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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Dank     星海之路txt下载     星海之路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七十七章 嫌隙

    ();    三月的春风仿似美女温柔的倾覆,柔润而又婉约。∈♀頂點說,..日头正在中天,眼见凤翔府已经历历在望了,李保骑在马上,挥手暂停了行军。他转过头来对着身后的宋文通道:“快到凤翔了,咱们暂且歇息一下吧。”

    宋文通得令,吩咐手下去给后面的杨思齐传令,暂时休息一下,然后宋文通策马来到李保身边。

    接到郑畋的传信后,李保打乱了原定的渭州左右军攻取周边州郡的计划,下令张承范带着渭州左军留下按照原定计划进行收复周边的地盘,他则带着宋文通的渭州右军亲来凤翔参与此次攻打黄巢的军事行动。

    李保看到宋文通过来了,他笑着拿起水囊递给了宋文通,然后道:“三儿有没有通知凤翔那边咱们已经到了?”

    “郎君放心,一个时辰前就已经派了先头的斥候去通报了,估摸着时辰,凤翔那边应该也快到咱们这里来迎接了。”

    李保了头,然后指了指地上的毡毯,对着宋文通道:“宋指挥也坐下来歇歇吧。”

    宋文通刚喝过了水,听到李保的招呼,他立刻满面笑容的道“这怎么可以呢,某怎敢和大王同坐呢,某还是站在这里为好。”

    李保呵呵一笑,道:“如今在外面,宋指挥还是不要拘礼了,来,快坐下吧。”

    宋文通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又谦让了两下,方才坐在李保身侧。

    李保看着宋文通,笑着问道:“宋指挥觉得这次围剿黄巢,咱们该如何做,既能不损我军实力,又能收益最大?”

    宋文通听了李保的话后,眼珠一转,“大王的意思是咱们只打边鼓,出力的事情让别人干?”

    李保头,笑道:“就是这个意思。咱们这次来主要是为了凤翔节度使郑使君的面子咱们不能不给,但是这黄巢兵多势雄,一时半会咱们是消灭不了他们的,所以咱们能不出手就不出手。
conAd1();宋指挥明白孤的意思了吗?”

    宋文通头,低声道:“某明白了,大王放心,咱们这次去定不会渭州军有半分损失的。”

    李保却摆摆手道:“唉,宋指挥的太满了,这兵者大凶也,谁也不能保证不损分毫的,但是咱们还得灵活一,毕竟这次诸多藩镇都来联盟,咱们也不能太明目张胆了的偷懒,而且咱们还要懂得抓住战机。功劳这东西还是有好处的!”

    到这里,宋文通再不明白,那真是智障了,以他在历史上的威名,这的要求还难不倒他。他对着李保眨了眨眼,哈哈笑道,“某这下真明白了”。

    既然已经明白了,李保就和宋文通一起吃些糕就着茶水解解乏,等待凤翔来人迎接。

    过了差不多半个多时辰,郑凝绩带着一队人马,急急赶来。李保得了通报,急忙前去同郑凝绩见礼。

    一别月余郑凝绩的脸上带着些倦容,李保关切的道:“保看郑押衙面色苍白,押衙身子没有大碍吧。这国事繁峻,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办好的,还请押衙不要太过劳累,须知这身体是为国尽忠的本钱啊。”

    郑凝绩看着英俊挺拔的李保,再想到他月余打的长安城下的朱温狼狈而逃。这个年轻的王爷真的是太不可思议了。

    整个大唐都被黄巢军吓得落花流水,可是这个年轻的王爷却能够取得大胜,而他却为了隐藏实力却故意把大胜成是惨败。这等心胸真是豪迈,不过他的城府也可见一斑。

    郑凝绩在李保的话中听不出丝毫作伪,他知道李保是真的关心自己,但是如今这国事当真是让人难以安眠。

    凤翔距离长安不超过二百里路,快马一日即可到达,黄巢五十多万大军的压力,像一把悬在凤翔头上的利剑,郑家父子怎么可能睡得安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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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皇帝李儇在兴元时也给郑畋下了圣旨,任命郑畋为长安西面行营都统,主管对黄巢的进剿事宜。

    面对黄巢的压力以及对皇室的忠诚,郑畋四处奔走联络了泾源节度使程宗楚、朔方节度使唐弘夫、天雄节度使仇公遇等人,几方合力集结兵力围剿黄巢。

    另外从长安撤出来的十数万神策军大部分都没有去成都,长安以西的各路藩镇都收留了许多,其中凤翔收留的最多,大概有五万多人。

    当时李保守城之时曾经许诺不愿意在城内死战的神策军,必须护送平民还有官宦的车队才能离开长安。

    这些神策军出城后,没了归属,他们有的选择落草,有的则是去投奔相熟的亲朋,更多的是不舍得长安这个故乡,所以纷纷依附到了距离长安最近的凤翔镇中。

    郑畋平空得到这么多的军士,心中大喜,让郑凝绩帮着他整训收聚的神策军,并把这五万多人整编成了两个厢。

    由于李保选择的突围计划太过仓促,郑畋就没有派正在整编的神策军去帮李保,而是让郑凝绩带着凤翔镇的镇兵跟随渭州军前去解围。

    如今这两个多月下来,收聚的神策军的整编很是顺利,郑畋的胆子和心气都很足了。所以联络各方,合力共剿伪齐政权。

    其实郑畋之所以这么着急要围剿黄巢,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在他之前已经有人率先同黄巢军碰过拳头了,那就是河中留后王重荣。

    河中镇距离长安只有三百多里,黄巢登基的时候是在洛阳,洛阳城内物资贫乏,所以近在咫尺的河中镇就成了黄巢敲竹杠的最佳去处。

    河中节度使李都先前看着黄巢势大,他随风倒投降了黄巢,谁知黄巢一登基就日日前来催逼钱粮兵员。深知乱世刀枪最重的李都很是烦恼,但是他胆子不敢反抗,倒是他手下的王重荣很有胆识,一再撺掇李都反了黄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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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都最终被王重荣得动了心,但是他又不敢面对黄巢的凶焰,所以他把河中镇交给王重荣,任命他为河中留后,自己则带着妻子家眷逃亡蜀中,跪舔田令孜去了。

    王重荣当真是个豪杰,立刻杀掉了伪齐政权派来的使者,然后摆明旗号反正大唐,于是气急败坏的黄巢任命胞弟黄邺带兵前去攻打王重荣。

    也不知是王重荣带兵有方,还是黄邺是饭桶,反正两军相接,黄邺被王重荣打的大败亏输退走洛阳。

    王重荣的战绩振奋人心,郑畋感觉到事情已经有了转机,从前的时候黄巢是流动作战,四方城池武备松弛不耐匪寇袭扰。再加上高骈这个不靠谱剿匪司令,所以大唐一败再败。

    如今黄巢占据两京后,竟然乐不思蜀意图占据两京称皇为帝了,这样攻守双方的角色完全互转了,黄巢成了守城一方,而唐军则成了进攻一方。

    这样有利的情况下,郑畋积极策划围剿李保也能理解。另外李保之所以前来参战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他知道这一仗郑畋必胜。

    这就是穿越者的优势了,明知道必胜的一战不来刷战绩,那岂不是傻了吗。不过这一仗的主角是郑畋,他作为宗室亲王是不应该这么高调的,所以李保这次带领渭州右军前来的目的只是为了见郑嫣那丫头。

    至于打仗的事情,还是让宋文通和杨思齐他们去就行了,这个时候儿女情长更为相宜。

    大军更着郑凝绩进了凤翔府城,李保吩咐宋文通等人先去安顿军士,他则随着郑凝绩直接去府衙面见郑畋。

    到了府衙,郑畋很是高兴,虽然这个老头子精神很是矍铄,但是毕竟是年岁不饶人,许久未见,郑畋老态毕现。

    李保同郑畋见过了礼,然后宾主落座。

    郑畋兴致很高,笑着对李保道:“吉王此次前来,当真是给某这个老头子面子啊。月前在长安城下,大王大展雄风,打的贼寇落荒而逃,当真是大快人心啊。”

    李保呵呵一笑,“郑使君客气了,长安那次,只是咱们有限的人知道详情,如今我的身份尴尬,不宜太过高调,所以郑使君莫要夸赞了。”

    郑畋捻着短须,微笑道:“这个老朽自然明白,不过此次大王前来会战,不知带了多少人马?”

    李保听了郑畋的话,略一沉吟,答道:“此次前来,我带了一个军的兵力,大约有三千人。”

    听完李保的话,郑畋脸色顿时一沉,他自顾道:“只有三千人马啊,那大王此次有没有带来那个空中飞球?”

    李保继续答道:“那个飞天大球唤作热气球,需要在天气晴朗无风天气才好施放,不过如今春雨绵绵,况且战阵之处天文不好把控,所以热气球也不曾带来。”

    听到这里,郑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方才在他脸上残留的一丝笑意也立刻隐去了。他沉声道:“那大王此次前来助战,只为呐喊助威吗?”

    这话一出,不光是李保就是郑凝绩都听出不对劲了。

    郑畋踌躇满志,希望李保鼎力支持他打好此仗的。但是李保刚刚大胜朱温五万大军,且此时渭州连同山南张清平部,手下的兵将少也有上万了。他却只带了区区三千人马前来,这也有太少了。

    但是他又想起郑凝绩给他过,李保依仗飞天大球,此物能在空中施放雷霆,夜战之中把贼寇吓得惊惧溃散,多亏此物。所以他满怀希望李保能携带此物前来助战,可是李保又没有带来。所以他心绪低落,一时失态,错了话。

    李保一时有些尴尬,不知道改怎么好了,气氛一时竟然冷场了。

    郑凝绩赶忙开口道:“大人有所不知,此次大王前来,带来了渭州军最为强力的掌心雷,此雷威力巨大。只要届时渭州军施放此雷,贼寇必溃。”

    郑畋回过神来,方才想起自己错了话,于是他立刻对着李保道:“哦,原来如此,是某孤陋寡闻了,方才所不是某之本意大王不要介怀啊,呵呵……”

    李保一时有些郁闷,他也没了再和郑畋磨牙的兴致,于是他开口道:“今日行军甚是疲累,我想先去歇息一下,保先告辞了。”

    郑凝绩立刻接口道:“是,是某疏忽了,大王来了还不曾用膳,大王请跟某来吧。”

    郑凝绩带着李保出了郑畋的书房,留下郑畋一个人呆在书房发愣,半晌他才喃喃道:“哎呀,真是老了,精力不济了啊。”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道:“祖父怎么会老呢,您老还精神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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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 灵山佛寺有故人

    随着话语声落地,一个俏丽的身影出现在郑畋的书房内,一嫣来了,郑畋原本还有些阴霾的脸上立刻笑开了颜。

    郑嫣进来后先左右张望了一下,发现房内只有郑畋一个人,她的神色有了些疑惑。不过她转过身来笑容依旧,径直走到郑畋身前盈盈福了一礼,轻声道:“祖父安好,方才在门外听到祖父自叹,这是为何啊?”

    郑畋拉过郑嫣的玉手,对着她道:“哦,嫣儿乖,快坐下吧。方才吉王来到府衙,我们本想商议围剿黄巢贼寇的事情,可是某一时没留神,说了错话,让吉王多心了。”

    听到未来夫婿和祖父谈崩了,郑嫣心中一惊,祖父究竟说了什么话,六郎那样好脾气的人都生气了,不会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吧。想到此处,郑嫣心急如焚,她急忙问道:“祖父快点把详情告诉奴家吧。”

    郑畋于是就把方才自己和李保的对话就叙述了一遍,说完他接着道:“某当时一时失言,不想吉王如此沉不住气。在长安城中打的贼寇大败,也助长了他的傲气呢。”

    郑嫣一听郑畋如此说,心中不乐意了,她急道:“是祖父说的话不对,您居然还怪六郎生气,他丢下渭州一大摊子的事情,巴巴带着渭州军前来助战,不管带的兵力多少都是他的一片心意。而祖父倒好,不但不感激,还挖苦他,他不生气才怪,就连奴家都去了。”

    郑畋捻须大笑,指着郑嫣道:“世人都说女生外像,某的嫣儿这还没嫁过去呢,都知道向着夫君了。你啊……”

    郑嫣被郑畋说的,俏脸飞霞。面红耳赤之际,她忸怩道:“哎呀,祖父您这是说什么呀,奴家是就事说事,祖父却扯到这上面,奴家不理你了。”

    说完郑嫣起身飞奔而去,留下微笑不已的郑畋和一室的幽香。

    郑嫣出了郑畋的书房,飞奔了好一会才止住脚步,她摸着犹自发烫红彤彤的脸庞,又想到李保还在生祖父的气,她顿时着急起来。

    “六郎这时候应该还在府衙内,应该是父亲在陪着他,这时候不好去找他,等下让青岚去给他送给信,把今日他和祖父的误会说清才好。若是此时生了嫌隙,日后就不好相见了。”

    郑嫣低头自顾着说话,殊不知身后有个人声却道:“哟,这是谁家小娘子啊,生的这样好如跟本大王回去做个压寨夫人如何?”

    郑嫣转头一不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那个人儿嘛,她一时喜急进而急忙冲向满面戏谑的李保。

    佳人如虹,如乳燕投林李保顿时软玉温香抱个满怀。

    李保双手紧抱玉人,贪婪的吸了几口郑嫣身上散发的幽香,然后拍了拍她的玉背,轻声道:“这里可是你家哟,待会被你父亲小心他生气了。”

    听到李保如此说,郑嫣立即挣开了李保的怀抱,然后左顾右现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她才放心。

    拿手拍了拍挺翘的酥胸,“奴家乍一郎,情不自禁就……不过幸好没人”

    转头一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坏笑,郑嫣羞急,对着李保扬起粉拳,娇声道:“哎呀,六郎你坏死了!”

    李保伸手擒住郑嫣的玉手,拿在鼻端一嗅,“嫣儿你的身上好香,这小手儿更香!”

    郑嫣脸红心跳,想抽回被李保抓住的手,可是李保却像个登徒子一直在那把玩自己的小手,保己,她自觉得难言的喜悦涌上心头。

    正当两人情意绵长之际,背后又传来了一声咳嗽,郑嫣抬头一是父亲郑凝绩。她慌得立刻抽回里手,然后低头福了一礼,唤了一声:“父亲!”

    郑凝绩方才带着李保去客厅休息,不想李保刚刚坐定,他的内侍就进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李保则告罪出了客厅。

    久等李保不来,郑凝绩只得出来寻找李保,不想正撞见李保和自家女儿在青天白日之下,大行暧昧之事。郑凝绩儿一眼,沉声道:“嫣儿还在此作甚,还不回房去!”

    郑嫣抬头眼李保,立刻轻声道:“是”,然后盈盈而去。

    李保微觉尴尬,但是自己和郑嫣是有点忘形了,被岳父逮个正着,也没啥好解释的,他打了个哈哈,道:“啊,今天的天气真不错啊,哈哈。”

    郑凝绩心中有气,但也不能同李保发,他也只好随声附和了李保几声,然后带着李保去客厅用膳了。

    郑嫣回到房中,方想起方才自己如此大胆,现在有点后怕了,不知道父亲会怎么想自己。不过这个时候,也顾不了太多了,明日一定要见见六郎,再给他分说一下,今日祖父乃是口误,他这个人那么大度一定不会在意的。

    想到此处,她换来青岚,让她磨墨,她拿出一张薛涛笺,提笔写了一封短信,约李保明日出城见面。

    郑嫣笔走龙蛇一挥而就,写好后,她又遍,斟酌了一下用字,然后吹干折好,交给青岚,“你去想办法把信送给吉王。”

    青岚接过信,嘻嘻笑道:“娘子这封信中写的什么啊,脸的笑意,都快把你的樱桃小嘴笑成大簸箕了。”

    郑嫣伸手轻捏了青岚的小脸一下,低声道:“贫嘴!快去送信,若是误了我的事,仔细你的皮!”

    青岚笑嘻嘻的去了,留下郑嫣一个人在桌前沉醉。

    李保吃完午膳,别过了郑凝绩,下午也没有午睡就去了城外渭州军大营,在营中检查防务并着手处理军中发现的一些日常事务。然后就召集右军的军官开座谈会。了解军中的一些不足之处和一线指挥官的难处等等。

    和郑畋的谈话不欢而散之后,李保也没有其他事要做,正好趁这个机会和军中的将领深入沟通一下。

    比如丁八道,杨干等人都是李保的旧识,他们在李保面前都没有隐瞒,所以除去暗影卫之外,李保还能通过这些旧部这一途径更加深入了解军队内部存在的问题。

    忙碌了一个下午后,李保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凤翔节度使府衙,然后侍从给他送来了郑嫣的信,他打开发现是郑嫣约他明日在城西的灵山上的净慧寺见面。

    李保信,心中欣喜,就知道这妮子沉不住气,呵呵,正好明日去佛寺散散心。

    翌日,李保吃过早膳就让胡三宝派人去郑凝绩哪里通禀,他要去城外军营整理军务。

    郑凝绩听了李保手下人的通报,再想起今日女儿说的要出城进香的事来,他呵呵一笑,心道:随他们去吧。

    灵山距离凤翔府城有二十多里,此山原名九顶莲花山,战国时代秦穆公狩猎于此见灵鹫鸟而始名,简称灵山。灵山海拔不算太高,不过几百米高,山势平坦,所以策马可行。

    灵山之上松柏参天奇花异木灵禽怪鸟遍于山野,山青地绿。踩着平坦的山道,行走其间顺便眺望远处的河流沟垣,李保和胡三宝等人颇有“一揽众山小”的感觉。

    山中依次能种名景如梅子岭舍身崖牛犊泉等,主仆二人催马前行,不多时净慧寺已经不远了。

    辰,估计郑嫣还没有到,他想着先去寺内转转,胡三宝吩咐随从在寺外等候他们主仆则步行入寺。进入净慧寺内便尊高大的铁佛像树立在山门处。

    佛像身高将近二十米,宽度也有十多米。李保高大的铁佛,心想若是把这个佛像融了能打造多少兵器或者农具啊。

    不过边如织的人流,他兀自叹了口气,这净慧寺不愧是方圆百里内最为鼎盛的佛寺了!

