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重越庆典(一)
凭借独门的追踪秘法,鬼隼追踪着几人的足迹到楼下。
“居然是住在这里?”他抬头望了望六层高的公寓小楼,鬼隼冷冷一笑:“难怪那群饭桶追查不到。”
鬼隼正想上楼,身后有人叫住他:“喂,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看你的身形非常眼熟。”
洛云峰看看对方右手的长刀,他脸上带着几分惊奇:“随身带着管制刀具?脸上带着面具。你是COS源氏,还是黑崎一护?”
“要我说,你最好把面具摘下来让我看看。”洛云峰语气诚挚的劝说着:“我们没准是熟人。”
鬼隼冷冷道:“我的熟人都死了,连你也不例外。”
话音落刀光闪,仿佛是一轮弯月瞬间亮起。亮如明月的刀光,冲着洛云峰电射而至。
这是鬼隼最引以为豪的技巧“上步圆月斩”,拔刀的时候快速拉进距离,向上挥刀,反手下劈。
他对自己的技巧很有信心。尤其是经过洛总的指导后,他的刀法日益精进。
十步之内,可以杀尽四阶顶峰。五步之内,也能重伤五阶高手。
神术,金属驱离。洛云峰微微一笑,他的力量陡然而发,在身体周围建立起空间法则。
眼看刀光瞬息而至,鬼隼的刀突然定格在空中。
随后刀身不可抑止的剧烈晃动起来,鬼隼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没能握住,硬生生被连人带刀推出三米。
金属驱离,就是驱离被标记的金属。洛云峰在他的刀上做了标记,无论鬼隼有多强大的力量,手中的刀都不能接近到洛云峰三米内。
只要靠过来,金属驱离的空间法则就会将它推出去。
以他的实力而言,现在还没有伤害半神之躯的能力。更遑论破开洛云峰的空间法则。
“根须缠绕。”洛云峰随手施展了一个神术,将鬼隼缠得严严实实。
鬼隼死命挣扎,然而洛云峰召唤的藤蔓根须异常强韧。
纵使他一身的实力,此刻依然难以挣脱。
洛云峰背负双手踱到鬼隼身边:“你明明学过猎人的追踪印记,却拿支长刀来找我PK。你难道不知道,近战猎人的脑子里都缺根弦?”
“让我看看你到底是谁?”洛云峰伸手扯下对方的面具,露出一张苍白坚定的熟悉面孔。
看见这张脸,洛云峰猛然一愣:“齐鸿?你小子不好好读书,跟着洛大傻瞎搞什么?”
“你认识我?”鬼隼或者说黑化齐鸿,他咬牙切齿道:“你到底是谁?”
洛云峰正想追问,他突然心念一动,闪电般向后伸手。
“啊——”有个女声突然响起,被洛云峰抓着头发从阴影中扯出来。
一看女人的长相,洛云峰就乐了:“方蘅?你居然还跟在齐鸿身边?”
“你放开我,我是来杀他的。”方蘅看齐鸿的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恨意:“天谴小队覆灭的仇恨,我一定会让他血债血偿。为了这个杀他的机会,我已经等了整整三年。”
好吧,现在连方蘅也黑化了。
洛云峰现在可不敢放开这两人,他还指望在两人口中获得更多的秘密。眼下只能一手拎一个,把两人带上楼。
随便找了间没人的房子,洛云峰踢开门走进去。
把两人丢在床上,洛云峰找了个凳子坐下来:“齐鸿,你老实告诉我。洛大傻给了你多少好处?你为什么要为虎作伥?”
“是他把我从流氓混混的手里救出来。又教我武功帮我报仇,又给我的父亲平反恢复名誉。我为什么不能为他效力?”
齐鸿本想一言不发,不管对方问什么都当没听见。
但是每当对方提问的时候,齐鸿总是将警惕都丢到九霄云外,老老实实的回答问题。
仿佛站在他面前的不是敌人,而是值得齐鸿信赖的那个人。
尽管齐鸿知无不言,但是洛云峰得到的信息也很有限。因为在黑化洛云峰的定位中,齐鸿是打手和猎狗。他并没有把机密跟齐鸿分享的意思。
再加上齐鸿对重越集团的业务不感兴趣,除了日常修行以外,他几乎对什么都兴趣缺缺。
洛云峰转头看着方蘅:“那你呢?不好好在家卖猪肉,跑出来喊打喊杀干什么?”
“老师死了,天谴小队也完了。”方蘅眼眶中的泪水不住往下落:“都是他干的好事,是他把天谴的机密卖给暗组,是他偷袭张老师。”
洛云峰忍不住为天谴小队默哀:最牛特工猎鹰、也就是张华岳,他居然被齐鸿也干掉了。
从方蘅自责的语气来看,齐鸿肯定是被她拉进天谴小队的。
“其他人都被你干掉,”洛云峰转头问齐鸿:“你还留着方蘅做什么?”
齐鸿紧闭双唇不作回答。
“我大概明白了”洛云峰仿佛听见了齐鸿的声音:“你这没出息的家伙,被人家的美色俘虏了。下不了手对吗?”
齐鸿满脸的局促不安,他深吸一口气道:“我是喜欢她,但那又怎么样?自从走上这条路,我就已经做好抛下一切的准备。”
“相爱相杀的剧情最有趣。”洛云峰把两人脸对脸放在一起,他用藤蔓把两人捆好:“马上就是世界末日,不要再管什么国仇家恨,好好享受生命中最后的爱怨纠缠。”
说完他便关上门走出去,顺手给房间加了个隔音结界。
方蘅显然不领情,她一口咬在齐鸿的脸上。那架势异常凶猛,仿佛不加油盐就能把齐鸿生吃。
但是还没等她咬出血,方蘅又松开牙齿,极力想把头扭过去。
齐鸿突然笑起来,他的脸上两排细碎的牙印,笑得十分开心:“我知道你不想伤我。”
“闭嘴!”方蘅眼中闪过一丝神色难明的情绪,她突然主动吻住了齐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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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是这样。”洛云峰对妻女转述了新的情报:“这个世界什么都是乱糟糟的,每个人都他妈跟精神病一样。没有哪个像正常人。”
靳月梦沉思道:“从齐鸿给出的情报来看,今天晚上重越的活动不单单是庆典。我以前从未听说什么鹈鹕计划。倒是有个早就被抛弃的苍鹭计划,是用来吸引黑暗圣堂注意的陷阱。”
“刚才帮我们射杀追兵的是不是方蘅?”宁若凰显然对细节问题更感兴趣:“这个世界的我在2010年就失踪,对她的培养少了五年。我以为她不会加入天谴小队才对。”
洛云峰仔细回想一阵,他摇头否定:“不是方蘅。能在千米外打中疾驰车辆上的人,武力水准至少有准五阶。方蘅的基础实力也就四阶出头,连齐鸿都不如。”
“不管是谁在暗地里帮忙,今天晚上我们都能见到她。”洛云峰看了看时间:“还有三个小时,我们休息好了再出发。”
“瑶瑶讨厌方姐姐,都怪她抢走了妈妈的关爱。”洛瑶突然气鼓鼓道:“下次见到她,瑶瑶会往她脸上吐口水。”
026 重越庆典(二)
同样名为重越山庄,地址也在同一个位置。但是残破世界的设计,远不如主世界漂亮。
洛云峰没有人妻女跟进来,他一个人悄悄潜入山庄内部。
原本母女四人都想跟来,但是被洛云峰一句话给制止:“我去找黑化的洛云峰打架。如果灭世是因我而起,那就应该由我亲手结束。男人之间的事情,你们凑什么热闹?”
这个理由很强大,众人无话可说。
就连洛瑶也表示支持:“瑶瑶支持你!爸爸勇敢的上去战斗吧,你的一生是波澜壮阔的一生。不是在带孩子,就是行走在灭世的道路上。”
“所以从今往后,请叫瑶瑶七海女皇救世主。”
洛悠疑惑的问姐姐:“为什么姐姐要加救世主的封号?悠悠可以加吗?”
“你还没看出来吗?”洛瑶对妹妹循循善诱:“没有瑶瑶存在的世界,爸爸何止是行差踏错?他已经蜕化成灭世大魔王。”
“正是因为有了瑶瑶,爸爸发现了新世界,成为了举世无双的好爸爸。”洛瑶理直气壮的说到:“瑶瑶一出生便拯救了世界。难道瑶瑶不能加救世主的封号?呃,妹妹也算半个救世主。”
“现在好爸爸要拯救世界。”洛悠欣然同意姐姐的观点:“这场战斗,是爸爸的自我救赎之战。悠悠确实不该插手。而且通过爸爸的经历,悠悠终于明白一个道理。”
“人这一生中最大敌人,往往就是他自己。爸爸又要和自己开战了,咦,我为什么要说又?”
带着女儿们的祝福和吐槽,洛云峰顺利进入到重越的会场。
无论会场里,还是外边的草坪上。随处可见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三五成群在交谈着什么。
洛云峰没时间理会他们的欢乐气氛,他径直走进了闲人免入的区域。
再经过一个厅柱之后,洛云峰身上光芒一闪,变成了右手提刀脸带面具的齐鸿。
他的眼前突然飘过一行字:“爸爸决战大魔王,悠悠直播间,弹幕测试。”
“死丫头,你们在搞什么?”洛云峰低声骂了一句,他知道洛悠能够听见。不仅是眼前飘字,洛云峰还看见视野右上角,赫然写着在线观看人数四。
“悠悠给爸爸主播的弹幕,除了爸爸以外,在场其他人的都看不见。”没等洛云峰想明白,一大堆“爸爸多带点好吃回来,瑶瑶饿了”将眼前视野刷满。
“臭丫头,你搞毛啊。万一战斗中被你这样刷屏,老子会被你活活坑死。”洛云峰低声说了女儿一句。
又是一条弹幕飘过:“瑶瑶知道错了。爸爸的变形术太帅了,瑶瑶想学。”
“少给我拍马屁。”洛云峰警告道:“没事不准乱发弹幕,我这里要办正事呢。”
有鬼隼的招牌身份,洛云峰一路畅通无阻。不管是身处何处的安保内卫,只要见到他的面具和刀,他们都恭恭敬敬为他开门。
哪怕是戒备森严的地下室,同样轻而易举就被洛云峰突破。
“齐鸿的面具和刀还真好用。”洛云峰心中暗道:“看来黑化洛云峰对齐鸿的身手很自信,没想过有人敢假冒他。”
不过以齐鸿的身手而言,他连五阶高手都能伤到,确实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以常理推断,像洛云峰这种怪胎,几百年也遇不到一个。谁也想不到,齐鸿这一次会踢到铁板。让人把他的面具和刀都给缴械。
更别说洛云峰的变形术是大师级的,普通人根本找不出一丝纰漏。
走出地下电梯,洛云峰来到了重越山庄的核心中枢。异界重越山庄的地下布局,跟原来世界的大体一样。
地下布局九层二十七道,到处是四通八达。就算有外来人员入侵,估计也只能在电梯附近转转。
找不到路是小事,误入陷阱把命丢了那才麻烦。
这个问题难不倒洛云峰。
为了解救昏迷不醒的萧映雪,顾绛霜曾经带他走过一次地下室。所以他沿着记忆走下去,很快就到了最核心的区域。
主世界的重越集团,在这养了一只宝贝生物。
虽然洛云峰没见过它的庐山真面目,但它身上的波动安宁而祥和。看上去不是会危害世界的东西。
在它的领域内,顾绛霜的蛊术威力会被大幅度加强。
但是在异时空的重越山庄,洛云峰不仅没感受到相同的波动。
相反,这里还有种令人厌恶的气息,与自然之力格格不入的死亡气息。
“你来这里做什么?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有个苍老的声音叫住洛云峰,他拦住了洛云峰的去路。
只见老人的脸上带着怀疑的神情:“是洛总让你来的?”
就在洛云峰绞尽脑汁找借口的时候,他的眼前飘过一条弹幕:“妈妈让悠悠告诉爸爸,他是暗组的洪老鬼。”
洪老鬼?害死这个世界靳月梦的刽子手?
洛云峰怒从心底起:老子正到处找你呢!居然自己撞到枪口上来了。
“闭上眼睛,小孩子不要看。”洛云峰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洪老鬼微愕,他下意识的四下张望:“哪来的小孩子?”
回答他的是一道雪亮刀光,洛云峰手中长刀闪电般伸出。
洪老鬼躲闪不及,眼看就要被切成两半。
刀锋及体前,洛云峰的刀往回缩了三寸,没有触碰到洪老鬼。
寒刃是从洪老鬼眼前划过,没有触碰他半根寒毛,就像一阵风吹过。
但是洛云峰灌注在刀内的意志,不用攻击到实体,就已经截断洪老鬼体内全部生机。
因为是在妻女注视下的直播,洛云峰尽最大可能的减少血腥场面。能不见血,就不见血。
洪老鬼颓然倒地。
他体内生机断绝后,皮肤在飞速的衰老:“我就知道洛云峰会过河拆桥,只是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快。”
“下辈子再被人过河拆桥的时候,记得提前做好应对手段。”洛云峰忍不住学齐鸿的声音说了一句。
洪老鬼猛然大笑起来:“你以为我会坐以待毙吗?太天真了,实话告诉你,我的生命与深渊祭坛是绑在一起的。一旦我死去,深渊祭坛就再也打不开了。”
“没有深渊祭坛的帮助,洛云峰永远都是半人半鬼的模样。”洪老鬼的声音渐渐小下去:“我会在地狱的最底层,永远的诅咒他。诅咒他永远困在腐朽发臭的身体里。”
半人半鬼的洛云峰?这个倒是很有趣的说法。
洛云峰收刀沉思:“原以为被黑化的是洛云峰的精神。现在看来,他的身体也受到了污染。先不管这些,让我看看这家重越公司的底牌是什么!”
