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天地良心的
“哎哎，原来是胖哥！这是咋回事？”
分管安全工作的总务处吴主任急匆匆地跑出教学楼，看着爆闪的警灯有点晕菜。警车开进学校倒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校园安全大于天嘛。但从未有鸣着警笛进来的啊，这是抓人的架势？近期校园**也是查得紧……
“吴主任，没什么大事，需要学校配合一下。”胖子憨笑着握住了吴主任的手，久久不放。
郎苑一脸的严肃，心里却是一阵好笑，死胖子很小气嘛，握个手都不行？
“好好好，学校一定配合！胖哥，你这是当警察了？”吴主任尽量的小心和客气。听说让学校配合，他的心底下还是轻松了不少——我说那仨瓜俩枣的不至于……
“协警，协警！”胖子憨笑着纠正。
吴主任偷眼看看郎苑，好像明白了什么事情。当保安泡美女教师，当协警泡美女警察？这坨胖子的人生好像很精彩啊。
也不知道柳老师近况如何了，学校里的年轻男老师都惦记着呢。虽然跟我这中年大叔没什么关系，看着也养眼不是？
那边美女警察不动声色，吴主任就再次小心翼翼地向胖子求证，“需要学校怎么配合？”
胖子笑容一敛，严肃地提出了要求，却是完全不给解释，“吴主任能做主吗，要不要给张校报一下？”
吴主任皱着眉头合计了一番，终于咬牙做出了决定，“这么点事儿，我就做主了吧，回头我再给张校报一下就好。”
“辛苦吴主任！有您在啊，六十二中的安全工作我就放心了。”胖子再次满脸堆笑，热情地拍着吴主任的肩膀。
吴主任差点一头栽到地上去，却也哭笑不得地点了点头，撒腿朝着教学楼跑去。
一只乌鸦在天上飞。
课间操的音乐声突然中断，张牙舞爪的学生也随之停滞，甚至有人艰难地保持了半截姿势。而后就唧唧喳喳地凑了堆，不少学生朝着警车指指点点的。
此时的警报声格外凄厉。
紧接着，广播里传出了拍打话筒的声音，随后又“喂喂”了两下，吴主任清了清公鸭嗓子，严厉地喊道，“各班注意，各班注意！课间操中止！同学们速回教室！各班班主任立即报告今日缺勤的同学名单！”
学生们果然做鸟兽散了，喧嚣声响作一片，还有人胡乱地叫着好，中二气息很浓。
在上千名学生中，胖子甚至看见了嚣张的白小朵，身边围了四五个女生，有说有笑地走向教学楼。马小石跟在白小朵身后不远处。
“有什么发现吗？”郎苑的脸上满是好奇——你这玩笑开得不小啊，我对你是不是有点盲目崇拜了……
“发现七八个学生情绪不稳定，有作案嫌疑。”胖子一直眯着眼睛，说得却很有信心。
郎苑还是将信将疑的，皱着眉头关了爆闪灯和警报器，昂首阔步地走向教学楼。胖子也走得四平八稳的，带着点狐假虎威的劲儿。
有不少学生认出了胖子，“胖叔”、“胖舅”、“胖老师”的胡乱打招呼，都是很有礼貌的好孩纸。
胖子慈眉善目地一一回应，不过憨笑的成分少了，多了那么一丝丝的严肃。同学们就没敢上前摸那个胖肚子了。
男老师们当然早就认出了胖子，却不是很有礼貌。当然，身为知识分子，他们也不能扑上来咬人，顶多是冷眼看螃蟹罢了。最甚者也不过是路过时“哼”了一声，相当的有震慑力。
一只乌鸦在天上飞，逐渐降低了飞行高度，从三楼的窗口旁边掠过。飞过教学楼后，又盘旋回转，再一次的飞掠而过。随后降低了高度，飞掠过二楼。
此时老师和学生们基本上都已经回了教室，倒是没人发现异常。
“你在六十二中的人缘，好像很差？”第四个男老师冷脸走过时，郎苑终于觉得有些不对头了。
依着死胖子的面善腹黑，走到哪里都是人群的中心啊。你看看一中队的各位刑警，哪个不是死胖子的铁哥们儿？
有时候死胖子说话，甚至比中队长还好使。
郎苑并不认为，中队长的男朋友身份，还有一个“准”字，值得一众刑警上赶着巴结——中队长的老公也不是哪盘菜……
“嘿嘿，柳萱辞职了……”胖子惭愧地挠着后脑勺。
“跟你一起辞职的？”郎苑似笑非笑，此时此地倒是不好下手。
“嗯嗯。”胖子还是很惭愧。
“你当保安，就是为了泡柳萱的？”郎苑觉得自己发现了真相，并且真相来得很晚。
“天地良心，绝无此事！”胖子立即赌咒发誓，急赤白脸地争辩，随后又腆起了脸，“嘿嘿，当协警倒是真的为了泡你……”
“我是不是得自豪一下？”郎苑也实在拿死胖子没什么办法，冷嘲热讽两句却是随时的。
“客气了！全在内心，全在内心！”胖子小心地陪着笑。
“那你这协警也快辞了吧？”郎苑的思维很有跳跃性。
“哪儿啊，你不烦我，我就不辞的！”胖子坚决反对有人恶意地揣测自己，并且恶意地揣测柳萱，并且恶意地揣测两人之间的亲密度……
“所以你憋着劲儿让我烦你？”郎苑的思维很有穿透力。
“天地良心的！”胖子也只好再次赌咒发誓。
“你还有良心？”郎苑的白眼翻得很漂亮。
嘿，小傻妞吃枪药了啊，要不是为人师表，哥现在就正法了你！
嗯，对付女人，就得把她的嘴全都堵上！
唉，幸亏柳萱已经辞职了啊，要是在这儿撞上……
“我明白了，你是在等我辞职呢吧？”郎苑的抢白还没完没了的。
胖子动手动不得，说嘴说不过——好吧，主要是理亏，考虑不周啊——急得满头大汗。
还好，张校长匆匆忙忙地下楼来，后面跟着气喘吁吁的吴主任。
“张校长，不好意思打扰您！”胖子连忙跑了过去，回头一脸严肃地介绍，“这位是区刑警大队一中队郎苑中队长！”
“你好，郎中队长！”张校长上前跟郎苑握手，“上课时间快到了，不知道学校要怎么配合？”
“张校长好！”郎苑变脸却是不如胖子那么快，显得稍微严肃了点，“我过来查一些线索，昨晚有恶性案件。”
“张校长，您忙您的，让吴主任陪着我们就行。郎中队长就是挨个教室转转，尽量不打扰同学们上课。”胖子一脸憨笑地继续说道。
刚才光顾着吵嘴了，都忘了交代工作细节了，小傻妞应该还是一头雾水的吧？倒是打得一嘴好官腔。
“好吧，吴主任你照顾好警察同志。”张校长面有忧色，却也不方便多问，“我就在办公室里，有事可以随时找我。”
吴主任点头哈腰地送走了张校长，这才回头小声地问胖子，“胖哥，有啥事不能透露一下啊？大家同事一场。”
“吴主任，我倒是想说呢！”胖子隐隐地朝着郎苑努了努嘴。
吴主任立即恍然大悟地闭嘴了。胖子凑到郎苑身边请示了一下，又回来小声地吩咐吴主任，“先去三楼东侧第二个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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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章 可不敢砸了金字招牌
“打扰了，张老师。”
胖子站在讲台边上，乐呵呵地扫视了一圈。郎苑站在门口处，表情严肃，目光冷峻，活脱脱的一朵冰山雪莲。不少小男生迅速地瞄上一眼，就赶紧收回目光，甚至低下了头，心里慌慌的。
“没事，胖哥要常回家看看哦！”张老师是个中年妇女，一直笑眯眯地看着胖子，再次印证了胖子在中老年妇女心目中的崇高地位。
“嗯，没问题！张老师你忙！”胖子转身下了讲台，走向下一个班级。
郎苑面无表情讳莫如深地跟着，吴主任一头雾水迷迷糊糊地跟着。
初三的三个教室都看完了，更确切地说，是听完了。
胖子站在讲台上，扫视学生时，也放开了耳朵的灵敏度，辨识着被扫学生的心率。
警车停在楼门口，课间操莫名地中止，两名警察出现在教室里，这一连串的事情下来，压力不可谓不大。如果嫌犯在场，以其中学生的渣渣心理素质，没有精神崩溃就算他意志坚强了。
可以说，此时的胖子就是一台全功能自动测谎仪，都无须被测对象撒谎的。
在校园里，胖子透过乌鸦的视距，在近千人的操场上，挑出了二十多名行为异常的男生，也就是对警报声特别敏感的，有意无意地朝着警车窥视。广播操也做得很不合拍，身体明显的僵硬。
而后，广播声戛然而止，吴主任宣布广播操中止时，其中三个男生甚至当场蹲下了。
而后，学生们三五成群地走向教学楼，又有失魂落魄形容呆滞者。
经过多轮淘汰，胖子最终圈定了八个嫌疑对象，并记住了他们的面貌特征。
乌鸦从各教室窗前掠过时，胖子再次找出了这七个嫌疑对象，初三的有三个，初二的有二个，初一的有三个。
当然，这只是初步的甄别，胖子并不能远远地测谎，需要到教室里再扫视一番。
当然，又检查完初二的两个教室之后，嫌疑对象还是全都排除了，胖子也有点不太确信——难道是判断失误了？
“怎么样？”郎苑站在楼梯口处，拧着眉毛问道。死胖子前面推断，嫌犯很可能是初二到高一的学生，现在初二已经看完了，却是一无所获。
从犯罪心理学上讲，嫌犯昨晚制造灭门惨案，今天还若无其事地上学，这得是惯犯的心理素质啊！
死胖子你可不敢砸了金字招牌……
郎苑当然没有幸灾乐祸的意思，两人休戚与共，甚至郎苑的责任更大——今天这玩笑开得有点大。死胖子本来就是个二把刀，抓抓逃犯还行，侦破可是一门严谨的科学。
“缺课学生的名单报上来了吗？”胖子回头问吴主任。或者也是读到了郎苑的心理波动。
“应该报上来了吧，我到教务处看看？”吴主任一直云里雾里的。既然张校长安排他照顾警察同志，吴主任这一路也是唯谨唯慎，亲自开门给任课教师打招呼。
“辛苦吴主任！”胖子憨笑着表示了感谢。
“五个嫌疑对象都排除了，还有初一的三个，都看完再说。”胖子带着郎苑下楼，来到了一楼西侧第二个教室。
胖子敲门后，透过狭长的玻璃，就看见李老师推了推金丝眼镜，横眉冷目地走向门口。这厮早先跟柳萱一个办公室来着，还因为找茬而被胖子训了一顿，那还是胖子刚到六十二中时。
“现在是上课时间，你来干什么？！”李老师把门打开了一条缝，还真是从门缝里看人，眼里全是嫌恶。
“嘿嘿，李老师忙啊？”胖子满脸的憨笑，“就耽误你两分钟时间，查个线索。”
“全班四十五名同学，两分钟就是一个半小时！”李老师明明是教生物的，算术还挺好。
“我说李老师啊，你朝着我发火是没有道理的嘛！即使没有我吧，萱萱也不可能喜欢你的。没事多照照镜子嘛，你自己就没有恶心的感觉？你是不知道啊，萱萱不但人长得漂亮，还是标准的白富美呢！家里的钱不论万也不论亿，人家论代的，嘿嘿，下一代都花不完……”胖子的声音压得很低，仅容李老师一个人听清。脸上的笑容特真诚，推心置腹，苦口婆心的。
李老师脸上波澜壮阔，分明是被狗咬了表情，头发往上竖，嘴唇一个劲的哆嗦，终于吐出了不太清晰的字，“无耻的爬虫！”
这爬虫偏偏力气极大，李老师使劲地推门，憋得脸发青，门却是纹丝不动。
“李老师是吧，这是我的证件。我需要进教室侦查犯罪线索！”郎苑打开了警官证，笔挺地站在那儿，语气威严，不容辩驳。
“搜查证拿来！警察了不起吗？”李老师轻蔑地哼了一声。
“学校是公共场所，不是私人空间，无须搜查证。”郎苑皱了皱眉。
“你也知道这是教室啊，警察就可以在学校里胡闹吗？”李老师怒不可遏，声音尖利刺耳，传遍了整个走廊，“你是说我的学生会犯罪吗？还惊动了刑警！他们才十三四岁！你先把我这个当老师的抓走吧！警察就不讲王法了吗？知法犯法，我要控告你们！”
“我怀疑你这是故意通风报信！”胖子憨笑着推门，没见他使多大力气，李老师却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去，终于被门夹住了脑袋。
就像回答胖子的问题一样，隔壁教室突然传出了一声尖叫，紧接着“呯零乓啷”一阵乱响。
胖子瞬间蹿到了隔壁门口，这尖叫声分明是白小朵？！
郎苑紧随其后，没等跑到门口，就听胖子心平气和地说道，“这位同学，请你不要激动！初二有个同学丢了钱，好几百块呢，报了警，我就过来查查。这钱不会是你偷的吧？就算是你偷的，赔给人家就是了。你再给人道个歉，放心吧，不会留下案底的。”
然后郎苑就看见，一个男生手持水果刀，架在了一个女生的脖子上，已经隐然有了血迹！
这个女生，好像是胖子的外甥女儿白小朵？
白小朵紧咬着嘴唇，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居然出奇地镇定。
讲台上的男老师却是完全傻掉了，浑身一个劲地哆嗦。桌子椅子倒下了一片，许多学生挤在一起，满脸的惊恐，满脸的难以置信。
胖子只是慈眉善目地笑着，两手摊在胸前，也没有试图靠近过去。
“钱不是我偷的，我没有偷钱！”那男生的眼神显得很慌乱，身体却有些松弛。
郎苑猛地一怔——这个男生的体型特征，正符合胖子前期的推断！
走廊上乱成了一团，四五个老师挤进了教室，许多学生在门口探头探脑的。
那位脑袋被门夹了的李老师也跟了过来，“刑警真牛逼啊！出动刑警抓一个初中生，我怎么不知道有学生丢钱了？霍岩你不要怕，老师会保护你的！”
“让开，你退后！”那个名叫霍岩的男生却是全身猛一颤，声嘶力竭地大吼着，脖子上有青筋爆出，“你退后！我知道你是白小朵的舅舅！让开，让我出去！你敢动一动，我就杀了白小朵！”
