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你……野蛮人？
爱丽斯菲尔人品不错，看了赛博坦和无头骑士娘（的头）那么欢乐，也就没说什么。当即下令解除了警备命令，每个人多发了三天的工钱，中午留所有今天戒备的佣兵各自开火，酒肉吃喝了一顿不提。
渐渐地，这位银发红瞳的美少妇开始被这个不断制造引人注目事件的男孩所吸引了。
赛博坦?地狱咆哮?布尔凯索——据说是个纯正的布尔凯索人，但不论怎么看都不是很纯正。甚至有些时候感觉不到他身上的野蛮人气息，但是却能感受到浓浓的一种……
神秘而古老，悠久而文明的气息。
从这个赛博坦的身上，能够感受到对方浓重的学者气质。不论说什么话，似乎都能引经据典。不论讲什么事，都能举一反三——
在这个残酷而落后、愚昧而无知，人民群众普遍不离开自己居住巴掌大地的年代里。赛博坦作为一个蛮族，拥有者不可思议的知识储备量和……气质。
气质这个东西是很难以说明的，围绕在人的周身随着灵魂而体现。现在赛博坦的气质就很像是一个……喜欢运动的知识分子。确切的来说，在这群异世界人看来，赛博坦周身的气质里拥有着贵族都没有的高贵，如同博学者一样的见多识广，以及好似勇士一般的武力超群。
爱丽斯菲尔渐悟一般地慢慢了解着眼前的少年，却又顿悟似的在一瞬间福灵心至：是了，这是个只在上古时代（三千年前左右）传说中才会出现。俊美、博学又不失去风趣；勇猛、果敢而具有贵族气质的少年英雄——还以为只会出现在奇异志怪的小说中，亦或者荒诞美妙的卷轴里。没想到，现实中真的出现了这么一位少年。
当然了，赛博坦的脸是托了这辈子的福音，稀里糊涂长得和某无头骑士娘一样，却又在自己肌肉部落里受尽了白眼。所谓的【气质】？这个倒是不说假话，的确是比这个世界上绝大部分人懂的都多。最起码他知道E=MC2这个究极禁咒，其实只要拉一条大学狗过来溜溜，都能做到这一点，就看你赌球失败跳楼自尽的时候能不能穿越了。
不自觉的，爱丽斯菲尔将自己很多辣手的问题，与赛博坦商量。
家宴已经换了第三次，赛博坦独自一人吃掉了整整三十斤牛肉和猪肉，并且喝掉了两升的葡萄酒。并且这个速度还在继续着，一开始爱丽斯菲尔还会让仆人们做一些可口一些的饭菜，但是她却发现赛博坦对厨子最好的、最拿手的仰望星空派不屑一顾，香脆蜘蛛腿也看都不看一眼，就连新鲜的羊脑都不愿意尝一尝。只是抓起最【实在】的牛肉块和猪肉块，胡吃海塞。
“我们布尔凯索人补充体力的最好方式就是吃。”在狂吃海喝之时，赛博坦曾经解释过：“受伤越是严重就越要吃！——而且我们吸收好，放心吧死不了人。”
是啊，三十公斤……不，也许还要更多的食物进了你的胃部，你那里是四次元的魔法空间袋么？竟然只是微微鼓起，这得多强的消化系统？
家宴从下午一直开到晚上，冬天天黑的比较早，爱丽斯菲尔便邀请赛博坦住下来。华灯初上，爱丽斯菲尔带着自己的女儿瓦利薇儿，瓦利薇儿示威性的搂着赛博坦的左臂，而潘达拉贡则是毫不在意的搂着赛博坦的右臂。一行人在一个掌灯侍女的引领下，前往爱丽斯菲尔的私人客房。
四周掌灯，蜡烛的灯光略微幽暗。爱丽斯菲尔的四人客房很是华丽，这年头很少见在客厅摆放书架的，因为这年头“知识”在英伦并不是很重要。博学者虽然广受尊重，但是没多少人认字。喜欢读书的就更不多了，或者说根本读不懂——摆放着各种珐琅瓶和装饰品的桌案旁，是四张精美的【案榻】。
火炉里烧着篝火，爱丽斯菲尔侧卧在自己的案榻上。赛博坦看着对方就好像一个罗马人一样侧躺着，由身边女仆服侍。而自己几人的周围，也都有着各自的服侍女仆。
“请‘躺’吧。”爱丽斯菲尔有些慵懒的说道：“还需要吃些什么的话，跟身边的侍女说就可以了——要听音乐么？”
“不了，爱丽斯菲尔太太。”赛博坦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装作是个野蛮人，还是装自己是个博学者。既然什么都装不像了，那就本色演出即可——顺道，他发现这年头大家都很小资啊？“我觉得太太有事情要跟我说？”
“是的，不过首先……”爱丽斯菲尔看着自己可爱的小女儿：“瓦利薇儿，去睡觉——倒时间了，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不嘛——妈妈，让我在玩一会儿。”
“接下来没什么好玩的了，该睡觉的时候就要睡觉。”爱丽斯菲尔打了个指响，道：“我有特殊的哄孩子睡觉方法，你要试试看么？”
爱丽斯菲尔的微笑现在看上去简直就是威胁。
“……是，妈妈。赛博坦，明天见——晚安，还有不许跟这个想杀你的女人在一起！她不安全，我知道的！”临走之前，瓦利薇儿还不忘跟赛博坦说几句话。
“她……怎么这么听话？”赛博坦倒是有些惊讶。
“不走的话我就用昏睡魔法让她睡。”差点忘了，这里是魔法世界。爱丽斯菲尔笑着道：“我发现一个问题啊，赛博坦先生。你对三千年前大灾变之前的事情了如指掌，大灾变之后的世界却……并不是知道的很多。这和你一直在布尔凯索人的世界观里，有关系么？”
如有若无的，爱丽斯菲尔已经不再用“部落”来称呼赛博坦的世界了，不过后者却依旧强调自己来自蛮族。
“也许吧，部落和外界的接触并不是很多。哪怕有所接触，也并不想要改变。”赛博坦微微点头，道：“但是我知道，英伦三岛已非世界的尽头，不朽之王当年来到此地的时候可以继续无忧无虑的生活，而现在的布尔凯索人却已经不能再继续这种生活了。与其一二百年，顶多三四百年之后被更先进的文化彻底毁灭，不如我们现在就自我改变。布尔凯索人的祖先曾经说过这样的话：一个文明穷途末路则会有所改变（穷则变），有所改变之后才会通达世界（变则通），通达世界才能够变得长久（通则久——典出自《易》）。”
“……你们的思维方式很奇怪，或者说能够另辟蹊径的思考问题。唉……不得不说，三千年来我们的生活一直很落魄，看上去你们的文明没有断绝，但三千年来我们外界的人类文明一直是断断续续的。大灾变之后的历史我们只是略有所知，大灾变之前我们祖先做了些什么我们根本无从知晓。也许，我们只能通过上千年前依旧存在的魔物们，方能知晓我们祖先的所作所为——”爱丽斯菲尔侧卧在案榻上，玩弄着自己的银发，略带愁容：“我这里有件事情，希望你能够帮帮忙——用你们古老的智慧帮帮忙。”
“？太太请说。”赛博坦当时就觉得不太对劲。
“事情呢……是这样的。”爱丽斯菲尔闭上了眼睛，柳眉紧缩似乎在回忆着不是什么好事情：“也不需要隐瞒，这就是现在法兰西斯家族出现的事情。我……们家族，现在依靠着三项产业。第一项就是纺织业的一条龙服务；第二项是新开辟的海路经商，颇有起色；第三项便是职业佣兵的组织，为小商会、行会们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以获取利润。这三项里，纺织业就不必说了，这是家族决不能让步的命脉，我用了全部精力在经营。不过我很踌躇，海路经商和佣兵界问题，我该怎么办？是进是退？”
“……我是个野蛮人，您问我经商的问题？”赛博坦觉得对方脑子没问题吧？
“别再说你是个野蛮人了，你分明就是古老文明的继承者。只不过，你们武风极胜让外人有所误解罢了。”爱丽斯菲尔微笑着劝道：“我只想听听你的意见，也许能帮帮我。”
“那……”赛博坦回忆了一下自己的专业，叹了口气道：“太太，那我可就说了。我不会说什么太多的建议，我只是……给你讲个故事吧。”
“好啊，我说过女人就喜欢听故事。”爱丽斯菲尔指着一旁的渟芳，道：“你看，她的双眼又在放光了。你的这个女仆啊，真的原来是……沦落在那种地方的人么？怎么看上去也是位艺术家啊。”
“……别管她，她正在……”假**，赛博坦撇了撇嘴。故意不去理睬看上去有些自尊伤心的渟芳，道：“在……大灾变之前。曾经有一场惊动世界的大战，当然也仅限于北方峡湾而已。当时有一个国家叫做【德】，国力雄厚陆军几乎无敌，新近崛起所以想要海上霸权。于是得罪了当时海上霸主【英】。而当时陆路军事能力最强的，是【法】。他本来最大的敌人就是【法】的陆军，但是他却一起得罪了当时的最应该联合的【英】，因为他要发展海军军力争夺海上霸权……”
回忆了一下一战时候大德意志那逆天般垃圾的结盟技巧和同样逆天般惊人的树敌能力，赛博坦将自己的本科职业拿了出来。
“你的意思是说，我的敌人树立的太多了么？”爱丽斯菲尔苦笑了一下：“可惜的是，并非我想要树立敌人啊……”
“那就给敌人树立敌人好了。”赛博坦还真不习惯躺着说话，于是他坐了起来。顺道将身后侍女手中的橘子拿了过来，自己动手一个个扒开吃掉：“当时的【英】和【法】关系也很紧张呢，只不过当时的【德】对于海上霸权争夺的过分了，那是【英】不可碰触的绝对领域。”
“……好吧，谢谢你的话，我知道了。”爱丽斯菲尔深深的看了一眼赛博坦，她自己也坐了起来，和赛博坦相向而坐。她问的不是别的问题，就是和米奇林家族海上争霸的问题——自己家族的海上运输事业做得越来越好，现在她在考虑另辟蹊径。但是，这就避免不了和米奇林家族争夺海上霸权。她是从来没听说过大灾变之前有这么三个国家，也没听说过这个故事。但……也许这是赛博坦的旁敲侧击吧，这么想想，倒是很符合爱丽斯菲尔此刻的理解。
“喂，我可是活过了大灾变，是大灾变之前就活着的人。”无头骑士娘此刻毫不客气的插嘴：“我读的书可不少，大灾变之前的雅萍宁半岛可是文明之乡，我们对世界的了解无与伦比——没听说有这么个故事啊……”
爱丽斯菲尔听到了潘达拉贡的话，嘴角更是泛起了一丝自信的微笑。
“好吧，谢谢你了赛博坦先生，我受益良多，接下来就是我自我考虑的时候了。但是……我还有一个更加想要问的问题。”爱丽斯菲尔站起身来，走到了赛博坦的案榻旁轻轻地坐了下来。并且……同样要过了一旁侍女手中的柑橘，亲手帮赛博坦扒开果肉：“你能不能再次为我用你们民族的方式解惑？”
“……请将，还有太太你太可气了。”赛博坦第一次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那么……事情是这样的。”爱丽斯菲尔抚了抚自己的银发，顺道捏了一下自己的头：“我们家族……嗯，这么说吧。我们家族可以信任的人很少，但是我却发现了三个比较有用的能人。”
爱丽斯菲尔竖起了自己的三根手指，颇为欣慰的笑道：“我接管亡夫的家族，必须做好但是很难面面俱到。我找到了三个拥有的人才，最主要的是我看他们很忠诚。一个人我想提升为管家，他为了我甚至……阉割了自己。一个人尽心尽力的帮我管理牧场，甚至他父亲的葬礼也没有出席，他母亲的葬礼也没有出席。最后一个人帮我照看海运事业，他的儿子活活被娜迦杀死，他也没有让娜迦动穿上的货物。虽然，娜迦只是要求付少量的金币而已……他们，都很忠诚。”