他将手放在墙壁上的掌纹扫描上:如果两个洛云峰是同一个人,那他们的掌纹应该通用才对。
事实和他猜想的一样。
当仪器扫描到洛云峰的掌纹,前方墙壁立刻向两边滑去,露出藏在墙后的物件。
看见东西的瞬间,洛云峰眼前被瑶瑶弹幕刷屏:“我的天哪,爸爸有一双小红手。爸爸赶紧ROLL点,谁ROLL到是谁的。”
“悠悠也要ROLL点,姐姐不准独吞。”洛悠的弹幕,也在同一时间飘过。
摆在墙壁后面的东西,是一对月牙状的双头剑刃。
洛云峰对它再熟悉不过:“我的天哪,这世上真有埃辛诺斯战刃!”
027 重越庆典(三)
“我不喜欢它的气息。”洛云峰盯着埃辛诺斯战刃看了很久,他长长的松了口气:“武器上留着邪恶的怨气,这说明它曾经被恶魔使用过。”
小丫头的弹幕从眼前飘过:“可是瑶瑶的宝库,还差一把割肉刀。”
“被恶魔的气息沾染,再美味的肉也如同嚼蜡。”洛云峰转身走出去:“如果瑶瑶喜欢这个造型,不如自己动手制造一把,爸爸负责找材料。”
还没走到两步,洛云峰猛然发现有人站在自己面前,他的手里提着两支蛋刀。
洛云峰回头看看身后,橱窗里已经空荡荡的。
“我早就说了,这玩意是拾取绑定的。”洛云峰嘀咕了一句,他笑容满面看着黑化洛云峰:“你好,怎么称呼?洛利丹?洛利塔?洛丹伦?”
黑化洛云峰,还是叫洛利丹比较合适:“随你怎么叫。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一言难尽啊。”洛云峰一拍大腿,他满脸感慨道:“我是你失散多年的亲哥哥,我的名字叫洛法里奥。来笑一个,看看我们长得像不像?”
洛利丹举起手中的战刃,摆出进攻的架势:“不肯说实话是吗?看来我们只有用它来沟通。”
“有话好好说,千万不要动刀子。”洛云峰好意提醒他:“双头剑很难耍,一不小心就会把老二切下来。你总不想当太监吧?”
“找死。”洛利丹的身影霎时消失在原地。
洛云峰退后两步,他平举长刀架住凭空出现的战刃:“悠悠,赶紧把直播关掉。接下来是少儿不宜的剧情。”
听见爸爸的要求,洛悠很听话的关闭直播。
“诶——怎么没有了?”看见虚空荧幕消失,宁若凰大急道:“悠悠,是信号不好,还是爸爸那边有危险?”
“都不是,是爸爸让悠悠关闭直播,他说接下来会有少儿不宜的画面。”洛悠好奇的抬起头:“妈妈,什么画面是少儿不宜的呢?难道是传说中的捡肥皂?”
宁若凰摸摸女儿的小脑瓜,她低声道:“悠悠不许胡说。既然是爸爸的要求,就必定有他的深意。”
重越山庄的地下室内。
洛利丹的攻击如狂风暴雨。他手中双刃挥舞,洛云峰只能边抵挡边后退。
不到十秒。两人的兵器已经对拼了几十次。
一顿乱砍下来,蛋刀的刃口一点问题都没有。而洛云峰从齐鸿那里弄来的刀,现在可以改名叫锯片。
看见象征直播的符号断开,洛云峰大喜过望:“现在轮到老子教育你了。”
洛云峰说的是少儿不宜,其实是大人不宜。有些东西不能让宁若凰和靳月梦看见。
比如说变枭兽、又比如召唤小树人围殴。
洛利丹挥舞着双刀攻来时,他突然脚下动不了。从水泥地面钻出密密麻麻的根须,把他死死拉在原地不能动弹。
随后洛利丹便陷入树人无休止的围攻。
“我并不想杀你。”洛云峰拎着变锯片的刀走过来:“但是你错得太远错得太多,只能由我来亲手纠正。”
“我知道,等零点的钟声一过,一切都会还原。从这个角度来说,你也算拥有了永恒的寿命。”
一刀穿透洛利丹的心脏,洛云峰觉得手感有些怪异:不管胸前还是后背,刀尖上一点血都没有。
洛云峰手上运劲,将洛利丹的衣服全数砍碎。看见洛利丹的胸口,他顿时惊呆了:“这是怎么回事?”
洛利丹的身体呈现出灰败的青色,身上到处都是缺口,看上去就不像个活人。
他的胸口有个大洞,透过那里能直接看见白森森肋骨和内脏。
“是谁把你变成这样的?”洛云峰脸色凝重:“你到底在为谁服务?”
“知道我秘密的人,统统都要下地狱。”洛利丹一声狂吼,他身上溢出浓浓黑雾。
原本缠住洛利丹双脚的藤蔓,遇到黑气后立刻枯萎腐朽。围攻他的小树人也被黑雾侵蚀风化。
受到黑雾侵袭,原本已经死去的洪老鬼再度爬起来。
“把深渊祭坛打开,是时候进行我们的狂欢。”洛利丹对洪老鬼发出指令,后者木然的离去。
洛云峰既没阻止洛利丹的行为,也不趁势发动攻击。
他在旁边冷眼观看一切:“你打算召唤深渊恶魔摧毁这个世界?”
“错了,不是召唤恶魔,我需要的只是深渊瘟疫而已。”洛利丹哈哈大笑起来,他指着周围的一切道:“你不觉得这个世界很不合理吗?”
“漂亮的女人,天生就更加受宠。聪明的人,总能攫取更多的资源。而笨的、丑的,只能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
洛云峰看看四周,他耸耸肩道:“这不是很正常?自然法则,优胜劣汰。哪有什么绝对公平的社会?论年龄,你比我还大两岁,怎么中二程度比我十八岁时还严重。”
“的确,这个世界没有公平可言,但是我可以创造一个公平的世界。”洛利丹慷慨激昂道:“我能让所有的人都染上深渊瘟疫,还能将他们全部复活为不死族。”
“到那时候,每一个不死族都会拥有永恒的生命,他们没有美丑之分,没有地位高低的区别。更没有繁衍后代的需求,每个人都能无忧无虑的享受每一天的阳光。”
那啥,希尔瓦娜斯在吗?这里有个二货要抢你的工作。
“说得倒是冠冕堂皇,但我不能允许你这样胡搞。”洛云峰斩钉截铁说到:“先前我以为你是洛利丹,将来还有被洗白的可能。”
“事实证明你是个为了追求力量,不惜成为巫妖王的蠢货。我原本想来杀你一千次,现在我觉得只要一次就够了。”
不等洛利丹再说废话,洛云峰直接赏了他一记月火术!
以洛云峰半神的实力,加上他是含怒出手,一招就让洛利丹哀嚎着倒地。
“啊——为什么我还能感觉到痛苦?”洛利丹满地打滚:“你对我做了什么手脚?”
“没什么,只是针对灵魂进行攻击而已。”临走前,洛云峰居高临下望着他道:“距离零点还有四个小时。我不杀你,是想让你多体会四个小时的痛苦。武器对身体的伤害,会随着时间归零而消失。”
“但是女儿告诉我,带有神性的月火,它会一直灼烧你的灵魂,不会随着时间清零而消失。你好好享受吧。”
不理会地上洛利丹的咒骂,洛云峰快步离去。
就在洛云峰走进电梯的时候,他突然收到艾露恩发来的神谕:“你在哪?满世界都找不到你。”
“我在一个残破的世界里。”洛云峰老老实实回答:“我在寻找真相。”
“赶紧回去,自然神力的低潮期马上到了。”艾露恩催促道:“神力低潮期不要尝试跨界旅行。否则很可能迷失在时空乱流中,永远无法回到自己的世界。”
听见这句话,洛云峰的脸色骤然大变:“低潮期从什么时候开始?要维持多久?”
艾露恩没有回答,她的神念已经消失在空气中。
洛云峰来不及多想,他立刻使用镜面连通的技能,从电梯一步跨回妻女身边:“大家都没事吧?”
看见洛云峰从镜子里钻出来,宁若凰和靳月梦全被吓了一跳。
“大笨牛是你吗?你是人还是鬼?”靳月梦怯生生道:“你不要吓我啊。”
“我当然是人。这件事以后再解释,先回去再说。”洛云峰焦急道:“再不离开我们就走不了,瑶瑶赶紧带我们回去。”
028 重越庆典(四)
洛瑶疑惑的望着父亲:“爸爸在说什么?”
“别问那么多,那个混蛋想打开深渊祭坛,放出深渊瘟疫。”洛云峰焦急道:“再不走的话,我们会把瘟疫带回主世界。快点走。”
听父亲说着严肃,小丫头神色异常凝重。
她神情严肃的抽出橡木长杖:“大家都站好,瑶瑶”正说着,小丫头身体突然一晃:“哎呀。”
宁若凰赶紧扶住洛瑶,她心疼道:“是不是因为连续使用技能,让你消耗太大?要不先休息一会,等下再走也不迟。”
“两个妈妈听好,瑶瑶先把你们送回去。”洛瑶嘿嘿一笑:“一次传送人数太多,瑶瑶可能吃不消。”
不等靳宁二人反对,洛瑶举起法杖。
只见光芒一闪,二女消失在原地。
送走两个妈妈以后,小丫头的笑脸顿时垮下来。她苦着脸对洛云峰道:“爸爸,不知道为什么,瑶瑶的力气突然不够了。怎么会变成这样?”
洛云峰眉头紧蹙:“没想到低潮期来得这么快。艾露恩刚才发讯息警告我,她说自然神力的低潮期很快到来。她要我尽快回到主世界。”
“难怪瑶瑶突然觉得浑身无力。”洛瑶忧心忡忡道:“以瑶瑶的气力,最多只能再送一个人走。”
“那就先把你妹妹送回去。”洛云峰不假思索道:“她的身体才一岁,坚持不了多久。”
“不行,要走一起走。如果在时间清零之前,你们没有离开的话。”洛悠断然拒绝道:“世界法则会把爸爸和姐姐算作世界的一部分,然后你们就会永远被困在这里。到时候想走都走不了。”
洛瑶的声音也大起来,她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悠悠听话!瑶瑶是姐姐,这件事瑶瑶说了算。让你走就快点走。姐姐有爸爸保护,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姐姐别犯傻了,”洛悠满脸忧虑的反驳道:“爸爸的实力,真论起来还不如姐姐。真到了世界刷新,或者深渊恶魔入侵的时候,还不知道是谁保护谁。应该把悠悠留下,把爸爸送走。”
洛瑶满脸恨铁不成钢:“笨妹妹啊,你怎么没有继承到妈妈一半的聪明呢?就算你说的是事实,哪也不能当着爸爸的面说!现在爸爸已经有防备了,瑶瑶还怎么打昏他,把他送回去?”
“喂喂,你们两个小丫头。”洛云峰哭笑不得,他大声抗议:“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斗嘴?能不能顾及一下老爸的面子和自尊?”
“爸爸闭嘴”两个女儿同时出声:“危机关头就不要再提什么自尊了好吗?说得爸爸好像有过自尊这玩意一样。”
被女儿们一顿数落,洛云峰只得用沉默表示抗议。
洛云峰仔细想想,他又觉得女儿说得很对。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三个人带出这个鬼地方。可怎样才能把大家带出去呢?
要把大家带出去?带出去?洛云峰灵光一闪:“瑶瑶,我想到办法了。”
“我以前听你说过,传送最花力气的是时间定位,传送消耗的能量消耗反而是最小。其实完全不需要精准定位,只要你把妹妹送回到主世界。时间错个一两年都没问题。这样你还能剩下足够力气,把我们父女俩带离这里。”
“我们穿越到哪个时代都不要紧,只要远离这个残破的世界。不被绑定在这里,大家就算是逃命成功。”
洛瑶有些意动:“这个办法挺不错了,没想到爸爸的脑子偶尔还能起效一回。你刚才在创世神那里充值续费了?”
“爸爸就是爸爸,关键时刻能顶大用。”洛悠也赞成这个计划:“只要回到主世界,就一切都好办了。悠悠可以带着一岁的自己,跳回到正确的时间段。”
“悠悠,把时空穿梭的方程告诉你姐姐。”洛云峰开始分配任务:“等自然神力的低潮期过去后,我们就能从主世界的未知时空跳回来。”
洛悠小手一挥,立体光幕再度浮现空气中。在光幕上,无数的数字符号在飞舞变幻。
看见光幕上的文字,洛瑶将东西全部强记于心:“记下来了,估计只要三个月,瑶瑶就能推导出完整的方程。妹妹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有什么要说的了。”小家伙摇摇头,她摸出一副黑框眼镜戴上:“一个人的命运,当然要靠自我奋斗,但是也要考虑历史进程。悠悠也不是谦虚,我一个六岁的小丫头,怎么能够给姐姐讲课呢?但是爸爸说,洛家已经决定,由你来给姐姐讲课。”
“悠悠当时就念了两句诗,苟——”
说到这,洛瑶突然眼前一亮:“瑶瑶感觉到了,就是这个生命波动。多亏妹妹够聪明,让瑶瑶找到主世界的坐标。”
小丫头立刻举起手中的法杖:“事不宜迟,先送悠悠回家。有了这个方法寻找定位标记,瑶瑶再也不担心会找不到回家的路。”
光芒瞬间亮起,洛悠被小丫头先一步传送走。
“爸爸,我们也走吧。”洛瑶回头望了望父亲,她突然皱眉道:“爸爸的体重多少?”
“八十公斤,”洛云峰随口道:“这有问题吗?”
洛瑶不满的撅起嘴:“爸爸超重了,传送起来很费劲的。传送阵跟快递一样,超重部分的续重,要额外计费。”
“这样总行了吧?”洛云峰身上光芒一闪,他用变形术将自己变成雪豹:“现在我的体重50公斤左右。如果还不够的话,爸爸还能变企鹅或者老鹰。”
小丫头开心的笑起来:“这样就行了。魔法阵已经启动,爸爸抱紧瑶瑶。未知的探险,现在开始。”
“临走前爸爸还有一个小问题。我们会被传送到什么时代?”
