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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飘依雨     大顺皇朝txt下载     大顺皇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二十二章:准备开拔

    经过一夜折腾,近五万禁军根本不用睡了。时近七月,天亮的比较早,再过得半个时辰,天已然开始微微有了些亮光。再过不久,就要天亮了。

    晋阳城中的公鸡,此刻已经此起彼伏地啼叫了起来,宣告新的一日到来。

    而禁军大营,还是沉浸在沉闷的气氛之中,原先已经算是沉默的禁军,此时更显得怪异。天亮之后,全无睡意的禁军士卒,开始拆卸营帐,收拾杂物,准备开赴下一个地方了。

    同袍的阵亡,给这支原本以为是来混军功的禁军一记闷棍,让他们疼痛之余,看清了事实,这一次剿匪,绝对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简单。

    其实仔细想一想也知道结果了,要是这么简单的话,为什么还要把厢军召回长安,换禁军出来?这摆明了告诉你们,这一次非禁军解决不了啊!

    厢军是怎么样的战斗力,只要是大顺的百姓,都多多少少有些了解。这丫的根本不是军队,而是一群农民!平日里,正经的厢军驻营里面,不会有超过三分一的士卒,大部分都是回家耕田去了。要不然就是给地主耕田去了,凭着那份苦哈哈的粮饷,哪里养得活一大家子人?

    平日里连武器都不曾拿过,恐怕兵器库里面的刀枪,大多数已然生了锈。要是靠这些厢军,大顺离灭亡也就不远了。

    换个角度想一下,禁军士卒们才算品尝出一些味道来。敢情这一次,点子是这么硬的啊!

    昨天夜里,军法处连夜全军通报了批评,以最快的速度处置了玩忽职守的禁军将兵,效率之快。让人咂舌。最倒霉的是那个辕门校尉,这一日原本是不用他轮守的,但军法处说了,他御下不严,部下玩忽职守,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不仅官职丢了。还被一撸到底,直接降成普通士卒,成了一名光荣的“暗哨”,为的是给牺牲的禁军的哨兵一个交代。

    这名辕门校尉也没有怨言,反而十分坦荡地接受了。其实他的内心也不好过,牺牲的哨兵,都是和他一起渡过艰难训练时光的弟兄。就因为一时的疏忽,便断送了性命,哪怕他躲过了一劫。心中却是恨不得一起死了,也不用受人非议。

    别说降成一名暗哨了,就算是降成伙夫,他也认了。这是在用自己的所作所为来赎罪,因为他一开始便认为,敌人已除,无需再时时警戒了。正是这份大意,让弟兄们送了性命。他的良心又怎么会过得去?这不是十几万贯钱财的事情,而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啊!那些弟兄。每人都不超过二十五,最小的才十九,很多都还没有娶婆娘,就这么没了。你叫这个辕门校尉良心如何安宁!

    什么债最难还?良心债!

    这个辕门校尉总算体会到了,生不如死的感觉是怎么样的。而作为一名军人,他不会落泪。因为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只会默默地做着力所能及的一切,以救赎自己所犯的过错。殊不知,整支禁军里面,最难过的就是他了。

    军法处的处置。没有人有异议。经过全军通报,所有的禁军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来,知道了这一次不是说笑的了,一个疏忽就真的没了性命。

    压抑的气氛之中,正在收拾营帐的一个辅兵,小声地嘀咕道:“看来这一次剿匪,好像也没这般简单啊……”

    旁边的一名辅兵,接过话头,说道:“可不就是,昨夜的战况不知道你看了没,那些贼人真心凶狠啊,这么多弟兄,才把这些人给留了下来……”

    “伍六郎,你看见了?”

    “我哪里敢冲得上去,我夜里几乎看不见东西,一个不好被贼人砍上一刀两刀的,岂不是要了我这条小命……”

    周遭的辅兵,一个个都掩嘴偷笑起来。其实他们不过是一百步笑五十步而已,他们又有哪个这么英勇了?

    正说话间,听得嬉笑声的一名御武校尉从营帐缝隙中巡查了过来,正揪中这些个辅兵,斥道:“此值大战之际,还敢在这里说笑?”

    那些辅兵连连告罪,御武校尉才算放过他们。就在这时,中军帐前的聚将鼓突然响了起来,御武校尉闻得鼓声,连忙说道:“还愣着作甚,赶紧前去集合!”

    说罢,带头跑了起来。那些个辅兵,也不敢轻怠,跟着一齐跑动了起来。拆除了好些营帐之后,原先偌大的瓮城,才算是站得下这么多禁军。

    等了半刻钟时间的卢尘洹,见聚兵完毕,气沉丹田,朗声说道:“昨夜之事,想必大家都知道了。本将在这里也不想再多说了,只想再说一句,接下来的战事,若谁还是这么不尽心尽力的话,本将的马槊可认不得人!”

    近五万的禁军战兵加辅兵,听了这句话,都沉默不已。卢尘洹显然是下了决心,要打好接下来的战事,肯定不会再像之前那么悠哉游哉了。认真起来的卢胖子,真的是很可怕的。

    “本将不怕跟你们说,接下来可不是陆战了,而是水战。本将把话说在这,有谁会水战的,大可在拔军之前,前来中军帐之中,向本将自荐,过时不候。本将也不怕跟你们明说,本将也不会水战。要是没人会的话,那本将就立即遣飞马急报送报入京,让陛下换帅。本将要说的就这么点,解散!”

    听了卢尘洹的话,底下的禁军士卒和军官,都一个个有着自己的想法,慢慢地散了开去。

    卢尘洹刚刚回到中军营帐,没有等来自荐的人,反而被告知,太原府尹梁仲文在军营外面求见。

    禁军的军纪甚严,别说是太原府尹,就是大顺皇帝陆承启,也需要令牌才能进入军营。如果没有令牌硬闯的话,哨兵的弓弩可是认不得人的。

    其实,这也是卢尘洹不知道洪祥式步枪的威力,不然暗哨安排一名火枪手,昨夜的贼人,岂会能伤得了这么多人?火药枪的响声,一射击便能声震几里,用来示警,最好不过了。

    奈何卢胖子对这种“高科技”,向来不喜,又哪里会重用了?阴差阳错之下,才酿成昨夜的悲剧,差点被人在眼皮底下劫了人去,这一记耳光,打得卢胖子的脸火辣辣生疼。

    此刻听闻梁仲文求见,卢胖子心道:“这个梁府尹,吃错了什么药,怎么会突然前来禁军军营,莫不是脑袋被门夹了?”

    此时文武互相提防,甚至到了不相往来的地步,如此殷勤示好的文官,实在是少见的紧了。

    卢胖子出于安全考虑,思虑了约半刻钟时间,才对亲兵说道:“出去告诉梁府尹,禁军开拔在即,本将没空见他……”(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三章:送行

    这个决定,卢尘洹也算是深思熟虑的了。文武算是两个冤家,向来是看见了都要掉头走的,哪里敢多说两句?换做武将还好,最多不过是被上司责骂一番;换做文官,那就有问题了,被御使官参你一本,说你勾结武人,那 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这也和武人自大顺立朝以来,地位偏低有关。其实大顺朝还算好的,起码不像平行时空里面的宋朝那样,当兵会在脸上刺字,那简直是对军人的侮辱。

    可当文人起势之后,武人的地位一再被压。大顺立朝百年之后,哪怕是陆承启一再提升武人地位,都有点力不从心之感,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历史惯性吧。

    基于安全考虑,所以卢尘洹拒绝了梁仲文的求见。大军即将开拔,这个时候,他前来送行,所为哪般?但没想到,亲兵匆匆出去之后,再次匆匆回来禀告道:“指挥使,梁府尹还是不肯走,说没见到禁军开拔,他还是要见指挥使。”

    卢尘洹心情此刻真的很差,听得这句话,差点没当场掀桌子了。他作为一个武人,可不是没有半点血性。都暗示得这么明白了,这个梁仲文怎么还是这般不依不挠?

    好不容易才忍住心中的火气,沉声说道:“他有说为何这般没?”

    亲兵见卢尘洹的胖脸上,竭力隐藏的胖肉震动,知道这个步军指挥使是真的有点生气了。作为跟了他五年的亲兵,也算是知道这个胖子的脾性。平日里不怎么发火,还算是好相处的。可一旦爆发起来。那便是天崩地裂。没人能劝阻得了。鉴于有前车之师。亲兵的语气放得极其缓慢,很小心用词,深怕这个胖子指挥使突然发火:“梁府尹他说了,昨夜监察司传讯,说我们大营里面入了贼。他作为太原府府尹,对于太原府的狱讼都要经过他的手,这是公事,希望……希望指挥使莫要着恼……”

    卢胖子这才算明白过来。原来梁仲文是怕事情闹得太大,传到长安城,他的政绩记录本上又会多了几行不好的评论,这样一来,想要官升半级都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事关仕途,梁仲文怎能不急?

    卢胖子还道梁仲文是来为禁军送行的,其实是自己想多了。

    禁军不放梁仲文入营,这是军法,就算卢胖子一力坚持,恐怕梁仲文也奈他不何。可要是梁仲文在背后参他一本。那就有点难受了。对于这些杀人不见血的文人,卢胖子是深深忌惮的。

    “怎么办?”

    卢胖子开始为难了。“不如就放他进来算了,连营帐都拆得差不多了,还怕他翻了天不成?就算小皇帝要责罚我,也能辩解一番……”

    这么一想,卢胖子才算是下了决心,对那名亲兵说道:“去请梁府尹进来。”

    说罢,那名亲兵便领了军令,出去了。卢胖子整理了一番甲胄,没有提着那杆马槊,只配了朴刀,吩咐早就候在一旁的亲兵,让他们把中军帐收了。弄完这些之后,卢尘洹便提了提用特长的腰带系起来的裤腰带,挺着偌大的胖肚子,大步地出中军帐去了。

    卢尘洹的目力极好,刚出营帐,便看到梁仲文带着一行人,向他走了过来。仔细查看梁仲文带的人,除了一干衙役之外,还有那个师爷,以及两个仵作打扮的人,想必是得了消息,前来翻查死尸的了。

    不得不佩服监察司的办事效率,果然极其惊人。尤其是得了陆承启旨意之后,太原府中的监察士,都被调动了起来,全力为出战的禁军服务。

    别的不说,单单是情报方面,便领先了敌人不知道多少个档次。领兵打仗就是这样,有时候一个确切的情报,值得上几十万大军。消息的价值,便体现在士卒的生命之上。为啥皇家军校教习一直强调要频频派出斥候,一支万人的军队,斥候都要有五百多人?目的就是为了这个,在情报上永远领先对手,那便能占据了战争的主动权。

    在通信极其不发达的古代,很多名将都是靠猜对手的意图,往往也能猜个**不离十。但名将之所以稀少,也是因为这般。不是每个人,都是料事如神的,也只有被神化了的诸葛亮,才有“未出茅庐,定三分天下”的近乎妖一般的智慧。

    更多的将领,在独自带兵的时候,都是很谨慎的,斥候、探马从来不嫌多,反而还嫌不够。越是名气大的将领,谨慎程度就越高。没有七八成把握,不会轻易出战。

    其实在哪个时空,不论文明程度如何,打仗永远是在打情报战和心理战。要是情报上面落后,那根本没法打,人家想什么时候打你便什么时候打你,你永远只能处在被动防御。

    陆承启为什么这么重视监察司,仅仅是为了监察百官?不,监察百官只是个幌子,他更重视的是情报。世界上最可怕的事,就是妄自尊大,看不清世界的现状。那样的话,只能活在自己构造的天朝美梦之中,一旦被外来强敌击碎这个美梦,就会发现,原来自己是井底之蛙,落后世界太多尚不自知。

    在卢胖子感慨监察司的办事效率的时候,梁仲文已经来到他面前了,摆出一个场面化的笑容,说道:“卢指挥使,你我又见面了。上次请你过府一聚,未曾想到指挥使军务繁忙,无法成行,实在可惜。今日听闻,将军又将拔军,又无法把酒言欢,甚憾!”

