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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风似刀     大汉骑军txt下载     大汉骑军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部初临帝国第十二章可怕的戒尺

    第一部第十二章可怕的戒尺

    老虎是上学期末才从小学刚毕业,考到安江中学来读书。来学校确认学期班级时,和一名同学发生口角,既而出手打伤对方后匆忙逃走,所以连住宿的房间、领新书等若干事项都没有做。

    所以我现在进入学校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让程夫人给我安排住宿地方。程夫人把我的高年级教科书等用品一起拿给了我,并说要亲自带我去住宿的地方。

    我的行李老爸专门派了两个家人在看管,他们正在一楼的一个房间里等着我。

    我下来后叫上他们,程夫人叫来一辆马车。我们一行人上了马车后,马车向着学校的东面驶去。

    走了大约十分钟,马车出了学校的一个偏门后,我就看见一大片的平砖房。我说怎么在学校转了那么久都没有看见学生住的地方,原来是在学院的外面。

    这些长长的砖房都是面东背西整齐的排列着,每隔一段成独立的一个区域,周围由围墙格开。马车在这些平房的最里面的一个区域停下了。

    程夫人下车后对我说这里是高年级男生住地,虽然我的年龄小,但是学校的学生是按年级分配的,所以我也只能住在这里。

    我们往里又走了几分钟,终于我们来到了一座平房面前。这座长平房大概有十间左右的房间。程夫人打开了中间的一间,让我们进去。

    程夫人对我说,这里都是两人一间的住房,等会放学后我的室友就会回来。他叫王敬宝,也是高年级一班的,明天可以由他带我去我们一班的教室。接着又吩咐了一些其他事宜,就离开了。

    程夫人走后,我一边指挥家人给我摆放行李,一边打量这个我将要住一年的房间。这间房间大概有二十多平方,靠东面的窗前是一张占全屋面积一半的大炕。炕上有两张矮几放在上面,估计是书桌的用途。

    在吉州冬天是异常的寒冷的。一般家庭都是在使用这种大炕。冬日在屋外烧起火来,里面的温度比我前世开了空调都要暖上几分,晚上睡在上面比下面垫了电热毯还要管用。在我看来这比我们安江城堡家里的每间房里都烧壁炉实用的多。

    这个屋子除了大炕以外,还有两个高大的立柜了,其余剩下的地方也就非常有限了。两个家人在放好行李走后,因屋里没有椅子所以我只好上炕。

    这种大炕还是我在安岭城养伤的时候就睡过的,今天这炕下面又铺了几床家里带来的褥子,躺在上面觉得特别舒适。不知什么时候我就睡了过去。

    我是被外面阵阵的脚步声给吵醒了,天已经有一点昏暗了。打开怀表一看,已经是七点了,不知不觉得已经睡了两个多小时。我刚起身,就听见门被人推开了。

    外面进来一个高高大大、肥肥胖胖的少年。我觉得他看见我时,是一种略带惊惶的神色。虽然屋里没有灯,可我长得也不是那么吓人吧,看他人虽魁梧怎么胆就那么小。

    “是王君吗?小弟张锐今日刚到,今后请您多多关照。”怎么说大家也要在一起一年时间,搞好关系是很必要的一件事,所以我立刻下地对他点头行礼。

    他见我这样的礼貌,慌忙也对我行礼道:“在下王敬宝,已久闻张君的大名。请您以后也多多关照。”

    他久闻我大名?什么名?我还是决定问问王敬宝。“王君,是什么时候听闻我姓名的?”

    王敬宝听见我问他,又显慌乱之色,口里说着:“张君,已经这么晚了我来把灯点上。”说完从他的立柜里取出了火石,把矮几上的两个油灯都点上,屋里立刻明亮了许多。

    他做完后见我还是在看着他,无奈说:“张君是砸阵高手,咱们中学之中谁人不知张君的大名?”

    “砸阵?什么是砸阵?”我疑惑的问他。

    我见王敬宝满脸迷惑之色盯着我,立刻就明白他肯定不知道我失忆的事情。这件事早晚他要知道的,还不如我自己说了。

    于是我就把我的失忆经历,细细的讲给他听。王敬宝盘腿坐在炕上是双手扶腮,听得津津有味。我讲到精彩之处口里连连称奇,不时得还问我一些自己没有明白的地方。

    我也不知道自己现在会这么能忽悠,那天从醒来到获救就那点破事,我能跟王敬宝也吹上两个小时。当然还因为我见王敬宝听得那么入神,也不好破坏他的兴致,也就随口瞎编很多惊险的情节进去。

    最后一直到我肚子饿得受不了,才发现自己晚饭居然都没有吃。王敬宝知道我还没有吃晚饭,就说:“现在学校的食堂已经关门了,晚上学校又不许出校门。我这里还有点吃的,张君如不嫌弃就吃点儿吧。”

    他一边说一边从他的立柜里摸出了几块糕点来,放在我的矮几上。又说:“我这人晚上容易饿,所以柜里平日都会放点吃的。”接着又给我倒了杯水来。

    我见王敬宝这人为人不错,于是好感大增,认为值得交往。我和他边吃边聊,他起先还看着我吃,后来也忍不住也拿起一块吃了起来。

    我们聊着聊着我就问他:“王君,你所的那砸阵是怎么回事?”

    “哦!砸阵啊。是咱们帝国最流行的竞技活动。你以前在平湖小学时是砸阵高手,谁知你……对了张君你还准备参加咱们学校的砸阵队吗?”说完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

    “我不是说了嘛,我把以前的事情忘得干干净净。现在连什么是砸阵能不知道,还怎么参加?”

    “哎!那就太可惜了!本来这次你到了我们学校,大家都说今年的砸阵比赛,咱们学校一定能进前三名的。”王敬宝有些沮丧的说。

    从王敬宝所说的来看,我自己以前一定在这方面是非常厉害。所以就请王敬宝给我具体讲讲什么是砸阵。

    于是王敬宝就滔滔不绝地给我讲解开了。砸阵是圣祖陛下为了锻炼士卒的体魄和对敌阵的冲击力而发明的。

    比赛就是在今天我看见的那类似足球场的场地上进行。砸阵每队可以有队员五十人,上场比赛只能有二十五人,就是现在帝**队一个排的人员数量。

    比赛开始时,双方人员列阵于场地的正中。双方阵后按重要与否被分为了十个区域,最重要的一个区域在底线的正中,被称为十分区。通常也就是敌方将领在战场上的位置。

    比赛开始后,双方队员持球轮流或强行冲击、或迂回冲击对方的防区。把球砸到对方的十分区,就可以得一分。如没有砸到十分区,对方球队就在球砸到的区域内进行反击。

    这种比赛很像现代的美式橄榄球,在比赛时防守一方可以用尽全力的去阻止对方进攻。据王敬宝说,比赛一般都非常激烈,双方受伤人数会持续增加,这时就换上新队员继续比赛直到比赛结束为止。

    这种竞技游戏开始是在帝**队中流行,后来慢慢的传播到了帝国各处。到了帝国的第五代皇帝时,僖帝本人是个狂热的砸阵迷,他专门从罗马帝国聘请匠师,在上都修建了一座能容纳五万人的竞技场来进行砸阵比赛。

    这样砸阵比赛就迅速地在帝国各地火热起来,帝国各大城池都纷纷修建了专门用于砸阵比赛的竞技场。

    每年的十月帝国各州的砸阵代表队,会齐聚帝国上都,争夺僖帝设立的上都砸阵大赛。僖帝为了鼓励高手来参加比赛,专门从他的内库中拨出十万金币来举办比赛。保证了每个前来上都参加比赛的队都能有所奖励,其中冠军队的奖金可以达到三万金币。

    这样的比赛僖帝之后被皇室保留了下来,现在每年十月都要如期在上都的进行。比赛的名称也改为了大汉帝国皇家砸阵大赛。当然现在已经不是什么队都可以直接去上都参加比赛的,而是先要在各州进行选拔,帝国每州只能有一个参赛队的名额。

    在这样对抗激烈的比赛里,我居然会被王敬宝称为高手?看看他那肥大的身躯,倒是很像个重量型砸阵队员。后来想想可能是因为自己身躯比较灵活,所以善于穿插罢了。

    我们一直聊到屋外传来阵阵的熄灯叫声时,王敬宝马上把灯给吹灭。并说如果过时不熄灭灯的话,被先生抓住了要惩罚的。

    王敬宝又摸黑的到外面打了一桶水进来,我们就匆匆地胡乱洗了洗,就上炕睡下了。王敬宝睡在我的对面,我们是抵足而眠,当然这只是比喻,我们的脚还碰不到一块的。

    这炕够长,我们要是再长两年或许能脚抵上。但这炕不光长还够宽,在上面睡个三五个人也能睡得下,所以我就靠墙睡在里面,王敬宝靠炕边,睡在外面,中间还放着两张矮几,脚就是想抵也抵不到的。

    我是因为下午睡了几个小时,所以躺下后一直都睡不着。正想躺着和王敬宝再聊聊天,谁知他刚躺下不一会,就传来震耳欲聋的鼾声。

    这下我就更是难以入睡了,翻来覆去很久才渐渐地睡去。但是神智还是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时常在王敬宝阵阵的“哼哼”声中惊醒。

    第二天早上正在迷糊的我被王敬宝推醒,他边穿衣边叫着:“快!张君赶快起来,我们睡过了,快,快,晚了会被先生惩罚的。”

    我立刻就清醒过来,我可不想第一天上课就迟到。我们俩胡乱穿好衣服,连脸也来不及洗,就匆匆忙忙冲出房间,向学校飞奔。

    王敬宝确实缺乏锻炼,还没跑到五分钟就脚步难以移动了,双手撑膝大口喘气。我倒是不想管他自己跑的,但是无奈不认识路,学校这么大自己去找的话,未必快得了。我只好用手拉着王敬宝跑,王敬宝已经累得说不出来话了,只是用感激的眼神看着我。

    在王敬宝指引下,我们俩用了近二十分钟才赶到讲堂。冲进去一看,还好先生还没有到。我们俩终于松了口气。王敬宝更是摊倒在自己的座位上,张着嘴伸着舌头喘气。堂上的学生看见他的狼狈样子,都偷偷地低头笑。

    我看见讲堂前面已经坐满了人,只好走到最后找了一个空位坐下。刚一坐下,就看见程夫人从堂外走了进来,不禁暗暗称幸,差点儿就迟到了。

    程夫人进来后就打开名册开始点名。点了十余人时,这时讲堂外面又匆匆的跑来两人,看见里面已经开始点名,立刻垂头丧气的站在门口外,不敢进来。程夫人也看到了他们两个人,但是没有理会,继续点名。

    最后点到了我的名字,我大声的回复:“到!”程夫人对着全班的学生说:“今天我们班又转来了一个新生,就是张锐君。他以高分通过了分班测试,明年也将报考大学。请诸君多多帮助他。”

    程夫人讲完,我站起身来,向四周行礼:“我叫张锐,以后请诸君多多关照。”其时在程夫人介绍我时,班上就“嗡嗡”声四起。

    我甚至听见前面两个学生在悄声说话。一个说:“他就是张锐?真是看不出来。”另一个说:“是啊,真是看不出来,就是他把付君打得那么惨。”看来我打人那点事情就像小小说的那样,整个学校怕是都知道了。

    程夫人抬起了手,班上的声音立刻就消失了。她转眼看向门外,对着那两个迟到的学生说:“柳君、陈君,你们两怎么迟到了?”她问话的语气并不是很严厉,可是两个迟到的学生却吓得全身发抖起来。

    好半天,其中一个才轻声回到:“先生,我们起晚了。”

    “全班只有你们因起晚而迟到,你们说该不该罚。”

    “该罚。该罚。”两个学生更显惶恐不安。

    “很好!你们俩进来站好。”程夫人轻言细语的对他们说。

    两个学生相互推攘着进了讲堂,站在堂上,把左手伸到了程夫人身前的桌上。程夫人此时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了一条长尺,拿在手里。

    两个学生顿时面色惨白,身如筛糠。“噗”一声,程夫人手中的尺子打在了其中一个学生的掌心。只见那个学生,疼得闭眼疵牙,但也不敢哼上半声。

    只见程夫人一连击打了那个学生的掌心十下,才换另一个学生打。片刻之后两个学生的左手已经肿得像个小馒头般大小,虽然皮没有破,但是看那伤势起码一周内都消不了肿。

    看来打学生的左手还是有理由的,这样既惩罚了学生又不耽误学生的写字。

    这就是传说中的戒尺掌手?在我那个时代,老师早已经不敢体罚学生了,没有想到今天我第一天上学就碰见了这样的事情。现今学校,先生体罚学生,家长和学校甚至学生本人都会认为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不会有人提出反对,可见身为这个时代的学生也够悲惨的了。

    惩罚完了迟到的学生,程夫人就开始上课。她对全班学生说,昨天的开学测试,要三天后才能得出成绩,如果有人不合格的话,将给予惩罚。她这话一出,班上有些学生的脸就开始发青。

    这时我突然想起了二姐来了,她整个暑期都基本上陪着我。我也没有看见她怎么复习过功课。她要是测验不合格的话,是不是也要挨手心呢?已经有两天没有看见二姐了,说起来挺想念她,当然心里更想小小。所以我决定中午吃饭时去看看她们。

    上午上半段,程夫人主讲汉文学,我在这方面弱,所以还有兴趣听听。到了下半段时间,换了个先生讲代数。我就开始听不下去了,他讲的我全部都懂。

    看着先生在讲堂上讲得口沫四溅,我的神智就开始迷离,心里虽然想着不应该睡,但是我昨天因王敬宝的鼾声闹得我几乎一夜没有睡踏实,所以我的眼睛也渐渐睁不开了。

    我正趴在桌子上睡得香甜,就听耳边“嘭”的一声响,心里顿时感觉不妙。慌忙抬头看时,果然教数学的先生正手持戒尺,满脸怒容地站在我旁边。

    “起身,你叫什么名字?”先生严厉的说道。

    我眼前浮现出那两只肿胀的手,没有想到第一天上课就要被掌手。心里悲哀的想着,身子却不敢怠慢,起身低头认错:“先生。学生张锐,以后再也不敢在堂上睡觉。”我这时还看见前面的王敬宝投来同情的目光。

    先生听了我的回话,没有立即说话。我偷眼看去,先生的脸色居然缓和了许多。先生思索了一会才说:“你就是张锐君啊!你的测试卷子我已经看过了,现在我讲的对你来说,确实简单了些。这样吧,以后我的课,你可以自己看书或做些其他的事情,只要不影响其他诸君上课就行了。但是有一点就是不能在课堂上再睡觉,你知道吗?”

    “是。先生,我一定不会再在堂上睡觉了。”我幸运逃过一劫,连忙向先生保证。

    先生在得到我的保证后,就让我坐下,自己又上台开始讲课了。我在后面连擦吓出来的冷汗。这堂课再也没有半点睡意。

    转眼中午下课后,全班学生除了王敬宝外几乎都不搭理我,还有一些甚至对我投来鄙视的目光。我知道他们以为先生是因为我家族的原因,所以才这样宽待于我。我也懒得向他们解释。

    中午时我在食堂等了二姐和小小半天,也没有看见她们。接下来几天也都没有遇见,也不知道她们是不是神仙,是不用吃饭的。

    三天后的一早,又是程夫人的课,只见她笑容满面,对全班人说:“这次我们全班的测试成绩都很不错,证明诸君暑期里都对功课进行了复习。”

    她话音刚落全班立刻欢声笑语一片。程夫人也等大家闹了一会,才制止大家继续说道:“这次咱们班,有一君考的最好,八门功课中七门都是满分。”刚刚平息的学生听了她这话,又开始纷纷的交头接耳起来。

    程夫人好不容易才又喝止大家的话语。“这位君,就是才转到我们班的张锐君。”她接下来的这话顿时把全班的学生都给惊呆了,全都以惊奇的目光注视着我。

第一部初临帝国第十三章偷窥事件

    第一部第十三章偷窥事件

    自从程夫人在班上宣布了我的测试成绩之后,全班学生对态度有了明显改变。也不再有敌视情绪,有的还主动地和我结交。这是大家对我成绩信服的结果。

    我们安江中学高年级一共分了七个班。其中我们一班是高年级的尖子生,都是有望在明年的高考中考上重点大学的学生。每个人都带有一定的自负和傲气,平日里谁也不服谁。

    而我这次测试成绩在整个高年级里名列第一。而且七门满分让所有的同班学生膛目结舌,就是我的那一门没有得到满分的文学,当程夫人把我那首歌颂歌叔的诗读给大家听后,得到了全班的阵阵称赞。

    这次测试成绩不止让我在全校学生里名声大振,而且还让我班的各科先生们欣喜若狂,能在班上出这么一个天才的学生是他们一辈子梦寐以求的事情。所以当我上课时,他们我对我也非常宽容,使我能腾出更多的时间去博览群书。

    我征得虞校长的同意后,可以在学校的书馆中借书来看。安江中学的书库号称吉州第一书馆,里面藏书数十万册。可以完全满足了我的读书**。

    程夫人对我只有一点要求,就是让我练习书法。她说我的字写的太难看了,不然文学方面的分数还会所有增加的。她让我每天练习一个小时的毛笔字。但是我显然不具备这方面的天赋,进展非常缓慢。

    这也不能全怪我,当初在前世时我写字就没有专门练习过,后来用上电脑后就几乎很少在用笔书写,所以我的字一直就写得不好。加上现在又是繁体字,就是对着刘体书帖每天练习也是写得异常难看。

    久而久之我对待书法练习也是兴趣大减,字体书写难看进而成了我最大的弱点。程夫人对我这项弱点也毫无办法,只能摇头叹息。

    也幸亏这样才使得班上学生还把我当人看待。只是因为他们天天看我都是在课堂上读着杂书,也没有听先生的讲课。但凡考试或测验,次次获得第一名。

    偶尔先生还会让我回答一些全班回答不出的难题,而我都能条理清晰的把问题解答完毕。每次先生都会面露喜色连连点头,而全班的学生的身心都会倍受打击。也只有我写出的字,还能让他们脆弱的心里稍感平衡。

    二姐和小小我是在周日回到安江城堡才见到的,她们显然已经知道了我的成绩。小小在高年级三班,二姐在高年级四班。成绩说起来都还可以,明年都有望考上大学的。

    二姐还好一点,她早在暑期里就了解了我的学习能力。但是小小就不同了,整天围在我的面前,问我是怎样作弊才考到这样的考分,弄得我哭笑不得。

    不过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我次次都得年级第一,所以小小也不再说我作弊了。转而来求我传授她学习经验。有这样的美女在身边缠着,对我来说是求之不得的事情。每个周日我和小小都会腻在一起,搞得后来老爸老妈都开始对我露出了坏坏的笑容。

    日子过得很快,我在学校里过得也非常愉快。这时的我也达到了“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境界了。这是因为我所看过的书籍一般一到两遍就可以倒背如流,这是一种相当奇妙的感觉,也让我对读书产生了更浓厚的**。整个人就是个小书呆子,每天都沉醉在读书的快乐之中,几乎是每日手不离卷。

    每天上课时我会捧着自己喜爱的书籍,坐在讲堂的后面读着。有时候读到精彩之处,会情不自禁地摇头晃脑读出声来。这时堂上正在教书的先生多半会咳嗽几声,把我唤醒过来。

    不过也有时候我因读得太入神,没有听见先生的咳嗽声,就会继续晃着头轻读。搞得先生尴尬不已,全班学生也会哄堂大笑。

    所有的先生对我这种学习方式都是相当的宽容的,就算这样他们也只是略微提醒我不要影响他人后,又继续上他的课了。若是换了另一个人早就戒尺打在手上。

    在到学校的第二周时,学校砸阵队就来了三个人劝我加入。我以学业为重拒绝了他们。这事不知怎么就被程夫人知道了,在班上对我又是一番夸奖。

    王敬宝可以说是我在学校里最好的朋友。我们俩是整天都在一起,不成为朋友也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除了他以外,再就是我头天上课就看见被罚的那两个学生。他们一个叫柳大江,另一个叫陈玉童。这两个人和我们住在同一平房里,他们房间也只和我们住的中间隔二间而已。

    当初他们挨打的那几天,每天早上大家都能看见,他们俩在房间外,一人一只手在扭着面巾。搞得大家见到后都会嘻笑不已,可是他们仍是面带得意之色我行我素。

    他俩和王敬宝是多年的朋友了,经常会到我们的房间里来玩耍,一来二去时间长了,我也和他们也变成了朋友。

    每次他们来,和王敬宝一起坐在炕上海阔天空地一阵胡吹,我在炕上一边看书一边听他们吹牛,有的时候也会放下书和他们一起吹上一阵子。而我的那些事王敬宝早就添油加醋地讲给他们听了。

    有一次在一个周六的晚饭后,陈玉童提议大家一起去看女生游泳。这时的大汉国男女之间虽然比较开放,但是还没有到男女在一起游泳的地步。所以我们学校里的女生游泳池是不允许男生走近的。

    他们三人都是十五六岁血气旺盛的年龄,对男女之事是充满了憧憬。陈玉童的提议自然得到了他们全体响应。

    而我呢,他们三人平日也没有因我的年龄小而看不起我,对我相当照顾,把我当成真正的朋友对待。这时见到他们用犹豫的眼光看着我,我的自尊心也不允许我退缩,便也连声附和。

    就这样我们三个少年加上一个儿童的奇怪组合就向着目的地出发了。我们是蹑手蹑脚、鬼鬼祟祟地来到了女生游泳池围墙外时,听见里面传来阵阵水声和女孩子的欢笑声。于是纷纷的爬到了围墙外的大树上,就连王敬宝那么肥大的身躯,也拼了老命爬上来。

    可是这时天色已经变得昏暗,加上距离又远,我们往里看去时,只看见了十数个黑乎乎的人影在池中游动。这和我们的期待值相差甚远,便纷纷的谴责陈玉童起来,我们冒着这么大的危险,就看见几个影子也太不值了。

    陈玉童丝毫不气馁对我们说:“诸君听我说,我们今天来的时间太晚了,当然看不见什么。这样咱们这个周日都不回家留在学校里。学校里有很多女生家在外地,这么炎热的天气她们一定会来游泳的,到时候光天化日之下。我们就可以嘿嘿……”说着还奸笑了几声。

    我们一致鄙视陈玉童,王敬宝还对他说:“大白天的要来你来,到时候我会看在我们朋友一场的份上,免费为你收尸。”

    柳大江说:“我给你出棺材钱。”

    我也不甘落后说:“我给你写挽联。”

    “去,去。你那么难看的字我可不要你写的挽联。不过柳君你要是方便的话能不能现在就把棺材钱给我?”陈玉童笑嘻嘻地对我们说。

    正当我们在树上悄声说着话,就听见池内的女生不知是谁惊叫了起来。王敬宝吓得手一松,从树上直接摔落到地上。

    他落地的声音更是引起了池内女生们的大声呼喝。我们三人也惊慌地从树上滑落下来,柳大江和陈玉童架上崴了脚的王敬宝,四人连滚带爬地冲向树林深处。

    我们一路小跑回到房间,幸亏路上没有遇到其他的人。等我们关上了房门之后,才定下神来。相互盯了半响,想起了刚才大家的狼狈模样,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第二天我回到城堡,见到二姐和小小,不料她们也在说偷窥的事情。小小气愤地说:“昨天我和六灵也正好在那里游泳,没有想到会遇到无耻之徒正在外面偷看,真是亏了。要知道是谁干的哼,那把爹爹送给我的宝刀正好还没有机会沾血呢!”

    我有些心虚地说:“哎啊,你们也真是太不小心了,游泳时也不看看周围有没有人?”

    小小没有好气地说:“你别在一旁说风凉话,当时天那么黑了,谁看得见外面树上有人啊!”

    我故作奇怪地问道:“天那么黑了,你们怎么发现有人在偷看呢?”

    这时二姐说:“那是因为有一个女生在水里脚抽筋了,所以叫了起来。没有想到她的叫声惊吓到了墙外的那些人,我就亲眼看见有三个黑影从树上滑下去。当时要是我手里有张弓,准保他们其中一人以后再也做不了这种无耻之事。”

    我心里暗暗念佛,要是二姐有张弓,搞不好你弟弟我就会毁在你手里。看着二姐和小小的愤怒表情,发誓不能让她们俩知道这事有我在里面参与。不然二姐就先别说了,光是小小就会提刀追杀我三百里,非把我追杀出老爸的领地不可。

    王敬宝他们三人应该也不会笨到拿这事到处宣扬的地步。不过为了小心起见,回去还是要再向他们提醒一下。这种没有吃到鱼,反惹一身腥的事情,看来以后要少做。

    周一,我和二姐、小小一起回到学校。我刚进讲堂的门,老远就看见王敬宝在那里对着我眨眼睛。我心里一阵恶寒啊。你一个大老爷们,没事对我眨什么眼啊!要是换成小小那还差不多。

    王敬宝把我拉到一边悄声说:“昨天又有人去偷窥女生游泳,听说人被抓了不说,还被打了个半死。”

    我心里一震,不会是陈玉童吧?这小子不会真的傻到大白天的去偷看吧。他要是被抓,多半我们这几个也跑不掉。难道我又要一次离家出走?

    我惊恐不安的望着王敬宝,看来王敬宝也报这样想法正在旁边摇头叹气。正当我们俩急得抓耳挠腮的时候,柳大江和陈玉童走进了讲堂。他们俩一贯是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行影相随。

    我和王敬宝见他们一进来,同时把心放了下来。对着他俩眼睛猛地一顿乱眨,搞得他们连连退避。陈玉童嘴里嘟囔着:“诸君我们俩没有龙阳之好,这里就先请告退了。”

    王敬宝一把拉住他,陈玉童放声高呼:“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救命啊……”他还没有喊完就被王敬宝连口也蒙上了。

    柳大江见状媚笑着说:“两位好汉,你们只管把他拉去,我就不打扰诸君的雅兴了。”说完作势要跑。

    我一把也拽住了他,他苦着脸对我说:“张君,你年龄还小,不要听王君的教唆。这种事……”旁边的王敬宝听不下去了喝道:“住口!你们俩笨蛋。别闹了找你们有要紧事商量呢。”

    他俩一听也安静了下来。陈玉童和柳大江两人平日就喜欢玩闹,所以班上的学生,看他们这样表演也就嘻笑两声,也没人当真。

    当王敬宝把昨日又发生的偷窥事件悄声的告诉了他们。柳大江人直口快:“不是我们……”旁边的陈玉童对他太了解了,没等他说完就双手蒙住了他的嘴。我和王敬宝也怒目瞪着他。

    你这不是找死吗?敢在讲堂之上怎么大声的嚷嚷。我决定给他们点警告。于是悄声对他们说:“我昨天就收到消息。一个侯爵家的小姐说,要是让她知道是谁干的这事,她会提刀找他们拼命的。”

    我看他们三人的脸色都有些白了,警告还是有些效果的。王敬宝悄悄问:“你哪儿得来的消息?”

    “那个侯爵家小姐是我二姐的朋友。她的个性就是粗鲁加野蛮。吵架是她的天性、打架是她强项、提刀砍人是她的本能。”为了我的安全,小小对不起,让你受点点委屈了。

    “哦!”三人在我说完后,象是恍然大悟一般。我不解地问道:“你们知道我说的是谁吗?怎么这个表情。”

    陈玉童说:“你已经描述得很详细了,咱们学校能符合这样条件的,那只能就是太原候李家的那位小姐了。”旁边的王敬宝和柳大江连连点头附和“是啊,是啊!”

    我心里一阵甜蜜,嘿嘿没有想到我们家小小在学校也会有这样大的名气啊。

    接下来上课时,程夫人终于揭开了这件续发偷窥事件的谜底。原来我们四人前天晚上的偷窥行动虽然失败,但是给了六班两个学生以启发。

    他们决定将这行为发扬光大,于是在周日的中午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时企图溜到女生泳池边偷窥。不想被正在那里守候缉拿的女生们抓个正着,接下来程夫人没有讲了。但是据传言他们当时被那些女生残酷殴打,身心具遭摧残。

    接着全天所有的先生上课前,都会以此为例,来教育我们品性要端正。看来学校要大抓思想教育是势在必行了。

    果然在这周里,全校开了三次大会,批斗这种不良行为。我们班上还开了六次班会,(也就是每天一次)要求每个人都发言,力争从自身内心深处挖掘出这种不良苗头,然后批斗它、斩断它、抛弃它。

    这种展开的批评与自我批评使得我们全班学生心律憔悴,比每天都考试还累。我们四人更是在私下里,痛哭流涕地赌咒发誓再也不敢做这种损人不力己的事了。

    第二周学校的处理结果出来了,那两个不良少年被开除学籍。他们是在全校先生们惋惜的眼神中、在全校女生们的欢庆笑语中、在全校男生们兔死狐悲的怜悯中黯然离开了。他们的离开也标志着偷窥事件的正式完结。

    据说本来学校对他们还是想网开一面的,结果他们心存侥幸拒不交待全部的犯罪行为,更不可赦的是他们居然会死不承认包庇同伙。如此这般他们才受到了学校的严厉处罚。

    对于他们,我们四人只能说声抱歉了。我们头次偷窥的黑锅并不是硬栽到你们的身上的,要怪也只能怪你们人太蠢了,运气太差了。

    他们走后学校又恢复了往日安宁,我也恢复了往日的状态,读书、睡觉,睡觉、读书。日子一晃就到了十二月了。吉州地面是寒风凛冽、天寒地冻、大雪纷飞。校园里几乎见不到人影,我们一旦走出去,就会立刻被冻成鹌鹑一般。

    快要过新年了,大汉帝国的780年就要来临了,帝国上下一片喜气洋洋。不过我们安江中学的全体学生在年前,还有很重要的一件事情要做,那就是期末考试。

    特别是我们高年级的学生,考的好这个新年就可以快快乐乐地度过,要是考得不好或许等待着的将会是个悲惨的新年。

    我班上这几日也是读书声渐高起来,连平时最爱玩的柳大江和陈玉童两个人也是天天抱着书在啃。只有我还是按照以前的习惯,捧着杂书。每天在那些苦读的学子面前晃来晃去,身影过后是一片白眼或许还带有一些暗地的咒骂。

    这不能怪我。我现在最不怕的就是考试,这个学期屡次的考试结果,给了我强大的自信心。前世考试前遭受的耻辱,嘿嘿,终于让我有机会报复了。

    那个时候,哎!我的遭遇那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啊!我是平时也用功,考前就更用功。可是每当我考前紧张复习的时候,总会有那么一两个天才同学在我面前晃悠,口中还曰着:“大考大乐,小考小乐,不考就更乐!”

