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九四六 四处打点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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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殿龙接完散步者的电话，也沒心思再搓澡了。快速换上衣服，走出浴池，并且拨通了齐齐哈尔关系的电话。
四十分钟以后。
二人在一家日本料理见面。
“老刘，我真的就是跟领导有点误会……能不能引荐一下，我亲自跟他解释解释…”
沈殿龙抱拳说道。
“他当县长的时候，我俩在一块工作三年，但很长时间，沒有什么來往了.......…”
老刘插手回了一句。
“为我破个例…行么？”
沈殿龙从桌上推了推牛皮信封。
“我试试看吧…”
老刘眼皮耸搭着回道。
“谢谢，谢谢…”
沈殿龙连连点头。
........
另一头，金三角某国，散步者坐在沙发上，拖着下巴，皱眉说道：“老何这把应该是急眼了…”
“你说老何会不会动？”旁边的中年问道。
“动了，说明他就要往上走了…如果沒动，说明老何现在的状况很不好…估计，老高要上去了…”
散步者沉默良久，非常认真的说道。
“那沈殿龙这边怎么办？”
中年再次问道。
“如果老何沒反应，沈殿龙找的人，也有一定效果，他们俩说和了，咱们可以加注…再扔点钱，也无所谓…但如果老何动了，那........再加注就沒意义了…”
散步者缓缓说道。
“........有道理…”中年点了点头。
“一切看明天吧…”
散步者窝在沙发里，看着天花板说了一句。
........
第二日一早。
失眠了一夜的沈殿龙刚刚睡下，床头柜上摆放的电话就响了起來。
“喂？”
沈殿龙迷迷糊糊的接了起來。
“爸，我是海宁，店儿让警察掏了…”
对方快速说了一句。
“什么，掏了？”
沈殿龙扑棱一声坐了起來，张嘴问道：“为啥啊？”
“说是突击检查…”
沈殿龙顿时无语，连话都沒回，直接又拨通了老刘的电话，但却显示无法接通。
.......
h市阿波罗旁边的盛世华庭，门口停着数十台警车，大清早睡的迷迷糊糊的内保和服务员，还有在店里留宿的小姐，全部被带了出來。
包房里翻出來不少吸食过的毒.品用具,和成包的冰.毒，还有管制刀具等说严重，又不严重，说不严重，又挺麻烦的违禁品。
抓人的不是民警，更不是分局，而是市局统一部署，统一抓捕的。事先所有参战的警员都沒有接到信，全是临时通知，临时出发的队伍…
沈殿龙人在齐齐哈尔，一时间赶不回來，只能让三儿子沈海宁先去协调这个事儿。而他在齐齐哈尔，一边往回赶，一边不停的拨打着老刘的电话。
........
太和地产。
“咣当…”
门被推开，向辉走进來冲我说道：“阿波罗旁边的那个盛世华庭，让人查了，抓了四五十人…”
“呵呵，老何急眼了…”我抬头一笑，继续说道：“让大皇子给我把海洋整素点…乱码七糟的人，这几天不接待，姑娘全部放假…要做到正规营业，健康发展娱乐产业…”
“行，我知道了…”
向辉笑着点头。
.......
“喂，老刘？”
沈殿龙终于拨通了电话。
“干嘛啊…一直打，我在开会呢…”老刘皱眉回道。
“........老刘，我这边的场子都让人掏了…领导到底啥意思，你倒是给我个信儿啊…”
沈殿龙语气有些急的问道。
“你昨天找我的时间有点晚，等我联系他的时候，那边查的命令已经下了……政法口也不是个人的，不能谁想怎样就怎样…表面意思意思，还是要有的…你别担心，他已经答应见你一面，就这一两天…”
老刘缓缓说道。
“呼，那就好…”
沈殿龙终于长长的出了口气。
“我还有事儿，先这样，回头你等我信儿…”
老刘回了一句。
“好吧…”
沈殿龙挂断了电话。
.......
另一头，老刘下班以后回到家，吃饭的时候，随口跟糟糠之妻说道：“一会，你给我收拾收拾行李…我明天去北京开会，可能要一周的时间…”
“好…’
糟糠之妻，玩着微信很木的点了点头。
.........
另一头，晚上，丽都酒店。
沈海宁约了市局负责抓捕的办案人，还有零零散散七八个刑警。
众人先是吃饭，后是唱歌，喝的五迷三道。
沈海宁扫了一眼手表，感觉时候也差不多了，就拽着领头的办案人，坐在一旁说道：“邓哥……你说这干夜场，不带点荤的，我拿啥钱交税啊？”
“那也不能扯沒用的啊…”邓哥顿时一瞪眼。
“我明白……你看，我现在不是幡然悔悟了么？…你说，我那个店一年给上面交好几百万的税，你咋的还不给我一次重新再來的机会…是不？…”
沈海宁口才很好，态度也很端正，不停的顺茬说着。
“等候处理，交罚款吧…”
邓哥随口回了一句。
“哥…交罚款的话，那我还麻烦你么？…”沈海宁顿时一笑。
“不是…你这事儿上面挺重视的，你把罚款交了，我才好给你办事儿…明白么？”
邓哥回头问道。
“啊…那我明白了…不过，您觉得，我这事儿麻烦么？”沈海宁张嘴问道。
“你们得罪boss了…但只要你让上面松口，我还是能给你使使劲儿的…”邓哥实在的回了一句。
“明白了，明白了…”
沈海宁连连点头。
四十分钟以后，酒席散去。
沈海宁送走了众人，站在酒店台阶上，拨通了沈殿龙的电话。
“他怎么说？”沈殿龙问道。
“........我觉得沒啥大事儿了…给的东西，也都拿着了，估计就是敲打敲打咱们…爸，我这边解决了，你还得抓紧跟上面沟通…”沈海宁说道。
“好，那就好…”沈殿龙点了点头。
.......
当天晚上，被抓的部分小姐，还有保安全部被释放了，只有不到十人，还在受审。但沈海宁觉得，这几个人放出來是早晚的，这事儿应该就这么过去了。
现在这个年代，谁也跟钱沒仇，而沈海宁觉得，自己的团伙恰恰就不缺钱…
而事情虽然往好的方向发展，但沈殿龙却是心里不怎么踏实。蹲了半辈子监狱的他，深知事情不到最后一秒，啥变化都有可能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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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九五零 我让你有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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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以后。
戴胖子皮带打折成三节，卡子已经不知道崩飞到了那里，他手掌哆嗦，站在原地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地上，詹天佑满脸是血，庞大的身体靠在墙壁上，低头不语，而枪已经掉落在了一旁。
“抬头……”
戴胖子抬腿就是一脚，直接撅在了詹天佑脸上。
詹天佑满脸都是小口子，额头流着鲜血，抬起了脑袋。
“你不有枪么，为啥不还手？”
戴胖子面无表情的低头问道。
詹天佑咬着牙，沒有吱声。
“蓬…”
戴胖子再次踹了詹天佑脑袋一脚，吼着问道：“操.你.妈，我问你，为啥不还手？……”
“我下不去手……”
詹天佑咬着牙，流着眼泪，抬头喊道：“你是我哥……我.......对你，做不到开枪…“
戴胖子一听这话，身体顿时僵硬在原地，看着詹天佑，目光无比复杂。
“这b养的太会了……他知道自己走不出去，开始戳戴总心里最软的地方了…”老仙不是一般的烦詹天佑，所以他的一举一动，在老仙眼里，都是有目的性的。
而老仙说的对不对，谁也不好判断……
我阴着脸沒有吱声。
“哥…我拿你的钱，真的就是想干点事儿……我赔了，这沒错，但沒有想过，扣你的钱，然后榨干你，除掉你…”詹天佑低头流着泪水说道。
戴胖子抿着嘴，低头看向詹天佑，咬牙说道：“你对不起我……我可以原谅你，因为你是孩子…但你干了太多，别人不能容忍的事儿，你明白么？”
“哥……我不该听虹哥的话…”
詹天佑低头说道。
戴胖子听见詹天佑的话，顿时沉默了下來，目光盯着詹天佑充满了犹豫…
“哥……不能放他走…”我突然插了一句。
“这崽子看着五大三粗的，但心眼比谁都多……老戴，罗布泊的事儿，如果向南误会你了，俩家就打起來了…明白么？”带着金丝眼镜的钱明堂，突然插了一句。
戴胖子听见我和钱明堂的话，沉默了一秒，转身就走。
“哗啦…’
老炮一摆手，两个枪手直接走过去，枪管子对准在了詹天佑的脑袋上。
“啪…”
戴胖子一狠心，沒有再看詹天佑，迈步就要往门外走，但裤腿子突然被抓住。
“干什么？…”
戴胖子沒有回头，站在原地，背对着詹天佑问道。
“哥……我错了，如果有下辈子，我好好在你身边，给你干点实事儿…”
詹天佑满含热泪，声音颤抖，脸上沒有一丝做作的表情，说完这句，直接松开了手，闭着眼睛靠在墙上喊道：“开枪吧…”
“啪…”
两个枪手，手指搭在了扳机上。
“我.草.尼,玛……你早寻思什么來着……我给过你多少机会……啊？现在事情弄成这样，你说你错了，还有用么？”
戴胖子听完这话，瞬间崩溃，猛然回头，抓起枪把子，一下接一下的奔着詹天佑脑袋上砸去。
“完了…”
老仙一看戴胖子回头，顿时说了一句。
“唉，老戴已经不是二十年前的老戴了…心......软了，真该找个地方养老了…”
钱明堂叹了一句，摇头说完，转身就走，老炮沒有再说什么，带人离开。
我们海洋的人，也是该走的走，该散的散。
屋内，就剩下，我，老戴，还有詹天佑。
我看着老戴，用枪托砸了几下詹天佑以后，一句话都沒说。
五分钟以后，老戴回过了头，看向了我，嘴唇张合着，却沒有发出声音。他有难以启齿的话，但对我说不出來。
我站在原地，皱眉沉默了三秒，指着詹天佑说道：“詹天佑……我看在大哥的面子上，看在他的面子上……”
“南南，哥，让你难做了……”戴胖子对我无限愧疚，嘴唇颤抖着再次说道：“我会跟你的人解释……”
“......哥……今天，我能來接你回去…正是因为，我懂你，你对我们的这片心…”
我张嘴回了一句，随即转身就走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戴胖子和詹天佑。
二人沉默良久，戴胖子望着天花板，缓缓说道：“滚吧，滚的越远越好…我不想再看见你了…”
詹天佑听完这话，缓缓站起，随后直挺挺的跪在地上，咣咣咣的磕了三个响头，随后一声沒吭，转身就走。
“天佑.......再有下次，哥，也替你拦不住了…”戴胖子看着走向门口的詹天佑，缓缓说了一句。
詹天佑听到这句话，擦了擦眼角，迈着大步冲楼下走去。
.......
五分钟以后，詹天佑带着他的那七个人，缓缓走出二楼。
院内，我，老仙，钱明堂，还有老炮等人，看着詹天佑他们，都默然无语。
“这他妈的叫什么事儿……”
老仙十分不满的骂了一句。
“你别阴阳怪气的行么？”我扭头看着他说道。
“........他就该死…”老仙又补充了一句。
詹天佑带着人，扫了我们一眼，随后一句话沒说，带人就奔着车辆方向走去。
“嗡嗡…”
就在这时，有摩托马达的声音响起，我们回头一看，摩托大灯闪亮，眨眼就冲进了人群。
“吱嘎…”
摩托车停滞，光明孤身一人坐在车上，抬头看向詹天佑，面无表情的问道：“操。你。妈，我让你走了么？？”
詹天佑顿时愣住…
“哗啦…”
光明直接拽出手枪，撸动一下枪栓，枪口瞬间对准了詹天佑。
“明哥……”
我大喊一声，冲上去想要阻拦。
“哗啦…”
光明直接拉开外衣的拉链，露出缠在腰上，密密麻麻的雷管，拧着眉毛说道：“今天我谁也不认识……谁往前走一步，我全给你们炸死……都给我滚犊子……”
“你他妈拦着我啊…”
我作势往前窜了两步，但沒发现有人拦我，顿时大怒，小声冲老仙喊了一句。
“我.操…你别过去…!”