    卢胖子也皮笑肉不笑地地说道:“好说,好说,日后若有机会,定当和梁府尹痛饮。只可惜军务在身,不能饮酒,还望府尹恕罪则个!”

    两人寒暄了一番,才算是进入了正题。只听梁仲文说道:“监察司今早来报,说有贼人强闯禁军大营,杀伤我禁军士卒,此事当真?”

    卢胖子点了点头,说道:“监察司乃陛下所创,消息来源若无可靠,断不会贸然上报,梁府尹尽可放心。只是这些贼人,受何人指使,还望梁府尹有个断案,给末将一个信服军心的说法!”(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四章:仵作

    禁军被袭,还伤亡了好些人,军心自然是受到了些许打击。卢尘洹这个要求,不算的过分。梁仲文闻言,一脸正气地说道:“本官办事,向来公正严明,指挥使放心好了。赵三郎,你且去查看一下贼人尸首,再回报本官。”

    梁仲文后面跟着的那个年纪大的仵作,闻言连忙应了声是。卢胖子也朝着亲兵点了点头,亲兵会意,跟赵仵作说道:“跟我来……”

    那赵仵作赶紧推了一把跟在他身前的年轻人,低声说道:“还愣着作甚,走啊!”

    那年轻人低着头,顺着推势,跟着那名亲兵背后。赵仵作低声斥道:“蠢得要命的东西,亏我还收了你做徒弟,真是瞎了眼。要不是怜你自小无父无母,我还会收你……”一路上嘀嘀咕咕,大概只有他和那年轻人听得见。

    亲兵领着这两人和一干衙役,前往瓮城最里面的一个尚未拆除的营帐。这是用来存放尸首的,只是不能放得太久,毕竟天气还是比较炎热,再过得几天,尸身便发臭腐烂了。

    见这一行人走远之后,梁仲文笑着对卢尘洹说道:“例行公事,还望指挥使不要见怪。”

    卢尘洹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毕竟出了这么大单子事,也不是他小小一个步军指挥使能全权处理得了的。只是行军的进程,好像又被阻拦了一下。

    两人代表的阶层不同,好像根本没有什么话题可聊。不知道为什么,卢胖子总是觉得。梁仲文明里暗里好似在暗示些什么东西。“难道这梁仲文疯了不成。文官结纳武将。简直是犯了大忌啊!到时候,不仅他倒霉,我也要跟着倒霉!”

    卢胖子到底还是很清醒的,面对梁仲文话里面的暗示,几乎都是在装傻扮愣。这也是他的拿手好戏了,先前就是靠着这一招,蒙骗了陆承启。阅人不多的陆承启,被卢胖子的外貌所迷惑。直接地认为,这是一个胸无城府之人。

    可梁仲文不同啊,浸淫在官场十数年,哪种老狐狸没有见过?要是说,能做到禁军步军指挥使的,乃是一个愣头青,恐怕说出去都没人信。一没靠山,二没本事,能在斗争激烈的禁军之中存活下来,都是一个问题。更不用说做到正五品的步军指挥使了。

    所以哪怕卢胖子装得再像,梁仲文都不会相信。先入为主的观念。早就看穿了卢胖子的本质。有时候,同僚对你的看法,才是最为公正的。你有什么能力,是什么性格,只需要短短一两次碰面,就能看得一清二楚。

    梁仲文努力想要找些话题,只不过卢胖子都不怎么配合,无非是愣愣地应是,就是反问几句,几次下来,梁仲文都放弃了。只要不撕破脸,梁仲文也拆不穿卢胖子的面具,这让梁仲文暗自恨得牙痒痒。

    好在这时候那个赵仵作已经验完尸首,回转这边了。梁仲文才不至于这么尴尬地寻找话题,总算是有点正事可做。

    在大顺以前,仵作并不叫做仵作,战国后期被称为“令史”,专门带领隶臣从事尸体检验和**检验。直到大顺立朝之后,这种类似法医的专业胥吏,才正式被称作“仵作”或“行人”,“团头”等。《大顺律》中有明确的规定:“大州县额设三名,中州县二名,小州县一名。仍各再募一、二名,令其跟随学习,预备顶补。选委明白刑书一名,为之逐细讲解,务使晓畅熟习,当场无误。将各州县皂隶裁去数名,以其工食分别拨给,资其养赡。”

    这时候,因受观念的影响,尽管忤作长期从事人命关天的工作,地位却十分低下,仅能温饱而已。一般都由所谓的“贱民”担任,大抵是殓尸送葬、鬻棺屠宰之家,甚至有明令其后代禁绝参加科举考试,故成为不少人奚落和嘲讽的对象。

    仵作作为胥吏的一种,做到这种地步,也算是混得比较惨了。可不要因地位低下而否定他们的专业知识,甚至比那些高高在上的老爷们,还要厉害的多。

    在没有解剖尸体的情况下,要把详细报告给上司,作为断案根据。仵作需要懂得很多专业知识,如精通解剖学及药理病理,知道何处骨骼受伤便危及哪处脏腑,中何种毒出现什么样的症状。判断得越准确,对衙门的破案就越有帮助。

    仵作若没有师父带进门,很难自学成才。所以仵作一般都需要有名师带着,眼前这个赵仵作,便是充当了师父这个角色,只听他说道:“报告府尹,贼人一共十三人,小的都一一查看了。除了两名乃是中了剧毒而死之外,其余都是被刀枪致死,与指挥使所说并无二致。其外,在尸首身上,没有发现任何表明身份的事物,只有在鞋底,混着的泥土可以瞧得出,这些人都来自盐碱之地……”

    说到这,梁仲文的眼睛眯了起来,转头看向卢尘洹。只见卢胖子满是肥肉的脸上,并没有什么震惊的神色。梁仲文故意询问师爷李源潮道:“师爷,你怎么看?”

    李源潮跟了梁仲文的时日久了,自然也是有些默契的。听得梁仲文这么问,自然要说些他想听的话了:“府尹,依小的来看,这些人既然来自盐碱之地,目的又是要劫朝廷要犯,岂不是不打自招?除了王家余孽,小的想不到其他可能了……”

    李源潮的推断,可谓是简单粗暴至极。没错,目前所有的证据都指向王家余孽这个方向,可依照情理上来说,王家不可能做这等蠢事啊!三岁小孩都明白,在王家家主自愿受罪的前提下,其实余人都没有什么大的过错的了。就算抄没家产,也能留得住一条性命。大不了就是充军,王家还是有希望的,毕竟法不责众嘛!钱财没了,可以再赚;性命没了,有再多钱财有什么用?王家作为传承千年之久的世家,不可能没有这点见识的。

    跟朝廷做对,怎么可能有好的下场?王家错了一次就倒了大霉了,难道还会错第二次?

    卢胖子也不点破,他知道这些所谓父母官的尿性,为了尽快结案,什么事情都能自圆其说,根本没有任何负责任的态度。只要政绩记录本上没有污点,对他们来说,就是天大的喜讯了,等于很快便能升官。当地老百姓的死活,关他何事?

    只是这么一来,更难得知真相,那些死去的禁军,也没处申冤,成了政治家玩弄权术的牺牲品。卢胖子想到这,不由地感到一阵无力,有时候真的觉得,空有一身武力又如何,束缚太多,根本没有发挥的余地!(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五章:开拔

    大概是已然司空见惯了这些文官的弄虚作假,只为息事宁人,却不肯花多点功夫杜绝后患,卢尘洹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妥。

    毕竟大顺官场的风气已经变成了这样,想要一下子扭转过来,那才是天方夜谭。只是为死去的士卒感到悲哀罢了,就他们家人拿到了一点抚恤金,却永远失去了一条鲜活的生命。

    这种情绪,很少萦绕在卢胖子的心头。为将者,要是看不透这个,就不要领军打仗了。打仗,哪里能不死人的?吃了这碗饭,就该有这样的觉悟。卢胖子唯一能做的,便是把心思全用在打仗上面,不去想那么多歪门邪道,这样才能专心一志,让手底下的士卒少死一些。

    听完这两个明显在唱双簧的在这里一唱一和之后,卢胖子淡淡地说了一句:“既然梁府尹已有定案,末将也不多说了。只是梁府尹要想让陛下相信,恐怕得花上不少功夫。”

    卢胖子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他以自己对陆承启性格的猜测,说出了这句话,言下之意分明是说,连我都不信你们这等鬼话,小皇帝会信吗?

    梁仲文笑了笑,心道这胖子果然是不明白官场的规矩。这等案子,向来是由刑部经办的,哪里关小皇帝什么事了?除非是小皇帝想要彻查,才会下旨复查。即便复查了,这些贼人的尸首,早已入土了,哪里还看得出什么来?那时候,还不是以仵作的说辞为准,再查也还是这个结论,没有第二个。

    这也是为什么古时这么多冤假错案,这样的办事态度,要是没有冤假错案才怪哩!

    梁仲文听明白卢胖子的意思后。笑了笑,没有说话。倒是李源潮有点激动,说道:“指挥使,证据都摆在了眼前,还有什么好说的?若不是王家余孽,又有哪一个会来劫朝廷要犯?”

    卢胖子风轻云淡。心中早已认定,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王家涉及的利益牵扯太多了,这颗大树一倒,肯定会牵扯出不少树底下的蚂蚁和树上的猢狲。这些贼人一个个都拿着制式兵器,谁知道他们不是来杀人灭口的?若是王家余孽,此刻跑都来不及,岂能自投罗网?

    对于李源潮的说法,卢胖子是一万个不相信的。这件事,可疑的地方太多了。脚底上的泥土,又能说明什么?好在监察司昨夜便把这些贼人的样貌画了下来,不敢说惟妙惟肖,也有几分神韵,能让人看得出来。根据这些人的生平,暗中调查一番,或能查出点什么蛛丝马迹。单单靠这个太原府尹几句话,就想断案。实在太过草率。

    卢胖子没有反驳,心中直骂道:“呸。官字两个口,是非黑白还不是你们说了算?至于真凶,只有天知道是谁!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简直比老子还要虚伪得多了。老子虽然坏,还不敢逾越半步。要是有机会,定要向小皇帝说起这件事。让你们瞧瞧这个眼睛里容不下沙子的小皇帝的厉害!”

    嘴上自然不会这么说,只听他淡淡地说道:“既然梁府尹能自圆其说,末将自然无话可说。不过大人可要记住了,末将手下士卒的性命,可不是白死的!”

    丢下这句话。卢胖子没有空跟他们闲扯了。当着梁仲文的面,召来步军副指挥使下达军令道:“留下一千战兵和一千辅兵,就在晋阳城中安营扎寨,看守朝廷要犯。其余人马,一律跟着本将开拔!”

    说完之后,卢尘洹连正眼都不曾看梁仲文一眼,径直走向了马厩。他的大黑马,经过这段时间的休养,应该恢复精力了,可堪一战。

    身后十余亲兵,连忙提着他的马槊和大弓跟了上去。军令一下达,顷刻之间,通过一级一级传递,所以的禁军的士卒都知道,晋阳城便成了他们远征的第一站了。下一站开赴哪里,尚不得知。只是经过昨夜的动乱,这些禁军士卒总算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来,不敢再疏忽大意了。因为一个不慎,恐怕送掉性命的就是自己。

    卢胖子下达军令之后,没有丝毫犹豫,拉过大黑马的缰绳,一蹬马镫,虽胖了点却还是很灵活的身子,便窜上了马背。

    看着井井有条,仅一刻钟时间便已经分工完毕的近五万禁军,卢胖子心中还是有点自豪的。军纪严明的兵,谁不想带?即便不是自己训练出来的,那也是一种荣耀啊!

    唯一可惜的是,恐怕接下来的一战,就不会这么简单了。卢胖子要挑战他最不拿手的水战,对手还是异常熟悉自己地盘的水贼。这件事情,想想都有点头疼。

    “不知道军中有谁会水战?若都不会,那该如何是好?”