Ps：霍岩=火焰精灵王，这回直接虐死吧，居然敢黑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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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 可是我的心头肉啊
“好好好，霍岩同学，你不要冲动，我让开了。小朵不要怕，舅舅在这儿呢，往前走，慢慢地走，对对对！”
胖子慈眉善目地笑着，语气很温柔，一边说一边慢慢地往后退。一直表现得很坚强的白小朵，嘴角开始有些抽抽，紧咬着嘴唇，眼里有雾气凝聚，胖舅的大脸变成了她的全世界。
虽然脖子上架了水果刀，白小朵走得还算稳当，至少比持刀的霍岩强些。霍岩的两腿有些打摆子，手指头颤抖，水果刀也跟着颤抖。
这把刀至少二十公分，明晃晃闪着寒光！
“霍岩同学，我警告你啊，我可以放你走人，前提条件是小朵不能受伤。小朵可是我的心头肉啊，比全世界都重要。只要她受了一点点伤害，你就死定了，要多惨有多惨，天底下谁都救不了你！”胖子语气转急，甚至拿一根胖指头点着霍岩，显然是克制到了极限。
霍岩下意识地就把水果刀移开了些。接下来却是猛一瞪眼，两个眼珠子通红，脖子上青筋爆出，“让开让开！都特么给老子滚蛋！”
“请让开些，请让开！”郎苑面色冷峻，慢慢退后的同时，也分开了众位老师及围观的学生，门口果然让出了一条通道。
张校长此时才急匆匆地赶了过来，挓挲着两手，一副心丧若死的表情。后面跟着如丧考妣的吴主任。围过来的老师更多，几乎站满了讲台，全都呆若木鸡。夹头的李老师干脆坐在了讲台沿上，抖得比霍岩还厉害。
满教室的学生反倒是安静了下来，个别男生甚至有参与大事的兴奋感。瞪眼看着胖叔胖舅胖保安哈腰后退，胖脸上一直堆满了笑意，很有安全感的样子。
包括校长在内的全体老师就比较难看了，哎哎，会不会有人尿了裤子？
那位女警官好漂亮哎，身材好到爆，眼神却宁静如秋水，丝毫不见慌乱——真女神也！
其实，现场中最为笃定的还就是郎苑了。倒不是因为其枪下多有死伤，早已见惯了风雨。
原因却是，死胖子目光灼灼的，白小朵怎么会有危险呢？死胖子还不如直接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事实上，就是白小朵掉了根头发，都够笑话他半年的……
事实上，胖子的心态还真没有郎苑那么轻松。所谓关心则乱，医者不自医。掉头发这种事儿，实在是不得万全啊！
事实上，如果换了别人家孩子，胖子早就雷霆出手了，掉根头发而已嘛……
在近百人的注视下，霍岩麻木地前进，一手持刀，一手推着白小朵，终于走到了讲台前。
胖子很有耐心地逐步后退，终于接近了教室门口，脸上一直是纵容又兼着警告的笑容。
走在霍岩前面的白小朵先拐弯向右。
“啊——”
就在霍岩拐弯之际，讲台上的好几个老师突然看向了霍岩的背后，夹头的李老师甚至惊叫出声。
霍岩感觉不妙，下意识地回头看去。
一把椅子从左侧横扫过来，直取霍岩的脑袋，正中！
“啊——”霍岩摇晃了一下，抡刀劈向白小朵！
一道虚影闪过，却是一本语文书突然飞至。
语文书堪堪垫在了白小朵的脖子上，水果刀狠狠地劈在了语文书上。
“啊——”白小朵身体向左倾倒，脑袋直撞讲桌！
胖子急趋而至，一把将白小朵抱在了怀里。
马小石抡着椅子，一击既中，回转后继续横扫。此时没有了白小朵的顾忌，力道更加凶猛。
结果却是，霍岩挨了椅子，马小石挨了刀子，右腮被撩出了一条浅浅的伤口。
“啊——”霍岩两边耳朵均是轰鸣，已经完全疯掉了，直接舍弃了人质白小朵，疯狂地抡刀剁向马小石。
马小石此前鼓起了全身的勇气，抡着椅子连续砸向霍岩，已经用掉了全部的力气，姿势也是用老。
眼睁睁地看着水果刀剁来时，马小石已经来不及反应！
“啊——”倒在地上的却是霍岩。
一个黑板擦呼啸而至，正中霍岩持刀的臂弯。其右小臂登时弯折过来，骨头已经粉碎，只留了一点皮肉相连。
水果刀脱手而出，却是飞向了左侧窗下的女生！
一个不明物体呼啸而至，从侧面击中了水果刀，水果刀陡然转向，“砰”地扎在了窗玻璃上！
防爆玻璃顿时龟裂如颗粒，却是没有碎掉。
水果刀插在玻璃上，“嗡嗡”直响。
霍岩面目狰狞地往起爬，挣扎着去抓水果刀。突然间却是左膝盖剧痛，再次摔倒在地。
仰面却见，胖子伟岸如铁塔，怀里抱着白小朵，一只硕大的鞋底在眼前越来越大。
不过，霍岩已经不害怕了。右胳膊肘粉碎，左膝盖粉碎，终于彻底昏迷了过去。
“胖子，不要！”郎苑大喝一声，飞扑过来，抱着胖子就往一旁拖。
胖子右脚保持着踹下去的姿势，左腿单蹦，噗噗噗地被人拖着走，煞有喜感。
众目睽睽之下，一连串的变故，均在转瞬间发生，总共也不过数十秒钟。
“啊——”险些被飞刀击中的窗下女生，此时才发出一声震天介的惊呼。
“啊——”失去眼镜的李老师，磕磕绊绊地站了起来，目光茫然，左耳下鲜血滴答。
“小石，你做得不错！”胖子终于放下脚来，转脸看着浑身僵硬的马小石，脸上笑眯眯的。
马小石的举动，是胖子未曾想到的，心里却是欣慰。
虽然，马小石差点酿成极其惨重的恶果，太冒失，太冒险了，完全没有必要……
至少，在拯救白小朵时，马小石已经将自身安危置之度外。
“砰”的一声响，手里的椅子落了地，马小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偷眼看了看胖子怀里的白小朵，随即把脸埋进了胳膊里，耳朵根有些发红。
“我的眼镜，我的眼镜呢？”李老师的声音还是颤抖，摸了摸耳朵，满手都是鲜血，钻心的痛。
“你的眼镜，救了一个女生。”胖子诚恳地看着李老师，“你可以让她的家长赔给你。当然，你也可以申请国家赔偿，算是你的私人物品被警方征用。”
李老师虽然看不清楚胖子，听这声音却是无比的刺耳，甚至想象出了一副无比可恶的嘴脸，正居高临下地，赢者通吃地，冷酷无情地嘲弄着他。
“你抓了我的眼镜？”李老师其实一点都不笨。
“事急从权嘛。”胖子的语气还是很诚恳，“你不会认为你的眼镜比女生的生命还重要吧？要不然我个人掏钱赔给你？”
“你——”李老师气结。
“胖哥……”张校长终于挤进了人群，显得六神无主，吴主任忠心耿耿地陪着她。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学校怎么跟霍岩的家长交代！”李老师终于发出了正义的声音，语气铿锵。
教室里一片静寂。桌椅东倒西歪。坐在地上的学生还是坐在地上。
个别女生发出了低微的啜泣。
“是啊是啊，警方太不负责了！”有一个年轻男老师小声地附和。
随后更多的老师站了出来，附和声逐渐增大，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
一个个都是特别勇敢，外加义愤填膺，一定要给恐慌的同学讨回公道。
“这儿是学校，学生的生命安全，警察不用考虑的吗？真是不像话！”
“到学校里查案抓人，有什么手续没有？”
“一个保安而已，怎么突然变警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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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7章 我是你的心头肉啊
“同学们不要害怕哦，事情都过去了！你们的人生精彩啊，居然看到了这么激烈的战斗场面！哈哈，人生就是风风雨雨的，战胜了它就没问题！现在，哪位同学告诉我，霍岩的课桌在哪儿，还有他的书包。”
胖子却懒得理睬这些勇士，抱着白小朵回到了教室中间，慈眉善目地跟学生们聊起天来。
“胖舅，就这个！”白小朵抬起头来，脖颈子扬得如同白天鹅，惜乎有一道微不可察的擦伤，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嗯，小朵很勇敢，表现得很镇定，给大家做出了榜样！”胖子毫不谦虚地夸赞自家外甥女儿，“当危险来临时，同学们一定要镇定自救，量力而行，不要无谓地反抗。记住了，你们要想法设法保全自己的生命，抓坏蛋这种事呢，就交给警察叔叔，当然了，警察阿姨也很厉害。”
警察阿姨呢，此时正在教室门口，打电话叫了增援，也叫了救护车。胖子的谄媚算是扔进了黑洞。
白小朵高高在上地环视了一圈，听见了吧，我那不叫害怕，我那叫镇定！
嗯，我很镇定！我根本就没有害怕过，从头到尾都没有害怕！
嗯，我就是你们的榜样！都学着点儿……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有男生讪讪地站起来，也拉扯了旁边的同学。同学们都站了起来，一起动手整理教室，扶起桌椅归位，把散了一地的书本文具收拢起来。
“来，哪位同学帮我翻一下，看看霍岩都带了些什么，就倒在地上吧。”胖子抱着公主一般的白小朵，嘻嘻哈哈地说笑着，就跟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两个男生果然打开了霍岩的书包，把里面的东西倒在了地上。有二十多包各种牌子的香烟，有一部智能手机，还有一摞子零钱，其中包括两张百元大钞。钱上或多或少地沾了些紫黑的血迹。
“呀！霍岩身上从来都没有的钱啊？居然还有手机？还带了这么多烟？”其中一个男生奇怪地叫道。
“这位同学叫什么，很勇敢，也很有头脑。”胖子嘻嘻哈哈地摸了摸那个男生的脑袋。
“胖叔，我叫王俊凯。”那个男生笑得有点腼腆，乖乖小鲜肉的样子。却遭到了旁边男生的无情吐槽，“人称七爷！”
“吆喝！还有名有号的！”胖子古怪地笑声，引发了全班同学的哄堂大笑。王俊凯同学脸红脖子粗的，又羞又恼的，一边打旁边的男生，一边低声呵斥其他同学，“去！去！去！”
说说笑笑的，全班同学都轻松了起来。
“好了，王俊凯同学，帮我把这些物证都收进书包吧。对了，不要留下指纹，拿这个本子推到书包里去。”胖子心理疏导工作结束。
王俊凯同学很荣誉地服从了命令，随后挤眉弄眼地问道，“胖叔，霍岩到底犯了什么事啊？”
“嘿嘿，这个可不能告诉你们！等着看晚间新闻吧！”胖子一脸的讳莫如深，崖岸自高。
满教室的同学们果然噤了声。艾玛，都够上新闻的了？我说他怎么带了一把那么长的水果刀！
“下来吧你？”胖子促狭地低头看向白小朵，“舅舅我也歇会儿！”
其实，白小朵才是胖子心理疏导的重点，否则也不会抱她这么久了，舅舅的怀抱是最安全的。
其实，白小朵此时还没有反应过来。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结束得太过迅速，白小朵的情绪太过激荡，也就根本没来得及后怕——这才是心理阴影啊，刀架脖子的境遇……
“我是你的心头肉嘛，比全世界都重要！”白小朵却使劲地揽住了胖子的脖子，很骄傲地撒着娇。
十三年漫漫人生路，白小朵从未如此的幸福——今儿太有面儿了！
“切！我那是骗霍岩的，你还信了！”胖子不由分说地放下了白小朵。
“胖舅！死胖舅！臭胖舅！”白小朵使劲地跺着脚。
同学们再次哄堂大笑。胖子却拎着霍岩的书包，洋洋洒洒地走了。
马小石早已悄无声息地返回了自己的座位，小声地提醒白小朵，“哎哎，师父他还有正事要忙呢！”
“哼！要你管！”白小朵恶瞪了马小石一眼，却也磨磨唧唧地坐下了。
刚才白小朵虽然并未亲见，却也知道了全过程。马小石这小子，居然拎了椅子跟霍岩拼命？
虽然，他主要是为了表现他的英雄气概。
嗯，就这样。
虽然，还是靠胖舅救了他。
嗯，就他那小身板，比我还矮半头呢！
可是，这小子到底是冲上来了啊，也算是救了我？
嗯，至少是参与了，至多也是参与。
白小朵使劲地揉着脑袋，把头发都揉乱了，心里也变得乱七八糟的……
“胖哥，今天如果没有你在，不知道会是个什么结局。”张校长到底是识大体的，虽然当下的情况也是足够严峻。
一把二十公分的水果刀，仍旧插在窗户玻璃上。一个男生，血淋淋地躺在地上。
此时，整个初一级部的教学活动全都停止了，又有五六个女教师过来。
嘿嘿，说来惭愧，女教师就是胖子在六十二中的基本盘。无论哪个年龄段吧，通吃！
嘿嘿，貌似年龄越大就越亲热……
“是啊，胖哥怎么就辞职了呢？平时也没觉得怎样，就看关键时刻。”这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女教师。
“嘿嘿，赵老师。”胖子一脸憨笑地点头致意。
“胖哥还懂给孩子们心理疏导呢！看着粗，心可细！”这是一个四十出头的女教师。
“嘿嘿，钱老师。”胖子忍不住嘴角抽抽，您老是看出来“粗”的呢？