“不知道,看运气吧。瑶瑶只能保证还在地球上。”洛瑶脆生生道:“不过爸爸不用担心,瑶瑶已经知道如何寻找回家的路。基本法-则会指引瑶瑶前进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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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十一点半,重越集团的地下室,洛利丹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突然间,他听见有人的脚步声走过来:“谁在那?是谁来了?”
“老师,是我。”齐鸿平静的声音响起。
洛利丹大喜过望:“鬼隼,你回来的太及时了。我受伤了,赶紧把我转移到深渊祭坛去。我需要借助祭坛疗伤。”
齐鸿没有理会洛利丹的吩咐,他自顾自的说起来:“今天有个女孩问我,究竟是我爱她多一点?还是她爱我多一点?”
“我对她说,为了保护她和她家人的安全。”齐鸿的脸上浮现自嘲的神色:“我违背了老师的命令。为了她,她屡次暗杀我的事情,都被我悄悄按下。当然是我更爱她一些。”
“你到底在说什么?”洛利丹大声嘶吼着:“赶紧把我送到祭坛那边去。”
齐鸿好像没有听见他的命令,仍在原地自言自语:“她告诉我说,其实我错了,是她更爱我一些。她说在我心中,老师的任务仍然高于一切。她只能排在第二位。”
“但是在她的心中,我永远是排在第一位。为了我,她可以放下一切仇恨。为了我,她可以献出一切。她为了帮我完成任务,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
“老师,您交给我的任务已经圆满完成。”说到这里,齐鸿的语气变得无比的哀伤:“必杀榜上最后一名,方蘅。两个小时前,就在她答应我的求婚,让我替她戴上戒指的那一刻,她服毒自尽。”
“我眼睁睁看着她,就这么死在我的怀里。”
“这关我什么事?”洛利丹恼怒道:“快点把我送到祭坛去。”
“不会再有什么祭坛了。”齐鸿语气冰寒道:“从今往后也不会再有重越集团。这栋楼里所有的人,包括祭坛边上的那些人,都被我杀了。就在刚才,大楼的自毁程序也被我开启。”
说到这,齐鸿突然道:“大楼还有五分钟要塌了,一直跟在我身后的朋友,你是不是应该趁早离开?”
从他身后传来一阵深深的叹息,有人从拐角处走出来。
只见她手里提着一杆狙击枪,脸上有说不出的感慨。
如果洛云峰在这里,他一定会大叫出声:“顾绛霜,原来是你?”
“你做完了我想做的事情。”顾绛霜举起枪瞄准齐鸿的后脑,她将手放在扳机上:“就算你想跟大楼一起毁灭,但我还是不能放过你们。姐姐一家的仇,我要亲手报回来。”
齐鸿欣然闭上眼睛:“请快一点,方蘅还在等我。”
两声枪响后,齐鸿和洛利丹的头颅先后碎裂。就在这时,整个大楼都响起了蜂鸣警报。
距离大楼的自毁,只剩一百二十秒。
完成了复仇以后,顾绛霜并没有急着离开。
她不顾满地的血污,在洛利丹的身边坐下:“会变成今天这样,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因为我想找的生父,而拼命研究时光蛊,我就不会回到大陆。我不回来,也就不会遇见你。”
“如果我没有遇见你,自然也就不会喜欢你。如果我不喜欢你,姐姐一家就不会暴露。那时是不是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就在她自言自语的时候,自毁倒计时已经走完。整栋大楼火光骤起,无数的房间墙壁轰然炸碎。
在无数火焰将她吞没之前,依稀还能听见顾绛霜的自言自语:
“如果能有来世,我情愿生在一个没有你的世界。”
029 洛家姐妹(上)
话说读者老爷中的高手太多,猜剧情严重影响码字进度。你们以为这章会是瑶瑶女皇的剧情?
我偏不如你们所愿,哪怕是哀嚎,也要喊一声:“你们猜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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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隐市,一间小小的单身公寓。
屋外热浪滚滚,知了声此起彼伏。伴随着空调嗡嗡的声音,屋内气温维持在二十三度左右。
不到二十平方米的小屋内,摆着一张单人床,地上还有一个床垫。屋子里的大人和小女孩,分别睡在单人床和床垫上。
电脑桌上灰尘满布,堆着一大堆啤酒罐白酒瓶。
眼角带着泪痕的小女孩睡在床垫上,她不时爬起来看看单人床上的大人:“爸爸,瑶瑶饿了。”
见到大人没有反应,她失望的蜷缩在被盖中继续休息。
“爸爸,瑶瑶不舒服。瑶瑶头晕。”没过多久,她再度爬起来:“瑶瑶生病了。”
躺在单人床上的父亲依然一动不动。
突然间,小小的屋子里有道光芒闪过。
一个小家伙凭空出现在屋子里。
“姐姐那个笨蛋,一声不响就把悠悠送回来了。”洛悠低声抱怨着,她惊奇的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这是哪里,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眼熟?”
有个怯生生的声音在洛悠身后响起:“你是小偷吗?爸爸在家,瑶瑶一点都不怕你。”
洛悠一个激灵:“悠悠刚才听见了姐姐的声音,她不是该在异时空流浪?哪来的幻觉?”
“快点出去吧。一会爸爸醒来,他就会让警察来抓你的。”怯生生的声音再度响起,洛悠也同时找到了声音来源:坐在身后床垫上的洛瑶。
“你是姐姐?呃,还是力量没有觉醒的姐姐?”洛悠下意识的揉揉眼睛:“我没看错吧,真的是你!”
她兴高采烈的扑过去:“哈哈哈哈,终于让我见到你的真面目了。我想知道,七海瑶瑶女皇救世主,永远伟大正确的姐姐,究竟藏着什么样黑历史时期。为什么明令禁止悠悠穿越这个时期?”
“你要干什么?”洛瑶脸上写满惊恐,她挥舞着小手不让洛悠靠近:“不要过来,瑶瑶发起疯来,连爸爸都怕。”
洛悠无视姐姐的抗拒,抱着姐姐脸贴着脸,一直亲昵个不停:“五岁的姐姐好可爱啊,真是太可爱了。”
一直到听洛瑶说起爸爸,洛悠这才停住贴脸磨蹭的亲密行为。
她扭头看看床上的洛云峰,一连提出三个问题:“他睡着多久了?屋子里怎么酒气熏天的?你吃饭没有?”
“睡着一夜了”洛瑶顺口回答到:“瑶瑶现在好饿。你到底是谁呀?为什么会出现在瑶瑶家里?”
她的话没说完,洛悠已经消失不见。
等她再度回来的时候,洛悠手里多了好几个全家桶:“附近的肯德基真冷清,转了一整圈,悠悠只找到这些吃的。你赶紧吃吧。只有摄取充足的肉类,你才能尽早渡过觉醒期。”
已经饿了一天的洛瑶,当她看见满桌都是肉食的时候,眼睛顿时放光:“谢谢小仙女姐姐。”
小丫头左右开弓,拿起鸡腿就猛吃起来,那架势看得洛悠目瞪口呆。
“五岁的姐姐,吃饭居然是豪放派?”洛悠在心中暗笑:“未来的姐姐架势虽然文雅,但是速度比现在还要快一倍不止。呃,好像她刚刚叫我小仙女姐姐?”
“哈哈哈哈”洛悠抱着肚子,躺在床上一阵狂笑:“哦哈哈哈,姐姐的黑历史终于被我掌握。”
她笑得太过猖狂,就连洛瑶也看不下去:“小仙女姐姐为什么笑啊?你这样就不像是小仙女了。”
“好吧,我不笑了。”后世姐姐大人的余威犹在,洛悠坐直身体:“我们讨论另一个话题。你为什么要叫我小仙女姐姐?”
洛瑶歪着头陷入沉思,她好半天才说到:“爸爸给瑶瑶讲过故事,他说只要瑶瑶听话,做个乖孩子。就会有很漂亮的小仙女姐姐出现,来帮瑶瑶实现愿望。”
“没错,我就是来帮你实现愿望的小仙女姐姐。”洛悠站直身体,她一脸骄傲道:“说出你的愿望。”
洛瑶毫不迟疑的说到:“瑶瑶想让妈妈回家。”
“这个愿望现在有点难实现,”洛悠气鼓鼓的说着:“你应该许愿要一个新妈妈,不然悠悠就不跟你玩了。”
“新妈妈?”洛瑶连连摇头:“电视里说过,后妈都是大坏蛋,瑶瑶不想要后妈。”
“不许这样说妈妈。”洛悠顿时叫起来:“她对你,比对悠悠都好。妈妈不是坏蛋。你再这样说,悠悠以后都不理你,也不带好吃的给你吃了。”
“瑶瑶想要一个新妈妈。”吃人嘴软,洛瑶赶紧更改自己的愿望:“会给瑶瑶买很多很多好吃的、对瑶瑶很好很好的妈妈。”
“悠悠会实现你的愿望。”洛悠小声的嘀咕着:“妈妈当然会对你很好。悠悠过生日,就从来就没有肉丸子树的待遇——虽然悠悠根本不喜欢吃肉。”
小丫头的耳朵很尖,她好奇的问到:“肉丸子树是什么样的?”
“这要问爸爸才知道,他将来会欠你很多棵的。”
“为什么你要叫他爸爸?”洛瑶继续发问。
洛悠不厌其烦的解释道:“因为在将来,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啊。悠悠从未来回来看你,还不赶紧叫声姐姐来听听?”
“未来?”洛瑶被她搞糊涂了:“新的妈妈生下的孩子,应该是妹妹才对?为什么要瑶瑶喊你姐姐?”
“悠悠今年六岁,你才五岁。”洛悠理直气壮道:“我的年龄比你大,当然是你喊我姐姐。”
“绝对不行。”别看洛瑶年龄小,立场问题却是丝毫不让:“瑶瑶必须是姐姐。”
洛悠眼见说服教育无效,她随即改变了立场策略:“不喊悠悠姐姐,那我现在就回去了。爸爸要明天才会醒来,今天晚上留你一个人在屋子挨饿。让你继续吃米喝冷水。”
“不要走。”洛瑶赶紧拉住洛悠的手,她很不情愿的叫了一声:“悠悠姐姐。”
自从经历一系列的家庭风波后,洛瑶就没有见过其他的同龄玩伴。
如今有个从天而降的小女孩跑过来,还自称是她的姐妹。小丫头哪里舍得让这个玩伴离开?
“悠悠首先声明,”洛悠眉开眼笑:“这是你自愿喊的,以后不许因为这件事生气啊。如果将来你生气了,七海女皇的宝座就归悠悠所有。”
洛瑶拼命点头:“好的,谁生气谁就是妹妹。”
“还有,永远不要告诉别人我来过。连爸爸妈妈也不能说,不然的话——”洛悠继续循循善诱,她在心中暗笑:姐姐的黑历史,有我一个人知道就可以了。若是让其他人知道了,她绝对会炸毛的。
“瑶瑶保证不对任何人说起。”洛瑶庄严宣誓道:“不然瑶瑶就把女皇宝座和肉丸子树都给你。”
“很多年后,姐姐会送悠悠一本书,名字叫做《如何与爸爸相处》。”洛悠从虚空中抓出一本书:“现在,悠悠把它转交给你。有了这本卖萌宝典,对付爸爸将是无往不利。”
030 洛家姐妹(下)
有洛悠的陪伴,五岁的洛瑶玩得异常开心。
虽然她老是逼着自己喊姐姐,但是看在各种好吃的份上。小丫头勉强也能接受这个条件。
“呜呜呜”洛瑶刚扯开嗓子嚎了几声,便立即被洛悠打断。
“不对不对”洛悠纠正洛瑶的假哭:“你这样是不可能让爸爸心软的。威力最大的哭,是有情有理、有血有泪。要哭还没哭,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的那种。”
洛悠小脸上写满认真:“只有最大程度激发爸爸的内疚感,爸爸以后才会有求必应。”
“可是瑶瑶没有什么伤心事啊?”洛瑶咬着嘴唇,她小声的说到:“瑶瑶这几天吃了好多好吃的,还学会跟小鸟小猫说话。悠悠实在哭不出来。”
“没办法,在爸爸醒来之前”洛悠动了动手掌:“就让悠悠把你打哭好了。”
小丫头一下溜到电脑桌后,只露出半个脑袋:“就不要!爸爸都没有打过瑶瑶,你凭什么打?”
洛悠想了想,她决定执行第二套计划:“瑶瑶会编故事吗?”
“编故事?”洛瑶整个头都伸出来:“怎么编?”
“比如说吃生米喝生水,讲得越可怜越好。”洛悠把前不久从姐姐那里听来的故事,加油添醋的跟小丫头说一遍。
听得小丫头眼泪汪汪的:“如果悠悠姐姐不来,瑶瑶就会过这么艰苦的生活?太可怕了。”
“对,就是要这种表情。”洛悠拍手大叫:“记住现在的感觉。”
说着她回头看了看洛云峰:“奇怪,爸爸怎么还没有醒呢?跟历史上说得有些不一样啊。”她走到洛云峰耳边大喊:“爸爸起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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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大陆,德鲁伊的圣殿之城。
“洛云,你在屋里吗?”一只体型庞大的黑熊推门而入,他抬头看了看试验台前的男人:“大长老要我通知你,今天是你晋升大德鲁伊的神降日,千万不要错过圣典时刻。”
“圣典有什么意思?”洛云·风语者站在台前:“我正研究竹禾,没事不要来打扰我。贝尔你知道吗,让竹子上结出稻谷,是我多年的梦想。”
黑熊直立起来:“大德鲁伊阁下,我必须提醒你,这些话千万不要让大长老听见。不然的话,我保证你会被派去酱油厂种黄豆的。”
黑熊一边说话,一边把洛云·风语者推离试验台:“再大的事情,也要等完成圣典之后再说。”
“我不信贝尔你能做到这点。”洛云·风语者打趣道:“如果是坎贝拉脱光了等你,你会先去圣典,还是先会美人?”
