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玄幻魔法泰坦穹苍下TXT下载泰坦穹苍下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泰坦穹苍下全文阅读

作者:新月     泰坦穹苍下txt下载     泰坦穹苍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章

    9月17日天气很好维耶罗那沐浴着干净的阳光空气里充满夏日的味道。

    不!是金币的味道!

    乔尔乔.委罗内斯开心的想着他在中午赶到交易厅来自西葡斯王国的亚宁侯爵已经在那等他了。按照罗逢.罗依的吩咐乔尔乔从一个没有任何标记的账户收购了价值19o万金泰的帆布然后他便将这张交易单据转让给亚宁侯爵。

    乔尔少爷并不知道罗逢.罗依是怎么搞到这么多帆布的但他知道这条老狗和他的朋友们总会有办法而且他还知道盘踞交易厅的那些大佬们就快完蛋了。

    完成这笔交易之后亚宁侯爵的19o万金泰也以汇票的形式进入维耶罗那交易厅所属的银行系统但是将这张汇票兑现则是下午的事情了因为交易厅的金库只在每天下午开放一个小时。

    泰坦帝国的银行业是从教历六世纪中期开始形成规模的那个时候是海洋贸易占据主导地位的年代。西葡斯王国的探险船队打通了远东的海上贸易商路源源不断的奢侈品滚滚而来可西大6的商人仍在用秤砣计量货币。为了方便用金高昂的大宗买卖第一家银行诞生了它为每一个商人设置账户进行信用评估进行货币兑换……总之经过一个多世纪的展整个西大6的银行业已经达到异常完善的高度。

    维耶罗那交易厅所属的银行系统无疑是泰坦帝国最具权威的金融机构在这里可以兑换六个主要君主国的货币而且它还承认十几家银行开具的信用凭证。

    汇票就是一种信用凭证比方说这位亚宁侯爵持有的汇票这张面值19o万金泰的汇票是由西葡斯海马银行开具的。维耶罗那交易厅承认海马银行的信用并为其兑换同等面额的金泰。如果海马银行在事后不承认维耶罗那交易厅拿走了它的19o万金泰那么海马银行就失去了赖以生存的信用。这是银行业的规范也是西大6九大银行团之间的协议内容。

    维耶罗那交易厅的银行系统所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验明这张海马银行汇票的真伪。不过银行业务员具体怎么验证就不是我们知道的了这是银行系统内部的事保密级别近乎帝国最高机密而且整个行业严格遵守。因为假汇票泛滥只能导致银行破产这些经营多年的老字号将信用看作是生存的第一条件他们严守商业道德从未出过纰漏——至少外人是这么看的。

    不管怎样西葡斯海马银行19o万金泰的汇票货真价实乔尔少爷是在两个小时之后才被交易厅告知这件事的。

    这位已经进入巨商行列的年轻人开心的向亚宁侯爵举起酒杯!

    “干杯吧朋友!合作愉快!”

    “是的!干杯!合作愉快!”泰坦军情局的亚宁.切尔曼少校开心的将自己的酒杯迎了过来。

    两位交易成功的商人身在一家酒店他们的午餐从中午一直进行到现在。这家名为“朵拉小肉丸”的酒店坐落在碎梦石大道的最深处距离维耶罗那交易厅的大理石台阶只有不到四十米的直线距离。在交易厅叫喊半日的大商人经常光顾这里他们会在进门的时候向侍者讨要一杯清凉的薄荷酒。

    “薄荷酒!老科尔!”人们这样呼喊“再来一份你的朵拉小肉丸!”

    老科尔立刻填写账单并召过一个侍从将账单递到酒店后身的厨房。

    “你怎么把以前的伙计都换掉了?”熟客们又问。

    老科尔恭谨的鞠一躬“没办法的事先生们!这是没办法的事!”

    确实!这是没办法的事!帝**事情报局直属特战第一旅突击团是在九天前进驻这家酒店的他们相中了这里的地理位置和酒店后院的那口水井。

    老科尔要抱怨了是家里的哪位祖宗修了那口水井?这不是给子孙填麻烦吗?“朵拉小肉丸”是碎梦石大道上的一家老店时至今日已经在店主人的手里传了四代但只有老科尔遇到这种事。

    “给你一千金泰!除你之外把酒店里无关人等全部辞掉直到我们退出!”那位军老爷就是这么说的但老科尔不确定对方是不是军人因为那些家伙的面目像机器一样呆板、行动像座钟一样准确。

    一个星期这伙“恐怖份子”在水井里忙了一个星期!他们到底要干什么?是像老鼠那样打洞吗?可里面只有一条不知道通向哪里的地下水脉!

    真好笑!那里面有宝藏吗?老科尔可从来都没听说过!店主人不耐烦地瞪了一眼厨房的方向就要结束了吧?已经有些年纪的老科尔突然开始担心他那事故老成的心性一直都有十分不好的预感。

    话说回来乔尔少爷与亚宁侯爵干杯了精致的玻璃器皿碰在一起出清脆的声响。这声美妙的奏鸣就是行动讯号!

    “近卫军元帅、帝**事情报局局长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令!”大虫别列斯基向自己的突击队员展开了作战计划书。

    “行动代号——夺冠!”

    “夺冠!”将酒店后院挤得水泄不通的特种战士们一同低喝起来!

    教历798年9月17日下午2点21分乔尔少爷和亚宁侯爵离开“朵拉小肉丸”他们要去“彼得王朝”领取19o万金泰。

    同一时间“夺冠行动”正式展开。

    别列斯基望了望身边那口深不见底的水井最后他将视线投向参与行动的战士们特战旅中水性最好的家伙全都在这儿他们每个人都是翻江倒海的能手。此时战士们已经穿戴了黑褐色的鲨鱼皮衣这种皮衣具有很好的弹性是潜水最佳装备。

    十五名战士就像一群鲨鱼他们背负武器和一些莫名其妙的工具围绕着井口一字排开领头的是一位高大魁梧的战士他叫菲尔丁一个渔夫的儿子。

    “菲尔丁!祝你好运!”别列斯基紧紧握住战士的手“别忘了临行前元帅交代的那些战士们的生命最重要!一旦事不可为即刻撤退!”

    菲尔丁的气势猛的一提“要元帅放心!”

    别列斯基点了点头“很好!”他将摊在地上的一根橡皮管递到战士的手里。

    菲尔丁接过橡皮管已经演习过无数次了他几乎闭着眼睛便找到了固定在橡皮管上的一根长度不过十厘米的小铜管这就是他在水下赖以维持生命的呼吸口。

    菲尔丁放下鲨鱼皮潜水衣的头套其他十四名战士也放下头套他们将橡皮管舒展开并已找到了另外的十四根小铜管。

    菲尔丁手持橡皮管第一个跃入水井确切一点说被他攥在手里的是世界上最长的一根橡皮管足有二百多米。近卫军上士的嘴里紧紧叼着连通橡皮管的小铜管水下一片漆黑但他早已熟悉水道的一切呼吸着橡皮管里的空气作为突击队长的菲尔丁不断摸索着前进。

    战士们一个接一个地跳进井口激起的水花溅了别列斯基一身但这位突击团长一点都不在乎他指挥队员将那根长长的橡皮管不断的向井下送距离目的地还很遥远祝战士们成功夺冠!

    再一次经过烦琐的验证手续再一次穿越那三道近乎不可逾越的大门亚宁.切尔曼少校和心花怒放的乔尔少爷终于在圣骑士的护卫下来到金属巨门的面前。

    亚宁少校已经是第二次光临这座埋藏在地下的宫殿但乔尔乔就新鲜了一路上他就像个乡巴佬那样大呼小叫摸摸这个又碰碰那个甚至不顾圣骑士的阻挠。亚宁少校对同伙的举止只是报以微笑他知道乔尔的表演惟妙惟肖一点都不过分。

    三位守门人已经等在门边“彼得王朝”的办事员示意他们可以开始了。像平常那样守门人旋转钥匙整个地底空间立刻响起金属闸门的轰鸣。

    亚宁.切尔曼好笑的打量着眼前生的一切他真想大叫一声“都别动!打劫!”但他知道那是白痴才会做的事情。他很聪明像一个战术天才那样聪明他为自己制定的抢劫计划而骄傲。

    在这之前就连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都不相信世界上真的有人能够成功进入“彼得王朝”并且成功实施盗窃。

    亲王殿下是在不久前的一个深夜召开那次秘密军事会议的亚宁.切尔曼还记得当时生的一切。

    奥斯涅亲王的元帅服敞开了领口他的元帅佩剑被丢在沙上房间里充斥雪茄的烟雾和炙热的空气。亚宁少校知道森罗万宫遍布传导冷气的铜管而铜管也可以很好的传导声音。为了防止可能存在的窃听亲王殿下关闭了冷气封锁了铜管。

    这是军情少校第一次面见最高统帅之前他对统帅的了解仅止于局里的传闻和《妻女山战役始末》那本小册子。亚宁觉得……面前这位年轻的元帅应是一位敏感机智的小伙子要是不去看他的眼睛或是不听他的声音他就跟那些精力旺盛的贵族青年没什么区别。

    “亚宁少校很荣幸见到你。为我展示一下你的计划吧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个天才还是一个异想天开的笨蛋。”这是奥斯涅元帅在秘密军事会议上说的第一句话这句话令在场的大部分军人都垂下头他们对维耶罗那交易厅的地下金库一筹莫展所以他们就是元帅口中的笨蛋。

    亚宁少校连忙敬礼他直接从局长大人的办公桌上翻开金库的建筑平面图这时是不需要客套的元帅既然敢打这个地方的主意那就说明是他是一个喜欢冒险的、十足十的疯子!

    “幸好我也是!”亚宁.切尔曼这样想。

    “元帅!各位长官!大家都看到了既然我们已经排除由外部进攻维耶罗那交易厅的可能那么我们只能从金库内部下手!”

    “我们都知道!”很明显亲王殿下这就不耐烦了这个年轻人嘲讽的瞪了亚宁一眼“所以我们都在等你的解释。”

    “元帅!我的计划是这样的!”安鲁大帝的密探头子在这时还是个一文不名的近卫军少校但他已经具有一分不让的与统帅对视的胆识和气概。

    在金属巨门内的三道钢锁全部打开之后守门人照例让向一旁等待是必须的因为此时的金库仍然充斥各种有害气体除了氧气。似乎……水下的境况也是这样。

    在“朵拉小肉丸”的后院幽深的井口荡漾着深蓝色的波纹这口水井直通一条地下水脉。我们知道地下水脉是连通的经过一整天的探索在失踪三名(已确认牺牲)特种战士之后一位叫做菲尔丁的近卫军上士终于找到了位于金库下层的那条水道这条水道就是夺冠之路的起点。

    昏暗的水道没有一点光亮水压和冰冷的温度令菲尔丁和其他十四名战士不断的颤抖。终于!幽深的水下空间传来金属闸门的轰鸣声音波在水流中的传播度似乎极为缓慢但声势惊人!

    菲尔丁有些紧张他甚至怀疑自己会咬断赖以生存的呼吸管。他在水道中摸索他终于找到身后的士兵。按照计划中的那样菲尔丁和他的战友艰难的在水道中移动他们沿着水道缓缓攀升。

    几分钟之后水道的走势越来越窄按照以往的经验菲尔丁在这时便撑开手臂搭住水道两侧入手的感觉是一片冰冷的石头这说明他已进入水道中人工开凿的那一段。并且水流顶端透出灯火的微光。

    时间就像计划中测算的那样一分一秒都不差金库已经打开了大门。菲尔丁小心的接近水道顶端的那团光影他知道那是金库中的灯火在闪耀光芒。

    亚宁少校走到书房内悬挂的那块图板前他向在座的统帅和各位长官示意了一下。

    “先!我们要搞清楚金库内部的构造!”他边说边翻开一块图板“金库内壁分三层一层是黏土层、一层是大理石、最后一层是铁板这就断绝了使用火药爆破的可能。所以……我选择的入口是——地下!”

    “地下?”奥斯涅元帅第一站出来反驳“地下是那道几百公斤重的铁闸我们都知道那里连通一条地下水脉可怎么破坏这个铁闸呢?”

    亚宁.切尔曼微微一笑“元帅您应该问金库里为什么会有一道连通地下水脉的铁闸。”

    “为什么?”

    军情少校又翻开一张图板“因为它是那个真空机关的重要组件!”

    “大家看!”亚宁指了指图板上复杂的机械构造“我不清楚是哪个家伙造了这玩意儿但无法否认!他是一个要该死的天才!这部真空制造机的原理很简单因为它并不能真的制造真空它只是让金库里充满有害气体!让闯入其中的人被这些气体毒杀然后……”

    “等等!什么气体?哪来的有害气体?”

    “元帅!我正要说到这个问题!”亚宁.切尔曼自信的翻开了又一面图板。“这是维耶罗那交易厅的锅炉房也就是烧开水的地方它为交易厅里的商人们提供免费热水。在不久之前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这个锅炉房每天都要消耗大量的木炭——烧水用的木炭但它那根大烟筒却很少冒烟或者说……冒烟的时间很固定、很有限即每天下午三点至四点!”

    “与金库的开放时间完全吻合!”敏锐的奥斯涅亲王立刻叫了起来。

    亚宁点了点头“没错元帅!相信您已经知道了这个锅炉房就是金库真空制造系统的又一大组件由燃烧木炭制造有害气体然后封堵烟筒。这样一来无处可去的有害气体只得沿着一条深入地下的秘密管道进入封闭的金库于是金库便被这些看不见的杀手严密保护起来。我实际考察过金库内部的构造在金库天顶有好几个小窗口估计那就是排烟口锅炉房的有害气体就是那进来的但这些窗口太狭窄根本无法容人通过。这就断绝了我们由有害气体通道进入金库的可能。”

    “高明!真是高明的建筑师!”奥斯涅亲王叹息了一声“怪不得图纸上根本看不出这部真空机关的工作原理原来它的工作是依靠一个毫不起眼的锅炉房!”

    “我要说到作战计划了!”亚宁敲了敲图板图板已经变为那部真空机关的工作效果图。“现在我们知道是锅炉房里的锅炉为金库提供保护所以……我们可以将连通锅炉房的秘密管道理解为有害气体的出口。因为在金库开启的时候守门人通常都会等上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就是有害气体从烟筒跑出去的时间!”

    “既然……有气体有了出口那么新鲜无害的空气就要有一个进口!”

    “那个连通地下水脉的闸门!”亲王殿下再次出恍然大悟的惊呼。

    “元帅!您又答对了!”亚宁.切尔曼得意的笑了起来与聪明人谈话就是轻松。“那条水道就是无害气体的入口钢铁水闸控制着这个入口只要金库大门关闭水闸就封闭入口;金库大门开启水闸就敞开入口放入空气!”

    “所以!元帅在座的各位长官!”亚宁的一记重拳落在了金库平面图上的一处开口。“我们要成功进入金库并不被有害气体所伤就必须破坏这道钢铁闸门!”

    水下的钢铁闸门敞开了完全像作战书上记述的那样。菲尔丁上士已经在这个位置观察了一个星期他真的有些佩服制定这次战略的亚宁少校!

    金库内的灯光透过一扇铁窗微亮的红芒落在荡漾的水波上金库内的工作人员正在紧张的搬运钱袋就连忠于职守的圣骑士也没有注意到铁窗下的水面不断涌出气泡而气泡表明这个绝对不会存在生物的幽暗水道已经进入访客而访客们还有进一步的打算。

    菲尔丁完全遵照模拟演习时的布置他在水道的洞壁上缓缓摸索很快他便现了之前留在钢铁闸门上的记号。

    一名战士摸索着凑了上来虽然他冻得浑身抖但他的眼睛在幽深的地底水下露出精光。他将背负在身的工具取了下来这个动作在6上会很简单可在冰冷刺骨的水下空间却极为艰难。不过被这位战士拿在手里的工具竟然只是一把铁锥他将铁锥卡在金属闸门的缝隙里然后便碰了碰领头的菲尔丁。

    上士在得到队友的信号之后便开始工作了他的工作就是破坏这个在金库大门关闭时用以封锁水道的绞盘。

    绞盘在石壁内侧此时已微微可见这是近卫军战士日夜赶工的成果他们在水道的石壁上开凿了一个可以容人的空间。菲尔丁上士缩入这个空间一直通到水井外的胶皮管也随他扭了进来菲尔丁大力的吸了一口皮管中的新鲜空气空气里传来“朵拉小肉丸”的诱人芳香。

    菲尔丁试了试带动绞盘的铁链他已经有过经验了在水下根本无法破坏这东西因为水下难以着力所以他就没动用牙齿咬断那条铁链的心思。他也抽出一根钢锥并将钢锥插入铁链和绞盘连接的缝隙之间。

    “这么简单?我是说……要破坏那道千斤铁闸就这么简单?”奥斯涅亲王瞪大了眼睛他不信任的望着亚宁。

    亚宁耸了耸肩“从绞盘和铁闸的构造来看……就这么简单!因为建筑师一定认为没人可以在水下做手脚所以这个动力装置极为简陋!”

    现在的时间是教历798年9月17日下午3时4o分大虫别列斯基望了望正在活动手脚的战士们他们已经是第三次离开水道了看来即使有呼吸管道的协助也没人能在冰冷的水底呆足一个钟头。

    “菲尔丁!就看你们的了!”别列斯基冲他的突击小队长敬过军礼。

    菲尔丁没说什么他的体力就快到达极限而且冻僵的身体仍在颤抖个不停。

    十五名战士再次跳入井口他们祈求光明神但愿一切就像作战书上说的那样。

    作为制定“冠军行动”的那个人亚宁.切尔曼少校已经和乔尔少爷离开了地底金库他们的19o万金泰被“彼得宫殿”的工作人员送上地面。不一会儿“彼得宫殿”的守门人就会锁紧大门而那座金属门上的钢锁就是整个真空机械的动机关。

    像之前无数个日月那样金属门在4点整准时被守门人关闭了!在钢锁扣死的一刹那已被触的真空机械开始运行!先连通锅炉房的机关封闭了烟筒有害气体像平常那样由秘密管道涌进金库;其次位于地下水道上方的钢铁绞盘旋转起来它将带动一座重逾千斤的铁闸封闭水道封闭无害空气的进入。

    潜伏在水下的特种战士们瞪大了眼睛他们就聚在铁闸下面。机械的轰鸣在水中听来就像远天的雷鸣雷声滚滚不但激荡双耳而且带动水波压迫肉身。

    绞盘在转!菲尔丁差点惊叫起来!难道那两根钢锥没有起作用?近卫军上士不确定他知道绞盘一定将钢锥压完了他还知道铁闸与石壁接缝处的那根钢锥也会被压弯。

    “停下!停下!你他妈给我停下!”

    似乎是在回应菲尔丁的诅咒绞盘停下了水道中的金属轰鸣也停止了。菲尔丁和他的战士们下意识的望向水道出口。

    “好险!”那道铁闸只留出一条足以令人进出的缝隙黑漆漆的金库就在眼前!

    “感谢光明神!感谢光明神!”菲尔丁不断的低声念颂神明他由铁闸间的缝隙探身而出他撇开呼吸管大力吸嗅了一下空气。恩……还是一股浓烈的烟火味然后他便将一面小镜子伸出阻隔空气入口的铁栏。

    镜子转了一圈——安全!

    菲尔丁接过水下的同伴递上来的短锹他猛的捅开铁栏!这位近卫军上士终于跃离水面他是兴奋的!他是自豪的!他的样子就像是刚刚攻陷一座敌军据守的要塞!不!不是要塞是一个堆满金泰的房间。

    上士在确定金库无人之后便点燃了油布包裹的火把!他用火把点燃了金库墙壁上的几座灯台菲尔丁对这个房间的建筑平面图了然于胸再加上亚宁少校的描述他就算闭着眼睛也能在这里转上几圈。

    水声涌动等待多时的特种战士6续跃出水面金库内光火稀疏看来有害气体的成分还是很高要抓紧时间!

    但是……天啊!谁能形容战士们看到的一切?

    金砖堆放在一起装满金泰的钱袋垒成小山!各种珠宝和金银器皿在光火的映衬下焕出夺目的光辉还有排列成行的古董和一幅压一幅的名画!天啊!这真是一处宝藏!

    哆哆嗦嗦的战士们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他们的面目在鲨鱼皮头套中变得极为狰狞。

    “够啦!”菲尔丁猛的出一声断喝他的战士们惊恐的回过神。

    “别忘了身上的军装和咱们的使命!”

    队长的话终于唤回战士们的神志他们为心中涌起的贪婪暗自惭愧。未一言战士们立刻散开他们像计划中约定好的那样分成若干个小组第一组处理金砖、第二组处理钱袋、第三组处理珠宝和金银器皿、第四组处理各种古董和名画。他们的行动终于显露出军人应有的风范——像机械一样冰冷像座钟一样准确。

    “那么……”奥斯涅亲王又要提问了“我们要把战利品怎么办?”亚宁少校的计划看似无懈可击但他要怎样把重逾千斤的财宝带走呢?

    军情少校突然指了指守卫书房大门的两名力士“小戈多和明塔斯看他们的样子就能背得动一百公斤的包袱。”

    “是二百公斤!”小戈多纠正了亚宁少校一旁的明塔斯.布郎特也点了点头。

    “非常不错!”亚宁.切尔曼高兴的拍了拍手“可两头公牛可以拖动五百公斤的货物!”

    “你什么意思?”小戈多攥紧拳头。

    “你是说我们连畜生都不如?”明塔斯.布郎特卷起衣袖。

    “够了你们!”亲王殿下阻止了就要飙的大力士“我想我已经明白了亚宁少校是要用公牛来干这项体力活儿。”

    教历798年9月17日下午4时55分“朵拉小肉丸”竟然关门了!这可是新鲜事因为维耶罗那交易厅刚刚休市里面的商人会像饥饿的狼群一样涌出大门然后四处觅食。在这样的时候老科尔为什么这么早便关门?

    “老科尔!你是要出远门吗?”好事之徒这样问。

    “不!我哪也不去!先生们这是没办法的事……没办法的事!”老科尔似乎就会说这个。

    酒店后院小戈多和明塔斯.布郎特两个大力士靠在一处墙角他们喘得就像两头情的母狮。刚刚他们将一个巨大的石磨搬到了临时搭建的井台上然后还将那条二百多米长的粗大缆绳拴在了石磨一端。

    “我的公牛!到你们上场了!”大虫别列斯基对着部下叫喊起来。几名特种战士立刻将体格健壮、浑身焕着肌肉特有光辉的成年公牛赶了进来这十头公牛是亚宁少校特别挑选的而且实际检验表明它们聚在一起的力量可以拖动整整两吨的货物。

    “好啦!你们的任务就是推动这口石磨把井里的东西拖出来!”别列斯基对刚刚加入近卫军战斗序列的公牛们煞有介事的命令起来。

    此时……菲尔丁和他的队员也在紧张的工作他们将钱袋和金砖全都放入事先准备好的麻袋并扎紧袋口袋口上还有一个精光闪闪的钩扣。

    这时一名队员从下水道里拉出一条巨大的绳索不要怀疑这条绳索就是挂在井口石磨上的那根。绳索出水之后便露出一个又一个铁环这些铁环是在编制这根粗大缆绳的时候就已系紧在上面的。

    特种战士利落地将麻袋上的铁钩扣紧绳索上的铁环这一次是为了检测绳索的实际承重力所以战士们只在绳索上扣紧十五个麻袋金库里还剩下好大一摊。

    酒店后院终于传来皮鞭呼啸的声音十头公牛在呜鸣声中奋力前进它们在石磨周围不断转圈石磨便在公牛的带动下不断旋转固定在石磨上的绳索也开始缓缓收束。

    不知过了多久!总之就是近卫军的苦力满身大汗的时候第一批也就是十五袋宝物出水了!

    跟随宝物一同出水的还有一路护航而回的突击队员菲尔丁摘下头套他不断拍打着水面望着一个又一个麻袋6续被井外的战士们拖走。

    “怎么样?怎么样?”菲尔丁冲着井口大叫起来。

    别列斯基解开麻袋上的钩扣又用一把匕割开袋口他看到了什么?突击团长虔诚的捧起一把金币他知道这意味着夺冠成功!

    “喂!你说怎么样啦?”大虫将金币捧到井口他对着水面洒了下去。

    金币像瀑布一样敲打着水中拥挤的人头特种战士终于出欢呼。

    晚霞映红了维耶罗那的天空森罗万宫的花园变幻出灿烂的色彩。灌木上结着草原蔷薇红色的花朵变成深紫色;腾蔓上结着变种甜石南浅粉色的花朵变成明艳的大红色!而遍地盛开的蒙特祖玛玫瑰则由红褐色变成一片乌亮的云朵。

    这一切都是晚霞的杰作!明艳夺目色彩纷呈的霞光将城市映红了将宫殿点燃了将少女的笑容无限美化了!

    “哦……是我看错了吗?”卫冈.亚布宁.海格力斯将军低呼了一声“伊利莎白小姐的美丽比从前更加动人心魄!”

    近卫军上将望向坐在对面的亲王殿下“你这个小家伙你对她做什么了?”

    奥斯卡干笑两声“做你心里想做的那些!”

    海格力斯将军大笑起来“我可不是你我可没有勇气收养一个绝代佳人做女儿!”

    奥斯卡没做声他望向花园深处一位通讯官从那边走了过来他在元帅的餐桌前立正敬礼然后便对奥斯卡耳语起来。

    “好了!我知道了!”奥斯涅亲王难掩面上的喜色。

    军官退出很快便消失不见巨大的宫廷花园又剩下亲王和海格力斯将军两个人。

    “好啦……伊利莎白小姐我也见到了精致的晚餐也结束了!”卫冈上将心满意足的端起一杯咖啡“现在你该告诉我到底生什么事了吧?”

    奥斯卡微微笑了笑“我的特战第一旅刚刚完成了一项不可思议的秘密行动!”

    “关于什么?”卫冈尝了一口地道的法兰咸奶咖啡。

    “抢劫维耶罗那地下金库!”

    “噗!”卫冈将刚刚入口的咖啡完完整整的吐了出来。“你说什么?”

    奥斯卡的笑意更深了。

    “你听到了不是吗?我的特战第一旅成功抢劫了维耶罗那地下金库就是被你们称为彼得宫殿的那一座我相信那里已经连一个铜制钱都找不见了!”

    第十五军区司令豁然起立。“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再说……怎么可能?”

    奥斯卡看了看将军的脸色那上面写满难以置信。

    “本来……我也觉得不可能但谁让我遇到一个叫亚宁的人呢?”

    “亚宁?”

    “是的!”奥斯卡一想到自己的军情军官就微笑起来“亚宁.切尔曼不久的将来你就会和他交道因为他已经是我的南方分局副局长了。”

    海格力斯将军猛的坐了下来他贴近年轻人的额头“小家伙我不想认识他!我只想知道你要干嘛?你总得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别逼我逮捕你!你和你的人至少犯下了泰坦法典上十条以上的罪状。”

    奥斯卡从身边的座椅中拿过自己的文件夹他从里面取出南方商人的账本。

    “看看这个再说吧!”

    海格力斯一把夺了过来他手上的力道足以表明刚才那番话并不是胡扯。

    “哦……这些该死的奸商不过他们的行为还可以接受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可你……”

    “我的行动就难以接受?”奥斯卡皱起了眉头“盘踞维耶罗那的巨商勾结在一起他们以交易厅为掩护欺行霸市无恶不作!你不是想知道匪徒武装是从哪里获得战争资源的吗?答案就是黑市而黑市上流通的各种禁运货品又是哪来的?很明显就在你的眼皮底下。”

    海格力斯的手又在用力他已经把商人们的罪状攥成一团。

    奥斯卡不介意再敲打一下这位地方军区司令官他嘲讽似的冲着海格力斯冷笑起来。

    “我的卫冈叔叔你知道在那些巨商的眼里我们都是什么样的家伙吗?是小丑!有用的时候就来恭维我们一下没用的时候就打那些被蒙在鼓里的暴民锤炼我们几下……”

    “他们会付出代价!”卫冈猛的敲打一下桌面。

    “是的他们要付出代价!是我们讨债的时候了!”奥斯卡的笑容并没多少笑意在里面有的只是与晚霞毫不相称的冷酷。

    “抢劫维耶罗那交易厅的地下金库只是第一步吧?”

    “是的!”奥斯卡点了点头“第二步、第三步、甚至是第四步都需要您和整个南方集团军群的帮助!”

    卫冈上将用难以形容的眼神打量着年轻人“在你告诉我你的打算之前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现在才让我知道这些?”

    奥斯卡扶住这位叔叔的肩膀他的眼神毫不躲闪的迎上对方的目光。

    “因为我不信任您您是南方人南方人都知道维耶罗那交易厅的地下金库代表着什么!我不确定您会不会破坏我的行动所以……我选择这个时候!而且这个时候并不算太晚我的第一特战旅目前还在做搬运工估计入夜以后才会彻底完成任务所以……您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只要您找回金库失落的东西您就是南方商人的救世主。”

    卫冈.亚布宁.海格力斯确实在思考这种可能性如果维耶罗那交易厅没有了庞大的资金支持那么所有的商业活动都会停止下来包括合法的和不合法的到时会有难以记数的商人破产最后选择跳楼!当然上吊也不错!可是……我为什么要充当那个救世主?上将这样想拯救南方商人会对目前的时局有所助益吗?再说破坏这次行动就代表与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彻底决裂看看那小家伙的脸色再看看他手下那些战士这种事只要想想就觉得心寒!那么……还需要考虑别的吗?

    “你赢了!告诉我第二步吧!”

    奥斯卡大力的拥抱了一下他的卫冈叔叔第十五军区司令长官的合作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夺冠行动的第二阶段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由第十五军区驻维耶罗那卫戍部队出面封锁碎梦石大道然后调派托运物资的军用大篷车载走我们的宝藏。”

    “这样做是不是太明显了?”

    奥斯卡又笑了起来“呵呵!抢劫维耶罗那地下金库?你认为除了咱们还会有人相信这种事吗?就算有心人知道咱们在搬运东西又怎样?他们的头脑绝对不会知道咱们搬运的是金库里的财物。”

    “然后呢?”

    “然后?”奥斯卡的目光彻底失去光泽“明天!维耶罗那卫戍部队在早上交易厅开市后一个小时全面占领那个地方不要放走任何一人!将罪状上有姓名的商人全部抓捕归案同时出兵占领他们的产业将他们的一切不法所得收归国有!”

    “我总得有个借口!”

    “维耶罗那交易厅的地下金库不是被打劫了吗?这个借口还足以让你出兵吗?”奥斯卡像个老鬼一样放低音量“那些商人在看到金库一无所有之后一定会集体疯这时你就可以展开调查而调查自然要有一个令人信服的结果那些金融大佬的犯罪证据不是很动听吗?当众宣布一下就行了!”

    “呵呵!他们会被愤怒的商人吊到树上再淋上火油!”卫冈已经全都明白了“小家伙你越来越可怕了!”

    奥斯卡耸了耸肩“这是没办法的事!这一切都是没办法的事!”

    教历798年9月18日凌晨人们迎来又一个静谧的夏夜但碎梦石大道上的住户却抱怨了半宿军用马车的轰鸣一直响个不停海格力斯家的少爷们在干什么?天这么热还不让人打开窗户?这不是要人命吗?

    当最后一辆军用大篷车驶离“朵拉小肉丸”的时候大虫别列斯基握住店主人的手。

    “多谢您连日来的关照!”

    老科尔笑眯眯的迎了上去他的一千金泰就要到手了这位事故圆滑的店老板又出小市民才有的抱怨。

    “呵呵老爷这是没办法的事。”

    “是啊……”别列斯基点了点头他将一把短刀送进老科尔的胸腹感受到对方的生命随着鲜血一同流失大虫无奈的呻吟一声。

    “这确实是没办法的事……”

    这个时候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突然从昏睡中醒了过来他的卧室堆满金砖和难以记数的钱币这个面孔圆圆的年轻人爬了起来然后找到了昨晚留下的字条“哦啦……139万7869个了!”

    我们的亲王又抓起一把金泰。

    “787o、7871、7872……7879……”

    不好!奥斯卡捧住手指头!

    是哪个死胖子说的?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这种幸福生活可不是随便一个什么样的家伙都能实现的。

    奥斯卡又想这种时候是不是还要做点什么?伊利莎白若是遇到这样的事就会唱歌那么……

    奥斯涅亲王清了清嗓子他环视了一下金光闪耀的卧室然后放开喉咙。

    “嘿啦啦嘿啦啦……天空披彩霞呀……大地开红花呀……”

    据说这一夜森罗万宫有很多人都做了噩梦。

    不管怎么说教历798年9月17日的“夺冠行动”为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在实际上控制南方五省打开了局面为他成为这一方帝国领土的主宰者奠定了坚实的政治根基和物质基础。

第七章

    时间已经是十月中旬维耶罗那上空仍然挂着那轮金灿灿的日头可小奥斯卡无论怎么看都觉得那东西像一枚金泰这枚金泰从早炫耀到傍晚似乎永远不会疲倦不断像世人展示光和热。

    奥斯卡喜欢现在这种生活方式只要他随意布一个命令总会有一大群人追随着这个命令忙前忙后。除了这个还有金泰确切一点说是在夺冠行动中劫掠的5oo7万金泰(折算了金砖)这笔庞大资金只要想想就令人急着上厕所。

    就像奥斯涅元帅计划中的那样在夺冠行动的第二天也就是9月18日近卫军第十五军区驻维耶罗那卫戍部队于清晨8点开进市区并于8点34分全面占领交易厅控制了大部分出入交易厅的商人。

    当十五军区司令长官卫冈.亚布宁.海格力斯上将向交易厅理事会的金融大佬们说明来意的时候他们出一阵鬼怪一样的笑声。“地下金库被盗?怎么可能?”为了验证近卫军上将的话交易厅理事会紧急召唤三位守门人金库大门再次开启已是当日上午11时理事们如愿以偿的看到了他们的金库但是……里面自然什么都没有。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说过那里头连个铜制钱都不会剩亲王殿下没有食言。

    于是维耶罗那交易厅理事会的十几位大佬当场晕倒一半心脏病死了两个还有三个在事后证明患上了老年痴呆症。

    最倒霉的还是要数理事长曼佐诺拉兄弟一直在组织请愿团本来他们打算上都告那位小亲王的状这两个老家伙刚从司法部大牢被保释出来没想到出狱没几天便又回去了。

    卫冈.亚布宁.海格力斯上将在当天下午稍晚一些的时候向省城各界通报了金库被盗的确切消息同时他还公布了近卫军以及相关司法部门最初的调查结果。

    令心急如焚的商人们感到诧异的是近卫军现的并不是盗贼的踪迹而是一大叠关于交易厅上层人士的犯罪证据。这些中小商人里面不乏头脑精明的家伙乔尔乔.委罗内斯就是他们中的一个这位乔尔少爷和交易厅里的几位朋友研究了一晚才搞清楚原来那些触目惊心的罪证不但件件属实而且还是信仰贸易自由、公平诚信的商人阶层绝对无法接受的。

    连夜乔尔乔.委罗内斯和他的朋友们纠集了一大批被怒火和财产损失冲昏头脑的中小商人他们包围了维耶罗那市政厅和省政府甚至有些胆子大的还动员了几支雇佣兵队伍扬言要冲击司法部门当众惩治被关押在里面的金融贩子。

    商人们向出面交涉的勃特恩省政府脑递交了血书这份扬扬万言、措辞激烈的信件主要可以概括为四点内容一政府必须就金库被盗事件迅采取对策;二进一步清查金融诈骗犯的犯罪事实进一步扩大调查范围揪出一切参与金融欺诈的恶徒;三对犯的惩治必须公正、公开;四由政府和司法部门没收的非法所得中赔偿商人们的损失。

    勃特恩省省长颇有些为难他无法开口接受商人们的“恳求”!对方确实是在恳求有的甚至是在哭诉。尽管商人们言辞恳切但省长大人还是无法接受因为犯人在帝**事情报局手里而近卫军没收的罪犯家产他也分文都没见着。

    终于在投诉无门的情况下愤怒的商人阶级在9月19日开始了更激烈的行动最先是全面罢市!反正维耶罗那交易厅已经名存实亡。商人们关闭了店铺、市场甚至连旅馆饭店都挂上歇业的牌子。苦主们抗着各种各样的标语涌上街头开始**有些激进的商团和商会公开绝食天天坐在司法部门和省政府的大堂上。

    也许仍闲商人们还不够愤怒!已经成为游行队伍领袖的乔尔乔.委罗内斯又射了一枚重磅炮弹确切的说那是一份财产清单据说是乔尔少爷的一位贵族朋友从帝**事情报局的调查部门搞来的。这份清单上公布了交易厅大佬们的身家财产那竟是一个难以想象的天文数字其中凝集了无数中小商人的血汗。

    于是商人的行动又升级了他们拿着火种和各种刀具闯进了大佬们的住宅看守这些大官邸的近卫军士兵名义上是保护犯人的家属其实他们是在看热闹防止犯人家属逃跑他们一见愤怒的人群冲了过来就立刻回部队复命去了。

    最先倒霉的自然是曼佐诺拉家商人们叫喊着将世界上所有姓曼佐诺拉的人全都推到火刑柱上结果确实是这样的。24号傍晚就是曼佐诺拉家的忌日这个辉煌一时的大家族的老老少少被愤怒的人群游街示众商人们似乎已经失去理智他们连襁褓里的孩子都没放过。

    人们在森罗万宫前的大广场上树立起一座座火刑柱曼佐诺拉人身上的大火一直燃烧到后半夜。这时又人开始叫唤“下一个!下一个!”

    就这样随着暴力和私刑的不断升级维耶罗那陷入彻底的混乱贵族阶层直到这时才开始感念奥斯涅亲王的恩德这位殿下事先就将卫戍部队有限的兵力全都部署在贵族聚居的地段。虽然距离混乱的街市只有一墙之隔但贵族阶层的利益在连续一个星期的烧杀抢掠中竟然完好无损。

    混乱持续到1o月3号奥斯涅亲王一早醒来他先搔了搔头然后突然说“够了!”

    于是早在维耶罗那极其附近地区待命的十五军区大部队开进市内全副武装的近卫军士兵开始镇压暴徒、恢复治安、稳定社会秩序他们抓捕了许多闹事之徒其中就有深受商人阶层信赖的乔尔乔.委罗内斯少爷尽管商人们在第二天就举行集会声援领袖但无奈近卫军的刀兵迫身之苦。

    到了1o月11号维耶罗那市区基本恢复平静只有零星的几个商团仍不放弃集会和游行但规模已被控制在百人以下。1o月15号勃特恩省省政府终于表态了。

    “谨代表维耶罗那最高执政当局答应社会各阶层向帝国政府请示的全部要求!”

    而16号与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公开举行的“批斗大会”比起来这一天已经算是商人的神诞节了!

    一大早近卫军开放了通往森罗万宫的各条主要街道商人们6续赶到会场其中不乏一些闻讯赶来的外省商业组织。到了上午1o点左右殿前广场的民众已经聚集数万人近卫军不得不提前封闭会场。11点维耶罗那所有的教堂同时鸣钟在万众注目之下近卫军元帅、军情局局长、皇室钦差大臣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出现在宫殿前临时搭建的高台上。

    “将人犯示众!”

    这位亲王的第一句话便引了群众的欢呼。

    人们将早就准备好的臭鸡蛋和烂番茄抛了过来负责押送囚犯的近卫军战士不得不在人墙前擎起高大的盾牌。

    奥斯涅元帅当众细数了一遍囚犯的罪行虽然在场的民众早就对此了然于胸可亲王殿下又抛出了更多骇人听闻的调查结果。民众用愤怒的呼声将会场淹没了投向罪犯的臭鸡蛋和烂番茄已经换成石块儿早有准备的近卫军士兵立刻组成阻击阵他们用盾牌和木棍不断敲打完全丧失理智的群众。

    批斗大会到此中断直到中午一点多(其实是亲王殿下用完午餐)才重新开幕。

    奥斯涅元帅调集大量的军队完全封锁会场全副武装的近卫军战士将宫殿前台严密的看护起来。就在会场里的商人疑惑不解的时候大队的士兵从宫殿里抬出了一袋又一袋的金泰。

    会场再一次生骚动“那是我的钱!”“把我的钱还给我!”商人们这样尖叫着他们奋不顾身的涌了上去直到近卫军士兵拨出冰冷的长剑才喝止即将爆的冲突。

    “很好!”奥斯涅元帅终于说话了“我知道这是你们的钱还知道这是你们用无数个日夜和无数辛劳换来的血汗钱!”

    “但你们要是在我的面前把这些金泰抢走了!那你们就跟绑在木桩上的罪犯没什么区别!”

    人群望了望罪犯又望了望严阵以待的近卫军士兵直到这时会场才完全恢复平静。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指了指场地外围那座临时搭建的帐幕“你们都是为帝国做出无数贡献的好公民帝国在你们的财产遭受损失的时候绝对不会袖手旁观!面前的这些就是罪犯们搜刮来的非法所得按照约定帝国会赔偿你们的损失。那座大帐就是损失登记处有九大银行团联合成立的审核部门他们会由维耶罗那交易厅和地下金库保存下来的账户单据计算你们的得失赔偿给你们相应的金泰!”

    群众的欢呼就像突然澎湃起来的海洋奥斯涅亲王猛的一挥手他轻了轻嗓子直到民众平息欢呼的热潮之后才开始进行这场日后被称为《泰坦商业宣言》的演说。

    “感谢伟大的光明神赠予祖国泰坦物产丰富的疆土!而作为商人我们手中掌握的金币就是使祖国繁荣昌盛的神器!是我们保持自由的一种工具!而我们所追求的金币则应当是无愧于世间任何法律道德准则的辛勤劳动的果实是使自己不当奴隶、不做卖国贼、不做亏心事的宝贵的心灵财富……”

    人们没听到亲王殿下在接下来还说了些什么因为声嘶力竭的欢呼已将维耶罗那彻底的淹没。

    奥斯涅亲王在回归森罗万宫大殿时获得了满堂掌声南方贵族争先恐后的围拢过来他们单膝跪倒在亲王殿下走过的红地毯两侧有的贵族还亲吻了地毯边缘。

    如果说不得意那是胡扯!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得意极了他在宫廷侍卫关闭大殿的屋门后紧紧拥住他的妻子又原地转了好几圈直到阿莱尼斯笑着求饶才放过这位点心一样的小公主。

    “我的心肝儿!我要你!”

    “呵呵!不是现在!”阿莱尼斯掩住丈夫的嘴作为妻子她也是自豪的。“人们都在等你!”

    “让他们去等!”

    “不行!打铁得趁热!”

    “遵命!”奥斯卡作状立正敬礼他在妻子献上热吻之后才不舍的转身离开。

    “元帅!”一脸谄媚的保罗.杰沃克子爵在亲王的议事厅外拦住了这位殿下“不是我说您刚刚的演讲真是精彩极了!我看到人群里有许多人感动得直哭……”

    “行了保罗!演讲稿是你起草的你不用提醒我这件事我还记得!”奥斯卡笑眯眯的打量着眼前这个文采一流人品却不怎么样的小无赖。

    “殿下我可不是说这件事!”保罗.杰沃克小心的将奥斯卡扯到一边他对着亲王的耳朵嘀咕起来“您还不知道呢吧?以我父亲为的几个老家伙要推翻之前与您的协议了!他们看到您从商人那里夺得了那么多财富自然想要从中分一杯羹。”

    奥斯卡紧盯着面前这个连父亲都可以出卖的小家伙不过阿尔法三世对他的教诲犹在耳边。作为一名统治者依靠的虽然是第四种人可骑墙派、阴谋家、各种坏坯、甚至是婊子养的狗杂种也是统治者的身边不可缺少的角色。

    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奥斯卡的笑意更深了。

    “保罗还记得是我为你加封军衔的吗?如果你打算将这件事情当真就到我这来报到吧我随时欢迎。”

    保罗.杰沃克子爵连忙单膝跪地“愿为您效命!”

    “行了!我要去看看以你父亲为的老家伙们能要出怎样的价钱了!”

    “每亩地92金泰?你们谁听说过?”作为此次国家圈地行动的总负责人菲力普.古里安伯爵不禁不声质问起来。

    在场的大贵族没忘记这位伯爵的另一个身份阿尔法三世陛下的机要秘书是皇帝最为信赖的近臣。面对这样一位大人的质问满座的公候和五省省长之流的地方行政长官全都闭紧嘴巴。

    “殿下!您听说过吗?”菲力普又转向身边的小奥斯卡他看到小奥斯卡微笑着摇了摇头。

    “既然你们完全不顾协议和帝国财政的困窘那么对不起了!”菲力普伯爵的脸色冷了下来“我也坚持协议前的价位每亩地5o金泰!多一个子儿都免谈!”

    贵族们这时才精神起来这种安排他们自然无法接受。在场的大贵族用疯狂的叫嚣回击皇帝机要秘书提出的价码他们什么都不顾了没人能夺去他们的土地和金泰。

    不过会场上那些比较安静的贵族最终还是加入争吵的行列他们就是要在这次大规模圈地行动中得到从前那些封地和领地的贵族如果协议一天没有建立他们就要再过一天只有贵族头衔却寸土皆无的苦日子。

    “够了没有?”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呼喊终于令场面安静下来这位近卫军元帅瞪大了铜铃一样的眼睛他愤怒的扯脱了元帅服的领口。

    “看看你们的样子!”元帅指了指在座的老爷们“你们可是帝国的一方臣属!你们怎么能跟外面那些贱民一样不知羞耻的讨价还价!”

    “殿下!您这样说就不对了!”一位头花白的贵族老爷言了“土地是我们自己的帝国要收回的话我们自然不会抱怨但总要给我们合适的补偿!”

    “对!对!对!就是这个道理!”一群人随声附和。

    奥斯卡稍稍侧头站在他身后的默茨海尔男爵知机的递过一份卷宗。亲王翻开卷宗随便看了一眼然后便冷漠地打量着头一个挑衅他的老人。

    “您是摩莱里侯爵!如果帝国税务部的记录没错791年也就是武装暴乱之前摩莱里家族的世袭封地只是一个出产核桃的山谷还有山谷上的那座城堡!看看现在哦啦……八个种植园、四座牧场、还有一片肥沃的草原城堡也变成两座!”

    奥斯卡丢开手里的卷宗他将更大的那份泰坦法典丢到摩莱里老侯爵的面前。

    “侯爵阁下为大家解释一下吧?告诉我们迅扩张土地的秘诀是什么?”

    摩莱里侯爵看了看眼前的法典他只得紧抿着嘴巴。

    “同样!”奥斯卡环视了一遍在场的贵族“大家都回忆一下在这几年里头你们都干了些什么!虽然我们三世陛下对各种违法尖兵行为不予追究但我还是请各位仔细回忆一下看看你们有没有资格与整个帝国讨价还价!”

    大贵族们彻底的沉默下来。

    奥斯卡冷笑了一声“在我看来菲力普伯爵还是站在你们的立场上考虑问题的!每亩地5o金泰我只要向三世陛下形容一下你们的丑泰就可以为帝国省掉这笔钱!”

    大贵族们低垂着头静静聆听亲王的数落其实他们并不清楚这个手段高的年轻人是不是真的在火。

    “但是……”果然奥斯卡并没火“这笔钱又不是我的是那些违法乱纪兴风作乱的商人的所以我还是支持将这笔钱适当的赔偿给你们!但你们不要忘了那些商人的下场这笔钱是帝国近卫军从地狱借来的!是有利息的!拿在手里可并不见得会过得多么安生。当你们再次触犯法典条文的时候就是下地狱归还这笔钱的时刻!而利息就是你们所有的一切像那些商人一样倾家荡产、妻离子散!最后连尸骨都没有着落!”

    亲王的一席话说得在场的大贵族们心惊胆战近卫军战士适时推开宫殿内的窗户广场上传来千万民众骇人的呼声。

    “绞死他们!绞死他们!绞死他们……”

    “绞刑开始了?”奥斯卡向身边的默茨海尔男爵问到。

    “是殿下!您不是听到了吗?已经进行有一会儿了而且群众的反响非常热烈!”

    “那就好!”亲王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就7o金泰吧!咱们都省省力气凑成这个整数!”奥斯涅亲王突然说。

    贵族们如释重负的叹息了一声连殿外都能听到这声集体叹息但大贵族们还是望了望一言未的西尔曼.冈多.杰沃克侯爵。杰沃克侯爵是他们的领头人这位侯爵的家族在匪徒武装退入山区之后占据了最多的田产。

    “西尔曼要不要暂时休会然后你再和你的老朋友们商量一下?”奥斯卡紧盯着状似若无其事的杰沃克侯爵最后亲王还不忘补充一句“我还听说……每亩地92金泰这个笑话一样的价钱就是您最先提出来的!”

    “哪有这样的事?”西尔曼也算上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老鬼了他冲着亲王连连摆手“7o金泰!我是完全同意的每亩92金泰确实有些离谱我可没说过这个数!”

    杰沃克侯爵说完还不忘向周围的贵族使着眼色“就7o金泰好了你们说呢?”

    “是!是!是!是!是!”随声附和起来的大贵族们终于妥协了。

    奥斯卡拍了拍菲力普.古里安伯爵的肩膀“接下来的事情就拜托您了!”

    皇帝机要秘书点了点头他给了小亲王一个万事放心的眼神。

    从一个会场赶往另一个会场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总算有了一位实权人物的派头了似乎全世界都在等他。

    这个会场稍闲小了一些其实就是森罗万宫的书房。亲王殿下被一众军官簇拥着走进门然后他便径自坐上书桌后的主位还随手将书桌上那个精致的雪茄盒丢给了一脸倒霉相的炮兵准将。

    似乎军官们是在谈论炮兵准将的事情原来塔里想把布置在城外的要塞炮拖进市内放上几响但被亲王殿下严词拒绝了。

    这时谈话开始跑题男人们不知怎么就聊起亲王殿下的那位养女。有人就说塔里就算把炮弹打光也不会吓到伊利莎白小姐又有人说就算伊利莎白小姐被吓到也只会跑进元帅怀里然后大家就一直乐。

    奥斯卡没有制止他的军官们说这些低俗的小笑话他已经现自己离不开他们了一旦一天没见到就觉得骨头里面特别痒想抓抓又挠不到。

    “好啦你们!”元帅终于出面制止说笑这时那个雪茄盒已在军官们的手里传了一圈最后落给一个陌生的面孔。

    “我……好像在哪见过你。”亲王疑惑的望着这名佩带南方集团军群臂章的英挺军人。

    “元帅!南方集团军群作战部主任参谋潘恩.鲁贝利上校向您报到!”

    奥斯卡哦啦一声叫了起来他记得这位上校在北方战场的时候还是银狐阿兰的机要秘书没想到在这儿又碰上了。

    “阿兰元帅怎么把你打到这儿来了?”

    “元帅您记错了!我是被阿兰元帅降到第八军区第二军任参谋然后再由南方集团军群司令长官尤金.穆.布拉利格上将提拔到今日的岗位上的。哦还有……”

    潘恩.鲁贝利上校似乎又想起什么“现在我受尤金上将的委托充任您与南方集团军群大本营的总协调官。”

    奥斯卡点了点头他指了指上校手里的雪茄盒。“请入座吧!总协调官阁下欢迎你加入我们!”

    潘恩.鲁贝利在众目睽睽之下恭敬的将雪茄盒放回原处“殿下我不吸烟。”

    在座的军人似乎都在打量小亲王的脸色但这时潘恩上校又说话了“但我为加入您的战斗序列感到骄傲!”

    奥斯卡满意的点了点头他示意上校归座。

    “那么……谁先言?”奥斯卡环视了一下在场的众位军官。

    军情一处的处长大人照例第一个站了起来“殿下您要听听咱们的账单吗?”

    “当然!”

    默茨海尔欣喜的展开一份文件“夺冠行动再加上没收一干罪犯非法所得……总计为……”男爵特别望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潘恩.鲁贝利上校他还记得这里来了个新人。“总之就是很多!数得我们的殿下手指头都抽筋了!”

    一众军官爆哄笑连奥斯卡自己都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他不得不摆手吩咐一声“废话少说继续!”

    “是殿下!”默茨海尔深深鞠了一躬“按照维耶罗那交易厅银行系统和金库存根的记录我们要赔偿给那些财产受到损失的商人1o87万金泰。然后就是这次圈地行动里的赔偿计划如果每亩7o金泰我们预算……最起码要消耗八千万甚至一个亿!”

    军官里有人吹起口哨奥斯卡也无奈的点了点头这表明他那间堆满黄金的卧室就快破产了。

    “看来圈地行动还是搀杂了一些水分一亿金泰只能从贵族手里收回几百公顷土地我知道他们实际占据的土地绝对不止这个数!”

    默茨海尔翻开一页新的单据“赔偿给贵族的这部分……南方五省的地方财政部门可以解决其中的三分之一再加上我们手里面剩下的大概六千万金泰……应该可以对付!”

    奥斯卡摊开手“大家一块儿干一杯吧我们又是穷光蛋了!”

    军官们又笑了起来。

    “不过殿下我们手里还有一些价值连城的实物!”

    “噢?”奥斯卡瞪大眼睛。

    “您忘了吗?”默茨海尔又兴奋的将手上的文件翻开一页。“咱们还有几百幅名贵的画作和古董还有不计其数的珠宝!”

    奥斯卡迅低落下来“这些不都是商人的吗?等到金库事件结案的时候商人们就会把他们的东西领走!”

    “不殿下!我看他们不会了!”默茨海尔奸诈的笑了起来“咱们还是不太了解维耶罗那交易厅的内幕。原来地下金库是不收实物的按照规定那里只能存取货币是那些金融大佬将黑市所得和来路不明的珠宝存放在里面的!他们一定以为那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你是说……那些东西现在已经是无主之财了?”

    “不!殿下我是说它们都是咱们的战利品了!可以自由支配的那种!”

    奥斯卡心满意足的点燃了雪茄“以后记得先说好消息刚刚我快被那个坏消息吓死了!”

    默茨海尔连忙点头“我的殿下还有好消息呢!”

    “哦?”

    “就像您刚刚说的那样大贵族们占据的土地绝对不止圈地丈量的那个数但我们的三世陛下到底还是选择支持您了请您看看这份刚刚抵达的旨意!”

    奥斯卡接了过来他只是看了一眼便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由791年9月始至今为止南方五省各地方在此期限内的所有房屋、土地买卖契约全部作废皇室书记处责成各地方税务部门会同司法部门令行监督房屋土地务必物归原主。双方买卖佣金以十年为期限分期偿还利息不计!”

    奥斯卡拍着桌子大笑起来“看看我们的三世陛下是怎么干的?这会叫南方贵族比吃了苍蝇还难受!”

    “是啊殿下!”默茨海尔讨好的凑了上来“这份文件会告诉南方贵族兼并土地的佣金全都打水漂了!卖方可以在十年内还清买方而且不计利息这让南方贵族连讨价还价的余地都没有了!”

    奥斯卡留意了一下文件末尾的署名果然三世陛下后面就是卡契夫.德卡拉斯.费特楠德年轻人看到这儿不禁嘀咕了一声“这老狐狸还是这么精明!选这个时候布这样的政府条文不是抢我的功劳吗?这样一来南方人只会记得皇帝陛下的恩德!”

    默茨海尔微微一笑“殿下这太简单了!这份公文在油印之后才能分到各个地方您只要把您的签名放在卡契夫公爵前面就行了!”

    “可以这样吗?”奥斯卡瞪大眼睛。

    “您是南方五省军政参议是具体运作这项行政命令的人您说可不可以呢?”

    “默茨你可真是个聪明的家伙!”奥斯卡出气宇宣昂的笑声。“就照你说的办把我的名字排在三世陛下后面、卡契夫这个老鬼的前头。”

    上茶点的时间到了亲王殿下已经忙了整整一天看样子晚餐也要推迟宫廷总管罗威尔大人指挥一众侍从将两车茶点推进亲王的书房他的到来立刻获得军官们的热烈欢迎。

    维耶罗那曾是泰坦旧王朝的都虽然现在已经找不到旧王朝的痕迹但在传统的宫廷茶食上还保留着那种皇家独具的华美多变的气息。

    罗威尔为亲王殿下和在场的军官准备了极具风味的维耶罗那功夫红茶煮食这种饮料需要原产远东的阿萨姆红茶和纯正浓香的白兰地。在加热时蓝白相间的火焰舒缓起舞室内立刻就会洒满茶香而茶水中的白兰地也会丧失酒腥和苦涩取而带之的是一室甘醇;最后在饮用前还要填加煎得刚刚好的方糖方糖在燃烧后会产生一股独特的焦甜味这一切都使维耶罗那功夫红茶尽显皇家的精致和变幻莫测的风情。

    “还有三明治和杏仁饼干!”亲王大喝了一声军官们立刻将元帅点到的餐盘移了过去他们则专心对付翡翠果冻和勃特恩蜂蜜乳酪蛋糕。

    最后下午茶是在一片大咬大嚼中结束的虽然场景令人不敢恭维但围绕亲王殿下的人毕竟是一群不可理喻的军人。阿莱尼斯公主就不会和她的丈夫共享午后的茶食她宁可与萨沙躲在一块儿数落伊利莎白也不愿敷衍丈夫身边那些带肩章的家伙。

    “那么接下来……我们该讨论一下怎样利用手上的战利品了!”奥斯涅终于开口了他刚才一直在剔牙。

    军官们立刻停止议论但刚刚上任的南方军情分局副局长亚宁.切尔曼少将已经抢先言了!

    “殿下!我认为这笔钱应该充做军费!您知道我们南方分局有大部分行动人员还处在混乱的交战区他们急需开展行动的经费!”

    “充做军费我同意!”默茨海尔立刻站了起来“但要从总部开始逐级下达总部的日子也不好过!统计处的同僚整天都在抱怨开支巨大、经费不足!”

    跟随亲王一同南下的几大处室负责人连忙点头但他们的南方同事并不打算放弃。

    “殿下我们下一阶段的任务目标就是清剿匪徒武装残余南方分局急待充实!”刚刚获认提升近卫军少将的亚宁.切尔曼局长据理力争。

    默茨海尔有些不愿意了这家伙在上个月还是一个小小的行动队长他凭什么?

    “亚宁将军!我希望您能从大局出看待这个问题总部的财政状况也是捉襟见肘如果总部都得不到充实南方分局孤身奋战有用吗?”

    “我是说……”

    “行啦!”奥斯涅元帅终于打断突然爆的争吵。“都坐下听我说!”

    奥斯卡从座位上踱了出来他的手抚摸着作战地图上的南方五省。

    “我想……咱们的战利品还是用在南方比较合适!”

