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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疯狂的嘟嘟     武侠龙套的逆袭txt下载     武侠龙套的逆袭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五章疯子李志常

    ps:晚上可能回来的比较晚,早上一并两更了,求各种支持。

    文昌阁。

    崔志方笑道:“净光,你的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不在石林好好待着,居然还敢跑到我这来,不怕师叔我向戒律院检举你么?”

    鹿清笃笑道:“上一次,师叔在师祖爷那为我说话,我还未曾感谢,今天特意来此道谢的。”

    崔志方摆摆手,不在意的说道:“都是小事,不值一提。”

    闲聊了几句,鹿清笃这才问道:“不知道师叔对天下大势怎么看呢?”

    崔志方愣了愣,随后笑道:“怎么?净光还要考较我的学识么?”

    鹿清笃慌忙说道:“师叔瞧您说的,师侄年少无知,向您学习。”

    崔志方沉默了下,幽幽的叹了口气:“蒙古骑兵迅猛无比,战则蜂拥而至,退则如波浪退潮,无可阻挡,宋廷守城水战还算可以,可是久守必失,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啊,宋廷迟早还是如同金国一般,宋人多灾多难啊。”

    鹿清笃双目微眯:“那师叔觉得值此乱世,咱们全真教应该作何打算?”

    崔志方摇头叹息:“咱们能做什么,眼睁睁看着呗,当年重阳祖师武功独步天下,尚且抗金失败,假死与古墓当中,咱们这些后进末流,哪比得上祖师十分之一哩?”

    鹿清笃呵呵笑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师叔难道就没想过万一咱们成功了呢?”

    崔志方笑道:“好啊,什么时候师侄你登高一呼,我崔志方别的不敢说,附你尾翼的胆子还是有的。”

    鹿清笃轻笑,心里又打了个叉,有德无才,也就是个宗教外交人员的水准线。

    七星殿。

    张志敬四处瞧了瞧,慌忙带着鹿清笃来到一间净室,他急匆匆的吼道:“净光,你好大胆,尚在石林服刑,居然还敢到处乱窜?你要知道,一旦被发现,罪加一等,你这辈子都别想出来了!”

    鹿清笃找了个蒲团,盘膝坐下,淡定的说道:“师叔,你且安坐,我是奉了师祖爷的谕旨,来问你几个问题的。”

    张志敬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这还差不多,咱们全真教律法甚严,可容不得半点差池。”

    鹿清笃饶有兴致的问道:“怎么,师叔对咱们全真教似乎有点微词?”

    张志敬一瞪眼:“绝无此事,贫道这辈子最见不得就是对我全真教不敬之人。”

    鹿清笃轻笑,这倒是实话,济南府的时候,张志敬为了保全全真教的面子,为自己出了好几次头,虽说没什么用,还挨了一掌。。。。但心是好的的。

    顿了顿,鹿清笃这才说道:“如今烽烟四起,蒙古,南宋,大理各国战乱不断,民不聊生,赤地千里,师叔觉得我全真教此时应该有何作为?”

    张志敬拱手道:“道德经有云,持而盈之不如其己;揣而锐之不可长保;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其咎。功遂身退,天之道。”

    鹿清笃皱眉头道:“师叔的意思是?”

    张志敬笑道:“世人打生打死与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只要终南山重阳宫长久延续,重阳祖师大道永存,死伤多少人,离散多少家庭,谁做那劳什子皇帝,又有什么关系?”

    鹿清笃呵呵笑道:“是啊,是啊。”是你麻痹,叉都不想打了,直接撕了吧。

    石林。

    鹿清笃五心朝天,静下心来,行了二十八个周天,内力归于丹田气海,瞧着天还算亮,拉开架势,继续练习剑招拳法,习武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真不是说笑的。

    与东邪一战,黄药师的临战反应之快,着实让鹿清笃十分吃惊,他似乎已经将招式变成了一种类似于吃饭喝水一般自然的本能反应,招式衔接,几无破绽可寻。

    这就是经年累月的经验啊,除了长期大量枯燥繁琐的练习,没有任何捷径可寻。

    练了一阵,他缓缓收功,几位师叔的事堵在心里,让他有些心浮气躁,他本以为三位师叔各有优劣,矬子里拔将军,总能找出个好的来,现在看来,他们终究还是受限于时代和年龄,太嫩了,而且与自己心中期望的相差很多。

    在这个时代,没有人理解,没有人谈心,踽踽独行的感受可真不好,鹿清笃望着满天星辰,独自念叨:“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泪下。”额,眼泪哩,流不出来啊,哎西,下次有这哭戏,先准备点葱了。

    不远处一个声音飘来:“师兄,真常子师叔召你明日清晨相见。”

    鹿清笃循声望去,是苗道一,他纳闷的问道:“真常子师叔?是哪一位啊?”

    苗道一笑道:“就是丘师祖爷的弟子,李志常师叔啊。”

    鹿清笃点了点头,大比的时候见过面,他那侄子李清英就是败在自己手下,这老家伙见自己干嘛,看我如今“落魄”了,打算羞辱我么?

    鹿清笃嗤笑一声,爷们可不是软柿子,而是一颗铁蚕豆,惹急了我,剑灭重阳宫,咱也是干得出来的,即使想为这个时代的华夏做点什么,那也是先保证自己活得舒坦,要他像郭靖似的忍辱负重,为国为民,那真是想多了。

    又闲聊了几句,苗道一犹豫的问道:“师兄,你前一阵子让我给少林的福裕大师送信,然后不久之后申师叔就死了,这两件事之间没有关联吧?”

    他咬着嘴唇,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鹿清笃,双拳紧握,鹿清笃皱着眉头道:“当然没有,申师叔是死在几个不知死活的镖师手里,师祖爷都对此盖棺定论了,你还在背后这么说少林寺的高僧,怎么,你对少林寺很不满么?”

    苗道一吓了一跳:“没有,没有,师兄,是我失言了。”

    月上柳梢,活死人墓。

    鹿清笃紧张的看着两女:“要开始了么?”

    小龙女小脸紧绷,严肃的点了点头,陆无双被气氛所感染,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鹿清笃点点头,好奇的问道:“我也看过玉,女心经的图画,练功的两人须得散发周身热气,你打算怎么办?”

    小龙女脸蛋微红,古墓黑漆漆的,一盏油灯也不怎么亮,鹿清笃也没看到,小龙女顿了顿说道:“自然是要除去周身衣物,否则热气无法散出,会伤及自身。”

    鹿清笃“惊讶”道:“好主意啊!可是我怎么办呢?你不是说练习********有个人在一旁策应,以防万一,会好一些么?”

    陆无双跳了出来:“所以我想了个好办法,鹿大哥,跟我来吧。”

    重阳遗刻的石室下方有一个水潭,当鹿清笃再次看到它的时候,忽然有些明白了陆无双的意思,他暗自叨咕,不会吧。

    陆无双指着水潭笑道:“躲在水里就好啦,而且我还做了一个遮挡板,鹿大哥,你瞧瞧怎么样?”

    那是一块长两米左右,宽一米五,中间两个圆孔的木板,陆无双和小龙女两人穿着衣裳,额,穿着衣裳钻进水里,身上湿漉漉本来分外诱人,一下子又钻进圆孔里,就剩下两个脑袋了,鹿清笃呵呵笑着,我这是在看武则天呢么?

    鹿清笃倚着石墙,无奈的看着两女打坐练功,水蒸气弥漫室内,这谁家蒸馒头了?把我的期待还给我啊,没事练什么玉,女心经啊,去练美女拳法口牙!

    长春宫。

    鹿清笃见礼道:“见过李师叔,冯师叔。”

    李志常面无表情,他身旁岁数稍小,却头发花白的冯师叔笑道:“净光来了,我听诚明师弟说了,济南府你做的不错,掌败少林福裕和尚,大涨我道门威风,很好,很好啊。”

    鹿清笃笑道:“分内之事,师叔过誉了。”

    李志常摆了摆手,冯师叔笑道:“净光,我还有点事,就先告辞了,以后若是有闲暇,可到长春宫来找我。”

    鹿清笃垂首称是,大殿内只剩李志常与他两人,鹿清笃看着案几上的经书,忽然眼皮一跳,老子化胡经,经过这段时间的恶补,他不再是刚穿越时那个睁眼瞎,半文盲了,对这本挑起佛道争端的第一书也是略有耳闻。

    王重阳以三教合一的宗旨创立全真教,但发展到现在,释门已经渐渐找不到踪影了,重阳宫上下俱都以道士自居,诵读黄庭,但是对于老子化胡经这种很犯忌讳的经书,还是持否定态度,不予支持,也坚决不允许弟子诵读的。

    李志常就这么大大咧咧的摆在案几上,他想干嘛?想学高俅白虎堂栽赃嫁祸林冲,陷害道爷我?那可真是太低级了,鹿清笃暗自想到。

    半晌,李志常这才说道:“净光,你跟着赵师兄多年,可曾读过此书么?”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听起来很难受,但是细细回味,又觉得十分有魅力。

    鹿清笃心中警惕:“未曾,不知师叔有何训示?”

    李志常哈哈大笑:“那可真是太遗憾了,道德经以下当以此书为最佳,佛门,哼,不过就是道祖化身创立的偏门支派,居然还想骑到我们道门头上,简直不知所谓,该杀!”

    他越说越是恼火,嘭的一声,狠狠地拍着桌子,内力灌注,居然将桌角整个打碎,木屑乱飞,他毫不在意,愤怒的吼道:“想那曹洞宗不过是禅宗石头宗下的一个分支,如今居然还敢挑衅我道门,杀了灵宝派几个弟子,还放言全真教也不过如此,真是不知死活。”

    鹿清笃默然无语,李志常自顾自的说道:“可惜掌教信奉以和为贵,居然找人说向,与曹洞宗的秃驴讲和,真是气煞我也。”

    鹿清笃忽然问道:“依着师叔怎么办呢?”

    李志常冷笑道:“当然是以眼还眼,以杀止杀,那些佛门弟子若是各个蓄发为道,那也就算了,如若不从,定要统统杀了。”

    鹿清笃暗自点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眼前这个疯子,看来是个不错的合作伙伴。

第四十六章一己之力

    ps:感谢道一真神的打赏。

    不过这件事还急不得,而且就算鹿清笃自己干着急,也无济于事,你现在跟李志常说,我捧你当掌教,估计他当时就能翻脸。

    武功,声望,权势,一样都不能少,只有这些统统都具备了,鹿清笃才有信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这个时代的蒙古人太强大了,半个世界都在他们的铁蹄下颤抖,南宋纵然拥有强大的经济后盾,但是比起战争体制以及战争持久的续航能力,都太弱了。在没有决定性的战争武器被发明之前,人,永远是战争最重要的胜负因素。

    鹿清笃也从来没指望过凭一己之力,或者借助全真教的力量就能消灭蒙古人,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这个世界有很多种捷径可以去完成那些看起来不可能的任务,鹿清笃捏着指骨,望着满天星辰,暗自盘算,我这个死胖子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呢?

    过了几天,马钰带着孙不二,丘处机,和王处一站在睹星门迎接益都行省大都督李檀家的大小姐李紫烟,这女孩可不是空手来的,而是带着足以令任何人眼红不已的丰厚财物。

    远远地看到人影,有道士惊叹道:“无量天尊,你看那拉车的驽马累得直吐白沫,这是拉了多少金银财宝!”

    一旁的道士也说道:“是啊,听说这些都是净光师兄和诚明师叔在山东斋醮会的赏赐!”

    人影越来越近,几十个士兵护卫着一骑来到睹星门前,马钰带头喊道:“贫道见过李大小姐。”

    李紫烟笑道:“诸位道长真是太客气了,说起来,我还是净光道长的徒弟呢,诶,对了,我师傅呢?”

    马钰一脸正色:“净光私闯禁地,被老道罚在石林服刑,不曾在此。”

    李紫烟一怔,随后说道:“不知能否召他来此?”

    马钰打了个稽首:“无量天尊,净光尚在刑期,不可。”

    李紫烟脸色有些不快,身后有个卫兵呵斥道:“你这老道,我们家小姐千里迢迢的从山东带着这么多赏赐,想召见个把人,你居然还敢推三阻四,小心惹怒了咱们大都督,把你这重阳宫化为焦炭!”

    丘处机大怒,他性子暴躁,哪听得了这种话,不过却被王处一扯住了衣袖:“师兄,掌教在此,自会处理。”

    丘处机愤恨的甩着袖子,一旁的张志敬却蹦了出来,他指着那卫兵骂道:“你这孽障,居然敢辱骂全真教,来来来,且让贫道看看你有什么底气,敢这么做。”

    卫兵嗤笑,身周众人剑拔弩张,气氛凝重,李紫烟一摆手,笑道:“张道长,可还记得小女子么?”

    张志敬面色稍霁:“李大小姐,你既然拜师净光,就也是我全真教的弟子,怎能容忍仆人口无遮拦,辱骂长辈呢?”

    李紫烟正色道:“张道长,我这仆人虽然言语有些不妥当,但终究是为我所想,此乃忠,我师傅被囚,我出言助他,乃是孝,怎么?当了全真教弟子,就容不得忠孝了么?”

    张志敬一怔,讷讷不语,说不出话来,丘处机气的直摆手:“一派胡言,强词夺理。”

    马钰一抖拂尘:“李大小姐既然执意要见净光,还请下马,步行赶往两圣殿。”

    李紫烟笑道:“终南山风景绮丽,小女子正好大饱眼福。”

    两圣殿内供奉着“大成至圣先师”孔子和“集儒家学说之大成者“朱熹”。孔子是儒家学说的创始人,过去入学读书,第一件事就是祭拜孔子。如果说孔子是儒家学说的权威者的话,那么朱熹就是儒家学说的集大成者。

    四书就是朱熹定下的,虽然这个大儒据说德行有亏,道貌岸然,成天喊着存天理灭人欲,却吃着饺子玩儿媳,玩尼姑,玩寡妇,有御使上书弹劾,这老头第一反应就是认罪然后向皇帝求饶,他毕竟是帝师,而且宋朝刑不上大夫,就被赶回老家,这就是庆元党案,没几年,这老头就在人民群众的唾骂声中死了。

    李紫烟带着几十个卫兵浩浩荡荡的巡视着两圣殿,时不时的指东道西,一众道士大气也不敢出,丘处机看的大为光火:“哪有信徒如此大胆的?”

    马钰在一旁无奈的摇头,这种信徒,你惹不起啊,除了干看着,也没别的办法,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跟她辩理,说的比你还多。

    这时,两圣殿外蹬蹬蹬脚步声音,众人望去见是鹿清笃,马钰招手道:“净光,速来!”

    鹿清笃垂首称是,施展金雁功,疾如流星,来到殿前,丘处机笑道:“净光,你这金雁功倒是大有长进。”

    鹿清笃还未说话,李紫烟已然叫道:“师傅,您来了!”

    她火急火燎的跑到鹿清笃身前,恭敬的深施一礼,看的马钰等一众老道士眼皮直跳,这个待遇未免差的有点太多了吧,那可是我们的徒孙。

    鹿清笃无视她的见礼,挨个给马钰,丘处机一众道士见礼,李紫烟也不生气,只是笑嘻嘻的看着他。

    马钰老怀大慰,觉得鹿清笃这孩子怎么这么懂事呢,他捋着胡须笑道:“嗯,净光啊,李大小姐既然拜你为师,你就应当费心力好生教导,不可误人子弟。”

    鹿清笃垂首称是,马钰这才笑眯眯带着一众道士知趣的离开了,李紫烟挥挥手,身后的卫兵们也纷纷离开了两圣殿,偌大的殿内,只剩下两人。

    鹿清笃这才笑道:“今日之事,多谢李大小姐了。”

    李紫烟哼道:“我说你怎么突然派人送来信件,让我亲自带着这批赏赐拜山,还要给这帮老道士甩脸子看,原来是被囚禁了。”

    鹿清笃抱着胳膊:“我心安处,即是修行之所,对贫道来讲,没有什么囚禁不囚禁的。”

    李紫烟唉声叹气:“是么,可我在济南府可是长期囚禁着呢。千里迢迢,劳心费力,这一趟,也不知是否值得?”

    鹿清笃笑道:“你放心,我会照信上允诺的,教给你上乘的武功,祝你早日脱得樊笼。”

    李紫烟这才笑道:“那就多谢师傅了。”

    长春宫。

    丘处机笑道:“净光这孩子倒是个知礼的,而且把那个李大小姐治的服服帖帖,日后咱们在山东传教,只怕会轻松不少。”

    孙不二也笑道:“是啊,是个好孩子,可惜眼下还在受罚服刑。”自从上次听闻鹿清笃帮她教训了李莫愁之后,她对鹿清笃的印象,就十分良好,时不时的就想说服马钰为鹿清笃开脱罪行。

    马钰佯装未闻:“嗯,处一师弟,你的徒孙确实不错。”

    王处一捋了捋胡须,谦虚道:“都是他自己肯下苦功,我可没什么功劳。”

    顿了顿,马钰继续说道:“前几天临安府玉龙道院的临值,志仙师侄派人送来书信,言称赵氏皇帝要在腊月里办一场祈福的****,请重阳宫派些人手过去,以应支援,诸位师弟觉得应该派谁去呢?“

    孙不二哼道:“南方道门屡屡排斥我全真教,灵宝派,正一教更是首当其冲,如今宋皇宠幸正一教,咱们参加那****又有什么用?还不如不要参加,省的给自己找不痛快。”

    马钰斥道:“师妹慎言!都是道门众人,何谈排斥一说,我全真教想要发扬光大,南下传教乃是必经之路,无可辩驳。”

    孙不二一瞪眼,有心发作,王处一赶忙打岔话题笑道:“掌教师兄看起来成竹在胸,想必早有人选。”

    马钰点点头:“不错,我原本打算让丘师弟座下的志常师侄前往,不过如今净光异军突起,颇有顶梁柱的意思,倒是让我改变了主意,就派他二人前往吧,即便无功而返,也算增加阅历了!丘师弟,你看如何?”