“你大概不知道,坎贝拉最近在研究黑焰狮,她扮成母黑焰狮潜入狮群。”黑熊贝尔把洛云推出门去:“我得到这个消息以后,特地伪装成流浪的黑炎公狮去挑战狮王。”
“这么说你打赢狮王了?”洛云好奇的感叹:“我靠,你的口味真重。”
“你应该说,这是爱情的力量。”黑熊咧嘴大笑:“谁能想到他们口中只会变黑熊的贝尔,还会变成黑炎狮呢?”
洛云突然旋风般转身,他惊疑不定的望着身后。
“你怎么了?”黑熊关切的问到:“有什么不对?”
“我好像听见有人在喊我。”洛云有些疑惑道:“听声音像是个小女孩,她在喊我爸爸。”
贝尔不屑的笑到:“得了吧,你对女德鲁伊从来不感兴趣。哪里会有女儿呢?就连变熊聚会,你都变成名为熊猫的黑白熊。让女德鲁伊想对你抛媚眼都不行。其实你本身的条件不差啊?”
公熊猫的丁丁,和成年人的大拇指差不多。大熊猫稀少的原因,很大几率是因为公熊猫繁殖能力低下。
洛云·风语者的熊猫形态,可以为他挡住很多女德鲁伊的追求。
“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洛云微笑道:“在我偶尔出现的梦境里,我已经跟初恋女友结婚,而且女儿都很大了。”
“回来再跟我说你的梦。”贝尔的熊掌拍拍洛云的后背,他指着前方的台阶:“上去吧,新的荣耀在圣殿之上等待你。”
洛云深吸了一口气,他迈步上了台阶。
“爸爸快点回来。”洛云再度听见了小女孩的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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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了”洛悠秀眉微蹙:“悠悠已经用了大召唤术,为什么爸爸还没有醒呢?”
她将手按在洛云峰的前额:“原来如此,爸爸居然在修炼一魂双身的技能?这可不是爸爸现在能掌控的技能。再这样下去,一旦那边的副体突破半神境。他的残缺灵魂掌控不住那么强大的力量,两个身体和灵魂都会崩毁的。”
“不行,必须把爸爸叫回来。”洛悠在房间里四下寻找:“可是用什么做施法媒介呢?用什么施法呢?”
她转进厨房的时候,眼前突然一亮:“就是它了。”
洛悠拿着半袋大米和一瓶酱油跑出来,小家伙兴致勃勃道:“悠悠听过爸爸讲的异界冒险故事,他的两项成就是推广杂交水稻和酱油。”
“这两件东西做媒介施法,应该可以抵消他的神性功绩。到时候再用悠悠的大召唤术,就可以将他从异界拉回来。”
为了拯救爸爸,洛悠真是施展出了吃奶的力气,用大米和酱油布置了一个诡异的阵法。
阵法一启动,洛悠就听见了父亲的声音传来。
“这种力量好奇怪,我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祭坛上的洛云惊讶的睁开眼睛:“你是哪一位神灵?”
洛悠捉狭之心大起,她用男人的声音说到:“我是这个世界的创世神,洛云峰,你的功绩非凡。现在的你,想要什么样的奖励?”
洛瑶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她眼神犹疑不定:“这是爸爸的声音,好像在很远的地方。”
一直无忧无虑的小丫头,看到超乎想象的一切,她突然没来由的恐惧起来:“爸爸在哪?他要去哪?爸爸也不要瑶瑶了吗?妈妈不要瑶瑶,现在连爸爸也要抛下瑶瑶?”
就在洛瑶胡思乱想的时候,洛悠已经完成了跟洛云峰的对话,将他重新拉回原来的身躯。
“哎,累死悠悠了。”洛悠重重的喘了一口气:“爸爸还有一会就会醒过来,记住悠悠跟你那些约定。还有一点,如果将来遇到和悠悠长得很像的女人,那就是你的新妈妈。记得让爸爸千万不要错过。”
“糟糕,世界法则的修正力量已经启动。悠悠要先回家了,姐姐再见。”
话音未落,洛悠已经消失在空气中。
所有她带来的痕迹,无论全家桶的盒子、还是大米酱油痕迹,此刻统统消失不见。
留下的是一脸惊恐的洛瑶,她忐忑不安的看着变回原样的屋子,心中满是未知的恐惧和慌张:“悠悠姐姐,你在哪里?”
她的问题无人回答,屋子里只剩空调的嗡嗡声。
洛瑶咬着嘴唇爬上床垫,她小声安慰着自己然后闭上眼睛:“这都是瑶瑶的梦,瑶瑶睡一觉醒来,爸爸就会站在瑶瑶的面前。”
在另一边的床上,洛云峰的眼皮剧烈抖动起来。
洛悠成功唤醒了洛云峰,但是唤醒的过程,却给洛瑶留下深深的阴影。
这个隐患一直留在洛瑶心里。直到公园里父女间爆发冲突,洛云峰才将女儿心中的阴影彻底驱散。(详见第一卷33章)
重越酒店顶楼,洛家大宅。
大厅内光芒一闪,靳月梦和宁若凰已经回到自己家里。
正在两人晕晕乎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又是一道光芒闪过,洛悠现身于客厅。
她喘着粗气跳进摇篮:“实体时空穿越真是累死悠悠了。这一回悠悠要休息很多天才行。妈妈记得给小悠悠喂奶。大悠悠要回家了。”
031 七海女皇(一)
“这里是哪?”洛云峰清醒的时候,他发觉自己以雪豹的形态躺在一艘小船上。小船不过四米长,宽一米五不到,他此刻就躺在船头。
洛瑶抱着洛云峰的脖子,在父亲的怀里呼呼熟睡。洛云峰眯着眼看看太阳,现在大概是早上七点。
在他的前面,有两个衣衫褴褛的渔民拿着鱼叉,正在一步步朝他摸过来。
“滚!”洛云峰冲着两人一声怒吼,他的语言不知为何变成雪豹的怒吼:“嗷——”被他带着威压的怒吼一吓,两个渔民呼啦一下丢弃鱼叉,跪在地上猛磕头。
他们说的口音类似吴越之地的方言,但还有很多不太相似的地方。
洛云峰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能死死盯着眼前的两人。
“嗯——爸爸不要吵。”小丫头在父亲怀里打了个滚,她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瑶瑶还想再睡一会。悠悠不准抢瑶瑶的肉丸子树。”
洛云峰低声嘶吼了一阵,他终于安静下来。
感受到雪豹收回威压,两个渔民同时一声大喊,从船上跳下去。
洛云峰的速度比他们更快。白影一闪,两个渔民又摔回船舱。
“神兽爷爷,饶命。”这回洛云峰听懂了他们的语言,同时眼前飘过一条字幕:“语音包解析完成。不用谢,这是悠悠留给爸爸的语音解析大礼包。”
“这是哪里,你们是什么人?”洛云峰开口问到,但他的声音还是一连串的嘶吼:“嗷——呜”
洛云峰正想变回人型,他突然发现变形术不起作用。
“自然神力的低潮期!”艾露恩的话语还在耳边回荡,洛云峰突然明白自己的处境:自然神力的低潮期,不是影响某个时段的横轴,而是贯穿整个主世界纵轴。
不管洛云峰去主世界哪个时间段,同样影响都会存在。好比说某个城市的网络发生波动,无论去城里哪个网吧,挑哪台机子,网速都快不起来。
洛云峰四下看了看,发觉附近有个云雾缭绕的陆地。他冲两个渔民呲牙嘶吼一阵,又向海岸的方向偏偏头。
“神兽爷爷想上岸,老方啊,我们赶紧划过去。”有个年纪大点的渔民比较机灵,他抄起船桨猛划起来。
看上去不远的不是很远的陆地,两个渔民整整划了半个小时,累得汗流浃背也不敢吭声。
好不容易到了岸边,洛云峰叼起女儿甩到后背上,纵身跳上岸边。
他回头看看两个渔民,这才慢慢说到:“本大爷驱使别人做事,从来都是付报酬的。今天也不例外。虽然老子暂时不能变回人形,但是给你们一点报酬,还是没有问题。”
这些声音落在渔民耳中,就剩下一阵又一阵的豹子嗷呜声。
两个渔民胆战心惊的跪在船上,连大气也不敢出。没过多久,两人听见哗哗的海浪声从后面涌来。
年老一点的渔民抬起头:“不对劲,今天的海潮声音有些不一样?”他看见雪豹已经驮着小女孩走远,这才壮起胆子往后望去。
没等他看清楚是怎么回事,一条大鱼跃出水面,扑通一声跳上船。说实话,老渔民捕鱼多年,也没见过这么大的鱼。
随后鲳鱼、马鲛鱼、大小黄鱼争先恐后的往船舱里跳。
鱼群仿佛把两人的小船当成了龙门,不一会就装了大半舱,每一条都是肥美鲜活的大鱼。
“大哥,这是神兽爷爷给我们的奖励啊。”老方比较机灵,他立刻冲着洛云峰离去方向虔诚下拜:“谢谢神兽爷爷,谢谢神兽爷爷。”
不管身后的渔民怎么感恩戴德,洛云峰已经背着女儿走远了。
“爸爸,瑶瑶刚刚闻到了海鲜的味道。”小丫头揉着眼睛在父亲背上坐起来,她惊奇的望着四周:“这明明是座大山?瑶瑶怎么没有看见海呢?”
“丫头,你能听懂我说话吗?”洛云峰有些郁闷道:“我怎么变不回会人形了?”
雪豹的阵阵嘶吼,在小丫头听来意思却明明白白。
洛瑶俯下身,摸着父亲油光水滑的脖颈:“爸爸别担心,你原来的身体过于强横,受到时空法则的压制。在爸爸没有参悟时空方程以前,是无法变回人形的。但是变其他的动物,应该没有问题。”
“其实现在这样,瑶瑶也觉得很好呀?”小丫头闭着眼睛贴在雪豹头上磨蹭:“瑶瑶的爸爸毛茸茸的。爸爸快跑,瑶瑶肚子饿了。”
“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洛云峰辨明方向,向着有人类气味的方向走去:“天很蓝,看不到什么污染。海里的鱼很多,一点没有过度捕捞的迹象。”
洛瑶直起身体看了看太阳,她伸出手比划了一下影子:“地理位置是在东部沿海,时间不太清楚。应该是古代中国的某个时期。不过没有关系,最迟几个月后瑶瑶和爸爸就能回家了。”
“几个月不在家,也不知道会把你妈妈急成什么样?”洛云峰低声嗷呜了几句。
洛瑶笑嘻嘻的解释道:“不会的,爸爸和瑶瑶是整体穿越。不像悠悠那样,可以同时存在于两个不同的时空。两个世界的悠悠,她们的时间流逝是同步进行。”
“就算瑶瑶和爸爸不一样,就算在过去待几个月,回到原来世界也只是几个小时的误差。如果不是自然神力低潮,瑶瑶可以把误差控制在几秒内。”
就在小丫头和父亲科普的时候,边上的密林里钻出一个砍材的樵夫。
他看见洛瑶骑着一只雪豹走在路上,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
“大叔,能问你件事吗?”洛瑶脆生生道:“现在是什么年代,谁在当皇帝啊?”
“妖怪啊!”樵夫丢下柴刀扁担,屁滚尿流的跑下山。
洛云峰有些郁闷道:“怎么又是这样?我还以为沿海的居民,接受新事物的能力会高一些呢?”
就在樵夫下山没多久,一群扛着锄头鱼叉的农夫渔民,敲锣打鼓的上山了。
看样子他们是来捉妖的。
小丫头看得满心怒火:“竟敢把瑶瑶女皇当成妖怪?必须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
“行了,行了。”洛云峰制止女儿用神术的想法,他柔声劝说道:“就算能证明你不是妖怪,这群连自己都喂不饱的乡野村夫,能够给你什么供养?何必浪费神力?”
洛瑶仔细想想,觉得爸爸说得很对。
只见她身上光芒一闪,换上了亲手缝制的女皇盛装:“爸爸带瑶瑶去大海上玩吧。瑶瑶是七海女皇,就应该在海上横行。海面下有无数的海鲜美味在等瑶瑶。”
女儿的提议,洛云峰欣然同意:他也觉得以豹子的身份,却在带着一个人类女儿很不像话。还不如陪着小丫头在大海上疯玩几个月。
就在一众农夫的眼皮底下,洛云峰背着女儿施施然从小村里走过。
因为男人都上山捉妖,看见衣着华丽的洛瑶骑着雪豹经过,渔村的女人和孩子都躲在屋里不敢出来。
等村民从山上赶回的时候,众人看见小丫头骑着雪豹,在海面上越走越远。
有个老者气得顿足捶胸:“你们糊涂啊,她哪里是什么妖怪?她是神仙啊!没看见她的坐骑都是圣兽吗?这下可好,你们把神仙当妖怪,把她给气走了。还好她不愿跟我们计较,否则你们一个都别想活。”
“老村长,您给我们说说,那只豹子是什么圣兽。”有大胆的村民出言问到。
“瞎了你的狗眼,”老者眯起眼睛教训道:“不懂别瞎说,东青龙,西白虎。那分明是一头从极西之地来的白虎。”
032 七海女皇(二)
幸好洛云峰已经走远,没有听见老者的评价。
不然得话,洛云峰会忍不住血洗小渔村:“你才是白虎,你们全家都是白虎。”
他现在正高兴的奔驰在辽阔的海面上。经过女儿的提醒,他才想起自己有个水面行走的技能。
背着小丫头在海面上踏浪逐波,洛云峰的速度并不比陆地上慢。
相反因为没有水的阻力,没有坑坑洼洼的地面和石子,他冲锋的速度更加迅速。
“老爸已经加速到七十公里每小时了”洛云峰大声嘶吼提醒女儿:“千万要坐稳。”
洛瑶看着水面不时飞过的海鸟,她突然出声问到“爸爸等一下,瑶瑶肚子饿了。可以找个地方吃午餐吗?”
