接着还买了台八千的合成器，以及两把吉他一电一木，算下来近两万四，david表示看在梁田的面子上，以成本价给他，两万二成交，不仅送了他几本琴谱，并且免费送到他指定的地方。
一口气把卡上的钱花了一半，从琴行出来，李志凡才感觉自己手脚太大，但有些东西又不能不买。
下午去了趟电脑城，组装了台电脑，要求配置了最好的声卡，明天上午送到家，接着逛了趟西四的电子配套市场，把所有的设备才配备齐了。
这一天累到脱水，晚上回到家，李志凡倒头就睡。
虽然是新家，虽然是第一次入住，但他也不认床，再加上疲倦和劳累，风平浪静的睡了一晚上，一直到第二天天亮才起床。
第72章、鱼果音乐人！
第二天早上，李志凡向梁田多请了半天假。
八点开始，昨天买的东西便陆陆续续的送上了门，电信运营商和物业也来开通了网线。
李志凡专门腾出了书房，把所有东西都安置在里头。
送录音调音设备的老板安装好后，还留了几个录音软件，简单教了一些录制上的技术。
软件方面难不住李志凡，网上都有教程，硬件学了个把小时便也能基本掌握。
临走时，老板笑呵呵的问道：“李先生，你的书房需不需要做隔音处理？这样你在工作的时候，就不会因为邻居被打扰而投诉了！”
李志凡问道：“什么价格？”
“材料费两三百一平米，加隔音窗另算，人工费一人一天两百，有六个人两天时间就能搞定！”
“先不用了！”
李志凡摇头，“你留个电话给我，等什么时候需要，我再联系你！”
“好嘞，好嘞！”
老板掏出自己名片递给李志凡，“有朋友需要设备的话，也可以找我，保证给你优惠价！”
“行！有机会再找您！”
送走这些人，李志凡看着重新布置过得书房，俨然是个小型的音乐工作室啊！
在钢琴前坐下，掀开琴盖，李志凡随手拿起一本月票摊开，那密密麻麻的音符像是活了一般，弹奏出的音符更如同飞翔的鸟儿，在空中飞翔。
忽然，李志凡停下了手中的弹奏，终于想好自选曲目弹什么了！
此曲一出，必然震惊全场，拿下晋级复赛的资格！
电脑开机后，打开一个录音软件，点击新建一条音轨，转过头便开始弹奏。
总共录制了五条，然后选出一条最好的版本保存成音频格式，打开版权中心网站，上传后等待通过认证。
刚忙完这些，李志凡的手机就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接起来，对方是一个女声：“您好！是李志凡吗？”
“我是！”
“我是清君则，鱼果音乐的总编辑，我们在coco上聊过的，我这次打电话是通知您一声，您在鱼果的原创音乐人身份已经通过了认证，合同我们已经寄出，现在您可以登陆账号，在后台上传您的音乐作品了。”
“好的！那我待会儿就传，谢谢！”
“不用谢，这也是我们应该做的，等您的作品上传后，我们在48小时内就开始推广了，你可以把这件事分享给朋友们，让他们帮你宣传，因为在我们鱼果音乐有一个新歌榜，虽然您的作品是钢琴曲，但是也有资格争夺这个榜，进入前五十还是没问题的。”
前五十？
通完电话，李志凡随手点开鱼果音乐网，顺手下载了客户端，然后在网页上找到新歌榜开始看了起来。
这榜单就说明了听众的口味，第一名是一首古风歌曲，名叫《千江水》，第二、第三的是两首民谣歌曲《你在装逼我在笑》、《物质姑娘》。
再往下就差不多了，摇滚、说唱、电音等都是较为小众的歌曲，流行歌曲也有不少，最高的一个排在第六名，后面陆续有穿插。
而钢琴曲、纯音乐的市场就没那么广了，最高排名只到第二十一位，还是一首电吉他纯音乐，跟钢琴曲八竿子打不着。
纯钢琴曲的原创音乐最高排到五十六位，李志凡点击试听了一下，结构很简单，完全是流行钢琴曲的格式，甚至更像是一首歌的伴奏，写上歌词就能当歌曲演唱了。
真正做纯音乐的大神牛人也有几个，但都是那种二次元向的，配器上也少有只用钢琴这一种乐器，反而小提琴用的比较多。
登陆账号进入后台，右上角弹出一个信息框：“您有一条新消息！”
这是条站内短信，通知李志凡原创音乐人认证成功，和刚才清君则说的内容一眼，扫了一眼就右上角点了红叉。
页面上有个原创音乐人通道，点击进入后，又是一个新的页面，侧面从上到下分别写着：资料、作品、咨询通知、收入。
按照之前清君则提示的，李志凡详细填写了资料，自己的名字、头像、身份证号、银行卡号、地址、联系方式等等等。
下面还有个简介，顺手写道：李志凡，京城cy区文艺团钢琴师，华共党员，优秀的……
李志凡想了想，是不是有些太严肃了？
当下一按删除键，把这一行字删了个干净，重新写道：“正因为有了音乐，才有了相遇的瞬间，有了相会的感动，有了相逢的人们，有了邂逅的思念。”
至于个性签名，李志凡写了一句——“或许前路永夜，即便这样我也要前行，因为即使星光微弱也会为我照亮前路！”
填完后，就准备上传音乐了！
在作品页面，进入新建歌曲作品，选择了“轻音乐-钢琴曲”分类，输入了曲名《夜的钢琴曲》，上传了音频文件。
下面还有自我定价，和定试听时间，李志凡定了两元听单首完整音乐，这个价格在网站属一般，最高价的有试听一首超过十元的。