“个P啊！”赛博坦越听越心惊，道：“老实告诉你，你这根本就是自寻死路！嗯……这个不用讲故事了，我直接告诉你最终答案。那个阉了自己的，那个不爱父母的，那个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死了的，都不忠诚！”
“怎么可能？他们明明这么忠诚……”爱丽斯菲尔不解的歪了歪头。
……别卖萌！卖萌也……就原谅你好了。
“爱丽斯菲尔太太，请听我说，您换个角度思考一下问题。”赛博坦苦口婆心的劝道：“我知道太太的意思，认为他们热爱法兰西斯家族，热爱你胜过与热爱一切。包裹他们自己
他们的父母、他们的儿女。但是您仔细想想，世间之爱，人伦之爱。莫过于己身、莫过于父母、莫过于儿女。连自己、儿女和父母都不爱的人，你认为他们回去爱谁？我跟你说，这是评判一个人是非感、道德感和善恶感最直接的办法——看一个人是否自爱，看一个人是否爱父母，看一个人是否爱儿女！这三点看人看的百分百的准确，一丁点都不会差！”
赛博坦直截了当的想起了齐桓公的下场，然后赛博坦补充了一句：“我跟你说，这个世界魔物横行不要紧，但要紧的是人心中更可怕的魔物横行无忌！但是却有N多人连评判十分的标准都没有。这才是这世界可怕的原因，我不知道你们这帮‘文明人’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真的文明么？珍惜己身、爱自己的父母、子女那是人之常情！超越人之常情做事就一定是为了什么更重要的事情。正义，或者邪恶？——他们做出非常人的事儿只是为了讨好你，你认为他们不会为了得到更多而背叛你？——那三个人是真真正正的下流坯和邪恶之徒，你如果任用这三个人在你的身边，爱丽斯菲尔太太，别说是法兰西斯家族要完蛋！你，日后肯定也是死无葬身之地！”
不得不说，这个世界的历史是混乱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是混乱的。他是学历史的，在地球学历史基本上P用没有，除非去厚黑的当政客或者更黑去当个老师毁人不倦去。赛博坦就去毁人了，没毁多少就遭了报应。不过这不是重点——历史是教训，是让后人吸取前人教训的镜子！
这个异世界自从经历大灾变之后，一切都是混混沌沌的，黑暗的。根本没有任何参照物，大家的智慧几乎没有任何前提和借鉴。赛博坦就是这样，看到很多聪明人在很多他一看就能明白的问题上，想半天也想不明白。
历史积淀问题。
赛博坦惊讶的发现爱丽斯菲尔连这么点问题都看不破。
而爱丽斯菲尔则是更加惊讶的看着年纪轻轻的赛博坦，朱唇轻启，不敢置信似的愣了半晌。捂着额头沉默了良久，这才说道：“谢……谢你的提醒，赛博坦先生。我本来以为你很睿智，但是我错了……”
“？”赛博坦当时就回忆起来很多聪明人——
杨修、祢衡这一类说话说多了闪到了自己舌头的家伙，比比皆是。然后他脑子里闪过了血淋淋的四个大字【交浅言深】，然后又是四个大字【no_zuo_no_die】
“是，我是野蛮人嘛，自然而然的……”
“不，你聪明的根本就好像妖孽，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你肯定不是一般人。”爱丽斯菲尔苦笑了一声，道：“你哪怕在你的族人中，也肯定是聪明异常的吧？那位无头骑士小姐，听说你是自大灾变之前便已经博览群书了。那么在你的历史中，可曾有他这样的记载？——他，认人的技巧简直……我听完之后，觉得他简直就是……”
爱丽斯菲尔深深的看了一眼赛博坦，然后坚定了眼神：“赛博坦先生！”
“诶？”
“从明天开始，每天……我给你十枚金币。您，就当我的专职秘书！”爱丽斯菲尔当即拍板决定，并且一把抓住了赛博坦的手：“请一定不要推辞！”
第三十一章 有事儿秘书干，没事儿干秘书
人云快乐的生活就一定是有事儿秘书干，没事儿干秘书。
没想到这个干翻译过来不是fcaking（拼错了才能通过），而是working。中文……有的时候过于博大精深了，也不是什么好事。赛博坦现在就是这种感觉，自己本来是个野蛮人的，说多了话稀里糊涂就被称之为“古老者”了。
古老者，本来特指一些拥有文化、大灾变之前便已经享誉全世界的魔物学者们。最起码这些魔物也要拥有很多记忆才行，现在赛博坦被称之为古老者，主要是因为他被认为是古老文明种族中的一员。紧跟着，布尔凯索人的身价都开始剧增。
这就变成文明人了？
怎么觉得被这群异界人视为同类，多少有些被侮辱了？不过不要紧，他马上就投入了自己火热的工作中去——本行，就是历史。
赛博坦现在更多的是干一个文书工作。
到了异界之后第一天正式打卡上班，心里感觉比最近抽刀子砍人还有些激动。赛博坦一觉醒来就发现身边有专业的女仆服侍，不是自己家里那个睡觉睡到十二点醒过来的伪艺术女仆。虽然穿的没咱家的【清凉】，但这是冬天，可以理解、可以理解。洗脸漱口更衣，穿上爱丽斯菲尔特地准备给他的【高贵制服】——赛博坦低头一看颇有些小丑的意思。结果他自己只要了一条五米多长的白布，将自己的身子如同包裹一般包了一圈。
这还真是布尔凯索人古时候（大约三千六百多年前）穿的衣服，打不朽之王那年头就传下来的穿法。只不过当年是在文明的南方有衣服穿，到了北方就基本上全都是兽皮了。现在，他穿的如同古罗马时代的托噶一样。
赛博坦一如既往的早起，他发现自从当了布尔凯索人唯一一点坏处就是不能赖床了。起得比鸡还早，冬天的太阳懒洋洋的人家都不愿意上班，布尔凯索人的生物钟却好的要死，五点钟正点上班！再多睡已经不可能了——是时候该准备狩猎或者战争了！
看了看早上起来也没别的事情，昨天晚上和太太彻夜长眠，讲了一个【布尔凯索人时代、一个叫做【孔丘仲尼】（音译）的人的故事】。由于赛博坦舌头发中文音节字正腔圆，真的好想在诉说当年一个已经消失的古老文化学者一样，颇具异域情调。更具异域风格的故事和哲理，让爱丽斯菲尔太太听完赛博坦讲解自然之道——自然的命运运作起来刚劲强力，相应于此，一个绅士不论是否为贵族就应该像自然的命运一样自我力求进步，刚毅坚卓，发愤图强，永不停息；大地的气势厚实和顺，君子应增厚美德，容载万物（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之后，更是对布尔凯索人的自然崇拜充满了好奇。她发现布尔凯索人绝非是一个野蛮落后（其实差不多）的种族，信仰也非想象中的那样落后，而是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理解世界的种族。
一讲就是三个钟头，蜡烛换了两次，这年头夜生活除了啪啪啪也没什么。可是这一次却零点方才睡觉，而且是赛博坦和爱丽斯菲尔单独夜谈。
流言四起。
赛博坦却不在乎这些，他要是能傍上爱丽斯菲尔还好了呢。不过早上起来第一件事还是为了生存而努力——冲进爱丽斯菲尔家的厨房，看和满厨房的案板和古怪的菜刀，不禁感慨颇多——赛博坦已经很久没用用这么正规的菜刀了。往常都是撒一把珍贵的盐，烤一烤就吃掉了。这世界的香料全TM被南方种族拿去腌制腊肉去了，因此南方海域的海岛臭名远扬！别的地儿又种不出香料来，所以到了布列颠香料就已经是奢侈品了。
炒个鸡蛋要个鸡毛的香料啊。
赛博坦扔了十几个鸡蛋，洗了两个柿子放了把盐，虽然没有正规的天朝款锅子，但也就将就着用了。开火，过油、烹炒——卧槽美味啊！如果是米饭而不是面包的话就更好了。擦了擦嘴，赛博他也没管洗盘子的任务就撤了。
这一点小小的波澜先推过去。
到点上班。
“……话说，我的工作其实是保镖。”赛博坦看着依旧没睡醒，刚刚洗漱过的爱丽斯菲尔坐在自己身前。颇有一种纠葛的感觉：“现在我从一介野蛮人保镖变成了……你的文职秘书。我感觉压力有点大啊。”
“嗯，恩恩。”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爱丽斯菲尔让自己清醒了一些：“这都无所谓，你只需要在我身边时刻提醒我一下就行了——别的家族这种人早就有了，不过一般由诗人、老教师或者其他什么人担任的。我觉得，有你就足够了。”
爱丽斯菲尔伸了个懒腰，道：“这个都不说……你过来。”
“？”赛博坦往前走了几步。
“再往前一点。”漂亮的未亡人太太又挥动芊芊素手。
“？？”赛博坦又往前走了几步。
“到我身边来能让我用手碰到你！”爱丽斯菲尔握紧拳头，似乎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那个，太太，咱们有话好商量，我觉得你想要武力战胜我不太可能。”赛博坦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好歹也是个夕阳野蛮人，你这样也太……
“谁要打你了？——诺，我们厨子有话说。”爱丽斯菲尔哼了一声，用一种颇为埋怨的娇嗔说道：“他向我提出了严正抗议，要求我马上交出潜入厨房做出那～～～么好吃菜肴的布尔凯索人。亲爱的赛博坦先生，请您仔细想一想。我好歹也算是你的雇主，难道就不能顺道给我也送一些来么？”
“……”
“老实说你还真是不留情面啊，动用了我那么多鸡蛋、西红柿还杀了我们一只猪——我可不管饭呢，只负责付工资。”爱丽斯菲尔数着自己的手指，最后十根手指全都竖了起来，摆在赛博坦面前似乎很是不高兴的样子：“一天十枚金币，这可是个大价钱。我一年要付给你三千六百五十枚金币。怎么，还要我管饭么？”
“呃。”赛博坦还真有些吃惊：“那个……太太。”
“少年，今天的第一个目标就是去把你做过的，再做一遍！”爱丽斯菲尔不满意的撇了撇嘴：“嗯，自从当上家主之后我就没吃过厨余了，以前倒是吃不饱的时候吃了些。现在嘛……哼哼，还有点怀念了呢。少废话，厨余都那么好吃，去给我做点好的来！”
“……太太，你怎么能吃剩菜剩饭？”
“哦，这个啊——所以才让你在我身边。”爱丽斯菲尔偷笑了一下，悄声甚至有些亲昵的说道：“我每天都要偷偷去吃些糕点，然后今天就发现我们厨子在偷吃什么。我最讨厌和我一样偷吃东西的家伙了，于是我就和他一起吃了起来。”
“……您，还真是。”赛博坦的嘴角有些抽搐，裂开嘴艰难的笑了一下：“平易近人呐。”
“没办法，以前养成的习惯。早上起来去偷吃一些，否则的话一天都吃不饱……算了，以前的事情就别再说了。”爱丽斯菲尔艰难的挂了个笑脸，然后戳了戳赛博坦的脸颊：“喏，你该去做点吃的了！——快去啊，我还没吃过这样的菜肴呢！我给你权利动用香料，就是小心点我们的厨师长。”
“怎么了？”
“她有六只手。”
“……？！？！”