    子还曰过呢:“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今我是隔世报仇更不晚。小样,看我不把你们羡慕死。口里轻哼着:“我是天才!我是天才我怕谁?”脚下迈着方步,一步三摇,我得意地摇。

    我是一直把王敬宝他们三人给摇得忍无可忍,拖我到雪地里,生生的把我堆成了雪人为止。对于他们的暴力行为,全班学生非但不制止反而是拍手称快。

    后来这事就迅速的在全校里传播开了。小小听说后,居然又一次把我变成雪人,说是要看看我当时是什么样子。我这么帅,就是变成雪人那也是个英俊的雪人。不然怎么会把小小和二姐乐得前仰后合的。

    终于考试完毕了,剩下的一周将是我们全校学生就快乐的日子。天公也作美,这些天也没有再下雪了。太阳也懒懒地露出了脸来,我们已经和它老人家有些日子没见着了。

    大家是蜂拥而出,雪块横飞。管他是男生、女生,还是先生,都是先砸了再说。先生们对我们这种疯狂行为还是很理解的,闹就闹吧,一年能闹几回啊?

    晚上回到房间,净身换衣后。陈玉童居然拿了一壶米酒来,我们四人坐在温暖的炕上,一边喝着小酒,一边唱着小曲。神仙过的日子啊。

    在大家都有些微熏之时,王敬宝打着嗝问道:“诸君,都来说说自己有所何求可否?”

    “我先来,我先来。”陈玉童最先言道:“春来明主封西岳,自有还君紫绶恩。封相觅候我所求。”

    柳大江接着说:“汉家烟尘在东北,汉将辞家破残贼。为将杀敌吾所愿。”

    王敬宝醉态可鞠地哈哈大笑道:“铺床拂席置羹饭,疏粝亦足饱我饥。钱财无尽我所依。”

    他说罢三人是抚掌大笑。过了好一会才想起,我还没有说,于是一起转脸看着我。王敬宝道:“张君何求啊?”

    我轻拍手掌道:“诸君志愿远大,弟安敢并论?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哈哈……”我打算就此遮掩过去。

    陈玉童、柳大江一起摇头连称必说。王敬宝借着醉意道:“诸君,张君要是今天不说,我等再将他变为雪人可否?”众人皆称好。

    无奈之下我只好唱道:“落魄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美人,美人我所爱也。”

    唱罢我们四人放声大笑。窗外寒风呼掠而过,今夜又是一场大雪。

第一部初临帝国第十四章新年好

    第一部第十四章新年好

    安江城外的官道上,我正拉着小小的手依依不舍。今天是学校寒假的第一天,外地的学子们纷纷启程返乡。小小也是决定今天走,所以我和二姐来送她。

    “放手了,这么大了还腻人,你羞不羞。”小小抛着手,可是手在我紧紧的抓握之下,她怎么也抛不掉。

    “你到底要缠到什么时候,你说啊!”看来小小真的有些急了,我已经缠着她一个小时没让她走成。

    “小小,我想你早点回来好吗?”我眼巴巴地看着她。

    “老虎!我一年才有两次机会回家,你还叫我早点回来?”她说道这里看见我正用可怜眼光看着她,心头一软,“好吧,要我早点回来也可以,给我找个理由。”小小气乎乎的瞪着我说。

    理由?需要理由吗?好吧既然她需要那我就得必须给她找个理由,不然她家里也不愿意那么早就放她回来的。“早点过来,可以见到我家准嫂嫂哦。”

    我这可不是随口编来骗她的,因为我的二哥早就来信说了,这次他可以休假回家,并且将要带回一个公爵家的小姐来我们家过年。信里没有写具体目的,不过谁都明白那个意思,不就是让奶奶、老爸、老妈审核一下,请求家里的同意,他好向那位小姐正式求婚。

    小小听了我这个理由,侧头向二姐望去。二姐对她轻轻点头,确认了我的话是真的。“那你二哥什么时候回来?”小小这样问,看来有希望了。“就这几天了,他们肯定会在过年以前到家的。”

    “那你二哥什么时候走呢?”小小皱着眉头又问。旁边的二姐回答道:“我二哥这次有一个月半的假期,除开路上需要的时间,他这次会在家里住到正月十五以后才会走的。”我也赶紧点头称是。

    小小嘟着小嘴,板着手指在那里盘算着。我见她又有些犹豫了,情急之下又拉住了她的小手晃动起来。二姐也在旁边帮腔说:“小小,别考虑了,早点回来。我们一块去练马好吗?”

    听了这话小小终于动心了,可是仍不心甘抛着我拉着的手娇声道:“你们姐弟俩就合着伙算计我吧,人家好不容易才回趟家呢。”

    二姐走上前搂住小小的肩膀晃着说:“我们不都舍不得你吗。你要老不回来,有人会想死你的哦。”二姐把“有人”两个字说得重重的。我听了立刻脸就红了。

    “好了,好了。六灵别给我开玩笑了。我先说好了,我正月十五之前回来。这离开学还有半个多月呢,我可是要在你家白吃白住哦。”小小受不了二姐的晃动**,只好同意了。

    二姐笑着说:“行啊!你还把我们家吃不垮的。最好一辈子就留在我们家怎么样?呵呵……”小小打了二姐两下,嘴里说着:“你就知道欺负我,不和你说了。我走了。”说完转身上了马车。

    我追上两步口里叫着:“小小,你一定要早点回来。”小小没有理我,而是伸出头来对二姐说:“六灵,你要准备两匹马给我骑哦。”二姐说:“没问题,要十匹都可以。”

    这时马车已经开始向前移动了,我仍是依依不舍地看着小小。终于小小这时也对我说:“老虎,在家里要乖点哦,不然小心我回来揍你。”渐渐的马车远去,我痴痴的看着,一直到马车在我的视线中消失。

    小小离去后,我象失了魂似的跟着二姐回到安江城堡。因为要过年了,所以城堡内到处是张灯结彩,武士家门前也是打扮的喜气洋洋。路上小孩子明显比以前多了起来,到处跑着玩闹着。

    来到大楼前,正看见老爸站在外面指挥着家里的仆人布置过年的灯彩张挂。老妈也满脸喜色的站在旁边,时不时的和老爸商量着什么。他们俩见到我和二姐回来,也只是对我们微笑了一下,然后就又忙着自己的事去了。

    “不就是二哥要带个公爵家的小姐回来吗?有什么啊?看你们这样忙里忙外的,当心以后那个公爵家的小姐摆出架子来,给你们闹个婆媳之争出来,看你们以后还能不能笑得出来。”我心里恶毒地想着。

    我发觉自己现在小孩子的习性越来越强了,好象老虎的性格完全左右了我。按说我怎么也活了快三十年了,可是现在看见老爸老妈为了未来的准嫂嫂这样,心里就忍不住在吃醋。

    三天以后二哥回来了。他们还没有进城堡,已经有人通知了老爸。老爸把我们全家人除奶奶外都集中起来,到外面的小广场上迎接二哥他们。

    不一会二哥一行来了。我向他们看去,只见一个文质彬彬的青年人骑着战马走在最前面。他身穿帝**人的黑色盛装军服,戴着高筒帽上插着两只红色的短翎,腰间配着帝国制式的战刀,下面是齐膝高的军官马靴。

    看看他,我又回头看看二姐,怎么看他俩怎么像。二姐要是穿上他的那身行头,估计和他也差不了哪儿去。果然那人就是我的二哥,他飞身下马,向着老爸老妈行着帝**礼。“父亲大人,母亲大人。儿子回来了!”老爸也回了他一个军礼。老妈只是呆呆地看着他,眼中泪光闪动。

    据二姐说,二哥从上次军校毕业时回来了一次,这三年来是第一次回家。所以老妈表现得这样失态。

    这时后面的马车的门也打开了,一个和二姐年龄般大小的少女从马车中,手牵长裙缓步迈出。她很漂亮,但是给我最深刻的印象不是她的容貌,而是她那优雅的姿态,不论是动作、行走以及眼神都会不紧紧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她面带恬静的微笑,从容地向着老爸老妈行礼,口中舒缓地说:“殿下、夫人,您们上午好。我的父亲以及母亲大人让我代表他们,向您们问候,祝您们身体安康。”

    这公爵家的小姐就是不一样哈。不过也怪了,你说二姐她同样也是公爵家的小姐还有小小怎么也是个侯爵家的小姐吧,她们就是装模作样的学这个小姐的仪态,她们也学不像啊。看来人和人就是不一样。

    老爸也非常正式的向她点头还礼:“多谢韩公殿下及夫人的挂念。韩公殿下及夫人近来身体可好?”

    “殿下。家父还在帝**团中服役,身体非常健康。家母身体也很好,多谢殿下的关心。”小姐礼貌地回答着。接下来和老妈也是礼节及程式化地寒暄了一番。

    从老爸及老妈的表情上看得出,他们非常满意这位小姐。这门亲事不出意外的话基本上可以说成了。二哥可真是会找啊,不愧是找了这么些年才找到这样的小姐。

    帝国内到了二十岁还不结婚的贵族子弟很少,特别是世袭家族的世子,那么晚还不结婚的几乎就没有。我从家里人的嘴里早就知道,他们非常担心这事,看来他们现在终于可以放下一件心事了。

    接下来几天我了解到,这个小姐是当代韩公司马家的二千金。名叫司马玉卓,和二姐一样今年才满十六岁。今年刚考上帝国上都女子学院。今年暑假时候到建安候司马家去度假。当时二哥所在的军团正好在建安附近驻扎,一次被邀请去参加司马家的聚会时,他们俩在聚会上是一见钟情。

    后来司马玉卓写信告知了家中父母,韩公家没有反对他们交往,所以这次就和二哥回到我家来见家长。如果我家同意,按照帝国习俗,他俩今年会在韩公司马家订婚,两年后或司马玉卓毕业后,在我们家完婚。

    他们俩真可以说的上是郎才女貌,门当户对,简直就是天生的一对璧人。我们家就不用说了。那司马家族在圣祖之后一百多年中都是号称“帝国第一豪门”的世家。这是因为他们司州原司马家族中,有三位先后进入了凌烟阁中成为了帝国世袭家族,这是在帝国所有家族中绝无仅有的。

    他们分别是第一代韩公司马懿。第一代建安候司马懿次子司马师。第一代信毅伯司马懿弟弟司马孚之子司马望。除此之外,司州司马家先后共有九人在帝国初期担任过高官,并封有爵位,人称“司马九马”。这是一个有着辉煌家世的世家,绝对能配得上和我们家结亲。

    果然当天司马玉卓拜见过奶奶之后,这门亲事就正式的定了下来。司马玉卓就这样变成了我嫂嫂。并由我的父亲大人亲自给韩公殿下去信,商议订婚日期等具体事宜。

    司马玉卓没有被安排到一楼的客房住宿,而是老妈让把大姐的房间收拾出来给她居住。这样她也和我们家里的孩子一样居住在三楼,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我们家族已经把她视为自家人了。

    这位司马小姐到我们家以后,非常讨人喜欢,家中的多数人已经被她哄得团团转。无论是奶奶、老爸、老妈甚至家里的仆人们对她都是连声地称赞夸奖。只有二姐和我还不能接受她。二姐为什么原因不喜欢她我就不知道了,也许是她们女人特有的忌妒心在作怪。

    我不能接受她,是有个原因的。初次见她时,她的风采的确让我叹服。不过接下来两三天她都是一直保持着这种典雅恬静的仪态。待人说话甚至微笑都是程式化的样子,这让我这个没有正式接受过贵族礼仪训练的人,越来越感到难受无比。

    甚至后来到了怕和她讲话的地步。因为你只要和她说话,无论什么话题。她就是铁定的是敬语、主语加结束语再配合上固定模式的笑容。啊!那样子真的让我不寒而栗。

    “小姐你不是机器人!能不能有一点自己的思想、自然的笑容、自发的语言?喏你看!就象六灵那样,那才是个真正女孩子嘛。”其时我真的很想跟她这样说的。但是看见二哥跟在她后面,并且非常痴迷地看着她这种表演,算了不说了。他们俩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这小孩子去瞎掺乎个什么劲。

    二哥他的名字叫张歧,小名四平。没有字。现在的大汉不是什么人都能取字的,平常家之人家里叫小名,出门就是大名。二百多年来只有那些德高望重者、官位显赫者、功绩卓著者才会给自己取个字号,最荣耀的是皇帝亲自赐予的字号。如是一般人取字号不但不会得到尊重还会被世人取笑。

    当初我来到家族时奶奶、父母及二姐,他们对我的亲情我都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得到。而在二哥这里我觉得他对我和二姐都是一种形式上的兄弟姊妹之情。从这点上看他和司马玉卓还是很相配的,都是那么看走形式的人。

    大年夜终于来临了,这天按照大汉习俗每家每户都会团聚在一起吃年夜饭。今年我们家相对往年人员最齐,所以家里把大的餐厅也布置了出来,奶奶也从楼上下来和我们一起吃年夜饭。

    这年夜饭其时也就是家族成员在一起,聊些家常话,等到时间过十二点一起迎来新的年。这叫辞旧。第二天早上全家人在一起吃个早饭,这叫迎新。按习俗这两顿饭下来,新的一年全家人都会平平安安地度过。

    十二点时,楼外是一片钟鼓之声。这是老爸特意安排的。我和二姐对家里大人挨着个的祝福,说起来就是要红包。我得到的祝福最多,因为我今年十二岁了,已经成为一个少年了。所以当我悄悄的遛跶到大厅,背着大家数了数红包里的钱数,加起来居然有十二个金币,他们是不是商量好的,正好给了十二个金币。那么明年是不是要给十三个呢?

    我正在想着,二姐悄悄的从我身后探出头来,一把就要抓我装钱的袋子。还好我机灵一下就把钱袋移开,撒腿就往外跑,边跑边喊:“抢钱了,救命啊!”二姐在后面叫:“老虎,给我看看嘛,又不要你的。站住别跑了。”

    不要我的,上次在安江城让你看见了一下我就损失了一半的金币,今天打死也不给你看。“六灵抢钱了,你别追了。”“你不跑了,我就不追了。”“你不追了,我就不跑了。”

    我俩就这样边念着绕口令,边在楼外的小广场上跑着。家里笑呵呵的看了一会就都散了。就只剩下我们姐弟俩还在这里锻炼身体。最后还是二姐输了,她体力已经耗尽,叉腰喘息。我还跑得轻松愉快,人家说有钱就有动力,的确是这样。你看我为了保护自己的私有财产不受侵犯,体力是多么的充沛啊。

    二姐喘息声还未平息,又开始打我的主意。“老虎,给我看看你的钱袋,我就带你去放爆竿好吗?”“什么爆竿?你别欺负我小,骗我。”我还是保持着和二姐的距离。

    二姐笑咪咪引诱着我:“爆竿啊,是最最好玩的东西了,我那里有专门从交州那里拿来的爆竿哦,你要是给我看一下,我马上就带你去玩怎么样?”

    我有点犹豫了,明知道要是钱袋到了二姐手里,至少得损失一半,但是她说那个爆竿我也很想见识见识,真的很伤脑筋。“这么晚了,爹爹他们能让我们去玩爆竿吗?”

    “今天是年夜哦,只要不耽误今早的早饭怎么玩都可以的。你要是有精神等会我们就玩个通宵怎么样?”看来二姐今天不把我的钱袋骗到手是誓不罢休。

    既然迟早钱袋要被她骗去,还不如乘可以交换点东西的时候,就主动的交出吧。“好吧,我给你看,但是你不能骗我。等会我要通宵玩爆竿。”

    “没有问题,我看了就马上回我的房间去拿爆竿,我们一起到堡前的大广场去玩。”二姐爽快地答应。我心里忍着痛把钱袋递给了二姐,她一把抓在手里,低头在那里数着。“十二个!果然和我猜的一样。”

    看来家里还真是商量好给的。我忍不住说:“我十二个你呢?是不是十六个啊?”“什么啊?我那有你那么多嘛。老虎,你平日又不用钱的,干脆这些金币我帮你保管怎么样?”二姐用狼外婆般的口吻对我说。

    “不行,我自己保管。”我心痛啊,没有想到二姐心会那么黑,居然想全部把我的金币占为己有。“你小小年纪,能保管那么多金币吗?掉了怎么办?不行最多只能先给你一半,用完了,在来问我要。”二姐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能拿回一半和我的预想的相差不远,所以也同意了。

    二姐兴高采烈地还了我六个金币,其余的放进了她自己的钱袋中。不过二姐倒是没有失言,她立刻就回自己的房间,让她的两个女仆抱了两大堆包裹,和我一起向城堡大广场走去。

    一路上灯笼都是点亮着的,武士家的门前也是灯火通明,所以虽然是在雪上行走也没有摔跤。来到大广场没有想到这里已经有一百多个孩子在玩耍着。三三两两的,玩着各种游戏。广场地上的雪已经被人扫成了一堆一堆的。

    二姐交两个女仆去找了很多木材来,架成一堆然后点火烧起来。火越烧越旺,二姐就解开带来的一个包裹,里面竟然是一节一节的竹子。只见她取了一节竹子抬手就扔进了火堆里,然后蒙着自己的双耳就逃到一旁去。

    围着火堆我左看右看,没有想明白把竹节扔到火里干吗。正琢磨着就听耳边“嘭”得一声巨响,吓得我猛地向外跳去,半天耳朵里还在嗡嗡作响。这一声把那些在一旁玩童也都吓了一跳,一个个也围了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只有二姐看把我们这些人吓得不轻,自己笑得前仰后合。

    原来这就是古代的放爆竹,这不是跟前世的炮仗一样吗?难怪叫爆竹呢,居然真的是在放火烧竹子,只是没有想到一节一节小小的竹节居然能发出,这么大的声响。我顺手也拿了一块丢进火堆,人又后退几步。不到一分钟,又是“嘭”的一声。

    可能所有在场的小孩子也没有见过这样放爆竹的,一个个在那里拍手叫好。于是我和二姐两个左一个右一个往火堆里扔着竹节,这种放炮的玩法很新奇,所以我玩得兴趣盎然。

    这天我玩得很痛快。放完爆竹后,就和那些顽童一起玩耍起来。我们甚至还玩了一局砸阵的游戏。当然我们只是玩耍为主,都不会太认真。很多时候还会把球传到对方的手里,在又乱又没有统一的队服的情况下,很难区分谁是自己人。不过只要高兴就好了。我们一直玩到早上六点天色微白时,大家才渐渐散去。

    早上吃了迎新饭后,全家沐浴更衣。一起到家庙祭祖,这里有我们家族十二代祖先的几十个牌位及画像供奉在里面。在老爸的带领下,家族所有成员包括司马玉卓在内,向他们跪拜、行礼、上香、告祖等等仪式做完这一切以后,已经是中午十分了。

    我们各自散去,而老爸和老妈他们今天还有重要的一件事情要去做。晚上他们会在堡前广场上宴请所有的家族骑士及武士。我还小,二姐是女孩子就不用在去了,但是二哥和准二嫂要去参加的。谁叫他们是未来家族的家主呢。

    一月二日这天,我们全家去安江城中的英烈祠,拜祭数百年来为帝国捐躯的帝国将士的英灵。这条规矩,据说从圣祖时期就流传下来了。全帝国不光是我们这里要参拜英烈,而是全帝国境内各大城镇都会举行这样的仪式。就连今天皇帝陛下也会带着满朝文武大臣去凌烟阁旁边的英烈祠拜祭。要不怎么说皇帝的主要职责就是祭祀呢,昨天他刚拜完凌烟阁,今天又要拜英烈,明天还得去祭天,后天是祭地、大后天祭祖。这年头看来当个皇帝也不容易。

    一月三日,老爸就领着二哥和司马玉卓上路了。他们是去例行新年巡视,巡视我们家族的全部领地,并设宴慰劳那里的家族武士们。等他们回来要到一月十日了。这些事都和我无关,老爸他们一走,我又开始闭门看书。

第十五章去北京赶考

    第一部第十五章去北京赶考

    小小是一月十三日就来到了我家,我见到小小后读书就更有了动力。我一直也没有把我爱慕她这件事告诉她,毕竟我才十二岁,这种事起码也得二三年后方面再说吧。现在我只要每天能看见她,心里就满足了。

    小小来后整天和二姐一起去练马,二姐让她到家里的马厩里随便选骑,把她乐得天天流连在训练场,有时她和二姐骑着马跑出城堡外,玩上一整天,到了很晚才回来。

    一月十六日二哥启程送司马小姐返家,然后自己回部队报到。他们走后家里恢复了正常,老爸、老妈也没有了往日的热情,家里也变得冷冷清清起来。

    一月十八日那天我收到了王敬宝的一封来信,他信上问我什么时候回学校,他也打算一起返回。他不就住在安江城内吗?这么点远的地方自己也不说亲自跑一趟,还专门写信?我真服了他。我也回信告诉他,我打算二月初回学校,并且让他没事的时候可以来城堡找我玩。几天以后又接到他的信,说他也会二月初回校的,但是没有提来城堡的事情,我也就懒得再提。

    二月七日我们一行三人回到学校,我见到王敬宝后就问他。怎么不来城堡找我?他嘿嘿的笑了几声说:“我家就是个小小的士族人家,怎么敢到公爵家里去做客呢?”看来他等级观念还很深,按说我和他算是很好的朋友了,让他到我家里来玩玩他都不敢。这种事情让我很难接受。

    二月八日周一,我们安江中学正式开课。立刻我又一次回到了高考前的生活,由于我们高年级早把中学课程读完了,所以现在每天要做的就是不停地测试、测试、再测试。八门课轮着来,我都有点受不了这么频繁的测试了,更不要说王敬宝他们了。

    王敬宝每天回到房里躺下就想睡,连说话的精神都没有。陈玉童他们俩也没有时间来我们这里闲聊了,有点时间就在房里不是读书就是睡觉。哪还向上半学期那么轻松闲暇。

    这种生活到了四月就变得更加变态了,居然一天要做四份考卷,第二天再做四份。天啊,这是人过的生活吗?

    周日回家问问二姐,结果她们班没有向我们这样变态。她说一班是学校的重点班,所以才会要求得这么严格。她们班的学生能不能考上都不重要,反正过几年都要出嫁的。除非是自己想进入官府工作的女生才会努力读书,

    这也是。三班和四班都是女生班,她们考得上考不上对她们本人影响不大,所以先生也用不着那么逼她们。先生对我们可就是残忍加变态了,唉!谁叫自己身为男儿之身呢?这就是命啊。

    五月初开始我就没有再回过家。帝国规定凡是报考重点大学的学生都要到帝国指定的几个城市去考。由于我报考的是帝国中央大学,就得到北方考区的北京城去应考。而考一般大学在各州府就可以考了。

    先生现在不仅要在平时要测试我们,而且还要利用我们周日的时间。给我们这些很多是第一次离开家,前去赶考的学子讲路途上的注意问题、该到那个地方去领考号、需要带什么东西等等之类的事。

    帝国高考是定在每年的六月十五日,在全国同时进行考试。所以我们这些离家赶考的学子在五月底或六月初就得上路。我们吉州离北京城大约坐马车需要十天左右时间,所以我和王敬宝等三人商议在六月一日一起上路。

    学校五月十五日高年级就散学了,大家在学校里领了身份证明后就可以离开学校,回家准备赶考的事情。我和王敬宝三人定好了出发时间地点后,就各自回家准备行囊。

    我回到家里对老爸说打算自己去北京时,遭到了老爸的强烈反对:“不行,必须得让张置带上两个仆人和你一起去。”这个张置,最烦人的就是他了,要是他和我一起去赶考,那还不得把我气死在半道上?不行,决不能让他跟着去。

    “老爸”在非正式场合我一般都这么叫他。“我现在已经是少年了,英公这么大的年龄都跟着吴公上了战场。难道您一直要看护我到十八岁吗?我是希望这次赴考也能变成对自己的一次历练,请您一定要答应我。”

    老爸看我用坚定的眼神看着他,只好无奈地点点头。有了老爸的同意,接下来就比较顺利了,老妈和奶奶虽然还是舍不得让我一个人去,但是老爸都同意了,加上劝了我几天,见我是铁了心要自己去,最后也只好同意。

    六月一日我要上路了,全家人依依不舍地一直把我送到城堡之外。老爸他们回去之后,二姐还要坚持再送我到城里。路上她不厌其烦地告诉我,什么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虽然她唠叨个不停,有时候一件事要说上几遍,但是我还是很感动她这样关心我。

    来到和王敬宝他们约定的车马行门外时,我叫二姐回去。她摸着我的头,左看右看,良久才从怀里摸出了一个钱袋。“老虎,这钱你拿着,和爸妈给的分开放。万一有什么事,也好应个急。”

    “我不要,过两天你要去吉安城应考的,这钱你自己路上也要用的。”二姐因考场近,就在本州的州府,所以她要过几天才走。

    “不用了,我坐家里的马车去。到了吉安我就住在小小家里,所以要那么多钱也没有用,还是你拿着吧。拿着。不过可别乱用。”二姐不再多说把钱袋放在我的手里,转身上了马车。

    我一直看着二姐坐的马车消失在人群里。才低头手中握着的钱袋,这不就是过年时二姐装红包钱用的袋子吗。打开一看,里面有十一个金币。她不但把从我这里拿的金币还给我,还把自己的五个金币也给了我。这些钱几个月她都没有舍得花,一直留到现在才给我。我的眼眶有些湿润了。

    车行里面王敬宝和柳大江已经来了。王敬宝这时正在和车行的老板讲价,不愧是生意人家出来的孩子,连讲价都讲得很有水准。从老板要价的四个金币一直给杀到二个金币还不满足,还继续和老板软磨硬泡。看他真有做生意的潜质,把那车行老板讲得满头大汗面红耳赤,这还不把他轰走,证明杀价空间还有。

    果然王敬宝又杀了两个银币下来后,就止住了。老板边擦着汗,边用敬佩的目光看着他,估计连他自己也开始佩服这个肥肥胖胖的少年人了。

    好一会后陈玉童才来,大家一致对他这种迟到的行为进行谴责。他本人仍然是笑嘻嘻的和我们每个人陪着不是,古语:伸手不打笑脸人。对他这样的我们还真没有办法板脸。

    我们带的大件行李都放到了马车的顶棚上用油布搭上捆好,自己只带随身的袋子坐到马车上,这马车比我家里的宽大,上面铺着凉席,上车时大家要把鞋脱了,放到一个专门的箱子里,这样大家坐累了还可以躺在上面睡觉。

    在马车上我见王敬宝这么有生意头脑,就提议大家把钱交给他,由他来负责我们一路的花销。这个提议得到了大家一致同意。王敬宝也不客气,只是略略算了一番,就叫我们一人交给他五个金币,他负责我们考试期间的全部开销。当然不够了他会在追加的。

    大家把钱交给他后,见他从随身的袋子里,掏出本子和铅笔,开始记帐了。那架势和专业的帐房先生也差不了哪去。在王敬宝的管理下,果然当天中午和晚上我们什么都不用做,全是王敬宝一个人忙里忙外地做事,胖胖的脸上全是汗水。不过他很乐意做这些事情,而我们三个吃得好,住得舒适,都很满足。

    当晚我们在一起聊天。我问王敬宝:“王君,你怎么知道那个车行老板的底价是还不到两个金币的?”王敬宝洋洋得意眯着眼说:“张君。别看你读书是个天才,说到做生意,你就隔行了。你们说说这马车行这次送我们去北京他能净赚多少?”

    柳大江说:“他被你杀价杀得那么狠,最多我看只能挣一两个银币吧。”“一两个银币?给你说吧最起码一个金币,这还是税后的纯利。”王敬宝手拍着几案脸上充满对柳大江的鄙视。

    陈玉童不解的问:“此话怎讲?”柳大江也说:“王君,虽然你家里是世代做生意的,但是要说这车行老板赚了我们这么多,我可不信。你看那赶车的伙计的路途吃宿费,还有马匹的饲料费,在加上要缴税。光算这些他能赚我们一个金币吗?我看他不亏本就不错了。”

    王敬宝听了柳大江这番话乐了。说:“要不怎么说你不是做生意的料呢。你光看见这些?那好今天我就给你算算车行老板的帐。”“好,好。请讲,请讲。我们洗耳恭听。”陈玉童对此很感兴趣,连声催促着。

    “第一,赶车伙计的工钱,这一趟老板得付给伙计两个银币。第二,车马的损耗再算他两个银币吧。第三,帝国的税收规定,他们车行是十税一,因此要缴纳的税金不到两个银币。这些费用除去你们算算他是不是要赚上一个金币?还有回程时如果再拉上个肥客,这老板又得多赚二三个金币。”王敬宝掰着手指一样一样算给我们听,听的我和陈玉童连连点头。

    柳大江糊涂了说:“那还是不对啊!难道那个伙计一路的费用是我们出吗?”王敬宝笑着摇着头说:“柳君啊,看来你也只能去从军了,要是你做生意非得把自己饿死。你看陈君和张君都知道这里的奥妙了,只有你哈哈……”我确实基本是知道王敬宝说含义了,以前我们那个时代的旅行社几乎都是这样赚钱的,只是没有想到现在就已经开始这样做了。

    陈玉童对王敬宝说:“王君还是直接和柳君说了吧,免得他想破头。”王敬宝开始为柳大江解释:“我们这一路而来,伙计的食宿都不用我们管。我们吃饭和住宿的地方都会免费为他们提供,好的还能给他几个铜钱呢。”

    柳大江平时脑子也不算慢的,可是今天却拐不过弯来。仍然面带迷惑之色说:“可是这些饭店、馆舍为什么要给赶车的伙计免费吃宿呢?”