老仙瞬间反应过來，死死的从后面抱住了我。
“哥们……老戴同意让他走的，卖个面子吧…”老炮皱眉喊了一句。
“谁他妈在我这儿也沒面子……我光明步入社会以后，对人对事儿的态度一直是，一就是一，二就是二……谁敢碰我在乎的人，即使跑到千万里，我也追上你，干跪你……”
光明皱眉回了一句，手指直接搭在了扳机上。
“你放下枪，光明……”
戴胖子在楼上喊了一句。
“我沒吃过你的饭，也沒必要听你的话…”
光明眼皮都不抬的回了一句，随即冲着詹天佑喊道：“给我跪下……高喊，蛮子哥，我错了……”
“亢亢……”
黑夜中枪火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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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九五一 大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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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声枪响，震动垂钓园…
光明摩托车的下面，顿时出现两个浅坑，子弹溅起地上尘土，弹头就落在坑里…
“哥们…给个面子吧…要不然，我也不好做…你一个人來的，我佩服你…咱就别用刀枪棍棒对话了…”老炮端着猎枪，舔着嘴唇说道。
“你要干我？”
光明坐在摩托车上，一动不动的问道。
老炮斜眼看着他，沒说话。
而老仙拉着我，从后面问了一句：“这是，啥路子？!他要跟明哥得瑟…别说，我跟他翻脸…”
“沒事儿…”
我沒吱声。
“你走吧…”
老炮指着詹天佑说道。
“站住？”光明拿枪喊了一句。
“别动…”老炮冲着光明喊道。
“操.你.妈…!我光明还真就沒在乎过这事儿…我别的不多，就朋友多…只要你敢开枪打死我…那你看看，缅甸的李浩，能不能让你，见识一下啥是火力就完了…”
光明皱眉回了一句，枪口抬起，咬牙喊道：“詹天佑……跪着，上路……”
“别动…”
老炮扯脖子喊道。
“亢……亢亢…”
詹天佑抱头就跑，但刚走两步，光明一枪蹦在腿上，他噗动一声跪地，还沒等反应过來，脑袋暴起一团血雾，瞪着眼珠子，横着躺下，喉咙与嘴，咕咚咕咚喷着鲜血…
“.......!”
戴胖子看着楼下的景象，咬着嘴唇，无言良久，缓缓说道：“得罪的人太多了…老炮都不站在你这儿边，我无能为力了......!”
“操.你.妈…你太不拿我当腕儿了……”
老炮瞬间急眼，扔掉猎枪，抢过微冲作势就要冲光明搂火，但连整了好几次，枪都沒响…
“轰…”
光明拧动油门，启车就走，摩托路过詹天佑的尸体时，光明骂道：“操.你.妈.的，狗.篮.子……吃里爬外…你比沈殿龙更遭人恨…”
“亢亢…”
光明一走一过，再甩两抢，崩在詹天佑的尸体上…
“真鸡.巴猛…”老炮看着远去的摩托车，缓缓说道。
“这两抢沒必要，他是替向南立威呢…目的在于告诉咱们，别欺负向南这个崽……”
钱明堂笑着说了一句，背手补充道：“向南家的人…老的少的，都不简单啊…”
这边，老仙松开了我。
“堂哥，炮哥，谢了…”
我余光扫了一眼詹天佑的尸体，冲二人喊道。
“你哪个明哥说得对，吃里爬外，最他妈可恨…沒事儿，我也烦他……干死就对了…”老炮背对着戴胖胖，小声回了一句。
“接了胖胖，咱们走…”
我快速喊道。
“明哥走了，肯定扑沈殿龙去了…警察來了，咱们都好解释，光明咱们办？”老仙冲我问道。
“你不用管了…”
我阴着脸说了一句，随即快不上楼去接胖胖。
.........
十字路口处…
“哗啦…”
李水水撸动了一下枪栓，看着张克，张猛等四人说道：“最后一战，干了沈殿龙…愿意去的，只要咱冲出去，我李水水所有钱，全扔给你们…一毛都不要，不愿去的，我不勉强…东西我就放在，之前告诉你们的地方，走的时候带上就行…”
张克，张猛，付二，田力，听完这话都默然无语，站在原地犹豫不定。
“踏踏…”
李水水拎着手枪，一步迈过壕沟，沒在管四人，直奔沈殿龙的车队冲去。
“怎么办……”
田力额头冒汗，斜眼冲着另外三人问道。
“.......水水人是不错…给的钱，也是良心价…他要按前两次那么干，我肯定跟着去…但现在，他完全要拼命了…枪已经响了，最多十分钟，警察就能把这儿围了……我出來干活，是为了挣钱，不是为了死…”付二犹豫了半天，抿嘴说道。
“放屁……干这行，你还想着长命百岁啊……李水水给的就是掉脑袋的钱…钱你已经拿了，现在跑，有点损篮子吧？我不走……我跟他干了，冲出去，以后吃喝不愁，冲不出去，我认了…”
张克皱眉回了一句，拎着五连发，直接迈过了壕沟。
“我哥都去了…我肯定也不能走…”
张猛回了一句，也跳过了壕沟。
田力和付二对视了一眼，站在原地沒动。
“怎么办？”田力问道。
“我得走…”
“我跟你一块…”
二人短暂之间就做出了决定，跳过壕沟，奔着李水水相反的方向，就开始逃窜…
........
另一头，市局大院里，一辆接一辆的皮卡，蜂拥着开了出來，武警，特警，防暴队，三家司法部门联手，开足马力奔着垂钓园的方向赶去。
市局局长，曾成章亲自组织作战，本人的警用吉普，就在车队最后面。
此刻，正值深夜十分，但有很多市里领导都沒有入睡，静等着抓捕结果。
出发之前，曾成章亲口保证，如果这次不能让罪犯落网，自己引咎辞职。
事儿终于闹大了…
上面的脸色一黑，不知又有多少混子，走进一年四季望不到太阳的监狱里。
......
垂钓园这里，荒凉无比，街道上沒有路灯，更沒有行人。
沈殿龙听见枪响以后，扫了一眼手表，撇嘴骂道：“詹天佑太墨迹…完犊子了…他肯定让戴胖子收拾了…咱不能等了，走吧…”
“轰……”
汽车的大灯光芒亮起，两台suv准备跑路。
“嗡嗡…”
远处一台摩托声响，光明单人单枪直奔两台suv。
冷冷清清的土路上，李水水一马当先，手里攥着仿六四，快速奔着沈殿龙方向跑去。
“那是谁？”沈殿龙眯着眼睛，指着越來越近的李水水问道。
“看不清……”
“操.你.妈!!!沈殿龙…从你杀我媳妇和孩子那天…我李水水就一无所有了…今天，我不求成功身退，我只求和你同归于尽……”
李水水咬牙骂了一句，站在远处，抬起了手枪。
“沈殿龙……我约你坟地里谈话…你下來…”
光明骑着摩托大喊了一句，枪口也对准了路上的suv。
“干出去……”
沈殿龙咬牙骂了一句，自己拽出一把手枪。
“刷刷…”
两台车玻璃同时摇下，数把枪口支了出來。
三秒以后，砰砰砰的枪声，密集的划破夜空，三伙人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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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九五二 让一切停留在最美好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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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水水和张克，张猛两兄弟率先开枪，子弹噼里啪啦的泼在第一台suv车头上，荡起阵阵火星子，流弹横飞的情况下，这台车副驾驶的那人，直接一捂脖子，口中连续猛抽了两口气，随后一口血直接喷在风挡上。
“转弯，转弯，干出去……”
沈殿龙趴在后座上，扯脖子喊道。
司机轮着方向盘，将车头拉出空隙，一启火就要跑…
“吱嘎…”
前面那台车，轮胎卷压着地面，司机坐在车里不敢抬头，脑袋插在方向盘底下，慌乱的一轮舵，直接将车横在了路上。后面刚上來的沈殿龙那台车，车头直接怼在这车的屁股上，两台车车身，同时一颤，随后憋灭了火…
“砰…”
光明跳下摩托车，一枪直接干爆沈殿龙的轮胎。
“哗啦……”
孟庭一看跑不了了，拽开车门，拿着仿六四，对着李水水那一方，一顿乱射，其他人围着沈殿龙，大步流星的冲着道边的壕沟跑去。
........
另一头。
垂钓园附近的主干道上，警灯闪烁，哈飞赛马，北京吉普等专用警备车辆，将路口封死。武警特警的多功能爆防车，云梯升起，一个狙击手站在最上面，趴着不动，后门被拉开，两排特警带着钢盔，蜂拥而出。
“嗖嗖嗖…”
连续十多辆警车，从这个路口，扎进包围圈内，曾成章的的用车就在车队里。
“哗啦啦…”
车队通行过去以后，两个特警拉开钢钉编制的障碍带，连续码了三排，横着摆在了街道上。
........
江北，我们这边的人已经散了，只剩下两台车，一台是我的，里面坐着老仙，车下站着童匪和胡科。
童匪听着远处很弱的枪声，眉头紧缩，鬓角有汗水滑落。
“南南，怎么会让你叔进去…这还能出來了么？”胡科也非常担忧的说道。
老仙坐在车里抽烟，一句话都不说。
.......
戴胖子的车里，他，我，老炮，还有钱明堂都在里面，司机站在下面，低头抽着烟。
“回去吧…”
我搓着手掌，低头说了一句。
“呵呵…”
戴胖子一笑，脸色苍白，出言问道：“南南，你真想让我回去啊？”
“当然……要不，我不会來…”我抬起头认真的说道。
“算了.......!”
戴胖子插手看着窗外，沉默许久，摇头说道。
“为什么？…”
我顿时一愣，随后马上解释道：“哥，你别想多了……我不是在这儿假惺惺的让你，海洋，我就是给你拿回來的…”
“南南，你代表的不是你自己…哥，混了半辈子，能让你为难么？”
戴胖子叹息一声，拍着我的腿，继续说道：“你的团队，是以朋友，兄弟，为中心组成的…你不能什么事儿，都可自己心思來…一旦家里的人想法多了，就很容易失控........金贝贝的事儿，我都知道，但你知道，我为啥沒管么？”
我听到这话，顿时愣住。
“........团伙内的阵痛，來得早，要比來得晚好…如果再过三年，死的就不是金贝贝一个…我说的，对么？”戴胖子有些疲惫的冲我问道。
我沉默许久，低着脑袋，点了点头。
“南南，我不跟你回去了……你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圈子，有自己的一套处事方法，我不能回去给你找事儿…而且你现在发展的很好........而且也已经不比我差什么了，可能，我能帮助你的东西，越來越少了......!”戴胖子掐着我的手掌，缓缓说道。
“哥，你还是回去吧…”我鼻子发酸，咬牙说道。
“我真到养老的那天，会找你…”
戴胖子看着我一笑，态度已经很坚决了。
我拧着眉毛，伸手捂住了眼睛。
“下车吧，你的人等着呢…”
戴胖子拍了拍我的肩膀。
........
我曾经在心里幻想过，戴胖子回归以后，我要用什么样的方法，去平衡他和我们内部的关系。甚至想过要压一压谁，扶一扶谁，才能让内部磨合的更好。
但我万万沒想到，我所有的想法中，唯独沒想到戴胖子压根就沒有回來的心思……
他用他的智慧，把我们的关系，停留在最和谐，最完美的时候…
不让这份感情，在以后的琐碎事儿中，以后的小矛盾中，变的越來越淡薄。
如果说，以前的戴胖子，深藏不露，城府极深的话，那么现在戴胖子，已经不屑于隐藏自己。章伟民的背叛，詹天佑的迷失，已经让这个饱经风霜的中年人，可以一眼洞悉人性。
所以，他不想把我和他的关系变质…
十分钟以后，我下车，目送戴胖子远去。
“他走了？”老仙下车冲我问道。
“嗯…”我背对着老仙，眼睛通红的看着车尾，心里无限酸楚，不停的眨着眼睛说道：“这么大岁数了.......还四处奔波.......沒啥地方可去......我他妈的......有一种给父母送进了养老院的感觉.......!”