    亚宁.切尔曼面露喜色都来的几位处长都灰心丧气的垂下头看来他们的主子已经有了新宠。

    “但是……这笔钱不能充做军费!”奥斯卡在地图前转身他面对着一众哑然的军官。“先我们要把战利品变成金泰大家都知道它们的来路不干净脱手也会很困难我想……拍卖、再加上黑市交易……最迟要到明年春天才有结果。”

    “明年春天让你们想到什么?”亲王突然这样问满屋子的军官都不明所以的摇了摇头只有来自南方集团军群司令部的潘恩.鲁贝利上校站了起来。

    “元帅春天是万物复苏的季节也是播种的季节!”

    奥斯卡不禁重新打量起这位老成的近卫军上校“没错!潘恩上校说的没错春天是播种的季节。在这之前我留意了一下今年的收成现在已经是十月中旬了可农人的收获少得可怜。所以……这些战利品会变成粮食、变成各种物资最重要的变成麦种!”

    “粮食和物资可以以实物贷款的形式放给过冬困难的民众而麦种明年春天我们要将麦种落实到每家每户手里然后……”

    “然后等收获的时候再以微薄的利息收回我们的贷款!”潘恩.鲁贝利上校补充了亲王的话小奥斯卡对他更加留意了。

    “可……这是地方政府和农垦部门的事!”亚宁.切尔曼疑惑起来他不明白为什么要在那些贫贱的农户身上投入那么大的金额。

    奥斯卡摆了摆手“你们没现吗?我已经可以代表南方五省政府!再说这也是由我们的南方战略这个大方向决定了的。南方农业生产的恢复会带动整个地区的展虽然短时间内还无法恢复791年以前的生产水平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为整个地区的稳定打好基础。”

    “是啊!”一位军官言了“农人的要求很简单的几亩地和一间石屋就足够了。再说匪徒武装的根据地都是那些最贫瘠的山区只要从根本上改变那里的生存状态也许我们连动进攻都可以省略他们会由内部开始瓦解!”

    奥斯卡点了点头“我也这样认为!大家怎么看?”

    善解人意的默茨海尔已经知道亲王殿下是打定主意这么做了于是他便给身后的同僚找了个台阶。

    “殿下我们以总部的名义向帝国农恳部请调一位钦差大臣就行了只要启动生产的资金一到位我们就可以按照农恳部的策略进行部署毕竟他们才是干这行的。还有……我们也要防止有人打这笔钱的主意南方官僚的胆子一向很大他们会从中牟利也说不定呢!”

    “有道理!”奥斯卡终于下定决心“找时间与南方五省的农恳部门碰个头但别对他们说太多要他们拿出一项大概的计划就行了等到咱们把战利品全部兑换成金币的时候再向帝国中央请示这件事吧!”

    “是殿下!”默茨海尔有些得意的望了亚宁.切尔曼一眼至少是现在这笔庞大的资金还是落到他手里了。

    夜深了维耶罗那仍在闪亮繁星般的灯火在明亮的色彩、流动的画面、和缤纷的光影后清冷幽暗的古城墙展示出斑驳的身影就像为一幅年代久远的油画换上同样古老的画框城市就在画框中生存。

    车轮压响青石铺就的街道马蹄声由远及近守侯在城墙下的卫兵立刻紧张起来他们将路障搬了过来试图阻拦已经闯入军事禁地的访客。

    无惊无险亲王殿下的马车通过了古城墙下的这处岗哨进入了一处被城墙环绕起来的院落。院落里耸立着一座不高的碉堡碉堡黑漆漆的看不出内里的样子只能从风化的石壁依稀辨认它那悠久的历史。

    这里就是近卫军第十五军区的军事监狱关押着一个月来6续逮捕归案的大商人。

    “是什么东西?”伊利莎白面对黑洞洞的地牢终于胆怯了。

    “一个礼物!”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笑了起来他熟练的抚摩女人的背但这似乎并没让眼前的绝代佳人停止颤抖。

    监狱看守在前引路火把的光辉照亮了地道地道两侧是紧锁着的牢门牢门里传来各种各样的怪声。

    “到底是什么?”女人不耐烦了。

    “到了!”监狱看守在一座牢门前停了下来他掏出钥匙为亲王殿下打开这扇门。

    风从门内涌了出来女人瑟缩着躲入男人的胸怀奥斯卡无奈的拥紧了这团颤抖的火热。他在心里想这里的条件还是不错的比***多摩尔加是强多了!

    “谁?是谁?”虚弱的老人低喝了一声。

    伊利莎白猛的竖起耳朵这个声音她认得就算被怒火烧尽了她也认得。

    “天啊!这不是维耶罗那交易厅的理事长吗?怎么变成这样了?”女人用尖细的声音低叫了起来不过谁都听得出女人的不怀好意。

    老人挣扎了一下伊利莎白吓得一缩但她已经看清了老人被捆在十字架上于是她就笑了。

    “弟弟呢?”伊利莎白转向身后的亲王殿下。

    奥斯卡挠了挠头“我的人似乎下手重了一些……下午的时候就把尸体吊上去了。”

    “哈哈!”伊利莎白小心的靠近浑身血迹的老伊鲁特“你的手杖呢?你那些折磨女人的小玩意儿呢?都没带在身边吗?”

    “婊子……下贱……”

    “怎么让他不能说话呢?”女人又向亲王提问了。

    奥斯卡微微一笑他向监狱看守示意了一下。这个浑身裹着黑袍的家伙立刻掏出针线将老人的嘴巴缝了起来奥斯卡被老人的悲呼叫得直抖倒是一旁的伊利莎白越来越兴奋了。

    “我答应过你的世界上姓曼佐诺拉的人死得差不多了就剩下他你要怎么处置他?”

    伊利莎白没说话她只是从亲王身上取下那把元帅剑。

    “您能回避一下吗?”女人似乎在无意识的呓语。

    奥斯卡转身而走不一会儿他就听到监牢里传来老人沉闷的呜鸣再过一会儿呜鸣便不见了只有女人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从背后拥抱女人伴随她离开这间恐怖的地牢奥斯卡最后瞥了一眼那条老狗已经变成好几块儿了。

    奥斯卡收回自己的配剑又对尸块儿啐了一口“罪有应得!”然后他便咬住女人的耳朵。

    “我的小宝宝!咱们去做些美妙的事吧……”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似乎越来越像个亲王了。

第八章

    这天雨水突然从深邃的天空顶部落下来。冬天就快到了南方的冰雨大得像金泰一个接一个砸在玻璃窗上出很让人担心的声音。

    奥斯卡和他的养女躲在卧室的被窝里他们做了许多美妙的事情现在终于平静下来不过时间已经是下午了。像金泰一样落入大地的雨水突然变成雪花奥斯卡就用惊讶的目光打量窗外的一切。

    新一轮的政府采购需要金泰在神诞节前必须完成的新年财政预算也需要金泰重新启动维耶罗那交易厅需要更多更多的金泰奥斯卡就想雪花要是变成金泰该多好!

    雪花没变成金泰看来光明神不允许这样的事情。

    维耶罗那遭遇了一场比较暴烈的雨加雪气温陡降西南风也变为刺骨的北风。地面上积累的雨水在附着雪花之后很快便结了一层冰包括街道、屋宇还有桥。音乐之城就变为一座冰城但样子着实不敢恭维。

    泥泞的雨水在结成厚冰的时候完全保持了那副肮脏的模样地上的灰尘和各种垃圾都被雨水封存在冰层底下站在街道上望一下脚下的厚冰就像千层糕一样还有千奇百怪的夹心呢。

    我们好像没提过维耶罗那有桥?罪过!维耶罗那不光有桥还有一条横跨整个城市的大河。其实维耶罗那的河流并不壮观只是雨水和雪花为这团西方流淌过来的碧绿添上了一层薄雾薄雾就在河面上稀疏却不溃散。放眼一望哇哦……多瑙河上蒸腾着白雾……像大海一样壮阔。

    当然这是假象视觉假象罢了。

    多瑙河至西向东将城市分割为两部分从城市南端望向北方森罗万宫的巨大屋檐就在一片浓白的大雪中;从森罗万宫中的制高点眺望城市南方视线会越过河面到达对岸繁忙的码头、苦力们的棚户还有密集狭窄的老式街道。

    记得……《蓝色多瑙河》吗?据说是一圆舞曲但这个时候的维耶罗那只有住在城市北方的人才听说过这乐曲也曾和应着乐曲跳过那种规规矩矩的宫廷集体舞。而住在城市南方的人就一点都不清楚“蓝色多瑙河”是什么东西不过有人说作曲家就住在城市南边结果大家就对这位作曲家非常不屑了。

    理所当然……城市北端是上流社会的领地城市南段也就成了拮据贫困的劳苦大众的居所。贵族和商人习惯将城市北端称为维耶罗那将一桥之隔的南端称为老街或旧市。久而久之老街旧市里的人也认命了如果他们要去城市北边讨生计他们就说“去维耶罗那逛逛啊!”就好像他们真的不是维耶罗那人。

    寒霜终于完全遮挡了玻璃窗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本能的收回视线他身上只裹着一条羊毛毯子所以他就安静的坐到壁炉边烤起火。

    亲王殿下突然问“你们南方还有几座大型金库?”

    他的伊利莎白就笑“谁也不能老干这样的事!”

    奥斯卡想想也对抢劫这样的事只能偶尔为之但是……杀人越货又另当别论了要不然叫他上哪去搞钱呢?

    冬天就快到了哦不……是已经到了!贵族的土地上应该什么都不剩本来奥斯卡还想打打实物贡赋的主意但现在看来这场雨加雪已经变为一次自然灾害贵族们有借口也有理由不对亲王提供帮助。

    “真见鬼!这让我怎么出门?”奥斯卡指了指街道上为数不多的几个人。在窗户里还能依稀看见道路被冰层完全封锁街上的人不断摔跟头。

    伊利莎白打着哈欠“您要出去干什么?”她好像非常不在意昏睡半天之后仍是这副疲惫异常的样子。

    很奇怪这次亲王殿下可没有像往常那样对女人知无不答他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之后便自己穿戴起来了。

    “您真要出门?”

    奥斯卡耸了耸肩“没办法!女人在这种天气自然要呆在家里而命苦的男人就要出门讨生活要不然咱们吃什么喝什么?”

    “哪像您说的那样?”伊利莎白吃吃的笑她拥着鸭绒被坐了起来并用被角紧紧掩住高厚的胸脯。她那微弯的卷披在肩膀上面孔和嘴唇像马上就要滴血那样红。

    奥斯卡感到心脏里面某个位置突然痒痒起来他连忙移开停在养女身上的视线。

    “我要去浴室了小妖精!”

    “别理小妖精小妖精需要睡眠!”伊利莎白边说边用被子掩住头然后又“嘣”的一声倒在床上。

    奥斯卡吻了吻女人露在绒被外的手臂“随你便你这个要人命的小妖精。”

    在这之后亲王就离开了。

    维耶罗那的繁荣与多瑙河是分不开的。春天河流带来肚子滚圆的鱼群维耶罗那人便开始制作口味一流、价钱也是一流的鱼子酱;夏天河鲜繁盛虾、鱼、蟹、牡蛎便一同涌上人们的餐桌同时夏天也是物流最鼎盛的时节多瑙河上来往的货船就像不断穿梭的旗鱼风帆在晨光中收起又在夜幕低垂时扬了起来。这些大船带来了鲜果、面粉、木材、瓷器带走了维耶罗那的红肠、葡萄酒、女人和音乐。

    等到秋天的时候西大6的盐商占据了整条航道以维耶罗那为中心贩盐的大帆船在多瑙河流域不停辗转一直到远在大6最西边的出海口才停了下来。

    冬天多瑙河只有一小段支流才会结冰航运也不会因此静止下来人们会从河流起始的阿卑西斯方向运来干果、奶酪、肉类也会由西方王国运来丝绸、布匹、烈酒、还有好看的冬装。

    现在是秋末天上还下着雪河面上没有几艘行船有的只是打渔的小舢板。不一会儿河道远端传来几声悠长的号角那是行船时“避让号”的节奏于是那些小舢板就识趣的划到河边。

    很快吹响避让号的大船过来了这是一艘名叫“红袜子”的运盐船。它应是今年秋天光临维耶罗那的最后一艘盐船。等天气再冷一点那些产盐的地区就会进入冬眠因为盐晶在低气温低下压的时候很难制作而且成色也不怎么样杂质太多。像这样的货色只能卖给沙漠里的波西斯人口味刁钻的维耶罗那人是绝不会要的。

    沐浴着风雪“红袜子号”静静的穿越几座桥墩然后又静静的抵达口岸当它闯出河面的雾气时人们才完全看清它的身影。

    它是一艘四桅大帆船身长3o米主桅高21米通体硬木、漆着深红色的油彩只在下水位置依稀剥落。满载时的“红袜子”可以装填十几吨的货品常在维耶罗那港口行走的人都听说过它的大名因为它属于乔恩特.巴布德。乔恩特.巴布德是泰坦南方最大的盐商但他喜欢住在比利尔斯平常不怎么回国。

    “红袜子”的船长仔细操控着轮舵直到船体边缘传来碰触栈桥的声音才命令水手放下船锚。码头上的工人已经围拢过来他们只跑了一小段路就变成雪人。“雪人”们抢过船上抛下的缆绳并把缆绳系紧在高出栈桥的桥墩上。

    “红袜子好!”码头上的调度员这样向船长打招呼。

    “维耶罗那好!”船长这样回应着。

    商家在一年中最末的交易期光临维耶罗那有两个好处一是可以在神诞节前将全年的货款提前打点一遍;二是可以会会老友和老友们一同探讨一下来年的贸易事项。也是因此“红袜子”不光在港口非常有名在整个航运界和“黑暗世界”都是家喻户晓。

    不过……“红袜子号”和黑暗世界有什么关系呢?让我们说回那位乔恩特.巴布德先生虽然他是泰坦帝国最大的盐商但他的名字却从未在帝国专卖局的名单上出现过因为他做的是大宗的私盐买卖。

    私盐买卖在整个黑暗世界的地下交易中占据四分之一的份额其他三份是毒品、走私和赌博。在现今的泰坦由风险利润对比来看私盐买卖投入最小产出最大风险极低。这就让做另外那三份生意的人十分眼红所以每年的这个时候在“红袜子”这条大帆船上都要举行一次贸易协调会黑暗世界中的大佬亲切的叫它“红袜子会议”。来自南方各地的主要帮会负责人和黑道世家的领袖要在会议上规划来年的贸易份额解决可能存在的利益纷争。

    今天是教历798年11月8号红袜子会议如期举行了。

    雪雾中的栈桥停放着十几辆毫不起眼的马车车夫围在一起烤着火保镖一类的大汉散布在栈桥四周他们怀里各式各样的刀具走起一路都是一副半身不遂的样子。

    大佬们在“红袜子”落锚之后便鱼贯下车他们互相拥抱亲切的打着招呼。这些穿戴各色皮草的黑道大亨几乎都是一个样子他们嘴上叼着雪茄不断说着脏话表面上热情非凡其实在背地里已经把对方的女性亲属问候遍了。

    不过……这些人毕竟是黑道上数一数二的狠角色如果再明确一下我们只要留意其中的三个就行了。地方口音浓重、戴一副雕皮帽子的那个是帕瓦林柯这个喜欢吹牛和赖账的家伙来自斯坦茨堡是泰坦的博彩业巨头也几大木材行会的所有人;在帕瓦林柯身边那是一个手上戴着九枚钻戒、嘴里镶着一排金牙的家伙他就是老贝克一个生意遍天下的走私贩子据说他的私人武装船队甚至到过远东!

    最后!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莱昂.阿塞阿.克里里尼!曾经的多摩尔加级囚徒他已经接掌了克里里尼家的毒品生意现在他是泰坦帝国最大的毒品分销商流入泰坦的鸦片有三分之二都要由这位大毒枭经手。

    与其他那两位大佬比起来莱昂.阿塞阿.克里里尼无疑是年轻的但人们都尊敬他因为他的手腕和信誉。在莱昂看来未来的世界一定是毒品的天下所以要像经营国际贸易那样经营这个产业。莱昂做的很出色因为他只与信得过的人打交道。他最喜欢的一句话就是“人生下来就要惹麻烦与越少人接触惹的麻烦就越少。当你现自己已经身处云端周围一个人都没有时你就会忘记麻烦是什么样子了?”

    “现在麻烦来了我最讨厌跟那个自以为是的家伙打交道!”莱昂扬了扬手里的雪茄他指的是大帆船的方向。

    老贝克凑了上来他拍了拍中年人的肩膀“小家伙有点耐心乔恩特不会不讲道理!”

    “讲道理?”小克里里尼嘀咕了一声他来这儿是要跟这些贪得无厌的家伙讲道理吗?再说行走在黑暗世界中的大佬有几个是讲道理的?

    大佬们6续登上“红袜子”乔恩特.巴布德就等在旋梯边他拥抱了每一位到会的大佬并用最热忱的言辞打着招呼。

    “大家好!大家好!大家都很好!可惟独我不好!”莱昂擎着雪茄他刚一就坐便大声嚷嚷起来。

    可能是出于惧怕这位大毒枭的原因身上披挂着各种皮草的大佬们都没理会克里里尼家族的代表。

    船舱里飞舞着雪茄的灰烬烈酒在众位大佬的手中传递着也许是因为这间大舱室距离厨房太近了屋子里始终飘散着一股煎牛排的浓烈味道。

    克里里尼家的小儿子推开身后的一扇舷窗室外的雪花和冰冷的空气立刻闯了进来令人精神为之一振。莱昂皱着眉头望了望在座的人最后嘀咕一声“一群狡诈的老狐狸黑暗世界应该直接把他们送进地狱的。”

    莱昂承认就目前看来克里里尼家族的境况有些不妙因为把持私盐买卖的乔恩特.巴布德似乎不打算再承认克里里尼在毒品交易领域的霸权。

    所以……今年的“红袜子”会议贸易协商很可能会引一场盐商与鸦片商的血战而除去两位主角大部分人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参与这次会议的。

    “莱昂我不是说过吗?耐心点耐心点!”老贝克还是那副和事佬的样子他张着大嘴像炫耀一样忽闪着金牙的光芒。

    “耐心?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小克里里尼敲了敲桌子他紧盯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乔恩特。

    乔恩特.巴布德已经有些年纪了他的头呈现出老态的银灰色手指干蔫眉宇极深。看面相就是一副吃人不吐骨头的样子。

    盐枭和毒枭会不会开战?这个问题所有人都想知道但盐枭为什么会和毒枭爆冲突呢?私盐和鸦片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生意啊?就在克里里尼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乔恩特语缓慢的解释起来。

    “莱昂!你很年轻但我尊敬你也尊敬你的克里里尼家族!”乔恩特边说边桶了桶水烟枪的铜嘴然后又不紧不慢的吸了起来。“但是你知道吗?生意越来越难做了尤其是明年!”

    在场的大佬都点了点头乔恩特便又开始絮叨起来。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的策略看似寻常其实他在背地里的操作对咱们这些人来说是非常致命的。就像那份土地契约作废的命令一下就让我损失了几百万金泰而且……不只如此我在维耶罗那辛苦建立的贸易网络因为金库失窃而瓦解了交易厅的老朋友全被吊到绞刑架上我连……”

    “这是你自己的事情!”小克里里尼打断了乔恩特的话。

    “不!”乔恩特不以为意的摇了摇头“这是大家的事情!”

    “我可看不出来!”

    “你当然看不出来!”乔恩特冷冷地笑了一声“我们都知道你和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的关系你在这位殿下还是孩童的时候就已是他的朋友今天你能出现在这里也是拜这位亲王所赐要不然你还在吃牢饭呢!”

    克里里尼摊开手“好了乔恩特我不想跟你胡扯了维耶罗那交易厅即将重新洗牌你的私盐生意就失去了保护你是要打毒品的主意吗?你凭什么?”

    “凭我的船队和关系网!”乔恩特自信满满的说。“我相信只要克里里尼家族能够与我合作帝国境内鸦片市场的收益会比今年翻一番!我们……”

    “你在做梦!”克里里尼在长桌上按灭了手里的雪茄“你是疯了还是傻了?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我为什么要与你共享我的家族生意?你的船队就他妈快要破产了!因为帝国司法部和专卖局的商人们正在悬赏你的脑袋我完全可以收购你的船运公司。至于你的关系网呵呵奥斯涅亲王确实是我的朋友你觉得我还有必要向外人求助吗?”

    “恩……”乔恩特冷冷的哼了一声“莱昂!看来你还没有看清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真面目你还天真的认为他是我们中的一员吗?他甚至将天平纹章交给了一个囚犯!他的作为已经背弃了黑暗世界并且把尊敬他的朋友放到了悬崖的边缘!他不配再做天平大哥了!现在的他更像是一个司法部门的打手!”

    突然泰坦的博彩业巨头挥了挥手肥猪一样的帕瓦林柯环视了一遍在座的大佬然后又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嗓子。

    “尊敬的先生们!看看我们周围今年可比去年冷清多了!左手去了都林结果就此失踪;霍佐夫兄弟也去了都林结果被盘踞巢穴的那些大佬打成包袱寄回来了;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一到维耶罗那呵呵我们的老朋友曼佐诺拉兄弟就被送上绞架!这一切都说明什么?”

    “别胡扯了!”克里里尼不屑的别开头“左手辜负了亲王殿下的信任他死得其所;霍佐夫兄弟在巢穴捅了大篓子破坏了那里的规矩他们也是死有余辜!至于你……”

    莱昂冷漠的打量着帕瓦林柯“你的赌场在巢穴不是很成功吗?可你太贪心了!巢穴的势力范围是早就规划好了的你不该动兼并战争结果你也被请回来了!这件事你怎么没提呢?是闲脸都丢尽了对不对?”

    帕瓦林柯嘟囔起来他被抢白得无话可说。

    “不管怎么样!我们需要一位新的天平大哥!”乔恩特终于亮出最后的底牌。

    “哈哈哈!”莱昂.阿塞阿.克里里尼突然笑了起来“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既然你们要开战克里里尼家族奉陪到底!好了!现在开始站队吧!保持中立的请举手!”

    在座的大佬互相使着眼色最后有一半人举手了。

    “很好!那么……谁要站在乔恩特那边呢?”莱昂用冷酷至极的目光打量起保持沉默的大佬们。

    尽管泰坦帝国最具实力的黑道家族已经挑起战讯但仍有几位大佬豪不犹豫的举起手臂他们还向克里里尼解释说“这是没办法的事任凭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这样搞下去的话我们都会完蛋的!”

    帕瓦林柯有些疑惑的望着走私贩子“老贝克!把手举起来咱们不是说好了吗?”

    老贝克一笑便露出一嘴耀眼的金牙“抱歉老伙计我很遗憾的告诉你我改变主意了!”

    “你支持克里里尼?”乔恩特的话音已经露出危险的语气。

    老贝克不为所动他只是拍了拍莱昂的肩膀“未来是属于年轻人的。莱昂重视信誉遵守承诺他比你们值得信赖。我觉得这样的年轻人没什么不好。”

    船舱寂静下来人们都在衡量目前的局势。二对二!虽然力量上的对比十分接近但看看乔恩特周围的大佬以帕瓦林柯为那都是一些臭名卓著的家伙!而老贝克和小克里里尼这两位确实是以良好的信誉著称黑暗世界的!这样一来选择就容易了!

    “我也支持克里里尼家族!”一位来自中部的大佬言了。“乔恩特!你不能因为自己的生意快破产了就去打别人的主意!而帕瓦林柯说句不好听的该有人教训一下你这个家伙了!”

    “是啊是啊!”又一位大佬言了“克里里尼家族的生意是靠自身的拼搏赢来的别说什么共享市场之类的话这和抢地盘没区别我们不能开这个先例。”

    乔恩特似乎想表态但大毒枭已经站起来了!

    “抱歉了各位我得告辞了!”

    跟随克里里尼家族的几位大佬6续站了起来最后连保持中立的那几位也站了起来。

    “乔恩特!事先通知你一下维耶罗那现在还是安全区但过了今天晚上就不是了!你他妈最好别让我在街上碰见了!”莱昂.阿塞阿.克里里尼在最后撂下这句话然后他便转身走船舱。

    “开战啦!开战啦!”哼哼唧唧的老贝克第二个退了出去然后大佬们才6续退出会场。

    帕瓦林柯呆愣许久他在人们快要走*光的时候才清醒过来“这……这就开战了?”

    乔恩特瞪了一眼自己的合作伙伴他突然有些怀疑选择这样一个家伙做战友是不是自寻死路呢?

    “与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会面安排了吗?”

    “安排了!”帕瓦林柯点了点头“但……他会来吗?”

    水面雾气弥漫大雪纷纷扬扬景物变得异常模糊仿佛整个天地都在一个蒸笼里其中的一切都成了煮沸的糨糊。

    奥斯卡兴致勃勃的拨开水面上笼罩着的蒸气外面天寒地动能在温暖的室内洗个热水澡真是太惬意了!

    森罗万宫竟然有一间三百多米见方的大浴室这间浴室只有一个浴池足足九十平米。这个大浴池的四周树立着黑色大理石壁石壁上雕刻着六座莫瑞塞特皇室的图腾——黄金狮子。狮子张开巨口嘴里就是向浴池注水的龙头。

    奥斯卡潜入水底他的卷曲尾便在水面上飘散开来滚烫的池水令这位亲王的四肢不断颤抖不一会儿他便钻出水面。年轻人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躯说实在的那么恐怖的伤痕多少都有点碍眼但自己的骨骼和肌肉还是十分漂亮的。

    奥斯卡突然想起松岭峰里的神迹温泉若是天天泡一趟自己会变成个美男子也说不定呢!

    男人自我陶醉一般呻吟起来他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小胖子了均匀的下腹呈现出六块隆起的肌肉虽然腰部仍有些多余的脂肪和骜肉但宽阔的肩膀和粗长的大臂弥补了这项不足。

    “好啦!到这儿就行啦!”空旷的大浴室突然传来少女的呼声。

    奥斯卡陡然一惊不是萨沙、不是阿莱尼斯不是伊利莎白这个声音是那样年轻、那样生动!

    翠尼蒂望着消失在门廊里的侍者满意的拍了拍手然后她便转向蒸腾着白色烟雾的大浴池。

    “真好!”这位小姐出动听的呼声。她褪下了身上的薄纱露出一身精致的、完美无暇的**那双小小的白脚丫先试了试水温结果自然是被烫到了于是翠尼蒂小姐便缩了一缩还天真的吐了吐舌头。

    “怎么会这样?”奥斯卡神色“惊悚”的躲在浴池中的一个角落“难道没人告诉她我在洗澡吗?”

    “放心!”阿莱尼斯拍了拍小小姐的手“你哥哥不会有事的!”

    萨沙伊瞪大了眼睛“谁担心他了?再说他会有什么事?我是担心翠尼蒂!她完全不知道会遭遇什么!或者说……她根本不知道咱们骗了她!”

    “也请放心!”阿莱尼斯自信的扬起眉毛“翠尼蒂是个成熟的大女孩儿了!她会喜欢的!”

    “可奥斯卡会喜欢她吗?”萨沙伊怀疑的瞪大眼睛。

    “我想他一定会的!”帝国公主似乎一点都不为她的丈夫担心“奥斯卡是男人而男人作为一种雄性动物他们的动物性本能到世界末日也不会得到纠正所以……你就放心好了!”

    萨沙伊摇了摇头“我有点怀疑咱们这样做的初衷了万一……万一翠尼蒂受到伤害怎么办?”

    阿莱尼斯俏皮的拨了一下萨沙的耳垂“我的小小姐你是要去代替翠尼蒂吗?现在还来得及!”

    萨沙的面孔立刻红了起来她还记得上次在哥哥面前展露**时的羞窘这种事一辈子做那样一次也就够了!

    “我可不想……”

    “你在狡辩!”

    “我没有!”

    阿莱尼斯有些好笑的打量着萨沙伊“我真不明白奥斯卡那么喜欢你但他宁可和他的养女鬼混也不去……”

    “得了吧!”小小姐警惕起来她知道公主殿下是在挑拨“你还不是一样吗?那位伊利莎白小姐当众叫你母亲的时候你也挺得意的别拿她的事刺激我。”

    阿莱尼斯点了点头“所以呢!我们这样做是必须的那位伊利莎白小姐确实是男人眼中的尤物可这时只要将另外一种美丽展示给男人他就会顾此失彼就会投入新的漏*点。这样一来……他的精力会更加分散到时候……还得由咱们去收拾局面。”

    “行啦行啦!”萨沙伊不耐烦了“你的样子就像是个精明的女巫。”

    “谁说我不是呢?”阿莱尼斯的笑声在宫殿中回响起来真不明白她是如何理解男人的。

    “奥斯卡叔叔?”颤抖的小鹿终于认清了缩在角落里的男人。

    奥斯卡苦恼的呻吟了一声“谢天谢地!你没有叫喊!”

    翠尼蒂好奇的凑了上去她的举动令男人瞪大了眼睛。“叔叔你在和翠尼蒂捉迷藏吗?”

    “这个傻丫头的脑子有问题!”这是奥斯卡唯一的念头他试图对翠尼蒂解释一下目前这个状况可他又不知从何说起不过这个傻姑娘的动作可不含糊奥斯卡立刻就从乱七八糟的思考中惊醒过来。

    “好硬哦!”

    “拜托!放开它!”奥斯卡一动不敢动他的命根子被一双单薄的小手抓了个结实“你……你……你……你想干什么?”

    翠尼蒂吐出一团白亮的呼气她靠到男人怀里“奥斯卡叔叔我是不是在做梦?”

    “你不是!是我在做梦!”男人在心里高声叫喊着。

    “看看这座宫殿还有公主为我填置的衣服还有小小姐送我的饰!还有那些侍从、那些骑士还有我在维耶罗那音乐学院的教程!我一定是在做梦!可这些东西我在之前连见都没见过所以……我又觉得我不是在做梦!”

    奥斯卡打量着女孩儿这是个淳朴的女孩儿可是……覆在她**上的那支手是谁的?

    “该死!”奥斯卡诅咒了一声他连忙把手收了回来。但翠尼蒂猛的抓住他的手这位小姐又把这双手放回原处。

    “是你改变了我的生活、我的命运是你让我有权做这种梦!对不对?”

    奥斯卡咽了口吐沫他感到女孩儿开始了动作那双包容着坚挺的小手正在缓缓的上下掠动。

    “你会让我继续做梦吗?”翠尼蒂忽闪着美丽无邪的大眼睛她并不傻只是从未在人前展示她的精明。

    “我会的!”奥斯卡点了点头他收拢了自己的怀抱。

    “闭上眼睛吧!一个永远都不会苏醒的甜梦就要开始了!”

    翠尼蒂闭上眼她的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她得到了承诺。

    一位亲王的生活就应该是这样的。当云收雨歇或是沐浴更衣的时候侍从便会由巨大的穿衣间鱼贯而出他们捧着帝国亲王的衣物然后就像按摩那样将这些华丽的衣物为亲王殿下穿戴在身接着便会有人捧来一个紫色的楠木匣子等待亲王挑选出门时要喷在身上的古龙水。

    奥斯卡选择了栀子花香综液侍从便从匣子里取出这瓶香水在亲王四周的空气中喷洒一遍这时就会有人带动亲王转上几圈然后……亲王就变得香喷喷的了。

    一个更大的木匣被抬了过来那是亲王殿下的各种饰还包括勋章、军衔等象征荣誉和地位的小饰物。

    “照旧!”奥斯卡随意的吩咐了一声侍者便为他佩带上雕刻着安鲁图腾的银扣和元帅军衔。在这之后人们将帝国亲王领到穿衣镜跟前这时又有一队侍者从穿衣间走了出来他们在穿衣镜前跪成一排每个人的手里都捧着一双崭新的靴子。

    奥斯卡确实琢磨了一会儿天在下雪那么他就选择了一双厚底高帮的马靴。侍者将马靴垫在大腿上仔细的为亲王穿戴起来最后为这位殿下捆紧靴带又将马刺轮的位置进行了一番调整。

    “哦啦!就这样吧!”亲王殿下打量了一下镜子里的倒影最后他满意的点了点头。

    “哦对了!”奥斯卡在宫殿的门房突然想起这件事“以后如果翠尼蒂小姐要出门就为她配备刻有安鲁徽号的马车还有……由她签字的账单可以交由我的机要秘书来处理。”

    “是殿下!”宫廷总管罗威尔深深鞠躬他的脸上挂着职业化的笑容这位大人在亲王殿下转身的时候就为年轻人披上了遮挡风雪的厚重貂裘。

    “平安殿下!”

    “是啊!平安!”奥斯卡点了点头他走出宫门护卫在殿宇外的骑士立刻围拢过来来森罗万宫访问的贵族也已认出了他的面容排开声声问候和鞠躬的人群奥斯卡走下台阶他的骑士已将那匹踩踏着一团火焰的黑色巨马准备好了。

    “小奥斯路!你好啊!”

    “嘿咻……”小奥斯路侧过头亲昵的嗅了嗅亲王的面孔。

    奥斯卡翻身上马同时在他四周立刻传来一片登踏马镫的声音当亲王殿下在马上坐稳的时候一队包裹在黑色面罩里的骑士已经恭候在那了。

    “出!”元帅的名利几乎立刻就得到响应。十名开道的骑士最先闯入宫殿前的广场他们高擎着皇室的旗帜和代表军情局特战旅的战斗旗。在这之后又是八十名骑士密集的蹄声在宫殿周围响成一片接着是将亲王殿下围入核心的一百名骑士他们披挂着各式各样的武器黑色披风在白色的冰雪世界中翩翩起舞。断后的八十名骑士也跟上来了他们追随着响澈天空的蹄音在冰封的路面上留下无数道破碎的马辙。

    维耶罗那遭遇的是一次极为罕见的寒流天空阴沉得骇人街道上结着冰凌冰凌形成各种怪异的造型甚至还在某些角落冻结了一睡不起的野狗。

    市内的高大建筑纷纷燃起炉灶锅炉房的烟筒也飘出黑色的浓雾运载干柴和木炭的大篷车压响了路面上的冰屑他们在高尚街区往返奔走流下一路黑色的煤渣和“吱呀吱呀”的车轮声这种噪音到了贫民社区才逐渐稀落等到了多瑙河的南岸路上的车辆和行人便都不见了。

    南岸旅店就坐落在河边这家旅店的历史和缓缓流向东方的多瑙河一样悠久维耶罗那人都知道南岸旅店制作一种鲜嫩可口的烤牛肉而维耶罗那的瘾君子都知道南岸旅店拥有最豪华的烟馆和最纯正的鸦片。

    从酒店二层敞开的窗户里可以眺望河面和对岸的景色莱昂.阿塞阿.克里里尼一直在打量忙碌的码头。说真的在这个年月投生为一个普通人可不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码头上的苦力就印证了这一点他们要在风雪里将整船货物搬进仓库最后得到的那几个铜制钱可能连晚餐都无法对付。

    说到那艘船……莱昂猛的吸了一口嘴里的雪茄烟头爆出明亮的光火然后化作一团苦涩的烟雾。那艘名叫“红袜子”的大帆船恐怕再也无法起航了!克里里尼家的小儿子厌恶的将雪茄吐到窗外的河堤上看着那点微亮的光火在石坝上滚了两滚最后跌入静静的多瑙河一转眼就消失不见了。

    莱昂离开窗台他为坐在办公桌后面的那位帝国亲王挑亮了灯火。

    “殿下您觉得怎么样?”

    奥斯卡微微一笑他由桌上的账册收回目光“莱昂我记得……以前你喜欢叫我……鼻涕虫!”

    “哈哈哈哈哈!”小克里里尼大笑了起来“是啊是啊!小鼻涕虫!多么令人怀念啊!”

    奥斯卡突然点了点账册他的面目已经冷了下来。“私盐、鸦片!是危害帝国经济和人民生活的两大毒瘤!”

    小克里里尼已经失去怀旧的心情了他面无表情的苦笑起来。

    “乔恩特说得对!您不再是黑暗世界的天平大哥如果有机会的话您会把我们这些捞偏门的家伙全都送进地狱的。”

    奥斯卡摇了摇头“莱昂你是我的朋友所以我才会对你说这些!而且我绝对不会和黑暗世界彻底决裂。”

    “您当然不会!”小克里里尼出了然于胸的笑声“因为私盐和毒品根本就禁不绝!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回事有利益就有围绕利益而生的各种罪恶。”

    奥斯卡点了点头“一个大佬倒台了立刻就会有新人接手他的生意和地盘所以我在都林找了一个代言人在南方又选择了你!你是聪明人也是聪明的生意人你的鸦片买卖做得有声有色而且完全符合帝国司法部的承受力这十分难得。”

    小克里里尼搔了搔头“我倒不想干得那么出色了要不然您也不会找上我也不会让我去捅那个马蜂窝!”

    奥斯卡顺着大毒枭指示的方向望了过去他的笑意有些森冷。

    “忘了乔恩特和那些不知死活的大佬吧我是来与你讨论怎么分配他们的地盘的。”

    “难道您已经采取行动了?”小克里里尼瞪大了眼睛。

    奥斯卡耸了耸肩“他们注定不会活着离开维耶罗那这点把握我还是有的!”

    小克里里尼再一次审视起面前的年轻人在犹豫很久之后这位毒品贩子才吐出一句语无伦次的话。

    “您……要把他们……我们全都……”

    “不!”奥斯卡合上了手中的账册他踱到窗边像刚才的克里里尼一样眺望着码头。“不是全部就像你、老贝克、中北部的马帮、都林的巢穴总之黑暗世界仍然是从前的样子!有纷争、有流血、有阴谋、有牺牲。但这一切都必须有秩序、有规则!谁违反了规则谁就退出!”

    莱昂.阿塞阿.克里里尼终于点了点头。

    奥斯卡将中年人拖到身边他又望了一眼座钟“就快开始了!来见识一下吧!”

    小克里里尼疑惑的瞪大眼睛直到他看到码头上猛然窜起的炮火。

    “乔恩特的私盐生意归你了!既然私盐和毒品无法禁绝就让它处于我们的控制之中。”

    奥斯卡最后是这样说的。

第九章

    教历798年11月9日奥斯涅亲王殿下的生日。这一天生了很多事。上午七点维耶罗那交易厅在关闭长达一个半多月之后重新开张了。

    如果撇开贵族的好恶去观察商人的本性并不复杂虽然追求利益是商人的存在属性但商人有商人的原则和品质。基于公平互信的原则本着勤劳诚实的品质泰坦帝国的商人阶层开始了新一轮贸易活动。

    令商人们感到难以置信的是维耶罗那交易厅的货源仍然充盈完全不存在之前的担心。人们以为金融大佬们掌控的市场体系和原料生产领域在重新洗牌之后会面临物资短缺的局面但事实并不是这样。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为了交易厅的复苏进行了大量的准备工作其中一项就是整顿物流和原料产地的秩序。当“碎梦石”开始重新挂牌的时候南方五省已经积聚了大量的资源尤其是入冬以后价钱就开始飞涨的面粉和干果这时的实际成交价低得令人不可思议。

    商人在最初的投资选择还是很明确的尽管“碎梦石”上公布的价钱普遍都很低廉但他们还是将关乎生计的小麦、金属矿产、食盐作为主流贸易项目。

    这种局面与乔尔乔.委罗内斯事先预计的差不多作为维耶罗那交易厅新一届的理事长这个稍显青涩的年轻人在上任之初就做了一件令所有人跌破眼睛的事情。

    乔尔少爷说“交易厅理事会可以寿终正寝了!”于是这位理事长就把自己给罢免了取而代之的是“业主联席会议”。这个刚刚成立的业主合作组织等于是将之前的交易厅理事会无限制的扩大了一些中小商人也在这个庞大的商贸自治体系获得了言权还拥有了合法的监督权他们为这个新的贸易合作组织注入了昂扬的活力。

    虽然是大白天来自帝国各地的商人们还是在交易厅的大门前点燃了烟花一些喜欢热闹的人还带来了马戏团和歌舞团于是交易日当天就演变为一场展示地方民俗技艺的节日。和之前由商人引的动乱比起来这场演出无疑更受维耶罗那市民的欢迎人们再次涌上街头对穿流而过的花车和光着大腿的舞女报以热烈的欢呼和掌声。

    奥斯涅亲王殿下的生日酒会就是在万众欢呼和绽放在天宇内的烟花中开始的。

    11月9号这天中午12时整近卫军第一炮兵师在森罗万宫前的大广场上排开了整齐的队型礼炮响过24声象征着奥斯涅亲王的24岁生日。

    这一次炮火的隆隆轰鸣可没有引8号傍晚那样的骚乱。当近卫军第一炮兵师第一次投入实战的时候全城市民都为码头方向不断闪现的光火惊慑了。人们以为神明的判罚已经降临维耶罗那!于是家家户户在不明就里的情况下开始逃难的准备工作直到入夜的时候才得到准确的消息原来是奥斯涅元帅的直属部队在进行一次抓捕行动。当匪徒中的恶在黎明时分被吊上旧城墙时骚乱这才平息下来。

    9号这天的炮火是不同的第一炮兵师的炮手为要塞炮装填了只能出响动的假弹只有烟火和声响没有了骇人的爆炸和漫天的碎片围观的人们终于感受到礼炮的祥和甚至还感受到炮火轰鸣中的几许欢乐。

    在礼炮响过24声之后聚集在广场周围的宾客6续进入森罗万宫开始了长达一整天的庆祝酒会。

    就像酒会司仪保罗.杰沃克子爵预计的那样为亲王殿下庆生的宾客达到两千多人维耶罗那和勃特恩省当地的贵族自然全数到场来自南方其他四省大贵族、大官僚也尽数光临森罗万宫。

    保罗.杰沃克是一个出色的演说家他的小脑瓜不仅装着各种损人不利己的坏主意还装着连光明神听了都会眉开眼笑的华丽辞藻。除此之外杰沃克侯爵家的小保罗似乎还是一个优秀的组织家他不但充任酒会司仪还负责整座宫殿的接待和人员组织工作。

    看来奥斯涅亲王选择这样一个一肚子坏水的小家伙做他的宫廷助理还是有道理的至少保罗.杰沃克知道什么时候、对谁使坏心思并且通晓一切待人接物的规矩和礼节。就连阿莱尼斯公主都说“保罗是个好小伙子给他介绍一位公爵小姐吧。”

    保罗有点兴奋了确切说他是期待极了!他就对帝国公主说“殿下那会是一个独生女吗?”

    看看这小子!他一点都不掩饰那些鬼心思娶了一位公爵的独生女就等于拥有了继承那项爵位的权利杰沃克侯爵家一定开心死了。

    阿莱尼斯想了想她转向自己的丈夫“你还记得多年前在西贝格堡举行的那次酒会吗?你在公平决斗中杀了我的表哥。”

    奥斯卡歪着头他似乎想起来了“是……卡其阿诺家族的……叫什么来着?”

    阿莱尼斯翻了个白眼她又转向哈巴狗一样的杰沃克子爵“不管那家伙叫什么卡其阿诺家族还有一个女儿虽然卡其阿诺公爵的爵位不会传到女儿手里但你知道这位公爵小姐的身份意味着什么吗?”

    保罗绽开心花怒放的笑容“我不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我只知道这位卡其阿诺公爵小姐是皇后陛下最宠爱的侄女、是公主您的表妹而且……我听说她还是个美人。”

    “知道就好!”阿莱尼斯笑了起来“我会向母后询问这件事的!”

    于是杰沃克子爵心满意足的退开了如果他真的结识了这位卡其阿诺公爵小姐那就意味着他有机会登临都贵族圈他的成就甚至会越他的父亲!其实所有的地方贵族都有这种挤身帝国中央权利核心的念头但很少有人能够实践这个梦。

    所以杰沃克老侯爵在见到儿子那副不可一世的面目之后就语重心长的对他说“小杂种你得意的时候还早着呢!”

    保罗想想也对他冷静下来了。与其做着迎娶一位公爵小姐的梦还不如将眼前的事做得尽善尽美。这样一来亲王殿下和他的公主妻子才会记得自己的好处。

    生日招待会终于成为展示皇家豪奢与气魄的一项杰作杰沃克子爵功不可没。酒会和各种庆祝活动的预算是29万金泰保罗没有浪费一分钱他组织人手向各大信誉良好的商家采购了大量的奢侈品奥斯涅亲王的名字在商人阶层还是非常受欢迎的于是保罗得到了很多折扣。除去宴会的食材最令人费神的无疑是参与酒会的乐队和艺术家骚乱过后的维耶罗那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这两样东西!为了争夺参与酒会的权利一些举世闻名的乐团和演奏家甚至声明不计报酬。

    保罗很公平他将所有不计报酬的艺术家全都请入宫殿。在生日酒会当天森罗万宫大大小小十几座听音室全部排满节目单到场的客人能在宫廷里听到、看到来自世界各地不同民族不同艺术风格的演出。

    最后的最后一项最要紧的工作完全展示了保罗.杰沃克待人接物的手段和气魄。这位子爵将一个精明的会计事务所搬进了亲王的宫殿十几位会计现场计算宾客们奉送的礼物。按照礼物的实物价值杰沃克大胆的排定坐次那些出手阔绰的大家族大官僚被请进了宫殿里的无数个小客厅那些凑份子或是看热闹的家伙则被请到宫殿大堂。

    虽然森罗万宫的大殿是生日酒会的主会场但这里太混乱音乐和舞场从来都没停过而且只有一个酒水席和一个自助餐席。小客厅里的大人物就不一样了!这里不但不间断的供应餐饮而且宫廷大厨还制作了一些密方料理千奇百怪的美食连在场的大贵族都没见过。最后亲王夫妇会在每个小客室坐上一会儿认识一下这些付出高昂的大人物。当宾主尽欢的时候来自南方各地的顶级贵族还有幸邀请到帝国公主共舞一曲当然生日酒会的主角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是舞场上的焦点那些红着眼睛的夫人、小姐为了扶住亲王的手臂都快把彼此的裙角踩碎了。

    直到傍晚宫廷中汹涌的人潮才逐渐散去人们已经尽兴了但南方五省那些举足轻重的大人物还是留了下来他们都知道亲王殿下在生日酒会之后就要领兵进入交战区在这之前他们肯定还有话说而且亲王也会交代一些重要的事。

    晚餐就在大殿举行杰沃克子爵和宫廷总管罗威尔大人组织人手清理了场地拼起了一张长达四十多米的方桌。按照规矩亲王殿下坐入宫殿内侧男客这边的主位上而阿莱尼斯就坐入殿门这边女客的主位上。

    当大人物按照事先安排好的座次入席之后侍者队伍便开始为长桌添置晚餐的菜色。最先上来的自然是一份巨大的生日蛋糕。应该说……这是一份“千层糕”是维耶罗那历史最悠久的那家面包店花费一个星期才制作完成的。这块巨大的蛋糕高近两米其中的夹心整整是一千层象征长命百岁的意思。

    亲王殿下拉着妻子跳上长桌才吹熄了蛋糕顶部的蜡烛然后夫妇两人一同切下第一刀在座的人立刻出震耳欲聋的欢呼。

    接下来就是侍者的事情了他们分割蛋糕为每一位到场的客人都端来了一小块尽管餐桌上的宾客达到一百多人但千层糕在手一份之后还剩下一小半呢。

    晚餐的主菜和配菜一块上来了主菜盛在一个巨大的餐盘里是一百多只烤小鸡然后是一百只螃蟹垫底火红色的膏蟹上插满烤叉烤叉上串着金光闪闪的烤鸡宾客们满足的赞叹起来这东西只要一见就能提起食欲。

    配菜很多长餐桌上很快就摆满了一百多份菜肴主要以肉食为主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一应俱全在肉食下面才是蔬菜垫底这些新鲜的菜蔬是由更加温暖的法兰王国运来的在运输过程中用冰块保鲜上桌时还保持着鲜艳的颜色。

    阿莱尼斯公主在宾客的餐盘被侍者们填满之后便举起了酒杯。

    “为了我的丈夫!”

    宾客们大声附和“为了奥斯涅亲王!”

    奥斯卡就开心的笑了起来“谢谢!谢谢各位!干杯!让我们干杯吧!”

    “能告诉我们您许了什么心愿吗?”一位大贵族突然这样问。

    奥斯卡又笑他将酒杯举向殿顶“神明在上祝福我们的南方更加繁荣!”

    贵族们哄然应诺于是酒杯互相碰撞的声音就响成一片了。

    “埃瑟芬.克里腾森公主殿下没过来吗?”奥斯卡突然扯住身边的宫廷总管。

    罗威尔无奈的摇了摇头“那位莫尼亚小姐说埃瑟芬公主的身体……”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奥斯卡不耐烦的打断了宫廷总管“也不知我们的皇储夫人是怎么了这些天也不见她出门走动走动!”

    罗威尔点了点头“是啊!埃瑟芬大殿下一直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已经……一个月了!”

    奥斯卡耸了耸肩“别去管她!”

    罗威尔就答应“是!我们不去管她!”

    作为主人的亲王殿下终于敲响了水晶杯于是晚宴开始了贵族们食指大动就像桌上的菜肴都是他们的敌人。

    在换过几次餐盘之后人们就开始天南地北的聊了起来男人们的群落自然在谈那些国家大事以帝国公主为的女人群落则在进行针对各种护肤品和某个小白脸的讨论。间或会有一位夫人加入男人们的谈话但除了公主的言之外大多数女人都是在自找没趣。

    阿尔法三世陛下的机要秘书菲力普.古里安伯爵就对自己的妻子说“看看你吧!连个孩子都没生我还能指望你干什么?”

    男人们就笑而莫宁.古里安夫人并不示弱她嘲讽的望着丈夫。

    “我说你可一点都不公平!你在都林跟那些女人鬼混的时候难道也在想着妻子没给你生个孩子吗?”

    人们笑得更厉害了他们都知道莫宁夫人是贵族家庭中的一个异数。

    奥斯卡摆了摆手“古里安伯爵夫人明天我就要离开这儿了菲力普的假期也就开始了你们完全可以把制造子女这件事提上日程。”

    亲王说完话后还做势想了想“就明天晚上吧?”

    在贵族们的哄笑中莫宁夫人毫不做作的啐了一口“殿下您和公主殿下也要抓紧既然您明天就要出那就今天晚上好啦!”

    阿莱尼斯的脸膛由于酒精的作用已经异常红润了她不顾身份的向皇帝的机要秘书叫喊起来“菲力普!管管你家的荡妇!”

    莫宁夫人一听这话连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她提起裙摆向公主鞠了一躬。“殿下谢谢您的称赞菲力普在私底下也喜欢那样叫我!”

    “哈哈哈哈哈哈!”在场的贵族更加放肆的笑了起来!古里安伯爵妇人虽然轻佻但她确实是帝国南方上流社会中最著名的“开心果”。

    “殿下!您的直属部队都准备好了吗?”终于一位面目深沉的大人提起了这个话题。

    奥斯卡自信的点了点头“是这样没错。其实我的一部分精锐行动力量已经进入山区了我认为……到目前为止还没出现任何值得担心的状况。”

    坐在亲王右手边的十五军区司令长官卫冈.亚布宁.海格力斯将军也言了他感到面前的年轻人有点轻敌的苗头。

    “我认为这件事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山区里面的匪徒已经与近卫军周旋了六年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了!”

    卫冈将军又望了望餐桌上其他的军人“你们不是都到过交战区吗?你们应该知道匪徒的战斗力比传说的还要凶猛连一.一雪狮都不是他们的对手从前的8431特种作战旅也因为伤亡惨重而退出了战斗。”

    奥斯卡叹息了一声“是啊是啊!要是能把这些匪徒收归国有那该多好!他们已经是世界上最优秀的山地战士了!”

    贵族们纷纷喝应只有卫冈将军皱起了眉头他扯了扯这位元帅的衣袖低声对亲王说:“小家伙你在打什么鬼主意?那是不可能的事!”

    奥斯卡神秘的笑了起来他咬住近卫军上将的耳朵“抢劫维耶罗那交易厅的地下金库也是不可能的事!可现在呢?”

    海格力斯摇了摇头“虽然历史上也有这种收编匪徒武装的事但这次不同!南方集团军群已经跟匪徒们结下了死仇没人会答应……”

    “不!不!”奥斯卡连连摇头“这不关南方集团军群的事匪徒武装已经成为一种存在现实他们有自己的理想、有自己的编制、有自己的基地、有支持他们的人群我还没傻到以为用一个特种作战旅就可以剿灭他们的地步!”

    “那你到交战区是要干什么?游山玩水吗?”卫冈将军瞪大了眼睛他难以置信的望着小亲王这应是世界唯一一个不想打胜仗的元帅吧?

    奥斯卡耸了耸肩他将餐盘中那块血淋淋的牛排切成了好几块。

    “看到了吗?这就是我的目的分化这些匪徒的队伍切断他们彼此之间的联系割裂他们与商人阶层之间的互动关系!到了南方商人彻底放弃武力反抗帝国统治的时候匪徒武装自然会由内部开始瓦解或是解散或是被近卫军收编总之他们会彻底消失。”

    海格力斯又摇了摇头“年轻人你太小看南方贵族对这些反抗者的仇恨了!除非他们在精神和**上完全被消灭要不然贵族是不会放过他们的!他们在走出山区之后根本没有活路只能在大山里坚持游击战。”

    奥斯卡扶住近卫军上将的肩膀“对我有点信心好不好?我的策略会是一个长期的过程!先当然……我们一定要打几场漂亮的歼灭战对匪徒武装中最坚定、最具战斗力的恶份子进行定点清除;其次我们还要在山外加紧开展社会秩序的整顿和生产生活的恢复工作争取南方五省在最快的时间回复战前的面貌;最后……你听说过波索特家族吗?你一定听说过的对不对?”

    海格力斯垂下头他在思考亲王殿下为什么会突然说起这个。

    奥斯卡把玩着酒杯他有些好笑的打量着十五军区司令。

    “有人这样对我说过在帝国南方既有像曼佐诺拉家族那样的金融巨鳄也有像波索特家族这种信仰自由贸易、公平诚信的富商巨贾。波索特家族就是真正的商人的代表他们在整个自由贸易领域占据领袖地位。一直以来他们都是对抗维耶罗那交易厅那些金融巨鳄的主力军。”

    “您……要对波索特家族做什么?”卫冈将军有些担心的问。

    奥斯卡微微一笑“该提问的人是我您为什么要把自己唯一的女儿嫁给波索特家的小子?”

    海格力斯有些难堪的别开头最后他只能说“正像您形容的那样波索特家族是自由贸易领域的领袖而且这个家族的人都很正派!”

    “您……还是一位侯爵吧?”

    “为什么这样问?”

    奥斯卡点了点头他突然离开了座位整个大餐桌立刻安静下来。

    “继续朋友们!我和卫冈将军要去看看卫生间装修得怎么样了!”

    阿莱尼斯公主作势抚住胸口“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要带走一位小姐。”于是贵族们又出刺耳的哄笑。

    高大的卫士将元帅和上将引入宫廷内的那间大书房海格力斯一直盯着年轻人宽阔的后背他并不确定但又好像十分肯定这位精明的帝国亲王一定现什么了。

    奥斯卡在坐入沙时惬意的喘息起来总算是安静下来了!

    “卫冈叔叔介意为咱们倒杯酒吗?开胃的爱俄兰柚子甜酒就行了!”

    海格力斯将军依言而行他承认自己有点害怕这个高深莫测的年轻人了。

    奥斯涅亲王无愿以偿的得到了爱俄兰柚子甜酒清新的西柚甜香和微微的酒精气息令人心神为之陶醉小亲王在抿过一口之后便哦啦一声赞叹起来。

    “人间美味!”

    海格力斯只得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个小家伙是在等自己露出马脚。

    不过奥斯卡似乎不打算再等下去了。

    “卫冈叔叔你的女儿为波索特家族带去了一个爵衔!贵族院是在794年年末通过这项议案的。波索特家族就此出了一位伯爵虽然这个爵衔不能世袭但波索特家族已经拥有参政议政的权利。如果……波索特家族进一步利用手中的财富铺垫道路他们就会在不久的未来得到世袭爵号如果有你向三世陛下担保他们会获得一块领地也说不定!让我来猜猜经过这一切你或者说海格力斯家族会得到什么?”

    卫冈将军绞着手指他在等亲王摊牌。

    奥斯卡从书桌上丢出一份卷宗“这上面是武装匪徒在六年来的行动记录我们不难现帝国第十五军区也就是大力神海格力斯家的势力范围从来都没被侵犯过。卫冈叔叔我要怎么看待这件事呢?”

    近卫军上将摇了摇头“波索特家族是正派的商人他们……”

    “别对我说这个!”奥斯卡猛的打断卫冈将军的话“咱们还是说说另外一件事吧!787年上半年阿兰元帅视察南方军区的时候是谁为我们的近卫军统帅引荐了波索特家族的领导人?”

    “是我!”海格力斯将军边说边擦拭了额头上的汗珠他真的有点紧张了。

    “那么好吧!”奥斯卡冷冷的哼了一声“791年呢?我与我的妻子途经维耶罗那进入南方山区又是谁为阿兰元帅给他的商人朋友传递消息呢?”

    这一次!第十五军区司令长官终于紧紧闭上嘴巴他还担不起亲王所指的那项罪名。

    奥斯卡得理不饶人的前进一步他紧紧盯着帝国上将的面孔。

    “卫冈叔叔!791年我和我的妻子在山区遭遇伏击的时候还都是孩子我们根本想不到是谁出卖了帝国皇室!刚刚您不是还在问吗?我来南方是要干什么?我可以告诉你了!我是来讨还债务的你、还有波索特家族欠着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一笔血债呢!”

    卫冈.亚布宁.海格力斯上将霍的一声站了起来“元帅阁下如果您是在指控那么我想咱们完全可以在军事法庭上讨论这件事!现在我要告辞……”

    “坐下!”奥斯卡突然大喝了一声但他的声音立刻又低了下来。“卫冈叔叔在我没有把话说完的时候你走不出森罗万宫!”

    “这是威胁吗?”海格力斯上将用嘲讽的眼神打量着面前的年轻人。

    “不!这是邀请请您将谈话进行到底。”奥斯卡稳稳的坐在沙上他仍是那副惬意的样子“如果您这就离开了那么我的通讯兵就会将响箭射入夜空!那个时候埋伏在海格力斯官邸和第十五军区司令部附近的特种作战人员就会执行早就计划好了的抓捕行动。”

    “你有证据吗?你凭什么为那些莫须有的指控采取行动?”卫冈将军仍在用轻蔑的眼光打量着威胁他的人。

    奥斯卡耸了耸肩“791年!海格力斯家的一处小小的边境哨所曾在没有任何通关条文的情况下放行了一支意利亚人组成的佣兵队伍您不会忘记这件事吧?据说是您直接授意的!虽然您在事后将那个哨所的一小队官兵全部灭口但总有幸存者!卫冈叔叔你要跟这位幸存者对质一下吗?他就在门外随时可以进来!”