——六只手……两个小偷？——
斯库拉，一种很少见但是并不罕见的魔物。以多手而闻名于世，赛博坦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魔物娘。看上去肤色有些黝黑，甚至有点像是拉丁裔的模样。
身高大约有个两米左右，肩膀部位多张出了四只手。发型看上去有点卷发，但……卧槽，真的是难得一见诶！——这就是爱丽斯菲尔家的魔物娘么？对方看着赛博坦动刀、开火做饭的时候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厨师帽。而看着赛博坦动用香料的时候，更是咬紧牙关有一种想要暴走的冲动。好在一旁几个厨子拦了下来，她也知道绝对打不过哪怕只拿着菜刀的布尔凯索人。
“天杀的！你竟然想要夺走我在太太心中的地位！——诸神啊，老娘和你拼了！”然而，最终她在闻到赛博坦做的鱼香肉丝和宫保鸡丁之后，终于受不了那严重的打击。六只手分别拿着菜刀、糕点杖、模具、勺子、叉子和一把大扫数，真的有一种【老娘和你拼了】的感觉。
“诶？库拉斯，库拉斯！——等等，别别别！——你打不过他啊！”
“……我也不打算天天做。”赛博坦看了看自己的手，这双手貌似是杀人用的。虽然都是拿刀混饭吃的，但这差距……抬头看了眼魔物娘，道：“你想学？我教你啊！正好我也乐得清闲——喏，你叫什么库拉斯？”
“你……你真的打算教给我你们文明的厨艺？我是叫库拉斯！”魔物娘兴奋了起来，不过又有些怀疑：“你……不是打算在爱丽太太面前和我争宠么？怎么可能对我这么好？——”
“？？”赛博坦更惊讶，不解的问道：“你刚刚说啥？争什么？”
“争宠啊——争夺宠爱，怎么你没听说过？”
“我……你给我先等等。”赛博坦指了指放在门口的双手剑，他一直带着这玩意。恶狠狠地呵斥道：“你们是什么意思？我‘争宠’？——哈，想不到我穿越了穿越了，还TM有宫心计的一天！——我告诉你们我可是个坏脾气，别以为流传什么布尔凯索人文明之类的。我们再文明也是会杀人的！——”
第三十二章 宠爱……？
站在旁人角度上来看，不论你是否为布尔凯索人，不论是否为蛮族。一个长得异常俊美的少年，和一个同样美艳的未亡人少妇在一起，两人之间彻夜长谈——真的只是谈么？就没点什么花边新闻之类的？再加上这个俊美的少年武力值蛮横强大，可以说又是个近卫保镖。
广大人民群众纷纷发扬了自己的优良传统——传闲话。
什么【我猜大概有可能】、什么【看来应该八成是】，大家的闲话能力一瞬间有了质的飞跃，良的改变。才一个晚上的时间，大家努力的发动大脑，猜想着那幽暗房间里有可能发生的一幕幕。这边一个仆人的【我猜大概有可能】，到了另外一个仆人嘴里那就如同亲见一般！而且学得惟妙惟肖什么象声词形声词啪啪啪还有模仿秀的！端得一部金·瓶?梅外加色?戒新鲜出炉。
果然人民群众的智慧是有的，赛博坦不是从来没有说什么喜欢太太么？那么就是【俊美的少年将对爱丽斯菲尔的爱慕深刻的埋藏在心里】。赛博坦不是个外来的野蛮人么？那就是【本来就怀有乱·交的文化底蕴】。集思广益，群众发动起来的力量果然是空前的。
赛博坦的脸都要绿了。
没想到啊，自己找了个无头骑士当小三，又找了个缪斯（其实是拉娜希）当女仆。现在倒好，自己也变成了小三——还是面首！虽然知道是假的，但是被人传闲话的感觉怎么这么别扭？
“……库拉斯，你要是对你们太太哪怕有一丁点忠诚！爱慕！——就麻烦你别想的那么肮脏！”赛博坦捂着自己的头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没发火。因为他知道现在发火反而更加坐实了，老子忍了！日后再说！忍了下来，赛博坦现在颇有些大义凛然的样子。
“……这有什么肮脏的？”没想到在场所有人以一种看外星人的眼光看着赛博坦：“能得到主人的宠爱，这是我们仆人的光荣。只不过……太太一直都很检点，不过她太检点了。前主人都已经死了五年了，一丁点都没有别的想法，我们还着急呢。”
“……”卧槽你们这群死老外（异界人），你们的节操呢！赛博坦心说自己还是以地球儒家思想衡量这个世界了——太，太，太……太TM可爱了！
“行了，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们了。”赛博坦才明白，原来大家传闲话不是因为主母找了个面首，而是因为这个面首不论男女都不是自己。大家不是认为爱丽斯菲尔不检点，而是认为对方不检点的太晚了！而且目标就不能扩充一下么？“这还真是个魔物横行的世界啊……人心中的魔物更可怕！你们听着，你们的太太纯洁的就跟圣女一样，我不允许你们再胡说八道！我虽然是新晋的近卫，但我也有权利向太太提议开除谁或者把谁直接剁碎了扔进猪圈里！——那个谁，库库库……”
“库拉斯……”
“反正就是那个六只手的魔物娘——”赛博坦一挥手，道：“我有空就过来手把手的教你怎么做我的菜！……当然，我只能把住你的两只手。”
——节操呢！异界人！——
来蹭饭的一共有几个。
赛博坦算是吃完了，否则谁都别想吃第二口。另外还有刚刚睡醒的可爱萝莉大小姐，正缠着难得有空的妈妈玩。还有无头骑士娘——当然，她吃饭的时候必须有头才行。另外还有渟芳小姐，赛博坦进门的时候发现她正在弹唱一首优美的竖琴曲。传说是上古时代留下来的，字节很简单，就好像反复的吟诵。但是却讲述了现在这个异界世界中根本……不存在的东西。
“尚武，征服。爱人，尘土。荣誉，绝望。生存，灭亡；
国家，勇士。痛苦，等候。天堂，拯救。幽恋，自由。”
似乎每两个词都是相对的，那个年代的竖琴曲还真是意义深远那……哪像是现在？月亮找了个野汉子偷人怀孕了也是诗。
吃饭的时候，爱丽斯菲尔让瓦利薇儿缠着赛博坦玩去了，她自己则是一边用勺子吃着赛博坦炒的菜，根本不借助任何主食。另一边看着手里的基本【折子】——应该是报告最近发生的事情，以及商业上的一些决策、收益问题。她处理得都很简单也很应手，似乎她天生就有处理大事的能力。有的时候她只要轻轻一摆手，身旁女仆过来便将笔拿来给她签字，并且盖上自己戒指上的印花。整个过程似乎已经完全适应，也没有人去打扰这位女士的决策。但是在最后。她叫过来赛博坦问了几个小问题，但听上去都不是原则上的。
“嗯，早上说这个也许不太好，不过有件事情……”爱丽斯菲尔道：“北约克亨伯城与新约克城之间展开了一场战争，起因是新约克的继承权问题——双方谁都没占到便宜。不过却苦了战场中间大约两千名农民，他们逃难来到了咱们的卡那封城。我今天稍晚些时候要去开个会，城里面最高的七个家族的家主将会出面讨论如何解决这两千名即将抵达的流民——”
“往常怎么解决？”
“……还真是没办法解决，城市虽然需要人口，但是却无法一次性接受如此多的人口。”爱丽斯菲尔叹道：“城内家族们也都不会一次性接济如此之多的人口，时间也不好。我们……几乎无能为力。大概……会有很多人……”
哦，死啦死啦的干活啊。
“这个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赛博坦回忆了一下，道：“就看太太想不想做了。”
“哦？”爱丽斯菲尔的心一下子被调动了起来：“你说说看！”
“具体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知道的是……”赛博坦看了看窗外，竟然应景的开始下了第一场小雪！“城市里的粮食是足够的，因为据我所知，我们甚至是在出口粮食。”
“……你认为，我们的世界很美好？”爱丽斯菲尔忽然苦笑了起来：“粮食是有，别说是多出两千人，就是再多我们也有！我们甚至可以从别的地方调集粮食来。但问题是——别说是饿死两千人，就是饿死更多的人，你认为会有人担心么？”
“我看你就是在担心。”
“家族是我的，但我在被无数双眼睛盯着。”爱丽斯菲尔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没有过错就算了，一旦有点问题……你跟我跟久了就知道了，我的亲戚们可都是一丁点都不可爱呢。所以，我也不能无条件供养那么多人的生存。”
“说得很好。”赛博坦点了点头，道：“爱丽斯菲尔太太，你能有这颗心便已经让人觉得十分难得了。在这个世界上我看不到秩序、法律、纯洁和正义。有的只是杀戮、狡诈、背叛和……放荡。选择和你在一起，很大原因是因为我多少在你身上看到了些正常人的影子。”
“正常人？”爱丽斯菲尔自嘲的哼道：“我可是被人说成是不正常的老婆婆呢。好在现在人们平均已经能活到三十一岁了，我觉得我还不错，可以有更多的时间思考未来。”
“……”卧槽这说法……
“这样吧，说那么多废话都没用。”赛博坦说道：“你知道……这世界上有种东西就叫做【以工代赈】么？”
“……？说来听听。”很明显对方没听说过。
“我还以为这是普世真理……”赛博坦嘟囔了一嘴，心说这世界的确没道理可讲：“以工代赈，是指投资建设各种工程，受赈济者参加工程建设获得劳务报酬，以此取代直接救济的一种赈济方法。我的私人建议很可怕，你愿意听呢，就听听不愿意就算了。冬天的时候我们可以开凿一个完全私人的营地，我算是看出来了两千人绝对是个可怕的数字，我们可以开辟新的牧场、开辟新的营地、开辟新的工厂，甚至开辟新的小镇！”
“……想法很好，但是冬天动工……”
“不动工他们就全都要饿死，冻死。我相信，有脑子的人还是会劳动的。”
“这个工程很庞大，两千人的话……安置他们，初期的一个月最少要花费一万个金特兰塔。接下来，可能会花的更多——我们要提供很多很多。也许，找其他行会来帮忙是个好办法。”爱丽斯菲尔咬着自己的指甲开始自言自语，最终向赛博坦说道：“很好，赛博坦先生——你的建议很棒，我会去转告所有人——”
“我还以为这个方法大家都能想到。”赛博坦也很纳闷，不过在异界时间久了，他也就见怪不怪了：“不过时间嘛……等到再过一个月，不死点人是不可能的。说的很简单，就看具体做的人了。”
第三十三章 开会啦！开会啦！都醒醒！
不朽之王历三千零六十五年，光年历一四三五年，冬十一月十日。在这个伟大的日子里，曾经是圣光回响的日子，也曾经是圣人出生的日子。冬日寒风阵阵，却吹不散那卡那封城议政大厅的一片火热之情。今天，将在这里召开本年度第一次灾民讨论大会，本届大会的主题是“走基层、高作风、体民情”。会议由城主大人波兰兹主持，应邀出席会议的有法兰西斯家族的家主领导人，伟大的爱丽斯菲尔?法兰西斯；米奇林家族的家主克莱蒙?米奇林；堪萨斯家族的瓦兰多?堪萨斯……等（排名不分先后）。全程议员们纷纷出席，本届的议员们完全由皿煮选举产生——法兰西斯家族二十二个名额，米奇林家族十八个名额，堪萨斯家族十五个名额……