    丘处机笑道:“掌教师兄英明,师弟我决无异议。”

    李紫烟在重阳宫盘桓了几日就告辞离开了,她毕竟是李檀的女儿,干系重大,万一出点什么事,全真教可担不起这责任。

    不过,她这一到访所带来的后续反应却在慢慢酝酿,而近在眼前的就是,鹿清笃每次经过山路,无论是巡逻的道士还是洒扫庭除的道童,一个个都低头问好,神态恭敬至极,比之原本的敷衍了事,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人啊,就是这么现实的动物。

    陆无双与小龙女修炼玉,女心经十分顺畅,这让鹿清笃既为之兴奋,又为之遗憾,或许不远的将来,自己又会多两个实力顶尖的帮手。

    遗憾的是,完全没有吃豆腐的机会啊,自打第一次修炼成功之后,鹿清笃就被很无情的清理到了石室之外,哼,这两小妞,等着瞧吧。

    鹿清笃缓缓收功,站起手来,紧握拳头,噼啪乱响,全真心法第四层提前大成了,在借助了寒冰床的半个月后,他的功力又进一步。

    又是毫无瓶颈,鹿清笃暗自惊叹,照这速度下去,再过一个月,自己就能突破到第五层,与全真七子里功夫最差的孙不二在内功方面持平了,当然,如果纯比战斗力的话,鹿清笃现在就能完爆她,毕竟孙不二年老体衰,实力大打折扣了。

    啪的一声,鹿清笃演练弹指神通,威力再次增强,一颗石子击过,咔嚓一声打断了一根小孩手臂粗细的树枝,他暗暗憧憬,要是以先天功大成,王重阳的内力施放弹指神通,那岂不是跟人形自走手枪一样?

第四十七章玉龙道院

    陆无双恨恨的将一本经书扔在地上,重重的踩上几脚,鹿清笃打着哈气,女孩看的愤慨:“鹿大哥,你就不生气么?”

    鹿清笃伸了个懒腰:“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李莫愁狡诈如狐,纵横江湖十数载,别说这等小花招,就是耍几个阴谋诡计灭个满门,有什么稀罕的?”

    陆无双犹自恼怒:“可恶,那女魔头居然给咱们一本五毒真经的假货,我跟着她也曾经无意中看过,这字迹和画风根本就不一样。”

    鹿清笃笑道:“真假又能如何?玉,女心经难道还比不得五毒真经么?”

    陆无双道:“哼,总之就是心里不开心。”

    小龙女板着脸:“咱们古墓派的武功精妙绝伦,你自己没有练到家,反而还要贪恋别人的武功么?”

    陆无双苦着脸:“不是这个意思,师叔,只是李莫愁毒功独步天下,有五毒真经作为参考,以后若是遇到她了,咱们不是多几分胜算么?”

    小龙女摇头:“不必了,师姐自会自己回到古墓,师傅早在古墓里留下了反制她的手段,你无需担心。”

    陆无双面上点头,心里却不以为然,李莫愁一辈子不来古墓,我还要等一辈子么?

    鹿清笃笑道:“无妨,无论是行走江湖还是坐守古墓,都有我在。”

    仙霞洞。

    王处一眼神复杂的看着鹿清笃,半晌无语,小胖子也不着急,垂首恭候,撇开别的不说,老王对他还是不错的,无论是金雁功还是同归剑法,没有老王的教导,他决计不可能进步这么快。

    沉默终究是还是被打破了,王处一幽幽道:“净光,你如今的武功在四代弟子里,当之无愧为魁首,即使在三代弟子里,也算是佼佼者了,老道我有意将本脉交与你执掌,你可愿意?”

    鹿清笃一怔,随后垂首道:“师祖爷,弟子惶恐,不敢担此重任。”

    王处一双目微眯:“老道终究岁数大了啊。”

    鹿清笃笑道:“对于常人来讲,师祖爷方是高龄,然则对咱们修道之人来说,花甲古稀不过道途开端,焉能说岁数大?”

    王处一摇头道:“那都是彭祖爷,纯阳真人这些得道高人,我算什么?”

    鹿清笃笑而不语,顿了顿,这才继续说道:“就算师祖爷年岁大了,弟子还有师傅和一众师叔呢,怎么也轮不到弟子啊。”

    王处一叹了口气:“你师傅气量不足,难担大任,你崔师叔能力虽有,可惜性子温软,难以服众,算了,不说这些了,过几日,你就和志常师侄一同前往临安府玉龙道院,参加宋皇举办的****。”

    鹿清笃愣了愣,暗自盘算此中得失,左右思量,垂首道:“是,师祖爷对弟子此行可有什么嘱咐么?”

    王处一捋着胡须:“如今宋皇宠幸正一教,对我全真教虽然客气,然则并无几分好感,此去临安府,不过是走个过场,你和志常师侄也无需节外生枝,领了赏赐就回转重阳宫,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也就是了。

    过了几日,这天是十月二十,鹿清笃辞别陆无双两女,带着苗道一和酒糟鼻,与李志常,李清英一同赶往临安府。

    ****定的日子是腊月初三,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五人也不着急,逢观烧香,见像磕头,李志常叔侄与苗道一,酒糟鼻四个道士一路上兴高采烈,鹿清笃却始终阴沉着脸,过中原时,饿殍满地,赤地千里,投降蒙古人的河南行省最高行政长官范用吉犹自大排宴席,夜夜笙歌洞房。

    四个道士毫无所觉,或许在他们看来,除了那些赏赐,这些都与己无关,过襄阳的时候,李志常很是愤慨,因为统帅孟珙尊佛尊儒厌道的原因,守将吕文焕(吕文德,金大师后来改了)居然将数百年历史的长春观改为寺庙!三清三宝全部换成了罗汉菩萨,要不是李清英下死手拉着,李志常当时就能暴走。

    临安府就是杭州,南宋迁都之后,才改的名字,不过不叫都城,而是称作行在,就是走到这了,我在这休息一会,只是个暂时落脚的地方,早晚还要收复东京汴梁的。

    玉龙道院坐落在位于西湖与钱塘江之间的玉皇山顶,山上还有天池,白玉蟾井,山腰处还有一个据说是八仙聚会的紫来洞,站在洞前可以俯瞰山下的八卦道田,景色优美,宋高宗赵构都在此亲自耕过地。

    临值的张志仙亲自下山恭迎,论入门的时间他还排在李志常之后,而且他师傅是谭处端,更是没背景。

    玉龙道院没多大,也就和重阳宫一间侧殿差不多,不过名头却大的吓死人,唐玄宗年间,有一个采花贼,额,采花老人,遇见一格道人,问之则曰:“特朝三清道祖。”随后腾空而去,采花老人就开山见了玉龙道院,不久后,吕洞宾慕名而来,还在院门提诗一首。

    七宝庄严五色丹,六通四达出尘埃。锢中滋味神仙喻,遇有缘人笑口开。

    这一下声名大噪,品牌营销做的非常成功,此后几乎每一朝代都有名道在此修行或是取经,五代名道刘海蟾甚至在此面壁九年,还留下四句诗。

    参出真空不夜天,娘是我来我是娘,无为一体主人公,玄妙消息永无穷。

    李志常大为惊叹,鹿清笃看的直撇嘴,可能是咱们道行不够吧,这写的都什么玩意啊,文采措辞什么的,都被刘老道吃了么?憋了九年就憋出这么四句。

    玉龙道院共有前殿三间,山间一间,官厅楼房三间,厨房三间,前三殿为三清殿,斗姆阁和三官殿,张志仙带着两个道童住在官厅楼房,鹿清笃他们这一来,原本空荡荡的三间大屋反倒有些拥挤了。

    不过幸好在临安府也待不了多久,腊月****一结束,鹿清笃他们就得回重阳宫,七脉大比就在眼前了。

    玉龙道院香火不是很盛,足足一个时辰都不见有香客上门,李志常极为不满:“张师弟,你在此也经营三年了,怎么还和我七年前来的时候一样啊!”

    张志仙苦笑道:“李师兄你是不知道啊,正一教如今备受宋皇宠幸,自真宗年间正一教第二十四代天师张正随首次被封为先生之后,一直到如今的张可大,代代都被御笔亲提,每年大小****忌辰,宋皇都交于张可大之手,咱们全真教在此有这么一间小小的

    道院,都是师弟我百般维继的。”

    李志常面色仍旧难看,他看了一眼鹿清笃道:“净光,你有什么看法?”

    张志仙诧异的看了一眼鹿清笃,这小子是谁,李志常这么骄傲的人居然会询问他人意见,真是不可思议。

    鹿清笃笑道:“师叔说笑了,我能有什么意见,初到此地,什么都不懂。”

    李志常摇头:“我全真教在北地威名赫赫,谁人不知,在南方居然如此困顿,重阳祖师如果泉下有知,非得气活过来不可!”

    张志仙脸色羞惭,李志常叹息道:“罢了,正一教终究也是道门同胞,若是就此打住,那也就算了,随他们去吧。”

    这时,张志仙的道童忽然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他急声道:“师傅,山下来了一队官兵,说咱们窝藏朝廷钦犯,要搜咱们的道院。”

    张志仙一怔,有些为难的看着李志常:“师兄,你看怎么办?”

    李志常大怒:“道门清静之地,哪来的钦犯,今日若是放他们搜查,我全真教威名何在,还不要被佛门笑掉大牙了么!”

    张志仙瞧着远处的人影浮动,为难道:“师兄,那可都是临安府衙的官差,咱们未必得罪的起啊!”

    鹿清笃奇道:“师叔,临安府衙的官差有什么了不起的?如今宋皇尊道,咱们虽然不讨喜,但终究也是道门一脉,他们就敢这么闯进来?”

    张志仙苦笑:“若是前几年的临安府衙肯定是没这个胆子,但是这两年新上任了一个叫吴潜的临安知府,为人正直,做官清廉,软硬不吃,他还是嘉定十年的状元郎,吴家几代都在宋廷为官,背景深厚,背后有人撑腰,这些府衙的兵丁们自然也就胆子大起来了。”

    李志常眉头深皱:“师弟,你且让他们到院前来。”

    张志仙垂首称是,带着道童下山迎客,李清英凑上前:“师傅,咱们要动手么?”

    李志常斥道:“胡闹,天子脚下,对抗兵丁,那不成了造反了么?我全真教以后也休想在此传教了。”

    李清英讷讷不语,李志常忽然说道:“清英,去准备些材料。”

    他交代了些物件,李清英慌忙跟着道童去了,也不是什么罕见的物事,一般的道观里都有储存。

    鹿清笃抱着胳膊好奇的打量,他终究还是没有经验,想要见识见识。

    张志仙领着十几个兵丁来到院前,为首的刚要上前推门,忽然听到一声暴吼,如无声处乍响惊雷,震得众人双耳发懵,嗡嗡作响。

    兵丁们吓了一跳,抽刀在手,张志仙大惊失色,李志常这疯子难道当真还要动手不成?天子脚下,他不要命了?

第四十八章装神弄鬼

    ps:我那封面如何,,,系统送的,哈哈

    众人推开院门,但见院中立着一根长一丈半的圆柱子,足有脸盆粗细,李志常披头散发,脚踏罡步,口中轻斥道:“无量天尊,诸般邪散,退!”

    他说着话,忽然一瞪眼,抱起圆柱子抡了起来,呼呼作响,虎虎生威,打在虚空之处,竟然不时传出惨叫声,众兵丁大惊失色,难道此间真有鬼魂作祟?

    为首的兵丁则大为惊异李志常的力道,这根圆柱只怕不下百斤,这道人看起来骨瘦如柴,居然耍的如同一根柴火棍,难道真的是得到全真不成?

    耳听得啪的一声,李志常停下手中的动作,嘭的一声将圆柱狠狠的摔在地上,平心静气,打了个稽首:“恶鬼已斩,此间事了,师兄这就去了。”

    他不等张志仙开口,蹭的一下窜上墙头,几个纵跳,已然消失在众人的视界中,半晌,兵丁们回过神来,跪拜道:“真神仙啊!”“仙长,请受我一拜!”

    普通人哪里见过这等玄妙的轻功,鹿清笃暗自悲哀,如果不是穿越到这里,兴许自己也会把这种武林人士当做神仙去拜吧?更何况这个信息量极其微小的古代普通人了。

    张志仙回过神来,捏着架子:“众位居士到此可有什么事么?”

    为首的慌忙赔笑道:“没事,没事,久闻玉龙道院乃是高人居所,我们哥几个就是到这来参拜参拜。”

    “对对对,我们就是来膜拜仙长的。”

    “就是就是,道长,给我这护身符开个光吧。”

    糊弄了几句,将这些兵丁哄下山去,张志仙惊叹不已:“未料想几年不见,李师兄的武功竟高明至此!”

    李清英傲气十足的仰着头:“我师父如今在重阳宫三代弟子里可没有敌手。”

    鹿清笃嗤笑,说什么没敌手,真要打起来,他有信心一百招之内就将李志常斩与剑下,他的功夫也就比申志凡强一些,但也强的有限。

    过了一会,李志常这才回转,只是手里拎着一个披头散发,鼻青脸肿的道士,那道士似乎被点中穴道,瞪大了眼睛,一脸悲愤,却说不出话来。

    李志常随手将他扔到院中:“师弟,你来看看这是谁,我刚才下山,见这小子在山脚鬼鬼祟祟,你若认识,也就算了,若不认识,一剑杀了!”

    小道士吓了一跳,双目之中充满了浓浓的恐惧,张志仙仔细打量了一下,摇头道:“看这身衣服,像是灵宝派宁寿观的弟子,但这小子,我从未见过。”

    李志常冷笑道:“既然是无名之辈,那就杀了吧。”

    他说着话,提起长剑刺了过来,那小子惊恐的挣扎,似乎想要冲破穴道,剑尖刺到头皮,张志仙忽然说道:“师兄,先留着他的狗命吧,师弟我有些事想问他。”

    李志常收手归鞘,随即点了两下,解开穴道,小道士吓的眼泪鼻涕横流,他忙叫道:“张师叔,我是景明啊,三月三,你和我师父在西湖品鱼的时候,我就在一旁伺候呢!”

    张志仙脸色大变:“胡说八道,贫道乃是苦修道士,忌食荤腥,何曾品鱼,师兄,绝无此事,这小子是诬陷的。”

    李志常脸色阴沉:“可有此事?”

    小道士愣了愣,随后点头,张志仙为难的道:“师兄,这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时候。。。。”哎,这次算是倒了大霉了,本来在重阳宫就够没存在感的了,现在倒好,李志常回山一禀报,我这辈子也甭想再回重阳宫了。

    李志常好奇的问道:“什么是品鱼啊?”

    张志仙:“诶?。。。。。额,就是。。。。。”哈哈,绝处逢生,师兄不知道,我得好好编。

    李志常打断道:“不必多言,下次带我一起去。”

    张志仙:“。。。。。”算了,还是如实招了吧,指不定能算自首,罪过轻点。

    景明道士惴惴不安,眼珠子提溜乱转,李志常继续逼问:“我也不管你是谁,我只问你,为何要在山脚鬼鬼祟祟,盘桓不去?”

    景明惶恐道:“小道我也是受人差遣,不得不从。。。。。”

    他说着话,忽然一纵身,朝鹿清笃扑了过来,满堂的人,李清英看起来威武不凡,张志仙的武功他见识过,李志常就更不用说了,刚才就栽在他的手里了,看来看去,也就这个貌不惊人的小胖子最好欺负。

    他的手掌贴在鹿清笃的左臂,内力含而不发,大叫道:“放我走,否则我就杀了他!”

    李志常面色平静,李清英更是冷笑不语,鹿清笃的武功他是最清楚的,张志仙吓了一跳,这可是赵志敬的徒弟,万一在我这有个三长两短,以后甭打算再回终南山了。

    他急忙劝道:“景明,你走,你走,不要伤我师侄。”

    李志常冷笑道:“方才我倒是有心放你一马,现在么,不杀你,吾心难安。”

    张志仙大惊失色:“师兄,你疯了。。。那可是。。。”

    他话未说完,忽听得哎呀一声惨叫,再一回头,鹿清笃捏着景明的脖子,后者翻着白眼,眼看就要一命呜呼,他擦了擦眼睛,有些难以置信,这个净光师侄的武功居然这么好么?速度之快,居然毫无所觉,电光火石之间,局势逆转。

    鹿清笃点了景明的穴道,再次将他扔到李志常面前,轻声道:“师叔,有些话当说,有些话不当说啊。”他有些暗怒,若是自己没有这等实力,只怕刚才景明暴怒之下,自己重伤都是轻的。

    李志常脸色平静,似乎毫无所觉,拔剑刺去,寒光一闪,景明身首分离,血流满地,红的发亮,恰如此时天边的夕阳。

    净室。

    鹿清笃捏着下巴,对一旁的苗道一说道:“南方的局势你了解多少?”

    苗道一疑惑的问道:“师兄,你指哪方面?”

    鹿清笃皱着眉头:“废话,这是武侠同人,当然是江湖武林,要不然又有人跳出来骂咱们灌水了。”

    苗道一呵呵笑道:“南方道门分为道德,先天,灵宝,正一,清微,净明,玉堂,天心八派,佛门在此与咱们全真教一样,极其式微,而世俗方面,丐帮一枝独秀,比什么海沙帮,漕帮等都要强的不知凡几,四川倒是有些袍哥也很强,但也就是吓唬吓唬普通人,跟咱们对上手,那是找死。“

    鹿清笃点点头,想要拖垮蒙古人的步伐,他要做的很多,首先搅乱蒙古后方这是必须得,而其次,南宋朝廷也要支持,否则一头猪队友,他可带不动。

    宋朝的道士地位相当高,被称为金门羽客,成名的道士出入宫廷,面见皇帝,犹如吃饭念经,十分随意,最出名的要数北宋的林灵素,宋徽宗赵佶赐了他一大堆的封号,多达九十五字,数千户食邑,完全比得上一个开国大将了。

    想要影响到南宋的决策,取得皇帝的信任这是不可绕过的前提,全真教上下对南宋根本就不在乎,光是北地就够他们吃的了,但鹿清笃在乎,他是汉人,骨子里流着对异族侵略者愤恨之心的汉人。

    这次的腊月****是一个出彩的好机会,宋皇也会出席,鹿清笃想要有所作为,就必定要在这次****上做些什么。

    临安府,这座目前来讲,世界上最大,人口最多,最接近与现代化的城市,到了夜间灯火通明,车水马龙,道路上摩肩擦踵,人流如水,很难想象经济这么发达,占到世界gdp一半的国家居然在几十年之后,就被灭国,小皇帝被人抱着跳海了。

    鹿清笃带着苗道一四处闲逛,不时走走停停,感慨万千,咦,那就是传说中的青楼瓦肆么?门口挂着大红灯笼,技术女性们倚在二楼栏杆上,向路过的行人招手,哎呀,太三俗了。

    路边的茶楼里,有各式表演,变戏法,说书,演杂技等等,斜过去的一片空地,还有打把势卖艺,虽然都是些庄稼把式,但糊弄碗饭吃,还是可行的。

    耳边忽然传来一声低呼:“追,别让他们跑了,老帮主可是给咱们下了命令的,咱们临安分舵可不能丢脸。”

    “是,弟兄们分散找。”

    “我去那边,你去那边。”

    “你丫说清楚,到底哪边?”

