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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天下第三人     武侠世界里的国术宗师txt下载     武侠世界里的国术宗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五十八章 杀蒙古王子

    转眼之间,马车已在百步之内。众军忽见车里有一个男子,而且似乎携有兵器,登时大叫起来:“有刺客!”

    八王子手一挥,喝道:“放箭!”一百名弓箭手在马背上弯弓搭箭,一百支羽箭齐射而出。凌翎七翻身藏到车底,数十支羽箭钉在车身之上,那匹马背上也中了几箭,长声哀鸣,却仍是笔直向前驰去。

    八王子不慌不忙,又是手一挥,第二轮一百支箭又再射出。这一次射程又近了三十四步,几乎所有的箭都射在车马之上。那匹马仆倒在地,车子便也翻倒。凌翎七从车底长身而出,脚下点地,疾向前冲。转眼间离八王子只有二三十步,箭矢已然无效。

    八王子身后忽然涌出四五十名牌刀手,一手持刀,一手挽盾,列成阵形,挡在他身前。说时迟,那时快,凌翎七已然来到阵前。他纵身而起,直往牌刀阵中突进。前排二十余名刀手举盾,后排十余名刀手则乱刀劈出。若是用于战阵,颇有攻防之效。但凌翎七武功岂是寻常兵卒可比,他足尖在一面盾牌上一点,身子忽然拔高,长剑荡出,十余柄弯刀脱手。跟着挥剑劈开一个缺口,竟从数十名牌刀手当中猱身直进。在他剑劲激荡之下,十余名刀手纷纷摔倒在地,牌刀阵登时乱了。

    八王子此时已看清了他面目,惊道:“凌翎七?他怎么来了?”但在千名铁骑护卫之下,却也不惧。

    凌翎七突破第一道牌刀阵,脚下毫不停留,向八王子扑去。忽然有数十铁骑涌出,向凌翎七迎面冲去。料想他不论多大武功,在铁蹄践踏之下,那也是骨肉如泥。

    凌翎七丝毫不惧,伏身出剑,剑劲横扫,专断马足。前面数骑扑倒,后面众骑冲撞上来,有的马失前蹄,向前倒地。有的则圈马向旁闪避,又撞到旁边疾驰而来的铁骑,登时乱成一团。

    凌翎七展开身法,从铁骑阵中侧身穿过。他只是以最寻常的手眼身法步,施展腾挪小巧的功夫,那些跌跌撞撞而来的骑兵,竟丝毫沾不到他半分。

    片刻之间,他竟从数十铁骑的纠缠当中,直穿而过,忽然出现在八王子身前。

    八王子大惊,情不自禁伸手拔刀。但凌翎七身法何等之快,早已来到他马前,伸手在他手上一拉,八王子翻身落马。跟着眼前一花,剑尖已指在他咽喉。

    八王子大惊,但强自镇定,喝道:“大胆,我是蒙古帝国的王子,你杀了我是绝对逃不出去的。”

    凌翎七冷笑道:“杀的就是你这样的蒙古鞑子,你身为蒙古王子,却一心姤陷他人,用心狠毒。今天落在我手,还有什么话说?”

    八王子笑道:“就算你杀了我,却在千军万马包围之中,难道你还跑得出去么?”凌翎七冷笑道:“我要带你去林姑娘坟前,用你的血去祭她。”八王子这才感到惊惧,面上却仍不表露出来,说道:“只要你肯放手,我会启奏父汗,封你做一个官儿,或者还可以将公主介绍给你,不知意下如何?”

    凌翎七笑道:“功名于我如粪土,更何况是你们这蒙古番邦,我只是替林姑娘找回公道,除此之外,夫复何求?”

    八王子仍是不信他真会下手,冷笑道:“凌少侠,人生在世,无非名利二字,难道你当真不想出将入相么?”

    凌翎七喝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多说无益,你下令众军让开一条路。若是不从,现在就杀了你。”八王子无奈,只得传下令去,众军不得阻拦。

    凌翎七跳上他的战马,又将八王子拉上马来,向城南荷塘疾驰而去。一个时辰之后,已到湖边。

    后面仍有百余骑远远跟随,却不敢逼得太近。凌翎七跳下马来,来到林婉容坟前,说道:“林姑娘,你因我而死,凌某一定为你报仇,先杀八王子,再替你去杀天魔女。”

    八王子却负手直立,仍是一脸傲色。尽管心中怕得要命,但面子上仍是要绷足了。

    凌翎七提剑指向八王子,喝道:“今天便为天下所有人除了你这个祸害!”八王子大惊,不由得吓得紧闭双目。

    忽然之间,只听一个女子的声音叫道:“你,不能杀他!”

    凌翎七回头一看,不禁呆了。却见两骑疾奔而来,一男一女,前面马背上的女子,身穿淡红色衫子,明眸善睐,浅笑盈盈,却不知是谁!

    八王子一见来了救星,那少女正是他的妹妹,也是大喜过望。只不过又看到少女身后那男子,不禁有些惊惧,想到曾设计谋害过他,不知他知不知道。低下头去,不知如何是好。那男子身披赭黄袍,锦衣玉带,却是阔窝台。

    转眼之间,两骑来到近前。

    八王子见了阔窝台,脸色变幻不定,却仍是低头叫道:“臣弟见过王兄。”

    阔窝台看他一眼,脸有怒色,却强自抑制,点头道:“八弟,宝相寺之事我不追究,只盼我们兄弟日后能和睦相处,共同为父汗效力。”八王子脸上一红,道:“知道了。”

    凌翎七看着少女,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不让我杀了这个奸王,也免得他将来为祸天下?”

    少女叹道:“我是蒙古帝国的延安公主,如果你杀了他,就成为我蒙古帝国的敌人。何况他是我的八哥,我也不愿看到自己的亲人死在你的手里。”

    凌翎七哈哈笑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又不是我什么人!这个八王子实在是太坏了,难道你们不希望他死吗?我听说你们蒙古帝国的王子之间,也是互相残害的,这都是为了夺取大位,我说得对是不对?”

    那少女竟然是蒙国的公主,却偏偏生得不太像蒙古人,倒有些像汉人的样子,不过凌翎七知道成吉思汗的女人很多,只要占领一地必定会掳走很多女子,所以这少女也有可能是成吉思汗跟汉人女子所生的女儿,所以凌翎七也对这少女产生了一种好感。

    听到凌翎七这样一说,少女也就是延安公主眼泪都流出来了,哀求道:“凌少侠,那就让我来做你的俘虏吧,我愿意代八哥去死!”

    说罢,延安公主竟然走到凌翎七的身边,那窝阔台竟然没有阻止的意思。(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九章 路见不平

    凌翎七哪里会答应这样的条件,他本是化劲级别的国术宗师,就算是有千军万马,可不可能拦住他。

    不过为了不让这位美丽善良的公主伤心,所以凌翎七并没有当场杀掉八王子,而是在八王子的腰间拍了一掌,在窝阔台和公主看来,那就是凌翎七将八王子推向他们,其实凌翎七在这一掌里面,就暗施内劲,将一股真气送入八王子的体内,要不了多久,八王子就会被这股真气钻进脑子,变成一个疯子,这样比杀了他更好。

    没有死,八王子这才松了口气,忽觉身子摇摇晃晃,竟似站立不稳。这时他的几名亲兵也跟了过来,便有两人上前扶住了他。

    窝阔台说道:“八弟,你的事我不再追究。这位凌少侠就不要为难他。”八王子无奈,知道这一次输得干净,只有再图将来。说道:“臣弟自当遵从兄长教诲。”

    公主见凌翎七目不转瞬看着自己,不禁脸一红,垂下头去,说道:“你干嘛这样看我?”

    凌翎七笑道:“没想到在这蒙古番邦,还有如此美丽善良的公主,今日一见,也颇觉意外,多看一眼,也是好的。”他以前对待陌生女子,都是规规矩矩,不过这次他觉得为林婉容报了仇,语气中也就不再拘谨。

    延安公主听他话中有调笑之意,脸羞得更加红了。凌翎七见她娇羞神态,不禁心中一荡,看得呆了。

    延安公主低声道:“多谢你不杀我的八哥……”却说不出来。

    凌翎七哈哈笑道:“凌某去也!”

    说完,便飞身离开。那窝阔台和八王子也不阻挡,他们知道若不是公主,这次八王子就死定了,就算是有再多人去拦,也是拦不住的。

    凌翎七独来独往,见蒙古帝国都城上下都知道他身份了,所以不便再留,反正了解了一些蒙古国的情况,又制造了一点麻烦给蒙古帝国,这就不枉此行,一人一骑,飞马往南方边关驰去。

    北方人烟稀少,这一天贪赶路程,天色渐已黄昏,见前面有一片房屋村舍,便纵马过去,打尖住店。

    原来这个村子不大,只四五十户人家,却也没什么客店。无奈之下,见一家院墙高大,料想是当地的殷实之家,便过去拍门求宿。

    敲了一会儿,却听里面隐隐似有哭声。他心下诧异,忽然门开了,却是一个老者,见门外是位牵马仗剑的少年,吃了一惊,扑地一声,又将门关上。

    凌翎七不觉呆了,心想自己又不是凶神恶煞,他却怕些什么。当下伸手又再拍门。

    那老者知道躲不过去,只得战战战兢兢打开门,点头哈腰地道:“小民见过大王,小民见过大王。”这一下,凌翎七更是摸不着头脑,奇道:“什么大王,你胡说八道什么?”

    那老者却似甚是惊慌,自顾自的说道:“启禀大王,小民家里一切都准备妥当,只等吉时一到,就听凭大王前来迎娶新娘。”

    凌翎七怔怔望着他,心想莫不成这老者是个疯子?

    那老者越是畏缩,凌翎七越是觉得诧异。料想是他见自己骑马带剑,说不定认错人了。当下说道:“请问老丈,在下错过宿头,想在此借宿一晚,不知可否方便?”

    那老者听了,这才松了口气,仔细打量凌翎七,点了点头,叹道:“老朽老眼昏花,一时瞧错了,对不住,对不住。”忽然又想起一事,道:“客人是来借宿的?”

    凌翎七道:“正是。”

    老者却摇头道:“不方便,不方便。客人别家去吧。”说着便要关门。

    凌翎七大奇,上前一步,挡住门,问道:“老丈,天色将晚,却让我到何处去?在下一人一马,讨扰一宿,明早就走,自有银两酬谢。”

    老者却叹道:“老朽不是那种贪财之人,寻常客人借宿,不但不要银钱,还好酒好饭招待。只是今晚家中有事,因此不方便。”

    凌翎七奇道:“不知何事?”老者摇头叹气,一付垂头丧气的模样,说道:“唉,不怕客人笑话。今天晚上,老朽的女儿出嫁,因此不方便。”

    凌翎七一呆之下,不觉大笑,说道:“寻常人家有嫁娶之事,都是喜气洋洋,四方宾客来贺。怎么老丈家中,却冷冷清清,连灯火喜烛都没有,那是什么缘故?”

    老者叹道:“小女今夜出嫁,不是自愿的。”

    凌翎七一怔,奇道:“若是不愿嫁,那就辞了这门亲事就是,何必弄得愁眉苦脸,一家人相对垂泪?”

    老者向门外看了几眼,料得无人,说道:“辞不得,辞不得。若是不肯应这门亲事,老朽一家的身家性命,那就保不住了。”

    凌翎七吃了一惊,问道:“究竟是什么人,如此横蛮?”

    老者叹道:“就是三十里外的黑风堡堡主,有一天他来到敝村,见了我家小女,扔下十两银子,说是聘金,又说今夜前来迎娶。老朽只有一女,原想招个女婿在家,替老朽养老送终。没料到遇到黑风堡主,强娶小女,虽然不情愿,却又无可奈何。”

    凌翎七怒道:“什么黑风堡主,竟敢欺男霸女,天理不容!”

    老者叹道:“什么叫天理,人家有财有势,黑风堡中高手如云,方圆百里之内,谁敢惹他?老朽命中注定,要遭此一劫。”

    凌翎七自行走江湖以来,最恨的便是恃强凌弱之事。此时既然遇到,便有心要管上一管。当下问道:“不知老丈如何称呼?”

    老者说道:“老朽姓王。”

    凌翎七点了点头,说道:“我倒有个主意,不知王老伯愿不愿意?”