    近卫军上将的呼吸终于急促起来“不可能!不可能有人幸存!那个哨所……”

    “哦啦!”奥斯卡得意的呼喊一声“将军继续说啊!那个哨所为什么不可能有人幸存?因为你在事后清点过人数对不对?但你还记得哨所的营房里有一具烧得不成*人形的尸体吗?”

    海格力斯的手终于离开了书房的屋门他走回了座位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了。

    “问题就出在那具尸体那个可怜的替死鬼是哨所带兵长的哥哥他只不过是来探望弟弟而已而弟弟到附近山里为哥哥打猎去了!谢天谢地!他躲过了一场大屠杀还有人能为我在军事法庭上作证!”

    海格力斯上将委顿的靠入沙“说吧!你想做什么?”

    奥斯卡一把抢过近卫军上将就要端起的酒杯卫冈将军一下子就惊呆了!他看到小亲王还按响了书桌上的铜铃那为军情处长几乎是在下一刻便推门走了进来。

    “默茨!”奥斯卡边说边将手里酒杯递给自己的部下“将这杯酒赏给咱们那位重要的证人告诉他颠沛流离东躲西藏的生活结束了!”

    默茨海尔领命离去但卫冈将军的冷汗已经布满额头那杯酒本来是他的。

    “你到底要干什么?你要把人证毁掉吗?你不怕我……”

    奥斯卡摆了摆手“不怕一点都不怕!因为您是明白事理的人那个证人的存在确实是多余的。他的指控会颠覆海格力斯家族海格力斯家族若是完蛋了帝国南方最坚实的防御体系也就崩溃了!他的存在只是让我认清了791年那个巨大阴谋的事实真相其他的就算了!”

    “算了?”海格力斯难以置信的望着年轻人他有些跟不上这位殿下的思路刚刚这位元帅还在叫嚣着讨还血债呢!现在怎么又说事情就算了?

    奥斯卡不耐烦的瞪了上将一眼“不然您要怎样?等到特勤处也得到消息吗?等到这种事传到三世陛下那里吗?还是你要等到海格力斯身败名裂连我的西利亚妈妈都要唾弃你的时候!”

    奥斯卡又想了想“话说回来……我的西利亚妈妈真的应该唾弃你!我还记得她在见到你的时候是那样欢欣鼓舞可你竟然出卖了她她和她的儿子差点死在一群意利亚雇佣兵的手里!一个安鲁嫡系成员的脑袋值一万金泰这个价钱是你出的吗?”

    “够了!”卫冈上将猛的咆哮起来“说吧说吧!告诉我你到底要干什么?”

    “后悔吗?惭愧吗?”奥斯卡进一步打击着面色苍白的中年人。

    海格力斯猛的揪住年轻人的衣领但他的拳头在空中停了下来他看到爱人的儿子正对他报以最轻蔑的注视。

    “我确实惭愧过当得知你们安全撤离山区的时候也确实欣慰极了但我不后悔!一点也不!”卫冈上将丢开孩子他承认自己是在试图向孩子解释些什么。

    “帝国近卫军需要一个动战争的借口南方商人也急迫的需要一个展壮大的机会阿兰元帅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就是由根本上改变帝**队的防守态势在战略上转入进攻!”

    “可阿兰被他的商人朋友耍弄了!”奥斯卡想起银狐的这件糗事就眉开眼笑“791年大起义是不是完全出乎你们的意料?”

    海格力斯难堪的点了点头“确实是的!那场大暴乱来得太突然了我们完全措手不及!”

    奥斯卡有些疑惑的托住下巴“那能告诉我吗?在这种情况下你为什么还要继续和波索特家族交往下去呢?甚至连女儿都嫁出去了!”

    卫冈将军叹息了一声“你不是说过吗?波索特家族是商人阶层真正意义上的领袖这个家族的动向决定着整个南方局势。我觉得……只要给波索特人想要的南方就会重新回复和平稳定……”

    “哈哈哈!”奥斯卡笑了起来“结果就是你也被耍了!波索特人得到了爵位得到了参政议政的权利但他们还是支持着一部分匪徒武装因为他们看得很透彻只要有人仍在坚持抵抗那么波索特的地位就是稳固的他们可以从中攫取更多的好处。”

    近卫军上将颓唐的点了点头“事实大致就是这样波索特家族很狡猾他们确实看清这一点了!”

    奥斯卡突然冷冷的嘀咕一声“该叫他们适可而止了!”

    海格力斯皱起了眉头“你想针对波索特?这不太可能!他们十分谨慎主要家庭成员多半都在国外我不是没试过对波索特人采取行动但都失败了所以我才考虑与他们进行妥协的可能而且我在最后也是这样做的!”

    奥斯卡拍了拍近卫军上将的肩膀“好了卫冈叔叔我已经知道你的委屈了!之前的那些事情确实就这样算了我能理解您和阿兰元帅经重铸帝国防务的策略因为我也是军人而且不比您和阿兰元帅笨!但……波索特家族……请您为我传一句话。”

    “请说!”

    奥斯卡想了想“妥协是双方面的!如果波索特家族继续资助匪徒武装或是继续进行武装反抗帝国政府的勾当那么我的军事情报局不会再干别的!我会调集所有的特别行动人员满世界的追杀波索特人直到他们向帝国当局自或是被屠戮得一个不剩!”

    海格力斯惊悚的望着年轻人“就……就这些吗?”

    奥斯卡摇了摇头“我相信波索特家族该知道怎么选择所以……告诉他们我的条件吧!”

    “什么条件?”

    奥斯卡摊开一张地图他了指了指一处群山环绕的位置。

    “这个地方!南方集团军群的平剿部队几乎都在这个地方吃过亏这里一定有匪徒武装的一个大型基地但这里的地势太险峻了我的行动人员几次大规模的搜索都没有什么现还损失不少人!”

    “你的条件就是让波索特家族为你指名这处匪徒武装的根据地吗?”

    “是的!”

    卫冈将军摇了摇头“恐怕他们不会答应他们若是这样做的话就等于背弃了整个商人阶层!”

    奥斯卡再次出冷冷的嗤笑“不会的!告诉波索特家的领导人他为我引路我就为他在未来的南方五省联合政府安置一个商业部长的职务。如果……他还是不识相你就让他开始逃亡吧我没什么好说的。”

    “好吧!我会把您的话完完整整的传达过去。”卫冈说完话后不禁犹豫的搓起手指。

    “想说什么?”奥斯卡站了起来。

    海格力斯将军连忙跟随上来“我是说您真的不打算……追究……呃……791年山区遇袭那件事了?”

    奥斯卡嘿嘿笑了起来“卫冈叔叔话说回来了等我进入山区之后您是不是还会把我送到敌人的斧子上呢?就像791年那次一样?”

    近卫军上将立刻做出起誓的手势“光明神在上如有再次侵犯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企图海格力斯人就会遍尝人间酷刑最后坠入地狱……”

    “得了得了!”奥斯卡连忙拉下将军的手臂他拉着上将走出书房“我可没担心过这种事倒是波索特家族应该表态了。”

    “我会尽力说服他们!”卫冈将军连忙附和“哦对了你……你会告诉西利亚那件事吗?”

    奥斯卡挑起了眉毛“叔叔我可不喜欢你这么亲昵地称呼我的一位母亲你伤害过她虽然她永远都不会知道但我会记得你非常残忍的伤害过她!”

    海格力斯只能无限惋惜的叹息一声确实是这样他不配再那样呼唤从前的爱人。

    “我……我告辞了!”

    奥斯卡点了点头他转向静立一旁的默茨海尔男爵。

    “代我送上将阁下回官邸顺便告诉咱们的特战旅长今晚的行动取消了!”

    卫冈将军又打了个冷战不过奥斯卡已经揽住他的肩膀“我的叔叔不要怀疑你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如果刚刚你在盛怒之下离开了我的宫殿你知道事情会演变成什么样子吗?历史悠久的海格力斯家族会在确凿的证据面前接受审判当然你的家族战士可能无法接受于是维耶罗那和整个勃特恩省就会爆一场兵乱但结果是明摆着的帝国近卫军血腥镇压了这场暴乱他们会把海格力斯子弟兵吊在树上也许还会拖着他们的尸体游街示众!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你的选择是正确的这一切都没生!”

    似乎是在回应亲王殿下的话偌大的殿宇宙内突然响起枪声!

    一声!两声!

    枪火的轰鸣在整个宫殿回荡着。

    宫殿几乎是在下一刻便沸腾起来无数个不知所谓的角落里涌出了无数名全副武装的特种战士他们将走廊中的亲王殿下紧紧围在中心。看到这一切的海格力斯将军终于苦笑起来亲王说的没错他是绝对走不出这座宫殿的。

    脸色大变的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在骑士组成的护卫阵列中不断张望他知道那两声清脆的鸣叫绝对是火枪出的声音难道……南方匪徒真的杀进来了?

    “殿下!殿下!”宫廷总管罗威尔大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是……是埃瑟芬.克里腾森大殿下的寝宫!”

    埃瑟芬.克里腾森大殿下的寝宫莫尼亚.阿默生正在小心的检视刺客的身体她先查看了刺客的脉搏在确认死亡之后便熟练的剥开了刺客的衣服。当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和一大队卫兵走入宫殿时他们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奥斯卡看了看卧床上的埃瑟芬.克里腾森公主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尸体他终于现事情有些大条了!

    埃瑟芬.克里腾森仍是那位端庄秀丽的法兰公主她明显受到了惊吓神情极为恍惚不过……是奥斯卡的错觉吗?这位公主的小腹已经微微隆起了。

    将蹲在地上的莫尼亚.阿默生扯到殿门外奥斯卡又命令卫兵将埃瑟芬请到阿莱尼斯处最后他才凶狠的揪住火枪手的衣领。

    “她怀孕了?”

    “两个半月!”

    奥斯卡低咒了一声“真***!”他知道自己那位老朋友可从来都没碰过妻子孩子是阿尔法三世这条老狗种下的。

    “为什么不告诉我?”

    “大殿下吩咐这件事必须要保密还说……”

    “闭嘴吧!”奥斯卡猛的撇开女军人莫尼亚差点被甩到墙上。

    保尔迎了上来作为杀手之王对宫廷里的不明来客他都要负责。

    “现在怎么办?”暴雪挠了挠头。

    奥斯卡懊恼的撇开头“还能怎么办?出行计划不变我们明天一早就动身但是要把埃瑟芬也带上了。三世陛下把她放到我身边就是让我保护她现在看来打算要她命的人真的开始行动了!”

    “皇后吗?”

    “还能有谁?”奥斯卡翻了个白眼“那个妒妇会让这种丑事传出去吗?”

    保尔摇摇头“皇家的事情还真是龌龊!”

    奥斯卡无奈的叹息起来。

    “对了!”杀手之王突然说“生日快乐!”

    小亲王只得苦笑“谢谢你提醒我我都快忘了!”

    所以我们说798年11月9日在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24岁生日这一天确实生了很多事。并且这些事对亲王殿下的未来影响极为深刻。

第一章

    天上有灰色的太阳森林中散布着缥缈的白雾高大的林丛在树冠上致密非常枝干越靠近地面越稀疏。道路是从勃特恩省省界地区开始向高处爬升的山区高原逐渐把丘陵和谷地掩埋在身后到了标志里拉海高原的地理坐标天空仿佛触手可及穹苍下的一切都似被放大了。

    远处的高大山体阻挡了南方海洋上的暖湿气流来自北方的寒流便在这里聚集浓厚的云团清楚的告诉人们它在酝酿无数场风雪。

    一条蜿蜒曲折的道路从森林密布的丘谷转向高峻挺拔的大山一支队形散乱的近卫军在静悄悄的赶路。也许战士们已经习惯了队伍中那个神经病一样的法兰公主就是因为这位疑神疑鬼的大殿下整个队伍才不得不在一天中休整六、七次甚至九次、十次也是有的。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坚持不为自己的将士解释这件事他只对人们说队伍里有一个孕妇。这时特种战士就问“我们为什么要带个孕妇上路?”元帅把眼睛一瞪说声“武力巡逻!”战士们就灰溜溜的散开了。不过他们并不是斤斤计较的人每天抱怨几句之后也就算了。

    有件事情可不能就这么算了!里拉海高原在西北部地区有几处荒僻的无人区军情特战第一旅在其中一处无人区出现了战斗减员。

    这是半个月以前的事确切说是半个月之前的一次武力巡逻。

    武力巡逻是一个军事术语意思是指在交战区域之外进行的武装巡逻巡逻部队可以根据情况针对该地区进行武力干预。这次也是这样两个中队的特种战士在清晨上路其中一队在一处地形极为复杂的山谷遭遇伏击。特种战士在敌人的第一轮进攻中牺牲了一人这个战士很倒霉因为敌人只出这一支冷箭。

    当骑士们搜遍整个山谷之后他们总算堵住了三名匪徒这是匪徒的一个侦察小队。三名匪徒在抵抗时死了两个最后一个半死不活的被骑士们拖在马后一直拉到营地因此奥斯涅元帅最后见到的只是一堆肉泥。

    元帅对骑士们说“干得不错!但要注意加强防御。”

    于是骑士们就有事情干了!每天一早便会有四个小队6续上路他们都是侦察团的精锐他们要为大部队清理出一条前进的安全通道还要负责抓捕可能存在的抵抗份子。

    虽然奥斯涅元帅的武力巡逻队收获不多但半个月来路上也相应的太平了一些。没人会抱怨这种事特种战士也不是疯子他们也喜欢这种没有冷箭、没有陷阱、没有鲜血只是稍稍紧张一点的日子。

    当军情局直属第一特种作战旅这支五千人的整编部队进入连绵起伏的群山时里拉海省即帝国第七军区的驻防部队也出现了。在施德宾城往北十五公里处的穆尔河右岸近卫军第七军区一个地方守备师迎接了远从帝国中央赶来助战的亲王一行人。

    穆尔河也被里拉海人称为高原之河这条河流由北向南横穿整个里拉海省在阿卑西斯山南麓会有几处大瀑布不断降低河流与平原的落差直到水路转向意利亚在一个叫丰塔的小港口回归大海。

    守备师师长说“南麓的大瀑布都是极为壮观的自然奇观但泰坦战士们从来没见过。”

    奥斯涅元帅自然有些疑惑“为什么?”

    “那里是意利亚的领土。”守备师长感慨的说“可河是我们的!”

    元帅就没在说什么当夜他和他的特种作战旅换乘木筏度过穆尔河在一个名叫希莱腾的军用渡口上岸然后在黎明时分抵达施洛斯山上的施泰尔马克在这座一半要塞一半古城的小镇进行为期五天的休整。

    施泰尔马克是近卫军南方集团军群最重要的种马培育场这里除了放养一种体态矫健的灰色利皮扎马之外还建有一所骑士学院。骑士学院的历史和施泰尔马克这座古城一样悠久可以追溯到泰坦旧王朝刚刚确立疆土的那个时候。

    除了施洛斯山上散布的修道院施泰尔马克极其附近地区还是里拉海省最重要的葡萄种植区在要塞的敌楼上向下望深褐色的葡萄园沿着陡峭的山坡分段向下直到谷底;平顶农屋好像随想曲般分布在各处;幽雅错落的白杨使人想起在维耶罗那随处可见的形状很像的柏树。

    在施泰尔马克要塞的城墙上迎着初升的朝阳听着要塞指挥官抑扬顿挫的致辞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元帅看到的就是上述这一切他喜欢这个地方而且也为要塞指挥官的欢迎词所感动。

    南方集团军群十一军军长韦尔他中将说“八年前我和我的孩子们来到这座要塞我们推开窗就被一种奇特的感情征服了眼前浮现出的是一幅幅美丽祥和的生活图景我们就在神像前誓言守卫它。现在奥斯涅元帅来了这方土地就在他的手里等待元帅赐予它和平与繁荣。”

    奥斯卡就在要塞里住下了韦尔他中将给了他极为深刻的印象这位军长与元帅以往见过的军人完全不同。韦尔他不但爱好诗歌还喜欢农田里的劳动。看着这位军长组织人手伐木烧炭时的样子很难相信他还是位伯爵呢。

    在闲来无事的时候奥斯卡就和刚刚结识的要塞指挥官坐在司令部的门廊底下望着院子里的菜园还有围着几匹利皮扎纯种马的马舍。间或会由十一军军长拿出一瓶珍藏的施泰尔马克陈酿葡萄酒然后坐在门廊里的人就会由两个变成许多。

    军人真是一群奇怪的动物尤其是有着悠久历史和优良传统的军人。他们聚在一起的时候不会像不对路的雄性猛兽一样爆争斗而是用隐晦又富含期许的目光打量对方然后彬彬有礼的说一声“搞个竞赛吧!或者……演习也不错!”

    于是男人们的武装“部落”就开始演习了在奥斯涅元帅看来近卫军中的这些集体就像是远古时期的部落男人们专责争斗、猎杀、围捕!而他无疑是许多部落联合的领只要他吹起号角这些穿戴铠甲手持凶器的野蛮汉子就会爆最原始的呼声。

    演习是围绕施洛斯山上一座废旧修道院展开的施洛斯山上的修道院非常有名每一座都是数得上名号的神学机构但这座已经无法考证名字的修道院就不同了它坐落在山顶朝阳方向的一处峭壁上由于进出山口的路途太过险峻才逐渐没落。

    奥斯涅元帅的野汉们就是要征服它!男人们全副武装甚至还拖拉着一些中型攻城器械。在花费六个小时之后军情特战第一旅成功登顶他们把对该地区极为熟悉的第十一军远远抛在身后。

    “不愧是8431!”韦尔他中将在悬崖边举行的野餐会上这样说。

    奥斯涅元帅便极为受用的点了点头。“如果我把第一炮兵师也调上来那恐怕我们连野餐的地方都没有了!”

    “是啊是啊!”特战旅长吕克.西泰尔准将有些感慨的说。“上次我可见识了我们的炮兵准将只用六炮弹就把一艘三十多米长的大帆船变成了一摊粉末。”

    韦尔他军长期待的瞪大了眼睛“我能知道第一炮兵师的去向吗?他们怎么没随元帅阁下一同访问我的要塞。”

    奥斯卡摆了摆手“渡河对火炮来说太危险了塔.冯.苏霍伊准将的炮兵师与克拉皮奇.德利克少将的步兵师选择了另外一条路我们会在艾斯多尼汇合。”

    韦尔他突然笑了起来“元帅山间起雾了您的两位将军要错过最神奇的自然景观了!”

    云海绝对是不多见的!尤其是在西大6!

    阿卑西斯山北麓的山谷低地会由潮湿温暖的地气积聚成笼盖四野的浓雾。在施洛斯山顶环顾左右大大小小的山峰耸立在天穹之底山谷中的雾霭层层叠叠飘而不散落日在这时又躲入云层为白色的浓雾镶上灿烂的金边不一会儿这层金边又变成浓艳的浅红色。

    山中传来男人们粗犷的欢笑声他们在雾中踏上回程的山路山路崎岖间或还会迷路但男人们的乐趣就在于不知疲倦的探索。

    奥斯涅元帅在山腰上停了下来他看到山谷间耸立的那处要塞在浓雾中渐渐迷失了。再望望脚下元帅现自己仿佛漂浮在空中雾气丝丝缕缕很快便将他环绕然后是一阵山风雾又在脚下散开了。

    “感谢光明神!”奥斯卡低声祈祷然后他就笑着对身前身后的军官们说“大家要小心啊!我们离天堂很近了!”

    军官们又笑了起来笑声就在山谷里回荡像雾气一样凝而不散直到落日的灰烬完全燃灭才渐渐休止。

    回到要塞已经是晚上了施泰尔马克点燃了灯火灯火从山脚铺开沿着一条石板路一直伸向要塞的钢铁吊门。

    这座城市依附在山上进入要塞就要通过眼前这片堆积在一起的城区砖石搭建的平顶屋宇错落有致富裕的农户还在屋顶堆砌了箭楼。

    “要想进攻要塞就要先踏平施泰尔马克但这里的山民绝对不会让人那么做!”第十一军军长有些自豪的说。

    奥斯涅元帅很喜欢这座平静中孕育着一股彪悍的小城也喜欢骑士学院早晚出操时的号角声。

    “791年大暴乱没有波及你的要塞吗?”

    韦尔他中将更加自豪了“有!怎么没有?您没见那个场面漫山遍野全都是武装匪徒!但施泰尔马克的人民和我的第十一军坚持了一个半月最后匪徒们就退走了!”

    “他们从哪来?”

    韦尔他面对近卫军元帅有些支吾最后他指了指远方的山峦。

    “那里!那里全都是匪徒我知道他们在盯着我没事的时候我就站在某个地方一动不动——盯着他们!”

    “哈哈哈哈哈!”奥斯卡又笑了。

    默茨海尔和亚宁.切尔曼在要塞敌楼等候多时了亲王隐约将他们两个倚为左膀右臂走到哪里都带着他们。除了这两个人之外还有保尔和黑魔肖.卡连柯亲王身边总是这四个人若是不见了一个就说明这个人一定是为亲王殿下办事去了。同时这也表明不是有人倒霉、就是有人要见鬼了。

    亚宁.切尔曼负责南方分局的日常工作他先向亲王殿下汇报了当日的军情概况其实也没什么他只是通报了一些始终都未查证的敌情再有就是一些行动人员的任免最后剩下的就是西边少了只狗、东边多了只猫一类的琐事亲王连理会都不必了。

    默茨海尔似乎一整天都是这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奥斯卡在晚宴的餐桌上就注意到了但这位元帅没有声张他知道默茨海尔不会隐瞒什么事情若是有事的话他就一定会说。

    果然当亲王殿下完成日记中关于云海的那段描述之后他的军情处长敲响了他的房门。

    柯克.道格拉斯中尉为男爵搬来座椅穆尔特.辛格中尉为男爵端来咖啡默茨海尔稍稍舒展开眉头可他话一出口脸色又变了。

    “11月9日!您生日那天德意斯王国奥帕瑞拉.罗雷斯堡十世女王陛下举行了盛大的加冕仪式。”

    奥斯卡沉吟了一会儿他的目光很复杂但他最后却说“这关我什么事?”

    “是啊是啊!这不关咱们的事!但是……”默茨海尔从怀里掏出一份密语书写的文书“德意斯分局终于证实在今年1o月1o日德意斯奥帕瑞拉.罗雷斯堡十世女王诞下了一名健康的男婴而之前的那项宫廷传闻也被证明是真实的德意斯女王与她的丈夫从来都没在一个寝室……”

    “够了!你想说什么?别兜圈子!”奥斯卡突然打断了军情处长他想问问光明神天底下的女人都是怎么了?为什么该怀孕的一点动静都没有而不该怀孕的却已经开花结果?

    默茨海尔干巴巴的咳嗽两声他有些难以启齿或是因为这件事其实是极为重大的。

    “我是想知道……是不是您为德意斯王室送去了这个两个月大的合法继承人?”

    “我不知道!”奥斯卡猛的别开头。

    默茨海尔依旧契而不舍“殿下德意斯女王确实没有与她的丈夫同居一室而且德意斯宫廷里的传闻都将孩子的父亲指向您!在孩子的洗礼仪式上罗雷斯堡王朝的那位老皇后甚至没有参加这一切都说明那个男婴……”

    “好啦!就算是吧!”奥斯卡终于点头了。

    “哦……”默茨海尔长舒一口气“那么这就表明我没做错!”

    “你做什么了?”

    “我把德意斯分局内部知晓这件事的有限几个人全都调回国内估计……现在他们已经不会泄露这个秘密了!”

    “你把他们……”

    默茨海尔比画了一个割喉的手势。

    没来由的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也松了一口气但他又有些疑惑。“奥帕瑞拉是怎么对付那些谣传的?她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军情处长苦笑了一声“你不必担心德意斯这位女王陛下她割了二十几条舌头现在德意斯贵族已经没人再敢议论这件事了。”

    奥斯卡的心情突然低落下来那个有着一双会说话的蓝眼睛的小公主真的是一位女王了。

    “默茨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军情处长摇了摇头“怎么会?那个小家伙是德意斯王室的法定继承人但若是没人能解释他的出身……”

    奥斯卡有些疑惑“这不关泰坦的事啊?”

    默茨海尔苦笑了一下“他不关泰坦的事但却是一位泰坦亲王的儿子!德意斯人会为他的身世挑起战争。”

    奥斯卡将那份密文送到火烛上很快它便化为灰烬了。这位泰坦亲王紧抿着嘴虽然他脑子很混乱但他还是对远在异国他乡的骨肉祝福了一声。

    “我只能说愿他平平安安的长大成*人!”

    默茨海尔点了点头“是啊!愿他平平安安的长大成*人现在咱们也只能这样想了未来的事谁又能知道呢?”

    奥斯卡状似无所事事地摆弄着精致的手杖不一会儿他便从混乱的心绪中恢复过来。他指了指军情处长手里的另一份文件。

    “这又是什么?”

    “哦……这是好消息!”默茨海尔连忙展开文件“水仙郡军事统治局正式向皇室书记处和帝**部通报的文书——东征开始了!”

    “东征?”奥斯卡连忙抢过文件浏览起来。

    “哦啦……塔森方面军、布赫瓦尔德方面军、阿巴尼亚方面军、比尔伯姆方面军、麦卡仑方面军、里贝罗方面军、米斯特拉尔方面军!我家老头儿动员了坦波边境上所有的主力骑兵军他要干什么?”

    默茨海尔耸了耸肩“谁知道呢?不过这件事在都林和罗曼教廷的震动非常大!水仙骑士团42个师组成的强大集群向异教徒动进攻这在历史上还是从未有过的事!教宗陛下给三世陛下的来信中还说这是新纪元的开始真是见鬼了!多特蒙德元帅不是说这只是一次武力展示吗?”

    奥斯卡摇了摇头他兴奋的翻找起自己的地图册然后抽出一张波西斯帝国的简要地形图。

    “默茨你是不了解我们家的骑士!只要喊一声去打波西斯人这些家伙就会像情的兔子一样红了眼睛!”

    “哦啦!看哪!”亲王冲男爵展开手里的地图并指了指一块面积广大的地域。

    “如果我是费戈就会带领这支庞大的骑兵集群由布赫瓦尔德方面军驻守的沙漠边区突入波西斯虽然行军会非常艰苦但在这里可能遭遇的抵抗是最微弱的。一旦走出沙漠……哦啦!真神赐福的安纳托利亚大平原就会在我的脚下彻底臣服!然后挥师沿幼拉尔河南下直捣异教徒的圣城巴格达西亚……”

    “好啦好啦!我的元帅!”默茨海尔笑着摆了摆手“我已经看出来了您也是安鲁一员说起东征这件事您也像……呃……”

    “情的兔子?”

    “差不多!”

    奥斯卡和他的军情处长一块儿笑了起来但他们很快就沉默下来。

    “阿欧卡亚有消息吗?”奥斯卡突然这样问。

    默茨海尔摇了摇头“安东妮.霍曼伯爵夫人的本家在当地很有影响她们不会遇到麻烦的您放心就是了!”

    “可是……已经两个多月了!”奥斯卡皱起了眉头。“阿欧卡亚知道怎么照顾自己可是安妮……仔细想想我可从来没与安妮分开这么久!虽然长大以后都是我做我的事安妮在忙着她的家务但……总有些担心。”

    默茨海尔了然的点点头。“您放心吧!我们就快到了不是吗?再说先遣队也不会让两位女爵出事的。”

    奥斯卡哦啦一声“是这样没错!若是阿卡和安妮少了根头我就让麦克变成真正的鸡佬。”

    麦克不是鸡佬这一点他向许多人都强调过。他喜欢女人那种大屁股、大**、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女人。阿欧卡亚女爵和安东妮.霍曼伯爵夫人都不是他喜欢的类型所以一路上这位近卫军中校只是占了些言语上的便宜而没有什么讨人厌的举动。

    看得出阿卡和安妮还是挺喜欢这个大个子、小眼睛的苏希洛人她们凡事都要跟这位游击团长商量一下才会做决定。麦克非常尊重两位女士还叫她们“元帅赐予的天使”!

    与施泰尔马克比起来艾斯多尼更配得上山城这个称呼这里是安东妮.霍曼伯爵夫人真正意义上的故乡但不是她的出生地只是霍曼家族的本家。霍曼家族有着悠久的历史在山区几经起落屹立至今日。

    艾斯多尼坐落在维斯里维亚省的火山群中被星罗棋布的火山湖环抱着。这里是帝国南方最著名的旅游度假胜地无所事事的大贵族在这个湖畔山城都建有面积广大、造型奇异的别墅。

    艾斯多尼盛产杨桃和石灰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东西但就是它们为山中的农户换取了口粮。在火山岩群中散布的小农庄一年四季都会晾晒杨桃同时每家每户都有一所烧石灰的小石屋。

    在春天大大小小的火山湖会变成波光粼粼的浅蓝色水边居住的农人会在这个时候投入“红尾鱼”的鱼苗。等到了夏天也就是湖水变成宝蓝色的时候收获的季节便到了鱼苗已经长大人们就叫它们“金鳟”。艾斯多尼的秋天这才是最美丽的季节湖水变得飘忽不定上午还是墨绿色可中午的一场大雨就会将一池浓艳变为青青的草色。虽然湖畔的火山群在几亿年来始终都是那副光秃秃的样子但遍布山谷的常青藤和红枫会散诱人的彩光有风的时候漫山遍野就会飘荡着整齐的“沙沙”声。

    这就是安东妮.霍曼伯爵夫人的故乡很不凑巧她是在冬天回到故乡的。冬天的艾斯多尼实在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地方辛勤的农人们躲入燃着壁炉的石屋贵族也会在这个时候溜回乌烟瘴气的大都市。艾斯多尼似乎立刻就静了下来只有偶然的地震和近卫军士兵操练时的呼声。

    安妮已经在霍曼家族的那所古堡住了半个月了最开始的时候她十分喜爱这里的宁静但时间一长就受不了了。这里没有奥斯卡神经质一样的呼喊也没有小小姐拖着她的手臂不断的唠叨只有一位整天不知所踪的女伯爵。

    阿欧卡亚在忙什么?安妮从没问过她知道自己和阿卡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阿卡心计深沉眼神锐利做事情滴水不漏说话向来都是含沙射影。而自己呢?自己这个老女人除了缝缝补补还会做什么?安东妮不是那种喜欢思考的人她在一阵自怨自哀之后也就忘记这件事了。

    阿欧卡亚又出门了她带走了游击团里面最机警的几名特种战士似乎麦克那个小家伙也出门了但不是和阿卡在一块儿。安妮胡思乱想时被银针刺破手指她盯着手上的那滴鲜血望了一会儿最后终于懊恼的撇开手边的活计。那应是一件内衣伯爵夫人的手工很棒已经完成繁复的蕾丝花边了。

    “我总得干点别的!”伯爵夫人小声嘀咕着她现自己已经离不开奥斯卡的大家庭了。

    这个时候霍曼家族的古堡突然响起跳板的“噼吧”声这个跳板是一种古老的门钟系统用以通知城堡来的人来接待客人。这东西出的声音是杂乱无章的现在已经没有贵族使用它了但霍曼人可能也不喜欢城堡的安静他们一直保留着这部四百多岁的门钟系统。

    “有客人?这可真是新鲜事!”霍曼老伯爵跌跌撞撞的冲进古堡的门楼他看着远道而来的近卫军战士拉动绞索升起了城堡的吊门。

    “好华丽的马车!”霍曼伯爵惊讶的打量着停在城堡主屋门前的那辆交通工具“这世道还有人用金漆装饰马车?不怕路上被匪徒打劫吗?”蹒跚走出门楼的老伯爵仍在嘀咕他们这种年纪的人就爱说这个。

    “特蕾莎.波索特伯爵小姐拜会古老的霍曼家族我的女主人为霍曼家族带来了精致的礼物。”一个车童打扮的少年人恭谨地在城堡主屋前向管家行礼。

    管家接受了礼物车童这才打开马车的车门。

    霍曼伯爵又嘀咕起来“波索特?波索特?波索特家的小小姐来这儿干什么吗?”

    “欢迎你!”安东妮迎出古旧的大门。伯爵夫人好奇的打量着这位不请自到的小姐她一眼便看出这位小姐的出身绝不是贵族因为她穿戴在身的饰虽然异常精巧但耳环、项链还有戒指都不是一式的正经出门访客的贵族小姐绝对不会犯这种错误。

    波索特伯爵小姐已经按照古礼向主人家献上了礼物霍曼伯爵伯爵的管家在门房里就拆开了包裹礼物的彩纸。这也是一种古礼管家要根据客人的礼物来判断采用什么样的招待规模。

    “但是……您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管家向老伯爵摊开手。

    霍曼伯爵闻言便凑了上来来自波索特家的礼物是一整块……呃……一整块红色的石头。

    不得已老伯爵只好把这件莫名其妙的礼物给自己的侄女看了看安东妮摸了摸又在手里掂了掂这位见多识广的皇室仆从最后说“这是一块上好的鸡血石产自遥远的东方要用同等重量的黄金才能换来!”

    老伯爵立刻转向管家“收拾最好的客房准备最好的伙食。”

    波索特伯爵小姐在欣赏城堡里的火山石博物馆每个大贵族至少都有一项比较怪异的癖好霍曼家族是以收集千奇百怪的石头闻名遐迩。

    安东妮亲自为波索特小姐端来红茶和鲜奶然后便招呼她在“怪石嶙峋”的客厅坐了下来。以女人的眼光打量这位泰坦巨商的千金很遗憾安妮没有任何值得一提的地方这位年量尚轻的小姐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平凡。如果硬要为波索特小姐捧个场那么我们只能说这位少女的目光是极为锐利的。

    “我是来赴阿欧卡亚女伯爵的约会!”在饮尽一杯红茶之后波索特小姐终于道明来意。

    “哦!真对不起!”安东妮微微一鞠躬“阿欧卡亚一早就出门了!”

    特蕾莎的眼睛转了两转她微微靠入沙“如果可以的话我准备在这儿等她。”

    “当然可以!”安东妮连连颔要是说真的她不怎么喜欢波索特小姐的目光因为她看到其中隐含了太多的城府。

    就在两位不是十分投契的女士都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城堡门楼里的跳板再次敲响了。

    安东妮终于露出真实的笑容“一定是阿卡回来了!”

    确实是阿卡回来了在女伯爵身后还有一队全副武装的骑士。阿卡望了望马厩里的车厢又望了望身旁的麦克中校“鸡佬”没说什么但他已经心领神会了。

    “谢天谢地!你总算回来了!是你请到那位小姐吗?”安东妮在主屋的大堂里迎接了阿欧卡亚。

    “是的!我很抱歉没跟你打招呼。”

    安东妮摇了摇头“你快去吧!不过我得事先告诉你那位小姐的言辞乏善可陈得离谱!”

    阿欧卡亚笑了笑“我会应付的再说波索特家的人都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安东妮为年轻的女伯爵取下身上的皮裘但她立刻用手掩住鼻子。“我的天啊!小阿卡你是去了一趟屠宰场吗?”

    阿卡已经步上楼梯她突然停了下来并向伯爵夫人神秘的笑了笑。“你说的差不多!”

    热茶又换了一次特蕾莎利用对方添茶倒水的机会仔细地打量了一下传说中的军统密探。在她看来阿欧卡亚.席瓦.威夫敏斯特女伯爵更像是一位养尊处优的贵族小姐而与安鲁的军统调查局扯不上一点关系!可事实呢?根据一些极为可靠的消息正是面前这位小姐策划并实施了营救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的秘密行动。

    那么也就是说与这样一个怪物打交道必须提起所有的小心要不然……特蕾莎将一纸地图摊到桌面上。

    “我的家族已经收到卫冈.亚布宁.海格力斯将军的口信并且……我们已经做了选择!”

    阿卡点了点头她甚至没有去看那册地图“我十分清楚贵上的选择但这份地图没有任何标记难道这就是波索特的选择吗?”

    特蕾莎摇了摇头她的家族赋予她的使命就是与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代表的势力尽可能的周旋下去。

    “这份地图确实没有标记但请您不要怀疑我的家族与亲王殿下合作的诚意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指名那个地点我会和亲王殿下的作战部队一同进入山区。”

    阿卡终于接过了那纸地图她有些疑惑地打量着。

    “需要这样吗?”

    特蕾莎点了点头“的确需要这样!山区里的义军极为谨慎他们向来都要蒙住访客的眼睛然后在山里兜几个圈子最后才会将我们领入那个极为隐蔽的根据地。”

    “你去过?”阿卡瞪大眼睛她有些难以置信的望着面前这位小姐。

    特蕾莎连忙摇头“我自然是没去过的!但我带来的随从都到过那个地方不过他们也说不上来那个地点的确切位置只能到那再说。”

    阿卡轻轻的笑了起来她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个异常聪敏的小家伙若按亲王殿下的意思办……还真有些可惜呢!

    “你的随从……是指他们吗?”女伯爵边说边向门口侍立的骑士招了招手。

    走廊里响起一阵军靴踏动地板的声音特蕾莎.波索特伯爵小姐惊骇地扭过头。

    两名骑士拖着一个大麻袋走进来了麻袋就丢在波索特小姐的脚边特蕾莎掩住鼻子因为麻袋正在散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她不难猜想这些军人对她的随从干了些什么。

    阿卡又向骑士示意了一下骑士立刻解开袋口。特蕾莎下意识的往口袋里望上一眼天啊!她开始剧烈的呕吐因为她看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但只是面孔只是人头。

    “现在知道你的家长为什么派你来这儿了吧?”阿卡将自己的手帕丢给了可怜的少女。“因为老波索特应该已经料到这个局面所以他派来的只是一个可以随时牺牲的小角色。”

    特蕾莎在剧烈的喘息她仍有些难以置信或者说她根本就不了解这算怎么一回事。

    阿欧卡亚挥推了骑士但骑士没有带走那一袋子人头。女伯爵抬起小女孩儿的下巴她紧盯着这张平凡的面孔。

    “这个世界有一则真理!没人能在侵犯安鲁之后而不付出血的代价!你的老爷爷知道这一点你的父亲知道这一点那位海格力斯将军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们都做了两手准备。”

    “什么……什么……什么准备?”特蕾莎有些结巴她现自己怎么也移不开视线她的目光始终落向一袋子人头。

    “呵呵!”阿卡抖了抖地图“若是我的主人真的能够不计前嫌那么波索特家族就会选择合作我相信你的随从一定能为近卫军指出那个地点。”

    女伯爵边说边用指甲在地图上钩了一个圈。

    特蕾莎瞪大了眼睛“你……你怎么知道?”

    阿欧卡亚耸了耸肩“这里有九个头颅总会有一个告诉我。”

    波索特小姐在向沙里退缩“你……你想干什么?我的家族不是已经打算合作了吗?你……还想怎么样?”

    “我说过!你的家族和海格力斯家都做了两手准备!”阿卡惬意的端起茶杯似乎她极为喜欢折磨这种弱小的动物。

    “根据可靠情报波索特家族和那位海格力斯将军再一次运用了791年时的老办法一个意利亚佣兵团再加上海格力斯家的一支精锐部队。他们打算沿路伏击当然是在谈判破裂的情况下。如果我的主人合作了我相信这一切都不会生可现在的问题是……我们的谈判真的破裂了!”

    “等等!等等!谈判还没有开始呢?你根本没有说明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的条件!”

    “没这个必要!”阿欧卡亚好笑的打量着波索特家的小小姐她怎么还不明白呢?

    “根本就不存在什么谈判!如果可以的话我的主人会把你的家族成员全都推上断头台关键是我的主人始终无法确定波索特家族的行踪。而你小羊羔你现在知道这只是一个陷阱了吧?”

    波索特小姐难以置信地望着女伯爵“不!不是这样的我……卫冈将军对这次会面担保过的。”

    “卫冈将军?”阿欧卡亚嗤笑了一声“会有人对付他的你不用担心这个!”

    “可……可亲王殿下在维耶罗那不是与卫冈将军达成协议了吗?”

    阿卡有些不耐烦了她不知道这个小姑娘在幻想什么。

    “维耶罗那是第五军区司令部是海格力斯家族的大本营谁会在那对付拥有数万子弟兵的卫冈将军?我的主人可不是疯子!”

    “你的主人……到底要干什么?告诉我吧!求求你了!也许……也许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阿卡终于点了点头“是啊!也许事情转圜的余地所以你先告诉我你的家人藏在哪之后我才能告诉你我的主人打算干什么!”

    特蕾莎终于平静下来“你在做梦!我死也不会说的!”

    “呵呵!”阿欧卡亚微微笑了笑她转向袋子里的头颅“这些都是忠诚的勇士但我的骑士还是有办法让他们告诉我我想知道的所以我相信你也会的!”

    山中的寒风突然猛烈的鼓噪起来花瓶中的雏菊一转眼就凋谢了。

第二章

    全体注意!都别动:新月新书上架书名《香车美人计》书号97661欢迎新老朋友前来观摩!票子、点击、推荐一样不能落下拜托!

    第二章

    上贝尔龙根和下贝尔龙根是科茨沃尔德山谷地区最美丽的一对姐妹村。两个村庄由地势高低区分开来村庄之间被树木和良田掩盖的大片土地就是维斯里维亚省和博尔埃省的交界处。

    走进村庄就仿佛走进一座泰坦的花园虽然南方山区已经入冬但村落中的松柏仍然沉淀着绿色。在791年的时候或者说很多年前上贝尔龙根有一座城堡守卫着但现在只剩下一些碎砖和断壁。当时曾有一支兵势强大的起义军经过这里他们顺便焚毁了这处小兵塞并将一个中队的近卫军士兵全都吊死了。

    士兵们的殉难地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小教堂小教堂在下贝尔龙根的村口远在山路上便能望见它那幽雅纤巧的尖顶。当地人都是富裕的农户他们在这个幽静美丽的村庄度过了许多年无忧无虑的生活所以在起义者向村民起号召的时候大多数人都只是冷漠的看着。

    起义军离开这里之后当地的村民为那些无辜的战士修建了墓园因为在村民们看来战士们是可爱的并不像那些人说的那么可恶。这些战士没有抢过村里的酒窖没有偷过村里的家禽也没有将村里的女孩骗进树林。他们只是修护了水车、粉刷了教堂还把他们的战马借给村里充作犁地的牲口。

    在墓园的拱形院门上当地一位爵士是这样题词的。

    “谁能断言一朵浪花就可以代表大海?在这里安眠的人是被一朵浪花冲毁的但我们始终坚信大海的波澜壮阔意味着一段美丽前途。”

    “什么意思呢?”奥斯涅元帅看不懂。

    吕克.西泰尔准将冷冷的哼了一声“意思是即同情战士们的遭遇又理解那些匪徒的愤怒。”

    “是这样吗?”元帅还有些疑惑。

    别列斯基凑了上来他打量着凄凉的墓碑。“我只知道这些战士是幸运的至少有人为他们建造了墓园。可8431呢?我们在山区损失了很多人他们的尸骨就散落在那些不知名的山沟里恐怕神明是不会收留他们了。”

    奥斯卡轻轻点了点头“别列斯基这次不会了。我会给牺牲的战士建一座巨大的纪念碑。”

    吕克.西泰尔准将苦笑起来“我的元帅还没开战您就说这个是不是有点太那个了?”

    “呵呵!”奥斯卡笑了他为长眠在墓园里的战士献上几枝长青藤然后便和他的大部队离开了这个美丽的村落。

    上贝尔龙根有一个非常著名的葡萄酒庄园——胡安克这里是贝尔龙根家族的祥地。在六世纪中期当时的贝尔龙根伯爵离开了他的祖国到法兰经营大宗的葡萄酒生意。到了目前这一代贝尔龙根家族已经成为极受法兰国王信赖的专营商主要负责进口泰坦帝国的高级葡萄酒。

    胡安克庄园举世闻名源自它那庞大的地下结构。贝尔龙根家族用当地出产的一种明黄色的石料建造了主屋和大别墅在坚实的丘陵黏土层挖掘了面积比地上建筑还要广大的酒窖。

    贝尔龙根家的酒窖是6续开凿的进入地下就像进入一座大间套小间的迷宫需要庄园里的长者为客人领路。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访问这座庄园的时候也是这样由贝尔龙根家族的老伯爵引领在地下漫游了两个多小时才回到阳光灿烂的现世。

    “哦啦!一万桶各色陈酿这是巨大的财富!”

    贝尔龙根老伯爵骄傲的点了点头。

    帝国亲王又握了握老伯爵的手并说“感谢您的家庭为帝国所做的一切!”

    老伯爵又点了点头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泰坦帝**事情报局国际司第四十九秘密行动分部即胡安克庄园就这样平静的送走了他的最高统帅。为帝国特勤部门奋战了一个世纪的贝尔龙根家族依然保持着沉默。但有的时候这种沉默会通过一些渠道抒而出变为惊天动地的愤怒。

    一万桶各色陈酿这确实是一笔宝贵的财富。胡安克庄园的地窖经常会整理这些家致富的资源按照事前排列好的顺序和标记清晰的代码贝尔龙根人会将各种指令藏入酒桶这些酒桶会贴上代表贝尔龙根家族的商标然后运往法兰王国。

    在法兰王国的军情分局得到这些交换信息之后便将当地的情报再次藏入酒桶运回胡安克交由解译人员进行整理在归类之后提交南方分局情报资源统计分处最后由南方分局报呈都林总部军情分析第一处。

    也许这会是一个极为复杂的过程因为它必须是隐秘的、高效的。但作为一名泰坦军人尤其是无时无刻不在战斗的秘密军人!贝尔龙根人和所有为此服务的军情人员一样机警、敏捷、行动力和效率惊人。

    在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离开庄园的第三天由法兰王国送来的最新情报终于抵达广大的地底空间鉴于这次情报接收工作的重要性老贝尔龙根伯爵亲自查验了这批回收来的酒桶。

    伯爵熟练地撬开了一只大酒桶的底座木板夹层还是干燥的那份机密情报被粘在夹层内壁老人费了好大劲儿才一点一点的揭下那片小小的牛皮纸。

    经过显影药水的处理再经过半个多小时的晾晒牛皮纸上的密语终于显现而出。

    贝尔龙根家的品酒师就是第四十九秘密行动分部的解译官他用短短的一分钟便写出了这份情报的确切内容。

    牛皮纸上的杂乱字符代表一个时间、一个地点和一个人名。这一切都预示着在这个时间、在这个地点、在这个人的身上要生一些不好的事情了。

    教历798年12月29日神诞节前夜贝希特斯加登维特尔斯巴赫爵士按照神教奥古斯丁教会的传统布置了丰盛的感恩宴这位爵士邀请了许多宾客宴会从傍晚一直进行到午夜。

    在贝希特斯加登没人不知道维特尔斯巴赫爵士的大名这位爵士是一位木材商人是博尔埃省最大的木业行会的所有人。

    贝希特斯加登是阿卑西斯山区最著名的几处风景区之一人们来到这里多半是为观赏险峻的山景和神话时代留存下来的古老防御工事。就像许多山区城镇一样贝希特斯加登依附在山体上自由民的砖土石屋在山腰视野开阔的山脊被贵族和商人的别墅群占据着。

    山脊上有条石板路横穿整个高尚城区石板路的尽头有一座小广场广场中心是一座造型幽雅的雕塑喷泉池在广场朝阳的方向耸立着一座高大的科洛式建筑这就是著名的贝希特斯加登旅馆旅店对面是一座奥古斯丁教会的小教堂教堂里陈列着一副在数百年后闻名整个人类世界的古老刑具按照德语音人们称其是“法西斯”。

    不过现在贝希特斯加登的市民早就已经忘记这件刑具是怎么使用的人们只记得“法西斯”这个古老的刑罚。

    夜深了座钟指向一点三刻。维特尔斯巴赫爵士的官邸响起了门钟。这位爵士亲自迎到门口他的面相还很年轻只是留着一脸山区人特有的金胡子。

    “真要感谢瑞尔人制作钟表的工艺!”客人向爵士扬了扬手里的怀表维特尔斯巴赫自然被那块金灿灿的小东西吸引了在七世纪末期的西方大6这样一件东西价值连城。

    “是啊!您太准时了!”爵士拥抱了一下远道而来的朋友。

    客人放开胸怀他总算安全抵达这处避风港维特尔斯巴赫家的慷慨和奢华是他领教过的但愿这次也能舒舒服服的住上一段时日。

    “怎么样?路上顺利吗?”爵士为客人脱掉厚重的皮裘并将这件雪亮的银狐皮袄交给恭候在一旁的管家。

    “真是算了!边境里里外外都是近卫军的哨卡一路上我都忘记通过多少次检查了!”客人突然有些诧异他注意到门厅里的侍者都是一些生面孔。“怎么?你换了管家?

    “哎……别提了!”爵士叹息了一声“之前的管家患上了流感还传染给厨房里的帮工我只得把官邸里的侍者全都打掉。”

    “哦……一群可怜的人!”客人耸了耸肩之后也就没再说什么。

    维特尔斯巴赫爵士的官邸富丽堂皇这个木材商人用金漆包顶用猪皮充做墙纸精致的器皿和各种泛着珠宝光辉的灯具为整个空间赋上明亮的光线壁橱酒阁内更是堆砌着琳琅的佳酿和水晶、金银装饰的酒具除此之外还有各种精致的小器物镶金的小画框、镀银的楼梯扶手、黄金狮子造型的门柱虽然维特尔斯巴赫只是一位爵士但他完全可以装饰这种皇家图腾因为他是阿尔法三世陛下亲封的荣勋贵族以黄金狮子作为门柱可以体现他的身份地位又可以展示他对帝国皇室的忠诚。

    不过……谁知道这位爵士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呢?

    客人满足的放下餐叉他又喝了一口微温的贝希特斯加登白酒最后他捡起餐巾擦拭了一下嘴角。

    “谈判破裂了!”

    “什么?”维特尔斯巴赫有些反应不过来。

    “与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的谈判破裂了!”客人有些忧郁地端起酒杯但他又缓缓放下“完全不同了!完全不同!我们坚持斗争了七年可是自从军事情报局全面介入南方五省之后局势就开始不断恶化你还不知道呢吧?特蕾莎失踪了!”

    “特蕾莎失踪了?”木材商人瞪大了眼睛“怎么会这样?”

    客人沮丧地端起酒杯这次他干脆一饮而尽。“特蕾莎是去赴亲王的约会但之后就没人再见过她她的随从、她的马车、甚至还有暗处的保镖全都失踪了!一点痕迹都没有!”

    “哎……”维特尔斯巴赫长叹一声“军事情报局不好对付!他们不是特勤处那些见钱眼开的流氓他们是军人!是职业化的杀戮行动机器他们……”

    “够了!”客人突然抛开了杯子“我来这儿不是听你嘀咕这个!”

    爵士紧紧抿住嘴这令客人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了。

    “巴赫!对不起!我不该这样对待朋友你知道……事情进行得越来越困难了!”

    维特尔斯巴赫摇了摇头“没关系我们站在真理这一边自由!平等!我始终坚信这个信条!”

    “很高兴你能这么说!”客人拍了拍老朋友的肩膀然后他便拿起餐刀下一刻他便割开了身上的一处衣角。

    “这封信!至关重要!”客人将一支小指般的木管递了过去。“老头子要改变策略了特蕾莎的失踪表明我们已经踏入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圈套这个小杂种根本就没打算……”

    “你不该这么称呼我的主人!”餐厅中突然响起一个悦耳的声音。

    阿欧卡亚女伯爵施施然的踱了进来虽然面上带着笑但这位小姐非常愤怒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用那样肮脏的词句来形容的她的主人。

    客人只是呆愣了一秒钟他的行动极为迅在惊慌的维特尔斯巴赫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便已夺回了那支小木管。不过爵士的管家更加敏捷他的手刀先一步敲断了这个人的臂骨。

    客人是个硬汉子他甚至没有出呼叫而是用另一只手摸入胸怀但又一名侍从奔上来了这名侍从用一把小刀切断了这只手臂的筋腱刚刚扣紧撞机的火枪立刻掉落地面。

    餐厅中的各扇屋门全都敞开了特种战士鱼贯而入他们将这名注定要倒霉的客人在椅子上捆了个结实。

    “你的名字……是不是普尔考.波索特?”阿欧卡亚从对方失去劲力的手中取出了那支小木管。

    普尔考.波索特没有回答他只是愤怒的瞪视着该死的叛徒。

    维特尔斯巴赫爵士不断闪躲着对方的目光似乎他还想解释“我们都暴露了!继续跟帝国作对只有死路一条!”

    “叛徒!狗杂种!我的兄弟不会放过你的!”普尔考终于大声叫骂起来。

    阿欧卡亚有些出神地望着自己的手她的手上溅落着一点吐沫这位女伯爵向化身管家的麦克上校示意了一下麦克立刻打出一拳重的。这记重拳落在普尔考.波索特的肋骨上餐厅里的人都听到清脆的骨裂声波索特家的二儿子终于出一声凄惨的吼叫然后他便安静下来了。

    “你可以下去了”阿欧卡亚转向呆愣着的维特尔斯巴赫爵士“就像我们约定的那样你的妻子儿女非常安全你可以去找他们了。”

    爵士诚惶诚恐的退出餐厅他的样子就像再也不愿与这些军情特工打交道。

    “好了!”阿卡将那支木管晃了晃“这就是那封信吧?”

    普尔考猛的吐出一口血痰阿卡惊叫着躲开了。鸡佬麦克的眼神立刻危险起来他的重拳接二连三的落向对方的软肋。

    “够了够了!”阿卡连忙叫停她瞪了一眼游击团长。

    麦克退到一边女伯爵又走到普尔考的面前。

    阿卡扶摸着自己的项链她似乎是在吸引囚犯的注意。“还记得这条项链吗?是你送给妻子的生日礼物!”

    “你们……你们把她怎么了?”普尔考终于慌乱起来。

    “你说呢?”阿欧卡亚微微一笑“海格利斯家的这位小姐非常珍视这条项链她从来都把它带在身边倒是你你不应该把妻子一个人丢在昆德尔。”

    普尔考轻蔑的冷笑了一声“埃娃是卫冈将军的女儿你们若是敢碰她一根头的话就去试试看吧!南疆大力神会把你们碾成肉沫!”

    阿卡点了点头“你说得没错我们将埃娃保护起来了她是南疆大力神的女儿我们有一千又或一万个理由也不会伤害她。不过对她父亲就不同了!”

    普尔考警惕地瞪大了眼睛“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不会跟你们合作的!”

    阿欧卡亚摇了摇手里的信件“我们需要的只是这封信和你的尸体所以……没人在乎你的态度。”

    普尔考似乎还想再说点什么但冰冷的刀锋已经抵住了他的咽喉。

    “等等!等等!我妹妹呢?我妹妹呢?让我见见她!”

    “呵呵!”阿欧卡亚笑了起来“她不是一个牺牲品吗?或是……一块问路石?你和家人不是已经决定她的命运了吗?不过你放心我就是要送你去见她闭上眼睛吧!”

    愤怒的普尔考只能用喉咙出诅咒因为他的气管连同声带一块儿被割裂了。

    “波索特家的神诞节注定要非常凄凉了!”女伯爵轻轻叹息一声。

    “可不是吗!”麦克上校检视了一下尸体然后他便招呼手下的特种战士离开了餐厅他们的样子就像无声无息的幽灵。

    798年的神诞节就在这种诡秘凄凉的气氛中到来了近卫军元帅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的特战旅在神诞节的早晨抵达阿利登山谷外围地带他们距离匪徒武装盘踞的深山老林已经非常接近。

    近卫军南方集团军群彻底封锁了这片面积广大的山区没人以为他们是在弄着玩。经过四年的围追堵截南方军已将匪徒武装限制在几处极为险要的区域。近卫军在深山里砍伐了大量的林地开辟了可供骑兵和物资出入的战道;依托山体和绝壁工程兵和苦役还建造了无数哨所和小型驻兵碉堡这些碉堡都设有烽火台一遇战况便会立即向各方通报。

    “山里散布着十九个师!”来自南方集群司令部的潘恩.鲁贝利上校是这样说的。

    乖乖!十九个师!那就是将近六万人的兵力。这六万名近卫军战士向扇面一样平铺在阿利登山谷地区。

    照理说……以六万人的兵力围杀不过数千人的匪徒武装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但事实却是近卫军只能在山区平缓的外围地带建立封锁工事。而且这些工事还经常被有着“山狮”之称的匪徒武装完全破坏。

    “怎么会这样呢?”奥斯卡抓了抓头对这个问题他百思不得其解。

    潘恩.鲁贝利上校有些为难他不知是不是该指责自己的同僚最后他只能说“集团军群排除了一些能征善战的平民将领这里的驻防部队都是贵族军官在经营。”

    “平民将领怎么了?”

    潘恩上校苦笑了一声“元帅您不知道南方军区也没向帝**部通报过有些同情匪徒的平民军官确实在向山里人提供情报军群内部已经处死好几个了。”

    “有效果吗?”

    潘恩摇了摇头他指了指周围的大山“您看到了在这个地方打仗是件苦差事贵族军官吃不了这个苦头他们只求平安把匪徒围在这儿就算了事。而平民军官他们巴不得远离这个地方要不然仗还没打就会受到贵族同僚的猜忌。”

    “呵呵!原来是这样!”奥斯卡恍然大悟“是不是……整个南方集团军群在对待这件事时都很消极。因为……毕竟在这里作战的近卫军士兵都是南方子弟而与他们作战的匪徒也是没准……匪徒里就有他们的邻居、甚至是兄弟。”

    潘恩上校又摇了摇头“这就不好说了谁知道呢?已经七年了士兵们都厌倦了!”

    “那就让我们来结束这一切吧!”奥斯卡自信满满的拍了拍巨马的额头小奥斯路立刻奔了出去元帅身后的骑士也行动起来浩浩荡荡的骑兵队伍在山间掀起遮天蔽日的烟尘铠甲组成的洪流向漆黑的山岭不断逼近。

    感谢光明神!夜深了近卫军战士敲响了神诞节的铜钟他们在营地里燃起篝火大声说着家乡话还用长枪吊起一头山猪山猪在火焰上翻滚着很快就出诱人的肉香。“又是一年神诞节!”战士们都这样说他们感谢神明这一年没有给他们送来冷箭不过说到匪徒的那几次大规模突袭战士们又静了下来谁知道明年会生什么呢?他们在这儿已经变得和行尸走肉一样了。

    奥斯卡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光景战士们的冬衣十分破旧面上虽然带着笑但神情多半有些恍惚他们不是被打怕了而是被艰苦的环境和永无休止的战斗磨损了意志、摧毁了神经。

    山里好冷!元帅这样想。据说这里连树皮都会结冰。一些哨所和堡垒由于海拔过高在大雪封山的时候根本无法即时得到补给据说好几处碉堡还生过全员殉难的事。

    不过更离谱的事情还在后头元帅是在该地区的司令官举行的招待宴会上得知的。那是796年一位步兵团长鬼使神差的动员全团兵力深入山区打伏击结果遇上一场寒流夜里气温降到鸟儿也无法展开翅膀而近卫军战士碍于命令只得穿着钢铁铠甲持着刀兵埋伏在雪地里。

    “结果呢?”