    没等王敬宝说我接口说:“这些饭店、馆舍都会对这些经常往来的老车马行十分照顾。不然赶车的伙计把我们往其他的馆舍一拉,他们以后连半点钱也赚不上。”

    王敬宝敬佩地看了我一眼,对柳、陈二人说:“都说:‘能人无所不能。’我今天是信了。张君公爵家出身,平日也没人教导生意之法。看看这生意之道是一点就通。”说道这里转头看着我开玩笑地说:“张君你以后可别和我争着做生意啊,我怕被你搞破产。”说完就哈哈大笑起来。

    此后几天我们就在马车之上谈天论地,有时陈玉童还会买壶米酒拿上车来,我们就在车上围在一起时而畅谈浅饮、时而放声高歌,仿佛大家又回到了上半学期的日子里。这样路上的日子我们也没有感觉到闲闷。

    六月九日快入夜时我们到了北京,确切地说是北京郊区的西山。帝国的北方考场都设立在这里,考场周围开设了很多馆舍,这都是为了接待各地的考生们专门开设的。这些馆舍一年当中只有这段时间才有生意,所以热情异常。一路各家迎客的伙计不断的招呼我们进住,口里叫嚷着各种优惠的条目,最后我们还是选定了一家离考场不远的馆舍住了进去。

    我们要了两间房,王敬宝说这样可以省钱。和上学时一样我和王敬宝一间,陈玉童和柳大江一间大家就住下了。六月十日科举司开始办理考生考号。第二天,我们就早早出门前去领考号。可是今天是领取考号的第一天,考场前的大广场上排满了不知什么时候就来排队领号的学子们。来的晚我们只好排在了靠后的地方。一二个小时以后我们都开始后悔了,早知这样该迟两天再领。不过既然已经排上了那就只好慢慢等了。

    中午时柳大江去买了几个烧饼回来,我们几个就啃着当了午饭。直到下午快五点时才轮到我们几个。我把学校的证明递给了那个发证小吏,他左看右看确认无误后,开始填写考号,从姓名、年龄、籍贯、家族、报考大学名称等等依依填写上去,然后盖上大印。我从他手中接过考号走到旁边看,我的考位是在第三考区第三排第七号。

    不一会儿,王敬宝三人都办理完毕,大家就凑在一起看着彼此的考号。我们四人因为报考的学校不同,所以考区都不一样。王敬宝不用说了,他报考的是西京商务大学在十一号考区。陈玉童和我一样报考的是上都的学校,但是他考的是帝国政务大学,考区在第六考区,和我的考区比较近。柳大江报考的是北京军事学院,本来不算是重点大学,但是帝国规定报考任何军事学院不仅要笔试,还要面试,所以也只好来到北京考。他被分到第二十九考区,和我们离得最远。

    我回到馆舍对他们说反正这两天除了去看看考区在哪里外,就没有什么事了,不如我们去北京城里逛逛?王敬宝摇头说,这一路上已经耽搁了几天没有看书了,他要趁几天要再看看书,北京城还是等考完了再去吧。陈柳二人也都是这个意思,我也没有兴趣一个出去逛,只好就此作罢。

    六月十四日我们四人在房里睡了一整天,晚上七点起来吃饭。然后提着灯笼,背着行囊,出发赴考。考场是晚上十二点准时开放,早点六点关闭。关闭以后不允许任何人进入。

    早两天我已经知道我的考区地点,我到了那里后见门前又是挤满了人。不一会我身后也被陆续赶来的学子给挤满了,彼此很少有认识的,加上又是竞争对手,所以几乎没有人说话。

    我看了看周围的人,几乎都是二十多岁的青年人。心里对他们很敬佩,帝国规定三十岁以下者非下三流的都可以参加高考。所以这些人为了考上个好点的大学,若初考不中,一般都会再连续几年去考,比较极端的是直到最后一两年才换报考一般的大学。这里的人包括我在内都是为了有一个好的未来去拼命想要考上帝大。

    好不容易等到考场大门开打,全体学子手握着考号依次进入。考场门里是一片灯火通明,我顺着指引牌找到了我考位。这一排的考房大约有四五十间,我的就是前面数的第七间。这是一间只有五六个平方的小隔间,这面放着一床一桌一凳再加一个马桶就占满了全部的空间,人在里面走动都感到困难。

    这以后四天时间里我就得住在这。考场规定任何学子只要擅自跨出考间半步,就会被视为自动放弃考试,立刻逐出考场。我进来后不到半个小时,就有考场小吏进来查我携带进来的行李,后来又来了两批不同的人前来查验。

    帝国对作弊的学子惩罚是很重的,第一次被抓罚两年不许参加高考,第二次被抓终身不许参加高考,所以一般学子也不敢作弊。但是也难保没有人会铤而走险,所以帝国礼部科举司每年都会派官员到各地考场坐镇督察。这次来我们北方考区的督察居然是科举司的外郎,这可是从三品的朝廷大员,所以考场内的大小官吏更加仔细的执行各项规定。

    开考后整整四天我就呆在这间房里,早上六点吃考场小吏送来的早餐,七点就开始考试,五个小时考一门。中午十二点半吃午饭,下午二点又再考一门。晚上八点才能吃晚饭,九点收马桶,十点熄灯睡觉。

    我觉得这应该比坐牢还难受,先不说别的,就说那阵阵的尿骚之气就让人忍受不了。虽然那马桶是盖着盖子的,但是也挡不住股股渗透出的味道。只是我自己的也就算了,可是这考场有多少间啊?所以整个考场之内都是那种味道。

    最可恶的是这马桶每天才收一次,到了最后两天不仅在是尿骚味了,空气里还夹杂着一股恶臭之气。搞得试卷上都沾有这种气味了,难怪人说做出的文章是臭不可闻呢,原来典故出在这里。那些审卷的官员们也不怕被这气味给熏着?再加上现在是六月中旬,苍蝇寻味而来,在耳边嗡嗡作响更加令人心烦不已。

    晚上是睡不好的。天气炎热加上蚊子又续苍蝇之后光顾,可怜一身被咬满了红肿小疙瘩又痛又痒。我还好一点,白天的考试基本上都是在不到规定的一半时间就做完交卷,然后还有时间补补觉。可怜那些手脚慢的考生,真不知他们是怎么熬过来的。

    第四天的下午我不到四点就做完了最后一门思想品德的考卷,立刻就要求交卷。之后就急匆匆逃出了考场,离开了老远才深深地吸了口气,啊?这里的空气里也弥漫着阵阵熟悉的味道?仔细闻闻结果是身上衣服带着的味道。赶紧一路小跑回馆舍里,让店里伙计准备水洗澡。要不说这些馆舍是在考场旁开着的呢?经验就是丰富,洗澡水早就为我们这些考完的学子准备好了。

    我美美地泡了一个澡,又痛痛快快地吃了一顿饭,接着又小睡了一会。起来后才看见王敬宝三人陆续回来,他们身上的味道熏得我差点把刚才吃进的饭给吐出来。这就是科举考试?我为自己身处在这个时代当学子感到无比悲哀。

    除了柳大江在第二天一早就基本恢复过来以外,王敬宝和陈玉童是彻底的蔫了,两人仿佛象得了一场大病似的。这样我们也没有兴趣在去逛北京城了,早早地就雇了马车我们三人和柳大江告别返回了吉州。柳大江还要继续留在北京等候面试。

    到了家里后,看见二姐也是神情懒懒的,毫无精神,看来都是被这考场给闹的。我自己也因突然间无所事事,情绪低落。老爸看到我们俩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就对我们姐弟俩说:“孩子们。你们今天就去夕阳城堡度假去吧。下个月我还会在那里举行一个狩猎聚会,来庆祝你们的考试结束。怎么样?”

第十六章美丽的夕阳城堡

    第一部第十六章美丽的夕阳城堡

    我家的夕阳城堡在全帝国中早已享有盛誉。一是因为我的祖先在这里练过兵,二是城堡以风光秀丽而名闻天下,在帝国之中堪称首位。帝国有四位皇帝曾到这里来巡视居住过,无一不被城堡迷人的风光所征服,留下了大量赞美城堡的诗赋。

    我与二姐在张置带领着二十五位家族骑士的陪同下,动身前往传说中的夕阳城堡。我们一行第三天上午进入平吉山脉的群山之中,一入山阵阵的凉爽的微风驱散了夏日的热浪。我骑在一匹刚满一岁半性情温和的小马背上,徐徐而行。

    高大粗壮的白桦和落叶松生长在道路两旁,层层叠叠,看不到尽头。一阵轻风掠过,天空之中撒下片片松针。我抬头向天上望去,只看见松针不断地旋转着,旋转着,然后落在脸上。这时我痴了,在这片片落下的松叶针中,我仿佛看见了前生的父母在对自己微笑。那一刻,我久久的不愿回到现实里。

    转过一个弯道,一条小河突有出现在眼前。河上一座由十余根圆松木架成的小桥,桥上平铺着整齐的木板。河水浅浅的,露出了不宽的河床,河床上金色的茅草与河桥墩原木上的青苔交相辉映。

    过桥不远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清澈碧蓝的湖泊。湖面平静如镜,湖中朽木横七竖八的伏卧于底。群群野鸭、天鹅嬉游其间。而环绕湖泊的树林仿给这童话般的景色镶上了一圈绿色的画框。

    远处湖泊的岸边是陡然升起的山崖,处于半山腰的夕阳城堡的已是隐隐浮现出身姿。我们顺着湖边的道路前行,城堡的身影渐渐清晰起来。整个城堡狭长,远远望去如一条正在扬帆远行的巨船,而堡中那高耸着的塔楼仿若船帆一般。整个城堡的外墙体被绿色的青苔布满,又仿若绿色的巨人横卧在山崖之上。

    由于整个城堡修建在陡峭的山崖之上,所以城堡也只有前后两个城门。我们顺着蜿蜒而上的山路,直到黄昏时分才由城堡后门进入。城堡内房屋皆为石垒砌城,高低各异彼此连接矗立。街道狭窄,卵石铺地,纵横交错。据说这样布置是为了如果防止敌破城后,城堡中的守军能逐屋抵抗。

    一路经过无数座塔楼之后,我们来到了城堡中最大的塔楼,也是城堡的中心主堡。在这高大的主堡外向上望去,只见这全石垒成的主堡高耸入云。我和二姐快步登上这座主堡最高的十五层塔顶时,正值夕阳半落。

    向着西方望去,天空半露的夕阳,染成金黄色的一线云浮在天边。那下面就是辽阔的平州大草原,远处草地上可见弯弯曲曲的河流贯穿而过。片片成群的牛羊呈现在夕阳的余晖之中,奔腾往来的马群穿梭其间。

    侧望右边,远处有终年积雪的五日峰在金色的夕阳中发着灿烂的光芒。侧望左边,山脉连向远处,山中树林上升起了一层淡淡的云纱缓缓的流动着。忽而在夕阳下发出五彩斑斓的颜色,忽而又转眼消失在山顶林间。恍若人间仙境一般。

    转身城堡东面是群山环抱中的辽湖,在夕阳下更显透彻如镜,薄雾似纱,朗目清风,暗香盈动,有一种越看越深、越看越远的感觉。

    我的运气不错,在到夕阳城堡的第一天,就看到了著名的夕阳景。传说当年帝国第八代皇帝陛下,在这盛目美景之下,向我家先祖提出用他在京畿地区方圆百里的皇家苑林,来换这夕阳城堡周围百里我们家族封地,结果被我家的祖先婉言谢绝。不管这个传言是不是真的,那位皇帝确实在一生中来这里八次巡视,通常会住上一季才返回上都,有一年甚至住了三季才走,这足以证明这位皇帝对这里是喜爱之极。

    这个城堡除文远公练兵时,驱使当时高句丽俘虏修建出大致的城堡规模外,后来我们家族又用了一百多年时间来不断的改造完善,这才有了今天美丽的夕阳城堡。这个凝聚着我们家族数代人的心血的城堡当然不会轻易的和别人交换。

    我是一直等到夕阳完全地落在地平线以后,才在二姐的催促下下楼来。张置早就已经布置好了晚餐,匆匆吃过晚餐后,张置领着我去我住的房间。

    主堡很大,这里面有当年因接驾的修改出的六百多间大小各异的房间,以供皇帝陛下及随从人员居住。不过最近几十年来帝国的新州不断的发生骚乱,所以这些房间也有几十年没有使用过。这些装修豪华的房间我们家族成员是从来没有使用过的,只是平日派堡中的仆役清扫,随时保持着房间的整洁,以备现任皇帝的突然巡视驾临。

    我们家族成员的卧房都在主堡旁边,这里虽然以前是防守使用的塔楼,但是后来改建出了很多适合居住的房间,现在住在里面也是相当的宽大和舒适。

    因第二天约好二姐去打猎,所以我想早早地睡觉。没想到二姐这时就来到了我房里,把我一直拉到塔楼顶的一间书房里,二姐说:“老虎来看看,这些兵器都是我们家族祖先使用过的。”

    我顺着二姐手指的方向看去,这间百余平方的书房内,不应该叫兵器库内,密密麻麻的摆放着数百件各式兵器。剑、刀、槊、矛、戟、长钉锤等样样齐全,最多的还是各类的弓。长弓、短弓、十字弓和匣弩(也就是传说中的诸葛弩),我依次看着,二姐在旁边为我讲解,什么弓是我们祖先谁用过的。我走到最后的一个弓架时发现上面居然摆放着一张复合弓。

    我在前世时就知道一张好的复合弓的制造时间是相当的长久的。制弓所需干、角、筋、胶、丝、漆六种材料。将六材合制成弓,短时间内不可奏功,不同的工序需选不同的季节,以保证弓的质量。《考工记-弓人》指出:“凡为弓,冬析干而春液角,夏治筋,秋合三材,寒奠体”。再春被弦,因此制成一张弓,时间短了不够,至少需二至三年才成。

    二姐这时在旁边说:“这是咱们爷爷在军团服役时使用过的弓。爷爷自小就力大无穷,所以才能开这张弓。当年爷爷用此弓在帝国射击大赛上赢得冠军,成帝陛下才会把奶奶许配给了爷爷。爷爷去世后它就一直被存放到这里。”

    我拿起了那把短式复合弓观看,制工相当精湛,并且向后弯曲得相当厉害。历史上这种弓是具体何时出现也没确切的没有定论,只是后世蒙古骑兵多是使用此类行的复合弓。开拉此类弓至少需要八十公斤的力量,近距离射击能射透一只野牛的身体。射击距离根据不同的开弓力大约200-300米之间,非常厉害!

    把玩着这张做工精良的复合弓,我突然兴起了拉开它的念头,谁知我用力一拉,弓立即张了个满开。旁边的二姐没有吃惊,到是我自己吓了一跳。手一松“嘣”得一声弓弦收回原处。

    二姐见我吓得不轻咯咯的笑了起来,“老虎,你现在知道你的力气有多大了吧。你以前来夕阳城堡时,哪次不来这里偷偷地拉这张弓?”

    “这……那……怎么会?”我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

    二姐止住了笑,对我说:“老虎,你的力气生下来就很大,就像爷爷那样。你从小不喜欢读书,成天是舞枪弄棒,骑马射箭。当然我不是说练马不好,我自己也练啊,但是那个时候你是一点书也不想读,奶奶、爹爹、妈妈都对你将来很担心,可是大家屡次劝你,你也从来不听。上学后你又迷上砸阵,成了你们学校的主力就更不想念书了。”说道这里二姐又笑起来。

    “没有想到你离家回来后,虽然失忆了。但是能忘了那些耽误你前程的事物,转而迷上了看书学习,爹爹他们别提多高兴了。你不知道现在家里人是怎样在背后怎么夸你?奶奶说你以后能当上丞相呢。”

    “我不是为了当丞相才读书的。”我脑海里又浮现出小小可爱的身影。

    “我知道,如果能当上也好啊,这可是我们家族的荣耀啊,所以你一定要努力。还有今天我带你到这里来,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到底为什么?”我也很奇怪,二姐的却不会无缘无故就拉我来这里开弓。

    “老虎,你的力气真的很大,稍不留意就把人家打伤。你上次和付德法打架,才打了他两拳,就差点把他打死。”

    “是不是他身体太差了?”我是一直都这么想的。

    “付德法是咱们中学砸阵队的主力队员,他那天听说你这个砸阵高手到学校,就想给你个下马威,让你知道中学的砸阵比你们小学的砸阵不是在一个级别上的。谁知道你们说着说着就动起手来,你狠狠地打了他两拳,他就口吐鲜血,摔倒在地,不省人事。你以为把他打死了,于是就逃走了。”

    二姐说道这里,用手扳着我的肩膀严肃的说:“老虎,答应我你到了帝大以后一定不要和人家打架好吗?”我见她是那么认真地看着我,我郑重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清晨,我和二姐出发去狩猎。那个跟屁虫张置还是占据着自己的老位子,从安江城堡来的骑士倒是已经换成了十余个夕阳城堡里的骑士,其中两个骑士带着二十多只猎犬跑在我们的前面。

    “老虎,今天运气好的话,能打只孢子回来哦。”二姐仍是骑着她匹黑色的骏马上,因兴奋微红的俊俏脸上满是笑容。

    “六灵,不能打只老虎熊什么的吗?难道这山里没有吗?”我想猎杀大型猛兽,以前看书上说是怎么怎么打虎,但毕竟自己没有亲身经历过,我心里很好奇。

    “想打猛兽?你不看看我们这么多人在一起,几里地外就能把那些猛兽惊得四散而逃。要是光我俩去,还有可能。现在啊……。”二姐说着看了看了一眼张置。张置似乎没有听见二姐的话似的,面容不改地眼睛盯着前方。

    “唉!看运气吧。”二姐无奈的叹口气。这个张置是出了名的死心眼,要是他会答应我们姐弟单独去狩猎,估计太阳今天是从平州草原那个方向升上来的。

    “六灵等会找到大点的动物能先让我打吗?”从昨天了解自己的力量后,我晚上睡觉时就在幻想自己猎虎的情景,应该会是相当的勇猛吧。如果我是空手把它打死的话,那么后世传说将不会再是武松打虎,而是老虎打虎!嗯?好像有一点不对哈,但是又没有具体想到是什么地方不对,反正觉得怪怪的。

    二姐笑着说:“好啊,等会让我看你的箭术退步没。”

    我们从后堡出城,先沿着辽湖边走了一会,这里风景确实美,但是没有看到半只可以打的猎物,湖里的野鸭之类的二姐似乎一点兴趣也没有。天鹅那么美!虽然数量不少,但是如果有人要射杀的话,我肯定会制止的。但是直到我们拐入林中,一行人也没有放过一箭。那些骑士跟来的主要目的就是负责我们姐弟的安全,一般他们是不会出手的。

    进了林中各种小型动物的身影开始多了起来。但是象狐狸那么大的动物,一只也没有见到。前面带路的两个骑士对这一带相当熟悉,我们前行之处虽然不是开辟好的山路,但是座下的马是肯定能行走。

    又走了一会儿,二姐用箭射了两只锦鸡之类的野禽。她都是在百米左右的距离就开弓射去,猎物是应声落地。前面的猎犬争先恐后地扑上去抢了回来,二姐也没有细看,就交给一边的骑士挂在马后。

    “老虎,你也试试吧。”二姐对我说。我看了看,身前五十米之内是没有任何猎物,最近的也在百米以外。这么远的距离我心里没有一丝的把握我射出的箭,能碰到那些猎物的身体。要是换成是猎枪我早打过去了。这样的射猎在前世根本是不可能的,杀野生动物那搞不好就要被判刑的,哪象现在啊,特别是贵族,只要有时间随时都能狩猎。我犹豫了好一会,最后还是决定不要丢人现眼的好。

    其时帝国法律也规定秋季才是狩猎的季节,但那是指在帝国所辖土地上。这里是我们家族自己的领地,所以不受帝国这条规定的限制。

    快到中午时,前面的众猎犬突然吼叫声大作。二姐迅速催马朝那里奔去,四五个骑士也随着跟去。我的骑术很差,特别这里是山林之中,不象以前是在草原平地上骑马那样自在逍遥。马速稍快身体就开始摇晃,还要随时注意地上的断木枯枝,所以只好在张置和其余的骑士陪护下慢慢向那里行去。

    快到那里时,就听二姐在前面兴奋的对我叫着:“老虎,老虎。快点,围住熊了。”我一听也是兴奋不已,这么大的猛兽,猎杀起来一定很刺激。我也顾不上骑术差,加快马速冲到前面。

    二姐见我到了,对我叫着:“老虎,我们今天运气真好,我已经两年没有猎到过熊了。没有想到咱们今天第一天出来就碰见了。”

    我在二姐旁边勒住马,见那头熊离我们这里有五六十米远。它人立起来起码有一米八左右,口里也是对着猎犬咆哮着,这么大的棕熊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以前在动物园或养殖场就从没有见到过这么大个的。想着能把它猎杀,身体兴奋得发抖起来。

    二十余只猎犬把那一头又胖又大的棕熊围在一棵粗大的松树前。只是吼叫着并不上前攻击,只是每当那熊想要逃离时,四面腾扑又把那熊逼回原处。远处周围有几个骑士都是持弓在手,随时准备射击。我看他们手里所持的那些弓居然都是复合弓,只是弯曲程度不象昨天见到的那张那么夸张罢了。

    “我来试试!”这么大的目标,相对又比较静止,加上我一直想猎杀大型猛兽的愿望,所以我毫不客气地要求先猎。

    二姐见我那么心急地想猎熊,就把自己的弓递给我,我摇头不接,转身向身旁的一位骑士说:“叔叔,能把您的弓借给我使使吗?”那个骑士没有丝毫犹豫,从自己的弓匣之中取出了自己的弓,双手递给我:“三少爷请用。”我接过弓,的确也是一张复合弓,和那些持弓的骑士是同样的样式,看来现在复合弓已经是帝国骑士的制式武器了。那个骑士,接着又把自己的一壶箭也递给我。

    我把箭壶挂在马左侧鞍上,持弓催马正想再上前几步,二姐一把拉住我:“老虎,不能在往前走了,那头熊奔跑起来的速度很快,只有这个距离还安全。你要是在上前,万一那熊发起狠来,谁也救不了你。”

    张置这时虽然没有说话,不过却把自己的马横在我的前面。“好,就在这里射。”看见不能再靠近,我只好答应。前面的骑士见我答应在这里射了,也纷纷散开,给我让出射击的空间来。

    我把箭壶的盖子打开,看见里面分成暗格,每格装有一箭,一共十二只羽箭。因为是分隔装,所以箭尾羽都是非常完好的。我取出一只,搭在弓上正想拉弓二姐又叫住了我:“等等老虎,把这个戴上。”说着递给我两个护指。

    我不解的问二姐:“我能拉开,还戴护指干嘛?”二姐一边给我套着护指一边说:“射击都要戴的,别看你的力气大,偶尔可以空手拉弓。可是多拉几次这样的硬弓你的手指会被弓弦切掉的。”我听二姐说,再看那些持弓的骑士果然都是戴上护指的。

    戴上护指后,我搭箭拉弓,向着那头棕熊瞄准。我前世没有射过箭,但是我打过枪,知道连线瞄准的准则,所以看样子倒是很象那么回事。我尽量屏住呼吸,慢慢的移动准心,对准了熊的胸口心脏处。

    我手指一松,我第一次射出的箭离弦而去。它带着我的希望,奔向目标。那边“嘭”得一声似乎命中目标,我兴奋的收弓抬眼望去。啊?那熊还是在活蹦乱跳的活着。

    箭?箭在哪?好不容易我在熊身后的松树身上找到了它的踪影。再看那箭的力量倒是很足,只剩尾羽在外,箭身都没入树干之中。这些太夸张了吧,居然高出那熊快两米了。我明明是瞄着心脏射出的,怎么高出那么多来?

    我偷眼看看旁边,二姐笑得那双大眼都快看不见了。那些骑士也是面露微笑之色,只有张置还是那副严肃的嘴脸。我心里颇有不服,又取一箭搭在弓上,上次射高了,这次我就瞄低一点射,我就不信射不到它。箭又离弦而去,再次怀着我的希望而去。悲哀啊,这次倒是没有射高,不过射到了地上,还差一点把一只猎犬给钉在地上。

    这次二姐更是丝毫不留情面,放声大笑起来,笑得我面红耳赤,无地自容。好一会儿,二姐止住了笑声,把自己的弓提在手中,对我说:“老虎,今天让你看看什么是奔射。”说罢,纵马而去,众骑士没有一点想制止的意思,连那个张置也没有拦她。

    只见二姐在离熊五十米处开始围着熊绕圈,马速中等。一直围着那只熊整整跑一圈也没有动手,我正奇怪着。二姐已经开始绕第二圈了,这时她从箭壶里取出了箭搭在弓上,侧身瞄准,身体在奔驰的马背上端直坐着,没有一点晃动。

    二姐全神贯注的瞄准之时,她坐下的那匹黑马,正好跑到一处半人高的横卧的枯树前。我见二姐没有看见,这时在想叫她注意已经来不及了。就在我以为肯定二姐会被摔的人仰马翻的时候。那匹黑马已经自己的腾空跃起。

    刹那间我的眼中,二姐的动作变的缓慢起来,就像是以前看电影时的慢动作似的。马前蹄仰起,接着后蹄也用力的腾起,空中腾飞的骏马,颈项间的长鬃四散飘洒,雄壮的身躯展现出矫健的身姿,身上大块大块的健美肌肉随着马身的收缩尽显无遗。

    马背上的二姐没有因马的腾越而移动,身体还是保持着瞄准的状态。随着马身的上升上升,一直到了马跃起的最高点时,箭离弦而去。这时我的视觉又回到了正常,马轻松落地,又接续跑着,其间二姐没有在马上晃动一下。

    转眼我在向那熊望去,只见它的颈部被二姐刚才的那箭给射穿,箭头和箭尾各在身体的一端。不过那熊遭此一击,非但没有倒下,反而狂性大发,举起巨掌,拍翻了身前的几条猎犬,也不再理会众犬的纠缠,狂奔着向二姐扑去。

    我从来没有想到过一只看上去笨笨胖胖的熊能跑得这样快,瞬间已经到了二姐的马后。这时二姐已经搭上了第二只箭,一个突然的转身伏射,动作潇洒之极。她坐下的马也在这个时候瞬间加速。那么近的距离,二姐的箭再次穿透了熊颈。那熊又遭重创,身体摇晃起来,虽然没有倒下,只是速度明显的慢了下来。

    熊的速度慢了,二姐坐下马的速度也慢下来,还是围着熊绕圈,二姐手中的弓一箭一箭的不断射出,箭箭穿颈,七八箭后颈部已被穿成项链一般的大熊,终于倒下了沉重的身躯。它倒下了,但是二姐还是没有停下手中的弓,一直到把整整一壶箭全部射入熊颈之后,才收弓入匣,也没再看那熊,转马向我们奔来。

    我已经被二姐一系列的行动给惊呆了,怪不得老爸时时夸奖二姐,怪不得众位骑士不阻止二姐,怪不得那个死心眼张置会放二姐自己单独上前。这样的骑术这样的箭术,她当然有资格去猎杀这头暴熊。

十七章 这年夏天

    第一部十七章这年夏天

    二姐猎熊的英姿,在回途中不断地在我眼前重复出现。我以前都是认为猎杀猛兽会象萧峰那个样子,起码得大战数百回合。没有想到那头凶猛的暴熊,连二姐的影子都没有碰到,就命归黄泉。

    那头熊我们回去时没有带上,不是不想带,只是它实在是太重了,即使是骑士的战马也负不动这么重的熊。所以只好我们先回去,留下两个骑士在那里看着,等我们回去叫城堡中的厨师过来剥皮后在分割成块分别运回,这样那张熊皮才能做出更好的东西来。

    当晚二姐和我坐在塔顶聊天。二姐问我:“老虎你知道,怎么才能确认一个人是传统的贵族吗?”

    我想了想说:“地位?”二姐笑着摇摇头。

    “财富?”二姐再次摇头。

    “我不知道了。”二姐笑着说:“是骑术。地位高,你可能是平民努力争取来的。财富,你可能是从商赚来的。只有骑术精湛的人,他才可能是贵族家出身的。”

    “那些骑士叔叔的骑术那么精湛,难道他们都是贵族家出来的吗?”我不服气的反问二姐。

    “他们中有很多就是贵族家出来的,有的是家族没有继承权的子弟、有的是家族中的庶出子弟、有的是家族中的分枝的后裔。除了是以畜牧为生的平民家子弟,他们中绝大部分都是刚才的那几种身份。”二姐耐心地对我解释着。

    “怎么会这样呢?”我很奇怪地问道。

    “因为家里能养得战马的现在帝国不多,骑术要从小练习,长大以后再怎么练也比不上自幼开始练习的人。所以看一个人如果他的骑术不好,他决不会是贵族家出生的。”

    二姐看了我一下,见我还在思索着。就对我又说:“你知道贵族的主要娱乐是什么吗?”我摇头。“是交际,在交际里占的比重最大的就是狩猎活动,每年每个家族都要举行几次这样的活动。这时如果一个人的骑术不好的话,就会被大家看不起,甚至不会在和他交往。所以老虎你必须要把骑术练好,这样以后才不会被别人看不起。”

    对啊,向二姐说的我的骑术不好,以后在小小面前,在她的家族面前,在所有的贵族面前都会抬不起头的。练好骑术是我的下一个目标。

    第二天本来还是约定和二姐再去狩猎的,但是我让二姐自己去,我跑到了城堡前的广场边的训练场地上开始了锻炼骑术。先从上下马的姿势开始,这就不需要马,在那里有专门的木架马鞍供骑士们训练的。我请教了几个跟着我的骑士,就开始了枯燥的上下练习。

    前世我跟师傅学习搏击的时候就知道,天下没有一种实用的技能是能够速成,只有通过不断的练习、练习再练习,最后达到意识和身体的完美结合,才能称略有小成。再下来才是经验的累积,只有当经验和技能都达到一定程度才能称为出师。正是有了这样的经历,我对这种枯燥的练习,也没有感到厌烦,只要是身体还受得了,我就一直不停地练。

    我这种疯狂的练习,看着周围的几个骑士脸上都露出敬重之意,对我的态度越发的恭敬起来。中午我也没有回去吃饭,而是和那几个骑士在训练场边的食堂一起吃的。下午有接着练,而下午训练场地上来练习的骑士也多了起来。

    其时夕阳城堡除了是家族的度假别墅外,可以算是一座纯军事城堡。堡内的骑士和仆役都是每半年一轮的分别从家族领地各处调配而来,所以这里没有他们的家属在里面居住,他们的生活用品连吃的都是家族每周用马车专门的运送而来。骑士们每天除了巡视城堡周围的家族牧场外,就是在这训练场上锻炼自己的身体,所以我也借机观看他们的训练动作。

    几天后傍晚我训练完了回去吃饭时,发现小小也来了。我进门就看见小小和二姐坐在那里又说又笑的,我立即冲上去,拉住小小的手问:“小小,你什么时候来的?”

    小小一把推开我,举着自己的双手放到我的眼前。我看见那双本来是白皙的小手,被我训练完后,还没有来得急洗的脏手,握出了一圈黑黑的印子来。我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两声。

    “老虎,你这小子,我问你这么好玩的事情,你干嘛不给我说。还是六灵对我好,写信叫我来的。我要是指望你想起我啊,现在我还在吉安家里闷着呢。”小小这时脸上早就没有刚才的笑容,俏眉倒竖,嘟着嘴瞪着我。

    我心里一阵发虚,是啊,我确实忘了给她写信让她过来。现在她这样问我,我想狡辩都不好找理由。只好转移的她的注意了。我忙说:“小小,你知道吗?我们猎了一头大熊哦”

    果然小小听我这话,兴奋起来,也把自己的手收回去了,转身对二姐说:“六灵真的吗?”二姐向她点点头。“快带我去看看,我还从来没有猎到过熊。”转而又埋怨二姐说:“六灵,你怎么不早叫我啊,害得我没有见到猎熊。”

    二姐把她拉到身边说:“小小,老虎考试一回家爹爹就让我们来夕阳城堡度假,我那天临走时就给你写信叫你来了。我和老虎也没有想到,到这里的第一天就会猎到熊的。你现在看不到那熊了,熊皮已经送到安岭成找人制了,熊肉倒是还有,你吃不吃啊?”