    王老伯一听,奇道:“客人有什么主意,劝我报官么?嘿嘿,连官府都给他七分面子,你若是这个主意,最好别提了。”

    凌翎七笑道:“我跟黑风堡主乃是至交好友,你看我这柄剑,就是见证。”说着提起腰间佩剑,在王老伯面前一晃。

    王老伯半信半疑,说道:“黑风堡中的人,倒是人人带刀佩剑。只不过,就算你是黑风堡的朋友,那又怎么样?”

    凌翎七笑道:“黑风堡的堡主,最听我的话。既然你不愿与他结亲,我替你去找他说,让他退了这门亲事就是。”(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章 假扮新娘子

    王老伯看着凌翎七,也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犹豫道:“若能如此,当真再好不过。只是那黑风堡主,当真能听你的?”

    凌翎七微微一笑,忽然拔出剑来,院中有一棵李子树,上面李花正开。他长剑向上撩出,一瓣李花忽然飘起,跟着又是唰唰数剑,小小一朵李花,竟又变作五六片,纷纷飘落。

    那王老伯惊得呆了,不免又信了五六分,说道:“客人好本领,我瞧就是黑风堡主,也没这等高明的剑术。”

    凌翎七插剑入鞘,说道:“老丈,你放心好了,我说过要帮你,就一定会帮到底。待会儿黑风堡的人来迎亲,我替你家小姐去就是。”那王老伯虽然颇有疑虑,但时间紧迫,却也不及多想。

    过不多时,果然外面吹吹打打,来了一队迎亲之人。其时天色已然不早,原来此地风俗,新娘须得黄昏才能出阁。

    当下迎亲的人接了新娘,一路吹吹打打,往黑风堡而去。那王老伯和老伴倚门相送,做哭哭啼啼之状。

    一个多时辰之后,到了黑风堡。却是一个倚山而建的庄园,有数十间房屋,分为三进院落。院中颇有奇花异草,显然主人极善经营园林山水。

    堡中处处披红挂彩,一片喜气洋洋。堡中庄客无数,都在大院中坐了,喝酒吃肉。见喜轿抬了进来,众人登时欢呼鼓噪,不少人浪声浪气,更有人要来掀轿帘,却又被家丁上前拉开。

    喜轿直抬进偏院之中,有许多丫头在那里等候。有喜娘掀轿帘,扶新人下轿。几个小丫头窃窃私语:“这个新娘人高马大,呀,好大一双脚!”

    喜娘喝道:“你们这些小蹄子,乱嚼舌头。还不扶十三姨太进屋?”那些小丫头都暗暗吐舌,一拥而上,将“新娘子”扶入洞房。

    原来这个新娘子,却是凌翎七假扮的。他头顶红帕,身穿喜服,大不自在。在床边坐了,一动不动。那些小丫环见“新娘”就算坐着,也快要有自己站着高了,都抿嘴暗笑。心想老爷这回怎么不爱娇小玲珑了,却会看上一个又高又大的新娘子?

    此时天早就黑了,房中点了喜烛,只留两个小丫头在屋中,余者都出去大厅招呼宾客去了。

    凌翎七越坐越是气闷,不由自主去掀那红盖头。一个小丫头见了,忙道:“不能掀的,按规矩,红盖头要老爷亲手掀的。”

    凌翎七一怔,只得放下手。又过了一会儿,忽然屋门一开,轻轻进来一人。凌翎七心中一动:“难道是那堡主来了,但听脚步声细小,若非他轻功高明,就是身材矮小。”

    却听那两个小丫头行礼问候,声气中有些诧异:“小姐,你到这里做什么?”

    一个女子的声音冷冷地说道:“我不能来么?”

    小丫头听她声气不善,忙道:“不,不是的,只不过……”忽然哼闷两声,却是两个丫头都被点了穴道。

    凌翎七大是诧异,心想:“原来这个黑风堡主的千金小姐,武功倒也不弱。只不过,他爹老子娶姨太太,她来凑什么热闹?”

    却听那小姐叹了口气,低声道:“姑娘,你别怕,我是来救你的。唉,真是造孽,我爹就是这个脾气不好,他都娶了十二房姨太了,却还贪心不足。我可不许他这么胡闹下去,说什么也要管一管。”

    凌翎七没想到堡主千金居然是来“解救”自己的,料想她不知自己是西贝货,不禁哭笑不得。

    那小姐说了几句话,见“新娘子”没有动静,也觉诧异,忽一伸手,便扯下“她”头上的红盖头。

    这一下,两个人面面相觑,都是呆了。

    凌翎七呆呆看着这个女子,心道:“没想到黑风堡主的小姐,居然也是一个大美人。”

    那小姐却发现坐在床边的“新娘子”,竟是一个魁梧男子假扮女装,这一惊也当真非同小可。

    那小姐容颜秀丽,只是岁数稍大,但仍是闺女装束,一呆之下,花容失色,正要开口尖叫,凌翎七早已料到,一伸手便捂住她嘴。

    那小姐反应奇快,一抬手,扭住他手腕,向外一翻,跟着身子急转,反倒将凌翎七的手扭到背后,却是大擒拿手中的“按头锁手转腰马”。

    凌翎七没料到她看起来娇娇弱弱,手上劲道倒也不小,这一招竟着了道儿,也颇是讶异。只不过以他武功,却也不惧。转身反手去扣她咽喉,也是大擒拿手中的手法。

    那小姐向后仰头避过,顺势却飞起一脚,踢向他下颏。这一脚出奇不意,又快又狠,颇有大家风范。总算凌翎七阅历极丰,一见她仰身起脚,就已猜到她会用此一招,当下回手一接,竟然接住她的纤纤玉足。那小姐脸上一红,用力一挣,绣花鞋子竟挣脱了,被凌翎七拿在手中。

    那小姐啊的一声,又惊又羞,身子却不由自主向后跌出,正好跌在床上。凌翎七怕她出声喊叫,只得欺身上前,伸手虚拿她咽喉,低声喝道:“不许出声!”

    那小姐呆呆看着他,满脸通红,果然不做声了。

    凌翎七松了口气,说道:“我现在放你起来,不过你须得答应我,不许喊叫,否则我就点了你哑穴,再点你昏眩穴,让你睡上十二个时辰。”

    那小姐面有惧色,点了点头。凌翎七这才向后让开,那小姐在床上坐起身来,一双妙目看着他,似在猜测他下一步究竟会怎么做。

    凌翎七问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姐瞪他一眼,嗔道:“你把鞋还给我,我再告诉你。”

    凌翎七这才发觉那只柔软的绣花鞋仍在自己手中,不禁有些不好意思,便伸手过去替她穿鞋。他的手一碰到那小姐玉足,不禁心中一荡,抬头看那小姐,却见她也怔怔地看着自己。两人目光相接,都是脸上一红。

    那小姐嗔道:“谁要你穿了,笨手笨脚,我自己会穿。”一把抢过鞋来,默默穿上。

    凌翎七站在一旁,问道:“姑娘,你武功不错啊,你父亲黑风堡主究竟是什么人,想必武功也必定十分了得。”(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一章 司徒小姐

    那小姐面有傲色,说道:“我叫司徒雪,我父亲司徒风,江湖上人称袖里剑,你没听说过么?”

    凌翎七吃了一惊,说道:“你父亲是袖里剑?可为什么又叫黑风堡主。袖里剑的名头,我倒是久闻,只不过听说袖里剑早已退隐,不知所踪。却不知黑风堡主就是袖里剑?”

    司徒雪哼了一声,说道:“我父亲以前得了袖里剑的名头,树敌太多,他不想过于招摇,这才淡出江湖,在这里建了一个黑风堡,快活度日。我父亲就是袖里剑,你这小子,又怎么会知道?”

    凌翎七叹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姑娘武功高强,原来是袖里剑的传人。”

    司徒雪道:“你别挖苦我了,我知道学艺不精。哼,你又是谁,好大胆子,竟敢假冒新娘,到黑风堡来捣乱?”

    凌翎七笑道:“我只是一个过路人,见有不平之事,于是顺便管管。你父亲有十几个姨太太了,却还要强娶民女,也不怕天底下没老婆的男人知道了,都来跟他为敌?”

    司徒雪不禁“噗嗤”一笑,说道:“你这人,倒会说笑话。是不是你自己没老婆,便见不得别人娶小老婆?”

    也不知怎地,凌翎七本来不苟言笑,但见了这位堡主千金,却忍不住要说笑几句,心中竟然觉得十分轻松。

    两人正在说话,忽听远远地传来一个女子放浪的笑声,说道:“我倒要来瞧瞧这位十三妹子,究竟生得如何水灵,竟能让老爷如此动心,定要娶进门来?”

    司徒雪脸上变色,急道:“不好,是九娘来了!”

    凌翎七奇道:“九娘,她来做什么?”

    司徒雪却跳起身来,道:“九娘是个醋坛子,一定是来捉弄新娘子来了。十娘、十一、十二娘新进门的时候,都很受过她气的。”

    凌翎七不禁笑道:“你爹娶那么多老婆进来,家里要是没有醋坛子,那倒奇了。”

    司徒雪知道此时出门已是不及,忽道:“你快脱下喜服,快一点啊。”

    凌翎七一怔,但还是将罩在外面的红衣裙脱了下来。司徒雪将被点的两个丫头塞进床底,然后自己穿上喜服,罩上红盖头,在床边坐了,说道:“你还愣着做什么?快躲到衣柜里去。”

    凌翎七无奈,只得拉开衣柜,钻了进去。还好衣柜宽大,虽然进去后束手束脚,倒也可以容身。

    刚刚藏好,屋门一开,九娘笑嘻嘻地走了进来,说道:“老爷还在前厅和大伙儿喝酒呢,新娘子,是不是等急了?”

    司徒雪心中暗笑,仍是端坐不动。九娘四处张望,奇道:“怎么就妹子一个人在,那些丫头呢?哼,一定是跑出去偷嘴吃东西去了,真是欠打。回头我替妹妹教训这些小蹄子!”

    她见“新娘子”一声不吭,略觉诧异,但料想是她脸薄,便也不以为意。心中却在盘算怎样捉弄她。忽见桌上有一只茶壶,当下笑道:“妹子坐了许久,一定口渴了,我倒水给你喝。”当下拿一只杯子,倒满了茶水,来到“新娘子”面前,笑道:“妹子喝水。”

    司徒雪不知她葫芦里卖什么药,只得伸出手去接水杯。九娘将杯子递过去,忽然手一颤,一杯温茶尽都泼在她身上。司徒雪吃了一惊,啊的叫出声来。

    九娘笑道:“啊哟,都怪我,没等你拿稳杯子就放了手,真是不好意思。”假做去替她擦拭身上茶水,忽然重重在她胸口扭了一把。司徒雪又气又疼,眼泪都快流下来了。却又怕被她识破,只能隐忍不发。

    九娘却仍是不依不饶,退开几步,说道:“衣服都湿了,我去衣柜里瞧瞧,有什么可以换的。”她这一句话说完,凌翎七和司徒雪都是大急。司徒雪忙道:“不,不要!”

    九娘却不理她,笑道:“自家姐妹,不用客气的。”一伸手,便打开了柜子。她本来一脸阴笑,只在一瞬间,立时僵住。凌翎七一指点中她胸口膻中,从柜中走了出来。九娘虽然身不能动,口不能语,但眼中看得清清楚楚,心里也是明明白白,见洞房衣柜中竟然跳出一条大汉来,除了满腹惊奇,就是骇异莫名。

    司徒雪掀开红盖头,坐起身来,捂住胸口,怒道:“好狠心,下这般重手!”九娘虽然看不到身后,但听“新娘子”说话的声音却十分熟悉,更是惊诧之极。

    凌翎七低声问道:“这个女人,怎么办才好?”