    身为一个旱鸭子的卢尘洹,发觉自己平身第一次有些胆怯了。哪怕他见到过最厉害的敌人,他都没有这种感觉。可这次面对的是未知的水域,和未知深浅的敌人,完全是两眼一抹黑,全凭运气了。

    卢胖子头疼,更为头疼的是被他远远甩在后面的梁仲文。作为太原府尹,碰到一个这样极品的禁军步军指挥使,也算是他倒霉了。

    用力揉了揉太阳穴,梁仲文低声说道:“岁润啊,你的语气锋芒太露了,似乎已经得罪这个胖子了。本官阅人无算,对看人还是有点心得的。肥胖之人,心胸未必宽广,甚至可能比常人更小心眼。好在这是一个武人,就算兴风作浪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不过,还是引以为戒,下次若是再犯,坏了本官好事,本官可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

    李源潮似乎也明白了自己的失言,立时自我检讨道:“小的这不是为老爷所急么,这胖子也是的,怎么都不配合。要是在老爷的奏疏上添上几句话,岂不是更加完美了?小的确实是做得不对,以后定不会再犯,老爷放心好了。”

    梁仲文闻言,并没有说话。看着长队如龙的禁军,心中颇为震撼。心中想着:“禁军什么时候这般军纪严明了,不是和那些个厢军差不多吗?恐怕只有大顺立朝之初的那支禁军,才能与之一比吧?”

    李源潮说了一大堆话,梁仲文都没怎么听得进去。待得禁军的长队走完,两人才带着一干衙役和两个仵作,往太原府府尹官邸上走去。

    直到这时候,梁仲文才算把自己的心思收起来,与李源潮探讨如何写呈御奏疏。两人一边走一边说,把身后的衙役和仵作两人丢开远远的。而晋阳城的百姓,见到这些官老爷们,一个个都躲得远远的,由此看来,梁仲文在太原为官这么久,连民心都未曾得到。(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六章:沉思

    卢尘洹率军再次开拔了,下一个地点是山东路,目标是山东的水贼。其实,重生的陆承启,只有在《水浒传》中知道山东有一个水泊梁山。看《水浒传》很爽,里面的单百零八条好汉,个个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他们讲义气,劫富济贫,施耐庵UU小说的人物,一个个都活灵活现。

    但陆承启知道,这种所谓的绿林好汉,都是社会不稳定因素。先前事不关己的时候,陆承启很是敬佩这些人,起码他们敢于说出自己的诉求。但做了皇帝之后,看法什么的都变了。毕竟位置不同,看问题的角度自然不一样了。

    陆承启认真回想了一下,施耐庵写《水浒传》的背景,那是在元末的时候,正值汉人被蒙古人压得喘不过气来,迫切地需要摆脱蒙古人的统治。而文人又不能参加科考,绝了仕途上的念想,自然只能寄情于小说等文学载体之中了。

    林林总总的原因,施耐庵才根据流传已久的梁山好汉的故事,编撰成一本奇书,《水浒传》,目的就是为了激起汉人的血性。比如《水浒传》里面通篇讲的都是一个义字,还有对大宋皇帝的忠心。什么“只反贪官,不反皇帝”,这不是暗示着汉人要自强起来,再建立起汉人皇朝?

    可要是自己面对起这些所谓的水贼,作为一个皇帝那就闹心了。一个皇朝需要稳定和发展,这些水贼就是不稳定因素,肯定是要铲除的,这没话可说。官兵即是官兵,贼即是贼,哪怕贼的名声再好。也摆脱不了贼的身份这个事实。

    陆承启不否认,水贼里面有忠肝义胆之辈,也有为生活所迫,落草为贼的。但既然都做了贼了,什么借口都是虚的。因为官兵捉贼,乃是天经地义。不仅仅为的是口号上的好听。为百姓着想,更是为了皇帝自己的统治。

    当然了,陆承启还有着自己的打算。他要想从农耕经济过渡到商业经济当中,则必须把大顺境内这些不稳定因素给铲除了。贼寇一日不除,行商都是有风险的。虽然有着利益驱使,但很多胆小的商人会衡量得失,觉得风险太大,他们便会抽身离去。这无疑会无形中,让商业化进程慢了下来。

    陆承启可是有野心的。希望能在有生之年,把汉人带进一个没有频繁朝代更换的,不一样的历史轨道上面。农耕经济发展到了顶峰,肯定是以崩溃为结局的。因为人口不断增长,土地却是有限的,人均耕地不足,矛盾就会日益剧增,最后导致农民起义。改朝换代。

    商业则不同,它能有效的释放出经济的力量。足以让矛盾平缓下来。要是能像后世米国一样,用极少数农民就能养活全国人口,粮食还能有所剩余出口到外国,商业有什么理由兴旺不起来?

    不管你喜不喜欢,人类的发展进程就是这样。从原始社会到奴隶社会,再到农耕社会。最后转为商业社会。后面还有什么更为高级的社会,陆承启不知道。但已有历史证明的事情,是不会错的。

    但无论什么社会,等级还是存在的。说什么人人平等,那只是逗你玩而已。不管什么朝代。总是有规矩的。既然你制定不了规矩,又不努力,还一味抱怨制度不合理,那你终究会一事无成。(不敢写了,好像触及到敏感词边缘了,大家意会就行。)

    帝制未见得不好,民主也一定是好事,而只要能符合时代的制度,就是好的制度。要是不符合朝代的制度,那便是亡国亡朝的根源。人总归是群居动物,总是要有一个领导人,或者一个领导集体出现的,才能带领人类继续进步。这是共识,难道没有皇帝,在这个文盲率高达九成的古代,就会好?恐怕没人这么认为吧……

    其实陆承启感到最可惜的是宋朝,因为先天不足和自己施政错误,最应该进展到商业社会的宋朝,被落后野蛮的民族给灭亡了。只要有一个眼光超前之人,在正史上给宋朝统治者指出一条道路,恐怕宋朝就不会是历史上那样。而这个人,最好是能话事之人。皇帝的身份最好不过了,陆承启现在,做的不就是这样的事情么?

    熙宁变法,其实是宋神宗自己坚持的,与王安石有关系,但不大。王安石只是提出了这个新法和执行,若没有宋神宗的同意,他能有这么权力?王安石倒台之后,宋神宗还不是咬牙坚持了这么多年?

    只可惜,王安石的路子是对的,但也是理想化的。宋神宗是真心为宋朝着想的,但也是太过激进的。陆承启只是凭着超越历史的眼光,俯视着这些历史名人。但实际操作起来,还是犯了同宋神宗一样的错误,过于激进。好在陆承启的新法,相对宋神宗来说,只是小打小闹,没有这么大刀阔斧。不然的话,陆承启的下场,不会比熙宁变法好到哪里去。

    经过周芷若提醒的陆承启,及时醒悟了过来,开始稳扎稳打。但既定的目标是不会变的,只是实现的方法和走的道路,可能曲折一点。总之,不让历史悲剧重演,便是陆承启最大的目标了。在这个基础上,要是能在有生之年,看到大顺走上商业社会,那就足以慰怀了。

    重生了这么久,陆承启已经极少回去再想以前的事情了。他怕自己想起自己的父母,会忍不住落泪。他不敢想象,作为独子的他,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场景是怎么样的。

    对于那个曾经魂牵梦绕的女孩,现在似乎也明白了她的选择。每个人都在做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无可厚非,哪怕这个选择在旁人看起来,是错的。

    陆承启现在,不也是在做对自己,对自己的皇位有利的选择么?

    背负着手,站在那张悬挂着的地图前面,凝视着那副“世界地图”,陆承启陷入了沉思之中。

    人总是要有一定的时间,自己沉思,回首过去,并且展望未来,才能继续前进。

    好景不长,陆承启的沉思,被一个清脆的声音打破了,这是一个宫女传来的:“皇后娘娘驾到……”

    陆承启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抬头看了一下时日,好像已经日过午时,却还是没有吃饭。看来这是老婆来查岗了,这次又能有什么借口搪塞过去?每次都以国事繁忙作为借口,也太拙劣了点。

    还未想好措辞,周芷若人未到声先到:“陛下,看来臣妾说过的话,你还是全都忘记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七章:唠叨

    看着穿着钿钗礼衣缓步而入周芷若,陆承启在一秒钟之内,脸上那深沉模样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发至内心的喜悦,和透露着一股讨好意味的笑容,说道:“梓童,你来了?快,给皇后看座啊!”

    周芷若身后跟着的宫女,听了此话,连忙双双小碎步跑过去,搬来一张椅子,放在周芷若身后。奈何陆承启的讨好,没有换来想得到的好处。他的皇后周芷若,还是一如既往地说道:“陛下,臣妾也不知说了多少遍了,政事要紧,可你的龙体更要紧啊!眼看这午时已过,却仍不见你摆驾御膳房,你叫梓童这做皇后的,如何规劝?你是天子,臣妾乃皇后,本来一些话是不该讲的。可这样下去,陛下的龙体堪忧啊……”

    絮絮叨叨了好些话,陆承启都笑吟吟地接受了。这一切都被身后的宫女看在了眼里,都掩嘴偷笑起来。可摄于陆承启平日里的气场,想笑又不敢笑,都憋得挺辛苦的。

    这些宫女,都是通过选出公卿大夫及良家女入进入皇宫,以备选充御侍或遴选嫔嫱者,通称宫人。其实这些宫女就相当于是皇帝后宫的后备人选了,相貌一个个都是不差的。可看过了后世的美女,对于古人眼中的“美女”,陆承启还是颇为看不上眼的。只是这些女子的修养,比后世的那些美女,可要好得太多了,大多是温文尔雅,就算是跟你急眼了,也不过说一些重一些的话罢了。

    毕竟这些都是公卿大夫的女子。自小便修习琴棋书画。纲常礼教的。修养哪里差的了!按大顺立朝之初的规定,年十二、三以下的良家女或公卿大夫之女,经严格挑选、医工审验,方能入宫。

    毕竟古代女子十五岁便及笄了,换个意思就是可以嫁人生子了,与后世那是大大的不同。十二三岁进宫,也不算早了。

    进宫之后,可以选择是“貌选”还是“才选”。要是选择“貌选”的话,要是不被皇帝看中,一生的下场就比较凄凉了;要是选择“才选”,还能凭着一身所学,混一个女官当当。

    大顺的皇宫之中,宫女的构成是分很多种的。掌握统领所有宫女职权的,当然是皇后了。要是陆承启开始大肆选妃,那便会有贵妃、淑妃、德妃、贤妃、宸妃这五个妃子,贵仪、贵容、淑仪、淑容、顺仪、顺容、婉仪、婉容等,这是比妃子低一等的。也还是皇帝的嫔,后世人皆以为嫔妃乃是一个词。其实这是误解来的;比这些嫔更低一点的嫔,还有昭仪、昭容、昭媛、修仪、修容、修媛、充仪、充容、充媛等,这也是皇帝的嫔;接下来还有婕妤、美人、才人、贵人、宝林、御女、采女等。

    这些都可以看做是女官,而且是有俸禄的。陆承启又不曾把这些女官的俸禄给减一半,现在她们的俸禄,可是比大顺一品官员的俸禄还要多!

    有了这么多宫女,陆承启选不选妃,其实也没有很大关系了。皇宫之中,宫人不在三千以下。要是按照一般大顺子民的看法,这些宫人都是他的后妃。

    当然了,心思还不在这方面的陆承启,肯定不会了解得这么透彻。就连女官的官署名字,什么尚书内省、殿中省、内侍省、入内内侍省等,他都是知道得一鳞半爪。

    毕竟这些人,不归他管,自然也就没有心思过问了。既然周芷若这个皇后把这些宫人管理得井井有条,那就让她去管理吧。

    陆承启能有这样的皇后,已经很知足了。周芷若的性子偏温婉,学识还挺多的,一手围棋更是把陆承启虐的团团转,以至于他这个围棋初学者都不敢自寻不快了。唯一一点不好,就是像个老妈子一样,太过唠叨,要是换了个脾气暴躁之人,恐怕没说两句,就要兴起罢后的念头了。

    重生过来的陆承启,有着后世人最美好的品德,那就是尊重女性。更何况眼前这个乃是注定要跟你走完一辈子的女人,更是要懂得珍惜。怎么说,周芷若的唠叨,也是为了自己好。

    明白这一点的陆承启,不论国事如何烦恼,只要一见到周芷若,烦恼就好像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只想和她温存一会,暂时抛掉皇帝这个孤独的身份,像一个普通人一样静下心来谈谈家事。

    此时听得周芷若一如既往的唠叨,陆承启反而觉得这是一种幸福,挥了挥手让这些不忍心看笑话的宫人下去之后,陆承启才说道:“梓童批评得对,朕今后一定改正!也是内侍不作为,朕不止一次吩咐过了,午时须得提醒朕用膳,却每一次都误了时辰,真是该换人了……”

    周芷若听了陆承启的“埋怨”,扑哧一笑道:“陛下就不需要找借口了,你不是下过旨意,在垂拱殿之中处理政事的时候,任何人都不能打扰吗?这些内侍,又哪里敢贸然提醒你?要是触怒你的龙威,恐怕倒霉的就是他们了!”

