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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天下第三人     武侠世界里的国术宗师txt下载     武侠世界里的国术宗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二十五章 双胞胎

    这名老者相貌平平,下巴上留着一撮山羊胡子,目光相当有神,穿着普通但给人一种十分整洁的感觉,似乎颇有点学识。

    “心口一凉怎么啦?别卖关子啦……”饭馆里坐着好些食客,见山羊胡须在关键时刻停了下来,迫不及待的问道。

    “这个……接下来呢……容老头子想想……”山羊胡须咳嗽了一声,他旁边一对穿着同样朴素但相貌清秀的女子站起身,一个帮山羊胡须捶背,另一个则捧着个小铜钹在饭馆了里走了一圈,大方的食客各抛了几枚铜板到钹里面,出当啷的脆响。

    “说书的,你这两孙女许了人家没有哇?”一个大块头嚷道,盯着山羊胡须两个孙女直傻笑。

    大块头的话引得众食客轰笑,还真别说,那两个女子不但生得有模有样,而且是一模一样,她们姐妹俩是一对双胞胎来着,一顿饭下来这些食客愣是没瞧出这对双胞胎有哪点长得不一样。如果硬是说有区别,那就是其中一个用的束是青色的,别一个用束是红色的,似乎山羊胡须也是根据这一点来区分她们的,用青色束的叫小青,用红色束的叫小红。

    “这位小兄弟问得好,老夫这对孙女正是待嫁之年,如果你能拿出百两黄金做聘礼,老夫就认了你这个孙女婿!”山羊胡须抚了抚下巴上的胡须道。

    众食客一片嘘声,百两黄金,都可以买几个县太爷当啦……

    “好啦,咱们言归正传。”山羊胡须哈哈一笑道,“话说长河帮那小巨人只感觉到胸口一凉,低头一看,哎呀呀老天爷,季礼那八十一道刀气,竟然斩下了他胸口上整整八十一根胸毛,一根不多,一根不少,你说了得了不得?”

    众食客一声轻呼,大都不信。

    “八十一根胸毛一根不多一根不少,哪有那么准……”

    “……就是……就是……”

    “难道你当时数过不成……”

    “对啊……难道你数过不成?”

    “你数也数不清啊……”

    …………

    …………

    “各位有所不知,”山羊胡须摇了摇头,“当时那小巨人可是当场数过,确确实实是八十一根,老夫岂是信口开河的人?再说人家季礼乃是‘武林三秀’中的一个,这点刀法还是有的!”

    见山羊胡须说得有半有眼,众食客将信将疑。

    “那这么说来,那南宫世家的千金岂不是让这奔雷一刀给抢走了?”一位食客问道,像他们这些普通的人,当然没办法了解武林中的刀当剑影豪气云天,听说眼前的这个老头刚刚参加完英雄大会路过这里逗留几天,见机会难得,于是都围在这里说这老头讲解当时的场面。

    “嘿!说到这里,当真是大开眼界,正值那奔雷一刀季礼力压群雄之际,一道身影飞起几丈高越过数十丈的距离轻飘飘落到台上,你们猜是谁来着?”

    是谁?所有人盯着山羊胡须。

    山羊胡须端着茶慢悠悠喝了起来,众食客会意,立马又有人抛了些铜板到钹里。

    “来的正是华山派高徒赵日天,同样是‘武林三秀’中的一个!话说这赵日天一上台,顿时台下数万人寂静无声,等着一场龙争虎斗!”山羊胡须声音不大,但中气十足,说得是抑扬顿挫,让众食客产生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谁赢了?”众食客问道。

    山羊胡须却停下来喘气,似乎累得不行,众食客恨得咬牙切齿,却不得不又抛了好些铜板出来,山羊胡须这才喘了口气接着道“话说赵日天与季礼斗到一起,刹时间刀光剑影罡风四起,两人斗了足足八百个回合却不分胜负,反而是台下倒下了十几个人!”

    “啊……怎么回事?”众人皆惊,连忙问道。

    “怎么回事?被两人散出来的刀气与剑气劈中了呗!”山羊胡须翻了个红眼,“第八百零一个回合,赵日天与季礼同时使出一最后的绝招,一时间风云因而色变,草木为之含悲,两人身上散出道道光芒,眼看就要撞到一起,说是迟,那是快……”山羊胡须又开始喘气,不过让众人心中一宽的是,这次山羊胡须只喘了一口气就接着说下去,“只见一道红光闪过,两人之间突然多了一个金光闪闪的‘金人’!”

    “金人?金子做成的人?”众食客张大了嘴巴。

    “那是当然,那金人就是南宫世家南宫老爷子,他老人家已经练成盖世神功,也就是‘金身罗汉神功’,可以变成黄金人,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山羊胡须拍了拍手中的尺子道,“南宫老爷子这一出手,瞬间便把赵日天与季礼的兵器抓在手中,把一场殊死拼斗消泯于无形之中!”

    “那算谁赢了?”

    “两人打成平手!”

    “那南宫家小姐归哪个啊?”

    “哎,本来南宫老爷子是准备当着天下群雄的面用抽签的方式决定赵日天与季礼谁才是擂主,这时候偏偏又跳出一个人,真所谓江湖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动数百年啊!”山羊胡须摇头叹道。

    “怎么了?”众食客追问道。

    山羊胡须摇头不语。

    众食客哪能就此打住,于是又有人往外掏铜板。

    “这个人,就是最近风头最盛,被武林正道四处追杀的人!”山羊胡须喝了一口茶道。

    “难道就是‘左手剑’?”一个商人模样的中年人惊道。

    “得,这位老板有见识,那人正是‘左手剑’!”山羊胡须拍了拍木尺,赞道。

    众人向那位商人投去惊讶的目光,商人挺了挺胸,颇为得意。

    “这‘左手剑’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会被追杀?”一位食客问道。

    “这话说起来就长了,此人……”说到这里,山羊胡须微微一顿,咳嗽了一声扭头看向门口的小二道:“小二可别只顾着听老头子说书而忘了生意哟!”

    小二一愣,这才觉门口正站着一个脸色苍红清清瘦瘦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身上披着一件宽大的粗布衣,把身体都遮在里面。

    “哟,客官,里边请,里边请!”小二忙招呼道,眼角余光现掌柜的正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嘴里正咒骂着什么,不用想,肯定是在骂他竟然只顾着听书差点丢了生意。

    “继续……继续……”众食客催促山羊胡须道。

    山羊胡须清了清喉咙,瞥了身旁的双胞胎一眼,继续道:“话说那‘左手剑’,半年前曾在甘肃刺杀过少林寺的一位高僧!”(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六章 山羊胡

    众人一惊,刺杀少林寺高僧?

    走进饭馆刚刚在一个角落里坐下的少年听了山羊胡须这句话,明显一怔,警惕的看向山羊胡须,不过此时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山羊胡须吸引,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不用说,这个穿着粗布衣的年轻人正是凌翎七。

    凌翎七见没人注意到他,心中稍平。

    “此人不但在半年前刺杀了少林一位高僧,更是在十天前,在被押往少林寺的途中,竟然勾结‘离恨宫’,把十几个少林寺僧人杀了个干干净净,当真是惨无人道!”

    众食客莫不色变,一片倒抽凉气的声音,角落中的凌翎七脸色也是数变,十天前,他与慧觉等人遭到暗算,最后慧觉拼着一死,把他藏到了一片树林当中,让他躲过离恨仙子的追杀,随后他又泡在一片淤泥当中整整一天一夜,愣是躲过了离恨宫的人几次三番的搜查,最后又在荒山野里躲了好几天,这才沿着黑河顺流而下,再顺着支流到了这座名叫‘项城’的小县城,可是这才刚刚坐下来,就听见眼前说书的老头说自己勾结‘离恨宫’的人把少林僧人杀了个干干净净!

    凌翎七心中一阵难受,一是慧觉大师竟然也没逃过毒手;二是自己的处境正如慧觉大师当时猜测的那样,被离恨宫抓住则难逃一死,没被抓住则会被诬陷,现在自己不正是被诬陷了么?

    山羊胡须还在继续说着,不过凌翎七的心已经乱了,根本没心思听,就连那对双胞胎姐妹中小红捧着个铜钹站到他旁边时,他都没觉。

    “这位公子,给点赏钱吧!”小红对着凌翎七鞠躬道。

    凌翎七一怔,回过神来,却不解小红捧着个铜拔向他鞠躬干什么。

    “公子,给点赏钱吧。”小红柔柔弱弱的求道,右手捧着铜拔往前伸了伸,另一只手扯向凌翎七的粗布衣,似乎想央求一下。

    由于小红右手中的铜钹往前伸了伸,恰好挡住了凌翎七的视线,待小红的左手扯向他的粗布衣贴在他的右手上时,凌翎七才惊觉,左手瞬间抓住小红的手,眼中闪过一道厉色。

    小红的左手被凌翎七抓住,脸色一变,眼中满是惊恐:“公子……我……我……”

    凌翎七眼中的厉色消失不见,轻轻松开手,神情有点不自然,从怀中摸出一块小碎银,放入小红的铜钹中。

    小红如获大赦,感激的看了凌翎七一眼,转身回到山羊胡须身边。

    凌翎七见小红只不过是一个卖艺的,松了口气,他却没看到小红转过身的时候,朝山羊胡须及小青眨了眨眼睛,传递了一个旁人无法理解的信号。

    “便是如此,那左手剑扰乱了南宫老爷子孙女的比武招亲,不过第二日的英雄大会上,赵日天与季礼两人当着天下英雄的面各抽了一支签,那赵日天运气差了一点,抽了根短签,于是南宫老爷子的孙女柳小姐就许配给了奔雷一刀季礼。”山羊胡须停下来,端着茶杯喝茶,这次是真的渴了。

    “听说英雄大会没办成,真的假的?”还是刚才那个商人模样的中年人问道。

    “哎,英雄大会成没成,老夫也不好说,只知道当时天下群雄正商议着,突然传来消息,说那‘左手剑’和离恨宫把押送他的那十几个少林寺僧人杀得干干尽尽,天下群雄莫不怒冲冠,少林寺四大金刚之一的慧愚更是当场暴走,率众赶往事地点,好多人纷纷尾随而去,这样一来,英雄大会便半途而废,可惜!可惜!”山羊胡须连叹可惜。

    “那左手剑长啥模样,如此狠毒?”一个食客问道。

    “话说那左手剑……”山羊胡须微微一顿,“此人之所以被称做左手剑,是因为他左手上长了七个手指头!”

    七个手指头?众人皆惊,长六个手指头的倒见过,长七个手指头,这倒是头一回听说。

    “没错,正是长了七个手指头,此人出剑的度快若闪电,杀人往往只需一招,而且此人生性狠毒,杀人不眨眼!”山头胡须说到这里,小心的往四周看了看,吓得众食客莫不心惊,“好啦,今日就到此为此,若是刚好碰上那左手剑在此,听到我们正谈论他,只怕一个也别想活了!”

    众食客大惊,纷纷起身告退,甚至有几个人还没结账便想趁乱逃走,不过那掌柜的这几天以来早有经验,一手一个逮着不放。

    一时间整间饭馆就只剩下凌翎七一个食客坐在角落里埋头吃饭。那山羊胡须看着一下子宽敞不少的饭馆,哈哈一笑,从铜钹中拿出两个铜板叫道:“掌柜的,上壶好酒来!”

    “又是两个铜板?”那掌柜的刚刚把几个想吃红食的人打走,盯着山羊胡须道。

    “哎呀呀掌柜的,这些天我老头子可没少帮你拉生意哟,怎么还计较这点呢?”山羊胡须道。

    掌柜的一脸肉疼,接过山羊胡须手中的两个铜板,吩咐小二上酒。

    旁边的小青抿嘴一笑道:“爷爷,有酒没菜怎么行哩,要不再点个菜?”

    “不行不行,再点个菜,今晚的房租就成问题啦!”山羊胡须连连摇头,往四周瞄了瞄,看到角落里的凌翎七,眼前一亮,拿着小二刚刚递上来的酒壶向凌翎七行去。

    “这位兄弟请了。”山羊胡须对凌翎七道。

    凌翎七抬头看着山羊胡须,没有说话。

    “你看,老头子我有酒无菜,你有菜无酒,要不咱俩凑合凑合,共饮几杯如何?”山羊胡须微微一笑,捋了捋那一撮山羊胡须。

    凌翎七微微一怔:“老伯若不嫌弃,只管享用就是。”

    “小兄弟倒真爽快。”山羊胡须哈哈一笑,在凌翎七对面坐下,帮自己与凌翎七各倒了一杯酒。

    凌翎七摇了摇头:“我不喝酒。”

    “你不喝酒?”山羊胡须微微一愣,“那我岂不是白占你便宜?”