    小小神情沮丧地说:“谁吃那么恶心的肉啊,不行明天我也要去猎头熊回来。好吗六灵?”我在一旁暗暗发笑:熊又不是你家亲戚,你让它来它就来让你猎啊?

    二姐倒是没有取笑她说:“好啊,这几天我天天出去狩猎,你来了正好陪我。”小小见二姐答应高兴的叫起来:“好啊,明天我们去猎只虎。好不好啊老虎。”她说着侧头开玩笑的问我。我张口就想答应,但是一想到自己的骑术不精,立即神情黯然。小小要是看见我现在的骑术还不知道怎么笑我呢,光是笑道也罢了,就怕她从此就把我给看轻了。

    所以我摇头说:“不了,小小我明天……”说道这里我看了看在一边面露微笑的二姐一咬牙说:“我明天还要看书呢,你和六灵去吧。”二姐见我这么说也没有揭穿我,只对小小说:“小小就别管老虎了,明天就我们去好了。”“好好,说定了,吃了饭就早点睡,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去猎虎。”小小没有在管我,兴奋地布置明天的出猎计划。

    第二天一大早小小和二姐就带着几个骑士出门狩猎去了,因为小小的到来,我就更加急切地想早日学好骑术,整天在骑士训练场疯狂练习骑术。一连几天小小她们都是一早出门,直到日落西山的时候才返回城堡。不过她们这几天运气不好,也没有猎到大型的猛兽。

    有一天回来倒是猎了一头野猪,我看了看只是一只瘦瘦的小野猪。就这样小小也是乐得整晚笑个不停,因为那头野猪是她猎到的。我看过了,发现她箭法和二姐相比差太远,猪背上横七竖八的凌乱的插着十余只羽箭,哪向二姐那样箭箭穿熊颈。

    又过了两天我从训练场回来发现老爸和老妈来了,我立即跑上去:“老爸,老妈您们怎么来了?”老爸笑呵呵的说:“老虎啊,你忘我说过的,这个月咱们家要在这里举行一次狩猎聚会吗?”老妈也说:“你出事后,咱们家还没有举办过聚会呢,这次孩子们,你们好好玩玩吧。”

    老爸又接口说:“六灵,再过几天客人们就要来了,你要好好准备一下。”二姐听了老爸的话,脸立刻红了起来,也没有说话只是神情扭捏起来,一边的小小满脸笑容的用手指偷偷的戳着二姐。老爸接着对小小说:“小小,你来这里的事我已经给你父亲去信说了,你父亲没有反对你参加这个聚会,所以你也要好好准备一下。”小小闻言满脸也顿时羞红了。老爸老妈见状都呵呵地乐出声来。

    我在一旁听了他们说了半天,也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家里来客人,你们自己准备不就行了吗?最多到时候我们出来见一下面,问候一声不就得了,为什么老爸专门叫二姐和小小准备呢?还把她们说得满脸通红。

    我正在想着,老爸向着老妈说:“紫旋,明天我们去草原打打猎吧,好久没有和你一起去狩猎了。”老妈闻言笑着说:“好啊,君若有意妾自当奉陪。”我拉着老妈的手说:“老妈,没有想到您还会骑马狩猎啊?”我从进了这个家以来,从来没有见过老妈有过骑马的时候,没有想到她也能骑马打猎。老妈笑着打了我的头一下才说:“怎么,老虎你不信妈妈会骑马打猎吗?当年我的骑马技术不比六灵差的。”

    看见我还是半信半疑的样子老爸说了:“老虎,你妈妈当年在未嫁时是她们家族女孩子中骑术最好的。”说道这里眼中含着柔情看着老妈说:“紫旋,你还记得吗?咱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里。”老妈脸微红的看着老爸:“怎么不记得,妾是时时记在心中。”他们俩倒好了,在这里上演爱情喜剧。可是我心里一直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但是又说不出到底是什么。

    第二天老爸和老妈向着平州草原方向去了,二姐和小小还是向着群山方向去猎猛兽。只剩下我留在家里苦练骑术。本来老爸说带我一起去的,但是我想到连老妈都会骑术好象技术还很好,这对我的刺激就更大了。我决定还是留下自己练习。

    又过了几天,果然家里来了十余个客人。只是我看见他们的时候立即就明白了这次狩猎的含义。那天我还是练马后回去,来到家中就看见那些年轻的客人们,他们最大的不过二十出头,最小的也有十七八岁。每个人都是衣冠楚楚,风度翩翩。原来这是个选亲的狩猎聚会。

    怎么办?难道小小就这样的失去了?我要去争取,可是我拿什么去争?看着看些面目俊朗的少年郎,他们个个是仪态高雅,举止得体。显然都是贵族家里的世子,不然老爸也舍不得把二姐介绍给他们认识。再看看我,一个十二岁的毛头小子,没有任何财产,前途也没有定论,叫谁也不会放心把自家的闺女许配给我。

    痴痴呆呆中,老爸把这些客人一个不漏的介绍给我认识,他们没有一个因为我小或是因我不是家族世子,而看不起我。每位都十分正式地和我见礼。当走到最后一个二十左右的青年人前面时,老爸说:“这是并州临汾府柴氏家族世子柴绍君。”柴绍?我突然惊醒过来。现在是什么时候。我心里默默的算了一下,冷汗猛得浸湿了后背的衣衫。难道历史在拐了一个弯以后又回到了原来的轨迹了吗?既然柴绍已经出来了,我疑惑地偷偷望了望小小,难道李渊甚至李世民都会出现吗?

    我这样呆呆的望着柴绍其时是很失礼的,老爸很不解我的突然失态,但是他在旁边也不好为我说什么。还是柴绍接口说:“闻张君今年报考的是帝国大学啊,那么以后我们就是同校的校友了。”说着深深地行了一礼说:“在下并州柴绍,请张君今后多多关照。”我这时才稍稍的回过神来,也对他行礼问候。可是心里的惧意越来越深。

    晚饭后我害怕地躲回了自己的房间,全身阵阵的发着抖。我现在很迷惘,自己努力想把事情想清楚,但是头脑乱成一团,怎么想也想不出缘由。第二天那些少年分成两派,分别跟着二姐和小小出门狩猎去了,那个柴绍果然是跟着小小去的。我无助的看着他们渐渐地消失在群山之中。

    这次的狩猎聚会老爸说过要进行一周时间,在这段时间内,他们每天都会按照自己的喜好,组成不同队伍出门狩猎。看来就是给二姐和小小有时间和机会去挑选自己喜欢的郎君。显然二姐的追求者远远多过小小,也许他们是看起我们的家世。想想当初二哥和司马玉卓也肯定是在这种聚会上认识的。这些被邀请而来的少年都是有足够的家世和资格与参加狩猎女孩子结亲的,这里只是换成让她们有机会自己选择罢了。

    以后几天里他们两群人都是早出晚归,起初众少年郎还是势力相当,几天以后回来时,个别少年的脸上已经有了沮丧的神色,说明他们基本上是没有机会了。第四天小小他们一行回来时,正好被我在西门看见。看着小小眉飞色舞的和柴绍说着话,迷人的酒窝上布满少女怀春的红晕,两人已经是手拉着手地归来,他们的身后也没有其他人。我的心象被刀割般疼痛。

    二姐那里第四天时,还剩下三人还跟着。进展好像没有小小和柴绍那么快。那三个人中有一个是世袭冠军侯赵家的世子赵无寒,我对他的印象很深是因为他的祖先是赵云赵子龙。他本人现在已经是在北京骑兵学院就读大三了,也就是我大哥以前读过的帝国五大军校之一的专业培训帝国骑兵部队军官的学校。家世和前途都很好,看样子二姐对他也颇有好感。只是还没有最后定论,所以还有其他两人坚持不懈的每天跟着。

    一天我坐在城堡最高的塔顶上独自静静地发着呆,没有留意什么时候二姐也在我旁边坐着。二姐看见我发现了她,轻声的对我说:“老虎,忘了小小吧。以后你一定能找到你心爱的女孩的。”我闻言顿时泪流满面。在二姐我这个最亲的人面前,我这几天强忍的痛苦,在也控制不住的发泄出来。

    二姐抱着我轻轻的拍着我的后背,让我在她怀中放声痛哭。这是我的初恋?或者说是我的初次暗恋,就这样结束了?我不甘心,但是我现在除了痛苦无奈以外,根本没有办法。

    我哭了良久,才止住了。抬头说:“六灵,你以前是不是就知道我和小小会不能在一起?”

    二姐眼中充满爱怜之意说:“老虎,是的。贵族家女孩子到了十六岁还不订婚的话,以后就很难找到婆家了。小小她根本就不能等你那么久的。”

    “那你还骗我,你……”说到这里我说不下去了,二姐的好意我心里也清楚,但是我就是无法控制自己。

    二姐说:“老虎,你知道吗?你是我最亲的弟弟,我不允许任何事情能伤害到你。我那时知道你们不能在一起,可是我心里还是怀有一丝希望,我希望你能得到真正的幸福。所以我也努力的为你们创造机会,可是没有想到这次爹爹会让小小也参加这个聚会,我真的没有想到,老虎你别怪我。”二姐说着眼泪也从她那大大的眼中流出。

    我看着二姐哭起来,连着安慰她:“六灵,我知道,你是我最好的姐姐,我从来没有怪过你的。我只是心里忍不住难受。”说着我的眼泪也流了下来。

    明月挂在天空,璀璨的群星闪烁着布满了天空,微风阵阵的吹拂而过,远去群山中夜莺在时时啼叫着。我们姐弟俩就在这高高的塔楼顶上,相对垂着泪。

    又过了一会,我们渐渐平静下来。我望着远处草原上星星点点的火光,那是家族牧人们的家。他们也许永远没有这样的烦恼吧?我默默地想着。

    我轻轻问二姐:“六灵,那个赵无寒怎么样?”

    “他啊……”我见二姐没有继续说下去,转脸看去,二姐俊俏的脸上浮着红晕。知道了她就是不说,我也知道二姐已经对他是芳心暗许了。

    “六灵,你还能常常回家吗?”二姐离去是肯定的,我只是在突然失恋的时候再失去这个对我最好的姐姐心里更感苦涩。

    二姐遥望着远处:“老虎,你知道妈妈来了我们家之后,回过几次娘家吗?”二姐说到这里转头对着我说:“二十多年来只有三次。老虎。你知道我以前为什么总爱说如果我们能永远长不大该多好。这样我们永远可以和爹爹、妈妈、奶奶在一起。我们可以一起去……去猎熊。我们可以一起……一起去练马,我们可以一起团团圆圆的吃……饭,过年呜呜……过年的时候我可以抢你的红包,我们可以起一去放呜呜……爆……竿,那……那……该……多好啊!”她边说边流着泪接着泣不成声最后抱住我呜呜地哭泣起来。随着二姐的话语我眼前浮现出一幕幕和二姐在一起快乐的时光,我再也忍不住,抱住二姐放声痛哭起来。

    二姐走了,在狩猎结束时和赵无寒回平州南部赵家去见赵家家长去了,就像司马玉卓一样。这时我突然想起司马玉卓来了,她以前在娘家的时候是不是也向二姐一样开朗奔放呢?只是到了我们这个对她来说陌生的地方,她才把自己完全的掩饰起来。二姐难道你去了赵家也会变成司马玉卓吗?

    小小也走了,她是和柴绍回吉安府去见的爹爹李渊去了。对于她我已经彻底死心了,柴绍是今年才从帝大毕业的,现在在帝国督察院任从五品官吏,工作好、前途好、家世相对也不错,李渊会答应的。我的初恋就在汉元780年盛夏结束了。

    最后老爸老妈也走了,他们知道我和二姐的感情深厚,所以也能理解我此时的心情。只是对我说想在这里住多久都可以,想回家的时候就回来。他们把张置留下,也走了。

    他们走的那天晚上我又是独自一人坐在高高的塔楼顶上。张置默默的在我的身后陪着我。夜已经深了,张置见我一动不动地出着神,于是坐到了我身边。

    “三少爷,能和您谈谈吗?”他低声地问着我。

    “哦?谈谈……?好吧。”我被他的话语惊醒过来,我虽然讨厌他,但是他能在这里一直陪着我,在我最无助、最迷惘、最寂寞的时候来和我谈心。我突然觉得他仿佛也不是太令人厌恶的人。

    “三少爷。我是看着二小姐和您,还有大少爷、大小姐、二少爷看着您们长大的。在这里面您是最不爱学习最调皮的一个。有一次,那年下着大雪,您要跑出去玩,我不准您去。您就偷偷的翻窗溜出去,我发现后就追着您,追了很远很远。我一不留神在雪地里摔倒了,摔断了腿。您本来可以一个人跑了,可是您见到我摔倒就立即返回到我的身边,见我的腿断后,您就抱着我往城堡跑,我怎么叫您也不放手。您那个时候只有十岁。从那时起我就知道您是个心地善良,有责任感的孩子,无论您平日怎么调皮,一旦该到自己负责的时候决不退缩。”

    他说到这里深深的对我行礼:“三少爷。您已经是个男子汉了。雏鹰不离巢是成不了雄鹰的,幼虎不离家永远成不了山林之王。所以您是该到拿出男子汉责任的时候了,去建功立业,去驰骋翱翔。您应该飞出安江城堡,飞出吉州,到更广阔的地方去。”

    张置的话让我这几天被折磨的脆弱不堪的心,又恢复了过来。我这里自怨自艾有什么用?柴绍、李渊、甚至李世民,对我又怎样?现在不是隋朝更不是唐朝而是大汉王朝,是称霸世界的大汉帝国。我只要记住这一点就够了,我要体面快乐地生活在这片土地上。

    这晚以后,我又开始回到了枯燥的练马生活。八月初的一天,安江城堡来了一个信史,带来老爸的口信让我立即返回家。那个信史虽然没有说是什么事家里急着叫我回去,不过看他笑脸应该不是坏事。

    我回到了家里,刚进门,就看见全家人都在那里等着我,包括难道下楼来的奶奶也在那里。奶奶一见到我一把把我抱在怀里说:“老虎,我的好孙子。你是我的骄傲,你是我们家族的骄傲。老虎我的小探花郎。”

    大汉元年780年的这年夏天。这年的夏天我开始学习骑术、这年的夏天我失去了二姐、这年的夏天我失去了我的初恋、这年夏天我得了探花。

第十八章别了我的故乡

    第一部第十八章别了我的故乡

    我中了汉元780年的大汉帝国高考的探花。考高是帝国学子在分专业前的一次公平的全国性考试,所以帝国会对每年前三甲的考生授予状元、榜眼、探花的称号。这可是帝国学子能得到的最高荣耀了。

    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进前三甲,虽然我现在记忆力很好,但是想想大汉帝国幅员辽阔人口众多,在全国众多的学子中能考得探花,这该多么不容易的事情。也许这就是人生吧,我在失去了很多的同时,也能得到了一些。就向有人曾言:人的一生其时就是在这一失一得之间度过的。

    家里对我得探花更是喜出望外,我们家族三百年到我这里,十四代家族成员中,还从来没有人能在帝国高考中前三甲的。

    说起来我们家族从前也就算是个军旅之家,家族的每代家主都是从过军的。远的就不提了,就拿近的说就我的老爸也是这样的,他少年时就从军了,三十多岁时不知道什么原因退役还家,虽然这样也是混了中校的军衔。再上一代我的爷爷熙公,那更是做到了飞骑军的中将指挥官才退休的,卒后还被授予了上将军衔。现在我中了探花,对家族来说,这是天大的喜事。我们家族现在也可以算是文武双全了。

    当天在奶奶的带领下,我们全家去了家庙告祖,这么大的喜事怎么能不让他们的在天之灵知道呢?

    在吉州不光是我们家,整州都对我这次能高中探花是欢庆不已。吉州自开州建府以来,因文浅底薄,从来就比不过中原学子,三百多年来没有一个学子能考入前三甲。这次我打破这个令所有吉州人氏尴尬的事情,当然值得大家弹冠相庆。

    家中州府各地前来祝贺之人络绎不绝。开始几天我还有精神和这些达官贵人周旋,听着他们口中令我面红耳赤的奉承之语。时间稍长头也昏了,耳也鸣了,甚至有阵阵作呕之意。还好老爸也看出来我不耐烦的样子,后来几天都是自己接待那些人,没有让我在去相陪。

    不用陪客,我的精神也逐渐好起来。一天我突然想到既然我成绩已经出来,还不知道到王敬宝他们考上没有?于是我写了三封信请他们到安江城的一家酒楼聚会,本来想让他们来家里的,可是想起上次王敬宝的表现,我马上打消这个念头。信让家里的仆人挨家的给他们送去,如果他们在家就让仆人取了回信再回来。

    信上午送出去,晚上我练马回来的时候,已经看见了他们的回信,都说可以赴约。于是第二天一早我就骑上马带着两个男仆进城。

    我请客的这家酒楼就是上次和二姐小小来吃过饭的那家,虽然价钱贵点,但是菜的味道不错,还能有一些海鲜,所以我再三想了想还是决定在这里请客。

    钱我还有些,上次家里和二姐给的金币,去北京赶考的时候在王敬宝的管理下,没有用多少。后来我数了数居然还剩下二十五个金币,现在我怎么也能算是个小富翁了。既然钱还有,就不用那么节约了,千金散去还复来嘛。

    王敬宝他们三人我虽然结识也就一年的时间,但是人只要是投缘了,即使是初次见面也比有些多年的朋友还要投机。

    我刚到那家酒楼门前下马,门前招客的伙计就看见了。口里招呼着:“探花郎,您来真是我们店天大的荣幸啊。您快里面请,我给准备最好的雅间。您慢点走,您注意这门槛。”没有想到这酒家的伙计都能认出我。

    我刚进大厅,里面所有吃饭的客人,听见伙计的话,侧目望向门口,里面的有的还站起身来,探头在望。嗡嗡私语声大作。

    我耳力很好,就听有人说:“快看啊,探花郎来了。天啊我在有生之年能见到探花郎死也值了。”另一人说:“是啊,他可是咱们吉州人的骄傲啊。”

    店伙计把我引到二楼靠江的包间,我随手赏了他一个银币,伙计更是连声的道谢,连腰都快鞠到了地板上。“办一桌,三个金币之内的酒席,我在这里请客。”我对着伙计吩咐。

    “是,是。包您满意。我们会用最好的厨师给您置办。您先喝着茶,小人暂请告退。”伙计口里连声应着话。我挥挥手让他下去。

    等伙计退下后,我细看这间包间,发现就是去年和小小一起吃过饭的那间。触景伤情,我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小小明年可能就会定亲,再过两年就会是别人家的新娘。她那顽皮的笑容、迷人的酒窝、可爱的发辫不断出现在我眼前,怎么挥也挥不去。

    我正在伤感时,听门外仆人轻声叫着:“三少爷,酒店掌柜求见。”我赶紧平复情绪。“请他进来。”“是”仆人话语刚落,包间的门被打开了。一个满脸堆着笑容,身材瘦小精干的人走了进来。

    他一进门就深鞠一躬,口中说道:“能得探花郎光临鄙店,鄙店深感荣幸。”我对着他说:“不必客气,掌柜此来有何指教?”

    掌柜起身回道:“小人此来,一是向探花郎祝贺,二是能得探花郎光临,是鄙店的光荣,所以今日探花郎的酒宴费用由鄙店承担。只求探花郎能赐墨宝一幅,鄙店好悬挂于大堂之上。”

    好啊,这个掌柜的不愧是做生意的好材料。我请客才几个钱?他就想取探花郎这个无形资产?这探花郎的字幅当堂一挂,吉州慕名而来的肯定不在少数,以后他就可以赚得金币满钵。

    我举手不客气地说道:“掌柜不必客气,这小小的请客之资,我还出得起。”他也听出了我语气中的不快之意,连连道歉:“不能取得探花郎的墨宝,是鄙店无这福气。请您放心敝店一定竭尽全力为您办好酒席。小人就不打扰您了,小人告退。”说着退出了包间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这个掌柜的实在可恶,我的那字能上得厅堂吗?拍马屁拍到我的痛处,自然不能给他好脸色看。

    那掌柜走后,我就独自靠着窗品茗赏景。时间也慢慢临近约定的时间,但是还无一人到来。心中颇有责怪王敬宝三人之意,小弟我请客你们也不说先来一会,等会来非好好地罚他们几杯。

    正想着门外仆人轻声道:“三少爷,王少爷求见。”我听了立刻亲自上前打开房门,就看见王敬宝笑容可掬地站在房门外。我一把拉他进了房间口里说着:“王君,怎么现在才来啊?让小弟等候多时了,等会一定要罚你的酒啊。”

    王敬宝笑呵呵的说:“张君,不是我来晚了,是你自己来得太早。你看现在离约定时间还有半小时呢。怎么说我来迟了呢?探花郎!”

    我也笑着问:“王君也知道小弟中探花?”王敬宝故作惊奇状说:“探花郎,你是我们吉州的荣耀,你是我们安江的荣耀,你是我们安江中学的荣耀,你更是我们班的荣耀,现在在吉州要是谁不知道您,我跟他急。”你们看看读过书的人拍起马屁都是那么容易入耳。

    虽然知道王敬宝说的是玩笑话,但是我的心里确实舒坦,前身加今世自己何时遭过如此追捧啊。脸上的笑容也是止不住地流露出来。口中还是谦让着:“哪里,哪里,小弟不过运气好罢了。”

    我们又聊了一会闲话,我想起还没有问他是否如愿考上大学没有,所以就问他。王敬宝一听我问他就立刻摇头叹气也不回话。我以为他没有考上,就连声安慰。谁知刚安慰他两句,他忍不笑了起来说:“张君啊,我不是为了没有考上大学叹气,我是为了要离家数年,和亲朋好友分别在即,所以伤感啊。哈哈……”我被他戏耍了一番,于是斥责他。

    我们正在闹着,柳大江和陈玉童到了。我们见面又一番嬉闹,从两人的表情上看应该都如意考上了自己所选的大学。落座完毕,我便吩咐仆人,让酒家上菜,拿酒。陈玉童说到:“酒就不需上了,我这里带的有,诸君请看。”说着从自己随身的袋子里,掏出两个瓶子。

    我知道陈玉童平日好酒,没有想到他赴宴还自己带着酒。不由好奇问:“陈君,此是何酒啊?难道酒家没有吗?还需你亲自带来?”陈玉童笑道:“张君,不是因你请不起酒我才带的,只是这酒在咱们吉州还是很少的。上月偶得两瓶,所以今天特意带来请诸君同饮。”

    他的话引起我们好奇同声相问:何酒如此难得?陈玉童拿起一瓶说:“此酒虽帝国也产,难得是从罗马所来,每年产量极小。所以物稀为贵,祝诸君一起高中,今日当得痛饮。”说着亲手为我们敬上一杯。

    我看那酒颜色红润,可见是葡萄酒。现在葡萄酒大汉长州等地出产甚多,就连我们吉州也是盛产此酒。不过却如陈玉童所言,物以稀贵所以难得喝到异国的名酒也很兴奋。

    等我们酒都满上后,王敬宝率先举杯道:“诸君,诸君听我言!今日诸君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所幸诸君都能高中,更有张君名列三甲,当我吉州之荣耀。请诸君满饮此杯,祝我等数年后相见,都能达成所愿。”我也举起了杯,想起上学期在我们在小屋中许的心愿。我的愿望虽已破灭,但也不能扫大家兴,所以也高声附和。一杯苦酒满饮下肚。

    好友分别在即,所以今天我们是没有顾及的放开量痛饮。不一会两瓶酒就下肚,于是又高声叫人拿酒,拿酒。年少轻狂又何妨?我们高歌吟赋、猜枚行令乱作一团。

    等大家醉意都浓时,王敬宝拉着我说:“张君!探花郎!好友分别在即,可否作诗一首相送啊?”陈玉童柳大江拍手叫好。

    我的醉意已现,当下站起身摇晃着吟道:“青青河畔草,绵绵思远道。远道不可思,宿昔梦见之。梦见在我傍,忽觉在他乡。他乡各异县,展转不相见。枯桑知天风,海水知天寒。入门各自媚,谁肯相为言!客从远方来,遗我双鲤鱼,呼儿烹鲤鱼,中有尽素书。长跪读素书,书中竟何如?上言加餐食,下言长相忆。”吟罢已是泪流满面,王敬宝三人早已是泣不成声。

    这场酒我们都醉了,我醒来的时候发觉已经是在自己家里床上躺着,头疼如裂。叫来仆人问王敬宝三人如何?仆人回道已都送回各家去了,只是酒家的帐还没有付。于是我取出几枚金币叫那仆人去把酒家的帐结了。

    这次我的醉酒,家里人没有说什么,只是老妈多次来我的房里问我头还疼不疼。我完全清醒已是第三天的一早,这时奶奶的女仆徐妈来我的房间叫我,说奶奶要见我。于是我赶紧收拾整理好衣衫,来到奶奶的房间。

    本来以为奶奶要责怪我醉酒的行为,没有想到奶奶只是找我聊天。奶奶说这两天我就要动身前往上都,这一去路途遥远,再返家已不知是何年?所以想好好的和我聊聊,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这样的和我一起聊天。她老人家的话,又一次让我流出了泪水。

    我们一直聊着一些闲话到了很晚,我正要向奶奶告辞,奶奶叫住我:“老虎,你等等。五彩去把那东西拿来。”五彩就是徐妈的小名,奶奶这样叫她已经习惯了,所以一直以来都这么叫着。“是的,老夫人。”徐妈轻声回应,出了房间。

    不一会徐妈回来,手中抱着一个弓匣。奶奶结果徐妈递过的弓匣,打开取出了一张弓。我一眼就认出了,那就是我在夕阳城堡看见的爷爷当年使用的那张复合弓。

    奶奶轻抚着弓,眼中竟显出一片柔情,仿佛在追忆着和爷爷在一起的日子。片刻后把弓递给我说:“老虎,奶奶知道你自小就喜欢你爷爷这张弓,现在我把它送给你,拿着。”我愣住了,这是爷爷的遗物,奶奶她现在说要给我。我怎么能接受呢?“奶奶我不能要,这是爷爷生前最喜爱的物品。”

    奶奶不理会我的推辞,把弓强行放在我手里说:“老虎,弓是死的人是活的,只有活着的人才能用它建功立业。你虽没有从军,但是以后你看见此弓,可以想起奶奶对你的期望,想起家族对你的期望。所以你拿着吧,只要你永远不要忘记自己是胡公张家的后代就行了。”奶奶说着眼中流出了两行热泪。

    第二天老爸对我说这次去上都,家里会派张成带上两个健仆和一起骑马去。因我在安江逗留时间太长,如果做马车怕是不容易赶上帝大开学。“老虎,你去了上都,骑术要继续练。时间允许假期就回家看看。”我点头答应。

    老爸又说:“我决定你在帝大学习其间每月给你十个金币。我会把金币寄存到上都的一家商铺里,你每月可以去领取。如果你需要大笔的钱,就要写信回来告知我,我再决定给不给你。如果确实需要我会派专人给你送去。”

    我忙说:“老爸,我用不了这么多钱的,不是我的学费您每学期都派人专门去缴吗?难道要我自己缴吗?”

    老爸说:“这是你的零用钱。你要学骑术这钱是不会多的,骑术训练费用会很高。至于上什么地方学骑术好,你到了上都多打听打听。”原来这钱是给我学骑术的,我也就不在推辞了,于是点头答应。

    又过一天我要上路去大汉帝国的首都上都了。家里的人又一次出门来送我,这次连奶奶也把我送到了城堡外。

    在城堡外我向所有家人深深地鞠躬行礼,我是真心感谢他们对我这一年来的照顾。没有您们或许我现在已经不在这个人世、没有您们或许我还是庸庸碌碌地活着、没有您们或许我正在某个地方要饭、没有您们我就体验不到如此的亲情。所以请您们保重!我一定不会辜负您们期望!愿您们身体永远的健康!等着我回来!

    大汉帝国780年8月15日我骑着马和随行的张成以及两个家仆,离开了我生活了一年的安江城堡、离开了安江、离开了吉州。向着上都、向着未来进发了。

    第一部完

第一章状元花

    第一章状元花

    张锐离开安江已有二十天,今天终于踏上上都城的管辖范围。一路上的名胜古迹张锐连半处也未来得及欣赏。离开安江后,张锐一行四人顺着帝国的驰道南下。其时帝国驰道,是在秦朝基础上扩建而成,南北都向外延伸,现在是连接帝国南北交通的主要国道。这驰道修建得很专业,也是中高边低,同时还建有专门的排水沟渠。道路两边每隔一米就种有松树一棵,绿化得相当出色。

    道路很宽。张锐一行急驰而行,也没有给南来北往的路人带来多少麻烦,只是让路人多吃了些灰尘而已。路人见他们**均是帝**团使用的汉马,又见张成三人健壮的身体,虽是吃了些土在嘴里,也不敢高声斥责。

    现在虽是九月初,但南方的气候明显比吉州炎热许多,加之南方的潮湿之气更让张锐浑身沾湿。在急驰中,风都是一股热气。更别说路上那些行人,许多已是赤膊而行。

    象张锐这样在驰道上策马急驰,一般都是驿站的驿马在送加急文件时才这么干。其余骑马的路人都是策马缓缓而行。但在这么热的天气里让张锐在太阳下散步,打死他也不愿意。加上一路上向张成学了些骑术技巧,正好可以用来试试。一路倒是没有白跑,这几千里地下来张锐的骑术越发精湛起来。

    可是张锐现在的心情非常不好,心情不好不再是因为离家远行,而是嫉妒状元花。当初还在吉州境内时,路上食宿之时每每都能听见大家在谈论他这个吉州的骄傲。可是一出吉州境,众人谈论的对象全都变成了状元花,连半个提到张锐名字的人都没有。开始张锐很新奇,状元就状元吧,还怎么出来个花?莫非想和自己这个探花争花?