    要是这些内侍听到周芷若这么为他们说话,指不定会嚎啕大哭,直说懂他们的唯有皇后了。伺奉到这样的皇帝,这些内侍也是不容易啊。这个皇帝还下了两道自相矛盾的圣旨,违抗了哪一条都是注定要得罪皇帝的。既然如此,便只能当做不知道了。其实周芷若不送午膳过来,再过得一阵子,这些内侍也会把这些事办妥的。他们不敢惊扰小皇帝,只能把午膳放到龙案前面。若是陆承启不吃,那就隔一段时间换几道菜式。这时候,不肯浪费的小皇帝,自然就会妥协了。

    这是内侍们摸索出来的经验,已经屡试不爽。可以说,这就是太监们的智慧。他们也许学识不高,可察颜阅色,于细致之处观察别人,定能看出点什么东西来,姑且把这个称之为职业病吧!

    被当场拆穿的陆承启,并没有什么不喜之色,只是干笑了几声,掩饰了一下尴尬。毕竟偌大的垂拱殿之内,只有他们夫妻二人,就算拆穿了又如何,不过是增添了一番夫妻间的感情趣事罢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八章:庶母妃

    周芷若轻声说道:“其实臣妾也知道,陛下乃是立志做一个好皇帝的,可也要注意龙体啊。国事天天都如此之多,以文宗之才,亦不能一人全包揽下来,也要拜相请求辅佐。陛下既然设立了内阁,那便放权让内阁大臣去做罢,陛下又何必事事亲为,劳心劳力?”

    一边说着,一边把盛放着午膳的食盒打开,一股诱人的香味自食盒里面飘香而出。这食盒,乃是能工巧匠以一种名为鸡翅木的硬木,配合紫檀、黄花梨等硬木木材精制而成,不仅美观大方,还能滴水不漏。这些木料纹理细密、色泽光润,坚固而有韧性,制成的食盒不仅耐磕碰,还具有一定的重量,在挑、提的时候不易晃荡。加之这时候的家具多为榫卯结构,硬木在拼接、制作方面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在保温方面有着显著的效果。食盒里面的食物,保存一个多时辰都不会冷。甚至还能有反腐的功效,装在食盒里面的饭菜,即便放上一两日,也不会馊了。古代能工巧匠的精巧之处,可想而知。也是只有皇家这么富奢之家,才能成批量制作这么多精美的食盒,平民百姓的食盒,不过是木、竹、漆器等制成的而已。

    陆承启闻得周芷若的此言,不知道怎么对她说明自己的良苦用心。这些国之重臣,处理政事,比他这个皇帝强得不是一分两分。可他们的眼光,始终会有局限性,怎么能比得过自己这个有着超越这个时代千年的重生人士的见识?

    细微之事。自然不需要他过度操心了。可这个国家大的政策方向。还是需要他亲自把关的。要是假手这些国之重臣,历史惯性的影响下,肯定会继续沿着老路继续走下去的。无非是一个又一个的朝代更迭,然后在不断的重复之中,才慢慢得以累积量变,等到最后的时机,才会完成质变。

    华夏拥有几千年历史,这是一个了不起的成就。但也是这份沉甸甸的历史。让很多人太过瞻仰古之圣贤,便不懂得如何前进了。

    不是有句话说吗,事物的发展总是螺旋式上升和波浪式前进。其实历史也是这般,如果没有一个极具眼光之人出来指引前进的方向,人类只能在一次次犯错之后,才会积累经验,才能避开雷区,慢慢进步。

    这个思想太过于深奥,别说周芷若,就算是和徐崇光说。估计这个都年老成精的内阁首辅,也理解不到半成。这便是古人的思维方式了。太过于固化,过于迷信古之圣贤留下来的东西。

    不可否认,古之圣贤说的很多话,都是正确的。但这个只是一个世界观,它并不是方法论。要是把论语上升到方法论的地步,用来治理国家,恐怕大顺也会走上宋朝、明朝的老路,最终不是被落后的游牧民族灭国,便是淹没在浩浩荡荡的农民起义之中。

    这个朝代不断更迭的历史怪圈,就是跳不出来,为何?皆因统治阶级和农民的矛盾渐趋激烈,等到农民连耕地都没有时候,粮食没有的时候,起义便会爆发了。然后就会把前一个皇朝推翻,建立下一个皇朝。周而复始,农民的地位还是最为低下,最没有保障。

    农民起义成功之后,既得利益集团摇身一变又成了地主,反过来继续剥削农民,这就是一个历史怪圈,怎么打破?要是改变不了上层建筑,便要从经济基础改变。缓解矛盾的后果,便是矛盾永远都会存在。唯有把主要矛盾转移出来,才能建立另一个利益集团,才能不人亡政息。转移矛盾,商业为最。哪怕你不喜欢,历史就是这么发展的。实践已经证明,商业化之后,朝代更迭确实没有那么频繁了。因为最大的既得利益集团是商人,他们若没有一个稳定的世道,怎么做生意?而陆承启又绝不会让私人贩卖武器的,不会让他们发战争财的。因为这种事,只有朝廷出面才是最好的。

    以上种种,都是带着哲学思想考虑一个国家未来的结果。试想一下,陆承启怎么能对周芷若说得出这些话来?就算说出来,她也理解不了啊!所以陆承启自然无法辩驳,只能转移话题,跟周芷若说一些家长里短的事情,让气氛活跃起来,不至于那么沉闷。陆承启始终认为,一家人若是连玩笑都开不了的话,那么这个家庭即便没有分崩离析,也是貌合神离的。

    这时候,周芷若也来了兴致,不耐其烦地说起福利院的趣事。从话里行间,陆承启察觉到,这些无父无母的孤儿,好似已经渐渐走出了心理阴影,变得像一个正常人了。

    周芷若一边举着筷箸,一边眉飞色舞地叙说着福利院的趣事,说着说着,似乎都把自己代入进这些可怜孩子的母亲一职上面了。末了,还悠悠地说道:“陛下,还是多亏了你,臣妾才知道,原来世上还有这么多不幸之人,无父无母的……”

    陆承启心中一颤,闻得此言,再一次想起了自己前一世的父母,一颗眼泪差点滚落下来。赶紧低着头扒了两口饭,掩饰了过去。

    周芷若继续说道:“……不过,陛下有件事做得还是不够,臣妾须得批评一下!”

    说到这,周芷若的脸色有点严肃了,陆承启有点诧异的抬起头来,说道:“什么事?”

    “陛下嫡母虽然早逝,可皇考的妃子尚在,陛下为何这半年多以来,未曾踏入过景福殿半步?臣妾知道,陛下的失魂症尚未大好,可皇考淑妃刘氏,却是一直看着陛下长大的啊!近半年不闻不问,这让刘太后如何想?即便是陛下的庶母妃,亦不能这般绝情罢?”周芷若说到此处,似乎很是义愤填膺,就差没有指着陆承启鼻子骂了。好在她的家教甚严,也算是知书达理,又做了皇后,说话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

    只是陆承启愣在那里,一手捧着那只精致的白瓷碗,不知道说啥好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九章:百善孝为先

    华夏民族向来讲究孝道,各种标榜孝道的故事层出不穷,也是一种十分利于国家稳定的美德之一。陆承启从来不否认“以孝治国”的实用性,毕竟大家都吃这一套,也有利朝廷的统治。

    儒家学说,能占据中原大国几千年的学术统治地位,自然有它的道理。儒家学说提倡的“仁、义、礼、智、信”这五常,是做人的基本的道德准则,以此为伦理准则,则能很好地处理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使彼此达到和谐的状态。

    而儒家待人接物的准则,则是“温、良、恭、俭、让”,意指“温和、善良、恭敬、节俭、谦逊”这五种美德。即便不同意你的意见,我也尊重你。这和后来西方提出的“我不赞同你的观点,但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其实是一样的。不过,这只是读书人和读书人之间互相尊重,并不像西方的学说那样,包括对读书人对其他阶层尊重。这也是华夏文化很矛盾的地方。

    最后在这些所有美好准则之上,还有一个更高的道德标准,那就是“忠、孝、廉、耻、勇”,此乃五德。为何把忠放在最前面?这也是为何儒家学说能成为统治者喜欢的学说的缘故,提倡忠君,自然也会忠于朝廷。做臣子要为君王尽忠,作为人子要为父母尽孝,廉耻指的是廉洁的操守和知道耻辱。勇就不用说了,指的是不是武勇,而是勇气。

    这十五个字,道尽了儒家学说的精髓。也诠释了为何能成为最大的学说流派的原因。其实孔圣人只提出过“仁、义、礼”。孟子延伸为“仁、义、礼、智”。但都不能成为统治者的菜。唯独董仲舒进一步诠释为“仁、义、礼、智、信”,提出天人感应,才奠定了儒家学说为帝王学说的地位。之后儒家学说继续发展,进而衍生出“温、良、恭、俭、让”和“忠、孝、廉、耻、勇”这十个道德标准,牢牢地让儒家学说把持着思想界一哥的地位。

    而周芷若受到这样的影响,自然也免不了俗,认为陆承启大半年未曾去看一下庶母妃,是一种大不孝的行为。而并不是原先灵魂的陆承启。又怎么会知道,古人对孝悌是这么看重的?

    陆承启也曾听说过景福殿的事情,可一来他怕被人拆穿西洋镜,二来对一个陌生人,实在提不起尽孝道的心思。或许他灵魂深处,依旧留恋着前世的父母,才如此抗拒吧?

    为帝日久,陆承启也明白了,有些事情,哪怕做做表面功夫。也是必要的。要是皇帝都不行孝道,如何能让万万子民信服。尊崇忠孝之道?

    念头一转,陆承启立即说道:“此事是朕疏忽了,梓童提醒得对。今日恰逢无甚要紧之事,便和梓童去看一下庶母妃吧。那景福殿之中,宫人虽多,想必她老人家也还是很孤独的。”

    见陆承启有错必改,周芷若吹弹可破的脸上,现出了微笑,说道:“陛下能知晓过失,明君的评价肯定是逃不掉的了。”

    陆承启苦笑一声,要不是他挥散所有人,包括记录他日常起居注的内侍,恐怕这个梗要流传千年了。皇后对皇帝夸赞是千古明君,这事情在青史之上,也怕是第一遭吧?

    想着要做的事情,陆承启吃饭的速度也快了起来。不过一盏茶时间,便吃饱了。

    紧接着,陆承启稍做休息,便让内侍在前面领着,前往景福殿。皇后周芷若,自然是要跟着身旁的。

    在皇宫之中,哪怕陆承启动一动脚步,御前侍卫都要紧跟其后,不敢有一丝懈怠。时日久了,陆承启也习惯了这些人的存在,几乎无视了。

    景福殿座落在大顺皇宫的后宫最里面的地方,十分靠近后苑了。单从环境来看,这里是皇宫之中,最适合养老的地方。但也因为景致太多,显得人烟有些稀少了。

    穿过墨绿瓦色的长廊,再通过长长的宫道,才算是从垂拱殿到了景福殿。尚未进入殿门,便看到了许多宫女在殿中织布。宫女织的布,当然不可能是平常百姓用的麻布,而是名贵的蚕丝布匹。用的工具,则是陆承启不认识的纺车。

    其实纺车出现是很早的,秦汉时期已经很流行了。到了大顺立朝之后,更是出现了大型纺车。此刻宫女所用的纺车,便是这种大型纺车。

    这种大型纺车,需要两个人共同协力才能完成,工作效率比先前的手摇纺车、脚踏纺车提升不少。可重生而来的陆承启,还是觉得这样的纺织,实在太慢了。

    稍稍注意了一些宫女,内侍便高声说道:“皇上驾到!”