    旋即李保不觉有些失笑,到这里来幽会怕是不太合适吧。

    不过既然来了,不如先进去拜拜神佛,毕竟他来到这个世界就是因为吕祖犯神经所致,所以还是谨慎一点为好。他又想起方才在山门铁佛处自己的胡思乱想,他忙不断口诵佛号,连称罪过!

    李保随着人流进入大殿内,接过胡三宝已经点着的香火,李保虔诚的祷告,希望神佛能够保佑自己一切顺遂,拜了三拜,然后交由胡三宝去把香火插入了香炉内。

    拜完了佛祖,李保拿出荷包,拿出几片金叶子丢入了功德箱内。负责殿内值守的一个胖大和尚一如此大手笔,他立刻凑上来,对着李保双手合一道:“阿弥陀佛,郎君如此虔诚,佛祖自会保佑郎君心想事成的。”

    李保嗤的一笑,不过旋即忍住,这和尚和后世寺院内的和尚相比还是有点矜持的,不像后世的那些出家人为了钱财连佛祖都可以出卖。

    不过他此时没空理会这个见钱眼开的和尚,他对着胡三宝使了个眼色,然后后者会意拦住了和尚,然后他们主仆出了大殿。

    暖阳已经升至半天,郑嫣还没有到,李保本想出寺到山脚下去迎接一下,反正这寺庙也,此寺虽然是方面两百里内比较著名的佛寺了,但是相较长安城内的大安国寺和大明宫内的唱得寺确实大大不如,所以李保也没兴趣再继续游赏了。

    不过他刚打算叫上胡三宝一起下山之际,身后一个声音喊道:“敢问前面的可是六郎君吗?”

第二百七十九章 蒙万赢

    李保听到声音回头一看,我去,这老秃驴怎么到这里来了。∈↗,但是他面上立刻露出笑容,朗声道:“哟,这不是唱得寺的圆仁大师吗,您怎么到这里来了?”

    圆仁正是大明宫唱德寺的主持,当年他和大安国寺的明德一起来找过李保购买《西游记》的版权。

    这么多年过去了,圆仁的老态毕现,但是他如今慈眉善目的样子更加宝气庄严。过往的信徒纷纷向他行礼。他呵呵一笑,“大王好久不见了,别来无恙乎?”

    李保心道:你这老秃驴好会装,年前黄巢贼军攻城,哥放你出城的时候可没见你这么气定神闲。

    不过这时候没必要给圆仁难堪,毕竟他和李保没什么利益冲突,所以李保眯眼笑道:“托大师的福,孤一向都好。大师离京出奔之后,就在此地驻锡?”

    圆仁点头答道:“不错,老衲和着净慧寺的主持澄光大师乃是故交,为了躲避俗世中的争斗杀戮,不得已老衲只得到老友处避居。方才老衲听殿中知客僧说起有位贵人布施十分慷慨,老衲好奇,所以出来一观,不想却是故人。他乡遇故知,当真是可喜可贺!”

    李保心中腹诽:你妹,这才多远啊,就他乡了?再说你听知客僧有个土豪在此,你追来肯定是还想再忽悠点钱财吧?他心中如此想不过面上还是笑脸相对。

    李保想着郑嫣应该快到了,就不想再和这个老和尚磨牙了,于是他打算告辞了,不想他正要开口道别之际,圆仁却道:“同老衲在此地避兵的还有一位大王的故人,大王要不要见上一见啊?”

    李保听了圆仁的话,开口问道:“大师所说的故人,难不成是大安国寺的明德大师?”

    圆仁哈哈一笑,“大王真是聪睿,不错明德师弟也在此地,不过老衲所说的故人并不是他,不如大王且随老衲往着寺后走一趟,去见见故人?”

    李保有点犹豫,毕竟今日是出来会佳人的,但是这个老和尚弄了那么久的玄虚,他着实有点好奇了,到底谁还会同他在此地躲藏兵祸呢?

    最终李保吩咐胡三宝在此等待郑嫣,他带着随从跟着老和尚去寺后看看,到底是谁还在此地nAd1();

    圆仁虽然老迈,但是身子骨倒还康健,行走也算迅捷,看得出这老和尚在这灵山锻炼的不错。

    李保久经锻炼自然不会落在他身后,一行人跟着老和尚,穿廊走径倒也没费多少工夫就来到寺院后门处,原来这寺院后面还建有些独栋的精舍。

    精舍都是木质结构,很是精巧,大红的廊柱,还有围廊墙壁上一色的佛教壁画。不多时,就来到一个别致的独栋精舍处,圆仁一指院门,道:“故人就在院内,大王请进吧。”

    李保在门外听到院内有些呼喝之声,心中渐渐明白圆仁所说的故人是何人了,所以他也不耽搁,径直走到院门处,随手一推,院门大敞,院内的景物一目了然。

    这是个宽阔的院舍,院内有两三百人正围成一个大圈,圈内的有三个人,其中最显眼的是一个大汉,他的身高差不多将近两米高,在普遍身高不高的古代,这个汉子的身高实在是太过挺拔了。

    另外这个汉子不光身子高,他还挺壮,春日来看他的身子还有些臃肿。看他的块头,目测也得两百三四十斤以上。古铜色的皮肤,国字脸,一双剑眉十分英武。

    李保的身高如今也有一米七八左右了,但是和那个汉子相比仍是要矮他一头。那个汉子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李保,脸上一喜,大声喊道:“这,这不是六郎君嘛,什么香风把您吹到某这里来了?”

    李保听了汉子的话,他当即哈哈大笑起来,“哎呀,蒙万赢你这老小子躲在这里好逍遥啊,孤今日若不是遇到圆仁禅师,还不知道你这厮竟然在这。”

    蒙万赢是历经唐懿宗、僖宗、昭宗三朝,累累供奉,专事摔跤达数十年之久的摔跤能手,他因姓蒙,再加拳手轻捷,擅场多胜,受赐丰厚,万赢之名便由此产生,因为赢得太多,所以本名渐渐没人叫了,所以这蒙万赢就成了他的名字nAd2();

    蒙万赢不仅擅长摔跤,而且还乐于教人,传授摔跤技艺,他是和石野猪一样名留青史的艺人。史称五陵少年,幽燕任侠,相从诣教者达数百之众。

    唐时有人著述了一本《角力记》,其中就把蒙万赢的事迹和摔跤技巧详细的记述下来了。李保和蒙万赢的相识相交完全是为了陪着皇帝李儇玩乐,有唐一代,皇帝们最喜欢的三样运动,马球,角抵,狩猎了。

    蒙万赢成绩好自然得到皇帝的喜爱,李保又善巧思,最善机关格物秘技,所以同为皇帝面前的红人,大家结交往来,实为固宠之道也。

    当日黄巢贼寇攻城,李保百事缠身,所以没有顾及到蒙万赢,不想他竟然跟着圆仁老和尚到了此地。

    不过既然此次相见,必得好好叙旧,不过李保心里还打了一个算盘,这蒙万赢乃是摔跤名手,若是把他弄到渭州去当个教头,岂不更美?所以李保对着蒙万赢更是亲热。

    蒙万赢快步来到大门处上前拉着李保的手来到场中,对着身边的人道:“这位就是咱们长安城最为著名的吉王六郎君了,尔等速速拜见大王。”

    随即呼啦啦一圈人都对着李保行礼文安,李保哈哈一笑,道:“众位壮士快快请起,咱们大多都是旧识,莫要多礼!”

    众人齐齐起身后,再次围成一圈,蒙万赢也不见外,继续说道:“某正在调教徒弟,大王且请在旁边指点一下,如何?”

    李保呵呵一笑,道:“岂敢,岂敢。孤在一边观赏还行,若让孤来指点这不就是贻笑大方了吗?孤可不敢在蒙万赢面前说角抵,孔夫子面前卖文啊。”

    众人都被李保的话给逗笑了,心道:这小王爷还挺有趣nAd3();蒙万赢也不推辞,他对着场中的两个汉子道:“唐七、易三,你俩就来上一场,让大王看看某等的手艺。”

    蒙万赢说罢,圈外已有人擂起了鼓来了,唐七郎和王五郎两人整理了衣裤,往着场中走去。此时的角抵和后世岛国的相扑极为类似,不过不同的是唐时的角抵选手还没有后世的岛国选手那么肥壮。

    唐时的角抵十分注重技巧,有专门的诀窍,后世的相扑完全沦为力量对抗的游戏了,不得不说岛国的相扑已经完全学走样了。

    唐七、易三两人一交上手,圈外的观众便齐声呐喊,以助声威。李保站在人群之中也被感染,大声呼喊起来。

    场中双方你来我往,交手迅捷,由于师出同门,所以他们的技巧相差不大,唯一的差别就是两人的体重了,唐七更壮硕一些,但是易三虽然瘦小些,但更加灵活。

    唐七体重故不耐久战,倒是易三很是机警,他瞅准时机,寻到唐七一个疏漏,拉住唐七的手臂,往肩上一扛,进而蓦得发力,一举把壮硕的唐七扛过了肩头,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众人齐声喝彩,李保更是过瘾,好久没看这么精彩的角抵戏了。他从荷包中拿出几个金叶子,拉过易三的手,把金叶子放在他手里。然后道:“壮士好技艺,不知高姓大名啊?”

    易三摸了摸额头,然后朗声道:“某叫易无极,家中排行第三,大王直接叫某易三就好了。”

    李保呵呵一笑,“易无极不错,好名字!”

    易无极手中拿着李保给的金叶子,他的脸色有些涨红,他不知道该如何做,转头看向自己的师傅,蒙万赢哈哈一笑,拍着他的肩膀道:“大王赏赐你了,还不谢恩收下。”

    易无极听了师傅的话,立刻跪倒在地,对着李保磕了三个头,口中道:“某多谢大王赏赐。”

    李保又从荷包里拿出一条金叶子递给唐七,对他说道:“唐七郎也不错,好好干!”

    李保出手阔绰,看的周围的人眼中都冒出光来,他丝毫不在意,然后拉着蒙万赢的手道:“孤有一事相求,不知蒙大家能答应否?”

    蒙万赢笑着说道:“大王有话直说便是,不要弄那些虚的。”

    “哦,是这样的,这凤翔府距离长安太近,黄巢贼寇不日就回来犯,蒙大家既然不愿独惹兵祸,不若蒙大家带着徒弟们到孤的渭州去,如今渭州城内人多又安全,蒙大家意下如何?”

    蒙万赢沉吟了一下,他抬起头来,对着在场的人道:“大王所说正是某所想的,早就听闻大王已经在渭州扎下根来了,某平日最佩服大王的睿智巧思,某也早就打算去渭州投靠大王了,某是这样想的,不知道你们愿意否?若是不愿,可以自行离开,某绝不阻拦。”

    众人大都是蒙万赢的徒弟,他们大多都是长安城里的闲散汉子,无所事事,所以才会去拜蒙万赢为师,想着日后能为角抵高手,也能像蒙万赢一样闻名遐迩,顺便赚的盆满钵满。

    可是如今黄巢贼乱,长安一时半会是回不去了,待在凤翔也不安全,不跟着师傅去渭州,他们还能去哪?所以众人齐声回答:“某等愿意跟着师傅去渭州。”

    李保听了众人的回答,心中高兴,本想再说两句话,调动下气氛。不想圆仁老和尚插话道:“大王,老衲和师弟也想去渭州。”

    李保呵呵一笑道:“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各位。不过再去渭州之前,圆仁大师最好把你积攒的寺产都要带上啊。”

    听到此处,圆仁大师慈眉善目的脸上登时闪过了一丝的忧愁与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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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章 春风得意马蹄疾

    李保同蒙万赢和圆仁有商量了一下去渭州的安排,并告诉他们这段短时间自己都会呆在凤翔府,他们一旦收拾妥当,可以径直去渭州。~頂點說,..

    同时李保也会派人送信回去,等到他们到达渭州城后,届时会有专门的人员接待他们。一切安排就绪后,李保同蒙万赢等人告辞,然后径直赶往净慧寺,时辰不早了,郑嫣应该已经到了。

    等到李保到了净慧寺后,发现郑嫣果然已经到了,胡三宝本想去告知李保的,可是郑嫣怕耽误了李保的事情,所以没让他去找李保禀报。

    李保听了胡三宝的解释后,头表示知道了,问明了郑嫣的行踪后,他径直朝正殿走去。

    到了大殿门口,李保一下就看到了腰直背挺的郑嫣正在虔心礼佛,李保没有前去打扰,然后站在殿门口怔怔望着那绝美的背影。

    郑嫣接过青岚的线香,祝祷之后,然后拜了几拜。在她拜佛的瞬间,显露出她身下的臀型十分圆润饱满。

    这等挺翘圆润的臀型可是李保的最爱,随着郑嫣的拜伏,那圆润的臀型几次冲击,看的李保“咕、咕”的狂咽口水,这妮子身下挺有肉的啊!

    郑嫣拜完了佛祖,然后插还了线香后,青岚过来扶起了自家娘子,青岚刚扶好郑嫣,就看到李保在殿门口呆立。那挺拔的个头,当真是要多扎眼有多扎眼。

    青岚努嘴比向郑嫣身后,郑嫣回身一转正看到李保灼灼的双目,仿似那一刻他眼中都能射出光来把她融化。

    郑嫣看到情郎已到,当即花容绽放嫣然一笑,美艳不可方物!

    李保痴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径自上前对着郑嫣道:“郑娘子何时到的?我刚才见到一个故人,所以没能亲自迎接娘子,还请娘子勿怪!”

    郑嫣横了李保一眼,娇嗔道:“呆子!”然后带着青岚飞也似的往前快步趋走nAd1();

    李保呵呵一笑,然后在她们身后快步追上。

    这净慧寺的大殿不是甚大,在正殿的西北角有个角落,角落墙上挂满了签纸,一看就是信徒们求卦问卜的,角落里坐着一个圆胖和尚,笑眯眯很是慈祥富态。

    郑嫣在前面走着,径向着姻缘处走去,李保跟在后面,一看到这妮子还有这等雅兴,他不禁呵呵了。

    李保来到姻缘处时,郑嫣已经拿了一支竹签递给了那个圆胖和尚,那和尚接过了郑嫣的签后,然后低眉快速打量了郑嫣主仆和李保一眼,然后拿着签道:“此签乃是第二十二签,丙乙,哦,有了,此签当作《李太白遇唐明皇》,此乃上吉之签啊,恭喜娘子!??”

    郑嫣一听这和尚如此,当即脸上一喜,然后看了一眼李保,目中满是甜意。

    青岚性子急,对着满脸笑意的胖和尚急道:“师父快快解签吧,咱家娘子要问姻缘呢。”

    圆胖和尚拿着签纸朗声读道:“碧玉池中开白莲,庄严色相自天然,生来骨格超凡俗,

    正是人间第一仙。”

    李保听了这几句诗,心道:这几句诗很是浅显,看来是为了方便信徒的低文化水平所做。既然是李白遇明皇,那正是春风得意啊。

    圆胖和尚继续道:“此签主家道泰,百事亨通,不管娘子问什么都是顺顺利利啊,想来旁边这位郎君就是娘子倾心之人了吧,看来二位真是佳偶天成啊!”

    圆胖和尚道这里,郑嫣的脸都快笑红了。青岚更是欢喜流露,从荷包中拿出一把铜钱往和尚手中一放,“师父解得好。某家娘子有赏!”

    圆胖和尚笑的眼都快成一线了,他忙不迭的道:“贫僧多谢娘子赏,贫僧祝娘子和郎君和和美美,早生贵子!”

    郑嫣听到这里,仿似喝了蜜酒一般,呵呵笑着往门外走去,刚走了几步,然后又转过身来,从那和尚伸出玉掌nAd2();

    那和尚刚才拿着满手的铜钱,看到这娘子突然回头对自己伸出手来,他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刚才错了话,这娘子要收回赏钱,他瘪着嘴低声道:“娘子,莫见怪,若是贫僧错了,您指出来,贫僧改过就是了,这钱嘛……”

    青岚却是明白郑嫣的意思了,她急道:“师父好糊涂,娘子是要拿签纸。”

    圆胖和尚这才醒悟过来,忙道:“好,好,这就给,哎,签纸呢?”

    青岚气的一跺脚道:“那不就在你手上吗?”

    圆胖和尚方才看到,另一只手上拿着的签纸,他慌忙递给郑嫣,这圆胖和尚的窘态,惹得方才还是气恼的青岚禁不住捧腹笑了起来。

    李保看着这个脾气急躁的丫头,也忍不住嘻嘻笑了起来。倒是青岚看着未来姑爷如此笑自己,她慌得止住了笑,然后又禁不住给李保做了个鬼脸,然后还吐了下舌头。

    李保没再理青岚,他走到郑嫣跟前,拉住她的手,然后往殿外走去。

    郑嫣不想李保在大庭广众之下竟然这样拉着自己的手,她的脸不禁又红了起来。不过跟着李保,感受李保大手中的温度,她心中有止不住有些甜蜜。

    不多时两人来到了寺外,胡三宝和青岚还在他们身后追赶,李保拉着郑嫣来到拴马处,他对着郑嫣道:“想不想骑马兜兜风?”

    郑嫣没明白李保所的“兜兜风”是啥意思,不过骑马,她却是明白的,她了头。然后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身子就被李保抱了起来nAd3();

    她吓得差尖叫出来,不过她的身子触碰到了马鞍后,她就明白了李保的意思,等她做好后,李保一抬腿踩上马镫也在她身后跨上了大马。

    郑嫣坐在马上,春日的阳光柔和而不炽烈,微风幽幽带着些清香,她来不及探究这种香味来自哪里,身后的男子已经紧紧贴在自己身后,他的身子好暖和!