    阿利登山谷地区战地总司令费歇尔中将不胜唏嘘的摇了摇头。

    “元帅整整一团山地战士!走出山区的时候只剩下二百多人!他们是一路哭回来的!他们都是最精锐的战士可从前的战友不是力战殉国而是无声无息的死于寒流!您是没看到雪地中被冻毙的士兵密密麻麻的但他们是在打伏击没有一个人脱离岗位没有一个人跳起来喊冷更没有一个人企求他们的长官……算了!咱们别提那个白痴!”

    奥斯卡握住了元帅剑的剑柄“他们的团长是谁?”

    费歇尔中将冷哼了一声“一个自鸣得意的侯爵少爷他的战士在冰天雪地里受冻他却在挖好的工事里烤火!”

    “这个人还活着吗?”奥斯卡竟然是这样问的。

    “早就下地狱了!”费歇尔低低的啐了一口“我让幸存下来的每一名战士都带走了他一片肉!”

    “哦啦!”奥斯卡赞叹一声“真是好主意!”

    战区司令打量了一下在座的军官“你们也别当笑话听!要是谁做了蠢事我一样用这法子对付他!”

    军官们连忙垂下脑袋做出一副餐盘很诱人的样子。

    奥斯卡轻轻叹息了一声他看得出来费歇尔将军是一位敢打敢拼的好军人但他手下充斥着一群唯唯诺诺却又耍弄着各种小聪明的贵族子弟。这些脸上还带着菜色的青年军官没几个是打仗的料他们来到战区只不过是为军衔进阶捞取资历领导一个团、或是一个师不用拼命只需呆在碉堡里。然后等时候一到便抽身走人在军衔处提交一个参加过什么什么战役、歼灭过多少多少匪徒的功劳簿之后就等着升迁等着调往司令部或是某个人口集中有女人、有沙龙、有舞会、有油水的大城市。

    “难道……就没有一个能争善战的家伙?”奥斯卡低声探问。

    费歇尔中将立刻明白过来元帅显然猜到了这里的实际。这位面相普通的中年将军指了指位列方桌末尾的一名军衔最小的军官。

    “桑迪南霍鲁姆斯家族的小少爷791年大暴乱刚刚开始的时候他全家人就遇害了之后他就加入近卫军是我手下打得最狠的突击团长。”

    奥斯卡留意了一下那名面无表情只顾埋头吃喝的少校团长。

    “看他样子……是来复仇的?”

    “没错!”费歇尔中将望着小个子的桑迪南少校欣慰的点了点头“别看这个小家伙参军不过三年手段可高明得厉害!他是打仗的好手连山里的匪徒都怕他!”

    奥斯卡拍了拍中将的肩膀“这个人我要了!”

    费歇尔将军竟然高兴地为亲王殿下倒满一杯白兰地。“那我就谢谢您了!我早就打算把小桑迪这尊瘟神请到山外去您知道山里的匪徒在作战时为什么那么勇猛吗?”

    奥斯卡摇了摇头。

    战区总司令冷笑了两声“因为他们都说就算力战至死也不能落在桑迪手里。”

    “桑迪干什么了?”奥斯卡有些惊异。

    很明显费歇尔将军有些犹豫最后他只是摆了摆手“算了!这可是神诞大餐说出来会亵渎神明更会倒尽胃口!不过不久的将来您就知道了桑迪一定会让您大开眼界。”

    奥斯卡有些期待他再次打量起未来的安鲁王朝保安部长。尽管这时的小桑迪还是一个满脑子变态念头的近卫军少校但他那些骇人听闻的手段已经具备了一个屠杀人民的刽子手所有的品质。

    元帅一行人的神诞大餐是在入夜以后结束的南方军的军官喝了不少酒若在平常费歇尔将军禁绝一切酒精输入山地防区这些贵族青年差不多已经忘记酒精的味道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和神诞节来得还真是时候。

    这天晚上奥斯卡怎么也睡不着他在充作战地司令部的那座大型碉堡里来回溜达间或还会找个卫兵聊上几句。

    元帅能够体谅山地战士的艰辛这片土地没什么出产只有冰雪和猛兽。除此之外战士们还要面对贵族军官的鞭笞和神出鬼没的匪徒似乎一切都令他们受够了可他们只是一边抱怨一边监守岗位。

    奥斯卡在城堡里遇见了一位记有十九年军龄的老兵。老兵畏畏缩缩地接过了元帅递过来的雪茄仔细闻了闻然后异常珍惜的揣进怀里。

    “家里好吗?”

    老兵就笑“都好!都好!”

    “怎么个好法?”奥斯卡也笑了。

    “暴乱以后地方上就没来过税吏从前那位男爵老爷也被赶跑了所以……家里都挺好的!”

    奥斯卡就不笑了老兵也像冰雕一样矗在那里。

    “那就好……那就好!”奥斯卡还是开口了但他并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还是第一次与一个地位低下的役兵这样接近。

    “元帅!”老兵欲言又止但他最后还是鼓足了勇气“山里面都是些可怜人!跟我们这些当兵的一样所以兄弟们下手的时候也不会往死里拼。”

    奥斯卡有些了然这和他猜想的差不多“所以……你们就在这围着他们跟他们耗下去?”

    老兵摇了摇头“围不住的他们总会找到缝隙。”

    奥斯卡不再说话了他告别老兵上到堡垒顶层将住在自己隔壁的默茨海尔和亚宁.切尔曼都从床上拖了下来。

    保尔就对黑魔打了个哈欠“我就说吧倒霉的永远是咱们四个人。”

    不过很快又有新人加入了吕克.西泰尔旅长也从床上爬了起来他是被自己的勤务兵叫醒的。

    奥斯卡将几位部属请到自己的房间他还招呼科克中尉从城堡的伙房取来了一些神诞大餐的残羹。黑魔负责温酒保尔负责加热食物不一会儿他们就聚在一块儿吃了起来。

    “毕竟是战区物资都是摊到人头上的!”默茨海尔咬了一口面包出一阵碾碎冰块一样的咀嚼声。

    奥斯卡点了点头他嘴里有一块难以下咽的腌牛肉。“你们看到了吗?这里的人对待咱们可不是很热情!”

    吕克.西泰尔点了点头“一向是这样南方军人认为匪徒是杀不尽的他们习惯像现在这样把匪徒围起来时不时的打上一仗既无多少损失也没有太大风险。”

    奥斯卡有点不耐烦“考虑过谈判吗?我以为南方军人对匪徒怀有刻骨的仇恨可现在看来似乎下层军人都很同情他们。”

    军情处长为难的咽下面包“这是没办法的事!您白天不是还说过吗?匪徒里面没准就有士兵们的邻居甚至是兄长他们都是穷苦出身。”

    亚宁.切尔曼也凑了上来不过他说的却是另外一回事。

    “阿欧卡亚女爵的信息应该已经出去了南方分局相关的几个特工小组正在抓紧布置。”

    奥斯卡望了分局长一眼“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件事?”

    亚宁皱起眉头“我有些担心!大力神海格利斯不好对付!我们是不是再把计划……”

    奥斯卡摆了摆手“卫冈逃不掉!海格利斯必须被铲除有这个强大的军阀世家作阵维耶罗那我们永远也别想干出点眉目。”

    “可您要干什么呢?”亚宁.切尔曼终于说出心里话他知道面前这位殿下还没把自己引为亲信因为默茨海尔知道的事情自己完全一无所知。

    “你想知道?”奥斯卡微微笑了笑“并且……知道了不会后悔?”

    亚宁.切尔曼点了点头“殿下我是军人军人只会服从命令所以我本不应向您探问这件事但……我希望您能领会我的心意。”

    “好了亚宁我明白你的心意。”奥斯卡扶住分局长的肩膀“其实你应该猜得到只要卫冈将军有个什么意外海格利斯家族就会陷入混乱至少他们找不到合适的继承人。”

    “在这之后帝国南方最坚实的地方势力就会出现一个趋向崩溃的缺口我们要做的就是向这个缺口注水进而冲毁整条堤坝然后……”

    “再造一座新的!”亚宁.切尔曼已经完全领悟了。

    “就是这样!”奥斯卡抿了一口荡漾着火焰的白兰地。“除掉卫冈只是一个开始我们要将这股烈火引向商人。这个世界不应该存在波索特家族那样的精神领袖他们表面上标榜自由、平等其实他们是为与他们同样富有的人争取政治地位。山里面的可怜人只是他们手中的筹码我们只要干掉操盘的庄家这些筹码自然就一文不值了!”

    “但……就让这些筹码散在桌面上吗?”吕克.西泰尔准将又有些担心了“我们总得把筹码收拢一下。”

    奥斯卡无奈的笑了起来“我知道我知道您的特种作战旅不会无仗可打!咱们来这儿是要干什么?还不就是为了收拢筹码!”

    特战旅长尴尬的笑了笑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默茨海尔终于言了他又换上那副招牌一样的苦脸。

    “殿下有件事情得彻底解决了!我们已经深入战区那位……那位法兰公主是不是显得有些多余?”

    “是啊是啊!”保尔突然叫嚷起来“法兰公主和莫妮亚都是神经病火枪手还教大肚子的孕妇开枪呢!一副要跟都林来的不之客决一死战的样子。”

    奥斯卡稍稍有些头疼埃瑟芬.克里腾森是三世陛下托付给他的还记得陛下说过这个儿媳是他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之一!也就是说埃瑟芬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禁不得一点闪失!如果真有什么意外!奥斯卡更头疼了相信三世陛下真的不会让他回都林。

    可是……现在要怎么办呢?这里是近卫军的军事禁区一个男人的世界!有个怀孕的女人和一个遇见只兔子都会开枪的神经病确实不是什么值得庆幸的事。

    “我……想不出什么好办法!谁有办法吗?”

    男人们互相望了望要撇开这个怀孕的女人吗?他们都没什么好主意。

    “把她藏起来不就行了吗?”小科克突然插口进来。

    奥斯卡敲了敲勤务官的额头“我们还不知道把她藏起来吗?可关键是把她藏到哪?我想不到有什么安全的地方。”

    亚宁.切尔曼似乎对这件事有些信心“给三世陛下的密报不是出去了吗?我相信三世陛下会亲自安排这件事毕竟……他又得了个儿子也不说定!”

    奥斯卡猛的抛开餐盘“亚宁!记住!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埃瑟芬大殿下怀着的孩子是三世陛下的孙子或孙女可别在叫错了!”

    南方分局长连忙点头他也意识到自己在对待这件事时的态度有些轻佻。皇室处理丑闻的手段是有史料可以参考的想想就觉得后怕。

    奥斯卡烦躁的抓了抓头“真是的!事事不顺心!这些日子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您太疲劳了也太过依赖酒精和烟草。”默茨海尔边说边将亲王殿下的酒杯夺了过来。“不过话说回来咱们在维耶罗那不是干得很漂亮吗?而且阿欧卡亚女爵那边的情况也十分……”

    “还没结束呢别在这个时候下定论!”奥斯卡不耐烦的打断了男爵他并不清楚自己这是怎么了似乎总有一个声音提醒他要干点什么可他又完全摸不着头脑。

    “那就这样吧……”特战旅长突然说话了“明天元帅就明天!咱们也别做什么战前动员、战况分析之类的事情啦!战士们早就等不及了!咱们进山!找几个匪徒磨磨刀!”

    过了好半晌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终于现自己的烦恼源自合处自从真正成为一位元帅之后他已经站在权利的制高点这使他距离鲜血淋漓的战场越来越远了。

    小奥斯卡像头好斗的公牛一样鼓起眼睛。

    “是啊!咱们去磨刀吧!”

第三章

    希望泰坦的新老读者都能把新月的新书《我的**动机》收藏一下!票子可以分流一些到那边。新书很难熬泰坦这边我也得做到兼顾更新虽然慢一点但一定在年内完成这是新月的承诺。

    第三章

    贝希特斯加登只有一座铁匠铺就在贵族和大商人聚居区的山脊下面。平常人们都能听到铁匠铺子锤炼马蹄铁的声音但今天不同。从早上开始老铁匠一直在磨刀专心致致地磨刀。

    “您看看!差不多了!”铁匠把水磨上的小刀递给坐在门边的中年人。

    卫冈.亚布宁.海格力斯接过小刀查验了一下然后他用手指弹了弹锋刃“好家伙!”化装成药材商人的近卫军上将出一声赞叹。

    “收起来吧您可能会用到。”老铁匠擦了擦手然后就为他的家长倒了一杯茶。

    卫冈将军望了望门外的街市贝希特斯加登刚刚下过雪街道和古老的住宅都披挂着灿烂的雪光。

    “一切还算正常吧?”

    老铁匠向将军摇了摇头“除了这里一切都不正常!您知道的。”

    卫冈将军也摇了摇头“我怎么看不出来?”

    老铁匠有些犹豫这种事不该由他来说。

    “那位亲王殿下的炮兵师为什么呆在伊森乐尔兵营一直不走?他们不是说要去艾斯多尼会师吗?”

    海格力斯无奈的叹了口气“据说是因为天气他们的火炮不能受潮可山里一直在下雪。”

    老铁匠又有点不相信“那么……维耶罗那呢?红虎骑兵军不是已经在城外驻扎半个月了吗?他们怎么也不进山?”

    “他们接管了森罗万宫的防务那里毕竟住着一位帝国公主再说安鲁家族的小小姐也在那。”

    老铁匠难以置信地望着家族的大家长。“您不会真的这么以为吧?奥斯涅元帅将他的炮兵师和一个整编步兵师留在伊森乐尔兵营是因为那里有咱们家最忠诚、最强悍的主力军团;他又将红虎骑兵军留在维耶罗那是因为维耶罗那是海格力斯的根本咱们的大本营!他已经完全控制了咱们家的两处命脉。您没考虑过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吗?”

    海格力斯有些紧张的摇了摇头“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奥斯涅元帅与我有过协议他只是对我还不太放心。”

    老铁匠点燃了火灶他知道自己改变不了家长的思维。“我可看不出奥斯涅元帅把协议当回事他的人在艾斯多尼扣留了波索特小姐我们还不知道那里到底生了什么事!”

    “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卫冈将军有些不耐烦地瞪了一眼家族的密探他觉得老铁匠太多话了。

    “时间快到了!”近卫军上将看了看天色他又不免有些担心。“维特尔斯巴赫爵士的官邸怎么样?没什么异常吧?”

    老铁匠肯定的摇了摇头他对自己份内的事还是蛮有信心的。

    “没有任何异常客人是准时到达的进入官邸之后就没再露过面。维特尔斯巴赫爵士照常出门照常回家。最近……贝希特斯加登也没来过几个外人您不必担心那些军情探子。”

    卫冈将军还是有些疑惑他掏出怀中那封信件又查看了一下。“不瞒你说我最担心的就是眼前这件事。波索特家族一直都很低调为什么这次会让我的女儿出面约会我呢?”

    老铁匠耸了耸肩“可能是埃娃小姐想念您了就拜托丈夫看望您一下。”

    “没那么简单!”海格力斯收好信件“波索特家族一定是不耐烦了要不然他们不会冒险约会我。我为那位特蕾莎小姐的安全担保过的谁知道奥斯涅元帅会把事情变成这样!”

    “那个安鲁家的小子没安好心。”老铁匠愤然喝了一声。

    “我知道!我要走了去看看我的女婿会说什么!”近卫军上将起身告辞老铁匠将他送出门。

    “欢迎您下次再来我这儿的手艺是附近最棒的!”铁匠望着将军的背景高声呼喊着。

    中午卫冈将军很准时他依照约定敲响了维特尔斯巴赫爵士家的门钟开门的是管家卫冈觉得这个人有些眼熟他好像在哪见过这位眼眶深陷、留着两撇八字胡的小个子男人。

    “爵士早上出门了家里的客人在餐厅等您!”管家接过将军的熊皮棉袄棉袄上传来一股浓烈的草药味。

    卫冈将军走进门廊又拐入餐厅他终于看到了餐桌旁的座位上倒卧着的那具已经高度腐烂的尸体。大力神海格利斯猛的拔出袖里的短刃他四下望了望管家已经不见了室内空无一人。

    蛆虫在尸体的口鼻钻进钻出偶尔会落进餐盘里。卫冈有些心虚的挪进餐厅他还认得自己的女婿还知道女婿是被割喉一刀了结了性命。那处惨白的伤口向外翻卷着蛆虫充斥其中尸肉已被啃食一大块。

    尽管室内所有的灯台都燃着熏香但海格力斯还是掩住鼻子。

    这是陷阱!近卫军上将的脑海终于产生这种认知。

    “您能为我解释一下这件事吗?”阿欧卡亚女伯爵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海格利斯立刻转往那个方向他看到一位美貌动人的小姐被一群高大威猛的近卫军战士簇拥着。

    “你是谁?”卫冈将军横过短刃。

    “安鲁军统调查局秘密行动部门的负责人!”阿欧卡亚走入餐厅她放下了面纱但尸体散的恶臭还是让她皱起了眉头。

    “卫冈将军把刀放下吧!咱们应该坐下来谈谈我又不是你的敌人。如果刚才不是麦克中校认出了您恐怕我的手下已经把您给抓起来了。”

    麦克中校走出战士的群体“您好将军咱们在维耶罗那见过两次我认得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为什么会在这儿?”海格力斯仍然高擎着短刃他终于想起这个小个子“管家”是跟随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特战军官之一。

    “您看到了!这是安鲁军统调查局与帝**事情报局联合进行的一次秘密行动我们是来抓捕抵抗份子谁知道……来的人是您!”阿欧卡亚漫不经心的坐到餐桌旁她又向麦克中校示意了一下。“行动结束了!联络当地的司法部门吧把普尔考.波索特的尸体吊到广场上示众就说是咱们处决了一个匪徒。”

    几名军人立刻走了过来他们合力搬开了波索特家族的二少爷然后又把这具僵硬的尸体拖到门外。

    卫冈.亚布宁.海格力斯有些难堪的站在那里他注视着自己的女婿虽然他不怎么喜欢这个商人子弟但普尔考.波索特毕竟是他的女婿。

    近卫军上将终于不耐烦了他将女儿的信件抛到桌面上。

    “别告诉我这一切不是你们计划好的!你们早就知道我会来赴约对不对?”

    阿欧卡亚笑了笑“上将阁下我们是来抓捕危害帝国司法安全的罪犯如果您非要承认自己是罪人的话我也没办法!”

    “呵呵!这难道不是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诡计?”海格力斯已经完全明白了。“你们把我诱到这个鬼地方在我进门之后丢出早就被你们杀害的尸体你们是要逼迫我和波索特家彻底决裂!”

    阿欧卡亚摇了摇头“将军这好像……也没什么不好!军事情报局已经联合帝国司法部、皇室特勤处向西方王国联盟布通缉令波索特家族极其成员是帝国的罪人任何收容或是包庇泰坦罪犯的行为都是对我国的公然挑衅。”

    “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卫冈将军有些难以置信。

    女伯爵耸了耸肩“在您的进门之后生的您不必怀疑。”

    海格力斯知道自己已经完全栽进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陷阱里现在看来这个阴狠的小家伙早就打定铲除波索特家族的主意。

    “我的女儿呢?”海格力斯指了指桌上的信件“这是我女儿的亲笔信你们控制了她对不对?”

    阿欧卡亚似乎还是不打算承认这一切她只是轻轻摆了摆手。

    “您放心埃娃很安全!不过……她若是知道是自己的父亲联合军情部门谋杀了她的丈夫她可能会很伤心。”

    “你在开玩笑!普尔考是你们……”

    “不!”女伯爵摇了摇头“将军是我们!你与我!是我们合谋围杀了普尔考。”

    “您一定想到了对不对?”阿欧卡亚指了指餐桌上那封信。“在我们处死普尔考之后我们用他与埃娃的结婚戒指取得了您女儿的信任然后假传她丈夫的话让她写信约会您。可她等到的是什么?不是父亲的问候而是丈夫的死讯。她会怎么以为?事实很明显呀!”

    “虽然这的确不关您什么事但您会和我们的军情特工一块儿走出这座官邸而那些商人布置在贝希特斯加登的探子就会看到这一切。再说普尔考已经在广场上示众了!虽然腐烂得有些离谱可是商人们还是会认为是你出卖了他。”

    “哈哈哈!”第五军区司令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不过他笑得苦涩极了。“这就是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阴谋吗?若是我不合作呢?”

    阿欧卡亚摇了摇头“您有一个儿子在管理伊森乐尔兵营亲王殿下的炮兵师已经瞄准了他的卧室;您还有一个儿子在维耶罗那主持第五军区司令部的日常工作但阿莱尼斯公主殿下经常约他进宫赴宴;还有埃娃她在昆德拉我的一个行动单位24小时守护着她。所以我认为……您应该与我们合作。”

    “算了!”卫冈将军突然摆了摆手“到现在我才明白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用心!你回去告诉他吧我本来是想与他合作的。可是现在看来……他是不会放过我了!所以……要战便战。即使我死了海格利斯家的子弟兵也不会任由他在南方为所欲为。”

    “已经晚了上将阁下!”阿欧卡亚有些感叹的摇了摇头“您不该低估我的主人您认为他真的会和海格利斯家的子弟兵开战吗?您别忘了那样一来南方又将陷入新一轮战乱!”

    卫冈沉思起来他知道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一定策划了很久但是……他还有更厉害的手段吗?

    阿欧卡亚指了指餐桌上的那杯酒。“上将阁下您没有尝过那杯酒又怎么会知道酒里有没有毒呢?哨所里的那位幸存者应该已经抵达都林帝**事情报局会让他在阿尔法三世陛下的御前陈诉当年那段往事。当然一个近卫军低级士兵的供词还不足以指正您的罪名我们还有一位出身波索特家族的小姐。特蕾莎很听话她已经招认了您与帝国罪犯相互勾结的全部事实!”

    “还需要我再提醒您吗?”阿卡摘下面纱餐厅里的尸臭已经消散了不过很难相信在暗地里推动这一切的人竟是这位美貌动人的女伯爵。

    “向外国武装团体开放边境、阴谋刺杀帝国皇室成员与安鲁家族嫡系成员、与匪徒武装的资助人联姻、与阴谋破坏帝国稳定和司法安全的商人阶层互通信息!您知道这些指控意味着什么吗?”

    海格利斯盯着面前的酒杯他不禁想到当初在森罗万宫的那个场景。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揭穿了当年那段公案可自己没见到证人也没尝过那杯酒他当时的思路非常混乱。所以……他上当了!或者说……他在跟随这位亲王回到南方的时候就已经落入早已测算好的陷阱!

    “这些指控意味着您将以叛国罪被送上断头台!而海格利斯家族将被剥夺荣勋武装和所有的封号以及封地到时候根本不用我的主人自己动手皇帝陛下的特使就会找上门将您的家人全部送进多摩尔加监狱。”

    大力神海格利斯揉捏着自己的手指他不知该怎么评价针对自己的指控因为他相信即使自己没做过什么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也有能力把指控变为事实更何况那些事情的确是自己和家族做过的。

    “说吧……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条件是什么?”卫冈将军委顿的靠在座椅上他已经输掉了一切他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倾家荡产的药材商人。

    “您终于想通了!”阿欧卡亚笑得异常灿烂“主人的条件很简单海格利斯必须交出军权!”

    卫冈将军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我就快被他送上断头台了!他还不是一样能够得到想要的那些?我不想跟你浪费口舌了把我押到都林吧我接受皇帝的审判。”

    “别打这种马虎眼!”阿欧卡亚的目光冷了下来。“您不会到都林的!您以为我的主人没有算计到吗?阿兰元帅会让他的老朋友受到审判吗?他会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卫冈.亚布宁.海格力斯有些寒心他有点不明白曾经的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只是一个精力旺盛的小孩子他是怎么变成今天这只怪物的?

    “按照亲王殿下的预计帝国皇帝在得悉你的罪状之后一定会大雷霆!但他不会公开审判你因为你的背后站着阿兰元帅即使三世陛下清醒的认识到阿兰才是幕后真凶但他还是不会罢黜近卫军统帅因为阿兰的作用是他不能舍弃的!所以……你要顺着皇帝的心意办这样才能拣回自己和你全家的命!”

    “顺着皇帝的心意办?”海格力斯有些迷惑也有些惊讶他竟然能够与谋害自己的人心平气和的谈起这些事。

    “是的!顺着皇帝的心意办也是顺着奥斯涅亲王的心意!”阿欧卡亚朝近卫军上将丢去一封空白的公函。“给三世陛下和阿兰元帅写信吧辞去帝国第五军区司令长官的职位并且申明海格力斯家族永远退出泰坦军籍全体家族成员避居西尔西!”

    “西尔西?”

    阿卡微微一笑“意利亚外海上的一座岛屿据说风景还不错呢!”

    两名特种战士分别站在第五军区司令的左右两侧他们为帝国上将准备了墨水和羽毛笔并且取走了他的短刃他已经不需要那件凶器。

    卫冈自嘲的笑了起来“我想……我是世界上第一个自行申请流放的贵族吧?”

    阿欧卡亚将羽毛笔向上将手边推了推“将军别浪费时间了写完这封信您和您的家族就安全了。亲王殿下会在三世陛下应承这件事之后出兵护送您和您的家人前往西尔西群岛您可以在那做药材生意现在这身行头其实很适合您。”

    海格力斯没有理会女伯爵的讥讽他拿起了羽毛笔但又下意识的望了望餐厅里的座钟。

    “是在惦记您的卫队吗?”阿欧卡亚突然呵呵笑了起来“我听说……若是您在一个小时之后还没走出这间官邸跟随您来到贝希特斯加登的精锐战士就会闯进来解救您!有这回事吗?”

    海格力斯没有言语不管有没有这回事既然对方已经说出来了那么这回事就不存在了。

    “您放心!”阿欧卡亚又把墨水瓶推到上将手边。“我们不会把您的卫士怎么样!而且我们还会保护您的安全!因为再过一阵子波索特家族就会收到探子们传来的消息他们家的二儿子在与您的会面中遭遇埋伏并且被割开喉咙当街示众!愤怒的老波索特会疯狂报复您也说不定。”

    海格力斯的手在轻微颤抖他是愤怒的却又感到前所未有的狼狈。

    “您还在犹豫什么?”阿卡不耐烦了。“难道您真的希望自己的族人全都送进监狱?您真的希望海格力斯家的子弟兵被同胞屠戮殆尽?作为军人!您已经败了!败得连一枚筹码都不剩!”

    最后我们要承认!这位近卫军上将的字迹着实不敢恭维但他将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心意表达得非常准确。阿欧卡亚吹干了公函上的墨迹她满意地打量着信封落款的上那枚代表海格力斯家族的大力神印记。在过不久这个印记就会随着这个大家族的陨灭而彻底失去意义。

    当卫冈.亚布宁.海格力斯在军情特工的簇拥下走出这间官邸的时候他看到贝希特斯加登的街市已经被军情第一特战旅的官兵占领了其中甚至还有属于他的卫士这些忠诚的子弟兵也许还不清楚生了什么事。

    贝希特斯加登的贵族家庭纷纷涌上街头来自都和帝国第五军区的战士处死了一名匪徒领这可是天大的喜事他们呼喊着大力神的名字并向街道散满冬日里盛开着的雏菊。

    卫冈将军不得不赞叹一声他转向身后的女伯爵“我想……我可能没机会见到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了替我向他转达一句话就说……他干得真是漂亮!”

    “谢谢!”奥斯卡欢天喜地地从士兵手里接过那只野雉他查看了一下雉鸡身上插着的那支雕翎细箭。

    “是我射中的吗?”亲王殿下似乎仍在怀疑。“我的箭术一向不怎么样!”

    “元帅瞎猫也能碰上死耗子!”鬼箭手米吉安这样安慰奥斯卡。

    果然近卫军元帅当时就拉长了一张脸。“喂!箭士团长你这话太令人郁闷了!”

    于是山林里的战士们就笑了起来笑他们的统帅成了只瞎猫还笑那只死了的耗子。

    军情特战第一旅所辖四个整编团进入山区已经半个多月了不过他们将自身行动限制在很小的范围内。吕克.西泰尔旅长希望战士们在熟悉山林的环境之后再投入战斗。

    奥斯卡对此没有异议他挺喜欢这个苦寒之地。阿利登山谷地区的日照时间非常短每天只有八个小时多一些如果遇上阴雪天气山谷就更美妙了睁开眼睛完全分不出白天还是黑夜。

    陡峭险峻的地势为特种战士提供了很多难题他们的军靴会被雪地里的木刺刺穿他们的马匹会陷入雪坑不能动弹。当然最艰苦的还是要算行军山里完全没有路士兵们只能自己动手清理。雪地里埋着刺藤许多负责开道的战士都被搞得血肉模糊但只要把尖刺从手里挑出来就行了军情第一旅的战士是铁铸的他们怎么会在乎这个。

    为了保暖战士们根本没带铠甲进山他们穿着厚厚的棉衣披风里子也填充了棉花但这东西在起风的时候用处不大。山里的北风可以吹裂柔软的耳垂战士们的耳朵和嘴唇上都裂着几道血口子。当营地一开饭他们就会在咀嚼食物的时候将嘴唇上的血口子撑得更大那样子真成血盆大口了。

    不过还好战士们都很严肃通常只是抿着嘴乐上一阵。其实说实在的他们也不想整天绷着个脸但若是大敞开嘴巴笑上一会儿嘴唇就会再填几道血口子。所以……还是算了吧有事没事都不要太高兴了。

    如果这些都不算什么那么“脚底寒”就是最致命的。“脚底寒”是冻疮引的一种病变得了“脚底寒”的战士会烧会抽搐最后一直抽到死。因此吕克.西泰尔旅长下了严令不管你的靴子有多臭每天太阳最暖和的时候都要晾晒一下如果遇到阴天下雪就把湿冷的袜子脱下来系到脖子上用体温把袜子烤热总之要让脚底保持干燥。

    战士们不是来游山玩水的他们没功夫欣赏奇峻的雪山冬景再说林地里的风景全都是一个样子连个显眼的参照物都没有。走出营地的斥候小队经常迷路不是陷在某个山沟钻不出来就是不知不觉摸上一段绝壁。

    匪徒在哪?战士们心里有数!雪坑里可能有人打埋伏、山脊上的林带可能布满陷阱、看上去异常平静的开阔地可能隐藏了好几个狙击手不过这一切都难不倒他们秉承8431的战斗传统老兵教育着刚刚成为特战队员的新兵。

    “眼睛睁大点目光不要停在一个地方搜索要仔细走路的时候要用手杖或是剑鞘扎实落脚的地面免得踩中陷阱。”

    说到陷阱又有人言了。

    “匪徒都是制作陷阱的好手他们做的陷阱就像元帅的千层糕那样一个套一个一环接一环哪怕踩中陷阱也不能乱动因为你有可能害死一队人也说不定。”

    说到最后终于提到牺牲了老兵用身上的伤疤威胁新兵。

    “看到了吗?幸运的就像这样断胳膊断腿那才叫不幸可毕竟你还活着所以不要干傻事不要逞英雄!记住你是队伍中的一份子也许你一个人可以救大家的命也许因为一点小错误大家就要你的命。”

    确切一点说最后这句话才能概括8431的传统没人是英雄没人能做傻事特种战士是由军衔和军阶组成的一把双刃剑。

    这一天和之前两星期的大练兵没什么区别。近卫军元帅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一大早就在军号的催促中爬出温暖的被卧他穿上了一套简单的武士服只在外面罩了一件轻便的狼皮夹袄。

    照例他和战士们先检查了一下营地里的马厩。元帅似乎不怎么放心因为昨天夜里又冻死两匹。宰了马煮上几大锅马肉汤虽然战士们都有点心疼可马肉下肚以后他们就闭上嘴巴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大麦饼子和干裂的面包权且充作早点连元帅都吃这个谁又能抱怨什么。将麦饼和面包在马肉汤里多泡一泡再多放些盐还是能咽下去的。

    宰杀马匹的血腥气和马肉汤的芳香吸引了附近山林里的野兽于是战士们的工作开始了虽然他们不是来打猎的可送到嘴边的肉食不能不吃。箭士团在这个时候会占据这片山里的制高点突击团会由四面八方围堵而上猎物通常都会逃往两座山峰之间的豁口但占据豁口的强袭团会将它们赶上山。最后山上的箭士就冲了下来箭箭致命。然后战士们便收工带着战利品回到营地。

    连夜队伍里的裁缝和大厨会把猎物的皮革全都剥下来第二天在晾晒一下之后就分给各团战士。战士们人多自然有人分不到但大厨会在这个时候搬来熬好的野狼肉和山猪肉到时让没有皮袄的人多吃两口也就算了战士们通常不会抱怨。

    今天奥斯涅元帅射到一只野雉战士们就开始议论他们说亲王殿下其实练了一手好箭术只不过咱们看不出来。有人就反驳不对!元帅的箭是想射米吉安团长结果米吉安团长变成一只野鸡。

    “哈哈哈哈哈哈!”战士们开怀大笑不过嘴巴一动就牵扯到血口子于是战士们又皱着眉头捂住嘴巴出一阵“咝咝”的吸气声。箭士团的米吉安团长在这个时候已经凑了上来他踢了战士们几脚。“兔崽子们!是亲妈养的就给我去猎头豹子别在这儿说风凉话!”

    战士们最后就“咝咝”的散开了不过当天夜里营地附近真的来了一头豹子。它还不停的叫叫得特种战士不得不提起家伙爬了起来。他们对着那片山林大声喊“狗崽子!等天亮就去收拾你!”

    不过公主殿下的宠物“勒普伯爵”可不这么认为它知道这里的男人都喜欢它那个圆头圆脑、总爱拿巧克力糖块逗引它的小个子还摘掉了卡在它睾丸上的束精环。

    奥斯卡说“做个男子汉吧!”

    勒普就点头它对下身传来的那种极度饱涨的感觉有点陌生但经过一段时日之后它就习惯了。

    今天夜里对于重新成为一个男子汉的勒普来说确实是美妙的空气中传来异性散的强烈气息这令勒普兴奋得浑身抖。它不顾战士们的阻挠毅然穿越陷阱密布的丛林然后和那头雌性云豹一同吼了起来。

    那头雌性云豹漂亮极了!至少勒普是这么认为它还知道这头漂亮的小母豹非常年轻也非常健康。于是没费多少功夫勒普就和对方亲热起来然后它们就不叫了山林终于恢复平静。

    奥斯卡没睡着他是被豹子叫的估计明天一早他就会把那个小环儿给勒普重新套上。

    教历799年1月1o号又是新的一天。元帅起得很晚太阳渐入中天的时候他才开始刮胡子。

    士兵们仍在各忙各的每个团、每个中队、每个小队、每个人都有自身的责任这个特战旅中的任何一个部件都在按部就班的运行。

    下午一点半营地西边的山沟里突然窜起一道火箭火箭带着尖啸升上天空所有的士兵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计他们保持着千奇百怪的姿势、一同注视着火箭达到天穹的顶点。

    在火箭下落的时候终于有名战士呐喊了一声“遇敌警讯!”

    “是遇敌警讯!侦察队出了遇敌警讯!”

    泰坦帝**事情报局直属特种作战第一旅的营地立刻就沸腾了所有的战士都将刀兵攥在手里各种口令响成一片最后是他们的旅长大人一声喊强袭团的一千名骑士飞虎一般扑下山坡冲入响箭升空的那方山林。

    奥斯卡终于走出自己的营帐他带着一脸肥皂沫儿手里抓着一把刮脸刀这位元帅拉住一名全副武装的卫兵。

    “生什么事了吗?”

    卫兵兴奋的瞪大眼睛“我的元帅!交战了!交战了!”

    奥斯卡就喊“那咱们还等什么?我的马呢?”

    等亲王殿下骑着他的巨马赶到现场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胡子还没刮干净的近卫军元帅立刻就瞪起眼睛。

    “你们在干什么?不会游斗吗?不会诱敌深入吗?”总之元帅的意思就是我还没玩儿够呢。

    吕克.西泰尔准将只得摇头苦笑他指了指已被特种战士排成一行的尸体“元帅您看到了他们只有六个人这只是匪徒的一个侦察小队。”

    奥斯卡眨了眨眼他就说“哦啦!那这次就算了!”

    晚些时候一直在亲王殿下的营地附近打游击的桑迪南少校听说了这件事他在晚餐的时候带着自己的一个小队赶回了大本营。

    这个短小精悍的南方贵族找到了当时的侦察队长将遭遇敌人的具体经过仔细询问了一遍然后他就向亲王殿下提议说是应该检查一下匪徒的尸体。奥斯卡有些奇怪他的骑士已经把匪徒的尸体剥光了还要怎么检查?

    桑迪就说咱们得剖开他们的肚子看看他们吃过什么东西。

    “不愧是恶魔桑迪!”奥斯卡开始有些了解这位突击团长的绰号了。

    恶魔桑迪亲手剖开了匪徒的肚子他的手法令解剖手爱德华先生也点了点头看得出这小子经常做这种事。

    桑迪仔细的检查了匪徒的胃袋里面竟然空空如也只有一些深褐色的球状物。南方军的突击团长很高兴他把这个小硬球给近卫军元帅看了看那味道差点让奥斯卡晕过去。

    “元帅您别皱眉头这是件好事!这东西是没消化的树皮这说明匪徒的给养又耗尽了!也说明咱们可以进攻了!”

    奥斯卡点了点头他转向吕克.西泰尔旅长“你看怎么样?”

    吕克.西泰尔又转向桑迪“除了这个你还有什么根据?我们不能凭一块树皮就冲进去。”

    桑迪指了指附近的群山“匪徒的给养跟不上了所以他们才会消停下来要不然他们就会不停的制造麻烦咱们连安安稳稳地睡上一觉都很困难哪会像现在这样舒坦!”

    吕克.西泰尔只得点了点头他也为山区的平静感到有些震惊。以前他不是没和南方匪徒拼过命那些家伙确实不好对付而且就像倔驴一样顽固不分胜负绝对不会放弃。

    “还是您下命令吧!”准将旅长最后转向自己的元帅。

    奥斯卡也没犹豫“出击!”

    终年积雪覆盖的阿利登山区笼罩着浓重的夜宇单薄的云层下流淌着刺骨的北风朦胧的月亮潜伏在云层后面出淡淡的黄色光晕。

    漆黑的山林奏起毫无旋律的交响干涸的溪流石床泛着清冷的乌光。在山腰上特战队员拆毁了营地他们静悄悄的转移。

    行军的艰苦就在于隐没在雪夜中的各种危机。被积雪掩埋的坑洞很有可能深不见底一脚踩空的后果自然不言而喻。没有参照物、没有灯光战士们只能踩着队友的脚印摸索着前进。

    南方集团军群的封锁部队派给亲王殿下的向导是一个蓄着一脸大胡子的当地人这位中尉认识吕克.西泰尔准将他们曾经并肩作战也是在这片山区。

    准将对向导耳语了几句向导便答应了于是队伍转往另一个方向不过队伍里的人都不知道战士们还没有具备在没有星光的夜晚辨别方向的能力。

    奥斯卡留意了一下几株果树的朝向树枝厚重的一面肯定朝阳这说明我们在往西走!元帅有些诧异他就赶到队伍前列追上了几位团长。

    “我们不是在往西边走吗?”

    “是的元帅!我们是往西!”

    奥斯卡更加疑惑了“可我们的目的地在南边!”

    别列斯基指了指队伍的锋线“旅长说要去拜访一下从前的战友。”

    奥斯卡往手上吹了一口热气“开什么玩笑!这是走亲访友的时候吗?”

    几位团长垂下头他们似乎都有心事。奥斯卡看到问不出什么便又赶到前面去了。队伍在近卫军元帅抵达锋线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锋线上聚集着特战旅最优秀的侦察兵他们在队伍完全静止之后便散入附近的山林不一会儿就由队长回附近地区安然无恙的信息。

    奥斯卡现面前的山林有些不一样确切一点说这处林地耸立着好几座怪异的土包难道……“这是墓地?”

    “是的元帅!”吕克.西泰尔准将摘下了自己的帽子他逐一指点着山林中的那几处隆起。

    “那是麦考斯少校、那是赫雷下士、那是苏西尔中士、那是勒拿少尉勒拿少尉救过我的命……那边是佛阿利中士、还有巴斯克中校……”

    “这个呢?”奥斯卡指了指最显眼的那座坟包。

    “那是我们8431的旅长!”吕克.西泰尔露出缅怀的神情“旅长伤势很重我们把他抬到这儿。您看啊我们离山口有多近!可旅长还是没有走出去。”

    奥斯卡跳下马在勇士们的坟墓前单膝跪地他在念诵一遍神明的祷文之后便站了起来。“等咱们从山里出来了就把他们带走吧!我们的英雄需要一块巨大的墓碑要不然可记载不下他们的事迹。”

    吕克.西泰尔笑了起来“元帅8431已经不存在了军部甚至没有保留他们的军籍除了我们这些活着的战士没人知道他们的名字也没人知道他们的事迹。”

    奥斯卡耸了耸肩“这样的话……我们就建一座无名英雄纪念碑!”

    “无名英雄纪念碑?”特战旅长念叨了一遍这个陌生的名词“真是好主意!这样一来为帝国英勇捐躯的无名烈士也有了归宿!”

    “没错!就叫无名英雄纪念碑!”奥斯卡望着远远近近的坟冢重重地点了点头。

    “下命令吧旅长!”大虫和几位特战军官一同凑了上来。

    吕克.西泰尔冷冷地哼了一声“命令部队燃起火把告诉山里的狼崽子我们回来了!”

第四章

    799年都林的春天来得很早二月末就看到刚刚隆出地面的青草。皇带的机要秘书菲力普·古里安伯爵就是在天气刚刚转暖的时候回到都林的。

    古里安伯爵的假期似乎不怎么愉快他比在都林的时候还瘦了一圈在汉密尔顿宫的大门前迎接他的宫廷长官拉斯顿坎布雷侯爵就取笑他说他和妻子太疯狂了。菲力普就开始得意除了他没人能体会莫宁的好处。

    宫廷长官把机要秘书引到自己的办公室拉斯顿问起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菲力普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他说海格利斯家族要倒台了。

    海格利斯家族要倒台了!都贵族困一直都在议论这件事南方贵族组织了一个顾问团他们负贵向皇带阐述这个大军阔的犯罪事实不过三世陛下一直没露面没人知道帝国的主宰者会怎么落卖国贼。

    菲力普在到达都林的第二天便开始了本职工作不过人们都有点看不懂皇帝机要秘书的安排他将阿兰元帅与三世陛下的约会金部取消用近卫军总参谋长鲁宾斯普亚留斯元帅替换了皇帝的这段工作空白。

    鲁宾元帅在都的声势立刻水涨船高有此年轻的寡妇也打起这位老元帅的主意。都贵族都看得出在对待海格利斯家族的问题上阿兰元帅的立场非常顽固他在军部甚至公开表示针对海格利斯的指控需要深入探讨。

    阿尔法三世陛下不这样认为所以他嘱咐菲力普拒绝近卫军统帅的探视。

    在皇帝看来伤害了他的小侄子和小女儿的人死不足惜即使是阿兰也不能那样做。由特勤处的鲁道夫·霍斯伯爵亲自组织地案件复查工作很快就证实了军情局对海格利斯家族的各种指控这使皇帝更加坚信鲁宾元帅对他说过的话——银狐阿兰的某些思想舞极度蒂险的。

    到了2月25号阿尔法三世觉得不能在拖延这件事了。他就将鲁宾元帅召进寝宫打算和老元帅一抉儿翕出个主意。

    “其实……事情是明摆着地海格利斯出局了!”

    阿尔法三世点了点头他不知该感谢小奥斯卡还是该痛痛快快的揍这小子一顿。小亲王一到南方就将守护维耶罗那地世袭军勋家族连根拨起这多少都令皇帝感到忧心。

    “总参谋长阁下。依你看……海格利斯的辞呈会像字面上形容的那么简单吗?”

    鲁宾早就知道皇帝会怀疑这件事但他的答案也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陛下。如论如何海格利斯必须受到判罚要不然我国的国格和司法威信都将遭受无法弥补的损失。而且军人也会以为连海格利斯这样的大门阀都做着与商人阶层互相勾结地事那么近卫军的高级将领还有几个是干净的呢?”

    “走啊……”皇帝呻吟起来他痛恨自己地衰老也痛恨一切违反他心愿的事。“之前是你的前任瓦利尔西普留斯;现在是草五军区司令长官卫冈亚布宁海格力斯!一位是近卫军元帅一位是近卫军上将。军人们想一想就要寒心!”

    鲁宾元帅冷笑了两声瓦利尔西普留斯是个可怜虫卫冈·亚布宁海格力斯干胳就是在找死!阿兰的姿态摆得倒是很端正。但这位近卫军统师绝不会冒着顶撞皇帝的风险为他的昔日同僚求情。

    “陛下当务之急走恢复高阶将领在军队内部的威信。”

    皇帝点了点头。“其他地方还好说但是南方地海格力斯毕竟比较特殊他们家有历史、有传统他们的兵员虽然不像水仙骑士那样神经质但也懂得忠诚这个词是什么含义。”

    鲁宾元帅的笑容更阴冷了“咱们可以用一个新地英雄来代替那个犯了错误的大力神!”

    “你是说奥斯卡吗?”三世陛下摇了摇头。“不可能海格力斯家的子弟兵都恨他。”

    鲁宾元帅也摇了摇头“陛下。这个人选自然不能走奥斯涅元帅新一任第五军区司令应是一位为军人所熟悉的战斗英雄、受士兵爱戴、敢打敢拼的好将军。”

    “告诉我你的人选吧。”皇帝有些期待。

    “您听说过一位独臂将军的名字吗?冈多勒·阿贝西亚!”

    “冈多勒·阿贝西亚?”皇帝皱起眉头这是个很熟悉的名字但他老了一个老人的记忆是充满碎片的。

    “12年前刚多勒阿贝西亚将军以一个步兵师的兵力为帝国打赢了多瑙卡丹保卫战这是一个以步兵战胜优势骑兵的经典战例入选皇家军事学院的步兵军官教材。在797年的妻女山战场““”

    “我想起来了!”阿尔法三世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刚多勒·阿贝西亚将军走妻女山上的战场总指挥!我还亲自授予他帝国勇士勋章。”

    “是啊是啊!”鲁宾元师笑了起来但他的声音逐渐转低“您觉得这位将军怎么样?”

    皇带有些犹豫他知道这位独臀将军是小奥斯卡一手提拔起来的猛捋。

    “会不会引起某些人的非议?”

    鲁宾元帅摇了摇头“那就让那些人站出来把话说明白。如果阿兰元帅那边也有人选我们就比一比看看谁能比阿贝西亚捋军更适合做新一任草五军区总司令。”

    “阿贝西亚将军的军衔和爵位是……”

    “近卫军中将、帝国伯爵这都走您亲自册封的。”

    皇帝点了点头“军衔和爵位都很适合那么……就走他了?”

    “陛下我说过了您可以再留意一下阿兰元师的人选我们现在这样做的确有些武断。因为阿兰元帅毕竟是近卫军统师对一大军区司令长官的任免要经过他的同意。”

    “哼……”阿尔法三世突然冷笑了一声“还是算了吧阿兰的小动作太多了!还是别让他表意见!我会一道旨意给军部军部按章程把任命书到南方就行了!”

    “是陛下!”鲁宾元帅连忙行礼。

    皇帝挥了挥手。他还有此不放心。“就算冈多勒阿贝西亚将军地声威足以节制第五军区的海格力斯子弟兵但……还会不会有隐患?”

    “当然有隐患!”老元帅的脸色又冷了下来。“因为我们还没有判罚帝国的罪人海格力斯家族的影响犹在只有将他们彻底铲除我们才能在真正意义上夺回勃拷恩省和维耶罗那。”

    “铲除海格力斯?”阿尔法三世瞪大了眼睛“可我已经应承了海格力斯家族地辞呈他们会被流放!如果失信于人……他们家的子弟兵会动兵乱。”

    鲁宾斯普亚留斯元帅耸了耸肩“这种事根本不必由咱们来做!制造武装暴乱地几大恶都认为是海格力斯出卖了他们他们会报复的!到时我们只要为这些匪徒提供一些方便就行了!”

    皇帝恍然大悟。“然后动员复仇心切的海格力斯子弟兵进入山区剿匪!这样一来就在无形中冲淡了引兵乱的压力!”

    “没错陛下!”

    皇帝有些忧郁的望着老元帅“实话说了吧这是你的主意还是奥斯卡的主意?”

    鲁宾元帅微笑着摇了摇头。“陛下您误会了。虽然针对海格力斯家族的清查是由亲王殿下地军情特工执行的但之后的种种安排是由我和南方集团军群总司令尤金上将做出地。”

    “尤金捋军?”皇帝有些疑惑。

    “尤金将军在军情局坯丙介入调查的时候就得知这件事了他为军情局的工作提供了种种方便要不然在南方搜集海格力斯家的罪证应是极为因难的。作为南方集团军群总司令尤金将军自然最担心维耶罗那的局势他希望军部能够派遣一名优秀指挥官入主第五军区。”

    “是这样……”阿尔法三世了然的点了点头。

    “对了!还有一件事也跟南方有关。”老元师边说边从文件夹里掏出一份公函。“南方集团军群总参谋长达里奥贡萨莱斯上将正在接受军部总参地内部调查。您知道““南方商人与许多军政大臣都有些交往达里奥上将……”

    “行啦行啦!光明神保佑这位上将别被落实了指控!那么大年纪了还要背上一个不好的名声。”看来阿尔法三世对南方人已经极为厌烦了。他干脆躺了下来还给自己拉上锦被。

    鲁宾元师无奈的展开来自南方集团军群地公函“陛下尤金将军推荐了一位适合担任南方军总参谋长的人选您总得看看。”

    皇帝一把抢过公函他其至连看都没看就盖上了自己的印信这种事情他根本不在意再说他也不走很熟悉庞大的近卫军官僚体系乙在帝国的高级捋领中间他只认识少数一些值得信任的人。

    “尤金将军推荐的人选不会差到哪去南方有尤金在我很放心!”皇帝将文件丢还给老元帅还按响了床边的铜铃。

    这意味着会见结束了鲁宾元帅没再说什么他在最后又把恭祝皇帝身体健康的言辞说了一遍结果皇帝更不耐烦了。

    “让我静静吧!让我静静吧!”

    老元帅便诚惶诚恐的退了出去。

    作为皇帝的机要秘书菲力普古里安伯爵的日常工作非常烦琐他要负贵安排众位大臣与皇帝的会见尤其是在陛下卧床养病期间。除此之外还要接收各种文件然后再派各种指令虽然菲力普没有权利决定这些命令但他的权利走决定这些皇旨的执行顺序。

    “所以陛下农垦部的这项策划案必须回复了不然的话今年的农时就要错过了!”菲力普有些担心地望着日渐衰老的三世陛下。

    “可这是很大一笔钱!”阿尔法三世心疼地打量着那份计划书。

    机要秘书叹息起来。“这是没办法地事。南方农户一穷二白他们什么都没有如果没有带国农垦部门集中资助今年的收成又保不住了再说这笔钱走由奥斯涅亲王的军事情报局由贷款的形式放的。亲王殿下在南方缴获了商人阶层地非法所得那是一个庞大的数宅”

    阿尔法三世突然不说话了。他有些忧郁地打量着最受自己信赖地机要秘书。

    “你说……我的小女婿到底是想干什么?”

    菲力普·古里安有些诧异他的心中有一个猜测但现在说出来稍闲早了一些。

    “陛下在我看来奥斯涅亲王在南方最初的行动还走非常有成效的而且过了今年这种成效会更加明显。南方贵族都得看得出这位殿下确实是一门心思地想要恢复南方秩序。”

    三世陛下缓缓点了点头“可他槁垮了海格利斯。这是计划外的事。”

    “陛下您应该说……是海格利斯罪有应得!奥斯涅亲王又不是捏造了那此指控。”

    阿尔法三世到此也觉得无话可说他向机要秘书示意了一下。菲力普连忙凑到他跟前。

    “埃瑟芬怎么样了?”

    菲力普就笑了笑“陛下放心安东妮霍曼伯爵夫人在照顾大殿下奥斯涅亲王把她们藏在一个非常隐秘的地方。再说您不是派遣了一队圣骑士吗?我估计……”

    “不!不!不!”皇帝突然连连摇头“我还是不放心!你也去吧赶快回南方。”

    菲力普只得苦笑他到都林才一个多星期。

    “辛苦你了!”

    机要秘书连忙谦让。在这之后君臣又讨论了一些无关痛痒的事三世陛下地精神始终无法集中。菲力普念叨几句也就算了最后他说明天就动隽皇帝这才放心的躺了下去。

    这一躺可不要紧最怕的就是一睡不醒。山区地天气和山外根本不一样冰雪消融带走了空气中的热量夜里冷得离谱白天也见不得会暖和起来。奥斯涅亲王的直属特战旅在山区阿利登山谷地区转战一月有余但他们的收获少得可怜甚至连一队百人以上的匪徒武装也没有遇上。

    按照波索特家族交代的大致方位特战旅展开了细致的扫荡他们是在2月中旬砚那处极为隐秘地山寨但匪徒的武装人员已经全部转移只留下一座空荡荡的木石堡垒。

    这座山寨位于谷地地中心当地人称之为寇伊特沙赫意思是“迷幻之旅”特种战士完金能够理解这个传神的译意。寇伊特沙赫的四围都是险峻的山岭巨石从谷底一直延伸到山腰从山腰开始山势呈现出递次基升的趋势。积雪和窟木丛完贪掩盖了寇伊特沙赫的谷口如果特种战士不知道匪徒的基地就在谷底相信没人会动那片刺藤林的主意。

    从刺藤灌木的包围中开辟一条可供穿行的道路奥斯涅元帅和他的骑士足足耗费一个星期。除了山岭四周警戒的卫戍部队特战旅所有的官兵都投入这项工作连元师也不例外。

    就在奥斯卡的熊皮手套完金破烂的时候“迷幻之旅”的路径终于开通了。为了防止匪徒由山道两侧动突裘也为了避免狭窄的山路造成士兵拥挤元帅只得命令一个中队的骑士最先进入谷地。这队探路的骑士是在早晨出的他们直到太阳落山的时候才返回特战旅的营地。

    不用猜也知道这队骑士遭遇了伏击。但领队的上尉是一个精明强悍的骑兵长虽然他的中队伤亡近四分之一但他还是将躲在山隙里的匪徒用重弩和火箭给赶了出来最后匪徒留下五十多具尸体然后便消失在山察对面的林地。

    奥斯卡在当天夜里抵达了匪徒的巢穴漫山遍野都是他的骑士。

    士兵们点着火把擎着手弩一路上还砍掉了不少高大的落叶灌木。

    寇伊特沙赫到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才恢复平静但这座掩埋在松涛树海中地木质堡垒已经完金暴露在阳光下。近卫军战士砍伐了碉堡阴近所有高于十米的大树被砍断的巨木就横在雪地里样子比隔离沟和铁丝网还坚实。

    应该怎么形容匪徒的碉堡呢?奥斯卡不清楚因为他从没见过这种完全贴合山体的建筑。匪徒们在山岭刚刚隆起地地段建造了隔离沟和砖石结构的防火墙在更上一层建造了木堡地主体。木堡的主体分为东西两座碉楼。还有最中间的一座主屋主屋上有四个箭楼。中心走一座高近三十多米的观察哨。观察哨上有一只铜钟尖顶上还有一座神像。

    “我还以为他们痛恨光明神呢!”奥斯卡打量着碉堡的尖顶若不是碉堡外围树立着那些削尖的木桩人们一定会认为这是一座古老的修道院或是某位大公的官邸。

    “谁知道呢?他们憎恨神明是因为神明不理睬他们可他们又不敢停下祈祷。”吕克·西泰尔准将低啐了几口他在山里战斗过曾与这个地方只有一步之遥。但他也没想到荆棘林后会有这方天地。

    特种战士忙了一夜他们搜索了堡垒里地每一个角落甚至把空场上的泥土都翻了一遍。有经验的老兵都看出来了。匪徒们走得时候非常有秩序他们带走了粮食、带走了武器、带走了一切还将积攒了一些日子地屎尿全都倒进水井里。

    战士们渴了他们从水井里打上来的就是这样一桶粪水。有人就一边啃雪一边嚷嚷“妈的!抓个活的拿这东西把他撑死!”人们就说这真是一个好主意。

    近卫军元帅迷迷糊糊地睡到天光大亮他的样子可不敢恭维。两个月的山地围剿将他的下巴变得尖尖地体格也瘦削了一些再加上一脸浓密的胡子。估计熟悉他的人都已经认不出这位整日捉着弯刀、兼且不断骂骂咧咧地亲王殿下。

    奥斯涅亲王穿着一身松松垮垮的元帅制服这件已被小亲王穿成一昏破烂儿的东西并不适合作战但奥斯卡还是喜欢罩着它。他要让战士们知道一位元帅在他们中闰这样做的意义十分重大。特战旅的官兵已经不习慌称呼奥斯卡的军衔和王衔他们习惯说头儿今天做什么了或者头儿今天又骂什么了!

    这伙人整日在山里晃荡除了那身制式军服还能表明他们的身份其他的就变得和山里的匪徒没什么区别。骑士们渴了就抓一把冰雪饿了就塞一口干裂的黑面包。有时黑面包供应不上没什么东西可以糊口的士兵就去看望亲王殿下的那匹巨马。小奥斯路还是那副膘肥体壮的样子看上去就很解馋!所以士兵们都喜欢流着口水打量它。

    说回我们的亲王殿下他在天光大亮的时候起来了穿着那身落着补丁的元帅制服。他悠闲的走在匪徒建立的碉堡里时不时的与忙这忙那的战士们打个招呼。

    有人说“头儿!早上好!”

    奥斯卡就说“别笑话我我知道现在是中午了!”

    又有人说“头儿咱们得找几个女人了!”

    奥斯卡就踢他一脚“回家跟你姐姐讨论这件事吧!”

    于是战士们就哄笑起来这时有人说了点正经的。“头儿我们现了碉堡里有几条密道。”

    奥斯卞想了想“全都堵死只留一条说不定匪徒会从那回来呢!”