    听闻皇帝陛下驾临,这些宫女连忙停下手中活计,躬身施礼。陆承启说道:“免礼,可知尊慈太后何在?”

    此刻,殿中传来一个极其好听的声音:“可是陛下驾到了?”

    话音刚落,一个落落大方的中年妇人,穿着鞠衣,自殿中缓缓走出。这种衣服以黄罗为色,蔽膝、大带、革舄随衣色,形制很像皇后的祎衣,但没有翟文,是皇室女子亲自侍弄蚕丝的时候穿的。

    陆承启注意到眼前这个妇人,哪怕已经过了四十多岁的年纪,还是显得很年轻,一张红润的脸庞上,丝毫不见皱纹。也许是皇室中人,都保养得比较好吧。一身温婉的气质,与周芷若如出一辙,一步一趋之间,尽显大家闺秀风采。这种气质,哪怕是女人老了之后,也还是继续存在的。就如同一坛老酒,越陈越醇厚。

    这刘氏,本为陆承启的便宜老爸,元绶帝的淑妃。自陆承启的生母章献太后过世之后,一直便是刘氏抚养陆承启,一直视同己出。奈何先前那个倒霉鬼,身子又弱又淘气,刘氏管教起来颇感费力。又不是亲生母亲,说话一重,便去和元绶帝诉苦。刘氏也因此吃了不少元绶帝的训诫,这些都是很冤枉。但她从来不以为许,仍然一如既往地对待陆承启。(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章:尊慈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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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从皇后周芷若口中知晓这些事情的陆承启,惊得舌挢不下。在他的想象之中,皇后与妃子之间,关系就算没有恶劣到撕破脸的地步,肯定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这只不过是陆承启参照后世许多关于后妈的传闻,自行脑补的罢了。其实古代后宫皇后、妃子与嫔、女官等的关系,并不像后世天朝电视宫廷神剧那样,天天都撕逼的。皆因大顺选宫人,都是从公卿良家选出来的,无不是知书达理,才貌俱佳的女子。

    这样的女子,其实是很明白自己的处境的。要是为了所谓的竞争对手,而滥用什么下三流的招数的话,传入皇帝或者皇后耳中的话,那她一辈子都别想上位了。甚至还有可能被清除出皇宫,成为最耻辱的被逐出宫门的女子。那时候,真的是世所不容,性情坚毅的要想活下去,只能自甘堕落,入青楼风尘;要是心志不坚,自杀也是很有可能的。

    正是因为如此,宫女都不可能刻意去害人的。谁能知道明日有谁被皇帝青睐,一跃成为嫔或妃?搞好点关系,对自己也没什么坏处。所以,大顺后宫大部分时间都是很和谐的。这些女官,可以说都是同事关系。除非出现夺嫡的好戏,不然几乎不会有事没事暗算别人。谁这么有时间,每日里吃饱了撑的没事做,每天都在想着暗算别人?恐怕也没有哪个心理会这么阴暗。这么毫无人性吧?

    陆承启见到眼前这个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妇人。心中暗赞一番,连忙施了一个长辈礼说道:“见过娘娘!”

    刘氏也是公卿之家出身,虽然本家官职不过四品,现在还退了下去,可自小养成的气度,也自是不凡,说道:“吾儿国事繁忙,今日才得以来看老身。怪不得今日听得喜鹊在叫唤,原来是吾儿要来了。”

    陆承启一阵尴尬,若不是周芷若提醒,恐怕现在他也还是在忙着自己的事情,哪里想得起还有一个名义上的母亲,大顺的太后在景福殿之中?

    情商还算可以的陆承启,连忙说道:“朕近来忘记探望娘娘,实在不该!”

    刘氏听得此言,一股笑意发自内心地绽放出脸庞之上,说道:“吾儿有心。老身老怀宽慰,尚有何求?”

    周芷若在旁哧哧地笑出声来。刘氏才注意到她的存在,说道:“若不是芷若常来,老身真道陛下忘了老身还在这景福殿之中了。”

    陆承启又是一阵面红耳赤,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还好有周芷若在一旁帮腔道:“陛下是有挂念娘娘的,只不过先前国事甚多,陛下抽不开身,才让臣妾代为孝敬娘娘。”

    刘氏的心,其实如同明镜一般,周芷若的说辞,她只信了一半。陆承启的勤政,身在后宫的她,也屡有听闻,此事应该不假。可若说他记挂着自己,此话就言过于实了。

    当即也不动声色,说道:“吾儿与芷若想必也站的累了,且入殿中,喝茶叙话。”说罢,便由一名宫女扶着,进入景福殿的内殿房间之中。

    陆承启最为诧异的是,这景福殿不像其他宫殿那般,摆设的都是些名贵器物,反而是农家的器具,甚多都是陆承启未曾见过的。

    甚至于透过门窗,陆承启还能看到一些脱粒之后的麦秆,堆叠在靠近后苑的宫墙之上。旁边还有一个大石磨,一口有着轱辘的小口深井。

    陆承启看着刘氏穿着的鞠衣,心中暗道:“难道这尊慈太后,真的表里一致,确实是亲自在侍弄庄稼、养蚕缧丝?”这鞠衣,在陆承启看来不过是皇室女子,为了给外人做戏时所穿。那些赚噱头的所谓亲事蚕丝,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谁能日复一日坚持下来?

    可现在看来,这刘氏真的好像是把这几项当做自己的终身事业一样,不仅养蚕,縲丝,甚至好像连麦子都种上了。

    心中啧啧称奇之下,随着刘氏进入了她的房间之中。分主次坐下之后,宫女奉上茶水,刘氏便让她们出去继续工作了。

    知道陆承启心中存有疑问,刘氏轻描淡写地说道:“后苑地方宽广,老身看着丢荒也是可惜。种那些花花草草,也是吃不得的,便自作主张种上了麦苗。吾儿乃一国之主,芷若乃一宫之主,想必不会怪老身自作主张吧?”

    陆承启没有说话,给了周芷若一个眼色。夫妻两人相处时日久了,也培养出好些默契出来。周芷若自然领悟了陆承启的意思,陪着笑说道:“太后娘娘哪里话啊,这后苑自太祖以来,便是帝后亲事农桑之所。太后娘娘不过恢复祖制,真乃是好事,陛下又怎么会怪罪呢?臣妾就更加不敢了,有太后娘娘在,这一宫之主,切勿再提……”说罢,自己都嘻嘻笑了起来。

    刘氏知道她是在奉承自己,但也很是开心。她没有儿女,先前十六岁之时,与元绶帝生有一个公主,奈何夭折了。自那以后,便从无生育了。要是那公主未曾夭折,陆承启说不得还要多一个便宜姐姐。

    正是如此,刘氏将陆承启视如己出,也是这般的缘故。

    刘氏笑不露齿,但眉目间舒展开来,显得极为高兴地模样道:“吾儿还真有福气,取得这般一个好皇后。你们可得加把劲了,赶紧给老身生一个孙儿出来,好让老身享受一番那含饴弄孙的乐趣了。”

    这番话直接把脸皮薄的周芷若闹了个大红脸。

    虽然已然同床,可陆承启还是没有突破最后一道防线,周芷若每每都是很幽怨地。已着妇装,却还是黄花大闺女,这些话又怎么说的出口?

    听得刘氏这么揶揄,周芷若呐呐地说道:“陛下,臣妾见殿外宫女织布似乎很有心得,要去学习一番,免得天下人说臣妾作为皇后,都不懂养蚕縲丝。”

    说罢,便跟刘氏鞠了一个万福,便出去了。看着她夹着腿小跑的动作,刘氏心中颇有疑问,却也不方便问出来。

    陆承启坐在刘氏的对面,却是坐如针毡。老是觉得刘氏一双厉眼,已经将他看穿了一般。其实不过是他心中有鬼,自己吓自己罢了。

    刘氏心中的疑问一闪而过,喝了一口贡茶,缓缓地说道:“自从吾儿大病一场之后,似乎懂事不少。只是把前事都忘了精光,芷若已经跟老身明说了,吾儿现在可大好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一章:喧寒问暖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陆承启最怕的,便是先前对占据这个身体那个倒霉鬼熟悉的人。尊慈太后刘氏,恰巧就是这样的人。

    重生而来的陆承启,不论哪个方面,都与先前那个倒霉鬼有着天壤之别。单单以失魂症为借口,恐怕也不能自圆其说。

    闻得此言,进入景福殿就甚少说话的陆承启,还是察觉到周芷若离去的影响,就好像失去了靠山一样,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思虑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说道:“朕感觉好多了,有劳娘娘挂心。”

    刘氏闻言,幽幽一叹,说道:“吾儿果然是得了失魂症。先前吾儿,哪里叫过老身做娘娘?都是一口一个母妃的叫,现如今……唉,不过吾儿大病一场之后,也算是精明干练了不少,老身甚为宽慰,先皇与姊姊,总算后继有人了……”

    陆承启尴尬地坐在那里,连忙喝了一口茶,掩饰心中的慌乱。这“娘娘”的叫法也是周芷若教的,先前陆承启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这尊慈太后。

    大顺的称呼,与陆承启熟知的历史并不一样,倒是和正史上的宋代差不多。若是先皇还在之时,陆承启也不会像天朝宫廷剧一样,称先皇为父皇,而是与寻常人家无异,也是叫他为爹爹。

    而对于嫡母(皇后),则称呼为娘娘,要是嫔或妃所生,还有叫生母为姐姐的。至于先前,这个倒霉鬼把刘氏唤作母妃,其实就是庶母妃的意思。带有一点贬义。不知道被元绶帝训斥多少次了。奈何那倒霉鬼认定。刘氏是害得他生母章献太后的凶手,一直不服管教。十几岁的孩子,正当叛逆期,以至于造成后来的悲剧,自己一命呜呼。

    也是好在那倒霉鬼一命呜呼了,不然陆承启一缕孤魂,尚不知飘向何方,大顺朝也会多了一个糊涂皇帝。连大权都旁落在权臣手上,魏晋南北朝的事情,就会再次上演。

    陆承启心中想着如何说话的时候,却听得刘氏自顾自地说道:“吾儿大病好了之后,直如换了个人似的,就连一向不感兴趣的国事,都处理得井井有条。老身看在眼里,哪里还不高兴?哪怕吾儿冷落了老身,亦不会有半句怨言。先皇在时,也没有吾儿这般勤政!老身看来。这是明君之资啊!”

    说得高兴的时候,刘氏眉宇舒展。就差手舞足蹈了。陆承启傻笑一声,说道:“朕也不小了,该为百姓做点事情了……”

    刘氏喜滋滋地看着与先前那个叛逆且瘦弱的截然不同的陆承启,甚是快慰,觉得此刻的陆承启,才有了那么点作为天子成熟稳重的感觉。又听了陆承启的话,更是乐不可支地说道:“吾儿能这么想,老身也就放心了。先前吾儿把杨相公一派都打掉了,老身还在为吾儿担心,撑不撑得起这么大的朝廷。现在看来,是老身小看吾儿了。吾儿的资质,堪比文宗。不仅大败契丹,还逼契丹人签下协约,这是先皇都不曾做到的事啊!”

    陆承启听得刘氏的夸奖,不禁觉得脸上一热,有股错觉,这是自己作为一个小学生,正在被老师表扬一样。呐呐地说道:“都是三军用命,朕没有做什么……”

    刘氏笑道:“吾儿谦逊了,我汉家儿郎,其实不输甚么契丹人的。老身最宽心的不是吾儿打了胜仗,而是吾儿亲耕南御苑。先皇在时,最重视农桑,常道大顺以农立国,农事关乎大顺千百年根基,半点疏忽不得。吾儿亲政以来,减免赋税,劝课农桑,此乃造福大顺万万百姓之举啊!”