    司徒雪瞪着九娘背影,忽然计上心头,说道:“很好,她自己送上门的,就这么办了。”却又脱下喜服,穿到九娘身上,又把红盖头给她盖上。扶到床边坐了,笑道:“现下我可是以德报怨,还你一个洞房花烛喔。”

    凌翎七见了,也不禁失笑,说道:“妙啊,只不过你爹爹待会儿来洞房,只道是新人如玉,哪知是老夫老妻,哈哈。”

    司徒雪瞪他一眼,脸一红,说道:“好了,我带你离开这里。”

    当下两人出了洞房,轻轻掩上门,往后院中悄悄摸了出去。原来黑风堡中的家人此时大多在胡吃海喝,因此院中空空荡荡。

    司徒雪带他出了后院,凌翎七不知她要带自己去哪里,却见出了山庄,便是后山。

    凌翎七忽然站住,说道:“我来此地,是特地来拜见堡主的,如今还没见过他的面,就这样走了,未免说不过去。”

    司徒雪急道:“唉,你不知道,我爹爹若是生气了,脾气大得很。你不想要命了么?还是快跟我走吧。”

    凌翎七道:“不成,我若就此走了,你爹找不到新娘子,只怕要回去为难王老伯。我答应过王老伯的,要劝你爹爹退亲。”

    司徒雪瞪他一眼,说道:“怪不得你替人家做新娘,原来是当说客来了。嗯,你放心好了,王老伯那里我会想法子。我爹今晚一定会喝很多酒,不论你说什么,他都不会听的。你还是听我的话,先躲一躲再说。”

    凌翎七略一犹豫,司徒雪跺了跺脚,说道:“我带你去后山先躲一躲,有事明天再说,你去不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二章 少林和尚

    凌翎七心想若是司徒风当真喝醉了,倒是理论不得。于是只好跟在她身后,向后山走去。

    黑风堡依山而建,出了后院,便是山腰。此山虽不是十分巍峨,却也山高路险,颇多清泉幽潭,奇树怪石。司徒雪自小在此山长大,后山也不知来过多少趟了。她带着凌翎七,只捡幽僻小道而行。幸好月色大好,倒也隐约看得清道路。

    不多一会儿,来到半山一个亭子。亭后却有一个山洞,洞口有门有窗,原来是间倚山而建的石屋。

    司徒雪道:“这里平日没人来的,你先在这里躲一躲,明天伺机下山。”

    凌翎七心道:“在这里过一夜也行,明天等你爹爹酒醒,我再去会会这个曾经闻名江湖的袖里剑。我的太极剑法练到现在,不知有多大威力,正好与袖里剑试招。”当下便点头答应了。

    司徒雪道:“那好,我可要回去了。”

    凌翎七一怔,道:“怎么,谢姑娘,这么晚了,你还要返回堡中?”司徒雪脸一红,道:“呸,这里就一间屋子,我不回去,今晚又住在哪里?”

    凌翎七一怔,也不禁感到唐突,说道:“那好,我送你回去。”

    司徒雪看他一眼,想要拒绝,不知为何,又说不出口来。于是默默转过身来,向来路折回,竟是默许让他相送。凌翎七跟在她后面,送她下山。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山道上。月亮犹如银盘,斜斜挂在半空,照见两人淡淡身影,亦是一前一后,缓缓而行。

    司徒雪既然不说话,凌翎七也不知该说什么。山风吹来,只听松涛阵阵。经过一片林子,忽听密林深外有人大声说话,语气十分恼怒,叫道:“我都练了十年了,我就不信,这一次还不是袖里剑的对手!”

    司徒雪一呆,站住脚步。凌翎七也是大感好奇,当下和司徒雪悄悄过去,向林子后面瞧去。

    却见密林之中,有一片空地,空地之上,有人用毛竹捆为几束,扎在泥地之中。月光下照见一人,是个光头,赤了上身,裸着双臂,臂上肌肉虬结,作古铜色。却是一个和尚。

    这和尚看来已是中年,不过甚是精悍,双脚扎定马步,双拳提起,忽一提气,只听骨节传出炸响,竟是横练功夫已到甚高境界。

    那和尚双拳直上直下,用力出拳,拳风极响。忽然之间,他沉声吐气,变拳为掌,一掌直插,咔嚓一声,手掌竟从一束毛竹当中穿过,紧扎一起的毛竹竟是应手而裂。他手掌上的这股劲道,竟不亚于刀剑。

    凌翎七见,也不禁骇异,要知毛竹性韧而有弹力,虽密排无隙,竟能一掌洞穿,显然横练功夫已达炉火纯青的地步。

    司徒雪也是张大嘴,险些叫出声来。

    那和尚出拳越来越快,每一拳都沉猛有力,脚下踏的却是桩步,虽无梅花桩,但他早已练到极为娴熟的地步,有桩无桩,那也没多大差别。他每出数拳,便以掌力插破竹捆一次,招式刚猛至极,显然是少林一派武功。

    忽然之间,那和尚着地滚将去,一弹而起,手中已有一对短棍。少林棍术驰名天下,而用短棍者较少。只因短棍更为难练,亦更为变化多端。凌翎七也偶尔练过少林棍法,因此略知一二。

    却见那和尚一对短棍在手,舞得虎虎风生。高四平身架,进步旋风跨步,滚身铺地锦,回转来五花骑马,左转进步短打。接着又是燕子酌水,进步穿袖,仙人坐,一招一式,都是短快有力。

    凌翎七暗暗点头,心道:“这人的少林棍术,几乎不在我之下。没有十多年若功,断然练不到这个境界。”

    那和尚忽地纵身而起,身子在空中一个旋转,手中短棍横扫,击在一捆竹束之上。那一捆毛竹约有二三余枝,这一棍上去,至少有三分之二的毛竹应声折断。

    那和尚收棍而立,点了点头,似乎甚为满意。放下短棍,忽然头下脚上,以头支地,双手倒背身后,倒身竖立,自此再不稍动。

    凌翎七知道这是少林僧人练功法门,没有一两个时辰不会收功,当下轻轻扯了扯司徒雪衣袖,悄悄退到密林后面,又走出甚远,这才低声说道:“这僧人武功了得,谢姑娘,你去告诉黑风堡主,须得多加小心。”

    司徒雪也知那和尚利害,脸有忧色,当下匆匆赶回堡中。凌翎七却在堡外找了片避风的山岩,盘膝打坐,要等天明再进堡去会那袖里剑。

    到得天亮,忽听堡中传来哭哭啼啼和打闹之声。凌翎七略感好奇,当下潜入堡中,却听哭闹声正是从“洞房”中传出。

    他藏身屋顶,却见屋门早已打开,一个女子披头散发,遍地打滚,嚎啕大哭,正是九娘。她身后站着一个高大男子,怒气冲冲,骂道:“你这醋坛子,快说,你将老子的新娘子藏到哪里去了?”

    九娘哭道:“这事要问你的宝贝女儿,却来怪我做什么?”

    那男子大怒,一巴掌打了去,骂道:“贱人,你还敢嘴硬,竟敢把此事扯到雪儿身上。哼,雪儿是个黄花闺女,她怎能做这种事?”

    凌翎七不禁暗笑。正在此时,忽见司徒雪跑了来,说道:“爹爹,我见到一个和尚,武功了得,他只怕是来找你寻仇的。”

    那男子正是黑风堡主司徒风,凌翎七见他年岁也不太老,想是保养得甚好。白面长髯,布衣长衫,倒是颇有古贤隐逸之风。

    司徒风听了,皱着眉头说道:“你当真见到来者是个和尚?”

    司徒雪点头说道:“是啊,是啊,这个和尚可利害了,他一双手掌比刀还锋利,一掌就可以洞穿竹墙。”

    司徒风冷笑一声,道:“这是少林一派的硬功,虽然利害,不过若是凭这点功夫,就想来挑战老夫,也未免不自量力。”

    一语未了,忽听院外有人大喝一声,声如铜钟,说道:“不错,贫僧正是那不自量力之人。”跟着一人从院墙上一跃而下,正是那少林僧人。

    司徒风打量这僧人几眼,忽然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苦竹大师。一别十年,老夫隐居在此,想不到大师锲而不舍,竟然又寻到此处,不知有何见教?”(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三章 高手相搏

    苦竹和尚合什道:“十年之前,我输在你剑下。今日特地前来领教,瞧瞧这些年来,贫僧的功夫有没有长进。”

    司徒风走下台阶,笑道:“故人来访,幸胜何如。既然大师有意演武,老夫若不奉陪,岂不是有失待客之道。”

    苦竹从身后取出双棍,说道:“袖里剑之名,绝非虚传,就请亮剑吧。”司徒风手一伸,他身后一名弟子模样的男子便递上剑来。

    司徒风微笑道:“老夫自打隐居以来,倒是很少用剑了。嘿嘿,也不知生疏了没有?”

    剑在手,突然之间,司徒风全身恍如焕发出一种奇异的神采,他剑尖随意一指,登时方圆一丈之内,便有一种无形的压力,一层接一层,不断扩散开来。

    苦竹赞道:“黑风剑客,风采不减当年,佩服,佩服!”

    他知道袖里剑向来不肯先出招,便也不客气,喝道:“请!”一字吐出,双棍一晃,上打上三路,下扫下盘。人如猛虎下山,棍似蛟龙出海。有如一团黑色旋风,疾卷而上。

    司徒风也自赞叹:“少林高僧,果然名下无虚!”长剑横掠,看似平平淡淡,其实便如在身前布下一道看不见的剑网,敌人无论从任何方位进攻,都无法突破他的防守。

    短棍与剑相交,迸出火花,原来苦竹和尚手中竟是一对铁棍。他身法忽变,腾挪之间,衣角带风,快得不可思议。短棍招数变化无穷,尽是进攻,无一招是守势。

    凌翎七也不禁暗暗点头,心道:“早听说天下武功出少林,果然实至名归。今后若有机会,定当到少林寺求教一番。”

    却见苦竹和尚攻势虽猛,但司徒风身形不动如山,只是略将长剑摆动,每一剑刺出都恰到好处,将敌招尽数破解。两人武功路数截然不同,一动一静,一内一外,如此交手,难说孰优孰劣,比的却是看谁的功力更为深厚。

    司徒雪看得甚是焦急,不断跺脚。

    九娘瞪她一眼,气道:“我的大小姐,昨晚是不是你捉弄我来着?咦,那小伙子呢,他是不是你的那个……嘻嘻……”

    司徒雪脸一红,嘴上也示弱,道:“九娘,昨晚洞房花烛的滋味如何?”

    九娘登时脸红脖子粗,气道:“昨晚你们,哼,害得我好苦!今早老爷起来,发现人被调了包,硬说是我干的,不知打了我多少个耳光子……”

    两人正吵闹间,苦竹和尚和司徒风已斗了一百余招。司徒风似乎存心试招,要瞧瞧这些年来,苦竹的武功练到什么地步,因此一直只守不攻。凌翎七瞧他出手的架式,便知道其实他未出全力,以他剑术武功,只在苦竹之上。若要取胜,不过举手之劳而已。

    苦竹久攻不下,也自心中惊惧。他每攻一招,便发出一声呼喝,短棍击出的力道也是越来越强。头上渐渐有一股白气,缭绕不去。那是功力已发挥到了极致的征象。

    司徒风见了,知道他已出全力,当下笑道:“不枉苦竹和尚十年苦功,果然今非昔比。”脸色一沉,长剑忽然发出一声尖啸,蓦地里疾如闪电般向苦竹当胸刺去。凌翎七见他此番出剑,与前大不相同,知道他已注入十分内家真气。

    苦竹双棍回挡,一撞到长剑之上,忽然向两旁荡开。他面色微变,退后数步,避开此剑。司徒风面带冷笑,这一次可不是静守待变了,也不见他移步,身子却轻飘飘地直掠上前,剑光闪处,剑身上竟隐隐有白色光茫突现。说是剑芒,却又不十分像。

    苦竹挥棍去挡,忽然双手巨震,竟被震得虎口流血,身子也摇摇晃晃,站立不稳。只听嗤地一声急啸,司徒风手下再不留情,一剑中宫直进,竟是刺向苦竹咽喉。

    凌翎七大吃一惊,心道:“不是说只是印证武功么,怎么竟要取人性命?”他心中敬重苦竹的少林功夫,有了惺惺相惜之意,此时不及多相,当下长身而起,长剑出鞘,从屋顶飞跃而下,挡开司徒风急刺而前的一剑。

    要知司徒风剑上已注了内家真气,以苦竹的少林刚猛功力,竟也抵挡不住,不料竟被一个年轻男子出剑格开。心中大惊,侧目向凌翎七上下打量。

    凌翎七这一剑已出全力,双剑相交之下,也感手腕巨震,以自己化劲高手的功夫,这司徒风也只是长剑被格开而已,同时自己还受了反震之力,心中惊骇,也不在场中任何一人之下。

    司徒风侧目看着凌翎七,喝道:“你是何人,来我黑风堡中做什么?”