而试听时间设置了一分钟，他初来乍到，试听时间长一些有利于推广。
又填了一些介绍，点击了发布。
发完第一首，李志凡顺着后台链接点进歌曲页面，结果显示找不到此页，返回去一看，原来不是上传就可以，还要经过网站审核。
审核时间也不知道多久，李志凡利用这段时间陆续上传了其他几首，包括刚录好的那首要参赛的歌曲，不过他设置了定时发布，发布时间，就是在他参加预赛的当天。
“哈欠！”
李志凡伸了个懒腰，肚子传来咕噜噜一声响。
摸着肚皮看了眼时间，居然已经十二点半，下午还得回去上班，赶紧吃午饭要紧。
家里刚搬过来，什么都没有，拿手机上外卖软件叫了份盖饭，起身准备去躺着眯一会儿。
李志凡刚一走，屏幕右上角弹出了五条站内短信提醒。
……
沪市。
市中心一栋公寓楼内。
一位男子焦急地在电脑上打着：
“您好！”
“在吗？”
“急！”
“在线等！”
“如果看到，请回话，或加我coco号81****08。”
“……”
他的电脑音响里，此时正放着《夜的钢琴曲》。
第73章、仰望高端玩家！
下午。
李志凡上班去了，家里电脑也忘了关。
但在网上，他在鱼果上传的几首钢琴曲，却引起了一些音乐人们的注意。
所有事物的发酵过程都是从内向外的，就像网络作家写了本新颖题材的作品，先是内部作者群里被吸引，然后是编辑关注，接着是部分读者们的追捧，最后才是全网轰动。
李志凡的这几首钢琴曲也一样，中午刚一通过审核，清君则就将这几首歌的链接丢进内部的一个叫“鱼果原创音乐人”的coco群里。
那些水群的音乐人当下点开了这些链接，只听一首，便被深深吸引。
一个id叫冬雪蘑菇的问道：“来新的音乐人了？”
另一个id为墨煌的发言：“很溜啊，《夜的钢琴曲》我听过，没想到作者来咱们鱼果了！”
一言激发众人水，平时那些爱水群的此时都跑出来了。
“是大神吗？”
“不是吧！这个曲子好像最近才出来的！”
“你们快听听《月光奏鸣曲》，三部乐章都好工整，15分钟长！中间的快板燃爆了！”
“我也在听《月光奏鸣曲》，很安逸，哪里燃了！”
“咳咳，我的意思就是很好听！”
“……”
墨煌的真名叫莫璜，今年二十六岁，目前在沪市一家交响乐团担任钢琴师。
之前无意间在京城卫视的《晚间新闻报道》听了片尾播放的《夜的钢琴曲》后，就在四处找这首曲子，但网上的信息寥寥可数。
没想到今天居然在群里听到了这首钢琴曲，并且得知原作者居然来到了鱼果，于是他一直在后台给李志凡发站内短信，从十二点多一直到下午三点，都没人回到。
之后再听李志凡上传的其他钢琴曲，更加震撼！
只有学钢琴的人才明白，流行钢琴曲和古典钢琴曲的区别在什么地方。
流行既意味着简单，相对于弹钢琴的人来说，很多套路都一样，曲子大同小异，弹多了乏味，听多了单调，既不能提高技术，又找不到弹奏的乐趣。
但流行钢琴曲在时下却更容易快速获得关注，获得名望，获得金钱，受众也更加广泛。
而古典钢琴曲丰富的结构、复杂的声音效果和技术的难度，很难让处在这个浮躁社会的人们静下来用心去听。
很多学习古典钢琴的一辈子也熬不出头，但玩流行钢琴曲的，有个好的作曲人搭伙，出张专辑再通过影视方面配乐宣传，很快就能火。
在墨煌的心里，李志凡最初给他的定位，就是会作曲的流行钢琴师。
但现在他有了新的认识，这家伙不仅流行可以玩得转，古典玩得更溜。
群里，听过李志凡这几首钢琴曲的音乐人们，开始自发的为他宣传推广，他们不约而同的在各自音乐人主页发表了新的“广播”，贴上了李志凡音乐主页的链接，写下了推荐语。
或是转到其他coco群分享，又或者是在各自的快博上转发。
一时间，李志凡的音乐主页开始爆炸，点击量攀升，试听量攀升，购买量更是急剧攀升……
……
文艺团。
李志凡还不知道自己那些曲子，在鱼果已经蹿红。
而他此时正泡在琴房里，弹奏后天预赛的选曲。
当然，他弹得只是大赛规定的前两首练习曲和奏鸣曲，因为琴房里其他人，此时正围在他身边，认真的听他弹琴。
相处这么久，大家之前都对李志凡的琴技不以为意，而且有的认为他入行晚，肯定不如自己。
但现在李志凡拿下了预赛资格，没人再敢这么想了。
甚至他一弹琴大家就上来围观，偷师也好，学习也罢，至少他们已经不再把李志凡当初后辈，而是做为一个强者来看待。
就像武林门派中的师兄们突然发现，刚拜师的小师弟不仅比自己厉害，还闯进了武林大赛，这是何等的惊讶？
无论是不是心悦诚服的接受李志凡很强的事实，至少在李志凡弹琴的时候，他们都是抱着“他为什么比我强？”、“他为什么能进预赛？”的心态在观摩。
再加上李志凡是队长助理的身份，这帮人现在对他也恭敬多了，就算有疑虑，也不敢轻视，那预赛邀请卡可不是唬人的，没有真本事，哪能得到啊？
“志凡！”
就在李志凡弹完收手的同时，门口传来一个女声。
李志凡回过神看过去，发现竟然是刘泽心。
“刘主任？”
他当下站起身，周围同事自然让开道路，来到刘泽心面前后，笑问道，“刘主任，找我？什么事儿啊？”