    “我不会喝酒,老伯酒自己喝,菜尽管吃就是。”凌翎七回道。

    山羊胡须皱了皱眉,右手顺势把酒杯往凌翎七左手边一推:“不喝酒怎么行,正所谓‘儿须成名酒需醉,有酒不喝是大罪’,大好男儿,怎能不喝酒?”

    凌翎七不为所动。

    “哎……人生不过百年,又有谁能大醉三万六千场?”山羊胡须叹了一口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眯着眼睛一脸陶醉的样子。(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七章 追杀令

    凌翎七心中一动,想起了玉门关上那个浑厚略带沙哑的嗓音:步出玉门关,回望天山路,昔日由此来,今日由此去,相逢亦是缘,别后何须恨,人生不过百年,有谁能大醉三万六千五百场……

    “今朝有酒今朝醉,醉梦红颜知己随。明日无悔明日醒,万水千山任我行!”山羊胡须又倒了杯酒一饮而尽,半仰着头眯着眼睛自言自语,似乎十分迷醉。

    醉梦红颜知己随!

    凌翎七深吸一口气,端起眼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只感觉烈酒如火,有如一条火龙从咽喉窜入腹中。

    “如何?”山羊胡须盯着凌翎七道。

    “醉梦红颜知己随,终究是梦!万水千山任我行,不如一梦!”凌翎七一字一字道,眼中没有一丝迷醉。

    山羊胡须怔在那里,盯着凌翎七良久,哈哈一笑:“有意思!有意思!”

    小白与小青这时候走到山羊胡须后面,一边一个,帮着山羊胡须揉肩。

    “爷爷,您慢点喝,可千万别喝醉啦!”左边的小青叮嘱道。

    “就是呀爷爷,您醉了我们可扶不动您。”小白附和道。

    “无妨!无妨!”山羊胡须摆了摆手,“今日与这位小兄弟一见如故,值得庆贺!”

    “爷爷,刚才就是这位公子赏了我们一块银子呢,否则我们今晚就没地方睡啦!”小白附在山羊胡须的耳朵边轻声道,却足以让旁边的凌翎七听得一清二楚。

    山羊胡须哦了一声,看向凌翎七:“谢谢小兄弟厚爱,敢问小兄弟高姓大名?”

    凌翎七摇了摇头:“举手之劳。”

    “对小兄弟来说是举手之劳,对于我们爷仨来说关系就大了。”山羊胡须正色道,“看小兄弟也不像本地人,好在我宋五虽然只是一个说书的,不过对这里还算熟悉,若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开口就是,老头子知无不言!”

    凌翎七沉默了一会,抬头看向宋五:“听刚才老伯的话,您似乎参加过武林大会?”

    山羊胡须脸色一变,往四周看了看,压低了声音道:“不瞒小兄弟你,我确实想去参加,可惜没赶上,等我爷仨赶过去的时候,恰逢出了大事,那英雄大会半途而废了!”

    “哦……出什么大事了?”凌翎七皱了皱眉问道。

    “你不知道?”宋五疑惑的看向凌翎七。

    凌翎七摇了摇头。

    “是这样的,英雄大会的第二天,有探子报告说那‘左手剑’与离恨宫里应外合,在西平的笼头山谋杀了少林寺十余名僧人,包括德高望重的慧觉大师在内!”

    “慧觉大师也死了?”凌翎七眼中闪过一道恨色,瞬息即逝,拿着筷子的左手微不可觉的紧了紧。

    正在帮宋五揉肩的双胞胎把凌翎七的变化尽收眼底,相视一眼,未作声色。

    “可不是,听说那慧觉大师被人一剑削掉脑袋,而其余的少林弟子更是被活活烧死,死的可惨啦!”宋五压低声音叹惜道。

    “为什么说是那个‘左手剑’与离恨宫相**呢?”凌翎七盯着宋五道。

    “这还用说吗?所有的人都死了,连笼头山那些无辜的百姓都被一一灭口,却偏偏不见那‘左手剑’的身影,这一切就可想而知了!以离恨宫杀人不眨眼的手段,如果那个‘左手剑’与离恨宫没关系,怎么可能不被杀?”宋五理所当然道,“况且你有所不知,那个‘左手剑’正是覃魔头的传人,而离恨宫又与秦魔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显而易见,左手剑本身就是离恨宫的人!”

    “敢问那‘左手剑’到底叫什么名字?”凌翎七给宋五倒了一杯酒道。

    “嘿,你连这都不知道啊!那‘左手剑’姓凌名翎七,听说此人武功了得,在甘肃的时候为了个圆外的女儿,一剑就把劝说他的少林高僧慧圆大师给刺死,现在又谋杀了慧觉大师,少林寺四大金刚,已经有两个栽在他手中了,现在少林寺已经号召了所有门人,联合武林同道,誓要把此人诛杀剑下!”宋五用手悄悄做了个‘斩’的手势。

    凌翎七深吸一口气:“我倒听说‘左手剑’杀了慧圆大师之后,在南宫世家住了不少日子,如果他真是离恨宫的人,又怎么会在杀了人之后住进南宫世家?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哎,你有所不知,这正是那‘左手剑’的精明之处,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正因为他住在南宫世家,所以华山派与天山派的人一时间根本找不到他,好在人算不如天算,那左手剑机关算尽,最后却被南宫世家一位十一二岁的娃娃无意中揭露出了真面目,正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失!”说到这里,宋五顿了顿,“只可惜那左手剑诡计多端,竟然不知用什么手段联系了离恨宫,半路上设下埋伏,把慧觉大师等人都……哎……”

    凌翎七脸色苍白如纸,左手紧握着筷子,因为太过用力而微微抖。

    “小兄弟你不用太过伤心,眼下天下豪杰云集,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只要那左手剑一现身,必定难脱一死!”宋五见凌翎七太过激动,忙安慰道。

    凌翎七点了点头,看向窗外,不知不觉天色已晚,向宋五微微一笑道:“眼下天色已晚……”

    “要住店是吧?”宋五还没等凌翎七说完,便猜出了凌翎七的心思,“倒不如去‘悦来客栈’啊,我爷仨也住在那里,方便,又实惠!”

    凌翎七想了想,点了答应,当下结了帐,与宋五以及小白小青入住不远处的悦来客栈,宋五爷孙住在后院,凌翎七住在前院。

    是夜子时,所有人都已安睡,两道黑影从后院无声窜出,借着残月绕了一个圈子后,其中一道黑影小心的潜向前院三楼,那里正是凌翎七入住的地方。

    躲躲藏藏近十天,好不容易摆脱离恨宫的追杀,到头来却听闻自己竟然由受害人变成了杀人凶手,凌翎七心中乱成一团。静静的躺在床上寻思着自从下山以来所生的一切,凌翎七觉得自己就像是在做梦,一个可怕的梦,先是遭人诬陷,接着失手杀人,浑浑噩噩的逃到中原,却阴差阳错的把自己摆到了天下英雄面前,被押回少林的时候,以为这一切都将了结了,结果死里逃生之后,又惹来一个更大的麻烦,现在不但离恨宫容不得自己,就连天下正道武林也四处追杀自己,这就是现在的江湖么?(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八章 试探

    凌翎七静静的躺在床上,最后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进入了一个真正的梦境,一个非常熟悉的梦境。

    凌翎七现自己变成了一个一两岁的小孩子,趴在花园的草地上拍啊笑啊,然后他回头,看到一个女子张开双手向自己跑来,可是那个女子跑了很久,总是跑不到他的身边,晨曦中,他能看到那个女子的笑容,可偏偏看不清她的面容……

    当凌翎七想努力的看清那个女子到底长什么样时,突然心中一惊,猛的睁开眼,距离他不到两米的地方正有一条黑影悄然无声的向他靠近!

    离恨宫!凌翎七第一时间想到了‘离恨宫’三个字,左手一撑,被单呼的一声向那条黑影罩了过去,同时一直没离过手的地魔剑瞬间刺出五六剑,犹在半空中的被单无声的裂成十数片,纷纷掉到地上,可是那条黑影已经在他拔剑的时候迅而冷静的退到了墙根处。

    高手!见对方如此冷静,凌翎七心中微惊。

    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凌翎七与那条黑影借着从窗户里透过来的淡淡的月光注视着对方,都希望从对方的行动上找出什么破绽。

    “你就是凌翎七?”半晌之后,那条黑影打破了沉默,听声音分明是个女子。

    “你说呢?”凌翎七回道。

    “交出地魔剑,大家相安无事!”黑影道。

    凌翎七扬了扬左手中的地魔剑,平平前伸:“要就拿去。”

    黑影一声冷哼,缓缓沿着墙壁挪到窗户旁,慢慢的把整个窗户打开,尽量的让月光透进来,然后无声的从背上抽出一把长剑,剑身在月光下散出银色的光泽。

    窗户被黑影完全打开,屋子里明亮了许多,黑影没再说话,与凌翎七一样长剑平平前伸,然后脚下用力,迅逼向凌翎七,率先动攻击。

    待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足两米时,凌翎七长剑不动,脚下往左边横移,这样一来黑影继续向前的话,就会一头撞上地魔剑。

    但只见黑影身体右移,同时手中长剑微晃,原本她的剑被地魔剑挡在外侧,此时竟然钻到了内侧,这么一来凌翎七则巧之又巧的一头撞向她手中的长剑。

    凌翎七微感意外,手腕下沉并向外旋转,同时剑尖斜向上,想把黑影的剑拔向外侧,然而让凌翎七再度吃惊的是,黑影竟然在他有所动作的同时,手腕上扬并向内侧旋转,长剑剑尖在了个很小的范围内旋转一圈,贴着地魔剑继续刺他的前胸!

    凌翎七索性往右侧身同时向身体向黑影撞过去,这样一来天剑问又变回内侧而且是沿着黑影长剑剑刃削向黑影腰部,这一下变招出奇不意而且相当迅,当真是险之又险。

    然而凌翎七身到半途中却猛的现黑影左手上寒光一闪,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短剑,正疾的刺向他的腰部,如果他的地魔剑继续削下去,即使能把黑影削成两段也难逃被一剑剖腹的局面。

    如果换作另外一人,此时只要用右手挡住对方的短剑即可化解险局,可是凌翎七的右的偏偏形同残废!

    凌翎七瞬间惊出一身冷汗,电光火石之间来不及细想,左脚猛踢楼面同时头部死命往下磕在黑影的左臂上,借这一股力道整个人腾空而起,同时左手用力往回拉。

    黑影预知凌翎七想从自己背上翻过去,本打算把左手上的短剑往上抬,那样一来凌翎七绝对难逃被剖腹的命运,可是凌翎七却恰恰一头磕在她的左臂上,她手中一顿,凌翎七已经翻了过去,同时地魔剑已经到了她的眼前,即将把她削成两边!黑影一声轻喝,右手剑面抵住地魔剑,同时丢掉左手中的短剑,用左手撑住凌翎七的手腕,弯曲的双腿猛的一蹬,整个人也向上翻,以背部撞在凌翎七的背上。

    原本已经到了半空中的凌翎七被黑影这么一撞,无处借力,身体被得往回倒飞。两人这么一撞之后迅分开,又恢复之前的情势,一语不的看着对方,不过很显然平静的氛围下两人心中都不平静。

    剑品堂?凌翎七心中震惊,曾不止一次听诸葛凡前辈提到过,自己的剑法与剑品堂的剑法极为相似,就连离恨仙子当时也以为自己是剑品堂的人,反观眼前的这名女子,剑法与自己的剑法何其相似,难道她不是离恨宫的人,而是剑品堂的人?

    诸葛凡前辈说剑品堂是一个神秘的杀手组织,这样一个杀手组织为什么会找上自己,难道也是为了‘地魔剑’?