    凌翎七说道:“这位大师不是你的对手,认输也就是了,为何你要赶尽杀绝,取他性命?这样可不合江湖规矩啊。”

    司徒风哈哈一笑,冷笑道:“我早已退出江湖,还讲什么江湖规矩?这和尚既已知道我隐居在此,日后还会再来扰搅,说不定还会将我行踪透露给其它人知道。哼,我岂能容他就此离开?”

    凌翎七怒道:“原来只为了你能隐居于此,就可以滥杀无辜么?”

    九娘此时已看清楚他模样,忽然大叫:“老爷,就是他,是他昨晚在洞房里,点了我的,又让我假扮新娘子!”

    司徒风闻言大怒,喝道:“你这小子,究竟是谁,为何存心来此捣乱?”凌翎七笑道:“天下事天下人管得,你强娶民女,这事被我遇上了,就要管上一管。”

    司徒风冷笑道:“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自己来找死,可怪不得别人。”脸上寒气大盛,已然动了杀机。

    苦竹合什道:“阿弥托佛,此事因贫僧而起,不要迁怒于人。小施主,你快走,凡事有贫僧承担。”双棍一合,纵身又上,向司徒风扑去。他不想凌翎七为救自己而遇不测,是以明知不是袖里剑对手,却仍是挡在他剑前。

    司徒风手起一剑,向苦竹迎面刺去,喝道:“不用慌,一个也走不了!”剑气破空,传出尖啸之声。苦竹双棍一挡,登时被一股无形劲道撞开。司徒风剑势不停,一剑正中苦竹胸口。但他剑尖似乎遇到什么坚轫之极的物事,阻了一阻。苦竹身子却向后跌出,口中狂喷鲜血。(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四章 无形剑气

    只因两人都是武功绝伦,一出手快如闪电,凌翎七待要施以援手,却已不及。他见苦竹中剑,大惊之下,料想他性命不保,此时不及多想,一剑直刺,刺向司徒风背心,要迫得他回身挡剑,不能再追击苦竹。

    司徒风只感身后气流有异,也自一怔,回身一剑,与凌翎七双剑相交,两人身子都是一震。

    司徒风觉查他剑劲与众不同,面上微微变色,喝道:“小子,你哪里偷学来的一阳剑气诀?”

    凌翎七笑道:“天下武功,源头是一样的,我使的是异人传授的太极剑法,又何必偷学?”

    司徒风听得太极剑三字,面色忽而惨白,忽而通红,怒道:“什么太极剑,哼,好得很。你说你不是偷学,但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天下还有什么太极剑,那是什么意思?”

    凌翎七道:“在下曾蒙江南大侠慕容博的收留,也曾传授太极剑给慕容世家的人。所以这太极剑法早就流传于世,你也太孤陋寡闻了吧。”

    司徒风哈哈大笑,说道:“好,原来你还是慕容世家的人,老子我杀的就是慕容世家的人,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可怨不得别人。受死吧!”催动剑劲,疾向他迎面刺去。

    凌翎七见他似乎与慕容世家有极大怨仇,虽不明所以,但见他出手就是杀着,只得全力相搏。

    他自进入化劲层次,尤其是练熟了太极剑之后,剑术内功都已大进。此时便以太极剑法与昔日的袖里剑对敌,敌手之强,若在以往,实在强到令他难以想象的地步。

    但如今既然有了化劲层次的底子,却视天下武学尽在眼底,袖里剑虽然剑术卓绝,也只是功夫深湛一些罢了。若是假以时日,达到化劲中期,便有三个袖里剑,也未必是他对手。

    司徒风在十余年前,以一手黑风剑驰名江湖,人称袖里剑,但后来遇上一件极不光彩之事,迫得退出江湖。当年的武功就已惊世骇俗,十年之后,更是几乎要登峰造极。他脸色铁青,黑风剑法展开来,尤如黑风激荡,一步步向敌手迫近。转眼间三十余招过去,他脸上狞笑,出剑减慢,但每一剑刺出,尖啸声越来越响,突然之间,一道寒光自剑尖上吐出,几有尺许,苦竹躺在地上见了,惊道:“剑气,你,你竟然练成了剑气?”

    凌翎七一惊之下,却见那道寒光已然迫近,嗤地一声轻响,自己手中长剑短为两截。司徒风冷笑道:“小子,瞧好了,究竟是太极剑利害,还是老子的黑风剑利害!”又是一剑直刺,剑尖上一股寒光闪现。原来他这十年功力大进,但也要在数十招后,蓄积内力,方能发出无形剑气。

    剑气既然无形无色,来去无踪,快如电火,持之纵横江湖,天下谁能抗手?

    凌翎七虽有太极剑,毕竟时日太短,功力尚浅,何况就以慕容世家中高手而言,除了慕容博或许已练成剑气,凌翎七也是第一次见到剑气,如何能与袖里剑数十年功力相比?

    剑气刹那而至,凌翎七迫得将手中断剑一挡,只感手腕巨震,断剑被那道剑气击得粉碎。

    他急向后退,但司徒风出招何等快捷,又是一声尖啸,剑气已到。凌翎七手中已无兵器可挡,只得向旁俯身跌出,避过这一剑。他身后却是一棵老柏树,树身中了此剑,立时破了一个大洞,木屑飞溅。

    司徒风脸色狰狞,踏前一步,仍是以剑气追击,势要取他性命,才肯罢休。凌翎七伸手弹出几枚铜钱,想要挡上一挡,但司徒风稍一挥剑,剑气弥漫,那些铜钱撞上去便碎得无影无踪。

    凌翎七心中暗道苦也,却见司徒风已提起长剑,剑尖上寒光突现,便要一剑刺来。苦竹身受重伤,虽有心相助,也是有心无力。

    忽然一人纵身挡在凌翎七身前,叫道:“住手!”却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凌翎七不禁呆了,那女子正是司徒雪。

    司徒风也是一呆,奇道:“雪儿,你做什么?”司徒雪眼中含泪,说道:“爹,我求求你,不要杀他。”

    司徒风奇道:“这小子和咱们非亲非故,你为何替他求情?”

    司徒雪向凌翎七看了一眼,忽然脸一红,说道:“谁说我和他非亲非故,其实女儿和他……和他,我们早已私订终身。”

    此言一出,院中所有人都呆了。凌翎七奇道:“司徒姑娘,你,你怎么……”

    九娘却扁了扁嘴,说道:“我说呢,怪不得昨晚在洞房之中,原来是他们小两口算计我呢。”

    司徒风却气得脸色铁青,怒道:“好个不要脸的丫头,你怎么竟和这小子……难道你们有什么苟且之事?”

    司徒雪脸一红,随即惨白,眼中泪水流了出来,说道:“爹爹,都怪我不好。不过,事情已无可挽回,女儿终究是他的人了。”

    司徒风虽是纵横江湖的武林豪客,遇到这种儿女私情之事,也不由得呆了,虽是又惊又怒,却又不知所措。过了半晌,忽然掷剑于地,重重打了司徒雪一个耳光,转身而去。

    司徒雪捂住脸,也是又羞又委屈,不禁泪流满面。

    凌翎七心下歉疚,说道:“司徒姑娘,对不起,为了救我,却让你受委屈了。”

    司徒雪抹去泪水,勉强一笑,说道:“算了,再说我也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死在我爹剑下。你去看一看这位大师,不知他怎么样了?”

    虽然凌翎七也知道自己不见得会打不过袖里剑,却还是很感激司徒雪。

    却见苦竹脸色苍白,嘴边犹有血迹,半躺在地,动弹不得。他胸口中了袖里剑蕴含真气的一剑,不知何故,长剑竟未洞穿他的身体。但那一撞之力,仍是非同小可,也让他受伤呕血。

    凌翎七背起苦竹,向堡外就走。

    司徒雪道:“凌大哥,你,你要去哪里?”凌翎七道:“这个地方,总之是不能呆的。我先带这位大师到后山,替他疗伤。”

    司徒雪想了一想,咬了咬牙,也跟了出来。

    三人往后山而去,凌翎七却把苦竹背到昨晚司徒雪带他去过的那间石室。里面有石床,苦竹面无人色,勉强盘膝坐下,运动调息疗伤。凌翎七知他伤后虚弱,当下也在他身后坐下,伸掌低在他背心,掌心发出内息,替他打通经脉,散去胸口淤血。(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五章 别过司徒雪

    司徒雪却在一旁,默默相伴。她见父亲行为蛮横,心中颇感内疚。

    小半个时辰之后,苦竹忽然吐出一口污血,脸色登时转红。长叹一声,说道:“没想到袖里剑十年之后,功力大进,更胜当日。唉,贫僧要强好胜,今日实是自取其辱。只是险些连累了施主,那就百死莫赎了。”

    凌翎七说道:“袖里剑之名,果不虚传。只是一个人武功再高,也不能如此草菅人命。此事既然被我见到,自是非管不可。”

    苦竹说道:“少侠如此侠义心肠,可钦可佩。”

    向司徒雪看了一眼,说道:“姑娘,请你回避一下,贫僧有事要单独对凌施主讲。”司徒雪点了点头,到屋外去了。

    苦竹坐起身来,解开僧袍,里面贴身却穿了一件夹袄,黑漆漆的也不知是何物所织。夹袄无缝,却是用一条丝绦系在腰间。他解开丝绦,脱下夹袄,双手捧起,说道:“少侠有救命之恩,贫僧无以为报,这件天蚕甲,就权当一件念想,赠给少侠吧。”

    凌翎七一怔,问道:“天蚕甲?这是何物?”

    苦竹笑了笑,问道:“袖里剑那一剑刺在我胸口,以他宝剑之利,剑气之强,为何不能透我身体?”

    凌翎七惊讶道:“是啊,我也一直奇怪,一开始还以为是他手下留情,后来才知不是。莫非皆因有了这件天蚕甲,这才刀剑不入,因而保住了性命?”

    苦竹笑道:“正是如此。这件天蚕甲,乃是我受业恩师所赠。据说来自天外,非世间之物。如今我已无心江湖,从此古佛青灯相伴,再也用不着此物。少侠宅心仁厚,江湖险恶,正该有这样一件防身之物。”

    凌翎七惊道:“如此贵重的物事,在下如何敢受?”

    苦竹却拉过他手来,硬将天蚕甲塞到他手里,说道:“少侠请勿推辞。此物救了贫僧一次足矣。贫僧本是方外之人,还要此物何用?”