“这老头是伤怕了……他怕回來，咱俩变成詹天佑…”
老仙同样叹息了一声。
“南南，明哥…”
胡科张嘴冲我问道。
“不用管…他让去吧…”
我淡然的回了一句，拽开车门，直接坐了上去。
“南南……我叔…”童匪欲言又止的问道。
“我让你不用管…能听懂么？…他是你叔，就不是我叔么？”我心情极度烦闷，扯脖子喊道：“我比你惦记的少么？？”
二人不再说话，低头上了车。
.......
公路上。
李水水，带着张克，张猛，大步流星的追进了野地。
“水水……警察过來了…”张克有点急的喊道，拽着李水水，继续说道：“水水，我到现在还跟你干，就沒在乎别的…但问題是，沈殿龙沒干死，咱们还折儿了，那就太不值了…听我的，先走…跑一段时间，我们哥俩肯定回來，帮你干了他…”
“我等不了一段时间了……克，猛，咱们接触虽短，但你们俩人能跟我到现在，我李水水打心眼里感激…但我自己的事儿，必须要办完…不过，我不会拉着你们两个一块折在这儿……一会你们跟着那个骑摩托的光明，信我的，一定跟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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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九五三 没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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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跟着他？”张克不解。
“海洋就这一个老人了…向南到现在都不管，太不正常了…信我的，跟着他…”
李水水换了个弹夹，舔着嘴唇，继续往前追。
“亢…”
光明冒懵开了一枪，前方的人猫着脑袋，狼狈逃窜。
此刻，沈殿龙这边的人，已经被打散了，天色太黑，谁中枪了，谁顺着尿遁跑路了，完全分辨不出來。
“妈的……我就说吕雷有问題，所有人都來了，就他跑了……”
孟庭肩膀哗哗淌着鲜血，脸色苍白的靠在一个杨树旁边，呼哧带喘的说道。
“咋弄？外面全是警察，老沈这把不让对伙干死，也得折了…”
陶成站在原地问道。
“.......真他妈不值……”孟庭枪口拄着地面，咬牙骂道。
“出不去了…”
陶成看着远处停下的警车，和往这边赶过來的警察，绝望的说了一句。
“去.你.妈,的!老子活了快三十年，操.过最美的.b，喝过最好的酒，活到现在也值了…拼了…爱咋咋地…”
孟庭红着眼睛，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嘀铃铃…”
就在二人，已经做好了拒捕以后，被干死的结局时，孟庭兜里的电话突然响起，他接起一看，顿时愣住。
“谁？”
“吕雷………”孟庭呆愣的回道。
........
“亢……”
远处光明抬手就是一枪，直接干在沈殿龙腿上…
“噗咚…”
沈殿龙一头栽倒在地，滚烫的鲜血冲开地面的积雪。这一枪，直接让已经跑不动的沈殿龙，彻底陷入绝境。
“哗啦…”
光明换了弹夹，迈步往前走着。
沈殿龙旁边的那两个人，浑身是汗，手里拿着枪，腿肚子直哆嗦。
“操.你.妈…我一个人，追着你们十多个，跑了两公里…你俩啥意思，崩一下？”光明拧着眉毛问道。
二人顿时无言。
“滚…”
光明面色平静的骂了一句。
“唰…”
二人扫了一眼地上的沈殿龙，听着远处越來越密集的脚步声，略微一停顿，转身就跑。
“操.你.妈的，谁都走不了…”
旁边一声怒吼，李水水跑过來，举起手枪一扣到底，子弹宛若爆豆子一样响起。那两人中的一个，直接栽倒在地，另外一个,头都沒回，继续撒丫子狂奔。
“你有病啊？小混子，你打死他干啥？”光明冲着李水水问道。
“因为他该死…”
李水水淡漠的回了一句。
“唰…”
沈殿龙翻身，直接举起了手枪。
“亢…”
李水水低头就是一下，直接崩在沈殿龙胳膊上，他的枪瞬间掉在了地上。
“疼么？还还手么？”
李水水面无表情的冲沈殿龙问道。
“呵呵，操…”沈殿龙咬牙捂着胳膊，表情痛苦，但却咧嘴笑了。
“亢…”
李水水枪口一移，对着沈殿龙的小腿再次來了一下，随后问道：“來，接着笑……”
“前面的人，别动，放下武器，抱头蹲在地上…”
远处警察喊道。
“我蹲.你.马。勒个b…”李水水疯子一样，回头就是两抢。
“啪”
张克伸手一拉李水水，远处警用微冲直接扫了过來，顿时打的树皮横飞。
“哗啦…”
光明单手，直接拽起了沈殿龙，枪口顶在他脑瓜子上喊道：“我叫光明……听过我名儿的阿sir，你们知道我啥脾气……我手里有人质，退后，咱们聊聊…”
“光明……你既然回來了，你就知道，你走不出去了…放下武器，你还有......”对方有警员喊话。
“亢亢…”
光明冲天开了两抢，不耐烦的喊道：“我他妈大学辅修的心理学，常规谈判在我这儿沒用……退后，十步……马上…”
五分钟以后，警察往后退了大概十几步。
“上山…”
光明冲着李水水喊了一句，随后拽着沈殿龙，就往小山坡上走去。
.......
垂钓园附近的岔路口里，沈殿龙的跑丢的另外一个儿子，沈海权带着三个人，咬牙就要往外冲。
“别动……”
站在多功能防爆车上的，刑警拿着喇叭喊了一句。
“干过去…”
沈海权红着眼睛喊道。
“站住…”
“请求射击…”
趴在云梯上的狙击手喊道。
“打…”刑警连续喊了三声，对方都沒有停下，随即下了开枪命令。
“亢……”
“哒哒.....…”
枪声响起，沈海权这方，一人开枪还击，但却直接被击毙，另外一人双腿挨了数枪，直接跪在了地上。
“咣当…”
武警支上防暴盾牌，拉成一横排，弯腰往前推进，直接阻断了街道。
“别过來…”
沈海权绝望的怒吼着。
“放下枪…蹲地上…”
“操.你.妈，别过來…”沈海权站在花坛中间，歇斯底里的怒吼道。
“亢…”
狙击手一枪干透手腕，沈海权的枪当场掉在地上。
“呼啦啦…”
武警一拥而上，枪托子，军勾皮靴，防爆盾，几乎瞬间砸在了沈海权的脑袋上。
“.的，揍他…”
武警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句，众人围着沈海权一顿暴打。三人扯着他头发，从花坛开始，足足往前拽了十多米远…
这帮武警都恨透了，开枪拒捕这帮人……
接着抓捕，发泄，发泄，那太正常了…
.......
另一头。
光明挟持着沈殿龙，李水水，张克，张猛，跟在后面，几人一块跑到了山上，钻进了一个黑了吧唧的山洞中。
“你还有后路…”
李水水冲着光明喊道。
“咣，咣…”
光明瞪着眼珠子，挟持着沈殿龙，抬脚踹着墙壁，接连数下以后，光明咬牙说道：“沒路了…”
李水水听到这话，顿时一愣，似乎明白了什么。
洞外，曾成章站在山洞不远处，周围密密麻麻的全是武警。
“什么情况？”曾成章背手问道。
“躲进去了…光明挟持了沈殿龙…”
旁人回道。
“谈话了么？”
曾成章再次问道。
“他们让咱们退了，就这么点要求呗，还能弄出啥花來…”旁边继续回道。
“国家可能跟他们妥协么？…让专案组组长上去谈话，三分钟时间，他们再不出來，咱们打进去…”
曾成章面容刚毅，毫不犹豫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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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九五四 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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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外。
“光明…你已经穷途末路了…你探头往外看看，这周围有多少武警特警…你跑不出去了…”
外面的警察，继续喊道。
山洞内，一点动静都沒有…
“李水水……你在h市也算有面子，有一定社会影响的人物…走到现在，你觉得，你还有逍遥法外的可能么？…走出來，我给你见见父母的时间…”
市局政委拿着喇叭，继续往里面喊道。
山洞内，李水水瘪着嘴，听到父母二字，眼角隐约有泪光闪烁。
“呵呵…你说，你们非得追我…弄到现在，谁都出不去了…哈哈，图什么？…”
沈殿龙躺在地上笑了。
“唰…”
李水水猛然地下了头，枪口瞬间对准了沈殿龙的脑袋，随后面无表情的说道：“图.你.妈.了.个.b!…反正也出不去了，我先送你上路…”
“你等等……”
光明伸手就要阻拦。
“亢…”
一声枪响，从山洞内传了出來。
“怎么回事儿……”
曾成章回头问道。
“李水水开枪打的沈殿龙…”观察手很快给出了回应信息，并且继续说道：“里面太黑…打哪儿了，我沒看见…”
“武警特警…听我命令，冲进去…”
曾成章拿着对讲机，面无表情的说道。
“别过來……过來，我打死沈殿龙…”
光明喊道。
“呼啦啦…”
武警特警，连同穿着防弹衣的刑警，猫腰就往山洞这边冲…
光明靠在墙壁上，一下拉开衣服链，露出里面的雷管，再次喊道：“退出去……”
“啊……”
李水水咬牙一声怒吼，枪口对准地上的沈殿龙，连续扣动起了扳机，枪声不停响起，沈殿龙脑袋直接被崩碎，鲜血混合着残渣，血涂四壁…
“嗖…当啷啷…”
暴烈闪扔进山洞，叮叮当当的滚动在凹凸不平的隧道上…
“什么东西…”
张克猛然惊呼…
“嘭…”
一阵强光瞬间笼罩山洞…
“啊……”
李水水站在最边上，一阵嚎叫。
“别过來，操.你.妈…”
张猛扯脖子怒吼…
“噗动…”
李水水捂着眼睛，还沒等反应过來，四个武警直接将他扑到…
“泚泚…”
十米远处，光明的位置，荡起一阵火星字，那是引爆雷管的的特征…
“有炸药…趴下…”
“卧……”
冲进來的武警队长，快速喊了一句。
“噗动…”
众人集体卧倒……
“再见，我们的故事，我的兄弟.......…”
隧道里泛起幽幽呢喃之声…
五秒以后……
“蓬……”
隧道口卷出一股肉眼可见的火焰，喷射两米多远…
“轰……”
一声巨响，好像震动了山丘，周围所有人，耳朵发麻，眼睁睁的看着山丘上的碎石，往下滑落…
众人还沒等反应过來，隧道中间处，直接塌陷，数不清的积雪，石块，泥土，轰然坠落，直接埋了进去…
山丘上，烟尘四起，火苗四处乱窜…
........
数十秒过后，冲进山洞口的武警，蜂拥着撤退……
“清点人数…看看有沒有伤亡…”
曾成章拍掉脑袋上的枯叶和积雪，快速喊了一句。他下令强攻，那也是沒办法的事儿，政府不可能跟任何人做出妥协，既然不妥协，冲进去是避免不了的。
“局长…我方沒有人员死亡…但受伤的不少，全是碎石刮伤的…”
专案组组长快速说道。
“受伤的马上组织救援，抬到山下，那里有救护车…”
曾成章一边回着话，一边往前走着。
山洞外，李水水上半身衣服，完全被撕裂开，头发凌乱，一只脚穿鞋，一只脚光着，被四个武警按在地上，带着背铐。
他旁边，张猛同样蹲在地上，状况不必李水水好多少，但二人却都沒受伤。
“你看看你们，多有功劳…十多个武警，用身体护着你们…保你们沒事儿…”
曾成章低头说了一句。
“呵呵，咱俩还吃过饭呢…”
李水水舔着嘴唇，抬起了头。
“带下去…”
曾成章面无表情的说道。
武警特警押着李水水和张猛，顺着山下走去。
“情况怎么样…?”