    对于这个赞誉,陆承启还是很乐意接受的。不过他的眼光,又岂止局限在那一亩三分地上面?随着大顺的人口日增,耕地兼并日益严重,打破小农经济的藩篱,已经迫在眉睫。不然的话,大顺也会踏入历史怪圈之中,农民没有耕地,温饱都不能实现之后,便会爆发起义,然后天下又换一个朝代,换一个姓氏继续做皇帝,然后延续这个历史怪圈。

    减免农赋,是在经济发展到不需要太多农赋的前提下,才有可能实现的。不然的话,减免农赋,不过是换一种名目,继续剥削农户罢了。奈何刘氏也看不到这点,自以为陆承启终于是“回到正轨”,不再弄那些伤风败俗的商业了。

    陆承启思虑了一下,说道:“娘娘所言,不过是朕该做之事罢了。民以食为天,农事再小,也是大事。”

    听得陆承启有这样的“思想觉悟”,尊慈太后刘氏笑得眯起了双眼,说道:“吾儿大病一场之后,竟然开窍至此,实乃神迹!”

    陆承启终于放松了下来,知道刘氏的疑心尽去了,笑了笑没有说话。刘氏继续说道:“先皇政事繁忙,无暇管教吾儿,交由太师、太傅、太保管教。现在想来,这些个太师、太傅、太保,哪里真正教授过东西给吾儿了?杨道奇那个老儿,最是包藏祸心。幸好吾儿天资聪颖,才斗得赢这老儿。吾儿做事也是滴水不漏,知道尊师重道,杨道奇虽然有私心,但也还是吾儿老师,责罚不得。吾儿须记住了,要想陆家国祚永续,大权定不能旁落臣子之手!”

    刘氏虽乃妇道人家,可天家之人,哪一个也不是吃素的,对于权柄,有着天生的触觉。陆承启不由地感叹,若不是多了千年的见识,说不定还真的就斗不过这些古人。当下陆承启连连点头称受教,直让刘氏过了一把教子的瘾头。

    刘氏幽幽一叹说道:“芷若面皮厚,老身先前也说过许多次了,要尽早生下一个皇儿,国祚才能稳定。吾儿乃男儿,此事须得牢记了。要是芷若生育不得,则需要今早纳妃封嫔,断不能像先皇那样,皇后妃子才两个,差点都让陆家香火断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吾儿要是真的孝顺,来不来看老身也是寻常,早日诞下麟儿,才是正道!”

    也难怪刘氏这么急,古代人的寿命不过五六十岁,超过七十都算是很长寿的了。人生苦短,要是没有后代,九泉之下也无颜面对祖宗啊!更何况是一国之君,要是没有后代,陆承启有什么冬瓜豆腐,大顺说不定要乱成一锅粥了。

    陆承启自然也是知道此事利害的,只是重生的他,很难对一个才十六岁小萝莉下手,这简直是草菅人命啊!早生早育,不仅对婴儿有害,对产妇也是有很大的影响的。古代这么多难产,和早生早育也脱不开关系。陆承启这个身体,不也是先前章献太后在二十五岁才生下来存活的吗?

    有着超越千年卫生常识的陆承启,自然不会这么轻易就让自己的女人涉险,尤其是医疗卫生条件这么落后的古代,要是一个弄不好难产了,陆承启连哭都没地方哭!(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二章:母子叙话

    而这种在后世已然普及的卫生常识,却没法跟尊慈太后刘氏说明。要是陆承启不顾这个时代的世俗看法,把这些卫生常识贸然跟刘氏说的话,恐怕会被刘氏看做怪物的。有哪一个皇帝,有事没事研究这些东西,甚至比女人还“懂”女人?

    听得出刘氏“催生”的急迫,陆承启心中很是不以为然。日后的时日还很长,何必急在一时?

    可这种话却不能说出他的口,只能唯唯诺诺地点了点头,连声应是。尊慈太后刘氏呆在皇宫这么久,什么人没见过?察颜阅色的本领,绝不在一些官场老狐狸之下。见得陆承启如此敷衍,便知道自己的话,眼前的小皇帝是一句都听不进去的了。心中叹道:“毕竟不是亲生的,说话便是没了分量啊!”

    其实尊慈太后也有点以貌取人了,陆承启不是听不进去,而是听进去了不以为然罢了。不过通过这几句话,陆承启感觉得出,这个便宜老爸的妃子,还真的有几分真心是为他好的。

    先前周芷若说的那些尊慈太后和他生母章献太后非常要好的话,陆承启还半信半疑。即便没有看过多少宫斗电视神剧的他,耳濡目染之下,也自然而然地以为这皇宫的后宫之争,必定会激烈得很。哪里曾想到,不仅斗争没有,连日常的拌嘴都少。“这不科学啊!”,陆承启心中呐喊一声,“这尊慈太后如此关心我的子翤问题,可别是有什么企图吧?不过也没有理由啊。陆家的香火一般都不甚旺盛。接连五代都是单传。皇位都不需要争的,难道这尊慈太后想效仿武则天不成?不可能啊,这又不是风气开放的唐代,武则天是不会出现的了……”

    陆承启这么笃定,是因为大顺立朝之初,便奠定了文人治国的基调。文人靠的是什么?自然是儒家学说,三纲五常了。

    立朝都百年之久了,三纲五常早已深入读书人的心中。更别说来自书香门第的刘氏了。给她再大的胆子,都不敢逾越这些被世人唾骂的规矩的。

    儒家学说,帝王家重用它的理由,说一千道一万,不过是为了“和谐”二字,要是按照孔圣人所说,就是“仁”与“礼”。再进一步解释,就是教导大家,以和为贵,每个人修养自身。达到与自己和谐,与他人和谐。与天地和谐的地步。都和谐了,社会就稳定了。社会稳定了,帝王的统治,不就天长地久了吗!

    为什么儒家能一统中原皇朝的思想?根源就在这里!其余的天人感应,君权神授等等,都是附加品,历代帝王不会这么弱智,连自己都不信的东西,还期望底下的比他都要聪明的大臣会信。谎言能蒙骗得一时,但不能蒙骗百姓几百年。

    刘氏就是因为懂得这些三纲五常,才不敢有什么大逆不道的想法。恰恰相反,她本人是很为大顺着想的。她种麦养蚕,难道是为了博一世名声而已?错了!她的思想境界比任何人都要高,所谓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嫁到了陆家,她的心思早就摆在了陆家上面了。心中所想,都是为了陆家。身为尊贵的太后,更是以身作则,劝课农桑。要是让大顺子民知道了,哪里还不称赞尊慈太后乃是一代贤后?连太后都耕田养蚕了,他们还有什么理由不好好务农?

    刘氏也长了一颗玲珑心,知道陆承启毕竟乃一国之君。若是批评得太过了,面子上怕是不好看。他已经不小了,道理稍稍点一下,应该就会明白的了。念及此处,刘氏话题一转,说道:“老身最感慰藉的是,吾儿明白老身的苦心。”

    陆承启听得一头雾水,不明所以地看着刘氏保存得如同三十几许的脸庞,不知道她的意思是什么。

    只听刘氏继续说道:“吾儿已经明白,经商始终乃水中楼阁,好看但不实用。唯独手中有粮,百姓才能安居乐业……”

    陆承启哭笑不得,他不是不重视农业,也没有抛弃商业,两者都缺一不可。农业乃是商业的基础,商业乃是提高百姓生活质量的润滑剂。两者相辅相成,缺少了哪一个,大顺都是在用一条腿走路。

    可刘氏的思想,乃是典型的小农思想,哪里肯听陆承启的施政方针?这个时代,对于商人的误解,实在太深了。大顺百姓,无不以为商人唯利是图,不讲道德,官商勾结等等……帝王也忌惮商人财富之大,下令抑制商业,不许商人的地位过高。

    其实商人这个称呼,来自周朝,周朝时候,把殷商遗民称作商人,不准他们拥有土地和不动产,他们只能从事贩运和买卖谋生,过着居无定所的生活。慢慢地就把以做买卖的人,称之为商人。商人被人误解,恐怕从这里便开始了。

    又因为古代多是自耕农经济,大多数农户都是自给自足,对于商品的需求并不多。其实这也和古人没有很好的办法管理商人有关,这就是眼光的局限性了。因噎废食,自废武功。陆承启曾假想过,如果中国古代没有抑制商业,恐怕中原文明早就在世界称王称霸了吧?

    刘氏可不知道此刻陆承启心中的念头,一个劲地褒奖陆承启在鼓励农业上的“正确做法”,一个劲地将陆承启“鼓吹”商业贬得一无是处。

    偏生眼前这人是自己名义上的母妃,不能说些狠话。自古以来,只有母亲教子,哪里轮到儿子教导母亲的?渐渐代入了古人思维的陆承启,没有开口反驳,而是默默地点着头。

    母子二人,说了好些时候,才收住了口。末了,刘氏说道:“老身老了,精力大不如前,说了好些,竟有些乏了。吾儿国事要紧,还是回去罢!”

    陆承启听了一个下午的“唐僧念经”,耳朵都差点起茧了。秉着孝道,才听完刘氏的唠叨而已。出得内殿,陆承启连一步都不敢逗留了。女人唠叨起来,还真的很可怕的。

    待得走到景福殿外殿的时候,见到周芷若正一本正经地跟着宫女学起了纺纱织布。见得这一幕,陆承启有些好笑。生在书香门第的周芷若,哪里做过这些粗重的活了?笨手笨脚的,偏生神情又极是认真,这种反差,让陆承启看得直想笑。(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三章:纺车

    等到周芷若反应过来,陆承启已经在背后默默地看了好久了。察觉到自己出了糗,周芷若粉嫩的脸蛋上一热,嗔道:“陛下,你出来都悄无声息的,存心是想看臣妾笑话吧?”

    陆承启装无辜道:“梓童,这你可就冤枉朕了。太后已然休憩,朕总不能大声喧哗吧?不过,梓童认真的模样,还真好看,哈哈哈……”说罢,陆承启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

    笑声是能感染的,周遭的宫女,闻言都忍俊不禁,掩着嘴偷乐。众人是乐了,周芷若却不开心了,赌气地把摇柄一转,那转轮滴溜溜地转动起来,把丝线都搅乱了。

    见了这么一幕,知道玩笑开得有点过头了,陆承启连忙说道:“梓童莫要生气,朕不过开开玩笑罢了。这纺纱一事,谁天生就会了?梓童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不信,朕问问这些宫人便知。”

    把周芷若的注意力吸引住之后,陆承启连忙对着最近的那个宫人说道:“朕且问你,你学这个,用了多长时间?别说谎啊,那可是欺君之罪的!”陆承启半认真半威胁的口吻,还真的把那宫女吓到了。

    思考都不思考一下,那宫女脱口而出道:“回陛下,婢子学纺纱,不过半日便已熟手……”

    陆承启闻言一愣,心道:“我的天,不带这么不按常理出牌的啊!我叫你说实话,是说给芷若听的,你怎么真的就把老实话说出来了呢?”

    这下好了。弄巧成拙之下。周芷若又别过了头去。窘境之下的陆承启。疾病乱投医,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个宫女,把那年仅十四五岁的小丫头吓得后退了几步,头低低地都快垂到了地上。一双圆溜溜的眼珠子中,泛起了泪光,尚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委屈得都快哭了出来,强忍着泪珠。才没有掉落下来而已。

    陆承启又让另一个宫女答话,这一次他学乖了,选了一个年纪稍长的宫女,想必她不会像先前那个小丫头那样,瞎说什么大实话了吧?