    心里好奇就多听了两句,谁知等张锐听明白了,也张锐受打击了。张锐暗自伤心:我怎么命运就这么悲惨,大汉帝国从允许女子参加高考以来,一共就只有六个女子中了状元。这种中状元的几率该有多小,可是偏偏在我高考之时,在我又中了探花之时。出现了咱们大汉国历史上的第七位女状元,也就是那个所谓的状元花。

    更让张锐伤心的是,那个女状元居然是女童。当然如果十二岁的女孩能算少女的话,勉强她也能算少女。张锐当时在听见女状元只有十二岁时,顿时羞得无地自容。心里暗叹:已经几十岁的人了(当然这时指的他的心里年龄),居然连个小屁孩都比不上,这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现在帝国的各州府可能就是除了吉州外,所有的人都在谈论这个神童状元花。状元花的出现更显得张锐这个探花郎的可笑,所以一路上张锐是一直咽不下这口气。

    “三少爷,我们要走前面的岔道。”旁边的张成对张锐说。

    “哦?驰道不是一直通向上都吗?怎么现在就下驰道?”张锐奇怪的问。

    “上都有一百所大学,几乎都是在城外的,帝国大学从还是圣祖楚王时期的荆州书院时,就一直在兴山脚下从未搬迁过。”看来张成对这里还很了解,应该不会是第一次来。

    张锐原本以为帝大在上都城内,找个马术训练场应该很容易的,可是据张成所说应该是在上都的郊区。在这个人烟稀少的地方谁来开训练场啊?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帝大自己的练马场以满足自己训练的要求。不过,这号称天下第一的大学的训练场馆应该不会差到那里去,起码应该比我们那个小小的安江中学的马术场好上许多吧。张锐心里想着马已经转上了岔道。

    张锐又问张成:“还有多远?”张成说:“大约再跑一个小时吧。”张锐点点头,这一个小时的路程,对于**的汉马来说不过是散步的距离。

    可是又行一段路程后,路上的行人非但没有变少,反而渐渐多了起来。张锐心里不由得很奇怪,这些人都跑到这荒郊野岭来干嘛?人多路窄,张锐他们的马速也不得不放慢下来,张锐立着身向前面望去,看见前方居然出现了一座城镇。转头问张成:“此处怎会有城镇?”

    “哦。起初上都修建大学时都紧临帝国大学修建,后来这里的大学越来越多,地方不够用,所以之后新建的大学都在其他地方选址修建。商人见这里大学多,就在这里开了商号来做学子们的生意,再后来有一些人就在这里定居了,所以慢慢的就形成了城镇。”张成回答着说。

    张锐坐回马背又问:“此处有多少大学?”张成笑着说:“三少爷这我可就不知道了,至少有三四十间吧。”

    张锐进了城镇,发觉色目人渐渐多起来。本来这一路也时常常遇见,不过这里多得有些不象话了。十余人中总会看见那么一两个,其间还间杂着黑种人。他们每个人都操着字正腔圆的汉话,或在路边的商铺和伙计讨着价或在与旁人聊着天。就连商铺也有一些是色目人开的。

    张锐的自豪感油然升起,这多象他前世的某个国家。全世界的人都想到那里去定居生活,全世界的学子都想到那里去留学。现在的大汉帝国,可能比那个时候的那个国家,对世界的影响力都要大得多。张锐对自己能生活在这样强大的国家里,感到无比自豪。

    又经过几个大学的校门时,看见许多新生正在那里登记着。也有许多象老生模样的学子在给其中的一些人讲解着什么。张锐的心里又开始迷糊起来,看着眼前的这情景和他读大学那会儿也没有什么区别。不过这样也好,起码自己能比较适应这种气氛,反正自己也上过一回大学,现在权当重上一回。

    没有过多久,张锐到了帝大的校门口,果然这里也是刚才见到的那种情景。张锐下马把马缰丢给旁边的健仆,对着张成说:“成叔你们就到这吧。你们回吧。”说着张锐抓起携带的行李就要上校门口登记。张成连忙叫道:“三少爷等等,我们还要先去办件事。”

    张锐停下脚步回头不解地问他:“已经到了门口还有什么事没办?”张成走到张锐的面前把张锐手中的行李接过去说:“三少爷您忘了?您每月的零用钱,殿下都存放在那个福乐号商铺的,要是您不去认识一下那里的掌柜,以后您每月都领不到零用。”

    唉,看我糊涂的,这可是关系到我以后的生计大事,我怎么就给忘了?张锐想着又连声问张成:“商铺在哪儿?离这里远吗?”张成用手指着街道拐角的一家商铺说:“就在那里,殿下为了三少爷不多跑路,专门挑了间离学校近、信誉好的商号。”

    张成话还没有说完,张锐就快步地向那家商铺走去。张成连忙把自己手里的行李交给旁边的家仆,吩咐他们就在原地等候,自己也跑步跟上来。

    张锐走到那家商铺门口正想进门,突然里面冲出一个身影,两人撞个满怀。只听一个幼稚的声音喝道:“什么人走路不长眼?”

    张锐闻言大怒,自从来到这个世上,还没有一个人敢在他的面前如此无礼。定眼向那人望去,只见是个十一二岁的黄毛丫头。这可不是张锐乱说,她的头发确实是略带黄色,头上还扎着两个羊角辫。这么大点的丫头也不能说漂亮,只是长得还比较端正,没有缺鼻子少眼睛的。瞧她那幼小的样子,如果她的鼻下再挂上两条鼻涕的话,说她在吃奶都有人信。

    “你乃何人如此无礼?干嘛老盯着我看?”那黄毛丫头恶人先告状,对着张锐先行发难。对这个女童张锐怎么也不能失了风度对她斥责。但是看见她盛气凌人的样子又不能服软,于是也不行礼只是昂着头说:“在下吉州张锐。小妹妹今后别一个人出来乱跑,容易伤着的。”

    那女童听了张锐的话先是在嘴里嘀咕着:“吉州张锐?这名字很好像在那里听说过。”转而又怒形于色的对张锐说:“本姑娘不是小孩了,我已经在帝大读书,不用家人再跟着。我看你倒是年纪不大,需家里人时时陪护。”说着还用手指着,早站在张锐旁边的张成。

    张锐听她这么大点就在帝大读书,心中不禁暗暗佩服。突然一个念头出现在张锐脑海里:这个黄毛丫头不会就是那个神童状元花吧?想到张锐就试探着说:“哦?小姐果然厉害,这么小的年级就已经在帝大读书,在下深感佩服。”

    话刚出口这里那个女童已是喜形于色,样子甚是得意。张锐接着又说:“我看小姐应该比今年的新科状元花要厉害上许多。”

    那个女童笑嘻嘻的说:“哪里,哪里。也就差不多了。呵呵……”

    张锐继续奉承着说:“怎么会差不多呢?我看差远了。”

    女童这时脸上已经是笑成一团,口里说着:“张君夸奖了,小女子不敢当。”她得意的样子让张锐更加肯定了心里的猜测。

    张锐决定进行下一步说:“咱们大汉国现在真可谓是人才济济啊,象小姐这么大的年级就能在帝大读书。在下而且还听说本次的新科状元花是吃着奶在参加高考。在下就一直奇怪,那个考场难道专门给她准备个奶妈?还是专门每天给她供应鲜奶?”

    张锐的话音还没有落,那个女童勃然大怒用手指着张锐口里:“你……你……”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语来。这时一个大汉从一旁冲到张锐的面前,对着张锐说:“谁敢对我家小姐无礼?”张锐还没有说话,张成横身立在他的前面,挡住了那个大汉,未发一语只是冷冷地瞪着那个大汉。

    张锐知道这个张成原来也是骑士出身。其祖先也是胡公家族的成员,他少小时连考两年军校也未考中,于是就直接参加了军队。四十岁从帝**团退役回家后,居然弃武从文,来张锐家里当了家中的管事。他虽然现在干的家中管事的事情,可是半生的军伍生涯,身上总是自然的透漏出威武的气势。果然他往那个大汉身前一站不怒而威,唬得那个大汉连连后退。

    那个女童见状拂袖而去,口中说着:“好,张锐,我记住你了。你以后不要让我再看见。”大汉见她即去,也连忙跑着跟了上去。

    “状元花?看我不把你气死,这一路我受的气,全部奉还给你。小小的黄毛丫头跟我斗,你还差的远。”张锐得意地看着那个女童离去。

    在商铺和掌柜的认识后,张锐打了个收条,把这个月的零用领了。出了商铺,张锐就叫张成返家。张成和张锐道别后自己带着两个家仆回吉州去了。

    张锐自己提着行礼就往学校的新生登记处走去。因门口学子太多,正在向前观望时。旁边一个学子过来在问:“请问你是今年的新生吗?”

    张锐连忙向他行礼说:“小弟吉州张锐。正是今年新生。”那个学子一听张锐报名字就塄了一下,随后问张锐:“吉州安江张锐?”

    张锐回答:“正是。”那个学子也连忙行礼说:“在下帝大学监会副主事萧禹,请张君以后多多指教。”张锐也回礼:“萧君客气了,小弟初来帝大还要请您指教。”萧禹笑着说:“探花郎客气了。你的大名我已经久仰了。”

    这还是出了吉州以后,报名字就知道张锐是探花郎的第一人,张锐对他的好感大增。张锐虽然心里愉悦口里还是要谦让:“小弟只是侥幸中的探花。”

    萧禹笑着吟道:“青青园中葵,朝露待日晞。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常恐秋节至,昆黄华叶衰。百川东到海,何时复西归。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好诗啊,探花郎在下佩服!佩服!”

    这首诗是张锐在高考中所作的考题。没有想到他居然能吟诵,不由好奇的问:“萧君怎么知道小弟的这首诗呢?”

    萧禹笑着说:“张君你还不知道吧,你的这首诗现在不光我会吟诵,将来帝国所有的学子必须吟诵。此诗已经被教务司决定收入今后的小学教材中了。张君啊,你的诗今后可是要流芳千古了。”

    这可是张锐没有想到的,帝国教务司会用他的这首诗。细问下才知道,正好今年的小学教材要更改,所以帝国教务司就把这首励志诗给选中了。而萧禹的舅舅就是教务司的外郎,所以他这件事是知道得很清楚。

    萧禹象是很想与张锐结交,所以一直陪着张锐说话,也没有再去做接待新生的事情。聊了一会,张锐也觉得萧禹为人洒脱,说起话来幽默风趣,也有心结交于他。

    张锐二人正谈着话,就听旁边有人说:“快看那个就是状元花。”张锐顺着声音看去,果然是那个黄毛丫头。现在她好像已经平复了心情,连带得意之色,向校门走来。

    萧禹见状忙想张锐告罪,说是去迎迎新科状元。张锐忙说:“萧君请便,小弟以后再找机会与君交谈。”萧禹连说:“好。一定一定。”说罢告辞向那状元花迎去了。

    张锐手提着行李,向登记的地方走去。看见这里几张桌子前面都排有学子等候登记,无奈之下只好找个队尾排上。

    张锐正在等候时,就听见萧禹在那边叫他:“张君请来这里。”张锐抬眼望去看见萧禹在校门的另一侧,旁边还站着那个黄毛丫头,另外还有一些学子围在旁边,可能都是在围观那个神童女状元。

    张锐身后此时已有两个人排上,萧禹现在叫他过去,等会还得再排。可是既然张锐想要他结交,这点面子还是不能驳他。于是张锐就提着行李走了过去。

    萧禹见张锐来了,对着那个状元花说:“董小姐,这位是本届新科探花吉州张锐君。”说着又对着张锐说:“张君,这位是帝国第七届女状元益州董小意小姐。”转而又说:“你们是本届的状元与探花,今后也是同校的校友了,所以不要有什么误会。”

    萧禹给张锐介绍时,看见张锐和董小意正在怒目对视,谁也不肯先上前行礼。所以萧禹说着说着,看着不对,也把话转向,想和解二人。

    萧禹的话语刚说完。董小意面带讥笑的说:“看来我们大汉帝国人才凋零了,一个毛头小子都能考中探花?可笑无人啊!可笑之极!”张锐知道董小意说这话是想把刚才他说她的原话奉还。

    周围的学子听见董小意讽刺张锐的话后,个个开始变了脸色。张锐见状欣喜若狂,心想:你这个黄毛丫头平日肯定是被家里人宠坏了,这种话也敢当着众人说的出口。这些人别看现在都是学子,搞不好这里面不知什么时候,就能冒出个丞相或御史大夫之类高官来。你现在把他们都得罪了,看来你以后别想在帝国官府里混了,不过她是个女的不混也罢了。

    董小意不想混可是张锐还想混,所以张锐用较高的声音说道:“小弟我不过是运气好才中了个探花。此后每每思来甚感幸运,想咱们大汉国人才济济。特别这些能考入帝大的学子们那个不是各州府中的精英?都是天才中的天才啊。要说其间优劣也只是一两分之间的差距,所以小弟我中这个探花实是侥幸啊,侥幸之至!”

    果然张锐的这番话让周围的学子们对他投来亲切的目光。董小意也不是笨蛋,要不然她中不了状元,刚才她一时嘴快说完就颇有后悔之意,现在又听张锐这样玲珑八面讨好众人,心里更是气愤不已。

    萧禹看见他们二人这样针锋相对的暗斗,气氛尴尬。忙把话题转开。“张君,不知你准备学什么专业呢?”张锐说:“历史。”萧禹笑着说:“好啊,张君你还很会挑专业嘛,不过要进历史系必须得刘自清先生的面试才行,你看先生就在那里面坐等收生呢。”

    张锐一听刘自清先生居然是帝大的教课先生,立刻高兴起来。张锐以前读过的很多历史方面的书籍都是这位先生编著的。他在大汉历史学者中声誉和地位都是最高的,能在这样的明师教导下读书定会受益匪浅。于是张锐快步朝着萧禹手指的方向走去。

第二章刘效国

    第二章刘效国

    张锐进了学校的大门,就见一位先生摆着一张桌子坐在那里看书。张锐走上前去,对着那位先生深施一礼,说道:“学生吉州张锐,恳请先生收学生为座下弟子。”

    “哦?那你说说为什么要学历史啊?”那个先生放下手中书问张锐。张锐抬眼看去,只见这位刘自清居然是个色目人,头发黄而弯曲,面色白皙,高鼻深目,绿色的眼珠正看着自己。

    张锐虽感吃惊,还是回道:“以史为鉴,以史为镜。通古而预今,知理而修身。”那个刘自清听罢张锐一言抚掌大笑道:“好,好。你这个弟子我收了。哈哈不愧是本科探花郎。”张锐大喜道:“学生仰慕先生已久,先生的著作,学生拜读后受益非浅。今后能在先生的指导下读书,学生定会大有收获。学生这里多谢先生了!”说着张锐又行三礼。

    刘自清见张锐如此乖巧,心里甚是喜爱:“好,不用多礼了,来这里签上你名字吧。”张锐上前看见是一本登记簿摊开放在桌上,上面已经有数十人的签名。张锐刚想提笔签上自己的名字,就听身后董小意在说话:“先生,学生益州董小意,请先生收我为弟子。”张锐转身,就看见董小意和萧禹以及二三十个学子正走过来。

    刘自清听得董小意的话哈哈大笑起来:“既然今年的探花我收了,你这个状元我没有道理不收,好了我收下你了。今年的状元与探花都在老夫座下,也是老夫的荣耀啊。”

    张锐心中暗暗叫苦:你个董小意,选什么不好,偏偏和我选的专业一样。转而又责怪起刘自清来,我看这个先生是有重女轻男的思想,明明刚才我求他收下时,还要装模作样的考考我,现在看见这个黄毛丫头居然连问都没有问就收了。不会他也是老什么什么的吧。

    张锐还在恨恨地想着,就听董小意说:“谢谢先生。那弟子也签名了。”说罢走到张锐的身边,看着张锐手中的笔。张锐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签名,正想提笔写,突然间冷汗下来了。

    张锐字写得不好在安江中学时人尽皆知,可是没有想到现在来帝大的第一天就要献丑。还有一个对他有深仇大恨的仇家在一旁看着,手中之笔更是不怎么写。犹豫了半天还是在本上歪歪斜斜的写了自己的姓名籍贯等十余字。本来平日张锐的字不好,也不会写成这个样子,只是董小意的目光象是一把刀在张锐的手上割来割去,手就不由的颤动得厉害。

    还没有等张锐写完,董小意拍手笑了起来:“探花的字真是独特新异,这一条条的蚯蚓神态各异甚是有趣,呵呵……”刘自清和萧禹等人不解董小意的话语,也伸头来看,一见之下愕然。没有想到这个堂堂的新科探花,字会写的如此不堪入目,脸上的表情也变的得奇怪起来。

    张锐在董小意说话时就羞得满脸通红,差点就夺路而逃。忍了又忍还是强颜欢笑地对刘自清说:“先生,学生就先请告退了。”说罢转身离去。心中怒喝着:董小意我和你誓不两立,今天虽然咱们各胜一场。但是总有一天我会报复回来的。

    还是萧禹追上了张锐,帮着张锐办了住宿登记,又领着张锐到了住地门前才告辞而去。张锐还是忿忿不平地进了房门。看见不是很大的房间内摆放着四张床,屋里也没有书桌,每张床上摆着个矮几。这床虽然还算宽敞,但是肯定不会比自己在安江中学的炕舒适。

    房里已经有两个人了,一个盘腿坐在床上看书,一个跪坐在床上看书。听见门响,二人抬头看见张锐进来。那个跪坐的人立刻下床对着张锐深深施礼:“您好,在下刘效国,请您以后多多指教。”张锐看那人已经二十多岁了,身材矮小,态度甚是恭敬。张锐也回礼:“小弟吉州张锐,以后请你多指教。”

    刘效国听了张锐报名立刻抬头望着张锐说:“是不是吉州安江张锐君?”“小弟正是。”刘效国闻言大喜:“张君之名,在下早已听闻。张君小小年纪能高中探花,在下深感钦佩。没曾想会和您成为室友,在下深感荣幸,请您以后多多指教。”说着又深深施礼。张锐也还礼,心里还想着,这个刘效国还真是多礼啊。不过人家既然对自己这样热情,又有礼貌,自己也不好失礼。

    张锐对着刘效国说:“刘君,小弟年纪幼小,今后还是要请你多指教。不知刘君家乡何处?”本来自我正式介绍的时候都是要加上自己的籍贯的,所以刘效国没有说出籍贯让张锐感觉很奇怪。

    刘效国听张锐问他籍贯,立即显出不安的神色,犹豫了半天才轻声说:“在下扶桑人氏。”说完脸上竟露出微红之色。

    张锐一听刘效国是扶桑人,立刻变了脸色。张锐在前世时最痛恨的就是扶桑人,从未买过扶桑出产的产品,即使是在本国生产的,如果用的是扶桑的名字,也一样坚决抵制。没有想到来帝大第一天就遇上扶桑人,还和自己住在一个房间里,想到今后日日要面对这个痛恨的人种,就想转身出门找萧禹给自己换个房间。

    不过在换房间之前,张锐还打算羞辱他一番才能解自己心头的恨意。于是面带讥讽的说:“你是扶桑人?怎会跑到大汉的领土上来了?可是流民呼?”张锐说此话甚是无礼,如果换成一般人,即使不出手相搏也是拂袖而去,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那刘效国听张锐斥问只是面色苍白,嘴唇抖擞着回着张锐的话:“在下是扶桑留学生,不是流民。”说到这里突然语气增高:“张君,我虽身是扶桑人,可是我的心、我的魂都是大汉帝国的,所以我把自己名字取成刘效国,就是取效忠大汉帝国之意。时时刻刻在提醒自己要效忠大汉帝国。请您一定要相信我。”

    此时在房里的另一个人冷冷的哼了一声。张锐看过去,只见那个人也是个二十多岁的色目人,面带讥笑的神态,眼中上充满了对刘效国的鄙视之意。张锐心想不会他也是留学生吧。于是上前见礼。

    那人见张锐主动行礼,也下床用标准的汉语回礼到:“在下新罗高照山。请探花郎今后多多指教。”张锐听得刘照山话语里的略带讥讽之意,以为他是看不惯自己歧视外族人。但是自己只对扶桑才这样,又不是真的对非汉人都仇视。所以也不见怪,又高照山继续说:“高君原来是帝国新罗州人氏,小弟还从未去过新罗州,不知风景可否秀丽?”

    高照山说:“那管什么风景?能饿不死就算佛主保佑了。”张锐早听说帝国有很多新州现在都信了佛教,就是中原一些地区也开始在慢慢地流传。见高照山话语一出就带有佛主,可见都是真的。

    张锐刚想在问问高照山关于佛教的事情,就听刘效国说:“张君,我帮您铺好床了,您的衣服,我现在就替您放到柜子里去。”

    张锐闻言转身看去,刘效国果然已经把一张床给收拾得干干净净,现在正在从自己的行李中把衣服拿出来。刚想制止又想到要是以后能时时的羞辱这个扶桑人也是件不错的事情,于是对刘效国点点头,回身又和高照山说:“刘君一路远行,用了多少时间到上都?”

    高照山说:“我接到考中的通知就上路,用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才到。西面现在的局势很乱,饥民遍地,有好几次我差点被人抢了。”

    “哦,哪儿又乱了?”张锐好奇的问。“途径大月州的时候,那里现在正值灾年,饿死之人常伏于道边,一些饿昏了头的灾民想抢我的行李,看样子如果他们抓住我,说不定在下现在已是他们腹中之餐。愿佛主保佑他们!”高照山象是回忆起路上的惨状,神色黯然。

    “难道帝国没有救灾吗?”张锐问道。“救灾?那里是新州,不是中原地区。别说现在帝国国库空虚,就是充足也不会把钱用在救济新州灾情上的。”高照山冷冷的说。“这是为何?”张锐很奇怪的问道。

    高照山摇头不语。这时已经收拾完张锐行李的刘效国走过来说:“帝国这么大,当然不可能全部都照顾的过来,发生了灾情就应该自救。要是帝国什么地方有了灾情就救济,那么那个地方的人,今后就会变得懒惰,什么事情都想帝国帮他们做,最后就变成了帝国在白养他们了。所以我坚决拥护帝国的这种自救政策。”

    张锐见刘效国大义凛然地说着,仿佛他自己就是个大汉子民似的。心里不由暗暗发笑,于是问刘效国:“你打算以后申请入籍帝国吗?”

    刘效国面带沮丧的神色说:“在下非常想加入,但是在下没有特殊的技能,所以帝国不会允许的。”

    “哦?这么说你们扶桑有很多人都想加入帝国吗?”张锐问道。

    “那当然。在扶桑不光是百姓想加入,连我们的小皇陛下也想加入。可是帝国不许。”刘效国又遗憾地说:“原来一百五十年前有过一次最好的机会,可惜当年的小皇贪图自己的利益,没有答应帝国的要求。所以我们扶桑就错过了最好的机会。”

    张锐奇怪了,好像帝国的历史书上没有提到过这件事情。于是好奇心大作,也稍对刘效国客气地说:“哦?这件事我还没有听说,刘君坐下慢慢道来。”

    刘效国见张锐对他已经不歧视了,高兴地说:“好好,来张君坐我这里,我说与你听。”说着拉着张锐坐到自己的床上。自己又跪坐到床上说:“当年,我们小皇上表帝国,说愿意整国加入帝国,不过请求帝国能授予他世袭公爵的爵位。但是帝国的世袭爵位要进入凌烟阁的,所以在帝国上等贵族投票的环节没有通过。帝国内阁就提出意见,如果我们小皇能放弃这个条件,帝国可以允许我们扶桑加入,可以授予小皇终身公爵爵位。”

    刘效国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可惜我们的小皇为了考虑自己后代的问题,不顾我们国民的死活,拒绝了帝国的提议。从那以后我们小皇再怎么上表,帝国连看也不看一眼。”

    刘效国露出神往的神色说道:“如果当初小皇同意的话,现在我就是一个光荣的帝国居民了。我们扶桑也是帝国的第五十一个州了。那样多好啊。”转而刘效国又面带狰狞的高声说:“早知这样当初我们扶桑的民众就应该推翻那个小皇,象他那么自私的人是没有资格做我们扶桑小皇。”

    听了刘效国的话,张锐口也长大了,眼也直了。没有想到这个刘效国是个狂热的大汉帝国拥护者,时时刻刻想着要加入大汉帝国,为此甚至不惜要造反。

    旁边的高照山又开始冷哼声不断。刘效国被高照山哼得下不来面子,起身对高照山说:“高君,你身为帝国的居民就该感到自豪,不要再读那些**,你会受它的荼毒。”

    高照山看了一眼刘效国,冷冷地说:“在下读什么书,要你管?你是什么人?不过是大汉国一条狗。”刘效国大怒向高照山吼着:“请你收回你的话,在下是大汉国的人,不是狗。”高照山嘻笑着说:“不是狗乱叫什么?”

    刘效国气得浑身发抖,用手指着高照山说不出话来。张锐在旁边看着他们两人争吵。心想他们肯定不是第一次这样吵了,能把这个扶桑小子气死最好。所以张锐也不上前劝解只是笑嘻嘻地看着热闹。

    就在这时房门打开走进一人。张锐看去,只见这人十七八岁少年,身材高挑,浓眉朗目,嘴角挂着一丝笑意,那少年对着张锐三人说:“在下没有搅扰诸君雅兴吧,在下抚州陆斐。”说着对张锐三人施礼。

    刘效国立刻抢先回礼,自我介绍。陆斐倒是没有轻视他,十分正式地和他见礼,刘效国刚才所受之气顿时忘得一干二净。亲热地上前去接过陆斐手中的行礼,口里说着:“陆君,一路劳苦了,我来,我来就行了。”陆斐倒是没有推辞,只是向刘效国道了谢,刘效国更是满脸堆着笑容,乐乐呵呵地去为陆斐铺床叠被收拾行李。

    陆斐在和高照山施礼后,和张锐见礼时听说张锐是安江的,于是便问:“张君可是胡公张家之后?”张锐点头称是。陆斐大喜说:“小弟啊,你我两家乃世交,在下家族卫公陆氏。”“哦,原来是卫公陆氏家的世兄。小弟失礼了。世兄莫怪。”张锐连忙向陆斐行了大礼。张锐在看本家的家谱时就知道本家和抚州陆氏家族关系深厚,两家在几代前也结过亲,说起来张锐和这陆斐也算是亲戚关系。

    陆斐为人也洒脱,拉着张锐说:“小弟,八年前我去过你家的,那时你还这么大,没有想到今天你我可以同窗就读,真是缘分啊。哈哈”陆斐用手比着张锐当年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张锐也笑道:“世兄的样子,小弟可是记不得了。”

    刘效国这时在那边叫着:“哎啊,原来是两位公爵家的子弟啊。小人失礼了,以后请您们多多关照,多多关照。”张锐甚是烦他,于是说:“刘君就先忙你的吧。不要打扰我兄弟二人说话。”刘效国低头连声道歉,又忙着给陆斐叠被去了。

    张锐拉着陆斐坐在自己的床上聊天。聊了一会儿,张锐问道:“世兄,你们家不是军门之家吗?怎么世兄弃武习文呢?”陆斐笑着说:“说起来,你我两家还不是一样?那你怎么也习文呢?小弟你我两人都是家中的异类啊,怎么说也是百年才出一个的。哈哈……”

    张锐听陆斐这样说,也笑了起来。心里也认为这个陆斐世兄平易近人、幽默风趣,值得交往。当晚张锐就拉着陆斐出了校门找酒店,说给这个世兄接风,刚到校门口又遇见萧禹。于是张锐一并拉住,萧禹一听张锐请客也不推辞,当下带张锐陆斐找了个熟店,三人坐下要来酒菜吃喝了起来。

    萧陆二人都是爽朗之人,席间三人更是一见如故,谈笑风生,甚是愉悦。张锐又将自己如何得罪新科状元一事说与二人知晓。

    萧禹笑着说:“张君,董小姐可是巴蜀候家的千金小姐。从小娇生惯养吃不得亏,你这样戏弄于她,不怕她报复于你吗?”张锐提起董小意就甚是气愤,见萧禹如此说便冷笑着说:“小弟就怕她不找我麻烦,她个黄毛丫头,小弟我会让她知道厉害的。”

    “好,好。”陆斐抚掌大笑着说:“小弟不行就算上哥哥我,你我兄弟定会叫她知道厉害。”张锐忙道谢。萧禹摇着头笑着说:“陆君啊,你这个当兄长的遇见这事,也不说劝解一番,还在这里挑唆?”

    陆斐说:“谁让我们兄弟都是家族异类呢?我们这样的家族奇才,理应相互照顾,是不是?小弟。”张锐笑着说:“那是。小弟我怎说也是家族三百年来的奇才,世兄你呢?”陆斐说:“大概也差不了多少吧,这我还真没有注意。”说罢二人大笑起来。萧禹看着这兄弟二人这样耍宝,也只有苦笑着摇头。

第三章徒步行

    第三章徒步行

    张锐站在帝大教务长伯爵殿下的书房门外懒懒伸了个腰。陆斐轻声一旁说:“困死了,小弟啊,殿下还不知道怎么处罚我们呢。你说会不会被除名?”

    张锐满脸疲惫之色的说:“放心吧世兄,打架的又不是我们。倒是他们俩不知道要受什么处罚。”说着指着分别站在他左右的高照山和刘效国。

    高照山现在双眼淤黑,脖颈处几道抓痕历历在目,身上的已是被撕得衣不遮体。他听见张锐这样说,便讥诮地说:“放心,我自己的事情决不牵连你们俩。不过我与那条狗决不罢休,大不了不在这里读书便是。”

    那边刘效国的鼻孔中仍塞着两团纸,身上的衣服也和高照山差不了哪去。刘效国听见高照山挑衅,也不甘示弱地说:“我也决不和你这汉奸罢休,不服再来较量一下。我刘效国专打你这种汉奸。”说着又准备扑上去殴打高照山,被陆斐一把拉住:“你给我站住,你们还想在殿下门口打架?刘君我问你,你要是被学校除名,你还有脸回扶桑吗?”

    刘效国一听陆斐此话,顿时安静了下来,只是用仇恨的目光紧盯高照山。高照山也不示弱,两人象斗鸡一般的对视着。张锐看见他们俩又开始了,心里一阵悲哀,早知要受牵连昨晚回来就该拉着陆斐到萧禹那里去凑合一宿,哪用现在陪着这俩笨蛋一起受罚。

    原来张锐和陆斐昨晚喝酒归来时,就看见高照山和刘效国扭成一团。张锐听他们对骂的意思,好像高照山又说了对帝国不敬的话语,和刘效国这个坚定的帝国拥护者发生了冲突。

    张锐本意想要高照山痛殴刘效国一番,所以也上前不劝解。反而拉着陆斐说:“世兄啊,你看他二人相博谁会胜出?”陆斐也不是个剩油的灯,挑拨道:“我看刘君虽身材矮小,但体质比高君强壮,我说刘君会略占上风。”

    张锐是决不希望刘效国获胜,于是对陆斐说:“世兄不如你我兄弟,以此为赌可好?”陆斐笑着说:“好啊,我就赌刘君胜。”张锐说:“那我就赌高君获胜。三个金币如何?谁输下次用这钱请客。我们在去喝酒。”“好,好。不许失言,来我俩击掌为誓。”陆斐和张锐连击掌三下。

    张锐和陆斐二人既立赌约,便在一旁呼喝助威,各自激励自己的选手。高刘二人本已是有罢手之意,被他二人呼喝之间,鼓起余勇又殴打在一起。吵闹之声引来学校的巡役,见他们在房间里打成一团,于是将四人全体拿下。随后就带到教务长大人的书房门口,等着第二天教务长大人处理。现在这四人已经在门外站了个通宵。

    高刘还在对视之时,就听见外面,有人喝道“殿下到了,你们站好。”张锐立即站直身子,偷眼外看去,只见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年绅士走了进来。张锐知道这就应该是帝大教务长终身伯爵陆彦师殿下。那陆斐见到陆彦师更是把头低着,不敢相视。张锐知道陆彦师也是抚州陆氏后裔,和陆斐的关系甚深,算是陆斐的叔爷。所以陆斐见了陆彦师,甚是害怕。

    陆彦师径直走进自己的书房也没有看四人一眼,张锐心里更是打起鼓来。想起以前在安江之时,每每程夫人罚人之前也是这种表情。偷眼向陆斐看去,正好陆斐也侧目望来,彼此都发现对方眼中的惧意。

    张锐又等了一个多少时,也没有见伯爵殿下召见。心里迷惑这伯爵老大人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打是罚也给个准信儿。老是把人这样尥着,这事儿何时才是个了解。

    又过了十余分钟,里面出来一个小吏,让张锐四人进去,说是殿下见他们。张锐进了书房,发现这里只是外间,那个小吏又把他们领进里面的内间。伯爵殿下正站在自己的书桌前等着他们。

    张锐一进来,就看见伯爵正用眼扫视着他们,立刻低下头施礼。伯爵等了好一会才说:“我不问你们为何事打架,我只问你们愿意受罚?”张锐和陆斐立即回道愿意受罚,刘效国迟疑了一下也说愿意,只剩高照山低头不语。

    伯爵见高照山不应答,又对他说:“难道你不敢为自己做的事,承担责任吗?高君。”张锐听伯爵已经能叫出高照山的姓,看来这件事他老人家已是知道的清清楚楚了。又想不会就在这里被掌手吧?