    鹿清笃循声望去,但见七八个人衣着朴素,脸色白净,神情慌张,指东道西,争论不休,一会的功夫,四散而去,一溜烟不见踪影。

    他也没在意,和苗道一继续闲逛,慢慢的走到凤凰山东,大内皇城脚下。

    它的规模跟后世的故宫当然没法比,毕竟只是偏安一隅的******,鹿清笃来此也只是满足一下自己的夙愿,后世这里已经被烧毁了。

    苗道一有些惊疑不定,怎么的,这鹿师兄还打算入宫么?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多疼啊!

    两人正在闲逛,忽然迎面走过来几个道士,一脸的横肉,看面相就知道是上门找茬的,他们将鹿清笃两人围住,皮笑肉不笑道:“两位道友,贫道和几个师兄弟乃是皇家道观太一宫的弟子,今天出来的匆忙,不曾带着银两,想借两位道友的佩剑一用,不知可否割爱呢?”

第四十九章灵宝力士

    ps:感谢贫道武迷的打赏。

    这种上门求打脸的怎么哪本小说里都不缺呢,鹿清笃给苗道一递了个眼神,后者会意,乖乖的递上佩剑。。。。

    天了噜,你会哪门子的意啊?

    鹿清笃捂脸,几个道士哈哈大笑:“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这道友,倒是很不错么,好,以后到太一宫,提我的名字,保你不受欺负,咱们走!”

    苗道一一脸正色:“师兄,你看我这么处置,行么?太一宫可是皇家道观,实力雄厚,咱们能不招惹还是不招惹吧,毕竟咱们在这待不了多久,那把长剑也不是值钱的货色。”

    鹿清笃无语:“随你便吧。”这家伙,真是修道修的连武林人士的一点一言不合,拔刀相向的热血都弄没了。

    返回玉龙道院,说起此事,李志常大为光火,指着苗道一骂道:“你这蠢货!那帮太一宫的道士摆明了就是羞辱咱们全真教,你不知拼死护卫教派威严,居然还主动奉送,真是奇耻大辱。”

    张志仙倒是颇为赞同:“师兄,这事也怪不得道一师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太一宫乃是正一教的大本营所在,权势的确滔天之强,退一步海阔天空,没必要和他们硬顶。”

    李志常冷哼一声,再无言语,回到净室,酒糟鼻恨恨的说道:“李师叔真是好生霸道不讲理,他当着师兄您的面,斥责苗师弟,那不就是做给您看的吗?”

    鹿清笃似笑非笑:“是么?那你说我该怎么办,一剑杀了他解气么?”

    苗道一慌忙说道:“师兄,师叔教训的对,你不可乱来啊。”

    他狠狠的瞪了一眼酒糟鼻,后者缩了缩脖子,低着头不敢再说话,只是双目之中怨毒充斥。

    翌日。

    鹿清笃静坐调息,全真心法又有精进,距离突破到第五层越来越近了,身处玉龙道院,练习外功多有不便,他也就将心事多放在内功方面。

    耳边传来两个道童的交谈声,鹿清笃分心二用,凝神聆听。

    “哎,我清晨去山下采买,听黑虎帮的张大哥说,昨天晚上城西张大户的儿媳被人掳走了,而且还被抢了几十两金子呢!”

    “这有什么新鲜的啊,临安府这么大,每天这种事多如牛毛啊。”

    “你不知道,这次的凶手据说不是一个人,而且还惹恼了丐帮的英雄们,追查了整整一夜呢!”

    “哦,那最后抓住了么?”

    “说起来就令人心底发寒,几十个丐帮英雄非但没抓住,而且还被打伤了几个,有一个姓刘的听说武功都被废了。”

    “啊,这些贼人武功这么厉害啊!”

    鹿清笃心中一动,难道是他们?看这时间,倒也不无可能,如果是他们的话,那么那位九指神丐也就在临安府喽?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呼喊声:“鹿师兄,灵宝派打上门来了!”

    他一怔,连忙带着苗道一来到正殿,此时李志常,张志仙,李清英,酒糟鼻还有两个吓的跟鹌鹑似的道童,正在和十来个杀气腾腾的道士对峙。

    为首的道士脸白无须,尖下巴,他冷哼道:“张志仙,你说,我那景明徒儿到底在哪?”他的嗓音尖细,听的人十分难受。

    张志仙埋怨的看了一眼李志常,我就说不让你杀,现在倒好,祸事来了吧,不过面上他硬邦邦的顶道:“崇明道友,你自己的徒弟不见了,来我玉龙道院逼问,是否有些不合常理呢?”

    崇明大怒:“张志仙,我昨日命景明为你送上两块玉佩,可是今日却不见人影,我不找你那去找谁?”

    张志仙硬着头皮:“许是景明带着玉佩私逃呢!”

    崇明更加愤怒:“一派胡言,我那徒儿自小就跟着我,知根知底,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当然不会,他昨日派景明来,就是为了借临安府衙兵丁之手,给玉龙道院罗织罪名的,什么都没带,怎么可能会私逃?

    李志常冷笑道:“你的徒儿谁又知道是什么德行?崇明道友,今日之事,你既无证据证明景明是在我玉龙道院消失的,就不要再多生事端,否则贫道手中之剑,可不是摆设!”

    崇明带来的人大怒,一个个斥道:“大胆!”“无礼!”“谁怕你来!”

    崇明却笑道:“好,贫道倒要看看你怎么个摆设法。”

    李志常冷哼一声:“有什么招数就使出来吧。”

    崇明嗤笑:“好,张志仙,今日贫道就划个道,倘若你们几人今日能够将我这些师兄师弟尽数击败,从此以后,景明之事贫道再不去管,倘若你们做不到,那就收拾了行礼,马上滚回终南山。”

    李志常冷笑:“好,诚所欲也。”

    张志仙气得跳脚:“师兄,不能答应啊,这些都是灵宝派的精锐弟子,一个个打小就辅食丹药,内力较之常人,要超出好大一截,咱们别说这几个人,就是再多一倍,也是无用啊。”

    李志常摆手道:“为兄自有打算,不必多言。”

    来到院中,鹿清笃抱着胳膊,看着李志常一人独斗五个灵宝派力士,他显然高估了自己,危局频现,突然,李志常发了狠,一招三连环后,逼开众人,施展同归剑法,招招凶险无比,力士们各个惜命如金,纷纷后退,不敢璎其锋芒。

    噗嗤一声,李志常刺中一个力士肩头,那人也发了狠心,双手抱着长剑,李志常大惊,怎么也抽不出来,只好一招履霜破冰掌打在他的小腹,将他远远的震了出去,而这时,另外五个力士一人一掌打在李志常前心后背,他忍着疼,掌影翻飞,勉强维持不胜不败之局。

    崇明却一抬手道:“都回来,这一局就算他们胜了。”

    李志常冷哼一声,冷静下来,也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只是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也只能暗自懊悔。

    下一局,张志仙对阵三个力士,只是半柱香的功夫,就无奈落败,他无论内功还是外功在三代弟子都属于末流,能坚持半柱香,已经算是不错了。

    李清英对阵两个力士,险像还生,酒糟鼻瞅了个机会,加入战团,两人合力,勉强战胜。

    苗道一只能勉强对阵一个,最后还是拼着以伤换命,这才赢下一局。

    而此时,全真教只剩下鹿清笃一人,而灵宝派还有始终未出手的崇明和六个战力完整的力士。

    崇明哈哈大笑道:“张志仙,到了此时,你们还要困兽犹斗么?就凭这小胖子,你以为能打败我这么多师弟,真是笑话。”

    张志仙讷讷不语,他虽然觉得鹿清笃应该武功不错,但也强的有限,最起码比李志常应该差一点,毕竟岁数在那放着呢,内力可是需要经年累月缓缓增加的。

    他有些绝望,自王重阳南下收复这座道院以来,前后一共换了七个临值,没想到会在自己手里断了根,哎,看来这辈子都甭想回到重阳宫了。

    鹿清笃笑道:“全真教净光,请各位多指教。”

    灵宝派众弟子看着他有些发懵,这小子傻了是么,这种时候,还真敢应战。

    崇明双目微眯:“好,不到黄河心不死,那贫道我就成全你,你们三个一起上。”

    三个力士垂首称是,鹿清笃笑眯眯的,一脸无害,最前方那个挥拳攻来,很简单的一招黑虎掏心,鹿清笃侧身一躲,险而又险的躲过,他拍了拍胸口:“好危险啊,道友不能下手轻些么?”

    说着话,右后方的力士竖掌为刀,使了一招刀劈华山,鹿清笃一矮身,掌刃擦着他的头皮砸在前方力士的左臂上,后者大怒道:“你特么干什么?”

    那人很委屈的对着手指:“我也不是故意的啊。”

    鹿清笃左闪右躲,好似穿花蝴蝶在三人中间跳来跳去,没一会的功夫,三人都被自己的乌龙拳掌打的鼻青脸肿,气喘吁吁,崇明大怒道:“真是丢人现眼,给我滚回来。”

    三人灰溜溜的回到阵中,崇明冷声道:“贫道自弱冠以来,修习灵宝度人经十数载,自问武功不弱于任何人,你这后辈,若能与贫道对战不败,那今日就算你们全真教胜了。”

    鹿清笃笑道:“那就请道友指教了。”

    崇明哼了一声,不知死活。他脚下一点,速度极快,左手稍稍弯曲,右手向外翻转,这一招叫做大行于世,当年葛玄凭此招战败无数英豪,威力甚大。

    鹿清笃双目微眯,崇明劲力甚大,他不想与之硬拼,手举长剑,一招定阳针,迫使崇明不得不变招,随后趁其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时,以蛤蟆功的发劲方式狠狠一掌打在崇明的肩头。

    令人惊讶的是,这一掌刚猛凌厉,足以活活打死一头牛,可打在崇明身上,他居然只是身子微晃,脸色稍白,看来不是崇明有什么类似于硬气功横炼之类的功法,就是他在装逼。。。。

    崇明转过身来,挥掌攻去,鹿清笃挺剑再刺,崇明继续变招,两人互相拆解,足足一炷香的时间,崇明觉得身子乏累,灵宝派的武功最是后力不足,倘若无法制人,就会被人所制。

    他暗暗惊骇鹿清笃的武功,这小子岁数不大,缘何如此之强,气急败坏之下,他朝身后三个力士骂道:“三个没眼力劲的孽障,还不快来帮忙!”

第五十章承让承让

    ps:点击榜掉的好快。。。。

    三人惶恐,慌忙加入战团,鹿清笃顿感压力大增,这些力士虽然外功粗糙,但是内力精深,每一个都有全真教普通三代弟子的水准。

    众目睽睽之下,有些手段他不便使出来,只能改为守招,消耗崇明的体力。

    果然,半柱香后,崇明累的四肢颤抖,无力再战,仅凭三个力士,远远不是鹿清笃的对手,手底下一加速,长剑频刺,只听得三声惨叫,力士们捂着手腕,无奈落败。

    鹿清笃耍了个剑花,这才笑道:“道友,承让。”

    崇明无力的趴在一个力士身上,愤恨的看着鹿清笃,随后冷声道:“咱们走!”

    张志仙哈哈大笑:“崇明道友,恕不远送了!”

    等到一行人走远了,张志仙苦着脸:“师兄,你今日真是太鲁莽了,若非净光师侄大发神威,恐怕今日重阳祖师的心血就要付诸东流了。”

    李志常冷哼道:“废话,难道你今日认怂不应战,就能毫发无损么?真是天真!”

    张志仙摇头,回过头来,对鹿清笃道:“今日多亏师侄大显神威啊,没想到赵师兄还有此高徒!”

    鹿清笃笑道:“同是重阳宫的弟子,为宗门流血流汗都是本分,师叔太客气了。”

    张志仙点头:“好,这次师叔记下了。”顿了顿,他愁眉苦脸道:“只是日后该怎么办呢?灵宝派在这落了面子,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临安府有一座崔氏宅院,是崔志方的本家,临离开钟南山的时候,崔志方嘱咐苗道一送上一封家书,鹿清笃待在玉龙道院也没什么事,随同一起。

    崔氏宅院依山傍水,府宅阔达,苗道一递上家书,有家丁慌忙领着两个道士向正厅走去,人还没到,便听到屋内有人高声喊着:“欺人太甚!崔老爷尽管放心,这事我们丐帮管定了!”

    崔老爷慌忙说道:“那就麻烦诸位丐帮的英雄好汉了。”

    家丁这时通传:“老爷,全真教的两位道长,少爷的两个后辈来了。”

    崔老爷一板脸:“嗯,让他们先候着吧。”一转头,谄媚的看着两个身着补丁衣服的乞丐:“这件事,小老儿可就全指望两位英雄了。”

    王道一气的心口发堵:“师兄,这崔老爷忒也看不起我们了。”

    鹿清笃笑了笑,全真教在南方名声不显,也难怪崔老爷看不上眼,你自己都没什么傲人的战绩,凭什么指望别人对你青眼相加。

    相对的,丐帮自北宋以来,威名赫赫,无论是对抗辽,金,吐蕃,西夏,蒙古各个入侵的异族,都取得了骄人的战绩,如今郭靖黄蓉更是带着数万丐帮弟子死守襄阳,力保大宋江山得以延续,丐帮的名声愈发如日中天。

    两个乞丐拍着胸脯打包票:“崔老爷,你放心,这事交给我们,没跑的。”

    崔老爷也跟着笑,一边又吩咐下人拿来一个铁盒,他缓缓打开,里面装着几十张略带油墨迹的纸张,他笑道:“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算是小老儿对丐帮诸位英雄的感谢。”

    两个乞丐摆手道:“这可使不得,咱们丐帮行侠仗义,除暴安良,乃是替天行道,怎么能施恩图报呢,不可,不可。”

    崔老爷佯怒道:“两位英雄这是嫌少了么?阿福,再拿五十缗的钱引来。”

    钱引就是类似于后世的纸币,以缗为单位,最早的纸币被称为交子,这是民间商人们自己印发的一种存取款凭据,后来宋廷官方改印钱引,不置钞本,不许兑换,随意增发,想印多少印多少,于是价值大跌,现在一缗不过才值两百文。

    两个乞丐慌忙收下:“罢了,罢了,崔老爷,我们收下也就是了。”

    崔老爷这才满意:“阿福,替我摆上一桌上好的酒宴,我要招待两位英雄。”

    阿福小声道:“老爷,那两个道士怎么办?”

    崔老爷鄙夷道:“让他们跟着一块吃吧,真是晦气。”

    苗道一大怒:“师兄,咱们告辞吧,这崔老爷似乎不怎么欢迎咱们啊。”

    鹿清笃摆手笑道:“不急,不急。”

    摆上酒宴,分宾主落座,两个乞丐蹲在凳子上,崔老爷楞了一下,随后笑道:“两位英雄还真是时刻恪守丐帮的规矩啊。”

    王道一看着一桌子菜,恨不能掀桌子,西湖醋鱼,临安烧鸡。杭州瘦肉粥,东坡肉。。。。。没有一样是不带荤腥的,他有些不快的说道:“崔老爷,远来是客,这样做未免有些过分吧?”

    崔老爷也不愉道:“有朋自远方来,方是客,小老儿孤居在此,没有二位这样的朋友。”

    苗道一冷哼一声,鹿清笃无奈道:“时候也不早了,崔老爷,两位丐帮英雄,贫道这就告辞了!”

    带着苗道一离开崔氏宅院,他犹自愤愤不平:“师兄,你说,那崔老爷怎么说也是师傅的长辈,和咱们也算沾亲带故,怎么待丐帮热情如火,到咱们这就冷若冰霜呢?”

    鹿清笃打趣道:“或许崔老爷是高科技发烧友,喜欢补丁吧。”

    月上柳梢。

    玉皇山脚下,苗道一忽然一拍手掌叫道:“哎呀,师兄,白天的时候,给我气蒙了,师傅嘱咐我将这本《孝经》留给崔老爷的,我居然给忘了。”

    鹿清笃翻翻白眼:“拿来吧,我的轻功好一些。”

    苗道一挠着头:“麻烦你了,师兄。”

    施展金雁功,鹿清笃速度极快,如同孤鸿大雁,入了临安府,他这才放慢脚步,来到崔氏宅院前,大门紧闭,纵身跃过院墙,院内漆黑一片。

    后院隐约传来打斗的声音,他蹑足潜踪,纵身跃上房顶,几个纵跳,来到后院,矮身躲在一旁,悄悄打量。

    崔老爷此时带着阿福和十几个家丁举着火把站在一旁,院内十来个乞丐,手拿棍棒,将两个面相丑陋,身材高大,穿着粗布衣裳的汉子团团围住。

    为首的乞丐嘴很大,要是没有耳朵挡着,估计能咧到后脑勺,他扬声道:“两个恶贼,我且问你们,川东刘老拳师一家,川西一字剑张大侠。。。。以及临安府张大户一家,一共七十三口,是不是你们杀的?”

    一个丑人喝道:“没错,就是我们哥几个干得,你们这些臭乞丐,能把我们怎么样?”