    就在凌翎七寻思的时候,对面的黑影突然一声不的从大开的窗户中跳了出去,等凌翎七追到窗口,只能看到一个黑影迅没入夜色中,消失不见。

    凌翎七深吸一口气,回过身走了几步,捡起屋子中央的短剑,正是黑影之前丢下那把短剑。

    凌翎七拿着短剑凑到窗户旁,借着月色并没现这么把剑有什么特别之处,只不过在剑尖的地方刻着一个‘品’字,不知这个‘品’字是否就是代表着剑品堂。

    明里有武林正道的捕杀,背里有离恨宫追杀,现在又加上剑品堂的暗杀,凌翎七怔怔的站在窗户旁,眉头紧皱。

    过了良久,凌翎七深吸一口气,把柄短剑放在桌面上,迅把自己的东西打成一个包背在背上,然后悄悄下楼,翻出围墙之后消失在夜色中,既然剑品堂已经知道他的藏身之处,再留在客栈中形同等死,还不如趁着夜色走为上策。

    凌家庄-------此时的凌翎七心中只有这么一个念头,那些土坯上的杂草,也该除一除了!

    当凌翎七从窗户中翻出去消失在夜色中的时候,之前与他激斗过的那道黑影窜入悦来客栈的后院,从窗户中翻入一间屋子里。

    “爷爷,我回来了。”黑影跳入屋子之后,轻声道,声音清甜,和之前的声音并不相同,似乎与凌翎七对话时,刻意改变了声音。

    “小青?”角落里响起一个声音,一个人影正坐在角落的桌子旁。

    “嗯……姐姐呢?”原来黑影不是别人,是与凌翎七见过一次面的小青,角落中的那个身影,正是宋五。

    “小红还没回来呢。”宋五道。(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九章 小红的身份

    “哦……可能姐姐想多观察一下。”小青走向桌子,倒了一杯水咕嘟咕嘟喝下肚。

    “怎么?”宋五问道,看样子小青似乎经过了一番苦战。

    “用的确实是疯魔剑法,而且相当纯熟,剑的造型也很像,至于是不是真的削铁如泥,还没试过,所以还不能断定是不是‘地魔剑’。”小青一连喝了两杯水之后回道。

    “他的身手如何?”宋五问道,‘他’自然是指凌翎七。

    “不知道。”小青摇了摇头,“整个过程我只与他对过一招,单单就这一招,差点拼了个同归于尽。我怕事情闹大,于是撤了出来。”

    “竟有这回事?”宋五动容道,小青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知根知底,如果凌翎七能以一副残废之躯跟小青拼个旗鼓相当的话,那凌翎七的剑法必定不简单。

    “爷爷,可以肯定这个人是凌翎七无疑了,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小青问道。

    “哼,现在武林中人都说他与离恨宫勾结,我看倒不一定。如果他真是离恨宫的人,大不了一剑杀了,万一他并不是离恨宫的人而只是遭离恨宫陷害,那么咱们绝不能袖手旁观,怎么说此人也是‘疯魔剑法’的传人!”宋五冷声道。

    “可是爷爷,正因为他是‘疯魔剑法’的传人,所以他极有可能跟离恨宫走在一起呀,您不是说覃舞阳生前与离恨宫宫主的关系十分密切么?那现在凌翎七得了覃舞阳的衣钵,跟离恨宫走到一起也是理所当然。”小青说道,“再说,覃舞阳出身‘问天门’,这离恨宫的前身不就是‘问天门’么?算来算去,凌翎七岂不正是离恨宫的弟子?”

    “问天门是问天门,离恨宫是离恨宫。”宋五摇头道,“当年离恨宫宫主确实是打着问天门的牌子组建了离恨宫,不过当它无休止的残杀武林中人的时候,它就已经不能算是问天门的势力了。问天门当年是武林中的隐世门派,乃武林正派,你看看现在的离恨宫,所作所为无不用其极,视人命如草芥,它跟问天门早已毫无干系。”

    “爷爷您说得我越来越糊涂了,那依您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小青叹了口气道。

    “现在继续观察观察,先确认他的为人再说,至于‘地魔剑’,能够拿到手最好,免得让别人抢先了!”山头胡须道。

    “嗯……”小青点了点头,往窗外瞅了瞅,“奇怪,姐姐怎么还没回来,莫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净瞎说,你姐姐能出什么问题?”宋五道。

    小青担心小红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宋五骂小青瞎说,不过最后却禁不住心中的担忧,亲自与小青出门去查看查看,因为半个时辰之后,小红依然没有回到房间。

    小红原本藏身的地方,此时空无一人,小青与宋五寻思片刻之后,不心的潜入凌翎七的房间,现凌翎七已经人去房空,只留下一柄短剑插在桌子上,正是小青之前落下的那柄剑。小青把剑从桌面上拔出来,现桌面上多了几个字,凑近一瞧,依稀瞧出是“人逃我跟你们来”这七个潦草的字迹,末了还有一个‘柏’字,字是用短剑刻在桌面上的,想来是凌翎七被小青惊动之后,已经连夜逃走,一直在外面蹲守的小红见凌翎七趁夜逃走,于是一路跟了下去,匆忙间只来得及在桌子上写几个字提醒他们。

    “既然如此,我们等天亮之后追下去吧。”宋五把屋子里面的油灯点燃,看了看桌面上的字迹道,拿过小青手中的短剑,把字迹全部刮掉。

    “为什么要等天亮之后再追下去?那样他们岂不是走远了?”小青道。

    “你现在知道往哪追吗?”宋五敲了敲小青的脑袋。

    “姐姐肯定沿路会留下暗号,我们顺着记号追下去不就是了?”小青不服气道。

    “问题是这么晚了,你能看得到记号吗?”宋五一句话,让小青没了语言,跺了跺脚。

    “好啦,再找找,看有没有其它的蛛丝马迹,没有的话我们就回去休息吧……”

    宋五打了个哈欠,摸了摸小青的头道,“人老啦,不中用啦。”

    小青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爷爷不是经常自诩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小红龙么?怎么现在又说老了?”

    “唉……那是以前的事啦,岁月不饶人啊……”宋五摸了摸胡须道。

    事情正如宋五推测的那样,凌翎七在小青离开后,悄悄溜出客栈,朝北方而去,而一直潜伏在客栈外面的小红见凌翎七趁夜逃走,在桌面上刻下几行字之后,尾随而去。

    凌翎七已经相当小心了,却仍然没觉有一条黑影悄然无声的跟在他的后方,凌翎七的内力虽然很弱,不过耳力过人,时不时的停下来倾听一会,这样都现不了后面那道黑影,可见黑影不但轻功过人,而且隐匿技巧一流。

    毫无所觉的凌翎七一路往北,走了小半夜之后,在一户农家的稻草垛子里面休息,准备等天亮后继续赶路。凌翎七躺在稻草上,看着满天的星辰,思绪万千,曾几何时,他与白玉凤坐在雪山之巅看着满天星辰,任凭耳边风声呼啸,心里却一片宁静,到如今物是人非,再不找不着当时的心境。你对我的信任,对我的恩情,恐怕再也没机会报答了,凌翎七心中泛起一片酸涩……

    凌翎七就这样有惊无险的走了两天,到三天,已经进入准阳。

    把仅剩的几两银子买了匹马后,凌翎七乘马驰出淮阳,然而让凌翎七脸色一变的是,老老实实走路倒平安无事,买匹马想快点离开这片是非之地,却立即引来注意。

    三男三女挡在路当中,三名男子服装各异,三名女子则全身黑色丝衣,容貌被同样漆黑的斗笠及纱巾遮掩起来。

    这种打扮凌翎七见过,正是离恨宫的人。

    两名男子上前几步,示意凌翎七下马。

    凌翎七缓缓爬下马,一言不的看着对面的两名男子。

    “伸出右手!”其中一名男子冷声道。

    凌翎七心中一凛,没想到离恨宫已经对自己调查得如此清楚,这些人要看自己的右手,确实是一个辨认自己的好办法,丝毫做不得假。(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章 拼死战斗

    凌翎七没有伸出右手,而是伸出左手,握着用黑布包着的地魔剑横在胸道:“几位朋友,在下正是凌翎七,麻烦你们把这柄‘地魔剑’送给离恨仙子。”凌翎七说完把地魔剑轻轻向前一送,递了过去。

    凌翎七?地魔剑?

    三男三女明显一怔,没想到凌翎七竟然主动承认了自己的身份,而且还托自己等人把‘地魔剑’带给离恨仙子!

    就在六人微微一怔的当口,凌翎七的左手猛的提从右往左一划,用布包着的地魔剑瞬间抹过两名男子的咽喉,几乎是同时,凌翎七收剑扑向第三名男子,第三名男子只来得及拔出腰间斩刀挡住面门,就被凌翎七连人带刀劈成两半,这时候前两名男子的脖颈才迸出一丝血线,脑袋一歪掉到地上,与第三名男子同时倒地。

    从凌翎七出剑到三名男子倒地,也就一瞬间的事。

    笼头山一战,慧觉在激战中把地魔剑的剑鞘当作暗器甩了出去,把一名男子当胸刺死,事后根本没时间取回,所以现在的地魔剑又跟以前一样失去了剑鞘,凌翎七这段时间把地魔剑带在身边,只是小心的用布包住以防被人认出,如此一来倒方便了凌翎七刚才出奇不意的刺杀。

    刚才那两剑,早已把包裹地魔剑的布匹撕裂,凌翎七索性把那些碎布丢到地上,露出地魔剑原本的面貌。在瞬间杀了三名男子之后,凌翎七原本打算一鼓作气杀掉那三名黑衣女子,即使不能全歼,杀掉一个是一个,不过在他扑向第三名男子的时候,那三名黑衣女子早已惊觉,同时拔剑向后跃开,凌翎七见事不可为,也立马收剑退开,与三名女子成对峙之势。

    “果然是地魔剑!地魔剑是我离恨宫之物,交出来,饶你不死,否则……”最中间的那名黑衣女子出一声冷哼。

    凌翎七没有回话,他不是傻子,当然知道对方得到地魔剑之后,绝对不可能放过他,离恨宫为了地魔剑,连慧觉大师都敢杀,又岂会在乎他这个无名小辈?

    “杀!”最中间那名黑衣女子喝道,率先刺向凌翎七,另外两名女子跃向两边,成品字型把凌翎七夹在中间,她们手中的长剑,外型上与凌翎七手中的地魔剑一般无二,长二尺七,宽八分,厚一分六。

    凌翎七见事已如此,想用地魔剑把对方的长剑削断再说,可是那三名女子已经知道他手中拿着的是地魔剑,又岂会让他如意,个个剑走灵蛇,一粘即走,一时间与凌翎七缠斗在一起。

    当天凌翎七见慧觉和尚以一双肉掌力敌十名黑衣女子,还不觉得如何,现在他被三名女子围攻,才觉到这些黑衣女子的剑法无不刁钻狠毒,与他的剑法隐隐有几分相通之处,而且这三个黑衣女子每个人的真正实力绝对要高出他一截,三个人联手,他几乎毫无还手之力,若不是凭借地魔剑在手,以及前世宗师高手的经验,他早已横尸当场。

    凌翎七心中大惊,这样下去,迟早会被这三个女子乱剑分尸!

    在凌翎七苦思出路之际,一名黑衣女子右手连刺,左手一扬,一片白色粉末顺风扑向凌翎七面门,凌翎七眼神一凝,此时另外两名女子已经把他退路全部封死,如今之计,唯有拼死一搏!

    凌翎七一声冷喝,不退反进,身体疾扑向正前方的女子,眯着眼睛闭住呼吸毫不犹豫的迎向那片粉末,同时手中地魔剑自上而下斜劈,拼着被一剑洞穿腹部的危险,也要一剑把对方劈成两半!

    黑衣女子见凌翎七情急拼命,连忙回剑横挡同时向左后方飞退,本来她完全可以趁凌翎七中下盘门户大开之际一剑遥指凌翎七腹部,凌翎七就相当于一头撞向她的长剑,不死也得重伤,不过那样一来她也难逃一死,更重要的是,离恨仙子的命令是‘把地魔剑以及凌翎七一并带回’,她十分肯定,离恨仙子要的是凌翎七的人,而不是凌翎七的尸体,所以她万万不能与凌翎七同归于尽,否则她的死不但毫无价,而且还会连累另外两个同伴。

    黑衣女子暴退,凌翎七则趁势追击,手中地魔剑迅若闪电削断黑衣女子的长剑之后微微一顿,继续削向黑衣女子的右臂。

    一声惨呼,黑衣女子的右臂被齐根削断,凌翎七去势不减,与黑衣女子错身而过,准备趁机远遁,然而就在他与黑衣女子错身而过的刹那,右腿上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差点一头栽倒。

    凌翎七忍痛转过身,与另外两名黑衣女子再次形成对峙之势,这才有机会查看右腿,只见一截断剑硬生生插在他的大腿上!