“张校，您怎么就放胖哥走了呢？今天幸亏胖哥及时赶来了，改天赶不过来呢？”这是一个五十出头的女教师。
“嘿嘿，孙老师。”胖子一直是满脸的憨笑，女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啊！
嗯，这就是年纪最大的了，再老些就退休了。不过人要退休，心系学校！
张校长也属于五十出头这一波的。此时脸色稍微活泛了点，逐渐恢复了神智，一脸苦笑着看向胖子，“胖哥要走，我也没有办法啊。”
要说目光如炬，明察秋毫，还是得说失了眼镜的李老师。看老师和同学们都被胖子骗过了，连耳朵都不觉得疼了，一定要揭露谎言，恢复真相，还六十二中朗朗乾坤。
“霍岩同学还躺在那儿，不知死活呢，我看学校怎么跟学生家长交代！”李老师跳着脚尖叫，嘴角有白沫。
“没有他？没有他这一切根本就不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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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8章 恶之花绽放的土地
“我是牢山区刑警大队一中队中队长郎苑，你在隔壁教室大喊大叫，涉嫌给犯罪嫌疑人通报消息，同时涉嫌妨碍公务，造成严重后果。现在我口头拘传你到刑警大队协助调查，请出示你的身份证。”
郎苑早就打完电话了，一直看着胖子在教室里忙活。一番心理疏导也算是可圈可点吧，至少也是话粗理不粗。
此时听到李老师的聒噪，郎苑便走上前来，再次给他出示了警官证。
一则，胖子只是协警，没有执法权。二则，外甥女儿，呸呸，胖子的外甥女儿毕竟还要在这儿上学，胖子不方便做得太绝。
我们的郎警官，做事还是很有章法的……
“啊？！”李老师目瞪狗呆。
“你明白了吗，没有你的大吵大闹，这一切根本就不会发生。不过你很幸运，白小朵毕竟没有受伤。”胖子似笑非笑地看着李老师。
“你……你血口喷人！”李老师面对胖子，还真是有心理优势的，“警察了不起啊！警察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这儿有这么多的老师！”
四五个男老师或急或缓地后退了一两步，站在核心位置的李老师，立时就变成了前沿阵地。
六七个女老师倒是原地未动，但她们本来就不是他这边的。
李老师的内心是悲凉的，神情是悲愤的。
这些男同事，居然懦弱至厮，冷漠又愚昧，什么宇宙真理都抵不过自己的饭碗。殊不知，你不知同仇敌忾，不懂物伤其类，不敢奋起反抗，就盯着食槽里那点残羹冷炙，屠刀早晚会降临到你的头上！
看吧，这就是你国年轻人的丑态！
这些女同事，吃啥啥不够，干啥啥不成，整一个的尸位素餐，误人子弟！全都特么的不识好歹，不分良莠，看人就看脸！
看吧，也特么没看出这张胖脸好看在哪儿啊？
虽然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悲悯其智力，鄙视其品行，李老师却也很明智地没有触犯众怒——民智之开化，任重道远啊……
“……还有这么多的同学！”李老师又看向了满教室的学生。
孩子是国家的未来，民族的希望。十三四岁的孩子，就跟一张白纸一般。对抗这些冷漠的鹰犬，最终推翻这邪恶的体制，民主与法治之光华，就寄托在他们这一代人身上！
刚才李老师被夹头，是在初一三班，这里是初一四班。这两个班的生物课都是李老师教的。
也就是说，李老师其实就是白小朵他们的亲老师。他平时经常发布一些与课本内容相左的真理，自认为在学生心目中拥有崇高的威望。
满教室的同学们却是没人开口。
“张校长，郎阿姨！霍岩确实是听到李老师的吵闹后，突然抽出刀子，劫持了我！”白小朵突然站起来，爱憎分明地看着李老师。
此时白小朵内心一闪念，警察舅妈，好像也挺管用的？毕竟柳老师已经辞职了。
好吧好吧，到底哪个才是我的舅妈啊？死胖舅，臭胖舅！
“张校长，我也证明！”马小石也站了出来。
李老师浑身一激灵，接着却是轻蔑的一笑，“白小朵同学，你给你舅舅作证，没有任何意义。马小石同学，我知道你是这个胖子走后门送进来借读的。”
“张校长，我也证明。”左侧窗下的那名女生站了起来。
“张校长，我也证明。”这是被胖子摸了脑袋的王俊凯。
随后又有几名同学站了出来。没有站起来的同学，也在小声地嘟囔着。虽然一开始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现在终于弄明白了。
这一切，都是李老师惹的祸！
“请出示你的身份证。”郎苑的语气沉稳而冷冽。
严格说来，今天的侦查过程，还真是有些问题的。校园安全大于天，进校园抓捕嫌犯，是有失妥当的。一旦出现差池，后果实在是不堪设想。
事实上，今天的后果已经非常严重了，如果胖子不在场的话。
事实上，胖子不是在场的吗？
结果很重要——事实清楚，证据确凿，抓捕顺利，胖子保住了他的金字招牌！
好吧，死胖子确实有点冒失，我怎么就盲从了呢……
李老师浑身颤抖起来，手伸向衣兜，却又看向了张校长，就像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张校，我这么做，全都是为了学校，为了孩子！虽然他们暂时还不理解，但我问心无愧！身为教师，我不能容忍任何人在学校里胡作非为！现在好了，张校你准备怎么面对霍岩的家长，你怎么向霍岩的家长交代？”
张校长脸上果然一丝阴云，正踌躇间，却听胖子嘻嘻哈哈地说道，“张校长，你无须担心这个问题了。现在已经不是学校向家长交代的问题了，而是霍岩及其家长怎么向警方交代的问题，怎么向社会交代的问题。具体案情，我暂时还不方便透露。可以这么说吧，学校在这个层面上，已经掺和不进去了。”
“李老师，请你配合警方的调查。”张校长一脸的严肃，“待警方结论出来以后，学校会上报教育局，按规定进行处理！”
“大家还记得马丁·尼莫拉的《忏悔诗》吗？”李老师一脸的激愤，语调深沉而悲凉——若能警醒世人，何惜此大好头颅？
好吧，民主斗士一挥手，都是热血群众冲锋陷阵啊？
怎么到了我这儿，先把自己给搭进去了呢？
事情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了呢？
楼下再次响起了警报声，两辆警车直驱而入。紧随其后，一辆救护车也到了。
邓光率众冲进了教室，全副武装，如临大敌。保安戊队长亲自带路，先冲着胖子悄悄地打了个敬礼，又冲着吴主任敬礼。
“搜身，带回去调查。”郎苑指了指李老师，就有两名刑警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
李老师赢了。他最终也没有出示身份证，被押向警车时，还有机会把马丁·尼莫拉的《忏悔诗》吟唱了出来。
“……后来他们追杀工会成员，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工会成员；此后，他们追杀天主教徒，我没有说话，因为我是新教教徒；最后，他们奔我而来，却再也没有人站起来为我说话了。在这片邪恶的土地上，没有民主，没有法制，没有自由，恶之花绽放的土地上，没有未来！”
邓光嘴角抽了抽，这人神经病吧？制造灭门惨案的凶手，原来是一名人民教师？
“证据在这里面，凶手是他。”胖子把书包交给了邓光，指了指昏迷中的霍岩。
邓光的脸顿时抽翻了，制造灭门惨案的，居然是一名初一的学生？昨晚杀人作案，今天还照常来上学？
虽然有太多的蹊跷，邓光对胖子却是盲目的崇拜——既然胖哥这么说，那肯定就是这样了……
几名医护人员抬着担架上来，略作检查后，认为生命体征正常，就把霍岩抬了下去。
邓光安排两名刑警跟上，带领其他兄弟迅速收队。郎苑出现场期间，灭门惨案已经层层上报，市局刑侦支队的命令也下来了——限期一周之内破案！
这还不到半天时间啊！
邓光正一筹莫展呢，好消息却是来得太快——胖哥这个协警，含金量也太足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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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9章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
“张校，其实我本来没打算跟李老师计较的。虽然我不在这儿了，小朵还在这儿上学呢。”
胖子挠了挠头，脸上有些惭愧。此时男教师已经溜了几个，女教师们却还都在，还有几个中层干部跑了过来。
没等张校长回答呢，就见五十多岁的孙老师笑得顽皮，“幸亏小朵没受伤——胖哥霸气！”
“孙老师懂我！如果小朵掉了根头发，嘿嘿，李老师也是霍岩的下场。”胖子嘻嘻哈哈的，完全是不着边际的吹牛，说话时也没有看着任何人，在场男教师们的脊背却是阵阵的发凉。
“放心吧胖哥，小朵同学是不会受到什么影响的。李老师故意向霍岩报信，这个可能性不太大。恶意阻碍执法却是有的，后果也足够严重，他就应该受到相应的惩处。但胖哥你要相信，绝大多数老师都是明辨是非的，也是为人师表的，并不像李老师那么偏激狭隘，更不可能报复到小朵身上。六十二中，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张校长前面是朝着胖子说的，后面却扫视了在场的中层领导和各位教师，语气颇为严厉。
场面为之一凝，看来张校长平素积威甚重。
实际上，张校长此时已经大为放松。
毕竟胖哥说过的，事情既然已经大到学校掺和不进去的程度了，那么学校的责任也就不大了。
当然，现在还是有些事情要做的，张校长也就现场办公了。比如总务处要给教体局报告相关情况。教导处要召集班主任开会，做好学生的安抚工作。初一三班和四班要安排人代课……张校长脑袋里还是有点乱，心底下也有些后悔和自责。
毕竟，胖哥来当保安之前，六十二中发生过安全问题。来当保安未久，也发生过安全问题，胖哥御敌于校门之外。而后就一直平安无事了，张校长甚至忘记了居安思危，乃至听信谗言自毁长城。
结果，胖哥才辞职了没几天，学校又出事了，还是了不得的大事……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其实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啊！
“这样吧张校。如果有什么事情呢，你就给我打电话，我一定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胖子自然要投桃报李。他走到门口的课桌前，自顾拿了个作业本，从后面撕了张纸条下来。
课桌后的女生赶紧递上了铅笔。回头又觉得铅笔不合适，想递个油笔过来，胖叔胖舅胖老师却已经写完了——还真是遗憾……
“对了，同学们要是有什么事情，也可以打我电话，号码白小朵那儿有。这可是咱们班的特权哦！”胖子把铅笔还给了女生，把纸条递给了张校长，回头又嘻嘻哈哈地朝着全班同学喊道。同学们则七嘴八舌地回应。
“谢谢胖叔！”
“谢谢胖舅！”
“谢谢胖老师！”
“因为白小朵在咱们班嘛！”喊话的是王俊凯，果然引起了哄堂大笑。敢情小鲜肉还是个活宝。
不得不说，这些孩子的神经还真是够粗大。
胖子很严肃地扫视了一圈，似乎有种被人看穿了的羞恼，接着却是开怀大笑，“哈哈！回答正确！”
同学们又是哄堂大笑，白小朵则得意洋洋地昂着脖子。
站在门口的郎苑也有些忍俊不禁。死胖子做事，滴水不漏啊，对外甥女儿也太宠了点。
郎苑一直没走，也一直没插嘴。
嗯，案子既然已经侦破了，后续的工作交给邓光就好。
嗯，我得看着点死胖子，别再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胖子走出教室后，郎苑也就很客气地跟张校长告辞，两人一起下了楼，驱车离开。
张校长看着两人的背影，倒是有些迷糊——这位郎中队长，是今天这些警察的头头，虽然年轻得过分，也漂亮得过分。她没跟大部队一起走，是等着给胖哥开车的？有点古怪……
警车开上了书院路。
“胖子，你怎么就敢确认嫌犯是六十二中的学生呢，还忙不迭地跑过来抓捕。”郎苑其实也没闲着，她仔细回顾了从出现场到抓捕的全过程，却仍是一头雾水，甚至有些后怕。
“嘿嘿，瞎猫碰了个死耗子呗。”胖子憨笑着打了马虎眼。
“严肃点！”郎苑一脚刹车。
“哎哎你这人！怎么说急眼就急眼呢？最近你这脾气可是大了哈！”胖子险些一头撞到风挡玻璃上，赶紧手忙脚乱地系安全带。