本次会议将会主要讨论过往一月本城的经营状况和出现的问题；以及下一个月内的行政方针与可能出现的问题。主要讨论的议题是由法兰西斯家族家主，伟大的爱丽斯菲尔?法兰西斯女士的提案《走基层，高作风，体民情——为建设有封建主义特色的卡那封城，接收灾民体现封建主义人道特色》。
——爱丽斯菲尔正愣愣的看着由赛博坦起草的演讲稿。
她看了半天，看的头晕眼花。
“那个……赛博坦先生，你这些的都是些什么啊？”看着一张大小如同A4纸一般的演讲稿，爱丽斯菲尔坐在马车上捏了捏鼻梁。她甚至还带上了一副南方尼斯矮人最新生产的眼镜——这个属性简直赞啊。
“你让我写了，我就写了。那么仓促，就只能写一些无所谓的东西。”赛博坦耸了耸肩，道：“不过很感谢你让我从你女儿和那个女无头骑士的双重地狱中跑了出来。”
“啊……无所谓了。”爱丽斯菲尔不好意思的说道：“小瓦利薇儿……很喜欢你啊。”
“哦，这个嘛，我不喜欢年纪那么小的。在我的族人里，对年龄十八岁以下的女人出手算是性质严重的犯罪，是要打断第三条腿的……”赛博坦实话实说——他最喜欢的就是实话实说了，因为在这异世界说的就跟真的……一样：“太太，比起说瓦利薇儿小姐，纠缠我的那位无头骑士小姐才是最可怕的好吧？……我是布尔凯索人，但正因为如此我根本无力招架那位……”
“那位潘达拉贡小姐是位优秀的淑女，无头骑士我从书上看到过，应该是生前遭到斩首死后却依旧高贵的人，才能够成为无头骑士。潘达拉贡小姐的存在就已经说明了她值得信任——放心吧，布尔凯索的少年。”
“……我年纪不小了。”赛博坦嘟囔了一声。
“是是，见多识广的少年。”爱丽斯菲尔看着赛博坦闹别扭的样子，反而微微一笑的拍了拍他的头：“你还真是足够可爱呢——”
“……？？太太，对一个成年的布尔凯索男人来讲，这简直……简直就是羞辱！”
“啊……抱歉抱歉，不过……真的很可爱呢”说着道歉的话，不过语气里却丝毫没有道歉的意思。相反，多了一丝调笑的意味：“不过谁又能想到，这么漂亮的男孩竟然是个布尔凯索的伟大战士？啊啊——赛博坦，你可是我的王牌哦。”
市政厅在城市的正中间偏北部，一座两层的石头建筑。原型平顶，颇为雄伟壮观。算得上是这个年代里比较大的建筑了——周围由各大家族的佣兵把守。熙熙攘攘，大家手中纷纷拿着刀枪剑戟，赛博坦看了一眼——忽然很自豪。
自己的两把大根最大！
赛博坦作为护卫，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会议。前面曾经提及，由于行会势力过于庞大，以至于从经济、军事上完全控制了这座市镇。那么既然经济和军事命脉已经拿到手，就根本不需要城主来当老大了。但明面上还必须遵从同一个国家的由头，否则的话四面来攻的日子就不远了。
如前所述：城主就变成了日本天皇，政治上已经长期打酱油了。
七个大门阀家族主掌卡那封城及其周边各村县的一切事宜，并且关系到市镇根本命脉的，需要七大家族集体表决投票。
赛博坦看着都有些愣了，这尼玛寡头民主制啊？难道世界真的应该交给商人来统治？——你还真别说，比别的中世纪领主要看的舒服得多。而且他惊讶的发现，这次爱丽斯菲尔去进行磋商会议……后面跟着22个自己家族的人，而这二十二个人大部分都不是爱丽斯菲尔的亲戚！而是家族内部行会的各大分会成员。一开始接待赛博坦的老山姆，就赫然位列其中——甚至在看到了赛博坦之后，还不忘记兴高采烈的打了招呼。并且邀请赛博坦一定要再一次一起喝一顿酒——
那叫一个亲切。
赛博坦知道，现在自己在这个家族内部算是一步登天了——虽然别人不说，但是几乎可以看得出来，这群人看自己和爱丽斯菲尔之间关系的眼神不正常。
进入装饰的颇有古典艺术气息的市政大厅，通过一条不长但是却挂了七八副肖像的走廊。便直接进入了议政厅——中间是一个圆桌，而四周则是类似旁听席的阶梯席位，零零总总不一而足。赛博坦的武器并没有被收缴上去，两把双手巨剑晃晃悠悠的通过了议政厅大门。
他站在了爱丽斯菲尔身后。
市政议员一共一百零一人，一百个席位被七大家族分割。不过七大家族的首脑都不能投票——城主算是第一百零一人，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算是特殊席位上。
赛博坦是没想到啊……
“太太，你竟然还是会议主持？”赛博坦压低了声音，不可思议的问道。
“那你以为我让你写一篇稿子是为什么？——不过你还真没让我失望呢~”同样压低声音回了一句，冲着赛博坦俏皮的扎了一下眼睛，仔细想想爱丽斯菲尔今年也不过二十六岁而已，应该正是爱玩也能玩的年纪才对。最后和赛博坦交代了一声，爱丽斯菲尔轻轻敲了敲桌子上的小锤子。
“好了，请大家安静。”爱丽斯菲尔拿着赛博坦的演讲稿，面带微笑的站了起来。酝酿了一下感情，同时也让在场城市里最高级的一百人闭上了嘴巴。
赛博坦也很感觉惊讶。
自己这辈子和上辈子加在一起，如果不算连人都不如的野蛮人酋长之子时代，那么自己的人生政治生涯应该是在小学五年级当过小组组长开始，同时初中一年级达到了自己的人生巅峰——班长。后来因为过于脑残且成绩确实垃圾，不到两个星期就被班主任刷了下去。想来，也算是一段佳话（呸！）
现在他更是感觉到了那句话：大丈夫宁可少活十年，不可一日无权。（如雄狮称雄一日，胜过如绵羊苟活百年）。
“各位尊敬的家主、先生们、女士们、朋友们。感谢各位能够按时参加关系到本城生命命脉的议会，我卡那封城在上一个季度里，完成了城市和人民交给我们的伟大历史责任，担负起了我们应有的关系。我仅代表法兰西斯家族和本人，感谢其他家族为了本城所做出的突出贡献，和重大决策。”
爱丽斯菲尔念道这里忽然停了下来。
因为赛博坦写字很奇葩，他总是带着一些……标点符号。幸亏事先打了招呼，括号里的不念出来。
（念道这里停一停，下面可能有掌声）。
下面果然自发的响起了一片应景的掌声。
“本城的季度成绩斐然，是圣光与诸神的恩典，更是人心的相聚。自城市的十六次大会以来，市政官员们不断的转变发展思路，开拓进取，更为深刻的转变观念，不断地用服务理念去凝心聚力，把人民群众的现实需要作为我们工作和奋斗的起终，围绕社会发展质量来开展经济建设，用科学发展的理念来深化改革，依靠群众搞创新，依托群众谋发展，依聚群众奔小康……”
爱丽斯菲尔念得是阴阳顿挫，下面从来没有接受过这般摧残洗礼的人们，当然不知道爱丽斯菲尔究竟在念些什么催命符，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自发性的觉得精神变得萎靡不振，昏昏欲睡。
赛博坦写的。
赛博坦却睡着了——站着睡着了！
老实说他做了一个噩梦中的噩梦，他梦见自己的布尔凯索人未婚妻找上门来。更可怕的是他的未婚妻和他长得也是同一副模样！作为一个狂暴战，他力不能支。自己的未婚妻虽然是个双手武器战剑圣，但是却比他能打得多！他……甚至梦见了自己被自己（长相的未婚妻）推倒在地，强行借种！这种香艳的梦本来应该是个春梦，但是……他梦见了自己的未婚妻以骑乘位，在自己的身上展开了剑刃风暴（注1）。
（注1：剑刃风暴的正式使用方式为：原地转圈，有点像是地球的自转）
……端得一个可怕！这是要做直升飞机么？
猛然间，大约他也仅仅只是打了几秒钟的瞌睡而已。面前的爱丽斯菲尔才刚刚念完自己的演讲稿，他赶紧揉了揉眼睛。
会议到了**。
“所以，我认为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我们应该做好接待难民的工作……”
“我反对！”爱丽斯菲尔话还没说完，同一张圆桌的一个胖子便开了口：“我反对这种损害卡那封利益的事情——爱丽斯菲尔小姐，您似乎不是很适合当议长。作为女人，你实在是太嫩了点。”
第三十四章 舌战
兜风，是很多人吃完饭后的业余活动。某位无头骑士娘的饭后运动，是骑马兜风。
骑着自己的无头骑士战马，潘达拉贡哼着快乐的小曲驰骋在卡那封城的上空。反正也没有多少人会注意到自己——自己可是自带隐形功能，无头骑士战马在下面看来，就和一片黑云彩没什么区别。
一团黑雾。
不过潘达拉贡现在的心情好得不行——虽然自己的头被盗了一次，这让她差点想要杀人。但是目前看来这是命运的安排，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她的面前。
当然，可能比自己稍稍差了那么一丁点，没有胸部眼睛也有些棱角，不过考虑到对方其实是个可爱的男孩子，这些都可以忍耐。
潘达拉贡口水都差点流了出来——想到这里她都会捂着自己的头晃来晃去，就好像在想些什么不健康的事情，连她自己都害羞了。
怎么说呢……这位无头骑士小姐，多多少少有些精神上的发散性分裂问题。人格上有些分裂，一会儿中二、一会儿淑女，一会儿又十分的“绅士”——怎么说呢，这种有病的女孩……
才正常啊。
人性就是这样，别人不看不要紧，一看各个都是说神经病，这也突出了人性的反复无常和复杂性。只不过这位三千多年前成为无头骑士的潘达拉贡小姐，多多少少因为成为魔物娘而变得有些极端了而已。
这次嘛……稍稍有点小问题。
“救……救命啊——潘达拉贡小姐，求求你，求求你……放我下去吧。”
死死地抓住潘达拉贡的腰，渟芳小姐那瘦弱的双臂——可以连续弹奏大键琴三个小时以上的，就算是女人也不可能是瘦弱的双臂，放心吧。
“诶呀，你就算是摔下去了也摔不死，放心吧我的战马相当通灵的——毕竟从生前就已经跟着我了，是吧？咱的小无敌？~~”潘达拉贡仰天长笑，拍着自己的战马。而此战马已是亡灵战马，此刻却打了个鼻响看上去很是无奈的样子。这种无奈反而让潘达拉贡更加高兴的笑了起来——“喏，下面就是我的赛博坦工作的地方了——今天他来这里是要干嘛？陪着我的爱丽斯菲尔玩得很开心嘛——喂，我的缪斯小姐~你还在么？”
“我……我是拉娜希一族，不是缪斯，虽然我们是远亲但是请你搞清楚啊，潘达拉贡小姐。”渟芳一阵无语，只得死死地抱住潘达拉贡的腰间。
“嗯哼哼~~我的小渟芳诶~我们下去玩玩吧。”说着，潘达拉贡一类缰绳，思考了一下后下了决定说道：“工作中的男人最帅气！穿制服的男人工作那是帅气中的帅气，尤其是长得跟我一样，一定很赞！——我们去看看吧！对了，渟芳，问你一件事情。”
“什……什么？”
“听说……我那亲爱的帮你写了一首命运女神，又歌颂了女武神——他有没有想过为我写些什么？赞美赞美咱无头骑士的威风堂堂？”
说着，人家摆了个帅气的pose！