    李保的双手从郑嫣的腰间穿过,然后抓紧来缰绳,再转过身子对着胡三宝喊道:“我和郑娘子先行下山了,你们快跟来。”

    完,李保两脚一夹马腹,骏马立刻嘶叫一声,然后迈开四蹄往着山下疾冲而下。

    追在后面的胡三宝和青岚,看着李保他们的身影犹自哀叹不已。这可怎么办?

    随着马速的加快,还有山路的坡度,郑嫣只觉得风声突然间大了起来,冲击她娇嫩的肌肤还有柔软的面颊,再加上身后那个男人粗重的呼吸以及有力的臂膀,让她觉得自己深陷在一个安全和舒爽的境界中。

    这种舒爽不是自己人生中任何一种感受所能比拟的,就连那一次自己在六郎身边失禁也比不过。

    李保双手不禁能够握住缰绳,在骏马奔驰的同时,他的双手还可以不时的同郑嫣胸前**亲密接触,触感很是坚挺而且弹性十足,再加上伊人身上的淡淡幽香,他觉得更加刺激。

    行了许久,风速和马速在下山的过程中不断的叠加,成为了二人身上的加速度,在地球引力的作用下,郑嫣和李保仿佛感觉到了一种失重的快感,这种感受十分新奇,让两人不禁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共振。

    这种共振刺激作用最大的还是两人的心理上,其次才是感官的,当然这种玄妙的感觉是无法解释,李保也懒得理解,他只把全副心思都放在这种感受上,放任着胯下的骏马一路奔驰,一直到了山脚下骏马才缓缓停住了脚步。

    李保勒住了骏马,然后双手一紧环住了郑嫣的蛮腰,他贴在郑嫣耳边轻声道:“刺激吗?”

    郑嫣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李保趴在自己耳边话时,她的耳朵痒丝丝的,她呼出一大口气,然后转过头来,对着李保道:“方才下山的时候,吓死奴家了,那风好猛烈,吹得人好舒服!还有六郎抱着奴家,更……”

    “更什么呀?”李保嘻嘻问道。

    “哎呀,六郎好讨厌!更舒服了!”郑嫣娇声道。

    李保听到美人如此,心中欢喜,然后捧住郑嫣的螓首,然后对着红艳的香唇亲吻了起来。

    郑嫣本还想推拒,不过随着李保唇舌的进攻,她渐渐放松了抵抗。唇舌交缠了许久或者又是一瞬,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她大力推开了李保。

    看到意犹未尽的李保,郑嫣娇颜若滴,她低下头,轻声道:“奴家累了。”

    李保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歉意的一笑,郑嫣一直在侧着身子和他接吻,这么久了,怎么能不累?他呵呵笑着,然后亲昵的把郑嫣摆正了身子然后紧紧搂住,接着把他的唇舌转向郑嫣娇嫩的耳垂。

    李保的舌头浦一接触郑嫣的耳垂,她忍不住娇/吟一声,随着湿热的舌头游遍她的耳垂后,进而又攻占了她同样白嫩修长的脖颈之时,郑嫣再也忍受不住那种浸润的感觉,她仿佛又“失禁”了。

    李保感觉到怀中的美人仿似失去了骨架,只是斜斜的倚在自己身上,再看山道两侧也没有什么行人,他再也忍不住把手攀上了一直想要征服的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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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一章 受罚

    李保的动作或许是太大了,郑嫣一下子惊醒了,她转过头来,对着李保道:“六郎不要了,这里是上山必经之路奴家怕被人看见。”

    李保呵呵一笑,“嫣儿你也是春心动了吧,咱们去那边的树林里面可好?”

    郑嫣听到“树林里面”心中立刻警觉起来,她想起母亲的曾给自己说过:和吉王成婚前切不可太过放肆行事。

    她立刻说道:“不要了,咱们还是回去吧。天色不早了!”

    李保看到郑嫣神色坚决,他不想勉强郑嫣,于是他挺直了身子,对着她道:“那咱们再跑一会吧,这次你坐我身后吧。”

    说罢,李保翻身下马,不过因为刚才和郑嫣的亲密让他的二弟早已蠢蠢欲动了,下了马后立刻支楞起来了。

    李保猝不及防,他不想在郑嫣面前显出糗态来,所以他立刻弯下腰努力的想要二弟消停一下,然后再上马的。

    可是他自从练了吕洞宾的双修诀之后,体内的阳气太旺,这二弟就是不听使唤。所以一脸窘态的李保只得继续弯着腰,屏气凝神,脑中尽量想象一些清新凉爽的画面。

    郑嫣在马上本想等着李保上马带着她奔驰的,可是李保一直弯着腰,她登时吓坏了还以为李保生病了。于是她着急的问道:“六郎,你这是怎么了?”

    李保本来还在努力使自己分心,进而让二弟消停,可是郑嫣问自己话,他又不能不答,他弯着腰答道:“没什么,只是有点肚子疼。你别着急,我一会就好了。”

    郑嫣哪里能不着急,情郎肚子疼了,所以她迅速下马,然后蹲在李保一边伸手去抚摸李保的肚子一边问道:“六郎你怎么了,是哪里疼?”

    郑嫣还在摸索着,李保却“啊”了一声。

    郑嫣心神全放在李保身上,所以也没看手下的方向,不觉摸到一只长棒子,她还在奇怪这是什么,下意识的就问出来了:“六郎腰中怎么还带着个长棍子啊?”

    听到李保的呻/吟后,郑嫣更紧张了,她的手中不觉加重了,李保叫的更大声了。听到声音,再看下李保身下,自己手中抓着的一个又长又硬的东西。

    郑嫣这才醒悟过来,她到底是摸到了什么,立即放开了手。她当即从俏脸一直红到耳朵根,她心道:这就是男子的哪个吗,自己刚摸过六郎的哪里好大,好长!

    李保弯着身子看到郑嫣仿似做错了事情一样低着头不说话,再看她红彤彤的脸蛋和耳朵,李保明白郑嫣是知道自己的窘况了。他呵呵一笑,嫣儿咱们还是上马吧,不然待会三儿和你的侍女他们来了,就不好看了。

    郑嫣不好意思说话,她只是点了点头。李保也在不再顾忌自己的形象了,他直起身子,一蹬马镫上到了马上,然后他伸出手来拉着郑嫣再次坐到马上,等到郑嫣坐好之后,他立即拉动缰绳,双脚夹/紧马腹调转马头,再次往山道上正中走去。

    刚到了山道上,李保就听到后面的有人在喊自己,他转头一看正是胡三宝他们,既然他们已经跟来了,李保对着郑嫣说道:“嫣儿坐好了,咱们俩先回凤翔去吧。”

    说罢李保对着身后挥了挥手,然后挥鞭策动骏马往着凤翔疾驰而去,郑嫣本来还想矜持一下,同李保保持距离的,可是随着马速的加快,她再也保持不了矜持了,她吓得紧紧搂住李保粗壮的腰,上身紧紧贴在李保背上。

    李保本来还在全身策马,不过身后的玉人紧贴过来,背后虽然隔着衣服,还是能够感受到伊人胸前的轮廓。那种感受无以伦比,他兴奋的猛力催动骏马加速奔驰起来。

    快到凤翔城时,李保在道上慢慢放低了速度,等着胡三宝他们过来,两人再次分开,李保转道去了城外的渭州军营,郑嫣则坐上马车回府。

    回到凤翔府衙,郑嫣下了马车,吩咐青岚去准备热水她要沐浴。

    青岚依言前去吩咐侍从烧热水,郑嫣则回到房中立刻扑倒床上,她满心的欢喜还有喜悦,今日实在是太刺激了。六郎好大胆!

    不过他也好色,竟然会那么多的花样挑逗自己。“挑逗”她想不到自己居然用到了这个略带暧昧的词汇来形容自己的情郎。

    她想起和李保的深吻还有他那灼热的唇舌,不觉的身下又湿润了许多,自己这是怎么了?郑嫣不解,为何一和六郎在一起,自己就变得好放/荡,而且还乐此不疲。

    郑嫣搞不清自己是怎么了,不过她脸色发红发烫却是不争的事实,再加上腿心的湿润仿似有些痒,她不仅绞了绞修长的双腿。

    这样居然更舒服了,她忍不住低低的“啊”了一声,正当郑嫣还想再绞上几下的当口,房外却传来了声音。

    “青岚,嫣儿呢?”

    这声音一听就是母亲卢氏的声音,郑嫣立刻清醒了过来,她奋力起身,然后四处看看,生怕自己方才的举动被母亲看出一点半点来。

    然后她迅速的整理了身上的衣服由整理了下头发,跟着六郎策马回来,风把她的发髻弄乱了好多。怎么办呢?

    等到郑夫人推门进来的时候,郑嫣已经端坐在梳妆台前,神平气和的梳着头发。看到母亲进来,她娇声一笑,“母亲来了,青岚快给母亲倒茶。”

    卢氏看着女儿一脸镇静,她心中有些动摇了,心道:夫君是不是太多虑了,不过她还是问上一问吧。

    “嫣儿今日去净慧寺拜佛,一路可还顺畅?”

    “顺畅啊,今日寺中信众甚多,人潮拥挤,是不是青岚?”郑嫣说完,看向青岚。

    青岚立刻接口道:“是的呢,哪里好多人都倾慕小娘子的美貌,奴家还驱赶了好几个登徒子呢。”

    青岚说谎的本领不错,这个谎话说起来,自然诚恳,丝毫不带一丝慌乱。

    郑夫人听了以后,又问了几句,觉得女儿说的没什么破绽,她已经认定是夫君多心了。

    郑嫣看着母亲突然过来询问自己出去拜佛祈愿的事情,她心中紧张不安,生怕母亲知道了自己私自见李保的事情。所以她竭力装作镇静,小心应答。看到母亲神情应该是相信自己了,为了避免言多必失,所以她娇声道:“母亲,嫣儿要去沐浴了,今天净慧寺内人那么多,奴家必须好好沐浴一番。”

    说着,郑嫣拿起桌上的香皂还有瓷瓶要往外走去,不过郑夫人一看郑嫣手上拿的东西,她立刻谨慎起来了。

    郑夫人问道:“你手上拿的这个是什么东西?”

    郑嫣一听,心道:糟糕,怎么忘了这个了,哎呀,枉费刚才废了那么大的劲,说了好几个谎话,没想到百密一疏啊。这些香皂还有香水都是临进城时六郎送给自己的,他说此物用来沐浴洁肤的最是神效。

    郑嫣还在想借口的当头,青岚马上开口道:“哦,这是渭州产的香皂和香水,是吉王送给小娘子的。”

    郑夫人面上一寒,“胡说!这吉王昨日才到凤翔,况且昨日他进府中时并没有拿这些东西,你们今日到净慧寺是不是和他私会去了?”

    郑嫣还想狡辩,郑夫人已经转向了青岚,“青岚你说,是不是?”

    青岚吓得跪倒在地,她虽然浑身发抖,但是却咬紧牙关不说话。

    “反了你这个死丫头了,你不说是吧,来人!”郑夫人气的咬牙切齿。

    门外的仆从听到命令已经来到了门口,刚要进屋,郑嫣大声道:“住手!你们退下!”

    门外的仆从听到郑嫣的命令,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郑夫人看到女儿开口了,她挥了挥手让仆从先退下去。然后她开口道:“怎么,你肯说了?”

    郑嫣深呼口气,然后说道:“是啊,嫣儿今日是去见六郎了,我们早有婚约了,况且祖父和父亲已经答应了,我们见面又如何啊?”

    “你这个丫头,怎得这么没有羞耻呢?你们是有婚约不假,但若是你们在一起做出了辱没咱们郑氏门楣的事来,你叫为娘怎么给郑家交代?”

    有唐一代,在男女之事上向来比较开放,尤其是上层社会,初唐时候皇室公主们非常豪放。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社会风气在慢慢趋向于严谨保守,特别是在“五姓七家”这样的高门豪族哪里,对于门楣门风看的甚重。

    所以今日郑夫人严厉批评郑嫣是很正常的,但是郑嫣和李保都是属于少年慕艾的时期,再加上李保的可以挑逗,郑嫣深陷在热恋之中也是人之常情。但是深受包办婚姻毒害的郑夫人不可能懂得这队热恋中的男女之情,也是可以理解的。

    所以面对母亲的不理解和批评,郑嫣立刻委屈的留下了清亮的珠泪,郑夫人看到女儿伤心哭泣的模样,心中立刻软了,但是女儿不加管束的话,日后一旦做出什么有辱门风的事来,对于郑氏和她母家卢氏都是一大羞辱。

    所以郑夫人不得不硬起心肠,对着郑嫣道:“你以后不准随意踏出房门半步禁足家中,没有我和阿郎的允许不得出府。青岚照看嫣儿不力,罚俸半年,且不准伺候嫣儿了,调去厨房打杂。即日起,由芸娘照看监视嫣儿的饮食起居。”

    郑夫人说完就径直往门外走去,郑嫣抬起头来,对着郑夫人喊道:“母亲你不能这样,青岚是无辜的,您不要罚她,要罚就罚我!”

    不过郑夫人已经出门走远了,郑嫣哭泣的声音传出好远,却没人敢来救她?郑嫣来到青岚身边,扶在她的肩头,轻声道:“对不起,也苦了你了,青岚!”

    青岚握住郑嫣的手,柔声道:“娘子没什么,奴家没事的,你不要哭了,哭多了就不好看了。吉王爷会心疼的!”

    郑嫣听了青岚的话,她不仅喃喃道:“六郎,六郎你什么时候来带我走啊?”

    

第二百八十二章 赌战

    三月中旬,唐军西北面行营都统、凤翔节度使郑畋举行誓师大会,亲手杀掉了黄巢伪齐政权派来劝降的使者,正式向伪齐政权宣战。

    当长安得到凤翔传来的消息时,正在大明宫内麟德殿内花天酒地的黄巢君臣登时一片气愤,纷纷咒骂郑畋不识时务,胆敢对大齐皇帝不敬,于是怒气冲天的大齐皇帝黄巢立即下令,出兵征伐凤翔。

    至于派谁领兵去征讨时,黄巢犯了难,毕竟朝中那么多的武将,而且郑畋只是一个老朽的文士,大唐也从没有过这个老头的征战记录,所以这一战很可能是一个刷军功的机会。

    黄巢能想到这一点,他手下的官员和武将们也能想到这点,所以手下一片请战之声。其中尤其是孟楷喊得最大声。

    黄巢觉得派孟楷去也未尝不可,但是这厮自从那次在长安城下之后,已经犯了众怒,此时若是派他去,只怕其他手下不会心服。

    如今黄巢贵为大齐皇帝,他不能在拘泥以往他起家的小圈子了,所以他得把眼光放得更开一些,这样一想,黄巢眼中有了更多的身影。

    二郎三郎他们吗?不行,三郎在河中刚刚被王重荣揍得大败而回,若是让他去只会影响军心,孟楷不再考虑了,赵璋是文臣,朱温还在华州,暂时不能把他调回来。毕竟河中那边害得需要他在华州压阵。

    那么尚让呢?黄巢心中得出答案:嗯,尚让最合适。

    尚让是尚君长的弟弟,他跟随乃兄从乾符二年(875年)就追随王仙芝起义。乾符三年(876年)十月屯兵嵖岈山(今河南遂平西),与自己会合,共保嵖岈山,后自己和王仙芝闹翻后尚让随仙芝转战南方,不过尚让还是心向自己的。

    乾符五年(878年)王仙芝在黄梅(今湖北黄梅县西北)覆灭後,尚让率余部投奔自己,推自己为王。如今他更是贵为大齐太尉兼中书令,他更是黄巢手下,王仙芝旧部的首领。

    此时自己已经称帝,自己手下的部将不管是在官职还有待遇上都比其他派系的人更好,这样的举措早已引得一些人不满了,如今他更应该平衡一下自己原来部下和王仙芝旧部的关系。

    于是黄巢摆摆手,示意殿中众人安静下来。他捻了捻颌下的髯须,然后说道:“众卿踊跃请战,朕心甚慰,只是此次征伐乃是为了壮大我大齐声威,震慑那些首鼠两端的藩镇,所以此次出兵务必要能一鼓作气击溃凤翔郑畋酸儒。朕思来想去,能胜任此职者非太尉莫属,尚太尉意下如何?”