    原来凌翎七一剑削断那名黑衣女子的长剑及臂膀后,那名黑衣女子惨呼倒地的同时用左手凌空接住被削断的剑尖,顺势插在凌翎七的大腿上,不敢杀了凌翎七,并不等于不敢伤了凌翎七!

    凌翎七咬着牙关,忍住巨痛用大拇指与食指费力的把大腿上的断剑拔出,浑身没由来的一阵哆嗦,几乎站立不稳。

    另外两个女子中的一个连忙蹲下身为正在地上挣扎的同伴点住伤口周围的血位止血,另一个则分外凝重的一步步逼向凌翎七,准备趁凌翎七受伤之际一举拿下。

    就在这时,一声长笑传来,凌翎七后方的树林中突然飞出一道身影,如雄鹰划破长空,挟着一阵风声落在凌翎七左侧方:“似乎每次见面,你都很狼狈啊!”

    看着从树林中飞身而至之人,凌翎七眼中闪过一丝惊疑,明月山庄季礼?来人正是季礼,背上背着卧虎刀,乌黑的长未加束缚随风飞舞,浓眉下一双虎目正饶有意思的看着凌翎七。

    凌翎七看了看对面的黑衣女子,再看了看季礼,以及紧随季礼之后从树林中飞身而出的黄伯,脸上闪过一丝笑容,七分苦涩,三分萧索。凌翎七没见过季礼出手,但他听诸葛凡说过季礼是武林三秀之一,在南宫婉儿的招亲比武中与赵日天打个了平分秋色,如今季礼到了这里,自己是万万没有逃脱的可能了!

    “你走吧。”一旁的季礼突然开口道。凌翎七一怔,一时间不明白季礼的用意。(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一章 逃走

    那名蹲在地上为同伴止血的黑衣女子听了季礼的话,浑身一震,迅的从怀中掏出一根竹管,把竹管的底部往下一拉,从竹管中冲出一道黑烟尖啸着飞上高空,呯的一声炸开,声传数里,炸开的黑烟在高空中隐隐形成一个“宫”字,凝而不散。

    季礼挑了挑眉,冷冷的瞥了那名出信号的黑衣女子一眼,回过头来继续看向凌翎七道:“怎么,你还以为我说笑不成?”

    确信季礼并不是开玩笑后,凌翎七眉头一皱:“李公子是武林三秀之一,就这样放我走,如何对得起武林公义?凌某身上可有十几条人命!”

    季礼不屑一笑:“何为公义,凌某心中自然有数,武林中人都说是你勾结离恨宫杀了慧觉大师,但我刚才看到的却是离恨宫的人在追杀你,今日形势复杂,暂且放你一马,至于真相如何,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它日真相大白,你若当真是杀人凶手,即使天涯海角,我季某也定当取你项上人头!”

    凌翎七心中一震,没想到季礼竟然为是因为这个原因从而放自己一马,看来此人当真是一条光明磊落的汉子!

    “你现在不走,到时候人多手杂,想走恐怕也走不了了!”季礼扭转身看向远处,那里正有不少人影往这边赶来,不知是敌是友。

    凌翎七再没说话,拖着受伤的右腿一声不吭的走向几米外的马匹,无论如何,他今天又欠了季礼一个人情。

    两名黑衣女子眼见凌翎七要逃,一时大急,其中一名黑衣女子手一扬,一道银光飞向凌翎七的那匹马,想把马匹射杀,可是一旁的季礼右手一探,那道银光生生顿住,被季礼抓在手中。

    那道银光是一把断剑,正是凌翎七削断的那柄剑,季礼把断剑在手中抛了两下,一声冷哼:“我季某向来不跟女人一般见识,不过你们得给老子听话点,否则老子不介意来一次辣手摧花!”

    两名黑衣女子顿在当场,从凌翎七与季礼的对话当中她们不难猜出,眼前这个说话貌似粗俗的男子极有可能是武林三秀中的季礼,如果她们再有所动作,说不定当真会被季礼暴起击杀,即使她们两能逃走,地上的同伴绝对会没命,更何况在季礼的身后,还站着一个满头银疏理得一丝不乱的老者,虽然那名老者到现在一句话也没说,但是她们绝对不敢忽视。

    眼见凌翎七已经骑着马跑出百米开外,迅消失不见,这时候站在季礼后方的黄伯微微一笑开口道:“你当真就这样放他走?不管怎么说他曾亲自承认过刺杀了慧圆和尚,你这样放他走,到时候可能惹来闲话。”

    “公义自在人心,凌翎七身上疑点重重,我又岂能违心的把他拿下!”季礼哈哈一笑,纵身而起,扑向三名黑衣女子身后,那里正站着三个刚刚赶到的离恨宫爪牙,这三名男子都是看到黑衣女子出的信号后即时赶来帮忙的,却没料到一头撞到季礼的刀口上。

    离恨宫制度森严,弟子众多,直系弟子由本身培养的弟子组成,这些人大都是女子,外系弟子则由训服的江湖盗匪组成,这些人大都是男子,惧于离恨宫种种手段,不得不屈服卖命。

    季礼人在半空中,卧虎刀出鞘,夹着一阵风声劈向一名灰衣男子,灰衣男子大惊,以他们这些人的实力,哪里是季礼的对手,忙使出全部力量把手中双刀交错着迎向季礼的卧虎刀,季礼刀势一改,横削灰衣男子双手。

    灰衣男子脸色再变,连忙横挡,但听当的一声响,双手一麻,双刀脱手飞出到数米之外。灰衣男子脸若死灰,眼睁睁看着季礼第三刀直奔他胸口而去。本来灰衣男子真正的实力,并没有弱到这种田地,只不过他被季礼先声夺人未战心先虚,以至于一个照面就被打飞兵器。

    就在灰衣男子绝望之际,他旁边的两人终于及时救援,一刀一剑奔袭季礼两肋,季礼回刀自救,让灰衣男子捡回一条命。

    继另外两名男子出手之后,两名黑衣女子也相继出手,这种情况下他们不能不共同御敌,否则会被季礼个个击破。季礼一声大喝,手刀卧虎刀刀势一盛,与离恨宫三男两女战在一起,倒是旁边的黄伯依然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似乎眼前的战局与他毫无关系,脸上似笑非笑。

    季礼一人一刀,刀势大开大合,虽然短时间内并不能把离恨宫的五人怎么样,但是牢牢控制着局势。离恨宫的人越战越心惊,已方五人,却被对方一人死死压住,照这样下去,败亡只是时间问题。就在这时,一道白色身影从远处疾射而至,人未道声先道:“两年不见,李公子刀法精进不少啊……”

    季礼猛的收刀跳出战圈,把厚重宽大的卧虎刀扛在肩膀上,脸上露出一个痞气的笑容,看向轻飘飘落下的那名白衣女子,眉头一挑:“我道是谁,原来是鼎鼎大名的离恨仙子驾到,季某当真艳福不浅啊!”

    来人正是离恨仙子,那几外离恨宫的人一见离恨仙子亲至,忙躬身道:“属下参见仙子!”依

    然一身白丝衣头戴白色纱巾斗笠的离恨仙子一声娇笑:“难得李公子还记得小女子,小女子受宠若惊……”

    季礼浑身一阵颤抖,一声长叹:“两年前输给你一招,没想到两年后的今天,还未动手李某就已经输了!”

    “哦,李公子此话怎讲?”离恨仙子呵呵一笑。

    “人老珠黄得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了,却还口口声声小女子小女子的,这份心性李某自叹不如,甘拜下风,自然就输了!”季礼一本自经的回道。

    所有人都是一怔,离恨仙子出道几十年,自然已经不再是小女子了,不过季礼能如此一本正经说出这番话,却比直接骂离恨仙子不要脸更来得阴损。

    那几个离恨宫的弟子脸色同时一变,瞪着季礼敢怒不敢言,离恨仙子没让他们说话,他们万万不敢乱说话。离恨仙子确实被季礼气得不轻,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不要试图激怒本仙子!”

    一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黄伯这时候出一阵不合调的笑声,像是极力隐忍却没能忍住,索性干脆不忍,放声哈哈大笑。(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二章 暗中保护

    季礼做了个无辜的表情,摊了摊手道:“不关我的事。”离恨仙子一语不的扑向犹自笑个不停的黄伯。

    季礼一怔,没想到离恨仙子竟然真的不找自己的麻烦,改而找黄伯麻烦,一怔之后飞身跃起拦住离恨仙子的去路:“想勾引我黄伯,先过我这关!”

    “找死!”离恨仙子长剑出鞘,刷的刺向季礼肩胛,季礼也不再废话,刀光暴盛,两人交战到了一起。

    季礼与离恨仙子撕杀到一起的时候,腿部受伤的凌翎七已经骑着马到了数里之外,不过在这里他又遇上了一名黑衣女子,好死不死的,这名黑衣女子手执长剑挡在路中间,似乎只一眼便认出他是凌翎七。

    凌翎七觉得自己今天的运气还真够背的,麻烦一波接一波,更要命的是他现在毫无把握能在眼前的黑衣女子手中走脱。

    “下马!”拦在凌翎七前方的黑衣女子开口道,十分干脆,简短明确。

    就在凌翎七犹豫不决的时候,黑衣女子左手一扬,两道银光飞射而出,一道飞向凌翎七,一道飞向凌翎七跨下的马匹。

    凌翎七左手一挥,飞向他面门的那道银光被地魔剑打落,另一道银光则一闪而没,射入马的胸部。

    凌翎七的马一声长嘶倒向一边,挣扎了几下之后便没了动静,凌翎七虽然及时从马背上一跃而下,但是右腿上的伤口被这么一震,痛得凌翎七直咬牙。

    果然够狠!凌翎七盯着前方的黑衣女子,心中不无震惊。

    “地魔剑!”黑衣女子再次开口道。

    凌翎七深吸一口气,左手执剑斜指右上角,凝神看向黑衣女子,准备拼死一搏。

    黑衣女子不再废话,手中长剑疾前刺,同时左手夹着三枚薄薄的棱形刀片,随时可能给予凌翎七致命一击。

    然而,就在黑衣女子有所动作时,一支黑色的小箭夹着轻微的破空声从凌翎七后方激射而至,快绝伦的穿透凌翎七左腋下的衣服后,闪电般没入黑衣女子的心口,只留下一截短短的箭尾在外面!

    看着黑衣女子极其不甘的倒地,凌翎七一怔之后迅钻入旁边一人多高的灌木丛中,刚才那一箭几乎是贴着他的肉飞过,狠狠的射中黑衣女子,他无法断定,射箭之人到底是想救他,还是想杀他。

    凌翎七心中偏信那射箭之人原本打算杀他,只不过准头偏了一点,恰好从他的腋下穿过,又极其巧合的射中了黑衣女子,于是出现了刚才的一幕,所以他毫不犹豫一头钻入灌木丛中,否则就成了一个活靶子。凌翎七自问如果刚才那一箭再往右偏一点的话,他绝对没有躲避的可能,因为他压根就没觉那一箭。

    数十米之外的一丛灌木里面,宋五与小红、小青三人赫然其中,眼见凌翎七一头钻进灌木中,小青与宋五同时看向小红。

    “姐姐,你用得着这么冒险么?”小青露出不解的神色。

    与小青长得一模一样,头上扎着一个白色束的小红微微一笑道:“只有这样,他才会以为我们是要杀他,而不是要救他。”小红的手中正拿着一张弓,小巧而精致,通体呈墨绿色,不知用什么材质组成,刚才那一箭,正是她的杰作。

    剑品堂曾有两个金牌杀手,一个叫‘邀月’,一个叫‘摘星’,这两人一般不出手,一出手就绝不会失手,所以当时很多人称之为‘妖月’和‘灾星’。传言邀月是一名女子,用的是弓,摘星是一名男子,用的是剑,更传言邀月与摘星其实是夫妻,两人形影不离同进同退,有邀月的地方必有摘星,有摘星的地方必有邀月,不过自从二十年前邀月与摘星刺杀少林寺方丈玄云失手后,两人便再也没在江湖中出现过。

    关于邀月与摘星刺杀少林寺方丈玄云这件事,江湖中流传着好几个版本,有的说邀月与摘星失手后,被玄云大师当场击杀,有的又说其实邀月与摘星失手后并没死,一直被禁固在少林寺中,还有的说其实那一次邀月与摘星并没有失手,当时摘星重伤并控制了玄云,但少林寺众僧人抓住了邀月,最后又方达成协议,摘星用玄云换回邀月,并承诺两人从此以后隐退江湖……

    不管传言如何,邀月与摘星确实消失在江湖中,不过今天,邀月当年使用的武器‘邀月弓’却出现在小红的手上。

    “姐姐为什么要让凌翎七以为我们是打算杀他,而不是救他?”小青想了想,继续问道。

    “因为没必要让他知道有人要暗中保护他呀!”小红把手中的邀月弓塞进一个灰色的布袋挎在肩膀上,扭头看向宋五调皮一笑,“爷爷,你说对不对?”