“过来给你量一下尺寸！”
刘泽心微笑着扬了扬手中的皮尺，“汪团说了，后天你要参加比赛，加你给你做一套礼服，到时候精精神神的去比赛，捧个好名次回来！”
“这我自己准备就行了！”
李志凡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还是伸展双臂，任由刘泽心丈量。
这不是价钱的问题，而是一份荣誉，有多少人能让汪昆亲自吩咐下来，专门做身衣服？
屋里屋外这么多人看着，可都是在羡慕他，这个面子他当然要贴起来。
刘泽心量完两袖，那笔在本子上记了个号码，又量了他的肩膀、身长，然后走到李志凡身后，环手给他量腰围、胸围……
除此之外，裤子也得量，既然是量身定做、贴身剪裁，那么就要方方面面每个数据都核定好了。
闻着飘荡在身边的香气，看着蹲在他面前量裤腿的刘泽心，李志凡血气上涌，当下抬头看着天花板。
但对于一个人功能正常的男人来说，自身反应又哪是心理能够控制得住的？
刘泽心正要丈量李志凡裤子的裆长，一眼看到鼓囊囊一团，不禁脸颊发烫，双手一抖，抬头看了一眼李志凡，见他仰着头不吭声，而这工作她还得完成，一咬牙双手扯着皮尺贴了上去。
李志凡大脑顿时一片空白，第一反应是提了提臀，想要退缩。
然而，却听到刘泽心道：“站直了，别动！”
低头瞄了一眼，蹲着的刘泽心也正好抬起头看他，这一幕，有点“仰望高端玩家”的意思。
第74章、等级排名！（8000收藏加更）
傍晚。
李志凡在外面吃过饭后，又逛了趟超市，大包小包买了一堆才回到家。
家里的冰箱买来放了两年都没通过电，也不知道出没出问题，下午上班离家前插上了插销，这会儿回来一看，各项运作还挺正常，调了调温度，把买的东西一股脑都塞进了冰箱。
然后抱着罐汽水坐到电脑前，唤醒了显示器屏幕。
走之前没关电脑，也没关网页，当屏幕一亮起来，首先看大到的是鱼果音乐人后台页面的右上角，“站内短信”上标注着99+的字样。
李志凡点开一看，里面又有个五个：
站内通知（7）
留言（324）
收益信息（212）
私信（18）
回复（0）
点开站内通知扫了一眼，除了五首曲子的审核通过信息，还有两条是站内推广通知。
一则是鱼果音乐电台的推广，时间是晚上8点开始，除了那首未公开的，其他四首公开的曲子全部推广。
另一则是“每日新歌推荐”，这个只推荐了《夜的钢琴曲》和《安妮的仙境》，从明天上午八点开始，到第二天上午的八点结束。
在播放器上，李志凡看到首页最中间就是“每日新歌推荐”，这个推荐里有十首歌，风格不同，种类也不同，还有无伴奏纯人声的阿卡贝拉音乐。
接着点开留言，都是网友们的留言，基本上都是“大神！”、“好听！”或是纯表情。
李志凡翻了几页，《夜的钢琴曲》和《安妮的仙境》的评论最多，《给爱丽丝》其次，最少的是《月光奏鸣曲》。
果然还是流行音乐更受欢迎，即使鱼果是个小众音乐网站，也改变不了古典钢琴曲的局面。
收益信息里的通知，是今晚最让李志凡惊喜的，212条购买信息，按照每首歌2块钱的价格，他这一天……不，是一下午就赚了424元！
四首歌平均算一下，每首歌赚了一百多。
这么高额的收入，让李志凡都不敢相信这是个小众音乐网站！
照这个速度，月收入几万根本不是问题！
玛德，这还上什么班啊？
明天就辞职，去他娘的比赛，谁爱比谁比，老子不参与了！
李志凡喝了口汽水，乐的快升上天了，打开私信，看到有两个人给自己发信息，其中一个只问了声“你好，在吗？”，显示的ip地址是黑省，而另外一个给自己发了17条信息，显得的ip地址是沪市。
李志凡先给黑省那一条信息的回了句：“刚回来，你好！”
然后又给那个发了17条的沪市id回复：“不好意思，刚回来，有事儿？”
发完了，结果两边都没信息，李志凡也没退出网页，切换到自己的音乐人页面看了看，发现自己的图标发生了变化。
之前刚开通的时候，名字下方还是空白，而现在出现了中间镂空的星星，称号依旧显示：新鱼。
对这个称号和等级，李志凡还是比较好奇的，点开规则后看到：
0-1000元收入的音乐人都是镂空的星星，超过一千元，星星会变成实心。
此后每收入一千元，增加一颗星星，第一阶段的“如鱼得水”总共有五颗星，五颗星之后再收入一千会变成一个月亮图标，只要有一个月亮，称号就会变成“鱼水和谐”。
当集齐六个月亮，就可以召唤神龙……不，可以变成一颗太阳，称号变成“鱼水深情”。
往后每出一个太阳，称号便升一级，依次是：鱼跃龙门、鱼龙百变、鱼龙变化、雀马鱼龙。
至于再往上是什么等级和称号，就不得而知了。
李志凡在排行榜上看到，目前最高等级的大神，id名叫墨煌，他的等级是鱼龙百变——三个太阳一个月亮两颗星星。
看这个等级，李志凡算了算，这家伙赚的并不算多，也才二十多万而已。
说明鱼果的小众不能只看日收，得看持久力，李志凡这四首是新歌，所以今天赚了五百六，但过几天呢？
数额可能会持续下滑，但如果推广到位，流量上来，说不定也会涨，这都是未知的，并不稳定能保证每天赚多少。