    799年2月27号深夜在盘踞木堡的近卫军吹响熄灯号之后匪徒从那条唯一留存的地下通道回来了。

    近卫军战士在这各地下通道里做了一些手脚具体是怎样做的我们也不知道这走队伍里几个善于制作陷阱的家伙合谋想出来的他们称之为行业秘密不过谁管这个。总之当匪徒进入地道之后特战旅的官兵就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了。

    通信员在静悄悄的堡垒中往返斧走他们用手语和旗语联络了一遍所有的埋伏部队在匪徒撬动掩饰地道的那块砖墙时埋伏在各个角落的近卫军士兵就已金部进入出击位置。

    这伙匪徒很小心。最初只有一个人跃出地道他机警地打量了一下周围地环境在确定四下无人之后才给地道里的同伴讯号。

    特种战士埋伏在地道阴近的房间里他们的耳朵紧贴着木板木板那边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木质结构地碉堡给奥斯卡很大启。他想到自己在维耶罗那的一家裁缝店里遭遇地那次伏击。这条地道是经过选择才留存下来的出口外是一条走廊。地道就在走廊尽头的壁炉底下。走庇两侧都是积木一样的小房间只要米吉安团长一声令下埋伏在房间里的弩手就会射强劲的钢箭。

    地道内安静下来这说明匪徒已经全部进入堡垒。米吉安吹响了哨子走廊里的匪徒立刻拔出兵器但四壁透射而来的利箭很快便让他们陷入慌乱。

    埋伏在房旬里地射手分作三队一队蹲在地上一队高出盾牌。

    另一队直立。三层攻势完全封堵了狭窄的走廊匪徒的凄惨呼声立刻响成一片。在第二轮箭雨过后特种战士面前地木墙已经千疮百孔。

    突击团的士兵这才从走廊另一端冲了上来他们推着一具插满尖刺的冲车冲车后是无数手持刀斧的战士。

    米吉安走出一间小屋他用火把朝地面晃了晃嚯!战累惊人!

    尸遍地!不过还有几个伤势较轻的家伙仍在呻吟。

    突击团的刀斧手给那些一动不动的家伙补了几刀然后就把还剩一口气地匪徒抬去救治。最后特战旅长吕克西泰尔准将清点了一下人数二潜入碉堡的匪徒走一个二十人的小分队走庇里面死了十七个生还了三个。奥斯卡对特战旅长地汇报只是点了点头。他似乎没打算参与审讯因为能够参加这次任务的匪徒应该已经抱定必死的决心。

    有些出乎意剥的是审讯竟然有此收获一个面目年轻的小家伙说匪徒的大部队就在离这儿不远的地方。

    吕克准捋立刻给了他一个嘴巴“你在开玩笑附近山区早就让我们搜遍了!什么都没有!”

    小伙子吐了一口带血的口水他闭上嘴巴什么都没说只是冲着帝**人一个劲儿的冷笑。

    吕克西泰尔突然想到一种可能但他的思路扩展得有些晚就在他打算向全军布警号的时候观察哨上已经响起了凄厉的鸣钟。

    27号!奥斯卡看了一眼月历平常他是不会这么做的因为山中的岁月非常模糊根本不必诊算日子。不过今天不同!听听警钟出的噪音听听门外的口令再听听山野里的叫嚣27号注定要爆一场血战了!

    近卫军元师穿戴了一隽黑红相间的钢铁铠甲戴上了一大一小两枚血色尖自的头盔他背上一面盾牌盾牌里面还缚着一把骑士剑最后他才插好火枪、拿起弯刀。

    元师打开房门门外是跟随他的一众将校。

    “大家好!”奥斯卡微微笑了笑他率先行出走廓泰坦帝国最凶悍的军人们立刻尾随而来他们即将步入收割生命的生死沙场。

    在浓夜的边缘寇伊特沙赫谷地爆出前所未有的光火星光和月色远在天宇之外静静衬托着空广的穹苍。在穹苍之底沟谷绝壁的阴影笼罩着左近的山林只有林中的几处空场被篝火的光辉映得通红。

    漫山遍野在堡垒的正前方能用肉眼分瓣的地方金都挤满了武装匪徒!奥斯卡在碉堡的木墙上静静打量着这一切。说实在的他真有些后悔若是塔里炮兵师也能顺利进入山谷那该多好!也许肉搏战还没爆战斗就已结束。不过话说回来匪徒若是知道有六门要塞炮等着他们他们也不会回来送死。

    稀稀落落的箭羽终于密集起来匪徒摆脱了山林中陷阱和障碍物二他们在碉堡前的一座高台上进行了编队然后分作四股突击力量勇猛地冲了下来。

    不用奥斯卡吩咐箭士团的战士已经开始还击。米吉安团长站在主堡右侧的箭楼上他用旗语指挥着散布在木堡城墙上的过干名箭士二映衬着火光划破冲天的喊杀声弓弦地每一次颤动都能带走一名敌人的生命。

    由山体俯冲而来的匪徒栽倒了一大片。但更多的匪徒像水银泻地一样急冲而至狭小的钎面、快地穿插这种令近卫军吃尽苦头的战术得到了完全挥匪徒地四座冲击集群只在一呼一吸之间便抵达木堡的外围甬道。甬道上空荡荡的近卫军似乎完全放弃了堡垒外的空场。只有盘踞城墙的箭手不断投来致命的箭矢。

    “我们是不是该撤出去了?”吕克西泰尔一边说一边打量着面色平静的统师。

    奥斯卡摇了摇头“虽然我们不能在匪徒的城堡与他们决战。但至少要让他们付出一些代价。”

    强袭团长马歇尔上校立刻会意“火石!滚木!把咱们准备地礼物会都送出去!”

    传令官和通讯员散向各处险要的地段命令在一分钟之后就得到响应。木堡的城墙突然窜起几处火头滚烫地媒油和燃烧的滚木被战士们推下高坡。匪徒的队伍立刻陷入混乱这此衣衫褴褛的可怜人爆出骇人的惨叫木桩和火石滚落而下的轨迹布满狼籍的尸。

    终于匪徒地一支团队冲抵木堡的吊门他们用削尖的木桩不断推撞单薄地铁门。近卫军战士似乎没有打算阻拦匪徒的行动。作为抵抗中坚的箭士团反而6续撤下城墙。当山海一样的匪徒成乱登顶的时候他们现自己的木堡已经空无一人。

    在堡垒右方的山林里箭士团自然是最后抵达出击位置的团队。

    强袭团、侦察团、突击团已在三个不司的方向严阵以待箭士田立刻占据通往堡垒方向的山道他们居高临下可以俯瞰整个木堡。

    “他们进去了!”一队侦察兵从堡垒那边急驰而回。

    奥斯卡立刻点燃踩在脚下的火线就像一群等待观赏烟火表演的大孩子元帅周围的军官纷纷捂住耳朵脸上还带着得意的笑。

    火线不断燃烧。一直向木堡的方向延伸而去这朵小小的火苗终于消失在碉堡的城墙下紧接着。其实这段时间仍有半分钟。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埋藏在堡垒里的火药终于爆炸了!看得出他根本不打算留下这个鬼地方他是要将匪徒和他们的基地一块送到天上。

    特战旅没有携带炮兵部队但却囤积了大量的火药。他们在堡垒中的四处主要地点埋设了数量惊人的火药爆炸的威力就像地震一样扩散开来距离木堡最近的士兵甚至被巨大的冲击波掀到雪地上。

    爆炸生在一瞬旬近卫军甚至能够看到随着火光飞入天空的人体巨大的麾菇云就像一块神明烹制的人肉夹心蛋糕绊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和冲天而起的火光木屑和人体的碎片洒落山林各种灰烬的飘絮纷纷扬扬凝集在战士们的头顶上久久不得挥散。

    近卫军终于吹响冲钎的号角突击团由变为废墟的木堡后方穿插而上强袭团由木堡左侧的山沟急冲而出侦察兵的骑队护卫在统帅的身前隽后箭士团侧分成两个大队一队跟随突击团一队跟随强袭团。

    匪徒似乎还未从刚刚那场惊天动地的大爆炸中回过神来他们被淹没在灰烬和碎片组成的废墟里山风的呼啸也没能唤醒他们的神志甚至被近卫军战士的刀斧劈在身上也没见他们出惊叫。

    战场上的局势完金一面倒冲锋而来的特战旅将匪徒的集群堵在城堡外围的空场上盾牌组成的城省不断向前推进近卫军用刀斧和利箭不断驱赶着惊慌失措的匪徒。

    在锋线上的拼杀几近失去意义的时候匪徒终于动了攻这应是他们最后一个团队。老人、孩子、还有衣不避体、浑身血迹的伤员这支混乱的队伍从山谷中的浓林里冲了出来但近卫军的箭士没让他们抵达锦线。箭雨就像山中爆的洪峰一波接一波一丛接一丛。

    血水和断裂的刀枪在苍白地雪地上留下难看的印记倒折的人体像破损的雕像一样七零八落二围绕着木堡。隔离沟变成血池废墟变成堆满尸块儿的垃圾场。特种战士在常规战中爆出更巨大地战斗力他们以锋线为中心以六人小队为作战单元在刀兵的互相刺探中占尽上风二在血与火地争夺中不断前进。

    奥斯卡打量着前方的战场他有些难堪的打量着匪徒的群落。他是近卫军元帅作为一位元帅他对屠杀不敢兴趣他希冀的走一场真正的生死拼搏。

    匪徒人数众多但也只是人数众多而已。他们在山区坚持了五年抗战这也只能说明他们的战斗经验极为丰富。在以往与近卫军的交战过程中除了恶魔惠迫地队伍比较扎手之外匪徒没遇到到过值得一提的对手。

    军情特战第一旅就不一样了。在匪徒看来他们面对的是一群怪物这群怪物不但箭法奇准、单兵格斗战力群。而且深悉游击战术地精华。匪徒们面对的情况越来越像近卫军当初的情景敌人就在山里可就是无法证实他们的确切位置。斥候和侦察兵通常会被无声无息的干掉以往最拿手的骚扰和夜袭也在对方布置的陷阱和水泄不通地防守面前显得那样的多余。

    迫不得已面对越来越艰难的处境匪徒地领导集体改变了交战策略他们不打箕在与这支团结成一只刺猬的武装继续纠缠下去。而是放开一条去往基地的通道。

    近卫军很配合他们没走多少冤枉路就抵达了寇伊特沙赫谷地。

    这印证了一直以来存在于匪徒领导集体内部的一种猜测这些披着狼皮的狗崽子一定得到了叛徒的指引。不然他们进攻寇伊特沙赫的目的性不会这么强而且搜索和攻势的走向也不会这么准确。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贵族阶级的狗子们已经占领了他们的目的地按照匪徒的策略大部队化整为零进入山区然后在事先就已踩定的落脚点集结待命二军队的狗子若想在山区站稳脚跟一定会利用那处现成的山寨作为他们的出击基地到时匪徒们只要集合武力冲杀回来就可以吃掉这股强悍的武装。

    匪徒的估计其实一点都没错在刚刚抵达此地的时候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仍打算占据这处基地但当天晚上他就改变主意了。他认为匪徒极为熟悉这里的山区和这座碉堡他在这里连个安稳觉都睡不下说不定会由某个角落窜出一个匪徒给他一枪。所以近卫军元师埋设了大量的炸药他要把碉堡和主人一块儿毁掉。

    其实说白了!或者不去分析战术上的原因这位元帅放弃基地的原因是他不喜欢木堡里的味道他宁可一直打游击。于是到了27号深夜匪徒们见证了西大6有史以来最巨大的一次爆炸这也让他们将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这个代表死亡的名字永远铭记在心。

    战斗一直拷续到凌晨匪徒们终于承认他们一直都在犯错误。

    他们不该在一支作风硬朗、战斗力群的特种团队面前放弃游击战也不该集合有生力量动一场与自杀无异的冲锋最不该!最不该在敌情不明的情况下占据空无一人的碉堡他们在近卫军退出碉堡的时候就应该意识到踩中了圈套。

    经过四个小时的拼杀侦察团在距离寇伊持沙赫六公里处的一座险峰前最终放弃了追击二匪徒一路上丢下了无数具尸体这些尸体散落在雪地上钉在高树上遗落在黑潦漆的花岗岩上二血迹沿着林地中的足印一直延伸到很远的地方清晨的光彩点亮了鲜血鲜血变成耀眼的冰晶苍白僵硬的尸体迎着晨光敞开双臂逗引得天上的崖雕不断俯冲下来。

    军情特战旅的战士们押解着一名伤痕累累的匪徒走上山脊奥斯涅元帅跟在这队战士的后面他还背负着那身野战装备不过令他郁闷的是一夜战斗他的弯刀始终没有出鞘。

    “就是他!”颤颤巍巍的匪徒指着一具正被山鹰啃食的尸体。

    “把那畜生赶走!”奥斯卡排开众人走了出来。他的战士已用长矛赶开了一群喜欢食腐的大型猛禽。

    “就是他吗?”奥斯卡打量着破烂的人体。

    “是的!他就是我们的当家人!”

    奥斯卡挥了挥手战士们立刻就将那个可怜的出卖者拖离此地。

    元师用刀鞘翻过尸体在他身边的默茨海尔男爵也凑了上来军情处长仔细的搜索匪徒领的尸体。

    “喉咙里有东西!”解剖手爱德华一眼便看出玄机。

    奥斯卡向他示意了一下爱德华立刻动手他轻轻一用力就卸掉了尸体的下巴。然后打开对方的嘴巴皱着眉头取出了一团纸屑。

    “是……是封家信!”默茨海尔小心的展开了沾染着粘液和血块的信件。

    “写了些什么?”奥斯卡颇感兴趣的凑了上来。

    默茨海尔仔细打量着被鲜血污染了的字迹好半晌他才叹了一口气“抱歉头儿!好象是写给爱人的但字迹看不清了!”

    奥斯卡耸了耸肩他环顾了一遍穹苍下的山峦。“还有几个?”

    吕克西泰尔准将有此唏嘘“还有三胶势力比较大的匪徒武装呢!”

    奥斯卡转回头他踢了踢脚边的尸体“信件上有落款吗?”

    “是叫……非丁·罗霍尔!”默茨海尔再一次展开信纸“落款上还有一个……呃……小狮子花的印记。”

    “狮子花印记?”奥斯卡突然呵呵笑了起来“哦啦!那就是一个以狮子花为图腾名字叫做罗霍尔的家族。”

    帝国亲王的面色突然变得极为冷厉“找到这个家族让他们的家庭成员给这个优秀子弟陪葬吧!”

    默茨海尔回答了一声“是”

    亲王没再说什么他沿着布满尸的山道缓缓走上一处绝顶。当阳光毫无阻隔地洒在他的身上时他才清醒的认识到攀登的乐趣就在于过程当登临顶峰再回身后剩下的只走一条血路和令人难以名状的孤寂。

第五章

    阿卑西斯山脉的春天在3月中旬到来了冰雪融水为山脉中的湖泊填补了鲜艳的色泽山中的小溪突然冒出涓涓细流最后越聚越多在山谷中的石台和落差巨大的深沟里汇成瀑布。掩映着满眼的绿色瀑布直落百米“轰”的一声砸进水潭最后转入山谷低地变成一湾宁静的蔚蓝。

    泰坦对美人的要求有一个标准头要那种油橄榄一般的深棕色眼睛要那种宁静中蕴涵波澜的浅绿色:身段和举止不用说了贵族美人从小就接受严格的礼仪训练还要在长辈的监督下进行束腰训练。在这一点泰坦南方的霍亨渥伦家族做得最为出色在这个源自神话时代的古老家族的历史上无数位美人为霍亨渥伦的族谱书写了极具传奇色彩的篇幅。

    在维斯里维亚省府坎帕巴东南2o公里的施卢尔山区的主峰上坐落着着名的霍亨渥伦城堡从城堡可以俯瞰整个施卢尔镇也许是因为城堡那不太圆润的线条也许是那种历经风雨才会出现的褐黄色山里人在仰视城堡的时候总有一种兵临城下的感觉。

    城堡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教历三世纪在此之后城堡也曾一度全面损毁。到了教历579年在莫瑞塞特王朝五世皇帝的命令下得以重建今天奥斯涅亲王看到的就是579年重建后的霍亨渥伦。

    奥斯卡非常喜欢这座充满阳刚之气的城堡如果亲王殿下的天鹅山城堡宛如童话中地公主那么霍亨渥伦就是公主身边的骑士。

    在霍亨渥伦的外围有六座造型各异地陵堡。陵堡也叫卫城一般的贵族家庭根本不可能拥有这种森严规整地防御格局而霍亨渥伦却不同。这个家族的历史上出现过三位皇后直到最后一位皇后被莫瑞塞特王朝送上断头台。古老的霍亨渥伦家族才开始衰落。

    奥斯卡的目的地是六座陵堡中最大地一座这座准军事化要塞是泰坦帝国第八军区的司令部。第八军区司令长官是一位名叫斯图加特的老将军。老将军陪同亲王一行上山最后又带领亲王和他的几位高级幕僚一同参观了有如风景名胜一般的卫城。

    奥斯卡在当天傍晚才有机会召开战区军事会议会场设在卫城主堡里的大餐厅这位近卫军元帅并没有银狐阿兰那样的规矩。他一边享用地道的维斯里维亚本邦菜一边与到会的近卫军将领讨论下一阶段的战事安排。

    南方军人有他们自己地小群体他们对远道而来的亲王一行抱持一种极为谨慎、又不太亲密的好感。这种好感只是出于军人对军人地钦佩而其中搀杂着的抱怨和猜疑多半来自于这位殿下针对海格利斯家族的指控。

    南方军人尊敬海格利斯家族大力神的姓氏代表忠诚和勇武可在这位亲王地手中一切都变得模糊甚至是令人沮丧的。

    奥斯卡并没在乎这个他按照幕僚们策划的战事安排交代了一下行程然后就与斯图加特中将探讨第八军区可能提供的帮助。

    第八军区的众位将领在提到肖蒙顿边境地区的匪徒时都是一副不敢恭维的样子。只有第二军军长西尔维奥伯里科少将不为所动。

    奥斯卡就说“西尔维奥来帮我个忙吧!咱们是老相识。我还记得你的哨兵和通讯员他们在德意斯救过我的命。”

    西尔维奥在面对这位元帅的时候倒是很客气他说亲王只要下命令就行了。

    “汉伐斯立德的屠夫”还是有些威信八区将领一见西尔维奥应承了亲王殿下便都不说话了。

    在接下来的晚宴上。不知是谁说起了女人然后话题就开朗了许多人们先讨论了一下伊利莎白小姐的歌喉又用概括的口气评论了一遍当代的美人。

    更新更快尽在,:全文字阅读让您一目了然同时享受阅读的乐趣!令奥斯卡感到有些自得的是其中的阿莱尼斯公主是他的妻子、安鲁的水仙花冠是他的爱人、而伊利莎白则是他的养女!怪不得连年迈的斯图加特将军都觉得应该打击一下这个男人的气焰。于是在最后人们都向亲王提起一个陌生的名字——维多利亚霍亨渥伦这个家族的历史上最难缠的一位小姐。

    军人在谈到这位小姐的时候都用愁眉苦脸的神色瞥着山顶据这些好事之徒讲维多利亚小姐是这一代霍亨渥伦家族唯一的法定继承人坐拥价值一亿金泰的财产和那座出现过三位皇后的古堡。这位小姐一生下来就注定成为神明宠爱的女儿她什么都不缺就缺一位丈夫来与她分享那些财富。

    晚宴快要结束的时候维多利亚霍亨渥伦小姐已经坐在近卫军元帅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的大腿上。令奥斯卡苦笑不得的是这位不知从哪钻出来的小富婆只有八岁说着一口蹩脚的南方话嘴里还啃着一颗红灿灿的大苹果。

    “春天哪里的苹果?”奥斯卡这样问。

    小女孩儿就说“光明神在昨天夜里让家里的苹果树全都结果了!”

    奥斯卡瞪大眼睛。

    小女孩儿就知道这位胖叔叔不太相信“那就这样好了!今天晚上你在后山的树林里等我咱们一块看光明神!”

    望着笑成一团的八区将领奥斯卡就挠了挠头。“光明神还对你说过什么吗?”

    “有啊!”小女孩儿撇开苹果“他说我在未来会像我的苏拉特姑姑一样成为泰坦的皇后!”

    “哦啦……太荣幸了!我是第一个称呼你为陛下的人喽?”奥斯卡开心的笑了起来。

    小维多利亚似乎当真了她像一位真正的皇后那样朝男人伸出一双小白手奥斯卡也就半真半假地吻了一下。结果在场的男人笑得更大声了。

    “你们就让这样一位公爵小姐在军区司令部里乱钻吗?”帝国亲王打量着粉雕玉啄地小美人。

    八区司令斯图加特将军无奈的苦笑起来“元帅阁下这是没办法的事!施卢尔山上地一切都是霍亨渥伦家的。包括我们地司令部是我们占用了人家的地方在办公!”

    老将军逗弄着小美人。他用银匙舀了一点白酒然后给女孩儿尝了尝小美人立刻将面孔挤成一团在骂了一声“老流氓”之后就苦着脸跑开了!

    “我的天啊!谁教她的?”奥斯卡真为这位公爵小姐抹了一把汗。

    “她爷爷霍亨渥伦老公爵。南方五省最着名的赌徒。”一位军官这样回答了亲王殿下。

    奥斯卡摇了摇头他对霍亨渥伦不太熟悉只知道着名地苏拉特皇后就是被当时的泰坦皇帝处以极刑的那位皇后她还是当今的三世陛下的祖母。

    “当年那桩公案到底是怎么回事?”亲王见小家伙跑到别出玩儿了才这样问。

    斯图加特将军摇了摇头“您是一位顶级皇室成员您不该这样问!我们只知道霍亨渥伦的家族成员在那次事仵之后被清洗得差不多了。”

    奥斯卡也就没再说什么因为确实不适合与军人谈论宫廷里的事那样做太龌龊。

    当天夜里亲王殿下睡在卫城。他自然没有去赴小美人的约会才八岁就敢约会男人深更半夜溜进后山的小树林这要是长大了还得了?

    奥斯卡真为霍亨渥伦家的未来感到担忧!看来这个家族对继承人地教育不并像外界传闻的那样严芶。

    时至初春。亲王殿下的特种战士终于有了一些空闲这些在大山里转战一百多个日日夜夜地骑士纷纷换上崭新的春季军服。无所事事的战争机器在山泉里洗脱了一身的杀伐之气他们还为彼此刮了胡子。浓郁地皂角泡沫顺着溪流飘进山脚下的水渠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山上来了喜欢泡泡浴的女士。

    特种战士为他们的统帅在一处山间的小水池里拦上帷幔。但奥斯卡在见到之后就让他们拆掉了。

    “娘们儿才用那玩意呢!”奥斯卡在下水之后还在抱怨这件事。

    温柔的阳光点亮了宁静的湖水山壁上的青苔间耸立着顽强伸出石缝的青草和小松树。想想三个多月的山地围剿想想遍地危机的寇伊特沙赫……近卫军元帅没入清澈的池水耳边的水压令他产生恍如隔世的感觉当他再次钻出水面一切都静了下来!没有踏响雪地的脚步声、没有流箭穿过耳畔的呼啸声没有爆炸、没有血光、没有腐尸也没有……女人?

    奥斯卡惊恐的瞪大眼睛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痕、难以置信地打量着池边的小人儿。

    “你……你怎么在这儿?”

    很显然红肿着一双大眼睛的维多利亚刚刚哭过她就像传统的泰坦美人要求的那样精致的五官、小巧的下巴、栗褐色的头、像大海一样深邃的蓝眼睛而且眼光的湖泊中没有一丝杂质。

    “你失约了!我等了好久!”

    奥斯卡没听懂他已经忘记晚宴上的约定他在考虑的是要不要穿上衣服可他怎么走出水面呢?

    “你……你看到我的骑士了吗?”奥斯卡四下望了望真是见鬼!

    卫兵呢?他们怎么没有拦住这个冒失的小鬼头。

    维多利亚披开了自己的长“他们去找我的卡了那是我母亲的遗物!”

    奥斯卡阴郁地望着小美人“是被你攥在手里的那个吗?”

    “呀!”小家伙惊叫了一声她连忙把卡塞进怀里还装作不好意思地望着小亲王。“被你现了!真要感谢你呢!它对我很重要!”

    奥斯卡翻了个白眼不过他立刻耸起全身的寒毛原来女孩儿的一双小冰手已经抚上他的胸膛。

    “这是什么?”维多利亚好奇地抚摸着男人的伤疤。

    “那是都林!”奥斯卡仔细分辨了一下他身上最不缺的就是各种各样的疤痕。

    “这个呢?”

    “那是德意斯!”

    “还有呢?”女孩儿不断指点着。

    “那是妻女山……那是斯坦茨堡附近地山区……那是勒沃库森……那是德意斯境内的一座栈桥……这个早了多摩尔加的……”

    女孩儿似乎打算记住每一道创口地意义。但太多了她终于放弃似的摇了摇头。

    “你是英雄也是一位亲王。可你不是皇帝而我注定是一位皇后。要不然……我是可以考虑嫁给你地!”

    奥斯卡没理会自作聪明的小美人他将小人儿翻过身让她面向水边然后便用熟练的手法为女孩儿梳起头。

    “我们水仙郡的女孩儿都用这种式”亲王还有些印象。他在小时侯经常这样照顾萨莎。维多利亚很听话她任由胖叔叔为她打理头这位帝国亲王撕开了元帅服上的金丝绶带将她地头绑了起来。

    不一会儿维多利亚就现自己变成了一个陌生的小美人。

    “谢谢!”女孩儿打量着水中的倒影她还亲了叔叔一口。

    “这才像个样子!”奥斯卡满意地打量着自己的杰作不过他又指了指小女孩儿的裙角那上面沾染了不少泥水。

    “要做个真正的皇后这样还不行!先你要保持庄重的仪态;其次。你要拥有丰富的知识;然后你要懂得你的国家是怎么一回事;最后你要善待你的丈夫、善待你地臣民。也要善待你自己!懂了吗?”亲王边说边为女孩儿抹掉了脸上的一块污渍。

    最后奥斯卡拍了拍她的头他看到自己地骑士已经回来了。骑士将女孩儿抱放到黑色的巨马上也许是小奥斯路还没感到什么重量。它并没像遇到生人那样神经质。

    “回家吧!未来的皇后陛下!我相信未来会有一位皇帝迎娶你的!”

    女孩儿突然落寂地摇了摇头“抱歉!我说谎了神明并没那样说过!”然后她就离开了亲王的视线奥斯卡也就无所谓的点了点头。

    对于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来说一个小美人的出现只是征途上的一支小插曲他在穿戴衣服的功夫就忘了这件事。可许多年后如今儿的小美人会成长为一个大美人。大6历史上的“安鲁盛世”就是由大帝和紧随其后的维多利亚一世女皇陛下共同缔造的。

    提到安鲁王朝那段维持了一个世纪的辉煌盛世人们最常挂在嘴边的自然是大帝的名字但他们却称那段历史时期为“维多利亚时代”

    “维多利亚时代”是西大6中古代史与近现代史的分水岭而眼前的小美人就是那位划时代的独裁者。

    当然这又是另外一个故事。按照历史规律和一切自然定律泰坦帝国甚至是整个西大6的政治局势在按部就班的件事。”奥斯卡只是微微一笑便不再评论。

    和在座的大人们比起来达达拉斯应是最兴奋的一个。他怎么也没想到鲁宾元帅和南方集团军群的尤金上将会把他放到现在这个位置。不过最终还是要感谢亲王殿下如果不是奥斯卡一直以来的关照达达拉斯坚信自己仍会是那个不受欢迎的“疯子参谋”

    “我对南方军下一阶段的战事安排做了一些调整。”

    “说出来听听!”

    达达拉斯清了清嗓子。他抛出了臭名昭着的点线攻势。

    “在南方五大军区实际覆盖的版图上建立战时管制区对匪徒武装盘踞地重点区域进行全线包围包括敏感的边境地段也包括重点区域内的贵族领地。在全线包围地基础上增调精锐的师级部队进行定点清剿……”

    “等等!”奥斯卡忽然叫停“怎么听怎么觉得这是我的作战计划。”

    “没错殿下!就像您在寇伊特沙赫干的那样。利用优势兵力将匪徒围起来再利用强势地精锐部队进入包围圈然后就把匪徒杀光!您实践了这项战略您也证明这种战术是极为成功的。”

    “匪徒不是狗熊……说围就能围起来!”一直默不作声的克拉皮奇德利克少将终于言了。他就是看不惯自鸣得意的达达拉斯。

    达达拉斯皮切瞪了一眼平民出身的克拉皮奇看得出他也不是很在乎这位步军师长。

    “克拉皮奇。我上任之初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你调任第八军区担任第一军军长你总得给我点信心要不然我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

    克拉皮奇皱起了眉头。他望了望微笑不语的小亲王。“八区第一军军长?”

    “是的!”奥斯卡终于点了点头“为了下一阶段的战事安排我要找个值得信赖的人在身边。”

    南方军的副总参谋长对此有些不以为然“难道屠夫西尔维奥不能让您放心吗?他办事很可靠而且打仗也不含糊。”

    “我不了解西尔维奥!”奥斯卡望着克拉皮奇“所以我将肖蒙顿边境地区的包围网交给老同学去经营这样我才能放心自己的背后。”

    克拉皮奇坚定的点头“殿下就像您说的您的背后不会有一个匪徒!”

    达达拉斯吹了声口哨既然元帅决定了他也就没再说什么。

    奥斯卡分别望了望两位不对路的将领他最后还是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各位看看我们的小团体你们都是信赖的人也是我倚赖的人!我不想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破坏了我们之间的友情所以……至少在我面前大家要保持合作的态度至于私底下随便你们怎么干决斗也不关我的事!”

    克拉皮奇撇开头达达拉斯拨弄了衣角。

    “那么我就当你们听到了!”奥斯卡将手罩住南方五省的地图。

    “现在的局势对我们极为有利冈多勒入主第五军区、达达拉斯上位南方集团军群总参谋部达里奥那老家伙很快就会退休达达扶正也就是迟早的事;也许……大家都没看到我们的乔尔少爷的前途但我要申明一下乔尔的工作比军事斗争更加重要!南方商人和南方贵族存在利益交集只要找到这个交集再进一步的融合。就会造成两方面的妥协甚至是共同繁荣!”

    “殿下!”乔尔突然站了起来“事情不像您想象中地那样简单我在商人中间的确有些影响。但还不足以撼动整个商业体系。再说来自南方各省政府的配合极为重要可我在维耶罗那省政府那仍会碰壁!”

    门铃突然响了!大家都有些诧异地打量着迟到地人。

    “抱歉。抱歉!上山的时候马车出了点问题!”阿尔法三世陛下地机要秘书菲力普古里安伯爵边说边摘掉身上的连头斗篷。

    奥斯卡向机要秘书伸出手菲力普连忙恭谨的接了过来“殿下我带来了格罗古里安家族的问候!”机要秘书说完便吻了吻帝国亲王的手背。

    奥斯卡终于满意地笑了起来“你错过了午餐。我是不会赔偿给你了!”

    “当然当然都怪我!”菲力普苦笑起来这个小主子不比阿尔法三世好对付。“我得跟您说说皇帝陛下的……”

    “等等菲力普!”奥斯卡突然叫停“如果乔尔需要古里安家族在地方行政领域的帮助……”

    “我明白!”机要秘书立刻心领神会他转向满脸期待的委罗内斯少爷“我会为你引见我的哥哥他在主管勃特恩省的财政部门。如果你需要更多的助力我相信我的老父亲总会有办法为你提供帮助。”

    乔尔连忙道谢他自然对格罗古里安家族的号召力充满信心。

    “说吧!三世陛下怎么了?”

    菲力普将杯子里的热茶喝完之后才不慌不忙地抬起头。“您不会相信的!阿兰元帅刚从瑞尔回来甚至连陛下的面都没见到就被打到北方整理军务去了!”

    奥斯卡冷冷地笑了一声。“北方军被阿兰地两次对德攻势搞得七零八落他也该尝尝自己的大便了!”

    人们都笑了起来只有军事情报局秘密行动部的负责人谢维尼男爵深锁着眉头。现这点异常的小奥斯卡立刻向他投来关注地目光。

    谢维尼缓缓开口。“我觉得……阿兰元帅的北方之行只能表明我们的三世陛下还是异常清醒的!”

    奥斯卡陷入沉思谢维尼继续解说。

    “海格利斯家族的倒台令都贵族圈响起新的反对声浪。经过去年春天的德意斯大败再经过对阳年那桩公案的指控人们不难猜想阿兰都干了些什么!但三世陛下不但没有动摇阿兰元帅的地位反而将重组北方军的重任压在他的身上……”

    “这说明陛下仍然信赖银狐!”奥斯卡咬牙切齿地吐出这句话。

    “我就知道三世陛下不会放弃阿兰阿兰的出走一是避开都林的政治风向二是对北方的三大巨头再次下手!就是不知他这次会干什么?”

    谢维尼向局长大人行了一礼“您放心我会留意的。”

    奥斯卡有些不甘心的转向菲力普“难道都林只有阿兰的消息吗?”

    皇帝的机要秘空展着。

    教历799年3月17日东方的水仙郡传来了一个令古老的帝国振奋异常的讯息。水仙骑士团东征集群击溃了安纳托利亚大平原上最后的一位波西斯王公这位王公带着部族和领地的地图向安鲁家族投降。紧接着东征总司令费戈安鲁底波第上将宣布泰坦皇帝对安纳托利亚大平原的实际所有权。这使泰坦的疆土在事隔多年之后再次得到扩充。

    教历799年3月21日泰坦自由商人的领袖波索特家族的家长在法兰王国表公开信向法王申请政治避难。法兰王国的宫廷代表接受了波索特家族的请求。南方商人的自由群体至此开始走向分裂波索特被泰坦皇帝列为帝国的头号通缉犯阿尔法三世甚至声称不惜对法启动战端。

    教历799年4月11日围绕近卫军在瑞尔王国的实际控制区坦、德、法、荷、西、意、俄举行了最高级别的第五轮七方会谈。泰坦近卫军统帅冯休依特阿兰的强硬态度最终获得上风帝国皇储卢比勒阿尔法莫瑞塞特大殿下在《799·4·11七国谈判纪要》上签字泰坦承认西方王国联盟军群在瑞尔王国的地位联盟则对泰坦的实际控制区表示谅解和尊重。这是中古代史上的第一次标志着一个主权君主国家正被瓜分。

    教历799年4月19日泰坦帝国勃特恩省府维耶罗那。帝国第五军区司令部举行了隆重却又凄凉地降旗仪式。象征海格利斯家族的大力神飘带旗被落魄的前近卫军上将带上了旅行马车莫瑞塞特皇室地黄金狮子旗再次飘扬在这方大地的上空。这意味着王朝在实际上解散了帝国南方兵力最强大、历史最悠久地贵族武装。海格利斯至此成为一个历史名词。

    教历799年5月7日近卫军元帅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于帝国南方维斯里维亚省施卢尔山区霍亨渥伦城堡举行了他的人生旅途中极为重要的一次秘密会晤。正是在这次会晤之后。奥斯涅亲王才开始逐分逐寸地攫取了帝国南方的实际控制权。

    在霍亨渥伦城堡的圆顶观景台奥斯涅亲王集中了他地全部亲信。

    这包括刚刚获任帝国第五军区司令长官的冈多勒阿贝西亚将军、红虎骑兵军军长缪拉贝德贝亚中将、初临南方担任集团军群副总参谋长的达达拉斯皮切中将、军情一处负责人默茨海尔·德·库西特男爵、军情南方分局副局长亚宁·切尔曼少将、军情直属第一特战旅长吕克·西泰尔准将、近卫军第一炮兵师师长塔·冯·苏霍伊准将。

    除去这些人之外还有平民出身的步军师长克拉皮奇·德利克少将、潘恩·鲁贝利上校、大力士明塔斯布郎特和来自维耶罗那的乔尔乔·委罗内斯、保罗·杰沃克。

    再明确一点的话生面孔只有两个一位是军事情报局秘密行动部的负责人谢维尼男爵另一位是短小精干的近卫军少校桑迪南。“恶魔桑迪”就算了。这家伙一直在抱怨亲王殿下将他调出战斗序列除了这个他就一言不一个星期也不见他说过几句话。

    那位谢维尼男爵最值得一提作为军情秘密行动部的总负责人谢维尼掌控着整个军情特勤领域的工作。在情报局刚刚建立之初谢维尼还是德意斯分局长是奥斯卡一手将他提拔到今天这个位置地。

    “好了!先生们!是不是舍不得离开这儿了?”奥斯卡站在城堡的制高点春天掀动了他的军装令他产生一种投身眼前这片葱绿地冲动。

    “是很美!”乔尔乔·委罗内斯赞叹了一声他有些羡慕的打量着霍亨渥伦家的城堡。

    奥斯卡望着一脸憧憬的乔尔少爷不禁笑了起来。“我说乔尔听说你家地城堡也开始动工了!竣工的时候我可是要去做客的!”

    “别提了殿下!”乔尔低呼了一声“我那老父亲很有可能神经错乱了。他选择那份图纸最起码要二十年才能完工我都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到家里的城堡。”

    “这就是老人的精明!”奥斯卡又笑了起来“你父亲留给子孙的是能让后人铭记在心的东西这点最重要!城堡倒在其次!”

    乔尔点了点头。

    奥斯卡拉着他进入座位。“说说那些商人吧他们在忙什么?”

    乔尔耸了耸“其实……没什么可说的他们一直在叫嚷重建辉煌的南方商业体系但这些家伙还是习惯把钱攥在手里毕竟南方还不太安定。倒是一些贵族向新兴产业和旧的工业部门投入了大量资金。”

    “哦?”奥斯卡有些疑惑这件事是他不曾预见的。“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乔尔指了指大方桌上的南方五省地形图。“无非就是争夺矿脉和五金原料!这些贵族拥有土地他们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用闲置资金取得矿产和开采权就是最佳的生材之道。”

    “土地规划暴露了一些无主的矿产资源商人们已经不敢再打帝国专营权的主意这些矿产就被大大小小的贵族家庭瓜分了。”

    奥斯卡皱起眉头“有机会在这上面做文章吗?”

    乔尔这个大奸商在思索一阵之后终于点了点头。“有机会的!贵族们抢占的矿脉绝大部分都没经过考证和验收我们可以让地方政府出面代替这些家族进行这项工作然后对无主的矿产资源进行公开招标这样一和……感到有机可乘的大商人就会横插一脚……”

    “结果就是矿产资源会更加分散。竞争会更加激烈!”奥斯卡接过话。

    “没错!”乔尔少爷点了点头“只要规范竞争地手段和方法相信最终得利的还是我们的税务部门!”

    “那就放手去做吧!”奥斯卡下达了最终地命令。

    乔尔连连应诺。

    “你们呢?对新的工作岗位还满意吗?”奥斯卡又转向一言未地阿贝西亚将军和达达拉斯将军。

    最先表态的是独臂的冈多勒。他刚刚接管原属海格利斯家族的子弟兵但这位战斗英雄并不看好历史悠久的大力神战士。他称他们是一群行动迟缓、战斗意志不坚定地小痞子总之就是需要锻炼。

    “锻炼会有的!阿欧卡亚还在忙活这后立刻递上一封盖着私人印章的信件。“三世陛下对您的嘱咐全都写在里面然后……还有一封是鲁宾元帅的。”

    奥斯卡将信件收好菲力普便与他咬起耳朵。

    “你说什么?”小亲王瞪大了眼睛!

    “您听到了!”菲力普无辜的摊开手。

    奥斯卡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搞不懂!搞不懂!”

    “到底怎么了?”默茨海尔凑了上来。

    奥斯卡用指节敲了敲桌面“先是我们的卢比姆斯阿尔法莫瑞塞特二殿下被人现与野丽朵兰哈苏费特楠德侯爵夫人睡在一间公寓里接下来是皇后陛下亲自出席了国务大臣卡契夫老公爵的生日酒会!”

    默茨海尔皱起了眉头“二殿下和他父亲的情人?罗琳凯特皇后出席了费特楠德家族的庆生酒会?”

    “老狗大多了?”奥斯卡突然问。

    “7o!”谢维尼男爵最先抢答。

    “恩!”奥斯卡点了点头“给你加十分!看来卡契夫是要加快步伐实现他的家庭梦想了!”

    “有这种可能!”默茨海尔点了点头“自从贵族院围绕私生子的问题开始催逼皇室之后三世陛下基本上对费特楠德侯爵夫人不闻不问!老卡契夫很可能用自己的女儿勾引了皇帝地二儿子。但……他会用什么样的条件与皇后陛下达成谅解呢?”

    谢维尼男爵突然有些担心的望着小亲王“也许是我地错觉皇后陛下对她的二儿子似乎……似乎非常维护。平常她只是一味地责备大殿下而对二殿下……”

    “你到底想说什么?”奥斯卡感到有些蹊跷了。

    “我只是猜测。似乎……罗琳凯特皇后更愿意看到老二接掌这个帝国!”

    “老二?”奥斯卡嗤之以鼻地喷了一口雪茄“别提那个吸毒过量的家伙他的智商有问题除了四肢健全之外就连一点脑汁都没有!”

    谢维尼一见话题不讨好便立刻闭上嘴巴。

    奥斯卡最后终于拉过菲力普古里安伯爵的耳朵皇帝的机要秘书一边聆听亲王地耳语一边不断的点头。

    奥斯卡很庆幸自己能够获得格罗古里安家族的认可。这使他在南方不但拥有了强大的助力还使他在都林的宫廷拥有了一个随时待命的耳目。

    “看来我就是奔波的命!”菲力普出一声呻吟“您是要我这就赶回都林吗?”

    亲王连忙摇头“怎么会?亲爱的菲力普!你可以再等一阵子我可不会像三世陛下那样劳动您!”

    “谢天谢地!”菲力普连连称颂光明神。

    奥斯卡满意的靠入沙“下一个吧!明塔斯布郎特我的大力士!海格利斯家族有只精锐部队这支部队地指挥官随着卫冈将军离职了你有兴趣吗?”

    明塔斯布郎特连忙点头。

    奥斯卡搓了搓手他转向充作会议书记官的保罗杰沃克子爵。

    “怎么样?都记下来了吗?”

    保罗扬了扬手里的笔记簿“我只记了该记地。”

    奥斯卡“哦啦”一声笑了起来“在座的先生们。真的要感谢你们!因为我一见到你们就觉得异常轻松。”

    “嘿……”杰沃克子爵捅了捅睡得不醒人世的炮兵准将“殿下说你呢!”

    塔里立刻起立“近卫军万岁!”

    结果男人们出一片爆炸般地哄笑声。

    不管怎么说。在亲王殿下的会议上睡大觉似乎成了炮兵准将的专利不过向来没有人打扰他。据说塔里在这次会议结束后把杰沃克子爵结结实实地揍了一顿可第二天就有人见到他们两个勾肩搭背的贵族青年一块儿到山下的小镇找乐子。

    所以说东方人的格言智慧是精辟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作为一位未来的皇后甚至是未来的女皇霍亨渥伦城堡那位美丽的小主人自然喜欢和帝国亲王呆在一起。

    奥斯卡教维多利亚如何下棋教她使用着名的“王后棋谱”城堡里的人都很诧异因为之前没人能让维多利亚在一个小桌子跟前呆上一下午。

    通常小美人会输得很惨然后她就搅乱棋盘用自己的玩法将奥斯卡杀得片甲不留!若是奥斯卡不耐烦了她就哭。

    有一次奥斯卡真的不耐烦了他就把小美人经常带在身上的眼药水给抢了过来。

    “一位皇后是不搞这种小动作的!”

    结果维多利亚真的哭了一哭就是一整晚。然后这个倔强的小女孩儿坚持不理我们的亲王殿下即使近卫军元帅动员全部随从前来道歉也不屑于顾。最后烦不盛烦的小美人就说“爱情是不会第二次垂青同一个人的!”

    奥斯卡就彻底无奈了!

    因为霍亨渥伦城堡从中古世纪中期也就是教历五世纪开始修缮期间虽然历经多次更改和扩建但到了硼年已变得极为古旧。城堡外部的主题保留了哥特式建筑的一般特征但在今天看来已然失去光鲜亮丽的外观。

    奥斯卡是在看到堡垒大门内的族谱厅时才开始考虑再次修缮城堡的这与他和小美人的交往无关。霍亨渥伦家族的族谱描绘在一座花岗岩壁上。族谱分支复杂如同一株爬墙植物一直往上延伸每一个结点都记录了家族人员的名字以及年代也正是这些人曾经在时间的每个结点上做出了导演并左右历史的事情。

    奥斯卡找到了苏拉特霍亨渥伦皇后的结点又看到了这个显赫数百年的大家族在这个时间结点上的瞬息凋落。他突然产生了难以名状的复杂情感他不知道百年之后的人们会如何看待他和安鲁。

    也许正是出于这种心态奥斯涅亲王在临行时为霍亨渥伦城堡制定了新的修缮计划他甚至邀请近卫军第一炮兵师的工程人员设计了炮台因为他知道未来的火炮决定一座工事型堡垒的命运。

    若干年后当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在崭新的霍亨渥伦城堡陷入重重围困的时候他一定会为自己在今时今日的决定感到振奋。

    最后需要注明的是以霍亨渥伦为终点伴随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这个名字占据了一页历史篇幅的女性到这里已经全部出现过了。

第六章

    有这样一天军情特战第一旅的军宫和各级士官聚在一起他们谈到近卫军中的几位比较着名的青年将领。有的说北方集团军群总参谋长克拉苏斯将军是好样的有人说水仙郡的费戈将军也走好样的最后还有人说我们都不比他们差军人们就笑起来直到他们的统帅闯进营帐。

    奥斯卡将特战旅所有的军官都拉到营地削近的空场上他要进行一次模拟演习。演习的过程很简单就是让军官们归队然后带领一个困的士兵从空场一直冲上营垒对面的高地。

    不过奥斯卡可没闲着他和另一个团的战士堵在山腰上两支团队刚刚撞在一起就听见近卫军元帅即时叫停。

    “别列斯基你被我的刀手干掉了!”

    大虫抓了抓头然后他就退到一边突击团长的战士们面面相觑团长牺牲了这仗还怎么打?

    奥斯卡纠住一名队长的衣领“你愣着干什么?带着剩下的人继续冲锋啊!”

    这名队长连忙向元帅敬礼但奥斯卡厌烦的将他踢掉一边。“在战场上不要敬礼你已经被流箭干掉了滚到你们困长那边去。”

    于是这种无意义的“牺牲”一直从中午持续到天黑直到奥斯卡的脸色也黑下来的时候才完全终止。

    “我很失望!”元帅面对着他的战士和军宫“你们就像一群新兵蛋子!没人指挥你们就不知道该做点什么吗?”

    军宫们也不敢言他们有些狐疑的望着元帅谁都不知道这位元帅到底在什么神经。

    奥斯卡让突击团所有的军官按照级别排成一列纵队他指了指莫名其妙的别列斯基。“服从命令是泰坦军人最宝贵的品德但这种品质有时会要你们的命。一旦你们地团长牺牲了你们就开始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撞。这就是崩溃的前兆。”

    终于有人明白元帅的意思一名校级军官站了出来“报告元帅如果我的团长牺牲了我可以接过指挥权继续组织战斗。”

    “要是你也完蛋了呢?”

    一名上尉就说“还有我呢!”

    “抱歉。你比你的团长死得还早!”

    一名中队长就说“我可以遵照战况节制整个团队。”

    奥斯卡摇了摇头。“已经晚了你们深陷敌阵队伍里只剩下一名军官——就是你!”

    特战突击团“唯一”的小队长望了望身前牙后的战士他地元师和士兵都在看着他。整个特战旅都在看着他。这名小队长清了清嗓子。用最坚定的声音回答元帅。

    “我会带领战士们死战到底像我地中队长、大队长、团长那样为帝国尽忠!”

    这个回答博得满场的喝彩只有黑着脸的近卫军元帅扬起了鞭子。

    这一鞭抽得挺重小队长掩住面孔匍匐在地他的肩膀在颤抖但是极力克制着呻吟。

    奥斯卡面向鸦雀无声地人群。“看到了吗?最后地最后!在军官全部牺牲的情况下英勇的战士们就这样被一个愚蠢的小队长送进了地狱!”

    元师将匍匐在地的少尉搀扶了起来“这一鞭是要让你清醒一下!当你现自己是队伍中唯一一位军官的时候你要做的不是带领战士们和敌人拼命。而是尽一切努力让你的战士活下去!明白了吗?”

    “是元帅!”少尉坚定地立正敬礼。

    “你叫什么名字?”奥斯卡的脸色终于缓和下来。

    “报告元帅!我是突击团第三大队第一中队第二小队长——马西米少尉。”

    “好了马西米!”奥斯卡边说边用自己地袖角为少尉擦掉脸上的血迹“从你开始学习你的中队长是如何工作地!然后……是你的中队长。留意一下你的大队长怎样带兵。最后是大队长看看你们的别列斯基团长平常在干什么。”

    “解散!”奥斯卡最后向他的军宫们敬过军礼然后就自顾自的走开了留下一群心里颇不是滋味的士兵。不过军人们在当晚就开始议论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才是当代的着名青年将领中最棒的一个皇帝让这样一个小家伙晋开元帅绝对有道理。

    奥斯卡一直有些担心从霍亨渥伦城堡下来的时候就开始了。按照这位元帅事前的估计剿灭匪徒的作战不该像现在这样顺利。来自南方集团军样的军报上声称——匪徒在各个战区集体消失了!就像从来没有过那样!

    这很不寻常因为匪徒不会轻易放弃帝国境内的根据地他们完金没理由这样做。南方集固军群总司令尤金穆布拉利格上将甚至在给亲王的来信中直接点名……匪徒要玩儿一次大的了!但奥斯卡对此仍有些怀疑。

    按照南方分局接集的情报来看匪徒最有可能的行动是全体退入国境线之外以保存实力或是暂避风头。军情特战第一旅在寇伊特沙赫一战成名这支凝结成一颗铁拳的特种部队为匪徒敲响了警钟他们在寇伊特沙赫歼灭了四千多名作战经验极为丰富的匪徒这只能说明无论是游击战还是正面决战匪徒都不是装备精良、实力群的军情特战第一旅的对手。

    “还有一点!”默茨海尔向亲王殿下递上一份文件“带国对法兰王国施加的压力终于有了回应法王将波索特家族的主要成员遣送到英格斯特英王宣称对泰坦的头号通辑犯施行监管。”

    “什么意思?”奥斯卡有些疑惑。

    “意思就是波索特家族被软禁起来了!”军情处长有些兴奋地展开文件“这表明波索特家族不能再向从前那样控制自由商人和匪徒武装匪徒武装多半是因为断绝了来自波索特的资助所以他们才放弃对抗!”

    奥斯卡谨慎的摇了摇头“我们不能确定这件事再说法兰和英格斯特都对咱们不怀好意!匪徒完全可以从这两个国家获得资助。他们已经与近卫军周旋了七年又怎么会说放就放?”

    默茨海尔没再说话虽然他也有些担心但他不像亲王那样悲观。

    近卫军元帅转向一言未的特战旅长“白天我是不是有些过份?”

    吕克西泰尔准将点了点头“那一鞭确实有点重马西米差点破相。”

    奥斯卡懊悔地别开头。“叫帕尔斯给他看看用些好药。他那若是没有就叫他去附近的市镇买一点。”

    西泰尔答应了一声然后他便离席而去。

    奥斯卡多半走在这种疑神疑鬼的心绪中度过了一个星期。特战旅和随行地近卫军炮兵第一师已经进入八区第二军布防的波德斯多夫边境山区。波德斯多夫地区充斥着典型的丘陵山谷。站在波德斯山向下望沟壑和低谷向阿卑西斯西北麓不断延伸大山的阴影和折叠的丘陵为这一地区制造了许多人迹军至的旷野。不过波德斯多夫的地势比较低。行军中地特战旅没有遇上寇伊特沙赫那样的麻烦。

    山区已经进入夏季温暖地东南风送来了鲜绿和飘散的花粉。丛林在高地与丘陵的缝隙间占据了一席之地满山满眼的高草在有风地清晨会像海浪一样时高时低。

    一些历史悠久地村庄就坐落在山地无人区的尽头这些小村落盛产轩尼诗干邑。这是一种白兰地年份在五十年以上的白兰地才被奉上轩尼诗这个称谓用以纪念制造这种酒的轩尼诗爵士。

    其实轩尼诗的历史并不像传说中的那样唯美。在教历六世纪没人会想到制作五十年窖龄的白兰地。轩尼诗爵士只能算是这种顶级白兰地的现者而不是明者。在充斥战乱和饥荒的动荡岁月里许多村落和一些着名地白兰地产区全都没落了。当和平和繁荣再次光临这片大地的时候轩尼诗爵士在自家的地窖里现了一些藏匿了无数岁月地陈酿于是。享誉整个西大6的轩尼诗干邑就诞生了。

    近卫军元帅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很喜欢这种口味寡淡、后劲十足的烈酒通常他在品尝轩尼诗干邑的时候还要掺兑一些蛋黄酒和橄榄酒这样一来口感会更加美妙而且延缓了烈酒的劲力。

    在波德斯多夫地区最大的城镇茨本奥斯卡参观了八区第二军的司令部那是一座名叫勃唯耶的古堡据说是罗曼帝国解体之后、城邦大混战时期的建筑。近卫军司令被古堡中那面摆满各式古董创的镜墙所吸引镜墙占据古堡正门直到内室的一整条走廊西尔维奥·伯里科少将自豪的说那上面有人类历史上所有的剑形武器制品。

    “要桃一件做纪念吗?”八区第二军军长这样向亲王建议。

    奥斯卡摇了摇头。

    西尔维奥有些诧异“来过这里的元帅都会挑上一件。”

    奥斯卡又摇了摇头“我不是来这儿拣便宜的!”

    西尔维奥伯里科自然很高兴他就说亲王殿下是一位好元帅。

    “为什么这样说?”

    西尔维奥笑了笑“因为您不喜欢占便宜。”看得出第二军军长挺在乎他的古董剑不过他更在乎古堡地窖里的藏酒。既然元师阁下不是一个喜欢占便宜的人西尔维奥就表示愿意与亲王殿下分享年份最悠长的白兰地。

    奥斯卡也笑了他说自己对那瓶年份悠长的特纯佳酿期待至极。

    在这之后奥斯卡就请第二军军长将他引入作战室他来这里确实不走为了视察或走游山玩水。

    八区第二军的作战室位于古堡顶层这里原是一座观景台是从前的城邦领主生活作息的地方但近卫军打通了墙壁又把观景台上的阳台和木窗全都用砖石堵死这样一来就使勃唯耶堡更像是一座要塞。

    作战室的布置很简单。没有多余的家具也没有琳娘满目地装饰品走上狭窄的楼梯最先看到的自然是一幅巨大的战术地图地图上标注着八区第二军的哨所和一些险要的军事堡垒。

    “您的目地地在这儿!”西尔维奥为近卫军元帅指示了一个地点“一处无人区第二军习惯叫它中央高地。这里是波德斯多夫地区最重要的交通枢纽。无论你要通过哪处边境哨所最后总要在中央高地选择继续深入地路径。”

    奥斯卡和自己从都林带来的战术地图对比了一下。他现地方驻军的地图明显要详尽一些于是他吩咐自己的机要秘书立刻拷贝一份西尔维奥将军也爽快地答应了。

    “那里怎么样?”

    西尔维奥摇了摇头“很正常。在您到来之前我亲自去过一趟。”

    “那你为什么摇头?”

    西尔维奥摊了摊手。“说出来您可能不会相信我地侦察兵虽然没有任何现但那里的空气充斥着一股浓烈的味道——匪徒的味道!”

    近卫军元帅看了看第二军军长的鼻子他看不出什么异常于是就转入下一个话题。

    “肖蒙顿边境地区呢?不是说那里的匪徒才是最难对付的吗?”

    西尔维奥耸了耸肩“肖蒙顿是第一军的防区。”

    奥斯卡知道这位军长不想妄自评论友军的地域所以他就没再多问。

    “有消息说……肖蒙顿也很太平没有一点从前那样地紧张气氛。”

    “哦?”奥斯卡皱起了眉头他可不想白跑一趟。

    西尔维奥将元帅请入自己的卧室。其实就是作战室旁边的一个小屋这里曾是一个小储物间走西尔维奥把它改成寝室。奥斯卡刚一进屋便被近卫军少将按到椅子上。他还接过西尔维奥递过来地咖啡他知道第二军军长是要说些不中听的东西。

    “您真打算深入边境地区?”

    奥斯卡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那你以为我带着这么多人是来和你聚餐的吗?”

    西尔维奥也笑了笑“既然是这样元帅!我得提醒你八区第二军与匪徒斗了六七年之所以没有像第一军那样换了两任军长就是因为我是一个胆小鬼!”

    奥斯卡翻了个白眼“抱歉这样说但若是有人说汉伐斯立德的屠夫是胆小鬼我一定亲手宰了他。”

    西尔维奥又耸了耸肩“军区里的人都这样说您总不能把他们都宰了!”

    奥斯卡当真了他疑惑地打量着西尔维奥伯里科。“给我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西尔维奥吸了一口咖啡然后他为近卫军元帅展开一份小型战术地图。“您一定现了南方山区的匪徒武装是一支有组织、有纪律、战斗力强悍的部队经过六至七年不间断的战斗到了今天他们已经开级为一种军事存在。”

    奥斯卡点了点头“确实!匪徒武装确实升级了就像你说的那样他们是一种军事存在。而且战术非常灵活团队一级的指挥也均属上乘。但……我还是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西尔维奥指了指第二军的中央高地又指了指临近的肖蒙顿边境地区。

    “我只是想说……作为一种军事存在匪徒绝不会无顾消失!按照以往的经验或者走我这个胆小鬼的经验这个时候咱们最好什么都别干呆在坚圆的城堡和驻囤大量军兵的边境哨所里静静地等等匪徒回来他们一定会回来!”

    奥斯卡无奈的摇了摇头“西尔维奥谢谢你的好意!我知道你在为我着想但我不能在你的城堡里干等下去南方军已经等了七年我没有那么多时间。”

    西尔维奥合上了地图册他也很无奈。“元帅我就知道说服不了您!不过……跟随您的行军进度我会在您左右两翼的侧后方布置两个团这是我能抽调的唯一的两个团!其他的都在各自的岗位上。除此之外……我只能祝您好运。”

    奥斯卡心满意足地站了起来。虽然这位军长的态度就像他估计的那样保守但西尔维奥毕竟尽力了。

    “我不会忘记你帮助过我!在德意斯是这样这次也走一样。”

    “殿下您太客气了您是元师!”西尔维奥与年轻的统帅握了握手。

    奥斯卡在即将出门的时候又扭转头“我说!你为什么没在霍亨渥伦堡的军区司令部向我提起这件事?”