    尚让一听皇帝如此说,他面上的得意一闪而过,然后躬身答道:“官家金口玉律,某自当遵旨。只是此事,事关我大齐战略,所以臣请官家准许,此次西征由王播将军担任先锋使、孟楷将军担任粮料官。”

    黄巢一听,立刻点头道:“太尉所言甚是,朕准了。此次西征,由太尉主持,一应事项俱由太尉做主。”

    皇帝已经下旨了,殿内众将领只得遵旨应诺。既然有战事要准备,这酒宴就不能再开了,于是尚让以下俱都告辞离去。黄巢也不阻拦,就放他们离去了。

    殿内的官员全都走了,黄巢一个人呆在殿内也没了兴致,他一摆手,道:“回,清思殿。”

    清思殿是大唐皇帝李儇的寝殿,黄巢从洛阳迁来长安后,发现这清思殿内十分奢华,所以就把这清思殿也当成了他的寝殿。

    既然宫殿全都是黄巢的了,那其中的宫女内侍自不在话下,所以留在长安城中的所有宫人再次回到大明宫内当值,不过那些妃嫔确实投降黄巢军的大唐官员进献的,比如开门迎接黄巢的东京(洛阳)留守刘允章就把自家的女儿还有侄女进献到了黄巢的后宫之中。

    尚让回到府中后,立刻着人去请赵璋,黄邺、王播、孟楷等人来府中议事,然后尚让又休书一封给在华州镇守的朱温。告诉他暂且在华州忍耐一下,只等他解决了郑畋之后,立刻向大齐皇帝进言把朱温调来长安中枢。

    正在尚让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在长安城中经营的时候,凤翔节度使府衙内一场剿黄动员大会正在进行。

    此次大会的主持人和发起人正是长安西北面行营都统,凤翔节度使郑畋。参会有前面提到的泾源节度使程宗楚,朔方节度使唐弘夫、天雄节度使仇公遇,如今更有新近才到的宥州刺史拓跋思恭、鄜延节度使李孝昌、河中留后王重荣也拍了使者前来参与大会。

    李保作为郑畋的盟友也出席了大会,另外远在许州的杨复光也派了使者前来参会,这个使者是李保的熟人文士沈殿。

    这么多人济济一堂,李保坐在堂上心中却满是鄙夷,这些人一个个大义凛然,他们一边享受大唐的官爵俸禄一边却放任黄巢贼军肆虐。如今黄巢称帝后对他们盘剥深重,他们顶受不住了,又想起来反抗黄巢了。

    不过大唐走到这个境地也不全都是这些节度使军阀的错误,这其中既有历史的必然性又有大唐皇族的不作为才造成这样的结果。

    反正打灭黄巢后大唐境内的军阀混账还是不能改变,目前他能做的也只能是顺其自然,发展渭州军的势力,只有自己的拳头硬了,自然就会有人听他的话,不过现在他还是听听郑畋怎么说才是。

    “诸位都是对大唐赤诚的国家栋梁,如今贼子僭越,伪帝猖獗,正是某等赤子为国尽忠的时候,所以某今日召集诸位高贤毕集于此,商议剿灭伪齐黄贼大计。……”

    郑畋慷慨激昂,说的都是大道理,并且把黄巢贼寇骂的一文不值,在场都是郭子仪、颜真卿这样的国家干城,一通大道理讲下来,与会的各位都有种与有荣焉的洋洋自得。

    李保心中不仅对郑畋这个五姓门阀的族长级人物有了新的认识,这是文人的操守还有价值观的彰显,也是中国五千年来极为珍贵的文化传承,这些文人把这些优秀的品质称之为气节。

    正是有了这个气节,历史中的却不缺乏铮铮铁骨的文人斗士,郑畋的形象如同数百年后的文天祥还有方孝孺那样在李保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个倔强坚韧的老头真不简单!

    大道理说完了,该说点干货了,于是郑畋指着自己的儿子道:“大郎你来讲讲咱们这次剿灭黄巢军的准备情况吧。”

    郑凝绩坐在末尾,参与此次会议的都是一方之雄,所以他这个没什么实权的节度使押衙只好陪坐末座了。

    郑凝绩对着在场众人点了点头,然后走到身后的墙边,拉开了墙上挂着的幕布。这上面是个大型的地图。

    这张地图是长安到凤翔的地形图,这张图在李保看来是十分粗糙的,但是在没怎么见过后世的高精细地图的唐人面前这张地图也没有觉得多么粗糙。毕竟他们从军以来,看的都是这样的地图,所以众人都没有什么理解障碍,李保只得独自一个人在那里翻白眼了。

    郑凝绩拿着一直竹竿,指着地图上标示的姓氏作为各个节度使的布防范围,其中凤翔府的范围最大,所以从图中就可以看出凤翔军此次担纲剿黄行动的主力。

    李保的渭州军充当的机动队使用,对此李保并无异议。毕竟前来参与围剿的众家藩镇里,就数渭州军人数最少。

    当郑凝绩介绍渭州军只有区区三千人的时候,拓跋思恭和仇公遇两人忍不住笑出声来。郑凝绩一看这两人如此胆大,他心中有些担心,毕竟李保如今脾气大涨,若是他忍耐不住动起手来,这场大会就算是白开了。

    所以他赶紧解释道:“吉王率领的渭州军虽然人数少,但是这支部队在长安城下大败黄巢贼军手下的大将朱温,并且渭州军……”

    拓跋思恭还没等郑凝绩说完,他开口道:“一个宗室王爷带的兵能好到哪去?再说那长安城还不是被贼寇攻破了?郑押衙不用帮吉王遮掩了,这些事某等军汉都晓得是怎么回事,况且那长安城高墙固,岂是那么容易攻破的?这个吉王不过言过其实罢了。哈哈,还战力颇强,再强能强过某手下的铁骑?”

    拓跋思恭一说完,其他的几个将领无不哈哈大笑起来。

    郑畋和郑凝绩父子都知道长安城下的真相,他们担心的看着李保,生怕这小王爷一个忍不住。可是李保却相当淡定,他居然还在笑。

    等到众人笑声停歇了,李保起身来到拓跋思恭面前,对着他道:“既然拓跋刺史觉得孤手下的儿郎是言过其实,那么咱们要不要比试一下?”

    拓跋思恭看着李保那俊秀的面容,他心中忍不住有些腻歪,你是大唐宗室又如何?还不是被贼寇吓得到处跑,如今国都都被贼寇占去了,你个乳臭味干的黄毛宗室脾气不小,还敢挑战某和手下的铁甲军,当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也好,某就答应你。

    想通此处,拓跋思恭对着李保一笑,露出了口中的大黄牙,李保嫌恶的闪到一边,扇了扇手,朗声道:“啊,嘴好臭!”

    拓跋思恭面色一变,对着李保怒道:“你!”

    郑凝绩一看这架势,马上开口打圆场道:“大王和拓跋刺史莫要动怒,此时最要紧的还是以大局为重,切不可意气用事啊。”

    拓跋思恭瞪了李保一眼,然后恨恨的转过头去,低声道:“某今日看在郑使君和郑押衙的面上先不同你这小宗室计较。”

    李保哈哈一笑,“你若是不敢就算了,毕竟你们这些胡虏都是些没种的东西。”

    拓跋思恭一听,立刻脖子一梗,怒道:“你这小王爷不要欺人太甚,你说赌什么,某若是怕了就不是拓跋家的子孙?”

    

第二百八十三章 黄雀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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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和元年(882年)三月中旬长安西北面行营都统,凤翔节度使郑畋率领大军誓师出发,兵峰直指盘踞长安的伪齐政权。『,

    随同大军共同出发的还有参与剿黄联盟的各路节度使,以及低调的吉王李保。

    郑畋此次集合大军四万,其他各路节度使带领一万到二万大军各不相等。其中人数最少的就是渭州军了,只有区区三千人。

    各路盟军对于此次对战黄巢贼军都是信心满满,不光是人数上的优势,还有气势上的,以官军伐贼军,当然这只是军头们自己想当然的想法。

    低调睿智的吉王可不这样认为,毕竟是这种军阀混战,为的仍然是名望和功勋。

    如今大唐虽然国破了但山河仍在,况且远在蜀中的大唐皇帝对于政事很不感冒,但是对于功臣却是极为赏识,出手也大方。

    打个马球都能赢个节度使当当,更何况这收复国都的大功劳?再说以大唐如今的形势,最符合出现新的郭子仪了,到底是谁,那还得看个人的表现了。

    郑畋乃是五姓望族的翘楚,跟随他不光能够增添名望,更能抬高个人的身价和实力,所以各路节度使对于攻打黄巢很是踊跃。

    对于名望李保是不屑一顾的,他在长安坚守一个月已经为他赢得了朝野的称赞和名气,再加上他李唐宗室的身份,他根本不需要再增加任何名望了。相反他要低调一点,以免刺激到蜀中的某些人。

    至于但是作为渭州军的代表,还有郑畋一早就认可的政治盟友,李保必须拿出一个盟友的姿态来。

    另外李保还得表现出超强实力出来,不然在其他的节度使面前,渭州军是无法立足并得到其他军阀的尊重的。

    这也是李保在军议上大肆张扬的原因,为了能让其他军阀认识到渭州军的强劲实力,这也是一次对渭州军的一次测试。

    李保同拓跋思恭打赌此次出击,最终那边剿灭乱匪最多则为赢。胜者可以要求败者做一件事,后方不得拒绝。

    拓跋思恭如此狂妄,最主要还是他手下的过万的铁骑军团。

    这些是他拓拔家族称霸宥州的资本了,作为投降大唐换的信任的胡族,拓拔氏远比在河东极为闹腾的沙坨李克用父子老实多了。

    但是老实不代表他没有野心,大唐就是这么豪迈,不管是什么样的人,只要你认同大唐并能够为大唐尽忠,那么大唐就认可你为大唐子民。

    豪迈的大唐就是这个特点,才一再涌现出像哥舒翰,高仙芝等等盛唐上青史留名的异族名将来。

    不过这都是题外话了,毕竟唐末的军阀们各怀机心,走到一起共同对付一个流寇头子。

    唐军得到斥候报告,伪齐二号贼酋尚让率领五万贼军已经到了凤翔地界。不过贼军十分骄纵,一路行来丝毫不避忌唐军斥候窥探。

    唐军众多军头一听顿时喜出望外,这是个很好的机会,既然尚让如此自大,那大家伙扬名立万的机会就来了。

    李保却没有过多关注尚让这个倒霉蛋,他只是在静静的观察郑畋。这个文弱老者有着与他年龄相称的沉着和睿智。

    郑畋指挥若定,众多军头都很服他,毕竟知兵会打仗的文官不光在大唐就是历史上其他朝代也不多见。

    郑畋一边加派斥候打探贼军行踪,一边又拓跋思恭手下的精骑大肆屠杀贼军派出的探子。

    郑畋知己知彼,运筹帷幄,尚让却是盲人骑瞎马,乱打乱撞起来。

    首先尚让率领大军路过同州,把殷勤迎接他们的同州城内剩余的民众抢掠一空,并放纵兵士打砸抢。一时之间同州城内哀鸿一片。

    郑畋得到消息后,悲愤莫名。气的把他平日最喜爱的一块端州砚台摔成几块。气愤难当的郑畋命令大军加快行程,尽快赶到决战地龙尾陂。

    郑畋之所以选择这个龙尾陂作为决战地,乃是因为未来者吉王李保的缘故了。他稍稍在在郑畋面前提了提,然后得到“神启”的郑大都统立刻发觉龙尾陂真乃是天赐良地,于是兴高采烈的郑大都统立刻召开军议,宣布了他的战略。

    郑畋殚精竭虑想要把尚让一网成擒,尚让却带着手下的几位同僚在同州城内最为豪华的庄宅中悠闲悠哉的饮酒赏舞。

    舞姬们跳的是一种新潮的舞蹈,来自于京都长安。孟楷等人进驻长安后就曾大肆搜捕这类色艺双绝的舞姬。他之所以这么做,还不是为了囤积居奇,好用美姬去巴结结好其他农民军将领。

    今日的宴会就是大军的粮料官孟楷举办的,目的自然是巴结尚让这个大齐朝廷的二号人物。

    先锋使王播已经带兵突入凤翔地界,尚让孟楷却心安理得的在后方同孟楷等人潇洒快活,当真令人觉得其中有些诡异。

    管弦丝竹,再加上舞姬妖娆的体态,堂中诸人都有点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孟楷呵呵笑着,举杯对着尚让道:“太尉还请满饮此杯。”

    “哦,孟将军此杯可有什么意头?”尚让捻须微笑着问道。

    “某这杯自然是祝贺太尉除去心头之刺了啊。”孟楷说完这句话,还对着尚让来了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尚让饶有兴致,追问道:“听到孟将军如此说,大家伙肯定都是一头雾水了,不若请孟将军明言才是,也好给大家解惑啊。”

    孟楷来自微笑的尚让,他心中隐隐有些嘀咕,这厮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居然要某直言他心中的隐秘?

    孟楷摸不透尚让的心思,所以他不禁迟疑起来了,“这个嘛……”

    “无妨,孟兄弟但请直言,今日与会的都是自家兄弟,自然是信得过的。”

    尚让一席话让在场的一干农民军头目们欢欣鼓舞,毕竟能和尚太尉称兄道弟,他们这辈子也遇不到几次。

    孟楷心中骂道:老狐狸,简单一句话就把某弄的里外不是人,行,算你厉害!

    不过既然尚让都这么说了,他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于是他说道:“此番那王播怕是在劫难逃了。”

    尚让听了以后没再追问,但是其他的小头目却忍不住追问起来。

    孟楷看也不看尚让继续道:“这个王播是何许人,大家伙想必都不陌生吧。”

    王播乃是以往农民军另一位领袖王仙芝的侄儿,当年王仙芝兵败湖北,颇具威望的尚让为了顾全大局另外也是为了王系义军的安全,所以力排众议带领义军跋山涉水同黄巢汇合。

    汇合之后双方义军自不像从前那般同心一致了,双方的隔阂也在一点点增大。

    随着黄巢军势力范围的扩大,再到黄巢登基称帝,王系旧部被压制不平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本来作为王系首领的尚让渐渐不再关心王系旧将了,而此时王播则代替尚让成了王系旧将的代言人。

    随着王系旧将再次被凝聚起来后,不光是黄巢心神难安,就是尚让自己也忧心不止。

    这次出征凤翔,黄巢点将尚让,尚让立刻想到了王播,所以他提议以王播为前锋,并把孟楷捎上作为粮料使。

    本来就是刷军功之旅,那作为紧靠黄巢的尚让,自然要给主子黄巢一个既能为君解忧又能想君之所想的忠犬形象,所以他的提议黄巢立刻就准了。

    既然尚让有心放王播去死,所以他故意在后方逗留不前,自然也不在意唐军对己方探子的压制了。

    所有的这一切都在这里得到了明示,在场的大小头目都像是受到了警告:若是对黄王不忠,那日后就是死了也是个糊涂鬼。

    孟楷说完之后,才发现方才还萦绕耳畔的靡靡之音早已经停了。他马上说道:怎么停了,继续奏乐。

    虽然丝竹再起,但是在场众人对于此时的歌舞再也没了兴致,因为每个人的心里都起了不同的变化。

    与此同时,凤翔府东部边界一行人马正在漏液前行,虽然月色朦胧,但是绵延不绝的火把在这夜色中闪现,也使得这队人马的行藏显露无疑。

    在这队人马不远处隐藏着一小队骑士,他们窥视这队人马已经许久了,等到这队人马即将消失在他们眼前的时候,其中一个队正模样的人,轻声道:“咱们跟了这么久了,现在终于可以确信他们是一支孤军了,燕小七速去拓跋使君那里报告君,说不得咱们要先干上一票了。”

    当拓跋思恭接到手下斥候来报的时候,他满脸喜色,哈哈,咱们宥州军先行吃下这只五千人的贼军,那吉王小儿到时候那什么和自己赌战?

    于是拓跋思恭点齐人马,趁着夜色偷偷出营而走,意气风发的宥州军不知道,此时有另一小队的人马,静静的隐匿在夜色中仿似深林中的夜枭,冷寂而冷厉!

    夜色深沉,半掩残月也仿似露出了倦意,悄悄躲进了阴云之中,在黑漆漆的夜色中在凤翔府的地界中,急奔冲突的千军万马正在上演一出血与火的悲歌,而远离战场不远一处密林中一只善战猛虎之军正在潜伏,静待时机。

第二百八十四章 捡个大漏

    ();    第二百八十四章捡漏

    接到有敌军来袭的报信后,王播很是平静。 他先问左右亲卫道:“中军尚太尉到了哪里了?”

    左右亲卫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回答,王播卫的神色,他兀自叹了口气,然后对着亲卫道:“咱们刚到了凤翔地界,就有人马来攻,们早就被人盯上了。”

    亲卫王勇接口道:“尚太尉大军应该离咱们不远吧,如今有官军来袭,咱们先行抵挡,然后派一勇将去尚太尉处报信,一旦尚太尉发兵来援,届时咱们两相夹击,定能打溃来敌。”

    王播听了亲卫的话,再次叹了口气,“这尚太尉怕是已经把咱们当成了弃子啊。”王播说的声音很低,除了王勇和旁边的李四恪,其他的人都没有听到。

    王勇正想说些什么,不过李四恪拉住了他。转向王播道:“如今既然尚让不义就别怪咱们不顾江湖道义,王军使不如咱们还是降了吧。”

    “混账!”

    王播开口斥责李四恪道:“某自跟着叔父起兵以来,经历大小战不小数百,可是咱们何时听说过官军信守承诺过?叔父更是轻信了朝廷,然后才害得尚太尉的哥哥尚君长白白丢了性命。”

    王仙芝为人鲜廉寡义,自从起兵就是奔着一己的荣华富贵这个目的去的,所以在唐廷招安时候,没有顾及黄巢等派系头领的感受,从而导致同样性格的黄巢心态失衡,愤而出走造成王黄分流,因此震动整个大唐的农民军力量因此降到最低,也让唐廷有了喘息之机。

    最后再也没有顾忌的王仙芝再次接受了杨复光的招安,不过他太亲信唐廷,没想到唐军将领无耻到了那种程度,所以派亲信尚君长等人满心欢喜的跟着杨复光的使者前去长安接受朝廷封赏。

    不料半路被宋威劫了胡,宋威奏报朝廷,抓住了尚君长等贼酋,并把他们的脑袋送往长安请功,满心欢喜的王仙芝,才发现他用自己亲信的性命换来了宋威的功劳。

    有了尚君长等人的前车之鉴,王播等农民军高层对于招安早就怀了戒心。而且如今黄巢在长安当皇帝很是舒心,谁会铁心跟着他去投降朝廷?

    李四恪还想再说什么,王勇立刻止住了他,然后对着王播道:“这些事儿还是别啰嗦了,为今之计还是先集中兵力解决来犯之敌。其他的往后再说吧,王军使你说呢?”

    王播点头:“王九说的不错,还是先去迎战吧。”

    说完王播就要去上马前去指挥迎战,李四恪却拦住了他,“王军使为了军心镇定,某想王军使应该派人去向尚太尉求援。”

    王播一听,点头道:“有理!”