    他的音调听起来有点古怪,好像不是中原人士,大嘴乞丐斥道:“你们两个畜生,你可知道这七十三口大都是抗蒙的义士,英雄!”

    丑人大笑道:“我们奉了师祖之命,就是到你们中原来捣乱,击杀所谓义士的,一群蠢货。”

    大嘴乞丐大怒道:“原来是鞑子的走狗,兄弟们给我杀了他们!”

    乞丐们齐齐喝道:“杀!”

    两个丑人毫不慌张,大笑道:“中原的一群土鸡瓦狗,还敢跟大汗作对,真是找死!”

    乞丐们挥舞着棍棒,看起来气势十足,两个丑人不闪不避,任凭棍棒打在身上,发出砰砰的声音,却毫发无损,然则丑人趁势一掌,打在乞丐们的心口,一个个惨叫出声,倒飞出去,肋骨尽断,眼看也就活不成了。

    大嘴乞丐大怒,脚下一点,速度极快,左手成爪,向丑人的脖颈抓去,此乃丐帮传承百年的功夫,小擒拿手,倘若被抓住脖颈,管你多大的本事,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丑人哈哈大笑,任凭大嘴乞丐去抓,后者一招得手,趁势去踢丑人的膝盖窝,想要将他放倒,只是使出了喂奶的力气,丑人却只是晃了晃身躯,再无异常。

    大嘴乞丐大惊失色,抽身后退,却已经迟了,被丑人一巴掌打在背上,当即喷吐一口鲜血,栽倒在地,双目惊恐。

    两个丑人相视大笑,嚣张的指着崔老爷:“你就找了这些弱鸡来给你撑门面么?你的远房兄弟提前给你发了警告,你还是就找了几个臭乞丐?”

    崔老爷指着丑人,颤声道:“你们怎么知道是我兄弟给我发了警告?”

    丑人嗤笑道:“我们杀了他全家,他假意投靠我们,没想到却暗中出卖,被我大哥发现,一招大手印打成了一滩肉酱,你也不用着急,马上你就可以去陪他们了!”

    崔老爷吓得脸色煞白,身后的家奴院工也是各个都吓得面如土色,两丑哼道:“天也不早了,我这就送你们去见我佛如来。”

    他说着话,忽然纵身跃起,如同一只大鸟张开翅膀向猎物扑去,掌下虎虎生威,隐有风雷之声,崔老爷绝望道:“吾命休矣。”

    耳听得啪的一声,丑人捂着脸,跌落在地,他兄弟大惊失色:“哥哥,没事吧?”

    丑人站起身来,额头肿了个大包,他大怒道:“是哪个无耻的小人偷袭?”

    院墙外传出一个声音:“鞑子走狗,人人得而诛之。”

    声音不远不近,两丑只觉得眼前一花,突然出现一个蒙面黑衣人,看体型像是个年轻人,身材微胖,手里提着一把长剑。

    两丑暗暗警惕,此人好高明的轻功,而且方才那一下偷袭,暗器又快又准,只怕不好对付,大丑哼道:“阁下是什么人?我们兄弟乃是密宗金轮,法王的徒孙。”

    黑衣人抱着剑:“嗯,我乃是一拳超人。”

    大丑气急败坏道:“骗谁呢!你明明拿的是剑!”

    额,头回装逼就被看穿了,好尴尬啊。

第五十一章要想武功好

    鹿清笃摇了摇头:“多说无益,战吧。”

    两丑对视一眼,分左右夹击,大嘴乞丐忙叫道:“少侠小心啊,这两个恶贼有一套合击的技法,很是厉害,我帮七袋云长老都败在他们手下了。”

    鹿清笃拔剑就刺,又快又急,左手中指弯曲,嘭的一声打出一记弹指神通,大丑猝不及防,被打中面门,哎呀一声,捂着脸颊哀嚎出声。

    另一丑人内力灌注手掌,掌剑相交,发出铛铛的声音,鹿清笃暗自点头,龙象般若功果然不凡。

    这两人都是金轮,法王二弟子达尔巴的徒弟,一脉相承,内功俱是龙象般若功,而外功由于本身资质问题,并没有学习达尔巴的绝技大力金刚杵,而是学了密宗大手印,威力也是不凡,尤其是五丑齐聚,掌力叠加,愈加威猛。

    鹿清笃先是使了一招分花拂柳,逼开丑人,随后左手翻转,内力加持,使了一招履霜冰至,和丑人硬碰硬的对了一掌,两人同时后退,只不过鹿清笃退了一步,丑人却连退好几步。

    龙象般若功纵然威力不凡,但是太挑资质了,川边五丑(原为藏边,后来金大师改了)苦苦修行二十年,依旧盘桓在第五层,不得精进,然则即便如此,也各个都是武林二流高手。

    金轮,法王十层龙象般若功一掌一拳可有千斤之力,五丑五层的龙象功多了没有,三四百斤的力道还是有的,但即便如此,也远不是鹿清笃的对手。

    他不仅内力碾压五丑,外功招式更是超出好几个层次,几番试探,再无兴致,提剑刺破两丑丹田气海,废了他们的武功,鹿清笃忽然觉得剑下有异样,他扒拉了一下,在大丑的怀中找出一张绢布,打开一瞧,里面尽是藏文,他脸一黑,有些无语。

    大丑怨毒的看着鹿清笃,恨恨的说道:“你废了我们的武功,可敢留下名号,我们的兄弟一定会找你报仇的!”

    鹿清笃打了个哈欠,将绢布塞在怀中,义正言辞的说道:“鞑子走狗,侵我汉地,杀我国人,统统该杀,你那几个兄弟若是自己知趣,自己拔剑自刎也就算了,否则不等他们前来,我绝情谷公孙止定要将他们各个斩尽杀绝!”

    大丑咬牙切齿:“好,绝情谷公孙止是吧,我记下了,咱们走!”

    大嘴乞丐急道:“少侠,不可纵虎归山啊。”

    鹿清笃假装犹豫道:“这,他们武功已经被废,日后再无作恶的能力,不如就放他们一马吧!”

    大嘴乞丐怒道:“那怎么能行呢?他们掌下的幽魂又有几个会功夫的呢,不也照样受了无妄之灾么,今日拼得惹怒少侠,老乞丐我也要杀了这两人!”

    大丑惊恐道:“你们这么中原人,怎么不讲道义?按套路,就该放我们一马,以彰显你们的大度啊。”

    房梁上忽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你们这些鞑子狗也配讲道义?”

    众人大惊失色,这房梁上原来还有人的么,打了一晚上了,居然毫无所觉,大嘴乞丐一抬头,惊叫道:“是洪老帮主!大家快跟老帮主请安问好。”

    鹿清笃抬头一看,但见那人六七十岁,须发皆白,五官端正,下巴上蓄着短须,鹤发童颜,身上穿着打了补丁的衣服,可是浆洗的很干净,右手果然如同传说中的那样,少了一根食指,身后背着个朱红漆的大葫芦,额,这背葫芦造型怎么那么眼熟呢,我爱罗*洪七公?

    鹿清笃以前特别不理解,九指神丐为什么因为贪吃误事要断食指,又不是用手吃,真要惩罚自己,也应该拔一颗牙或者割舌头啊,就算是拿手抓着吃,手抓羊排什么的,也好像用不到食指吧?

    后来,无意中看到一个成语,食指大动,鹿清笃这才明白,原来老洪是在cos古人啊。

    众乞丐纷纷起身:“见过老帮主。”

    大嘴乞丐羞惭道:“老帮主,我们给丐帮丢人了,要不是这位少侠出手相助,今日我们几个就栽在这了。”

    洪七公摆摆手:“胜败乃兵家常事,无需介怀。”他顿了顿,朝鹿清笃行礼道:“老叫花子在这多谢少侠了!”

    鹿清笃侧身避开:“洪前辈,鞑子走狗人人得而诛之,我身为大宋子民,也只是做了应做之事。”

    洪七公笑道:“好,武林俊杰后辈若都如你这般,大宋何愁无有万世太平?”

    大嘴乞丐插话道:“老帮主,您看这两个鞑子走狗,该如何处置呢?”

    洪七公皱眉道:“送往临安府吧,现任知府吴潜是个知机的好官,他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大嘴乞丐带着人押着两丑,赶赴临安府衙门,崔老爷带着家奴院工上前见礼,鹿清笃笑着应承,一旁的洪七公忽然说道:“公孙少侠,不如和老叫花子去喝一杯如何?”

    鹿清笃笑道:“晚辈能有幸和天下五绝的北丐一同用餐,那自然是莫大的荣幸,岂有不愿之理。”

    一老一少找了间彻夜不眠不休的酒肆,点了两壶烧酒,一些下酒的佐菜,本来鹿清笃还喊着来二斤牛肉的,结果差点被店主一顿训斥,问了才知道,杀牛卖牛肉都是要判刑的大罪。。。。哎,武侠小说果然都是骗人的。。。

    洪七公两手都是油,抓着鸡屁股就往嘴里塞,也不嫌腻得慌,他吃起来很粗鲁野蛮,像是饿极了的大狗熊,但是出奇的并不惹人烦躁,反而觉得很有趣,嗯,老洪要是能活到二十一世纪,当个吃播应该没啥问题了。

    一杯浊酒下肚,洪七公笑道:“老叫花子要是没猜错,少侠应该不是绝情谷的人吧?”

    鹿清笃咂摸着滋味:“何以见得?”

    洪七公眯着眼睛:“去年端午,老叫花子曾经在雁荡山附近办事,路遇一个长须人,我见他武功惊奇,对了两招,他自称来自绝情谷,可与你的招式套路大相径庭啊!”

    鹿清笃耸肩道:“许是那人说了假话呢。”

    洪七公歪着头:“他是否说了假话,老叫花子无从得知,但少侠你确是一定说了假话,方才你那一招弹指神通,可瞒不过老叫花子的眼睛。”

    鹿清笃无奈笑道:“前辈果然目光如炬,智慧通神啊。”

    洪七公抚掌笑道:“怎么?到了现在,还没打算吐露真实身份么?”

    鹿清笃摇了摇头:“晚辈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前辈请见谅吧。”

    洪七公一怔,随后笑道:“好,老叫花子见猎心喜,看招。”

    他说着话,忽然拔出一根竹筷,速度飞快,向鹿清笃的面门刺了过来,后者双目微眯,啪的一拍桌子,面前的竹筷被震得高高飞起,鹿清笃劈手接过,使了一招定阳针,稳稳的将洪七公的竹筷挡下。

    洪七公惊讶道:“这招是定阳针,原来你是王重阳的徒子徒孙,那就难怪了。”

    道士总归还是方外人士,宗教中人,对于政治,军事还是严禁参合的,鹿清笃要是暴露立场,说自己支持宋廷,反对蒙古,他不掌权也就算了,一旦掌权,估计不到半个月,蒙古大军就会将重阳宫上下荡平了。

    王重阳死后,全真教的立场就是谁占据中原,我就跟在谁的屁股后面,金国的时候,马钰,王处一都受过金朝皇帝的册封,主持过各种斋醮****,后来金朝被灭,丘处机备受成吉思汗重视,屡屡成为他的座上客。

    这是一种很无奈的生存智慧,佛门有一位高僧说得好,不依国主,法事难立,没有掌权者的支持,任何宗教都很难生存下去。

    ps:昨天晚上喝晕了,不好意思,嘟嘟对不住大伙了,今天三更补上。

    尤其是在****古代,宗教对于统治者来说,没有多少威慑力,就是加强自身权威的辅助外挂,如今的宋皇已经足够重视宗教了,但是祭神的时候,他的称谓是神主,就问你服不服?

    观音菩萨乃是佛教四大菩萨之一,但她(他?)最早叫做观世音,因为犯了李世民的忌讳,所以改为观音,妈祖娘娘在华北以及东安沿海庙宇上千,信徒百万,绝对的大神,到了宋徽宗年间,因为大臣出海落水得救,被册封为灵慧妃,清朝康熙年间,又被封为天后,这种渎神的事,你在西方世界敢想象么?

    说白了,就是你这宗教为我所用,我就捧你,你敢跟我作对,冒犯了我,那就拆你的庙宇,砸你的塑像,此前历史上三次灭佛,根本原因也就是因为这个,所以,全真教现在看似在北方呼风唤雨,其实也是如履薄冰,仰蒙古人之鼻息,开头第一章全真七子不敢杀霍都这个蒙古王子也是这个原因。

    洪七公谓然叹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少侠,是老叫花子多事了,你莫见怪。”

    鹿清笃笑道:“不知者不罪,哎,说起来也是惭愧,学得一身本事,却只能窝在重阳宫青灯古卷,了此残生,望世间战火纷飞,民不聊生,我却高坐云端,袖手旁观。”

    洪七公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喝着酒,劝与不劝都不合适,这小道士武功这么好,想必是全真教中兴的希望,我劝他还俗,挖了墙角,全真教因此没落,百年后,见了王重阳,怎么跟人说啊?

    只是武功这么好的后辈,若能与郭靖黄蓉联合,必能如虎添翼,对抗鞑子就更有胜算,弃之不顾,甚是可惜啊。

第五十二章刚萌无比

    ps:稍后还有一更。

    沉默半晌,鹿清笃忽然问道:“前辈这些年在中原武林销声匿迹,不知去了何处逍遥?”

    洪七公灌了口酒,哈哈大笑道:“老叫花子自从将丐帮帮主之位交于黄蓉那个小丫头之后,顺江而下,去了岭南广东,那里地气和暖,珍奇食谱最多,我这老餮到了那里,真是其乐无穷,乐不思蜀啊!”

    他说着话,还舔着嘴唇,咽着口水,看来在那里的确留下无数美好的回忆,鹿清笃也赞道:“常听人说岭南广东人士,飞禽走兽,游鱼爬虫,没有不能入口的,可是真的么?”嗯,据说贝爷去了那里,当时就吓尿了,天了噜,比我吃的还难以入目。

    洪七公笑道:“那是胡扯,不过岭南的确是人间天堂,远胜苏杭,虽说蛇虫多了些,但若不是最近老叫花子听闻川边五丑到处行凶作恶,杀人放火,也不会北上中原了。”

    闲聊了一会,武林人士,终究还是绕不过武功两个字,鹿清笃笑道:“晚辈最近学了一套剑法,想请前辈指教一二,不知可否?”

    洪七公笑道:“好,你这小子将这一桌会了账,老叫花子就陪你玩一玩,权当算是酒钱。”

    此时旭日东升,刺破黎明。

    鹿清笃带着面罩,既然不虞暴露身份,索性招式全开,再无任何顾忌,太乙剑法,同归剑法,履霜破冰掌,蛇行狸翻身法,大伏魔拳,一炁化三清。

    洪七公一开始还有些轻视,毕竟听他的声音,岁数不大,道家内功中正平和,内力和岁数都是挂钩的,他也没觉得鹿清笃这个小道士有多深的内力。

    但当两人硬碰硬的拼了一记掌法,洪七公这才收了轻视之心,他暗暗惊叹,也不知道哪来的怪胎,外功招式精妙不说,偏生内力也强,他这个岁数的时候,武功可是远远不及鹿清笃的。

    鹿清笃自穿越以来,每每顾忌身份,一场战斗十分实力只能拿出六七分,憋屈至极,此刻,他放开手脚,只觉得浑身轻便,招式打出,威风赫赫,忍不住仰天长啸。

    洪七公嘿嘿笑道:“好,小道士的武功不错,那就试试老叫花子的降龙十八掌吧。”

    鹿清笃向后翻飞,面色凝重,降龙十八掌威名赫赫,天龙八部里,乔峰武功天赋极高,他觉得原版的降龙二十八掌太重复繁琐,索性去掉十掌,改了一掌名为亢龙有悔,又将其中一招履虎尾这个有点违和的名字,改为神龙摆尾。

    乔峰仗之横行天下,洪七公继承了这套掌法(原版是继承一半,自创一半,金大师后来改为全部继承)并仗之将式弱的丐帮再次发扬光大,而且还夺得了五绝的称号,郭靖同样也是靠它夺得北侠的称号,除了逆练九阴真经的欧阳锋,天下第一的名号,郭靖受之无愧。

    洪七公腾在半空,居高向鹿清笃轰击,掌风刚猛凌厉,此乃飞龙在天,由上而攻下,势如破竹,鹿清笃再次使出定阳针,挡住洪七公的肉掌,随后就地一滚,地上一块青石竟被洪七公的掌风生生压成了两半,降龙十八掌天下第一掌法的威名,真是名副其实。

    鹿清笃双目微缩,洪七公落在地上,左右开弓,双臂打出,此乃双龙取水,这一招看似平常,然则功力与身法瞬间倍增,杀敌措手不及,鹿清笃无奈,只得施展蛇行狸翻身法,犹如一只肥嘟嘟的仓鼠,飘忽不定。

    洪七公轻笑,左臂弯曲,猛地打出,此乃亢龙有悔,鹿清笃急忙闪躲,他只觉得耳边风声乍起,一缕青丝飘落地面。

    脚下一点,鹿清笃御使长剑,剑花纷飞,此乃全真剑法的一招潇湘夜雨,最是泪人,洪七公向后稍退,双臂横在胸前,此乃一招鸿渐于陆,藏巧于拙,最是退敌之高招,鹿清笃不明就里,大伏魔拳刚萌(?)无双与洪七公硬拼一记。

    两人同时后退三步,看似平手,实则鹿清笃败了,洪七公虽然看起来才五六十岁,其实已经七十多了,年老体衰,一阵折腾,气力稍稍有些跟不上了,而且刚才那一掌,洪七公还有后招,倘若生死厮杀,非得给鹿清笃打个重伤。

    但他爱惜后辈,不忍伤人,只得放弃良机,声名对现在的他来讲,与****无异。

    鹿清笃虽然落败,但是却并不气馁,洪七公背着葫芦,最厉害的武功是什么呢?当然是沙暴送葬。。。。当然是降龙十八掌,自己能在洪七公的手下走上这么多回合,已经很知足了,毕竟自己直到现在才练了不到半年的武功,再苛求就有点蛋蛋里面挑骨头了。

    洪七公笑道:“不错,年轻人能有这般武功,着实不易,但须得谨记,行走江湖,不可恃强凌弱,随意杀人,老叫花子不是吹嘘,我这一辈子一共杀了二百五十一个人,每一个都是劣迹斑斑,罪无可赦,绝无冤杀,当然了,你昨夜在崔氏宅院废了那两个番僧的武功,而并未杀他们,做得很好。”

    鹿清笃笑了笑,并未说话,看人下菜碟,当然做得好,洪七公躲在房梁上,虽然瞒得过其他人,却瞒不过自己,真要比轻功,他未必比得过小龙女的捕雀功,没办法,术业有专攻。

    日上三竿,鹿清笃与洪七公作别,临走之时,老洪忽然问道:“小道士,若有一日,老叫花子需要你为了大宋子民出力,你可愿意么?”