    果然,有了前车之鉴,这个宫女小心翼翼地说道:“婢子比较愚笨,要花三日时间才能学会。皇后娘娘比婢子聪明多了,近半日时间,便赶上婢子一日的辛劳了……”

    陆承启听得这个宫女的答话。才算满意,点了点头说道:“梓童。听见了吧,这可不是朕说的。宫人的话,你总该相信吧,其实你能做到这样,已经很好了。”

    周芷若不置可否,默默地把先前弄乱的丝线给缠好,却一句话也不说。陆承启知道这一次,一向识大体的周芷若是真的生气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落她的面子,虽然是无心之失,却影响了她后宫之主的威严。陆承启意识到事情的严重,连忙把宫女、内侍、御前侍卫都挥退出景福殿,走到轮轴之前,用力搅动起轮轴上的曲柄,讨好的意味很是明显。

    这个大纺车不同手摇纺车或脚踏纺车,一人完成就行了。它体积甚大,通常需要两人协力合作,才能完成得了。工作效率,比先前那些手摇纺车或脚踏纺车,快了近五倍之多。皆因手摇纺车这些一人完成的纺车,仅能一次纺织一个丝锭,而这个大纺车一次能纺织五个丝锭!

    要是熟练的话,每日能纺丝二十斤之多,而普通的纺车,仅能一日纺丝三斤到五斤左右。孰优孰劣,一眼即能看出。

    当然,要是有人发明了水力大纺车,一次性就能纺织三十多个丝锭或麻锭,比黄道婆发明的脚踏三锭纺车厉害多了。可惜的是,要是按照正牌历史,这种水力大纺车,要到南宋的时候才出现。

    南宋能以一隅之地,抵抗金国、蒙古国近两百年的攻击,还是有它独到之处的。器具之利,当属世上之最。奈何先天不全,才被蒙古人铁蹄征服了。

    不过陆承启对这种“落后”的纺织车,并没有什么感觉。他现在只想让周芷若不再生气,低声下气地说道:“梓童,是朕不对,不该在那么多宫人面前开你的玩笑。朕……”

    听到这,周芷若悠悠叹了一声,说道:“陛下不可,你乃天子,就算犯了错,也不能这般自责的。天家威仪,不能在陛下手中堕下了。臣妾只是觉得一时堵心,没有什么的。”

    其实,周芷若心中还是很感动的,陆承启肯放下皇帝的架子,给她道歉,说明心中真的有她。这么低姿态,也难为想要成为千古一帝的陆承启了。当然,这只是周芷若自己想法而已。

    作为深受后世影响的陆承启,并没有觉得像自己老婆承认错误是多么大的一件事。有时候夫妻相处,难免有争吵的时候。这时候,就必须有一个人先放下身段,两人的关系才能和好如初。不然的话,一件件小事的积累,再深厚的爱也会出现裂痕的。作为男人,更是要拿得起,放得下,给自己老婆道个歉算什么?证明自己是真的爱老婆,才会这么在乎她!

    见周芷若肯原谅自己了,陆承启也话多了起来。话题自然还是这个纺车,陆承启这才注意到它的“先进性”,居然能一次性纺丝五锭,简直比教科书上的什么脚踏三锭纺车还要牛得多啊!

    只可惜,这样的大纺车,不是一般人家能消费得起的。陆承启不需要问价,也知道这样的“神器”,起码得千贯以上。除了一些大手工作坊,谁能买得起?

    而且这大纺车需要两人通力合作,才能快速地纺丝或纺麻,普通农户家中,妇女要做的事情很多,谁可以天天凑在一起纺织?

    所以历史的选择,是让脚踏三锭纺车代替了更为先进的大纺车,也不是没道理的。毕竟中原地区大都是自耕农模式和小农经济,纺织不过是副业而已。为了一个副业,雇佣一个人手,好像也说不过去。就算邻居帮忙,也不能每天帮你啊!考虑到这种种,经济实惠又实用的单人纺车,便以劣汰优了。

    除非出现成规模的纺织厂,才能冲散这些家庭手工作坊。但那时候,多余出来的劳动力如何处置,又是一个大问题。弄不好,社会稳定都会被破坏。发展商业也需要稳步前进的,不能操之过急。

    陆承启一边思考着,一边和周芷若有说有笑,丝毫不以男子纺丝而觉得有什么。

    却不知道何时,从景福殿内殿之中,走出一个人影,静静地看着他们俩很久,才幽幽叹了几声,悄悄地又走开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四章:驰道落成

    稳住了有点使小性子的周芷若,陆承启总算没有后院起火,可以安稳渡过一个美好的夜晚了。从景福殿回到仁明殿之时,已然日落西山,众鸟归林了。

    夜幕渐渐开始笼罩起整个长安城,大顺皇宫之内,也由宫女、内侍点起了长明灯。平民百姓不舍得用的蜡烛,在皇宫之内,却好像不要钱一样,让每个灯柱都点上了蜡烛。

    油灯固然能燃烧得更久,且经济实惠。可黑烟太过浓重,一般为苦寒学子,平民百姓所用。身为皇室,怎么可能会用平民百姓所用的东西!

    自古以来,帝王家爬上这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不就是为了这比任何都要高等级的享受吗!

    当然,在陆承启的观念之中,蜡烛和油灯,都是同等级的东西,都是以火照明而已,谁比谁更高级了?刚刚重生的时候,在没有电灯夜晚,陆承启还一度不习惯。就是在蜡烛下面看书,也觉得那不是一种享受,而是一种折磨。

    现在习惯了,也只能看一会书而已。好在古代书籍的字都印刷得比较大,不然的话,或许更伤眼睛。习惯性地在仁明殿看了一会书,便觉得眼皮要打架了。

    怪不得古人都这么早起床,晚上的娱乐项目实在有点少啊!陆承启身为一国之君,又不能去逛青楼瓦舍,这让极想见识一下古人风流韵事的他,实在有点郁闷。

    无聊只能睡觉了,早睡早起身体好。自嘲地笑了笑,陆承启便让周芷若吹熄了蜡烛。两人相拥和衣而眠。明日便是例朝。需要更早起床。要是睡不好。例朝上顶着两个黑眼圈,定叫那些眼尖的京官逮个正着,在私下百般猜测呢!

    弯月朗星,没有污染的古代,连星星都格外明亮。只是这七月初的天气,已经转凉了。带着对今年极端寒冷天气的担忧,陆承启迟迟才进入了睡眠之中。

    一夜平静,唯有偶尔几声虫鸣。扰人清梦。

    翌日清晨,在晨钟声响之中,陆承启身穿龙衮,在内侍宫女的簇拥下,缓步进入了大庆殿之中,再一次开启了例朝。

    听着群臣山呼万岁,陆承启原本很淡的虚荣心,都有点膨胀了起来。做皇帝就是这个不好,活在阿谀奉承之中,很容易便迷失了自己。

    极力装作宠辱不惊的陆承启。淡淡地说道:“众卿可有要事启奏?”

    话音落下,殿中文武百官却没有一个人出列的。在小皇帝日益积威下。群臣都明智地选择少说话。当然了,也不能阻止一些,很想被小皇帝另眼相看,从而升官的人。

    只见御史台的监察御史,皇甫亶出列说道:“陛下,臣今日听闻,长安郊外,有人在大动土木,似乎在挖掘深坑。更让人心寒的是,这些人居然动用钱财,召集青壮百姓前去劳务。《大顺律》有云,凡国土皆为朝廷所有,怎么能让这些盗窃之人,安然动用国之土地?再者,这些居心叵测之人,居然在农忙之时,聚拢大批青壮农户,用心可诛!”

    陆承启一听,乐了。驰道之事,早就见诸于报。《大顺民报》不止一次报道过这件事,看来这些御史台,根本就不在意《大顺民报》这份半官方半民间的报纸。

    自从陆承启在《大顺民报》上面辟谣之后,御史台恐怕就不再看《大顺民报》了。就算看,这些关乎民间疾苦的事情,肯定也是一扫而过。他们的眼光,都盯在百官及民间有无犯错之上,不然怎么显得出他们的政绩来?

    先前弹劾官员,碰了一鼻子灰。虽然早就知道,御使官员是一个得罪人的活计,可耐不住想要升官啊!弹劾官员会被群起而攻之,唯有监察一下民间了。

    这条路子也不好走,监察司把他们的要监察的东西,早就以暗报的形式递呈给陆承启了,哪里轮得到他们?今日皇甫亶跳将出来,不过是以为自己捉到一个大好机会,说不定小皇帝因此对自己刮目相看了呢?

    谁曾想到,这是小皇帝很早就定下来的基调了,驰道一事,关乎军事,商业,民用等多种用途,大顺要想强大起来,驰道是一定要修建的。

    监察御史皇甫亶的“举报”,不过是徒惹陆承启不快而已。事情既然已经公开了,陆承启也不想隐瞒了。等皇甫亶说完,他才缓缓地说道:“皇甫卿所言事物,乃是朕亲自授权,皇家大学所办。此物唤作驰道,若诸卿不识,大可回去查阅秦朝史籍。当年秦始皇一统六国,这驰道曾立下汗马功劳。先前,工部侍郎唐勋,曾上奏于朕,这个月初,连通皇家大学,皇家军校,军器监,与长安城北门外,共计三十余里。若以良马牵引,三十余里不过几刻便能走完。”

    听得此言,监察御史皇甫亶便觉得“驰道”二字异常耳熟。仔细一想,这不是《大顺民报》上早就写过的吗!自己摆了乌龙,脸上一阵燥热,厚着脸皮说道:“既然是陛下许可,臣无话可说……”

    听闻皇甫亶如此不要脸皮的话语,连一向不喜发表意见的兵部尚书秦怡康都笑了。慑于小皇帝的威严,文武百官才不敢太过放肆。

    御史中丞李然淡淡地看着回归朝列的皇甫亶,嘴角隐隐弯起一丝不屑的笑意。李然早就知道,自从弹劾一事成了过街老鼠之后,御史台便成了众人的眼中钉。往日在御史台很有话语权的李然,此刻也有点管不住手底下的官员了。这些御使官员,见御史台晋升无望,一个个都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御史台离心离德之下,威力骤减。李然很想再抖一把官威,让这些御使官员看看他的能力。可时机一直没有等来,实在让李然惆怅万分,以至于如今都把“一身正气”收敛了许多。

    别道一根筋的李然不懂官场,这个自诩为卫道士的“正直”老头,比一般官员的触觉都要敏感!上一次的弹劾风波,他还不是一样的全身而退,而前工部尚书黄锡时以致仕告终?可见此人的弹劾能力,非同一般。不仅如此,还很懂得审时度势,如今势头不对,他便把獠牙收回,静静地等着下一波攻击。这,便是言官的特性,不咬人则已,一咬人就往死里咬!(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五章:如何审讯

    李然在下面打着自己的算盘,却忽略了这时朝堂上的精彩。由刑部侍郎罗韫出列,说道:“陛下,臣有事启奏!”

    陆承启有点诧异地看着罗韫,作为刑部,应该是最安静的才是。毕竟什么刑事案件,轮不到他们在朝堂里面出声,例朝乃是廷议的地方,哪里有时间给刑部讨论案件?除非是有重大案件,大理寺拿不定主意,才由大理寺卿提出,由皇帝断定,是否交由刑部审讯。

    “难道有什么震惊全国的大案了不成?”没有经历过这种事的陆承启,一时间也没有表态。待得思虑了一番之后,时间已经过去了半刻钟了。此时,朝堂上寂静一片,文武百官还以为小皇帝被罗韫踩到了尾巴,个个都屏住呼吸,想看好戏。

    陆承启思考完之后,才意识到自己的走神了。轻轻地咳嗽一声,稍稍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尴尬,平静地好像没发生什么事情一样,如常一般说道:“准奏!”

    轻轻飘飘的两个字,却让一直等着下文的罗韫差点跪下了。心中直说道:“我的祖宗啊,不带这么吓人的……”随着威严日重,陆承启即便出现在文武百官面前不说话,都会对他们产生一股无形的威压。要是心理承受能力弱一些,说不定就自己先把自己吓死了。

    好在刑部侍郎罗韫还算是比较胆大的,可就这半刻钟时间,也被陆承启唬得冷汗直流,一个劲地回想自己有没有做过什么不法之事。

    陆承启轻轻巧巧吐出那两个字,对罗韫来说。简直就是走在沙漠中快要渴死的人。突然看到一汪清泉一样。这是获得新生的赏赐啊!