    李四恪立即接口道:“某和王九郎愿意出营前去求援。”

    王勇一听这李四怎么还把自己扯上当逃兵了,他刚要分辩,不料王播已经下了决定。

    “嗯,李四恪和王九郎前去求援某很放心,你们即刻出发吧。”说完王播翻身上马,望着前营驰去。

    先锋营的亲卫都全都跟着王播走了,中军大帐处只剩下了,王勇和李四恪两人。

    王勇播的背影,心中有些忧伤,自己是王家的儿郎,王播就是他如今的家主了,他心里有些不舍,不过王播下了命令,他又不得不遵守。

    一旁的李四恪脸上带着笑意,他低声道:“九郎咱们快点出发吧。”

    王勇有些鄙夷的四恪,“某平日也敬重你是条汉子,可是你今日这般胆怯,倒让某明白了往日真是错。呸!”

    李四恪丝毫不以为意,他呵呵笑道:“你还不明白吗?”

    王勇疑惑道:“你这是何意?某不懂,也别在某面前卖关子,有屁快放!”

    “九郎难道没有明白王军使的深意?”李四恪正容道。

    “什么深意?”王勇不耐烦的说道。

    “王军使是有意放你和某一条生路,尚太尉的援军到底在哪,王军使不知,某也不知,但他为何却让咱们去请援军?这就是为何某一说,他就点头的原因啊!”

    李四恪如此一说,王勇立刻就明白了,家主这是为了给王氏留下自己这条血脉啊。

    王勇明白但是却不愿自己独生,他立刻拿起横刀,然后就要上马去追赶王播,李四恪拦住了他。

    “你为何如此固执,好死不如赖活着,这个道理难道你还不明白?”

    王勇对着李四恪的脸吐了一口唾沫,怒道:“你这个贪生怕死的家伙,要赖活着就独自去吧,某要去跟着家主杀贼了。”

    李四恪脸上怒意一闪而逝,然后对着王勇后脑重重一击。王勇眼前一黑,混死了过去。

    李四恪把王勇放在马上,然后又签了一匹马跟在身后望着营外走去。如今敌袭,中军大多随着王播前去杀敌了,所以李四恪很轻松就出了大营。

    夜色渐渐隐没,东方渐渐露出了鱼肚白,李保带着渭州军在此晚上,拓跋思恭的骑兵犀利是犀利,但是却用错了地方。

    王播的农民军久经战阵,况且王播军筑营十分用心,所以野战犀利的骑兵遇到善守的农民军,打起来实力难分上下。

    战事焦灼,从午夜十分一直打到凌晨,宥州铁骑都没有攻破农民军的营盘。

    李保本来还想着等到双方打到两败俱伤之际,他率领渭州军以逸待劳捡个便宜呢,可是如今这战况也不知何时能结束。

    宋文通也是满脸疲惫,不过李保都亲自来督战了,他也不好说什么,只等不远处的战况发生改变,他们好下手。

    李保哈欠连天,宋文通轻声劝道:“大王不如先回去歇着吧,这里某来盯着就行了,大王放心,某晓得分寸,绝不会浪费咱们的兵力的。”

    李保听了宋文通的建议,也颇为心动,毕竟吹了半夜的冷风,回去喝杯老酒,很是惬意,不过自己出发前吹下大话,若自己不能全始全终,必定会让手下己。

    所以李保摇了摇头,说道:“再等等吧,说不定马上就有变化了。”

    不得不说李保是个有气运的穿越者,他的话音刚落,一个斥候奔来回报:“大王,某等在前哨抓到两个贼军,他们说他们是贼将王播的亲信,可以说服王播投降。”

    “什么,居然还有这等事,还不快把人带过来!”李保喜出望外,这真是瞌睡送来了枕头啊。

    不多时,几个渭州军士押着两大农民军来到了李保的面前。

    军士对着李保行礼后大声道:“禀告大王,某等擒获的贼军两名业已带到,还请大王审问。”

    李保对着那个军士点了点头,“嗯,干的不错,回去让你的主官给你们请功,孤要重赏你们!”

    那个军士一听吉王如此说,当即欢喜的不知南北了。

    宋文通个傻乐的军士道:“别愣着了,快去办差,若是后面办岔了,今日立的功劳就白费了。”

    那军士嘿嘿一笑,“那能呢,俺们都知道咱们渭州军最重军功,某就指着军功养俺娘呢,俺娘都说了,让俺好好干,等钱存够了,就给俺聘个娘子呢。”

    军士朴实的话语,让李保很是高兴,他呵呵笑着,然后对他道:“让你娘安心,你的娘子马上就会有了。”

    说完,李保挥退了他们,然后把目光转向了抓来的两个俘虏。

    “你们叫什么名字,是何来历,赶紧从实招来,免得待会受那皮肉之苦。”

    李四恪从被抓来就在观察在场的诸人,当他听到贵为王爷的少年贵人居然毫无架子的和一个低级兵士说笑随意,他很惊奇。

    再通过他们的对话知道了,俘获自己和王勇就是名震天下的渭州军的时候,他更安心了。

    长安之战过去不久,但是各种传闻满天飞,很多传闻同朱温的说辞很不相同,此时唐廷也没有出来辟谣,所以人们对于长安之战议论纷纷。

    李四恪恰好就听过朱温被渭州军打的惨败,但是渭州军急于营救吉王李保,而后放弃了空城长安,然后兵败狼狈的朱温据守空城,却诈称长安是他率军血战所得。

    如今渭州军近在眼前,李四恪兴奋难耐,他急切道:“眼前这位少年郎君想必就是名震天下的吉王殿下吧!”

    李保一听自己的大名已经能让农民军知晓了,他心里有点小小的得意,所以他不置可否的四恪,然后道:“你说你能劝服那王播投降?”

    李四恪一脸谄媚的对着李保道:“大王睿智,此事千真万确,某身边这位就是王播王军使的族亲,王军使就是指派某等前来投奔大王的。”

    王勇醒来后就发现自己被人擒获了,在发现自己是被官军擒获的,他心里有些淡然了,反正都是死,早死晚死都一样。

    所以他一直都闭口不言,不过四恪如此谄媚,他忍不住还是对着他呸了一口。

    李保让人把李四恪和王勇分开,然后让李四恪继续说。

    从李四恪口中,他知道了这王播已经知道自己被尚让抛弃了,所以他下定决心要死战到底。

    既然李四恪如此有信心,不妨一试,如今拓跋思恭的宥州军和农民军僵持在一起,他若能招降了这只军队,对自己和渭州军都是增强实力的好机会。

    于是李保对那李四恪又来回询问了几遍,最后确定这厮不像撒谎,然后又派人带着他的亲笔书信跟着李四恪前去招降。

    等到李四恪一行人的背影远去后,李保对着初升的朝阳露出来笑容,“嘿嘿,这晚没白来,没想到居然捡到了个大漏。”

第二百八十五章 孤王先胜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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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八十五章孤王先胜一筹了

    李四恪带着杨干等人一起来到王播大营的时候,王播正在让军中的郎中包扎伤口。他的肩膀上,胳膊上中了好几处箭伤。

    乍暖还寒的三月间气温甚低,王播却是裸赤着上身,丝毫不曾因为郎中处理箭伤而叫喊出声,他的背上还冒着白气,仿似酷暑天一样。

    杨干看着王播如此悍勇,不由有点钦佩,不由道:“这位壮士不错,咱家佩服!”

    王播看向杨干,发xiàn来人有些异样,再一听他自称咱家,他不禁嘿然一声,“某道是哪个英雄夸赞某家,不想却是一个‘英雌’啊!”

    宦官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在这王播口中却被称为“英雌”,这其中的戏谑意味可想而知,所以王播话音未落,周遭的军汉们轰得大笑起来。

    不想杨干对王播的挖苦毫不在意,他指着那些嘲笑他的人冷然道:“咱家是阉人不假,却也曾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咱家也从不觉得身为一个阉人有什么耻辱,这位壮士悍勇,咱家欣赏你,所以夸赞你,你却指着咱家一个阉人的痛处挖苦,你又能英雄到哪去?”

    王播看着一本正经的杨干,他忍住笑轻声道:“是某不对,某不该取笑你,只是某最恨阉人,所以忍不住了,哈哈……”

    李四恪听到王播如此挖苦吉王派出的使者,他不禁心中突突,这该如何是好?不过使者没有生气,还有挽回的余地。他忙道:“王军使这位杨指挥使乃是名震天下的吉王麾下渭州右军火炮营指挥使杨干。”

    王播看到一个阉人居然当上了一营指挥使,至于火炮营是什么他却没有多想。于是他道:“失敬,失敬。原来是杨指挥使,不过某好奇你一个阉人居然能当到一营主官,可想而知你们渭州军的战力了。哈哈,一个宗室王爷能带出什么强军来?”

    李四恪一听,这下子真是“曹孟德遇蒋干倒霉到家了!”这个平日少言寡语的王军使今日一再挖苦鄙视吉王以及吉王爷的使者,万一这使者气恼拂袖而去,最苦的还是自己。

    他本想去逃命,可是被渭州军截获,知dào这群强军是名震天下的吉王麾下,他就生了投靠吉王的心思,可是自己这番牵线搭桥却劳而无功,他心急如焚,却又无法可想。

    杨干也不理会他们,等他们笑够了,才微笑说道:“看的出各位都是爱笑之人,却不知各位知dào外面的官军有多少?若是各位知dào了详情后就笑不出来。”

    李四恪这时找到了空档,他插言道:“王军使了不得了,咱们大营之外有数万大军,咱们区区五千人是挡不住的,还是趁早降了吧!”

    在场的农民军听了李四恪的话后,纷纷议论起来了,“该怎么办,突围吧,趁着官军还没发起总攻”,“今日乃是死局啊,某家中的老娘怎么办?翠花娘子岂不是要改价他人?”“今日乃是死局啊”……

    王播哈哈一笑,对着在场的众人道:“某等起兵所谓何来?不过是为了活命而已,不过大家伙都早就想通了,早死晚死还不是一样?所以儿郎们不要害pà,某家还有那么多的好汉子陪着你一起赴死有何忧惧?”

    王播的话鼓舞了身边的众人,于是他们都齐声喊道:“某等愿与军使共死!”

    不过杨干却对这样群情激昂的场面颇为鄙夷,他嗤笑道:“一群憨货!死了都是白死,算了,这群傻子军兵不要也罢,某渭州军只要精明强干的军士。”

    说罢,杨干转身要走,李四恪急得直跳,却也拦不住。

    王播却发话了,“慢着,既然渭州军都是聪明强干之辈,为何不出手把某等全数扫灭?”

    “某家大王体念上天有好生之德,不欲多造杀孽,所以才派某来招降王军使,不想王军使豪气干云,宁愿玉碎不为瓦全,某也很敬佩这样的汉子,所以某就不强人所难了,不过王军使有没有想过其他人是如何想的?”

    “这个李四恪到了渭州军就把你们的底细全都告知给吉王知dào了,他明白诸位被当成弃子的苦楚,所以才严命某来劝降。”

    杨干这段话是他深思熟虑才说出来的,毕竟这等事关军心的大事,主官都会瞒住手下的,果然他话音刚落,在场的农民军军士纷纷喝问起来。

    “你这阉人,说的什么?什么弃子?快说明白!”

    李四恪抓住机会继xù道:“诸位兄弟,且听某一言,杨指挥使所说是真的,咱们已经被尚让那狗贼抛弃了,咱们进入凤翔境内后,就再也没了尚让和孟楷的消息,还有一事,为何咱们一入凤翔就有官军来攻打?那是因为……”

    “啪”!

    李四恪还没说完就被王播一个大耳刮子打的眼冒金星,话也说不清了。

    王播指着李四恪道:“混账东西,居然在某家面前搬弄是非,编排尊上。你这怕死的东西为了讨好新主子就这般不要廉耻了吗?”

    李四恪捂着脸,对着王播道:“不错,某是拍死,但是某方才说的有那点不对吗?咱们自从出征西来,遇到的冷遇还少吗?黄巢只会偏心他的旧部,咱们这些王将军的旧部在大齐国过的又是何样?”

    李四恪的话像是一记响亮的的耳光打的在场的众人全都清醒了,自从加入黄王军中后,遭受冷遇还有诸多不顺,让大多数人都生起了不平衡之心。

    人心最患不公!

    所以在场众人心态的改变相当迅捷,王播心中也有愤恨和不甘,但是他却不能在部下面前吐露。

    杨干看了众人神色变化,心中欣喜,这件事怕是成了一半。没看出来这个李四恪还是个人才。

    “王军使不知dào吧,某家吉王最重人才,几月前在长安城下,吉王俘获了柴存将军后,看重他的才干,诚心诚意请他留在身边辅佐,柴存将军起初并不愿意,不过吉王从不勉强他,最终柴存将军还是诚心归顺了某家大王。如今柴存将军已经就任了渭州巡查使高位。在咱们渭州城内威风八面,渭州军民对这位冷面巡查使十分敬畏!”

    听闻柴存已经在渭州胜任高位,王播心中更加意动了,周围的军士更加喧闹了。

    杨干接着说道:“某渭州军的兵士每年的军饷是三十贯起步,剩下的吃喝拉撒穿全都是渭州提供,一个人从军,光靠军饷就能养一个五口小康之家。

    若是有幸做到了营指挥使一级的军官每年能拿到军饷五百贯,另外还享有吉王创立的山河社商社的分红。

    可能大家都不知dào山河社是什么,那大家知dào长安城中的美丫丫糕点店,千金楼,还有西市百货店以及晋昌坊的一切新鲜事物吧,那都是山河社名下的产业,这么多产业一年能赚多少钱?

    某在这里透漏一下,不下三百万贯哦。”

    轰隆,场面一下子失控了,这颗深水炸弹太震撼了。

    三百万贯啊!

    这么多钱是什么概念?在场的众人都想象不出来,他们往日都是贫民,见过最多也就是几十贯钱而已。他们概念中的有钱应该就是这样子了。

    不得不说,他们的出身造就了他们想象力贫乏,除了思想贫乏外,他们还缺乏赖以为生的土地,所以才会起兵造反,可是这个吉王一个商社一年就能赚那么多钱,这个吉王怎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最终王播屈服了,他选择向吉王李保投降,不过外面的宥州骑兵却是个大问题,所以王播刚和宥州军交手过,知dào他们的厉害,所以他担心也想发挥自己新附之人的集体认同感,不过杨干却是洒然一笑,对着王播道:“你不用担心营外铁骑军了,你知dào某家为什么叫做火炮营?”

    看着一脸茫然的王播,他微微一笑,“你总听说过吉王乃是雷神转生的传闻吧?”

    王播点点头,杨干哈哈笑道:“你待会就知dào真zhèng的雷声是什么了。”

    拓跋思恭满心晦气,这只贼军战力不若,守营垒更是强悍,自家儿郎打了一晚上都没有攻进入,反而折损了许多人马,这些铁骑都是拓跋家几代积累才形成如此规模,可是今朝就折损了数百人,他听了属下汇报后心疼不已。

    恰在此时亲卫前来禀报:吉王李保来了,他心内嘀咕道:他来此做甚?

    拓跋思恭看到李保满脸笑意,他心里更像是吃了个死老鼠一般恶心,不过他又不能对对李保不敬,只得皮笑肉不笑的对着李保道:“什么风把吉王吹到这里来了?”

    李保也不跟他兜圈子,开门见山道:“叫你的人马滚蛋,这营中的贼军尽已归顺渭州军了。”

    “什么?你说什么?”拓跋思恭不可思议的看着李保,你若不是大早上没事做,前来消遣某家?

    李保对着拓跋思恭一字一句道:“孤说,你所包围的乃是某渭州军,你若是不识相就试试。”

    拓跋思恭正要发作,亲卫奔来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后,拓跋思恭脸色数变,最后,他怒道:“好,算你狠!某撤军!”

    李保望着气急败坏的拓跋思恭背影,轻声道“哈哈,这一局是孤先胜一筹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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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章 大战将起

    第二百八十六章大战正起

    拓跋思恭率军退去后,杨干和王播行人来到李保面前,杨干自缚上身,带着十多个农民军将领跪倒在李保面前,正色道:“罪将王播见过吉王殿下,昔日某等愚钝,不知王道更不知大王神威,今日得幸遇到大王,还请大王宽恕某等过往的罪过!”

    李保连忙俯身扶起王播和他身后的军将。对着王播等人道:“王将军那里话,昔日王黄聚众造反,反抗官府,首犯乃是王、黄,他们的罪责最重,尔等乃是从犯,罪责稍轻。

    况且尔等起兵反抗贪官污吏也是为民除害,此乃善举。诸位昔日所造杀孽也不算多,并不算是罪孽深重。正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王将军及麾下军将能迷途知返着实善莫大焉。”

    李保一席话,先为王播等人厘清罪责大小,并把他们杀的官吏定为贪官污吏,为他们减轻罪责,日后为王播等降将洗白身份留下伏笔,也为了王播等人融入渭州军扫清障碍。

    听了李保的话,王播很激动,这样善解人意的主公到哪去找?

    跟在王播身后同来的农民军齐齐跪倒对着李保:“大王圣明,某等心服!”

    李保挥手让众人起身,然后转向杨干道:“此次渭州军招安全靠自愿,若是有兵士不想归顺的,你们要给他们发放路费,放任他们离去,不得留难。”

    杨干点头应诺,退到一边。

    李保新得了王播的四千多人,他很是高兴,不过这些农民军大都来自山(倄山)东的河南道和河北道,在凤翔以及渭州都属客军。

    李保要是收留了他们就必须吧他们的亲族都迁来渭州,这样才能让新附的农民军归心。另外这也能给渭州增加人气和兵源。

    这件事要尽早进行,趁黄巢还没有丧心病狂,山东还算稳定的状况下,方便迁居人口。

    这件事是李保的德政,也是他的特别之处。从没有一个高位者如此为底层的兵士如此尽心过,所以李保把他的打算告诉王播后,这个一身箭伤的剽悍汉子,感动的热泪盈眶,当即跪倒在李保面前,代表剩下的军士们发誓此生要唯吉王之命是从。

    李保扶起王播,然后吩咐胡三宝道:“带着王将军去见宋军使,并安排人带领王将军及属下队伍顺利到渭州去接受整编。”

    胡三宝依令带着王播去了,等他们走的远了,李保挥手招过杨干,对着他肩膀锤了一记,笑道:“干的不错,不愧是咱们吉王府中出来的。”

    杨干面上难掩笑意,他呵呵笑道:“那都是大王的功劳,某只是个小小说客,不过此次功成不全的是某的功劳,其中那个叫做李四恪出力不少,所以大王还是好好奖赏他一下。”

    “嗯,他的功劳我当然会奖赏,你的功劳也要奖赏。”李保说完,又想起什么,道:“方才你们怎么吧拓跋思恭吓走的,我刚说了几句话他就识趣退走了。”

    杨干哈哈一笑,“宋军使只是让咱们渭州军全部从隐身处出来,并全副武装,拿出去咱们誓死一战的气势来。另外某又让王将军把手下全都出来对准宥州军的大营,那拓跋小贼一看咱们两边全都把矛头对准了他们,他们怎么还坐的住?”