    凌翎七心中惊喜,只得受了,当下脱下外衫,将夹袄贴身穿上。自知多了这件宝甲,将来两军阵前,便多了一分防护。

    苦竹笑道:“这件事已了,从此之后,贫僧将回少林寺,面壁清修。江湖之事,再与贫僧无关。”

    凌翎七点头不语。

    苦竹当下向他和司徒雪告辞,转身而去。凌翎七对司徒雪道:“司徒姑娘,我也要走了。谢谢你相救,在下没齿难忘。”司徒雪面色不豫,咬了咬嘴唇,却没说话。

    凌翎七当下离开黑风堡,他担心袖里剑去找王老伯一家的麻烦,便赶去王家集。不料却得知王老伯一家早已变卖了家产,不知搬到何处去了。而他来时所乘的骏马,却仍拴在院中,等他回转来取。

    凌翎七这才放心,当下骑上战马,又往云台山岳家军营寨而去。

    三日之后,已到边境,这里虽然是宋蒙金三国交界之处,屡遭战乱,边镇早已破败不堪,已不复昔日景象。

    他策马徐徐而过,心中悲愤莫名,蒙古铁骑残杀百姓的情形,又尽都涌上心头。只盼立时赶回岳家军,早日发展壮大这支义军,跟蒙古军队大战一场。

    午时刚过,日头正烈,晒得大地上几欲冒烟,而四野也尽是荒芜一片,景致凄凉。

    他远远地见前面群山拱卫之中,有一道漫漫雄关,巍然屹立。知道那便是龙虎关了。此关扼守险要所在,易守难攻,原本是大宋第一重要门户。后来成为金国的地盘,蒙古大军十余年来,屡次兴兵南侵,都不能攻克此关。只好在附近袭扰一番,然后穿过此处,进入金宋的地界,烧杀抢掠。

    现在这里正在打仗,蒙古帝国大军准备消灭金国,从这里可以打通到大宋的通道,蒙古帝国还想着联合大宋,合力灭了金国,只是死了一个小小的王子,那赤木儿只不过是成吉思汗几百个儿子当中的一个,并不算重要,前些日子已经报复过了,所以蒙古帝国还是想联合大宋,否则要拿下金国还是很困难的。

    此次蒙古帝国大军兵力来攻,势在必得。龙虎关下方圆数十里地,都是蒙古大军的营盘。雄兵十万,陈兵城下,每日不停攻打。城中幸得有金国司徒世家第一代弟子二师兄司徒文坐镇,又有六师弟、七师弟同心协力,和八万金国官兵誓死守城,力拒强敌数十天。蒙古大军虽然凶悍,但一直未能克城,反而死伤惨重。

    当然,岳家军是不会掺合这蒙金之战的,无论是蒙古还是金国,都是大宋的敌人,虽然暂来说,蒙金都想联合大宋。

    这一日城下又聚了数万蒙古劲旅,排成阵形,前来攻城。司徒文亲自督战,立在城门之上。却见蒙古阵列之中,推出一台台巨木搭成的高台,共计五十余架。台下有轮,二十人推动,缓缓前行。每台上又有二十余人,手挽强弓,全身贯甲,只露两只眼珠。每架高台后面又跟随一支方阵,约一百余人,各举巨盾,随后缓缓向前。只听战鼓声惊天动地,那些高台也越来越近。

    凌翎七既然路过这里,也不想错过这样的场面,便埋伏在一个地方观察起来,这是直接获得蒙古骑兵作战手段的好机会。

    司徒文面色凝重,他知道此次蒙古攻城志在必得,连日来各种器械层出不穷。现下又以高台逼近,真不知蒙古还有多少花样没有使出来。

    却见高台越来越近,忽听一声梆子响,台上射手张弓搭箭,第一排箭雨向城头射来。高台本就略高于城墙,此时居高临下,上千支羽箭同时射到城上,只听惨叫声四下传来,竟有数百名守军中箭。

    司徒文大惊,急忙下令众军伏倒,又以巨盾上前挡箭。他传令发石车准备,一声令下,数十块巨石向那些高台砸去。只见半空中巨石飞舞,一块块砸向蒙古大阵。有的巨石直接砸到高台,登时木台四散,上面的射手也纷纷摔下,跌成肉饼。有的却落在台后的步兵方阵之中,登时血肉模糊,也不知砸死砸伤多少人。(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六章 攻城战

    但蒙古前军丝毫不为所动,鼓声反倒越来越响。虽有数个高台被毁,但大多数高台却仍是逼近城下。司徒文面色铁青,又一挥手,他手下副将传下令去,调五百弓箭手来,箭头上包了琉璜等物,点燃了射向敌阵。高台是巨木所搭,最是怕火,一旦中了火箭,顿时火焰腾腾,烧了起来。只听轰隆轰隆几声大响,有几架高台被火箭烧毁,立时倒塌。另有十数架着火,却被人拼命扑灭。

    蒙古后队军中,忽然出现五千弓弩手,用的都是踏张弩,人仰卧向上,手脚并开其弩,一声梆子响,箭向天空射出,呈弧形落入城中。这种脚踏张弩力道强劲,可以及远。虽然失了准头,但只要箭雨密集,仍然杀伤力极强。

    只见漫空飞蝗也似的箭雨,如流星般掠过,尽数落在城头,或是远远射入城中。众守兵躲避不及,中箭者甚众。那五百弓箭手因列阵在城头之上,阵势过于密集,伤亡尤其惨重。一轮强弩齐射,竟有半数人中箭倒地。

    城上火箭攻势稍缓,蒙古攻城之军又再推近。此时尚有三十余架高台,靠近城墙,从高台上忽然伸出铁制搭钩,搭在城垛口上。跟在台后的百人方队,沿着高台上的木梯,先登上高台,然后又沿着搭钩攀爬入城。城中守兵以长枪来刺杀靠近的蒙古士兵,但高台上的神射手发出箭去,一箭一个,将露出城垛口来的金国守兵一一射死。

    片刻之间,已有数百名蒙古士兵攻上城头,后续又有数千人拥到城下,不断沿着高台登城。

    司徒文虽见敌军有不少人上了城,却仍是面无惧色。他身后两个白衣人一直肃立在旁,一人略胖,是张圆脸,约有二十余岁,却是六师弟司徒龙。另一人清瘦,个子稍高,看起来亦不过十八岁的,却是七师弟司徒虎。

    两人自从三年前师满之后,辞别师父梅圣恂,来到边关从军。经过数次大战,积功甚伟,年级不大,如今却都已是偏将。

    司徒文脸上带有冷笑,说道:“蒙古这些兔崽子,也不知是不是爹娘养的,都他妈不怕死。六师弟,七师弟,你们带一百人上去,送他们回老家。”

    司徒虎笑道:“二师兄何不早说,小弟早就等不及了。”伸手剑出鞘,疾向城头上敌兵最多的地方蹿去。司徒龙较他稳重一些,却先去分派人手,一百名身披软甲的司徒世家弟子,分为两队,分向南北两个方向杀去。

    司徒虎是司徒家主的关门弟子,剑术已颇得真传,虽然剑气诀只练到第三重,但他却知道以剑术补功力不足的道理,因此就算遇到比他稍强的对手,也能够以巧招来克敌。

    他一杀进蒙古乱兵之中,便如虎入羊群。司徒世家的剑招在他手中,一旦展开来,宛如行云流水。所过之处,蒙古士兵无人能挡过一招,便被一剑刺死。

    司徒龙却率另一队弟子攻向北城,凡是挡在他前面的蒙古士兵,有死无生。他身旁尽是身穿白衣的司徒世家弟子,人人奋勇杀敌。寻常蒙古士兵,如何是司徒世家弟子的敌手?适才城头上还见蒙古士兵人头攒动,不大一会儿,便大部被歼,有一些被逼得退到城垛口,竟活生生摔下城去。

    城下督战的蒙古将领大怒,喝令放箭。只因入城蒙古士兵多了,因此高台上的射手不敢再放箭,以免误伤。此刻见势不妙,当即又是一阵阵箭雨射去。虽然也误伤不少自己人,却也不顾了。

    司徒世家弟子纷纷中箭,只有武功稍高一点的或用剑挡,或纵跃闪躲,避过箭雨。蒙古后续部队又再蚁附登城,此番攻城,原来是下了死命令,决不许后退一步。

    一时之间,城上城下,杀声震天。无数尸首跌落城下,竟堆成一座小山。司徒文调来一万余人,增援各处。不断有高台被城上或以火烧,或以巨石击毁。但蒙古军中又调来数百架云梯,同时登城。先后已投入数万余人攻城,不顾死活,践尸而上。

    两军拼死厮杀,人人都知道,此时已到了一决生死的关键之战。

    凌翎七也看得热血沸腾,这样的战争场面,是在热兵器时代难以见到的,实际上它比热兵器时代作战更加残酷,死亡率更高。

    司徒文分遣将领,在城上各处把守。以铙钩去对付敌人的云梯,一旦勾住了,数人用力一推,便将云梯推倒。梯上至少有十余人,尽数摔下城去,或死或伤。

    但高台上的冷箭利害,城中军士只要一不小心露出头来,往往便会咽候中箭而死。因此虽然也毁了不少云梯,却仍是不断有蒙古士兵攻入城头。渐渐城头上已成了混战局面,一队蒙古士兵,又夹杂着一队金国守军。蒙古历来强悍,至少两名金国士兵,方能与一名蒙古士兵对抗。幸好是守御之战,城中毕竟是金国兵多,略占优势。若是平原交锋,则金国非吃大亏不可。

    此时登城的蒙古军队只是寻常士兵,远不是司徒世家弟子的对手。这三百精锐一旦补上,局面立时扭转。金国守军士气大振,万众一心,喊杀之声,惊天动地。不到小半个时辰,登城之敌便被肃清。

    城下蒙古将领又是心痛,又是恼怒。蒙古的王帐之中,又传来旨意,今天不破此城,决不收兵。

    此时高台接连被毁,只剩下不到十几座。而数百架云梯也被打得零零落落。那将领大怒之下,又传下令去,再调两个万人队来,从两面同时攻城。

    司徒文站在龙虎关城楼之上,一直屹立不动。他虽是司徒世家的弟子,却在拜入师门之前,就已是金国的一员将领,熟谙兵书战策,否则如何能成为金国第一关的守将?

    他守此关已有六年之久,以孙武之法训练士卒,是以龙虎关守军可算金国第一精锐。有他在此一天,蒙古大军便无法从这里越界,攻入金国国土。

    今日战况空前,城中守军连日苦战,伤亡重大。原先虽然有八万之众,却有一个多月之后,减少至四五万人。却要与三十万之众对抗,胜负之数实所难料,唯一能做的,不过是竭尽心力,精忠报国而已。(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七章 惨烈的战争

    他见蒙古第一波攻击虽然受阻,却无丝毫退兵之意,远远的只见尘土飞扬,又有两个万人队步步逼近。离城不远,却又驻足不前,前排支起巨盾,遮挡流矢。后面的士卒,却列队不动,不知在等待什么。

    司徒文心下疑惑,极目远眺,却见两支万人队中,忽然出现了两队模样怪异的蒙古矮子。都是赤祼上身,每两人为一组,一人持铁铲,一人持圆盾。持盾者在旁举盾遮挡流矢,持铁铲的蒙古矮子则弯腰掘地。一百余人同时掘进,速度甚快,不一会儿就已掘入地底。然后鱼贯入内,最前不过三四人同时挖掘,后面的人则用圆盾将浮土送往洞外。

    司徒文远远看见,知道最少有四组掘子军同时挖洞,却不知最终会从哪里挖近城下。他心下担忧,就算想要派人拦截,但既然不知敌人在何处,却也无从拦起。

    当下只得叫人在城里靠墙放了许多大缸,倒置于地,令人伏地听声,要听出地底挖掘的方向,才好掘开洞口截杀敌军。

    过不多时,忽然城北角楼之下,有人叫道:“这里有响声!”当下便调来四五十人,从城墙上笔直地掘洞下去,拦截敌人。

    果然不到小半个时辰,两洞相通。几个蒙古矮子正拼命掘洞,洞中黑暗,都是昏天黑地。忽然洞口打通,正自惊喜,不料却见是几名金国士兵,大惊之下,还不及喊叫,却已被乱刀搠死。

    金国士兵将尸首拖到一旁,却埋伏在一边。后面蒙古矮子不见前面掘出土来,颇是奇怪,当下又有两人前来查看,刚一露头,便饮刀而死。金国守军如法炮制,又连杀三四人。不料这一次蒙古矮子却学乖了,鱼贯而入,前面的被杀,后面的便即见到,大叫起来。于是便从后方递来短刀弓弩等兵器,与洞里的金国守军厮杀起来。

    洞中狭窄,蒙古矮子天生适宜,金国守军不免吃了身体不灵便的亏。被蒙古矮子的小弩射来短箭,伤亡了数人。后面的人惊惧之下,边打边退。蒙古矮子不单挖洞利害,原来打起仗来,却也十分勇猛。居然一直攻到城下的竖洞之中。

    守军大怒,抛下柴草等物,射下火箭。洞中起火,只闻人肉焦臭,蒙古矮子大声惨呼,极是凄厉。前面的四五名蒙古矮子被烧死,后面又补上数人,拼命铲土,将火填熄。城上的守军还要抛下木柴来,不料早有蒙古矮子的弩手埋伏,一见洞口有人影,便是一阵乱弩。接连射伤数人,余者便不敢再露头,只是远远地向下抛掷柴草,又点燃火把投下去。但下面的蒙古矮子只要一见有火苗蹿出,立即便是数铲泥土掩去,将火扑灭。后面不断有蒙古矮子进来,却往一旁掘洞进去,并不从洞口攻击。

    转眼之间,城下的洞越挖越大,渐渐可容纳十余名蒙古矮子同时挖掘。守军大为焦急,当下有人献计,却是抬来几桶豆油,又和以棉絮等物,浸湿了又再点燃,投下洞去。蒙古矮子措手不及,洞中烟雾腾腾,别说火烧,就是烟薰也要薰死几人。