曾成章冲着特警队长问道。
“山体发生爆炸…中腰已经塌方，具体塌方了多少，现在还不好说…童光明和另外一个犯罪嫌疑人张克，还有已经被打死的沈殿龙，应该都被埋了…
“组织人进行挖掘，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曾成章快速说道。
“塌的这么严重，一时半会，够呛能挖出來…”
特警队长皱眉说道。
“参与抓捕的人，我分一半给你，天亮之前，我要见到结果…”
“好…”
........
上下，四五十人，围住李水水，张猛，走了下來。
“唰…”
李水水带着背铐，扭头扫了一眼四周，身体略微停顿了一下，走上了警车…
发展三年，辉煌四年，李水水在今天，与呼兰区域内某荒山上，被正式逮捕，他和他的阿波罗集团，在这一刻沉沦…
.......
李水水被抓的消息，前两天是沒有通过媒体报道的，只在三天以后，市局扫了阿波罗，他被抓的消息，才被各大媒体报道…
廖勇很快入狱，人在讷河一家小旅店被抓，翻出來一把仿六四，三发子弹，还有二百多的现金…
乐天跑了，至今警方还沒找到线索，但他就孤身一人，手里能用的现金也有限，估计也跑不了多久…
两个枪手，田力和付二，刚开始幸运的跑出了包围圈，但不到一周，二人在通往内蒙古的黑大巴上被武警堵住，二人开枪拘捕，付二当场被打死，田力身中一枪落网…
二人携带着两登山包的现金，足有四百多万，但一共就花了三十块钱买早餐，不到一千块钱，买的车票。
.......
市局连续在塌方的山腰处，挖掘了三十几个小时，只发现了各种尸体的残骸，沒有一个是完整的尸首…
技术科马上用尸体残骸，坐了dna比对，沈殿龙和张克的结果，还沒有出來，但在一只左手掌上提取的dna样本显示，这是童光明的。
但剩余的尸体残骸，还沒有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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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九五五 要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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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一个月以后。
距离新年还差三天。
.......
阿波罗在李水水被抓以后，就让市局扫了，紧跟着沒超过十天，市局将它定性为“李水水犯罪团伙”的非法资产，随即沒收。
跟着阿波罗吃饭的混子，里里外外进去了二三十人，这里面有面临十五年以上有期徒刑的人，也有进去沒几天就被放了的幸运儿。
李水水倒了，市局沒收了将近一亿的非法资产，这里面包括阿波罗的地皮和相关资金，还有李水水名下的房产，豪车，存款等等，但却沒有波及到三泉旅游公司。
为什么沒有查三泉镇旅游公司呢？
因为老何在市里会上说了一句话：“咱们是旅游产业贫瘠城市，三泉发展不易啊…”
就这一句话，保住了三泉镇的旅游产业。
但还有一点原因…
章伟民在抢救了将近半个月以后，奇迹般的脱离了危险，整张脸完全毁容，而三泉镇得以保住，他用了多少力，那就不得而知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李水水在知道，章伟民并沒有参与杀害他媳妇和孩子的事儿以后，心里略微有些愧疚，所以在里面，沒有松口咬章伟民。
混子圈遭遇清洗，各个部门，也沒有得以幸免。三泉镇公安系统一把手，直接被拿下，涉嫌受贿的刑警高达二十多人，而三泉镇镇长，因为渎职罪也被双规，具体处理结果，还沒有准确消息。
市里，曾经跟李水水有过交道，并且互相帮助的处级领导，副厅级领导，也下台了不少人!
而最让人不解的是，市水利局局长，莫名其妙的也被整了，让检察院突然带走，而他连李水水的面都沒见过，只是与老高有些私人联系。
从这一点上可以看出，这次官场浩劫，李水水的事儿只是个引子，而真正造成系统内部屠杀的原因是，老何得势了.......
........
这边动荡一开始，我就去了北京，在老马离开国内，要去度假之前，拦住了他。
“........站错队了？”老马坐在家里的沙发上，笑呵呵的冲我问道。
“也不算是……只是相对于老何，我跟老高关系更近一点…”我想了一下，摸着嘴上的大泡说道。
“你啊…”
老马指着我笑了笑，随后沉默了一下说道：“做混子，是破坏规矩，但做生意，要守规矩…”
“我明白…”我点了点头。
“新华村的那个项目，子公司这边也挺满意…我这也不能看着你，把这事儿折腾黄了…我试试吧…”
老马缓缓说了一句。
“过年求人，也不太好……您这个态度弄的我很忐忑啊…”
我顿时一龇牙。
“呵呵…你为啥找我，不找李明呢？他说句话比我好使啊…”老马笑了。
“您说呢？”我反问了一句。
“哈哈……心眼都让你长了，用我白用是吧？滚蛋吧…”老马笑呵呵的摆了摆手，叮嘱着说道：“小优都四五个月了…需要人照顾，你要沒时间，就让她给我回家…”
“沒事儿，我能照顾…”我赶紧保证。
“呵呵…”
老马再次一乐。
.......
市里。
秘书走进老何的办公室，先是谈了一下工作，随后试探着问道：“领导，金色海洋.......查不查？”
“为什么不查？…”
老何头都沒抬的反问道。
“那我明白了…”
秘书点头，转身就要告辞。
“嘀铃铃…”
就在这时，老何的手机响起，他看着号码愣了一下，起身走到窗口接起，并且笑着说道：“费老，您好，您好.......!”
十分钟以后。
老何转身回來，停顿一下，冲着秘书说道：“适当查查…”
秘书一愣，张口问道：“向南，在北京还有关系？”
“.......是啊…他岳父很有政治资源啊…”
老何点了点头。
“那还查？”秘书不解。
“得告诉他懂点规矩…”
老何皱眉回了一句。
“我明白了…”
秘书恍然大悟。
.......
次日，晚上，金色海洋一连被扫了三次，但由于我已经告诉大皇子早做准备，所以，并沒有出什么大事儿，就是抓了一些场子内，无法杜绝的卖.淫现象。这帮女的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沒有，都是单独在卡台拉活的。
这样的司法打击，连续持续了半周，大皇子急的一天给我一个电话，咬着牙跟我说：“哥，再这样弄，沒法干下去了……客人都让他们搅合沒了…”
“客人沒了，总比脑袋沒了强…消停眯着，别扯沒用的…”我烦躁的回了一句。
“哥…客人沒了，就沒钱花…沒有钱花，我还要脑袋干啥？…不行，我就跟他们干了…”大皇子恶狠狠的说道。
“操，你爱死不死…”
我斜眼骂了一句，直接挂断了电话。
........
半周以后，太和地产宣布，注资老何亲自关注改制的某国有工厂，扔进去五千万，做为先期启动资金…
这钱顶上就好使，下午金色海洋就消停了，沒人再查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其国有工厂厂长，攥着我的手，喝的五迷三道，直流大鼻涕说道：“向总，您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啊……”
“可别这么说…我也是假菩萨，刀架脖子上，要命，就不能要钱啊…”我脸色红润的回了一句。
“实在，你太实在了…”厂长竖着大拇指，冲我恭维道。
“呵呵，來吧，都在酒里…”
我含泪把酒喝了，回头一算账，我一共喝了不到十小杯酒，平均价格一杯五百个……
这对于，我这种抠抠搜搜的人來说，绝对是掐着脖子放血了，心里那个疼劲儿，无人可以了解。
.......
而知道这个信的高羽，跟他爸聊天的时候，无奈的表示：“向南动作真快啊…太会看眼色了…”
“无可厚非…”
老高沉默半晌，淡淡的说了一句：“你和他，该交朋友，交朋友…”
“嗯，我知道…”
二人简单的结束了对话。
.......
而另一头，市局虽然沒有找到光明的尸体，但却下了死亡判定，因为技术科用计算机演算，光明身上缠着的炸药，其威力确实可以做到，让人无残渣的蒸发，爆炸过后，瞬间产生的高温可达一千多度。
而沈殿龙的半截尸体受到波及，也炸的连渣都沒剩，而张克更是一点尸块都沒留下，只找到了他的血迹。所以，市局技术科，也给出了死亡判断。
但有一点沒对外公布的是，塌方的位置后面，是一个老式防空洞，而这种东西是围城而建，有的已经塌方，有的还在，在h市目前也存留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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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九五六 李水水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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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九，还差一天过年。
我在家里，等到了老仙。
“这要过年了，你不过去看看啊？”老仙冲我问道。
“你该联系的，不都联系了么？…我一直等着你呢…”
我逗着班班，轻声回道。
“他刚进诉讼期，估计最多三月也就判了…这过年了，也沒人管他了，咱看看他吧…”
老仙拿了一瓶可乐，叹息一声，缓缓说道。
“好…”
我答应了一句。
.......
大年三十早上。
h市七处看守所。
我和老仙开车來到了这里，正常情况李水水的条件绝对不够亲友接见的，老仙是费了好大劲儿，才能见他二十分钟。因为看守所里大部分的管教都放假了，从腊月二十八就封监，取消接见了，一直到初八才恢复正常。
踩着门口薄薄一层的积雪，听着外面已经开始鸣放的鞭炮，我和老仙走进了看守所，在二楼管教办公室，静静等待了起來。
五分钟以后，李水水脚上拖着六十五斤的镣铐，身材佝偻着，剔着光头，动作很慢的走了进來。
“你们聊，一会我过來叫你们…”
管教留下一句话，转身走了。
办公室内，我，老仙，李水水相对而立。
“过年了，來看看你…”
我轻声说道。
“谢谢…”
李水水一笑，点头说道。
“怎么样？”
我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李水水，心里酸楚，回忆起曾经，种种过往仿佛就在眼前。
“还能怎么样？…接受判决，等死呗…”
李水水咧嘴一笑，坐在了沙发上，老仙给他点烟的时候，手掌颤抖。
一段时间的沉默，我看着李水水，缓缓说道：“谢谢你，很多事儿，你都沒说…”
李水水抿着嘴唇，低头抽着烟，沒有说话。
“只差一步…你不开枪打沈殿龙，拖上一会，他会带你走…”我继续轻声说道。
“呵呵…”
李水水低头一笑，缓缓问道：“南南，你认为他会带我走么？…我间接杀了浩子媳妇，进到山洞里，他跟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沒路了…”
我听到这话一愣，顿时沉默。
“我在这里面呆了二十多天…不甘过，遗憾过，害怕过…煎熬的劲儿，已经过了，仙，南南，谢谢你们…到最后，也想着要拉我李水水一把…”
他抬头看着我们，认真的说道。
“你他妈的......当初跟我们在一块，多好…”老仙一听这话，嘴角肌肉抽动，眼圈通红。
“.......仙，你沒走错过，就不知道什么是对的…”
李水水撇着嘴，仰着脖子，抬头看向天花板，缓缓说道：“刚出道，就咱们四个人…南南认识了戴胖子，而戴胖子认可他，事儿干对了，有奖励，事儿干错了，他给南南托底…而你和门门呢？家庭条件优越，你爸一句不让门门在外面扯淡了，回头拿点钱，就给他整进了公安口…而你钱不够了，撒个娇，犯个混，老陈也不能不给…我呢？我出事儿了，谁管啊？…沒人管…我有的时候，跟你们出去办事儿，拿着片刀的手都哆嗦…生怕一下弄错了，整出一个伤害致死，那我一辈子就完了….......我为啥要离开海洋？…因为在海洋，就意味着，要和南南争资源…所以，我到了章伟民，林恒发那儿…那时候，我想着，自己只要机灵点，稍微混出來点钱，我再回去找你们…咱哥几个还在一起…但我把事儿，想的太简单了，在他们这儿以后，我越陷越深，也得到了很高的利益回报…南南，你是知道的，当你有钱了…你就很难再舍得失去它….......你们和章伟民拼，而我身为章伟民一伙，就势必要帮助他…因为帮助他，就等于保住了我该得到了利益…….......”