“好吧,正好老爸也饿了。”洛云峰低头看了看波光粼粼的海面,他嗷呜一声:“注意了,老爸准备下潜。”
雪豹入水瞬间,洛云峰眨眼变成一条大白鲨。
不管是金枪鱼或是马鲛鱼,只要被白鲨盯上,都会被他一口吞进肚子
连吃了七八鱼,洛云峰心满意足道:“瑶瑶,老爸已经吃饱了,你呢?”他猛然想起鲨鱼是没有声音的,洛云峰只能转换成海豚,将声音送出去。
“爸爸真笨”小丫头的神念传来:“还是让瑶瑶教你水中的生存技巧吧。”
在水中洛瑶依然穿着一身华服。只不过她的双脚已经变成鱼尾,此刻正围着父亲欢快的游来游去。
“漂亮吧?瑶瑶女皇的美人鱼形态。”小丫头在洛云峰面前转了一个圈。
海豚形态的洛云峰刚把一条小鱼吞下肚,他忙不迭的夸奖道:“我家丫头最漂亮了。”
“爸爸吃午饭的样子太粗鲁了,瑶瑶想吃大龙虾。”洛瑶游往稍浅一些的海底,想寻找一点可口的海鲜。
就在小丫头细心挑选午餐的时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堆海豚,围着洛云峰打转。
它们不停发出悠长悦耳的声音,然而也有些不是很好听的声音夹杂其中。
海豚音听得洛云峰满头雾水:“瑶瑶,这些海豚在说什么?想参加超级女声?”
“爸爸小心,有七头海豚想跟你打架。”洛瑶拎着四五只大龙虾,她悬浮在不远处挥舞小手:“瑶瑶让它们一起上了。”
丫头,你又诚心坑我是不是?洛云峰心中大骂,他赶紧回身应战。
洛云峰刚释放威压,七只海豚就灰溜溜走了。
而剩下的海豚又靠过来转圈圈,洛云峰继续向女儿求教:“剩下的这十几只在说什么?”
“它们在说,帅哥约吗?”洛瑶一本正经道:“这么多漂亮海豚,爸爸要不要挑一只,瑶瑶保证不告诉妈妈。千万不要挑花眼哦。”
“这和简介上说的不一样,”洛云峰奋力挣扎冲出母海豚的包围圈。他带着女儿跃出水面,重新化为雪豹:“没人告诉我说,警花、白领、女总裁都是海豚的名字。”
“哈哈哈哈”小丫头坐在雪豹背上乐不可支。看见洛云峰还在生气,洛瑶赶紧剥壳处理龙虾。
她手中月火术的光芒一闪,几只龙虾已经熟透。
将一块虾肉送到洛云峰嘴边,洛瑶低声道歉:“瑶瑶是在跟爸爸开玩笑,爸爸别生气了。这是瑶瑶亲手秘制的龙虾。爸爸吃一口,不准再生瑶瑶的气。”
“都说美人鱼的歌声最好听。爸爸需要听瑶瑶唱歌才能完全消气。”一面抱怨着,他一面吞下女儿递过来的龙虾。
刚嚼了两口龙虾肉,洛云峰猛然抬头:“瑶瑶,你感觉到什么奇怪的气息没有?”
“爸爸才发现吗?”洛瑶立刻给出答案:“远处有台风过来了。”
这个天气怎么会有台风呢?洛云峰极目远眺天边。
他没有看见袭来的风暴,倒是望见远处有艘倾覆的船:“丫头抓紧了,我们过去看看。可能有人需要救援。”
洛云峰走到船前才发现,这船倾覆已经超过三天。
他四下望了一圈,也没有看见落水者:“看来是我们来晚了。”
“虽然遇难者找不到,但是这艘船的大小正合适,暂时拿它当瑶瑶的座驾。”小丫头满意的举起法杖:“时光回溯,因果逆转。”
几乎就在一瞬间,原来的沉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艘长约十五米,宽约四米的福船。
“爸爸快上来”洛瑶站在甲板上冲洛云峰招手:“有了这艘大船,以后睡觉瑶瑶就不用担心下雨了。”
扒着外船舷爬上福船,洛云峰里里外外巡视一圈,确认没有任何异状。
他这才走到船长室,看着身高还不够舵机高的女儿:“瑶瑶你刚才那是什么力量?因果逆转,听起来好像很高深,很玄妙。”
“妹妹给瑶瑶的时空方程,瑶瑶刚刚解析了三分之一。新技能就是解析的成果。”小丫头兴致勃勃道:“爸爸来开船。从现在起,爸爸就是女皇号的第一任船长。”
一听见方程两个字,洛云峰就觉得自己智商下线:“我们还是来讨论点轻松的话题,瑶瑶女皇打算为以后的大航海时代,留下什么宝物?”
“世界上最好吃的海鲜!”洛瑶想也不想就冒出一句。
在吃货的世界里,最宝贵的东西果然是美食。
洛云峰心中暗笑,他忍不住纠正女儿:“没人会喜欢你的海鲜,更不会有人为了海鲜出生入死。不如换成黄金好了,比方说像华教联一样的黄金宝藏?”
“爸爸真笨,根据数据统计,世界上大部分人的钱,都是用来买吃。直接藏海鲜不是更好?”洛瑶不满父亲的说法:“既然没有喜欢吃海鲜,那就留给瑶瑶自己吃。”
就在父女讨论钱和食物的时候,海上的风暴如期来临。
起初只是小风小浪,福船还能顺利抗过去。
可没过多久,就变成狂风裹着巨浪,向小小的福船涌来。小船在巨浪中上下起伏,剧烈的颠簸让洛云峰东倒西歪。
“我就知道,能把福船掀翻的鬼风暴,肯定不止一波。”洛云峰冲女儿大喊道:“瑶瑶,我们弃船吧?”
洛瑶死死抓住舵机,怎么也不肯撒手:“不要,这是女皇的第一艘座驾。还没坐满三天就弃船,不吉利。”
“我去,你都快成神了?”洛云峰大声吐槽道:“怎么还那么迷信啊?”
“爸爸你又在说废话,要是不迷信,哪个人能封神?不过这倒是提醒瑶瑶了。”洛瑶眼中精芒一闪,她迅速抽出橡树法杖:“自然同调,因果逆转。”
长杖一出,阵法光芒顿起。
刚才还在风口浪尖的福船,霎那间变得风平浪静。滔天的风浪仿佛都被隔绝在另一个世界。
“还是瑶瑶聪明”小丫头得意洋洋的举着长杖出舱:“通过精密的计算,瑶瑶完全中和了外界风暴的影响。”
尽管感觉不到外面阴风怒号的景象,洛云峰还是忧心忡忡道:“瑶瑶,你用自然的力量对抗自然,应该不会引来什么麻烦吧?”
“爸爸,瑶瑶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洛瑶用极其温柔的语气对洛云峰道:“下次你用大预言术的时候,能不能先通知瑶瑶一声?”
033 七海女皇(三)
洛云峰的担忧刚说完没多久,天空中就开始银蛇窜动。
闷雷声透过了小丫头设立的屏障,让两人听得清清楚楚。洛瑶当时就变了脸色:“真糟糕,世界法则真的盯上瑶瑶了。得赶紧想个金蝉脱壳的方法。”
“轰隆”一道落雷直扑小船,洛瑶设立的屏障霎时碎裂。整艘船重新落入巨浪滔天的海中,船身再次猛烈颠簸起来。
“只能牺牲你对抗世界法则了!”小丫头心中打定主意,她甩手就把橡树长杖扔出船外。
长杖恍若一道流星,眨眼飞出百米远。
此时第二道闪电已经蜿蜒而至,朝着洛瑶猛劈下来。洛云峰一个箭步冲上去,将女儿死死护住。
闪电还没落到船上的时候,它突然在空中转了一个弯。放弃渔船上的两人,追向长杖飞走的方向,一下就击中了镶着精灵之泪的长杖。
长杖应声而裂,杖中蕴涵的自然神力瞬间爆发。
浩瀚的自然神力笼罩下,福船眨眼间消失在暴风雨中。
精灵之泪受到震荡,像颗流星般坠入海中。
残缺的橡树骤然膨胀,化作一座小岛,径直压在精灵之泪消失的位置。
从天空中向下望去,这座小岛的模样就像一轮弯月。
长杖化岛之后,狂风海啸也在同一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某片海域,平静的海面上突然间的电闪雷鸣。
伴随着小范围的狂风暴雨,一艘福船凭空跃出水面。
“呜哈哈哈,我们又逃脱了。”雪豹从甲板上跃起,抖动全身甩掉水珠:“这个出场方式真是碉堡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艘是飞翔的荷兰人。以后不能乱用神术了,后果太严重。”
“爸爸你这个大笨蛋,”小丫头生气的大叫道:“你把海水甩到瑶瑶身上了!”
“抱歉抱歉,”洛云峰赶紧询问女儿:“刚才那个落雷,没有伤到你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洛瑶看看自己的小手,她一脸不高兴的抬头:“瑶瑶没有受伤,但是橡木法杖和精灵之泪全丢了。爸爸一句大预言术,让瑶瑶的回家之路,多了无数的变数。”
“橡木杖丢了就丢了,只要瑶瑶没事就好。”洛云峰本想伸爪子摸摸女儿的头,但是父女间现在的高度差,用这个动作实在不合适。
于是他采取了更加雪豹化的动作,用舌头舔女儿的小脸。
“哎呀,爸爸真恶心,”小丫头被父亲的新式安慰法逗乐,她推开雪豹的脑袋:“不要学喀秋莎的动作。女神的神器爆掉了,爸爸一点不伤心吗?”
洛云峰满脸不在乎:“女神都懒得找回的东西,我心急什么?只要瑶瑶没事就好。”
当洛瑶发觉爸爸只关心她安危的时候,笑容又回到小丫头脸上。
“为了庆祝女皇号安然无恙,”洛瑶提议到:“就在甲板上开个庆祝会怎么样?”
“首先申明,老爸现在能吃下三只烤火鸡。瑶瑶不准吝啬。瑶瑶还得唱歌给爸爸听。”洛云峰开始豹子大开口:“没有瑶瑶的歌声,就算有龙肝凤髓也吃不下。”
洛瑶俏鼻发出一声冷哼:“爸爸的要求真多,为什么你当初不给瑶瑶起名洛天依呢?”
“我是想起这个名字,但是你妈妈不同意。她起的名字我也不同意。”洛云峰颇为遗憾道:“最后我们翻字典,宁若凰为了跟我斗气,最终才确定了这个字。”
“妈妈当初想给瑶瑶起什么名字?”洛瑶赶紧追问到:“妈妈最懂花钱,审美品味也比爸爸高。她起的名字一定比爸爸起得好。”
“宁若凰说,她生你那天脖子痛。为了纪念脖子疼的经历,她觉得你该叫洛枕。当然了这只是小名”洛云峰一脸古怪道:“她甚至说,希望你户口本上的名字是洛恪(音同氪),我没同意。”
洛瑶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抱着雪豹的脖子拼命磨蹭:“谢谢爸爸对真理的坚持,妈妈审美观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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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女皇号不远的海域,四艘中型福船航行在蔚蓝的大海里。
看得出来,这队福船刚从风暴中闯出来的。每艘福船桅杆船帆都有不同程度的损坏。
顾杭站在船头瞭望海况。他今年刚过而立之年,一身青衫儒服将他衬托得风度翩翩。
但他的心情,远没有表现的那么潇洒。
有个老人走到他身后:“东家,四船发来消息,老刘也没了。昨晚的风浪太大,他掉进海里没救上来。船上唯一会牵星术的人,现在也死了。”
牵星术是海上定位的技巧,可以根据季节星辰的位置,推算船只身处何处。这是船公把头压箱底的绝活,不是自己子弟绝不轻传。
在远洋航行的时候,通常只有会牵星术的人才有资格当管事。他的技术,关系到一船人的生死存亡。
如果会牵星术的人都死了,一旦这艘船上再迷失方向。其他人就只能听天由命。
“这个消息你先压下去,”顾杭面皮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从今天起,所有人的口粮饮水减半。另外告诉后面三艘船,把去过两次吕宋岛的水手送过来。我有话要问他们。”
“是”老人低声应是,他小步退开。
顾杭脸色越发阴沉,他在心中微叹一声:“这次举家南迁太仓促,一路上意外接连不断。此去吕宋岛,祸福难料啊!”
“东家”先前离开的老者匆匆跑过来,他指着船舷右侧:“你看,那边有艘小福船,船上好像还有人。”
顾杭循着老者的指向望去,看见远方的船影他喜上眉梢:“太好了,能把小福船开到这里来,那艘船上必定有高人。让管事的把船靠过去。”
船队转了一个大弯,朝着小福船的位置开去。
还没到小船边上,顾杭就听见船上传来古里古怪的歌声。等大船渐渐靠近小福船,顾杭才发现不对:船上没有别人,只有一个小女孩和一只通体雪白的豹子。
小姑娘正在甲板上边唱边跳,雪豹也在亦步亦趋。
至于唱什么,两边距离太远一时间难以听清。
等到距离渐渐靠近,顾杭凝神听了两句。他只觉小姑娘的声音异常悦耳,韵律也有说不出的特别。语调像是来自北地俚语,至于具体在唱什么,顾杭能猜个七七八八。
“谁在遥望”小丫头大声的唱一句,雪豹随即应一句:“嗷呜——嗷呜。”
小姑娘随即接上:“有多少火鸡在自由的飞翔?”
“嗷—呜—嗷——呜”雪豹又嚎一嗓子,小姑娘继续:“潮落潮涨,有你的地方,就是食堂。”
一曲唱完,洛瑶发现了靠过来的大船。
她抬起头看着边上的福船,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你们想参加瑶瑶的宴会吗?欢迎欢迎。”
“东家留神”老人在顾杭的耳边低声告诫:“一人一豹乘小船现身大海之中,此地必有古怪。”
034 七海女皇(四)
穿着盛装的小姑娘和雪豹一起泛舟大海,还站在甲板上载歌载舞。
这个画面怎么看都觉得很诡异。
顾杭收拾好心情,他冲洛瑶抱拳拱手道:“不知令尊是否在舱内,小娘子可否让他出来一叙?”