后车的司机第一时间按响了愤怒的长笛。然后才发现急刹的居然是警车，就麻溜地变道开走了——公路是你家的，我不跟你丫一般见识！你大爷的……
“我的脾气一直就不小！说不说你？！”郎苑没准儿还要大刑伺候呢。
“我要奖励！”胖子往后缩了缩，撅嘴表示不服，态度还挺坚决，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某处。
郎苑气结，凤目圆睁，俏脸微醺——这大街上呢，且不说警车和警服，你让我怎么奖励你？死胖子你咋就这么下三路呢？给你脸了是吧！
“你不纯洁了，你不纯洁了！”胖子却是满脸的戏谑，随后拍了拍胖腮，“呶！”
郎苑的脸更红了，又被死胖子耍了，刚才这厮盯的分明不对地方……
眼瞅着车外没人，郎苑飞快地在胖子腮上啄了一下，又趁着胖子没反应过来，迅速地归了位。
“说吧！”郎苑真觉得没脸见人了。
“嘿嘿，定金我收下了！前面好像是如家快捷吧？咱们找个地方，我给你仔细分析一下，这里面学问可大！”胖子摸着被郎苑啄过的位置，笑得要多下流有多下流。
“我可是给你脸了！”郎苑恶瞪了胖子一眼，给油起步，方向却是返回刑警大队。
“嘿嘿，工作为重，工作为重！”胖子赶紧陪回了笑脸，“要不然，今天晚上的？”
“晚上我要回家！”郎苑没好气地说道。
“也行！我给你一起回家。”胖子的主意很正。
“你想死啊你？！”郎苑本待不理胖子，却忍不住拍了一下方向盘。
“哎哎你这人，好好开车！你家我也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我也没死啊？”胖子很诧异，你家还龙潭虎穴？
“这能一样吗？”郎苑觉得死胖子有点拎不清，啊不，死胖子就是故意的！
“我老爸要是知道了，他不一枪崩了你！”郎苑冷盯了胖子一眼。
“嘿嘿，他哪舍得啊？”胖子笑得很无耻。
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郎苑心里有点不太确定。嗯，被老爸卖掉的可能性不小。但还有老妈呢，党校教授，思想保守着呢。
Ps：今日三更，历史首次，特别感谢BJ爱看书同学。前面搞阳光工程的那个首都主任，也化自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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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0章 成功果然没有幸至
“嫌犯去厨房取刀时，裤腿被橱柜上的钉子刮下了一小片布料，与中学生校服类似。鞋印处留下的泥土，夹带了细微的绿色叶片。这些叶片也指向了六十二中校园。这些细节的发现，与我在派出所任职时经历有关……”
郎苑站在讲台上侃侃而谈，俏脸上多少带了些惭愧，时常下意识地看向最后一排的某个角落。
三月八日下午，“3·7灭门案现场会”在牢山区分局会议室举行。市局刑侦支队主要领导，牢山区分局领导班子，各分局刑警大队主要领导，以及刑侦专家及干警出席了现场会。
一中队全体干警，也都参加了现场会，当然是叨陪末座。协警胖子就是末座的末座，最后一排的边角上。
不过呢，其他刑警都警容严整，坐姿笔挺，胖子却是好大的一摊。
一摊也就罢了，待郎苑看过来时，胖子还挤眉弄眼的，看口型分明是，“我要奖励，我要奖励……”
个死胖子！
只有一个中午的时间，郎苑本来就准备得不够充分，又是在这么多领导的面前撒谎，被胖子这么一搅合，居然忘词了！
会议室里静谧无声，郎苑俏脸通红……
“哈哈！今天上午，我刚签发了限期七天破案的命令，马上就接到了案件告破的报告，一时间我都有点不敢相信呐！因为这个期限还是比较苛刻的，考虑到了灭门惨案的社会影响太大。郎中队长所率领的一中队，这是打我的脸呐！”刑侦支队支队长袁显玉乐呵呵地打破了沉默。
领导讲了笑话，各级下属赶紧哄堂大笑，倒是与初一四班的哄笑相类。
其实，刑侦工作出生入死，刑警却也不见得那么死板严肃的。比如支队长袁显玉，平时就有点逗比性子，大家都是了解的。
“哈哈，打得好啊！我们刑侦队伍，就需要这种能打敢冲的年轻干警！”袁显玉大手一拍，会议室里顿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郎苑在讲台上垂下了眼睑，不敢再看胖子了。
好在领导特别理解年轻人的窘境，台下这么多领导，台上能把话说利索就不错。袁显玉开朗地笑道，“我们这个现场会，也不一定拘泥于形式。大家有什么问题，就随便问问吧。”
“郎中队，业务方面的事情我不是很熟悉。我就想问问，一个十四岁的中学生作案，你怎么就肯定他第二天会照常上学呢，他的心理素质就那么强？”发问的临海区分局新任大局长岳朝阳。
这次刑侦支队的会议通知，要求各区刑警大队主要领导必须到会。分局大局长的级别与刑侦支队支队长是相同的。就实权与影响力来说，身为一方诸侯的分局大局长，其实还是显要与支队长的。
岳朝阳却主动带队参加了这次专业会议，与袁显玉一起坐在第一排中间位置。坐在袁显玉另一边的，是身为地主的牢山区分局大局长张伟。分局大局长也就这两位与会了。
“其实呢，我中队是分两路出击的，一路在派出所协助下进行排查，另一路直扑六十二中。”郎苑笑了笑，情绪得以缓解，却又禁不住看向了死胖子。
死胖子好像是乘人不注意，趴在那儿睡着了？
这个问题，可是准备过了啊。
死胖子说过，见山是山见水是水，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见山还是山见水还是水。这是三个层次。第三个层次当然最高级，只有受过专门训练的高手，或者积年作案的惯犯才能做到。
绝大多数罪犯，其实是处于第二个层次上的。
中学生作案，事先并未想到严重后果，以及这后果对其人生的灾难性影响。即使事后想到了，也会把自己吓坏，不敢继续往下想了。他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按照往日的生活轨迹，麻木不仁地走下去。
“所以，一个中学生作案后的表现，完全可能与一个积年作案的惯犯相似。”郎苑有条不紊地回答完了问题。
会议室内再次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
成功果然没有幸至。
这位年轻得过分的代中队长，平时注意观察，战时目光锐利，犯罪心理学的造诣也是非同寻常……
“在目标无法进一步确定的情况下，在千人范围内甄别并抓捕嫌犯，郎中队可谓胆大心细。要知道，一着不慎，后果严重啊！”张伟接茬提出了问题。
这个问题，其实也是诸位专家诟病的。张伟主动提出来，当然不是打压郎苑，而是托起了台阶。
郎苑又一次看向了角落。
这个问题，也准备过了啊。
看来，今晚还真是要奖励死胖子……
“张局批评得对！其实我做出决定时，还不知道支队长已经签发了限期命令，但我知道该案的社会影响恶劣，肯定会有一到两周的限期。既然线索已经有了明确的指向，我认为一中队完全可以在限期内完成任务，非常稳妥的破案。”
“但是，谁又能保证，嫌犯不会在这个期限内再次作案呢？”
“要知道，中学生杀人作案后，情绪是极度不稳定的，其心理上也有风声鹤唳的特点，再次杀人作案的可能性很大。事实上，这个嫌犯就随身携带了一把二十一厘米长的水果刀。”
“我这么决定，当然是要承担风险的。但我认为，放任嫌犯携带凶器出入校园，是很不负责任的。两害相权取其轻，我最终决定立即进入校园实施甄别并抓捕。”
讲完这一段，郎苑咬住了下唇，再次主动沉默了下来。
在座的诸位领导，都看到了郎苑肩上的压力。
以及担当。
最重要的是，嫌犯顺利抓捕归案了啊。
此时再去苛责一位冲锋在前的年轻警官，合适吗？
实际上，郎苑内心里正划着圈圈——死胖子，害死人，我当时怎么就盲从了呢？
“年轻人，有担当啊！”袁显玉拍了拍岳朝阳的肩膀，“老岳，我们是不是老了啊？”
“嗨，袁支你才老了呢，我还年轻着呢我！”岳朝阳却是不买袁显玉的帐。
“袁支，岳局，你俩都还年轻着呢，就我老了！”张伟也在另一边凑趣。
三位大领导开了会儿玩笑，这一张就算是揭过去了。
袁显玉抬头看向郎苑，“刑侦工作，是跟罪大恶极的凶犯打交道，哪里有什么万全之策！郎中队你做得不错！继续说，继续说！”
“至于甄别嫌犯，我们采取的是心理攻势，还是针对中学生的心理特点。警车入校，课间操中断，刑警出现在教室里，嫌犯必然有异常的反应。袁支说得对，不可能有万全之策。但只要有一分的希望，我们就会付出十分的努力！”郎苑这次说得很快，语气铿锵。
嗯，有点强词夺理的味道……
会议室里再次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
这时，不和谐音终于出现了，第三排坐席上有位专家笑呵呵地站了起来。
“郎中队的各项分析都非常到位，结过也是验证了郎中队现场决策的正确性。不过，郎中队应该也想到了有可能发生严重后果了吧，不知道郎中队有何预案？”
ps：袁显玉=临渊羡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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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1章 专门插鲜花的牛粪
“我是用鼻子闻的啊！嫌犯在现场逗留时间够久，门窗也封闭得好，我闻到了第四个人的气味。然后顺着气味就找过去了……”
胖子说得理所当然，动作就不怎么地道，呼哧呼哧地往郎苑身上凑。却被郎苑一脸嫌恶地推开了，“你长个狗鼻子啊！”
从六十二中回刑警大队的路上，郎苑一直没有松口，胖子百般讨好却未奏效——人生导师的话怎么不灵了啊，不是说第二次就顺理成章了吗？
结果，一回办公室，邓光就通知郎苑，下午召开现场会，刑警支队支队长袁显玉亲临，要求郎苑介绍破案经过。
郎苑顿时傻眼了，我还不知道咋回事呢，介绍个锤子？
“胖子，给我滚进来！”郎苑嘚嘚嘚跑进了大厅。胖子还推三阻四地呢，却被郎苑拎着耳朵拽了进去。
办事大厅的刑警大哥们各忙各的，全都对家庭暴力视而不见。任凭胖子呼天抢地，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主持正义，甚至还有偷笑的……
“切，狗鼻子哪比得上我的万分之一！”胖子继续噏动着鼻翼往郎苑身上凑。
“倒是省了警犬了。”郎苑只好闭上了眼睛，任色狼轻薄。
好在色狼还是有底线的，这可是办公室啊，郎苑急眼了容易掏枪。
“我就跟全支队的各级领导说，用鼻子嗅出来的？”郎苑好容易保持了语调平缓，我是信你的邪！
“所以我给你准备了这个啊。”胖子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小块布片，这是从霍岩裤子上撕下来的。还有一小撮夹杂了草叶的泥巴，这是从操场边上抠的。
递给郎苑之前，胖子还紧张兮兮地叫道，“今晚的奖励，咱们可说好了哈！”
“你就欺负我吧！”郎苑咬牙切齿，声音压得很低，眼圈一红，就要哭给你看。
“哎哎，我哪舍得啊？情趣，这是情趣好不好？”胖子果然被郎苑打倒了，赶紧把布片和泥巴放在了办公桌上。
“切！”郎苑却霎时间变脸，取了证物袋，小心地收容起来。
然后，胖子跟郎苑憋在办公室里，对付了一中午，终于还原了整个侦破脉络，至少郎苑自己是信了……
不过，胖子坚决不肯走上前台，把身体摊开在中队长的椅子里，“我就是一坨牛粪，专门插鲜花的。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我只想静静地守护在你的身边。”
郎苑居然被感动啦！
不是说，男人得手以后，很快就会变脸的吗？
死胖子纵然百般不好——好吧，其实只有一般不好——却真的是淡泊名利，一心一意地讨好我。我对死胖子，是不是太任性了点？死胖子的这些无赖，好像是挺有情趣的……
结果，胖子下一句又不是人话了，“领导又不是鲜花，我插他们干嘛？”
“你——”郎苑再次咬牙切齿，却也真的拿这块橡皮糖没有办法。
可是，没有死胖子的超卓战斗力，郎苑未必敢冒险去学校抓捕嫌犯啊！
“好啦好啦！”胖子双手捧起了郎苑的脸颊，“你就这样说吧……”
“跟刑警相比，中学生其实是没有战斗力的。整个案子的侦破及抓捕过程，完全针对了中学生的特点。两名刑警相配合，连一个中学生都无法擒拿，那就是缺乏最起码的自信了。”
专家听后，眉头却是皱了起来。
不过，没等他再次开口质疑，郎苑突然略带顽皮地笑了起来。这笑容来得快，撤得也快，如同流星划过夜空，绽放了霎时间的美丽。