“……只要你让我下去，我以我拉娜希一族的荣耀做赌注，一定让他写一篇惊世骇俗的作品，震动整个已知世界——好潘达拉贡，好小姐，让我下去吧——”渟芳真的很弱，此刻的她穿上了赛博坦给她特别定制的女仆装——现在的气温是多少度就不必多说了，而此刻的高度更是寒风阵阵。虽说她也是艾尔岚岛的精灵类，但……该冷还是会有点冷的。
“亲爱的对我很羞涩，那么就说好了。”一点头，无头骑士小姐向下俯冲：“走咯！我们去看看亲爱的究竟在干些什么？力量与荣耀，鲜血与雷鸣~~啊哈，喊口号真帅气哦~~”
“救~~命~~啊~~~！！”头晕眼花的，是渟芳小姐。
——喜欢飙车的一旦开了飞机……——
“咚咚咚！”赛博坦现在是最吸引仇恨的，因为爱丽斯菲尔的一番话引起了对面克莱蒙?米奇林的调笑。而这调笑又引起了一群不怀好意大叔们的恶意哂笑。
赛博坦毫不客气的用两把双手巨剑砸了砸地板，大理石的地面发出咚咚的声音：“肃静！——请议长继续讲话！”
赛博坦的举动不可谓不莽撞，甚至可以说很不给对方面子。
但是现在这样子又很没辙，谁知道赛博坦这么个愣子究竟能干出什么事来？
“赛博坦，可以了。”爱丽斯菲尔安抚了一下身后的少年，继续对所有人说道：“我希望本城的所有人能够【以人为本】，在这个时代中，【背负起自己的价值】，【以人文主义光辉】照亮这个【腐朽没落】的【黑暗中世纪】！”
这些新名词让在场所有人感觉为之一亮，但是又能如何？
“我这有一份草案，我需要大家提供力所能及的粮食、居住器材、衣服和水源。并且能够……”
“已经是冬天了，爱丽斯菲尔太太，恕我冒昧。”有着三撇山羊胡，瓦兰多?堪萨斯作为堪萨斯家族的主人，老爷子今年已经六十多岁了。他此刻倚老卖老似的举起了自己的手，站起来发言道：“据刚刚太太所说，最少会有两千人甚至更多的难民涌入到我们的城市周边。更多的难民将会逃入其他城市——那么请问尊敬的爱丽斯菲尔太太，您如何保证这些难民不会在城市周围闹事呢？”
用词很是恭敬，也都是以疑问句问询。瓦兰多?堪萨斯每问一句便看向一群坐在周围的议员。
“我无法保证。”爱丽斯菲尔微微摇头。
“那，您又如何保证我们一定有粮食免费提供给这些寄生虫呢？”堪萨斯家族主要经营的便是粮食——这两个大字代表了什么？代表了生命，饥荒年代更代表了人类的人性。
“免费提供，的确是力有不及。”爱丽斯菲尔据需摇头。
“那么，恕我们力不能及。”瓦兰多?堪萨斯重新坐下，不再游说环绕在议政厅周围的一百名议员：“哪怕是法兰西斯家族，也不可能养活的了两千名闲人吧？更何况这里肯定不仅仅有人类，我们为什么——要对魔物施展我们的人性？”
“人类的光辉……”爱丽斯菲尔双手拄着面前的圆桌，声音低沉，回响在这个圆形拢音的议政厅里。她低着头，银色的长发遮挡住了她的容颜：“人性的光辉，我坚信人类的可塑性与可能性。并非像您想象的一样，堪萨斯先生。魔物、人类不需要有过多的区分，我的家族证明了这一点。无数个日月之前，我们所有人的共同祖先在同样的时节，同样的冰天雪地之中。也许被一群可恶的野兽围攻，也许那是我们所有人共同的最后一批祖先。但是我敢肯定！在那种时代里，所有人共同使用一种语言，共同食用同等的食物，共同抵御外敌！男人在前，女人紧随其后，紧紧保护着与自己无关的人和亲人——这就是我们，这就是人类。因光之名，难道我们如此文明了，还不能做一些我们早就能做的事情么？”
“说得好。”克莱蒙?米奇林这个过度肥胖症患者微微点了点头，已经看不出他的下巴与脖子的区别。此刻他却泼了桶冷水：“爱丽斯菲尔小姐，您说的实在是太好了——可是，却毫无意义。金币——这才是文明。”
“——太太。”爱丽斯菲尔厌恶的看了一眼对方，道“请称呼我为女士或者太太，克莱蒙先生！”
“是的，太太。”克莱蒙?米奇林笑着，似乎占了便宜很高兴的样子：“不过我敢说，就算是您的家族有能力拯救这数千人，请您告诉我：您会让您的家族，您丈夫的这些兄弟长辈们，承受如此巨大的经济打击么？”
“呜——”在法兰西斯家族的席位里，公然发出了一声不协和音。这声音来自一个长相清秀，看上去十分英俊潇洒的青年。他坐在法兰西斯家族席位的前排，也是唯一一个成为议员的，爱丽斯菲尔的亲戚。
奥卡尔?法兰西斯——爱丽斯菲尔先夫的弟弟。没错，就是那个曾经在自己哥哥死了没多久，向爱丽斯菲尔求婚的不着调。虽然长得一副好皮囊，可是长相真的能说明问题么？——也不尽然。
此刻的他公然附和克莱蒙?米奇林这个敌对家族的看法。大拇指向下比了比，起哄似的“呜呜”喝倒彩。
一旁，所有克莱蒙家族的议员也开始起哄喝倒彩，颇有一种起哄的架势。
“肃静！——”这是赛博坦第二次用双手巨剑说话。
不过这次的双手剑直接插入了大理石地表里——让所有人闭嘴。
“……我来告诉你，克莱蒙?米奇林先生”爱丽斯菲尔这次没有直至赛博坦，反而光明正大的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转过头来游说所有议员：“大家也请听我说——我知道大家都有自己的产业，土地和金币，那么我也想说的是：除非杀光所有难民，否则的话他们依旧会在这片土地上。如果不加以管理的话，他们可能会更加难办！请问，到时候又该如何？”
“那就都杀光他们不就得了。”克莱蒙嘟囔了一嘴：“这个好办，城里的佣兵一起出动，我相信很简单。”
“我的家族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我也不允许城内的任何家族、任何人这样做！”爱丽斯菲尔怒斥一声：“克莱蒙先生，你想被革除教籍么！你想引发战争么？你想让卡那封城的名声扫地么？——是，我们是生意人！是商人，所以我们更注重名声想必大家比我清楚！你以后还想要和别的城市做生意么？——啊，对了。”
爱丽斯菲尔一拍巴掌，似乎刚刚想起什么来道：“难民们多来自约克亨伯，哪里是远近闻名的香肠出产地和肉类出产地。请问堪萨斯先生，您以后不打算和那里进行生意往来了么？”
“我可没说同意杀人解决问题。”瓦兰多?堪萨斯眼观鼻鼻观心，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谁也不同意，谁也不反对，眉毛挑了挑，粮食商人的他也真的不说什么。
“爱丽斯菲尔小姐，请问您的意思是……？”
“既然大家都不愿意，那么我们家族就勉为其难。”爱丽斯菲尔也不打算废话：“可是我们也不想就自己一个人吃亏——我们是在为卡那封城做事！没理由你们坐享其成——”
接下来就是爱丽斯菲尔的谈判时间了，这个……赛博坦在一旁看着真心觉得长知识（姿势？）
看着爱丽斯菲尔游刃有余的在所有人中游说，凭借着自己出色的魅力和天生的演讲天赋。硬生生在这种场合扳回不少劣势——可惜，劣势就是劣势。
最初的提案肯定是不能通过的，不过……
这不是更好么？
第35章 你让我拿什么黑你…就圣母好了
会议不欢而散，但是最终定下了一个基调。不论是否管理这些难民，他们都会冲到卡那封城下来。如果真的把他们都杀干净，估计也就没人跟卡那封城做生意了。这个和战争不一样，这年头还有点礼义廉耻……吧？但是呢，想要管理这群难民又舍不得，吸收又一下子吸收不了那么多。最终商讨的结果就是每个家族分配一点荒地出来给难民，而不足以分配荒地出来的就给点粮食，还不足够的那就只能是爱丽斯菲尔大手一挥，强制性的划分出了一片空地（后来赛博坦才知道阴谋大大的）。反正肯定最后这批人是活不下来的，再说才两千多个而已。又不只是我卡那封城一家，这次难民少说上万甚至是几万人，反正肯定都过不了这个冬天，算是减轻一下人口负担吧。反正这年头人多的要死，啥都缺就是不缺人。
然后呢？
爱丽斯菲尔决定开内堂，动用自己的私房钱来解决问题。这样也不会被家族内部的人说成是这个那个，最起码不会被说的那么严重。
“好啊，我倒要看看爱丽斯菲尔太太您最后要怎么收局！”当时的克莱蒙?米奇林大手一挥，颇有一副胖子帮主的黑涩会架势：“我就不信你能养得了这么多人！”
这个……就呵呵了。
——人道主义……呵呵——
爱丽斯菲尔长叹一声，没有马上回家，只是下了个家族内部将会召开一个紧急会议，要求她点名的人参加。没被点名的，有多远给她滚多远，否则家规伺候（原话）。
赛博坦才知道，原来爱丽斯菲尔太太还有这样腹黑和严厉的一面。并不仅仅是对她女儿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使用暴力，原来在更多情况下她的近卫也并不是吃素的。
……也是，在这个人吃人的社会里，就算你心底再怎么善良。也不可能靠着善良解决问题，不是么？尤其是这么大的一个家族，没点手腕不可能解决问题。
不过，她第一站并没有回到自己家中召开内部闭门磋商会议，而是……
径直前往圣光礼拜堂。
“……太太，我私人认为，这种时候求神没啥大用处。”赛博坦说实话真怕爱丽斯菲尔也是个狂信徒，斟酌了半天他才敢说出来。车上的气氛很凝重，没人说话，爱丽斯菲尔也静静地在思考问题。只有他和爱丽斯菲尔两人，还有一个一直等候的女仆——葛璐茜。葛璐茜的最大用处八成是拎包和随时传个话，女人不方便的时候帮忙什么的。
“是的，这种时候求神是没有用的，圣光不会帮我们解决问题。”爱丽斯菲尔拍了拍自己的头，然后仰望着车棚顶：“你放心吧，我早就知道圣光一丁点用处都没有了。无数次的我仰望天空，所见到的光都不神圣，它们都很普通，也从未在我最艰难困苦之时保佑过我——我这一次去圣光礼拜堂，只是想要教会帮帮忙。最起码，帮我开个绿灯。”
“……哦？”这回轮到赛博坦惊讶万分了，这年头不信神的真的不多，最起码也应该相信一点点吧？
“相反地，相对于那些满口皆为【信圣光，得永生】的空话，相对于【光爱世人】这些没有前提的爱——我倒是觉得你们的自然萨满，更让我觉得靠谱一些。最起码，你们说了很多让我值得相信的普世价值。”爱丽斯菲尔的猛料一个接着一个的往外蹦：“没做！你说的没错！自然的运动刚强筋健，伟大的人也应该像自然、大地、天空一样，自我力求进步，刚毅坚卓，发奋图强，永不停息！”
“……你能从我说的话中总结相对积极向上的地方……”赛博坦很是欣慰：“我很欣慰，我没有白说。”
“你以为你在白说？——喂喂喂，女人喜欢听故事，不过更喜欢的是进入到故事中去。”爱丽斯菲尔不满意的哼了一声：“好了，去圣光礼拜堂——到了那里，我可是虔诚的信徒。”
“……说到虔诚。”赛博坦的心里纠葛了一下下：“那个……姓名很奇葩，姓暴风的那位狂信娘……”
“狂信娘？——啊哈，你还真别说，的确如此。”爱丽斯菲尔嘿笑了一声，然后严肃道：“也许我命运不好，所以圣光不体恤我，这很正常。但是相同地，这位米丽爱?暴风牧首啊，可不是一般人。”