我和老仙听着李水水的话，低头沉默着。
“你们逃亡北京的时候，我的经济状况好了不少…那时候，我联系了不少人，包括皮特.李，白涛他们…但他们却很烦我，一次都沒见过我…其实，他们根本不知道，我只是想借着他们的手，拿点钱，帮帮你们…因为我自始至终沒忘了，南南的第一台宝马，送给了我…老仙第一次管老陈要钱，就分给了我二十万……”
李水水低头呢喃着。
“.......…”
我们依旧沉默。
“我这辈子愧对了很多人，也祸害了很多人……走到今天，我是报应，沒啥可委屈的…就是可怜我媳妇和孩子，她们真不该死.......真的不应该…”
李水水说道这里，拧着眉毛，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來，摆手推着我和老仙说道：“走吧……今天过年，别弄的挺闹心……我挺好，真挺好…”
“好好的吧…”
我皱着眉头，猛然站起，用手擦了擦眼角，低头说道：“水水…我交朋友的方式，是你教给我的…咱们兄弟一回，你......要走了，以前的事儿，就不提了…你移民的事儿，我接着给你办理…爸妈要有意愿去，我就给他们送去，如果沒有意愿去，我给他们养老.......…”
“谢谢…”
李水水用力的点了点头，沉默半晌，咬牙说道：“如果.......你还能见到蕾蕾，替我跟她说句对不起…”
“好…”
我点了点头。
“就这样吧......…”
“嗯，就这样吧…”
说完以后，水水被管教扶着走出办公室，脚铐子发出咣当咣当的声音，在走廊里响着。我和老仙看着他的背影，呆愣愣的站在原地。
三十天以后，检察院对李水水等人提起诉讼，法院开始受理此案件，再过三十天，法院开庭，一审判决下达，李水水被判死刑，并立即执行。
李水水的父母，卖了自己家的房子，要为他打官司，但被李水水拒绝…
次年，次年四月份，李水水被执行死刑，骨灰埋在南山公墓…
墓碑上，有他和媳妇的照片。
墓碑下方，刻着寥寥几个小字。
向南，老仙，李浩敬立。
李水水终，年仅二十九岁…
未來几年内，这个墓地时不时的就有人过來打扫，供果，供酒一直沒断过。但几年以后，这里杂草丛生，那些愿意给他上坟的人，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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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九五七 热闹的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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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火车站。
一个身材极为壮硕，剔着板头的二十五六岁青年，拎着一个印着公安二字的老款帆布包…
“滴滴…”
青年走出车站，从兜里掏出一款588的电视购物手机，随即拨通了过去。
“喂，小舅…我到了…”
电话接通，青年客气的说道。
“........大盆啊，你都到了？你看，我这刚下班，跟同事喝酒呢…你这样，你在火车站打个三蹦子，然后到光芒街198号，欣欣足道旁边…我让你小舅妈下去接你，你先住下…”
小舅舌头梆硬，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舅，三蹦子多少钱啊？…”
青年停顿一下，憨笑着问了一句。
“你打车得二十多，但三蹦子也就十五块钱…”
小舅解释了一句。
“行，那我知道了…”
叫大盆的青年沒再墨迹，直接挂断了电话，随后四处踅摸了一下，目光扫到街边的超市，然后走了进去。
他兜里就剩二百多块钱，进了超市以后，他随便问一个礼品，看着稍微好点的，那都二三百…
“哥们，这个便宜，这个一百五…里面有两瓶酒，还有一套酒杯…你來这个呗…”老板一看大盆就沒钱，所以推荐了一个便宜的。
“你这个二百五十九的不能便宜点啊？”
大盆指着另外一套白酒礼盒问道。
“.......白酒沒多大利润…算了，你要拿，就二百三吧…”
老板随口说了一句。
“你给我留十五块钱打车…二百一，行么？你看，我这儿就二百二十五…”
大盆脸色红润，抿嘴商量了一句。
“卖不了…”
老板赶紧摆了摆手，示意大盆可以出去了。
十五分钟以后，大盆将兜里的二百二十五全花了，随后拎出來一个礼盒。打车钱肯定沒有了，所以只能步行…
今天大年初五，外面鞭炮噼里啪啦的作响，而这个叫大盆的青年，一路走，一路打听，在零下二十多度的东北冬天，走了将近十公里，才找到了光芒街。
......
另一头，我家里从过年开始，人就沒断过，几乎天天有人打麻将，顺便白吃白喝。弄的在孕期，脾气极度不稳定的马小优，都要活活掐死我了。
李水水的父母，大年三十在我家过的，但就呆了一天，老两口就走了。我能明白，他们看见我，就跟看见他儿子一样，心里别提多难受了，而且二人一直在嘴边挂念着：“儿媳妇不出事儿，也快生了.......…”
这么一弄，大家心里都挺不舒服，所以他们走了，我也沒挽留。因为硬留他们住下，对两帮人來说，那都是煎熬，但一天三顿饭，我还是都让人过去送。
晚上，屋外吵吵闹闹，我心烦意乱的穿着大裤衩子走出去，背手说道：“闹腾快一个星期了……差不多得了昂，你们抽烟，给我家壁纸都他妈熏黄了…我祖宗发话了，今天最后一天，明天谁再过來，腿打折塞.屁.眼里…”
“行了，行了，知道了…”
韩大雁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快给我整点水……渴死我了…”老仙指挥我说道。
“啪…”
我一个大脖溜子呼过去，皱眉看着坐在沙发上，抱着儿子正在看电视的笑笑说道：“你们仨一天天不回家，老在我这儿混什么玩应…？”
“我家刚装修完，屋里全是甲醛，对孩子不好…暂住两天，你别撵我昂…我小心眼…”笑笑吃着苹果说道。
“......行，回头來我屋住吧，我床大，多搂个你睡，也沒啥问題…”
我豪爽的邀请道。
“妥了…”
笑笑冲我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哎，宝贝儿……你家给婴儿房装修的家具，你买的什么牌子的啊？”
马小优一听见装修的话題，顿时挺着个大肚子跑了出來，胳膊拄着我的肩膀，好奇的问道。
“.......别提了，气死我了…刚开始我订了一个叫阿xx的家具，这个牌子够响了吧？我比平常家具，多花了四万多，就想着他们的板材好，有毒气体能少一点…因为毕竟这是给孩子住的房间…谁知道，这个阿xx家具在本地的经销商，就是个骗子……说的天花乱坠，但家具的用材完全达不到常规水平，甚至都达不到二流家具公司的水准…我后來找评测公司的來，用测量仪一测，甲醛超标太严重了，完全沒法住人…”
笑笑吃着榴莲，磨着银牙，怒气冲冲的说道。
马小优听完这话，脸都绿了，不可置信的说道：“怎么会？他家这个牌子很有信誉的啊……在全国各地口碑都不错啊…”
“我都跟你说了，是经销商的问題…他们挂羊头卖狗肉…摆出來的确实是正品，但私下里可能有小工厂，专门生产这些破烂货…”笑笑撇嘴解释了一句。
“不能吧…你沒找他啊？”
马小优问道。
“找了，怎么沒找…但沒什么用，他们说话比我还冲呢…说车间生产出來的东西，谁能保证个个达标？…所以，他们说退货不能退，只能换…这话不是放屁么？我东西都安上了，地板都给家具裹里了…我再换一批，那就得给地面刨开，而且还不一定能给我换成好的…算了，找人重新弄吧…”
笑笑崩溃的说了一句。
“唰…”
马小优顿时将目光扫向了我。
“瞅啥啊？…”我有点懵的问道。
“我买的就是这个牌子的……我说味儿怎么这么大呢？不行，明天你跟我找他去…”马小优气呼呼的说道。
“你别一天天听风就是雨的…我一堆事儿呢，跟你去个屁…”
我斜眼回了一句，转身就走。
“你给我站住…”马小优追在后面叫道。
.......
另一头，老何走马上位之后，唐唐也就可以高歌狂唱某美美的“不怕不怕啦”。
“咚……”
台湾，唐唐一杆收了最后一个黑八，随后从台球桌子上站起，笑呵呵的说道：“今天晚上，最后嗨一把，明天回家…”
.......
大家都在我家玩闹，只有蒋经傻bb的站在某小区楼下，让雪拍的跟个雪人似的，痴痴等着某社交软件里的援.交妹子。
他手捧着鲜花，轻声吟唱：“田里的庄家，收获了一茬又一茬，而我们就在今天......发芽…”
嫖个娼，能站在雪中等俩点的，有木有？？
嫖个娼，能提前准备好玫瑰花的有木有？
一首卜卦，唱的莫名让人心碎。今年的蒋经，就像一个诗人，只在红尘中傻傻的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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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九五八 人情冷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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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盆到了光芒街以后，拎着东西，站在楼下，给小舅妈打了个电话。
十分钟左右。
一个三十多岁的少.妇，穿着睡衣，拿着钥匙走了下來。
“博伦？”
小舅妈试探的问了一句。
“哦，对，对…”
大盆连连点头，面带憨笑，挠了挠脑袋。
“咋买这么晚的车票，我都睡了…走吧，走吧…”
小舅妈只粗略的打量了一下大盆，随后转身就往楼上走。大盆刚想跟她握握手，但显然沒什么机会，只能赶紧拎起地上的行李，跟在她后面，奔着楼上走去。
上楼以后。
小舅妈打开防盗门，自己穿了一双鞋架上的棉拖鞋，随后从柜子里掏出一双，有些落灰的夏季拖鞋，在门外磕了磕，笑着说道：“家里沒什么人來，就三双拖鞋，你换上这个吧…”
大盆扫了一眼柜里，身体略微停顿一下，笑着说道：“沒事儿，沒事儿…”
“啪嗒…”
拖鞋扔在地上，大盆弯腰换好，张口就说道：“舅妈，下车我也沒剩什么钱，这是我给你买的东西.......!”
“哦，放门口吧…我们这儿啥都不缺，买这个干啥…”
舅妈扫了一眼二百多的礼盒，还有一些编织袋子装的土特产，用脚扒拉了一下，弄到了门口。
“.......我小弟呢，睡了？”
大盆略显尴尬，极力往后退着，因为他坐了七八个小时的火车，一直沒脱鞋，脚略微有点味，他怕小舅妈不乐意。
“恩，睡了…你洗洗脚，也早点休息吧…”
小舅妈迈步走出走廊，随即推开阳台的门，说了一句：“被褥我都给你铺好了…城里都是保暖阳台，一点也不冷，就是地方小点……你看这屋里就两间房，挺小的，你要觉得睡这儿不舒服，睡客厅也行…”
“.......!”
大盆扫了一眼，整洁的沙发，停顿一秒说道：“沒事儿…就睡个觉，大点小点无所谓…”
“恩，那你歇着吧…”
小舅妈扔下一句，也沒问大盆在火车上吃沒吃东西，转身就进了卧室，继续去看一部著名的家庭伦理剧。但显然她对电视剧里，所表现的社会现象和讽刺性的东西，沒啥感悟。
大盆去卫生间，脱掉袜子，也沒找到洗脚盆，最后直接在洗手盆里搓了搓脚，随后穿着起码小两号的夏季拖鞋，走进了阳台里，并且关上了门。
在东北，阳台即使再保暖，也无法跟室内相比。说句难听的，你放阳台里一根冰棍，10个小时内，都很难化掉…
大盆坐在折叠起來的单人床上，看了一眼外面灯火璀璨的城市，从帆布包里掏出一罐啤酒，一口气喝完，钻进潮湿的被褥里，直接睡了。
......
半夜11点，小舅回到了家，看见只比自己小几岁的外甥，睡在阳台上，皱眉走进了卧室，醉醺醺的冲媳妇问道：“你有病啊？…让他睡阳台干什么？”
“......不睡阳台睡哪儿？这屋里一共就不到四十平，这么大点地方，你告诉我，我给他安排在哪儿合适？…”
小舅妈斜眼回了一句。
“那他妈也不能睡阳台啊……他回去以后要把这事儿说了，我还能不能见家里亲戚了？”小舅烦躁的问道。
“你最好别见你那些亲戚了…有啥用啊？除了借钱，就是來这儿看病…那么大个人了，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來城里，就不能自己花点钱，租个床位住么？非得给别人添麻烦？…我告诉你昂，你别喝点b酒，回來跟我磨叨…我对你家里人够意思了……上回你姐在我这儿拿两千块钱，到现在都沒给，我主动要过么？？”媳妇扯着大嗓门喊道。
“你小点声…”小舅呵斥了一句，随即关上了房门。
“这是我家，我说话还得控制音量么？”
媳妇继续喊道。
两口子在卧室里，唧唧歪歪的吵了起來。
阳台上，大盆睁开眼睛以后，又迅速闭上了......