    高照山听见伯爵这样问他,抬起头来断然说道:“殿下,学生愿意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请请求殿下处罚学生。”伯爵听了点点头说:“这样才象是我们帝大的学子。如果连承担自己过失的勇气都没有的话,你们也不必在帝大留着了。”

    伯爵从书桌后走了出来,来到张锐四人身前,来回走了几步,才定下脚步对着张锐四人说:“好,既然你们已经愿意接受处罚,那么你们准备一下,今天就徒步穿过兴山,我会叫人在那边等着你们。”

    张锐听见伯爵的处罚决定,心里迷惑不已。徒步穿越兴山?这是处罚吗?怎么我听着象是让我们去旅游一番?

    接着又听伯爵在说:“这次穿越,必须从山南走到山北,如果你们没有从山中穿越,那么你们将被学校除名。还有,”伯爵用严厉的目光扫视了张锐四人一番,才说:“你们四人必须是一起出发,并且一起到达山北。如果其中一人掉队,那么其余三人一样受除名的处罚。知道了吗?”

    “是,知道了。殿下。”张锐四人高声回答。伯爵又走回自己的书桌后面,坐下后对四人说:“好吧,你们下去吧。”“是,学生告退。”张锐四人施礼后退出了伯爵的房间。

    出了教务大楼,张锐才对陆斐说:“世兄,殿下让我们穿越兴山是什么意思?”陆斐苦笑着说:“我那里知道?”张锐无奈正准备走,就看见萧禹匆匆跑来。

    萧禹跑到张锐四人面前,气喘吁吁的说:“陆君,张君怎么样了?我才听说此事就立刻过来,殿下说你们受什么处罚?”

    陆斐说:“多谢萧君关心,殿下让我们四人穿越兴山。而且一起出发,一起到达。要是没有完成我们会被学校除名的。”萧禹听后好像放心下来,喘息了一会才说:“不错,不错了,没有让你们徒步走到黄州府,看来殿下对你们新生还是很照顾的。”

    张锐问道:“萧君,殿下这是什么意思?”萧禹看着四人说:“你们打架,这当然是对你们的处罚。”陆斐说:“我和小弟又没有打架,这一起受连累处罚也对我们太重了吧。”萧禹笑着说:“你和张君虽然没有打架,但是同居一屋之中非但没有劝解,还在一旁打赌起哄。殿下没有对你们加重处罚,已经是给你们面子了。”

    张锐笑着说:“萧君啊,这你也知道?你的消息太灵了吧。”萧禹摇头叹息着对张锐说:“张君,我是学监会的副主事,学校发生什么事我不知道?还有本来我明年就毕业了,我想推荐你来学监会当理事的,可是这件事一出……唉,看来只有缓缓再说了。”

    张锐笑着对萧禹说:“进学监会有什么好处?好处少了,小弟我可不愿意白白的受累。”萧禹拉着张锐说:“走吧,边走边说,你们回去也准备一下随身携带的东西。”

    萧禹陪着张锐四人回到住处,对着他们说:“你们就带一些生火的用具,再带一些弓。兴山上虽没有猛兽,也难保没有野狼什么的所以带上防身。等会出去再买一些干粮上路。哦,对了再带上毯子,山里夜里冷。”

    陆斐边照着萧禹的话收拾着东西,还开玩笑地对萧禹说:“萧君知道得那么清楚,以前是不是也被罚过?”

    萧禹苦笑着说:“我虽然没有被罚过,但是我送过不少象你们这样的被罚者上路,所以知道得清楚。你们兄弟俩啊,这才来帝大第二天就被罚,也算是开了咱们学校的受罚最快的先河。”

    张锐问萧禹:“萧君,这穿越兴山得几天?”萧禹说:“快者三四天吧,慢者得一周时间。得看你们的体力能不能支持。”

    张锐闻言就吃了一惊,他本以为不过今天出发明天就会到山对面。没有想到会用这么长时间。就接着问:“不会是让我们这几天吃住都在山里吧?”

    萧禹说:“怎么不是?要不让你们带点干粮呢?万一吃完了干粮,你们还得靠打些猎物才能度过这些天。现在正值狩猎期,你们放心地打猎就是了。”

    张锐在和萧禹说话时,高照山和刘效国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也在竖着耳朵在听。听到要穿越兴山要那么长时间,脸色就更难看了。

    张锐四人收拾好随身的行囊,就在萧禹的陪同下出了学校。在镇上买了些干粮和用具,就向着兴山出发。

    萧禹一直把张锐四人送到镇外,指明了兴山的入山方向,才和他们告别返校。

    四人上了路后,张锐见高照山和刘效国还是保持着很长的距离。就把他们二人叫到一起说:“你们俩要是想继续闹,等回了学校再说。咱们这次是命运相连,谁也不能掉队和在路上闹事。怎么样,两位?”

    刘效国说:“只要他不说帝国的坏话,我不会和他闹的。”高照山鄙视的看了一眼刘效国也说:“我不会和他在路上争吵了,要也等回校再说。”

    陆斐笑着说:“这才对嘛,我们可是受连累才跟来的,所以你们俩个不要再连累我们了。等出了兴山回到学校,我们随你们怎么做都行。”

    高刘二人点头答应,于是四人有开始上路。没有走多久,就听见身后“轰轰”的大队跑步的脚步声,张锐四人转身向后望去,只见一对赤膊的武士正跑过来。

    四人连忙让到路旁,那一对武士也渐渐跑近。张锐向那些武士看去,大约有一百多人,排着整齐的队形,步伐一致地跑着。张锐看到那些武士都有三十岁左右,留着短发短须,满身早已是**的。个个高大魁梧,气势逼人。

    张锐原来看的影视上的古代官兵,个个无精打采,神色平淡。特别是满清的一些兵卒更是如同一群乞丐,衣衫松垮,兵器外靠,那里有半分眼前的武士气魄。

    张锐用羡慕的目光看着那群武士跑远后,才回头问陆斐:“世兄,这是那里的武士?”还没有等陆斐回答,刘效国抢着说:“这是帝国的羽林军中的武士再跑训,啊,看啊他们多么强壮。”随后又唉声叹气起来。

    张锐不用再听他说,就知道他又再叹息自己不是大汉的子民。再看高照山脸色又不怎么好看了,只是强忍住没有发作。

    张锐四人进了兴山,觉得热气退去许多。林中小型动物有很多。进山前萧禹就对他们说过,只要沿着山中的那条主道走,就可以一直到达山北。走到中午时,陆续的看见了前来打猎的附近居民向山下走去。张锐找了小溪边坐下,四人将就吃了点干粮。又把自己的水囊装满水。休息了一个小时,大家又上了路。

    下午时张锐就感觉到高照山的体力有些不支,于是张锐与陆斐商量了一下,放慢了行走的速度。到了黄昏六点左右,刘效国在一处小溪边,找了一块平地。又去捡了很多枯枝回来,把这些枯枝架上升上了火。四人就在这里睡下。为了怕遭野兽袭击,张锐四人分别值夜。

    等轮到张锐值夜时,张锐饿的已经在强吞着口水。虽然晚上吃了些干粮,但是那个无盐无味又干又硬的饼,让张锐实在难以下咽,所以只是草草地啃了几口。

    张锐提着爷爷的那张弓,在三人睡觉的周围,四处转了一会。周围没有半点动静,只是远处时时传来夜莺的啼叫声。张锐就坐在一块大石上,睡意一股股的袭来。正当张锐快睡着时,张锐听见草丛里有“嗦嗦”穿动之声,张锐立刻清醒。

    张锐心想着,该不会是头老虎什么的猛兽吧,要是那样自己多半今天在劫难逃。张锐紧盯着草丛响动的方向,慢慢的从箭壶中取出一箭,搭在弓上,也顾不得戴护指准备随时射击。草丛那里又响动了一会,就是没有东西过来。张锐决定向那里射上一箭试试,于是拉开弓弦向着声响处射去一箭。

    张锐箭离弦后就听草丛那里“吱吱”两声后,就没有声音。这时陆斐被声音惊醒问:“小弟,怎么了?”张锐还盯着那个方向说:“可能有野兽来,我刚才射了一箭,那边就没有动静了。”

    高照山和刘效国这时也被张锐的说话声惊醒,纷纷站起身来,取出自己的弓箭戒备着。陆斐从火堆里取出一根很长的树枝,举着当火把说:“我过去看看。”说着走了过去,张锐连叫他小心。

    陆斐走到那边,过了一会叫了起来:“快来。”张锐三人立刻跑了上去,只见陆斐正站在一个动物的尸体旁。张锐仔细看去,发现是一头小野猪。自己的那箭居然从猪头的额顶穿进,只剩尾羽还露在外面。

    张锐心想这也太巧了吧,上次猎熊时自己连射两箭,都是差着那熊一两米远,连根熊毛都没有射到,今天就这么乱射了一箭,就正中猪头,自己的运气好到这个地步?

    又看见陆斐三人用惊异眼神看着自己,就知道他们误以为自己的箭术高超。果然陆斐说:“小弟,没有想到你的箭术如此精湛,竟能夜里闻声射物。哥哥我实在佩服。”刘效国也说:“是啊,没有想到张君你是文武双全。在下佩服,从张君的箭法在下就可以想得出大汉的军队是如何强大了。”他还是三句话不离赞美大汉。高照山虽然没有出声赞赏,可是从他的眼神里也看出了对张锐的敬佩之意。

    张锐连声说:“巧合,纯属巧合。小弟的箭术真的很差。”张锐虽然这样说,但是陆斐三人显然是认为张锐在谦让,没人信他的话。

    张锐说了半天见他们不信也懒得再说。刘效国把那头小猪,拖到溪水边断头去尾,剥皮掏脏,不一会一只白白净净小猪就架到火堆烤上了。

    张锐心中感叹,要说抛开刘效国是个扶桑人外,从结识他后,这刘效国就是那种吃苦在前享受在后,又有着坚定信念的“大好青年”。可惜他始终是个扶桑人,不然很值得结交。

    烤了三个多小时才把那猪烤熟,其间刘效国是一直没有睡,给猪肉上涂着盐料,又不停地翻动。张锐三人都剩这个机会睡了一会,只是后来被阵阵的烤肉香味,给熏醒过来。张锐眼盯着慢慢的开始焦黄的烤肉,腹中咕咕直叫,口水不停地吞咽。在看高陆二人表现也差不了多少,看来大家晚饭都没有吃好。

    等到刘效国宣布可以食用了,三人就用刀各切一块插在刀上,就狼吞虎咽地吃开了。这时候张锐看见高照山对刘效国也没有再露出仇视的目光。

    等张锐四人吃完猪肉,天色已经亮了。大家也没有再睡的意思,收拾好行囊又开始上路。

第四章回到学校

    第四章回到学校

    九月细落的秋雨似雨似雾,雨雾被阵阵秋风所左右,飘来荡去。山路两旁的竹林格外翠绿,有的直插云霄,有的斜揽一边,被这秋风细雨吹拂得沙沙作响。

    今天已经是进山的第三天了,临晨时这场小雨就让张锐他们四人迟疑了一阵。是躲雨还是继续上路?干粮已经不多了,所以还是得走。

    山中的小路越来越崎岖,越来越难走。张锐衣衫早已湿透,张锐的体力好,还能行走如常。但是其余三人即使拄着树枝,也是步履蹒跚,缓缓而行。

    张锐磕磕脚底,一层厚厚的泥土仍然沾满了鞋底。张锐摇摇头,只有放弃这徒劳的做法,张锐甚至想脱了鞋走,但是看着小路厚泥中暗藏的锋利小石块,还是决定不脱。要是在这里受了伤,可是要把大家连累的。

    刘效国走在最前面,高照山体力不好,所以安排他走中间。本来张锐想殿后,但是陆斐死活不让,所以也只能跟在高照山的后面。

    张锐现在担心的是食物,刚才中午的时候,大家已经把最后的一点干粮也给吃完。晚上吃什么张锐现在心里还没谱。弓箭倒是每人都背着,但是那些猎物,因这场突如其来的小雨全不见了踪影。

    刚下了一坡,张锐又看见一处陡峭的石梯山路远远的延伸到高坡之上。陆斐抹抹脸上的雨水对张锐说:“小弟,我看今天肯定是出不了山了,不如找个地方躲躲雨?”

    张锐看了看周围,都是茂密的竹林,里面也很潮。于是就说:“世兄,还是上了这坡咱们再找地方躲雨。”陆斐虽年长张锐许多,可是这一路被张锐丰富的旅行经验所折服,所以事事都听张锐的。

    现在虽是下午时分,可以山里是一片蒙蒙之色,雨雾迷漫。张锐对前面走着的刘高喊道:“刘君,高君。这石梯湿滑,你二人要多加小心。”

    刘效国再最前面回着:“多谢张君提醒。”接着又对身后的高照山说:“高君,你要注意走道的内侧,多看脚下。”这两天,刘效国的勤劳表现,也使得高照山对他略带些好感,也不会因刘效国时时夸大汉就出言讽刺。高照山听刘效国这时叫他注意山路,也礼貌回应着。

    张锐突然发觉了伯爵叫他们一起登山的含义,这样的彼此患难攀过兴山后,估计刘高二人即使是做不成朋友,也不会再象以前一样出则就动手相殴。张锐心里暗自佩服伯爵的这个惩罚计划。看来他老人家不愧是搞了一辈子教育的专家,出个这样的点子就能化解学子彼此之间的纠纷争斗。

    张锐一行终于爬过了这一段险路,下来又是比较平缓的泥路。但是可以躲雨的地方一处也没有见着。张锐看见他们三人已经是冻得面色发青,浑身颤抖。于是就先跑到前方探路,终于在天黑前,张锐找到了一个可以供人躲雨之处。其实也就是一块凸起的山石下面,不过也能暂避些风雨。

    刘效国又出去找枯枝,寻了半天回来也是两手空空。整天的细雨使得所有的枯枝落叶变得潮湿不堪。

    张锐见刘效国没有找到柴火,又看见他们三个饥寒交加,缩成一团。心想自己的身体抵抗能力还真是不错,除了湿粘的衣服让自己略感不适外,其余也没有什么感觉。但是没有吃的,终归不行,所以张锐决定自己再出去找找。

    张锐让他们三人不要走开,自己便又走进细雨中向前面行去。直到天色昏暗时才找到一棵野生柑橘树,上面稀稀疏疏地结了几个柑橘,于是就采了下来带回去。大家分着吃了,当做晚饭。

    天黑后,四人还是轮流值夜。张锐正睡着,就听陆斐叫他:“小弟快醒醒。”张锐坐起问道:“怎么了?”陆斐指着高照山说:“小弟,高君刚才一直在呻吟,好象是病了。”张锐立刻走到高照山的身前,用手摸摸他的额头,发现甚是烫手。

    张锐对陆斐说:“高君头热,浑身发烫,定时受了风寒。这里又没有药。真是不好办。”刘效国这时也醒了,在旁伸手摸高照山额头。张锐又对陆斐说:“世兄现在离天明还有多久?”陆斐道:“大约还有两三个小时吧。”

    张锐就说:“那咱们三人就得轮流给高君额头敷冷巾。等天明再看看情况。”陆刘说好。一直到了天色微白之时,高照山还是没有退热。

    张锐对陆刘说:“现在高君仍是不退热,我们只好背他下山。”陆斐犹豫地说:“现在雨虽已停,但是路上还是湿滑不堪,我们背他能走下去吗?”刘效国也点头说:“不如先叫个人下山,去请人上来背?”

    张锐看高照山已经烧得满脸通红,心想:他哪里还等得了那么久,再说现在一点吃的也没有,在这里傻傻地饿等,还不如背着他下山。于是就说:“还是一起走吧,我先来背高君,要是我背不动了,你们再轮流背。”

    陆斐说道:“小弟那里能让你先背,还是我来先背。”说着就背起高照山便走。几人的行囊刘效国就背在身上跟在了后面。张锐又只好拿着自己的弓跑到前面探路。

    行不到一两里,陆斐就频频的放下高照山喘气。刘效国看见便换了来背,也不过比陆斐走得稍远一点也是背不动了。张锐见状,把自己的弓让陆斐拿着说:“还是我来吧。”陆斐还在说着:“不行还是换我来。”张锐不耐烦再说,蹲身就把高照山背在背上,向前走去。张锐现在虽年龄不大,但是身材也有一米六,所以背起高照山也能行走。

    张锐背着高照山一口气走了十余里,还没有感觉到累,脚下仍是行走如常。只是被陆刘二人所累,所以经常停下等他们。

    快到黄昏十分,张锐终于发现已经到了兴山的山脚下,而自己只是略感疲惫。倒是张锐的最后快步跑,把陆斐和刘效国给累得说不出话来。等找到伯爵派来等他们的那人,就立刻让那人用马车先送高照山去看医生。

    张锐回到帝大自己的房里时已经是第二天,张锐三人放下行囊就去泡澡,在暖暖的水中躺着,张锐感觉几日来的疲惫一扫而光。刘效国呻吟着说:“啊!在这里泡澡,比在扶桑的富士山温泉里泡澡都要舒服。”张锐觉得刘效国此人真的已经入魔了。

    陆斐说:“这一路虽是惊险了些,但是有此经历也不错。这次还是多亏了小弟,不然说不定我们现在还在山里走着呢。”

    刘效国说:“是,是。张君文武双全,年纪又小,今后前途定然远大。”说到这里坐起身来十分郑重地对张锐说:“张君今后多多关照,要是您做了帝国高官,请一定记得在下,能帮在下加入帝国,在下一定为张君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张锐客气地说:“小弟我现在只是一名学子,虽然现在帝大读书,可是刘君你还不是一样在此读书?前程一样远大,何来求小弟帮忙?”心中却想我即使做了朝廷大员,也不会帮你这个可恶的扶桑人。虽然你人不错,可惜却错生在扶桑那个鬼地方。

    陆斐对刘效国甚有好感,便帮忙说:“刘君怎么能和小弟你相比?刘君以后毕业可是要回扶桑的。所以小弟你以后有机会就帮刘君一下,也不枉咱们同校同室一场。”

    张锐反驳说:“那世兄你还不是一样在帝大读书?怎么把此时都托付给小弟我一人?难道世兄你想袖手旁观不成?”

    陆斐笑着说:“谁叫小弟你的专业比我好呢?你是前途远大,哥哥我那里能比?”

    这是张锐第二次听到人说自己选的专业好,其时当时张锐选历史为自己的专业,一是自己还比较感兴趣。二就是自己以前读的就是历史,现在再读会比较轻松,可以有时间好去练骑术。

    上次初见萧禹是也听他说过,当时自己还以为他说的是客套话。谁知现在陆斐也是这样说,不由起了好奇之心。于是问陆斐:“世兄为什么你们都说我选的专业好呢?世兄你选的政务专业不好吗?在我看来世兄你的前途才应该比小弟我好。”

    陆斐听了张锐的话,看张锐象是没有在开玩笑,才笑着说:“原来小弟选专业前没有调查清楚就选了。这样被你胡乱的选,也选到一个最好的专业,哥哥我真不知说什么才好。也许你生来就是做高官的命,不然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刘效国也说:“是啊,张锐在下深信您以后肯定会当上帝国一品大员的。”

    张锐听他们两人都是这样说,看来不是玩笑话,于是说:“世兄啊,你就不要吊小弟我的胃口了,快把其中缘由告诉小弟我。”

    陆斐从水里直起身来说道:“小弟,帝国吏部和帝国监察部每年都是先在历史专业选人,其次才轮到其他的专业。”

    “这是为何?”张锐问道。陆斐还没有说,刘效国抢着说:“那是历史专业的毕业生对帝国的发展历史和各家族的历史都会掌握得很清楚,所以进入部门后各种事务上手会比较快,所以帝国这两个部门最需要的就是历史专业的人才。”看来连刘效国这个留学生都知道其中的奥妙。

    陆斐也说:“是啊,帝国那么大,世袭和非世袭家族那么多,彼此的牵连关系有多深有多广,这也只有你们学历史专业的人才能从中了解。你想向你们这样了解帝国家族内部体系的人才,帝国吏部和监察部能不用你们吗?”

    听了陆斐和刘效国的话,张锐才真的知道自己选了个前途光明的专业。心里感叹这和前世相差也太大了吧,那个时候学历史的人几乎是在自杀,前途一片黯淡,没有想到现在反而成了一门吃香的专业了。

    张锐于是问陆斐:“既然学历史有这么好的前途,世兄你怎么不选这个专业?”陆斐苦笑着说:“我倒是想啊,但是每年历史专业的新生,刘自清先生只收不到百人,而且全是要他老人家亲自面试过才能入选。”

    张锐说:“那么说你也去找过刘自清先生面试了?”陆斐说:“是的,不过没有通过先生的面试。”

    张锐好奇大作问:“先生问你什么问题。”

    “为什么学历史?”陆斐回答。张锐一听不是就和我回答的问题一样吗?心里很想知道陆斐是怎么答的,于是就问。

    陆斐呵呵笑着说:“我说‘学生是为了进入帝国监察部’所以被先生给轰走了。”说罢哈哈大笑起来。

    张锐听了也笑了起来,心里暗想这个陆世兄也真是实心眼,这话就是心里想着的实话,也不能对先生说啊。

    第二天一早,教务长伯爵殿下又把三人叫他的书房。本来严肃的面容上也带有了一丝笑容。“诸君这次穿越兴山之行,做得很好,我非常满意诸君的表现。诸君能在危境之时,齐心协力地把高君背下山来,就证明了诸君可以做一名合格的帝大学子。”

    伯爵说道这里,拿着他书桌上的一个文件袋,从里面拿出四张纸,全部撕碎,扔到一边的垃圾捅中。接着又说:“诸君的这次打架聚赌之事不会写入档案,而且我会把诸君这次兴山的表现写进诸君考评语中。希望诸君以后能有足够的表现对得起我的评语。”

    张锐三人立刻答应是。伯爵点点头说:“好吧,诸君可以回各专业上课去吧,学校已经开课二天了。你们去找各专业的主事先生报到去吧。”

    张锐三人低头行礼退出。出来就看见萧禹匆匆的从前面一条道上跑了过去,神色有些紧急也没有注意到他们三人。

    张锐心里就有些奇怪,不知道什么事能把萧禹急成那个样子,不会是又有学子打架?要他急着去处理?

    张锐和陆斐刘效国告别,自己按着开始报到时给的历史系的上课地点走去。边走张锐就边打量这号称天下第一的院校。

    只见校园还是清洁整齐,花草树木种于道路两旁,只是树木的浓密程度没有安江中学那么夸张。各式的场馆倒是比安江中学繁多,特别是砸阵场地更是没有走多远就看见一处。练马场地倒是看见一个,看那场地面积也相当宽大,只是不知内部条件和收费怎么。所以张锐还是决定要问过萧禹后再做决定。

    来到刘自清先生的授课地点后,才发觉这是个类似草堂的建筑,位于一处草地正中。面积有二百余平方,由落地隔窗把外面隔开。学子们脱鞋于门外,在里面席地而坐,各自的身前摆有矮几一个,五十余个学子都在埋头读书,也没有看见刘自清先生的身影。

    张锐就心想:为什么先生就让学子们这样自己看书,也不来授课。这算怎么回事?难道是先生今天有事没有来吗?

    张锐脱了鞋进入草堂后,就看见董小意那个幼小的身影。对以后每天都要这样面对这个黄毛丫头,心里更是烦躁不安起来。

    张锐刚进来,那些学子都被声响惊动,抬头看来。张锐只好向学子们行礼:“在下吉州张锐,打扰诸君读书,请诸君见谅。”

    旁人还没有接口,那个董小意却站起身来说道:“原来是堂堂的探花郎来了。小女子这边有礼了。不知探花郎为何迟来二天?”

    张锐咬牙切齿的暗地在咒骂董小意,但是看见学子们都看着自己,张锐也不好失礼。只好向董小意说:“原来是状元花在此主事?在下不知请多多见谅。在下是因为另有要事,所以才耽误二天。”

    董小意不理会张锐话语中的讽刺之意。接着说:“不对吧,据小女子所知,探花郎是因聚众赌博才被伯爵殿下罚去徒行兴山,是不是啊探花郎?”

    张锐见董小意不给自己丝毫颜面,当众就把自己的过失抖出,心里大怒如不是因她年龄幼小还是个女生,早就上前殴打于她。

    正当张锐不知如何是回答,神色尴尬之时,旁边站起一人对张锐说:“张君,在下秦州李伯药,现在是先生座下弟子理事。张君来得正好,今早先生还问张君有没有来呢。”

    张锐也忙上前与李伯药见礼,问:“先生为何不在?”李伯药拉张锐走到草堂一角的一处空坐,对张锐:“张君你就坐这吧。先生开学第一天,来和我们上过课了。而后就布置了题目让我等先自学着,先生现在要授四个年级的课程,所以只能每隔三天才能和我们一起授课一次。而我们这三天时间就把先生布置的题目要看明白,并写一篇作文,等先生上课时交与先生。先生在给我们细讲一些我们的错误,这样我们才能知道自己的不足之处。”

    张锐听李伯药这样说也对刘自清先生这样的教学方法暗暗称奇。于是谢过李伯药,并要来了先生留的题目,上面写着:赵公世家。

第五章练马

    第五章练马记

    张锐晚上回到房间后,发现只有刘效国一个人在房里跪坐看书。刘效国看见张锐回来又是热情地招呼了一番。张锐也随便敷衍了刘效国几句,就做在自己床上开始构思先生布置的题目该怎么写。

    本来张锐下课出了草堂之后就想找萧禹,但是张锐自己对学校又不熟悉加上校园又大,所以也就很快放弃了。

    张锐刚坐下不一会,萧禹和陆斐居然一起来到房间。张锐大喜,这可真是来得巧。忙上前对萧禹说:“萧君,你让小弟我好找啊。你来得正好,小弟有事想请教于你。”

    萧禹面上尽是疲敝之色,进房就做到了张锐的床上,对张锐:“我来也正好有事找你。”张锐见萧禹如此疲惫不堪,不解地问:“萧君,何事让你如此劳累?”

    陆斐在一旁笑着说:“还不是他这个学监会副主事身份给闹的。他从一早就忙到现在,不累才是奇怪之事。”

    张锐不由好奇问道:“怎么了,萧君?”

    萧禹说道:“今天一早接到消息,大月州反了。咱们学校里有一些是大月州的学子,已经有三个学子得到通知,他们的全家被暴民杀光。我今天一天都在做为他们三人募捐之事。现在到你这里也是找你捐钱的。怎么样张君,捐不捐?”

    张锐一听吃了一惊,这大月州上次就听高照山说灾情严重,没有想到居然已经开始造反了。就问:“帝国有何决定?”

    萧禹还没有说话,刘效国插言道:“那还用说,对于这种造反的暴民,帝国就应该派军团前去镇压。杀光他们,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造反。”

    张锐没有理会那个神经有些问题的刘效国,还是看着萧禹怎么说。萧禹说道:“现在帝国内阁正在商议此事,估计二三天就会有定论。”

    陆斐说:“只要帝国不下红色讨伐令就好。”刘效国说:“要我说就得下红色讨伐令才行。”

    张锐以前看帝国历史的时候就知道了,这红色讨伐令是最为残酷的讨伐令,帝国前往镇压的军团会把暴乱地区的所有暴民,可以不需任何审讯,也不需帝国的刑部审理,有权就地斩杀。这是帝国最极端的镇压方式,帝国到现在也只用过一次,那还是三十前的事情。

    张锐吃惊的看着萧禹说:“不会吧,不会一来就下红色讨伐令讨伐吧?你说呢萧君?”

    萧禹摇摇头说:“应该不会的,这红色讨伐令下达是要全体内阁成员都投赞成票才行,我想现在帝国内阁不会通过的。”萧禹稍停了停又说:“如果一二年内还没有完全平叛的话那就难说了。”

    旁边的刘效国还在一个劲儿的说:“还是一开始就下红色讨伐令的好,不然是吓不了那些暴民的。帝国对于那些暴民不应该心慈手软,应该杀光他们的男人,抢光他们的女人,夺走他们所以的财产。让有造反之心的人都看看帝国的强硬的决心。”

    张锐有的时候真的很烦这个刘效国,但是他说的话你又不能直接反对,因为那样基本上就是在反对帝国政策,张锐拿这个刘效国没有办法只好转移话题就对萧禹说:“萧君,大家一般都捐多少?”

    萧禹说:“一般学子都是捐二三个银币就行了,象家境比较好点儿的,我们会劝多捐一些,怎么样张君,你能捐多少?”

    张锐现在钱还是有二十多个金币,所以就对萧禹说:“小弟怎么也要看在萧君的面子上多捐一些,这样就三个金币吧,一人一个,萧君你看可好?”

    萧禹大喜道:“还是张君爽快啊。能一次捐三个金币在咱们学校有这个能力的不少,可是还没有一个人捐过这么多。我在这里谢过张君了。”

    张锐把金币递给萧禹,笑着说:“我是把饭钱全给捐了。以后你可要管我的饭。”

    萧禹知道张锐在开玩笑也笑着说:“好啊,张君你天天跟着我就行了,有我在就饿不死你的。”萧禹说着把钱装在一个袋子里,又掏出本子记了张锐捐钱的数量后,抬起头问陆斐:“陆君你捐多少?”