“……哦？”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我能尊重教会的原因，她就是唯一一个。不得不说很多情况下人才是代表了宗教，米丽爱?暴风牧首便是其中佼佼者。她并非食古不化，也并非极端偏激……当然，她要求自己的时候，偏激的时候和挺多。不过相对地，她更能和人民走在一起，没错，人民。”
紧接着，爱丽斯菲尔讲了很多关于米丽爱?暴风的故事。
“她年纪很轻，被提升为牧首的原因就是因为她的虔诚，以及使用圣光力量的纯熟。她今年刚好二十五岁，大约在五年前我继承家业的同时，被前任牧首提拔为当代牧首……”
“二十五岁？”赛博坦一愣，道：“那她长得可真是年轻……我还以为更小一些。”
“真正掌握圣光魔法的都很年轻，爱听不听——我……其实……也……哼！你到底听不听？”
“呃……听，听……”赛博坦能说什么？只能陪笑道：“太太，其实您真的也很年轻——在我族的审美观念中，您绝对正处于青春年少之时。”
白了赛博坦一眼，漂亮的太太似乎女人的自信一瞬间爆棚，当即示威性的娇哼了一声，理了理思绪继续道：“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视察城内的一家医院。当时医院里的病床为很少，她便直截了当的要求使用自己牧首的房间、食堂、甚至是个人礼拜堂。要知道，身为牧首这些都是身份的象征——虽然圣光号称众人都是光之子，不过身份的象征依旧需要。她说过：我一个人占用上百人的空间，这是不正常的——于是她将自己的东西拿了出来，现在她的房产依旧是城里最大的医院。而她自己，则是居住在圣光礼拜堂内，相对的小小一间房间里。”
“……”都说天下乌鸦一般黑，怎么这只光芒耀眼？
“还有，一个正规教士每年的津贴不算教民的供奉，会有五十个特兰塔。她身为牧首，每年大约会拥有一千五百枚特兰塔的收入——她的钱寄存在我们家族开办的银行，我当然知道些头目。让我惊讶的是她没有给自己买过什么东西，这一千五百枚特兰塔在普通人看来算是天文数字的收入了，但是她却将其全部补贴给了教会、传教的费用……我查过，她开办了一家小孤儿院，改善了监狱的房屋最起码不会漏雨和冻死人了，劝解囚犯，抚慰死刑犯，捐助粮仓，接济穷人，帮助更要被帮助的女孩不会被人贩子拐走等等、等等、五年间她每天过的和圣女一样——”
“……卧槽！”赛博坦这回真的震惊了。
“……你爆了一句粗口，不过我原谅你。”爱丽斯菲尔也苦笑了一声：“这样的狂信娘啊，我自己都觉得奇葩！——你知道么，她甚至因为废除了本城的赎罪卷而被本城的教士们群起而攻之。她凭借着出色的口才，对于圣光的礼拜以及……一部分妥协。真的将那群教士给击退了！——嗯，圣光魔法大部分还真的是用来进攻的。而大部分的捐款，她都能妥善使用——我为什么知道？诶呀，我不是说了她把钱存在我们家开的银行了么？富人来了，穷人也来了。后者是来要前者的施舍，前者是因为需要她的治疗或者保佑。她手中经过的钱全都干净的很，每一笔账都做得十分细致——你知道么？我觉得她……如果真的能做到这一点，就是精神偏激。”
搞了半天你才是获利者啊……不过，这还真TM难得啊！
“……好吧，我现在多少知道你要去干嘛了。”赛博坦点点头，道：“你不是去求神的，你是去求人的。”
“是的，我相信她知道了不需要我说也会做救济的事情，不过我打算让她把所有钱都用到我身上来。”爱丽斯菲尔微微额首，道：“用到我们身上，总比用到别人身上强——我会让钱变成钱，让更多的钱去帮助那些难民。”
“……话说，莫非我见到了这世界上仅存的……两位圣女？或者说圣母？”赛博坦歪了歪头，嘴角有些抽搐。在这黑暗的异界里，寒冷的时代中，他这面前的两位是咋回事？不知道最近不流行圣母么？
“圣母？我可不是。”爱丽斯菲尔摆了摆手，似乎担当不起：“我只是精打细算，赚钱的商人而已。圣母啊，是……看，哪里的那位。”
说着，一行人的马车已经抵达圣光礼拜堂。冬日里，赛博坦看到的是一个骑着一匹干瘦的……老马，正回到圣光礼拜堂的暴风娘！
第三十六章 竖起招兵旗，自有吃粮人
“哦？爱丽斯菲尔太太……还有，你？布尔凯索的先生？”在圣光礼拜堂的大门口，米丽爱?暴风下了自己的瘦马，便看到了从豪华马车上走下的另两人。没有丝毫不自在，也没有丝毫别的什么羡慕嫉妒恨，或者自卑难受苦，这个漂亮的小狂信娘从马身上接下并拿好了自己的法杖，道：“欢迎——是来做弥撒的么？”
说着，还比了一个赛博坦看来，应该是宗教手势的样子，并且摸了摸爱丽斯菲尔的头，冲着不信仰圣光的赛博坦微笑了一下。
“是，但不仅于此。”爱丽斯菲尔低下头任凭对方抚摸了一下，这才继续道：“我刚刚开完会，从市政大厅来。你呢？暴风牧首？”
“……唉，我刚刚从囚牢里来。”看上去额略微疲惫，米丽爱?暴风的神情不是很好：“那是一个罪人，他现在……应该已经备处决了。他不应该死，但是他犯了罪。杀了自己的邻居和通奸的妻子。我在他身边守了一个晚上，安慰他，宽恕他，劝解他。他临行前向我做了祷告，虽然他注定上不了天堂，不过但愿他能够有个好的归宿。”
“你又去监狱给那些犯人做弥撒了？”爱丽斯菲尔似乎有些埋怨的意思，埋怨对方不知道珍惜自己：“看看你，把自己搞成了什么样子？我可警告你米丽爱?暴风牧首，如果不是你担当本城牧首，我绝不会再捐款哪怕一个铜子，半个铜子！所以，请珍惜你的身体！”
“那可不要。”米丽爱?暴风狂信娘嘿嘿的笑了一下，这时候她更像是爱丽斯菲尔的朋友：“希望你能够一如既往的支持圣光，而并非是我。”
“我也不要——因为我只支持你。”不是说好了做虔诚的信徒么？爱丽斯菲尔和暴风娘并肩而行，赛博坦和葛璐茜则是紧随其后。
“大家还没有吃过饭吧？”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暴风娘建议道：“我们一起去用餐吧——不是什么好东西，更没法和你们家里比，不过也请常常我们的手艺。”
“吃你的饭，可是比吃自己家的还安心。”爱丽斯菲尔心疼的说道：“你应该吃些好东西，看看你，瞧瞧你，真是的，分明是在糟践自身。”
两个女人边聊边走，赛博坦和葛璐茜则是如同电灯泡一般跟着。一路上除了碰到了上次几个圣殿骑士，互相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不过圣殿骑士更多的是想要让赛博坦消停点，别再闹事。
又来到了暴风娘的私人礼拜堂，暴风娘将自己的法杖和头顶的法帽放好，转而戴上了一顶看样子更小巧的黑色小帽。旁边几名老嬷嬷已经摆好了热腾腾饭菜，似乎就是在等待着比她们小，却赢得他们尊重的暴风娘回来享用。
“……恕我直言。”赛博坦也没做祷告，他也不信圣光，不过看了看对方吃的：“那个，一丁点肉都没有？我记得圣光也不反对吃肉啊。”
“但是肉更贵。”吃着白菜炖土豆汤，就着有点硬的白面包，暴风娘却却感觉无所谓：“不为外界所动，则量足以。如量足以则不论质——这才是我应该做的事情！老实说，我真的很讨厌南方修教会的做法……”
暴风娘谈论了一下南方教会，似乎她一旦谈论南方教会就必然是黑，各种婊对方。看来就算是这样善良的可人，在某些原则方面也是会说三道四，尽显女性风度的吧？
不论如何，赛博坦一顿饭只吃了个垫底，葛璐茜什么都没说只是试吃了几口，才服侍着爱丽斯菲尔吃饭。倒是爱丽斯菲尔，吃的好像还不错。夸奖了赛博坦几句——
“下次来教会，让我们家的赛博坦做一顿吃吃看吧。”爱丽斯菲尔建议道：“包你满意哦。”
“嗯，谢谢——不过口腹之欲满足即可，小心犯了戒才是问题。”
“我捐款那么多，难道不能赎罪么？”爱丽斯菲尔哈哈笑了一下。
“这个问题很严肃的问，我也很严肃的回答——布施全世界的金钱，也赎不了一丁点的罪。修建了全世界的教堂，也赎不了一丁点的罪。做好事，圣光会看到的，不过和赎罪没关系。”暴风娘说这些的时候颇为严肃，不过随即又笑道：“但是爱丽斯菲尔太太嘛，从你的言行举止中就能看出来，不会有问题的。所以，我爱和你在一起。”
赛博坦有点受不了这个圣光回响了。
“牧首。”赛博坦装作野蛮人，愣愣的插言：“爱丽斯菲尔太太有关系大事找你，能说说看么？”
“哦……也对，你应该比我还要忙才对。”暴风娘用餐巾轻轻擦了擦嘴巴，道：“有什么事的话，就请说吧，爱丽斯菲尔太太——是……难民的问题么？”
“您也已经知道了。”爱丽斯菲尔叹气道：“没错。”
“市政官们怎么说？”暴风娘一脸的依稀，似乎在绝望中找寻一点渴望。
爱丽斯菲尔只是微微摇头。
“果然么……”暴风娘叹了口气，道：“我……想要再努力一把，去把游说一下这帮人。不给我面子，也会给教会面子吧？”
不看僧面看佛面么？
“没什么太大的用处，都是些只能敲骨吸髓，不能付出一点的家伙。”爱丽斯菲尔哼了一声，道：“他们提供了一些荒地……我们家族内部，你也应该知道我们家内的那些破事……”
“嗯，你的亲戚里似乎也有些问题……”
“不过这次我开内堂，”表示自己可以动用私房钱，爱丽斯菲尔说道：“以工代赈！”
“……啥？”
“这是我新任秘书的意见，向你介绍一下——我的新秘书，赛博坦?地狱咆哮?布尔凯索。”爱丽斯菲尔双手做众星捧月状，隆重介绍了赛博坦：“锵锵~”
“……呃，秘书？”
“是滴，据说是大灾变前曾经有过的一种帮助人民的方法，以工代赈。”爱丽斯菲尔稍微解释了一下，最后总结道。
“其实就是有规划的招工——但是，这种招工时间段很长。”
“这很好，但愿会成功——我会以教会的名义支持你！也只有你才配获得我的支持。这样吧，我跟你一起去城外，灾民们将会在这几天陆续抵达？管理是个问题啊……”
“我有一点小看法。”赛博坦说道：“管理是个难题，但是……以工代赈是个好方法的同时，但是以前还有一种……灾年招兵。”
这个必须@一下宋朝。
——竖起招兵旗，自有吃粮人——
两个人影在高高的礼拜堂之上，圣光礼拜堂广阔壮丽，在那石料制成的大厦尖顶之上，无头骑士对身边的渟芳说道：“嗯，我就说嘛~穿制服的男人，认真工作的男人，最赞了！”
“……小姐，你能让我下去么——还有我读书少，但好歹也是上千年的妖精了。他说的，我听都没听过啊。”渟芳觉得自己现在已经适应了这个高度了，甚至可以说已经……唉，淡定了，不就是一条命么？老娘也开始喜欢飙车了！
“笨！——”潘达拉贡说了一声别人笨，自己则是自作聪明的说道：“他一定是想要借用古代先贤的名声，来完成自己的愿望吧？借用以前人的名声来做事，这可是我那个年代惯用的手法——别人不知道，咱们还能不知道布尔凯索人其实只是一群野蛮人？他的注意从哪儿来我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是他自己想的！好了，回家洗白白，等着睡觉觉咯~驾！”
第三十七章 天使与魔鬼