“爸爸,他们在说什么呀?”小丫头满眼星星,她转头问雪豹:“一个字都没有听懂。”
“嗷——呜”雪豹低吼了一声。
洛瑶恍然大悟,她冲雪豹说到:“爸爸,他们想跟你聊天。”
雪豹立刻直起身,伸出两只前腿拱手作揖:“嗷——”
爸爸这个词并不是外来语,中国自古就有。南宋时人的笔记,已经出过类似的称呼。顾杭虽有不解,但还是明白小姑娘的意思:那只雪豹就是她父亲。
顾杭没法和雪豹交流,只得推举求其次:“不知小娘子是和人?仙乡何处?”
“瑶瑶是七海女皇,你脚下的每一滴海水,都是瑶瑶女皇的领域。”小姑娘庄严的宣布自己的名号,她高兴的挥挥手:“今天女皇心情不错,就不收车船使用税。你们要不想参加宴会,那就赶紧走吧。”
小丫头刚刚说完,后面几艘船上的人同时鼓噪起来。
由于各船之间隔得太远,从顾杭的角度只能听见后船在喧哗,却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顾杭皱了皱眉,他低声吩咐:“去问一下后面,看看他们在闹什么?”
老者应声离去,再回来的时候他满脸凝重:“东家,后船先一步发来讯号。他们说刚才小姑娘说的话,他们都听见了。大家让我们小心应付,切不可惹怒海外异人。”
这个消息让顾杭倏然动容:不用放声大喊,能将声音送到百丈外让末船听见,这绝非人力所能及。
他不再犹豫,立刻恭恭敬敬道:“顾杭见过瑶皇前辈。误入前辈的清修宝地实属无奈,还请瑶皇见谅。”
看见顾杭跪下,第一艘船上所有的人都跪下了:“拜见瑶皇前辈。”
“爸爸说,大家免礼,你们都起来吧。”洛瑶按着父亲的指点,停了半天后才继续说到:“在这片海洋上,还没有人敢靠近女皇御驾。今日你们贸然前来,所为何事?”
顾杭不敢迟疑,他大声道:“吾等乃大宋人士,欲前往南洋吕宋岛,因大风失途流落此处。求瑶皇指点迷津。”
洛云峰和女儿对望一眼:瑶皇、大风失途?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耳熟呢?蛊家的祭坛上,依稀仿佛看过类似的话。
“现在看起来,命运女神跟我们开了一个极其恶劣的玩笑。”洛云峰无奈的说到。
“爸爸,”女儿压低声音问到:“瑶瑶现在该怎么做?是继续依靠自我的奋斗?还是考虑一下历史钦定的进程?”
洛云峰沉思一会:“先静观其变,爸爸多问一句,瑶瑶你哪来的蛊术天书?”
小丫头摇头表示不清楚:“瑶瑶从来没有过写过这类的书。祭坛上的记录是错的。”
“时机未到,”洛云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瑶瑶不会无缘无故送人天书,这段剧情肯定有个特殊的触发条件。在发生过某些事情之后,瑶瑶才会大方起来。”
洛瑶对爸爸的说法表示赞同:“那就先不管他们,帮他们解决最重要的问题吧。”
小丫头举起手,看了看地上的倒影:“这里是纳吐纳群岛附近,吕宋岛在南边。再过一百多年,中国的明朝皇帝朱瞻基会赐名为安不纳,然后谕旨此地永不纳赋。”
起初顾杭听得满头雾水,但是有句话他听明白了:再过百多年,元朝必将覆灭,新皇帝姓朱。最重要的是新皇帝优惠条件——永不纳赋!
“敢问瑶皇,安不纳群岛多大?岛上有多少人?”顾杭心头火热:“与其去吕宋岛寄人篱下,还不如住在中华故土。”
“百度上说岛能住万人,但是现在还没有人居住。最早也要百年后才会有人迁去。”洛瑶耐心的解答着。
顾杭再度跪下来:“求瑶皇开恩,指点我等前往安不纳。”
“你们跟着瑶瑶来吧。”洛瑶很爽快的同意了。
她挥了挥手,无人掌舵的小船自己动起来。
“几百年后,纳吐纳海域遍布海盗。”洛云峰笑着说到:“现在这里连居民都没有,应该不会出现什么海盗吧?”
洛瑶慢慢转过头看着洛云峰,她的小脸乌云密布:“爸爸,瑶瑶真想捏你的耳朵。为什么又要用大预言术?”
“嗷了个嗷。”洛云峰赶紧纠正:“呸呸,瑶瑶你千万别放在心上。刚才是口误,不是有意这么说的。瑶瑶尽管放心,爸爸连一成的功力都没有拿出来。刚才那句肯定不灵!”
这句刚说完,洛云峰感觉到海上的气味都变了:“我去,好的不灵坏的灵,真邪门。”
洛瑶垂头丧气道:“一个大预言居然双重大预言术,爸爸你高兴就好。瑶瑶以后什么都不说了。你现在趁早嚎一嗓子吧,瑶瑶也好帮你收尾。”
“嗷——”洛云峰依言吼了一声。
“爸爸说,他闻到了海盗的气味。大家最好提前做好准备。”小丫头面色凝重道:“是战斗还是逃跑,随你们选择。”
听说有海盗,整个船上的人都行动起来:“海盗在哪!赶紧把神臂弓拿出来。”
目力好的人爬上桅杆远眺,远方海域确实出现一抹帆影。
“东家,我们怎么办?海盗的船速很快,要不了几个时辰就会到我们面前。”管事的忧心忡忡道:“现在才是早上,我们可能撑不到天黑。”
心知已无别的退路,顾杭咬咬牙:“在下决定跟海盗一战,请瑶皇助我,”
“这还像话,”洛瑶满意的点点头:“想开疆拓土成就功业,没有直面敌人的勇气怎么行?”
为了给大家增加抗敌的勇气,小丫头轻轻一跃,稳稳当当落在大船的甲板上:“你们有多少士兵?通通站到前甲板上来。”
看见小姑娘纵身越上甲板,顾家的一众男女无不张口结舌。
要知道两船相隔足有三十步,能从三十步外登船。除了神仙还有谁能做得到?
更让人惊讶的是那只雪豹,居然在水面上如履平地,直接走到船边爬上来。
“请瑶皇见谅,除了开船的船工以外”目睹的两项神迹的顾杭,心中欣喜若狂:“这艘船上多是女眷幼童,能站出来战斗的青壮并不多。还请瑶皇施以援手。”
“真没劲。”洛瑶的小声嘀咕一句,她随即吩咐道:“赶紧找张凳子给瑶瑶坐。把帆都下了,在海盗没有来之前。瑶瑶有件事情想问你们。”
035 以理服人
二十多艘大中型战船以逆雁阵排开,大型福船居中。类似阿拉伯风格的快速战船,居于左右两侧。形成一个两翼向前,旗舰在后的V型阵。
在旗舰福船的旗头,一面绣着四爪绿龙大旗上,写着一个硕大的柳字。
旗舰的瞭望台上,有个中年男人迎风而立。
在他身边,围满了面目狰狞的喽啰。
“龙王,您不是说这几天天气不好。海上尽是大风大浪,让小的们不要出海捞食?”持弓的喽啰好奇道:“为什么突然又要出海?”
“你懂什么?”柳变蛟冷笑道:“你以为我想出来?这是那个大人的意思。”
“龙王,这回抢的女人。能不能再分我一个?”另一个亲卫插嘴说到:“前几天抢回去的小娘们性子太烈,一晚上没看住就上吊了。”
原本脸色就不好看的柳变蛟,此刻更是沉下脸:“你们给我听清楚,这次抢到的女人。哪怕今年已经五十岁了,也不是你们能动的。”
“那个大人说了,谁敢动这次的战利品,他就把谁丢去喂蜈蚣。”
这句威吓一出,其他的人都噤若寒蝉。大家立刻自觉把命令传达下去。
“报——启禀龙王,前方的五艘船都停了。他们摆了一个十字阵。”传讯的海盗急冲冲进来,他满脸喜色:“再半个时辰我们就能赶上他们。兄弟们都在请示龙王,要不要封刀?”
“告诉兄弟们,男的不管大人小孩,统统一个不留。”柳变蛟眼中厉芒一闪:“除了女人,其他东西兄弟们都可以自行分配。”
命令传下去,甲板上无数的长刀鱼叉举起来。“噢——”每个海盗脸上都充满了嗜血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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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瑶斜躺在一张太师椅上,雪豹充当了她的真皮靠垫。
而顾杭正在她面前滔滔不绝。他讲述的内容,多是痛恨南宋朝廷的腐败无能、南下攻宋的元兵是何等凶残暴虐。
小丫头心不在焉的听着,她拿着一只硕大的烤火鸡,一片一片切鸡肉喂给雪豹吃。
现在洛云峰的手没法抓鸡腿,他不肯像豹子一样趴地上吃东西。要他那样毫无尊严的进食,洛云峰宁可挨饿,或者变鲨鱼下海猎食也行。
心疼洛云峰的小丫头,只好为爸爸片起了烤火鸡。
洛瑶切一片,洛云峰就吃一片,喜滋滋的享受着女皇的服侍。此刻雪豹模样的他眼睛眯起,耳朵向后掠,显然是极为舒心的状态。
“东家,十字阵已经布置好。”管事一路小跑过来:“按照瑶皇的吩咐,二船在左、三船在右、四船领头。瑶皇的御驾在后。敌人离我们只剩不到半个时辰的路程。”
“半柱香后起航,”洛瑶淡淡道:“那时的距离,正好拿他们放风筝。瑶瑶闻到了让人很不爽的味道,看来这些海盗身上的血债累累。”
洛云峰微笑着点点头:“瑶瑶果然懂得立于不败之地的法门,动手前先找到道德制高点。”
“爸爸负责吃东西就行了,不要嗷呜个不停。”洛瑶塞了个鸡腿在父亲嘴里。
看见瑶皇大人气定神闲的模样,大家惶恐的情绪被抚平。
就连左右两艘船的船员,也变得平心静气。几海里外的海盗,已经没人把他们放在心上。
时间过得很快,海盗的船已经靠近到一千米以内。
此刻五艘船都已经升帆,他们的速度依然不如专业的海盗船。尤其是雁行阵两侧的阿拉伯船,虽然载货量和安全性不如福船,但是速度绝对一流。
“瑶瑶先给他们一个教训”回到女皇御驾的楼台上,洛瑶摩拳擦掌气势汹汹:“如果他们识趣,现在就该乖乖退走。”
“千万不要再用高阶神术。”洛云峰小声的告诫着,他扒着船舷往后看:“要不要让我出马?他们人数不是很多,爸爸拆船绝对一流。”
洛瑶没理会爸爸的请战,她从空间里摸出一杆狙击步枪。
跑在最前头那艘船上,距离女皇御驾已经不足两百米。在这已经能听见海盗们的呼喊,洛云峰完全能看见敌人手里的大刀。
“砰”小丫头的手里的狙击枪开火。
对面船上叫得最响的海盗中枪倒地,子弹将他和身后的倒霉蛋一起击毙。
这个海盗的死,让海盗们沉默了一会。但没有让其他海盗选择退却,他们反而大声鼓噪起来。
“这只是警告,”小丫头退出一颗弹壳,她收起长枪:“看来你们没有领悟到生命的可贵。”
一转身,洛瑶扛起一个火箭筒:“没有什么是一发RPG解决不了的。”她瞄准了海盗船的吃水线处,毫不迟疑的扣动扳机。
火箭弹拖着长长的白烟,一头扎进海盗船的龙骨中。随着一声轰隆巨响,船头的龙骨被炸得粉碎。
巨量的海水涌入船舱,往前没走到三十米,它就完全沉入水中。
原本还在鼓噪的海盗们,瞬间变得鸦雀无声,他们不约而同的降低了速度。
这回轮到顾杭这边的人欢呼起来。
“东家,您见多识广。”在顾杭身边的管事语带畏惧道:“能不能跟我们说说,瑶皇大人用了什么手段?那艘船怎么就突然炸了?”
顾杭也是满脸震惊,好半天之后他才迟疑道:“听声音像是五雷正法之类的绝学。”
想到这里他面露喜色,心里已经被某种念头填满:“没想到此次南迁,还能遇到海外仙缘。上天待顾某不薄,我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
正在他思绪万千的时候,有人跑到顾杭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踌躇满志的顾杭突然变了脸色,他咬牙切齿道:“这个贱人,坏了我的大事!把她抓起来,一会交给瑶皇处置。”
于此同时,另一边的海盗旗舰上。海盗头子柳变蛟同样满脸凝重:这是什么手段?莫非那位大人一心想要的东西,就是这等宝贝?
“龙王,我们先撤退吧。”边上的海盗已经被吓得魂不附体:“小的从来没见过这么诡异的事情,一道白烟能弄出那么大阵仗,把船都给击沉了。”
“你给我闭嘴。”柳变蛟打了他一个耳光,他恶狠狠道:“完不成任务,你知道大人对怎么对我们吗?传我的命令,减速前进,摆一字长蛇阵。远远跟在他们后面,直到找着他们的落脚点为止。”
当洛瑶发觉海盗没有如愿退去,反而向个吊靴鬼一样,远远吊在后面的时候。
她生气的嘟起嘴:“真讨厌,这样都吓不走他们。看来瑶瑶得用反坦克导弹了。”
“丫头你听爸爸说。”洛云峰伸出爪子按住洛瑶的肩膀:“有些时候,杀戮不能解决问题。让爸爸跟他们说说大道理。跟他们讲一讲自然之道。”
“大道理能管用吗?”小丫头脸上带着好奇的神情:“如果管用的话,其实瑶瑶也不想使用暴力。”
雪豹的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爸爸的布局早已经展开,就等你刮目相看呢。”
036 圣母是怎样炼成的
“爸爸跟他们讲什么道理?”洛瑶满头问号,她望着眼前的海盗:“他们能听懂吗?”