    陆斐苦着脸说:“我可没有小弟那么有钱,就一个金币吧。”说着从自己的钱袋里掏了一个金币给萧禹又说:“这下好了,这个月只好不去饮酒了。”

    萧禹笑呵呵的把他的钱丢入钱袋说:“这也好啊,免得你又要被罚徒步走。你要是再犯殿下估计会让你走到黄州府的。”

    张锐听到徒步走,便想起今天董小意对自己的嘲讽,就对萧禹说:“萧君,是不是我们几个被罚徒步走的事情全校已经知道了?”

    萧禹低头记着帐说:“没有。”

    张锐立刻起身说道:“那董小意是怎么知道此事的?”

    萧禹抬起头来说:“你还不知道?董小意现在已经是学监会的理事了。”

    张锐大吃一惊说:“小弟不知道此事,她怎么会到学监会当理事的?”

    萧禹说:“还记得我对你说的要推荐你去学监会的事情吗?”张锐点点头。萧禹说:“本来我是想推荐你的,可是你出了那事,我就不便再推荐了。后来学监会的主事找到董小意让她加入,她答应了所以就进了学监会了。”

    张锐这下知道董小意是怎么知道他们被罚之事了,只有在学监会这事才能被知晓。只是她居然阴险到用这件事来打击自己,这让张锐对董小意的恨意更深了几分。

    末了还是萧禹收刘效国三个银币的捐款后才对张锐说:“对了张君,你刚才说找我有什么事?”

    张锐这才收回神来,对萧禹说:“小弟我是想请教萧君,这帝大有没有好点的练马场馆,当然价格也不能太贵了。”

    萧禹想了想说:“如果这样,只有校外的练马场才行。我知道有一家价格和条件都还可以的场馆,就是离校稍远了些。”

    张锐说:“不怕远,只要条件好而且不贵就行。”

    萧禹说:“其实也不远,你走路过去要半个小时左右吧,在镇的东边,名字叫丰宁练马场。我带你去吧,今天怕是不行了,明天我带你去吧。”

    张锐看看表现在才七点,就对萧禹说:“就不劳萧君带路了,小弟现在就过去看看。”

    张锐又对陆斐说:“世兄。你练不练马?”

    陆斐说:“不了,我现在骑术还可以,不需要在练了,再说家里也没有给我练马的钱。”

    张锐也不勉强,自己转身就向外走。陆斐说:“小弟,我陪你去吧。”

    张锐说:“不了,小弟我走的快,一会就回来。”说着和萧禹一起出了房间。

    和萧禹分手后,张锐就出了校门往镇的东面走去。张锐走得很快,不到二十分钟就看见了那个丰宁练马场的牌子,于是就走了进去。

    刚进门一个伙计就过来招呼:“少爷,您这是要练马还是找人?”

    “练马。准备以后每天都在这里练。”

    伙计听说张锐要练马,又听说张锐是要长期在这里练马就说:“少爷,这您还是和我们的掌柜的谈吧,我这就给您叫去,您稍等片刻。”说着把张锐领进一间休息室中,出门去找掌柜。

    这间休息室的窗正对着训练场,张锐走到窗边向练马场望去,只见有很大的一片空地被隔成几个区域,每个区域都有足球场般大小。有的里面设了各种障碍,有的只有箭靶立于其中。每个训练场地上都有人在骑着马训练着,看着这家练马场的生意还是不错。

    张锐正在看的入神的时候,这时休息室的门开了。张锐回头看去,只见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人走了进来对张锐说:“在下这间练马场的掌柜,不知少爷每天都是什么时候来练习?”

    张锐对掌柜的说:“不知怎样收费?掌柜的可否介绍一二?”

    掌柜的说:“少爷我们这里训练马匹都是正宗的汉马,场地您也看到了,都是标准场地。所以我们这里的收费可能要贵一些。如果您是上午来,您可以付一个银币一小时,中午过后到六点前,您可以付一个半银币一小时。但是如果您要是晚上来,那您就得付三个银币一小时了。”

    张锐问道:“全月每天都来,不知掌柜可否优惠?”

    掌柜的答道:“如果少爷您想包月,那么十个金币一个月,您每天可以来训练四个小时。”张锐暗想这也太贵了,自己每月就十个金币,都用在马术训练上,这可真是连饭钱都没有了。

    掌柜的见张锐没有说话知道他嫌贵,所以又说:“少爷,这价格可不能再少了,您看这场地、这马匹、您骑马射的箭、您的训练时伙计的陪练费用,还有指导您训练的先生费用,这些算下来,我们其时也没有赚上多少。”

    张锐听掌柜的如此说,的确也应该收那么多,但是自己又拿不出这么多金币,心想:难道写信回家问老爸要?虽然老爸肯定会给,但是自己能想办法解决的就不能再伸手向家里要。

    张锐突然计上心来对掌柜的说:“掌柜,你们早上几点开始就可以来训练了?”掌柜的答:“八点。”张锐又问:“晚上几点贵店关门?”掌柜答:“九点。”

    张锐笑着说:“这样掌柜的每天我早上六点就来,晚上我九点来。这样每天四个小时的训练,掌柜可否便宜些?”

    掌柜见张锐这样说有点犹豫了。张锐又说:“我这个点来,你这里也没有什么生意,反正场地是空着的,不如便宜点让我训练可好?”

    掌柜的考虑着说:“这样也不是不行,可是教您马术的先生恐怕不会那么早晚的就来,所以还是不行。”

    张锐说:“我不要训练先生,这样掌柜你看的可好?”张锐心想:自己的骑马基本要领在夕阳城堡时已经掌握了,再加上张成这一路来教授的骑马技巧,自己完全可以不要训练先生,只要自己不断的在马背上熟悉这些动作就可以了。

    那个掌柜见张锐说不要训练先生,就张口答应。但是还是收张锐七个金币,张锐又很磨了一番,好不容易将价格讲到了六个金币。最后掌柜的还是答应了,只是对张锐说:“少爷你可要考虑清楚,这不要训练先生可是要影响你的骑术动作的。”

    张锐说:“无妨,我原本就会骑马,只是想要骑得更好一些罢了。”掌柜的见张锐说的十分肯定也就没有再劝。

    张锐和掌柜的签个协议,就把本月的钱交给掌柜的,因这月已经过去一些日子,所以收了张锐三个金币。

    张锐和掌柜的约定从明天开始训练后,就出了练马场返回学校。

    第二天一早张锐就来到练马场,果然已经有一个伙计在等自己。张锐在马厩里挑了一匹玉聪,从障碍场开始了训练。

    日子过得很快,一晃张锐在这里训练快一个月了。张锐明显感觉自己的骑术有了很大的进步。现在障碍场张锐骑着这匹玉聪可以随心所欲地奔驰跨越,张锐想自己现在是不是就可以开始练习骑射。

    可是张锐只试几次骑射,连一靶也没有命中,张锐觉得自己在马上的身体晃动得还是厉害,可能是自己骑术还不熟练,所以又转回再去训练马的控术和翻越障碍。

    这天晚上张锐还是向平常一样训练跨越障碍,刚跑了一圈。就听见场地护栏外有人在叫他:“小子,你过来一下。”张锐回头看去,只见是一个六七十岁,发须已全白身材魁梧的老翁在叫他。

    被长者叫为小子,张锐也没有感到对方的无礼,于是驰马到了老翁的身前,翻身下马对老翁深施一礼说:“小子有礼,不知老先生叫小子有何指教?”

    那老翁说道:“小子我问你,你只是想学贵族的骑术,还是想学真正的骑士的骑术?”

    张锐心想这里面有区别吗?突然张锐眼前又浮现出二姐猎熊的英姿来。对老翁说:“小子当然想学真正的骑术。不过请问老先生这和贵族的骑术有何不同?”

    “贵族骑术讲究在马上身姿高雅端庄,控马射箭次之。骑士骑术可以不要求的骑姿多么漂亮,但是你最基本的要领必须要做到。小子既然你想学真正的骑术,那么你现在做的都是错的。”

    张锐听老翁如此说,心里颇有不服。心想我的骑术都是跟真正的骑士所学,这怎么会到着老者嘴里成了无用的虚招?于是对老翁说:“老先生,不知小子那点做错了?”

    老翁说:“小子你见过骑士训练骑术吗?”

    张锐道:“见过。”张锐在夕阳城堡的时候天天都在看骑士训练,感觉自己和骑士们的训练没有什么不同。

    那老翁又说:“小子那你一定没有见过,骑士的骑射训练。是吗?”张锐想想了,自己的却没有见过骑士训练骑射于是点点头。

    老翁面带微笑的说:“我想也是,所以你的训练动作从一开始就错了。象你这样训练,以后或许能练出符合贵族的骑术,但是永远成不了一个真正的骑士。”

    张锐见老翁这样有信心的说自己训练动作错误,心里虽是疑惑但是还是想让老翁指明。所以又对老翁深深施礼说:“还请老先生,略指点小子一二。”

    “小子我问你,骑士主要的任务是什么?”

    “作战。”

    “骑士主要靠什么作战?”

    “弓箭。”

    “哈哈……对啊,小子你想想象你这样训练骑术能在马背上用弓箭作战吗?”老翁大笑地说。

    老翁的话语一下就解开了张锐这几日心里的疑惑,自己在训练骑射时就感觉不对,就是找不出原因,现在老翁的一语中的。原来自己的动作错了,所以骑射中一直射的都是空靶。

    张锐向老翁深施大礼,说:“还望老先生指点小子。”老翁满意张锐的恭敬态度,微笑着点头说:“那你从今天起就放弃你的双手,不要再用马缰控马。要用你双腿、用腰腹之力去控马。等你能用双腿随心所欲控马以后,再去做骑射的训练。”

    老翁看张锐还略带不解的神情接着又说:“小子,真正的骑士在战场上从不用马缰控马,他们会用双手持弓不断射击敌人,这时你的双腿就是你马缰。一匹真正的战马是很难训练出来的,它们要经过长期的训练,它们能够了解骑士腰腿的发出任何指令,根据这些力度部位不同的指令而做出不同的动作。”

    张锐闻言大喜,心中豁然开朗。又对老翁施礼说:“多谢老先生指教小子,小子万分感激。”张锐心里非常感激这位老翁能指点自己,不然自己还不知道要走多少弯路。这时张锐又想起掌柜听他不要训练先生时的犹豫,看来自己真是错了。

    张锐于是对老翁说:“小子有个不请之请。老先生能否收小子为弟子,教导小子骑术?”

    老翁微笑的说:“拜师就不必了,老夫就是这家训练场的老板。那天听掌柜说你不需训练先生指导,我就想过来看看。如果你真是骑术不需要指导,老夫也不会插言的。只是老夫见你没有能掌握基本的要领,又见你身体的柔韧很好,是一个练骑术的好材料。如放任由你去练会糟蹋了,所以老夫才忍不住提醒你两句。”

    张锐知道自己的现在的身体柔韧很好,当初第一次去狩猎时,骑了整整一天的马,晚上回来也没有感觉。哪向前世才骑了二个小时的马,双腿酸涨得几乎都站不起身来,后来还疼了三四天。不过想想老虎是自幼就开始练骑术,身体当然已经适应,只是自己的意识还跟不上罢了。

    张锐见老翁拒绝神色有些黯然,心里盘算着回去一定写信给老爸,让老爸给自己加零用钱。自己还是得请个训练先生才行,不然以后出了什么错误找谁指教。

    老翁见张锐的神情又说:“小子,不是老夫不愿指导你,只是老夫年龄大了,经不起这样的早起晚睡,所以不可能天天来指导你。不过每周来一次看看还是可以的。”

    张锐闻言又露出笑容,当下又向老翁行了三个大礼说:“老先生能每周指点小子一次,也是小子的福分。我等会就去掌柜那里把钱补上,以后就请先生多多指教了。”

    老翁摇手说:“钱就不需加了,我指导你是有两个原因的。这一嘛是见你是个可造之材,不练骑术甚是可惜。二嘛你是在我的馆里训练出去的,如果你以后出去还是骑术不精,可是要影响我馆里的声誉的。”

    张锐连连称是。老翁说:“好了小子,我今天就指导到这里,下周我选一天来看看你练的怎样,如果动作有错我再对你讲。”

    老翁走了两步后站住,又转身对张锐说:“小子,你是不是一直都在骑这匹马训练?”

    张锐称是,老翁说:“那么下次换一匹马练吧。以后每周换不同的马训练。”张锐奇怪问:“老先生,这是何意?”

    老翁回头向门口走去口里说着:“这就不必问了,你只照做就行了。”说完已经走出了马场。张锐对着老翁背影又深深行礼,心里虽是疑惑但是决定还是照做,老先生让自己这做一定有自己的道理。

    张锐骑上马,开始了用双腿控马的练习。马速慢点张锐还能控制,只是稍快一点,张锐便会从马背上摔落。

    又练一会,今天的训练时间就要到了,张锐决定再弃缰奔跑一圈。马跑过半圈时,张锐觉得自己基本上能适应弃缰奔跑。心中正感得意之时,马突然拐一个急弯,张锐一不小心一头栽到马下。一个碗口大小的马蹄正向着张锐的脸上踏来。

第六章燕无双

    第六章燕无双

    张锐坐在草堂内看着书,刘自清先生的授课方法张锐现在已经完全适应。初始张锐对这种放任自学的方式还颇有微词,不过当先生评讲各学子的作文时,张锐就明白了。先生并不是不管他们,而是给你他们更多的自由和空间去学习。

    先生讲评时每个学子的文章中的不足和错误,先生都会一一指出,使得学子都知道了自己读书的弱点,以后再读时,就会更加地深入和仔细。

    时间过得很快,现在已是冬季。不过南方冬季的天寒程度和吉州比起来就相差甚远,在张锐看来这也就是吉州初冬的季节。

    上次张锐练马时,差一点被马踩死。幸亏张锐反应灵敏,从马的后蹄下逃生。虽是吓得一身冷汗,但也没有从此便放弃了练马。现在数月来用腿控马,已渐渐纯熟起来。老先生也对张锐说,再过一二个月就可以练习骑射。

    练马这方面张锐倒是很顺利,只是草堂内张锐现在是度日如年。董小意是实足的利用了自己优势处处打击张锐。琴棋书画轮番用上阵来,张锐毫无还手之力。

    每日午时休息之时,董小意就会轻抚她自己带来的古琴。素指轻挑细拨之下,琴声悠扬,隐隐吟之,声愈幽软,音愈沉寂,听得众学子如醉如痴。特别是在弹《关雎》一曲时,众学子就会随音律而诵之。时而高亢时而低缓,悠扬顿挫荡气回肠。就连张锐也不由得听痴了,眼前仿佛又出现了小小的身影在对着自己微笑。

    董小意棋艺超群,堂上学子无一对手,久而久之也无人再与她对弈。董小意也屡屡邀请张锐对弈,张锐自知不是对手,百般推辞不让董小意有羞辱他的机会。

    书画那张锐就更不是董小意的对手。董小意一手的刘体书法,书写的工整清秀。绘画花鸟人物样样精通。时而在暖日下,立于堂外草地之上,当场作画,众学子在旁拍手叫绝。

    让张锐最气愤的还不是董小意自我才华的卖弄。而是每隔数日,先生会将学子们的文章贴于墙上,好让学子相互观赏借鉴。这时无论张锐的文章贴在何处,旁边悬挂的一定是董小意的文章。先不说文章内容如何,只是那对照鲜明的字体已经让张锐无言以对,满脸羞愧。

    对于董小意咄咄逼人的姿态,张锐只能是退却、退却再退却。堂上的学子见张锐如此软弱,又没反击的本事,也渐渐看轻于他。

    对此张锐也不去刻意奉承那些学子,故而堂上除李伯药外,现在几乎无人可以说话。

    中午下了堂,张锐吃过午饭,决定先回房间一趟。如早早的到堂上张锐又得见那董小意在自我卖弄技艺,这实是让他难以忍受的事情。

    回到房间看见高照山也在房里。高照山因兴山之行,病了半月有余。回到学校后,对张锐三人甚是感激,早先他的那一点孤傲已是抛得无影无踪。就连他最痛恨的刘效国,现在也是态度好了许多,回来以后也没有为刘效国的话语和他争吵过。

    张锐对高照山说:“高君,现在大月州形式如何?”高照山平日最大喜好就是关心大月州的暴乱形式,每日都看朝廷的邸报,所以张锐问他。

    高照山说:“看来暴徒形式不妙,帝国的彪骑军团的一个师,已经开进大月州和那里的彪骑军游骑会合。我想暴乱分子会向着山区退却,几个占领的城镇他们会放弃的。”

    张锐叹息道:“那不是一时半会儿还平定不了叛乱吗?唉,帝国这样拖上一年,财政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起。”高照山也叹息道:“唉!帝国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说着连连摇头。

    张锐正想细问高照山当初帝国怎样?就看见陆斐慌慌张张地窜了进门,陆斐进门后就把门关严,靠着门上喘着气。

    张锐就好奇地问:“世兄,你这是怎么了?有人在追你吗?”陆斐见张锐问他,犹犹豫豫的说:“不是,不是。我是回来拿东西的,等会儿就走。”

    张锐见陆斐说话吞吞吐吐,知道他话不由衷。但是见陆斐不想让自己知道,也不好再多追问。

    下午张锐来到草堂,看见众学子围在一起,正在争论什么事情。张锐也懒得上前,返回自己的坐上,拿起书看了起来。没有看一会,就听董小意在叫他:“张君,探花郎请你过来一下。我们有事请教你。”

    张锐一听董小意的声音就头大如斗,只是她礼貌相请,自己又怎能失去了风度,只好硬着头皮上前。

    张锐走到学子们聚集的之处,向着坐在正中的董小意说:“董小姐,状元花不知有何事吩咐在下?”

    董小意没有理会张锐的嘲讽,笑着举着一张纸对张锐说:“探花郎,你知道此字吗?”

    张锐向那纸上看去,上面写了个“质”字,不由勃然大怒:董小意,你竟用如此方法来羞辱我,我决不和你生活在一个太阳之下。但转念张锐又沮丧:不和她生活在一个太阳下,难道到我真的把她杀了?还是我自己自杀?看来自己神经已经被她给气出了毛病。

    董小意见张锐没有回答又继续笑着说:“怎么难道探花不识此字吗?”张锐此时脸色已经变得铁青,又见堂上学子都看着自己。心里想:我倒要看看你董小意最后耍的是什么手段。

    于是张锐答道:“此字读‘质’,董小姐还有何问题。”董小意摇着头说:“探花郎我们不是让你说这个字的读音,而是请教你此字有几种解法。探花郎博学多才可否对我们指点一二。”

    张锐冷笑的想,我就是解释了你也会找理由否认,我今天就让你看看我的手段。张锐看着董小意缓缓的说:“此字有八种解释,你好好听着,最好拿笔记上,免得在下说完你又忘了。”

    “一是帝国742年出版的《荀子》126页的《劝学》篇中有‘其质非不美也’一句,此为本质之意。”

    “二是帝国756年出版的《论语》124页《雍也》一文有‘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之语,这里的质为朴实之意。”

    “三是帝国762年出版的《汉书》第七卷251页《汲黯传》一文有语‘质责汤于上前。’这里为质问之意。”

    “四是帝国772年出版的《礼记》245页《曲礼上》一文有‘虽质君之前’此为对质之意。”

    “五是帝国764年出版的《左传》第六卷127页《隐公三年》一段有‘周郑交质,王子狐为质于郑,郑公子忽为质于周’一语。这里说的为人质之意”

    “六还是帝国742年出版的《荀子》126页《劝学》中‘是故质的张而弓矢至焉’又说的箭靶之意。”

    “七是帝国762年出版的《汉书》,第六卷47页《张苍传》一文有‘解衣伏质’之语,这里又是刑具之意。”

    “八是帝国774年出版的《韩非子》第121页的《有度》篇说‘贤者之为人臣,北面质质,无有二心’指的是礼物之意。你都记下来了状元花?”

    张锐是越说越快,越说越流利。到最后张锐一口气说完后,看见所有的学子长大嘴巴目瞪口呆看着自己。董小意也是提着笔呆呆地愣在那里。

    张锐这时讥笑地转身拂袖而去,嘴里说道:“状元花你下次出题也要找点有难度的,不要再问在下这种幼稚的问题。”

    张锐刚走李伯药就反应过来追了出去。这时学子们才慢慢回过神来,一个问道:“诸君对这过目不忘、博学多才的探花有何感想?”众学子皆摇头不语,董小意站起身来低着头走出草堂。刚出门口,眼中的泪水便流了下来。

    张锐还在生气,虽然李伯药追出来告诉他,这只是中午大家一起在玩解字的游戏。可是董小意借这个机会来羞辱自己,这事自己是不会原谅她的,今后要斗便斗自己难道害怕她个黄毛小丫头。

    张锐无聊地在校园里转着,无意间看见陆斐又是神色慌张地从一个小道跑了过去。这些天这个世兄举止异常、神色诡异,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张锐还没有走开,又看见一个黑人少女也从那个小道跑了过去。张锐好奇之心大作,悄悄地跟了上去。

    跟了一会儿,张锐便不见了二人的踪迹,只好一个人又往回走。到一处幽静假山边上,就听见里面有人在说话,向是陆斐的声音,于是轻手轻脚地靠了过去。

    只听陆斐在说:“燕小姐,不是已经和你说过了,我们俩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另一个女音哭着在说:“陆君,难道是嫌弃我容貌吗?”

    陆斐说:“当然不是,燕小姐容貌秀丽可人,在下怎么会认为小姐不漂亮呢?”

    “那就是嫌弃我没有才能?”

    “小姐笑话了,能在帝大读书之人何言无能?”

    “那君就是嫌弃我是外族人?”

    这下陆斐没有说话了,张锐暗笑原来这世兄是在被外族女孩子追求。那女孩子见陆斐没有作声,更是哭得悲切起来。

    好一会陆斐才说:“无双别哭了,你跟着我没有未来的,我是不可能娶你为妻的。”

    “这是为何?”燕无双抽泣着问。

    陆斐叹了口气说:“我的家族不允许我娶外族人为妻,所以无双你还是早点忘了我。”

    “我心只为君,君心何谓谁?”燕无双说完哭得更加厉害起来。

    “无双”陆斐有些无奈地轻声叫着。

    张锐听到这里,也不便再听下去,于是又悄悄地退了回去。

    晚饭后张锐见陆斐回到房间,就拉上陆斐出门到僻静的地方问:“世兄,燕无双是谁?”陆斐听张锐说到燕无双的名字,吃了一惊问:“小弟如何知道?”

    张锐见陆斐神色紧张不由笑道:“小弟我今天无意间,看见你们俩在一起说话所以知晓。世兄你是不是也喜欢燕无双?”

    陆斐摇着头说:“喜欢有什么用?家里不会同意的。”张锐道:“那怕什么,反正你又不是世子,家里反对也拿你没有办法。”

    陆斐苦笑着说:“小弟你要是被家族除名,你会是什么心情?小弟我们虽然要离开家族,但是我们永远的家族的人。我们做的任何一件事情都会关系到家族的名誉,这样有损家族名誉的事情你能做的出来吗?小弟!”

    张锐突然想到奶奶对自己说过的话,点头对陆斐说:“世兄说的是,是小弟年幼考虑不周。”见陆斐还在伤感,就又说:“要是世兄实在喜欢,以后娶来当个侍妾什么的总可以的吧。”

    陆斐无奈的说:“这些我都想过了,娶她当侍妾也不是不行。但是帝国规定不会给侍妾办理入籍,有外族侍妾我就不能进入帝国官府。如果我不入官府,我以后都不知道自己该靠什么生活,还谈什么娶妻娶妾的。”

    陆斐又说:“小弟,有时候我真希望自己是生在平民之家,哪里还有现在这些烦恼。燕无双虽是外族女子,和她认识以后很是合我心意,我对她也有爱慕之心。可是我现在的处境真的没有办法给她一个交待,与其长痛还不如现在就和她明说,也免得耽误她。”

    陆斐的一番话也勾起了张锐的心事,兄弟俩一起垂头叹息。

    一天张锐回房间发觉燕无双非但没有罢手,反而追陆斐追到了房间里来。看见燕无双虽是黑人女孩,却也生得眉清目秀,娇艳可人。

    等陆燕二人走后,刘效国就说:“诸君,知道吗?那个燕小姐是苏丹国一个将军家的千金。”

    高照山问:“你是如何知道的?”刘效国低声说:“和我同来的扶桑留学生,有一个就和陆君燕小姐同在一个先生座下读书,是他告诉我的。”

    高照山说:“我听说现在苏丹和庭巴克正在打仗,苏丹已经占了很多庭巴克的土地。”

    刘效国说:“是的,我听说燕小姐的家人就是因为打仗才把她送到这里来读书的。”

    张锐问:“那里不是罗马的势力范围吗?怎么两个国家打起来了都没有干涉?”

    高照山冷笑地说:“大国都是这样的,只要不损害自己的利益,那管他人的死活。”

    高照山这样说,张锐见刘效国又有反驳之意,就抢先说:“看来燕小姐对我这世兄情有独钟啊,不然也不会追到这里来了。”

    张锐的说果然转移了刘效国的话题说:“那是,我听说开始的时候陆君对燕小姐也是有些情意的,只是不知后来又为何开始躲着燕小姐了,所以燕小姐现在才到处去的追他。”

    张锐知道陆斐为此事写信给过家里,因家里坚决反对,才开始疏远燕无双。张锐不由为陆斐的这段恋情叹息。这本应是一段佳话的异国之恋就这样活生生毁在了这种家族礼教之下。

    陆斐在过年放假之时,为躲避燕无双返回了抚州。学校的学子大多都没有返乡,所以学校里不觉冷清。张锐利用这放假期间,天天去练马场加时训练。平日积累的一些零用也尽用在练马之上。

    一天张锐练马回来,看见燕无双正在房间外面来回地走着,时时还向里望着。张锐摇摇叹息,这个异国女孩真是太过痴情,就是陆斐还乡,她还来这里守望。

    张锐正要进房间,就听燕无双叫他:“是张锐君吗?”燕无双多次来房间找陆斐,她能叫出自己的名字张锐一点也不奇怪。

    张锐回身道:“正是,燕小姐有何吩咐?”

    燕无双犹豫了一会才道:“能请张君帮个忙吗?”

    “燕小姐请说。只要在下能帮忙,在下决不推辞。”张锐也是蛮可怜燕无双的,见她现在有事相求,自是不会拒绝。

    “请您一定要把这封信交给陆君。”燕无双把一封信交到张锐的手里,脸上露出凄苦的神色。

    “燕小姐这是何意?这信你可以等陆君回来直接交与他,为何让在下转交?”

    “我等不到他回来了,昨天家里来信叫我回国。我这一去,从此和陆君天涯海角各在一方,恐是今世再已难见。所以只好请张君转交。”燕无双说着眼中流出了两行热泪。

    “难道燕小姐回去后就不回来了?”张锐吃惊的问。

    “我的父亲大人战死了,苏丹王把我许配给新的将军为妻,此次回去就是去完婚。以后我再也来不了大汉,也再也见不到陆君。”燕无双低声地哭泣说。

    张锐听了燕无双的话后愣住了,一直到燕无双无声地走后很久才回过神来。

第七章 论曹

    第七章论曹

    汉元783年三月五日夜十点,上都城里已经是静街,显得特别阴森和凄凉。早些年不夜城的上都,现今十点以后就只剩巡街御林军和报时人还在街面走动。

    这天晚上同乐皇帝正在御书房等着内阁上表。同乐皇帝名叫刘熹,今年只有二十七岁。从十年前他登基大宝以来,就立下决心要恢复昔日大汉帝国的光辉。这些年他励精图治凡事亲历亲为兢兢业业,他的勤勉在圣祖以后的皇帝中当数第一。

    可是显然上天没有眷顾他。这些年来每日桌案上摆的不是各地的灾情报告就是新州的反叛通告。这么多年来他的努力也是一事无成,枉抛心力。有时他也会暗自垂泪,也许自己生来就不是当好皇帝的材料,祖先的在天之灵仿佛正在看着他。这中兴之主离自己越来越远,现在自己只求大汉这七百余年的基业不要毁在自己的手里。

    天下一天乱似一天,大月州的叛乱已经爆发三年,帝国已经派遣了二个甲等军团前往平叛,里面甚至还有一个整军的骑军团。可是三年过去了,暴乱非但没有镇压下去,反而有向周围几个州蔓延的趋势。大宛州、新罗州、乌孙州、信度州都有一些地区开始了骚动,大月州的叛匪正是在这些州的独立分子支持下,才能和帝国两个军团周旋三年之久。

    帝国的金库已在几十年前的那场长达十年的平叛中耗尽,现今帝国的收支勉强能达到平衡。但是一旦遇上灾情和叛乱,金库是一点余钱也拿不出来。这些年大月州的平叛军费,还是他从自己的内库中拨出的。他可不象自己的祖先灵帝一样贪婪,为了帝国他这些年已经快把自己的内库掏空,现在里面也就只剩下几百万金币。就是这样户部还在不断地来借,为了节约他已经把宫中不需要的人都打发出宫,从饮食到零用宫中各妃子标准全部降低,连皇家砸阵大赛也停办。但是就是这样自己的内库还是在一天天的减少,如果用完后他甚至不知道该到那里去找钱来养活自己的后宫。现在也只能这样拖着了,要是现在断了那两个军团军费,那军团也不用再和叛军作战,自己就会饿死。

    他今天已经在房中坐了一整天,连午膳和晚膳都是在这里用的。他在等待,等待内阁的决定,等待内阁是否发出红色讨伐令的决定。一整天的坐等他感到实在疲倦,白皙的脸更显出苍白憔悴。

    掌管太监杜衡已是数次劝驾回寝,他没有理会,不等到内阁的消息自己回去也会睡不着,还不如在此等。

    他一边心不在焉地翻着手中的书,一边又问旁边侍立的杜衡:“宇文护来了么?”

    “回禀陛下,还没有。”杜衡轻声地回应着。

    同乐把手中的书放下,口中轻嘘心中的闷气。站起身来,烦躁地在房中来回踱着步。周围侍立的宫女和太监们,都提心吊胆,连大气也不敢出。

    “陛下,已经过了十二点,您还是回寝吧。臣有消息就立刻通知您的。”杜衡又在一旁轻声劝着。

    “启禀陛下,丞相宇文护,太尉杨坚,御史大夫高颖在外等候见驾。”正当同乐急躁得想痛骂杜衡时,门外小太监在轻声禀报。

    同乐这才坐回案后,平复情绪,威严的低声说:“宣。”

    “是,宣宇文护、杨坚、高颖见驾。”门外太监放开尖锐的声音向外传着话。

    不一会,书房黄缎门帘被一个宫女揭开,门外快步躬身走进三个人来。口中依次说:“臣宇文护见驾。”“臣杨坚见驾。”“臣高颖见驾。”随即跪倒磕头。

    同乐站起身来,从案桌后走出,来到宇文护身前说:“先生快起来”接着有对杨坚和高颖说:“你们也起身吧。”

    宇文护出任同乐的太傅已经有二十多年,同乐平日就对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师礼敬有加。“谢陛下。”三人站起恭着身谢恩。

    同乐看了一眼杜衡,杜衡立即领着众宫女太监退下。后宫太监不能参政是圣祖的祖制,谁也不敢违犯。

    等众人都已退下,房门也关上。同乐才又坐回自己的案桌后说:“先生,内阁这次是什么决定?”