.......
另一头。
蒋经在某小区楼下，等了快三个小时，对面突然走过來一个女人。她看不清楚面容，因为脸上围着一条，具有异国风情的纱巾，穿着一件火红的呢绒风衣，个子也就一米六左右，一头紫色的长发随风而舞。
“卧槽……这是哪个坟地里爬出來的？”
蒋经吓的一哆嗦，赶紧靠边远离了她。
“嘀铃铃…”
就在这时，蒋经手里电话响起，他低头一看來电显示，顿时很激动的接了起來，贱嗖嗖的说道：“喂，亲爱的，你到了啊？沒事儿，我就等了不到三个小时，恩恩，不冷，我一点都不冷…”
“你往这边看…”
“哪边？”
“就是这边…”
“刷…”
蒋经扭头，茫然四顾，街道上基本沒人，只有那个火红的倩影，正冲自己招手。
“哈喽啊……宝贝…”
女人走了过來。
“.......你是小甜心啊？”
蒋经眨巴眨巴眼睛，出言问道。
“啊…等半天了吧？我刚下一个活，走吧，走吧…”
女人自然的挽住了蒋经的胳膊。
“來，阿姨，你先把纱巾摘下去跟我说话…”
蒋经收住脚步，斜眼说了一句。
“真调皮，管谁叫阿姨呢？”
“别犯浪，摘下去，麻溜滴……”
蒋经阴着脸再次说了一句。
“唰…”
女人摘掉了纱巾。
蒋经粗略一瞅，含泪咬牙问道：“你有三十五？”
“扯淡，人家就二十四…”
“说人话，谢谢…”
“.......你要干啥啊？”女人有点不乐意了。
“大姐，就你也值两千块钱？…我他妈是來嫖.娼的，不是來降.妖的……你滴明白?咱俩要干一下，那他妈乱.伦了，你明白吗？”蒋经等了三个小时，沒想到等了个妖孽，顿时脾气上來，直接给冻玫瑰扔在地上，转身就走。
“啥意思？不.嫖了？不.嫖，你把打车钱给我啊…”小甜心顿时不出好声的拽了一把蒋经。
“我给你屁打车钱……哪儿來的回哪儿去…”
蒋经干脆的摆了摆手。
“你给我站住…我这么大岁数，让你逗着玩呢？”
女人死活不让他走。
“我告诉你昂……我气不顺呢，你别扯起來沒完…你他妈就这个小区的，你管我要什么打车钱…上一边去…”
蒋经拽开车门说了一句。
“你走一个试试…”
“咋地？还要强买强卖啊？”
“我卖你奶奶个腿…不给钱，我找人削你…”
“哎呀，我.操.你.妈的，就你这样的，还有黑.社.会保护么？…”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就撕巴了起來…
三分钟以后，蒋经和老娘们滚到了地上，噼里啪啦的肉搏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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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九五九 世纪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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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经和小甜心二人，开始在雪地里撕.b。原本蒋经以为自己最多两回合就能将她击倒，但沒想到这老娘们也不是善茬，掐起架來，非常有老仙这类人的风范，虎中带彪，所向披靡。
俩人掐了不到五分钟，蒋经脸上就已经被挠出两条血道子…
“妈的，你再沒完沒了，我真干你了昂…”蒋经有点要急眼的节奏。
“你.吹.牛.b…”
女人依旧不依不饶。
“踏踏.......!”
就在这时，小区里面有七八个青年，穿着拖鞋，醉醺醺的跑了出來。
“甜姐，咋了？”
领头的青年，皮肤黝黑，看见现场如此惨烈，愣了半天，扯脖子问道。
“双亮，他嫖姐，不给钱…”女人拽着蒋经的腿喊道。
“去你大爷的…”
蒋经一个兔子蹬鹰踹开女人，扭头就往车里跑。
“你给我站住…”
领头的青年，指着蒋经呵斥道。
“啪…”
蒋经回车里拽出甩棍，直接弹开，随即说道：“站住咋地？”
“嫖.娼，为啥不给钱？”领头的青年很讲道理的说道。
“第一，我沒嫖她，顶天也就算个未遂…第二，她管我要打车钱，哥们，你凭良心讲，就她这b样的，值不值个打车钱？”蒋经擦着汗水问道。
领头青年低头扫了一眼老娘们，目光不忍直视，有些语塞的说道：“那你就给她六十还能咋地？”
“给不了…”
“不给肯定不行。哥们，你报个号吧，我叫郭志亮，我兄弟叫梁亮，我俩就这个小区的…”
领头青年快速说道。
“小区一霸呗？”蒋经斜眼问道。
“那必须滴…”
“去你大爷的，你个大傻b…”
蒋经骂了一句，转身就要走。
“给我削他…”郭志亮抽出皮带就往前干。
一场世纪之战，由两个小区一霸，还有资深嫖.客蒋经主打。对方七个人，一拥而上，蒋经用甩棍打倒一个，随即就被扑住。
乱战之中…
“嗷……”
蒋经一声怒吼，蜷缩在地喊道：“你给我篮子放开…”
“草.泥.马，给我六十块钱…”郭志亮抓着蒋经的蛋怒吼道。
“啪啪…”
另一个身材瘦弱的梁亮，被蒋经压在身底下，拿着拖鞋一下接一下的往蒋经的脸上抽打着，并且喊道：“草.泥.马，让你压我，让你压我…”
“你给我篮子放开…”
“我就不放…”
“让你压我…
三人在车门口滚着，蒋经的蛋蛋被薅的好像要爆炸，最后一急眼，回手抓起车门侧面杂物箱里的美发剪，连瞅都沒瞅，完全凭手感，在不到一米的空隙中，直接飞了出去。
“啊………”
郭志亮从地上一蹦半米高，大吼一句：“散开…这傻b会飞剪子…”
半个小时以后，派出所把众人带走。
晚上，何仔仔率先接到蒋经电话。
“仔哥，我跟别人干起來了，你过來帮我交个治安罚款…”蒋经说道。
“因为啥啊？”何仔仔问道。
“因为嫖.娼…”
“你这b样的就活该……蹲着吧…”何仔仔耸搭着眼皮，随口回了一句，直接挂断了电话。
“太不讲究了…说好的一起去唱流星雨呢？”
蒋经骂了一句，随后又给向辉打了个电话，而向辉回的更为简洁：“不死，别找我…”
你看，蒋经因为嫖.娼惹出的事儿，已经让大家麻木了，基本沒人管他了。
.......
第二日一早，何仔仔过來交了治安罚款，蒋经被放。
同一时间，郭志亮和梁亮也出來了。
三人在派出所门前对视一眼，火花四溅。
“你等着，这事儿不算完…”蒋经恶狠狠的说道。
“风里雨里，我在小区门口等你…”
郭志亮随口回了一句。
“我随时拿着拖鞋接待你…”梁亮也插了一句。
“快鸡.巴走吧……净扯些沒用的…”
何仔仔烦躁的说了一句，随后拉着蒋经走了。
.......
另一头。
大盆早上起來，勤快的将屋里收拾了一遍，并且将自己在阳台上的被褥，叠的整整齐齐，宛若豆腐块一般。
“大盆，你在冰箱里帮我把果缤纷拿來……”
小舅不到十岁的儿子，坐在桌上吃着咸鸭蛋，老气横秋的直呼“大盆”，小舅妈听见这个称呼置若罔闻。
“你懂点礼貌，叫哥…”小舅皱眉呵斥了一句孩子。
“你吃枪药了？…能不能吃饭？”
小舅妈皱眉顶了一句，小舅一皱眉，沒有继续吵，而小舅妈扭头冲大盆喊道：“你也别忙了，坐下吃一口吧…”
“哦，好…”
大盆无比尴尬，缓缓做到了原位上。
吃过早饭，小舅出门上班，大盆拿着劳务中介的广告报纸也跟了下去。
楼下。
“大盆......找工作了么？”小舅问道。
“一会去…”
大盆回道。
“在城市生活，现在挺难的…沒有钱，啥都干不了…我这工资都让你小舅妈看着，也沒啥余货…这五百块钱，是我管同事借的，你先拿着，毕竟吃住都要花钱…”小舅点到为止的说了一句。
“.......我明白了，小舅…”
大盆低头回道。
“好，我先走了…”小舅叹息一声，开着比亚迪就走了。
......
一个小时以后，大盆來到火车站某处的劳务中介。
“哥们，找啥活啊？…”
工作人员笑着问道。
“啥活都行…”
“火车站扛包行不？一个月八千五，一周有一天假期…”
工作人员打量着大盆，缓缓说道。
“八千五？”大盆一愣。
“咋地，嫌少啊？…”工作人员问道。
“不嫌少，不嫌少，能干，多累都能干…”大盆连连点头。
“行，那你先交一千块钱介绍费，下午上班…”
“一千啊？”
大盆一愣。
“这都少收你了…你以为给火车站扛包谁都能进去呢？…这得有关系…我也得找人往里塞你，现在求人，沒钱能行么？”工作人员随口解释道。
“不能少点啊？”
大盆问道。
“不能…”
“好吧，那我出去一趟，一会回來…”
“去吧…”
五分钟以后大盆走出劳务中介公司，抬头一看，某商场门口，写着典当二字，他想了一下，将手表解下來，闷头走了进去。
.......
与此同时，街边上，我停下车，被马小优硬拽着，走进了阿xx家具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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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九六零 牛B闪闪的家具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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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xx家具门面店门口。
我穿着黄色的moncler羽绒服，白色的阿迪运动裤，二十五一双的老头鞋，站在门口正在跟王明亮打电话。
“哎呀，我沒抽你血……帮老何注资改制工厂的那个钱，必须得给，而且要一次性给…你抠抠搜搜的，他就知道你啥家底儿了.......恩恩…回头，新的租金上來，我就拿走五百个，剩下的全扔给财务，对对，不行，你先跟银行贷点.......…”
楼梯扶手旁边，我站在这儿低头跟王明亮通着电话。
店门口的工作人员，斜眼扫着我，看着我袖口都有些磨起刺儿的羽绒服，又看了看我的老头鞋，顿时一撇嘴。
屋内。
马小优已经跟店里经理吵了起來。
“你的质量问題，为什么不给我退钱？”马小优冲着经理问道。
“我们这儿不退钱，但可以换货…”
经理解释了一句。
“我对你们公司，已经沒有信任了…延误我装修工期的事儿，我都不提了…但你们公司是承诺无条件退换的，快点给我办理…”
马小优口干舌燥，挺着个大肚子，本來情绪就不稳定，聊了有一会，完全沒有得到有效的解决方案，她额头上全是汗水，心里有点急了。
“你喊什么啊？…有问題解决问題，注意素质好么？”女经理也他妈是个更年期，两句不对付就要掐架的节奏。
“我的天啊…我真是第一次见到，家具行业领导品牌，就这个服务态度…”
马小优有些崩溃。
“我啥态度了？”老娘们皱眉回了一句，随即摆手说道：“买不起就别买……三五十万的家具我都卖过，但就沒见过你这么事儿的…你不要退么？行，我给你退，你回去等信吧…我们售后有时间过去检查家具，沒问題，我们再把钱给你…”
“你拿我当傻子啊？…我家还要装修，你要半年再过去检查，家具我还给你存放半年啊？”
马小优不可思议的问道。
“那你还想怎样？因为你一家，我还现给你雇两个售后啊？”
老娘们斜眼说道。
“......好，你不不退么？我去你们总公司，投诉你…”
马小优咬牙说完，直接掏出电话。
“你爱上哪儿投诉上哪儿投诉去……别在我门口吵吵…”
老娘们随意一摆手，原意是想着让马小优走，但谁知道用力过猛，手掌一把扒拉到马小优的侧脸上…
“你打我？？”
马小优磨着银牙，不可置信的问道。
“......你别沾包就赖，还想讹谁啊？”
老娘们破马张飞的问道。
“谁打你了？…啊，谁打你了？”
屋里面，穿着蓝色工作服的男售后，风风火火的跑出來，站在老娘们身边，扯脖子问道。
众人推搡之间，马小优一后退，腰间磕在了招待桌上。
而此刻，我还在外面处理着公司的事儿，压根沒注意到屋内的动静。
“哎，你们干啥呢？…做买卖还有这么做的？我都站这儿看半天了，差不多行了…”
大盆拿着手表，找了三四圈典当行，也沒找到，但偶遇了这场冲突，顿时张嘴说了一句。
“这家家具店最.操.蛋…在本市，同一品牌的店面，就他家这个素质…”
“录下來，放网上曝光他…”
门口看热闹的纷纷指责。
“跟你有啥关系，滚蛋…”蓝色工作服的汉子，指着大盆说道。
“你别跟我舞舞渣渣的…动手，你肯定不行，讲点道理，赶紧给人家东西退了得了…”
大盆轻轻一扒拉，差点沒给蓝色工作服的汉子拍倒…
“向南……你死了是不是……”
马小优气的面色潮红，声音宛如波音747引擎一般具有穿透力，尖叫着喊道。
“刷…”
我在扶梯口，听见喊声，猛然回过了头，随即看见门口，有一大堆人围观，立马冲着电话说道：“行吧，一会去公司说…”
......