北风呼啸，刺骨而寒冷。这只【大军】又开始上路，但是昨天的小雪让大约十几人再也没有出现过。
这很正常，这只【大军】谁都不说话，为了保存仅有的体力以及更加珍贵的粮食。谁都知道再也未能出现的人究竟去哪儿了，但是谁都不愿意去说。就好像有一位最最严厉的督军在监督这只军队，没人敢去触及霉头。
一股悲哀的气氛笼罩着这只【大军】——一群破衣喽嗖的难民。因为战争，该死的战争，灭绝人性也灭绝了生命。灾民出现，向四面八方逃难。有的去了南部的巨型城市岚盾，但是这支军队选择了更加近一些同样也很富裕的卡那封。
不过结果可能都是一样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大家还是愿意耗费体力，去碰碰运气。也许到了那里就会有吃的，也许到了那里就会有接待的人，也许到了那里就会有新的工作！也许……
什么都没有，只有和现在一样冷酷无情的寒风，不断的抽走每一个人的灵魂。
一路上有的人掉队，有的人搀扶着自己的孩子，有的人无法埋葬自己死去的亲人。只能任凭泪水冻结在脸上——自己死掉，或者忍痛暂且苟活，只待明日。
“明天……也许会好一些。”所有难民三五成群挤在一起，此刻也没有了什么男女不能抱紧的想法了，因为大家也没有什么力气再去做别的事情。零零散散，因为有的人被偷窃了粮食而痛哭失声，咒骂小偷并请求施舍，第二天大家就没有再见过这人。
这是痛苦的一页，也是经常的一页。有战争的地方，这一幕经常发生。
所以大家的下场嘛，也很简单——唯有死路一条。
“所有人给我听着！”
忽然间，一只佣兵小队骂骂咧咧的拦路出现。在这只难民队伍的最前方，一个骑在马上的佣兵打扮的人，局这一面印有家徽的大旗。大声呵斥道：“所有人给我继续往西走！——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会有人领你们继续前进！服从指挥，服从调配！——就有食物！”
别的话都是废话，不论这只佣兵是做什么的，哪怕是出现抢劫的都无所谓。因为这只队伍里的人已冻僵，很多人的心已经死掉。现在不论这只佣兵队怎么骂娘，怎么抱怨天气寒冷还要站在这里，怎么咒骂这是一群丧门星，都无所谓！
难民的队伍都好像听到了天籁的声音。
“有食物？？？——有食物？！！！”
因为战争被摧毁了家园，因为天灾失去了亲人，因为冷酷的寒风与饥饿几近死亡的人，面前出现了一丝曙光。
难民们的行进步法很明显的得到了提升，虽然将信将疑，虽然难以置信。但是，所有人依旧记住了一面旗帜和那个声音。虽然不知道这气质是什么，虽然不知道究竟是谁在做——
一面绣着金色狮子的大旗，法兰西斯家族的旗帜。这面旗帜现在就代表了生命与至善，环绕在这面旗帜周围的就是希望与未来。
——在止于至善——
“吃完饭的所有人！男人站在左边排队，女人站在右边排队，一个一个来！父母带着孩子排队！快一些，我们赶在天黑前要做很多事——想有下一顿就TM给我快点！！”几个佣兵大声的呵斥着一群在露天帐篷里吃饭的人，让吃完稀粥和黑面包的人赶紧离开篝火，继续去外面排队。
一共四排队伍，男人两排，女人两排。能活下来的基本上都是青壮劳力了，当然那种究极的高手老爷爷和小朋友也不是没有，能挺过来的说明生命力也很顽强。不是说了么，江湖上不能惹的是残疾人、女人、老人和孩子。
“姓名？”一个文书管理员看上去也算是有文化的，虽然他穿的很多身边也有篝火，桌子上也有暖炉烤着墨水不至于结冰。但他依旧哆哆嗦嗦——
“易……易安……”男人更是冻得基本连话都说不完整，不过第一句说出来舌头就好多了。口音上也有不同：“来自‘放牛村’的易安。”
“大点声！”
“易安，先生！来自放牛村的易安，先生！”哆嗦着，易安赶紧回话。
“种族？”
“人类！”
“嗯，认字么？”
“不……不认识。”
“做什么的？”
“我是个鞋匠，还会木匠……”
“哦？拿着这个红卡，丢了就饿死。”管理员在自己的文件上写了几个字，又在对方的文件上写了几个字各自盖了章：“去，领一把锯找两个力工，马上去伐木，伐木多少吃多少。这个是你的粮票，丢了就饿着，每天发一次。服从管理，否则就饿死，去吧——”
“是……是……但是现在伐木……？”你TM逗我？冬天诶！
“问那么多干嘛？要么就饿死！”
“是，先生，我马上去，先生！”易安马上点头哈腰，拿着珍贵的红卡，屁颠屁颠的跑了。
女人那边排队的也差不多，有技术的（和长得好看的）拿着红卡，进入简陋的工厂里做工。没有技术的就拿着蓝卡，为所有人服务或者做饭。
到了夜晚，寒冷的冬夜里，这群最卑微低贱的难民。有人类，有混血的异种族。纷纷抱着自己的身体，在还算温暖的篝火旁庆幸自己又活了一天。卖力干活的人拿着自己的产品或者凭条，住上了为数不多的简陋木屋，吃上了肉汤。而剩下的人，则是在露天的小帐篷里，继续自己的偷生生涯。暗自发誓一定要也住进温暖的木屋的同时，低声哭泣着命运的不公正——毕竟有力气哭了嘛。
然而就是在最寒冷的那一刻，一阵马蹄声响了起来。连接着的数匹大马的货车，满载着御寒的衣物而来。虽然都是些破旧的，甚至别人穿剩下的衣服。但是现在都变成了昂贵的生命。
而且十分响亮的声音回荡在夜空中。
“法兰西斯家族家主，爱丽斯菲尔?法兰西斯驾到！卡那封城牧首，米丽爱?暴风驾到！——”
最尊贵的人来到了最卑微的人中间，最神圣的人来到了最卑贱的人身边。这足以让人产生一种十足的震动，漂亮的太太和美丽的牧首各自拿着手中的御寒衣物，一件件的交给每一个来到这里的难民。
一种更为庞大的哭泣声震动着着所有人，这哭声影响着周边的所有难民。发自内心的哭泣与跪拜——
“努力活下去！我只能做这么多，但我愿意帮助你们。”爱丽斯菲尔的名字和长相烙印在了每一个难民的心中，不论男女老幼。也许时间久远会记不得她的长相，但是所有人至死都记得在那个风雪交加的夜晚，一个美如天使般的女性散发着生命的光辉。
“因光之名，以法兰西斯家族的名义。”手持着法杖，闪动着光辉的圣光治愈魔法，暴风娘以牧首的身份对所有人做着光辉的弥撒。与以往参加村、镇、城看着高高在上的牧师老爷们讲经布道不同，面前这位漂亮的牧首却愿意来到每一个人的身边，握住每一双冰冷的手，抚摸每一个人的头：“祝福你！并愿圣光赐予你活下去的勇气与希望！赐你们平安，赐你们喜悦——引领苦难的灵魂前往光之国，赐予他们恩典。高高在上的圣光啊，倾听我的祷告——请带领这群可怜的灵魂，得到您的庇护。凡是您所到之处，请允许他们追随于您——”
深夜的风更甚了，哭声则是更深了，但是一股活下去的信念和补给却来到了所有人的手与心中。
“怎么样，我就说准军事化管理很有效果吧？”赛博坦穿着一身单衣，此刻的他依旧感受不到太多的寒冷。骑在一匹马上，赛博坦对着身边同样骑在战马上的死亡骑士说道：“你还不信，说什么贱民没法管——那是你管理方法有问题。”
“……你，是如何获得民心的呢？”潘达拉贡低着头，目光暗淡，若有所思。
“这要看你自己的了。”赛博坦摊了摊手，道：“有空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下，我的治国大道理。”
“你做的事情，我从未见过。灾年或者施舍，或者看着所有人死掉。你是怎么想的，让所有人当兵，军事管理并且劳动？”潘达拉贡指了指远处施舍衣物的爱丽斯菲尔：“你所做的事情，就好像早有先例一般。难道这一切都是你所想的？——恐怕过了今晚，这位爱丽斯菲尔?法兰西斯小姐。以及这位米丽爱?暴风小姐的名字前面，八成就要冠之以【圣人】和【圣女】了吧？”
“那目的就算达到了”赛博坦微微笑了一下，道“潘达拉贡……你，心情看来不是很好……老实说和你在一起感觉很不自在。”
“那真是抱歉了呢！”
“所以，我来帮你舒缓一下心情吧——愁眉苦脸的让人不舒服，我讲个笑话给你听？”
“嘿！——我也想当一把圣女，帮帮忙嘛~~我活着的时候，可是被骂街骂得很惨呢——走啦走啦，我也去接把手。”
“要去你去。”赛博坦看着对方的样子，无奈的说道：“你去问爱丽斯菲尔吧，她……估计会给我面子。”
“当然了，我亲爱的可是厉害呢~是吧？幕后的大英雄？”
“英雄？”赛博坦自嘲的笑了一下，而且十分邪恶：“我来告诉你，什么才是真正的魔鬼好了。你以为……这很简单？”
“这难道不是善行么？”
“是善行。”赛博坦点了点头，不过脑袋里想着的却是另一位古人。他……似乎再把爱丽斯菲尔往这方面培养。
——可以为父子士兵吸脓疮的吴起。
（起之为将，与士卒最下者同衣食。卧不设席，行不骑乘，亲裹赢粮，与士卒分劳苦。卒有病疽者，起为吮之。卒母闻而哭之。人曰：“子卒也，而将，军自吮其疽，何哭为？”母曰：“非然也。往年吴公吮其父，其父战不旋踵，遂死於敌。吴公今又吮其子，妾不知其死所矣。是以哭之。”）
第三十八章 金发双马尾的爱莉是谁？
赛博坦没管那么多，他现在怀着一种很有趣的心情在看着这里的未来。城市不需要那么多产能，也没有预料中的两千人蜂拥而入，截止到上次赛博坦得到消息，一共一千四百五十二个人，其中男人站到六成，青壮年占到八成。
这是一个好消息，赛博坦向爱丽斯菲尔进言，改组军队结构。让这些人成为家族内部的雇佣兵，以军人的身份可以堵住家族内的悠悠众口。爱丽斯菲尔惊讶的赞许了赛博坦真是个封建主义的好接班人，聪明的好少年，然后表扬了他，赛博坦感觉心里比吃了蜜还甜（小学作文风）。
然后赛博坦又隔了一天向爱丽斯菲尔进言，改组工程结构。改基础建设村镇为经济建设村镇，最好咱们制作玻璃！
……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咱可是穿越众，不烧个玻璃你对得起谁？
“玻璃我们有很多，不便宜，但是已经不是那么值钱的东西了。”爱丽斯菲尔指着自己的窗户，道：“你以为这是怎么来的？诶呀……似乎就算再怎么拥有优秀的头脑，赛博坦——你还是太脱离我们的【文明】世界了呢。”
这一天，赛博坦信心满满的找到爱丽斯菲尔，希望能够当一把优秀的穿越众，并且能够成为优秀的龙傲天。于是，他带着一个简单的构思：沙子能烧玻璃的想法，来到了爱丽斯菲尔的面前。
（自尊）当场就被撅折了。
“……啥？”赛博坦不敢置信的看着爱丽斯菲尔，又看了看爱丽斯菲尔指着的地方——整整一排的玻璃窗户，这说明虽然说不是很普及，但也不是很贵了。自己……以前怎么没注意到？大多数人都在用木头窗户啊混蛋！这不是误导我们人民群众么？
这是在爱丽斯菲尔早餐期间，因为赛博坦旷工迟到，没有让她吃到赛博坦亲自烧好的饭菜，这让她很是不爽！
“亲爱的赛博坦，你今天迟到了我十分的不高兴，同样不高兴的还有小爱莉！你怎么赔偿我们母女？！今天我要扣你的工钱！”
“……？小爱莉？”赛博坦一愣，谁啊？