全体领导和同志们瞬间居然有种呆滞的感觉！
接着就见郎苑的手臂指向了后面，郎朗地说道，“半个月之前，我中队指导员邓光同志，在省警体运动会上获得了四项第一名，跑步速度极快。其实我中队还有一名同志，也拥有极快的速度。我们大队的王博大队长，鲍文副大队长，发现了这个人才，并招录为协警，暂时安排在一中队。他就是徐晃同志！”
一众刑警都转头看向了最后面的角落。
吴东明怼了胖子一肘子，胖子这才满脸抽搐地站了起来——小傻妞怎么把我出卖了……
好吧，她这是要求我进步，也是突然袭击啊。
或者，也是撒够了谎，不愿再占我的便宜？
可是，小傻妞实在太任性了啊，这得打屁股啊……
众目睽睽之下，胖子硕大的身躯瞬间跨域了整个会议室，“嗖”地蹿上了讲台，脸上的肥肉直呼扇。
“各位领导好！我哪儿都不去，我家里有钱着呢，刑警挺好玩的，等玩够了我就走了。谢谢领导们收留，嘿嘿。”胖子满脸憨笑，语无伦次地说完，又“嗖”地蹿下了讲台，几乎化为虚影归了原位。
诸位领导面面相觑，这胖子跑得也太快了吧？
动作是够快，脑子好像欠了点？
岳朝阳很隐蔽地拍了拍额头，胖哥还真是个活宝啊！苑苑这么挤兑他，有点不太合适……
袁显玉和张伟则同时看向了王博，这两人其实都算是刑警大队长的领导。王博脑袋里很懵，胖哥还是我发现的？明明是郎苑藏在背后的好不好？
王博脑筋一转，立马就有了主意，“袁支，张局，这个人才其实是鲍文副大队长发现并推荐给我的，确实是难得的人才。”
鲍文是副职，在正职的领导下开展工作，跟支队长和分局长是接触不上的。
不过，副职不就是背锅侠嘛，这个锅鲍文还没处甩去。
“各位领导，徐晃这个人才，的确是我介绍给王大队的。徐晃本来在六十二中当保安队长呢，有一次啊，有一次他见义勇为，被我看见了……”鲍文连忙编词，编得还挺有水平的。
领导们沉吟着，连那位专家也没再开口。
的确，两位速度极快的刑警互相配合，拿下一个中学生，实在是高射炮打蚊子了。
郎苑倒也没有义务提醒领导和专家，邓光指导员其实是不在现场的……
“确实是人才！”袁显玉点了点头，朝着王博说道，“人才要留住嘛！”
“我是想留住啊！”王博嘴角苦笑，“但他跟我有言在先，只能接受郎苑的领导，否则不来！”
看来还有难言之隐？袁显玉倒也不好追问下去了，毕竟涉及了大小姐的私生活。谁知道大小姐什么态度啊，瞎掺和的话，容易费力不讨好。
“支队这边，对此是大力支持的！”袁显玉只好含糊其辞地说了一句，然后就总结发言，“牢山区大队一中队，在半天时间里就侦破了‘3·7’灭门惨案，成绩非常突出！待结案后，支队会上报市局，给予大力表彰……”
现场会结束后，胖子就一脸严肃地钻进了中队长办公室，对中队长提出了严厉的批评和无情的体罚。
中队长认真地检讨了自己的错误，态度极其端正，大气都不敢喘。
当晚，移师某酒店，继续批评并鞭挞。
犯错误者受到了翻来覆去的体罚，死去活来的惩处，直至鬼哭狼嚎，语不成调，接连求饶，亦未得免。
“啊啊，不要啊，胖哥饶命啊，苑苑再也不敢了，苑苑就是想把胖哥留在身边嘛，啊啊，要死了，要死了……”
ps：张伟是谁，自己来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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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章 还真是分身乏术
“警官你要相信我啊，我就是心里想想而已，顶多发发微博，在课堂上胡说两句，从来没敢付诸行动啊，你说我一文化人，干啥啥不成……”
李老师双目垂泪，声音沙哑，终于证明了自己与嫌犯毫无关联，绝对没有通风报信之故意。并且承认自己平时忽视政治学习，思想上放松了警惕，对社会体制存在不满情绪。
八岁时尿床，十四岁时自己动手，十六岁时看动作片……这些也都不挨着啊？
邓光讯问至深夜，再无更多收获。这厮就是个怂逼嘴炮啊，被公知忽悠瘸了的。
既然与嫌犯没有直接关联，按说放了也就放了。不过这厮是郎队点名带回来的啊，郎队一整天都很忙，也没再过问这厮的情况。
要不然，打电话问问郎队？
邓光立即否定了这个念头。郎队和胖哥，傍晚时换了便装一起离开的。现在都深夜了，谁知道两人在干什么啊，嘿嘿嘿……
次日一早，李公明因违反《社会治安处罚法》，经牢山区公安分局批准，处以为期七日的行政拘留。
“胖哥，我错了，胖哥救我啊！”
胖子和郎苑相携进入办公大厅时，正见李老师如丧考妣地走向门口。两名刑警跟在后面，倒也没有采取什么措施。慷慨激昂颇有几根硬骨头的李老师，居然趔趄着跑了几步，“噗通”一声跪在了胖子的脚下。
“你看看，不早点找我，分局的公章还热乎着呢。”胖子从刑警手里接过了行政拘留通知书，“名字起得不错，要是姓赵就更好了。现在都不太好改了。”
“放心吧，行政拘留不算犯罪记录。”郎苑面色红润，心情也不错，很好心地给解释了一句。
“我上哪找你去……”李公明还是被押上了警车，一直哭咧咧的。
郎苑嘚嘚嘚进了办公室。胖子目送着警车驶离，挠着后脑勺想笑。恰好邓光从食堂里走过来，胖子问了一句，“邓哥，怎么一夜的功夫，李公明就给折腾成这样了？”
“胖哥别瞎说啊！我亲自审的，没动他一根手指头。这种怂货就这个德性，在外面硬着呢，一进来就软，问啥吐啥。”邓光脸上有些抽抽，试探着问道，“胖哥其实不想拘留李公明的？”
“符合规矩吧？”胖子未置可否。
“拘留是符合……规矩的。教育一下放了，也符合规矩。”邓光显然不太认可“规矩”这个说法，却也随着胖子说下来了。
“嘿嘿，那就好，辛苦邓哥了。”胖子傻笑，“有点自由心证？”
“嘿嘿，这叫裁量权。”邓光的傻笑与胖子有几分神似，可惜脸瘦了点，“昨晚没敢打扰胖哥，就把拘留申请报上去了。”
两人不是好笑。
邓光回了指导员办公室，胖子就只能委屈在工位里。大家各忙各的，胖子也搭不上手，就趴在工位上睡觉。
昨天上午，胖子被郎苑揪了耳朵时，正在坎德拉斯大陆上给路西菲德和费恩训话呢，小火焰也搭边听着，明显是在紧张地记忆。
胖子抓紧时间说了句，“先这样吧，我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扭头就沿着黑水河跑了。
路西菲德等三人眼睁睁地看着，徐晃大人越跑越快，几乎跑成了虚影，而后蓦地消失。路西菲德和费恩面面相觑。
小火焰则使劲地揉着眼睛——转职者真是太神奇了！要是我也能成为转职者，那该多好呀……
“徐晃大人！”
胖子再入坎大陆，当然还是原地。没承想，小火焰一直有意无意地朝着这边张望，居然一眼就看见了胖子，并且撒腿跑了过来。
“小火焰，有没有刻苦训练啊？”胖子摸了摸小火焰的小脑袋。这孩子够机灵，也吃得下苦，就是不太爱洗头。脑袋瓜子就跟鸡窝似的，还过了油，看来最近伙食不错。
“徐晃大人，我很刻苦的！现在是休息时间。”小火焰声音清朗地表功，使劲地挺胸收腹，站得麻杆一般。坎德拉斯大陆上，就没有一个胖子。
好吧，恰西大婶好像很雄壮。
回头还得拜访一下恰西大婶，毕竟是救命恩人呢。
再说了，胖子觉得恰西大婶很不简单——明明是扫地僧的存在，她为什么要隐居在罗格营地呢？
“好！小火焰加油！你记住了，天底下没有白流的汗水！”胖子俯身拍了拍小火焰的肩膀，一碗浓浓的鸡汤送上。
“是，徐晃大人！”小火焰激动得脸通红。
那边路西菲德听到了小火焰的叫声，跟费恩一起迎了过来。胖子想了想，却没有更多话说。昨天还慷慨激昂着呢，这玩意儿打断了还拾不起来……
“小火焰，跟路西菲德说一声，我还有事。”胖子说完就朝着罗格营地奔去。
经由传送阵回到黑暗森林时，弗拉维三人已经开始了骑兵训练。骑术比昨天进步了许多，弗拉维和依莉莎坐在马背上射击，几乎百发百中，下一步就是在策马奔驰时射击了。温蒂则驱马乱窜，小身子趴在马背上，几乎看不见人影。
远远地看见胖子跑来，温蒂纵身一跃，直接从马背上跳进了胖子的怀抱。胖子连忙抱住，宠溺地责备，“小心着点儿！”
“徐晃！”依莉莎随后策马奔来，身后随时跟着数十上百匹马，很是拉风。
直接跳到胖子身上，却是不合适。依莉莎跳马后，也扑进了胖子的怀里。
弗拉维最后赶来，骑在马上安静地看着胖子，笑得温柔又幸福，就像迎接夫君回家的贤妻良母。
“弗拉维辛苦了。”胖子挠了挠头，多少有些惭愧。
昨晚只顾了惩罚郎苑，却是把弗拉维忘记了。
这个家的感觉也很真实啊，我就像是在外面偷了个腥？
还真是分身乏术……
没等胖子再说什么，就感觉耳朵又被揪住了，郎苑压低了声音在斥责，“大家都在忙，就你趴在这儿睡大觉！”
“弗拉维，继续狩猎吧。今天多捡一些初级装备，拢成一堆的，我中午回来！温蒂要乖哦，啊唔！依莉莎加油，啊唔！”胖子挨个亲了亲两个女孩，把温蒂放到了马背上，直接原地消失，返回了现实世界。
呃，忘记拥抱一下弗拉维了……
“我累了啊，昨晚没睡好……”胖子睡眼惺忪地抬起头来，抹了抹嘴角的口水。
郎苑俏脸绯红，轻啐了一声，虎虎地喊道，“给我滚进来！”
你还有没有好听点的词啊？胖子不满地嘟囔着，一边往中队长办公室溜达，一边朝着幸灾乐祸者瞪眼。
“苑苑叫我一定有好事！”胖子关门后，立即换上了二皮脸。
中队长办公室跟办公大厅之间，就隔了一道轻质加气块，隔音效果其实不是很好。压低声音倒也听不见什么。至少郎苑不敢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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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3章 别人家孩子死不完
“我就是故意刺激他的啊，他那么一吵吵，全楼不都听见了吗，嫌犯就自己蹦出来了。”
胖子满不在乎地摊在郎苑的椅子上。郎苑取了讯问笔录回来，拿眼瞪着胖子，胖子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过来坐啊！
郎苑开始咬牙，胖子只好灰溜溜地跑到了办公桌对面。这边的椅子是硬木的，比那边的大班椅差远了——生理体验和心理体验双重的差……
“哪怕以小朵受伤为代价？”郎苑给气得一愣怔，你这厮也太儿戏了点吧？
“嘿嘿，那是意外。抓不住嫌犯拉倒，小朵哪能受伤呢。嘿嘿，纯属意外。六十二中有二十多个班级呢，你说这寸劲儿。”胖子恬不知耻地说道。
“枉我对你那么信任！”郎苑翻了个美丽的白眼。
合着死胖子当时已经没有信心了，这才使出了个阴招。有女生被绑架的后果，也在其意料之内。
合着自己外甥女儿不能受伤，别人家孩子死不完是吧？哪有一点人民警察的觉悟！
好吧，死胖子也不算人民警察。
要说李公明那货也真有奉献精神，胖子一踩他就叫，宁愿牺牲自己，也要帮助敌人。
不过，从笔录上看，那货被拘留个十天半月的，也算是政府对其教育挽救吧。人民教师队伍里居然有这种烂人，妥妥的误人子弟。
在门口时，郎苑就发现了，胖子脸上多少有些“何至于此”的意味。别看死胖子经常气死人不偿命，其实内心挺柔软一人，不肯把事情做绝。
当然，你要说死胖子没把谁放在眼里，也对。
所以，郎苑就把胖子拎进来问问情况。
当然，胖子趴那儿睡觉，也实在是有碍观瞻……
“嫌犯不是给你抓着了吗？”胖子振振有辞，毫无悔意。
“误打误撞，纯属意外！”郎苑恨恨地说着，屈指把讯问笔录敲得啪啪响，如同敲了一个胖脑门。
如果就这么报给大队乃至分局乃至检察机关，将是什么样的效果！硬逼着嫌犯跳出来绑架女生？有点基本觉悟吗？有点法律意识吗？是不是草菅人命？
好在，死胖子真是有把握的，女生顶多受点小伤吧，别人还真模仿不来。
唉，就算是艺高人胆大吧，别人眼里的危险和风险，在死胖子眼里大概也没什么。
唉，拿这个的活宝怎么办！
“你这才是卸磨杀驴，吃饱了打厨子，尿完了你就踹马桶，下了床你就踹老公……”胖子嘟嘟囔囔的，声音越说越小，白眼越翻越大。
郎苑只当没听见。跟死胖子在一起，就得忍着点聒噪。
要不然咋办，咬他？
呸呸，这词也被死胖子用坏了……
“你就趴在这儿睡吧。”郎苑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低头继续翻看讯问笔录。
“那你呢？”胖子的大脸凑近过来，贴着桌面，从底下往上看。
郎苑真的想咬人！
胖子却不知道有被咬的危险，讪讪地退回去以后，果然趴在办公桌上睡下了。
郎苑开始研读“3·7”灭门案犯罪嫌疑人霍岩的口供。这份口供是在医院里录的。霍岩对杀人抢劫供认不讳，与物证一一对应，基本上可以做成铁案了。
现在的问题是，嫌犯不满十四周岁，还不到承担刑责的年龄。