一分钟以后，我迈步走进了店面，伸手扒拉开众人，冲着马小优问道：“咋了，媳妇?”
“她打我…”
马小优指着老娘们，瘪嘴说道。
“.......…”
我皱眉一阵无语，扭头看向老娘们问道：“孕妇看不出來啊，为啥打人啊？”
“谁看见我打她了？…你谁啊？”
老娘们扫了我一眼，眼神在我鞋上停留两秒，张嘴问道。
我一看这人就属于死不讲理的那种，争辩下去沒任何意义，而且还太low，随即冲小优说了一句：“她是泼妇，你也是啊？…走了，走了…”
“你他妈骂谁泼妇呢？”蓝工作服的人上前拽了我一下。
“咣…”
我回头就是一脚，直接蹬在他胯骨上，随即轻声说道：“对生活有点敬畏，好么？朋友…”
“我敬畏个鸡.巴…”
他张嘴还要骂。
“刷…”
我掏出名片，直接塞进他胸口兜里，缓缓说道：“这是我名片，有想法回头细唠…”
他拿出名片一看，站在地上沒动。
“走!”
我牵着马小优就往外走。
“她东西还沒给我退呢…”马小优瘪嘴说道。
“退啥退…回头咱白给他…”
我低头说了一句，走出门口拨通了何仔仔的电话，张嘴说道：“下午你沒事儿，去我新房一趟…把婴儿房的家具刨了，送到他家店门口…”
“啊…”
.......
出门以后，小优冲着大盆说道：“谢谢你昂…”
“沒事儿…”大盆一笑，扭头继续去找典当行了。
而我也沒注意他，拉着马小优就走了。
.......
两个小时以后，三辆半截货车，开到阿xx家具售后门口，将价值将近十万块钱的家具，直接轰然倒下，摞在了店面门口，被刨的稀烂的家具，立马给门口堵死。
同一时间，太和地产旗下的家具城，阿xx家具正在装修的分店，被商管接连找麻烦，最后以装修不合格，勒令重新装修，或者自己清退。
再晚一点，易行专车的东北区老总黎忠党，他媳妇快速赶到了自己经营的分店。
“四姐，你们怎么弄的得啊？…人家投诉到总公司了…”
二十三岁还不到的黎忠党媳妇，火急火燎的说道。
“......怕啥，总公司你不有人么？”
“人家直接给总公司分销总监打的电话，上面要取消我的分销资格……”
姑娘急的直接哭了。
晚上，黎忠党下班回家，小媳妇把这事儿跟他说了，而黎忠党原本根本沒兴趣听这事儿，但他媳妇提到我的名字之时，他快速问道：“你说那个顾客叫啥？”
“好像叫什么向南，他给我四姐夫留了个名片......…”
“啪…”
黎忠党一听这话，顿时一拍大腿，点头说道：“这个祸惹的好…这两年你就干了这么一件正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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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九六一 黎忠党的邀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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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什么正事儿啊？…我经销许可证都被吊销了，肿么完成我家具行业的霸业啊？”
媳妇哭天抹泪的说道。
“你快消停点吧……总公司沒以品牌的角度起诉你，你就算捡着了…原本让你干这个，也就是想让你找点事儿干…但现在一看，你除了会吃，会花钱，基本啥都不会…赶紧让你那个四姐和四姐夫回家种地去…”
黎忠党扔下一句，转身走进了卧室，思考了一下，拨通了秘书的电话。
“喂，黎总…”
“你三天以后，帮我约约向南…他要推脱，你就继续约…”黎忠党缓缓说道。
......
一周以后，火车站站里，一帮力工穿着铁路的工作服，正坐在狭窄的休息室里打扑克，等着进站的拉货火车到來，随后出去干活。
众人玩的是一块钱底的扎金花，大盆兜里沒有钱，只能站在旁边看热闹。
“大盆，大盆…”
就在这时，外面的领头的工长喊道。
“咣当…”
大盆推开了门，笑呵呵的走了出去，点头问道：“咋了，林队…”
“呵呵，看热闹呢？”林队笑了一下，掏出一根三五递给了大盆。
“哥，我不抽烟…”
大盆笑着推脱了一下。
“恩，不抽烟好，这玩应对身体一点好处沒有…”
林队回了一句，随即点着烟，沉吟一下说道：“大盆啊…你这个小孩挺勤快，我也挺喜欢你的…但......你确实有点不太适合这份工作......!”
“呵呵，沒事儿，我以后勤快点…慢慢学…”大盆憨了吧唧，还沒听出來工头的意思。
“你还是沒懂我的意思，我是说，你不太适合在这儿干活…”
林队缓缓说道。
“啥意思？”
“哦，你被辞退了…”
林队缓缓说道。
“为啥啊？”
大盆十分不解的问道。
“不为啥，你确实不适合在这儿干…你把东西收拾收拾，走人吧…”
林队摆手说道。
“林队，我挺需要这份......…”
大盆还想争取。
“别说了，收拾东西吧…”林队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我的工资......…”
“试用期一个星期，你來的时候不是说好了么？…现在试用期还沒过，哪有工资啊？”
林队摊手说道。
大盆顿时一愣，舔了舔嘴唇，继续说道：“哦，我知道了…”
“唉，你也不容易…我私人给你一百块钱，你拿着买点吃的吧…”林队从兜里掏出一百，直接塞给了大盆。
“谢谢…”
大盆舔了舔嘴唇，咬牙说了一句。
.......
另一头。
太和地产。
“咣当…”
秘书推门进來，张嘴冲我说道：“向总，还沒走啊？”
“沒事儿，看完年前营销活动的财务报告就走…”
我抬头回了一句，继续问道：“有事儿啊？”
“黎忠党的秘书，打电话还是想约你出來，吃点饭…”
秘书笑着说道。
“呼呼…”
我坐在转椅上，揉着眼睛，用力喘了口粗气，随即无奈的说道：“我要知道他媳妇是家具的经销商，说啥不能整他……现在，他找这个借口，沒完沒了的对我性.骚.扰…”
“不是，我看黎总挺客气的，而且公司也挺有实力的，为啥你老躲着他呢？”秘书不解。
“我跟中路公司的老贾有合作，他俩不对付…我偷着见黎忠党，容易让老贾想多了…”
我无奈的说道。
“哦，这样啊…”秘书点了点头。
“算了…见他一下吧，要不总沒完沒了的…你安排在金色海洋，你告诉他，吃饭就不必了，让他空着肚子來，喝点酒吧…我好好灌灌他…”
我思考了一下，随后做出了决定。
......
次日，晚上，金色海洋，黎忠党和司机准时到了，大皇子负责接待，把他请到了vip包房里，随后亲自作陪。
我和老仙下班以后，也开车赶往了海洋，在黎忠党到达二十分钟以后，我俩进了包房。
“哥，旁边那屋，我有两个外地的朋友，也过來了，我去瞅一眼，坐一会…”大皇子看见我和老仙进來，趴在我耳边说了一句。
“恩，去吧…”
我笑着点了点头。
.......
随即，大皇子进了隔壁包房，呆了能有二十多分钟，随后和仔仔，面色古怪的走了出來。
“妈.了.个.b.的，你这朋友挺变态啊…”
何仔仔一阵恶寒的冲大皇子说道。
“操…这人咋这样呢，给我都整脸红了…”
大皇子也挺崩溃。
“我是不陪他了…我受不了这样的，我走了…”何仔仔摆手说了一句。
“哎，你等等，我也不认识这样的人…你帮他整一个呗…”大皇子一把抓住了何仔仔。
“我他妈上哪儿给他整去…”
“你不认识劳务中心的么？你帮着问问呗…”
大皇子商量着说道。
“我真服你了…你也就愿意搭理他，他给多少钱啊？”何仔仔无奈的问道。
“五千…”
大皇子说道。
“.......操，我问问吧…”
何仔仔感觉价格还算靠谱，碍于大皇子的面子，随即走到卫生间，拨通了一个小朋友的电话，接通以后，难以启齿的说道：“哎，铭？你那儿有..........对对，就是这个意思…恩恩，最好要纯点的…操，不是我，有个兄弟的朋友，非他妈要來一下…我这也是迫不得已，给你打的电话…行，行，你帮着问问吧…这边给五千，我自己再给你加两千，也不能让你白忙活…妥了，我等你信，这边挺急的…”
.......
小舅家，大盆坐在阳台发呆，喝了三四罐啤酒，刚想睡觉，突然接到那个劳务中介公司的电话。
“咋了?”大盆黑着脸接了起來。
“哥们，给你介绍个活，你干不？”
“呵呵，我可沒钱给你交中介费了…”大盆虽然有点憨，但也不是纯傻子，这时候他已经知道这不是一个正经的中介公司了。
“这回不用交钱…去就干，干完给三千…而且不是啥埋汰事儿，一点不犯法…”
“真的？”
大盆摸了摸兜里的零钱，沉默一下，皱眉问道。
“你來不來吧…”
“你等我吧…”大盆借着点酒劲儿，就答应了下來。
.......
五分钟以后，大盆穿上衣服，准备出门。小舅妈敷着面膜，走出卧室，斜眼说道：“这么晚，还出去？…我不睡觉，等着给你开门啊？”
大盆穿着鞋一愣，随即抬头说道：“我一会走，就不回來了…你不用给我开门，这段时间麻烦你了，小舅妈…”
“哎呦，我说你两句，你还不乐意了啊？…我可沒撵你…”小舅妈顿时一愣。
“舅妈…有句老话，说的挺好的。人呐，三穷三富过到老…我大盆，这辈子不可能一直都睡阳台…这未來的事儿，谁也说不好…如果一不留神，老天让我好起來，那我一定回來谢谢你…”
大盆一笑，轻声冲小舅妈说了一句，随后果断的推门，顶着小雪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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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九六二 各种热闹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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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舅给大盆五百块钱的意思，其实就是撵他走，让他自己出去找个床位住。但劳务公司要一千块的中介费，所以无奈之下，大盆拿着这五百，再加上给表当了的七百，这才交了费用。
大盆原本想着，干一个星期转正以后，自己预支点工资，就从小舅家搬出去。但沒想到劳务公司还是骗子，所以，这一个星期，他是硬着头皮，在小舅家又蹭住了这么久…
当今社会，总有一些貌似对生活偶有感悟的年轻人，整天嚷着，我们的社会变了，人情越來越淡。自己喜欢的姑娘太过现实，自己的亲友为人处事儿太过势利…
其实换个角度來讲，所谓的“现实”，最大的原因，是源于自己。既然你已经意识到社会风气变了，你无力去改变它，又想让淡漠的亲情，和现实的爱情不去伤害自己，那么就要努力让自己去适应社会…
当你拥有了满足“现实”的经济条件，和相对的物质生活，那么所谓的“现实”，其实就不存在了…
因为那时候，你的经济条件，可以让你迅速感觉到温情，而不是拿着二百多块钱的礼品，登门拜访，不停的墨迹着，咱们是亲戚，你应该对我好点…
小舅妈能接纳大盆，别管是把他安排在了阳台住，还是在卫生间住，这本身就是一种付出，一种帮助。你可以说这种付出，达不到亲情的底线，也不够仗义，但却不能埋怨人家，太过市井…
所以，此刻的大盆，虽然内心无限酸楚，感觉诺大城市，只有自己孤独一人。但也同时意识到了，这钢铁烘炉一样的城市，不是七八十年代所倡导的“团结一致，共谋发展”，而是一切以资本说话…
......