    守军见此法见效,都不禁欢呼起来。又见洞中火起,料想蒙古矮子都烧死了,便不再理会。

    谁知过不多时,只听得离此洞十数丈外,又传来了掘洞之声。

    守军大惊,急忙又分派人手前去掘洞。不料不单是城北的城墙之下被掘了几个洞,城南和正门一侧,也都有蒙古矮子的掘子军。守军虽然又堵了几个小洞,但敌人藏在地下,难辩方位,实是防不胜防。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那些蒙古矮子已在城下两个方向挖了两个大洞。被守军发觉后堵了的小洞,其实不过是掩人耳目,志在吸引守军的注意力而已。

    只听城下鼓声突然大作,两个万人队已徐徐向前开进。司徒文知道敌军已发起总攻,当即也下令城中所有人手上城增援。

    突然之间,只听惊天动地两声巨响,城北角楼腾空而起,碎石飞溅出几里之遥。却是蒙古矮子运进数千斤火药,然后点燃。巨大的爆炸声震耳欲聋,竟将城北和正门一侧的城墙炸了两个缺口。上千名守军被炸得血肉模糊,尸骸抛散得到处都是,其状甚惨。

    蒙古大队人马发出欢呼之声,一拥而上,如潮水般涌来,分从两个缺口攻入城去。司徒文喝道:“大丈夫尽忠报国,就在今日!人在城在,城亡人亡!”拔剑在手,亲率三千亲兵卫队,杀向正门一侧的缺口。与蒙古劲旅在残墙破垣处遭遇,数千人舍生忘死厮杀开来。此番交战,已是生死存亡之战,人人都拚了性命,知道只要一旦城破,必遭屠城之祸。是以城中所有壮丁,尽数登城作战,誓死相拼。

    城北角楼的缺口,却由六师弟、七师弟率众堵截敌兵。

    城上城下,无一处不在厮杀,狼烟四起,烟尘密布。只杀得尸横遍地,血流成河。

    忽然之间,正门一侧的缺口之前,一个白衣少年飘然而至。这少年正是凌翎七,他心知金国虽然也是大宋的敌人,但现在蒙古帝国的威胁更大,其实金国已经衰落,对大宋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威胁,所以他见到金国守军不行了,便杀向蒙古劲旅。沿着缺口涌进无数的蒙古士兵,但只要一撞上他抢来的长刀,还没明白过来,就顷刻间连人带刀被削为两截。

    城墙塌下的缺口不过十余丈宽,并肩可进十余人。凌翎七所到之处,方圆一两丈内密不透风。再加上凌厉长刀,挡者立毙,他一人守在城阙,一时之间,竟将蒙古入城之军的攻势阻住。在他身前,片刻之间,便堆成一小座尸山。后续而来的蒙古精兵都惊得呆了,见他白衣飘飘,威风凛凛,不禁疑为天人。

    只是后面鼓声震天,纵然心中惊惧,仍是舍命杀向前来。司徒文身边,却是数十名司徒世家弟子,仗剑护持一旁。司徒文也纵身加入防守当中。蒙古士兵不断倒在司徒世家众弟子脚下,死伤狼籍。

    这时数千金国守军已重新集结,在几员偏将率领下,从两侧夹击。竟然又将攻入城中的蒙古前军逼出城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八章 救人

    司徒文率三千人从城阙处杀出,将数千蒙古士兵赶到护城河边。突然之间,那些蒙古士兵忽然分为两翼,主动退开。司徒文一怔,他与蒙古交战多年,知道以蒙古的强悍,决不会无故退却。当下约束各军,不得穷追。

    忽觉大地震动起来,每个人的脸色都变了,人人都知道,这是蒙古恃以纵横天下的铁骑来了。

    杀出城来的都是步兵,不料蒙古竟以铁骑做为后续。关中虽也有骑兵,却来不及增援了。若是以三千步兵去对抗蒙古的骑兵,就如把三千手无寸铁的人送上刑场一般。

    司徒文大惊,急忙下令退兵。他手下亲兵是城中最精锐的队伍,当下以一千人断后,两千人徐徐退回城去,竟丝毫不乱。

    那一千人中,又以五百人持长枪在前,列为长蛇之阵,第一排半蹲,枪尖朝上。第二排为箭步,枪平举。另五百人则以刀盾列阵,等敌骑一到,便伏身专斩马足。此阵为司徒文所创的迎战敌人铁骑之法,本来还应有五百弓箭手,从远处射杀敌骑。但此次几乎未带弓箭,就算要从城中调集,也是不及。

    转眼之间,密如乌云一般的大漠铁骑,出现在前方。司徒文一看之下,知道至少有三千骑。他回头一看,见已有大半士兵退回城中,城头也加强戒备,多置强弓硬弩,这才稍稍放心。

    三千铁骑越来越近,疾向这一千人冲来。司徒文面色铁青,他知道无论如何,这些步兵也挡不过铁骑。想要退兵,已是不及。却见蒙古铁骑人人手中举起弯刀,顷刻间便已冲到。五百长枪手奋力挺起长枪,一撞之下,至少有两百匹战马中枪倒地。但却丝毫未能阻住蒙古铁骑狂卷而来的势头,五百长枪手片刻之间,便被刀劈马踏,死伤殆尽。

    铁骑从第一列长枪阵一冲而过,迎面却是五百牌刀手。这五百人都学过滚堂刀法,一见马来,便即仰面朝天睡倒,以盾护身,一手却挥刀去砍马脚。蒙古铁骑还是头一遭遇到这种打法。冲在最前的百余匹战马被砍下马脚来,倒地哀鸣。而骑兵一旦跌倒,往往被马肚压住,动弹不得,被牌刀手轻而易举地就砍下头来。

    后面涌来的铁骑大惊,急忙向两翼散开,避开牌刀阵。司徒文却趁机率残余队伍向城中退去。铁骑随后追来,却又闯入城上强弩的射程之内。一阵箭雨,射倒百余骑,于是攻势稍缓。但蒙古后阵中的踏张弩又是一次齐射,却将城上弓箭手压得无法抬头。

    司徒文令剩余的四五百人速速回城,自己仗剑断后。转眼间数十骑冲到,他长剑刺倒数骑,但铁骑冲击的势道何等强劲,在数十骑同时围攻之下,饶是他剑术高明,却也险象环生。

    忽然之间,一骑从侧翼冲来,马上之人手挥长刀,杀入蒙古铁骑当中,所向披靡。

    那人刀快马疾,来到司徒文身边,伸手出来,叫道:“这位将军,快上马。”司徒文见此人形貌俊朗,也不禁暗生钦佩之意。当下抓住他手,一跃上马。

    两人共乘,向城中疾驰而去。

    两人共乘一骑,杀回城去。后面仍有十数骑追来,弯弓搭箭,射向二人。那少年头也不回,听声辩器,若是射向马身的,便挥刀拔落。射向自己后背的,却不理会。登时有几箭射在他背心上,几个蒙古骑兵立刻欢呼起来。不料那几箭竟不能透过他身体,纷纷落地。

    蒙古众骑士大是惊异,却又料想他必是穿了贴身软甲之类,仍是纵马来追。那少年所乘战马虽是健马,终究乘了两人,脚程慢了许多。不一会儿,便有数骑追到。一人挥刀向那少年后颈砍去,料想他就算穿了软甲,但脖子却是祼在外面的。

    那少年忽然倒跃而起,一刀撩开那骑兵弯刀,身子落将下来,手中长刀顺势下刺,从他前胸直透而入。却落在他马背上。蒙古铁骑都身披重甲,那少年手中也只是寻常长刀,竟能刺透铁甲,显然是刀上含有极强的内力。

    司徒文回头看见,也自惊异,见这少年也不到二十岁,就算自幼练武,总也不过十几年工夫,怎能有这样强悍的功力?

    那少年抢得蒙古战马,长刀在手,如虎添翼,冲向追得最近的十几个蒙古铁骑。那些骑兵手挥弯刀,呼喝杀来,却都在一道刀光下便即送命。顷刻之间,十余骑杀得干干净净,不留一人。

    那少年哈哈大笑,说道:“今天杀得痛快,不怕死的,只管前来送死!”司徒文赞道:“好刀法!壮士,不要恋战,且回城再说。”那少年点了点头,策马向龙虎关驰去。

    后面蒙古骑兵见二人勇猛,都起了敌忾之心,纷纷纵马来追。一时烟尘大起,两人身后数百步外,竟有数百骑兵追来,蹄声震撼大地。依那少年性子,便要转回身去厮杀。但司徒文身为一城统帅,颇为持重,却劝他先行进城。

    眼看追兵越来越近,忽然之间,蒙古大营中传来鸣金收兵之声。追来的蒙古骑兵无奈,只得圈马返回。城下攻城各部也纷纷退却,将伤者抬走,死尸却置之不顾。只见数万人缓缓退出数里之外。城中军民见敌军又一次被打退,登时欢呼起来。

    这一战是历次大战中最惨烈的一次,蒙古大军险些便攻入城去。虽然被打退,但双方死伤极重,城中元气大伤。蒙古虽在此次攻击中损失两三万人,龙虎关中也伤亡了一万余人,军力已颇感不足。

    司徒文回到城中,一跃下马,向那少年抱拳行礼,说道:“多谢这位英雄相救,不知尊姓大名,如何称呼?”

    那人笑道:“在下凌翎七。”

    原来凌翎七来到城下,正好见到蒙古大军大举攻城,他纵马闯营,却碰巧又救了龙虎关守将司徒文。

    司徒文自不知他的来历,但见他英气勃勃,武功又高,是条好汉,甚是欢喜,当下携了他的手,说道:“少侠肯来相助,本将深感欣慰。请上城楼一叙。”(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九章 围城

    得知凌翎七是大宋人,这些金国的将军也颇为佩服,蒙古人暂时没有进攻,众人又是大喝了一场,当晚凌翎七便留在城中。

    第二天早上,凌翎七跟着司徒文来到城头,今天蒙古大军肯定还要来攻,凌翎七也正想看看,金**队又是怎么打蒙古骑兵的。

    两人正聊着,正在此时,忽听蒙古大营中,传来隆隆鼓声,当真震耳发聩。司徒文身边左右,无不面上变色。

    凌翎七说道:“敌人开始总攻了。”司徒文这才感到事态严重,忙道:“传令下去准备作战。”

    他手下的战将知道情势危急,也不推辞,当即传下令去,分派各军排列阵形,拒险而守。不许无故出战,也不许随意后退一步,违令者斩。经过一场激战之后,援兵伤亡甚大。八万步兵,能战之兵不过六万余人;就连司徒文亲率的两万精骑,也伤亡了几乎一半。幸好杀出城来的守军,倒没太大损失。几路人马合兵一处,尚有十万之众。当下在城下摆开,如一字长蛇之势,与蒙古大军对峙。

    司徒文与蒙古大小交战何止百次,深知蒙古用兵之法。知道一旦两军在平原摆开,蒙古必定以铁骑先行冲阵。一旦突破阵形,步兵便随之掩杀过来。

    他却以牌刀手设在阵前,遮挡流矢。后以长枪长矛做第二列,第三列却是强弓硬弩。又令人在阵前多设蒺藜、拒马为障,滞缓敌骑的进攻速度。

    只不过时间仓促,阵形刚一排好,便见敌阵中号角吹响,旌旗摇动,跟着第一波攻击就此展开。蒙古好不容易遇到与金国主力在平原决战的机会,自是全力以赴,想要一战而歼之。因此第一轮冲击,至少有两万铁骑发起攻击。

    金国的小王子也来了,远远看见敌军枪戟如林,铁骑似惊涛骇浪,席卷而至,马蹄声震动大地,每个人心中也都随之怦怦而跳。他不禁面如土色,心道:“早知蒙古如此利害,我就不跟父皇苦苦争这个统帅的位置了。天可怜见,佛祖庇佑,若使本王度过此劫,定当建百座浮屠宝塔,修无量金身!”