    西尔维奥笑了笑“说真的。那是因为您在军区司令部制定地作战部署多少都有点一相情愿。”

    “为什么?”奥斯卡已经不笑了。

    第二军军长耸了耸肩“这不是明摆着吗?您本来打算让第一军充当后卫。让第二军巩固包围圈就像在寇伊特沙赫一样只不过第一军的加入可以让事情进行得更加保险。”

    奥斯卡未置一词他只是点了点头。

    西尔维奥又将元帅引领到巨大地作战地图旁。“可现在的问题走。那位刚刚升任第一军军长的克拉皮奇·德利克少将还无法组织有效的军事行动他要再花费一些时间才能在第一军建立指挥威信。再说最根本地匪徒消失了第一军必须驻守他们地防区不能跟随您的战事安排。所以……您只能孤军深入!说好听点是去搜索匪徒的行踪要走说不好听的您是在等匪徒去找您如果匪徒真的找到了您相信我!您的部队就会陷入彻底的被动!这也是我把主力部队收缩起来的根本原因。”

    奥斯卡陷入沉思。他知道西尔维奥仍在试图说服自己放弃既定的战事安排。

    “元帅……”西尔维奥叹息了一声他似乎打算放弃了。“我相信您在寇伊特沙赫地行动一定得到了准确可靠的情报支持要不然您不可能用三个月的时间就击溃了那里地匪徒!那里的匪徒曾经让所有到过寇伊特沙赫的遽卫军清剿部队吃过亏。”

    “可这次……”第二军军长欲言又止。但他还是把胸腹吐了出来。“别怪我抱怨您对活跃在中央高地和肖蒙顿边境地区的匪徒完全一无所知!您手里只有军情南方分局对匪徒进行的一些粗略分析您……”

    “是的!是这样!”奥斯卡突然打断西尔维奥的话“我会小心的!无论如何我也得去试试!”

    西尔维奥将这位近卫军元帅打量了好半晌他例觉得年轻人应该说是去那里碰碰运气。

    “那么……我还走那句话祝您好运!”西尔维奥最后还是放弃了他不明白这个年轻人是真的好战还是真的固执。

    “哦对了!”第二军军长突然拍了下额头“忘了告诉您!不要将您的侦察兵过于分散也不要被突然从某个角落钻出来的匪徒吓到了!他们在山里开凿了许多坑道就像老鼠一样机警。”

    奥斯卡再次感谢第二军军长然后他便回到特战旅的营垒。据说这一夜亲王殿下一直没睡他确实是在考虑西尔维奥少将的建议但到了第二天当这位元帅看到生猛的特种战士他就将屠夫的话抛开了他信任自己的战士他相信战士们会为他赢得胜利。

    教历799年5月2o号南方山区天气晴好无风无云。波德斯多夫中央高地围绕着东南方的波德斯山高地阴近生满低矮的松树绿色的丛林一直延伸到山岭中段直逼山顶附近的雪线。

    天空如洗间或会有飞鸟横穿天宇。除了一两声清脆嘹亮的鸟啼高地四野静谧无人没有任何风吹草动的痕迹。从通往北方内地的战道上打量这片隆出地面的山岭人们会现一茶古老的河床经过高地的左翼。河床已经完全干涸露出明黄色的土壤。高地右翼比较模糊那里有一片近千亩的开阔地开阔地连接着东南方的波德斯山高草在松林中蔓延松树在日头底下舒展着躯干偶尔会有一两株高大的榕树散布其间。

    一名矫健的山地战士在林中穿行。阴影和林木完全遮挡了他的身形。即使是受惊地鸟儿也无法判断他的位置。这名背负长弓的战士敏捷地钻入一处草丛草丛在一番抖动之后立刻恢复平寂。

    坑道很奇特有的地方潮湿有的地方干燥。映着昏黄的灯火山地战士熟练地在坑道中穿梭。坑道两侧的藏兵洞会突然传开咳嗽地声音遇到熟人还会和战士打招呼但战士没有理会同伴的叫嚷和此起彼伏地口哨。他穿过几处拐角又越过几处陷阱区域。最后终于抵达“自由阵线“在波德斯山的地下指挥中心。贝蕾塔纳伦夫斯在昏暗的指挥中心等待好久了这位留着麻花辫的中年人并不只是一个普通地矿石商人他还是“泰坦自由阵线”地领导人。早在军情局介入南方战区的时候他就已经预料到今日的局面他为自己领导的起义武装做了充分的准备。这包括收编附近地区的抵抗组织。还包括进一步收缩义军的活动范围。

    贝蕾塔拥抱了热烈的拥抱着这名通讯员通讯员有些紧张但更多的是兴奋。

    “狼狗已经进入高地外围!”

    贝蕾塔身边地几名随从立刻凑了上来他们围在地图周围通讯员立刻指明那条“大狼狗”的位置。

    “狗子们很狡猾战道上只有那支炮队其余的人都在旷野里。”

    贝蕾塔皱起了眉头这和他想象中地有些不一样但他相信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仍不清楚这里会有什么东西在等待着他。

    “兔子准备好了吗?”自由阵线的领导人转向一名战友。

    这位高大的山地猎手重重地点了点头。“都准备好了!就在连接山岭的开阔地!”

    贝蕾塔轻松的吐了一口气“封口袋的针线准备好了吗?”

    又一名神色镇定的战士答应了一声。“您放心虽然狗子们有两个断后的团队。但他们绝对无法突破我的包围圈。”

    贝蕾塔压了压头上的毡帽他的拳头终于落在地图上的波德斯多夫中央高地。

    “虽然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曾是一位令人敬仰的民族英雄但他和他的爪牙已经犯下屠杀人民的罪行。今天我们就在这里审判他的罪恶!我们要用他的头颅给寇伊特沙赫殉难的自由勇士献祭!”

    周围的山地战士轰然应诺他们操着各式兵器6续钻入坑道相信再过不久他们就会进入早已策划好的出击位置。

    贝蕾塔的拳头离开了地图我们这才现围绕着地图中心来自四面八方的红色箭头直指孤零零的中央高地。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蹲在战道旁的高草丛里他的视线刚刚高出草顶凝神盯着前方无奈前方只有一片耐人寻味的死寂。

    这位近卫军元师突然打了个喷嚏虽然他极力克制但这点声响还是让埋伏在他附近的战士们望了过来奥斯卡回以抱歉的眼色“妈的有人在诅咒我!”元帅这样安慰着自己。

    忽然前方的草丛动了起来高居树干上的狙击手立刻分辨出那条分开高草的轨迹。狙击手撑开弓弦箭头直指轨迹的终点。镜子的反光如期而至这代表到来的是自己人。狙击手如释重负他缓缓合上弓箭那条运动的轨迹也已停止。

    “怎么样?”奥斯卡打量着满头大汗的火眼亚瑟。

    侦察团长抹了一把脸滴落到眼里的汗珠令他难受至极。“头儿怎么说呢?连个鬼影都没有!”

    奥斯卡抿着嘴巴他又望了望前方的高地。“坑道呢?没现坑道吗?”

    亚瑟点了点头“现了两处都在山脊上面但我没敢叫人下去。不过我已经做了标记。”

    奥斯卡点了点头他向四周的草丛望了望原来空无人人的战道两侧隐伏着无数特种战士。

    近卫军元师吐掉了嘴里的草根又“啪”的一声干掉了一只落在脖颈里的蚊子。他从高草丛中站了起来并向身后挥了挥手。没有预想中的千军万马只有草丛不断地出“沙沙”声。

    近卫军第一炮兵师地车队终于出现在战道上沉重的火炮上披裹着油布。阳光令油布散出七彩光芒。长途行军已经让拉车的牛群异常疲惫虽然它们在林荫里休息了一上午但突然上路还是让它们不满的抱怨起来战道上的牛鸣和皮鞭的呼啸不一会儿就响成一片。

    炮兵准将塔·冯·苏霍伊子爵的脸上尽是一副满不在乎地表情他坐在第一辆炮车上不断的左顾右盼。也许塔里确实不在乎对面那座小山包但他知道轻重缓急。他和老朋友地特种作战旅保持着统一的行军进度。目的就是为了安金进占中央高地。进而以中央高地为起点展开针对波德斯多夫地区的全面搜索。

    不过……奥斯卡进行得太过谨慎。所有地官兵都这么认为。

    潜伏在蚊蝇出没地高草地可不是一件讨人喜欢的差使特种战士们弓着腰拖着战具在战道两侧不断向中央高地接近。

    塔里的炮队无惊无险地到达战术地图上标明的炮火准备区。他跳下炮车。大声吩咐护卫火炮的士兵原地组成阻击阵型。

    奥斯卡再次从草丛中站了起来弓腰前进一公里令他有些气喘他打量了一下不远处的塔里然后猛的拔出弯刀。跟随在元帅身后的旗手立刻亮出特战旅的闪电飘带旗元帅地身后响起无数兵刃出鞘的声音。

    奥斯卡第一个冲上静悄悄的中央高地特种战士跟随着统帅和军旗他们没有喧哗没有喊叫只是用最快地度分由五个方向突入高地中心。

    元帅和他的卫士终于在高地上停了下来。在他面前横陈着连绵无尽的丘陵。右翼的大山投来阴影旗手将军旗立在统帅号边闪电飘带就在山影中缓缓张扬着身姿。预示近卫军第一作战力量的降临。

    特种战士的行动迅而准确大虫别列斯基的突击团占据了高地右侧连接大山的开阔地。突击队员分作三个大队两个大队已经组成阻击阵型第三大队则组成散兵线他们继续向山岭高处突进。

    鬼箭手米吉安上校的箭士困在山岭左翼的河床上进行布防战士们就地散开他们用小铲挖起临时藏箭坑用高草和枝条搭起隐蔽的箭垛。在米吉安团长的上头野牛比尔领导的重装团队竖起了钢铁屑牌按照元帅的说法河床一侧最易遭遇突龚。

    塔里的炮兵师仅有六门要塞炮奥斯卡将其中的四座部署在高地上剩下的两门一率瞄准河床。在炮兵进行紧张的装卸工作的时候短吻鳄马歇尔半领强袭团靠拢上来强袭团负责特战旅所有的辎重奥斯卡将这些重要的战争物资交给了最为精锐的固队。辎重车队很快便在高地的北方围成一个坚固的车阵强袭团没有登顶这些精锐战士只在车阵内侧排开严整的队形。

    火眼亚瑟的侦察兵团散入河床对面的森林这支团队是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仅有的骑兵。这位近卫军元帅在八区第二军司令部对自己的队伍进行了一番调整他放弃了许多战马为他的骑士换装了大量的山地作战装备。亚瑟打散了侦察团的建制将小队分为若干个战斗小组按照事前的部署一遇敌情便迅撤回车阵核心。

    最后恶魔桑迪的突击团权且充作元帅的卫队这一千名战士正在高地中心搭建营垒。

    “似乎……就是这样了!”贝蕾塔收回了单孔望远镜他站在波德斯山上的一处密林里用嘲讽的神色打量着山脚高地上像蚂蚁一样蚂动的近卫军。

    “命令……放兔子!”

    站在领身边的一名山地战士立刻撑开弓箭箭羽沿着一条美妙的轨迹准确地钉在百米外的一林大松树上。守侯在这棵松树边的战士立刻进行同样的行动命令就这样迅向山下传递。

    特战突击团第三大队的队长走在队伍最前他是一名敢打敢拼的战将当他现山林中突然窜起一道弱小地身影时他的第一反映就是张弓放箭。

    响箭划破寂静的山林但这支箭羽没有命中目标大队长低咒了一声。“逮住那个探子!”于是整支队伍开始快追击。

    “怎么回事?”奥斯卡放下了望远镜他向响箭呼啸的方向不断张望。

    大虫别列斯基摇了摇头他有些担心地打量着林影中穿梭着的突击战士。

    奥斯卡浑身不自在他有点怀疑可又不走十分确信。作为元帅他很少有机会检讨自己的过失不过他现在多少都有一些认识。

    以往的自己过于依赖军情局地情报而面对这次情报缺失的行动。他就显得不是十分自信。

    799年5月2o日正午也许现在已经稍晚一些了。奥斯涅元师地特战旅正在忙碌地巩固工事而他的一支搜索大队正在追捕一只“兔子”兔子在山地中转了几个圈之后便消失不见就在这名搜索队长挥手示意散兵阵线停止前进的时候。一名机智的自由战士瞄到了这个只有指挥官才会做出地动作。他地箭羽准确命中这位军官的咽喉。在血花四渐的时候山林中响起清脆悦耳的哨声。

    “敌袭……”

    近卫军的队伍突然爆出一声呐喊但很遗憾这只队伍只是护送前近卫军第五军区司令长官卫冈·亚布宁·海格力斯上将的一个骑兵中队。

    国道两侧的山岭在骑士们的惊叫声中窜起猛烈的火头林木深处传来枝叶倒折地声音。

    “躲开那些火球!”骑兵中队指挥宫大声喝令他的战士。海格力斯家族的子弟兵终于动作起来他们策动战马退入国道另一侧地山林。

    卫冈将军拉开马车的车门一名军人立刻挡住门口卫冈看到这名军人已被箭矢贯穿胸肺。前近卫军上将没有任何表情他为军人掩住突起的眼睛。将军整了整自己的军服。他有些遗憾地望着空荡荡的肩章这表明他已不走那位帝**人只是一个被抛弃了的可怜虫而已。

    海格力斯拔出了配剑。这把剑是阿兰元帅托人送给他的虽然他早就知道自己会用到这把剑但他怎么也没想到队伍刚刚进入法兰边境就会遭遇这一切。

    海格力斯平静地打量着战场护卫骑兵被压缩到山岭一侧有许多战士都被敌人的第一轮箭羽射落下马他们的尸身倒在地上任凭山岭冲下的滚木和火球砸落而至。

    马队的灾难并没有结束埋伏在山岭另一侧的敌人掷出更加致命的投枪投枪快而准骑士的指挥官被一枪盯在树上这种结果立刻使整支队伍陷入彻底的混乱。

    围绕着从前的统帅海格力斯子弟兵在各自为战他们知道自己已经陷入包围敌人仿佛从天而降在山地的各个角落都能射来箭矢投来刺枪。一队战士终于在经帅的号边组成剑盾阵形他们面对急冲而来的匪徒爆出最愤怒的呐喊。

    “匪徒?”卫刚·亚布宁·海格力斯轻蔑地望着不断冲杀而至的敌人那种强劲的爆力那种严密细致的团队合作那种深入国境之外动奇袭的勇气这一切都说明这些敌人根本不是什么匪徒而是那个一直想要他的命人派来的特种兵。

    海格力斯的长剑不断起落对方和自己的鲜血渐渐染红那号没有军衔的将校服令前近卫军上将感到寺怪的是这些精于谋杀的特种战士似乎很怕面对自己往往一剑下去就会逼退他们。

    渐渐的将军有些体力不支他的卫士所剩无几他的家族成员也不知道落入什么田地。终于抵抗停止了。将军的周围只剩下四名伤痕累累的勇士他们围绕在将军左右长剑直指团团包围他们的敌人。

    “鸡佬”麦克排开人群走了出来他身后还跟着一队战士。战士们驮着几具尸体但他们的步伐十分平稳。

    “将军!咱们又见面了!”麦克边说边向前近卫军上将敬过军礼。

    海格力斯冷哼了一声算是答应。

    “有点奇怪!”麦克摇了摇头“您的家族成员并不在那几辆马车里我只找到这几个替死鬼。”

    卫冈微微一笑他没看错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品性他早就通过秘密的渠道将家族成员送到国外。

    “能告诉我吗?”麦克有些疑惑地打量着海格力斯。“既然您能不着痕迹地将家族成员掩藏起来那您为什么还要走入我们的伏击圈?”

    海格力斯突然放下手里的长剑“我只是要给三世陛下一个交代毕竟是我伤害了皇室但这和我的家人没有关系。”

    麦克点了点头“您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将军如果不是命令在隽我绝对不会这样对待您。”

    特种战士渐渐缩小包围圈他们的长枪就快刺入孤单的防御核心。

    “你们还在等什么?戏还演够吗?”麦克上校突然这样说。

    海格力斯有些诧异但他在身体被长剑贯穿的一刹那就完全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呵呵!”将军吐着血沫他打量着身边的护卫这些就是隐藏在队伍里的杀手吗?他们做得真是逼真!四名杀手的长剑先后刺入近卫军上将的胸腹卫刚感到自己的鲜血和生命正在飞流失。

    “就像791年一样!”海格力斯喃喃自语他有些不明白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是真的固执还是真的幼稚?

    “告诉你的元师他的下场不会比我好到哪去!”

    麦克耸了耸肩他挥刀斩下了这位将军的头颅头颅滚倒在地面出咕噜噜的响音。

    这竟是一个完全颠倒的世界?

    这就是卫冈亚布宁海格力斯在生命的最终看到的一切。

第七章

    波德斯多夫中央高地右侧的山岭距离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高地防御中心1·7公里军情特战旅突击团第三大队面对潮水一般涌出山岭的自由战士摆开了阻击阵型。

    教历799年5月2o日12时53分其实就是突击团第三大队的队长咽气的时候波德斯多夫中央高地战役爆了。

    马西米少尉领导的小队位列第三大队的阵心位置他与自己的五十名士兵组成一个小方阵就在一片松树林的边缘。战士们用盾牌掩住身体面对山岭上冲锋而来的自由战士这些匪徒投出了许多千奇百怪的东西马西米少尉在挡掉一口铁锅又磕飞一把没手柄的斧头之后终于得到喘息的机会。

    “阿克谢!回高地向头儿通报这里的情况!”

    年轻的通讯员看了看漫山遍野的敌人又看了看面相严峻的队长他有些犹豫地问了一句。

    “队长我要对元帅说什么呢?”

    马西米嘿嘿一笑他抽出了自己的配剑“你就说……恭喜元帅我们找到了匪徒的主力!”

    阿克榭中士连忙敬礼接着他便跃入身后的山林。

    同一时间中央高地左翼河床骑兵侦察团在初闻遇敌警讯的时候便迅驰回河床后的高地防御核心侦察兵换上了射程远、劲力强的弩箭他们聚集在车阵内侧小心观望着局势。

    干河床后的山岭上很快便传来自由战士的呼声位列左翼防御阵地地米吉安团长大声喝令他的战士们撑开弓箭。

    “瞪大眼睛!瞄准河床!一个都不要放过来!”米吉安率先松开弓弦强劲的箭羽飞入林丛。一名自由战士应声跌飞。

    奥斯卡看了看自己地左翼又看了看与波德斯山连接的右翼这位元帅有点难以置信地抓了抓头。“吕克我是掉进了陷阱?还是中了圈套?”

    吕克西泰尔准将拔出自己地配剑。“元帅您说的是一个意思!”

    “哦啦……那就没什么好抱怨的了!”奥斯卡叹息了一声“我命今……全员迎敌!”

    特战旅长向统帅敬礼然后他便带领一众官兵奔向各自的岗位。

    右翼山岭经过一阵箭雨的洗礼。再经过一阵散兵游勇地不停冲击。突击团第三大队仍然保持着密集紧凑的防御阵型。

    队长牺牲了这个现实多少都有些可怕但突击团第三大队的战士们怡然无惧他们有机智过人的小队长还有认真负责的中队长:他们有单兵作战的好手也有凝聚力顽强的团队精神当军官的口令传入战士们的耳朵时每个人都明确了自己的责任。

    “振奋精神!力战到底!”

    马西米少尉望了望兴奋得像头斗牛一样地中队长他缓缓摇了摇头。不该是这样的!三大队处在距离山脊很近的半山腰上身后地松林阻隔了战士们的视线。面前的斜坡也断绝了攻顶的可能马西米少尉清楚地知道如果不立刻退入中央高地。第三大队很可能陷落在这处不知所谓地山岭。

    “但是该死的!我只是个小队长!”马西米又看了看不断在队伍中奔走的高阶将校。

    自由战士的群体终于爆出前所未有的吼声他们在山脊的密林中集结各种口令的呼喝证明他们在进行整编。这些在坑道中隐伏数月的义军战士终于获得宝贵的战机。

    5月2o日下午1时13分波德斯山主峰。自由战士为他们的领导集体搭建了隐蔽所透过枝叶蔓延的围墙贝蕾塔纳伦夫斯仔细观察着近卫军在中央高地上的布局。

    这位领在沉吟半晌之后终于收回目光他指了指木桌上的地图。

    “干河床是左翼的关键不惜一切代价突破那里!”

    一名猎手打扮的大个子立刻领命他带着一队自由士兵钻入坑道估计是赶往战区。

    “至于右翼山岭……”贝蕾塔皱紧了眉头他没想到近卫军只有一个大队进入了山林按照他的估计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应在登上高地的第一时间便派出一个团队攻占山脊。

    “先不去理会中央高地我们要切断这支大队的退路近卫军一定会上山救人到时候……”

    一名战士抢先回答“到时候就叫他们有去无回!”

    “很好!就是这样!”近卫军元帅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站在中央高地的制高点上打量着前前后后的布置。

    “匪徒一定会从干河床那边动最有力的突击因为河床附近是一片开阔地便于集阵冲锋!所以……”奥斯卡盯着身旁的米吉安和塔冯苏霍伊。“你们俩个必须保证弓箭和炮火覆盖整个河床区域我没有多余的步兵投入那里。”

    塔里没说什么他只是召过了自己的火力演示官“修改火力演示图例所有的炮弹都要打在河床上不要浪费一枚!”

    演示官依言而行他干脆蹲在草地里开始紧张的图上作业。

    “别列斯基!元帅让我问你你他妈在这干什么呢?为什么还没把山岭上的第三大队撤下来?”

    大虫看了看火气冲天的特战旅长他指了指正在抓紧时间建造防御工事的突击战士。

    “第三大队可以为整个团队争取到半个小时甚至是一个小时的……”

    “我不想听这些!”吕克西泰尔准将懊恼地别开头“我只想你知道你是不是放弃了自己的一个大队?”

    别列斯基抿着嘴巴他知道周围的士兵都在望着他。“这是没办法的事……您知道地!我不会再派人上山冒险再说即使第三大队在这个时候撤退……也已经晚啦!”突击团长边说边指了指右翼山岭上不断闪现的身影。那是由后方包抄而上的匪徒团队。

    当马西米少尉地肩膀被一支身后射来的箭失贯穿肩膀地时候他就已经知道第三大队的命运。出乎三位中队长的意料匪徒竟然由他们的背后动了袭击。

    “一定是那些坑道!”第一中队长边说边为马西米折断箭头。马西米咬紧牙关他疼得差点昏过去。

    “交给我吧!”马西米望着他的中队长。也没等对方吩咐他便招呼自己地队员冲向阵地的后方。

    山林中的喊杀声终于密集起来第三大队的锋线布满盾牌尽管来自背后的箭矢令战士们的身影空落了一些但他们仍然高喊着“近卫军前进”的口号反复迎击不断冲锋而来的义军战士。

    经过数年的兵火洗礼。自由战士对付近卫军的阻击阵型已经相当在行但他们在遭遇特战突击团地时候却打得异常艰苦。这些军人的盾牌非常厚重木板外都镶着铁皮刀斧的劈砍只会让兵器卷刃长枪和钩矛地捅刺往往有去无回。再说珍贵的箭矢木弓铁箭的价格非常昂贵自由战士手中的箭矢根本不多这些有限地夺命利器掌握在一些狙击手那里但狙击手射来的冷箭时常会被密不透风的盾牌挡在阵外。

    “这样不行!”一名自由战士小声嘀咕着。

    不多一会儿就在第三大队的阵营将面前的敌人清理得差不多的时候。燃烧着的滚木终于从山脊的方向直冲而来。

    ——————————————————————————————※

    “蹲低!蹲低!压住盾牌!”第三大队的中队长们高声大喝。滚木碾碎了山石、燃着了林木直冲而下时出惊天动地的骇人吼叫。最先遭遇滚木的是第三大队第二中队的一个小队。很遗憾他们没能顶住滚木的攻势。这跟燃烧着的大木桩有十几条年轮它在一块巨石上弹了起来当战士们死死抵住盾牌的时候它突然从天而降。直接砸进密集的人群。

    伴随凄厉的惨呼手断脚折的近卫军战士溃散开来他们避入身旁的队列。防线至此开始出现缺口这个缺口越来越大只有身处火海中的士兵仍在做最后的挣扎他们的面孔很快便炭化他们的铠甲也燃烧起来不断有人为他们扑火可换来的只是狙击手的重点攻击。

    马西米的小队朝山下直冲而来他看不到敌人只知道追随他的队员不断倒在冷箭之下。鲜血染红了少尉的军衣他狰狞着面孔不断搜索着周围的山林。终于!一名义军士兵在他面前不远的地方站了起来。

    马西米瞪大了眼睛他看到对方的长弓在闪烁一点耀眼的星辉。

    小队长的长剑猛地脱手飞出剑锋直接刺入人体仰面跌倒的自由战士将箭羽射入高空。马西米跃入藏匿死者的深坑他从尸体上拔出自己的长剑就在这个时候山林中跃出了无数蓄势以待的义军士兵。

    “杀光他们!”马西米将骑士剑的锋面直指向天他的战士都看到那面钢铁打造的明镜。四十几名队员呐喊着迎向敌人、投入忘我的撕杀。他们的剑锋染着鲜血他们的牙齿上挂着碎肉他们的铠甲变成碎裂的铁片但这一切都不能阻止他们掠夺敌人的生命摧残敌人的意志。

    身边的战友倒下了不要紧!敌人还来不及挥舞斧头这个时候最适合割下他的脑袋:身上被捅出一个喷血的血槽没关系!敌人的枪头还卡在自己的骨缝里这个时候最适合反手给他一刀:谁的手臂离开了甲衣问题严重了吧?不过没人在乎这个家伙还有嵌着马刺的军靴倒地的时候可以给匪徒来一下更狠的!是队长掺起了这名断臂的战士马西米将自己的配剑交到战士唯一的那支手里!

    战士哇哇大叫他猛的翻身抱住队长一把长枪立刻贯穿了他的胸膛。马西米红了眼睛他拣起一块西瓜大小的山石、冲着敌人的面孔猛力的砸下去!砸!砸!砸!砸!马西米砸开了敌人的头颅、砸碎了坚硬的颅骨、砸散了粘稠地脑浆!紧接着他高高举起这块红白相间的石头石头马上就要砸倒另外一个敌人!

    “队长!队长!”

    熟悉的呼声终于唤醒特战少尉地神志。马西米缓缓放下石头他这才分辨出面前的“敌人”是他地一名士兵。

    “我们……我们杀出来了!”

    马西米打量了一下恢复平寂的山林他渐渐歪倒在地。突击团第三大队第一中队第二小队的战士们刚刚经历一场惨烈的拼杀。他们只剩下二十人这二十名战士的身上无处不在滴淌血水。他们地兵器全部裂开骇人的缺口但他们欣喜地向队长围拢上来。

    “看啊!我们的中央阵地!”一名战士指了指不远处的高地他们的团长和战友已经用硬木和铁丝栅栏封锁了山岭与中央高地之间的开阔地。

    马西米少尉一边喘息一边摇头“很遗憾!我们的目的地不是那里!咱们的兄弟还在山上拼命!咱们要回去……”

    也许……突击团第三大队第一中队第二小队幸存的二十名战士会在心里抱怨队长地命令但当他们回到锋线的时候。他们仍是二十人没有一个掉队也没有一个出不满的言语。

    第三大队地锋线已经消失了!就在刚刚滚木铡开队伍的阵形夺走了许多士兵的生命。还是刚刚匪徒动了开战以来最猛烈的一次冲锋战士们失去了三名中队长又失去了四名小队长。当马西米和他地队员回归阵列的时候战士们爆出刺耳的欢呼声就连躺倒一地的伤兵也连滚带爬的靠了上来。

    “你是头儿啦马西米!”

    “当你现自己是队伍中唯一一位军官的时候。你要做的不是带领战士们和敌人拼命而是尽一切努力让你的士兵活下去!”马西米突然想到奥斯涅元帅在不久之前对他说过的话这名少尉打量了一下境况凄惨的战友。他真的不知道如何让他的战士们活下去。

    “我上来的时候经过一片十分隐蔽的林地我们在那建立死伤聚集点然后砍伐一些树木、再建一个阻击阵地!”

    “我们……我们不回去?”一名浑身浴血的战士指了指山下的中央高地。

    马西米拍了拍这名战士的肩膀“这里就是我们的战场!好好享受吧!”

    战士苦笑了一下。他转向一众大失所望的战友“喂!还愣着干什么!咱们的新队长下命令啦赶快行动起来匪徒很快就会回来的!”

    5月2o日下午1时48分当右翼山岭上的喊杀声完全平静下来的时候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终于不耐烦了他将突击团长召进了自己的主营。

    “难道……不能为山上的战友做点什么吗?”

    别列斯基摇了摇头“元帅您看到了匪徒在犯错误他们将兵员一队一队的投入战场企图不断消耗我们的有生力量我们只有保持强大的集团兵力才能艰守中央高地。如果分兵救援山岭……我们不熟悉山上的状况我们……”

    “头儿!第三大队回来人啦!”柯克德克斯顿用他的双手大剑挑开了营帐的帘子他拉着一名衣衫不整的小战士闯了进来。

    别列斯基精神一振他辨认着这名小战士的面孔“阿克谢是你吗?”

    阿克谢点了点头他差点哭出来。“团长本来我可以很快就回来的可一个匪徒不知在什么地方敲了我一下我就被他捆了起来我是从他们的坑道里逃出来的我……”

    “别提这个!山上怎么样了?”别列斯基一把揪住惊魂未定的小战士。

    “山上……山上全都是匪徒我……我是从距离右翼锋线一百多米处的一个坑道口钻出来的我觉得匪徒的坑道可能一直延伸到高地。”

    奥斯卡面目冷峻地打量着小战士“你是说……匪徒就在我们脚底下!”

    阿克谢连忙点头“我在那个坑道口看到前面还有路但这个时候有匪徒在叫喊我就赶快从他们的坑道里爬出来了!”

    奥斯卡转向立在自己身边的桑迪南“有办法对付这些耗子吗?”

    恶魔桑迪点了点头他转身走出大门组织人手去了。

    通讯员看了看他的团长。又看了看他地统帅这位小战士有点明白了。

    “您……您不打算营救第三大队?”

    奥斯卡没出声只有别列斯基点了点头。“第三大队已经错过了撤退的时机。现在漫山遍野都是匪徒他们已经完了。”

    “元帅!”阿克谢突然向面目阴沉的小奥斯卡立正敬礼。“我请求归队。我是通讯员我要和我地长官和战友在一起我正式向您请示命令!”

    奥斯卡打量了一下意志坚定的通讯员他缓缓地还以军礼。“命令第三大队原地待命。”

    “是!第三大队原地待命!我一定传达到!”阿克谢再一次敬礼之后便头也不回地转身而去。

    “也许……他们只是被切断了退路!”奥斯卡苦笑着望向他的突击团长。

    别列斯基轻轻摇了摇头“不元帅。被切断退路就意味着他们已经完了!”

    5月2o日下午2时16分近卫军第一炮兵师布置在波德斯多夫中央高地上的四座炮台终于开始愤怒的吼叫起来。

    在河床西侧的山岭上大队地匪徒开始了集群冲锋这些山民持着破烂的刀具顶着硬木盾牌状似疯狂的跃离山林他们奋不顾身地冲出山谷以敏捷的身手、水银泄地般的率冲进干河床。在中央高地上居高临下的特战箭士团立刻开始定点攻击米吉安团长受到炮火演示图例的启他为每个小队都确立了攻击范围。为了精确打击的力度。米吉安果断放弃齐射他吩咐堪比狙击手的特种箭士必须遵守一箭一命的规则。

    皴裂地河床在日头下蒸腾着土尘凝结起来的烟雾近卫军的炮火将河床重新犁了一遍。在火光冲天地爆鸣声中。人体像鸟儿一样四散飞舞残缺的手脚在起飞中向外喷洒着血沫。浓重的血浆在炮火的轰击中化为漫天颗粒炮弹地动量带起山风一刻过后就将混合鲜血的气息吹入山林。等待出击的自由战士立刻就被浓烈的腥气感染了。

    与炮声隆隆火光冲天的左翼不一样右翼山岭静悄悄的波德斯山主峰堆积着皑皑白雪看上去就像白面包一样诱人。

    平静的山林响起树木倒折的声音第三大队的性存者将伤员安置在阵地核心。他们的队长马西米少尉终于得到片刻悠闲马西米坐在一株参天大树的树根旁他用短刀在粗大的树根上挖出一个小小的隐蔽所然后就将一位伤重昏迷的士兵送到里面。

    “21……22……23……24……”等了好久响掣云天的炮声终于静止下来一名战士靠向他的小队长“头儿不是说能打3o几炮吗?”

    马西米瞪了这小子一眼“管好自己的事吧!”

    战士就退到一边他还在嘀咕一些不愿让队长听见的东西但马西米还是听到了战士说“如果高地上的炮兵兄弟知道咱们在这儿就应该给这儿的匪徒来上几下狠的。”马西米望了望静悄悄的山林他觉得自己应该再派一个通讯员冲下去可他突然看到山林中不断浮现的人影他打消了这个念头他知道这个时候的第三大队已经哪也去不了他们已经成为一支伤痕累累的孤军也许……炮火应该落在他的阵地上要不然这一切都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

    马西米突然挪开脚他笑得更苦了原来他一直踩着一名伤员的手掌这位队长为伤员合上瞪大的眼睛他召过一名士兵“这个也离开我们了把他抬到那边去!”

    望着尸骸累累的干河床贝蕾塔揉了揉红肿的眼睛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他的对手不是某个习惯仗势欺人的贵族小子也不是某支被烟酒和女人惯坏了的近卫军师团!他的对手是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和帝**事情报局特种作战第一旅前者是那位打赢了妻女山阻击战的民族英雄后者是那个在南方的深山老林中坚持战斗四年之久的8431。

    贝蕾塔望了望身边自由战士正在把伤员向后山转移这位自由运动领袖终于意识到他的轻敌。对付奥斯涅元帅领导地一支五千人的作战集群。小规模的冲击和不间断地骚扰都起不了什么作用。事实证明这种被自由战士运用得极为纯熟的战术连特战旅地一个步军大队都应付不了。

    “口袋封死了吗?”

    一名通讯员连忙朝领袖靠了过来“已经封死了!八区第二军的两个团分别被阻在距离此地3公里的两处丘陵地区。”

    贝蕾塔点了点头。他掏出怀表“14时55分”战斗打响两个多小时可他连一点成效都没见到。

    自由运动领袖狠狠地啐了一口他要改变对敌策略了争取一击定立战场格局。

    面对摊开的地图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抓了抓头。然后他又拨开洒落在地图上的头皮屑。在他左近是一众防线指挥官近卫军元帅利用短暂地炮火间歇召开了一次简明的作战会议。

    “我要向大家检讨我的错误!”亲王殿下摘下了军帽“事实证明第二军西尔维奥·伯里科少将的猜测十分正确。匪徒就潜藏在这片山区他们一直在这等着我们来找上门然后动员全部有生力量打一次漂亮的歼灭战。”

    “我虽然同样担心这种局面但我还是冒险进入这处危机地段所以我要向大家道歉!我的作战目的不明确对匪徒的实力明显估计不足而且战斗信心也不顽强。在面临突袭时的战术也太过保守我……”

    “等等元帅!”吕克西泰尔准将打断了亲王殿下的言他喜欢这位敢于承担责任地元帅。“但是……我可不认为您的战术有什么问题!”

    特战旅长指了指地图上的两大战区“在左翼匪徒对干河床动地冲击被彻底粉碎!他们最起码在这里留下一百多具尸体。而右翼!那边已经没有任何动静我们的第三大队虽已陷入重围。但匪徒绝对不会占到什么便宜。这一切只能说明……犯错误的人是匪徒如果他们在我们没在中央高地站稳脚跟的时候就动全员突袭……”吕克·西泰尔看了看时间“我相信若是那样地话咱们都已经去见光明神了!”

    “如果我的猜测没错!匪徒之所以安静下来……是因为他们已经打算改变策略!”奥斯卡敲了敲地图上的中央高地。“匪徒确实犯了与我一样的错误他们打得太过保守先用兔子引诱的我的一部然后利用优势兵力切断这一部与中央阵地的联系再动员中等规模的作战力量反复突击……”

    “没错!”塔里竟然没有睡。“他们对我军的炮火明显估计不足四门火炮还不足以封锁整个河床匪徒们竟然没有其他两个方向动佯攻!”

    奥斯卡点了点头“这就是他们接下来要做的由左翼河床和右翼山岭同时动大规模进攻也许……我们的车阵附近潜伏了敌人也说不定。”

    “您下命令吧!”吕克西泰尔准将第一个向统帅致敬然后是满营的将官纷纷抬起手臂。

    “调整部署!”贝蕾塔纳伦夫斯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他满意地看到在场的自由将领立刻抬头停胸尽管敌人的战斗力完全出想象但他们仍然坚信胜利的天平会倾向信仰自由平等的人民。

    “在左翼围绕干河床的争夺必须进行下去!”贝蕾塔用力敲了敲桌面“中央高地”在他的拳头下面不停的颤抖。“尽管对方的火炮打得又准又狠可他们的防守力量还集中在右翼和高地后方的车阵里。所以……我们要由右翼山岭开始动突击这次务必铲除山腰上那根已经折断的倒刺然后直接攻击奥斯涅的中央阵地。”

    “在右翼动攻势的同时!”贝蕾塔的手掌捂住了高地北方的车阵。“我们要用最顽强的攻势进攻车阵!但那里有一个重装步兵团和一个骑兵团在据守所以这个地方不适合冲顶我们在这里的战斗只是为了吸引奥斯涅的兵力和一部分炮火。”

    “也就是说……”贝蕾塔用手指描画着染满鲜血的河床“最致命的突击仍然来自这里。”

    5月2o日3时21分波德斯多夫中央高地已经持续了半个多小时地平静。一匹孤单的战马从通往高地的战道上急驰而来。守卫车阵地特战勇士远远便看到马背上那具仍在喷洒血水的无头尸体。

    “是我们派往后方地通讯官看来我们的确被包围了。”野牛比尔嘀咕了一声他看到自己的战士们拉开了封闭车阵的钩索。拦下了不断喷着鼻息的战马。

    “太静了!”比尔又冲身边地火眼亚瑟小声说了一句。

    “是啊!很不正常!”亚瑟仔细打量着车阵前的高草丛那是他和元帅来到这里的地方。他相信此时的草丛已经隐伏了无数匪徒。

    “塔里!”重装团长向高地上大力喊了一嗓子炮兵准将不一会儿便出现在野牛比尔的视线内。

    “干嘛?”塔里回应了一句。

    “这样等下去可不是办法!”野牛比尔仍在高声叫喊“能不能让你的人向所有可疑的地方或是会动的东西开上几炮?”

    塔里又消失在高地顶端但是不一会儿就听到车阵中传来炮兵将士的呼声。

    “六号炮准备!正前方二百米!调整炮距……”

    “装弹……装弹完毕!”

    “放!”

    伴随一声巨响设置在车阵中的一座炮台藤起刺鼻地烟雾。炮弹几乎是平行穿越地表准确地落在车阵前方的萱草地。

    一截断去的手臂在爆炸地光火中飞入天空近卫军战士立刻擎起刀箭。炮火过后的平寂只持续了数秒钟高草丛中猛然爆出一声呐喊紧接着匍匐进入战场的自由勇士终于跃了起来他们向车阵飞逼近。

    “哈哈哈!”野牛比尔将抗在肩上的巨大战斧拿在手里“我可真聪明!”

    “是啊是啊!你可真聪明!”火眼亚瑟边说边将手弩指向一名冲上车阵地自由战士。

    聪明的将领可不止野牛比尔一个人!第三小队唯一幸存的指挥官马西米少尉早在战场平静下来的时候就预料到匪徒的大规模攻势即将降临。

    没见过自由战士冲锋陷阵的人一定会被那种场面所震慑!漫山遍野的山地战士仍以小队为单位他们在树丛和山岭之间像猿猴那样轻快的闪躲腾挪在近卫军第三大队那道脆弱的防线前保持着高效的冲击率和狭小的锋面。

    聪明的马西米根本就没有理会在他的防线两翼穿插而过的自由战士。他只是专注的瞪视正前方的山岭直到一队山地战士突入而至。

    马西米高高擎起自己的长剑他的军衔章在烈日下闪闪生辉!

    “统帅与神明与我们同在!近卫军……前进!”

    箭矢击倒了最前排的敌人。后面的敌人依然蜂拥而至:长剑刺穿对面的盾牌盾牌后的敌人竟然用身体滞懈剑锋的移动;长枪终于寻到空隙这一枪可以刺穿两个敌人可第三个敌人的马刀已经由山石上劈落而至。顽强的特战旅士兵遇到了更加顽强的对手。围绕着锋线洒落的一抹血红第三大队幸存的一百多名战士正以最为高昂的斗志与敌人拼杀在一起。

    刀锋对剑锋盾牌对盾牌战士们高声叫喊着各种充满杀气的口号他们互相推挤互相踩踏互相攻击任何反光的东西都是武器任何移动的阴影都有敌意!特种战士的集体似乎在前进又似乎在退缩马西米一直保持着抵抗的节奏在不断换位中维持着单薄的阵线。

    终于一名伤员看到由山下包抄而至的敌人他艰难的擎起手弩然后瞄准对方扣动扳机。这名自由战士飞跌而退但更多的匪徒已经冲入伤痪满地的死伤聚集点。

    “不要向后看!不要向后看!”马西米大声喝令着锋线上的士兵“近卫军前进!前进!我们要前进!”

    第三大队的死伤聚集点传来伤者垂死呼喊的声音所有的伤员都拿起了兵刃他们用斧头劈砍身前身后的大腿用长剑刺向每一个敢于接近他们的敌人。

    马西米劈翻了一名匪徒但一把砍刀由他身后斩了过来。真庆幸!

    匪徒们多半持的都是这种农夫才会使用的东西砍刀已经卷起锋刃这一下只在马西米地铠甲上留下一道印记。同时也把这位英勇顽强的战场指挥官劈翻在地。

    马西米在倒地的瞬间挥动长剑匪徒地双腿立刻离身而去。近卫军少尉回过一口气他终于有机会打量身后的战场。他地战友仍在做最后的挣扎。一名只剩最后一滴血的重伤痪死命抱住敌人的身躯敌人用一把斧头切入他的喉咙;一名断去一腿地战士无助地坐在地上。他状似疯狂地诅咒着敌人不断挥舞一把长剑可不一会儿便有无数把兵器同时刺入他的胸肺;一名双目凝成血洞的战士大声叫着母亲的名字匪徒用一把矛勾塞进他的嘴;又一名战士出死亡前的呼叫他捧着自己的肠子歪倒在地!

    马西米的眼睛被咸腥的血水模糊了视线。也许血水里面还混合着泪水但我们不得而知在山下的敌人就要粉碎第三大队死伤聚集点那微弱地抵抗时我们只听到马西米爆出一声激荡着血气和傲气的呼喊。

    “近卫军!前进!跟随我突围……”

    “突围?”奥斯卡打量着浑身浴血的野牛比尔。

    重装团长抹掉了战斧上地血迹他朝统帅重重地点了点头“没错元帅!我的重装团能够撕开攻击车阵的敌人亚瑟的侦察兵会护送您脱离战场!”

    火眼亚瑟龇着牙咧着嘴他地胸甲上有一个血肉模糊的大坑这位要强的侦察团长接到一手喷涌而出的血水然后他又将血水灌到嘴里。

    最后状似意犹未尽地砸了砸嘴。

    “元帅!比尔说的没错!要走就赶快情况非常危急没人会怪罪您!匪徒们选择这个地方动围歼战真是太歹毒了!这里没有水源。我们坚持再久也没有任何意义崩溃是迟早的事。”

    “崩溃?”奥斯卡打量着不远处的车阵被铁索连接在一起辎重车辆就像风雨中的小舟在一阵密过一阵的惊涛骇浪之中摇摇欲坠。

    右翼终于传来喊杀声。匪徒武装冲出波德斯山上的丛林他们迅攀上高地。围绕堆积在高地右翼的木刺和铁丝栅栏特战突击团排开严整的阵势。

    奥斯卡收回目光他缓缓解脱身上的披风露出一身被勋章和图腾点亮了的元帅服。

    “为士兵们分最后的淡水。”

    “元帅!”野牛比尔近乎咬牙切齿的叫了起来“您得离开这儿了!我们就算死了也不能让统帅……”

    “闭嘴!”奥斯卡终于狂吼出声他愤怒地揪住野牛的衣领“我还没败!”

    近卫军元帅抽出了自己的弯刀恶魔桑迪追在他的身后。奥斯卡站在制高点上再次观望全局。匪徒对车阵的攻势虽然凌厉但缺乏有效的组织和突击的后续劲力;由波德斯山上冲锋而至的敌人显然已经吃掉山岭上的第三大队不然他们不会有恃无恐地投入兵力但突击团争取到了宝贵的战场时间他们临时搭建的坚固阵地不是这些连重型装备都没有一件的匪徒能够奈何得了的。

    也就是说……干河床仍是决定战场命运的最终焦点!

    奥斯卡转向他的两位团长“回到各自的岗位上去吧!如果这一仗让我打赢了你们俩个自动降为列兵:如果我输了咱们就一块儿到光明神那去计较得失!”

    5月2o日4时o9分也就是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全部主力团队均已投入战斗的时候干河床左侧的山岭终于传来清脆的哨声。

    近卫军元帅望着不断跨越河床的匪徒不禁哦啦一声笑了起来“真想见见对方的指挥官这家伙会是我的知己!”

    米吉安终于勒令箭士团无差别攻击炮兵准将终于向他的战士下达不牺炮毁人亡的命令。干河床在颤抖、在哭泣血水滋润了干裂的土壤河床上隐有流水的痕迹。

    流水在通向波德斯多夫中央高地的斜坡前积聚成血河向往自由的战士在血河边架起攻顶的木梯。木梯直接搭在陡坡上身穿各式服色、操持各种泰坦乡音的战士6续登上高地。

    “拔剑!”万般无奈的米吉安竟然下达弓箭队伍迎敌的命令不过一双有力的大手已经扶住他的肩膀。

    奥斯卡冲着一脸苦命相的箭士团长微微一笑。

    “退到后阵去!这儿还轮不到你!”

    米吉安点了点头他看到一个满编的千人团队已经迎着匪徒冲下陡坡那个不断叫唤“贱民该死”的恶魔桑迪像个神经病一样不断挥舞着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元帅旗这家伙还不断的自言自语。

    奥斯卡背负双手他那身光鲜亮丽的元帅服是很好的靶子但匪徒的狙击手大失水准似乎这个安鲁家的小子真是一名传说中的神选战士。

    恶魔桑迪并没有精神问题只是在看到他的家庭成员像畜生一样被残忍宰杀的时候受到了一些刺激。他光赤着上身胸口的邪魔文身极能说明问题。他的队员一直都以为团长是在念叨恐怖的咒语可走近一听才知道桑迪南是在喷吐最肮脏的词语。

    “把他们的卵子喂狗!把他们的女人吊掉树上!再把女人的肠子塞到屁眼里!”

    桑迪用元帅旗上的枪头刺落了一名匪徒临走还不忘问候对方的母亲今天受精了没有!桑迪就是这样他总能想出一些骇人听闻的词句跟随他的战士通常在战斗的时候还保持着矜持的笑脸他们就在这种变异的激励之下投身战场久而久之桑迪的勇士也要在了结对方之前狠狠的骂上一句。

    匪徒被压在河床动弹不得恶魔桑迪利用高踞河床的优势不断敲打着每一个敢于冲顶的自由战士。车阵外围的攻势已经渐渐稀落重装甲士兵在作战时甚至根本不用顾忌匪徒手里的破烂兵器。

    右翼战场上的冲突还算有声有色匪徒的火箭点燃了阵地中心的几座营垒他们还冲毁了一段铁丝栅栏和一块削尖了的木桩堆。但他们对核心阵地的破坏也仅止于此特战突击团用厚重的盾牌和长近三米的刺枪完全封堵匪徒的进击。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将弯刀收入刀鞘这一阵就快结束了他边想边转向身边的传令官兼勤务官。

    “让亚瑟冲锋吧!扫荡车阵外围和河床上的敌人!”

    按照事先约好的旗号小柯克兴奋地挥舞着代表骑兵的冲锋指令旗。

    浑身沐浴着血光的大力士小戈多和同样狰狞着面孔嘶哑着嗓子的野牛比尔合力推开阻拦道路的辎重车。

    火眼亚瑟放落面甲他高高擎起手中的骑枪。

    “近卫军……前进!”

    时间是5月2o日下午5时整落日西斜绚烂的晚霞在高地尽头铺衬着光与火的影集。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在亚瑟的骑兵侦察团冲入河床的时候才坚定了必胜的信心。虽然距离战役结束还有一段令人绝望的时间但作为一名元帅奥斯卡直到这时仍未犯下明显的错误由他指挥的波德斯多夫中央高地战斗将被近卫军载入战史教材成为以弱势兵力在固定阵地防御优势敌人的经典范例。

第八章

    月光在5月2o日这天夜里是白色的。山中有风萱草原和松林一同沿着风向而波动。在静谧的穹苍下波德斯多夫中央高地似乎睡得很沉不过仔细聆听仍能听到军靴踩踏地面的声音。

    尸臭随着山风飘了过来那种令人作呕的味道却是近卫军战士的催眠剂。弥漫在空气中的死亡气息令他们昏昏欲睡仿佛闭上眼睛就可以登临天堂。不过在波德斯多夫中央高地战斗过的人都知道这里其实是地狱。

    感谢光明神!5月2o日夜里的月光是白色的这对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来说非常重要。借着天宇投落地面的那抹惨白近卫军元帅可以观察整个战场。

    他的战场是一处面积不过四平方公里的高地他掌握的五个团队就在这处狭小的地域坚持抵抗。抵抗从中午一直进行到傍晚令人遗憾的是除了匪徒的伤亡突破一千五百人之外事情似乎一点进展都没有。

    “是2o77人!伤12o9人还有2o人失踪这是最新的报告。”

    “恩……”贝蕾塔纳伦夫斯眨了眨布满血丝的眼睛他的面孔憔悴极了只有嘴上叼着的烟斗在闪烁忽明暗的光彩。

    “2o77人!”泰坦的自由运动领袖打量了一下聚集在坑道指挥中心里的战士们许多熟悉的面孔都已经不在了而此时的人们还都低垂着头。

    “一下午的战斗我们损失了六分之一地战力。而敌人的中心阵营仍然好好的立在那里!这说明什么?”

    没有人说话。

    投入波德斯多夫中央高地战斗地起义军是南方五省最后的抵抗力量他们是在听闻寇伊特沙赫地噩耗之后6续避入法兰境内再由法兰王**的秘密掩护进入伏击地区。不过……现在看来也许波德斯多夫会是另外一个噩耗诞生地也说不定。

    “看看你们!你们甚至不敢回答我的问题!”贝蕾塔扫视着被悲观情绪笼罩着的指挥中心。“我们的伤亡过五分之一。这只能说明我们地敌人出乎意料的强大而我们的攻势却没有预想中的那样顽强、凌厉!”

    地图已经换成一幅新的围绕中央高地的红箭头都已消失了。贝蕾塔望着那块狭小的地域重重地哼了一声。

    “最迟是在明天上午附近的八区第一军和第二军就会赶到战场。我们为什么要冒全军被歼灭的风险在这里动战役?就是因为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和他的特种作战旅是最强大地敌人!我们战胜了他就表明我们的抵抗仍能进行下去!我们若是任其为之总有一天这位帝国亲王会把咱们和家人一同送上绞架就像他对付寇伊特沙赫的自由勇士一样!”

    人们6续抬起头家人、自由、战友这就是他们奋战到底地支柱而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是那个能够毁灭这一切的人。

    “你们明白了吗?悲观是没有用的!恐惧更是多余!我们坚持斗争了七年这七年我们什么样的攻势没见过?什么样牺牲没有过?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和他地特种作战旅固然强大!但他挡不住我们他的火炮不比我们的怒火他的意志不比我们的信仰。他的刀枪也不比我们的骨头还坚实!”

    山地战士自豪的仰起头颅他们的眼神终于恢复夺目的光彩他们终于再次抓牢手中的兵器。

    “我不想再多说什么了!”贝蕾塔收起地图。这东西的用处已经不多了。“以中队为单位当光明神将月亮引入大山背后的时候当中央高地陷入一片黑暗的时候……全员突击!”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猛然睁开眼睛他惊悚地左顾右盼。还好……身边都是熟悉的身影如果是个陌生的家伙说不定会被神经质的近卫军元帅砍上一刀。

    “现在是什么时候?”

    柯克中尉向元帅递过一只水袋全军都已断水水袋里装的是混合了酒水的不知名饮品。奥斯卡小心地灌了一口他的嘴唇裂开一道小口子干燥的口腔和滚烫的喉咙在酒液的冲击下更显炙热。

    “零时一刻您只睡了半刻钟。”

    “你该叫醒我的!”奥斯卡冲勤务官抱怨了一声。他整了整自己的军衣拖着耷拉着脑袋的默茨海尔走出营帐。保尔和肖卡连柯是最先迎上来的他们一左一右将亲王殿下护在中间然后是特战旅的一众军官这些勇猛顽强的战将热情地与元帅打招呼好像好久没见的样子。

    奥斯卡望了一下左近的山林有古怪哦!围绕着中央高地左近的山野里亮起了无数火把组成的光带山风令火苗疯狂地摇摆看上去就像不断浮现的鬼影。

    “他们是为出击部队照亮山路顺便告诉咱们他们要来了!”吕克西泰尔准将望着山岭中的火光嗤笑了一声。“匪徒还真是不长进他们对这个地方这么熟悉还需要在夜里点亮道路。”

    “不!”奥斯卡摇了摇头“我和咱们的军情分析处长讨论过这个问题参与波德斯多夫中央高地战役的匪徒绝对不只附近山区的这一支默茨海尔认为这里集中着南方五省大部分的抵抗力量我也相信这一点。”

    西泰尔旅长点了点头“似乎就是这样他们是许多匪徒武装的集体怪不得对方的指挥官在投入兵力的时候那么保守。”

    奥斯卡又摇了摇头“相信不会了!一下午的战斗让他们丢下两千具尸体接下来……”元帅望了望天宇周围的月色“等大山的阴影落在高地上我们变得视而不见地时候。你就会在某个时刻猛然现身前身后都是匪徒。”

    恶魔桑迪蠕动了一下嘴皮“我已经把高地上的坑道犁了一遍。”

    奥斯卡微微一笑“不是那个问题。我是说………匪徒会利用夜色动全面突袭。”

    西泰尔准将艰难地点了点头“是啊……可咱们的人手还是不够。尤其是河床。”

    “不!不……”奥斯卡呻吟了一声“匪徒不会再吃河床地亏他们被打疼了他们知道河床是咱们防御的重点。所以……这次会是右翼山岭;同时车阵也会面临强攻。”

    众人不禁向大虫别列斯基地阵营望了过去。

    右翼山岭黑漆漆的。火把组成的长龙一直由山脊延伸到山腰近卫军的营垒异常孤单透过高高的萱草隐伏在山石或是松林中地义军战士可以清楚地看到军人的铠甲反射的光辉。

    在距离突击团的阻击阵线1·7公里的山窝里月光透过茂密的林丛将白茫茫的光线吝啬地投射在地面上铠甲也在反光这点光芒映衬着尸骸遍地的战场。这是特战突击团第三大队殉难地那无数年轻的、无声无息的面孔曾经属于最勇武最顽强地斗士只不过……他们生不逢时或者说………他们被神明遗弃。

    口鼻充斥尸骨的恶臭。阿克谢小心地推开遮掩自己的尸身他四下望了望匪徒似乎刻意避开了这处恐怖地死地。他们的火把在山林深处燃烧着偶尔会有人影闪动有时也会传来谈话的声音。

    四下无人通讯员立刻推翻尸体。他在这一趟的收获可不是很多只拣到一把短鳄剑和几支手弩上地铁箭头。

    年轻的通讯员像一只灵巧的猿猴他蹦蹦跳跳地穿行并且不断利用松林藏住形迹。在经过一段复杂的山路之后阿克谢轻松一跃到达止脊。在山脊上有一处怪石环绕的陡坡陡坡中心隐伏着突击团第三大队的全部战斗人员。

    在经过一阵暗号传递之后马西米队长向警戒的战士示意了一下两名战士立刻放松紧甭的弓弦一个人影从巨石上翻了下来两名士兵马上接住战友。

    “阿克谢臭小子!你总算回来了!”

    “小声点我的祖宗!”年轻的通讯员低低啐了一口他没有理会热情的战友只是向队长摊开胸衣。小战士将牺牲者的战具一件一件摆了出来最后还苦恼地叹了一口气。

    ——————————————————————————————※※※

    “真该死!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把咱们的人都快剥光了留下的净是一些破铜烂铁。”

    马西米耸了耸肩这一下立刻扯动他的伤口幸存下来的小队长疼得差点失禁。

    “妈的!咱们迟早要找回来!”队长边说边将宝贵的战斗资源分到士兵们的手里。

    十一个人能够干什么?马西米在摆脱匪徒的追击之后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他是个聪明的指挥官他没有向山下突围而是选择匪徒的大本营方向——山脊。

    “匪徒的大本营?”马西米小心地探出头在怪石上他能清楚地看到那片火光聚集的区域。

    “这是找死!”队长缩回头他再一次打量自己的战士。十一个人就是他的全部战力难道要带领他们硬闯匪徒的指挥中心?

    “不!不!不!”马西米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要让战士们生存下去!这是元帅说过的!”

    “我们应该去那看看!”一名战士凑近少尉。

    “是啊!我们已经冲到这里了再怎么说也得过去看看!”又一名战士补充了一句。

    “只是看看?”通讯员阿克谢狐疑地望着提议的战友。

    “就是!就是去看看!不然你还想干什么?”战友嘲讽似的瞪了回来谁都看得出他一点多不甘心自他加入特战旅以后还从来都没被人打得这么惨。

    阿克谢神秘地笑了笑他又从怀里掏出一个染满鲜血的牛皮包马西米立刻瞪大眼睛那个皮包上印着近卫军第一炮兵师的番号和“危险”这个鲜红的坦语单词。

    “你从哪搞来的?”少尉一把夺过这个宝贝。

    “嘿嘿!我听说三中队里有个小队长偷了炮兵师一些火药就去碰了碰运气结果真就被我现了!”