    宇文护今年已经六十五岁,两鬓和胡须都已花白。此时听皇帝问,垂着双手低声说:“回陛下,内阁进过一整天的辩论,刚才投票完毕。三公及九长都一致赞成发出红色讨伐令,请陛下恩准。”

    “准了,准了。”同乐听了宇文护的回答,提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苍白的脸上也微微露出了些笑容。

    同乐又问:“内阁决定红色讨伐令的范围有多大?”

    这次太尉杨坚低声回着:“陛下。内阁决定在大月州暴乱最严重的三个郡先执行。如效果不佳,内阁再商议扩大到整州。”

    同乐很满意地点点头,又问高颖:“高卿,大月周围几个州的骚乱现在如何?”

    高颖低声回:“回陛下。检察院数个部门已经调查清楚,其中一些就是帝国现任的官员在这面参与,这些人都是有独立倾向的本地人。家族在本地有很深广的势力,如果贸然采取行动,臣恐会激起新的暴乱。所以臣先派人监视着,等大月的局势稳定以后在上请内阁动手抓捕。”

    “先生能否现在就调动这些人?”同乐皱着眉问宇文护。

    宇文护回道:“陛下,这恐怕不行。这些人即使现在还没有公开,其实已经参与到叛乱中,只要我们一调动,他们就会立刻反了。臣还是以为等到大月的局势稍稳定后再处理此事。”

    宇文护见同乐还在深思,又说:“陛下,这次红色讨伐令发出后,缴获的敌资不知陛下有何打算?”

    宇文护的话把同乐唤醒,同乐稍稍考虑了一下说:“八成归国库吧,两成还内库就行了。”

    同乐此话一出,宇文护三人立刻跪倒磕头:“陛下圣明,臣等竭尽全力平叛。”

    同乐挥手让他们起来。又问杨坚:“杨卿,现在大月两个军团的军费没有拖欠吧?”

    杨坚回道:“陛下,都是按月发足。只是过了这个月后只有靠缴获的敌资维持,不过陛下许了八成的数额,臣想足够了。内阁在商讨时已经通过,除献给陛下之外的所有敌资都归军团所有。”

    “好,好。高卿你一定要责成检察院监管好,这笔钱只能用在军团费用上,任何人不能挪用,不然不管多少均以巨额贪污罪论处。”同乐认真地嘱咐着高颖。

    “是,臣一定严加监管。”

    同乐正想叫他们退下时,门外杜衡的声音响起:“禀报陛下,军机处有急报呈递。”同乐知道如果没有重大军情,军机处不会在这么晚时还来人呈递军报。同乐刚稍感平复的心又提到了嗓口,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压抑住心中的百般慌乱说:“递上来。”

    宇文护三人也是面面相视,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这时应该他们各自的家里,也有同样的军报在等着自己。看来今天又会是个不眠之夜,发生了如此重大的军情,内阁十二人又得坐回文渊阁去商议。

    门被轻推开,杜衡双手捧着军报,趋步直直行到同乐的身前。躬身将军报举于头顶,便于同乐取拿。

    同乐用轻微颤动的手取过这封密封着的军报。等杜衡退出后,才取了案上的裁刀来挑封印口。一连挑了数下才将印口挑开,从里面取出了一张军报,只看了一眼就咳了起来。

    宇文护三人连声叫着:“陛下保重,陛下保重。”

    同乐一边咳着,一边把军报递向宇文护。宇文护颤抖用双手接过,只看了上面主题几个大字,眼前一黑,就差点摔到在地。幸亏高颖在旁边扶住,杨坚接过军报去看,只见上面写着:南天竺于十日前反叛。

    张锐回到房间时,就发觉房里的几人面色各异。陆斐低着头喝着闷酒,刘效国悲愤地来回走动着,高照山却面带着一丝笑容。

    “诸君发生了何事?”张锐如今整天练马,在堂上又要和董小意斗法,所以平日不怎么关心他事。

    最先回答张锐的是刘效国:“南天竺半月前反了,今天邸报才登出。帝国已经派遣第9军团前往平叛。”

    陆斐干完手中的一杯酒后说:“昨天反,今天也反,明天不知到哪儿还要反,难道帝国就真的让他们这么怨恨?难道独立了就真的那么好?”

    张锐知道帝国几天前才发布了对大月的红色讨伐令,没有想到大月还没有动静,南天竺又反了。高照山说:“用红色讨伐令去平息大月的叛乱是没有用的。治病不断根,杀那么多人就有用吗?”

    刘效国说:“当然有用,如果三年前帝国大月刚反时候就发红色讨伐令,现在大月的叛乱早就平息了,那里还白白耗这三年的时间。要我说这次对南天竺就应该吸取大月的教训,一开始就要用猛药。”

    陆斐又干了一杯酒说道:“杀人,你就知道杀人。都是人生父母养的,都是帝国的居民。你杀他们怎么下得了手?”随后又摇摇头说:“我忘了刘君你是扶桑人。”说着又倒了一杯酒饮下。

    陆斐酗酒这毛病是从三年前,看了燕无双留下的信后落下的。三年来张锐也不知劝了他多少回,就没改掉。现在张锐看见陆斐又在借酒消愁,上前一把夺过陆斐手里的酒杯说:“世兄,你还是少喝点。这个月你的零用是不是又没有了?钱全用来喝酒,你吃什么?”

    陆斐嘻笑着说:“不是还有小弟你吗?我的钱用完了,就跟着你混饭吃。”张锐听他这样说也哭笑不得,陆斐这样干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只要没有了月钱,就会跟着张锐吃饭,自己从来没有不好意思过。

    陆斐又从张锐手里夺回酒杯继续喝着酒,张锐也在懒得再管他。坐回自己的床上对高照山说:“高君,你的家乡没有什么事情吧?”前段时间高照山的家乡新罗也发生了些骚乱,让高照山紧张了很久。

    高照山说道:“佛主保佑,现在还太平。不过也不知道能这样维持多久,但愿不要再遇上灾年就好。”

    张锐已经知道高照山的父亲是新罗州的一个郡守,也是当地的一个大族的族长。可是听高照山说就是这样,到了灾年也是全家吃不饱饭。更不要说那些平民了,一到灾年会成片成片地饿死在荒野之中。

    张锐学了几年的历史后,学得越多心中的疑惑也就越多,现在自己是越来越糊涂。帝国的政策是好是坏,现在自己已经说不来了。加上平日刘效国和高照山的争论之言,就像自己脑中的两种思想在不断的碰撞,但是撞了那么久也没有分出胜负来。

    帝国不好吗?帝国的三十个老州百姓还是生活的丰衣足食。帝国好吗?可是新州在不断的发生暴乱。这到底是为什么?张锐这一年以来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但是左思右想也不得其解。心中也是隐隐有了些思路,但是立刻又要把它抛弃了。这样的念头是不应该出现在一个爱国的大汉帝国子民的头脑中,这让他非常痛苦无奈。

    下午张锐来到草堂上听刘自清先生的讲评。正好先生在讲评曹操,学子们所作之文,无一不痛骂这个大汉的孽贼。先生讲了一阵,又拿起张锐的文章,只读了两句就停下。用眼看着张锐。

    “张锐君,你能说说自己的想法吗?”先生让张锐自己来讲评。

    “是,先生。”张锐没有推辞站起身来侃侃而谈:“学生认为凡事都应该从两个方面来看。不应该极端地对一个人下定论。就如曹操,他年少的时候也是个侠义之士,不然他也不会在二十岁任洛阳北部尉时,巡街棒杀了违禁夜行宦官蹇硕的叔父。使得‘京师敛迹,无敢犯者’。”

    堂上所有学子听见张锐如此大胆地赞扬这个朝廷孽贼,不禁个个变了脸色。张锐没有管那些学子继续又说:“随后黄巾之乱时曹操又任骑都尉平叛中立有大功,斩首数万级。难道不能说他是个好的将领吗?”

    “平叛后曹操任济南相,初到职便奏免了长吏八名,贪官污吏纷纷逃离,使得‘政教大行,一郡清平’难道他不算好的地方官吗?”张锐说道这里时已经有一些学子跃跃欲试的想站起身来和张锐辩驳,只是在刘自清先生的严厉目光中,又坐了回去,神情甚是激愤。

    “而后董贼作乱时,曹操难道没有弃官逃离吗?他难道和孽贼同流合污了吗?在我看来他比很多口里叫着忠君的人更忠君更爱国。”张如没有理会那些激愤的学子仍是平缓的说着。

    “再后的关东牧讨伐董贼时,又是谁在群雄不敢出战之时独自引军西进欲救献帝、欲救朝廷百官?后来献帝逃离长安,为什么就直直地奔着曹操去了,连荆州都没有去?”张锐刚说到这里刘自清轻咳一声说:“张锐,你不必说那么细。”

    张锐向刘自清行礼说:“是,先生。学生唐突了。”说完又接着说:“后来褒公殿下又向曹操献上‘奉天子以令不臣,修耕植,畜军资’策略,曹操也是认为很好,在初始之时他确实认真执行着‘奉天子以令不臣’的策略。这和袁绍手下沮授提出的‘胁天子以令诸侯’的策略相比,一‘奉’一‘胁’,一‘不臣’一‘诸侯’,我相信诸君都会明白其中的含义吧。”

    此时一个学子再也忍不住站起身来喝道:“按张君所言,这曹操非但不是咱们大汉的孽贼而成了功臣了?”

    张锐笑着说:“贺君少安毋躁,在下还没有把话说完。等在下说完以后诸君再请评论可好?”

    张锐的一番话又让了那个学子悻悻地坐了下去。张锐又继续说:“这里在下就要说曹操的转变。其后曹操占有五州之地,手下兵精将勇,北面刘孽和袁绍正在作战无暇它顾,西面也是战乱不已,南面自古北兵强于南兵甚多,所以曹操当时的形式可以说是‘大好’。他的心态也是在这个时候发生了转变,加上献帝又把所有的大权全部赋予了曹操,他在独揽大权的情况下,自我的**没有得到控制,他开始了骄横开始了霸道,到后来甚至开始了凌上。”

    张锐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已经安静下来的学子们,看到了刘自清先生赞赏的目光,又接着说:“诸君,请你们摸着良心说,自己处在那种情况下会不会转变?诸君你们可能自己不知道,或者知道也不敢说,在下也不敢说自己会不会变。诸君,我们学历史是为了什么?先生收我们时都问过这个问题的,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回答的。我当时就对先生说‘以史为鉴,以史为镜。通古而预今,知理而修身。’我的意思就是要通过学习历史让自己得晓古人的得失,才能在今天给我已警世。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才能不断地修养自我品性,就是让自己处在曹操那个地位时,自己也不会转变。”

    张锐说道这里看见所有的学子都陷入了深思,知道自己的这番话已经给了他们一定的触动。最后张锐又说:“所以我在先生布置的这篇文章中,没有一味的去指责曹操怒骂曹操,而是全面分析了他的自我转变过程,这样才能公正地看出他的转变过程和他的转变心态。这样我才能更好的警世我自己,才能更好的一直保持我自己的心态。诸君在下的话说完了,请诸君多多的指教。”张锐说完后向众学子行了一礼,便坐回原地。

    张锐话语完后,草堂内鸦雀无声,学子们久久也无一人站起来发言。刘自清见了便站了起来说:“好了,张锐君的言语只是自家的言论。诸君可以借鉴也可以有自己的想法。我们这里是帝大的历史讲堂,不是在朝廷上议事,所以各种言论都是可以提出,诸君也可以畅所欲言。”

    刘自清说完看见学子们还是没有一个人站起来发言,就笑着说:“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大家也早点散了,下次的题目我已经说过了,望诸君都准时交出文章。”

    这时学子们才站起身来,对刘自清行礼后渐渐散去。张锐刚想走,就听先生叫他,于是走到刘自清面前,刘自清用张锐勉强能听见的声音说:“今夜到我家来。”

第八章剑道社

    第八章剑道社

    张锐坐在刘自清先生的客厅里,为了来见先生今晚的练马也不得不停了。先生住的地方张锐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每年的新年张锐都是在这里度过的。先生平日甚是喜爱张锐,无事之时就会叫张锐来家里饮茶聊天。

    先生的客厅是在庭院之中。厅虽不大,但是布置得清幽静雅,窗明几净。从里面可见院中的小桥流水,肥石瘦竹。景物虚实交替,映人耳目。清风明月之时,雪落红梅之日在此饮茶觉得分外典雅幽静。

    可惜今天张锐没有心情饮茶悟道,从先生叫他来时,张锐就知道先生是为了今天他在草堂上的那番话语。张锐在堂上说那番话时,心里其实是在发泄,是想把自己这些时日的郁闷心情一吐而快。

    说完后张锐自己还是有后悔之意,当着那么多学子说了那么多禁语,自己的未来看来是有些不堪相望。

    刘自清坐在张锐的对面,为张锐倒了杯茶,推到了张锐的面前。

    “多谢先生。”张锐双手捧过茶杯,品茗着杯中芳香可口的热茶。

    “张锐,知道我今天叫你来做什么吗?”刘自清轻捋着自己黄色的胡须问张锐。

    张锐知道先生从收自己当弟子之后,就没有把自己当作外人,在无人之时都是直呼其名。“先生,学生今天在堂上太过孟浪,不应该说那些胡话。”

    刘自清轻摇着头说:“你今天在堂上所讲虽有些犯禁,但也无妨。毕竟那是学堂之上,言论自无禁忌。除献帝出奔一段,你说的也没有什么不对。我今天叫你来不是为学堂之事,我是见你最近总是心事重重,不知可说于我听听?”

    张锐放下手中的茶杯说:“先生,学生自跟随先生研究历史以来,一直有些问题不得其解。”

    刘自清微笑着说:“说出来吧,此无外人。”

    “是,学生就一直不解为何一个庞大的称霸世界的帝国会一步步走向衰弱?难道这世上真的是一切事物都是物极必反吗?极盛之后必是极弱吗?”张锐直直的看着刘自清问道。

    刘自清笑出了声来说:“张锐啊,我一早就看出你是个有自己思想的人。你能想到这些不愧是老夫的得意弟子,也不负老夫对你的期望。张锐这世间一切事物都是有因果联系,只有了前世的因才有后世的果。”

    刘自清轻抿了一口杯中之茶后对还在沉思的张锐说:“要知道帝国的现今的衰落,就要从以前种下的前因说起。我们先拿帝国的经济讲起,初始帝国经三百余年的积累,国库已有十余亿金币。为什么现今就没了?”

    “那是在平息突忽叛乱中消耗以尽。”张锐知道这段历史。三十余年前,大宛州、新罗州、信度州、大月州、乌孙州五州之地的许多大族,在一个叫阿史那土门(汉名叫刘度)的人联合下宣布五州独立,并成立了一个突忽汗国,叛匪共同推举阿史那土门为突忽汗王。

    帝国为了镇压突忽,一次出动了五个军团花费了七年时间,也没有能平息叛乱。直到帝国下达了红色讨伐令之后,帝国十个甲等军团轮流出动,先后杀了数百万暴民,才平息了这场帝国成立以来最大的叛乱。不过这长达十年的讨伐战,耗尽了帝国的国库。

    刘自清又问张锐:“帝国为什么一定要镇压叛乱呢?”

    “那是帝国的领土,有了叛乱当然应该去平叛。”

    “同是帝国的领土,为什么帝国对新州只是掠夺,对老州却是永不加赋呢?”张锐被刘自清的话语问住。帝国当初划分州府之时,对待新州实行的是殖民,对待老州是实行轻徭薄税。

    “说起帝国这些老州的繁荣盛世,其实都是建立在对新州的掠夺之上。同国不同法,新州之人如何能服?又怎能不反?与其被饿死,还不如铤而走险造反。”刘自清轻击着案几说:“当初突忽汗国成立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帝国上表称臣,希望帝国承认突忽是其属国。突忽为了避免帝国出兵讨伐,甚至允许帝国在国内驻扎少量军队以保护大汉的商队。可是帝国内阁在讨论时,争议只是出兵多少和下不下达红色讨伐令之上,没有一人敢接受突忽的这个建议。”

    “这是为何?”张锐不解的问。

    “哈哈……”刘自清笑了起来说:“放弃国土这遗臭万年的汉奸之名谁敢背负?所以那十年的讨伐战耗尽了国库,红色讨伐令也尽失了数州人的心。现今才会不断地发生暴乱。”

    “这么说帝国的衰弱就是从那时开始了?”张锐问道。

    “不是,那时的只是果的爆发,不是因的埋下。真正埋下这因的正是圣祖本人。”

    “先生住口,先生说不得。”张锐一听刘自清在评论圣祖的过失,大惊失色慌忙阻止。

    刘自清玩笑着说:“张锐你怕什么?此只有你我二人。难道你要去向检察院告发?”

    张锐忙说:“学生怎会去告发先生?只是这万一被人听到先生的言论,先生是要被定为大罪的,学生恐先生为此获罪。”

    “张锐。你今日在堂上是否言道‘凡看一人,不能从一个极端去看’。”

    “是,学生是说过此言。”

    “那就对了,不偏不倚地站在历史人物的中间去看历史,这何错之有?”

    “是,是。但是……”张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刘自清仍是微笑着说:“你可以这样去看汉贼之一的曹操,为何不能这样去看圣祖?”

    刘自清见张锐已经说不出话来,接着又说:“就向你今日堂上所言,献帝出奔后为什么不去投圣祖,而是直直奔着曹操而去?曹操为什么战败之后会丧心病狂地去放火烧城?想想吧张锐,好好想想。”说罢大笑起来。

    张锐听了刘自清的这番话语,圣祖在心目中的崇高形象开始动摇起来。

    刘自清止住笑后又道:“如果当初圣祖在订立国策的时候,不是对新州实行掠夺策略,虽然帝国中原地区发展会慢一些,可是也不会出现今日局面。再退一步说,就是帝国初期执行了那个掠夺策略,圣祖不把自己的法制定成祖法,后世也可以更改的。但是圣祖偏偏这两样都占了,现今这天下如何能不乱?”

    张锐内心里虽是在挣扎,嘴里还是说:“可是圣祖毕竟为大汉开疆数万里,历朝历代的君王谁能比得过他老人家?”

    “圣人难道就无过吗?圣祖制法之时,也许是根据当时的需要。可是张锐你不要忘了,历史是在往前走的,一成不变的法律能适应历史的发展吗?圣祖所立之法初衷都是好的,但是不允许后世一丝变动,那么再好的法律也会成为历史发展的阻碍。这也正是导致今日后果出现的祸根。”刘自清说完后就静静地看着深思中的张锐。

    张锐的心彻底被刘自清的话语给说乱,越是想理出一个思路来,就越发地混乱。

    刘自清见张锐坐在那里已经钻入了死路,于是又说:“张锐,今天我说这番话,主要不是评判圣祖的过失,而是要教你做人处世的道理。”

    “先生请讲,学生洗耳恭听。”张锐坐施一礼。

    “张锐你以后处世要公正,凡事都要从两个方面去看,不能以自己的喜好去判断一件事物,就像公正看待曹操圣祖那样,只有这样你的双眼才不会被表面的事物所蒙蔽。这是其一。”

    “其二你以后做人要做到问心无愧就行了,就象圣祖那样。后世向我们这样评判他的得失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了,只要他当时做事的时候问心无愧,那么他就是一个伟人,就是一个圣人。以后你做事也要向这样,不要去考虑他人的评判,只要自己能对得起你自己的良心就行。”

    听刘自清这些话张锐的心里豁然开朗起来。帝国现今已经是这个局面了,在无休止地挖根溯源没有任何意义,而且再去评判圣祖的过失也没有意义。

    张锐暗暗地对自己说:张锐,张锐你以后做事不去管它成功与否,也不去管它后世的评判,只要能对得起自己良心就行了。

    既然张锐的心结已经解开,心中也轻松了许多,再也没有往日的压抑之感。于是张锐起身对着刘自清行了三个大礼说:“先生为学生指明为人处世之道,学生感激不尽。学生今后会牢记先生的教诲,做一个问心无愧之人。”

    张锐没有了往日的郁闷心情,突然感觉周围的事物也变得美好起来。在草堂上也不在向以前那样孤傲,也能和一些学子说说笑笑起来。甚至对董小意的仇恨心情也降低了不少,也觉得和这个黄毛丫头争斗了那么几年其实没有一点意义。

    一日下午堂上无事,张锐就早早地回到房间。看见高照山正要出门,于是便问:“高君,这是到那里去?”

    高照山说:“下午先生不讲书,所以我去练剑。”张锐和高照山住了三年,还不知道他在练剑。暗暗责怪自己以前对同室之友,也太不关心。

    张锐说:“高君,小弟我下午也闲来无事,就和你一起去看看怎样?”

    “好啊,那我们快走,早去可以多练会儿。”高照山也没有拒绝,于是两人出门往剑道社走去。

    路上张锐才知道,高照山上次大病之后,知道自己体弱,就加入了剑道社学击剑。自从学了击剑以后,高照山明显觉得自己的身体强壮了不少,也不经常生病,所以三年来一直都坚持不懈地习剑。

    两人来到剑社后,高照山到后面去换衣服,张锐就一个人走进了剑馆。馆内铺着红色地板,进入之人都是脱了鞋在外方才入内。张锐脱鞋后走进馆内,看见有三四十人在相互做着击杀训练。每个人口中都是在大声呼喝,倒是异常热闹。

    张锐顺着墙边,慢慢的溜达到了剑馆的中间。突然听见场地中间,有女生尖利的呼喝之声。心想女子击剑倒是少见,抬眼看去,只见两个穿着训练服的女子正在对杀。背对着自己的那个女子,明显比面向自己的那个女子厉害,高声呼喝声中,高举着训练的木剑,连连劈向对手。对手的女子,身材虽比她高大,但是在她连连的重劈之下,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张锐见那个女子击剑如此凶狠,取胜只在是早晚之间。果然不到二三分钟,那女子的对手没有架住她一个跃起的重劈,被劈地坐在了地上。那个得胜的女子上前拉起了对手,双方行礼后才回转身来。等张锐看清楚那个女子的面容后吃了一惊,原来那个获胜的女子居然是董小意。

    董小意经过一场对杀训练后,红扑扑的脸上布满了汗珠,她走到场边拿起自己的汗巾擦汗。发现旁边有人在看自己,侧头看去,见是张锐在那里呆呆地看着自己。

    董小意平日对张锐也是痛恨不已。初次见他时自己便被他恶意挖苦了一番,后来又让自己当着众多学子的面说错了话。自己拜刘自清先生为师,就是想日后时时报复于他。没有想到这几年来,张锐是胜不骄败不馁,自草堂解字游戏以后,彻底地和自己较上了劲儿。

    一次帝国的丞相来帝大视察,学校派了一些有特长的学子为老丞相表演助兴,自己乘着是学监会理事的机会,报上了张锐的名字。为了看他出丑,就特意说他表演剑术。

    平日从未见张锐舞过剑,没有想到他能在悠扬的乐声中,长剑挥洒自如,动作如行云流水时缓时急潇洒自若,看得老丞相连声称赞。当丞相问他这是何种剑法,为何从无见过时,他居然说这是他自己所创,名叫什么太极剑。最后老丞相得知张锐是往届的探花,又叫他作诗一首。没有想到他能在来回踱步之间便吟诵出口,老丞相惊呼他是堪比曹子建的奇才。

    最可恶的是张锐对老丞相说自己是那届的状元,害得老丞相也叫自己作诗一首。自己虽能作诗,但却无张锐那样的急才。直到十余分钟后,才作出了一首稍稍能拿得出手的诗来。这让自己在众人前丢尽了颜面,回去后痛哭了三天。

    此后自己便和张锐在堂上较量升级,每隔几日就要争斗一次,虽然是胜负各半。但对这个持才自傲又不服输的家伙,一点办法也没有。旦凡自己胜出,他便会想方设法地讨了回去。不过自己也不会就此罢手,不比过这个无礼的小子,自己就是死也不会瞑目。想到这儿,董小意对张锐一笑,便走了过去。

    张锐见到这个平日的大仇家对自己笑,就知道这个黄毛丫头不安好心。心里暗暗叫苦,早知她也在这里练剑,打死自己也不会来的。

    董小意对着张锐说:“小女子没有想到张君也会来此练剑。张君太极剑法高明,可否指点小女子一番。”

    张锐听董小意说起太极剑法,刚刚才下决心不于她争斗的想法,就又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心想你这个死丫头当初想害我出丑,幸亏我前世时在武馆常见那些学员舞太极剑,自己虽然没有专门学过,但见得多了也会舞两下,这才给糊弄过去,不然当时真的会被她给害死。今天她还敢拿这事儿来说,看来自己想原谅她,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张锐说道:“董小姐客气了,在下的剑法只是花招舞着玩儿的,那里敢教董小姐这样的击剑高手?”张锐明知董小意说这话是有后招,自己只好小心应付,不能让她找到陷害自己的理由。

    但董小意一听张锐这样说,立刻就断章取义地高声说:“啊,原来张君觉得击剑是花招是舞着玩儿的没有用技能。”

    张锐见她这样的胡乱曲解自己的话,心头的怒火上涌,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果然董小意的高声话语让全场击剑的学子都停了下,慢慢围上来。

    张锐见其中一个身材魁梧的学子对着他说:“那里来的无礼之徒,敢在这里胡言乱语。”张锐听了心中火气更盛,也回敬道:“是在下所说你待怎样?”说完用眼斜斜地看着那个学子。

    那个学子大怒道:“可敢较量一番,在下今天要见识见识什么不是花招,什么是真有用的技能。”

    张锐已经被董小意气得七窍生烟,又被这个学子挑衅,那管什么谦让。直直的就走到场地中间,对着那个学子说:“来吧。”

    那个学子也毫不犹豫地行到张锐的对面,把手中的木剑扔给张锐,又转身从身后的人手中另取了一把木剑。

    众学子看见两人要比剑,便纷纷四散让他们出场地来。董小意原本只想让张锐出出丑,说说服软的话,没有想到这个桀骜不逊的家伙真的要和王鶄君比剑,他哪里是这个王君的对手,整个剑社里王君的剑法是最凶猛的。可是现在两个人已经站在场地中间,自己虽然着急但也没有办法。只求王君稍稍教训张锐一下就行了,不要真的伤到人。

    张锐接到王鶄丢过来的剑,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下,便扔在一旁说:“在下无需用剑,只用手就可以了。”张锐说此话也不是故意羞辱对方,如果换成刀还可以,因为自己也经常在马上用刀练劈杀。可是这剑自己是从来没有练过的,与其用自己不熟悉的武器,还不如用前世修练过的徒手搏击。

    虽然张锐不是有心羞辱王鶄,可是王鶄却不这样认为。他见张锐如此托大,已经气得面色发白,心中打定主意要好好教训这个目中无人的小子。

    张锐今年已经十五岁了,身高已经超过一米七。张锐随着年龄的增长,也许是家族的遗传,也许是常年练马的缘故,身材越来越变得魁梧起来。现在在场中站立,也是有一番威武的气势。

    两人在场中行礼之后,王鶄便拉开架势,双手高举着木剑,眼直直的瞪着张锐。张锐没有理会他,反而开始了游走,时而前时而后,时而左时而右。转的王鶄眼中尽是张锐的身影,头也是越来越昏,自感不妙就瞅准一个机会,用全身的气力劈向张锐。

    王鶄凶猛的劈砍被张锐灵巧的侧身躲过,反而转到了王鶄的身后。王鶄吃了一惊,猛地转身持剑戒备,以防张锐从身后偷袭。

    张锐躲过王鶄的剑,心里感叹自己已经荒废这徒手搏击,这么好的机会,要是换成前世的身手,早就让他躺在地上了。只是现在自己的意识虽然还可以,但手脚却慢了半分,这才错过了一击必中的好机会。

    张锐仍是在围着王鶄绕圈。王鶄那里见过这样的比试方法,不知道该怎样应付,只能也随着张锐一起绕。绕了好一会,王鶄见到有出剑的机会,也是不敢再用全力劈杀,只是虚刺两剑,不过都被张锐一一闪过。

    游走中的张锐身法越来越熟练,手脚也渐渐的能跟上自己的意识,便开始寻找机会攻击王鶄。又一次游走到王鶄的身前时,张锐故意将自己的身体晃动了一下,果然见王鶄又一次大力的劈杀过来,这次张锐就没再浪费机会,在躲闪的同时对着王鶄的胃部就是一拳。

    王鶄的这次劈杀已经等了很久的机会,初过一招后见张锐身体灵活,便不敢再用全力去劈杀,只是虚刺试探。这次见张锐好像是脚底滑了一下,这样的机会自己怎么能错过?于是毫不犹豫地全力劈去。就在自己认为一定会把张锐劈翻在地的时候,肚子上被狠狠的被击打了一下。王鶄腿一软跪在地上,中午吃的午饭张口就吐了出来。

    张锐见击倒了王鶄也不再说什么,转身就想离去。他刚走了几步就听身后,有一个威严的声音再叫自己:“小子等一下,我来和你过两招。”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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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骑军介绍:
从历史的缝隙中去思考历史,以未来的希望去颠覆历史。乘着自由的思绪神游寰宇,畅想大汉帝国倘若像罗马帝国一样“长寿”千年,且比罗马帝国更加统一富强,那咱们汉民族该是什么样。 故事发生在遥远的汉元779年。此前大汉帝国已经有过一次险些分裂的波折,但它毕竟在汉圣祖的东征西讨中再度中兴。如今,又是三百多年过去了,渐渐僵硬的体制,似乎让“垂垂老矣”的帝国终于不可避免地走向衰亡,属下五十个州中有二十个掀起了独立浪潮,大小远近的属国也纷纷树起了反旗,持续不断的平叛令帝国的经济走到崩溃的边缘……帝国真的已临绝境。 好在大汉帝国仍是世界上疆土面积最广、人口最多、科技最发达的文明国度。汉文明依旧挺立于整个世界的巅峰。大汉帝国的10个甲等军团和10个乙等军团,还有那名扬世界的大汉骑军,依然是一股锐不可当、所向披靡的强大力量。所以帝国还在喘息,还在等待。 这个时候,本书的男主角阴差阳错地来到了这个金戈铁马的世界。在先辈的光荣与梦想的召唤下,他成为大汉骑军中的一员,成为一名英勇无敌的骑士……他的一腔热血,他的万里驰骋,会挽救这垂危的帝国,重铸昔日的荣光吗? 坚持日日更新,敬请人人赏光。 主角检索关键字 --- 大汉帝国 大汉骑军 张锐大汉骑军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汉骑军,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汉骑军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