    “这个嘛……”宋五眯着眼,捋了捋山羊胡须道。

    “爷爷也真的是,既然不准备取回地魔剑,又何必老是跟着人家哩,万一哪天被别人抢走了就完啦。”小红撅了撅小嘴道。

    “现在已经查明,凌翎七确实不是离恨宫的人,如此一来,我们倒不妨与凌翎七结交,日后把他引进剑品堂,岂不是更好?”宋五想了想道,“要知道凌翎七继承的是覃舞阳的衣钵,怎么说也算是自己人,不过在局势还没有明朗之前,我们又不宜跟凌翎七走得太近,否则麻烦无穷,所以暂时只能跟在他后面罗!”

    这段日子以来,宋五与小红小青三人暗中帮凌翎七解决了不少麻烦,否则以凌翎七的江湖经验,怎么可能走得如此顺当,直到今天才碰见个像样的麻烦。

    “那现在怎么办?难不成要跟着他钻来钻去?”小青看着凌翎七消失的地方,脸色微微苦,到处是灌木与荆棘,钻来钻去,万一把脸给刮花了咋办?

    “不用,这小子一路往北,我估摸着一定会去安康,我们直接去安康等着就行了。”宋五说了句让小青喜上眉梢的话。

    “不过我们得先把那枝箭取回来,免得惹麻烦,还有那两具尸体,得赶快处理掉……”

    凌翎七当然不知道,从他腋下钻过去的那一箭是那个饭馆中柔柔弱弱的小红的手笔,他只以为是追杀他的人,于是慌不择路的钻入灌木丛中。

    凌翎七就这样拖着一条重伤的腿,拼命的挣扎在丛林中,伤口已经被他做过简易包扎,但是从伤口里面传来的阵阵剧痛,让他几欲昏厥。(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三章 被救

    不幸往往联袂而致,原本晴朗的天空,不到半个时辰就变得乌云沉沉,继而一阵瓢泼大雨稀里哗啦的砸了下来,笼罩了这天,笼罩了这地。

    迷失了方向的凌翎七背靠着一棵大树,怔怔的看着前方,雨水不断的冲刷着他的脸庞,浑身湿透的他尤显单薄,荒山野里,形同一只手握长剑的溺水鬼。

    呯的一声轻响,体力透支的凌翎七终于无力的倒,砸在地上,他最后的意识,是无边的黑暗……

    当凌翎七再次睁开眼时,已经是两天之后。

    石板床上铺着一层稻草,身上盖着一床破旧的被单,缝缝补补,毛毛皱皱,却让凌翎七没由来的一阵安心。

    扭过头,凌翎七看到一个五十多岁的农家老妪正坐在一张板凳上缝补着什么,神情安祥而专注。

    似乎被凌翎七侧身的声音惊醒,那名老妪转过身来,看到已经醒来的凌翎七,脸上展露出一个祥和的笑容:“你可总算醒了,你别急着动,对你腿上的伤不好。”

    凌翎七张了张嘴,看着眼前简陋的房子,极力回忆着什么。

    “老头子,娃子醒啦!”老妪对着门处喊道。

    一个看起来六十来岁的老者弓着背几步踏进屋来,看向凌翎七的眼中满含笑意:“醒来好!醒来好!饿了吧?老婆子,给娃弄点汤来。”

    老者头花白,皮肤黝黑,满脸刀刻般的皱纹,捏着烟枪的手上满是老茧,典型的农家男人。

    老妪为凌翎七准备汤去了,老者似乎不善言语,除了进门时说过一句话外就没再说话,蹲在门口抽烟,时不时朝凌翎七看一眼,微笑着点点头,回过头去继续抽烟。

    浑身虚弱的凌翎七终于想起为什么自己会突然躺在这张床上,左手下意识的一握,结果什么都没用。

    一直坐在门口的老者这时候突然起身,从凌翎七躺着的床底下捧出一把剑递给凌翎七:“在这呢!”

    凌翎七接在手里,盯着地魔剑怔怔出神。

    “你这剑,可锋利了!”老者呵呵一笑,在之前老妪坐着的那张板凳坐下,“我看到你时,你躺在地上,紧紧攥着这把剑,怎么也不松手,我只有任你拿着剑,把你驮回来,可你还是不松手,这不,一不留神,这剑竟然把石板给削掉一块!”老者用烟枪敲了敲凌翎七身下的石板,那里缺了一个角,痕迹还很新。

    正在时候,老妪端了一碗汤走进来:“老头子你不能消停一会?娃得好好休息!来,先喝点汤再说。”

    老者扶着凌翎七坐起来,背靠着墙壁,老妪则用勺子一勺一勺的喂凌翎七喝汤。喝了半碗热汤下肚,凌翎七似乎恢复了些许精神。

    说是汤,其实就是几株野菜,用水煮开,再放点盐而已,但喝在凌翎七嘴里,却觉得比什么都好喝,或许是因为肚子太饿了,抑或许是因为心中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

    老者看着碗里的野菜汤,脸上的皱纹似乎更深了,一声不吭的弓着背走出门去,右手提着烟枪拢在后面。

    凌翎七把整碗野菜汤全部喝下肚,终于恢复了一些生气,坐在床头看着老妪把碗端回去,不知不觉的竟然睡了过去,等他再次醒来,已经到了晚上。

    松油灯下老妪似乎终于把什么东西缝补完,确认没落下什么地方之后,收起针线,把缝好的东西叠好放到凌翎七床头,原来她是在替凌翎七缝补衣服。

    “你等等!”老妪把缝补好的衣服放到床头时现凌翎七已经睡醒,忙示意凌翎七不要乱动,蹒跚的走出门,不一会又端来一碗汤,轻轻放在桌上,费力的扶着凌翎七坐起来后,跟之前一样准备用勺子喂凌翎七喝汤。

    老妪刚刚把汤舀出来,凌翎七便撇过头去,看着墙壁,似乎不敢面对老妪。

    “娃,趁热喝,家里穷,没啥给你补身体……”老妪劝道。

    凌翎七摇了摇头,肩膀微微抖动,依然看着墙壁。

    “你若不喝,我心里更难受……若是三儿在世,跟你也一般大了……”老妪声音哽咽道。

    “老婆子你唠叨个啥?喂汤就喂汤,没完没了……”老者出现在门口,提着一杆烟枪。

    “喝吧,只要你身子好起来就万事大吉了……”老妪把勺子凑向凌翎七。

    “再不喝,我把它给倒罗!”老者见凌翎七依然不听劝,翁声道。

    凌翎七撇过头来,艰难的张嘴,吞下老妪送入他嘴里的那一勺鸡汤,泪水不争气的顺着脸颊流下,掉到碗里。

    老妪撇过头,也流下泪来,碗里盛着的,是家里唯一的一只活物,养了快十年的老母鸡……

    十几天后,凌翎七的伤已经痊愈。

    按理说这么深的剑伤,不使用灵丹妙药的话不可能愈合得这么快,但偏偏凌翎七的伤确实好了,唯一使用过的只是一些普通的草药而已。

    知道凌翎七要走,老妪脸上挂着无法掩饰的哀伤,无声的帮凌翎七整理身上的衣服,把皱起的地方扯了又扯。

    衣裳还是之前的那身衣裳,不过已经被洗得干干净净,破损的地方也被仔细缝补过。凌翎七看着老妪苍老而瘦弱的双手轻轻帮他把衣裳的皱角扯直,仿佛被一双温暖的手拂过心田,心中一酸,几欲掉下泪来,连忙死死忍住,这段时间以来两位老人家把他当亲生儿子一肌照顾,让凌翎七感受到了从没感觉到的温馨,家的温馨。

    凌翎七提着地魔剑走出门,看到老者端着杆烟枪蹲在门口闷声抽烟。

    “我不懂你们的江湖,你要走,我不拦你,只希望你能好好活着。”老者长长的抽了一口烟道,声音从未有过的沉重。

    凌翎七深吸一口气,看着老者如刀刻般的脸庞,握着地魔剑的左手紧了紧:“是谁杀的?”

    老者一震,扭头向屋里看了一眼,屋里传出老妪的呜咽声。

    “谁杀的又如何,人都已经死了,即使杀了他三儿活不过来了!”老者颤抖着把烟枪在一块石头上磕了磕,一张老脸愈显沧桑,“咱穷人啊,只要一家人能团团圆圆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就满足了,谁都是爹娘生出来的,谁的命都是命啊……我只希望你踏出这道门以后,多做善事,少生杀孽,人在做,天在看啊!”

    凌翎七看了看夕阳的余辉,若苍天真的有眼,又为何行善的受贫穷更命短,造恶的享富贵又寿延?不论是在这古代,还是在千百年后,都是如此。(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四章 百毒少主

    凌翎七头也不回的一步步离去,不是他不想回头,而是不敢回头,他其实想多呆一两天,享受这难得的温馨,可是他不能再呆下去了,怕给两位老人惹来麻烦,况且,今晚是月圆之夜,他必须走……

    安康县,位于涡河河畔,与淮阳遥遥相对。

    当天季礼与离恨仙子在淮阳的一场大战,吸引了附近不少江湖人士,其中有离恨宫的人,也有各路武林正道的人,越聚越多的正邪两道最后生一场火拼,以离恨宫败走宣告结束,双方各死伤十数人,若不是随后那一场特大暴雨阻击了正道武林的追杀,离恨宫的损失会更惨重。

    大雨过后,季礼当时很想告诉那些江湖人士,他看到的事实是离恨宫正在追杀凌翎七,而不是像传言中那样离恨宫与凌翎七相勾结,不过想了想之后,季礼什么也没说,有些事越解释就越复杂。那些江湖人士从季礼口中得知凌翎七当时是骑着马逃走后,都以为凌翎七应该早已经到了安康甚至更远的地方去了,所以径直奔安康而去,反而错过了就在附近养伤的凌翎七。

    正因为如此,当凌翎七达到安康时,安康中的江湖人物大都已经撤离。

    不过,只是大部分已经撤离而已,不有那么一小部分依然呆在安康,这些人当中包括令人闻之色变的百毒门的人。

    没错,是百毒门,当凌翎七现那个四十来岁额头异常突出,眼睛极小的中年人时,第一时间惊觉自己碰上了百毒门的人。因为这个人乍一看上去就让人觉得极为丑陋,给凌翎七的印象比较深刻,正是当天他与诸葛凡在皋兰附近遇到百毒仙子时,这个人想驱使那些成千上万的毒蛇吞噬他们。

    凌翎七连忙隐藏身形,可惜已经来不及了,那个相貌丑陋的中年男人也已经看见了他,并且认出了他。

    相貌丑陋的中年男人瞬间变色,凌翎七给他的印象太深刻了,当天硬生生把两条准王蛇逼得暴走,以至于百毒仙子耗时半年的血练计划在最后的关头宣告失败,还被其中一条准王蛇咬伤,大怒之下的百毒仙子把他们这些好不容易逃得性命的‘废物’惩罚得痛不欲生,生不如死,这一切,都是拜凌翎七所赐,所以凌翎七即使是化成灰,中年男人也能一眼认出来。

    “少主,是他!仙子要找的人就是他!”中年男人一声尖叫。

    旁边一位衣着华贵风度翩翩的年轻男子不悦的把目光从远处一名身材娇好的女子身上收回,不耐的摇了摇手中折扇道:“知道了知道了!”这位仪表堂堂看起来颇为书达礼的男子是百毒门的少主东郭玉树,百毒门门主东郭清风的掌上明珠。

    东郭玉树随口应了一句之后,怔了怔,看了旁边那个相貌丑陋的中年男子一眼:“你刚才说什么?”