    马西米只得苦笑。三中队的一位小队长喜欢搞这玩意儿地只能是纳利!马西米是纳利最要好的朋友但他并不想知道阿克谢是在纳利的肚子里找到这件东西。

    “真是条硬汉子!”通讯员赞叹了一声。“纳利队长一定是害怕匪徒现这仵东西所以才把它塞进肚子上地伤口里。”

    “呵呵!”马西米突然笑了起来。“这么说纳利是被撑死的!”

    十一名战士难以自制地笑了起来不过他们地笑容很快便枯竭了取而代之的是无限的缅怀和复仇的怒意。

    “队长!下命令吧!难道我们要在这儿藏到战役结束吗?牺牲的战友会用吐沫淹死咱们地!”

    “是啊!队长!我们有火药!我们可以炸掉那个地方!”一名战士边说边朝火光最密集的区域指了指。

    马西米缓缓摇头战士们的情绪迅低落下来可少尉突然笑了起来。“你们这些傻小子一包火药怎么能比得上一阵不间断的炮击?”

    少尉队长一把揽过年轻的通讯员“下山吧阿克谢机灵点!告诉咱们的炮兵兄弟瞄准山脊中段见到爆炸的火光就向那个地方开炮!我在这边等响箭只要中央高地一有动静我们就行动!”

    阿克谢的笑容就像夏日的阳光一样灿烂可这个机智的小伙子立刻就想到一个问题。

    “队长向爆炸地火光开炮?可到时……到时你们也会在那里!”

    马西米笑了笑他转向身边所剩不多的十名战士。这位战场指挥官打量着每一个人的面孔他很满意。他没有看到畏惧没有看到惊恐。

    看到地只是渴盼就义的欣喜。

    “抓紧时间!别人可没这种待遇!有什么要向阿克谢交代的没有?”

    一名战士动了动干裂的唇皮“我家在伯松卡有空就去告诉芭尔亚叫她别等我了。她家有两棵特别高大地榕树很显眼的。”

    “我母亲有眼疾……”又一名战士嘀咕起来“叫她别再夜里缝衣服了……”

    “我攒了些银币……这是咱们半年的军薪呢!”一名战士掏出贴身的口粮袋“有空就交给霍兰镇松涛酒店的老板娘她给我养了个儿子但我始终没为他们母子做过什么!”

    “这个可不行!”马西米少尉将装满银币的口粮袋夺了下来“阿克谢带着它会有响动的!”

    阿克谢可不这样认为他脱掉军靴然后把袋子里的银币分别倒进靴子里。“这样不就行了!”

    战士就笑了起来“记得洗洗你的脚可太臭了!”

    “还有吗?”终于阿克谢要出了。”

    战士们都摇了摇头只有马西米队长凑了上来。“告诉元帅我没能完成任务请他原谅。还有……近卫军军法第二十七条第八款!上级交代的战场命令必须带到这和兄弟的嘱托是一个道理!要不然你小子就要挨鞭子!”

    阿克谢向队长和队友致军礼他依依不舍的翻下石壁。六卜心啊……阿克谢!”山风将战友的叮咛送了过来眼前的景物被小战士的泪水模糊了。

    5月21日凌晨1时59分一名打瞌睡的战士差点被抱在怀里的刺枪戳到下巴他惊恐地打起精神而锋线外的一方山林立刻吸引了他的注意。

    “队长!山岭上有动静!”

    突击团战士纷纷涌上铁刺栅栏他们在防御工事后方仔细搜索着正前方的林地。

    伴随一声凄厉的呐喊一名衣衫破烂的战士急窜出林地他不顾身后袭来的弓箭飞向工事奔跑而来。

    这声呐喊打破了入夜以来的静寂所有的近卫军士兵都望向右翼山岭前的开阔地。

    “是阿克谢!是阿克谢!”一名战士终于借着火把的光辉认出了亡命奔波的第三大队通讯员。一位军官猛的将这名战士扯离锋线别列斯基难以置信地望着不断接近阵地的小战士。

    冰冷的箭矢闪烁着繁星般的光彩年轻地通讯员在旷野中奔驰冷箭擦着他的四肢不断落向地面。

    “还愣着干什么?还击!还击!”别列斯基终于大声叫嚷起来。他的战士这才由震撼中清醒火箭立刻点燃夜空、点燃山林。

    “二十米……十米……”阿克谢地胸膛似乎要爆炸他已经看到战友们的面孔。他已经看到团长地笑容但他听不到震天刺耳的欢呼。

    也不会知道即将贯穿肺腑的那支铁箭已经悄然而至。

    无数战士向约上跃上防御工事的通讯员伸出手臂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迎接神诞节一样地笑容。半空中的阿克谢也笑了他向战友们的群体张开双臂。这一刹那的光景竟然如此漫长战士们甚至能够听到那支突然而至的箭矢缓慢刺穿人体的声音。

    阿克谢跌落下来他落在无数战士的怀抱里。

    近卫军的营地变成一锅煮沸的开水。所有的人都在呼喊通讯员地名字所有的人都高高擎起兵器。

    “元帅……元帅……”阿克谢缓缓打开眼帘他笑得很开心。

    “到……到家了?”

    “挺住傻小子!”奥斯卡将神迹一般回归集体的小战士抱放在地“帕尔斯……帕尔斯!你这该死地!你他妈在哪?”

    阿克谢突然抓住统帅的手臂“第三……第三大队指挥官……马西米少尉请求炮火支援!”

    塔里立刻凑了上来“小家伙!说清楚点!”

    阿克谢艰难地吞咽着喉咙里的血水“以响箭为讯瞄准……山脊……中段炮击……炮击火光!”

    塔里挠了挠头他望了望同样一脸迷惑地小奥斯卡。医师帕尔斯终于赶了上来。他压住通讯员的伤口用铁钳夹断了贯穿身体地箭支。六卜家伙不想死就把嘴闭上!”医师叮嘱着还在嘟囔着什么的小战士。

    “鲁依克上士的家在……伯松卡……告诉芭尔亚……别等他!”

    “你在说什么?把嘴闭上傻小子!”帕尔斯不耐烦了。但奥斯卡却向身旁的传令官大吼了一句“都给我记下来!”

    阿克谢喷吐着血沫他在急剧喘息。“杰渥上士的母亲有眼疾……杰渥……杰渥不想……让母亲夜里缝衣服啦……还有……还有靴子!靴子里的钱是纳特宁上士交给妻子的……”

    小战士的声息渐渐弱了下来他勉力抓紧奥斯卡的手。“元帅……别抱怨我们队长他没能完成任务……但……我们……尽力了!”

    奥斯卡不断点头他沙哑着嗓子一句话都说不出。

    阿克谢仰望着天上的繁星月亮不知何时已经躲到大山的背后了奥斯卡凑近通讯员仍在蠕动着的嘴唇。

    “近卫军军法……第二十七条……第八款!战场命今……如同兄弟的嘱托……务必……务必带到啊……”

    帕尔斯突然推开呆愣着的亲王殿下他使劲按压年轻的心脏直到近卫军元帅拉住他的手臂。

    奥斯卡站了起来他打量了一下通讯员安详的睡态然后转向围拢在一起的士兵。

    “第三大队一定是现了异常重要的东西!”塔里紧盯着漆黑的止脊。

    奥斯卡轻轻点了点头他突然将通讯员的尸身抱了起来然后又登上一座临时搭建的炮台。特战旅的官兵全部围拢上来他们紧盯着统帅。

    “我的兄弟们!你们来自祖国各地为了同一个目标聚集在我的徽下我没有给你们允诺那些不着边际的功勋也没有给你们带来数之不尽的财富军人往往在乎这些但我知道你们却不是这样的!”

    “你们团结在第一特种作战旅的旗帜下为了我的一个命令赴汤蹈火为了身边的兄弟和身后的家庭与人拼杀搏命!我不能逐一细数你们的名字但我记得你们每一个人的面孔。我只能感谢你们在今天所做的一切你们用事实证明军情第一特战旅是世上最棒的!”

    “但是现在问题来了!对面那座山峰我叫它阿克谢峰!相信再过不久世界上所有的人都会知道这座以一位英雄命名的山峰同时你们的事迹也会传遍人类踏足的大地。不过你们都看到了。匪徒占据着阿克谢地山峰我要带领你们把它从匪徒的手里夺回来!有问题吗?”

    “没有……”无数个声音回答了元帅的提问。

    奥斯卡将通讯员尚还温热地尸体靠在炮车旁让阿克谢瞪大的眼睛直视峰顶。

    “我命令!抛弃一切辎重!全员轻装!只携带近身肉搏利器!”奥斯卡环视了一遍四周地战士。“任务目标——攻占阿克谢峰!任务要求——务必保持大队建制、保持集团冲锋的阵形!近卫军……行动起来吧!”

    周围的士兵哄然应诺他们像一群等待搏杀的野兽一样散向各自的岗位。

    抓紧特战旅长递过来地手臂。奥斯卡从炮车上一跃而下他紧盯着一言未的吕克西泰尔。

    “怎么?很吃惊吗?放弃坚固的阵地展开前途未卜的攻击。”

    吕克西泰尔摇了摇头他向统帅立正敬礼。“有时候……一场战役无虚多么复杂与其坐以待毙不如群起而攻!元帅。您的选择是正确的!”

    奥斯卡叹息了一声他想到了那位被自己狠狠抽过一鞭子的马西米少尉真不知这位难得的战场指挥官会是怎样的命运。

    教历799年5月21日凌晨2时48分军情局特战第一旅几乎和山野中的泰坦自由阵线领导地起义军同时做好了最后一搏的准备。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将突击主力也就是四个团队全部放在右翼山岭的工事后方而察觉这一切地贝蕾塔·纳伦夫斯也已放弃三面围攻高地的战场格局。

    围绕着漆黑的山岭双方蓄势以待直到近卫军的营地突然升起一支刺耳地响箭!响箭划破夜空像流星一般迅抵达天穹的顶点。

    马西米少尉微微一笑他率先冲出怪石林立的隐藏地。十名战士追随着队长的身影。他们在山林中飞跃腾挪像转瞬即逝的幽灵一般隐没在山体与林木的阴影之中。

    灯火环绕的地方就是泰坦自由阵线领导集体的战场观察哨左近的山林里布满驻防的山地士兵。马西米向面前的敌人露出一口野兽一般的森冷牙齿。他的长剑只是一划便割裂对方的咽喉小队长与尸体擦身而过他不断挥剑不断劈翻仍在错愕不已的敌人。

    十名战士散在少尉左右两侧。他们将快渗透的本事挥到极至!

    脚下无声剑影无息!只有林海和山风在光火中奏响单调的旋律。

    暗影中的搏杀终于爆了灯火环绕的观察哨终于出刺耳的警笛。四周山野里的自由战士向事地点蜂拥而来他们为了保护领导集体的安危不再吝惜箭羽。十名战士先后不知去向只有仿若从天而降的少尉队长踏足观察哨前的开阔地。

    马西米的怀中已经窜起火星那是火药的引线在燃烧。他劈翻了左边的敌人踹倒了右边的敌人在一个翻滚之后前进一米又被敌人的刀斧逼退半米!马西米大声高呼着“近卫军前进”的口号他的长剑被斩断他的头盔被劈碎但他终于见到位列指挥所中的几名匪徒领。

    少尉队长掏出火药包他笑得异常开心。可就在这个时候!一把由后劈落的重锤砸到他的肩头马西米绝望地跪了下去时间仿佛在此刻定格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数匪徒争先恐后地扑向跌落一边的火药包。

    就在这位劲力全失的近卫军特战少尉瘫软在地的时候他仍然紧盯着掉落在不远处的火药包他奋力伸手向前奈何肩膀上的创伤令他陷入彻底的昏迷。

    就在马西米合上眼睛的最后一瞬间他看到一双军靴急窜而至军靴的主人似乎用一件武器驱开了周围的敌人然后他拣起火药包向匪徒的领导核心疯狂地冲了过去。

    一声暴鸣在山脊上炸响了!浓烈的烟火腾空而起!在近卫军战士的欢呼声中帝国第一炮兵师的指挥官下达了准确的命令。

    在一阵紧张的校对过后第一门火炮打响了!接着是第二门、第三门、第四门……夜宇下的山岭仿佛盛开了无数朵最为璀璨的鲜花花瓣在空中飞腾四散烟雾和光火组成的图景隐约如若东方壁画上地美丽仙女。

    剧烈的爆炸在一瞬间便翻盖了整个山脊。近卫军炮兵第一师的炮手队伍以每6·9秒地率进行着西大6有史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火力急袭。

    一名隐伏在右翼防线开阔地上地自由战士终于等不及了他知道遍地开花的山脊正是指挥部的位置他不清楚山上还能否出有效的指令。这名前锋总指挥微微抬起上身。近卫军战士就在防线后面等着他们。自由战士终于下定决心他马上就要吹响出击的哨子。

    这时。一名眼神锐利地近卫军军官突然跃上木桩组成的防线自由战士对着那枚钢铁箭羽瞪大了眼睛。鬼箭手米吉安的射甚至越了声音的传递短促的哨音嘎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近卫军阵营爆出的怒吼。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高擎起特战旅的战旗他第一个跃出防线。

    在他身后无数战士冲杀而至。

    “近卫军……前进!”伴随统帅的呐喊战士们的群体同时喝应着伟大地号召他们是一群简单的猛兽只为同类、只为杀戮、只为集体。

    冲锋的阵营化为一片刀剑组成地洪流这道钢铁洪流从波德斯多夫中央高地倾斜而下以违反自然规律的强大态势向高高的山岭激荡而去。

    山地战士仓皇窜出藏身地黑夜为他们提供了掩护也使他们的指挥陷入彻底地慌乱面对潮水一般冲锋而来的近卫军特战旅。一队一队的山地战士6续淹没其中他们的拼杀似乎没有任何声息只是瞬间便被冲散了队伍。只是一个回合便已莫名其妙地栽倒在地。

    奥斯卡擎着自己的旗帜他根本不去理会不断涌出山林的敌人他的战旗直指向前他的战士紧随其后。没有人掉队没有人胆怯追随统帅和旗帜的身影近卫军不断攀登不断收割敌人的生命。

    山岭上的敌人仿佛无穷无尽每棵高树后都会隐伏刀手每处阴影中都会投来致命的箭羽。奥斯卡喝令队伍保持推进的率他借由星光掌握前进的方向借由稠密的敌人推断冲击的方位。

    终于炮火的轰鸣消失了!塔里咬牙切齿地瞪着他的大宝贝。火炮的炮膛已经微微泛红高地上的空气弥漫着一股即将剧烈爆炸的气味。

    “这东西真不中用!”炮兵准将不停地诅咒奈何他只能抱怨几句。

    没有得到指挥部的讯息河床一侧的包抄部队直到这时才投入战斗。他们沿着尸骸遍地的河床攀上高地那些没有防备的炮兵战士就那样孤零零地站在原地。

    自由战士的群体出骇人的呼声他们冲向这些会喷火的魔鬼。炮兵将士似乎不打算理会这些包抄而至的敌人他们仍在繁忙地进行下一阶段的炮火准备。

    蹄声在这时响了起来!阵地核心突然冲出一支勇猛的骑队作为卫护高地的唯一一支骑兵力量侦察团将士奋勇冲向敌人他们让敌人的抵抗在马蹄和刀剑刺枪的冲击下瞬息粉碎。

    第一特战旅骑兵侦察团再次将敌人从高地逼入河床骑士提领战马由高处的陡坡急冲而下烟尘和夜色即刻包围整个河床刀剑的光影不断起落混乱的撕杀声时而低微时而尖利。

    铁骑的足迹再次踏实鲜血浸泡的河床松软的血泥上滚倒数不清的人体。不断冲落高地的骑士逐渐驱散了匪徒武装的群体火眼亚瑟适时吹响化整为繁的号角骑兵侦察团立刻分离骑士们以小队为单位他们在河床对面的开阔地上不断追袭落单的自由战士。

    在夜色凄迷的河床谷地光火偶尔降临这方土地刀剑反射着绚目的光辉骑士在马上挥舞各种兵刃用所有可能的方式凶猛地扑杀地面上一切活动着的人体远远望去刀剑劈翻人身的迷影就像农人收割庄稼一样轻而易举。

    奥斯卡的战旗终于被阻住去势一支坚定顽强、经验丰富的匪徒武装在近卫军元帅的面前排开一列中规中矩的阻击阵势。

    特战旅的将士与严阵以待的匪徒凶猛地撞在一起他们用盾牌推挤用石块投掷。用锋利地刀枪不断问候彼此的**。

    位列队伍后阵的箭士团队即时动攻势茂密地山林虽然挡住了箭雨的去势但匪徒地群体仍在这轮攻击中栽倒一地。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一手擎旗。他终于拔出他的弯刀这位统帅在锋线各处辗转飞奔。他的勋章和元帅的黄金绶带在火箭的映衬下闪闪生辉。

    踩着敌人地尸元帅带领他的战士艰难地攀登这里的每一步都会致命每一个脚印都代表一个生命的消逝。奥斯卡迎上了一个堪比小戈多的大力士他被对方的斧头砸掉了手上的弯刀。一名战士挡在元帅身前奥斯卡眼睁睁地看着战友被对方的斧子一分为二!不顾喷溅而来的鲜血近卫军统帅猛的拨出火枪对准敌人地眉心在一阵沉闷的轰鸣和一朵亮丽的光火过后奥斯卡满意地看着对方栽倒在地。

    元帅地欣喜似乎只持续了半秒钟在他侧前方突然爆起一道剑光保尔没有摆脱身边的敌人黑魔也被顽强的敌人困死在原地小柯克只来得及抽回敌人身上的双手大剑西泰尔地战刀甚至已被磕飞。

    人们惊恐地注视着越来越近的长剑。长剑直指统帅的心。奥斯卡的头脑一片空白他下意识地向敌人抬起火枪尽管他已想起这把火枪根本没有装弹。但他还是毅然扣动扳机。也许……神明能为他所选择的战士创造奇迹。

    奇迹出现了!火枪的扳机出一声清脆的空响可元帅的身前竟然腾起一股暴烈的黑云。

    奥斯卡被剧烈的爆炸震倒在地他的耳朵里面出现了无数只苍蝇战场上的一切在他的眼中变得异常缓慢。他只能看到无数身影掩住了他的身体。借由身体的缝隙奥斯卡突然笑了他的火枪真有威力!光火在匪徒的群落中不断炸响碎裂的山石和飞溅的肉块将山林变成一处炼狱。

    炮火勘察员再次向队伍前沿射出一枚燃着磷火的响箭震天的轰鸣便沿着响箭的轨迹向箭矢的落点伸展而去。

    奥斯卡仍被数名战士紧紧压在地上他什么都听不见只能笑嘻嘻地欣赏炮火对山林的洗礼。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察火力急袭山岭上的光火就像神诞节的烟火四散奔逃的人体会变成星星点点的火雨然后火雨就像冰雹一样砸进土地。

    奥斯卡被搀扶起来他仔细分辨着吕克西泰尔的口形直到声音突然回归脑海。

    “元帅!元帅!你怎么样啦?”

    奥斯卡哦啦一声笑了起来他的听力仍有问题他向特战旅长大吼了一声“我就像看到儿子出生时一样高兴!”

    颤颤巍巍的小亲王被保尔和黑魔扶到一边任谁都看得出这位元帅的脑震荡绝对不轻!

    吕克西泰尔抢过掉落地面的军旗他重新振奋精神组织战士的群体继续扑向山脊。

    5月21日凌晨4时也许还差几分钟。不过战斗进行到这里相信没人还会在乎这个问题。

    山脊上的坑道中充斥着自由战士的伤员他们出垂死的呼喊有的甚至自行了断了性命。一名通讯员急匆匆地穿行在坑道里他的战友呼喊着他的名字企求他结果这个无法移动半分的生命。通讯员含着泪水他丢开战友的手臂。

    越过熟悉的地底走廊通讯员终于抵达空荡荡的指挥中心。

    行军床上倒卧着奄奄一息的贝蕾塔纳伦夫斯他的身躯埋藏着数不尽的弹片那盆浓艳的血水极能说明问题。鲜血染湿了简单的床铺血滴由毛毯一角不断滴落在地。

    “近卫军……近卫军冲破了我们所有的防线我们……我们与敌人前锋之间已经没有一兵一卒了!”

    贝蕾塔纳伦夫斯凄厉地叫了一声看来他的医师又从他的血肉中剜出一枚弹片。

    自由运动的领袖抱歉地望着遍体鳞伤的通讯员。“我……知道这一仗充满不确定性可怎么也没想到……我们会败得这么凄惨!”

    “不!”通讯员抹掉脸上的泪水“我们没有败!我们是打不死杀不尽的自由战士!”

    贝蕾塔只得苦笑打不死、杀不尽的自由战士?他曾经也是这样以为可结果呢?集中了两万人的兄弟部队还是落得如此凄凉的下场他突然想见见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他想知道这位统帅为什么总是能够克制强敌并且取得完满的胜利。

    “撤退撤退退出祖国吧!这里已经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贝蕾塔低声叹息。

    教历799年5月21日清晨5时27分这个时间是准确的。泰坦帝**情情报局直属第一特种作战旅成功登上“阿克谢峰”的山脊欣喜若狂的士兵们向山下高地上的炮兵兄弟不断挥舞着战旗。

    就在“元帅万岁”的欢呼声中被炮弹冲击波震成中度脑震荡的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渐渐睡去。

第九章

    5月末或许还要更晚一些总之是在泰坦帝国的大地上遍开五月花的时候波德斯多夫中央高地战役的捷报像雪片一样飞到帝国各地。

    教历799年5月2o日十二时至次日清晨五时近卫军元帅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所属军事情报局第一特种作战旅迎敌于维斯里维亚省波德斯多夫地区中央高地。是役由于奥斯涅元师对可能存在的突袭估计不足军情特战旅在战役最初便陷入南方匪徒的重重包围其中一部在山岭中段全员尽没但奥斯涅元帅以卓越的指挥艺术和准确灵活的战术顽强阻击了匪徒动的四次冲锋并在一小队特种战士的指引下成功摧毁了匪徒的战地指挥系统瓦解了匪徒的领导集体。

    在最终的突击过后年轻的近卫军元帅取得了歼敌六千余人的巨大胜利。

    阿尔法三世陛下难道地露出笑脸他对皇座前的众多军人挥了挥象征捷报的金色信笺。

    “看看啊!要是你们都像我的小奥斯卡那样我就可以放心退体了!”

    近卫军中的高级将领立刻赔笑起来他们纷纷夸赞皇帝的小女婿。很明显三世陛下心情不错他没计较这些人的虚伪。

    皇帝的身体一直没有什么起色他要依靠搀扶才能站立他要依靠大麻才能入睡。有一阵子这位陛下甚至已经打算结束自己的性命因为他现自己完全“不举”但这个时候他又偏偏得知一个小女儿的诞生所以自尽这件事又搁置下来。

    大约是在五月中旬也许是五月初也说不定事情进行得非常隐秘没人知道确切的时旬地点。泰坦帝国皇储殿下的妻子在南方山区中的一所极为幽闭的修道院诞下了一个孱弱的女婴。这个孩子的到来比预产期晚了将近一个月刚落地地时候还不足三公斤。

    埃瑟芬·克里腾森大殿下的生产过程倒是无惊无险只是她一直心情抑郁。孩子生下来就是教士们所说的孽物。因为孩子的父亲是她丈夫的爹地。不管怎么说埃瑟芬还是哀求修道院的教长为她地孩子进行了洗礼仪式可事情总是不顺心。可能是冰冷的圣水令孩子患上重感冒恍恍惚惚的法兰公主在向光明神祈福求吉地时候才想到自己还没给孩子起名字。

    泰坦帝国皇储殿下的女儿或者说是当今地皇帝陛下最小的公主叫做——裴冷碧。裴冷碧·阿尔法·莫瑞塞特。这个名字在《大6历史简明词典》上只是一个短小的条目后面只有一个解释……帝国公主、被疑为莫瑞塞特王朝阿尔法三世皇帝的生女。看到这段注解我们应该就能预见到这个可怜的小婴儿在未来的命运。

    自南方集团军群的战报是通过近卫军地驿站传回都的。照理说战报的内容应是一样的可帝国总理大臣卡契夫·德卡拉斯·费特楠德公爵收到的却是一份署名为“您的小朋友”的私人信件。

    老卡契夫多少都有点难堪。因为他是最后一个知道捷报的大臣这还是他从小孙子那里听来的。

    国务大臣仔细阅览了信纸并且不问断地冷笑看得一旁地臣属直打哆嗦。最后老公爵放下信纸并对追在他隽边的大臣们说“咱们的小英雄认为建立南方五省联合政府地时机已经成熟了。”

    大臣们都没说话他们没权利指摘一位荣勋满身的帝国亲王。更无法决定这件事情。

    老卡契夫将前前后后所有可能生的事情仔细考量了一遍直到最后他才不得不承认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抓到了一个没有任何漏洞的契机波德斯多夫中央高地战役的胜利最起码为南方五省提供了三到五年的稳定时期。也就是说……至少是现在奥斯涅亲王对南方国土的影响已成定局。

    “是推他一把?还是拍他一砖呢?”这是老卡契夫惯有的思考方式可他第一次感到力不从心。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像怪物一样成长壮大回顾他的过往多少都会令人感到难以置信。

    “安鲁在东边干得有声有色他们家的小儿子又要染指南方这会不会是有预谋的?”一位大臣这样说。

    “谁知道呢?”一位大臣接了过来。“我知道皇帝陛下习惯称呼咱们的小英雄是‘我的奥斯卡’或是‘我的小侄子’!陛下信任他。这是明摆着的事。”

    “可总不能任由他的势力……““不然要怎样?“老卡契夫突然不耐烦地打断了臣属的话他已经7o岁了他的精力体力其至是往日的神气都已随着血脉和身躯日益衰老。“难道要像你们平常惯用的那样在皇帝面前毁谤他?再制造一些虚假的证据?我想知道你们谁有这个胆子?”

    大人们都不说话了。毁谤和造假证?算了吧!亲王殿下的军事情报局会比他们更在行的。

    “若是大家没意见的就交由各部复议然后按照法定章程提交贵族院和三世陛下!”老卡契夫终于决定了他用手扶住额头这样一来就没人看到他那布满阴霾的笑容。现在将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推上一把是要将他置入危险的悬崖以后若是再推一摇……他不就掉进深渊了吗?站得越高跌得越重!这是真理。

    就在帝国总理大臣打算与小亲王进行一时妥协的时候银狐阿兰在帝国北方防线上的杰布伦要塞接到了自中央军部的急信。

    “小家伙又胜了?”老元帅有些难以形容自己的情感不过撇开一切个人因素。银狐在针对这件事时的态度可以概括为三个层面。先南方匪徒的主力军完蛋了!这点无论如何都值得庆幸:其次阿兰开始检讨自己的过失他不该放弃从前的8431不该坐视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在这支战斗力强劲的特殊部队建立统帅威信;最后恭喜精明的小家伙南方是他地了谁都阻止不了他!

    “看到了吗?若论战事经验和指挥才能。你们这一代年轻人已经没有一个能够越他!”老元师将军报递给自己的小孙子但勒雷尔一脸的不以为意。

    也许是就快奔三十了年轻的勒雷尔蓄起了胡子这令他看上去成熟了不少但他的眼睛还跃动着天真的光芒正是这种光芒迷惑了杰布伦公爵家地小小姐。这位小姐虔诚地爱上了伟岸的近卫军中将。

    勒雷尔仔细阅览着军报。他知道元帅说的没钳!综观战场全局由开战至最终地胜利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没有做出一个错误的反应。他近乎完美地掌握着战场节奏这对一位身陷重围地战地指挥官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

    “是啊……我可比不上他!他打赢了妻女山、打赢了波德斯多夫中央高地。这就是他是元师而我在从军十年之后仍是一位中将的根本原因。”勒雷尔轻松地送还信件他倒不是嫉妒年轻的元帅只是有些渴望难得的战机。

    “似乎是这样……”阿兰点了点头这个时代的军人很少像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那样有过出生入死的经验十年内地两场关键性战役都被这个小家伙赶上来了也许他真是神选的战士。

    “我们就当奥斯涅亲王已经控制了南方。所以……我不会再过于明显地干涉南方军务了!”

    “为什么?“勒雷尔·休依特·普雷斯顿有些狐疑地望着他的爷爷这可不是老元师的作风。“不然要我怎样呢?”银狐接了揉额头“奥斯卡用确凿的证据毁掉了海格利斯又用莫须有的指控构陷达里奥将军然后他将自己的两名亲信扶上第五军区司令和南方集团军群总参谋长的位置你说我还能做什么?军部里面有一个不断跟我抬杠的鲁宾就够受地了!我还不想在这种时候去寻另一位元帅的晦气。你相信吗?在这个时候对付小奥斯卡也是给皇帝找麻烦!我不明白三世陛下为什么会那样维护他?从前的陛下可不像现在这样盲从!”

    勒雷尔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他尊敬阿兰但不太喜欢身为军人地阿兰他认为军人不该是爷爷那副成日与人较劲的样子。

    阿兰的脸色已经完全暗淡下来。他是和卡契夫一样的老狐狸在同一个问题上经常能够达成一致。比方说阿兰就在祈祷。已经置身于权利颠峰的小亲王千万别在某天突然跌下去。权利顶峰不但空气稀薄而且位高路险一失足就会落得尸骨无存。

    ““哼……迟早都要向他讨回海格利斯的血债!”银狐最后还是诅咒了一句。

    勒雷尔有点不耐烦了“我的爷爷奥斯涅亲王对海格利斯家的指控可不是无中生有卫冈将军至少违犯了十条帝国法律。”

    阿兰终于有了一点火气“别用泰坦法典去衡量一个人!卫冈是帝国最忠诚的斗士!”

    勒雷尔没有当面反驳眉头紧锁的老元帅但他还是做了一个“我可不这样认为”的表情。

    “我决定了!”阿兰突然摆了摆手“现在看来……那位杰布伦小姐会是一个好妻子。”

    勒雷尔凑向爷爷“是您娶还是我娶……”

    “别用这种事开玩笑!”阿兰瞪大了眼晴。“作为解散杰布伦武装的一项交易内容你必须成为这个大家族的女婿!这样一来你才可以拥有一个重组大6第一步战力量的身份!要不然杰布伦家族是不会接受的!”

    勒雷尔别开头听听他的爷爷在说什么?那样子就好像自己是帝**部赔偿给杰布伦家的一件物品。

    “奥斯卡确定了他在南方的势力格局我们也得抓紧了!”阿兰揉槎着干瘦的手指他可不想败给这个臭小子。

    与弟弟的战绩比起来费戈·安鲁·底波第将军无论是在扩张的领土面积还是歼敌的数量上都已远远越近卫军元帅如果不是他的父亲多特蒙德三番五次地催逼他收缩阵势费戈相信自己的三十六个骑兵师完全可以将安纳托利亚大平原上所有地波西斯人都驱赶到幼拉尔河的东边幼拉尔河以东的广大地域才是真神的传统领地。

    安鲁家族崇信光明神教费戈虽然对此不是十分在乎但他还是隆重接待了远从罗曼圣城赶到战场的教廷骑士团二跟随迷信的宗教武装达到安纳托利亚大平原地还有一队神学家他们对平原上的古老神教遗址进行了细致的勘察。

    这次大现模地考证工作受到整个神学界的专注按照典藉中地记载被异教徒长期占据着的安纳托利亚大平原才是光明神教真正的源地这里的教堂遗址甚至可以追溯到教历前四世纪!这就将整个神学体系的时问跨度向前推进了四百年到五百年。更令人兴奋的是考古学家和神学家共同破译了一处遗迹上的古老文字。这被证实是最原始地光明圣典。

    于是西大6的神教世界诞生了新的圣地朝圣的人群从东疆安鲁一直延续到法兰曼诺底。再跨过海峡一直抵达英格人的海港。在事隔四百多年之后。神选战士再次成为一个时尚名词。

    那么……在这个时候我们的小奥斯卡在干什么呢?

    山岭向海潮一样不断起伏阳光的偏射令人们产生视觉的错误。

    隐约的波光在远方地地底缓缓流动大气和地热的光晕令天边的景物时暗时明。

    边境上地小镇广场耸立着一座孤单的界碑灰褐色的岩石纂刻着古老的印记。“泰坦帝国南疆领土距离边境纵深一千米。”

    古朗托利就是这座边境古镇的名字自古以来二这里是费雷阿男爵家时代居住的地方男爵的祖上开凿了小镇下的岩洞又邀请匠人建造了西大6最长的岩雕群。

    在中央高地战役结束之后马不停蹄的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和他的特种作战旅在波德斯山极其附近的边境地区转战97天其中的艰辛不必细说当小镇的市民看到衔道上的近卫军战士时他们完全能够联想到这些彪悍的军人经历过怎样的事情。

    奥斯卡和他的战士是在深夜抵达这座边境小镇的。近卫军元帅将侦察骑兵散入小镇阴近的山秣再用突击团控制了通往小镇的一处高地当一切信息都表明阴近地域安全无恙的时候。奥斯涅亲王这才率领他的战士们进入坐落在岩块上的古朗托利。

    战士们没有惊动任何人这些特种兵就像散落的幽灵一样走在小镇里。他们在各家各户的门口都安置了岗哨在小镇的几条道路上都设置了路障。不过亲王殿下还不是十分放心于走米吉安就命令他的狙击手爬上小镇里所有的高层建筑。当一切都忙完的时候启明星已经悬在天顶。奥斯卡没有打扰镇上的人家他和他的战士们就在小镇的衔道两边铺开毯子安安稳稳地睡在镇民的屋檐下。

    古朗托利的镇民是在8月22日这天早上见到睡满一地的近卫军士兵小镇的牧师想要敲响晨钟欢迎来客但守卫教堂的士兵把他拦了下来战士对神明的仆从说“我们的元师刚刚睡下你要是敢敲打那东西我就宰了你!”

    其实在镇民醒来的时候战士们就已失去睡意原因是他们在山里都患成轻重不一的神经衰弱。平均每天不到四个小时的睡眠平均每星期不下五次的山地战战士们都有些难以置信那97天是怎么度过的?说起这个谁都不太确定频繁的伏击、频繁的渗透、频繁的突袭令战士们彻底失去时间概念也彻底放弃回忆的权利。他们佩服匪徒的斗志这些家伙已经死伤无数可他们仍然凭借顽强的意志在山区周旋了97天这比战士们的统帅预计的最后抵抗期限足足迟了一个多月。

    自由?平等?审讯中出现最多的是这两个词语近卫军士兵都有些不明所以其实匪徒也解释不清这两个口号的确切含义。按照奥斯涅元帅的解释匪徒说的自由是指任意破坏帝国的法律匪徒说地平等是指任意夺占他人的财产和名誉。如果是元师说的这样那么匪徒确实不可理喻。

    山区中的斗争终于平息下来。奥斯卡是在一个星期之前联合八区第一军和第二军动了那次大规模的扫荡。其中第二军的西尔维奥少将最为卖力他地军团主力捋那些敏感地段彻底翻了一遍那种劲头就像毁林烧荒。西尔维奥认为自己应为特战旅的损失负起责任但奥斯卡和他的战士都不这样认为。如果不是第二军殿后地两个团队昼夜猛攻匪徒的包围圈相信匪徒就可以投入将更多地兵力投入中央高地。

    到了8月中旬近卫军元师终于确认该地区再也没有一个碍眼的家伙。于是他就和他的旅团走出战区沿着山脉中的边境线抵达盛产核桃、番茄和辣椒的古朗托利。

    22号这天二小镇的居民像往常那样一早出门但他们多少都受到一些惊吓。全副武装的近卫军战士充斥城镇地各个角落这些表情严肃、面目冷峻的高大士兵甚至没有亲吻向他们示好的孩子。

    费雷阿男爵和他那年轻的妻子是被管家吵醒的年迈的管家在大清早的鬼叫惊动了官邸里的所有人。费雷阿在问明事情经过之后立刻穿戴整齐他向看护自家院落的近卫军士兵恭谨地介绍了自己。

    “我想求见你们地指挥官作为镇长我总得为帝国的卫士做点什么!”

    也许是感受到镇长的热情这名战士爽快地答应下来二他滞着男爵走入镇上地衔道遍地寻找自己的统帅。

    费雷阿心惊胆颤地打量着眼前的士兵他并不确定这些人到底是不是帝国的近卫军!帝国近卫军不该是这种样子。男爵回忆了一下他见过的军人都穿着光鲜亮丽的将校服手下多半是些喜欢偷东西的游手好闲之辈。再看看眼前这些军人他们那肮脏的军衣还能依稀辨认出近卫军的服色他们那破碎的铠甲已经凝结着泥块儿和一些乌漆抹黑的东西。最骇人的圆然是他们的兵器一队战士在小镇街道两侧的排水渠里清洁战具清冷的山泉在兵器入浸泡过后渐渐化为暗红色的流水。

    “你们……你们从哪来啊?”男爵拉了拉战士的手臂。

    战士没说什么。他只是向远方的群山驽了驽嘴。

    “那……你们的指挥宫是谁?”

    战士的眼睛亮了起来他几乎立刻就想到那个个子不高、喜欢哦啦哦啦地叫、并且永远冲在最前面的统帅。

    “我们的指挥官是近卫军元师奥斯涅·安鲁·莫瑞寨特亲王殿下!”

    战士自豪地向男爵指了指躺满士兵的街角。

    费雷阿百感交集地打量着酣睡着的帝国亲王、近卫军元帅如果说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与他的战士有什么不同。那就是这位包裹着单薄毛毯的统帅还在身下垫着一张不知名的兽皮。

    引领男爵的战士摇了摇头“您来的不是时候!”

    费雷阿望了望逐渐喧闹起来的衔市又望了望睡在地上的帝国亲王他也摇了摇头“我总得为殿下找张舒适的床铺。”

    “算了吧……”战士拉着男爵就要走“我们统帅习惯睡在尸山血海里。”

    “谁说的?”奥斯卡迷迷糊糊地爬了起来“睡在尸山血海里的是魔鬼留易斯!你又欠揍了对不对?”

    这名叫做留易斯的普通列兵连忙笑嘻嘻地向元帅敬礼“抱歉打扰您!”

    “哦啦!”奥题卡伸了个懒腰他对着灿烂的阳光露出笑脸然后便向留易斯伸出手留易斯受宠若惊地接了过来他把元帅从石板路上拖起。

    “我听说……你能为我找到一张舒适的床铺!”奥斯卡转向呆愣着的男爵。

    “哦……是的是的!您不介意的话可以下榻在我的官邸!”

    奥斯卡哦啦一声他的眼睛露出期盼的光芒“你那有热水吗?有热餐吗?”

    男爵终于笑了“您放心!”

    似乎……整个城镇地士兵都笑了起来他们可不是因为得到了洗澡水和一份热餐而是冲着小镇口的车队报以刺耳的欢呼。

    “看看是谁来啦?”战士们将炮兵兄弟的队伍围了起来直到他们的统帅走了过来。

    奥斯卡将颤巍巍的马西米少尉从炮车上扶了下来这位大难不死地特战军官是兄弟们在尸堆里找到的。

    “怎么样?”

    马西米苦恼地摇了摇头“帕尔斯医师说要让右臂自由活动的话还要等几年。”

    周围地战士立刻热烈地叫嚷起来。他们说几年时间根本就不算什么一会儿就过去了!大家簇拥着马西米进入小镇就像对待一位真正的统帅所有地特战宫兵都清楚地知道他的事迹。

    整个旅团只有奥斯卡和马西米住在镇长家里他们痛痛快快地洗了一个热水澡还享用了丰盛的午餐。小镇对于其他的战士也是司样的待遇。家家户户都烧上热水、煮上辛辣的热菜不过奥斯卡可不是那种好占便宜的人他给为特战旅提供服务地每户人家都留下一个银币。

    到了下午。奥斯卡从午睡中醒转他面对的是干净的床褥、明亮的窗户、还有早已放在小桌上的漱口水。奥斯卡用飘着拧檬叶的盐水漱了漱口。这时他才现一件可怕的事情。

    “真见鬼!这天是怎么了?上午还好好的!”亲王冲男爵家的女主人指了指窗外地天空那里已由鲜亮的蔚蓝变为一片乌黑的阴霾。

    “现在是雨季要下大雨!”年轻地男爵夫人边说边将刚刚熨烫过的军衣放到亲王床边然后她便有些担心地望往窗外。“但愿雨水很快就会过去……”

    可事实却是……瀑布一样的大暴雨一直下到24号到了25号夜里还没有任何停歇下来的迹象。

    男爵一直守在他的官邸这场大雨不但耽搁了亲王殿下的预定行程而且很有可能冲毁附近的一座桥梁和瓦尼西河的河堤。

    “要是那样的话……我的殿下!您就哪也去不了!”费雷阿男爵抱歉地望着小亲王。“从前的古朗托利是个大镇子石山下面都是民居671年那场大洪水冲走了一切您现在看到只是剩下的城镇。”

    奥斯卡了然地点了点头“怪不得石山下面尽是废墟我还以为这里爆过一场大战呢!”

    男爵叹息了一声“跟战争差不多也许比战争还要厉害您是没见过大洪水。”

    奥斯卡终于有点担心了。“会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男爵望着窗外的豪雨“已经下了四天了河水一定在疯涨。若是河堤崩溃这里和下游的城镇都要倒大零!”

    “这场大雨会为我们提供不少方便呢!”军情处长默茨海尔男爵突然对近卫军元帅小声嘀咕起来“这样我们就可以无惊无险地穿越法兰人的边境防区!”

    奥斯卡皱起了眉头“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让我的战士们被洪水送到光明神那。”

    “那我们该怎么办?就在这儿等下去吗?”

    奥斯卡没有言语他总觉得这里会生什么事情。

    果然25号凌晨小镇教堂的牧师敲响了警钟钟楼出沉重且急促的轰鸣整个小镇立刻燃起灯火家家户户的男人都从被窝里爬了起来他们穿戴雨具拿着各种各样的器具赶到了教堂外的空地。

    和牧师一同出现的还有一位近卫军少尉这名少尉来自河对岸的边境兵站他向镇民公布了兵站长官布的动员令要求镇上的青壮年男子都要到堤坝上去。

    刚刚就寝的亲王殿下被官邸中的混乱惊醒了他看到自己的战士都已做好出行准备。

    “这是怎么了?你们要抛弃我吗?”

    战士们对着穿戴小熊睡衣的亲王殿下笑了起来“抗洪!头儿!我们要去抗洪。堤坝裂了个口子险情非常严峻!”

    奥斯卡哦啦一声“那还等什么!咱们是帝国的近卫军!”

    就这样……大概是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军情特战第一旅和近卫军第一炮兵师的宫兵抛下了从不离身的武器抗着沙袋和石头开进瓦尼西河上地大堤。

    阴沉的天空仍在哭泣河水不断漫过河床一侧的堤坝连接河流两岸的石桥已被喝水淹没了。巨大的水流从上游直泻而下将一路上冲毁的泥沙和断木一司砸在石桥上。石桥似乎在颤抖时而还会爆出一两声沉重地轰鸣。

    天上地下都是水!浩浩荡荡的烟波和应着清冷的雾气堤坝上都走叫着号子地男人这些牲口一样的男人精赤着上身沉甸甸地沙袋压弯了他们的脊梁。冰冷的而水摧残着他们的**。

    男人们不服输这一仗的胜负决定着下游地区数万民众的生存大诊。军人、农夫、贵族、行商这些人在面对天灾的时候才真正团结在一起。他们互相扶持。互相打气用单薄地身躯抵御洪水的浸洗。

    特战旅和炮兵师这两支生力军的加入立刻稳定了局势。战士们保持了近卫军的优良传统他们听从当地人的建议在堤坝上搭建了新的抗洪护栏然后战士们就向护栏里添埋能够阻挡洪水的一切东西。

    热火朝天的堤坝响起近卫军的军歌无数个声音在苍茫地天穹之底汇成一面声流组成的铜墙铁臂。

    兵站总长已经有好几年没见过这么大的雨水不过幸好附近来了一支阵容强大地军队要不然他可真不知道如何应付仍在上涨的水势。

    这位老校官拉住一名战士的手臂。“你们的指挥官是谁?天睛的时候我要请他喝酒!”

    “是近卫军元帅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战士指了指雨幕中的一个兵影“就是那个钉木桩的!”

    “哇哦!一位元帅?”老校官听说过这位元帅的战斗故事可他怎么也不能把泡在洪水里的那个穿睡衣的家伙与泰坦的民族英雄联系在一起。

    奥斯卡是堤坝下的一根“人桩”他的工作就是站在水里抱紧真正的木桩然后等待头上的士兵把木桩结结实实地钉下去。

    近卫军元帅和所有的战士一样他大声喊着口号每喊一声就要吐一口混合着泥沙的河水。亲王殿下的面孔被雨水冲刷得极为苍白他在感到身躯像铅块儿一样沉重的时候才允许一名战士将自己替了下来。

    元帅爬上堤岸。他的战士冲他递来无数双手奥斯卡没有理会他直接跑到装填沙袋的工地组织抢运。因为他砚对岸的情况十分危急。

    对岸堤坝上的裂口似乎仍在扩大河水从裂口倾泄而出出声势骇人的吼叫所有的民夫和近卫军士兵都在向缺口填例沙石可湍急的水流立刻就将这些沙石卷向下游。人们奋斗不休奈何收效甚微。

    特种战士不知从哪里拖来一艘长近二十多米的大帆船整整一个大队的战士像纤夫一样将大船拖到堤坝的缺口水流的巨天动量已令他们无法再前进一步洪流不断拍打船体被战士们牢牢抓在手中的缆绳像火药引线一样埋伏着巨大的危险。只要一时的松懈就会导致整个团队跌入滚滚而去的洪水。

    “人手不够!我们人手不够!”这支大队的队长向兵站的将士和附近的民众高声叫喊着。几乎是立刻一个一兵行商打扮的大个子招呼他的商队赶了过来他们纷纷抓牢缆绳合着特种战士的口号拖动帆船直到大帆船完金挡住大堤的缺口。

    曾经成功盗窃金库的菲尔丁上士这次又担负起极度危险的任务这头水中的大白鲨跃上帆船闯到船底然后用尖钻在船底割出一个缺口最后在卖设一些火药。

    堤坝上的人们都在焦急地等待着直到船底爆出一声剧烈的轰鸣蒜尔丁终于出现在船舷上他在爆炸生的瞬间毅然起跳无数战士接住了他。

    大船迅沉没灌入大坝的洪水立刻变为涓涓细流。战士和民众再次跃到深可没胸的河水里他们钉在木桩然后接着向缺口填倒土石。

    “雨才那个带头的……”一名战士向他的战友叫了起来。

    “怎么了?”这名战士一边抗起沙袋一边探出头。

    “那家伙有一身伤痕!”

    “这又怎么了?”

    “那是炮弹造成的!我敢誓!前阵子宰了那么匪徒。那种伤疤我可见多了!”

    战士将沙袋抛到河里“别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么扫兴地事无论如何人家是来帮忙的!再说匪徒还不是和我们一样……都是穷苦出身只不过他们站错队。”

    提起这件事的战士望了望大堤这里满走与洪水搏斗的人群最后他想了想也就不再提了。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终于着凉了。他头疼、恶心、还想吐这位近卫军元帅从阴近的老乡那里借来一件雨披但他坚持守在堤坝上。

    他的战士需要他留在这里长长地河堤与胶着的锋线没有任何区别。

    奥斯卡仔细思考了一阵。他恍然醒悟光明神确实是最恐怖的存在这位神明制造地灾难比一切敌人都可怕多了!

    “喂!死胖子!”贝蕾塔·纳伦夫斯突然高声叫喊起来“别看了!说的就是你!你在那什么呆?快过来帮忙啊!”

    奥斯卡似乎犹豫了一秒钟但他不是不愿帮忙只是对“死胖子”这个称呼有些感冒。不过近卫军元帅没有脾气他最后还是和这个嘴巴毒辣地家伙一同抬起巨大的石块。两个人一直搬完了整堆石头。直到整个堤坝响起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原来雨势渐小。

    奥斯卡和贝蕾塔瘫在一堆湿冷的草垫里看得出他们都累坏了近卫军元帅是因为感染了风寒自由阵线的领袖是因为创伤初愈。

    贝蕾塔打开了一个油布包他露出欣喜的神情看来里面的烟叶一点都没受潮。奥斯卡地鼻子一闻到烟草的气息就使劲儿痒了起来他带着一脸馋相凑了过来。

    贝蕾塔很慷慨他先为这个穿着小胸睡衣的小男人卷了一支。然后又为自己卷了一支两个人用火把点燃了纸烟然后同时猛吸了一口。最后才心满意足地烤起手脚。

    “你是哪里人?你的口音很奇怪!”贝蕾塔打趣地望着死敌但很显然他并不清楚这个人的身份。

    “哦啦……半个水仙人、半个都林人!”

    “哦……都是很远的地方!”贝蕾塔点了点头“我家就在附近河堤要是完了我的家园也就完了谢谢你来帮忙!”

    奥斯卡耸了耸肩“保家卫国这是军人的使命我想没人会在这个时候皱眉头的。”

    “看不出你还是个军人?”贝蕾塔瞪大了眼睛“不过凭你丙才那句话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小伙子!我这支烟也值了!”

    奥斯卡看了看自己那件泥泞地小熊睡衣。“看不出我是军人吗?”

    贝蕾塔摇了摇头他突然对这个小家伙来了兴趣“你是附近兵站的吗?”

    奥斯卡摆了摆手“不是我是跟随外地部队过来的!”

    贝蕾塔地神情突然落寂下来这里只有一支来自外地的部队。

    “你……我还不知你叫什么名字呢?”

    奥斯卡向连忙拿下嘴上的卷烟他向泰坦自由阵线的领袖递出手“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

    贝蕾塔难以置信地望着面前的年轻军人。

    “怎么?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奥斯卡有些疑惑。

    贝蕾塔苦笑了一声他打量着对方澄明的眼睛又看了看对方递过来的那双布满河泥的手掌。最后的最后自由战士的领导人与对方重重地握了握手“您好很荣幸认识您我是贝蕾塔·纳伦夫斯您一定听说过我!”

    奥斯卡似乎并不感到惊诧他只是点了点头。“是的许多俘虏都提到过你的名字他们说你是一位……呃……导师还有……一个好人。”

    贝蕾塔盯着近卫军元帅的面孔他仍不相信这是事实他与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握手了这家伙还与他一块儿擞了半个多小时的石头。

    “你……不想召集人手透捕我吗?”

    奥斯卡望了望对方“拜托大叔我一个人就可以宰了你!”

    贝蕾塔只得苦笑“我相信我的战士都说你是魔鬼!”

    奥斯卡耸了耸肩“你不是看到了吗?我就是这个样子一个普通的帝**人。”

    贝蕾塔摇了摇头“你可一点都不普通!”

    奥斯卡未置一词他凝望着堤坝上的民众和四处奔波的战士。

    “大叔你的家在附近你在法兰边境那边还有一个基地你认为我为什么会来这里?所以……我觉得你不应该让我做那种赶尽杀绝的事。”

    贝蕾塔有些疑惑“你想干什么?”

    奥斯卡指了指大堤他刚刚才想到这个“我累了!我相信你也是你的战士也是!咱们停战吧!”

    “停战?”贝蕾塔突然笑了起来“你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你的刀下吗?而你现在竟然向我要求停战?”

    奥斯卡摇了摇头“我说过的别逼我做赶尽杀绝那样的事。南方五省的民生正在恢复商人阶层的怒火也平息下来了你不觉得武装抵抗已经非常碍眼了吗?”

    贝蕾塔陷入沉默他无法回答送从问题他幻想泰坦的穷苦民众能够过上平等自由的生活可又害怕巨大的牺牲和那份庞大家业的丧失。他是矛盾的他即享受那种万人拥戴的自豪感又担忧不断萎缩的生存空间和日益减少的兵员也许……武装斗争真的已经成为一件碍眼的事情。

    “我无法回答你!”贝蕾塔很诚实“你是贵族你没有劳苦大众的生存压力你不会理解我们为之牺牲为之奋斗的真理。”

    奥斯卡突然笑了起来“你不是把这种生存压力投入战场了吗?战场上的生命是完金平等的!这就是你要的真理吗?”

    贝蕾塔熄掉了卷烟他朝帝国亲王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如果你不阻拦我恐怕要走了!”

    奥斯卡站了起来他再没有与匪徒的领握手“我会在古朗托利再住一阵子我们可以再谈谈的。”

    贝蕾塔没有回答他那布满伤痕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清晨的细弱雨幕之中。

    直到最后也就是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和他的战士离开古朗托利的时候他最终也没等到贝蕾塔纳伦夫斯的探访但这时的军情分局已经得到法兰那边的消息隐藏在各个隐秘地点的匪徒在一夜之间消失了就好像他们从来没有聚集在一起。

    贝蕾塔纳伦夫斯这个名字始终停留在帝国司法部门的通缉名单上但在瓦尼西河畔的匆匆一别之后就再也没人见过他了。他与他的泰坦自由阵线一同淹没在历史的洋流中不过他的名字始终被向往自由的革命者深深牢记。

第一章

    森罗万宫的内部修饰虽以雍容华贵的皇家风范着称于世但它并不像其他泰坦古典主义建筑那样沉溺于繁复的细节修饰——就像奥斯涅亲王与阿莱尼斯公主的主卧室。

    进入卧室先看到的自然是落地窗和积木一般垒砌成方块状的天顶落地窗通向宫殿后身的花园;天顶上的积木分成方块小格每一格都有一幅色彩艳丽的神教圣经织锦画。除此之外天顶上还有吊灯意利亚海岸风格的灯台镶嵌着十二面黄金折板这些造型和方位极为巧妙的折板可以让整个房间灯火通明。

    宫殿主卧像所有的皇家寝宫一样拥有一具被坦式提花棉帐笼罩着的木棉床木棉可以制糖在干燥之后会变成柔软的絮状物泰坦贵族用它填充床褥。

    提花棉帐前是一张法式贵妃长椅长椅多半用于放置贴身的衣物但这件东西的作用完全视情况而定一些迫不及待的青年夫妇多半不会选择贵妃长椅他们会把衣物统统丢到松软的羊绒地毯或随便什么东方。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将头上的文胸扯了下来这位年轻的亲王像见鬼一样把这件女士的内衣丢得老远怪不得他做了一夜被人掐住脖子怎么无法挣脱的梦。元帅在床底下找到了自己的内衣和衬衣、在浴室里找到了长裤和裤带然后……靴子在哪?

    奥斯卡挠了挠头真是见鬼!他的靴子被他的妻子抱在怀里阿莱尼斯看上去就是那副死也不打算放手的样子所以……亲王光着脚走出卧室幸好宫殿的侍从队伍已经带着一应俱全的套装恭敬地等在门外。

    “早默茨!”亲王向助手打了招呼默茨海尔就用适度地奉承回敬他的主子然后像平常那样。军情分析处长在早餐前的这段时间向亲王殿下简明扼要地呈报了一下当日或是昨天的重要事件。

    奥斯卡不喜欢在用餐地时候高谈阔论尤其是早点。亲王认为光明神最伟大的创造就是炒鸡蛋。他在对付炒鸡蛋时的样子就像是在独力抵抗好几个集团军。

    不过事情总有例外地时候小奥斯卡有些担心。他用餐叉敲了敲餐盘于是与他共进早餐的人就立刻停了下来。

    “默茨说……西方王国联盟向瑞尔境内的实际占领区追加了十二个师。”

    “是的殿下!”默茨海尔连忙从他的文件夹里找到那封军报“是荷茵兰人的一个骑兵军和法兰人的两个步兵军再加上……威典王国的金雀花骑士团。”

    “金雀花王朝把他的主力骑兵军送到瑞尔干什么?”奥斯卡疑惑地皱起眉头他有些犹豫——要不要在吃几口炒鸡蛋?那团松软金黄的物质真是诱人。

    默茨海尔男爵向军情行动部国际司地负责人示意了一下相信那位库雷里奥男爵对这件事最具言权。

    有着一头银色直的库雷里奥男爵一直被同事称为“军情局的银狐”作为该局秘密行动部国际司司长库雷里奥拥有一份担任过六国总领事的完美简历他在分析国际事务问题时的头脑和决断力是连不可一世的阿兰元帅也极为推崇的。

    “殿下这只是一个小把戏!”银头的老人接过一处处长递过来的军报。“联盟追加了十二个师那么阿兰元帅或是鲁宾元帅都不会坐视不理他们也会向我国的实际占领区追加兵力以保持瑞尔地军力平衡。”

    奥斯卡摇了摇头“如果联盟再追加十二个军呢?阿兰元帅和鲁宾元帅还拿得出来吗?西方集群不可能与七国联军相提并论。”

    冈多勒·阿贝西亚将军突然摊开手他曾在西部集团军群效力对这件事他比较具有言权。

    “我国传统的战略态势决定了一点西方并不是抵御五国或是七国联军的战略地点按照莫瑞塞特王朝四百多年的经营重点看来如若面对联盟的入侵。战略防御核心将是都林外延至西南的瓦伦要塞到西北的杰布灵要塞一线。”

    奥斯卡瞪大眼睛“这么说到时候我们就要放弃三个省的西方领土?”

    第五军区司令点了点头“没办法这是为了保险起见。”

    老态的库雷里奥男爵又言了他将那封军报还给军情处长。“殿下按照目前地形势看西方联盟还只是停留在玩耍兵力演示图的阶段再说帝国的防守态势已经相当稳固!一遇战事。阿兰元帅就在北方他完全可以抵御德意斯的猛攻;届时鲁宾元帅会主持中西部战线帝国会由中东部地区调集人数在三四十万人左右的强力增援!至于南方……”

    老男爵捋着胡子笑了起来“有祖国的英雄!也就是亲王殿下您我相信您的威名和南方集团军群近年来的行情足以威慑所有打算进攻南线的敌人!”