死胖子下手真是够狠。嫌犯的右臂和左腿均是粉碎性骨折，无法治愈。即便无法判刑，嫌犯今后也只剩下半边了。
因为当时嫌犯正持刀威胁他人生命，胖子果断出手阻止其继续犯罪，可以说是毫无瑕疵，无可指摘。
但郎苑并不认为，胖子会控制不住力道。
或者，死胖子早已考虑到了十四岁这个参数？想想那无辜惨死的一家三口，特别是年仅五岁的小男孩。
“睡着了吗？”郎苑轻声问道。
“睡着了。”胖子口齿不清。
“睡着了还能说话？”郎苑切了一声。
“知道了还问？”胖子嘟嘟囔囔的。
“哎哎，霍岩也挺惨的，你看他父亲是……”郎苑很想跟胖子交流点什么。毕竟这是两个家庭的悲剧。一个家庭完全灭绝，另一个家庭永远痛苦。
“我管他惨不惨呢，我就知道被他杀掉的人很惨。”胖子直接打断了郎苑的话头。
“也是。”郎苑点了点头，似乎是一点就通，叹口气说道，“你睡吧。”
胖子也就真的睡着了，呼吸声沉稳而悠长。对郎苑来说，就如同可使心灵宁静的佛乐，心底下无比的踏实。
偶尔抬头，胖子就在身边。
三天时间，两夜缠绵，居然有心灵相通的感觉了——这就是老夫老妻吗……
狩猎在黑水河对岸展开，胖子中途加入进来。骑马作战，效率果然不同，作战半径扩大了三五倍不止。
温蒂连续多日作为主力输出，终于升到了十四级，兴高采烈地扑进了胖子的怀里。
现在胖子十六级，弗拉维十五级，依莉莎十四级。在黑暗森林里，已经达到“一***的高度了。所向披靡，势如破竹，就看地狱生物能逃掉多少。
后半程，就是胖子协助温蒂狩猎了。弗拉维和依莉莎则着力收集各种武器装备，无论品质如何。三百余匹野马跟在后面，运输能力很强大。
粗估足够四五十人全副武装了，时间也差不多，胖子便停下来，连续施展了六次回城卷轴，终于把这些装备扔回了罗格营地……
随后三天，胖子如法炮制，再次扔回了大量的装备，这场狩猎活动便停了下来。
此时黑水河畔，以小木屋为圆心，半径十余公里的半圆形区域内，已经没有了地狱生物的踪迹。
“先捡好的给大家装备上，剩下的就卖了吧，多买些粮食。”最后一天，胖子再次回到了路西菲德的训练场地。
“是，徐晃大人。”路西菲德毕恭毕敬地行礼。
果然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胖子感觉，此时才算是真正地征服了路西菲德，以及这一百二十人的队伍。这是路西菲德精选下来的士兵。近期一直有各色人等聚集过来，其中也包括了罗格营地的原住民。
坎德拉斯大陆上的成年人，或多或少都有些与地狱生物战斗的经历。路西菲德在练兵上也很有一套。这支装备整齐的队伍，看着颇有煞气，亦有朝气。
最重要的是，全都热切地盯着徐晃大人——我们的主人……
嗯，效果很不错。算算时间，这支队伍明天就要进入黑暗森林开展实战演练了。
无缘进入士兵行列的兄弟，就由费恩统领，做一些后勤工作，当下主要是屯田种粮食。现在也有了一百多人，正在从黑水河里提水浇地。近期一直比较忙，胖子倒是忘记了给人做水车。
“徐晃大人，装备太多，一下子卖掉的话，卖不出价钱来。罗格营地的粮食，却是越来越贵。”费恩搓着大手说道。支撑近三百人的后勤供应，费恩也是辛苦。
“开个装备店吧，明码标价，任人选购。”胖子点了点头，对费恩的工作表示满意。
罗格营地人口不过万人，消费能力其实有限。存粮肯定也是越来越少。待到夏末燕麦熟了，才能实现良性循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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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 你看我很缺钱吗
人生导师之所曰，虽然细节有待推敲，大方向还是没有问题的。
与郎苑第三次开房，终于顺理成章了，期间种种，极尽欢愉，不足与外人道也。而后就是理所当然，习惯成自然，小日子过得美太。
郎苑白天操劳，晚上睡得舒服。胖子晚上操劳，白天睡得也算舒服。
胖子是属骆驼的，既然进了郎苑的帐篷，就不太好往外赶。现在终于无须趴在办公大厅里睡觉了，可以趴在中队长办公室里睡……
不过，一个新的问题提上了胖子的议事日程——老是开房，貌似不太对劲？
虽然郎苑没说，她可能也还没想到这一点。胖子却必须想在前头，要给小傻妞打造一个安乐窝了。
可是，上哪去淘换点钱去呢？
作为超级大能扫地僧，哥混得好像比较失败啊，简直是一贫如洗。
愁啊愁，愁得睡着了……
“胖哥，胖哥？”邓光轻拍着胖子的肩膀，继而加点力气摇晃，最后使劲地摇晃。
胖哥还真是心宽体胖啊，睡觉怎么会这么死的。
当然，上班就睡也是没谁了，他还趴在领导办公室里睡。
一中队刑警，也都是老人儿了，至少从抓捕“阳光工程”开始，也经历了击毙藏马山绑架案犯，虽然没有谁看见过胖哥出手，却也知道胖哥身手不凡。
更重要的是，每个人心底里都记得，胖哥有一只神奇而神秘的癞蛤蟆。邓指生命垂危，大家都看见了的。而今邓指却比从前更加生龙活虎，有警体运动会奖牌为证的。
刑警工作，基本上都是与罪大恶极的嫌犯打交道，每个人都有随时流血甚至牺牲的觉悟。
有胖哥在，那就是第二条命的底气！
至于胖哥是郎队的男朋友，这条原因其实只是捎带。
再说了，胖哥这人真的很好相处，嘻嘻哈哈的没个正型，为人还特热情。刚来时还到处帮忙来着，帮着审嫌犯，帮着整理资料，甚至抹桌子扫地都干。
“胖哥，谢了哈，你歇着，你歇着就是帮了哥哥的大忙了，我谢谢你哈！”
兄弟们实在是不敢让他帮忙啊！审嫌犯时，容易把人家脚尖踩成平面的。整材料时，分不清复印件和碎纸机的区别。抹桌子扫地时，工具都不结实……
“邓哥，干嘛要扰人清梦。”胖子终于嘟嘟囔囔地睁开了眼睛。
“嘿嘿，胖哥，刘小月希望能见你一面。”邓光这个指导员当得也不是很称职。上班睡觉就应该严厉批评嘛！
“不见。”胖子把两只胖胳膊一搭，又趴下了。
“好，那我回了他。”邓光话已带到，胖哥意见已出，也就很干脆地转身走人，还得把门带好的。
也就是指导员面子大，郎苑在外边忙着，让他自己进来找。
更深层次的原因则是，郎苑早把邓光判成了胖子的人——嗑了药并且还需进一步嗑药，三尸脑神丹懂吗……
“邓哥，刘小月见我干嘛？”胖子却又抬起了沉重的头颅。
“嘿嘿，刘小月出院了，托了何必找李永生。李永生分析，应该是赔礼道歉吧。”邓光刚打开门，又迅速地关上了，“我琢磨着，也是这个原因吧。他惹不起咱们，认怂。”
“也是。冤家宜解不宜结。给你个面子吧，你们毕竟是战友来着。”胖子又懒洋洋地趴了下去。
“那，我安排中午的？”邓光脸上一抽，我这好大的面子。
“郎队去我就去。”胖子的声音已经不太清晰了。
邓光脸上又是一抽，得，我这面子真管用，还得帮着你泡妞。不是已经上手了吗？怎么还这么紧着追呢？
中午，在邓光的大力撮合下，上次的原班人马再次相聚，只是气氛已经完全不同。
“胖哥，多谢！胖哥请！郎队请！”刘小月满脸堆笑地站在包房门口。他的身体恢复得很好，虽然腿上多了一块不锈钢板。昨晚刘小月甚至实战检验了一番，一个妞已经不太够吃了，骁勇无比。
果然是神药啊！
可惜副作用太大。
三个月的大限，刘小月其实是半信半疑的。他跟何必两人在401医院做了一个全方位的体检，结果却是毫无问题，除了红细胞明显增多。
可是，谁敢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呢，且不说这条小命比任何人都要金贵，含着金钥匙出生的。
所以，刘小月诚意满满地前来认怂——大爷您就高高手，把小弟放了吧……
“小月哥，看上去恢复得不错？”胖子嘻嘻哈哈地去拍打刘小月，刘小月差点一屁股坐地上，却赶紧立正了，把肩膀凑上去。
别说拍肩膀了，拍脸我也往上送啊。
“嘿嘿，身体优胜从前。”刘小月笑得跟个小姑娘似的，有几分讨好，有几分羞涩，有几分忐忑——只要大爷您高兴……
能把架子端到云端的人，也可以把脸埋进泥巴里，转换的过程顺畅无比。
胖子却不再理睬刘小月，转而拍了拍何必的肩膀，“何必哥，你的功夫又精进了。”
“胖哥仁义！”何必倒是双手一抱拳。
看来，何必的小命不如刘小月那么值钱。
当然，何必为人也不像看上去的那么粗犷。嘴边上的敬语本来是“胖哥厚赠”来着，临时又改了“胖哥仁义”。万一胖哥听出歧义来呢，那不成”怀恨在心不敢言表“了吗？
“都坐，都坐，先吃饭！”胖子率先坐了下来，当然也是率先吃饭。
刘小月涎着脸服从命令。本待借酒说话呢，一切都在酒里，胖哥今天怎么不喝了？
得，那就吃饭吧。瞧胖哥吃得那个香，百忙之中还给郎队夹菜，“你多吃点，好好地补一补。”
郎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当着外人也不好呛他，只好桌子底下使劲——我叫你胡说八道的，我叫你胡说八道的……
邓光险些笑出声来，听这话，好像是有了？
李永生一句话也没说，大口地吃饭，速度和数量仅次于胖子。
郎苑白眼翻得漂亮，刘小月却也不敢欣赏。他看向邓光时，邓光却比了个“放宽心”的手势，我把工作都做在前面了。刘小月赶紧陪笑，是个“感激不尽，定有后报”的意思，虽然此前刘公子眼里并没有这一号人。
满包间没人说话，只听到筷子声响。胖子一个人的食量，大于其他所有人，刘小月亲自帮着胖子转桌子。
终于，胖子放下了筷子，傻笑着看向郎苑，“郎队，吃饱了吗？”
“嗯。”郎苑好歹哼了一声，我都吃饱好半天了，你还真是来吃饭的。
至于其他人吃还是不吃，胖子是不管的，打了个饱嗝就站起来，倒也没忘了帮郎苑往外撤椅子。
“谢了哈，小月哥，你不错。”胖子揽着郎苑的纤腰往外走，郎苑也只好由他——当着外人，我给你面子！
好吧，这感觉，其实很不错……
刘小月脸上一个劲抽抽，吃了一顿饭，一句话没捞着说，这就完了？不错是什么意思？
“胖哥，胖哥，嘿嘿，请留步。”刘小月赶紧上前了一步，事到如今也只好硬上。
“小月哥还有事？”胖子回头诧异地问了一句。
邓光加快脚步走出了包间，李永生也懒洋洋地跟了出去。
“胖哥，小弟我这儿还有一点小小的心意。”刘小月从何必手里接过一张银行卡，“希望胖哥给个面子，密码是六个八。”
“小月哥，你看我很缺钱是吧？”胖子满脸的不快，分明是我给你脸给大了的意思。
“胖哥当然是不缺钱的，小弟我却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胖哥您大人有大量，小弟我实在是不懂事……”刘小月吓得浑身一哆嗦，这位爷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啊？
“算了，邓光给我分说了半天，回头他又没跟你说清楚。”胖子叹了口气，终于决定不为己甚。
“多谢胖哥！胖哥您就饶了小弟这一遭吧。”刘小月面露尴尬和为难，端的是情真意切。
“我知道，你有点不放心啊。”胖子语气和缓下来。
“哪敢，哪敢。”刘小月赶紧赌咒发誓，傻子才能放心呢。
“好吧，这张卡我先替你收着。八十天之后，过来找我吧。我这人最嫌麻烦。”胖子很无奈地说道，“对了，你在部队上好像路数很熟？”
“熟，熟得很啊！”刘小月眼前一亮，“胖哥您尽管吩咐！”
“你这人，看上去还行吧。我这人礼尚往来的，不能白收你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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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 拿萱萱的钱来养苑苑
“你很缺钱？”
春风扑面不觉寒，正是一年好光景。今天的午饭吃得比较快，时间还宽裕，两人就在大街上慢慢地溜达。快到刑警大队时，郎苑突然皱起了眉头。胖子连忙打了个哈哈，“我不收他钱，他不安心啊，回头又给我生事，这人贱的。”
“我怎么觉得不太对头。”郎苑显然不太肯定，还在脑子里搜索什么蛛丝马迹。
“想那么多干吗，我给他治伤，他付我药费，这不理所当然嘛！”胖子满不在乎地说道。小傻妞不简单了，看问题逐渐深入，寻找背后的动机。
“你给我老爸治病，是不是也得收点？”郎苑还是没有信服，却被胖子带进沟里去了。
“你老爸付过了啊，一个大美女，值钱着呢。”胖子一脸的无耻。
“切！”郎苑如今对这个程度的口花花，已经无动于衷了。天天跟死胖子在一起，免疫力涨得飞起。
“我说，你不会真的让我找你老爸要点钱吧，这才是女大不中留。”胖子继续往沟里扯，也再次揽住了郎苑的纤腰。刚才被人嫌恶地推开了，眼见着就到了单位门口。
“缺钱的话，找我要啊，有些钱可是拿不得。”郎苑说得一本正经的。既然胖子已经进入了警察系统，廉政教育也得跟上。死胖子胆太肥，容易捞过界。