    差点痛哭流涕的罗韫,一激动之下,就忘了自己要说啥来着了。赶紧瞥向手里端着的朝笏,才想起要说什么:“启禀陛下,太原王家家主王元士,已被羁押回长安城之中。如何审讯,还请陛下示下。”

    此言一出,举朝震惊。太原王家。王元士,这两个名字,熟知世家历史的文武百官,肯定是知道的。王家有多牛?按照他们所说,西汉篡位的王莽,就是王家的老祖宗!历经千年而不衰的世家,岂是一点底蕴都没有的?

    哪曾想,再厉害的世家,在国家机器面前,还是不堪一击。距离上一次议论出兵的廷议。不过才大半个月而已。禁军已经赶赴太原,把王元士给捉来了!

    文武百官震惊。陆承启却是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件事情。先前接到监察司的暗报和禁军飞马急报的他,早就把这件事情给放下去了。又设立了常平仓,今后都不虞有人因食盐粮食而闹事。心中没有一点担忧的陆承启,自然而然地,在诸多事情要处理的情况下,把这件事抛诸脑后了。

    期间有个插曲,便是太原府尹梁仲文上奏,说王家余孽想要劫出王元士,好在卢尘洹早就派出禁军把王元士羁押回长安城,才避免了又一次震惊朝野的大事发生。

    对于梁仲文的说辞,陆承启半信半疑。在监察司调查来调查去都没有下文的情况下,陆承启也只能相信了这个说法。但梁仲文的奏疏上,给出的证据太过牵强,推理能力还算可以的陆承启,怎么都不相信有人会这么傻的。

    奈何没有证据,此案便只能做了无头悬案。对于遇难的禁军,只能当做阵亡了事。

    此刻旧事重提,陆承启立时便想起了还有这件事没有处理。早就有腹案的他,也不急于表露自己的意思,而是想知道,那些花花肠子甚多的文官,对于此事的看法:“哦,原来是此事。朕倒想知道,诸卿有什么好的办法?”

    武官们自然是插不上话的,对于案件什么的,根本就没有他们的话语权。文官中,也少有熟识律法之人,如果不是明法科出身,对于《大顺律》还一知半解。若是下放成地方官,多数也是靠胥吏办事的主,根本没有一点真材实料。

    就连内阁首辅徐崇光,对于此事的意见也不过是交由大理寺审理,再由刑部复查。连相当于宰辅的内阁首辅都这么说了,余者还能有什么意见?皆纷纷附和,说这个办法好。

    陆承启也明白,因为历史出现了偏差,大理寺也不像以往朝代那样,相当于最高法院。反而是刑部成了最高法院,掌重大案件的最后审理和复核,大理寺成了主管全国刑罚政令及审核刑名的机构。这是最早的二审制度,只有重大案件才能拥有这般的待遇。后世天朝也借鉴了这个制度,可见这个制度自有它的先进之处。

    原先陆承启还想着让京兆府衙门进行一审,让更多的百姓能旁听,背叛朝廷是个什么样的下场。但转念一想,王家的影响力实在有点大,要是宣扬出去,好像也不符合朝廷的利益。

    既然如此,还是遵循旧制好了。让大理寺先进行审讯,再交由刑部复审。

    陆承启也知道,哪怕科举制再厉害,一时间也不能尽除世家。通过了解科举制的规律,一些所谓的书香门第,也渐渐形成了自己的势力。世家与书香门第,不过是换了个称谓而已,本质上没有什么不同。其后代,几乎都能进入官场,做到一般读书人一辈子都可望不可即的“官”。

    没办法,这些人已经掌握到了为官的真谛,就算偶尔有一代没能科考得中,也能通过庞大的人际关系,从幕僚提为一个挂名的从九品芝麻官,也算有了官身。

    好在大顺的爵位制度,都是世袭不过三代。哪怕是开国功勋,也不过五代罢了。以至于到了现在,大顺朝封爵的官员,凤毛麟角,几乎近三十年来都没有一个。前朝那些勋贵王爵祸害朝政的问题,更是无从谈起。

    但这些掌握了科考规律的人,才是朝廷的心腹之患。这些人等于霸占了官位,寒苦读书人,甚少能考中的了。时日一久,这些比寒苦子弟享受更多教育资源的书香门第,肯定占据了科考的优势。谁都不能保证,这些书香门第持续下去,会不会成为第二种世家?

    要想摒除弊端,必须从科举内容上改革。多重视创新,大局观和办事能力,否则一味的标准化答案,绝对会让有心人钻了空子。国家选不了人才,时日一久,坑的只会是国家自己。

    要是对世家太狠,说不定会引起这些既得利益集团的不满。唯有按制审讯,才能确保这些既得利益集团不闹事。然后陆承启再设定一条底线,让这些既得利益集团知道,过了线就是自取灭亡,这样的话,便不会有人挑衅朝廷了。到那时候,再调整科举试题,做到灵活变通,为国家选取真正的大才。(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六章:黄河的老大难问题

    ps:  谢谢书友清鱼613的打赏,我已经回到学校了,更新是正常的。现在我很苦逼地赶着论文,同时趁着还没毕业,蹭一蹭学校的资源,下多一点历史论文。不然的话,出了学校,就别想有这么优质的资源了……

    审讯这样的一个大世家,是需要魄力的。还好王家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就是和朝廷对抗。在世家日益没落的今时今日,居然想以一个世家的力量抗衡一个国家,无疑是痴人说梦。

    若大顺处于分崩离析之际,或许能成事。但大顺在陆承启的手中,不敢说已经富强得天下无双,但也算得上是国泰民安,只要肯做事,一定还有口饭吃,不会饿死。

    在这种前提之下,王家想要对抗朝廷,难于上青天。人只要有一口饭吃,谁肯把脑袋提在裤腰带上?不是所有人都是野心家,只有在时势来临之时,才能顺应着时势成为英雄。不然的话,哪怕你个人能力再逆天,也仅仅能搅起一些浪花而已,随时会被历史洪流所淹没。

    陆承启现在唯一担心的是,那些已经世代为官好几代的书香门第,会对此事看得出,陆承启不想让一部分人永远占据朝廷高官之位。不过,陆承启也还是手握着利器,那就是主导舆论走向的《大顺民报》。虽然先前辟谣一事,让许多人看清了内幕,这份报纸,摆明了就是小皇帝个人的私报嘛!也因此流失了不少忠实的官员读者,可有心之人,更是认真研读了。说不定哪一天,被自己看到了小皇帝的需求,从而卖货帝王家,不就踏上了人生坦途。平步青云了吗!

    见诸臣都没有反对的,陆承启点了点头,说道:“此事便这么办吧。诸卿可还有其他要事启奏?如若没有,便退朝罢!”

    话音刚落,内阁首辅徐崇光出来说道:“陛下,黄河水患已然过了许久。河南路百姓却流失了一大半,良田荒废,如何处置,还望陛下示下。”

    黄河虽然被誉为中原汉人的母亲河,却桀骜不驯,历史上屡屡改道。每一次黄河泛滥,苦的都是沿岸的百姓。虽然黄河的定期泛滥,给两岸带去了肥沃的土壤。可谁又想自己辛苦经营的家园,毫无预兆地被摧毁一空呢?

    黄河水患。永远是当权者心头之痛。不治理的话,觉得对不住百姓;治理的话,效果又不好,而且花费的钱银,就如同打了水漂一样,连浪花都蹦不起一两个。

    头疼啊!

    陆承启心中无力地哀叹了一声,对徐崇光点了点头,认可了他的表现。然后问道:“诸卿可有治理黄河良策?”

    历史教科书上不会写,正史上北宋一代。单单是黄河泛滥的次数,就多达67次!大顺对应的正是历史上的北宋年间,黄河泛滥的次数也绝不会少了。教科书上没说,陆承启自然也不会留意如何治理黄河,所以到现在,觉得一筹莫展。要是有水泥等神器。陆承启自然会说以水泥筑起大坝,同时在上游多种植树木,控制水土。但现在水泥也没有,种树的效果又太缓慢,如何是好?

    殿中的大臣。都是话说的漂亮,做起事来就一塌糊涂之辈,他们要是想得出如何治理黄河,那就奇了怪了。诸臣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陆承启早就知道是这样的局面,心中叹了一声,点名户部尚书林镇中,问道:“林卿,敢问国库尚有多少能调用的钱银?”

    之间户部尚书林镇中出列,端着朝笏,恭恭敬敬地说道:“回陛下,国库尚余钱银四千二百多万贯。”

    陆承启闻言愣了一下,他未曾想到,国库还有这么多钱。也难怪,什么钱最好贪污?那便是公款了,只要有名目,随便往上面一报,几乎都能获得公款钱银。不少没有关系的贪官,用这个法子捞了不少钱。

    奈何陆承启整顿记账方式以来,规定申请公款,须得户部官员去审核过,并在监察司的随时监督之下使用。在最大限度上,杜绝了挪用公款的案件,让那些有心没胆的贪官,不敢再对国库有一丝一毫的念想了。

    在这种情况下,国库开支虽然比以往都要大,却还是尚有余额。税收多了,用钱起来也不用捉襟见肘了,前户部尚书徐崇光,见林镇中过得如此潇洒,时常长吁短叹,说生不逢时。颇有一种羡慕嫉妒恨的意味在里面。

    陆承启听闻还有这么多余钱,眼前更是一亮,心道:“天助我也!”

    当即便说道:“既然尚有这么多余钱,便拨出五百万贯来,治理黄河。朕以为,治理黄河,关键在于修筑堤坝。奈何黄河水流湍急,修筑堤坝,困难重重。诸卿,谁能替朕分忧?”

    听得此言,文武百官都把目光投向了新任的工部尚书李诫,谁叫工部的职责,不仅掌管农事,还兼管水利呢!

    李诫见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知道到了自己表态的时候了。其实他也没有好的办法,可现在都赶鸭子上架了,还容得他多想?

    若是连李诫都搞不定,其余的百官,还有谁能指望?陆承启此刻也等着李诫的表态,想必这个建筑奇才,会有什么办法吧?

    李诫硬着头皮出列道:“启禀陛下,臣忝为工部尚书,此事义不容辞。可臣尚未有稳妥的方案,还望陛下见谅!”

    陆承启听得李诫肯接这个任务,表明了他还是有点底气的。说没有稳妥的方案,其实也就是有了方案罢?没曾想到,陆承启这一次想的偏差了。李诫作为一个老实人,是有那句说那句的。说没有办法,还真的就没有办法!

    一时间忘了眼前这人不是一般的人,陆承启笑了笑说道:“朕给你两日时间思考,如何治理黄河。两日后,朕需要见到你的奏疏……不,要当面跟朕说明!”

    李诫暗自咬了咬牙,说道:“臣定竭尽全力!”

    陆承启叹了口气,说道:“钦天监早就上过奏疏,说明年雨雪天气居多,尤以黄河一带为重。雨水一多,黄河定当再度决堤泛滥,朕的子民,又要受苦了!”

    听得陆承启如此悲天悯人,诸臣一齐说道:“陛下爱民如子,实乃大顺之福,百姓之福!”

    一时的感慨,却被一通马屁拍得连半点韵味都没有了。此刻又是在朝堂之上,不得随意责骂,陆承启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摆了摆手,说道:“若无要事,便退朝罢!”

    诸臣不敢再度阻拦,因为此刻已然日上三竿,不仅小皇帝,自己衙门里面的事情,都多得很!

    恭送陆承启转入殿后,百官便一一散去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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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顺皇朝介绍:
烽火生,狼烟起,策马扬鞭保家国。犯我天威,虽远必诛! 造宝船,扬风帆,乘风破浪惊万邦。堂堂中华,四方来贺! 文治武功,缺一不可;开疆拓土,千古一帝。 大顺皇朝,由朕开创新的篇章!大顺皇朝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顺皇朝,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顺皇朝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