    鹿清笃恭声道:“无事不可做,无事不可为,前辈但有吩咐,莫有不从。”

    洪七公欣慰的笑道:“好,好小子,王重阳能有你这样的徒子徒孙,泉下有知,也可以瞑目了,嗯,咱们定个方式,老叫花子若有事,也好联系你。”

    两人定下暗号联系地点,拱手作别,洪七公忽然叫道:“不好,御膳的时间快过了,老叫花子去也!”

    他说着话,几个纵跃,人已然消失的无影无踪,真应了那句话,神龙见首不见尾,鹿清笃摸着下巴,老洪和欧阳锋这两个武学大宗师若是不死在华山,日后自己扶助大宋的计划,看来又能多添几分胜算了。

    而且与他人不同,洪七公这人侠肝义胆,只要与他交好,绝不用忧愁他会与你为难,欧阳锋作恶多端,洪七公就是不杀他,后来在华山两人拼的油尽灯枯,相拥大笑,内力交融,居然融为一副太极图。哎,怎么感觉跟美队和冬兵这对好基友有点相似呢。

    回到玉龙道院,苗道一凑了过来:“师兄,你还不知道吧,崔老爷家里遭了恶贼,听说金银损失无数,哈哈,叫他昨天对我们不敬!报应了吧!”

    鹿清笃冷冷道:“你开心什么?你学道十余载,如今就是这幅德行?”

    苗道一一怔,随后冷汗淋漓,他脸色惨白:“是啊,师兄,我最近这是怎么了,易怒易喜,情绪失控,有时胡思乱想,不能自已。”

    鹿清笃皱眉道:“你自己觉得有什么异样?”

    苗道一想了想:“师兄,你说是不是因为我最近武功大进的原因,我以前听师傅说,武功之路,要循序渐进,一日千里,并非是什么好事,心性大变,心烦意乱这都是常事。”

    鹿清笃哑然:“实力增长的太快还有这种副作用?”

    苗道一点头称是,鹿清笃对自己的进展更加惊异,他的武功简直是坐着火箭提升的,速度之快,远超本世界所有人,可是一直以来,他的心性如常,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再加上他本人也不是那种会轻易被负面情绪支配的人。

    其实想想苗道一的话也并非空穴来风,以五绝为例子,几乎都是怪胎,这些三四十就已经开始华山论剑,占据武林绝顶之列的天天才们,心性方面都有问题,王重阳是个超级偏执狂,暗恋他的人都死了,他都不行,非得刻上九阴真经技压********,这才安心闭眼。

    欧阳锋更是偏执,射雕里,三次被郭靖抓住,三次被放,冒着被杀的风险就想看看九阴真经。

    黄老邪年轻的时候暴躁易怒,梅超风偷了九阴真经私奔了,他一气之下,将所有徒弟打断了腿,并且逐出师门。

    南帝简直就是忍雄,带了绿帽子了,还给人道歉,不好意思啊,当年为了参加华山论剑,我为了节省内力,才没给你和老顽童的孩子治病,表怪我啊,呵呵。

    北丐这个吃货为了美味简直命都不要,私自潜入大内皇宫,因为贪嘴,耽误事了,就砍自己的食指,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因为毕竟他这不是网购的毛病。

    天龙八部里,段誉的武功时灵时不灵,究其原因,也未必就在王语嫣的身上,他突然之间武功大进,只有强者的实力,却无强者之心。

    两人说着闲话,鹿清笃分心两用,与洪七公一战,他受益良多,无论是对敌经验还是招式轮转,全都大有长进,实战才是练习的最好方式,真是一点都不假。

    全真心法似乎受了刺激,本来还需一个月才能突破的,现在看来,半个月的功夫绰绰有余。

    这时,门分左右,李清英走进来,恭声道:“鹿师兄,师傅邀你一同前往太一宫拜山。”

第五十三章青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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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山,说白了就像是绿林黑道的拜码头,都是道士,你们这些过江龙凭什么就能在临安府安定的待着?临安府的信徒香火就这么多,你全真教想分一杯羹,就得拿出本事来,让同道中人心服。

    不过拜哪座山也是有讲究的,太弱了不行,例如灵宝派的显应观就没什么意思,灵宝派本身自南宋以来,逐渐式微,到了南宋末年直接就并入正一教了,它承不承认,全真教根本也不在乎。

    太一宫是正一教的大本营,皇家道观,无论是道家实力还是俗世背景,那都是数一数二的,全真教如果能够得到太一宫首座的支持,那别的不敢说,最起码在临安府舒舒服服的传教,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不过自打见了洪七公之后,鹿清笃忽然觉得自己此前似乎有些轻视武林中人的作用了,保宋抗蒙,掌控全真教,走上层路线固然重要,但是在武侠世界,三教九流的武林中人也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所以,对于李志常的邀请,他委婉的拒绝了,如今在临安府,李志常算是临时指挥,即便做下什么功绩,也没鹿清笃什么事,陪太子读书这种事,他可不喜欢做。

    玉龙道院众人倾巢而出,只留下鹿清笃看家护院,他大开山门,坐在道院门口的青石上,俯视山下的八卦道田,半晌,他取出怀中那本藏文秘笈,暗暗发愁,这本生肉也没个字幕翻译可怎么啃啊?

    粗略的翻了一遍,二三十页,满篇蝇头小楷,图画甚少,他暗暗猜测,这本或许就是自己垂涎已久的龙象般若功?亦或是佛门密宗金刚宗(金刚顶宗)的另一护教神功,无上瑜伽密乘?

    无上瑜伽密乘,据金轮,法王自己说威力远超龙象般若功,他的原话是如果稍有成就,也就无须再练龙象般若功,也不会再有找杨龙二人报仇雪恨的心思了!

    当然了,至于是吹嘘还是说无上瑜伽密乘并非武功,而像是少林扫地神僧那般,只是佛法,到了一定境界,即可瞪眼杀人,那就不得而知了。

    但无论是哪本神功或者只是普通的经书,鹿清笃也不敢轻易找人翻译,以免后患无穷。

    挠头掏耳,思来想去,神雕里学识丰富,人品可靠的也就是东邪跟南帝,只不过东邪虽然学究天人,但是否懂得藏语,还在两可之间,南帝倒是有个师弟天竺神僧,他是懂梵文的,而藏语本身就是从梵文那借鉴创造的,每一个藏文字母都可以转写成梵文字母。

    不过这件事也不用着急,全真心法修炼到第七层大圆满,为自己打下扎实基础之前,他还没有任何换内功的想法。

    玉龙道院香火不盛,一上午的功夫也没个信徒,鹿清笃乐得自在,刚过午时,山路上来了一顶四人抬的轿子,旁边跟着一骑,身后跟着十来个执刀拿剑的护卫,马上坐着一个青年,天圆地方,英武不凡,光看面相,日后必能封侯拜相,不过似乎命中犯刀剑,不得善终。

    轿子停在玉龙道院门前,鹿清笃双目微睁,一个护卫上前问道:“小道长,敢问此间的几位仙长去了何处啊?”

    鹿清笃打量着一众人,随后打了个稽首:“贫道即为此间主人,不知几位贵客登门,是烧香还是还愿?”

    护卫张了张嘴,还未说话,那青年上前拱了拱手:“这位道长请了,在下乃是随州李庭芝,敢问道长仙乡何处?师承何人?”

    这人好有名气吗?鹿清笃暗自疑惑,随州李庭芝?他面上却笑道:“无量天尊,久闻大名,贫道乃是终南山重阳宫净光,师承丹阳子一脉。”

    这道士很有名气么?青年暗自疑惑,重阳宫丹阳子?他面上也笑道:“久闻大名,呵呵。”

    轿子里传出一声轻咳,李庭芝忙说道:“道长,久闻玉龙道院神明显现,在下今日特地和一位长辈前来开开眼界。”

    原来是上门送香火钱的冤大头,鹿清笃笑道:“好,诸位贵客请入观吧。”

    轿帘一挑,走下来一个面相清癯,身形中等的中年人,四十来岁,带着高冠,神态威严,不怒自威,鹿清笃一眼望去,就觉得此人必定是一个严肃古板的老学究。

    护卫和轿夫在门外恭候,鹿清笃带着中年人与李庭芝挨个行过三清殿,斗姆阁和三官殿。

    路过三清殿时,中年人斥道:“愚民的伎俩,什么盘古开天辟地,一气化三清,都是葛洪《枕中书》自己捏造的罢了。”

    鹿清笃脸一黑,李庭芝忙劝道:“恩师,慎言啊!”

    中年人哼了一声,鹿清笃暗暗一笑,带着两人来到三官殿,这里供奉的是天官,地官,水官,主宰人间祸福,与西方神有个共同之处,信我者可得幸福安康,不信我者永遭磨难。

    三官因为诞日分别是正月十五,七月十五,十月十五,又被称为三元大帝,古代民间多有供奉,现在已经很少见了,虽然和上帝属性相同,但外国的和尚会念经啊,连累了本国神灵断了香火。

    挨个上了香,中年人问道:“老夫既然上了香,是否可保日后仕途通畅,国家风调雨顺,再无战事呢?”

    鹿清笃翻了翻白眼,阿加西,你想太多了。

    他笑道:“正所谓心诚则灵,居士若是常念道祖三宝,慈,俭,不敢为天下先,抄送黄庭,未尝不能称心如意。”

    中年人嗤笑一声,不屑的看着神像:“子不语怪力乱神,此间种种,不过都是愚民的把戏伎俩,能骗谁来?”

    鹿清笃摇头不语,一旁的李庭芝慌忙说道:“恩师,既然来了,就算一卦吧。”

    中年人不可置否的沉默,鹿清笃也不着恼,前世的时候,他差不多也就这个样子,只不过没当着和尚道士的面开骂也就是了。

    取过一只签筒,中年人负手而立,并不去接,李庭芝慌忙双手接过,摇了摇,跌出一个来,鹿清笃接过一瞧。

    喜得秋风万事足,一举成名天下福。凤凰五彩利飞行,只看子午时日卜。

    李庭芝问道:“道长,你看此签是否吉利?”

    鹿清笃笑道:“恭喜居士,大吉大利,此乃上上签,贫道若是没有看错的话,一年之内必有大喜事临门。”

    李庭芝好奇道:“是什么喜事?洞房花烛,久旱甘霖,还是金榜题名?”

    鹿清笃摇头道:“天机不可泄露,总之好事就在眼前,居士遇事不可退却。”

    中年人哼道:“故弄玄虚,好,道士,你且看老夫这签如何?”

    古人梁山伯路遥访友,心急马行迟,妄干何有益,且自安分,天神护吉。

    鹿清笃看了一眼,随后轻声道:“居士此签,勉强算是中签,所求之事,五年之内,绝不会成,然则否极泰来,五年之后,一发不可收拾,虽坎坷不断,但最终仍旧青史留名。”

    中年人嗤笑:“若有那一日,老夫必定倾全家之财供奉全真教。”

    鹿清笃打了个稽首:“贫道在此先行谢过。”

    中年人一怔,忽然笑了:“你这道士,真假不说,待人接物,倒是平和,老夫三番两次刁难,你竟毫无怒色,殊为难得。”

    鹿清笃轻笑:“我全真教不重经典,少看塑像,只以修心为扼要,贫道这点修为在重阳宫只能算是末流。”

    李庭芝赞道:“窥一斑而可知全貌,北方第一大教果然名不虚传。”

    鹿清笃笑而不语,中年人忽然说道:“小道长可关心天下大势么?”

    眉头轻挑,鹿清笃道:“吾等方外人士,餐风饮露,披星戴月,无暇关心。”

    中年人冷笑道:“是啊,听说贵教长春真人丘处机在鞑子大汗铁木真那很是受宠呢!”

    鹿清笃笑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倘若长江以北尽在宋廷之手,吾等又何须在异族那里委曲求全,苟延残存呢!”

    中年人一下子沉默下来,半晌,他似乎自言自语,又像在发誓:“有生之年,必要收复中原。”

    鹿清笃笑了笑,不置可否,他虽然历史是半桶水,但也知道南宋三四十年就直接被灭掉了,更别提什么反攻,收复中原了,能够死守襄阳,保住半壁江山,就算不错了。

    在忽必烈上台,建立元朝导致黄金家族四大汗国分裂之前,窝阔台和蒙哥统治时期,蒙古人的实力空前强大,想要在一个民族最强大的时候击败它,太难了。

    送走了这对师徒,算是结了个善缘,原来这个中年人就是洪七公口中知机的临安知府吴潜,甭管怎么说,这一腔报国的热血就值得人尊重。

    洪七公纵横江湖几十年,看人的眼光极准,初次见面就把降龙十八掌交给了郭靖,而事实也证明,他这个决定相当之英明,北侠郭靖没有辜负老洪头。

    前去拜山的李志常一行人沮丧愤怒的回来了,苗道一偷偷地告诉鹿清笃,太一宫的人极其跋扈,先是晾了一行人足足两个时辰,待大家饥肠辘辘,疲惫交加之时,像是打发野狗一样,扔了几个馒头,李志常愤而离开。

    鹿清笃暗笑,平等对话也是需要相等的实力作为依托的,全真教在临安府就大小猫两三只,人家凭什么跟你多费口舌。

    不过酒糟鼻又告诉了一个让鹿清笃更加诧异的消息,在回程的时候,一言不合,与昆仑派掌门青灵子定下了,两天后,西湖岸边,保佑桥比剑。

第五十四章飞天蝙蝠

    ps:orz,换了份工作,累的昏头转向cry,晚饭都没吃,稍后还有一更,求点可怜的打赏。

    昆仑派么?鹿清笃摸着下巴,说到昆仑派,射雕里就出现这么一位青灵子,他是创派祖师,他的徒弟就是倚天开头,脚踩少林寺的昆仑三圣何足道。

    青灵子的武功绝不算弱,无论是从他的徒弟倒推,还是神雕里的表现,他起码也是全真七子级别的,李志常想要与他比剑,胜负难以预料。

    只不过昆仑派地处西域,离着临安府几千里地,这宋朝战火纷飞,交通又不便利,他跑这么远,来这干什么?

    夜深人静,鹿清笃纵身跃上房顶,寻了处脊梁,五心朝天,放空自己,施展移魂**。

    杭州美景盖世无双,鹿清笃只觉得自己慢慢飞起,高坐云端,俯视临安府的人,景,物,眼前似模糊似清楚,脑海中时而清晰,时而混沌。

    约莫半个时辰左右,他直觉眼前一花,再睁眼时,人还在屋顶打坐,依旧神清气爽,内力更加精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鹿清笃叹了口气,修行路上,有没有攻略真是不一样啊。

    两天后。

    保佑桥位于杭州北里湖和外西湖的分水点上,一端跨着北山路,另一端接通白堤,长九米,宽八米,高达六米,它还有一个更加广而流传的名字,断桥。

    没错,就是白娘子和许仙断桥相会的背景地,有缘千里来相会,须往西湖高处寻。

    鹿清笃望着远处,轻声吟道:“旧日断桥在眼前,不见白蛇与许仙。望湖亭外半青山,跨水修梁影亦寒。”

    酒糟鼻和苗道一忙的凑上鼓掌:“好诗啊,鹿师兄真是才高八斗啊!”

    鹿清笃无语,这特么唐诗好么,怎么身边的人都这么没文化,拍马屁都不会。

    青灵子岁数不大,三十来岁,太阳穴高高鼓起,显然内力精深,手里提着一根镔铁棒,青黑发亮,微微舞动,嗖嗖作响,显然分量不轻。

    他独自一人面对李志常六个道士,毫无惧色,嘭的一声,镔铁棒砸在地上,青砖立时砸成两半,李志常瞳孔微缩,好刚猛的力道。

    棒子跟棍是有区别的,齐眉为棍,棍子上下一样粗细,棒子是两头粗,中间细,方便握紧发力。

    都是江湖中人,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多少无益,李志常也憋着一肚子火呢,拔剑就刺。

    青灵子冷笑一声,毫不退去,挥棒就砸,他两个,一个是昆仑派的创派祖师,一个是全真教丘处机的得意门徒,未来的全镇掌教,真可谓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五十招内,不分胜负,一百招开外,李志常越打越是心惊,渐渐难以支持,一百五十招,青灵子发了个狠,丝毫不顾李志常的长剑,朝着他的心口打来,后者无奈之下,抽身后退,却已经迟了,青灵子挥手一掌,打在他的左臂上,只得得咔吧一声,李志常倒飞出去,再站起身来,已然垂着左臂,无力再战。

    青灵子冷笑几声:“中原武林,不过如此。”

    他说着话,转身就走,只留下一个潇洒的无敌背影,一回头,几十个临安府的差役将他团团围住:“地上的青砖是你弄坏的么?”

    青灵子都懵了:“是我啊。”

    差役们如龙似虎将他绳捆索绑:“那就对了,西湖十景你也敢破坏,走吧,跟我们去见官,别想着动手,临安府,十几万禁卫军一人一个钱,都砸死你了。”

    差役们拖拖拽拽,拉拉扯扯的带着青灵子走了,活像带走一个不愿上屠宰场的疯牛,鹿清笃看的一脸黑线,所以比剑就比剑,为什么要破坏环境呢?