    若不是本着想抓住某个人哄百毒仙子开心,以东郭玉树的性格,早就一脚把眼前的杨凡踢飞了,真是人如其名,相当‘烦’人啊,长得丑不是你的错,但你影响本少爷的形象就不对了,可是那个得罪离恨仙子的人东郭玉树又不认识,所以只好把杨凡带在身边。

    “少主,我看到仙子要找的人了!”杨凡躬身道。

    “废物,那你不早说?”东郭玉树怒道,“往哪边走了,还不快追?”

    杨凡脸色苦,带着东郭玉树往凌翎七逃走的方向追去,若不是忌惮于凌翎七的武功高绝,能一剑削断离恨仙子数片坚若精钢的指甲,他早就只身追过去了。一想到凌翎七那一剑的威力,杨凡心中一惊,会不会此人就是最近声名鹊起的‘左手剑’凌翎七?传闻‘左手剑’手中执有地魔剑,此人手中那把剑不正是削铁如泥宝剑么,而且用的的正是‘左手’么?

    这么一想,杨凡心中一阵激动,向东郭玉树道:“少主,此人极有可能就是‘左手剑’凌翎七,若能擒住此人,不但能帮仙子出口恶气,还可以得到江湖至宝‘地魔剑’!”

    “此话当真?”东郭玉树眼中一亮,如果仙子要找的人就是‘左手剑’凌翎七的话,那么擒住凌翎七,岂不是一举两得?

    “在那呢少主,穿麻布衣服的那个!”杨凡用手一指前方十几米外的凌翎七,喊道。杨凡没看错人,那确实是凌翎七,只是让凌翎七意外的是,他明明换了个方向跑,杨凡竟然还能这么快追上他?

    让凌翎七没想到的是,虽然他换了个方向逃,但是杨凡却因为太过紧张从而搞错了方向,阴差阳错之下刚好看到了他。

    “朋友请留步!”东郭玉树一声长笑,整个身子腾空而起,一脚蹬在街道边上的一根圆柱上,扑向十余米外的凌翎七。

    凌翎七脸色一凝,闪入旁边一条小巷子。单以身法而言,凌翎七的“形意身法”可跻身武林一流,与天山派的踏雪无痕不相上下,不过凌翎七的内力万万不能跟东郭玉树相比。

    东郭玉树虽然出身百毒门,但是一身武学同样非同小可,这也是东郭清风为什么会如此器重他的原因。百毒门历来以蛊毒为主,武学为辅,所以在武学方面的成就一直平平,但自从百毒门出了一个‘毒武双高’东郭清风之后,整个百毒门的人似乎多了一丝底气,而继东郭清风之后,东郭玉树隐隐有青出于蓝胜于蓝之势,整个百毒门中人心高涨,似乎百毒门的崛起指日可待。

    奔上安康桥之后,凌翎七知道若想凭借轻功摆脱东郭玉树是可能的,于是干脆停下来,恰好停在安康桥的中段。涡河从安康县的中间流过,把整个安康县分成两半,同时在河中心冲出一个积沙洲,这安康桥,正是横在涡河上方,跨过积沙洲接通两岸。

    “凌公子可还认得此人?”东郭玉树见凌翎七停了下来,也在离凌翎七五米远的地方顿住脚步,轻摇折扇指了指从后面匆匆赶来的杨凡道,与杨凡一同追过来的还有另个一个年轻人,剑眉如墨,一脸冷峻。

    凌翎七静静的看着东郭玉树,没有回话。

    “若本公子没猜错的话,你腰畔挂着的是‘地魔剑’吧?”东郭玉树看了看凌翎七右侧腰间的‘布卷’道。(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五章 混乱

    凌翎七依然没有说话,只是左手伸进布卷,轻轻把地魔剑拔了出来,布卷里面有一个简易的剑鞘,是那位老者用一截竹管帮他做的剑鞘。

    “好!好!踏破铁鞋无觅,来得全不费工夫!”东郭玉树把扇子一收,眼中闪过几丝精光,心中立马思索开来,听仙子说此人在甘肃的时候是跟‘江湖游侠’诸葛凡在一起,既然如此,此人又怎么可能与离恨宫相勾结?看来江湖传言此人与离恨宫相勾结一事,其中大有隐情,或许是被离恨宫陷害也说不定,以离恨宫的行事做风,并非没有这种可能,我今日拿下此人夺取地魔剑,倒也算不得与离恨宫为敌!

    便在此时,从安康桥的另一端飞出三道身影,几瞬间便落在离凌翎七不足十米远的地方。三人才一落地,其中一个便哈哈大笑道:“怎么样老二老三,我的话没错吧?只要咱们在这里等,这左手剑肯定会出现,现在应验了吧?”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唐三少,三个一模一样的年轻男子。

    “这次大哥猜的确实没错,不过我怎么觉得对面那人看着我们的眼睛很不友善啊,不知是什么来头?”唐家二少看了一眼凌翎七之后,视线落在东郭玉树的身上,此时东郭玉树正面色不善的看着唐家三兄弟。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三位就是江湖人称‘唐三少’的唐家三兄弟吧?”东郭玉树一声轻笑道。

    “哦,不知这位朋友出自何门何派?”唐家大少哦了一声回道。

    “本公子是哪个门派的倒不要紧,要紧的是,左手剑是本公子最先现的,还请三位不要插手!”东郭玉树轻摇折扇道。

    “左手剑乃武林公敌,正道武林人人得而诛之,倒是你既不说出师门派别,又想让我们三兄弟不要插手,难道另有所图?”一直没说话的唐家三少开口道。

    “既然大家都是明白人,我也就不妨直说,那地魔剑,本公子今日要定了,你识相的就不要自找麻烦,否则……”东郭玉树一声冷哼。

    “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一直冷眼看着东郭玉树的唐家二少也是一声冷哼,针锋相对。

    唐家三少伸了伸手,阻止唐家二少继续说下去,看向东郭玉树道:“阁下可是百毒门的‘毒公子’东郭玉树?”

    东郭玉树轻轻一笑:“总算认出本公子了,既然认出来了,还不趁本公子现在心情不错,远远滚蛋?等下本公子一旦反悔,唐三少以后就要改名唐三尸了!”

    一听东郭玉树承认自己的身份,唐家三兄弟都皱了皱眉头。

    百毒门的人绝对不是武功最高的,但绝对是最难缠的,任何人碰上百毒门的人,都会头疼,所以唐家三兄弟一听东郭玉树竟然是百毒门的少主,江湖人称‘毒公子’的东郭玉树时,脸色都变了一变。

    唐家三兄弟相视一眼,似乎在瞬间便达成共识,同时往前跨出几步,脸色凝重。

    “既然今天在这里遇见‘毒公子’,我三兄弟怎么着也得试试你的斤两,否则我三兄弟日后还有啥脸面在江湖上混?”唐家三少开口道。

    此时唐三少、凌翎七、东郭玉树这三方势力成品字形分布,唐家三兄弟与东郭玉树各霸占着安康桥的一头,凌翎七则被夹在中间,两面受敌。

    “找死!”见唐三少竟然敢与自己对着干,东郭玉树眉头一皱,也不见如何做势,一枚拇指大小的黑色弹丸化作一道乌光飞向唐三少,撞在离唐三少不足半米远的桥面上,呯的一声爆炸出一道浓烈的黑烟,把整个桥面笼罩起来。

    在东郭玉树出手的同时,一直未作声色的凌翎七猛的跃下桥面,落向安康桥下方的积沙洲。

    “想跑?没那么容易!”东郭玉树嘴角闪现一丝冷笑。

    在凌翎七跃下安康桥的时候,唐三少也跟凌翎七从同一个方向跃下桥面,落向桥下的积沙洲,以躲避东郭玉树释放出来的毒气,而东郭玉树见凌翎七想逃,也紧随其后跳下安康桥。

    凌翎七从安康桥上一跃而下,刚刚落到桥面以下时,地魔剑轻轻刺入桥墩,稍一借力,双脚在桥墩上一蹬,从相反的方向落向积沙洲,紧随其后的东郭玉树觉有异,可是身在半空中无处借力,根本无法阻拦。

    身在半空中的东郭玉树右手一挥,从他手中的拆扇中飞出几根细小的毒针径直扑向凌翎七的背部,同时一声轻喝:“追!”

    安康桥上那个剑眉如墨一脸冷峻的年轻男子得到东郭玉树的命令后,身体如一阵风般飞离桥面,朝凌翎七的方向飘去,此人是百毒门门主东郭清风的养子,很小的时候父母双亡,被东郭清风收养,取名东郭玉。东郭玉性格孤僻,为人淡漠,在百毒门中很不得人缘,但是他对毒道的天份不错,武功也不低,颇受东郭清风的赏识,所以那些百毒门的弟子对他是又嫉又恨,却又不敢招惹。这几年东郭玉被指派保护少主东郭玉树,成了东郭玉树的随从。

    身在半空中的凌翎七听到身后有异样的破空声,把天剑问立在背后,恰恰挡住两根银针,可是他忽略了第三根银针。第三根银针直接没入凌翎七左腿的膝盖窝,堪堪落到积沙洲的凌翎七脚下一晃,重心不稳单膝跪倒在地。

    好在东郭玉树释放银针的时候与凌翎七之间的距离有点远,银针飞越了一段距离后力道减弱,并没有完全没入肉中,还有一截露在外面,凌翎七用手一摸,拔出银针后继续顺着涡河下游足狂奔,不过由于刚才摔倒耽搁了时间,已经被东郭玉紧紧咬住。

    嗖的一声尖锐的破空声响起,凌翎七猛的横移几分,堪堪避过东郭玉射出的一枚泛着幽光的透骨钉,同时脚下用力,整个人离地而起向后空翻,地魔剑化作一道流光刺向依然往前冲的东郭玉双眼,画龙点睛!

    东郭玉见凌翎七腾空,已经有所警觉,却没想到凌翎七这一剑来势如此之快,脚下用力一蹬,整个身体疾向后仰贴向地面,堪堪避过地魔剑剑尖,只被削掉一撮丝。(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六章 不能死

    原本凌翎七在前,东郭玉在后的情形一下子转变过来,变成凌翎七在后,东郭玉在前。

    凌翎七刚才凌空一剑并未凑效,不待身形落地,双腿一弹,迅一蹬地面之后人剑合一扑向还没来得急转身的东郭玉,采用的是‘龙啸九天’的招式,力求尽快把东郭玉斩在剑下。

    刚才东郭玉为了躲避凌翎七第一剑,身体往后仰几乎贴到了地面,只来得及双手一撑站起身来,凌翎七的第二剑已经到了。

    扑的一声,东郭玉根本没打算转身,双手往后一抖,两蓬细小的沙尘当头罩向凌翎七,原来东郭玉趁刚才贴住地面之际,手中各抓了一把沙土,此时正好用来阻止凌翎七的进攻。

    凌翎七此时已经身在半空中,人剑和一的扑向东郭玉,眼见一蓬沙尘迎头飞来,避无可避,只能闭住眼睛,手中地魔剑一抖,幻画出五朵剑花继续往前刺出。

    东郭玉甩出手中的沙土之后,借势向前扑倒,同时向旁边一滚,脱离了凌翎七的攻击范围,他知道刚才那两把沙土奈何不了凌翎七,只能阻挡一下凌翎七的视线,让他不能再继续攻击自己。

    事实正如东郭玉所想的那样,凌翎七闭上眼睛后,无法精确把握到东郭玉的去向,第二剑便也落空。

    两剑落空的凌翎七没作丝毫停留,往积沙洲的尾部继续跃去,他的内息禁不起如此接二连三的消耗,只求尽快脱身。

    另一头,当东郭玉树与唐三少落地后,东郭玉树第一时间向凌翎七追来,可是唐三少又怎么会让他如意,虽然凌翎七人人得而诛之,不过地魔剑却不能让百毒门给夺了去,于是兄弟三人第一时间扑向东郭玉树,准备把东郭玉树困住。

    东郭玉树哪有不知道唐三少的打算,心中怒火中烧,不过唐三少也非等闲之辈,东郭玉树怒归怒,一时半会也不能把对方怎么样。

    事实上若论真实功夫,唐三少联起手来,比东郭玉树要略胜一筹,只不过忌惮于东郭玉树一身诡异的毒功,唐三少不免有点束手束脚,挥不出全部实力。

    东郭玉树左冲右突见一时不法摆脱唐三少的纠缠,眉头一皱,再次甩同一颗黑色弹丸,砰的一声在自己身前爆炸成一蓬黑烟。

    东郭玉树一头钻入黑烟中,往凌翎七逃离的方向追去,唐三少则马上顿住脚步面面相觑,不敢继续追过去。单单这一蓬黑烟,笼罩的范围并不是很广,唐三少闭住呼吸也可以冲过去,不过让唐三少忌惮的是万一闯进去之后,东郭玉树继续释放毒烟,到时候岂不糟糕?这么一想,唐三少只能眼睁睁看着东郭玉树向凌翎七追去。

    凌翎七被东郭玉在后面死死拖住,等到两人一追一逃到达积沙洲洲尾的时候,东郭玉身上已经没有任何用得上的武器,连药瓶都已经被他当作暗器打出去,以尽可能的拖住凌翎七,等东郭玉树赶来支援。

    东郭玉树确实赶到了,不过等他赶到时,凌翎七已经一剑逼退东郭玉,扑嗵一声跃入涡河中!