这份榜单只到一百位，排名第一百的音乐人都有两个太阳，可见听众的消费能力并不弱，音乐人整体上还是赚钱的，目前看起来少只是因为作品的原因，要知道原创音乐人在这个版权监管严格的时代，日进斗金已是旧话，身价过亿的并不在少数。
当李志凡切回后台页面，发现之前那两个跟自己私信的，其中一个回话了。
就是那个给自己发了17条询问“在吗”的，一看他的id，李志凡愣了——墨煌？这不是音乐人榜单上等级排名第一的那个吗？
他发过来的消息是：
“你好，终于回来了，我有件事想和你谈！”
“你好，在吗？怎么不说话？”
“……不会又下线了吧？”后面还跟了个可怜的表情。
“看见叫我coco号，我今晚上不睡了，专等你！”
“……”
看到这些消息，李志凡莫名苦笑，打开coco加了他做好友。
对方的coco昵称也叫墨煌，头像是一张手绘图片，画工不错，但却给人很中二的赶脚。
“你好！”
李志凡发了信息过去，“你找我谈什么？”
“哈！你好你好，我是墨煌，大家都是鱼果音乐人，我等了你一下午，也就不兜圈子了，开诚布公的说，我想弹你那首《月光奏鸣曲》！”
“什么意思？公开场合么？”
“是，但不是表演性质！我后天要去京城参加亚洲青少年钢琴大赛的预选邀请赛，大赛规定要弹奏一首自选曲目，我想选你这首，可以谈授权费的。”
其实最初墨煌是想弹奏《夜的钢琴曲》，但这毕竟是一首流行钢琴曲，这么大的比赛上，可不能仅凭自己爱好去弹，而他听了《月光奏鸣曲》后，当下决定更换。
另一头，李志凡更诧异，钢琴大赛？
这家伙居然和自己参加了同一个比赛，还要选自己的作品？
也太令人哭笑不得了吧？
不过李志凡心里还有另一个疑惑，不禁问道：“在谈这件事前，有件事儿我比较好奇，因为我看了音乐人等级排名，你都是第一了，为什么还要去参加那个比赛？为奖金？为了拿冠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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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玫瑰花！
亚洲青少年钢琴大赛的奖励，还是非常诱人的。
选手只要进入复赛就有机会获奖，最终没能晋级前十进入决赛的，会由主委会评选出钢琴大赛风采大奖十名、最具潜力钢琴新星奖五名，而且优秀选手还能获得不同等级的奖金。
复赛后，主委会还将举行钢琴教学班，任何晋级的选手都能参加，可以和担任评委进行交流和点评指导。
晋级十强赛的十位选手，会有一个“青少年钢琴家打造计划”，举办个人专场音乐会、世界巡演、出版发行正规cd、国外留学、与世界级钢琴大师零距离互动、参加各大电视台综艺节目实现演艺梦想等。
来参赛的所有选手，基本都是奔着这些目的，李志凡自己只是为了在团里拿到转正的资格，好不辜负爸妈当初求爷爷告奶奶给他铺好的路。
但作为鱼果等级排名第一的音乐人墨煌，他又是为什么呢？
李志凡的问题发出后等了半分多钟，墨煌回信了：“鱼果第一又如何？始终是个小众平台，我专业是学钢琴的，参加这个比赛一是为了父母对我从小培养所付出的心血，二是为了让更多人知道我，尤其是被大型音乐公司看中，我的机会就更多一些。”
原来是这样！
李志凡没再问下去，回道：“我同意将《月光奏鸣曲》免费授权给你在比赛中使用！”
“真的？免费？你不考虑一下，我能支付得起！”
“不用了，鱼果第一音乐人，我相信你有钱！”
“那真是太谢谢了！”
“有机会我们一起合作，对了，我也参加了亚洲青少年钢琴大赛，欢迎你来京城，咱们赛场见！”
那头，墨煌愣愣的看完李志凡这行字，不禁大惊——
他也参加了钢琴大赛？
那……他自选曲目弹什么？
本想再问问，却看到李志凡的coco头像黑了，表示人已经下线。
墨煌把打出的字一个个删掉，沉默的坐在电脑前。
真是个奇怪的人，还真期待见见他？
李志凡？
起这么一个名字，该不会是那种丢在人堆里就找不出来的形象吧？
……
520，这是一个情人过节的日子。
一大早出门，眼睛所看到的，耳朵所听到的，心里所感受到的，空气里洋溢着的全都是爱情的味道。
李志凡在文艺团门口刚下车，一个捧着一大束玫瑰的小女孩迎了过来：“哥哥，买朵玫瑰花送女朋友吧？”
李志凡摆摆手：“我没有女朋友！”
“怎么可能呢？哥哥你这么帅，气质又好，一定是在文艺团工作吧？团里那么多漂亮的姑娘，肯定有喜欢你，或者你喜欢的吧？”
小女孩口齿伶俐的把李志凡吹捧了一番，又诉苦道：“哥哥，我在这儿站半天，一会儿还得回去上课，你就买一朵吧！”
李志凡很无奈，人家都这么说了，他干脆挑一朵吧，于是一边挑拣，一边笑道：“年纪不大倒是挺会做生意，口才也不错，哪个学校的？”
“我北林的，这是我们学校植物园种的玫瑰花，绝对比外面的好！”小女孩得意道。
“北林的？”