    奥斯卡想了想阿兰在北、鲁宾在西、自己在南看上去似乎确实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于是亲王殿下又开始专心对付炒鸡蛋不过他最后还是表一表态。他说自己若是阿尔法三世就会彻底放弃纠缠不清地瑞尔全力打造西部边境防线。将深入内地的瓦伦要塞——杰布灵要塞一线作为斯坦贝维尔家地妻女山那样的精神存在。

    教历799年1o月3o日也就是南方集团军群司令部向帝国皇帝及最高军部报呈匪徒武装最终消亡的当天。近卫军元帅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偕同他的公主妻子在勃特恩省府维耶罗那为旷日持久的南方战争迎来最终胜利举行了盛大的阅兵式。

    泰坦帝国第五、第六、第七、第八、第九军区以及南方集团军群都派出了阵容鼎盛的主力部队参加阅兵仪式。音乐之城维耶罗那响起了就为的欢声和欢笑闻讯从各地赶来观礼的群众和贵族的车辆将通往森罗万宫的所有街道挤得水泄不通。

    在上午十时近卫军第一炮兵师打响了八声礼炮象征动乱地八年岁月。在这之后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元帅挽着楚楚动人的阿莱尼斯·阿尔法·莫瑞塞特公主出现在宫门前的走道上迎接他们地是帝国近卫军的号角和整个维耶罗那的欢呼。

    “在战乱过后我们才明白团结和博爱的要义;在胜利过后我们才懂得反省愚昧和对尊重生命的毫不自知!”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帝国近卫军的阅兵式竟由一位帝国公主最先致辞。

    阿莱尼斯·阿尔法·莫瑞塞特孤零零地站在宫门广场前的阅兵台上。

    她的声音通过埋设在地下的铜管传到广场地各个角落。

    “八年的骨肉相残我们得到了什么?除了亲人的泪水还有刻骨的仇恨除了荒芜的田野还有凋敝的民生。我希望泰坦的子民都能引以为鉴我们本可以用平等的眼光看待世间万物。我们本可以用博爱的精神回馈伟大的造物主!很遗憾我们没有这样做我们用残杀毁灭了人心用烈火摧毁了田园最后我们在这儿庆祝胜利!这是怎样地胜利?二十四万无辜百姓的死难九万近卫军将士的伤亡这是胜利吗?这是我们为自身的愚昧所做的殉难。”

    阿莱尼斯停了停人群中隐有哭泣的声音更多的是迷茫的面孔。

    “谨代表帝国皇帝、我的父亲、伟大仁慈地阿尔法三世陛下以及泰坦皇室所有成员。向所有经受战乱之苦的南方民众和帝**人致以最谦卑、最诚挚的歉意!我们错了!我们错在忽视了这方国土的矛盾我们错在轻乎了饱守酷吏和赋税之苦的广大民众。”

    阿莱尼斯向满眼的人群谦卑地鞠躬由广场两侧观礼台上的贵族带头所有人都单膝跪了下来这些人包括深受感动的市民、包括腰包再次鼓起来的商人、包括穿着泥靴子的农人、也包括激荡着爱国荣誉心地青年学生。当然总有人是不情愿的不过全副武装地红虎骑士在人群边缘往来巡逻如果在人们都跪下去的时候你却站着说不定神选的战士就会抽你一鞭重的。

    “为八年动乱中死难的同胞默哀三分钟。”

    伴随帝国公主惨然的轻呼军乐队奏响了《都林斯科特安魂弥撒曲》在哀婉凄切的悲乐当中万万民众和万万军兵都垂下高昂的头他们有的为亲属、有的为朋友、有的为子女、有的为敌人。

    接下来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近卫军元帅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和南方集团军群总司令尤金穆·布拉利格上将一同登上宫前阅兵台奥斯卡抽出自己的元帅剑将剑锋贴紧前胸。

    “作为军人我一直相信快乐、或制造快乐实在是一种本能的事情仅管这个世界还有诸如‘战争’、‘瘟疫’、‘仇杀’等等很多痛苦不堪的词语。但我始终坚信军人和帝国臣民是可以快乐并应当快乐着的!”

    亲王殿下说完便站往一旁阅兵台上的众多将领都露出不解的表情尤金上将紧皱着眉头他悄悄碰了碰年轻人的手臂“几万将士在等待您的检阅您该下命令。”

    奥斯卡状似无意地打量着广场尽头的军人队伍“我改变主意了!因为一直以来都是您在带领南方军人浴血奋战这个胜利是您的我有一万个理由也不能剥夺您的权利。”

    尤金上将仔细打量着元帅的面孔。最后他终于笑了。南方集团军群总司令面冲海洋一般的军人队伍拔出了他的指挥剑“近卫军……前进!”

    这是一个泛滥着雄壮威武的时刻。以千人方阵为单位南方集群所属部队迈着整齐的步伐6续通过欢腾的广场走道他们在6续通过阅兵台时出声声万岁的整齐呼喝。

    整齐的方阵用满视野的蓝色挑逗着人们的心情战士们没有披挂铠甲他们穿戴着难得上身的蓝色军礼服闪闪地勋章和臂膀上的番号刺绣他们的英雄出身金属星章和金色绶带毫无保留地昭显着他们地军勋。你只要一不留神释放一抹微不足道的注视足以使你在这片天海一样的汪洋中被热情溺毙。足以使你在雄壮的呐喊和整齐的踏步声中窒息。

    维耶罗那秋意昂然这一季是欢庆胜利的时节满眼的秋色甚至已经决堤。近卫军战士组成的方阵似乎无穷无尽。那灿烂的绿、耀眼的金、钢铁地银、皮靴的黑以及尽显军人本色的动作和气势……那像是来自于军人体内的一种呼唤他们于是听任了身体的使唤让整个秋天肆意张扬人们在无法抑制的单一音律中纵情呐喊高歌到处都是制造冲动和感动的视觉作品。

    时至午夜军人和南方贵族的欢宴这才结束奥斯涅元帅似乎醉了一段时间他让一个喜欢跳舞的女郎跃上桌面然后让男人们将她灌醉。最后的幸运儿可以将这名女郎送回家、或是送回某个旅馆。直到森罗万宫中地男人找到的都是洁身自好的女孩儿时亲王的游戏才在一片无奈的嘘声中终止。

    当奥斯卡被好几名高壮的军兵扶坐在他的书房时这名近卫军元帅终于露出本来的神情他点燃一支雪茄又用香草叶擦了擦沾染了酒气的军装就在元帅用丝绒布将他地族徽和勋章擦拭得冉冉生辉的时候他的部属6续走入宽敞的房间。

    军情系统和南方军的将官分立元帅两侧他们逐一走到亲王面前吻吻他的手对于他的胜利和他的身体表示最真诚的祝贺与祝愿。帝国亲王在这时很平静。完全不复欢宴时的轻狂他仔细记忆着这些军人地名姓并用最贴切的言辞肯定了他们在八年动乱中展现出地武功和军勋。

    “那么……事情进行到这里?是不是结束了?”奥斯卡展开一张兵力演示图在场的军人对这张地图都感到有些陌生。

    “穆尔特辛格少校!”亲王殿下突然转向自己的机要秘书他向刚刚获得破格晋升的军情秘书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穆尔特辛格向在场的军人致军礼他似乎不打算掩饰那条由脖颈深入肩膀的刀疤因为那是他获得元帅肯定的印证是他在波德斯多夫中央高地战斗获得的军勋。

    “大家请看!”军情机要秘书用教鞭点了点地图上的一个区域。

    “在过去的八年里直至今日零时为止!法兰王国已向他的东线和北线追加了24个师的编制;意利亚方面。以西奥多·曼驾埃尔王子为的改革派正以日进千里的度修订落后的兵役制度、改组意利亚6军、不断扩编海军;瑞尔!现实斗争的焦点西方七国联盟在瑞尔地区长期保持着一个21万人的混成集群;德意斯奥帕瑞拉·罗雷斯堡陛下虽是西方主要君主国中最低调的一位王者德意斯王**的动向也在阿兰元帅的两次猛攻中维持守势但这位女王正在大力展国防军ss级的地方独立旅团已经达到41个而且有情报表明罗雷斯堡王室秘密资助一个荷茵兰人开办的火器实验室……”

    奥斯卡突然挥了挥手他示意穆尔特退回位置相信解释到这里已经非常明显地说明问题了。

    “大家都看到了。泰坦我们的祖国母亲!正处在三面包围之中。广大的国土为我们提供了生存生息的土壤和富饶的资源也为侵略者提供了广阔的作战锋面。”

    “您是说……世界大战?”尤金上将打量着兵力演示图“看不出啊?”

    奥斯卡点了点头“那是因为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们在看看这份东西吧!”帝国亲王从书桌里取出一份文件“相信大家对决定战争的那件东西了然于胸让我们看看西大6到底在生什么事情!”

    “先……”奥斯卡向法兰王国的方向指了指“早些时候法王中风的消息还没有引起我们的重视但直到他的那位亲王弟弟成为摄政王之后我们的军情部门才现事情不简单这位摄政王一上任就得到三方军事大员的支持大有逼宫的架势。还有值得一提地就是我在年轻的时候与这位亲王的儿子有过一些私人恩怨。如果他们不是白痴我欢迎他们试探一下咱们地南方防线。”

    军官们笑起来他们都记得那位倒霉的法兰王子落成一脸恐怖的麻子。793年的“冠军杯”事件是近些年来最着名的外交纠纷之一。

    “然后是……意利亚!意利亚王国与教廷的关系维持了八百多年宗教是意利亚社会生活最主要的一部分可西奥多·曼驽埃尔王子的改革派最突出的主张就是将主教团排除出国家上层权利核心并且取消了多项宗教捐献和税务责任。”

    “如此看来当今的教宗陛下会像仇视异教徒一样痛恨这位王子不过……拉德里耶六世教宗陛下地身体状况勉强维持了这些年我估计他也快要蒙神召唤了所以……这位教宗很可能会对意利亚王室中的宗教离心份子采取行动当然他会将这项使命交给新教宗也说不定。但是无论如何意利亚王室与光明教廷的矛盾是无法调和的我也觉得西奥多曼驾埃尔王子斗不过那些教士而且教廷可以由法兰、西葡斯获得强力的援助这两个靠远洋贸易家致富的国度绝对不会允许一个强大的意利亚挤在他们身边。所以最有可能的情况是……西奥多·曼驽埃尔王子被流放、或是被谋杀由那位立誓终身侍奉神明的卡罗阿西亚·曼鸳埃尔公主继承王位。”

    奥斯卡抿了一口清甜的薄荷茶他看到军人们地神态中有一些值得玩味的表情。“你们是不是想到了我与那位卡罗阿西亚·曼驾埃尔公主的流言?”

    军官们怪笑着摇头连尤金将军都避开了亲王的目光这位近卫军上将可是当初亲王迎接意利亚公主时的当事人。

    “不是那样的!”奥斯卡自己也笑了起来。现在想想那个时候的自己还不是很懂事呢。“我着重解析意利亚政局完全是出于对教庭的顾忌世界大战如若真的爆了……教庭地立场和态度至关重要!我们总得在敌人环侍的战场上挖掘一些有潜力成为朋友的人!”

    “就像……西葡斯!”

    军人们悚然动容!西葡斯王国?这个王国在瑞尔的谈判桌上充当了西方王国联盟的领头羊他对泰坦的态度是最不友善的一个!

    “大家都是军人所以你们习惯用战场上的那种派列方式看待敌人。而事实呢?有些敌人是不会出现在战场的西葡斯就是其中的一个!”

    奥斯卡吹了吹雪茄地灰烬火舌立刻亮了起来“卡捷琳娜·唐·霍尔姆斯公主殿下西葡斯海军远征舰队封·吉加德元帅的夫人。不过很少有人知道她地第二个身份那就是‘埃塔’的实际负责人。”

    “我与她始终保持着书信往来这位公主看待问题的方式和角度越来越鲜明而且西葡斯王国的政策也确实是如此。与其在6地上与西大6第一劲旅决胜负还不如利用强大的海上优势拓展海外领土。海外多的是无主之地西葡斯王国的实际面积要比咱们泰坦大得多。他们面临的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英格斯特!”

    奥斯卡点了点孤悬在海峡之外的英格斯特王国“迟早有一天英格人会是泰坦最主要的敌人因为他的侵略**和掠夺领土的野心并不比德意斯人差。英格王室在各个领域与西葡斯抗衡大小海战时紧时缓。不过现在有了火炮等到火炮能够适应远洋作战的时候我相信这两个水手会用一场足以毁天灭地的大战解决一切问题到时候……”

    “到时候要怎样?”尤金将军瞪大了眼睛“我们连出海口都没有两个水手打架的时候我们只能在岸上看热闹。”

    奥斯卡微笑着摇了摇头他向南方集团军群总参谋长达达拉斯皮切中将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知道你们中有许多人都对我的总参谋长存着一分轻视大家都认为达达拉斯将军能够担任现在这个位置完全是因为我的因素。”

    “达达拉斯!向你的同僚们展示一下吧!”

    南方军总参谋长立刻起立他抖出了那份在亲王殿下的求学时代曾经讨论过的“灯塔”作战计划!

    “你们……你们真的要动世界大战?”尤金上将在打量这份作战计划地时候不禁惊恐地瞪大眼睛。“斯洛文里亚王国可不是波西斯这是一个主权神教国家!这会遭受整个西方君主国的……”

    奥斯卡摇了摇头“我刚才那些话难道白说了吗?当意利亚陷入教权斗争、当英格斯特与西葡斯陷入混战、当法兰陷入王室纠纷谁会管地处东方边陲的斯洛文里亚生什么事情。当西方王国联盟最终确立彼此地势力格局的时候我们已经夺得了出海口!”

    “那您……有没有考虑到我国自身的内政问题呢?”尤金上将有些不耐烦了。他认为年轻的统帅还是有些一相情愿帝国的政坛仍处在动荡加剧、矛盾突出的时候这个时候是不应该进行任何军事冒险行动的。

    奥斯卡连连点头。“问题就出在这里如果我们不能在三世陛下的身体状况出现危机的时候掌握都局势确立新皇朝的基本框架那么我刚才多说地一切确实是胡扯!但……我有信心三世陛下和皇朝未来的接班人是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您指卢比勒皇储殿下吗?”一位军官突然轻蔑地瞥了元帅一眼。

    奥斯卡的目光立刻危险起来“卢比是我的朋友也是我们的国主。”

    “对不起元帅是我太轻佻了!”这位军官立刻道歉他看到亲王殿下的目光缓和下来之后才敢坐回位置。

    “不说国内好不好?国内的事情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不过要诀就是迅!我们不能给敌人以任何反应的时间。我们一定要用最快的度稳固都。”

    尤金上将突然产生一种明悟卧病在床地三世陛下还没死呢!按照这位陛下的性情他应该会安排好一切才对。

    “元帅……您的意思是不是说……都方面的事情已经进入控制?”

    奥斯卡缓缓摇头都林方面的状况似乎是处在皇帝的掌握之中仅管这是件卒事可又太让人担心了!一旦某个环节生变异或是不利于阿莱尼斯的变故到时候真正没有反应时间的人是自己也说不定呢!

    “说回西方王国联盟吧!”奥斯卡懊恼地别开头他不想过早面对都林的事情因为他并不清楚三世陛下地控制力究竟达到怎样的程度。

    “有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值得大家的关注!”近卫军元帅突然跃过地图上的一片广大区域他指向的地点是北海之滨的威典王国。

    “我认为……威典王国金雀花王朝的君主要算是当代最为杰出的一位帝王!里约里耶姆一世陛下的策略每次都出人意料。”奥斯卡又掏出一份文件。众位军人依稀能够分辨出这份装饰精美地文件应是一份正式的国书。

    “我在早晨地时候还与几位军情官员分析着这件事没想到下午就有回音了!”亲王展开了这份来自威典王国的国书。

    “里约里耶姆一世陛下调派了历史悠久的金雀花骑士团进入瑞尔我想整个世界都在猜测他的目的不过我相信没人会知道金雀花骑士团的战略目标不是泰坦而是远在千里之外的波西斯!”

    “什么?”几乎所有的军人都低喝了一声。

    “所以我说金雀花王朝的里约里耶姆一世陛下是当代最杰出的一位君主他清醒得可怕!”奥斯卡的声音低了下来他还想到另外一件事里约里耶姆一世陛下只比自己大两岁。这位国王在未来的舞台上一定还有更精彩的演出。

    “这份国书就是威典王国的请兵令!里约里耶姆一世的措辞非常恳切他阐明了威典与泰坦世代交好的史实又阐述了金雀花骑士团加入东征战斗序列的决心和勇气!不过……相比于这一切里约里耶姆开出的条件是最诱人的!”

    “什么条件?”尤金上将并不认为北海之狼能够拿出什么好吃地点心这些家伙是北6野蛮人的后代雅利安人的近亲他们地国王和贵族在出身和血统上根本无法与传统君主国家的统治阶层相提并论。

    “金雀花骑士团无条件服从东征指挥官以及泰坦军部的调遣他的要求只是在夺得的波西斯土地上建造一造以威典国王的名字命名的城堡。除此之外……我相信罗琳凯特皇后陛下要开心死了!北海人要把一位有着‘人鱼公主’这一美称的王室成员嫁给她的二儿子!”

    “噢不……”炮兵准将塔冯苏霍伊子爵似乎刚刚从睡梦中惊醒“光明神怜悯可怜的威典人。不管那位‘人鱼公主’之前是什么。她要是嫁给‘傻二儿’地话一定会变成一个人尽可夫的婊子!‘傻二儿’喜欢与人交换伴侣真他娘的。我要是个皇子该多好啊?”

    “真的是这样吗?”一些军官颇感兴趣地向炮兵准将凑了过去他们是军人也是男人没有什么比现在这个话题更令人着迷的了。

    “当然!”塔里揉了揉眼睛“难道你们没听说过二殿下的沙龙吗?那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变态狂人他们的玩法……”

    炮兵准将突然留意到亲王殿下的笑容好像……好像要择人而噬的笑容。塔里连忙端正坐姿“抱歉您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最后子爵还不忘向亲王地书记官叮嘱一声。“保罗把这段从会议记录里删除。”

    保罗杰沃克子爵还给炮兵准将一个大大的白眼“你以为我是跟你一样的白痴吗?我连一个字都没提!”

    奥斯卡挥了挥手。“好啦我的先生们不管人鱼公主会变成荡妇还是别的什么东西帝国终于在西方王国联盟的链条上敲开了第二环节我们的敌人在由内部分化这对我们有好处!”

    “再然后呢?您不会忘了德意斯吧?”尤金上将担心地提起帝国的世仇。

    “还没轮到雅利安人!”奥斯卡耸了耸肩“我要说的是荷茵兰!我不明白为什么荷茵兰人会产生那么多火器专家他们正致力于火器制造业地大规模生产这说明……他们的火枪已经基本定型而我们的苏霍伊设计局还停留在实验阶段。”

    亲王边说边望了望无可奈何的炮兵准将。“至于我国其他那几家军械专营商……真是算了吧!前阵子阿特弥阿力家族的代表像献宝一样将一门膀炮拖进我的花园说真的……这门炮是我梦寐以求的东西!口径84毫米、炮长18米、初416米/秒、实心弹的有效射程是5oo米、霰弹是4oo米、实弹重1o公个霰弹重8公个炮车重29o公斤……”

    “结果呢?结果呢?”塔里激动地站了起来。他早就听说阿特弥阿力家的人在叫嚣新时代地战场杀手。

    “结果?”奥斯卡向天摊开手“试射了三炮毁掉了我妻子最喜欢的法兰蔷薇花圃然后就轰地一声死了一地炮手。”

    “哦……光明神啊!”塔里垂头念叨了几遍神明的名字不管阿特弥阿力家族有多么丢脸作为炮兵指挥官的近卫军准将总要对“先行者”致以悼念。

    “哎……”奥斯卡叹息一声“荷茵兰人的保密措施挺离谱我的军情密探一直没有什么重大的突破!”

    在场的军情官员纷纷献策但军情局长都予以否决。“我们只能靠自己!难道要等到了战场再去缴获敌人的火炮吗?我看你们更离谱!”

    人们就不说话了奥斯卡也觉得自己很没趣他就开始叙述下一个国度。

    “这次俄列人似乎是死心塌地的要将德意斯人打回石器时代。”奥斯卡指点了一下兵力演示图的中北部地区。“库列佐夫一世集中在德俄边境上的传统争议地区集中了9o个师我的光明神那就是3o个军的兵力!”

    在场的军人震惊地打量着地图3o个军!也就是27万人!这样一来……德俄边境上每一平方米的地面都能矗立一个俄列战士。

    奥斯卡冷笑了两声“所以我说威典人的国王精明得吓人大家是不是都被俄列人地3o个军给吓到了?可我相信德意斯人就不会!他们是俄列人的老对手德意斯王**在对付这些冰原人的时候甚至已经不用仔细动脑子!”

    “您是说……俄列人只是向德意斯方面摆出一种高调地战争态势然后……”尤金将军敲了敲北海。

    奥斯卡立刻点头。“一点都没错!如果条件允许。俄列人的下一步必定是挥师西进。从威典人的手中夺得北海出海口!”

    “里约里耶姆一世确实英明!”尤金上将难以自制地赞叹出声“以谦卑的姿态获得我国的同情和友好。双方王室的联姻可以在实际上巩固这种协议之外的联盟而最关键的……”

    奥斯卡呵呵笑了起来“您也现了对不对?这种策略可不是一般的军事统帅能够做出的布置金雀花骑士团必定会出现在波西斯战场上一旦俄列动对威典地战争这支主力骑兵集团可以迅插入波西斯北部疆土在跃过大片无人区之后进兵俄列联合王国的东部边疆俄列人对东方开进度非常缓慢驻兵也不多威典人的骑兵突击力量完全可以长驱直入!”

    在场的军人这才恍然大悟。他们同声赞叹威典人的计谋。

    “库列佐夫一世挺可怜的西边是英明神武的里约里耶姆一世南边是蓄势待的罗雷斯堡女王看来俄列人的这位国主是不会有什么作为了!”奥斯卡充满期待地感叹着这就是王者之间的游戏既动人心魄又叫人黯然伤神。

    “先生们对于德意斯人地奥帕瑞拉·罗雷斯堡女王陛下我有一些个人的看法。因为这位女王是德意斯历史上最低调的国主她没有盛大的排场、没有团团护卫的军人、更没有什么花边绯闻。所以我觉得……这才是最可怕的敌人!她静静地打理国内事务、悄悄地排军布阵、仔细地调整国际关系摆出一副与大6重大政治军事事件完全隔离的态度!其实呢?她早就将对付假想敌的日期排上最高统帅部的作战日程她保持沉默也就罢了一旦她布战斗地命令我相信那个时候的德意斯会变成一个我们完全不认识的敌人!”

    “您是……这样看待那位女王的?”军情处长默茨海尔男爵疑惑地望着他的主子他是这个世界上少数几位知晓奥斯涅亲王与德意斯女王那段隐秘过往的人。

    奥斯卡猛的挑起眉毛“我说的不对吗?”

    默茨海尔立刻垂下头。

    近卫军元帅满意地收回目光他扫视着德意斯的版图。“大家放心好了!在西方主要君主国都在谋求出路的时候。德意斯这头大狼犬突然不叫了!这可能吗?这绝对不可能!我们要时刻提防雅利安人我相信阿兰元帅也是出于这一点才将北疆军务看得那么重。”

    尤金上将直起腰背他已经度过骑乘战马四处颠簸地年纪了“我的元帅我是明白了你说了这么多结论只有一个!”

    奥斯卡感兴趣地望了过来。“是什么?”

    “扩军备战!还能是别地吗?”南方集群司令长官有些困顿了“南方军群的定员是五大军区、十五个主力军五个建设兵团、十个随时可以武装的后备役军然后……”老将军又想了想。“如果按您在灯塔作战计划中展现的兵力部署我们至少还需要进一步武装六个军到八个军!但我不知道怎么给军部写这份报告!”

    奥斯卡微微笑了笑。“报告是写给三世陛下的绕过军部不久行了!”

    尤金皱起了眉头“那样的话阿兰元帅一定会踢我的屁股!”

    “他说不出什么!”奥斯卡的笑容突然转冷“我们的军务大臣拆散了苏霍伊家的军械生产线又将杰布伦家族号称大6第一的重装甲步兵收归国有北方集团军群空前强大!他凭什么阻止我在南方进行扩军?再说阿兰元帅的下一个目标若是三巨头中唯一剩下的卡其阿诺家族那么来自罗琳凯特皇后地干预足够他头疼好一阵!他是没功夫理会其他的事情了!咱们走着瞧!”

    就在座钟响过一声之后来自公主寝宫的邀请适时传达至书房军官们纷纷起立他们知道元帅夫人已经下达逐客令。这个时候若是还有什么意见地话也要咽进嘴里。奥斯卡用舒泰的笑容回应着将领们的调笑他亲自将在场的军官送出宫门这位统帅与每个人握手。因为是他将这些平凡的军人套上了不平凡的战车!

    车轮滚滚就像钟摆一样规律可秒针的变化却无时无刻不在变化正是历史的细枝末节推动着整个时局的运转。

    奥斯卡轻手轻脚地闯进妹妹的卧室他用多年来地习惯动作吻了吻萨沙伊的额头亲王祝福心爱的女人会有一夜好梦然后他便静静的退出。

    伊利莎白和翠尼蒂竟然不在各自的房间里?这事真是天晓得!小亲王在踏入他与妻子的卧室时终于感到难言的疲惫他打算明天再追究这件事。

    “我的宝贝!你睡了吗?为什么不燃着灯火?秋天真冷!”年轻人自言自语地钻入被窝他被锦被中的温度吓了一跳。

    “你们这是干什么?要我搬到客房吗?”奥斯卡面对突然缠上身的女体傻呼呼地挠了挠头。

    翠尼蒂几近**她迷迷糊糊地跨上男人地腰身。然后放荡地扯脱男人的睡袍。奥斯卡仔细闻了闻女孩儿的间有一股浓烈的大麻的味道。

    “是谁的主意?”奥斯卡转向左手边的公主阿莱尼斯只是吃吃的笑她从睡裙中伸出大腿用最柔软的环状部位摩擦丈夫僵直地肌肉。

    “是你!”奥斯卡咬牙转向右边他的“小女儿”正在啃咬翠尼蒂的腹股沟样子就像贪恋牛奶的小野猫。

    “那就从你开始喽!”激动的男人已将困倦抛在脑后雄性的热力像火山一样爆他扯着伊利莎白的头将其粗鲁地按在床褥里直到浓烈的**进入间歇他才开始思考整件事的合理性。这时的男人已经拥着他地妻子。美丽的公主调皮地吞下了男人地一滴汗珠。

    “你在讨好我!为什么?”奥斯卡将妻子顶了起来。

    “轻点……因为我高兴!”

    “为什么?”奥斯卡没理会皱起眉头的公主。

    “哦天哪“”阿莱尼斯终于开始哀求“你想谋杀自己的儿子或是女儿吗?”

    奥斯卡眨了眨眼他似乎没有理解这件事。公主的眉宇更深沉了“你……你怎么缩回去了?”

    男人看了看已经脱离妻子的雄性器官“要不然还要怎样?向我的儿子或是女儿吐口水吗?”

    阿莱尼斯猛的咬住口不择言的丈夫然后就和准爸爸笑作一团不过这个时候又有一位迷糊的女士加入进来奥斯卡不得不开始新一轮攻势。

    不过……这一轮攻势被外来事物打断了急促的敲门声在静谧的宫殿制造了刺耳的音量。烦不盛烦的亲王殿下提着他的元帅剑气冲冲地打开房门。

    “给我一个理由!”奥斯卡一把就将剑锋搭在军情处长默茨海尔男爵的脖子上他不明白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识时务。

    “您觉得皇室书记处的加密急报怎么样?”脸色惨白的军情处长好心为他的主子摘掉顶在头上的布片然后倒霉的默茨就现这块布片应是女士的贴身衣物扔也不是放也不是的军情处长面孔更苍白了。

    “皇室书记处的急报?”奥斯卡抓过那件白色的信封。有些奇怪怎么是白色的?白色的加密急报代表什么?

    默茨海尔点了点信封“您觉得皇室书记处的加密急报不算什么……那我还要再加上一点。”

    奥斯卡瞪大眼睛等待着答案。

    “这是帝国皇帝阿尔法三世陛下的病危通知书!”

第二章

    从维耶罗那到岔道口之城央昂需要一个星期奥斯涅亲王和他的妻子只用了三天;从央昂沿国道北上乘马车抵达邦达列省府林博格的时间大抵走十天可亲王一行只用五天。在林博格转入人烟稀少的近卫军战道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已经不再计算时日了他的队伍必须在多摩尔省进行体整。

    阿莱尼斯在最初的时候并没抱怨丈夫安排的行程都的医师专家组正在金力拯救她的父皇这件事一点都耽误不得帝国公主清醒地认识到事态的严峻程度。

    都方面的消息走一切安然无恙就像奥斯卡说过的这绝对不正常。人们多半都在观望等待皇帝寝宫传来丧报如果事情真是那样那么奥斯卡认为这次完金就是白跑一趟。在都林如果失去了阿尔法三世的支持那么一切就全完了皇帝的存在阻挡了暗流汹涌的潮头一旦失去这面屏障各种各样的怪物就会从深渊之中蜂拥而出。

    奥斯卡不得不停下来他的队伍在二十天内急行三百多公里到了多摩尔省的多摩尔加城吃苦耐劳的红虎骑士也露出疲态就算人体还能坚持可骑士们的战马却开始罢工。奥斯卡在监狱城堡安置了红虎他和妻子则住到镇上。

    皇帝的机要秘书菲力普·古里安伯爵派来了信使菲力普在信上的口气一点都不乐观阿尔法三世陛下已经无法开口说话只能用流质食物和大量的药物维拷生命。

    亲王向妻子提议他说明天就得上路。可阿莱尼斯坚持她的主张她已经一个多星期都没洗过澡这对一位帝国公主来说是绝对无法容忍的罪过。

    亲王殿下无计可施他只能向妻子再一次重申事情地重要性。阿莱尼斯却想通了她反倒开始开导她的丈夫。

    “如果光明神一定要在这个时候召唤我们的父皇那么咱们急赶慢赶又有什么用?”

    奥斯卡就皱起了眉头——想想也是。他早就在担忧三世陛下的病体他只走一直不肯仔细琢磨现在这样的状况。

    那么……仔细琢磨一番就会有结果吗?

    奥斯卡不相信这个论点因为他连一丁点儿的论据都没有。军情系统在都方面的工作受到军部脑和特勤处的节制对待某些人和某些事只能点到为止。正是这种处处留余地的办事态度造成了军情局长当前的被动虽然他对都林城内那几个敢于惹是生非地家伙了如指掌。可他偏偏就不清楚这几个家伙到底会以怎样的方式挑惹祸端。

    11月22日红虎骑兵军的格斗师已经休整了两天多摩尔加的典狱长和地方守备师为亲王一行提供了很多帮助。圣骑士卡未尔·雷阿仑少将是第二次光临这座巨大地监狱城堡他在堡垒的栅栏门前思索了一下。似乎……就在多年前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踏出这扇大门的那一刻这个世界上地一切事物都变得不确定了。

    更新更快尽在,:全文字阅读让您一目了然同时享受阅读的乐趣!来自都方面的通讥员日夜往来不绝。近卫军元师已经习惯监狱塔楼上的冷风他在这里可以眺望国道。如果国道上弛来一队装容整齐的骑士奥斯卡总会感到心脏漏跳几下他并不希望那是通报丧讯的皇家马队他只是等待着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比方说……皇帝在今天早上突然清醒了又或者……他的敌人一夜之间全部食物中毒。

    到了11月23日奥斯卡还是没有等到任何有价值的消息他不得不利用职权强行命令多摩尔加监狱的最高长宫打开地底水牢的大门。

    监狱、高墙、冬天、苦役营、甚至是关押杀手之王地水牢都还是老样子。奥斯卡走过低矮的城堡过道走过无数个卫兵岗哨他产生了恍如隔世的幻觉。就好像自己的尸体始终埋在这个鬼地方现在的他只是流离于穹苍之下的一个孤单的魂灵。

    也许……这个魂灵仍是死寂的。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在行走间才现这一点他的灵魂之火就快熄灭了他无法面对幼年时地过往无法忍受监狱中的气息无法用平静正常的心态去注视那些囚徒地面孔。

    他在这里曾有许多朋友可现在他却再也找不到了。多摩尔加监狱的冬天要比北方的都林还要冷他熟悉的人多半死于伤寒而不熟悉的那些则死得莫名其妙。这里的生命似乎是被神明缩放了的。一切人世间的价值论都无法丈量多摩尔加的天空。

    奥斯卡面对空荡荡的水牢冷笑了几声怪不得那位典狱长冒着触怒自己的风险坚持不让他接见囚徒原来这里什么都没有。

    “人呢?我只问你一次。”亲王将背影留给石门外的人群。他现在迫切地需要一个答案。

    “半个月之前……特勤处提领了犯人。”典狱长诚惶诚恐地跪在地上他很难理解面前这位殿下怎么可能在这种地方生活过。

    “特勤处?”奥斯卡的眉宇更深了“这个犯人已被囚禁了二十年需要换地方吗?”

    典狱长连忙说:“似乎不是那样……”

    “那是怎样?”

    “特勤处来的大人曾与犯人密谈过很长一段时间我觉得是项交易也说不定呢!““哦啦……”六奥斯卡揉了揉额头他有些明白了。特勤处多半是要杀人利用手中囚禁的顶尖杀手去杀人。这一点都不难理解想想13是干什么的!他做的交易只能是杀人!可是……特勤处要对付谁呢?这个人竟然能够劳动鲁道夫·霍斯调派根本不存于世的级刺客鲁道夫·霍斯竟然敢冒这个风险!

    再次打量了一下空荡荡的水牢奥斯卡已连一点怀旧地心情都没有他的老朋友不见了。也许是重操旧业也许是已然身死但无论如何……这件事必须找人问问。奥斯卡敏锐地感到事情绝对不会如想象中的那样简单。

    到了24号亲王殿下匆匆告别了这个生活过十年的人间地狱他现自己对这个地方根本没有任何情感除了一些人和一些事剩下的只是遗落在回忆录上的墨汁。

    就在全员整装待的时候亲王却不见了圣骑士卡米尔·雷阿仑只得分派一个中队四处损寻最后骑士们在监狱北墙那边找到了小亲王。亲王殿下站在一个小墓牌旁边。他还在墓碑上放下这个季节绝对不多见的花环。

    “是您认识的人吗?”卡米尔凑了上来。

    奥斯卡点了点头“是的……小布什!哦对了!是我习惯这样叫她她本来叫小布克莉。”

    “是您怀念地人吗?”

    奥斯卡就摇了摇头“是个幼稚、虚伪、兼且人尽可夫的小婊子!”

    卡米尔雷阿仑惊异于亲王殿下的用词。如果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这样形容一个人那只能说明他确实怀念这个人而且对这个人记忆颇深。

    “出吧!”

    骑士们陪同统帅迅离开了孤单的坟冢。这走我们地小奥斯卡在他的一生中最后一次光临多摩尔加——那个铸造他、锤炼他、毁灭他的地方。没有预想中地波澜、没有理解中的激动有的只是难堪的心境和哭泣的灵魂。

    奥斯卡在这里失去了很多东西而正走他得到的那些才造就了今天的近卫军元帅、帝国亲王、军情局长。如若将未来的安鲁大帝也算上那么多摩尔加一定会为此感到自豪可安鲁大帝在加冕之初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拆毁监狱在这建造了新的准军事碉堡。

    “你还忘不掉?”阿莱尼斯靠在舒适地马车座位上她抚摩着丈夫的小辫子。

    奥斯卡没有言语他确实忘不掉。可是偶尔想起这段往事时却现记忆已经模糊。

    “哦……可怜的小家伙!我要向你道歉咱们不该在多摩尔加进行体整。”公主投入丈夫的怀抱她是真的为爱人感到心疼。

    奥斯卡摇了摇头“不!不关你的事咱们必须在多摩尔加停一下。”

    “为什么?”公主有些疑惑。

    她的丈夫就笑了。“因为全世界的人都以为埃瑟芬·克里腾森大殿下在南方皇后陛下的探子和一些好事之徒快把南方五省找遍了!可其实呢?埃瑟芬就在多摩尔加我找不到比这儿更安全地地方!”

    “你把她关进监狱?”阿莱尼斯瞪大了眼睛“不对不对……她是在南方生产的啊?”

    “是的!”奥斯卡点了点头“既然她已经生产了。那么她就不再重要皇后陛下要毁灭地人就变成了你父皇的小公主!”

    阿莱尼斯低低地啐了一口“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奥斯卡耸了耸肩。做出一个他也无可奈何的表情谁叫阿尔法三世是条饥不择食的公狗……呃……就快蒙神召唤的公狗。

    “看在光明神的份上!你总算回来了!”近卫军总参谋长鲁宾·斯普亚留斯元帅终于在都林城南的驿馆见到了“朝思慕想”的小亲王。

    都林似乎刚刚下过雪路面飘着一层雪花马蹄在道路上印下鲜明的足迹奥斯卡百无聊赖地数了起来当他数到六百多了的时候这位殿下浇头烂额的情绪终于缓解许多。

    “该死的事情有些太离谱了!“奥斯卡低声念叨一遍他在刚刚进入老元帅的办公室后就开始不停地抱怨。“罗琳凯特皇后要在修道院终老银狐在这个时候竟然还躲在北方烤火炉***老卡契夫把十年的假期都讨回来了!这走冬天这条老狗怎么不去避暑?”

    鲁宾元师皱起了眉头他给办公室拉紧房门然后又把状态十分糟糕的小学生按到沙里。

    “我得提醒你。这是军部不走你的肯辛特宫。”

    奥斯卡粗喘了几声然后他便安静下来接着又给自己卷了一支纸烟开始旁若无人地喷云吐雾。

    “你们看不出这些家伙都选择避开风头了吗?”老元帅状似舒泰的靠入座椅。

    “当然!”奥斯卡懊恼地别开头“我的红虎已由三个方向进抵都谁都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激怒我。”

    近卫军总参谋长突然挥了挥手“不光是你的红虎斯坦贝维尔家族也以神诞巡礼为名向都方向调派了一个独立步兵旅指挥官都走你的老朋友。”

    奥斯卡想了想。会不会走参加过妻女山战役的……“安德霍普将军?”

    老人摇了摇头“走惠灵顿!你的传令官!”

    “这太好了!”奥斯卡大力拍了一下沙的扶手可他又有些疑感“不应该啊!这种事我不会一点消息都得不到。”

    总参谋长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指了指汉密尔顿宫的方向。“这些事完金是三世陛下亲自安排地知情者只有得到皇帝印信的当事人。”

    “我就知道三世陛下不会对身后事一点准备都没有!”小亲王掐灭了卷烟“斯坦贝维尔家族对皇室的忠诚毋庸置疑。一支五千人的精锐步兵作战旅足以决定都林地归属!”

    “呵呵!”鲁宾元帅突然笑了起来“除去斯坦贝维尔拱卫都的作战部队还要加上泰坦尼亚家族的一个步兵师、以及南方集团军群地——雪狮!”

    “你说什么?我的雪地狮子?”奥斯卡突然有些惊恐“我……我怎么完全不知道这件事?”

    近卫军总参谋长耸了耸肩“这只能说明你对南方的控制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样强力!不要小看皇室和特勤处在处理危机时的魄力你若是拿不出12o个小心就会被某个阴谋家宰了也说不定呢!”

    奥斯卡摇了摇头他不明白阿尔法三世在进行这些安排的时候为什么要避开他?还是说……皇帝要避开所有人?但至少他不该回避阿莱尼斯!难道……混沌的公狗改变主意了?

    “知道现在咱们该做什么吗?”鲁宾元帅突然向年轻人挥了挥手。

    “做什么?一切都要看陛下能不能挺过这段时日!”

    “不!”总参谋长摇了摇头“那样就晚了!因为一旦失去三世陛下的维护卢比勒大陛下便绝不可能顺利加冕所有的小丑都会跳上舞台。然后群起而攻!”

    “我的红虎不是摆设!”奥斯卡咬牙切齿地低喝一声。

    “孩子!你怎么还不明白?军队解决不了所有地问题!”老元帅双手交握“小丑不会和骑士来硬的所以皇后陛下躲进修道院老卡契夫也避入疗养所。再说就算你能掌握整个近卫军又能干什么呢?把皇后推到三世陛下的棺木中殉葬?把卡契夫从疗养所纠出来扔进监狱?你不能这么干!”

    奥斯卡倒是无所谓他觉得有必要的话确实值得试上一试。

    “想都不要想!”老人用力地敲打了一下小学生的额头。“三世陛下还挣扎在死亡线上这个时候我们也要避免流血事件和任何能够导致冲突的行动。”

    “那我回来干什么?就是给陛下扶棺吗?”

    “别急!“鲁宾呵呵笑了起来“你应该知道暗处隐藏着怎样的东西你不该急燥也不该兴师动众地出动一个整编骑兵军!现在你的敌人都被吓跑了。他们躲到那些让你无法触及的地方然后开开心心地进行他们地阴谋。”

    奥斯卡不安地扭动着牙躯他倒不是害怕敌人的阴谋。而是害怕那位病疼缠身的皇帝会做出一些难以想象地事情比方说……

    “我向特勤处求证过了!鲁道夫·霍斯声称他并不清楚三世陛下释放了一名多摩尔加监狱的级囚徒。”奥斯卡阴郁地打量着窗外的天空“不过当然鲁道夫也有可能存心骗我但我找不到合理的解释。”

    “怎么回事?你在说什么?”近卫军总参谋长完全迷惑了。

    “多摩尔加监狱一直囚禁着一名顶尖刺客这名刺客是西大6公认的第一把交椅。但半个月之前他被一辆特勤处地马车载走了军情局在之后的调查没有获得任何线索。我有理由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能力和那名刺客做交易的人只有三世陛下他打算对某个人下手!”

    鲁宾元帅瞪大了眼睛“找不到这名刺客吗?”

    奥斯卡摇了摇头“所以我说事情很离谱!已经半个多月了可我们的敌人仍然好端端地活在世上!按照那名刺客的行动能力……有什么噩耗的话现在也该到了!”

    “会不会有……我们不清楚但被三世陛下了然于胸的潜在敌人?”老人反复思考之后才觉只有这一种可能。

    “应该是这样!”奥斯卡沉吟起来“三世陛下那次中毒事件一直都没结案仅管那个下毒的女人始终没找到……可我相信陛下的心中一定会有答案。只不过很难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你怀疑埃瑟芬·克里腾森大殿下?”

    奥斯卡摇了摇头“那个神经病还做不出这样地事我怀疑……走罗渊凯特!因为她与皇帝在中毒事件曝光之前有过一次欢爱的经历可这件情事并没被皇室书记处记录在册。”

    鲁宾元师摇了摇头。“你有理由这样怀疑吗?”

    “有的!”奥斯卡握住自己的元师刻。“罗琳凯特皇后出身北方三巨头之一地卡其阿诺家族而三世陛下和阿兰元帅是死心塌地地想把三巨头打回原形为了她的家族和她在北方的即得利益。罗琳凯特完全有理由谋杀她地丈夫。”

    “既然你想到了我们的三世陛下又不傻他司样也会这样怀疑!”老元帅戏谑地望着小亲王。“可他和阿兰不是一直都没采取行动吗?这就表明对罗琳凯特皇后的怀疑还只是一种猜测。”

    “我不相信!”奥斯卡连连摇头“我不相信三世陛下会放过伤害他的人他动用那名刺客一定是想解决这件事不然还会有别的可能吗?”

    老元师缓缓叹息看上去似乎是再没有别的解释了。

    “好啦!我远从千里之外赶回都您还没对我的归来表示欢迎呢!”奥斯卡向导师张开双臂老元师只得微笑着迎了上来。

    冬天的都林很深沉十一月末走小雪和西北风初临这座大都市的时节。夜晚的街道在路灯地昏黄光影中显得极为落魄。就像喝醉酒的流浪汉一样曲折地延伸。白天的小雪在路面结成一层稀疏的冰霜静谧的暗巷偶尔传来行人换滑在地之后出的诅咒。

    都林斯科特大教堂是泰坦皇室供奉光明神的殿堂它坐落在城市地理上的中心位置静静地矗立在夜幕中。半木制结构的门廊和高大地尖顶塔楼在背向月光的一侧留下古老的身影走进这个神话般地宗教世界一眼就可以分辨出那些装饰走新建的。

    卡其阿诺大主教是教庭任命的泰坦教区最高神宫他的身材和他的地位一样高大这位面目硬朗、戴着一头花白假的主教大人并不喜欢朗热风格的壁画也不喜欢色彩亮丽的涂漆。甚至连光明神塑像前的镂金围栏也令他厌烦透了。

    总之卡其阿诺大主教受够了守护神明的年年月月他曾经细致钻研过神教经典。这些东西如果与水仙人的神学现比起来简直就走一群醉汉在酒后失态时的胡说。

    卡其阿诺和所有的高级神职人员没有本质的区别他们侍奉神明却也亵读神明:敬畏神明又不确定心中的虔诚总之一切都不如金币来得实在。卡其阿诺大主教在年轻时代就已相信只要向引路的天使贿赂一些钱财天堂的大门就会为你敞开:同样的道理只要搞好与冥王的关系来自地狱的恶魔也不会找你地麻烦。

    教堂燃烧着通明的火烛这个时间即使是最虔诚的信徒也会嘴然入睡。可偏偏有人要在凌晨一点向主教进行告解这名穿着打扮极为普通的中年人由教堂后身的角门钻进大厅然后立刻挤进狭小的告解室看上去这个像贼一样的家伙确实需要安抚他神情紧张、举止焦恍。

    卡其阿诺来了他穿戴着整齐的神袍手里捧着吃饭的物事一本神教经典、一副坠挂着神明塑像的十字图腾。

    精神熠熠地主教大人敲了敲告解室内的壁板“可怜的人你可以开始了!”

    中年人恭敬地摘下礼帽微弱的灯火映出了他地面容。泰坦帝国宫廷长宫拉斯顿·坎布雷侯爵深深打量着网眼木墙后的大主教。

    “您是不是太自在了?”

    卡其阿诺微微摇头。“可怜的孩子这不是告解地口气。”

    “好吧!”拉斯顿·坎布雷无可奈何地凑到木墙旁“我那可怜的女主人托我问您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进行下一步?您安排的那家修道院就快把她逼疯了!”

    卡其阿诺大主教缓缓摇头。“告诉你的女主人在我认为时机成熟的时候就可以进行下一步!”

    “可什么时候算作时机成熟?”拉斯顿真的着急了。“奥斯涅亲王和他的妻子已经回归都阿莱尼斯公主刚刚才由陛下的寝宫探视而回。都林周围金是皇室宠臣的军队。我们的优势已经……”

    “我们地优势就是没人知道事情的真相!”卡其阿诺突然打断宫廷长官的话。“如果没什么特殊的事就不要再来找我三世陛下的中毒事件已让你在宫廷中的地位大打折扣恐怕鲁道夫·霍斯这头猎犬已经嗅到一些气味你要小心了!”

    “鲁道夫那里还不用担心他似乎在为陛下处理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知道是什么吗?”卡其阿诺有些动容。

    “不清楚!似乎是清洗也好像是……针对某个人!”

    大主教舒了一口气“总不会是我们唯苏里·阿尔法·莫瑞塞特直到下地狱的时候也不会猜到真相。”

    宫廷长官焦虑地摇了摇头“我倒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乐观!阿兰元师在北方不会只轰监视您的家族他一定还有更多更大地行动要不然他不会对皇帝的病危通知视而不见。”

    “阿兰就是这样!即使泰坦皇带真的下地狱也不会让这银狐皱下眉头。阿兰习惯站在云端看待事物病入膏肓地皇帝只是他的一颗棋子随时可以被他牺牲。”

    拉斯顿·坎布雷侯爵只得点头不过他突然提起另外一件事。

    “奥斯涅亲王竟然从多摩尔加监狱迎回了埃瑟芬克里腾森大殿下我们都失算了!投入到南方的力量都被军情局的密探掌握着。”

    “这没什么不好!”卡其阿诺微微笑了笑“至少是现在罗琳凯特还不能伤害埃瑟芬大殿下以及那位小公主。所以……就让奥斯涅亲王保护她们吧我们迟早可以利用那个肮脏的孽种。”

    “您是指小公主?”

    “没错!“卡其阿诺出鹰桀一般的得意笑声。“阿尔法三世自己种下的苦果就让他的后代去啃食吧。这不是很公平吗?”

    拉斯顿有些不耐烦了“您总得吩咐点什么要不然我怎么向罗琳交代?”

    “你叫她罗琳?”大主教的目光突然危险起来。

    “哦……是罗琳凯特皇后陛下!”宫廷长官连忙改口。他惊慌地垂下头。

    卡其阿诺冷冷地哼了一声“那就去告诉我妹妹叫她清醒一点别再沉溺于那些荒诞的**游戏与不知所谓的男人保持一段安全距离!”

    拉斯顿坎布雷的面孔红了红但他还是没吭声。

    “去吧可怜的孩子……夜还长着呢!”

    宫廷长宫如蒙大赦他灰溜溜地退出告解室然后给自己蒙上了一个大斗篷。

    夜色如浓墨一般铺陈在泰坦的大地上从南方的崇山峻岭到北方的雪域森林、从西方丘陵低谷到东方的水仙田园。都林城地灯火是静谧的浓夜最闪亮的那颗恒星它将温暖四散传播。将光芒笼盖四野。

    它的恢弘从都林斯大平原的中心地滞一直沿展开来越过近卫军第一军区的要塞碉堡穿越四通八达的国道干线这种气势一直抵达历史悠久的拉文翰才开始逐渐消减。

    拉文翰在历史上曾经因为羊毛贸易而兴盛一时特别走它所出产的蓝色宽幅细毛织品最为着名。这种柔软致密、坚实耐用的毛妨衣判一直是贵族绅士地正装用料据说声明显赫的近卫军元帅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曾用这种布料制作的军装礼服多达五百余件这是难得的豪奢用度。

    七世纪末期地拉文翰已经失去了赖以生存的羊毛生产基础因为荷茵兰人带来了更便宜、更耐用的细毛织品。拉文翰从生产基地转型为度假中心这里距离都只有两天多一些地路程。喜欢牧场和草原景致的都贵族多半都在拉文翰购置了产业。

    作为泰坦的国务大臣卡契夫·德卡拉斯·费特楠德公爵要算是半个都林人。这位喜欢清净的老人免不得入乡随俗。他在拉文翰城郊购买了一座巨大的别墅这座别墅像城堡一样高大可熟悉它的人都喜欢叫它“卡契夫的小屋”

    老卡契夫多数时候是在不断的起夜中浪费了宝贵的睡眠时间和一些老人不同。帝国总理大臣睡得很少有时根本就没有困意可困倦一旦席卷而来。老人无论何时何地都可能睡着。大部分人都认为卡契夫倚老卖老的表演有些过火可事实确实是这样地。帝国的总理大臣已经不复当年的精力和气度他痛恨自己的双手因为双手经常无故颤抖:他痛恨自己的输尿管因为他站立半个小时才能挤出可怜的两三滴尿液而多数时候又觉得非要方便不可。

    “所以……我没有时间再与都林城男的皇带周旋下去了!”老人打量着他的女儿。

    “您要放弃?”野丽朵兰·哈苏·费特楠德侯爵夫人近似威胁地靠近她的老父。“您是打算在把我贱卖给那个杂种之后突然说——您不干了!是不是这样?”

    卡契夫迟缓地摇头“我们最初地目标订得太过高远这是我的错误!”

    “不!”野丽朵兰猛的挣脱父亲地手“是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错误!如果不是他的出现我的儿子就会成为一位亲王。我的儿子会拥有奥斯涅拥有的一切!这包括安鲁家族的小小姐还包括近卫军元帅的绶滞和军情局长的职权。”

    老人又摇了摇头“不会的!如果你把这件事看成是奥斯涅亲王的责任那我劝你还是早点躲起来吧!看看我们四周遍地都是军情局和特勤处的密探!是我低估了鲁道夫·霍斯也嘀咕了奥斯涅亲王真是的!多年前见到他的时候他还是个只懂得炫耀资本的小不点儿!”

    “现在还来得及!”野丽朵兰又主动扯回父亲的手臂。“他们斗不过您!您可以利用手中的人脉和总理大臣的职权继续与他们周旋!他们……”

    “清醒一点朵兰!”这次是老人甩脱了女儿的手“不要忘了他们背后站着阿尔法三世皇帝倒下的同时就会有皇后披身而出。皇后若是保持沉默就会由阿兰主持大局阿兰若是不打算参与斗争就会有奥斯涅·安鲁·莫端塞特的红虎控制都我能战胜一个、挫败两个。可最后那个总会彻底将咱们击倒!咱们没有几个真正的盟友根本无法与整个莫瑞塞特皇室抗衡!”

    老人心灰意懒地靠入躺椅“若不是当年在都林太过锋芒毕露三世陛下也不会像防贼那样看待我!我精想他不会安然离开这个世界为了他的皇朝能够按照他预定的方向延续下去他可能已将所有的道路都铺垫好了!他在临死之前的最后一次大清洗一定异常惊心动魄也许我们都无法幸免。”

    野丽朵兰突然绽放了一脸璀璨的笑容。“父亲我想……唯苏里做梦也不会想到……”

    老人的耳朵在女儿的低语中微微耸动他露出一脸惊骇欲绝地神色。“你说什么?”

    “呵呵!”风骚的妇人靠回她的座位她那美艳动人的面孔浮现出得意至极的神色。“您听到了不是吗?这是卢比姆斯二殿下亲口告诉我的!”

    野丽朵兰突然啐了一口。“那个恶心的家伙若是还有一个好处的话就是什么都能对我说!而且我相信他不会用这种事开玩笑!”

    “哈哈哈哈哈哈!”老卡契夫高声大笑“啊呀!怪不料罗琳凯特轻易接受了我的条件原来是她在酝酿阴谋!看看我!我确实是老了我怎么没有察觉这个病泱泱的老巫婆才是一切祸乱地根源?”

    “现在现一点都不晚!“野丽朵兰的眼睛闪着浓烈的光彩“再加一把劲如累我们能够帮助皇后策动宫廷政变我相信她一定会接受我的儿子并让我地儿子成为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那样的帝国亲王!”

    老卡契夫微微一笑他对兴高采烈的女儿未置一词。为什么罗琳凯特一定就会赢?而银狐阿兰和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一定会输?光明神从没制造过一次前景明朗地宫廷政变!这个时候若是站错了队那才是不应该的!帝国总理大臣仍在心中计算着利益得失。可他无论如何设想罗渊凯特这个老婆子的斗志和手段也比不上正欲放手一搏的奥斯涅亲王。

    那么这样一来……如何站队的问题不是很清楚了吗?

    “不!我一点都不清楚!”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冲他的妻子挥了挥手“很明显你父皇已经妥善安排了一些事情。可我这边却连一点头绪都没有。可能出现状况的人竞然都不在都林这不是默契而走风暴的前奏!”

    阿莱尼斯突然不耐烦了。“你只知道纠缠那些好事之徒!我这么才晚回来你竟然连父皇的健康状况也不过问一声!”

    奥斯卡喧之以鼻地啐了一口“别这样对我说话阿莱尼斯!你心里面转着的念头比我强不空多少!你不是一直称呼三世陛下是公狗吗?现在公狗遇到麻烦了你该开心才是!”

    “你住口!”阿莱尼斯突然挥开手边地茶杯茶杯跃过小亲王的头顶撞在房间的墙壁上。

    奥斯卡盯着他的妻子打量了好久最后他的气势终于弱了下来。

    “我向你道歉!”男人边说边为女人擦拭了一下滚滚而落的泪水“形势很严峻我知道我们的心情都不好我不该那样说!”

    阿莱尼斯恼火地别开头。虽然自己确实说过针对父亲的话可她看到病床上那个枯瘦的垂死之躯地时候还是感到极度的心痛。

    “陛下的状况还是一点起色都没有吗?“奥斯卡终于想起这个问题。阿莱尼斯摇了摇头“我走过去地时候他就醒了他认出了我他嘟喃着想说些什么可他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然后……然后他就一直对我笑!”

    帝国公主再也说不出一个词她的悲痛终于绝堤于流她实在难以忍受自内心的苦楚。就算她的父亲是天底下最大的流氓又怎样?

    唯苏里·阿尔法·莫瑞塞特还是那个爬在花园里给年幼的阿莱尼斯当马骑的帝国皇帝还是那位在女儿的婚礼上激动得热泪盈眶的父皇。

    奥斯卡紧紧拥住憔悴的妻子“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亲王殿下似乎是在安慰他自己。他的目光越过妻子因哽咽而不断颤抖的额头他看到了窗外的暗夜暗夜又开始飘雪了。

    风雪在天边化身为身形魁梧的巨人。巨人在头顶的穹苍积聚着漆黑的云团在腰身盘系寒冷的冰霜他的脚掌是巨大的雪量白色的印记重重砸在泰坦大地上。

    风雪从帝国都一直向北蔓延经过壮阔的黑森林、经过凄冷幽暗的深山到了巍峨耸立于群山边缘的杰布伦要塞才渐渐停歇下来。

    年迈的近卫军统师要打开要塞塔楼上的望窗风力令老人推动厚重木窗的双手稍显吃力最后走在他那新婚的小别儿的帮助下得以实现。

    北风吹动了冯体依拷阿兰元帅赖以成名的银他的皱纹在寒冷的冰霜面前交织成盘根错节的一团老人打量着幽静的雪夜除了呼啸着的风声远方还会传来积雪压断枝干的脆响。

    阿兰在等!他对当今的皇帝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但他还是极为重视皇帝对他的嘱托这大概是他为莫瑞塞特皇朝阿尔法三世皇所能做的最后一件事。

    老人迎着风雪展开了临行时皇帝交给他的那封密函。

    字迹潦草笔触颤抖……

    近卫军统帅借着要塞的灯火仔细辨认。

    帝国的主宰者只说了一句话。

    “谁向我的大儿子逼宫谁就是莫瑞塞特王朝真正的敌人!”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11406/ 第一时间欣赏泰坦穹苍下最新章节! 作者:新月所写的《泰坦穹苍下》为转载作品,泰坦穹苍下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泰坦穹苍下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泰坦穹苍下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泰坦穹苍下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泰坦穹苍下介绍:
西大6广大的版图上矗立着一个神圣而古老的国度——泰坦帝国。我们的主人公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就出身于这个帝国中最显赫的家族。作为泰坦宫廷第一案件的制造者,这个少年在结束自己的监狱生涯之后便开始了波澜壮阔的政治生活。皇帝陛下的宠臣、帝国公主的驸马、泰坦的亲王、千军万马的统帅,到底哪一个身份是他最终希望拥有的呢?
泰坦穹苍下,芸芸众生到底是屈服于命运,还是纠结于情爱,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命运到底会走向何方,他会给这个西大6最强大的帝国带来怎样的改变呢?泰坦穹苍下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泰坦穹苍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泰坦穹苍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