“我怎么会花你的钱。”胖子不以为然地说道。
“那你怎么花柳萱的钱呢？”郎苑脱口而出。
“……”胖子一时无语。
这也要攀扯？苑苑咱有点出息成吗？
想来，还真是花了萱萱不少钱呐，却是不能拿萱萱的钱来养苑苑……
“我知道我老公能耐大的，想挣钱还不容易吗，懒得操那份闲心而已。”见胖子无言以对，郎苑却是会错了意。
男人都是要面子的，容易把钱跟能力等同视之。前面那句话说得冒失了，郎苑往胖子身上挤了挤。
在郁教授对女儿的言传身教中，一定要维护男人的面子，这是在外人面前。比如“废物”、“无能”、“不中用”这些词，都是夫妻禁语，私下里也不能说的。
当然，拧人腰肉这种事，肯定不是郁教授教的。
平生第一次舌灿莲花，喊出了“老公”两个字，郎苑却是把自己吓了一跳。
事实雄辩地证明，被死胖子搂在怀里，智商容易降低。
大家成年人，多大点事儿，凑一起玩玩儿呗，死胖子活儿不错，嗯嗯，晚上郎苑经常这么说。
老公也是随便叫的吗？
幸亏死胖子没听见……
装作若无其事地转脸看过去时，却见死胖子一脸的坏笑。
郎苑恶瞪了死胖子一眼，狠狠地推他了一把，嘚嘚嘚冲进了大院。关于刘小月的疑问，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
比如，胖子为什么又答应了刘小月，待神药片剂化成功后，就由他担任军队系统内的总代理——转了个大圈子，这是又绕回来了？
何止是郎苑觉得意外，刘小月当时就傻眼了啊……
胖子却是没有跟进去，原路返回百余米，进了一家房介连锁店。五六个中介齐齐大幅度鞠躬，这态度也是没谁了。
“请问先生，有什么可以帮助您？”一个瘦高条很帅气的男生热情地走上前来。
“哦，就这个小区的房源，有没有装修得还不错，但没有入住过的？”胖子也不能因为人家长得帅，就不接受他的服务。
“先生，请问您是给自己买婚房吗？”瘦高条帅哥把胖子邀请到沙发上坐下，用纸杯倒了开水过来。
三个圈形沙发，围着一个玻璃茶几。沙发略小了点，胖子也不挑，直接就塞满了。瘦高条帅哥继续热情地笑着，讲得滔滔不绝，“新房嘛，还是自己装修才称心。我这儿有两套毛坯房，一套二楼，一套五楼地，位置都很不错。从窗户看出去，就是美丽的卧虎山，您看……”
“卧虎山上就是美丽的坟茔。”胖子打断了帅哥的话头，绝对不是因为他长得帅。
瘦帅哥好容易把贯口咽了回去，一直背得很溜啊。
“这个小区里，装修好了，没有入住过。有吗？”胖子笑眯眯地重复了一遍。
这个小区名叫卧虎居，背靠卧虎山，难得的多层建筑，容积率比较低，绿化得也不错。
最重要的是，这是区分局的邻居，郎苑上班只要走一两百米，如果她不肯翻中间的铁栅栏墙的话。
“有一套装修好了的，住了不到一年，还送家具……”瘦帅哥说得没那么溜了，脸上有点抽抽。
“这个小区里，装修好了，没有入住过。谁手里有？”胖子看了看工作台旁边的另外五个中介。
有个弱弱的小女生嘴角动了动，没敢说话。胖子笑着指了指她，“你过来，我买你的。”
“我没有这样的房源……”小女生说得迟疑，偷眼看向瘦帅哥。
“啥样的都行啊，你长得这么漂亮。”胖子继续招手。小女生只好怯怯地走过来，还是看向瘦帅哥。瘦帅哥脸上直抽筋，终于很大度地站了起来，“小筝儿，好好为这位客户服务。”
呃，听着怎么像是好好服侍这位大爷……
“好的，亓经理。”名叫小筝儿的中介怯生生地坐下了，圈沙发还剩下一大半。
“先生，请看看图册。”小筝儿拿着一个书册式的文件夹，翻开了其中一页。胖子大略地看了看，“好，就这套吧。我全款，多久办完手续？”
小筝儿直接傻掉了。包括亓经理在内的另外五个中介也都傻掉了，这位胖爷是买白菜呢吧，看着好的就直接拿走？
啊不，都不是看着白菜好，而是看着卖白菜的老板娘好……
“先生，您要不要去看看？”小筝儿好容易缓过神来。入职以来，还从未开张过啊？
“还得看看？那就去看看吧。”胖子起身就往外走。小筝儿也连忙站起身，险些撞倒了玻璃茶几。随后把抽屉里的一堆钥匙翻得乱七八糟，终于找到了对的，高举着钥匙就跑了出来。
“柒爷，这是咋回事？”屋里的一个中介问亓经理。
“握了草，长得胖了不起啊……”亓经理莫名其妙地骂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小筝儿身体瘦弱，跑得倒也不慢，胖子在后面不急不缓地跟着。十六栋西侧二楼，西窗正望着区分局，北窗则对着卧虎山，坟茔倒是没看见。房子不大，一室两厅。确实是按照婚房来装修的，厨卫一应俱全，连窗帘都是大红色金边的。
“房主装修好了以后，给他儿子当新房的。”小筝儿怯生生地介绍道，“但结婚前夕，他儿子当众坦白，他不喜欢女人……”
呃，这理由还真是强大。
“好，就是它了。钥匙能给我吗？”胖子点了点头。
小筝儿再次傻掉，都不用问问价格的？
“多少钱啊？”胖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这是九十平，单价一万二。”小筝儿的业务还不太熟练，从兜里掏出来一个小册子。
钥匙还真的给了胖子，小筝儿请示过亓经理之后。亓经理经验丰富，却也没这么处理过。看在胖子当场划出五万定金的份上，让小筝儿当场联系了房主。
总共过了不到半小时，胖子就带着防盗门钥匙离开了。
Ps：祝“柒爷很霸气”同学生日快乐！看在他十八岁的份上，今天胖哥就不揍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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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6章 死道友不死贫道
“干嘛去了？”
胖子敲门喊报告进入中队长办公室，刚要往桌上趴时，郎苑好奇地问了一句。死胖子从不迟到早退啊，极其敬业地上班……睡觉。胖子懒洋洋地回了一句，“你老公我啊，去办了一件大事。”
“叫郎队！”郎苑皱起了眉头，却不提老公这个茬。
“郎队，你老公我啊，去办了一件大事。”胖子把脑袋埋进了胳膊里。
郎苑暗啐了一声，却也懒得再问了。死胖子吃得多，蹲坑时间也久？果然是一件大事。
胖子趴在那儿却是没有入睡。把事情想简单了啊，本来打算给小傻妞一个惊喜的。没承想，办理房产过户需要身份证和户口本。身份证能偷她的，户口本上哪儿偷去？而且还要本人亲自到场签字。
这繁文缛节的，办点事儿真麻烦……
“枪戳地！列阵！”
路西菲德一声令下，士兵就地蹲下，长枪三十度仰角斜冲前，结成了三排长枪阵。士兵们明显有些惶恐，身体颤抖着，却是紧紧地抱住了长枪，务必牢固支撑。
阵前，三头蛮牛隆隆地冲来，大地震颤！
如雨的箭矢平射而至，多数直接被弹飞，少数插在了牛头牛腿上，对蛮牛却是几无影响。
“哞——”第一头蛮牛凄惨地悲呼，被三条紧邻的长枪穿入了身体。其中两条长枪折断，第三条长枪被蛮牛顶着后退了几步，蛮牛轰然摔倒，却是把两名士兵压在了身下。
后两头蛮牛接力冲至，长枪阵已经出现了空隙，直接踏入了弓箭手队伍。锋利的牛角挑起一名弓箭手，脑袋一甩，弓箭手便轻飘飘地飞了出去，砰然落地不动。
前面三排长枪，后面六排弓箭手，然后还有密密麻麻的小推车。两头蛮牛如入无人之境，践踏而出。推车的农夫撒腿就跑。
这一瞬间，至少有七八名士兵死伤！
蛮牛冲过阵地后，远远地调头折返，再次猛冲过来——简直就是坦克对步兵啊……
路西菲德的训练卓有成效，士兵们坚守阵地不动。弓箭手也擎起了长枪，后排变前排，按照命令枪戳地，正面迎了两头蛮牛。
“啊——”
两头蛮牛隆隆冲来时，本在边角上的火焰却是尖叫着，手持一把亮闪闪的黄金匕首，从侧面冲向了一头蛮牛！
匕首准确地插中了侧面牛腹，完全没入！
蛮牛受痛，下意识地拐弯脱离了枪阵，同时牛头一拧，锋利的牛角刺向了火焰！
火焰双手抓着匕首，被蛮牛拖着在地上蹬腿。蛮牛拐弯时，火焰已经抵在了蛮牛身上，眼见着牛角越来越近，越来越粗……
千钧一发之际，一头雪白的狼灵电射而至，精确地咬住了蛮牛的脖子。狼头一甩，一大片血肉便被撕了下来。再一口下去，蛮牛便轰然摔倒，却是堪堪向火焰压去！
胖子随后追来，双臂抱住牛头一扭，蛮牛便翻了个跟头，贴着火焰瘫了下去。
另一头蛮牛身上中了两条长枪，仍在士兵阵内疯狂地肆虐。胖子飞身而至，就势用肩膀一抗，那头蛮牛便飞出了阵外，落地后不动了。
“徐晃大人！”
火焰一骨碌爬了起来，脸上全是惊喜。胖子回到火焰身边，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胡闹！”
“这可是大人赐给我的黄金匕首！”火焰委屈地低下了头，“大人教我要勇敢……”
“我也没教你不要命啊。”胖子猛敲了火焰一个爆栗。
这把匕首，属性还算马马虎虎吧，胖子狩猎时所得，随手收进了储物柜里。上次见到火焰时，就掏出来扔给了他。以火焰的身高和力气，用长枪就太难了些，射箭也勉强。
路西菲德却将火焰编入了行伍，也就是一百二十名士兵之一，唯一的娃娃兵。
其实，火焰的身高跟马小石差不多吧，还没有马小石那么强壮。在现实世界中，只是一个中二少年，在异世界里却需要拼死拼活了。
当然，路西菲德总是把火焰带在身边，或者放在其它相对安全的位置。
胖子给火焰匕首时，只是想着让他防身的，没承想这熊孩子还给派上了大用场。
当着一众士兵的面，胖子倒也不好说什么，难道教他死道友不死贫道？
这时，士兵们也都反应了过来，就地跪倒，齐声大喊，“大人！”
路西菲德跑到了胖子跟前，脸上多少有些惭愧，“徐晃大人，士兵们头一次对付蛮牛……”
胖子扫视了一下，瞬间牺牲的士兵有三人，两人重伤失去战斗力，另有五人轻伤，损失也确实不小。
“蛮牛很难打，你们已经不错了。”胖子点了点头，不禁想起自己初入贵宝地时，被蛮牛追得狼狈逃窜的窘状，“蛮牛这片区域里，基本上算是最强悍的存在了。黑熊比蛮牛更壮更抗打，速度却没有蛮牛这么快。”
“大人您一直在暗中保护我们？”路西菲德面有忐忑。
“还是要靠你们自己。”胖子未置可否。
此处离着罗格营地已经有近二十公里，路西菲德带队一直沿着黑水河东进，胖子追过来并不困难。
胖子已经远远地观察了一阵子了，直到小火焰有生命危险时，才显身出来。
“遵命，大人！”路西菲德立正敬礼。
两人都明白，只有经过血与火的洗礼，才能成就坚韧不拔的军队。胖子保护得了这次，却保护不了下次。
今天虽然牺牲了三名士兵，却也体现出了前期训练的效果，或者坎大陆人对抗地狱生物的血性。
如果面对不可抗拒的蛮牛，士兵们一哄而散呢？
“士兵们，这场战斗我看到了，你们很棒！”胖子放开了嗓门，声如洪钟，在战场上震荡，“你们要守望相助，信任自己的袍泽，无畏牺牲，坚守阵地，才能活下来并取得胜利！”
“徐晃大人！”百余后士兵齐齐下跪，仰脸看着徐晃，眼神狂热。
刚才逃散了的农夫，也三三两两的跑了回来。这里已经是黑暗森林腹地，离开大部队的话，就只有死路一条。
胖子觉得有些奇怪，现场怎么会有这么多农夫呢？甚至还有一百多辆木轮的小推车。
“大人，他们是辅兵，也是仆人。上战场时，每名战士都带着一名辅兵。战士只管专心作战，其它工作就由辅兵去做。”路西菲德看到了胖子的疑问。
呃，这是堂吉诃德的桑丘？
呃，老山哥是谁的桑丘？
跛足的老山哥居然也出现在辅兵队伍里。早先他倒是一直照顾小火焰来着，莫非小火焰雇佣了他？
胖子招了招手，老山哥便一拐一拐地走了过来，老脸激动得通红——徐晃大人居然一直记得我……
“老山哥的木匠手艺很不错。这些小推车很容易坏，阵地上也随时需要打造一些器械。”路西菲德介绍道。给徐晃大人留下印象的，都是重要人物。
木匠？
胖子忍不住嘴角轻笑，同行嘛！
“这样，老山哥。”胖子琢磨了一下小推车，“你把小推车改造一下，前面加装一个尖角，跟长枪差不多，但要粗。在危急时刻，比如对付蛮牛时，可以把小推车摆在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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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7章 户口本和身份证
“我带你去一个神秘之所。”
晚饭后，胖子贱兮兮地抓起了郎苑的小手。郎苑却是懒得吐槽，现在两人之间还有什么神秘吗？
好吧，死胖子也是用心良苦。走了一会儿，郎苑就觉得不太对劲了，“神秘之所，在单位里？”
“嘿嘿，单位隔壁。闭眼哈，马上就到！”胖子一哈腰，把郎苑托到了背上，果然是上了马。马儿跑起来速度是极快的，就是颠得厉害。
好吧，闭眼就闭眼，陪你玩呗。死胖子还喜欢疾驰急刹的，说这是合理冲撞，须怪不得他，学名叫“压饼儿”——馒头变饼……