李志凡一愣，北林的植物园79回迁就被毁了，不过经过学校师生们几十年的努力，如今整个校园都变成了植物园。
但他上了三年，也没听说学校里有种玫瑰啊？而且就算种了，能拿出来卖么？
看着小女孩希翼的目光，李志凡笑笑：“既然是小学妹，那我就全买了，打个折呗，总共多少？”
“啊！”
小女孩听到学妹二字，意识到李志凡可能是北林毕业的，不禁脸一红，“那什么，这里有50朵，给200元就行！”
“好！”李志凡没二话，掏出钱夹拿出两张百元软妹币，递给了小女孩，并接过玫瑰，“快回去上课吧！”
“那个……”
小女孩却没走，脸颊有些愧色，“不好意思，这玫瑰是我早上在外面批发的，不是学校种的，不过我真是北林的，今年大一经管学院的……”
“没关系，时间不早了，回去好好上课吧！”
李志凡笑笑，转身走进了文艺团大门。
在主楼门口停下脚步，望着手中的捧花，李志凡想了想，一边超宿舍楼方向走去，一边拿出手机打电话，“周珂，你在哪？宿舍？好吧，你下楼来一趟！”
宿舍里。
周珂刚练完早功回来，接到李志凡电话，便往楼下走。
迎面碰上几个刚从下面上来的同事，嘻嘻哈哈的对她说道：
“周珂，恭喜啊！”
“什么时候吃喜糖啊？”
“嘻嘻，还不赶快下去？你男朋友可真好！”
“好羡慕哦！我那死鬼对我也没这么好！”
周珂虽然听的稀里糊涂，但她隐隐还是有些小激动，他们是说李志凡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楼下。
来来往往的人都忍不住扭头打量李志凡，团里虽然几百号人，但基本上都认识他。
而他和周珂的事儿，也传的比较广，现在看到他站在门口，自然而然的会往男女暧昧方面想。
李志凡也不避讳大家都眼神，反而感觉很光荣，他不是个喜欢秀恩爱的人，跟周珂的关系也很微妙，但能和这样一个大美女暧昧，哪个男人不羡慕？
等了几分钟，周珂下来了，本来是远远的跑过来，但看到李志凡手中的玫瑰花，不禁瞪大眼睛，突然慢下了脚步。
她的脑袋里一片空白，耳朵里回想着一种奇特的长鸣，只觉得呼吸快要停滞了，胸腔跳动着仿佛有什么东西喷薄欲出！
捂着嘴站着停顿了好一会，她才再次跑上来。
“你这是干嘛？”
周珂满是嗔怨的看着李志凡，“你怎么不上楼啊？大家都看见了，多不好意思啊！”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李志凡把花塞给她，“520快乐！好了，快上班了，先不多说，晚上一起吃饭！”
“哎！你……”
周珂一愣，就这么几句话啊？
不过身边人来人往，她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于是改口，“你慢点，下班见！”
第76章、影院里……
周珂自打收了李志凡的玫瑰花，这一整天都是喜滋滋的。
深知原因的黄静怡不禁取笑：“不就是收了束花么？看你一脸的春灿烂，完喽，完喽！今晚上跟他出去肯定回不来咯！”
周珂红着脸瞪了她一眼，接着小声问道：“我真有那么明显啊？”
“呵！太明显了！”
黄静怡撇撇嘴，“我跟你说，做姐妹的也是为你好，你俩要真做那什么事儿，一定要三思而后行，尤其是记得要他戴t，千万不能让他裸枪上阵！”
“啐！你说什么呢！”
周珂投了个白眼，双手托起脸颊，忧虑道，“万一他要的话……我该怎么办？“
“看你个人意愿咯！”黄静怡窃笑，“你不会心里巴不得早点那什么吧？”
“哪有！不瞒你说，我那个……”
周珂在黄静怡耳边低语几句，“晚上和他出去，万一……他想那什么，你说我拒绝他，会不会以后不理我啊！”
“不理你？”黄静怡乐的哈哈大笑，“要真因这事儿就不理你，那就说明你看错了人，及时纠正还来得及！”
“唉！”周珂叹口气，希望不要因为一些原因，破坏了这场美丽的约会。
黄静怡看她这样，眼珠一转，嘿嘿笑道：“附耳过来，我教你一个好方法！”
“什么方法？”
周珂瞪大眼睛，贴耳上去，听完黄静怡的话，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又抿了抿，然后才点头：“看来只能这样了！”
……
下午，下班后。
李志凡哼着小曲离开办公室，下楼便给周珂打电话。
等了三、四分钟，周珂背着一个坤包出现在李志凡的视线里。
一条宽松的白色亚麻棉五分裤，衬托出细长的小腿，上衣是黑色紧身半袖，勾勒出细腰和娇小玲珑但不失诱惑的两座山包，目测应该是b到c之间。
“等久了吧！”
周珂走过来，脸上微笑自如，实际上内心非常紧张，加上进进出出的团内员工投来的目光，更是羞涩窘迫。
“没有，我也刚到！”
李志凡一边说着，一边招手拦下一辆出租，打开后门请周珂上车，“走吧！”
上车后，李志凡向司机报了目的地，然后对周珂说：“时间还早，我们先去看电影，然后去吃饭！”
周珂想了想位置，不禁奇怪的问道，“为什么去泛华那边看电影，前面不是就有电影院啊？”
“今天可是520，前面那家电影院票早都卖光了，手机上只能订到泛华的电影票！”