洛云峰微微一笑,他的利齿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他极为自信道:“用事实说话,想必会让他们明白什么是真理。瑶瑶你看,在只靠旗语和鼓声的年代,海盗们还能摆出这么漂亮的阵型。”
“说明这个海盗头子水平很高,他是有大智慧的人,应该不会发生撞船的危险。”
正在航行的海盗船突然阵型大乱,好几艘船来不及转向,糊里糊涂的撞到一起。
尤其是几艘快船,居然在旗舰的航线上扭来扭去。
洛瑶惊讶的张大嘴巴:“这是爸爸的大预言术?爸爸已经能够掌控这种力量啦?”小丫头抱着父亲的脖颈,高兴的又奔又跳:“快点教瑶瑶,快点教瑶瑶。”
“哎呀,你快看。那几艘快船在展示高超的行驶技巧。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只要他们的速度慢一点,就会被后面的大舰撞沉。但是今天,他们的技术很高速度也很快,完全不用担心被撞沉。”
他的话音刚落,只看见哗啦一下,几艘快船的速度一下就慢下来。
“转舵,赶紧转舵。”柳变蛟连声怒吼:“独眼龙那个白痴,老子要剁了他。”
尽管柳变蛟经验丰富身经百战,可就是不知为什么,今天的船反应比平常更加迟钝。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大船往小船上撞。
噼里啪啦几声闷响,宣告他的船队又报废了好几艘快船。紧接着,海盗船渐渐停下,他们眼睁睁看着五艘福船越来越远。
“怎么回事?”柳变蛟怒不可遏:“船怎么不动了。”
没有人能回答他的问题,船上的海盗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些不对劲。”冷静下来的洛瑶也是一脸迷惑:“到底是怎么回事?瑶瑶现在才想起来,刚才爸爸说话的时候,没有感觉的大预言术的波动。”
洛云峰摊开他的爪子:“秘密就在这。”
在雪豹的掌心里,有一团淡淡的神术光芒在闪动:“我虽然不会使用太多高深的神术,但是把根须缠绕用在海带身上。做几个海带缠绕,那还是没有问题的。”
“这个时代的船没有螺旋桨,所以我让海带缠住他们的船舵。只要控制住船舵,他们的生死就在我的一念之间。”
小丫头恍然大悟:“海带缠螺旋桨的简化版?爸爸果然得到大预言术的真传。”
她通过神念向海中扫描,果然能看见一株长在御驾底部的海带。
此刻它还在不停的向后生长着,女皇御驾航行有多快,它的生长速度就有多快。通过长长的海带叶片,它与后方十几艘船的船舵相连。
洛云峰就是通过它,完成了对十几艘船的远距控制。
“真没劲。”看破了父亲的手法,洛瑶打了个哈欠:“爸爸打算怎么消灭剩下的海盗?”
“为什么要杀人?我当然是让他们失去动力。”洛云峰笑道:“这样就能平安脱险。能当圣母的时候,我从来的是圣母。哪怕对方是海盗,我也愿意给他们一条生路。”
洛瑶诧异的望了父亲一眼:“瑶瑶没有听错吧?爸爸居然是这样的好人?”
“爸爸当然是好人”洛云峰目视着前进的方向,他慷慨激昂道:“你以为爸爸是疯子?会让海带拖沉海盗的船,再叫一群鲨鱼来把海盗吃光?这种事情,爸爸坚决不会做。”
洛瑶扭头看看后面,她小声的提醒道:“爸爸——”
“好了,瑶瑶。我知道你又要说我是老好人。”洛云峰躺在地上打了个滚,让太阳晒到背上:“虽然我有着冷酷而俊朗的雪豹外表,但是我的内心是一只波斯猫。”
话还没说完,他就开始自顾自的哼歌:“波斯猫~眯着他的双眼,波斯猫~踮着他的脚尖。”
唱了几句之后,洛云峰发现女儿还扒着船舷向后望,一点没有接唱的意思。
“丫头,你在看什么呢?”洛云峰一骨碌的爬起:“海盗有什么好看——呃,海盗船都哪去了?”
“船被海带拉到海底去了”小丫头细声细气的回答着父亲的问题:“至于落水的海盗,他们都被突然出现的鲨鱼群吃掉了。”
“大预言术的威力,总是在不经意见降临。”洛云峰看着空荡荡的海域,他突然干笑着转身:“大德鲁伊只会种树养海带,预言术之类的事情跟我无关。还是交给会变乌鸦的麦迪文吧。”
“波斯猫~守着他的爱恋,一转眼却又看不见。”雪豹若无其事的哼着歌,迈着轻松的步伐走开了。
“原来圣母是这个意思。”小丫头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瑶瑶终于知道了。”
从女皇的座驾回到顾航的旗舰,洛瑶收到无数人敬畏的眼神。
海盗的覆灭让众人认清一个现实:她说自己是七海女皇,并非是随口胡说。在这片大海上,她就是独一无二的神。
“顾家家主顾杭,携顾家老少八百七十三人,拜见瑶皇上仙。”顾杭恭恭敬敬的跪在甲板上,其他几艘船的人也同时拜倒:“拜见瑶皇上仙。”
“嗯——”小丫头昂着头走回座椅,雪豹先一步窜上去,成为女儿的“真皮靠背”。
“都起来吧。”洛瑶环视一圈,她突然看见甲板上有个五花大绑的女人:“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把她绑起来?”
顾杭刚要站起来,听见瑶皇的问话,他扑通又跪下去:“瑶皇恕罪,这个愚昧无知的蠢女人,她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神兽爷爷。”
“你他妈才是神兽!”洛云峰的一句反驳,落在在别人耳朵里就变成了一声怒吼。
顾杭以为雪豹生气了,他赶紧连连磕头:“神兽爷爷息怒,神兽爷爷息怒。”
“再说一句神兽试试?”洛云峰呲牙咧嘴:“信不信老子咬死你。”当然了,这些怒吼在别人耳朵里,就是神兽没有息怒的意思。
“赶紧把那女人带上来。”顾杭慌了手脚,他回头让几个人把五花大绑的女人拖过来:“都是她的错,神兽爷爷要怎么处置她,我们绝无二话。”
不等顾杭继续祈求原谅,被五花大绑的女人反而笑起来:“哈哈哈哈,”
女人虽被五花大绑,但脸上却丝毫没有惧色。
她仔细打量着眼前的雪豹,眼神中多了几分赞叹:“大猫居然会说话?你们这些笨蛋。连哪里冒犯了人家都不知道,却还指望获得别人原谅?”
037 谁说我不吃人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洛云峰睁大眼睛看着五花大绑的女人,他放低声音道:“瑶瑶,你觉得这女人究竟是懂得察言观色,还是真可以听懂我的话?”
眼前女人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脸上头发上都有厚厚的炭灰污渍。身上穿着脏污破旧的衣服,散发着厨房里常见的烟火味。
“你瞧瞧”洛云峰忍不住对女儿笑道:“这是现实版的灰姑娘啊。”
“灰姑娘是谁?”被绑的女人睁大眼睛,她好奇的望着眼前的父女俩。
父女俩对望一眼:看来她可能真听得懂雪豹语。
洛瑶用手掩起鼻子,她甩出一盒香皂一瓶洗发精:“这么脏这么臭的人,就不要弄到瑶瑶面前来。找几个妇女给她烧水洗澡,把全身洗干净了,换身衣服再带过来。”
海上淡水珍稀,就连顾杭也未必有洗澡的待遇。一桶淡水可能有几百种用途,唯独不可能用来洗澡。
现在瑶皇一声令下,立刻有人遵照执行。
几个老妇人拥簇着女子离开,有妇女甚至幸灾乐祸:“你这个扫把星,这回是在劫难逃了。等你洗得干干净净的,神兽老爷就会吃了你。”
“他的眼神很温和,不像是想吃我的架势。”女人回头往了雪豹一眼。
听见她的反驳,洛云峰立刻呲牙咧嘴,将一嘴的大尖牙暴露在阳光之下。
他示威的意思很明显:“谁说我不吃人?”
等顾家亲眷把女人送去洗漱,小丫头这才望着顾杭:“那女子是谁?叫什么名字?你刚才说她冒犯了瑶瑶的爸爸?是哪里冒犯了?”
“回禀瑶皇上仙,此女子是我顾家远亲,名为顾惜月。从内陆逃难而来,看在血脉同宗的份上,我收留了她。”提起那女人,顾杭满脸羞愧:“怪我驭下不严,就在瑶皇大展神威击败海盗的时候。她居然——”
时间回到一炷香之前。
听说神仙要打海盗,船上有点身份的妇孺,都站到瞭望台上看热闹。
就在大家全神贯注看后面的时候,一直在伙房做杂活的顾惜月走出来。
她没有去看后边的热闹,反而循着香味走向前甲板。那里摆着瑶皇的太师椅,还有半只没有吃完的火鸡。
顾惜月刚刚一直在船舱里做事,根本不知道这是谁留下的东西。
接连不断的体力劳动,加上七八个时辰没有进食——顾惜月已经饿得两眼发昏。
饥肠辘辘的她嗅到烤火鸡的诱人香气,那是种极度折磨人的香味。毕竟是瑶皇亲手烹制的火鸡,可以说整个世界都找不到第二只。
其他人闻到这个味,只能远远看着流口水,谁也不敢染指瑶皇的仙家美食。
只有饿昏头的顾惜月旁走过来,捧着火鸡一顿猛吃。
等有人发现不对的时候,顾惜月已经把东西吃得干干净净。知道这件事后,顾杭下令把她捆起来,听候瑶皇大人的发落。
“原来是这么回事。有意思,瑶瑶必须好好想想,怎么处置她。”洛瑶陷入沉思,小丫头突然对父亲道:“要不要让爸爸吃了她呢?”
洛云峰赶紧抗议女儿的想法:“丫头,不准败坏爸爸的名声。我什么时候吃过人?别没事胡说八道。”
“真的不吃?”洛瑶有些失望,她退了一步:“那让爸爸咬她一只手好不好?无论左手或者右手都行。”
“休想!我坚决不咬。”
半个时辰后,洗得干干净净的顾惜月出现在众人眼前。
沐浴之后她整个人的气质都不同了。虽是一身简朴的粗布衣服,但那种空灵逸秀飘若出尘的气质,却是其他人所不具备的。
顾惜月的年纪,大约只有十七八岁。站在洛瑶面前,她脸上多了几分不安。
她在沐浴的时候,一堆老妇人在边上絮絮叨叨。她们把瑶皇说得神乎其神,挥手就能倾覆海盗,就差赌咒发誓瑶皇会让豹子吃了顾惜月。
当时她嘴上说不信,其实心中还是十分恐惧。
瑶皇丢给她的香胰子,味道是她从来没有闻过的幽香。
用俗体字(简化字)写着洗发水的瓶子,材质非金非铜非铁非木,顾惜月看了好久才弄懂怎么打开。
瓶内的“油膏”拿来洗头异常好用,她忍不住多洗了两遍。(多说一句,简化字自古就有,不是某党独创。说古人看不懂简化字,纯属白痴言论。)
吃了仙人的食物,又用仙人的东西沐浴。她的待遇,让一堆老妇女眼红不已。
如今站在洛瑶面前,顾惜月忍不住胡思乱想:把我洗得干干净净的,是不是接下来就要被吃了?
“瑶瑶,你有没有发现,洗干净之后她其实很像一个人。”洛云峰对女儿说到:“你看她像不像你的小姨顾绛霜?”
洛瑶没理会父亲的说法,她站起来绕顾惜月转了一圈:“你懂兽语?谁教你的?”
“回禀上仙,小女子不懂什么兽语,更没有师父传授。”顾惜月盈盈拜倒:“我只是单纯能听懂令尊的话而已。换做是其他飞禽走兽,我也是一窍不通。”
“算你说的是实话”洛瑶坐回原位,她突然发现洛云峰不知何时靠过去了。
雪豹围着拜倒的顾惜月转圈圈,他冲女人问到:“你能听懂我的话?你家里人在哪?”
顾惜月柔声道:“回禀大人的话,我的家人都死在逃难的途中。只有我一个人活下来了。”
“看来你没有办法偿还债务”小丫头装模作样的冷哼一声:“那就卖身还债吧,瑶瑶正缺一个侍女,暂时就由你充当。”
洛云峰心中暗笑:这套抓人抵债的套路,小丫头是从哪里学的?不到一百块的火鸡,换来个小姨子版的女仆。我家女儿的算盘打得真精。
放在后世,半只烧鸡想买一个人?在叙利亚都不一定有这个行情。
当然了,叙利亚战区女奴的价格,在国内就只能买到哈士奇。
要不怎么说,乱世离人的命,不及太平盛世的一条狗?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洛瑶的条件一出,周围的女人个个面露嫉妒之色。不少人还在顿足捶胸:那只鸡我也看见了,当时我为什么不冲上去吃呢?
“是,奴婢拜见主人。”顾惜月立刻就转换了自己的地位身份。
她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比起颠沛流离衣食无着的生活,能在瑶皇手下当侍女,已经是天上地下的差别。
洛云峰目瞪口呆的望着顾惜月,他随即冲女儿发出一道神念:“敢让顾绛霜的前世当侍女?要是让你妈知道了,回去一定会被说服教育!”