    李志常黑着脸,带着李清英和张志仙返回玉龙道院了,自打离开终南山,来到临安府他就一件顺心事都没遇到过。

    鹿清笃带着苗道一和酒糟鼻四处乱逛,赌场,茶楼,书院,嘿,这些人这么没职业素养呢,大白天的青楼居然关着门。

    三个道士行走在路上,却并不惹人注目,宋皇宠幸道士,以至于许多人放着田地不种,科举不考,偏偏要出家当道士,反正当了道士也不耽误做官,而且更加方便,堪称一条捷径,何乐而不为呢?

    临安府最不缺的就是道士,大家都见怪不怪了,耳旁边传来一声呼喊:“大公公,你走快些!”

    鹿清笃循声望去,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旁边跟着一个拄着拐棍的盲目老人,少女娇艳如花,肌肤赛雪,单看姿色,竟与小龙女不相上下,比之无双还要美上三分。

    盲目老人哼道:“你这小妞,若不是你诳我临安府新开了一家赌馆,我岂能陪你在此胡闹?”

    少女吐着舌头:“大公公,总之咱们都玩开心不就好了,咱们这就回桃花岛不就好了,不过你可不能告诉我爹娘我离家出走的事啊。”

    盲目老人冷笑一声,不置可否,少女也不生气,笑嘻嘻的拉着盲目老人,在人群里钻来钻去,只是眨眼的功夫,就已经消失在眼前,显然身上也有不弱的武功。

    鹿清笃离得远,人声嘈杂,也没听清楚一老一少说了些什么,酒糟鼻却突然说道:“鹿师兄,刚才老者好像是江南七怪的老大,飞天蝙蝠柯镇恶。”

    小胖子一怔:“你怎么知道?”

    酒糟鼻笑道:“我以前跟着申志凡,曾经见过郭靖大侠,那一次正好柯老前辈也在场,我这人没别的长处,偏生记忆力还可以。”

    鹿清笃点头:“柯镇恶这个人很有特点,见一面的确很难忘记。”那他旁边那个女孩就是郭芙喽?的确是继承了黄蓉的颜,郭靖的才啊。

    回转玉龙道院,道院门前停着一乘轿子,两旁边站着十来个兵丁,张志仙迎了上来:“净光师侄,你回来的刚好,来,这位是吴公公。”

    鹿清笃看着眼前白白胖胖的太监,三四十岁,他打了个稽首:“无量天尊,贫道见过吴公公。”

    吴公公眯着眼睛,笑道:“道长太客气了,不敢当啊。”他的声音尖细,听起来有点刺耳,苗道一在一旁捂着胳膊,不想让人看到鸡皮疙瘩。

    张志仙解释道:“官家的皇弟景王前一阵子生了个王子,官家将他收为义子,并准备立为皇太子,特招一百零八位道士进宫为太子祈福,吴公公来此就是宣旨来的。”

    鹿清笃笑道:“这真是天字第一号的大喜事,国家继承有望。”

    吴公公捂嘴轻笑,比着兰花指:“谁说不是呢,官家也高兴着呢!得了,旨意就是这样,明天早晨,拿着这块令牌,在东华门稍候,自有内宦相迎。”

    送走了吴公公,苗道一挠着胳膊:“师兄,太渗人了,你说这些人好好的男人不做,为什么要当太监呢?”

    鹿清笃无语道:“你以为自己很好么,做了道士,也不能行敦伦之事,跟太监有什么区别啊?”

    苗道一尴尬的挠着脸:“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阉割了之后,死了连个全尸都没有。”

    张志仙斥道:“道一师侄,慎言啊,这些话你在咱们自己人面前说说也就是了,在外边可千万不能说,如今临安府人口口相传,官家倚仗,道监二者,大太监董宋臣弄权朝政,不可一世,人称董阎罗,连当朝宰相董槐都不敢上书弹劾,咱们全真教根基不稳,可惹不起这些太监。”

    苗道一垂首道:“弟子明白,绝不会无事生非。”

    张志仙满意的点头,又对鹿清笃说道:“净光啊,明天就辛苦你了,本来这件事的最好人选是李师兄,可他受了伤,我还要主持道院,只能麻烦你了。”

    鹿清笃笑道:“师叔说哪里话,为本教做事乃是义务,何谈麻烦二字。”

    翌日清晨。

    东华门外,几十个道士围在一起,熙熙攘攘,道友声不绝于耳,鹿清笃笑嘻嘻的四处打招呼,反正也都不认识,都是同行,大家脸上都堆着笑。

    蓦然,一个大个子道士指着鹿清笃道:“道友,原来是你啊!”

    鹿清笃一怔,随后笑道:“太一宫的道友,贫道有礼了。”他就是那天抢了苗道一佩剑那个道士。

    大个子道士一脸横肉,他笑道:“道友,你全真教虽在北地称雄,可是却不曾进过大内皇宫吧?不过也不用担心,我借了你们的剑,自然不能白白结下因果,等会进了皇宫,你就跟着我就行了,否则误入后,宫,那可是要杀头的。”

    鹿清笃点头道:“那就多谢道友了。”只是心里,鹿清笃却嗤笑,这家伙说的好听,其实在太一宫估计也就是个小角色,否则早就跟那些成名的道士一起坐着轿子进皇宫了,还需要在此等候?

    敷衍的跟大个子道士聊着天,没想到他越说越高兴,嘴跟机关枪一样停不下来,鹿清笃有些烦躁,不过还好,一会的功夫,宫门大开,有宦官挨个验证令牌之后,侍卫们才放行。

    临安府大内皇宫分为外朝,内廷,东宫,学士院,宫后苑五个部分,念经祈福的地点选在了外朝的端诚殿。

    端诚殿在延合殿以东,专门用作明堂祭祀,道士们找了个空地纷纷打坐,大个子和鹿清笃两人靠在角落里,时间不长,主持祈福的国师,也是当今官家封的道士大总管,龙虎山正一教张可大穿着金丝银线的法袍,带着十来个弟子,威风赫赫的来到高台。

    身后宫女抱着一个裹着黄布的婴儿亦步亦趋的跟着,远处,大批的宫廷侍卫护着一个身穿龙袍的中年人,缓缓行来,那就是当今大宋官家,送礼,额,宋理宗赵昀。

第五十五章最烦跟丐帮打架。。。

    官家的称呼来源于《晋书》的一句话,三皇官天下,五帝家天下。

    鹿清笃随着大流滥竽充数,鹦鹉学舌,身边的人念什么他就跟着念什么,反正一百多号人一起吵吵,费尽心力你也不可能听出来每个人嘴里出来的到底是不是道经。

    闲着无聊,他眼珠子滴流乱转,四处打量,先看着高台上的张可大张天师,额,这名字起的,很写实啊,男人么,当然可大可小。

    不得不说,他的卖相很好,很像北宋的那位传奇道士林灵素,面向清癯,仙风道骨,重阳宫一万多人,鹿清笃见过的,除了丘处机和崔志方,还真没人比得上他,在这个看脸的时代,也难怪张可大备受恩宠。

    林灵素的名气极大,先修佛后修道,有传说,她俗家的女儿林默儿就是后来的天妃妈祖,这当然胡扯的,唐代东南沿海就已经有祭祀妈祖的庙了,要说林灵素是她的后代,那还算靠谱。

    宋理宗赵昀器宇轩昂,他今年三十多岁,正是一个男人的壮年时期,皇家子弟除了开国那一代,几乎没有长的丑的,毕竟后,宫多是美女,生的后代也差不了。

    鹿清笃忽然觉得这个人很有意思,正是壮年的时候,却立了自己的侄子当太子,他自己为毛不生一个呢?不喜欢女人?

    南宋末年有一个奸相贾似道,他之所以升官飞快,就是因为有个姐姐在皇宫里做了贵妃,备受宠幸,那说明赵昀先生还是喜欢女人的,可怎么就颗粒无收呢?嗯,看来你已经懂了,后面的话我就不说了。

    不懂?额,正一教是符箓派道教,写成一道灵符,或是烧成飞灰,或是放置于碗中,以无根水送服,而写灵符的材料主要就是汞做成的朱砂,汞这种东西进入人体之后,会严重损伤肝肾,这回懂了吧?

    小龙女胳膊上有一个守宫砂,那个砂其实就是朱砂,但也不全是,守宫指的是一种壁虎,喂它吃三斤朱砂后,杀了它并且捣烂,以所得之物,点在胳臂上,经年不退,不过也就是宋朝理学盛行之后才开始施行的,宋理宗之前,很少有这种事。

    这种东西当然毫无科学依据,金大师写了这么个情节,完全就是黑科技,他自己估计也很无奈,除了这个方法,没得任何办法证明小龙女是否是处子啊。

    鹿清笃脑海当中天马行空,各种胡思乱想,约莫到了午时,日上三竿,张可大这才停止了鬼哭狼嚎,摆手让众道士喘了口气,这才宣布祈福活动暂时结束,明天继续,一直要忙活三天,啊,三天,呵呵。

    赵昀很开心,他痴迷与道家各种术法仪式,丹药,符箓,唱念,罡步,今天如果不是皇后劝他,他都有心亲自身着道袍参与祈福。

    官家大排宴席,与山东那次不同,这一次主角是正一教,这家道门是不禁荤腥的,桌山摆满了奇珍异宝,山中走兽云中燕,陆地牛羊海底鲜,猴头燕窝鲨鱼翅,熊掌甘贝鹿尾尖,鹿清笃连吃带喝,十分痛快。

    一旁的大个子竖着大拇指:“我听说全真教忌食荤腥,可道友为了入乡随俗,居然如此糟践自己,真是我辈楷模。”

    鹿清笃笑而不语,骚年,你想得太多了。

    吃了一半,鹿清笃觉得肚子有点不太舒服,询问一旁的内宦,小太监客气的带着他穿过走廊,解决了不开心,刚要返回大殿,忽听得有人大喊:“来人啊,抓刺客啊!”

    听着不远处的打斗嘈杂声,鹿清笃摩拳擦掌,这时,忽然响起熟悉的一声长笑:“哈哈,老叫花子可是吃饱了,这就走喽!”

    鹿清笃脸一黑,不会吧?他循声望去,果然是那个背着葫芦的洪七公,他如穿花蝴蝶一般在侍卫们的包围圈中任意穿梭,忽然,打远处传来一声尖细的叫声:“都滚开,大总管来了。”

    侍卫们纷纷躲避,一下子空了出来,洪七公好奇的望去,但见一个中年太监,速度极快,宛如一条银线,说时迟那时快,眨眼之间,已然冲到他的面前,抬掌就打,洪七公挡了一掌,暗暗吃惊,这太监好强的内力。

    借助掌势,洪七公倒飞出去,站在宫墙上,他哈哈大笑:“多谢赐教,老叫花子走喽!”他纵身一跃,消失在远方。

    侍卫们纷纷去追,大总管阴沉着脸:“一群蠢货,人都跑远了,还追什么?还不给咱家滚回去!”

    侍卫们不敢还嘴,只得忍着怒气,大总管一甩袖子,向后,宫走去,鹿清笃好奇地问道:“小公公,刚才这位是?”

    小太监一脸崇拜的说道:“那就是咱们大内的大总管,内侍省从三品太监,官家的大伴董宋臣公公。”

    原来是他,难怪会有这么俊的武功,看来张志仙对他的评价一点都没夸大,反而还有些低了,他的武功绝对是巅峰时期全真七子级别的。

    临近黄昏之时,鹿清笃这才随着大流离开了皇宫,大个子道士似乎有些不舍,这个唠叨鬼难得碰上一个不嫌他烦的听众。

    找了一间裁缝店,鹿清笃换上一套书生服,对着镜子一看,嗯,除了双下巴和啤酒肚,勉强也算是个浊世佳公子吧。

    西湖泛舟,有许多船坊,那都是正经八百的青楼,有的清高,只卖艺不卖身,这种清倌人就跟后世女艺人也差不了多少,才色双绝的,王侯贵族莫不追捧,最著名的有跟朱熹对杠的严蕊,好心做坏事的苏小小,英烈夫人毛惜惜,以及身世凄美的姚玉京。

    理宗年间,当世之内,最受追捧的就当数散楼的毛惜惜,此女原本是官宦之后,后来战火纷飞,家道中落,无奈流落风尘,祖籍高邮,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而且貌若天仙,此女性子刚烈,而且十分具有民族气节,高邮总兵叛乱,擒了毛惜惜打算献给元兵,毛惜惜当即痛斥总兵,忘恩负义,寡廉少耻,随后拔剑自刎,坦然赴死,官家于是追封她为英烈夫人,宋史专门为她写了一篇传记。

    当然了,这些都是几年后的事,现在的毛惜惜还只是散楼的头牌花魁,轻易难得一见,不是有钱就行的。

    鹿清笃来此也就是好奇,毛惜惜艳名盖临安,无数达官显贵,莫不以见她一面为荣,宋朝官员虽然禁止这个那啥,但是光喝酒聊天,可没人管你。

    散楼外高朋满座,盛友如云,鹿清笃笑了笑,脚下轻点,踩着船舷,一纵身,轻飘飘的落到散楼所在的船上,未曾惊动任何人,脚尖再点,垂直拔高三四米,鹿清笃踩着墙,偷偷的溜到最高层的雅室内。

    轻轻地捅破窗户,鹿清笃小心翼翼的向内张望,但见两个女子背对着他,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两人岁数看身材差不多大,只是看不到脸,屈指一弹,嘭的一声,一颗石子跌落在地,两人吓了一跳,同时转过头来。

    只是看来看去,也没发现什么异常,站着那个捡起地上的石子,不在意的说道:“惜惜姑娘,没事,许是哪个登徒子无事生非。”

    毛惜惜嗯了一声,绝美的脸蛋,皱着眉头,我见犹怜,丫鬟笑着打趣道:“惜惜姑娘,又在想秦公子么?”

    毛惜惜脸一红:“别瞎说,我才没有。”

    哎,鹿清笃叹了口气,原来是炒作出来的绝世美女啊,毛惜惜的姿色比之无双还要差上些许呢,天了噜,不过她可比后世四千年一见的那个妹子美多了。

    满足了好奇心,但是却扫兴而归,鹿清笃四处乱走,路过一家酒肆,眼瞧着门前挂了一张旗子,上书难难难,道德玄六个字,他笑了笑,扯了一块布条,蒙在脸上,一纵身,跃进院中。

    院内漆黑一片,忽然,一阵破空声袭来,鹿清笃眉头轻皱,侧身躲开,转身望去,见洪七公提着根棍子,也不说话,劈头盖脸打来。

    此乃是打狗棒法的一招,斜打狗背,名字虽然粗俗,但是招式绵绵不绝,击打敌人面颊,极难抵挡,功力稍弱者,一招即可落败。

    鹿清笃抽出长剑,使了一招定阳针,缓了一缓洪七公的攻势,随后左手施大伏魔拳,右腿横踢,使了一招三连环,迫使洪七公收回招式。

    打狗棒法变化精微,招数奇妙,实乃古往今来第一等的功夫,它共有绊,劈,缠,戳,挑,引,封,转八决,老洪此时用的就是缠字诀,斗犬十弄。

    鹿清笃只觉得眼前的木棒忽然变成了一条如影随形的鞭子,绕着自己的长剑,上下翻动,前后飘忽,这种感觉让他极为不适。

    棒往剑来,鹿清笃慢慢适应了老洪的打法,慢慢拆招,斗了半柱香的时间,忽然,洪七公棒子一转,棒身伸前,速度奇快,棒尖一挑,鹿清笃的长剑脱手而出,此乃是挑字诀拨狗朝天。

    洪七公棒指鹿清笃,哈哈大笑,小胖子很无奈,跟丐帮的人打架真是讨厌,还没打呢,就被骂成狗了,而且还没办法还嘴。。。。。

第五十六章降龙十八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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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清笃拱手道:“丐帮打狗棒法果然精妙,晚辈佩服。”

    洪七公笑道:“老叫花子浸淫这棒法四十多年了,算起来,可你的年龄还大。”

    鹿清笃笑而不语,孙婆婆的例子在前,他很担心洪七公能再撑几年,这么一位侠肝义胆,为国为民的武学大宗师,价值可是难以想象的大。

    顿了顿,鹿清笃打趣道:“洪前辈不仅武功精妙,这出入大内,偷东西的本领可也不弱啊。”

    洪七公哈哈大笑:“这都不值一提,大宋皇帝每顿山珍海味,那都是民脂民膏啊,老叫花子也只不过是讨个利息。”

    聊了几句,洪七公忽然说道:“小道士,你可还记得自己的承诺么?老叫花子但有用你为大宋效命的地方,你都不会推辞。”

    鹿清笃点点头:“记着呢,洪前辈有事尽管吩咐。”

    洪七公严肃道:“老叫花子收到北地丐帮帮众的情报,言称鞑子大汗窝阔台打算在明年初夏亲帅大军出征,报复今岁失利的大垭寨之战。”

    大垭寨之战是蒙古大将塔海,吐血,额,秃雪帅兵八十万,杀入四川,并且迅速攻破开州,万州,宋军水师大败,蒙古军迅速推进至夔州,统帅孟珙领兵救援,经过一年多的大战,终于在大垭寨大获全胜,孟珙因此被封为宁武军节度使,节度使那可是极高的武将荣誉,这也是南宋继岳飞,毕再遇之后的第三位。

    鹿清笃皱眉道:“晚辈在重阳宫也听人言讲,鞑子大汗窝阔台心狠手辣,足智多谋,报复心极强,早年为了与他的兄弟拖雷争夺汗位,竟然装病,然后在杯中下毒,拖雷心念兄长,一饮而尽,几天后毒发身亡,可见其为人。”

    洪七公摇头道:“此人若是带兵,鞑子必定倾巢而出,百万大军顺江而下,大宋危矣!”

    鹿清笃道:“洪前辈今日召我来莫非有了什么妙计?”

    洪七公叹气道:“倒是有个不得以的办法,釜底抽薪,斩敌首脑!”