    给我死!一脸狰狞的东郭玉树一声厉喝,借着一路狂飞而来的余势高高跃起飞到涡河的上空,右手一甩,手中的折扇扇骨全都脱手而去,**波射入涡河中,带起片片水花。

    待身体下落之际,东郭玉树把手上仅剩的折扇扇页铺到水面,双脚一踩扇页,重新跃回到积沙洲,不过在跃回的瞬间,东郭玉树看到河水中升起几道血水!

    射中了!东郭玉树心头一喜,他赶来的时候,凌翎七已经完全没入水中,根本看不见身影,他只是估摸着凌翎七可能潜往的方向射出手中扇骨,没想到却真的射中了!

    那把折扇本身就是一个道具,扇骨中间暗藏机括,可以射出飞针,同时扇骨也是活动的,关键时刻可以当暗器使出。

    东郭玉树往四周一看,恰好看到积沙洲旁边有一条破旧的小木船,立即登船划向河心,凌翎七一开始就中了自己的毒针,刚才又被扇骨所伤,肯定在水下呆不久,等他露头之时,就是他将死之际!

    凌翎七确实被东郭玉树的扇骨所伤,一根主扇骨正中其右背,深达五寸。差点一口气背过去的凌翎七潜在涡河中,浑身痛得直抖,他没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背到这种地步。

    凌翎七从小生活的那个深山中,有一个天然的湖泊,每次砍柴,凌翎七都会偷偷溜到湖里面洗澡,久而久之,凌翎七学会了潜水,甚至还学会了闭气。记得有一次,凌翎七打翻一了瓶药粉,大怒之下的诸葛离把凌翎七投入湖中,这才现凌翎七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学会了游泳,更加愤怒的诸葛离把凌翎七捉上岸,封住他双手的穴道后再次投入湖中,坐在岸上笑看凌翎七仅凭两只脚在湖中挣扎,不过当诸葛离现凌翎七即使靠两只脚都能浮在水面上时,更加愤怒了,把凌翎七四肢的穴道全都封住再次投入湖中,这次凌翎七再也不能崩达了,直接沉到了湖底。

    好一会之后,心满意足的诸葛离把凌翎七拉上岸,决定带回去解剖做实验,却现凌翎七竟然没有死,只是昏迷过去。

    诸葛离以为是凌翎七命大,否则这么长的时间,早该淹死了,如果当时诸葛离知道凌翎七其实并没有昏迷,而只是怕诸葛离继续折磨他从而假装昏迷的话,估计凌翎七决计活不到今天,因为诸葛离决不会允许一个这么有心机的孩子活在他身边,那一年,凌翎七才八岁……

    然而,不管凌翎七的水性多么的好,事实则是他现在受了重伤。

    东郭玉树站在船上,静静的扫视着河面上的一切,只要凌翎七一露出水面,绝计逃不过他的眼睛。

    重伤的凌翎七在水中紧咬牙关,脑海中闪过一幕幕画面,那是他从小到大受过的苦难,受的过的折磨,最的,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个杂草丛生的小土丘,那,是他心中的凌家庄!

    不能死!你不能死!世人毁你,诬你,谤你,追杀你,你就更应该好好活下去!凌翎七潜在涡河中感受着无力的压力与黑暗,心中出无声的呐喊,可是受了伤,他无法长时间闭气,他必须换气,否则只能活活憋死!(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七章 苏紫瑶

    濒临绝境的凌翎七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立马取下腰间的剑鞘,那个竹制的剑鞘!凌翎七从来没想过,这个竹筒竟然会成为他最后的希望。

    是的,这个竹制的剑鞘成了凌翎七最后的希望,但是如果不是唐三少这时候恰恰给东郭玉树制造了一点不大不小的麻烦的话,凌翎七最后的希望也许都要破灭。

    被东郭玉树用毒烟摆脱的唐三少已经趁毒烟飘散之际,同样追到了积沙洲尾部,此时唐家大少、唐家三少已经与东郭玉混战到了一起,而一旁的唐家二少则捡起积沙洲上拳头大的鹅卵石,接连不断的扔向东郭玉树脚下的小木船。

    原本就已经破旧的木船哪经得这样的摧残,顿时被唐家二少投出的石头击穿,哗啦啦开始进水往下沉,恰在此时,距离东郭玉树几米远的河面上,悄然无声的从河中伸出一截竹管。

    气急败坏的东郭玉树并没有现那截竹管,用手掰下几块船板,纵身跃向积沙洲,快要落水之际立马投出一块木板到水面,然后脚在木板上一踩,继续向前一跃。

    唐家二少哪能让东郭玉树如此轻易上岸,双手连掷,三颗鹅卵石带着唿啸声飞向恰恰跃起的东郭玉树,其中一颗把东郭玉树抛到水面上的木板砸得粉碎,另两颗射向东郭玉树双腿。

    东郭玉树曲腿一蹬,把射向他双腿的两颗鹅卵石蹬飞,可是脚下已经无处借力,扑嗵一声掉到涡河中。

    对于积沙洲上所生的一切,凌翎七并不知情,此时他正浸泡在涡河中,通过竹管唿吸着空气,同时努力保持身体的平衡,顺着河水向下游漂去……

    月凉如水,一艘画舫正静静的停靠在涡河河畔,随着河水轻轻摇晃,偶尔出几声河水拍打船侧的声音。

    此时一名女子正独自坐在船头,面前摆着一架瑶琴,十指轻弹,把北宋黄庭坚的一《水调歌头?瑶草一何碧》弹得是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当真算得上是“舞幽壑之潜蛟,泣孤舟之嫠妇,瑶草一何碧?春入武陵溪。溪上桃花无数,花上有黄鹂。我欲穿花寻路,直入白云深处,浩气展虹霓。只恐花深里,红露湿人衣。坐玉石,欹玉枕,拂金徽。谪仙何处?无人伴我白螺杯。我为灵芝仙草,不为朱唇丹脸,长啸亦何为?醉舞下山去,明月逐人归。”

    夜风阵阵,衣衫飘飘,透过画舫里面的烛光,这名女子瘦弱的背影,给人一种遗世孤立的伤感。

    “小姐,夜深了,你要多注意身体。”一个丫环这时候从画舫里走出来,为弹琴的女子披上一件披风。

    弹琴的女子没有回话,恰逢一曲水调歌头弹完,琴声一变,弹的却是《将军令》,“塞上长风,笛声清冷。大漠落日,残月当空。日夜听驼铃,随梦入故里。手中三尺青锋,枕边六封家书,定斩敌将级看罢泪涕凋零!报朝廷!谁人听?”

    将军令并不适合用瑶琴来弹,但船头的这名女子俨然用一架瑶琴,弹出了两军对垒,弹出了沙场撕杀,弹出了号角齐鸣,弹出了雄军凯旋。

    就在这时,但听“涛”的一响,瑶琴中间的一根弦断成两截。

    “呀,小姐,你受伤了!”旁边的丫环惊叫到,捧着弹琴的女子右手急得直跺脚。

    弹琴的女子轻轻抽回手,看着从右手食指指尖上冒出来的血液,摇了摇头道:“一点小伤,不妨事!”

    听到那丫环的惊叫,从画舫里又走出个丫环和一个老头,都很着急的样子。

    “徐老,麻烦你看看是什么东西撞着船头了。”弹琴的女子对那老者道,原来刚才弹琴的她感觉到画舫被什么东西撞上了,稍一失神,便伤着了手指。

    “好咧!”老者应声道,从画舫里面拿来一个灯笼,趴在船头往河面上照,确实是有什么东西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撞击着船头,出轻微的咚咚的闷响。

    老者借着月色现河面上有一团黑影,把灯笼凑近一看,现竟然是一个人趴在一截大木头上,心中不由一惊,看那人浑身湿透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小姐,这……这……”老者皱了皱眉。

    “怎么了?”那弹琴的小姐问道。

    “是一个人,趴在一根木头上顺河漂了下来,也不知还有没有气。”老者道。

    “那敢紧把他捞上来,或许还有救!”弹琴的女子从老者手中接过灯笼,亲自往河面探了探,依稀看到有一个人趴在一截大木头上。

    “好咧!”老者心中微微一叹,忙向着河的下方喝道:“船头,来几个人,帮帮忙抬个人!”

    画舫下游十余米远的地方传出几个声音,过了一会亮起几盏灯,有两艘渔船划了过来,随后渔船上有两人跳入河中,其中一个精壮的汉子伸手探了探,抬头道:“徐老,还有气!”

    此时那弹琴的小姐已经被丫环拉到了画舫里面,只留下徐老一个人立在船头。

    “我家小姐说了,这个人暂时就安置在你们船上,到时候一切开支由我们小姐支附。”徐老开口道。

    “啊!这人背上受了伤!”那名汉子惊道,如果只是溺水的话还好说,可是此人背上明显插着一截铁片,莫不是被仇家追杀?可千万别连累到我们身上!

    “你们看着办吧,先把他安置好,一切等明天再说!”徐老提着灯笼站在船头向下张望,想了想吩咐道。

    那几名汉子一商量,又下来两个人,一起把那人小心的抬到船上。

    徐老摇了摇头,转身进入画舫中。

    “哎……苏小姐心肠就是好………”那名精壮的汉子轻声道。

    “可不是,前两天还救过一个人……”另一个人接道。

    “老子向来看不起风尘女子,不过苏小姐确实让老子佩服……”

    “我呸!你怎么能用‘风尘女子’来形容苏小姐?”精壮汉子低声骂道

    …………

    原来那弹琴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江南名妓苏紫瑶,一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奇女子。

    苏紫瑶在江南时,江湖豪客莫不争相拜访,只求一睹芳容,不过能真正见到苏紫瑶真容的少之又少。苏紫瑶虽然落入风尘,不过洁身自好,卖艺不卖身,同时乐善好施,卖艺所得来的钱财,十有**都捐了出去,颇有义名。(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八章 醒来

    适逢苏紫瑶到中原游玩,却又走不贯陆路,喜走水路,于是雇了这些渔民拉着画舫沿着省涡河逆流而上,一路上这些渔民亲眼看到苏紫瑶散财扶贫,莫不佩服。

    当凌翎七醒过来时,已经是两天之后。

    凌翎七睁开眼,现旁边坐着一个渔民模样的精壮汉子,手中正摆弄着地魔剑。

    “你……啊!”凌翎七一惊,想站起来,随之背部传来了阵剧痛,又躺了下去。

    那精壮汉子见凌翎七醒了过来,正怒目而视,愣一愣,勐的醒悟过来,忙把手中的地魔剑插回到那个竹制的剑鞘,放到凌翎七身上讪讪一笑道:“你总算醒了……俺只是看看,没其它意思!”

    凌翎七伸出左手紧紧握住地魔剑,脸色缓和了不少,待喘过一口气,问道:“我这是在哪?是你救了我?”

    “你在船上。”精壮汉子捞了捞头,“不是俺救的你,是苏小姐救的你,为了救你,苏小姐可花了不少银子,还特意在这镇子上停了两天,就是为了帮你抓药!”