虽然这是事实，但李志凡心里还有其他想法，因为泛华影院离自己家近啊，看完电影吃完饭，正好带回家……嘿嘿嘿！
路上堵了两次，终于赶在六点前到达了目的地。
一下车，李志凡便按自己预先排练好的计划，一把拉起周珂的手，飞快的往影院跑：“赶快走，电影要开场了！”
“哎……”
周珂第一时间并未反应过来，直到兑了票，买了零食饮料后，她才如梦初醒，顿时头脑发晕一片空白，懵懵的低着头跟着进场。
电影还未开始播放，但影厅里的灯光已经灭了，黑压压一片。
周珂下意识的抓住李志凡的手，就怕跟丢或是被绊倒。
李志凡打开手机，借着微弱的光芒，带着周珂找到座位，刚一落座，周珂便抽回了自己的手，捂着脸不知该如何适从。
今天电影院的生意格外好，遇上520这样的日子，全场几乎都是情侣。
电影开始后，李志凡向着周珂那边靠了靠，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接着去她捧着的爆米花通里抓爆米花的机会，是不是和她的手触碰一下，试探试探。
和全场所有情侣一样，俩人的心思都不在电影上，李志凡步步逼近，周珂欲拒还迎，交战数十个会和，那只小手终于被李志凡牢牢掌握，也没了挣扎的念头。
闻着秀发的香气，李志凡抿了抿嘴唇，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手也从只是简单的握着，慢慢游向了肩膀。
周珂浑身僵直，这种事情她是第一次遇到，根本不懂如何回应，只能任由李志凡动手动脚。
当然，她心里也绷着一根底线，搂肩环抱可以，若要有其他出格的行为，是坚决不能。
不过这根线随时可以断，她的坚决还没体现，一双温唇就在她脸颊上来了个突然袭击，周珂当下一愣，久久不能反应，眼睛盯着大屏幕，却根本不知道电影在演些什么。
李志凡偷袭了一下，看到周珂没有激烈的抗拒，心内不由一喜，伸手揽住她的脑袋，接着大屏幕的光芒，快速朝她嘴唇凑了上去。
当四瓣唇贴触到的那一刻，李志凡清晰的听到周珂鼻翼传来倒吸的声音，接着，微热的鼻息喷薄而出，洒在了他的脸上。
呼出这口气，周珂一下子软了，浑身一点力道都没有，软软的靠在李志凡的肩头，只有死死咬紧的牙关证明，她还有意识。
但这股坚持没有多久，牙关就被一条柔腻轻而易举的撬开了。
她的心跳的越来越厉害，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嘴唇也开始无意识的迎合，香舌更是自动朝外挺去，也不知道要伸向何方。
李志凡看着周珂倒在自己怀中，感受着她逐渐开化的防御，欣喜难耐，撬开牙关后，发现周珂并没有把舌头缩着不冒头，更坚定了自己的信心，当下施展毕生的吻技和经验，挑拨着怀中的佳人。
从电影院出来，两人关系突飞猛进，走在一起牵手也没有了之前的生涩。
“去哪儿吃饭！”周珂摇晃着手臂问道。
李志凡开玩笑道：“刚才剧院里我就吃饱了，你想吃什么？”
“讨厌！”周珂恢复了以往的精神，行为举止也更加大胆亲昵，作势挥舞拳头敲打在李志凡胳膊上。
“好了，好了！”
李志凡连连告饶，“这样吧，我们出去看到第一家饭店，不管他卖什么，直接进去吃，行不？”
“好啊！”
周珂没意见，现在恐怕李志凡说什么，她都不会拒绝。
第77章、终于带回家了！
两人怎么也没想到，出去看见的所有饭馆，竟然全都是爆满。
周珂无奈吐吐舌头：“完了，回宿舍啃方便面吧！今天这日子，我估计哪儿都人多！”
“也是！”
李志凡心生一计，问道，“你会做饭吗？”
“简单的会做！”
周珂不以为意，随口说道，“泡个面，弄个简单的蛋炒饭之类的还行！”
李志凡不禁汗颜，这和不会有什么区别？
泡面也能算做饭吗？
不过饭还得吃，刚才之所以这么问，是突然想到一个一箭双雕的好方法，那就是——回家自己做饭！
这样既解决了晚饭问题，还能顺顺利利的把周珂骗回家，哈哈，简直是太聪明了。
李志凡当下说道：“这样吧，我家就在附近，咱们去超市买点，回去做吧！”
“你家在这附近？你……爸妈在家吗？”
周珂心中一慌，这么快就要回去见父母？还想让她做饭？可她什么都没准备啊！
李志凡听出她有误会，解释道：“不是我爸妈那儿，我一个人住！”
这下周珂反而更慌了，甚至想到了一些不堪入目的画面，难不成为了做那种事儿，他专门在外面租了房子？
周珂的小宇宙极速转动，想着对策。
首先想到的是喝酒，这一点两人上次吃饭已经验证过了，李志凡根本不是她对手，待会儿去超市，可以提议多提两件酒回去，甚至直接买白的，灌醉他就不会不老实了。
其次嘛……周珂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嘴角翘起一抹微笑：“好啊！哪有超市？”
李志凡都没想到周珂回这么爽快答应，不禁喜悦道：“我家对面就有超市，你喜欢吃什么，或者是你会做什么？”
“看着买吧！可以试着做啊！”
“好嘞！”