    敌骑甫发,尚在半里之遥,忽然半空中出现雨点般飞来的流矢。前阵牌刀手支起盾牌,挡住一部分箭夭。但后阵中却有一片又一片的士卒中箭倒下。晋王身前有侍卫守护,早有人举起大盾,遮挡箭矢。

    箭雨刚停,蒙古铁骑已然接近。虽也有少数铁骑踏到蒺藜、拒马之类的路障,跌倒受伤,却丝毫未曾使攻击受挫。铁骑如一团巨大的乌云,仍是源源不绝的涌了上来。

    司徒文喝令放箭。第一排射手用的都是硬弩,射程极远,千百支弩箭同时射向天空,然后又再呈弧形落下。蒙古铁骑已进入射程,忽然一阵箭雨落下,立时劈里啪啦射倒数百骑。但敌骑视若不见,仍是奋勇杀来。

    司徒文又令第二排弓手放箭。这一次敌骑已近得多了,因此乃是平射。首当其冲的四五百蒙古铁骑立时倒在箭雨中。但更多的铁骑却仍是如一团黑色的旋风,转瞬间便突到阵前。

    阵前却早已伏下五百牌刀手,着地滚将去,专砍马脚。一时之间,人喊马嘶,数百铁骑都成了刀下鬼。但蒙古铁骑为数众多,五百牌刀手在数万铁骑当中,便如沧海一粟,只能稍稍阻滞敌军片刻,随即有大量铁骑已冲破防线,来到长枪阵前。

    虽然又有数百骑伤亡,但长枪阵也不能抵挡多时。司徒文不慌不忙,又传号令,从两翼忽然涌出万余精骑来,分两路夹击蒙古铁骑。蒙古铁骑虽有两万,但一路死伤惨重,士气不免有些低落,再加上猝不及防,一旦与金国生力军交锋,战力不免大打折扣。竟然被杀得阵形大乱,渐渐向后退却。

    司徒文大喜,传令击鼓,又以五千余骑从中路突击,已将所有骑兵尽数投进战场。果然一冲之下,蒙古铁骑阵势大乱,开始向后退却。司徒文知道机不可失,当即纵马上马,挥剑大喝:“生死存亡,在此一战!全军出击!”十万人齐声响应,当真惊天动地,向蒙古大营冲杀过去。

    凌翎七也跃马挥刀,向前冲杀。

    十万人一起发作,登时将蒙古前阵冲乱。但蒙古兵多将广,尚有两万余铁骑陈兵阵后。此时见势不妙,便将这余下的两万铁骑也派了出来,再以十数万人同时进击,金国大军的攻势立时受阻。纵有凌翎七之勇,司徒世家数百弟子剑术之精,但在数十万人的战场之上,却丝毫不能改变战局。

    两军此时已是决战,都是有进无退,直杀得日月无光,天昏地暗。渐渐地金国大军气势已衰,阵脚开始摇动,被蒙古大军逼得步步后退。两翼损失越来越多,只得向中路靠拢。司徒文见了,不禁心里叹了口气,心道:“难道我等苦战一场,竟然会败在今日?我司徒文岂不成了金国的千古罪人?”

    蒙古大军渐渐占据了上风,以十几万人排成一个巨大的扇形,将不足十万的金**队围在中间。而且包围圈越来越窄,金国将士虽殊死恶战,却因寡不敌众,气力已竭,败象已露。

    却见蒙古中军阵前,出现了一骑,身披黄金甲,手提弯刀,却是蒙古王子帖木儿,跃马扬威,呼喝督战。

    凌翎七远远看见,怒道:“我这便冲将去,取他项上人头。”

    司徒文在旁见状,忙道:“不可,敌军阵前防守严密,你一人上前,实在太过凶险。”

    凌翎七却道:“生死在此一战,顾不得许多了。”拍马冲向前去。

    蒙古中军忽见一骑疾驰前来,一开始无人注意,后面发现那骑士手持长刀,所过之处,蒙古铁骑纷纷落马,竟是无人能敌,这才感到惊骇。忙道:“放箭,放箭!”数十人取弓在手,对凌翎七一人齐射。

    凌翎七挥刀拔打箭矢,虽不时有箭矢射中他胸腹,一来他是化劲高手,本身也不惧普通的箭矢,就是重箭也不能透他天蚕宝甲。蒙古众军更是惊讶,又添十数神射手同时向他放箭。忽然所乘战马一声哀鸣,却是中了数箭。跟着又有十数箭射中马身,原来蒙古也知射人先射马的道理,箭雨当中,凌翎七虽有宝甲,只防护得了自身,座骑却不能兼顾。(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章 蒙古大败

    凌翎七身子落马,脚下不停,仍是向前急奔。他只须挥剑打落射向头脸和四肢的箭矢,前胸后背都在宝甲的保护之下,因此敌军的箭雨竟未能挡得住他。

    转眼之间,他已冲到阵前,正要前去擒拿蒙古王子,忽然迎面冲出一人,身子高达丈二,眼似铜铃,如凶神恶煞般杀出,手中提一付极粗极重的链子锤,呼地一声,直往凌翎七砸来。这个巨人,跟那次凌翎七杀掉的蒙古王子侍卫差不多。

    当时凌翎七只传授了四两拔千斤的手法给玉雅,她就轻而易举打败了这种大块头。对付这等粗人,凌翎七更是不在话下。他也不用凌厉内劲,仍是以柔克刚,长刀递出,在锤头上一按一引,那链子锤的力道便变了方向,大汉身子本就笨拙,被这股大力一引,站立不稳,扑地便倒,却似倒下一座小山。

    蒙古向来敬重勇士,此人力大无穷,原是众多武士心中的偶象,却见他竟然在这平常少年的一招之下,就跌倒在地,都是十分震惊。

    蒙古小王子帖木儿一见之下,又惊又怒,传令调十大山嵬勇士前来。不一会儿,阵前便出现十个高大的彪形大汉,虽没刚才那人那等巨大,却都比常人高出一个头去。每人手中一只蛮牌,一柄厚达数分的大砍刀,比之军中铡马料的大铡刀,还要粗重几分。蛮牌四周有轮,都是磨得飞快,极是锋利。

    凌翎七正向蒙古王子帖木儿扑去,忽然被这十人围在当中。原来这十个山嵬勇士临敌时都练成阵形,四人持蛮牌挡在他身前,却不进攻。左边三人,右边三人,滚动蛮牌,高举大砍刀,近身砍来。

    凌翎七挥刀去挡,连连挡开六刀,竟也感到反震之力颇大,原来敌人的砍刀太过沉重,硬碰之下,不免有些吃力。这十人都极具勇力,步法却又十分灵活。又是以阵势对敌,进退趋避,圆转如意。凌翎七身陷阵中,竟是束手束脚,大感难以对敌,不禁心惊:“这几人刀快力沉,倒还罢了,但这个蛮牌阵却实在利害,竟看不出破绽来。”

    他被困在阵中,一时之间,竟不能突出阵来,越斗越是心中焦躁,却又无计可施。而此时金**中,却已是笈笈可危。不断有金国大军的队伍被冲散,只有司徒文的中军还能勉强抵挡,但也有如怒海孤舟,感到风雨飘摇。

    凌翎七远远看见,心里也是一寒,心道:“难道这一仗,金国真的要打输了么?”如果金国完了,那大宋也危险了。

    正感有些沮丧,忽觉蒙古后军中一阵大乱,人人面色大变,似乎发生了什么变故。蒙古王子也自惊惧,许多蒙古士兵都回头观望。突然之间,一股强大的铁骑出现在蒙古中军前面。

    这股铁骑铺天盖地而来,杀声遍野,竟似有不下十万之众。所过之处,如风卷残云。蒙古大军一旦遇到,立时土崩瓦解。后队既然被击溃,中军便失了屏障,而精锐之师又几乎倾巢而出,与金国大军交战。所剩余的多是步兵,虽有数万,又如何敌得住这支生力军?

    凌翎七又惊又喜,心道:“不知这支精锐的骑兵,却是从哪里来的?”

    蒙古中军转眼被冲乱,被那支铁骑分割成小股,然后各个击破。那十个山嵬勇士也无心恋战,拥了蒙古小王子,率败军突围而去。

    忽见大旗招展,却是金国的旗号。

    金国精骑十万,突然杀向蒙古后阵,蒙古大军正与龙虎关军队全力激战,因此抵挡不住。后营和中军相继被冲乱。司徒文见有强援来到,大喜过望,当即喝令全军反击。蒙古大军腹背受敌,支撑不住,终于溃败。两股金兵合兵一处,追杀敌寇。直杀得蒙古伏尸百里,伤亡大半。只剩十余万残部,逃回草原。

    那边的大将军完颜宏叫人给凌翎七牵了一匹马来,两人并肩前行。司徒文也和金国小王子等人来迎他们的大将军。却见凌翎七竟和完颜宏在一起,状甚亲密,众人都是大感惊讶。

    司徒文当下迎接金国自大将军以下,偏将、副将数十人进龙虎关中,设宴接风。金国之大军大胜,乃是十数年来未有之事,自须大为庆祝一番。城上城下,数十万人齐声欢呼。

    庆功宴上,金国诸将纷纷向凌翎七敬酒,场面甚是热闹。司徒文、完颜宏、凌翎七等人共坐一桌,不时又有城中将领、司徒世家中人前来劝酒。小王子和几个心腹将领、侍卫头领坐了一桌,却冷冷清清的,没人理会,越看心中越是不忿。

    此次庆功宴除了小王子和凌翎七等人外,都是人人尽欢,也有不少人喝得大醉。

    凌翎七却也喝得多了,回到客房,倒头便睡。但就算是半夜,城中仍有士兵随意高歌、喝酒猜拳之声。司徒文早已传下将令,今夜金吾不禁。

    睡到半夜,忽听关外险峰之上,传来幽幽箫声。凌翎七从梦中醒来,只觉这箫声固然十分悠然动听,但令人惊异的却是,吹箫之人显然内功深厚,否则就算是在寂夜,也不可能将箫声传得这么远。

    他越听越是诧异,不禁坐起身来,只觉箫声无论音律高低,但丝毫不影响传送的远近。而且仿佛吹箫之人就坐在身边一样,这份内功修为,越想想觉得可惊可畏。

    他知道龙虎关中,无人有这等深厚的内功,而箫声传自远峰,难道吹箫之人,竟是来自关外异域?

    凌翎七悄悄起身,只带一柄长剑,却纵身上房,听箫声是从城北远峰传来,当下展开轻功,往茫茫山谷而去。龙虎关北面多山,峰峦连绵。箫声却在远峰,音律仍是不缓不急,相距无论远近,听来都是一样的清淅。

    不到一个时辰,已到一面险峰之下。他又上到一半,忽然箫声却停了。他还以为是吹箫之人发现了自己,当下伏身在一片岩后,却向前看去。

    这一看之下,不禁呆了。

    却见月光照在一片平阔的岩石上,四面都是峻峭的岩壁。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宛如月宫仙子,身影亦是妙曼飘逸,手持玉箫,悄然伫立。(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一章 最大危机

    那女人不是大旗门的南宫小雨,还能是谁?而在她对面,却有一个男子,宽袍大袖,背负双手,一脸怅然神色,默然相对。这个俊逸长者,却是大旗门主傲天。

    无论是见到谁,凌翎七都不会这样惊讶。他心中大奇,没想到大旗门主傲天竟会出现在山峰之上。而从南宫小雨极清极美的容光中,也能读出她心中的无限愁绪,竟是为面前之人而发。

    风极冷极清,险峰上的几人都各怀心事,或悲或喜,或是讶异。

    良久,南宫小雨轻启朱唇,说道:“这么多年,你武功大进,却终究还是添了华发。”

    大旗门主傲天轻叹一声,语气中竟极是温柔,说道:“对不起,当年我迁怒于你,让你受苦啦。”

    南宫小雨眼波中竟似有无限情愫,瞟了他一眼,说道:“拜你所赐,使我流落塞外多年,不过我现在很好。我已不想再提当年之事。”

    大旗门主傲天忽然叹了口气,问道:“那个孩子,当真是我的么?”

    南宫小雨面色忽然大变,竟变得有几分凶狠,恨恨地道:“你终究不肯相信。哼,天道循环,你一定会有报应。”

    大旗门主傲天大声道:“就算真有报应,此事是你所为,难道你就不怕了?”