    “哈哈,这厮识时务咱们就先放他们一马。好了,咱们也该回去了,大战快要开始了。”

    五日后,得知王播业已投降的消息后,尚让大怒,收拾兵马率军出发,直逼凤翔而来。

    郑畋得知尚让进军的消息后,十分高兴,此次尚让率兵急进丝毫不在乎凤翔军斥候的窥探,另外尚让也没有大量派出斥候打探唐军的消息,所以知己不知彼的尚让还不知道他正在步入一个圈套之中。

    郑畋为了即将到来的决战兴奋不已,原来还只是有些花白的头发,白发更多了。虽然凤翔军中一片忙碌,李保却悠闲的带着渭州军行走在尚让军的后面,伺机而动。

    自从在王播军的事情上同拓跋思恭闹僵了之后,李保就没有再去凤翔,一是怕郑畋难做,二是他自己有了计划。

    此战尚让必定惨败,李保只要在他们的退路上做好埋伏,届时如惊弓之鸟的尚让军必定会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心胆俱裂。再加上李保独门利器火药的强力杀伤,必定能够让尚让军有去无回。

    所以如今李保没了压力,只要找准尚让军的归途就可以了,至于要确定他们的归途,那就得找到他们的粮道。找到了粮道,随时可以切断粮道。届时尚让没了军粮更是会军心混乱,更没有和李保硬憾的实力和信心。

    至于龙尾陂主战场李保只需要派人监视就行了。一旦主战场决战开始后李保就可以动手截断粮道乱他军心,从而躺赢他和拓跋思恭的赌约了。

    三月二十七日,尚让率军到达了龙尾陂主战场,发现对面严阵以待的凤翔军后,尚让下令大军扎好营寨,准备开战。

    尚让此次势在必得,所以底下的将领信心都很足,不过尚让毕竟是军师出身,没有独自担纲过大军主帅过,黄巢这次选尚让当主将也是为了加强尚让的权威和资本。

    经验真的是一件十分重要的资历,尤其在古代这种传承十分艰难的时节,尚让作为军师看着王仙芝黄巢指挥若定十分潇洒,可是到了他这里就漏洞百出,顾此失彼了。

    由此可以看的出这个想和做的差距还是很大的,这也是为什么世上失败者多,成功者少的根本原因了。

    手下的兵将本也想提出异议,却被尚让轻飘飘一句某自有主张给挡了回去。既然主帅如此说了,那还有人敢再说什么,所以一言堂的尚让定计完毕,很有儒将风度的大手一挥,对着堂下众将说道:“此战万望诸将协力,军士用命,只需此战胜利,诸位封侯拜将也不会远了。”

    众将齐齐喊道:“诺,某等定当戮力同心,杀溃官军。”

    “好,众将如此,某心甚慰,大齐振兴有望!”

    次日一早,两军早早用餐完毕,与坡原上摆开阵势,遥遥在望,开战在即。

    郑畋站在高处对着在身旁的唐弘夫,拓跋思恭等人道:“此战还需各位军使同心,大唐中兴今日就仰仗各位军使了。”

    众人齐齐对着郑畋行礼,同声道:“此乃某等份内之事,毕当用心。”

    “咚咚”鼓响,大战即起。

    远在龙尾陂百里外另一场战斗也已打响。

    ...

第二百八十七章 击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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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八十七章击溃

    号鼓想起,双方阵营立刻整军发动攻击阵势。,

    此战关乎郑畋在大唐朝堂内外的地位和名望,他不得不慎重行事。

    他决定先行试探一下农民军的战力,所以他对着麾下的众将道:“此战皆赖众位了,如今观来贼军实力雄厚,不比我方逊色多少。某欲遣一勇将先行前去攻打贼军,也好让某等看看贼军军力如何。不知哪位军使愿意做这个先锋?”

    唐弘夫仇公遇程宗楚等人立刻抱拳立在郑畋身前,齐声道:“某等谨尊郑使君军令,齐心协力共击贼寇,匡扶大唐!”

    郑畋看着众人说的口号响亮,但是对先出去当垫脚石都不太感冒啊。而且他们都是客军,郑畋虽有节制之权却无节制之威严。

    众家军阀来此会战乃是为了刷军功,所以要想他们倾心卖命,那是无论如何都办不到的。

    无奈何郑畋对着自家的儿子郑凝绩道:“此战就以郑押衙为先锋吧!”

    郑凝绩手下带走万余军马,全都是凤翔军中的精锐军卒。

    如今郑畋身为主帅,其他人不卖他面子,自家儿子就得给他老子一个台阶下了,不然郑畋这脸面就丢尽了。

    郑凝绩抱拳行了个军礼就出帐直奔他手下的军阵而去。

    到了阵前,郑凝绩对着亲卫大手一挥,喊道:“此番前营右军先行出战,左军在后支应。咱们先去会会那些贼军,尔等牢记切不可堕了咱们凤翔军的军威!”

    前营右军指挥唐业廷乃是凤翔望族的子弟,此番跟着前来除了为了凤翔唐氏的门楣外还有他本人也是弓马娴熟的武将。

    唐业廷抱拳行了军礼,“押衙且放宽心,某在此立下军令状,若不能打胜回来,某家就把头送给押衙当凳子坐。”

    郑凝绩哈哈一笑:“好,某先记下你的脑袋,出发吧!”

    唐业廷挺胸凸肚的再次行了军礼后转身上马,坐在马上犹不望给左军指挥使薛大亮一个得意的表情。

    薛大亮同他一样也是凤翔土著大族出身,薛唐两家争斗由来已久,所以参加了凤翔军后他们两个小辈也不忘比斗。

    薛大亮看到唐业廷如此嘴脸,心中恼怒,随即小声道:“小人得志!”

    薛大亮身后还有一个白面的宦官,他看到薛大亮如此,于是缓缓来到薛大亮身边,“薛指挥别着急啊,这战场上的事情最难说,谁能笑到最后才是真的强。”

    薛大亮看到这个白面小宦官后,脸上的不忿之色一扫而空。他客气的说道:“杨指挥睿智,你说的对,是某太小家子气了。”

    杨干哈哈一笑:“莫要客气,某家都是跟某家大王学的。说的再漂亮,但打起来却是个草包,那自然谁都会看他不上。好了,咱们也跟上吧,一会咱们就能证明谁强谁弱了。”

    薛大亮点头,然后恭敬的请杨干先行,然后挥军紧跟着前营右军的军阵缓缓而行。

    郑凝绩和他父亲郑畋一样都是文臣,对于领军冲锋打仗自不在行,不过文臣却可以懂军事。

    郑凝绩跟在军阵之后缓缓而行,对方的军阵也慢慢靠近了。在行到一个平坦的原地后,两军不约而同的顿住了脚步,两军先锋已经可以遥遥在望了。

    郑凝绩抬头望天,天上朝阳红彤一片,看多了就会目眩,眼中还会有短暂的失色,看阿里都是血红一片。

    尚让在己方营中看着对面的军阵,问道:“对方先锋是谁人率领的?”

    左右将领答道:“看旗号打的是郑,比次大战郑畋是主帅,所以不会是他率领,不过他的儿子乃是凤翔镇押衙,估计此番官军先锋应该是此人了。”

    尚让听了属下的吩咐,哈哈大笑起来,左右不知道他为何发笑,但是尚太尉笑了,他们岂能不笑?

    于是农民军西征军的将领们自尚让到下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一群人在临战之际如此大笑,这场面相当诡异。尚让的亲卫都很诧异,难不成这些高官都得了失心疯了吗?

    不过幸好尚让的疯病没有持续太久,他止住笑声后,得意的道:“这郑氏父子当真是草包,他们胆敢挑衅我大齐天威,纠集几个边野藩镇就妄图逆袭长安,当真是自不量力。”

    说道这里,尚让麾下的将领才明白太尉为何发笑,于是一群人摸了摸额头上的虚汗,齐声赞颂尚让看的透彻深远。

    于是事后诸葛亮们立刻发挥特长说道:“这郑畋没有威望,虽然握有重兵但却没人买他的帐,所以他只能派出他儿子作为先锋,挽回颜面了。”

    众人听了,都大赞有理,纷纷对着尚让恭贺,此战必胜。

    尚让被一群马屁精围绕,怎孟不飘飘然?所以满面红光的尚太尉大手一挥,道:”你们谁去给某踏平这个郑押衙?”

    这时候对面的敌人就是一个草包,谁不愿意立个首功?于是你推我攘挣着要去打头阵。转眼间,农民军高层将领们集体从神经病转变成了菜市场大妈了。

    最终尚让选定马屁拍的最响的马三蛋为先锋使,前去迎战郑凝绩。

    马三蛋虽然名字不太好听,但是他却是有真本事的,不然也不能做到农民军一营指挥的中层职位。

    从黄巢军的高层来看,这只队伍无所不包,既有黄巢赵璋尚让这类落魄文人,又有朱温,霍存,马三蛋这类的地痞流氓,同样也有柴存这样为人清正的心怀大志者。

    大唐到了现在的形势下仍然是天下之正朔,更多的人仍认为大唐为天下正统。

    虽然因为懿宗和僖宗这样顽劣的皇帝而起兵造反,但是农民军对于郑畋的军队仍称呼为官军,可见他们潜意识中仍以唐人自居,大唐的魂魄已经深入每个唐人的骨髓了。

    正是这种自豪感,让后世子孙们也一直以唐人为荣。

    马三蛋提着一根马槊,看着对面军容鼎盛的官军,他心里有点犯嘀咕,不是说郑凝绩是个文官吗,怎么练出来的兵将如此精神?

    不过他嘀咕归嘀咕,毕竟自己已经得了将令,该打的还是要打的,说不定这个郑凝绩练出来的兵就是银样蜡枪头呢。

    马三蛋挥着马槊对着手下喊道:“儿郎们到了卖命的时候了,有卵蛋就给老子冲,不准当缩头乌龟,不然休怪老子手中马槊无情!”

    农民军一片呼喝,对着官军污言秽语不绝于耳,然后拿起各色武器开始了集体冲逢。

    唐业廷一看对面的敌人如此散乱,他的心情大好,然后对着手下大喊道:“弓箭手准备,刀盾手跟某冲锋!”

    说完唐业廷一马当先,直插马三蛋的兵锋。

    唐业廷胯下的乃是西域名马,爆发力极强,所以他一个人冲出去了,后面的亲卫就跟不上了。

    单枪匹马的唐业廷如离弦快箭,在交战的两军之间极为扎眼。马三蛋更是兴奋难耐,好久没见过这么鲁莽的敌手了,真是寂寞啊!

    发完感慨的马三蛋就一踢马腹直奔唐业廷而去,他打定主意先缠住这个高调的家伙,然后手下的儿郎可以去杀官兵。

    唐业廷一看

    有人直冲自己来了,他立刻拿起弓箭对着来人射去,马三蛋看到弓箭射来立刻拿马槊荡开,继续直冲唐业廷。

    不多时两人驰马对拼了一记,交手过后,两人都深知遇到了劲敌。

    不过唐业廷知道自己的使命,他不与马三蛋缠斗,继续拍马往农民军阵后驰去。

    唐业廷的战法让马三蛋极为错愕,这个敌将是傻了吗?以一己之力就妄图冲来自己是大军?

    不过自己胯下的马和他的马差了不止一筹,算了随他去吧,后军也能困死这厮了。

    不过唐业廷却是有自己的想法,他的箭术很好,基本可以做到箭虚无发。他的马快,所以他一箭射去必定有人中箭倒地。

    农民军想要追他却是妄想,用箭射他更是枉然,他的一身铠甲乃是重铁甲,就连马身上也有连体铁甲。

    马三蛋刚用马槊挑翻了两个官兵,却不料手下来报,己方的队伍快要被官军杀的溃败了。

    马三蛋大吃一惊,这么可能?不过他很快发现了端倪,原来那个全身披着连体铁铠的唐军居然一直在射杀己方的将领。

    这厮好毒辣的计策!自己居然没有想到。哎,这可如何是好?

    说不得只好先退回去了,久经战事的马三蛋深谙:保全实力才是生存之道。于是他对着手下喊道:“风紧,扯呼了!”

    马三蛋率先撤退,引得农民军前锋军的混乱不堪,唐业廷看到此景,立刻放下弓箭,拿起横刀,对着溃败的农民军追击而去。

    还在观战的尚让一行,被马三蛋糟糕的表现气的直跺脚,不过此时不是生气的时候,他立即发布命令让手下的将领前去支援接应马三蛋。

    众将领接令而去,尚让则是站在高台上继续观战。

    尚让一股脑儿把手下全都派出去了,一时间整个农民军大营兵马峰出。

    古时大军营寨为了防避敌军偷袭,出入各营的辕门都设计的很是精细,但是此时对于农民军而言却不是个好的设计。

    各个军头手下的人马众多,另外他们又互不统属,所以互不相让的结果更加加重了农民军的混乱。

    等到农民军整好队伍准备出击的时候,官军已经快冲到营寨门口了,无奈何打吧!

    正在这时,不知那里响起了炸雷声,轰隆隆轰隆隆的炸响随之而来的就是一大片一大片农民军像是被收割的庄稼一样被杀死杀伤。

    这是“巫雷法”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随即就传变了整个农民军。

    长安之战那个恐怖之夜的幸存者,成了“巫雷法”威力的最好扩大器,他们一边逃跑一边放大着人心中的恐惧这个心理战的威力!

    等到高台上的尚让回过神来,自己的五万虎狼大军已经成了虾兵蟹将,被官军碾压的毫无还手之力。

    尚让还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的当口,又有亲卫来报告,己方大军背后有大量骑兵正在攻击己方后军。

    尚让到了现在才意识到,是自己太过轻视对手郑畋,反而让对手有了可乘之机,自己这是上了郑畋的当。

    哎,撤退吧,不甘的尚让第一次指挥大军作战却落了个惨败的下场。

    尚让由亲卫护卫离开了龙尾陂战场,向着来路退了回去。

    一脸颓废的尚让不知道,在他的归途上,一场歼灭战也差不多进行到了尾声。

第二百八十七章 投名状

    距离龙尾陂百余里的同州与凤翔之间有个地处交通要道的镇子唤作清水镇,这里靠近渭水,商旅船泊都很繁华,是从长安西去凤翔兴元的枢纽。

    不过自从农民军把这里当做西征军的后勤基地后,这里的商旅比往日更加少了。

    孟楷此时正躲在镇里最大的一处庄园里瑟瑟发抖,从今日黎明时分,一只来路不明的队伍包围了清水镇。

    松懈散淡的孟楷军没想到在后方居然遭到了偷袭,五千人马在突袭开始的半个时辰内被解决了一半有余。

    来袭之敌行事迅速,而且出手十分狠厉,一番手/弩齐射,他的兵卒基本连喊叫的声音都来不及发出,就成了箭下亡魂。这也是他的手下,在极短的时间内丧命的主要原因。

    当来袭之敌,杀人越来越多之后最终暴露了行踪。

    搂着富户小妾酣睡的孟楷被手下亲卫叫醒才知道自己被人包围了。当即孟楷也不顾衣不蔽体的妖娆女人哭嚎哀求,一脚踹开后就急冲冲上马离去。

    孟楷清醒后通过手下了解到了自己手下的大致的损失情况后,他急得五内俱焚,但是却也不知道怎么对付来敌。

    因为他如今几乎找不到他的手下了,为了逃命他们大多四散奔逃在镇子中躲藏。

    如今跟在他身边的不过区区数十人,这点人够干什么?

    为了保命,孟楷只得带领那几十个手下,在镇子里的房屋宅院里躲起了猫猫,借以拖延时间。

    不过这些来犯的狠人手段却更加狠辣。他们拿出一些黑乎乎的瓦罐来,点燃扔出去后就是一声爆响,随之爆响就是农民军的一片死伤。

    亲眼目睹这些场景之后,孟楷心头不由亡魂大冒,即将丧命的紧迫感让他更加心慌意乱。所以他们不得不四处躲藏起来。

    眼见日头已届晌午,炸响和人声也越来越少了。从早上被叫醒到现在滴水未进的孟楷饥肠辘辘,可是他不敢有任何不满或者表示。

    因为他的手下也同样紧张胆怯,他们都生怕弄出动静就会被来袭之敌找到,一个黑瓦罐就会让他们送命。

    等了也不知道多久,孟楷饿的眼都要花了,却仍不见有人来找寻自己。

    心慌气短的孟楷看着假山空隙中的射过的阳光斑驳陆离支离破碎,再联想自己的遭遇,和他此时的处境真的很像。

    孟楷来不及感慨,只想着早点摆脱这个危局,不过这时候该怎么办?他想了想,然后轻声对着不远处的亲卫道:“叶明生,叶八郎。”

    叶明生是他的老乡,两人同一个村子长大的,由于孟楷口角流利,且善于人际交往,所以叶明生一直都跟随在孟楷身边。

    后来二人结伴投靠了招兵买马的老乡黄巢,并因为孟楷能说会道,所以渐渐在黄巢军中崭露头角。叶明生也因为孟楷从而做了他的亲卫都头。

    今日同样在别处鬼混的叶明生发现不对劲之后没有独自逃生,而是先去找发小孟楷。

    叶明生轻轻挪到孟楷身边,轻声道:“大郎,怎么了?”