    鹿清笃哑然道:“您是说刺杀窝阔台么?这个未免有点异想天开吧。晚辈并非推脱,那鞑子大汗出入则上千人护卫,每一个都是怯薛军的精锐,遇敌不顾生死,恨不能以命去换敌人刀剑的磨损,似前辈这样的武功,并非晚辈轻视,一旦陷入包围,只怕半个时辰,就被活活累死了。”

    洪七公苦笑道:“老叫花子焉能不知,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而且,这件事,老叫花子去做绝无可能成功,但你去做,就未必不能了。”

    鹿清笃笑道:“哦,前辈讲讲缘由。”

    洪七公捧着葫芦,重重的灌了一口:“全真教在鞑子朝廷,贵族当中都有一定的信徒威望,别的不说,老叫花子走在大都时刻都要担心会不会被包围,可你们全真教的道士,则无此疑虑,按说这件事长春子丘处机去做那是最为合适,可他未必肯,毕竟一剑刺下去,全真教就此也就败落了。”

    鹿清笃接着问道:“前辈为何不请郭靖郭大侠前往刺杀呢?他的武功高,还懂蒙语,改头换面,混入鞑子皇宫,未尝没有可能?”

    洪七公苦笑摇头:“这几年来,自打中原沦陷,襄阳失而复得,鞑子对襄阳的攻伐就从未间断,靖儿他实在走不开啊。”

    鹿清笃暗自点头,那倒也是,郭襄刚出生的时候被抢走了,郭靖都没办法去追,更别提北上大都了。

    洪七公拍着胸脯打包票:“小道士,你的安全,我老叫花子一定会发动丐帮帮众为你保证。”

    鹿清笃笑道:“洪前辈无须如此,晚辈也不是那种怯懦之人,再说了,为了大宋的黎民百姓,即使豁出去我这条命又当如何呢?”

    洪七公暗自点头,他忽然说道:“老叫花子这几日整理旧日武功,偶有所得,小道士,你且来点评点评。”

    不等鹿清笃说话,洪七公高高跃起,双掌向下压去,鹿清笃一怔,这不是降龙十八掌的飞龙在天么?

    亢龙有悔,见龙在田,双龙取水,密云不雨,震惊百里,潜龙勿用,利涉大川。。。。

    降龙十八掌一一演练,洪七公前后足足重复了三次,这时停下,一脑门汗珠,脸蛋煞白,鹿清笃慌忙山前,手心抵着后背,一道道家中正平和的内力输了进去,洪七公这才脸色见缓,他笑道:“老叫花子这招式可还入眼么?小道士,日后你若学了至刚至阳的先天功,内力催发降龙十八掌,威力比之老叫花子的更上一层楼。”

    鹿清笃眼神复杂:“洪前辈,晚辈空口白牙几句话,你就这么放心将降龙十八掌这等绝技传授与我么?我听说丐帮长老鲁有脚,资格够老,功劳够大,也未曾传授。”

    洪七公喘了口气,笑道:“左右不过是一套掌法,倘若小道士你成功刺杀窝阔台,解决了大宋这次的危机,老叫花子可就赚大了,即便你学了掌法而不去刺杀,老叫花子也没什么损失。”

    鹿清笃郑重道:“君以国士待我,我以国士报之。”呵,以前看电视剧,角色为专家的演员说君以国土待我,鹿清笃那时真是笑尿了。

    洪七公叹气道:“老叫花子若是年轻个二三十岁,又何须烦劳你们这些后辈呢!”

    人身阳气集于督脉!气入丹田,通长强走腰俞腰阳关命门悬枢脊中中枢筋缩至阳灵台神道身柱陶道大椎哑门风府脑户强间后顶百会前顶顖会上星神庭素髎水沟兑端龈交.走手太阴肺经至中府云门天府侠白尺泽孔最列缺经渠至掌心。。。。。

    鹿清笃背诵着降龙十八掌的口诀,一抬头,瞧着眼前的树枝,左腿微屈,右臂内弯,右掌划了个圆圈,呼的一声,向外推去,手掌扫到面前一棵松树,喀喇一响,松树应手断折。

    额,打偏了。。。。熟练度太低了,继续。

    洪七公在一旁看着吐槽:“小道士,你的武学天赋可比郭靖那个傻小子强多了。”

    鹿清笃笑道:“勤能补拙,笨鸟先飞,郭大侠眼下在中原武林威名赫赫,不敢说天下第一,也是一巴掌数的着的,哪是我这个无名之辈能够比的。”

    洪七公摇头:“小道士,你就和王重阳一个样,看似温润如玉,不争名利,实则心比天高。”

    回转玉龙道院,张志仙迎了上来:“师侄,大内皇宫的事做得如何啊?”

    鹿清笃笑道:“一帆风顺,师叔勿忧。”

    张志仙叹气道:“不得不忧啊,这一次事关重大,万一惹得官家不高兴,咱们这玉龙道院也就该改名字叫太一宫别府了。”

    鹿清笃摆摆手:“师叔,你太悲观了,咱们的境地没有你想的那么糟。”

    张志仙摇头不语,鹿清笃也无心再劝,拱手作别。

    一连三日诵经,鹿清笃浑浑噩噩的度过白昼,到了夜间,就勤加练习降龙十八掌,但有疲乏,就打坐修炼全真心法,终于在第三天的凌晨,气走全身三十五个周天,全真心法突破到了第五层。

    鹿清笃只觉得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神光赫赫,双目之中精光闪烁,跟苗道一对视半天,后者很严肃的表示,师兄你想多了,精光没有,眼屎有一坨。

    内功精进,外功威力更强,鹿清笃毫不客气的说,此时的重阳宫,光凭全真教能暴露的武功,能胜过他的屈指可数,如果再算上降龙十八掌与九阴真经上的武功,他可以吊打任何人,额,老顽童不算。

    这一日,诵经完毕,交接了令牌,赵昀召集众道士要探讨经卷,开坛**,他与张可大两人同坐高台。

    说是**,赵昀更像是个搞传销的在向新人讲自己的心路历程,如何接触道门啦,如何因为丹药符箓国泰民安,身体康健,如何畅想未来,以及蛊惑大家多多投资时间在道门修行上,听的鹿清笃困意大生,止不住的打哈欠。

    一会的功夫,重头戏来了,赵昀最喜欢的就是看道士们斗法,无论是经卷辩论还是武功对打,他都兴致勃勃。

    高台上,灵宝派崇明和太一宫衍之天师掌来拳往,打得好不热闹,道士们屏息敛气,鹿清笃无语的捂着脸,太假了吧?刚才那一拳都打中咽喉了,居然还能爬起来,赵昀倒是看得兴高采烈,还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几千贯就已经赏出去了。

    上有所好,下必趋之,道门在宋朝繁荣昌盛,可到了元朝就迅速没落,或许就是这个原因吧。

    脑海中过着走马灯,鹿清笃忽然听到高台上,有人叫道:“全真教的净光道友可在么?贫道显应观尘无,还请赐教。”

    鹿清笃循声望去,是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道士,脸色焦黄,手执拂尘,他犹豫了一下,脚下一点,一个鹞子翻身来到高台,赵昀的视线随之转了过来。

第五十七章包藏祸心

    ps:了解鹿清笃行事套路的人都知道,这个死胖子无利不起早,给人卖命,呵呵,大爷哪有那个闲功夫。

    黄脸道士打了个稽首:“贫道显应观尘无,见过净光道友。”

    鹿清笃回礼笑道:“道长太客气了,论起辈分来,我还得管您叫师叔呢。”

    黄脸道士面无表情:“不必,各交各的也就是了。”

    碰了个软钉子,鹿清笃也不生气,拱手道:“既如此,道友请吧。”

    黄脸道士却摆手道:“慢来,慢来,你全真教未曾面圣,贫道且先向官家为你介绍一二。”

    鹿清笃一怔,这牛鼻子会这么好心,他心中一寒,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黄脸道士拱手向赵昀说道:“皇上,这位道长就是全真教的净光道友,全真教不常在南方活动,您可能不甚了解,贫道为皇上释疑,北方鞑子最器重的道士就是全真教的长春子,甚至要封他为护国法师,统领天下道教门人。”

    赵昀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他再怎么喜欢道士,但终究还是皇帝,此刻南宋正与蒙古鞑子酣战,你全真教处在汉地,不思忠君报国,但最少也不能接受鞑子的册封啊,就算你接受册封,可也别到老子面前晃晃悠悠啊,这算什么?示威挑衅么?真是找死。

    他勃然大怒,一挥手,斥道:“来啊,给朕把这个全真教妖道拿下,打入天牢!”

    鹿清笃脸色一变,他没想到还会有这种转折,看来张志仙的担忧的确不是无的放矢,他偷眼打量,如果一旦闹到不可收拾,他是绝对不会束手待擒的,逃离这里的胜算有多少呢?

    一旁的张可大忽然说道:“皇上且慢,贫道有话说。”

    赵昀赶忙下令:“都停手,天师请讲。”

    侍卫们纷纷后退,鹿清笃惊疑不定的打量着张可大,后者笑了笑说道:“皇上,您也是道门弟子,供奉三清,那些鞑子不过未经开化的胡人,供奉所谓萨满邪神,怎么能与同是道门一脉的全真教弟子相比呢?长春真人在鞑子那里受封,乃是涨我道门威风,打压邪神,您怎么能怪罪他们,应该奖赏啊!”

    鹿清笃和黄脸道士听得目瞪口呆,这太特么的胡扯了吧,赵昀却拍手懊恼道:“若不是国师劝谏,险些误伤道友,铸下大错啊!来人啊,取一千贯,作为净光道友的压惊费!”

    卧槽,鹿清笃有些无语,这皇帝也太二了吧,其实鹿清笃不知道,原本的历史上,更二的事赵昀都干过,相比起阎贵妃得宠,祸乱朝堂,修的庙比赵匡胤老祖宗的庙都要豪华奢侈,董宋臣监军大败,几十万军民被杀,赵昀仍追封他为节度使,这件小事实在算不得什么。

    黄脸道士一脸黑线,他实在无法理解张可大为什么要替鹿清笃出头,如果不是他横插一杠子,鹿清笃此时或许就已经被打入死牢了。

    既然如此,黄脸道士双目之中闪过一丝寒光,那道爷我就用点真本事,让你在赵昀面前好好的出个丑。

    鹿清笃拿了赏赐,迈步要走,黄脸道士一怔,随后怒道:“净光道友,你我一招未出,你要到哪里去?”

    小胖子一拍脑门:“哦,对哦,我是来比武的,不好意思,一千贯把我砸晕了。”

    黄脸道士大怒,从怀中取出一张符箓,高高举过头顶,大喝道:“只要吃得亏,心中起意灵,弟子起眼看青天,众位师傅在身边,十八尊护法,二十四味诸天,教尺拖刀,请关老爷上身!”

    鹿清笃被唬的一愣,耳听得台下有人惊呼:“这是神打术,听说正一教的弟子过教,过功之后就会赐下一张符箓,请神上身,顷刻间,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功力大增,先立于不败之地。”

    天了噜,这人走错片场了吧,这是武侠同人吧,怎么冒出来仙侠题材了!

    黄脸道士脚下一顿,速度极快,手背向前,手心向后,这是正一教伏魔掌法的一招硬请卦,威力极大,鹿清笃隐隐听到风雷之声,不敢大意,右手御使长剑使了一招定阳针,稍缓攻势,随后左手竖掌,使了一招降龙十八掌,鸿渐于陆。

    神打术,咱们以科学的角度讲,其实就是一种带有极强目的性的自我催眠,以此激发人体潜能,这种事,咱们平常其实也经常能遇到,例如顺风超神,队友牛逼,你自己也跟着牛逼,逆风超鬼,队友二了,你也跟着二了,其实也就是自我的催眠。

    神打术的最高境界就是“自然神打”,这是一种古代先贤在生活中领悟到的一套让人们怎样回归自然的方法,此时的神,就不再是神仙鬼佛这些神秘之物,而是道家元神,佛家自性真我。

    两人对了一掌,鹿清笃脸色一正,煤的,上当了,什么神打术,骗人的玩意,黄脸道士如同一辆飞快的马车撞上了山墙,嘭的一下倒飞出去,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他指着鹿清笃,手指颤抖:“你,你。。。”

    他话未说完,忽然头一歪,昏了过去,有同门慌忙上前,一探鼻息,暗暗松了口气,招三喊五的将他抬了下去,鹿清笃朝赵昀打了个稽首:“贫道下手重了些,还望皇上莫要怪罪!”

    赵昀哈哈大笑:“比武较技,难免有所损伤,朕自然省得,来人啊,再赏全真教净光道长一千贯!”

    鹿清笃笑道:“无量天尊,贫道多谢皇上!”他说着话,打量了一眼赵昀身旁的张可大,他也有些疑惑这个张天师,为何要突然帮自己说话,而且黄脸道士也是他的门人,被自己一掌击败,正一教丢了面子,他竟岿然不动。

    临近戌时,天地昏黄,万物朦胧,鹿清笃离开东华门,有两个道童,将他拦下,恭声道:“仙长,天师有请。”

    鹿清笃眉头轻挑,随后笑道:“请带路吧。”

    一路来到太一宫,张可大站起身来,拱手道:“道友,贫道有礼了。”

    鹿清笃侧身躲过,这才打了个稽首:“不敢,不敢。”

    张可大也不勉强,挥了挥手,殿内的道童尽皆散去,他这才指了指案几上的木盒笑道:“这是贫道为道友精心制作的礼物,不妨一观。”

    鹿清笃缓缓打开木盒,瞳孔微缩,里面装着一个人头,七窍流血,眼珠子瞪得老大,仿佛死之前犹自不可置信,是那个黄脸道士。

    张可大面色如常,笑道:“贫道对全真教向往已久,礼敬有加,这孽障居然敢在官家面前诋毁中伤,挑拨是非,简直是不知死活,今献此头,以表歉意。”

    鹿清笃心中盘算,这张天师处处示好,无事献殷勤,只怕所谋不小,他眯着眼睛:“天师,你我都是道祖弟子,有话不妨明说,我这无功不受禄,难免心里有些不安分。”

    张可大笑道:“好,道友也是个痛快人,既如此,贫道也就不再遮遮掩掩,这蒙古人日趋强大,前不久攻陷夔州,离着临安可就不远了,大宋江山岌岌可危,吾等虽是方外人士,但也要为后辈子孙,道统传承考虑一二。”

    鹿清笃眉头轻挑:“天师的意思是?”

    张可大谄媚道:“贫道久闻全真教在蒙古人那里,几可与萨满教相提并论,蒙古大汗更是对贵教长春真人无比推崇,倘若贵教能在蒙古人那里为正一教牵线说项,贫道可为蒙古大汗南下征伐大宋做内应。”

    鹿清笃心中大怒,这狗汉奸真是哪都有,他忽然有些替赵昀感到悲哀,最信任的国师居然都想着投奔蒙古人,只是他有些不理解张可大为什么看起来对此事如此急躁。

    皱了皱眉头,鹿清笃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张可大恨恨的说道:“我正一教原本是铁板一块,同步向前,可是自打阎贵妃得宠以来,就和董宋臣那个阉货勾搭在一起,硬是生生的将显应观一脉从贫道手中抢了过去,若不是官家宠幸,只怕我这天师之位都要不保啊!”

    鹿清笃恍然,心中一动,或许这正是个绝佳的机会,正一教想北上抱蒙古人的大腿,那是不择手段,可道爷我想趁势南下,刚好填补了空白。

    皱了皱眉头,鹿清笃忽然问道:“贫道不过是重阳宫小小的一个四代弟子,天师嘱咐的事,只怕贫道力有未逮啊!”

    张可大笑道:“旁人不知道,贫道我可是知晓的,道友乃是重阳宫四代弟子之首,山东大都督李檀女儿的道师,玉龙道院内,道友武功最高,莫说日后,只怕现在,道友在终南山的地位都是举足轻重。”

    鹿清笃摸着下巴:“敢问天师,我教若是在蒙古人那里为天师取得了传教的权利,道统得以传承,那对我全真教又有什么好处呢?”

    张可大打着包票:“道友尽管放心,我正一教在南方雄踞数百年,积累丰富,贵教想要什么,想做什么,贫道俱都保证一应俱全。”

    回转玉龙道院,张志仙看着内宦送来的两千贯赏钱兴奋异常:“师侄,这可真是开天辟地头一回啊,师叔我在临安府待了好几年,都不曾面见官家,更别提赏赐了,你可真是咱们全真教的福星啊。”

    李志常在一旁面色郁郁,这种功劳本来该是他的,结果自己作死,惹怒了青灵子,双方大战一场,自己落败,受了轻伤,不能体面的出席祈福,反倒成全了鹿清笃。

    小胖子笑道:“都是重阳祖师保佑,我可不敢贪功。李师叔,张师叔,师侄我有些话想说,咱们密室详谈吧。”

    呵呵,工资面议,密室详谈。

第五十八章再斩三丑

    ps:这两天江苏受灾,嘟嘟人微言轻,也做不了什么,只能呼吁大家有能力的帮帮忙,没能力的为大家祈福。

    鹿清笃将张可大的事说了一遍,张志仙拍手笑道:“这可真是大好事啊,有张天师允诺保证,日后我全真教南下传教事半功倍,仅凭日益衰落的灵宝派居中阻挠,无异于隔靴搔痒。”

    李志常却怒道:“绝对不行,那张可大看似仁厚,实则包藏祸心,倘若他正一教在北地站稳了脚跟,反过头来在南方又排斥咱们全真教,两头受堵,这种责任谁来扛?而且北地的信徒就那么多,他正一教来分一杯羹,咱们全真教自然就损失不少。”

    张志仙大为不服,出声辩驳,李志常何等执拗,岂能被他劝服,鹿清笃忙说道:“两位师叔,这件事还是上报给掌教吧,不管怎么说,有了张天师的承诺,最起码腊月的****再无任何问题了,这也算好事一件。”

    李志常哼道:“那就这么办吧,我这就手书一封,让清英送回去。”

    鹿清笃打断道:“李师叔,这件事就交给我吧,腊月****有你和张师叔在,还有张天师的暗中照拂,我在不在临安,也没什么帮助,清英师弟就跟着你们二位长长见识吧。”

    两人对视一眼,张志仙有些不舍,李志常却说道:“好,净光你有这种心思,看来修心已经到了古井不波的境界,很好,既如此明日清晨,你就回终南山送信去吧。”

    净室。

    苗道一大为愤慨:“鹿师兄,那李志常就是看不得你大出风头,刚刚从官家那讨得两千贯的赏赐,这是多大的荣耀啊,腊月****你要是再有斩获,他的脸面就丢尽了,师兄你可不能走啊。”

    酒糟鼻也说道:“是啊,师兄,李志常其心当诛。”

    鹿清笃摆了摆手:“好了,无须多言,这件事我自有计较,你们两个就待在临安,我还有用的着你们的地方。”

    次日清晨,鹿清笃拜别了玉龙道院众人,一路来到临安府,找到洪七公,老洪正吃着鸡屁股,喝着小酒,别提多自在了,小胖子无语的摇了摇头:“前辈,晚辈这就准备北上大都,行刺窝阔台了!”