    南宫小雨怒道:“我不怕报应,从第一天遇见你的时候,我就什么都不怕了!但你却始终不肯接纳我这个魔女!你还在想着别的女人。”

    大旗门主傲天心头一震,往事又历历在目,涌上心头。叹道:“现在回想起来,当年我确是大错特错。不过,现在后悔,却已经迟了。”

    南宫小雨的神色又渐渐平静,幽幽地道:“你还爱我吗?”

    傲天叹道:“一开始我对不起你,后来又对不起她们。我不能让心爱的女人幸福平安,此后一直自责。”

    两人说了一会,便联袂走了。

    凌翎七待他们走远,这才转身准备下峰,他心事忡忡,却是为了大旗门竟然到了金国。

    哪知道傲天早已经发现了他,凌翎七刚走出来,便看到了南宫小雨和傲天站在前面山崖上。

    傲天哈哈笑道:“这位就是天下第一少年高手凌翎七吧?我等你很久了,听说你武功高强,不过可惜却是我的敌人,因此你必须死!”

    说完,两人都朝凌翎七杀来。

    这当真是凌翎七来到这时代遇到的最大危机,要知道傲天可是当年天下第一高手,后来虽然被慕容博拿走了名头,但这些年来他修炼魔功,武功已超过慕容博,只怕与高一航史弥远相比也不差。

    再加上一个南宫小雨,凌翎七也只是化劲初期,却不是对手!

    人力有时而尽,凌翎七纵然是化劲高手,但也是血肉之躯,只觉每一剑挥出,渐渐如挽重物,十斤百斤,千斤万斤,越到后来,越是觉得连手臂也抬不起来。全身力气,尽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身后却是悬崖,一个失神被傲天一掌击中前胸,他一个身子登时向崖下坠落。手中的剑却再也拿不住,跌落在地。

    崖高百丈,幸好颇多藤萝,不时将他身子挂住。只是下坠之力太过巨大,扯断枯藤,又往下坠。如此三五次,终于落到谷底。耳边听到轰隆一声,似乎压塌了什么,但他身上几乎没有知觉,自也难以分辨了。

    不知过了多久,睁眼一看,却是在一间草亭之中。只是亭子顶棚却有个大洞,露出天空。

    凌翎七略觉奇怪,想了一想,这才恍然,原来却是落在草亭之上,因此撞破了这个大洞。

    他感到周身似乎都麻木了,想要起身,手脚却不听使唤。

    正在此时,忽听身旁有人说道:“你醒了?”

    凌翎七一怔,侧头一看,不觉一呆。

    离他不过三尺之遥,凉席之上,却有一个美妇抱膝而坐,一袭白衫,飘然若仙,居然未穿袜子,赤着双脚。玉足粉嫩,十指纤巧,说不出的旖旎诡秘。

    凌翎七一呆,只觉迷迷糊糊,说不出话来。隐隐约约觉得,这美妇似曾相识,但又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见过?

    那白衣美妇叹了口气,说道:“你醒了,却不说话。是不是我真的老了,这个样子吓坏了你。”她的语气十分平淡,毫无做作,但听在耳里,却极是温柔妩媚,只要是男人听了,一定消魂蚀骨。

    凌翎七摇了摇头,说道:“夫人的容颜,真是以倾国倾城四字,也难以形容。正因如此,在下十分惊讶,这才说不出话来。”

    那美妇莞尔一笑,说不出的荡人心魄。

    凌翎七看着这美妇的容貌,情不自禁地想起缥缈仙子。虽然这个美妇跟仙子毫无关系,但他心里,还是忍不住要将他见过的最美的女子,跟她的容貌比一比。

    但眼前这个美妇人的美貌,实在美得难以想像。这是一种成熟妇人才有的美丽,不但是容貌,而是气度举止的清雅脱俗。这个美妇却在骨子里有一种极致的媚态,纵是顾盼之间,也是风流万种。

    那美妇微笑道:“没想到你这小子,这么会说话?你告诉我,你是不是风流成性,天生让女孩子为你着迷?”她眉若春山,唇似樱桃,再加一点笑意,语调柔美,实是令人心神俱醉。

    凌翎七却叹了一声,他想起玉雅她们,不知道她们会不会担心自己?

    他不知道,正是这一声叹息,救了他的性命。

    那美妇一怔,奇道:“你有什么心事?”

    凌翎七摇了摇头,说道:“我有一位朋友,这次离开了这么久,我却一直放不下她。”

    那美妇一笑,说道:“真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情种。”

    凌翎七脸一红,道:“夫人取笑了。”

    那美妇暗暗点头,忽然低声幽幽地道:“要是那人也像这般,多情重义,那就好了……”

    凌翎七一怔,道:“什么?”

    那美妇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凌翎七见她眼角含泪,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子,心道:“难道这个女子,也是失意之人?嗯,绝代有佳人,幽居在深谷。难道她,也是为情所伤,落寞隐居此间?”只不过这些话,她自己不说,别人也不便询问。(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二章 魔姬

    凌翎七又想到那傲天和南宫小雨,不知道这两人走了没有,这次侥幸不死,大约还是身上的宝甲立了大功,若不是宝甲,那一掌虽然不至于要了他的命,却肯定会受重伤,再摔下来,肯定就得死了。

    两人各怀心事,一时沉默无语。

    凌翎七躺得久了,想要起身,一挣之下,忽觉手臂双腿各处,都有些刺痛。低头一看,才见身上有许多布条,裹住伤口,料想是一些是堕岩时被荆棘石壁擦伤。

    看着这些布条,心想莫非是眼前这美妇替他裹伤?这样说来,岂不是欠了人家一份人情?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是好,只是说道:“多谢。”

    那美妇却若无其事,淡淡地道:“你身上的伤口,都用咱们这里秘制的蜂蜜枙子膏擦过,料想数日间便能康复。”

    凌翎七道:“大恩不言谢,只是有劳夫人为我裹伤,实在……实在那个……过意不去。”

    那美妇却道:“我瞧你也是放浪形骸之人,何必拘泥于这些小节?这点小事,婆婆妈妈地做什么?”

    凌翎七一笑,说道:“不错,夫人快人快语,实在令人好生敬佩。”

    那美妇却一蹙眉,语气略有不豫,嗔道:“我很老么,夫人夫人的叫,人家有名字的。”

    凌翎七道:“敢问夫……敢问如何称呼?”

    那美妇淡淡一笑,更添娇艳,说道:“我叫红绫魔姬。你若嫌四字烦琐,就叫我魔姬好了。”

    凌翎七叹道:“好名字。”

    魔姬一笑,眼波一转,道:“客从远方来,若无酒待客,未免太过简慢。”

    凌翎七喜道:“若是有酒,那当真好极!”

    魔姬忽然笑道:“只不过我谷里的酒,可不是那么好喝的,不知你有这个胆么?”

    凌翎七一怔,奇道:“喝酒是人生快事,有什么可惧的?大丈夫死尚不惧,岂怕饮乎?你但拿酒来,只要不是毒酒,我都敢喝!”

    魔姬莞尔一笑,起身说道:“很好,所谓酒壮行色,你若是想喝酒,就跟我来。”

    她离了草亭,白衫飘飘,身影袅袅婷婷,沿着盘石小径走去。凌翎七起身跟了去。他伤得不重,歇息良久,虽然伤口还觉得微微疼痛,却已没有大碍。

    前面却是一座突起的小山峰,上面有石洞。洞中布置得甚是齐整,地上全是刺绣锦毯,壁上点着十数支手臂粗的蜡烛,将石室照得十分明亮。

    魔姬道:“洞后有温泉,请壮士先去洗去风尘,再来饮酒如何?”

    凌翎七脸上一热,自己一身破破烂烂,满是血污,确是十分狼藉。

    洞中有侍女带路,又拿来换洗衣服。凌翎七草草洗过,那蜂蜜枙子膏果然是疗伤良药,而且伤得也不甚重,伤口不再流血,也无须再敷药了。

    他又再回到石室,已是焕然一新,在石室中一站,显得颇是俊朗。

    魔姬一摆手,笑道:“请坐。”又道:“不知壮士尊姓大名,如何称呼?你风尘仆仆,身染血迹,胸前衣裳碎破,显然是被人打的,跌下深谷,却不知是何缘故?

    凌翎七不想吐露真名,当下说道:“在下……在下李长生。在江湖上行走,不免结了仇家,因此被人追杀,跌下悬崖。幸而大难不死,魔姬相救之恩,定当感恩图报。”

    魔姬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世间一切,皆是一个缘字。李壮士固然大难不死,而你我素不相识,忽在此谷相见,可见缘法不浅。山中无物可以奉客,唯有几坛薄酒。还盼不要推辞。”

    凌翎七道:“多谢厚意,在下受之有愧。”

    魔姬笑道:“不要客气,若再客气,就未免落了俗套。”凌翎七点头称是。

    魔姬双手一拍,一名侍女捧了一小坛酒上来,酒坛固然纤巧,但这侍女身上的衣衫,却更是纤秀,仅是胸前裹了一抹淡黄的羽纱,腰下却是豹皮短裙,露出一双修长白晰的****。

    凌翎七见了这侍女的妆扮,不由得脸上一热。那美妇却视而不见,似是早就习以为常。

    酒坛打开,一股花草之香,在石室中飘散。然后才又闻到一股浓郁的酒香,香得令人垂涎。

    凌翎七颇是惊讶,道:“这酒怎么……就像是百花所酿的一般,只是花香气也太浓了些。”

    魔姬道:“你还当真识货,这真的是百花所酿。虽然闻着花香很重,其实喝在嘴里,也一样的酒味浓洌。若是不信,尝过自知。”

    凌翎七点了点头,当下抬起碗来,一仰而干,不禁一呆。原来这酒闻着满是花香,但喝了才知,酒香醇重,丝毫不因花香气夺了酒味。而且甘甜浓郁,实在是难得的好酒。

    凌翎七忍不住赞道:“好酒!唉,喝过这里的酒,才知道以往喝过的那些酒,当真索然无味了,唉,可惜,可惜!”

    魔姬一怔,道:“为什么可惜,难道这酒还有什么不好处么?”

    凌翎七摇了摇头,道:“可惜的是,我以后不能时时喝到这样的好酒!唉。”一声叹息,显得十分失落。

    魔姬一笑,说道:“这有何难?你若喜欢,尽管时时回来喝就是了。”

    凌翎七笑道:“魔姬美意,在下心领了。对了,我一人独饮,实在无礼,借花献佛,也敬魔姬一杯。”

    魔姬微微一笑,举起青碗,只是虚在嘴前一晃,并未饮下。凌翎七却仰头喝干,就没看到她其实未饮。

    三碗下肚,忽然眼前一阵模糊。凌翎七一怔,略觉诧异。他酒量不小,十碗酒也轻易不醉。区区三碗,居然有些飘飘然。赞道:“好酒,好酒,果然有些气力!”

    魔姬身后影影绰绰,却慢慢转出一个女子,衣着打扮,竟然跟魔姬一模一样,更奇的是,就连相貌,竟也有七分相似。那女子低声道:“女儿在此,谨听教主吩咐。”

    魔姬点了点头,却不答话,向凌翎七道:“你醉了,歇一歇吧。”

    石室中居然有一张石床,上铺锦被。凌翎七既喝过百花酒之后,站起身走了几步,只觉头脑颇为昏沉,四肢酸软无力,摇了两摇,登时躺倒在床上。

    魔姬走近床边,静静地向凌翎七凝视,忽然一声叹息。她的心回到了十七年前,湖畔的乞巧之夜。那天,他来迟了片刻,她一怒之下,竟然杀了自己的儿子。往事不堪回首,但她心底,却只有恨,竟没有丝毫悔意。

    那少女一旁侍立,她的衣着、容貌,几乎和魔姬一模一样,只是要年轻得多。少了一些圆熟,多了几分稚气。

    魔姬看她一眼,淡淡地道:“我要你好好侍奉他,记住,不许说你是谁。我要今夜之后,让他永远记住我,做我的裙下之臣。”(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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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世界里的国术宗师介绍:
凌翎七,是一名现代的国术高手,中南海保镖,当他穿越来到南宋年间,成为宋理宗小时候的玩伴,当他来到一个波澜壮阔的抗元时代,一个武侠的世界,他的国术传承还能像前世一样大杀四方么?现代国术与古代神功的碰撞!一段热血的修行之旅!武侠世界里的国术宗师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武侠世界里的国术宗师,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武侠世界里的国术宗师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