    “没什么,某想都到这个时辰了,那些敌军是不是已经走了?”

    叶明生点点头,“不知道呢,现在那些炸响越来越少了,而且已经听动静应该偏向镇子西北了。”

    “既然如此咱们要不先派个人出去看看吧。”孟楷轻声说道。

    “嗯,某也这样想,不过派谁去呢?”叶明生有点纠结。

    孟楷却试探着说道:“要不八郎你去跑一趟吧,其他人某不放心。”

    叶明生面上一紧,旋即他点头道:“也好,某这就去。”

    说完叶明生慢慢起身叫上两个亲卫跟他一起,往着外面走去。

    孟楷看着自己发小的身影慢慢消失,他心中的恐惧也如那远去的身影越来越长。

    等到日头偏西,孟楷几乎要眩晕了,才听到好像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他侧耳倾听,发觉真是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孟楷欣喜若狂站起身来往外急奔而去,口中还喊着,”某在这里,叶八郎,某在这里。”

    可是他跑到假山外却发现这个院子里站满了人,各个全副武装,他们单手端着的手|弩闪着寒光。

    孟楷吓得一个趔趄,他颤声道:“你们是何人?”

    “你就是孟楷?”问话的是个俊秀儒雅的少年,处处透着贵气,看他的气质就知道他不是凡人。

    孟楷迟疑道:“你们怎么知道某的名字,你们认识某吗?”

    少年贵人一指身后对着他道:“你应该认识他吧,是他带我们来找你的。”

    孟楷一看那人不正是发小叶明生又是那个?

    他颤声道:“你们想怎么样,某孟楷怎么也是大齐国掌管军事枢密的人,你们若是想要某投降,那是做梦,某不怕死要杀要……”

    孟楷本想冲个好汉,谁知事到临头,他却没有胆气了。他的话音颤抖而不连贯,说道最后竟然抖到说不下去了了。

    叶明生小声道:“眼前这位就是名震天下的吉王爷,大郎快见过大王。”

    孟楷本想再硬挺着的,可是他看到周围兵将明亮的刀锋。膝盖不由自主一软跪在了地上,然后磕绊着说道:“罪民孟楷见过吉王,大王万安!”

    李保鄙夷的看了一眼孟楷,然后和颜道:“罢了,起来吧。”

    孟楷这下没了犹豫,立刻起身恭立站在一边,然后拿着目光的余光不时偷瞄李保的神色。

    “如此说来,孟军使这是要降了?”李保笑道。

    “降了,某一见到大王的第一眼就知道大王乃是人中龙凤,跟随大王才是罪臣的出路。黄王,哦,不对是伪齐黄逆迟早要完蛋。”

    “看不出孟军使看的还挺透彻,这个黄巢确实是,秋后的蚂蚱蹦哒不了多久了。既然你要投降孤,须得按照你们入伙的要求给孤立个投名状,你可愿意?”

    孟楷此时只想着活命,那里还好拒绝李保这个威震天下的大唐宗室?几个月前长安城下的攻防战,他还是记忆犹新的,而且朱温后来收复长安一战又着实蹊跷。

    孟楷也曾听到一些不同于朱温奏报的版本,再加上今日自己的惨败,他心中已经确定了朱温就是在撒谎。

    既然这吉王如此厉害,他更不敢耍什么花招了,痛快地答应了李保。“不知大王想要卑官立什么投名状?”

    “尚让即将会带着溃兵从这里返还长安,孤的意思你明白了吗?”

    李保话音刚落,孟楷心悸不已,尚让已经败了?是了,只有如此这个吉王才能带着这么多人马偷袭自己。可是自己如今只是光杆一个,怎么敌的过尚让的大军。

    于是孟楷双膝又是一软,再次跪倒在地,他哭泣道:“大王饶命,卑官真不是打仗的料,尚让手上五万大军,就算是遭了溃败,某这一个光杆,怎么拿的下这只大军?还请大王另选贤能吧。”

    “看来孟军使方才说的话不是发自肺腑啊,来人!”李保看也不看孟楷,厉声喝道。

    “大王息怒,某不是不愿意,只是某手上没兵将可用啊。”

    “这个你放心,孤手下的儿郎最是精锐,这件事他们会做的很好,你只要好好配合就行了。”

    孟楷一听,笑容满面对着李保谄媚的笑道:“这件事容易,大王请放心,卑官一定办好。”

    李保哈哈一笑,“如此,孤心大慰!”

    夜色在三月的春天来的更早一些,清水镇处处都显出平静祥和的气氛来,白天的战乱和硝烟在夜色的遮盖下,完美的掩饰住了。

    孟楷跟着一个叫做巫小五的青年军士,一同坐在镇上那个大户家中,等候尚让溃军的到来。

    前方的探马已经穿回来了消息,尚让的前锋预计两个时辰就会到达清水镇。

    孟楷打赏了探马,然后对着一脸严肃的巫小五道:“巫都头不若咱们用些酒菜吧,反正尚让贼寇还要许久才能来到呢。”

    巫小五面无表情,冷声道:“不吃了,公事要紧。”

    孟楷讪讪不敢再说,过了好久,孟楷鼓足勇气再次开口道:“巫都头什么时候同大王认识的啊?”

    巫小五眼睛眯了眯,仿佛在想很久远的事情,然后说道:“那时大王还是宫中的六郎君,某只是将作司的小杂役,大王不以某低贱,平等相待,最后试制热气球成功时时某按照大王的吩咐阴了田令孜老狗一把然后某就去渭州军从军了。”

    孟楷总算找到了巫小五的痒处,所以立刻穷追不舍,慢慢套问他的话,巫小五本是实诚人,那里经得住孟楷这个人精的有心引导和套问,慢慢就被孟楷知道了他的底细。

    不过巫小五和李保接触不多,所以孟楷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不过两人有了交流,气氛倒也融洽了不少。

    正当两人再也找不到话题的时候,巫小五的亲卫前来禀报,尚让的溃军快要到了。

    ps.:今天是阿庸的生日,人说生日许愿最是灵验。那么阿庸在此祈愿:希望脑溢血的老爸快快醒来,不要再沉睡了。

    ...

第二百八十七章 投名状(双11某家生日求祝福)

    距离龙尾陂百余里的同州与凤翔之间有个地处交通要道的镇子唤作清水镇,这里靠近渭水,商旅船泊都很繁华,是从长安西去凤翔兴元的枢纽。

    不过自从农民军把这里当做西征军的后勤基地后,这里的商旅比往日更加少了。

    孟楷此时正躲在镇里最大的一处庄园里瑟瑟发抖,从今日黎明时分,一只来路不明的队伍包围了清水镇。

    松懈散淡的孟楷军没想到在后方居然遭到了偷袭,五千人马在突袭开始的半个时辰内被解决了一半有余。

    来袭之敌行事迅速,而且出手十分狠厉,一番手/弩齐射,他的兵卒基本连喊叫的声音都来不及发出,就成了箭下亡魂。这也是他的手下,在极短的时间内丧命的主要原因。

    当来袭之敌,杀人越来越多之后最终暴露了行踪。

    搂着富户小妾酣睡的孟楷被手下亲卫叫醒才知道自己被人包围了。当即孟楷也不顾衣不蔽体的妖娆女人哭嚎哀求,一脚踹开后就急冲冲上马离去。

    孟楷清醒后通过手下了解到了自己手下的大致的损失情况后,他急得五内俱焚,但是却也不知道怎么对付来敌。

    因为他如今几乎找不到他的手下了,为了逃命他们大多四散奔逃在镇子中躲藏。

    如今跟在他身边的不过区区数十人,这点人够干什么?

    为了保命,孟楷只得带领那几十个手下,在镇子里的房屋宅院里躲起了猫猫,借以拖延时间。

    不过这些来犯的狠人手段却更加狠辣。他们拿出一些黑乎乎的瓦罐来,点燃扔出去后就是一声爆响,随之爆响就是农民军的一片死伤。

    亲眼目睹这些场景之后,孟楷心头不由亡魂大冒,即将丧命的紧迫感让他更加心慌意乱。所以他们不得不四处躲藏起来。

    眼见日头已届晌午,炸响和人声也越来越少了。从早上被叫醒到现在滴水未进的孟楷饥肠辘辘,可是他不敢有任何不满或者表示。

    因为他的手下也同样紧张胆怯,他们都生怕弄出动静就会被来袭之敌找到,一个黑瓦罐就会让他们送命。

    等了也不知道多久,孟楷饿的眼都要花了,却仍不见有人来找寻自己。

    心慌气短的孟楷看着假山空隙中的射过的阳光斑驳陆离支离破碎,再联想自己的遭遇,和他此时的处境真的很像。

    孟楷来不及感慨,只想着早点摆脱这个危局,不过这时候该怎么办?他想了想,然后轻声对着不远处的亲卫道:“叶明生,叶八郎。”

    叶明生是他的老乡,两人同一个村子长大的,由于孟楷口角流利,且善于人际交往,所以叶明生一直都跟随在孟楷身边。

    后来二人结伴投靠了招兵买马的老乡黄巢,并因为孟楷能说会道,所以渐渐在黄巢军中崭露头角。叶明生也因为孟楷从而做了他的亲卫都头。

    今日同样在别处鬼混的叶明生发现不对劲之后没有独自逃生,而是先去找发小孟楷。

    叶明生轻轻挪到孟楷身边,轻声道:“大郎,怎么了?”

    “没什么,某想都到这个时辰了,那些敌军是不是已经走了?”

    叶明生点点头,“不知道呢,现在那些炸响越来越少了,而且已经听动静应该偏向镇子西北了。”

    “既然如此咱们要不先派个人出去看看吧。”孟楷轻声说道。

    “嗯,某也这样想,不过派谁去呢?”叶明生有点纠结。

    孟楷却试探着说道:“要不八郎你去跑一趟吧,其他人某不放心。”

    叶明生面上一紧,旋即他点头道:“也好,某这就去。”

    说完叶明生慢慢起身叫上两个亲卫跟他一起,往着外面走去。

    孟楷看着自己发小的身影慢慢消失,他心中的恐惧也如那远去的身影越来越长。

    等到日头偏西,孟楷几乎要眩晕了,才听到好像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他侧耳倾听,发觉真是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孟楷欣喜若狂站起身来往外急奔而去,口中还喊着,”某在这里,叶八郎,某在这里。”

    可是他跑到假山外却发现这个院子里站满了人,各个全副武装,他们单手端着的手|弩闪着寒光。

    孟楷吓得一个趔趄,他颤声道:“你们是何人?”

    “你就是孟楷?”问话的是个俊秀儒雅的少年,处处透着贵气,看他的气质就知道他不是凡人。

    孟楷迟疑道:“你们怎么知道某的名字,你们认识某吗?”

    少年贵人一指身后对着他道:“你应该认识他吧,是他带我们来找你的。”

    孟楷一看那人不正是发小叶明生又是那个?

    他颤声道:“你们想怎么样,某孟楷怎么也是大齐国掌管军事枢密的人,你们若是想要某投降,那是做梦,某不怕死要杀要……”

    孟楷本想冲个好汉,谁知事到临头,他却没有胆气了。他的话音颤抖而不连贯,说道最后竟然抖到说不下去了了。

    叶明生小声道:“眼前这位就是名震天下的吉王爷,大郎快见过大王。”

    孟楷本想再硬挺着的,可是他看到周围兵将明亮的刀锋。膝盖不由自主一软跪在了地上,然后磕绊着说道:“罪民孟楷见过吉王,大王万安!”

    李保鄙夷的看了一眼孟楷,然后和颜道:“罢了,起来吧。”

    孟楷这下没了犹豫,立刻起身恭立站在一边,然后拿着目光的余光不时偷瞄李保的神色。

    “如此说来,孟军使这是要降了?”李保笑道。

    “降了,某一见到大王的第一眼就知道大王乃是人中龙凤,跟随大王才是罪臣的出路。黄王,哦,不对是伪齐黄逆迟早要完蛋。”

    “看不出孟军使看的还挺透彻,这个黄巢确实是,秋后的蚂蚱蹦哒不了多久了。既然你要投降孤,须得按照你们入伙的要求给孤立个投名状,你可愿意?”

    孟楷此时只想着活命,那里还好拒绝李保这个威震天下的大唐宗室?几个月前长安城下的攻防战,他还是记忆犹新的,而且朱温后来收复长安一战又着实蹊跷。

    孟楷也曾听到一些不同于朱温奏报的版本,再加上今日自己的惨败,他心中已经确定了朱温就是在撒谎。

    既然这吉王如此厉害,他更不敢耍什么花招了,痛快地答应了李保。“不知大王想要卑官立什么投名状?”

    “尚让即将会带着溃兵从这里返还长安,孤的意思你明白了吗?”

    李保话音刚落,孟楷心悸不已,尚让已经败了?是了,只有如此这个吉王才能带着这么多人马偷袭自己。可是自己如今只是光杆一个,怎么敌的过尚让的大军。

    于是孟楷双膝又是一软,再次跪倒在地,他哭泣道:“大王饶命,卑官真不是打仗的料,尚让手上五万大军,就算是遭了溃败,某这一个光杆,怎么拿的下这只大军?还请大王另选贤能吧。”

    “看来孟军使方才说的话不是发自肺腑啊,来人!”李保看也不看孟楷,厉声喝道。

    “大王息怒,某不是不愿意,只是某手上没兵将可用啊。”

    “这个你放心,孤手下的儿郎最是精锐,这件事他们会做的很好,你只要好好配合就行了。”

    孟楷一听,笑容满面对着李保谄媚的笑道:“这件事容易,大王请放心,卑官一定办好。”

    李保哈哈一笑,“如此,孤心大慰!”

    夜色在三月的春天来的更早一些,清水镇处处都显出平静祥和的气氛来,白天的战乱和硝烟在夜色的遮盖下,完美的掩饰住了。

    孟楷跟着一个叫做巫小五的青年军士,一同坐在镇上那个大户家中,等候尚让溃军的到来。

    前方的探马已经穿回来了消息,尚让的前锋预计两个时辰就会到达清水镇。

    孟楷打赏了探马,然后对着一脸严肃的巫小五道:“巫都头不若咱们用些酒菜吧,反正尚让贼寇还要许久才能来到呢。”

    巫小五面无表情,冷声道:“不吃了,公事要紧。”

    孟楷讪讪不敢再说,过了好久,孟楷鼓足勇气再次开口道:“巫都头什么时候同大王认识的啊?”

    巫小五眼睛眯了眯,仿佛在想很久远的事情,然后说道:“那时大王还是宫中的六郎君,某只是将作司的小杂役,大王不以某低贱,平等相待,最后试制热气球成功时时某按照大王的吩咐阴了田令孜老狗一把然后某就去渭州军从军了。”

    孟楷总算找到了巫小五的痒处,所以立刻穷追不舍,慢慢套问他的话,巫小五本是实诚人,那里经得住孟楷这个人精的有心引导和套问,慢慢就被孟楷知道了他的底细。

    不过巫小五和李保接触不多,所以孟楷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不过两人有了交流,气氛倒也融洽了不少。

    正当两人再也找不到话题的时候,巫小五的亲卫前来禀报,尚让的溃军快要到了。

    ps.:今天是阿庸的生日,人说生日许愿最是灵验。那么阿庸在此祈愿:希望脑溢血的老爸快快醒来,不要再沉睡了。

    

第二百八十八章 大收获

    第二百八十八章大收获

    三月的夜多变而寒冷,月色晦暗,让人凭空多出了一分凄凉之感。

    尚让一脸丧气,跟着他的部下和兵士同样也是一脸疲惫。龙尾陂一战,被郑畋率领的诸镇联军前后夹击,尚让军损失惨重。五万大军如今还剩下的还不到三万人。

    大军携带的所有粮草都被丢弃在了龙尾陂,为了防备官军的追杀,部队没敢点燃火把照亮赶路。

    不过摸黑行进经常会遭到莫名的危险,如掉落陷坑或者被毒蛇野兽攻击等等,但是当官的严令禁止点火,违令者斩。

    并在下达命令后,尚让辣手杀了数十人方才压住了溃兵们,使得他们遵守了命令。

    队伍已经行走了一天一夜了,归来时沿途的村寨已经被抢掠一空,后面追击的官军如同尾巴一样远远掉在后面,如同驱赶牲畜一般把尚让军往长安方向驱逐。

    饥饿和疲惫让几万人的队伍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没有多少生气和活力,是以这只队伍在夜幕下行进显得森而恐怖。

    长久的行军也让尚让军感到疲惫与不安,不过幸好前面距离孟楷镇守的清水镇不远了。

    那里各种补给充足,且有五千多人的生力军作为后援,可以让他们这只濒临崩溃的队伍好好休整一番,尚让也打算到了清水镇好好整军,把编制理顺。

    尚让这几日一直在思索两个重要问题。一是为何自己会遭遇如此惨败,二是回到长安后该如何交代。

    第二件事他已经想好了对策,这件事情自己他需要和孟楷商量一下,他素日最得皇帝信任,只要孟楷能站在他这边,那么他就好推脱罪名了。

    再加上王播已经投降了官军,只要他和孟楷一口咬定是王播导致了龙尾陂的惨败,那么大齐皇帝还是会相信他的。

    解决了这个棘手的问题后,尚让就把全部的心神放在了他是如何失败的这件事情上了,或许是这几天吃的太少了,他思考问题一点也集中不了精神,尚让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尚让抬头天色月影已残,风力大涨,不知道今夜是否会有雨。他对天气预报还没有研究完,就有亲卫来报:清水镇快到了,孟楷孟军使带人前来迎接太尉了。”

    听闻孟楷来了,尚让大喜。忙道:“快带某去见孟军使。”

    尚让正处于狼狈之境,他也顾不得摆上官的架子了,主动去见孟楷,可见大齐国尚太尉落魄到了何种地步。

    孟楷见到尚让的时候,发现这个昔日一直强调官员风度和气度的尚让尚太尉居然成了如此模样。袍服散乱,脸上,嘴角居然还带着黑灰,鬓发胡须糙乱不堪,头上的幞头还缺了一边,好不滑稽。

    孟楷瞟了一眼身后的巫小五,然后他迎上前去,对着尚让道:“太尉辛苦了,这才几日不见,为何太尉成了这种模样?”