俩人各怀心事，嘴上却风轻云淡。
地方并不远，走了五六分钟就到了。
小区对面是一家大型超市，俩人进门就有了主意——挑现成的。
熟肉、炸鸡、卤鸭掌、凉菜、速冻水饺，然后是酒，李志凡挑了一瓶红酒，打算点上蜡烛玩玩气氛。
但周珂却又拿了一瓶白酒，和一提六瓶装的易拉罐啤酒。
这架势看的李志凡只咋舌，今晚可得克制住自己少喝点，要不然机会又白白错过了。
回到家，周珂一进屋就四处打量，惊讶连连：“你这房子够大的啊！嚯，还是三室一厅，卫生间都快比团里宿舍大了！”
放下东西，她又在阳台溜了一圈儿，回来继续说：“这阳台能摆张床了，夏天放一张躺椅，啧啧，太爽了！”
接着，她又挨个儿卧室看了一眼，两间卧室一大一小，李志凡现在住那间大的主卧，客卧床上却连被褥都没有，屋内陈设也简单。
周珂不禁啧啧道：“你住这么大家，都不打扫，你看着客卧的灰尘，不住人真浪费啊！”
最后参观了李志凡的书房，因为早上走得急，都没来得及收拾，虽然没什么垃圾，但看着并不整洁。
李志凡不好意思的挠着头：“行了，别看了，我明天起来好好收拾一下！”
“你这猪窝啊！”
周珂摇摇头，叹息道，“要是房东知道你这么糟蹋，肯定不租给你！”
“嗯？”李志凡一愣，“房东？”
周珂没看到他的表情，自然也没多想，继续说道：“这么好的地段，租金一个月得上万吧？你租了多久啊？能负担得起吗？”
“呵呵！”
李志凡笑笑，“不是租的，这房子就是我的！”
“啊？”
这回该周珂惊讶了，“什么？你的？”
“嗯！”李志凡点点头，“怎么样，房子还行吧？”
他一边说，一边笑着迈步走到周珂身后，从后面突然环抱住她：“要不要搬进来住？”
“啊，你……”
周珂一愣，低头看了看李志凡的手，急忙挣开，红着脸哼哼，“做梦！”
说完，一跺脚提起一袋子食物，朝厨房走去。
结果刚进去就崩溃了，洗碗池里堆了三四个碗，还有筷子勺子乱七八糟的，不禁向跟进来的李志凡抱怨：“什么时候碗筷？用完也不洗干净，脏死了！”
“我这……”
李志凡十分无语，他早上走的时候，根本没打算今晚带周珂回来，这一切都是临时起意，不过也暗恼自己干嘛不收拾干净，平时就该注意嘛，谁知道会发什么什么突发状况呢？
除了饺子得煮，其他都不用热，摆开就能吃。
客厅里，两人往沙发上一坐，几盘食物往茶几上一放，就开始大快朵颐。
数着周珂喝酒的次数，李志凡盘算着她什么时候能醉，但是一瓶红的一瓶白的已经见底了，她居然还是精神抖擞的样子。
而且俩人谈天说地，盘古论今，什么都能聊，差开个话头就能说半天。
喝了酒的周珂也没那么羞涩了，主动靠着李志凡，半躺在他怀里，一人包着一罐啤酒说着缠绵暧昧的话。
而且不管李志凡开什么样的玩笑，周珂都乐呵呵的顺着他调侃，这让李志凡放心下来，看来今天拿下应该没什么问题。
酒酣耳热之际，李志凡主动出击，这次除了亲吻，手也用上了，在脖子以下不能说得地方，来回游走。
“讨厌，不要碰！”
周珂嘴上说完，但马上又凑上来，“再亲一个！”
这是她初次品尝到亲吻的滋味，就像品尝到一块极其美味的蛋糕，不断想要多吃一口。
李志凡乐的给予，自己也有索求，手伸入衣内，在那光滑柔软的细腰和小腹徘徊了很久，进一步攻城略地，向上而行。
但周珂突然挺身抱住李志凡，紧紧的贴着，这样一来，李志凡手边进不得半寸。
上面没办法，那只好朝下发展。
周珂穿的是宽松的五分裤，李志凡直接伸手在腿上来回活动，但进一步往上，却摸到她口袋里鼓囊囊的一个小包，不禁笑问：“装这么多纸干嘛？”
“什么纸！”
周珂白了他一眼，自己掏了出来：“这是卫生巾！”
我去！
李志凡一下子瞪大眼，不是吧？
看着他这副傻眼的样子，周珂笑呵呵的在他额头亲了一下，站起身道：“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今天我睡主卧，你就去客卧将就一下吧！”
“哎！等会儿！”
李志凡舔着脸笑呵呵道：“一起睡吧，客卧没……”
“嘭！”
卧室门被周珂一下子关上，并且传来上锁的声音。
李志凡欲哭无泪，脑袋发懵。
突然，卧室门开了条细缝，李志凡顿时一阵欣喜，笑呵呵的凑上去。
岂料！
门从里面拉开后，周珂抱着一摞被褥枕头，直接塞给了李志凡，“反正也夏天了，这些够你用咯！晚安！”
说完，房门又关上了！
第78章、差了一个零！
人类为了爱情，可以创造出无数机会。
520过完，还有521，都是因为谐音我爱你，随着网络文化的发展和流行，连中年人都开始把这些日子当节日来过。
这天早上，李志凡把周珂送回团里，然后以准备比赛的理由，向团里请了个长假，一直到比赛前都打算在家好好备战。
练琴的同时，电脑也不关，鱼果音乐人后台成了他24小时打开的页面，每隔几分钟就瞅一眼，活脱脱变成了一个网瘾少年。
这是正常现象，就像网络新写手发书后，会时不时的去看自己的数据。
李志凡还算克制的比较好，虽然看数据的次数频繁了一些，但该练琴的时候，还是能静下心来。
“叮叮！”