038 洛云峰的生活秘书(加更)
洛云峰的威胁,小丫头完全不放在心上:“在瑶瑶面前,爸爸的立场,就是没有立场。如果哭一场不起作用,就把爸爸也拉下水。”
通往安不纳岛的路程并不遥远。有瑶皇导航带路,众人很快就到了安不纳。
岛上有几栋简陋的房子,但是没有人住。
其实是在顾家神臂弓的劝说下,不知哪来的野人和猴子纷纷让出居所。
顾家学会使用暴力,全都是因为瑶皇上仙说的一段演讲:“要用顾家的剑,为顾家的犁取得土地。”
为了让顾家人有个栖身之所,小丫头指挥大家用泥巴盖屋子。然后施展化泥为石的神术,在岛上建了几栋石屋。
加上洛云峰催发了一季水稻给众人,大家对瑶皇和神兽更是感恩戴德。
众人一边赶制更多安居的新房,一边赶着为瑶皇塑像立碑。
不到三天,洛云峰就看见了豹子和小女孩的版画。
不过此刻还是正面的像,对此洛云峰很不满:“老子不想以豹子的形态被后人纪念。”
“瑶皇说了,”为此顾惜月将版画交回顾家工匠手里,她特地传达洛瑶的指示:“她不喜欢你们的雕工。以后不要画她的正面,只画她的背影就行了。倒是神兽大人的模样,务必再精细一点。”
第二批版画送来的时候,洛云峰看见的画面,就如同蛊家祭坛的石板一模一样。
“恭喜瑶瑶你又完成一个新成就,自古以来。”洛云峰笑嘻嘻的问到:“你打算什么时候传他们蛊术?什么时候让他们改顾姓为蛊姓?”
说起这个问题,洛瑶也是满头雾水:“瑶瑶从来没有研究过蛊术,哪有能传给他们的东西?”
“那就继续等下去吧。”洛云峰眯起眼睛,张嘴吞下顾惜月递来的鸡肉。
对于父女俩的对话,顾惜月全部听在耳内,洛瑶说事从来不瞒着她。
她对小主人谋划的事情似懂非懂,但是顾惜月很知趣,即不多说也不多问。她只埋头于自己的责任:照顾洛云峰的饮食起居,当好他的生活秘书。
顾惜月每天的任务就是给雪豹挠毛抓痒、帮他洗澡、喂他用餐,顺带当他的翻译。
早晨时分,洛云峰照例躺在甲板上晒太阳。
“大人变成人形的样子,一定非常英俊。”顾惜月轻抚洛云峰后颈的绒毛,她有些好奇道:“为什么大人要用豹子的形象出现呢?”
洛云峰懒洋洋道:“习惯。”他从顾惜月腿上抬起头:“瑶瑶在做什么?”
“好像是在做姜味蛇,”顾惜月有些疑惑道:“奴婢自幼学习厨艺,至今已有八年。但是厨艺依然不及瑶皇之万一。”
小丫头最近没事就研究各种菜肴。岛上能吃的毒蛇猛兽,基本让她研发成新菜吃了个七七八八。
听说了女儿的动向,洛云峰又趴下来闭目养神。
感觉到雪豹又把头放在自己大腿上,顾惜月的脸色微微有些发烫:“两位大人会在岛上待多久?奴婢可以陪两位大人多久呢?”
“别问我,我不知道。”洛云峰懒洋洋的回答着。
说到陪伴的问题,洛云峰又想起了一件事:在蛊家祭坛的历史记录,洛瑶跟蛊家的交集只有一两天。但是事实上,洛云峰和女儿在岛上已经停留两个多月。
如果历史是正确的,为什么蛊家要隐瞒真相?如果历史已经被改变,这会对后续历史产生什么影响?
将来回来田隐市的时候,靳月梦和宁若凰还会存在吗?
一念至此,洛云峰不禁忧虑起来:我们不能再等下去,必须尽快回家。在这待得越久,我们对历史的影响就越大。
不行,必须找个时间跟瑶瑶聊一聊!洛云峰打定主意,他刚站起来就看见一队福船缓缓进港。
这是顾杭派回家接人的船队,洛云峰饶有兴致的扒着船舷望外看。
他看见有人下船,急冲冲的往石屋方向跑去。
有事情发生!洛云峰一下冲进女儿的厨房:“瑶瑶先别炒菜了,主线任务已经刷新。我们赶紧去做任务吧。做完这个任务,我们大概就能回家了。”
“爸爸,你现在是海外散仙,有点仙人的模样好吗?”洛瑶端下铁锅,她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蛇肉:“来吃一口,瑶瑶新创的大菜——要你命三千!”
“噗——”蛇肉被洛云峰扭头吐出去,吧唧一下击中甲板上顾惜月的额头。
“丫头,你想谋杀亲爹吗?”洛云峰狂吐舌头:“要你命三千?这是给人吃的菜?”
洛瑶一脸无辜道:“为什么不能吃呢?瑶瑶用东南亚十余种剧毒的毒蛇,烩制的一锅姜味蛇。还加了花椒朝天椒老姜提味。爸爸太伤瑶瑶的心了。”
“原来是因为用料是剧毒蛇类,所以才叫要你命三千?”洛云峰有些不好意思,他张大嘴巴道:“再给我一块蛇肉。瑶瑶你是怎么做这道菜的,能不能跟爸爸说一下?”
“首先把油烧热。”洛瑶很高兴的解释道:“把所有的毒牙毒囊下锅爆炒。”
洛云峰再次对着门外:“噗——”
“啪”刚刚吃完第一块蛇肉的顾惜月,额头再度中枪——又一块蛇肉贴在她前额。
“油锅爆炒毒牙毒囊?”洛云峰大叫起来:“我没有听错吧?你这是什么创新?”
洛瑶眨巴着眼睛,她反问道:“为什么不可以呢?高温下毒性物质非常不稳定,它会分解成美味的氨基酸。不像河豚毒素,可以经受一定程度的高温。”
“奴婢也觉得这个味道不错。”顾惜月一点都不介意雪豹投食,她连吃了两块。
洛瑶也示威般夹起一块放进嘴里:“爸爸真是不懂欣赏。”
“还是你和顾惜月吃吧。”洛云峰转身跑出门:“我去看看顾家人又惹上什么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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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皇上仙,求求你救救我的族人吧。”顾杭跪在甲板上,他脸色十分难看:“吕宋岛的海寇蒲昌敏丧心病狂,他把我的族人掳去。要我交出岛上所有的女性才肯放人。”
“真是傻逼啊”洛云峰忍不住怒骂:“这些海盗脑子装着猪粪?”
听见雪豹的咆哮,顾惜月赶紧轻抚洛云峰的后颈,慢慢让他安静下来。
洛瑶略微思索了一阵,她平静道:“去找一个亲身经历过的人来,把事情经过说给瑶瑶听,越详细越好。”
顾杭回头吩咐一句:“把顾勤喊过来。”
没过多久,一个獐头鼠目的中年男人跑上来,他一上来就趴在甲板上痛哭流涕:“小人顾勤拜见瑶皇,求瑶皇大发慈悲,救救我的妻儿老小吧。”
“从出港返航开始到遇袭被抓为止,每一天的航程经历都细细说一遍。”洛瑶淡淡道:“记得多少说多少,越详细越好。”
039 我不是那种人
顾勤的脸色抽搐了一下,他吞吞吐吐道:“瑶皇上仙,小人一路上都在担惊受怕,有很多事情都记不清楚了。”
“记得什么就说什么。”洛瑶根本就不看他:“直到你编号谎话来骗人为止。哼,就你这种蠢货。还想在瑶瑶面前演戏?”
做为七海女皇,小丫头的气场还是很足的。
她一句冷哼,顾勤顿时像只死狗一样瘫软在甲板上。
“说吧,他们给你什么好处?为什么出卖自己的族人。”小丫头不紧不慢道:“顾杭,按照你们的族规,出卖自家人的要怎么处置。”
“回禀瑶皇,叛徒要被套上麻包袋直接填海。”顾杭毫不迟疑道:“我这就叫人把他丢下去。”
“瑶皇饶命啊,我是逼不得已的。”顾勤连连磕头求饶,他苦苦哀求道:“他们给我吃了一个什么钻心蛊,如果我不按照他们的指示去做。那个蛊就会把我的心给吃了。”
洛云峰的耳朵瞬间竖起来:蛊术出场了?看来任务关键已经被激发。只可惜这里没有网络,不然洛云峰也想上线搜下攻略,看看南宋篇的任务怎么做。
小丫头拿出一个火箭筒:“既然如此,你还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细细想想,有还是没有?”
“没有了,”顾勤眼泪汪汪道:“我真的没有半点隐瞒。”
洛瑶扛着火箭筒站起来,她对准边上五十米外一艘福船的船底扣动扳机。
只听得轰隆一声,原本该是水密隔舱的位置传来惨叫。鲜血从破口处涌出,瞬间染红了码头的水域。
“那么,你现在能不能说说,到底是谁藏在隔舱里?你把他们带进来有什么目的?”洛瑶收起火箭筒,她冷冰冰的望着顾勤:“女皇给了你机会,但是你还是决定站在敌人那边。顾杭,这个人交给你处置。”
顾勤两眼一翻,就这么直挺挺的晕过去了。
“来人啊,把他给我绑了。”顾杭一声怒吼:“执行祖宗家法,沉塘。”
古人真是没有一点人文关怀,这种审判一点都不和谐。洛云峰心里吐槽着,他大概知道敌人的想法了。
先派内鬼回来报信,把救人心切的顾杭鼓动。
只要顾杭向洛家父女求援,用调虎离山之计把他们调走。藏在船内的敌人就可以跟内鬼配合,神不知鬼不觉的拿下这个岛。
呃,先等一等。他们要这个岛有毛用啊?顾家没来以前,这个岛就存在了几十万年。他们一直对这理都不理,偏偏等到顾家来了以后,这才火急火燎的赶来。
由此可见,海盗应该是另有所求才对。
那他们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呢?洛云峰苦苦思索着:他总觉得海盗要的东西就在眼皮底下,但是一时间总想不到是什么。
算了,懒得去想。这些事情交给瑶瑶处理就行了。
洛云峰在“秘书”大腿上转了一百八十度,他冲顾惜月示意,让她帮自己从小腹到下颌一线挠痒。
“浑身是毛就是有一点不好,就算大爷身上从来没有跳蚤,但是没人挠痒就觉得浑身难受。”洛云峰眯起眼睛闭目养神:“果然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突然间,洛云峰睁开双眼,他盯着顾惜月:“我有件事情想问你。”
“啊?”顾惜月微一愣神:“什么事情?”
“你觉得顾家有没有可能藏着什么秘密?”洛云峰循循善诱道:“比如说黄金宝图啊、传国玉玺之类的宝贝?”
听见传国玉玺四字的时候,顾惜月身体微颤:“大人,我是从外面逃难过来投奔的外人。就算顾家有机密,也不可能让奴婢知道。”
“瑶瑶从来不给人第二次撒谎的机会。”洛瑶突然出声道:“爸爸刚刚问你的问题,你再把答案说一次。”
“奴婢真的不知道顾家的秘密。”顾惜月重复了一遍。
“嗯,这句话是真话”洛瑶皱眉问到:“那你刚才心虚什么?”
洛云峰半开玩笑道:“莫非是我太帅,让你心动了?”
顾惜月有些害羞的低下头:“奴婢有种感觉,好像冥冥中遇到两位主人,是老天的安排。”
“决不可能,”小丫头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不管你在想什么,最好都死了这条心。”
敲打完顾惜月,洛瑶转头又对父亲一阵猛批:“爸爸也要留神,你现在是只豹子。难道你想给瑶瑶加一个半兽人亲戚吗?”
嗷了个呜,老子可没有异界德鲁伊的重口味。洛云峰用两条后腿站起来,他用前爪拍拍女儿的肩膀:“我不是那种人。”
“不是就好,”说着,洛瑶又瞪了顾惜月一眼:“你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份。想当瑶瑶的妈妈,等一下辈子的下辈子的下辈子吧!”
从来没有见过小丫头这么严肃。
洛云峰小声嘀咕着:“至于这样严防死守吗?从来只听说有人哔了狗,哪有豹子干这事的?”
“就这么决定了。”洛瑶抽出贤者武獠,她冲洛云峰说到:“瑶瑶已经确定幕后黑手的位置,爸爸带瑶瑶去找他的麻烦。”
“骑着豹子走水路多麻烦啊,”洛云峰哈哈一笑:“老爸带你走捷径。”
这一日,在安不纳岛上的众人见到终身难忘的景象。随着一声清唳,有只浑身闪耀红芒的朱雀冲天而起。朱雀个头之大,翼展最少都有九丈。
瑶皇上仙持杖立于朱雀之背,那模样威风凛凛让人心生畏惧。众人无不跪下顶礼膜拜。
神兽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在瑶皇的指示下,往南边飞去。
确认已经离开众人的视线,小丫头立刻收起威严的架势,在朱雀背上跑来跑去:“瑶瑶从来都不知道,爸爸还能变凤凰。”
“老爸现在是炽天神火玄凤。凤为公,凰为母。没有把凤凰连起来说的,丫头以后别记错了。”洛云峰纠正女儿的错误说法。
“奇怪”洛瑶对父亲的解释表示不能接受:“玄凤不是鹦鹉的一种?难道说爸爸和鹦大白还有亲缘关系?”
洛云峰被女儿的推论气得哇哇叫:“赶紧从爸爸背上下来,我现在不想搭你了。”
“瑶瑶知道错了,爸爸不是鹦鹉。”小丫头干脆趴到父亲背上耍赖:“爸爸身上的火焰好暖和呀。”
顾惜月呆呆望着父女俩消失在天边,她心中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大人本有通天彻地只能,却沦落到以飞禽走兽之躯,供女儿驱使的地步。”
“平日里,瑶皇亦以向母亲告状为要挟,逼迫大人低头。大人的妻族,究竟是何等飞扬跋扈的家族?”一念至此,顾惜月满脸遗憾:“只恨吾身无用,不能将大人从水深火热之中解救出来。就连多给他一点安慰也做不到。”
就在顾惜月思绪万千的时候,从安不纳岛的山后飞出一只鹰身女妖。
她一把抓起瑶皇御驾上的顾惜月,振翅往西方飞去:“大人有令,让我带你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