    洪七公小心翼翼的放下嘴里的鸡屁股,这才说道:“小道士,行事须得谨慎小心,切记不可操之过急,眼下距离明天初夏还有三四个月,时间还算充裕。”顿了顿,他补充道:“明年开春,老叫花子也会北上大都,祝你一臂之力。”

    鹿清笃含笑点头,刺杀也有很多种方式,硬碰硬是最愚蠢的,鹿清笃一向认为,穿越者就要有穿越者的姿态,蛮干硬干真对不起咱先知先觉的设定。

    离了临安府,鹿清笃晓行夜宿,赶往终南山,路过安庆府的时候,他还特地去拜会了盛唐山登云坡的师兄弟,处境很艰难,临行之时,有位师弟告诉他,襄阳左近太乙宫的同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前几日来求援,可他们自己都自顾不暇,那还顾得上别人,只得无奈回绝,正好鹿清笃来了,若是有空,不妨去帮衬一二。

    走到随州的时候,鹿清笃找了间茶肆稍作休息,耳听得有茶客闲聊。

    “李家的少爷那是真了不得,文曲星下凡啊,日能诵数千言,出口成章,今年去临安府参加科举,状元没跑了。”

    “可不是么,听说那少爷出生的时候,房梁上长了一颗灵芝,香飘四溢,乡人震动,有道士甚至称之为祥瑞上报官家,所以长辈们给他取名叫李庭芝。”

    “对啊,前两年咱们这的长官王曼残暴,民心散乱,可是谁没想到能闹出叛乱,李少爷人家就看到了,我那时候还不信,现在想想,我要是信了,我那可怜的儿子也就不会死了。”

    随州李庭芝,鹿清笃一怔,原来这个梗在这么,难道那家伙看起来牛气哄哄的。

    离城走了十来里,路过一个叫做端阳坡的地方,四周草木丛生,单独有一间山神庙,不过乱世当中,这种小庙,早就断了香火,连牌匾都只剩下一半。

    鹿清笃本来没打算在此停留,但是隐约似乎听到有人在呵斥吵闹,他心中起了好奇,放慢脚步,停下速度,偷偷的溜到山神庙左近,脚下一点,纵身跃起,悄无声息的趴在山神庙大殿房顶上。

    透过砖瓦的缝隙低头一看,他随之一怔,底下盘腿坐着三个男人,面相丑陋,脚下放着一个麻布袋,看轮廓像是装着个活物。

    三个男人叽里咕噜的说着鹿清笃听不懂的话,过了一会,其中一个忽然打开袋子,露出里面的物件,居然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孩,她此时一脸惊恐,丑男随手解了她的穴道,女孩大骂道:“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恶贼,我爹可是大侠郭靖,你们要是敢碰我一个指头,准保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鹿清笃捂脸,郭芙这女孩是不是真的脑子有坑啊,对于中原武林人士来说,郭靖或许是个值得尊敬的大侠,他的后人自然也要礼遇三分,但是对于这三个明显是异族的丑男来说,抓到了郭芙,那岂不是大功一件?

    果然,丑男冷笑道:“你若不说,兴许老子还会放你走,但你既然是郭靖的女儿,那就必须要献给大汗了。”

    受各种版本的神雕电视剧影响,鹿清笃对郭芙这个胸大无脑,除了颜值,什么都没有,而且各种拖后腿,扯剧情的女孩好感缺缺,不过他还没冷血到掉头就走,底下那三人如果没猜错的话,多半就是川边五丑剩下的三丑了,他们功力不差,更是有一套合击的法门,贸然冲上去,必是一场硬仗。

    其实如果只看神雕小说的话,郭芙也就干了两件让大家好感度大减的事,第一就是暴怒之下砍了杨过的胳膊,第二就是古墓当中射了小龙女几针。

    如果真要细细讲究,第一件事纯属杨过自己作死,各种挑衅,各种讥讽挖苦,各种涨敌人的怒气,于是战士郭芙爆发了,但其实她还算善良的,因为她如果真的想杀杨过,后者根本无力闪躲,最终只是砍了一条胳膊。

    第二件事,就更是无心之失了,详情请去看原著,就不多说了。

    除此之外,郭芙孝顺父母,疼爱弟妹,无论是绝情谷还是乱石阵,一旦黄蓉有危险,第一个跳出来的挡在黄蓉面前的都是她,尽管她的武功比之黄蓉要差得多,但是孝心难能可贵。

    金轮偷袭襄阳,逼问郭芙郭靖的下落,郭芙咬牙,只顾拼命,万兽山庄,冒险寻妹,杨太傅庙,冒死护妹,而且郭芙十五岁就已经在襄阳上战场,与蒙古人厮杀,到了十六年后,神雕侠横行江湖,她还在襄阳坚持,试问几人能做到?

    郭芙真的是郭靖的才,黄蓉的颜,无论是性格,天赋都随了他父亲,一样笨拙,一样傻呆呆的。

    神雕里,如果排个好感度,郭襄稳占前三,但是这个小东邪又做过什么呢?什么都没做过,十九岁周游全国,追神雕侠这个明星去了,除了性格讨喜,也没什么有点,外貌更是稳居郭芙之下,三十一岁的姐姐和妹妹同时出场,姐姐的反应是美貌妇人,妹妹就只剩个文秀女孩,呵呵,这就跟夸女孩实在找不到优点了,就只好说人家可爱了,一个道理。

    眼珠子滴流乱转,鹿清笃想了又想,一翻身,落在山神庙前。

    三丑盯着郭芙:“小丫头,快点吃,吃饱了好上路。”

    郭芙大怒:“有本事就杀了我,我才不会跟你们走。”

    丑男冷笑道:“看来你是皮痒了,我就让你明白明白,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他说着话,捏着拳头要动手,郭芙瞪着眼睛,面无惧色,这时,山神庙的大门忽然大开,走进来一个白白胖胖的道士,看起来很有喜感。

    三丑一下子戒备起来,其中一个吼道:“你是什么人?给我滚出去,否则就杀了你,”

    胖道士笑道:“三位居士,此间乃是贫道的居所,这要走,也是应该三位离开啊,贫道说的对么?”

    其中一个大鼻子的丑男忽然觉得脑袋晕晕的,不由自主的点头道:“对,对。”

    另外两人大怒道:“对什么对,再敢废话,就留下命来吧。”

    胖道士摆手道:“看来三位还是不信贫道的话,来来来,这是地契,三位来看。”

    他说着话,伸手入怀,好像要掏什么东西出来,大鼻子丑男似乎心神为之所夺,低声喃喃道:“我去看看,去看看。。。”

    他踱着步上前,另外两人也没多想,离得这么近,有什么变卦,也是脚下一点的事,他缓缓走近,距离鹿清笃约有两尺,另外两人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齐齐大喝道:“不对,快回来!”

    只是话刚出口,却已经迟了,胖道士眼中寒光一闪,拔剑就刺,大鼻子头颅高高飞起,双目之中犹带着迷茫。

    另外两丑大怒,脚下一点,分左右欺身而上,大手印砰砰作响,震得郭芙双耳生疼,只是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只能绷着小脸,苦苦忍受。

    鹿清笃轻笑,两人合击比之三人,效果差了一倍,他再无任何顾忌,左手屈指连弹,弹指神通,力打敌人面门,缓了缓攻势,右手执长剑,使了一招太乙剑法,分花拂柳,直刺敌人面门。

    两丑一时被打的手忙脚乱,鹿清笃状若疯魔,速度极快,丝毫不吝惜自己的体力,全真心法突破第五层之后,他的体力上限再次得到极大的提升,疾行一昼夜,丝毫不觉得疲倦,更别说眼前这点消耗了。

第五十九章请借尔项上人头

    ps:忙晕了,才知道今天还是中考,额,不过估计嘟嘟的读者里也不会有中学生,2333333.。。。

    第四十招时,鹿清笃剑如流星,一招小园艺菊,又快又急,刺穿了敌人肩头,随后左手施履霜破冰掌,打中另一丑男胸口,耳听得咔嚓一声,他吐血倒飞,跌在地上,进气多出气少,眼看就活不成了。

    鹿清笃走上前,屈指连弹解了郭芙的穴道,受电视剧与同人的影响,他对这女孩好感缺缺,也不理她,来到二丑面前,长剑一举,人头落地。

    郭芙叫了一声:“他们都这样了,你就不能饶他们一命么?”

    鹿清笃一怔:“什么?”

    郭芙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这三人被道长你杀了两个,也算是受了教训,最后这人你就放了他吧。”

    鹿清笃笑道:“哦?你忘了刚才是谁抓了你的,并要把你献给鞑子大汗的?你就不恨他们么?”

    郭芙摇头:“我爹爹常教我,得饶人处且饶人,如今我已然获救,道长你就废了他的武功,饶了他一条命吧。“

    鹿清笃看了一眼丑男,后者磕头如捣蒜:“少侠饶命,少侠饶命啊!”

    小胖子笑了笑:“好啊!”他说着话,忽然飞起一脚,踹在丑男胸口,后者惨叫一声,头一歪,再无生机。

    鹿清笃打量着郭芙,女孩见他出尔反尔,出乎意料的只是眉头扬了扬,竟无一句斥责的话,小胖子贱贱的问道:“你就不生气我出尔反尔?明明答应了饶他一命,还是杀了他!”

    郭芙板着脸:“我和这三人都是仇人,出于江湖侠义,能为他向道长你求情,已经是天大的开恩了,道长你不同意,那是你的自由,我有什么权利干涉?我虽然性子有时候刁蛮,但却不是傻瓜。”

    鹿清笃深深地看了郭芙一眼,诚然,这女孩在熟悉的人面前像个傻瓜,可是在外人面前,无论是待人接物还是大义节操,似乎都无可挑剔。

    歪着头,鹿清笃问道:“郭姑娘,你是如何被这三个恶贼擒获的,贫道就懒得问了,可你要如何回襄阳呢?”

    郭芙拍手叫道:“大公公还在随州城呢,不行,我要去找他。”

    鹿清笃点点头,一指东南方向:“顺着这条路,一直走过去,就是随州城了。”

    郭芙笑道:“多谢道长了,日后若是有缘,请来襄阳城一绪。”

    辞别了郭芙,鹿清笃火速赶往襄阳左近的太乙宫,一进道观,他的脸色就沉了下来,大殿门前居然停着三具道士的尸体,有道士如临大敌的看着他,鹿清笃取出自己的道士身份证——度牒,道士们这才放松下来,有一位中年道士更是嚎啕大哭:“净光师侄,你快些返回重阳宫搬救兵啊,那恶贼功夫了得,快请师祖爷来援啊!”

    鹿清笃皱眉道:“成师叔,你冷静一下,慢慢说,这三位弟子到底是谁杀死的!”

    成师叔擦着眼泪,一脸悲愤:“说来我就恼火,咱们太乙宫原本有道士七十三人,女冠十五人,后来宁武军节度使孟珙掌管襄阳,守将吕文焕为了拍他的马屁,下令拆除道观,让道士剃发出家为僧,于是走的走,留的留,郭大侠拼死力保,咱们这太乙宫才不至于像长春宫那般改为寺庙。”

    鹿清笃眉头深皱:“成师叔,你的意思是那恶贼就是襄阳守将吕文焕?”这可难办了。

    成师叔摇头:“那倒不是,后来咱们太乙宫就剩下道士二十五人,女冠五人,半个月前,忽然来了一个长着长胡子的矮个子中年人,言称他师傅看上了咱们宫中的一个女冠,还说什么像什么柔儿,要这弟子还俗,跟他成亲,这种疯话羞辱,咱们哪里受得了,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

    鹿清笃有些不耐烦:“成师叔,你的意思是那恶贼是这个矮个子中年人?”煤的,说话能不能找重点,这么啰嗦呢!尼特娘地是道士,又不是唐僧这个和尚。

    成师叔继续摇头:“那倒也不是,这中年人武功虽然不错,一套泼水杖法,劲道刚猛,套路严谨紧密,端是了得,但咱们也不是吃素的,将他合围,一百招之内就已然将他生擒,但没想到,却因此惹下了大祸,他那师傅找上门来,一开始还算和气,后来却慢慢咄咄逼人,最后杀了咱们三个弟子,救走了他那徒弟,掳走了女冠,还扬言此事没完,他还会再来。”

    鹿清笃有些无奈,成师叔你原来不是吃素的啊,但你别当着我的面说啊。

    成师叔哭丧着脸:“那人使着一把锯齿金刀,一把黑剑,不仅武功极为强悍,而且身法飘逸,速度飞快,咱们的弟子往往一照面就被打成重伤,根本不是对手,师侄啊,你还是快些上路吧。”

    鹿清笃脸一黑,会不会说话,你特么才上路呢,说话那么丧气呢。

    顿了顿,鹿清笃问道:“咱们全真教和郭靖郭大侠的关系十分紧密,师叔你怎么不去找他呢?”

    成师叔摇头道:“净光,别提了,你别看这两天襄阳挺安静的,实则这几年来,战火不断,尤其是襄阳失而复得,蒙古人时常劫掠一番,守将无能,全靠郭大侠守城,他根本就走不开啊。”

    鹿清笃点点头:“嗯,师叔,你放心吧,我速去速回。”

    成师叔拱手道:“师侄啊,师叔代太一宫诸位同门给你见礼了。”

    鹿清笃看着眼前的石屋,冷笑一声,金刀黑剑,矮个长胡子,整部神雕,除了绝情谷那对师徒,还有谁呢?

    找到绝情谷并不是什么难事,偶有山民发现谷中有人烟,便四处传讲说谷中有神仙,无论男女,全身穿绿,鹿清笃一听,当即就明白就是绝情谷了。

    石屋房门打开,出来三男一女四人,果然全身穿绿,第一个绿衫人:“你是什么人?没有谷主的命令谁也不能进。”

    鹿清笃笑道:“贫道乃是太乙宫的弟子。。。。”

    第二个绿衫人奇道:“贫道?你很穷么?太乙宫是什么?”

    鹿清笃一脸黑线:“贫道就是本道士的意思,是一种谦卑的自称,你们且向谷主禀报,就说太乙宫弟子上门请罪,他自然知晓。”

    第三个绿衫人点头道:“好,你且在此等候,不可随意走动。”

    鹿清笃点点头,女孩好奇的问道:“道长,你来自于哪里?”

    她肤色极白,娇嫩异常,眼神清澈,嘴角有一粒小黑痣,想必就是那位豺狼父亲,野狗母亲环视,但却出淤泥而不染,极其善良而又善解人意的公孙绿萼。

    鹿清笃笑道:“贫道居无定所,天下茫茫,哪里有道,哪里就有贫道。”

    公孙绿萼有点懵:“额,道长,我不太懂。”

    鹿清笃轻笑一声,还未说话,先前那个绿衫人已然回转,他说道:“贵客请进吧,谷主允了,小姐,就麻烦你陪他前去了。”

    两人一路前行,路旁有仙鹤三二,白鹿成群,松鼠小兔,见人不躲,还有许多花簇,公孙绿萼问道:“道长可要用些餐点么?”

    鹿清笃一怔,太客气了吧,还没见面就要请客,他摆手道:“无需麻烦,贫道或许很快就要离开了。”

    公孙绿萼笑道:“不麻烦。”她说着话,从树上摘了两朵花,将花瓣一瓣瓣撕开送入口中,鹿清笃笑道:“姑娘自己随意吧,贫道已经饱了。”

    女孩奇道:“怎么没吃就饱了?”

    鹿清笃指着女孩:“秀色可餐啊,单是看着姑娘,我就觉得这世间再无什么食物可以入口了。”

    女孩脸一红:“我有那么好看么?道长,你可不要取笑我。额,到了,我爹爹就在厅内。”

    迎面一片竹林,竹林当中一座大石屋,有个身高不足四尺的长须老者守在门前,看那垂在地上的胡子,绝逼就是公孙止的大弟子,未来西山一窟鬼的长须鬼樊一翁了。

    樊一翁深深打躬:“道长请进,前几日多有得罪了。”

    鹿清笃洒然一笑,毫无惧色,来到石屋前,伸手一推,石门紧闭,他嗤笑一声,内力灌注,房门大开,樊一翁暗暗吃惊,这小道士岁数不大,好深的内力。

    樊一翁高声喊道:“贵客已至,请谷主见客。”

    后堂转出十来个绿衫男女,左边一字展开,公孙绿萼告了个罪,也站入其内,随后一人转出,坐在东首椅子上。

    这人四五十六岁,面目英俊,举止潇洒,只是面皮蜡黄,容颜枯槁,不像武功高强的样子,一众弟子皆是身着绿袍,偏偏谷主穿着崭新的宝蓝缎子,极为扎眼,真是个心机男。

    公孙止嗤笑道:“你就是太乙宫的道士么?来此有何事啊?”

    鹿清笃笑道:“无它,贫道练武多年,一时技痒,特来取你狗头!”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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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11274/ 第一时间欣赏武侠龙套的逆袭最新章节! 作者:疯狂的嘟嘟所写的《武侠龙套的逆袭》为转载作品,武侠龙套的逆袭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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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龙套的逆袭介绍:
神雕里的鹿清笃,天龙里的游坦之,大唐里的香玉山等等,这些龙套反派,才是我的逆袭主角, 拒绝千篇一律,无限打怪升级,英雄救美以及类似情节,没有太多原创人物,不喜误入。 书友群274760047,喜欢的朋友可以进来聊聊。武侠龙套的逆袭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武侠龙套的逆袭,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武侠龙套的逆袭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