手机突然响了一声，让醉心于练琴的李志凡回过神。
他现在只要听到手机提醒，就有了条件反射，第一感觉是有红包出现，从桌上拿起手机一看，屏幕上方有信息：
“提醒：您有一个红包未领取！来自【明星聊天群】！”
哈！果然是红包！
李志凡乐不可支，抢红包可是大事业，比现在任何一件事都值得上心。
进入群聊，入眼便是一个红彤彤的大红包，而发红包的人，是强东哥哥。
李志凡兴冲冲的点击红包，嘴里念叨着：小手一抖，红包到手。
但打开却是：手慢了，红包被抢完了！
“我晕！”
李志凡一拍脑门，虽然猜到强东哥哥的红包八成又是京东券，没什么新鲜感，但这东西留着有用，凑够100万京东券就可以开启京东商城，里面那些物品却非常值得期待。
关掉红包页面，看了眼群内的聊天。
有人发红包，这群总算是活跃了，而强东哥哥这次依旧是来打广告的。
强东哥哥：“趁着520、521，京东这一周搞活动，大家帮忙宣传一下！”
医生：“ok，我叫香～港的朋友力挺你啦！”
周董：“我让公司同事发微博宣传！”
颜王帅雷雷：“哈哈哈哈，周董什么时候开博啊？”
周董：“我有小号，你不知道！”
方文山：“我知道！”
周董：“交词时间延后一周！”
方文山：“一个月！”
周董：“成交！”
歌神：“……”
颜王帅雷雷：“……”
华仔：“……”
但就是这功夫，一个红包突然无声无息的发了出来。
“叮！”
还是强东哥哥的，李志凡刚才顾着去看他们的聊天，反应慢了半拍，回过神后急忙去点，但很遗憾，又一次失手了。
李志凡从钢琴前站起身，严阵以待，他有预感，强东哥哥肯定还会发红包。
果不其然——“叮！”
第三个红包接踵而至，李志凡急忙再抢！
“手慢了，红包被抢完了！”
群里，很多明星们都被这三个红包炸了出来，
钢琴郎大师：“东哥这一般不发，一发连着几个大包，出手真阔绰！”
力宏：“抢了一个，错过两个！”
鸽王-洋葱纬：“虽然我一个没抢，但我会在微博分享链接的！”
强东哥哥：“谢谢各位帮忙，能发微博的尽量帮忙推广，小东在这里先谢过各位了！”
奶茶妹妹：“谢谢大家帮忙和支持！”
颜王帅雷雷：“多多支持啊！24号有我的专场推荐，我等你们哦！”
小猪：“ok！红雷哥的场子，我包十万！”
赵小包子：“你们极限男人帮不是天猫代言人吗？”
力宏：“小赵你这是来砸场子的啊！”
渤哥：“妹妹，太耿直可不好，我们和那只猫只是节目合作而已，红雷是代言过京东的！”
赵小包子：“哦……”
群里气氛一下子有些冷，隔了几秒后，还是渤哥先艾特了颜王帅雷雷，“红雷，最近怎么样，有什么安排？”
颜王帅雷雷：“拍戏呢！有空聚一下！”
小猪：“来台北玩啊！我招待你们！”
渤哥：“好啊，我六月份有一个礼拜的空挡，红雷，你呢？”
颜王帅雷雷：“我跟剧组协调一下，这边还有我十几场戏就杀青了！”
大家的聊天开始转向生活方面，李志凡看着挺无聊的，正准备退出群聊继续练琴，强东哥哥忽然又冒泡了：“最后再发一个，等到这周末专场结束后，我再来散财！”
还有一个！！
李志凡全神贯注，手指已经做好了预备动作。
当红包出现的一刹那，李志凡手指不自觉的触动了屏幕！
抢！拆包！
“恭喜你！抢到霆锋的《魅力buff》，已存入背包，可提取使用！”
啥？
不是强东哥哥的红包么？
怎么成霆锋的了？
退出红包页面一看聊天记录，李志凡郁闷了！
霆锋：“来晚了，作为代言人，我也发一个，活动期间大家多多支持！”
强东哥哥：“谢谢霆锋支持，但这最后一个我还是得发！”
哈哈！
李志凡差点笑出声来！
还以为没机会了，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手指在屏幕上方做好准备，那些滚动的聊天他也没心思看了，就等着红包出场。
这次能抢多少呢？
会不会一次性就抢他个100万京东券？
李志凡在心里暗暗期待，当红包出现的一刹那，不假思索就点了上去。
抢！拆包！
“恭喜你，抢到强东哥哥的10万京东券，可开启‘微商购物’使用！”
纳尼？只有十万？
李志凡瞅了半天，跟他相信的数额确实差了一个零。
跌坐在钢琴长凳上，在心底呜呼哀哉！
这抢了半天没什么实际收获，至于霆锋那个《魅力buff》，也不知道能有什么实际用处，于是点开背包，使用了《魅力buff》。
顿时，从脸颊开始泛起一股微热，这股微热直到脑门结束，似乎有点儿改头换面的意思。
但李志凡在镜子前照了半天，颜值上却并没有发生任何改变，不禁蹙眉，这个物品也太垃圾了吧？
还不如《力量buff》，虽然他还没使用，但至少从字面上看，是可以增加力量的。
至于京东券，算上之前剩余的，现在又回到了20万。
想起《好运红皮书》和上次赵海军倒霉的事儿，李志凡不禁心思一动！
姚峰？哼，有招对付你了！
李志凡坐到电脑前，从网上搜了一圈，在潮阳文委官网里，找到一张姚峰的免冠照，下载保存到了手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