死胖子就是这么无耻！
等郎苑再睁开眼睛时，已经进入了室内。胖子打开灯，嘴里还响着交响乐，“当当当登！”
郎苑没有下马，胖子背着她各房间里乱窜，包括厨房卫生间。
这个二居室面积小了点，装修得也够艳俗，功能倒是完备，还有大红的窗帘镶金边——胖子啥意思？
“嘿嘿，离中队不到一百米哦，下班后咱们就夫妻双双把家还！”胖子终于把郎苑放了下来，抱在怀里，啵了一个。
“你租的？”郎苑想起来了，下午胖子说他办了件大事。
死胖子还真行，半小时的效率够高，都没耽误睡觉的。
“我买的啊！”胖子也觉得自己挺行的。
“半小时，买个房？”郎苑有点哭笑不得，买趟菜都紧张了点吧？
“多大点事儿！手续要明天下午办，你得亲自去签字。嘿嘿，需要的你的户口本和身份证，本来想着买好了再给你说呢。”胖子洋洋自得，快表扬我啊。
“你这是把我养起来了？”郎苑一怔，继而却是玩味地看着胖子。
户口本和身份证，郎苑当然知道可以用来干什么。
除了办房产证，还可以领结婚证……
“嘿嘿，要不你养我？”胖子傻笑。
“我家的房子够多了，我老爸每年都要向组织报告个人事项，财产是透明的。一起居住的子女的财产，也要算在他头上。”郎苑的情绪不是很高。
“那就当宿舍用吧，反正离单位近。”胖子挠了挠头。貌似没拍对地方？坑了人家点钱，偷偷地跑中介，巴巴地献宝……
问题出在哪儿了？
“好吧。”郎苑笑了笑，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吧。无论如何，死胖子也是一片苦心。
两人手拉手，在各个房间里转了一会儿，商量着添置点什么，都是一本正经的，有时还要吵吵两句，还真有些布置新房的劲头。
当然，双方意见一致时，以男方意见为准。双方意见不一致时，以女方意见为准。
胖子动嘴不行，动手行。两人吵吵急眼了，胖子猛地把郎苑抱起来，怼在了不锈钢灶台上。
嗯，动嘴其实也还行……
“今晚我得回家，我老爸回来了。”郎苑努力地平缓着呼吸。
“哦。”胖子脸上一阵抽抽，居然没敢要求同去。
原来今天都周五了。最近一段时间，一直过得胡天胡地的，不知今夕何夕。
邻居果然便利。两人关灯锁门离开，下楼就是卧虎居小区与牢山区分局的界墙。界墙下半截是一米多高的混凝土，上半截是一米多高的铸铁栏杆。
胖子瞅着左右无人，一把抱起郎苑，“蹭”地跳了过去。落脚处却是办公楼下，也不知道有多少警察在楼里值班。郎苑早就见惯了胖子的各种耍怪，得亏死胖子落地时毫无声息，跟猫爪子似的。
郎苑开着自己的小车出大门时，门岗老大爷倒是揉了揉眼睛，“小郎啊，哎，刚下班时出去的是谁？”
“嘿嘿，赵大爷，都这么大年纪了，你这跟美女搭讪的技术也该与时俱进了！”胖子坐在副驾驶上傻笑。
“哎，胖子，怎么说你大爷的！”赵大爷端起水杯要打——最近这眼神也是不济了……
郎苑先送了胖子回家。路上没多少话，但约好了明天胖子去看望老丈人，然后两人一起去逛街大采购。
“臭胖舅，你还知道回来？”
白小朵热情洋溢地扑向了胖子，不依不饶地质问，“我受伤了，我受伤了！臭胖舅，你知道不知道！”
她还真是受伤了，脖颈根处有些擦伤来着，现在已经看不见了。胖子懒得理她，径直走向沙发。白小朵就倒退着一路走一路叫，跟上了发条似的，“我受伤了！我受伤了！我受伤了！”
“你安静点，都吵吵几天了！”王霞猛瞪了小朵一眼。小朵果然放低了音量，“我受伤了，我受伤了……臭胖舅不是一直没回来嘛。”
“你舅舅忙正事呢！”王霞继续呵斥白小朵，转而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胖子，“晃子，还吃点吗？”
“姐，我吃过了，你们吃吧。”胖子心底下没来由地一阵发虚。
莫不是，表姐看出什么来了？感觉有点偷笑的意味，就像妈妈发现儿子长大成人……
呃，还真是好几天没回家了。
好吧，如果不是郎苑突然有些情绪，今晚还是不会回家。
呃，这毕竟是我的家啊……
马小兰给盛了一大碗粥过来，胖子也就端着喝。晚餐人不少，马大宝一家都在，再加上张妮，围着茶几团团坐，吃得很热闹。打过招呼以后，马大宝跟白强继续喝酒。
“师父。”马小石见胖子看他，不好意思地赔了个笑，低头继续吃饭。
这孩子还学会腼腆了。胖子看的是马小石脸上的伤疤，有一条结痂的细线。刀口再深一点的话，恐怕就毁容了。
好吧，本来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好吧，你这伤是为小朵受的哦！
晚餐结束后，马小兰收拾餐桌。张妮也手忙脚乱地帮忙，看上去业务还是不太熟练，但泡茶的技术还行。
“姐，我买了个房子。”胖子挠了挠头说道。
“哦？好啊！”王霞笑逐颜开，晃子好几天没回家，还真是有重大进展了！
对了，弟媳妇到底是哪个？
好吧，管她哪一个你，哪个都行！
“姐给你攒了一百来万，买个小房子的话，可以全款了。你想买大房子的话，咱就贷一点，反正也不愁还款。”王霞却是会错了意。
“姐，那钱都是你和我姐夫的。我自己有钱，房子已经下定了，明天办手续。”胖子心里很热乎，表姐到底是亲姐，可以掏出全部家底来。
其实，表姐家也没买房子啊。
“女方出钱？”王霞又没跟上趟。晃子花钱大手大脚的，连信用卡都是我给办的，欠款也是我还，晃子压根就没有理财的概念。
“姐，这你就别管了。”胖子一阵头大，表姐的脑洞也是不小。
“对了，房子就落在小朵名下吧。这张名片是中介的，明天上午你联系她。她让准备什么材料，就准备什么材料。你和姐夫可能都要过去。钱在这张卡里，密码六个八。”胖子赶紧一股脑地说完。
“落在小朵名下？”王霞更是懵头了。女方出钱买房，倒也不算什么大事，谁让咱晃子有能耐呢？
可是，怎么也落不到小朵名下吧，舅妈给买了个房？
“我说舅舅也不能让我白受伤！嘻嘻，舅舅对我最好了！”白小朵倒是坦然受之，而且财迷劲头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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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8章 欲练神功必先自宫
http://10.168.58.178/qidian/post.php?id=3684607&cid=343285578 “小石，你叫我师父，也叫了好久。师父倒是一直没教你什么东西。”
胖子笑眯眯地看向了马小石。马小石却是悚然一惊，莫名地就想起“欲练神功”来了。上一回马小石缠着师父教功夫，就得到了这样的答案。马小石脸上抽得飞起，赶紧讪笑，“师父，我现在挺好的。”
挺好就挺好呗，这臭小子居然偷偷地瞄了瞄白小朵！
还好，白小朵陡然升级为百万小富婆，完全沉浸在幸福的光晕里。
“《天龙八部》里有个逍遥派，逍遥派里有个白自在。白自在偶得奇遇，武功高强。他的弟子就功夫平平，都觉得师父藏了私。但白自在也有自尊啊，有些事情说不出口。你懂了吧？”胖子半真半假地说道。
“白自在是逍遥派的吗？”马小石好像是懂了。
“白自在不是雪山派的？”马小兰也是个博览群书的。
得，貌似还搞了个乌龙？
金大侠的系列作品，胖子早年有过通读。如果现在看的话，倒背如流也没有问题。胖子却是没有兴趣了。
“师父机缘巧合，得到一种神药，可以让人强身健体，但没准儿也有一些未知的危险性。”胖子伸进口袋摸呀摸的，果然摸出了一个样式土气的玻璃瓶。
“吃了以后，能像师父一样厉害吗？”马小石还真是跃跃欲试。
“那是不能！但比其他小朋友就强了太多。”胖子崖岸自高。你可以定一个小点的目标嘛！
“那……我吃！”马小石咬紧了牙关。比小朋友们强，也很够用了！
“不用考虑万一存在的后果了吗？”胖子把药瓶往高里举了一下，有点卖大力丸的劲头。
胖子饮用生命药剂，已有半年之久，最近倒是用得少了。对于自己的身体，胖子当然再清楚不过。生命药剂没有害处，没有副作用，但也仅仅是补血而已，并无其它功效。
或者也是胖子的身体，早已达到了一定的高度，生命药剂的些许健体功效，只是聊胜于无。
但依莉莎等人，也只是普通人啊？
或者，环境差异造成了效果差异？比如把抗生素拿到坎大陆，也别抗生素了，随便来点感冒片吧，效果一定出奇得好……
胖子想不清楚，也解释不了。事实就是，生命药剂在现实世界里的，实在是神乎其神。
就当是来自异世界的馈赠吧。
头一个样本邓光，嗑药后有三个月了，身强力壮，健步如飞。第二个样本郎天策，嗑药后有两个月了，强身健体，老树生花。
柳萱那边的动物**试验，也得出了四条结论。
第一，生命药剂无耐药性。换言之，多次饮用与首次饮用的效果相同。
第二，生命药剂有边界效应。适量饮用与数倍剂量，效果几无差别。
第三，生命药剂有持续时间。饮用后身体产生应激反应，这些反应会逐渐消失，半衰期大约为二十四小时。换言之，三十天内彻底无效。此前身体机能的改变，却是长期的。比如肺活量和心脏活力，并不会骤然改变，推测会在三个月左右完全恢复原状。
第四，生命药剂有普适性。各种试验动物饮用后均有效果。
反正胖子给了柳萱大量的药剂，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试验的，想必挺血腥……
“不用了，我吃！”马小石再次下意识地瞟向了白小朵。
这次的意外，马小石虽然勇敢地冲了出来，受伤也比白小朵严重得多，小伙子的内心里，却是有些自责的——我辜负了师父的重托……
嗯，就是这样，我就是这样想的！
嗯，她一个小女孩家家的……
“胖舅，我也要吃！”白小朵对此却是懵懂无知，兴高采烈地伸手来抢。敢情她把这当巧克力了？
“你不行，喝了会长小胡子的。”胖子手疾眼快，哪会让白小朵得逞。
“啊？”白小朵下意识地摸向了嘴唇，小脸直抽抽。
这孩子的性格有点粗疏，光顾了蹿个头了，没顾上长心眼。平常就喜欢以大姐大自居，欺负男同学很溜，其中也包括任打任骂的马小石。
不过，到底也到了知道臭美的年纪了啊——长一圈小胡子的代价，也实在是太高……
晚饭后，两家人喝茶闲聊，都没有离场。还真有不少人看到了马小石异乎寻常的目光。张妮捅了捅马小兰，小声嘀咕，“哎哎，你弟弟长大了哦！”
马小兰也是笑，有点大姐的样子。
黄小虹离开了，胖哥的女朋友也是尘埃落定——尽管不知道是谁——马小兰和张妮处得还算不错，反正基本上没了念想……
马大宝倒是很欣慰，看着白小朵喜欢得不得了。
王霞就觉得，小朵还小着呢，长大了再说吧。同为穷山沟立的苦出身，两口子也不会有门户上的成见。白强倒是觉得，马小石这孩子颇有几分哥当年的风采。
再说了，还要看她舅的意思。貌似他舅对马小石还不错？
再说了，他舅也没长大，玩性太重了点，也不知道他对将来是个什么打算……
“我吃就行了！万一再有什么问题呢？”马小石毅然绝然地两手捧在一起，貌似要接糖豆。
“也是。”小朵眼巴巴地盯着胖子手里的药瓶。欺负马小石已经习惯，白小朵并未听出更多的内容来。白强却瞧着马小石不是好笑，你小子有种！
马小石话出口后才觉得不对了，顿时一阵面红耳赤，幸亏长得黑。
胖子打开水晶瓶，辛辣腥臭的味道顿时弥散开来。马小石仍是意志坚定地捧着手，却见师父在他的茶杯了倒了一丢丢红色液体，大半杯绿茶顿时变成了红茶。随后师父指了指茶杯，“嗯，一口喝下去。”
马小石果然从命。白小朵紧巴巴地问道，“味道怎么样？”
“哇……”马小石拼命地吐着舌头，“好烫！”
众人再次哄堂大笑，马小石今天真是出尽了风头。
“这药可珍贵，房子都能换到的。小石你要严格保密，对了，没事多运动。三天之后再吃一次。”胖子重新塞上了盖子，把药瓶装回了口袋。随后就辞别众人，施施然上了楼，倒是跑进厨房取了几个大包子。
“是，师父！”马小石在下面拼命地点头，众人也觉得此事好像挺严峻的。王霞敲了白小朵一记，“不许出去瞎嚷嚷！”
“我是那种人嘛我，又打我头！都怪臭胖舅！”白小朵叫苦连天。好处都让马小石得了，我却要挨敲，说不得就狠瞪了马小石一眼。马小石挠着头傻笑。
时间也不早了，姐弟俩扶着马大宝回家，路上还在讨论学术问题。马小石说得不是很肯定，“我怎么记得雪山派是《侠客行》里面的呢？”
马小兰到底是学霸级别的失学少女，能够透过现象看本质，“胖叔是说，他得过天材地宝，所以没法直接教弟子，但把天材地宝匀了给你。胖叔比白自在强得太多！”
“不必自宫就好，不必自宫就好。”马小石显然有些后怕，心里话不小心溜达出来了。
“臭小子，你说什么呢你！”马小兰敲了一下马小石的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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