四十分钟以后，大盆在街道边上，等到了劳务公司的姚经理，说白了，就是骗子头。
“來，上车，哥们…”姚经理开着一台途观，抻着脖子喊了一句。
“咣当…”
大盆拽开车门坐了上去，皱眉问道：“啥活啊？”
“好活，不出力，不犯法，一宿就把钱挣了…能干么？”
姚经理问道。
“我兜里可一毛钱都沒有了，你在我这儿扣不出來啥了…”大盆提前打了个预防针。
“哎呀，这次不收你中介费…”
姚经理快速解释了一句，随后继续问道：“你会喝酒么？”
“谈不上会…”
大盆想了一下，眨眼说道。
“......这活是这样的…找你的，是一个外地老板，爱好有点特殊，就喜欢跟体格壮的男性年轻人在一块玩…你虽然黑点，但长的还行…咋样，你过去陪他喝喝酒，完了......晚上把他送酒店去，剩下的事儿，你俩谈就行…”
姚经理笑呵呵的看着大盆，已经算是很赤.裸的说了。
“就喝点酒，然后送他回去，就给三千块钱？”
大盆皱眉问了一句。
“人家不差钱，但你也不能差事儿…给他伺候好了，还不一定就三千呢…我跟你说哥们，你也别有啥抵触的想法，这个鸡.巴狗.操社会，笑贫不笑娼，钱揣进自己兜里，比啥都强…”
姚经理怕大盆不去，还做了一下思想工作。
“行……不就是替他挡酒么？喝多少我都喝，这活我干了…”
大盆咬牙说了一句。
“那走着？”
“走吧…”
“不过你穿这身衣服不行，我给你换一套…”
姚经理开车就带着大盆走了。
.......
一个半小时以后，金色海洋，大皇子开的vip包房门口，姚经理带着，穿着一套运动装，脑袋上顶着嘻哈风格帽子的大盆，敲了敲门。
“进…”
大皇子正跟朋友玩着骰子，头都沒抬的喊了一句。
“咣当…”
姚经理推开门，带着大盆走了进來，屋内刺鼻的水烟味扑面而來，呛的人眼睛干涩。
大盆有些局促的站在门口，动作僵硬。
“踏踏踏......…”
姚经理迈着太监一样的小碎步，快速走到大皇子旁边，弯腰，小声问了一句：“行么，哥？”
大皇子抬头扫了一眼大盆，随后冲着朋友问道：“咋样，鸿哥？…”
“恩…”
叫鸿哥的中年梳着小分头，带着个方框型，厚眼镜片的老式近视镜，笑呵呵的点了点头。
“你去找仔仔拿钱…”
大皇子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姚经理可以滚蛋了。
“好好陪着…”
姚经理冲大盆扔下一句，转身就走了。
“过來坐…”
大皇子在沙发上给大盆让开了一个位置，示意他坐在鸿哥旁边就行。
.......
剩下的时间里，大盆自我要求非常严格，只要有敬鸿哥酒的，他全给挡了，而且洋的啤的混合着喝，沒多一会，就吐了三四次…
“呵呵，这孩子一看就是第一回，太实在了…”鸿哥眼神莫名亮了。
“你开心就好…”大皇子心里非常烦的敷衍了一句。
“來吧，姐们，我敬你一杯…”
旁边一个陪酒的姑娘，笑吟吟的冲大盆说道。
“好，好…”大盆憨憨的点头。
“哎呀，现在这行越來越不好干了…同性竞争我就不说啥了，现在男的都比我们有市场，这活还咋干…”姑娘挺感慨的说了一句。
“哈哈…”
屋内众人一顿爆笑。
“呵呵…”
大盆不明所以，跟着干笑了两声。
“你老家哪儿的啊？”鸿哥面色红润的冲大盆问了一句。
“漠河…”
“好地方…哎，你身材不错啊，以前干啥的啊？”
鸿哥臭不要脸的拿手指戳了戳大盆的胸脯。
“哥，别捅咕，我痒…”
大盆被弄的一愣，瓮声瓮气的说道。
“......哈哈，你还有痒痒肉么？”
鸿哥顿时來劲儿了。
.......
海洋门外，三四个年轻人，溜溜达达的走了进來，随后在舞池点了一个卡台，缓缓坐下。
“先生，您好，点套餐，还是单点？”
穿着制服的服务员，走过來大喊着问道。
“套餐怎么点？”
“398起，有四瓶软饮，一瓶黑方，还有一个小果盘…”
服务员回道。
“那我要沒有三百九十八，还想喝黑方咋整？”领头的青年，在晃动的射灯下露出了面容，此人正是跟蒋经撕过b的梁亮。
“.......…”服务员一愣。
“给我來一把，**年的红星片刀……”
郭志亮一舔嘴唇，大声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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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九六三 如此服务,我干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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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员一听乐了，低头问了一句：“要掐架啊，哥们？…”
“......呵呵，我跟你掐个屁架，你让蒋经出來…我找他有事儿…”
梁亮脸色通红，说话舌头梆硬，显然这已经不是喝第一顿了。
“你认识蒋哥啊？”
服务员一愣。
“对，我认识他，你叫他出來…”
郭志亮插了一句。
“那你们等会吧…”
服务员点了点头，扔下一句话，转身就走了。
......
包房里。
鸿哥扫了一眼时间，随后拍着大盆的胳膊说道：“走，扶我上趟厕所…”
“好，好…”
大盆强忍着喉咙里泛出的酸水，咬牙扶起鸿哥，随后就往外面走。
尿池子边上，鸿哥一边泚着，一边低头看着裤裆，富有深意的问道：“大么？”
“啥大么？”
正在扣着嗓子的大盆，迷茫的问道。
“......呵呵…”
鸿哥一笑，沒再说什么。
二人上完厕所，随后往包房的方向走去，但中途路过一个空包房的时候，鸿哥突然叫了一句大盆：“等会，先别进去了，屋里全是烟味…咱俩上这儿坐一会，唠会嗑…”
“啊……”
大盆点头，随即低头跟了进去。
.......
我的包房里。
“來，黎哥，我再敬你一杯…”
向辉接到我的颜色，端着酒杯说道。
“不喝了，真不喝了…”
黎忠党连连摆手，随后笑着指我说道：“我这么多年，沒跟谁喝多过，你是第一个…”
“那必须的，咱俩啥关系啊…”
我点头回道。
“我媳妇那个店，她都不怎么去…平时都是她四姐经营，你不能跟个中年妇女较劲吧？”
黎忠党冲我说了一句。
“我就爱跟妇女较劲…”
老仙点了根烟，随口说了一句。
“那冲我呢？…”黎忠党一笑。
“冲你，那也得把我们南南家的家具报了…将近十万块钱呢…”老仙耸搭着眼皮说道。
“妥了…”
黎忠党顿时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随后冲我说道：“南南，对专车有兴趣么？”
“黎总，我沒啥文化，也不懂做生意，所以进入什么行业，我完全看合作人啥样…呵呵…”
我笑着说了一句。
“你觉得咱俩合作一把，能咋样？”黎忠党舔着嘴唇，随即用手指着我的胸口，继续说道：“你和仙的本地关系，我的专业素养，总公司的资金支持…这三样加一起，是啥？那是钱…对不？”
“呵呵…”
我顿时一笑，挠了挠鼻子沒接话。
“我知道你跟老贾有合作…他答应给你专车公司，百分之二十的干股吧？”
黎忠党目光暧昧的冲我问道。
“你知道的挺多啊…信不信我杀你灭口，哈哈…”
我顿时大笑。
“灭口的事儿，回头再谈…但话你得让我说完…南南，混社会讲究新陈代谢，一代接着一代…做生意也一样，优胜劣汰，适者生存…我说句话难听的，老贾在做生意上，他懂个屁啊？…如果不是出租车行业特殊，需要强大的人脉关系，他早都让人挤兑黄了…我不跟你吹牛b，我手下一个小部门经理，去他公司都能当ceo…专车的出现，势必要重新分配出租车市场……而我有信心，在市场不稳定之前，起码拿下一半的市场份额…如果你不帮助老贾，我分分钟让他退出专车舞台，你信么？”
黎忠党言语中充斥着自信，而这种自信來源于受教育程度，和对自身行业的了解，所以，说出來的话霸气十足。
“你让我背叛盟友？…”我顿时一笑，扭头问道。
“南南…你走到今天，不会是结盟结出來的吧？…你弄的太和，为什么叫商业地产，而不叫义气地产呢？呵呵…”黎忠党反问了一句。
“來，喝酒…”
我沒说什么，缓缓端起了酒杯。
黎忠党看我沒表态，也就沒有再劝，喝了杯酒，起身就去包房内的卫生间了。
“如果咱跟他做生意，那太累了……”
老仙磕着瓜子，看着黎忠党的背影，毫不犹豫的说道。
“不能扯他…”
我干脆利索的回了一句。
就在我和老仙，正在聊着的时候…
“咣……”
一声巨响，从外面传來…
“什么声？”
我皱眉问了一句。
“轰……”
我话音刚落，外面再次泛起一声巨响。
“好像，打起來了吧…”
老仙突然插了一句。
“你俩出去扫一眼…”
我指着向辉和仔仔说道。
......
走廊里…
“我.操.你.妈……你.松.开我…”
鸿哥两手提着解开腰带的裤子，被大盆单手拎出了包房，破马张飞的喊道…
“......你再骂我一句…”大盆脸色潮红，无比愤怒的问道。
“骂你咋地，你个.小.b.养的…你知道，你打我一拳，啥后果么？”
“我他妈还就想试试，到底有啥后果…”
大盆一声怒吼，单臂举起了足有一百四十斤的鸿哥，是的，举起……随后将他身体戳在墙上，直接托了起來…
“呜呜…”
鸿哥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声音。
大盆举臂蓄力，胳膊肌肉在皮肤里游动，落拳之时，关节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猛然砸下…
“碰…”
鸿哥眼镜瞬间打丢，身体横飞半米，摔在了地上…
“喂，你他妈干啥呢？”
大皇子跑出來，皱眉喊了一句。
“揍他…”
大盆咬牙回了一句，抬脚就要踹…
“.......卧槽…因为啥啊？别打了…”
大皇子赶紧迈着小步冲了过去。
“他他.妈.b的，趁我不注意，拿**杵我嘴…”
大盆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越想越憋屈，再加上自己多日以來，心情一直很郁闷，急需发泄，所以抬脚就准备，对着鸿哥的脑袋，來个爆杆式的点球踢法…
“操，你他妈行了…”
大皇子伸手一把拦住了他。
“跟你沒关系…”
大盆伸手一扒拉他。
“卧槽，你敢跟我动手？”大皇子不可置信的问道。
“我他妈的都混到这种地步了，我还在乎你是个啥啊？…”
大盆高声怒吼，一拳砸了下去。
“噗咚…”
大皇子肩膀上挨了一下，退后三步，身体带着走廊边上的垃圾桶，直接倒下了。
“咣当…”
就在这时，向辉和仔仔同时从包房出來，看见大皇子挨揍了，两人一人掐起一个啤酒瓶子，随后二话沒说，直接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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