    尚让一摆手道:“哎,此事说来话长,且容某等歇息过后再叙吧。”

    孟楷忙道:“太尉所言有理,某早已命人准备好了宴席,太尉且请随某去镇上歇息。至于余下兵将某已经命令部下去安排宿营休整了,太尉且请安心。”

    尚让点点头,道:“孟军使已有安排某就放心了,走,咱们先去镇上吧。”

    尚让回头翻身上马,经过巫小五身边的时候,他突然顿住马,指着巫小五道:“此子好脸生啊,平日紧跟着孟军使的是个叫做叶什么的,那人还是孟军使的同乡吧。”

    巫小五让一眼,又瞥了一眼孟楷,后者面色苍白额头竟然流下了汗水,他心中鄙夷。

    他对着尚让躬身行了一礼,朗声说道:“回禀太尉,叶明生叶都头奉了孟军使的命令去安排大军住房了,是以没有在此,但是他又不放心孟军使安危,某的身手还算敏捷,是以叶都头就让某先跟在孟军使身边保护。”

    “原来如此,那个叶什么很忠心孟军使你哟,”尚让一脱离险境,人也变得风趣了不少。

    孟楷一边点头称是,一边不动声色的抹去了额头的汗水。然后对着尚让道:“太尉且随某来”,说罢前头策马往清水镇驰去。

    尚让和军中的将领们纷纷策马跟上孟楷,巫小五么多的贼军将领,他的面上不由露出了笑容。

    行了不多时,孟楷带着一行人来到了镇子里的大户庄园,庄园里面没有多少仆妇女子大多是兵士充当侍从。尚让也不在意,他只想着美美吃上一顿,补充下体力。

    大厅内已经布置好了十多桌精美的菜肴,香味四溢,勾人食欲得紧。

    宾主落座,尚让不等孟楷发话,兀自端起桌案上的酒菜吃喝起来。其他的将领也有样学样跟着尚太尉的模样狼吞虎咽的大吃大喝起来。

    孟楷些人如此配合自己,任务完成心中一阵轻松,他自顾端着一杯酒水笑吟吟的品尝起来。

    等到尚让一番大快朵颐之后才想起自己这样太丢风度了,他端起酒杯对着孟楷举杯道:“今夜多谢孟军使,某……”

    尚让话还没有说完,就觉得一阵眩晕,眼中的孟楷居然分身成了三个,他依稀听到那个自称是孟楷的亲卫的声音:“大王这个办法真省事,总算可以把这些死贼酋一网打尽了。”

    尚让还要想那个大王是谁的时候,就再也支持不住,昏睡了过去。

    ………………………………………………

    清水镇外,军队大营内,尚让军的士兵们跟着孟楷麾下的军士分别住进了专门为他们修建的营房内。

    房内的干草还有燃着的火堆,众多溃兵感到一阵阵的温馨和安全。而带他们来的军士则摆手示意他们安静下来,然后他们都会找一处高地,对着溃兵们发表演说。

    “兄弟们,某知道大家这两天都很辛苦,到了咱们这里大家伙不要再担心惧怕了。某家孟军使吩咐某来安顿诸位兄弟,这营房中已经为大家安排好了软和的干草,还有些热水,饭菜待会会专门安排人给大家伙送来。

    大家伙稍安勿躁!困了就先睡一会,渴了,咱们营中有热水。冷了围着火堆烤烤火,大家伙堆旁的木材了吗,这些木材就是为大家取暖用的,大家尽管取用。

    另外还要给大家伙说一下,咱们这次来的弟兄太多,准备饭菜的火头军人手不够,若是咱们这边送来的饭菜晚一点,大家伙就多担待些,如何啊?”

    溃兵们边准备的如此充分,营房,火堆,热水,一应俱全,饭菜晚点就晚点了,反正这两天已经困倦到了极限,大不了自己先睡一觉等醒了再吃饭就是了。

    所以溃兵们大声喊道:“诺,就依兄弟所言,某等等的了,兄弟快去准备饭菜吧。”

    那些发言的军士一般都会笑嘻嘻的表示感谢,然后带着自己的人,慢慢离开军营。等到所有的人都退出后,他们相互点头示意,然后就结伴组队悄悄隐藏起来,仿佛在等待某个机会的到来。

    军营中的溃兵们些招待他们的军士退出后,他们逐渐放松紧绷的神经,渴了的去喝水,困倦的就去干草铺上睡觉,临睡还不忘央告同乡或者好友等到饭菜送来了记得叫醒他们。

    不困不渴的就围坐在火堆旁开始胡吹乱侃起来了,逃命时的惊险还有平日听来的奇闻异事都成了此时的谈资和吹嘘的资本。

    有些亲人朋友在突围时死亡的就想在军营中找个角落,好好祭奠祝祷一下。

    这么大的军营各行各异,也不打扰,这样的生活也挺舒服的,人活一世为的什么,不就是为了活的安逸一点吗?

    马三蛋拿着一只木瓢盛好了热水递给了营中最会乱侃的福大。

    马三蛋因为龙尾陂溃败的原因被盛怒之下的尚让连降数级,成了一个百人都头。

    是以他今日没资格跟着孟楷去赴宴,只能跟着那些大头兵一样在营中挨饿,左右无事所以他就央求福大开讲找找乐子。

    军营中的人们在纷纷忙碌的同时没有发现他们身边的人越来越多开始昏睡了。

    就连刚才一边喝水一边胡侃的大嘴巴都睡着的时候,连手中盛着热水的木瓢掉落在腿上也好无知觉的时候,马三蛋才意识到他们被人暗算了。

    马三蛋站起身来,发现营中因为烧的木材的原因,烟雾越来越多,他几乎对面的人了。

    马三蛋大声呼喊:“大家伙快起来,这里不对劲……咳咳……这烟也不……对劲……”

    “数万人的大营里若是要强攻也不容易拿下,不过利用大王妙计,很轻松就收拾了这些家伙。哈哈,真是妙啊!”

    “大王的计策固然妙计,但是道长配置的蒙汗药也很神妙啊。那是道长和大王都是有能耐的人,道长更是活神仙一流,不过大王更是神奇,不禁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还知前面五百年后知五百年,当真是神人下凡。”

    “废话,不然道长怎么会第一次王就要求他收留?”

    “哦,还有这等事,快给某说说。”

    “这个嘛,可是机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好三哥,你知道某家的嘴巴最严了,快告诉我!”

    “好吧,们一同长大的份上就告诉你吧,当年大王还是六王子的时候……”

    “某知道一个机密,是关于咱们大王和未央子道长的。”

    “哦,什么机密,快告诉我,某保证不告诉别人。”

    “真的?好吧,一定要严守机密啊,那是因为咸通十二年的事了,那时候大王……”

    清水镇中,李保屋子,已经绑好了的犹在酣睡的众多贼酋,脸上带着微笑。

    旁边的胡三宝拿着账本和孟楷做着交接,清水镇上囤积了大概三十万石的粟米,还有渭州急需的草料十万担。

    另外孟楷尚让等人搜刮的钱财地契布帛等总计有五十万贯,这些可以要交给山河社的人来接收。

    另外收获更多的就是三万多个青壮劳动力,如今大唐各地混战不休,劳动力只会越来越匮乏。

    李保打算这次不再放任这些人离开,全部拉倒山南西道广阔的天地中实行屯田。为日后的垦边拓荒积蓄人口。

    孟楷等到交接完毕后,就恭立在一旁,等候李保的指示。

    胡三宝把账册递给李保后,又对着李保努了努嘴,示意后面的孟楷怎么处理。

    李保大致,然后合上账册,对着孟楷道:“孟军使今日做的不错,抓住了尚让这厮。不过你要知道大唐对于你们这些贼酋向来都是欲杀之而后快的。”

    孟楷听到这里,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对着李保道:“大王饶命啊,您说过只要某给您立了投名状,就不杀某的。”

    “你放心,孤没说要杀你啊,既然你已经投降了,就是孤的人了。”李保笑眯眯的说着,这个表情像极了后世骗萝莉去的怪蜀黍。

    孟楷显然比小萝莉聪敏多了,他颤声道:“某自从见到您之后就已经明白了天命所归。某在心底发誓要对您忠心耿耿……”

    “好了,你的忠心孤已经明白了。来把这个签了吧。”说完,李保递给他一张麻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孟楷接过一即心头乱跳,对着李保道:“大王,这张纸上所写大多都不是真的,某若是签了,于心不安啊!”

    “哦,这张纸就是你的下一张军令状,只有你签了之后,孤才好下任务给你。签吧!”

    孟楷硬着头皮签下了这张流传千古的黄( )

第二百八十九章 远期战略

    第二百八十九章远期战略

    接下来的事情该怎么办,渭州军高层在清水镇召开了临时会议。会议决定:战利品全部运回渭州,打扫战场迅速回转渭州。至于最重要的战利品战俘们,李保决定把抓住的战俘一律变为屯田兵,并给他们约定好,五年后渭州可以放他们自由。

    对于这个决定,胡三宝、宋文通和杨思齐等人都表示不太理解。以前在长安城下抓住的战俘都是释放的。

    李保耐心同他们解释:五年之约只是缓兵之计,为的还是留下这些人为咱们渭州及周边充实人口。

    这些人都是青壮劳力,他们一旦去做了屯田兵,虽然不是正规兵编制,但是他们曾经当过兵,所以他们都是优质的后备兵源。一旦咱们日后有需要就可以开出优惠条件来招募他们,迅速组建成军,为咱们渭州军所用。

    另外咱们给他们说五年之后放任他们离开,但是经过多年的定居后,他们就会适应屯田安稳平静的生活了。据我观察,黄巢贼大势已成,短期内是不可能轻易平定的。

    我估计以后的日子中原地区会战乱迭起,届时这些已经适应了安稳生活的屯田兵也不会放着安稳日子不过偏要去过颠沛流离朝不保夕的生活。

    另外他们都是青壮大多未婚,只要咱们在屯田地给他们找到了婆娘,就算日后到期了他们还会离开已经组建的家庭回老家去吗?

    李保看着众人都在点头,他继续道:“此时和长安城下的情况又不一样了,那时咱们城内有军队,且城内粮食有限,所以不能供养多余的战俘。并且咱们还需要那些战俘帮咱们吓唬城外的农民军。

    如今咱们已经离开了长安城,渭州成了咱们的基业,但是渭州积弱已久,必须咱们下大力气去治理开发,如今人力是最关键的所以咱们要尽可能的多招募人口。”

    这番话是李保深思熟虑之后得出来的结论,胡三宝、宋文通他们都成了独当一面的干臣,李保必须要让他们知道接下来的发展方向还有大政方针。只有这样,李保才能大胆放权让他们按照他指定的方略行事,保持渭州军的高速发展。

    作为渭州军的最高首脑,李保还需要抽出更多的时间去思考渭州的定位,还有发展方向。

    大唐未来二十年间都是处于大混乱时期,李保带领渭州军走向何方,至关重要。

    作为穿越者,李保很想像其他穿越前辈一样意气风发挥斥方遒,但是目前严峻的现实就是渭州军仍然很弱小,战力也不是顶尖的。

    渭州军成军以来仅有的几次战斗,李保都力求避免渭州军同敌军正面交锋。

    一是,他的渭州军都是他的心血浇灌而成,他舍不得损失。

    二是火药作为有代差的强力武器还没有表现出应有的战力来,瓦罐手雷还存在很多问题。

    比如成功率问题,很多手雷在点然后成功率不是特别理想,有二成到三成的失败率。

    新的武器如火炮在铸造问题上还有很多问题需要攻克。

    火炮没成功,火|枪自然也没有指望了。排队枪毙固然很帅,但是没有技术制作出来的东西要么太大要么不能量产。

    所以李保对于火器的发展十分头疼,但是为了提高渭州军的战斗力以及先进性李保必须再想些其他的武器来。

    三是他对于如今同农民军这种同室操戈的行为实在不忍心,而且李保也十分反感中原汉人被胡族欺凌。

    如今的大唐周边的草原蛮族正在崛起,西北的党项族根基已成,只要中原混战一起他们就得了积蓄力量的时机,西北党项成长为割据西北的大夏国也只是时间问题。

    另外河西地区归义军内部的暗流潜动,更加会影响整个西域已经李保商路的利益,他需要早做定计,以免到时候归义军内乱他会陷入被动。

    相对西北党项李氏的缓慢发展,归义军内部的暗流潜动不同,东北的契丹人已经开始崭露头角,契丹人渐渐成了东北亚举足轻重的力量。

    十年后,契丹人更会成了河东李克用,幽州刘仁恭都忌惮的强大势力。更不要说五代十国已及北宋中原地区都没有解除契丹人的威胁。

    除去西北,东北的潜在威胁,西南吐蕃虽然近几十年内都没有缓过劲来,但是因为青藏高原独特的地理环境,吐蕃人一直都是一只威胁中原地区的重要力量。

    不过吐蕃内乱未定,不会有心情来干涉中原地区了。

    中原王朝的西南地区的南诏国却是动作不断,这一块地方因为中原动乱,从而无力顾及之下才逐渐成长成了日后的大理国。

    而南诏国旁边的安南(越南)地区,这个中原王朝历来的王化之地在动乱中逐渐脱离了中原王朝的教化,逐渐演变成了附属中原王朝的边远邦国。

    纵观中国历史,富庶自大的中原王朝对于偏远邦国的态度向来是可有可无的,中原王朝的统治者和官僚集团把边远邦国的得失看的并不是很重,所以大唐西域安西都护府北庭都护府这类边远统治地区,都因为中枢朝廷上考量而作为弃子被纷纷丢弃。

    从而造成了吐蕃和回鹘等胡族势力范围急剧扩大,最终威胁大唐的统治基础。

    但是李保作为未来人对于领土意识十分强烈,虽然这些偏远之地自然条件恶劣,但是比之后世的能源大开发,他必须为后世子孙积蓄能源和生存空间。

    另外李保还有另外一层考虑那就是:如今大唐的皇帝仍在蜀中,名义上忠于大唐的藩镇仍有许多。

    李保若是冒然带着渭州军加入藩镇争霸的道路,一是会被有心人利用,比如田令孜这类掌控皇帝的高位宦官。他们一旦下了诏书,在大唐中枢威权仍存的时节里,李保就会进退维谷。

    还有此时大唐颓危,心存野望之辈大有人在,远的不说此次参与凤翔“倒黄联盟”的这些藩镇都是野心家。

    若是贸然入局只会成为众矢之的,渭州军这个新生团体只会陷入“蚁多咬死象”的困局之中。

    不如静待一隅积累实力,等待神功大成出来碾压群雄才是穿越者的生存和王霸之道。

    况且从李保这么多年来在长安的经营再加上长安之战以及此次“倒黄联盟”大战,李保积累了足够的政治资本和威权。

    这些资本足以保证渭州军在将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处于一种光环之中,这道光环刺目而耀眼足以吓退大多数的野心家。

    李保通盘考量之后做出决定,尽早回去渭州默默发展。先把周围的地盘打下来,然后控制山南西道这一中原入蜀的枢纽位置。

    然后大力发展商贸,借商贸的资本力量浸润人性,进而影响政治层面的斗争。这样的斗争方式高效而隐秘,不易被人察觉。

    不管人心如何变化,人性贪婪的本质不会改变,只要李保能够出的起价钱,没人不会不动心。

    所以李保对着众人继续说道:“咱们如今的力量还很薄弱,所以咱们以后的战略就是一切就是为了商贸,不为争霸。”

    李保这句话很是突兀也很坚决,在座的几个虽然是渭州的高层,但是还不能代表渭州全部,李保此时说只是为了吹风。让他的属下尽早了解自己的思想。

    到了渭州后,他要开一次渭州全体高层会议,届时李保会做专题解读,统一思想。

    到了如今手头要做的事情,李保已经吩咐过了,胡三宝等人只要按照吩咐去完成就可以了。

    李保挥手散会后,宋文通和杨思齐等人相继离去,胡三宝留了下来。

    “郎君打算如何处置尚让等人,他们还没有醒过来,孟楷真要放走吗?”

    “孟楷是要放走的,此人是个小人,有他在咱们可以很好的掌握黄巢贼军的动态。而且他还可以帮助我们除去一些人,比如朱温之流的。”

    胡三宝点头称诺,但是心底却存了疑惑,为了郎君一直都很关注朱温那厮呢?还一心想要除去他,不知道这个朱温怎么得罪郎君了,想到李保费劲心思对付一个人的凄惨情景让胡三宝心底着实发寒。

    李保想了想,然后对着胡三宝道:“附耳过来。”

    于是李保低声面授机宜,胡三宝听完后,高兴的道:“得叻!”

    两日后的深夜,夜幕低垂,黎明前正是最黑暗之时,劳累了许久的渭州军都已经安歇了。

    清水镇及周遭的军营都是一片沉静,不过再寂静的夜色中一阵密急的喊叫声打破了这夜的平静。

    “有人逃跑了,快叫人去追!”敲锣打鼓大造声势,只为了“礼送”两位大齐国高官,还有一小队兵士。

    等到这些人消失在夜幕中后,胡三宝在夜色中白净的脸色中带走一点点诡异的笑容,在场的众人都有点不寒而栗。

    又过了两日,姗姗来迟的凤翔节度使郑畋和其他藩镇首脑们终于来到了清水镇,一番新的较量又将开始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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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宇宙海贼横生的年代,一个少年,带着他的伙伴,在这个浩瀚的宇宙中,一边探索着宇宙的奥秘,一边向着他寻求的星海进发。但是,在这个危险的宇宙里,他能不能成功到达那个神秘的星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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