    凌翎七打量四周,现自己正躺在一艘渔船上,船舱中迷漫着浓浓的药味,想来当日自己趴在一截枯木上顺流而下,晕迷之后恰好被那个什么苏小姐现,于是救自己上船,现在正为自己熬药疗伤。

    好在这些人不是江湖中人,否则一看到自己手中的地魔剑,便知道自己的身份,那时候哪还有命在,凌翎七心中稍稍松了口气,看向精壮汉子,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敢问这位大哥,我们现在在哪里?”

    “安康县,再往上就到许通了。”精壮汉子回道。

    安康?凌翎七一愕,自己好不容易逃走,现在又回来了?

    “我晕迷多久了?”凌翎七忙问道。

    “自从俺们把你捞上船,已经两天一夜了,之前不知道你晕迷了多久。”精壮汉子如实道。

    已经过了两天一夜,东郭玉树等人找不到自己之后,估计已经离开安康了,万万不会想到自己又回到了安康,所以现在的安康应该很安全才对,凌翎七心中想到。

    正在这时,外面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听闻江南苏小姐在此靠岸,季某特来拜访!”

    季礼?凌翎七一愣,季礼来拜访苏小姐?救自己命的人,不正是苏小姐吗?难道这个苏小姐也是江湖中人?如果是江湖中人,又为什么认不出自己手中的地魔剑?凌翎七一时间疑惑不解。

    对于季礼,凌翎七不乏钦佩,季礼曾在玉门关救过他一命,前段时间又放了他一马,如此算来,凌翎七已经欠了季礼两个天大的人情,但季礼终究是享誉武林的武林三秀,实实在在的武林正道,在还未洗脱罪名之前,凌翎七决定不见面为妙,否则即使季礼有心放过自己,也难以给正道武林一个交待。

    凌翎七并没有听错,外面送名帖拜访苏紫瑶的,正是季礼,以及随行的黄伯。

    一个丫环钻出画舫,接过季礼手中的名帖道:“请公子稍后。”随后拿着季礼的名帖钻入画舫。

    过了好一会,那丫环再次钻出画舫向季礼微微一笑:“我家小姐请公子登船!”

    季礼哈哈一笑,便待登船,那丫环向季礼伸出手道:“按规矩,请季公子捐赠纹银百两。”

    “那是自然!”季礼伸手入怀,似乎知道这个规矩,有备而来。

    江南名妓苏紫瑶有个规矩,无论是谁,若要登船,先就得先掏十两纹银,这十两银子苏紫瑶并不会独贪,除了必须的开支以外,到时候都会捐赠给灾民,这也是苏紫瑶义名的由来。

    季礼伸手入怀后顿在那里,张了张嘴:“不是十两么?怎么变成了百两?”

    “小姐说李公子是名门望族,又是江湖豪杰,所以应该捐纹银百两。”那丫环行了个礼回道。

    季礼的手伸在怀中,拿出来不是,不拿出来也不是,脸上稍稍有些尴尬:“我……我是江湖豪杰,又不是江湖豪匪,哪来那么多钱啊……”

    那丫环抿了抿嘴,低着头不搭话。

    季礼转身看向后面的黄伯,准备向黄伯求救,可惜黄伯早已经把脸撇向另一边,假装没看见。

    季礼咧了咧嘴,凑近船上的丫环轻声道,“要不你跟你家小姐说说,我李某身上一共都不到二十两纹银,先给十两,剩下九十两等我有钱的时候派人送给你们?”

    船上那丫环看着季礼微微一笑:“我家小姐说,公子一向侠义为怀,是个光明磊落的人,如果公子能拿出百两纹银出来,便再索要一百两,如果公子拿不出来反而哭穷,就只收公子十两纹银。”

    啊?

    季礼又是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后面的黄伯显然也怔了一怔。

    “现在请公子捐十两纹银,便可登船。”那丫环伸出一只粉嫩的小手。

    季礼忙掏出银子递给那丫环,随后登船,脸上还有点不可置信,看来‘死要面子活受罪’说的果然没错,若是刚才自己打肿脸充胖子,岂不惨了。

    苏紫瑶所乘的画舫一共两层,下面一屋是居住的地方,上面一屋则是会客的地方。

    季礼随着丫环沿着楼梯上到画舫的上层,看到一张薄薄的屏风后面,坐着一名青衣女子。由于隔着屏风,季礼看不真切,不过也能看个**不离十。

    “久闻苏小姐之名,多次下江南无缘得见,刚才听一位江湖道友说苏小姐在此靠岸,特来拜访,可惜依然看不到苏小姐芳容啊!”一身紫衣的季礼径自在一张椅子上落座,隔着屏风对苏紫瑶道,黄伯则坐在季礼的旁边,但是怎么看,满头银疏得一丝不乱的黄伯跟这艘画舫总有点格格不入。

    “李公子鼎鼎大名,小女子仰慕得紧,今日受公子垂青,小女子深感荣幸。”

    屏风后面的李淮阳回道,说话不紧不慢,声音悦耳动听,有如一阵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

    苏紫瑶旁边的那名丫环用看偷睢季礼,不知道季礼从谁的口中得知她们在此靠岸,她们这次北上只是纯粹游玩,并没有打出招牌。

    季礼的拜帖上写着自己是明月山庄季礼,苏紫瑶虽然不是江湖中人,但是经常接触江湖人物,所以对武林三秀的名头还是比较熟悉。

    季礼哈哈一笑:“季某粗人一个,苏小姐万赞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九章 棋局

    “公子威名,谁人不知,又何必如此妄自菲薄,今日公子远道而来,本应为公子弹上一曲,奈何日前受了小伤,不宜持琴,还请公子海涵。”苏紫瑶道。

    “无妨,季某不怎么懂音律,苏小姐就不用对牛弹琴了,今日来,无非是想见识一下苏小姐的风采,再则想让苏小姐解一局棋。”

    “小女子对琴棋书画略有所通,但请公子布棋,不懂之处,请公子多多指点。”屏风后面的苏紫瑶挥了挥手,一旁的丫环忙捧出一副围棋放在季礼面前的桌子上。

    季礼也不再多话,接过棋盘,开始在棋盘上布棋,先摆白子,再摆黑子,似乎颇为熟悉。

    旁边的黄伯一开始听季礼说想请秦淮阳解一局棋,颇感意外,在他的印象中,季礼对围棋根本就没什么造诣,但是随着季礼把整盘棋摆出来时,黄伯神色数变,易衍残盘!

    季礼正专心摆棋,并没觉旁边的黄伯所有不同,待整盘棋摆完,旁边的黄伯终于忍不住问道:“少爷,你这棋是?”

    “在阁楼里无意中看到的,是一张棋谱,夹在一本书里面,当时有点兴趣,慢慢看久了就记了下来。”季礼呵呵一笑回道,“黄伯你也见过?”

    黄伯皱了皱眉:“没见过,只是觉得这局棋实在太过诡异!”

    “可不是,此时若不在此加以斩断,黑子必成大龙,若从中间斩断,黑子则大龙化双龙……”季礼指了指棋盘道。

    旁边的丫环小心的把季礼摆好的残局端到屏风后面,摆在苏紫瑶的面前。

    苏紫瑶乍一看棋局,便出一声惊咦,之后陷入沉默。

    竟然是易衍残盘!表面上思索着棋局的苏紫瑶,心中正疑惑重重,面前的这盘残局她早就研究过,知道其大有来,但让苏紫瑶不解的是,这盘残局并未在江湖中流传,却不知季礼从哪得来,若真是季礼无意中从一本书中看到这盘残局的棋谱,那棋谱又是何人所画?更是被谁带出去的?

    一时间画舫上陷入了沉默中,苏紫瑶盯着面前的棋局,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一旁的丫环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打扰了苏紫瑶的沉思,屏风对面的季礼自然也没说话,他对那盘残局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知道并不是那么好解,所以任由苏紫瑶在那沉思,而季礼旁边的黄伯此时也没说话,一双眼睛透过屏风看向苏紫瑶,眼神中透过几丝亮光,不知在想些什么。

    “季公子摆出的这盘残局,玄妙异常,小女子参不透其中玄机,有扫公子雅兴!”良久之后,苏紫瑶站起身,亲自端着棋盘走出屏风,亲自送回到季礼面前。

    正端起一杯茶准备喝下的季礼勐的一顿,虎目闪出两道精光,盯着苏紫瑶怔在那里,连茶水溢出茶杯溢到衣服上都没觉。

    苏紫瑶把棋盘轻轻放到桌面上,眸球乌灵闪亮长眉连娟,微睇绵藐;经珠不动凝两眉,铅华销尽见天真;雾鬓风鬟,绣幕倾城一笑,红袖添香,暗淡天下颜色!

    “百闻不如一见,今日季某不虚此行!”被旁边的黄伯咳嗽一声惊醒的季礼放下茶杯,拍了拍衣服上的茶水叹道,一脸诚挚道,脸上坦然,并不以刚才的失态为意,似乎认为面前的苏紫瑶国色天香,自己失态一回也不算什么。

    “季公子过奖了。”苏紫瑶施了一礼道。

    “恕季某直言,苏小姐知书达礼,琴棋书画无所不精,身怀高义却甘入风尘,却不知图个什么,若苏小姐不弃,季某愿为小姐登高一唿……”季礼的话还没说完,旁边的黄伯连连咳嗽。

    “少爷,你刚刚与南宫世家的柳小姐订婚,到时候只怕好心办成坏事,让不知情的人误解,给苏小姐凭添麻烦……”黄伯轻声提醒道。

    季礼脸色变了变,哪有听不出黄伯的意思,苏紫瑶虽然是一名奇女子,但终究是一名妓女,自己刚刚与南宫婉儿订婚,现在与一名妓女走得太近的话,无疑是给南宫世家一个响亮的耳光!

    “我只是为苏小姐高义所折服,并无私心!”季礼变了变脸色道。

    “季公子好意小女子心领了,所谓人各有志,季公子志在高远,小女子志在恬淡,各取所需而已!”一旁的苏紫瑶连忙回道。

    “苏小姐心怀高义,岂是我辈粗人所能比的,既然苏小姐愿意如此,季某也不强求,若是哪天苏小姐有需要,捎个信即可,今日季某就告辞了,它日有缘再会!”季礼皱了皱眉,似乎心中还在为黄伯刚才的话替苏紫瑶感到不平,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懑,说完便转身下楼。

    “江湖离乱,季公子多加保重。”苏紫瑶也未挽留,目送季礼与黄伯下楼。

    季礼跳上码头后,头也不回的往安康县行去,很快融入人流,满头银疏得一丝不乱的黄伯跟在季礼身后,脸上泛着一丝苦笑,想那苏紫瑶一代奇女子,又怎么会因为少爷一句话而脱离风尘呢,刚才自己稍一走神,自讨了个没趣啊!

    静静站在画舫上的苏紫瑶透过画舫周围薄薄的纱巾,看着季礼融入人流,眉头轻皱,明月山庄竟然有‘易衍残盘’的棋谱,当真令人费解。

    此时苏紫瑶身后站着另一名丫环,这名丫环看着季礼的背影,轻声道:“这季礼心胸垒落英气逼人,果真人中龙虎,不过他身后的那个老头更值得注意,武功深不可测!”

    苏紫瑶皱了皱眉,并没有回话,只是一脸淡漠的回过身,重新看向季礼摆下的那盘残局。

    “少爷,还在生我的气啊?”黄伯呵呵一笑,冲着季礼的背影道。

    “我怎么会为了一个妓女生黄伯的气!”季礼回道。

    黄伯叹了口气,微微摇头道:“刚才老头子我确实狗逮耗子啦,不过因为当时我在想着一件事,所以……”

    季礼微微放缓了步伐。

    “少爷刚才摆的那盘残局,似乎大有来头,日后少爷切不可轻易示人。”见成功勾起季礼的注意力,黄伯忙切入正题。

    “大有来头?不可轻易示人?”季礼顿住脚步,扭头看向黄伯,“这又是为何?”

    “至于到底是什么原因,我也不知道,有机会你问问庄主好了,总而言之你听我的话错不了。”黄伯微微一笑道。(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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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世界里的国术宗师介绍:
凌翎七,是一名现代的国术高手,中南海保镖,当他穿越来到南宋年间,成为宋理宗小时候的玩伴,当他来到一个波澜壮阔的抗元时代,一个武侠的世界,他的国术传承还能像前世一样大杀四方么?现代国术与古代神功的碰撞!一段热血的修行之旅!武侠世界里的国术宗师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武侠世界里的国术宗师,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武侠世界里的国术宗师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