“小瓦利薇儿的教名，如果不是亲近的人，我是不会和他这么称呼的。”淡淡的说了一嘴，不过却是在肯定和赛博坦之间的关系：“别打岔，你今天怎么旷工了？”
“我……你说玻璃不值钱了？”赛博坦心里凉的太快：“我苦思冥想了一个晚上，这才回忆起好多东西来……”
“玻璃值钱那都是千年前的老黄历了。”爱丽斯菲尔当即把面前的一碗汤推开，走到了赛博坦身边：“商品镜子千年前已经出现，普及开来则是在大约三百年前。虽然现在不是普通人家可以装备的……事实上普通富有家庭可以拿来装备一下，就是相对性价比不高而且易碎。不是很受普通人欢迎，如果能再便宜一点的话……你是不是把布尔凯索人三千年前的事情拿来当事了？诶呀呀，就算是你也把握不好时代的潮流呢~”
“……太太，你看我出丑很高兴么？”赛博坦垂头丧气的低下了头，看着爱丽斯菲尔高兴的样子苦笑道。
“嗯，那是当然，最起码你证明了你不是个妖怪。”爱丽斯菲尔严肃的点点头，非常不严肃的说道：“你啊，太聪明！简直让我觉得聪明过了头。现在你终于显示出你笨拙的一面了，而且还笨的这么……显眼啊？”
“……别再打击我了，太太……”赛博坦痛苦的捂着头。
我不配做一个合格的穿越众！
“没关系嘛，失败乃成功之母——这些天我把太多的经历放在了灾民的身上，现在我要继续处理商务和家中琐碎了。你……嗯，给你放一个小时的假，休息休息吧。”爱丽斯菲尔用手指点着自己的下巴，边说边可爱地思考着。最终双手一拍，给了赛博坦一个假期：“别受太大打击了。”
“谢谢你，太太……”好感动。
“还有，人家要吃好吃的！——你的宫保鸡丁甜甜的，香香的！差点让持戒律最严格的暴风都破了戒，昨天她还来了呢。没敢上饭点，似乎很失落的样子哦。”爱丽斯菲尔哈哈的笑了起来，似乎很是高兴。
“……太太。”赛博坦想要找回自己的感动。
“啊！赛博坦来了！”忽然，一声欢快如同黄鹂般的声音响起，紧接着↓↘→+AorC，精准无误的头槌命中了赛博坦的胸口。
“咳咳咳……小……小姐。”赛博坦当时就觉得自己上辈子是不是欠她的！“爱莉？”
“诶呀，你知道人家的教名了？本来还想再过一阵子说呢。”很是羞涩的样子，瓦利薇儿?法兰西斯玩弄着自己的双马尾，同样也很高兴的样子：“你看，人家今天染发的颜色怎么样？”
“……？”赛博坦惊讶的看了对方一眼，道：“你……染发了？”
“啰嗦啰嗦啰嗦！人家每天都花好久做头发的！”瓦利薇儿哼了一声——此刻也许应该叫****莉了才对：“金色头发什么的太……难看了，妈妈的银发人家又学不来。所以……粉色的怎么样？”
“染发实际上不好。”赛博坦一愣，实话实说道：“而且我感觉你金头发更好看一些……唯恐用粉侮颜色，写出佳人清淡妆嘛。”
张口就来，最近赛博坦中文翻译学的是越来越好了。
“你！——你你你，不要太得意忘形了！我我我……我才不会因为你有所改变呢！”不知道为何，对面却反映强烈。一张小脸涨红了，抬手将手边的什么东西就往赛博坦身上扔。
赛博坦也没在意，就打到了一边。
“啪！”
“哗啦！”
“……瓦利薇儿！！你太过分了！！！”然而，爱丽斯菲尔太太却愤怒的站了起来，大声呵斥了自己的小女儿：“你真的是什么都敢往人身上扔啊！瞧瞧你都干了些什么！——”
爱丽斯菲尔这么发脾气还真是少见诶，不过教育孩子嘛，这很正常。
“妈……妈妈，我……我错了。”看清楚自己干了什么，就连瓦利薇儿……爱莉，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并且有些抽泣的样子。
“呃……太太，我也没受伤。”反倒是赛博坦觉得无所谓，道：“东西打碎了就打碎了——无所谓啦。”
“……一面镜子，你说无所谓就无所谓？”爱丽斯菲尔苦笑着对赛博坦摇摇头，随机又狠狠地呵斥着爱莉：“瓦利薇儿！给我注意点——乖乖趴好，我要教育教育你！如果现在不管的话，以后说不定要做出什么更出格的事情来！”
“……？”赛博坦倒是不理解了，以前瓦利薇儿……爱莉，打碎花瓶的时候都没见到对方这么生气啊。难道……难道说……
赛博坦兴奋了！——当然，并不是因为萝莉要被御姐打一顿，上演什么play。
“太太，莫非……镜子很值钱？”
“……你还真是不知道行情啊，莫非你要是知道了……刚刚就能接住，而不是打碎它？”爱丽斯菲尔一愣，随即心疼的说道：“是啊，镜子很值钱，非常值钱。因为镜子只掌握在尼斯人手中，还是只掌握在尼斯的矮人、地精炼金技术里。据说工艺反锁，根本不能模仿。最关键的是，尼斯人靠这个工艺发家致富，甚至可以说富可敌国！刚刚那面镜子是我……花了八百个金币买回来的，你说我心疼么？”
“八……”赛博坦咽了口口水，走到了爱莉身边，安慰似的摸了摸对方竖着双马尾的小脑袋，道：“好了，这顿打我帮你拦下来了。去吧，小爱莉，把头发洗一洗，我和你妈妈聊聊。”
“你……你真的能帮我……？”
“放心吧，这顿打我肯定帮你拦下来了。”赛博坦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谢谢你，我的好赛博坦！——你比我爸爸还照顾我！”说着，小爱莉似乎找到了什么依托一样，亲了赛博坦的脸颊一下，一股风似的跑了。
“瓦利薇儿！——你，赛博坦，虽然你和瓦利薇儿关系很好，但麻烦你不要打扰我教育孩子好么？这如果现在不管的话，对她日后的人生反而……”爱丽斯菲尔不高兴了，气鼓鼓的站在赛博坦面前。
“太太，我们可否借一步说话。”赛博坦神秘兮兮的忽然靠近了爱丽斯菲尔，两人之间贴的非常近。
“诶？……赛……赛博坦，你……你要干什么？”眼见着赛博坦如此亲近，反而是太太有些不适应了。这位守寡五年的未亡人此刻如此接近一位年轻而富有活力的少年，一瞬间她竟然心中空灵有些失守。
“我们悄悄的说，不要告诉别人。”赛博坦眼神坚定的说道：“——爱丽斯菲尔太太，我，会做镜子！”
老子是穿越众啊！
老子此番就是要逆天啊！
做镜子算个P啊，老子有作弊码E=MC2啊！
都N本书了，让我烧一回玻璃吧！玻璃不行，镜子也行啊！
第三十九章 一周的时间飞逝，和生命一起
玻璃的制作工艺很简单，不过也不简单。很难，不过也不难。穿越众都会，锡纸水银玻璃就搞定了。具体怎么做？别的书都不说，这里也不用太在意。
我们还有伟大的矮人兄弟呢。矮人兄弟不行，我们还有地精兄弟；地精兄弟不行，我们还有人类工匠！啥都没有的话，那就只能自己闭门造车了。
带着口罩，玻璃面具。小心翼翼的使用着水银与锡纸，扣上玻璃——赛博坦感觉自己并非是在指导机器娘制作镜子，而是在尝试研制含笑半步癫。
或者直接一日丧命散！——自己也没往里面放川贝、蜂蜜、桔梗、枇杷膏和天山雪莲啊。怎么感觉颇有些格格巫在密谋炼金，如何谋害蓝精灵？
嗯，不过这才有点异界的感觉。
在幽暗的地下室里，爱丽斯菲尔同样也戴着口罩与玻璃面具，惊讶的看着赛博坦是如何真的弄出了一面并不是很优秀，但的确是镜子的东西。
一次成功是不可能的，矮人兄弟and地精兄弟、and一部分人类工匠这辈子已经不可能离开法兰西斯家族了。他们就算想走也没法走，他们知道的秘密太多。再说拿着高工资，谁还想走？就是自由稍微受到了限制。他们研制接收了赛博坦的创意之后，连夜研究了一下镜子的制作工艺。顺道，赛博坦过来鸠占鹊巢，在爱丽斯菲尔面前演绎一下——如何失败的制作一面镜子。
不过不要紧，雏形已经出现，这东西……
有搞头啊！
“他们给了我们一片无主荒地，他们剥夺了我们的一切，似乎在逼我们上绝路。但是我族有一句老话【天无绝人之路】——现在荒地变成了隔离区，正好可以建设我们的工业区。而那些累赘变成了工人，那些几乎饿死的灾民是被我们救活的，他们爱戴您，他们甚至可以为了您而去死。太太，一切都是现成的。忠诚而充足的工人，他们中甚至可以训练出专门保卫工厂的军队、保存秘密的场地作为工厂——还有什么能够阻止我们呢？”
赛博坦将最新制作的一面凹凸不平的镜子递给了爱丽斯菲尔，对方轻咬着自己的大拇指指甲，似乎在考虑什么。
“我们的敌人很多……这样，是不是锋芒太露？”
“我们的敌人一向很多，这样的锋芒未必是坏事。”赛博坦微微摇头，地下室里只有他、爱丽斯菲尔和葛璐茜三人（两个人加一个魔物机器娘）。
“嗯，那么我该怎么谢谢你呢？你才来到我的家族不到一个月，却给了我们这么多礼物……”爱丽斯菲尔低头想了想，道：“这样吧，这镜子盈利毛滋润的百分之十，我就给你作为谢礼好了怎么样？”
“……有点多啊。”
“？不满意么？那么，我给你百分之二十好了。”爱丽斯菲尔说道：“不过这就得给你纯利润了。”
“我是真的觉得……算了，提钱伤感情——记得每个月按时给我。”赛博坦忽然觉得人生美好了起来。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阻挡自己！？“我们有时间就研究一下具体事宜好了，正好训练工人、以及做好保密措施！最关键的就是保密措施——”
赛博坦仰天长啸三声谁敢杀我！
——亲，还记得当年艾尔岚海峡的布尔凯索人未婚妻么？——
赛博坦很是应景的写了一首诗，就是歌颂伟大的爱丽斯菲尔太太的所作所为。这个简单的要死，毕竟自己曾经靠这个混饭吃。
“我想将你比作迷人的夏日，但汝却更显可爱和温存：……就连死神也不敢对你嚣张，因你将永生于不朽的诗篇：只要世人一息尚存，你将和这诗篇永驻人间。”
随便挑一首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出来。
不过写（抄）完之后赛博坦才发现，莎（啥）士（是）比（b）亚（呀）不吉利，莫非要当处男？不过还好，虽然看着自己的脸有些别扭，这个脑袋还经常往下掉也有些别扭。但是，好歹自己也算是有个女朋友了……
虽然和自己长得一样。
然后是赛博坦的收获季节，爱丽斯菲尔拿着赛博坦的诗出入各种交际圈。这让她艳名更胜，甚至远在岚盾和南方大陆的文人骚客都知道了，远在鹰格岚的卡那封，有这样一位魅力四射的太太。因为这首诗——反正不是赛博坦写的，他算是任凭雨打风吹去了。莎翁出品，质量似乎不用别人评价。
有一就有二，爱丽斯菲尔谦虚地表示自己不是一个人（而是女神？），一起分发食物和干净水源的，还有某位牧首。
赛博坦反正觉得现在抄也是，不抄也是自己。现在已经不是自己找借口的年代了，而是别人看着自己高山仰止的年代了。于是，随手抄了一篇席勒的《欢乐颂》，不过换成了圣光，开篇就是赞美圣光。“圣光与欢乐啊，美丽神奇的火花。来自极乐世界的女儿，天国之女啊我们如醉如狂，来打了你神圣的殿堂。”
这还不简单？
直到无头骑士小姐用自己的头狠狠地咬了赛博坦十分钟，直到他答应为无头骑士写作才肯放口。赛博坦当即垮了无头骑士小姐如同月亮一般拥有幽静的魅力（实际上是月有阴晴圆缺，无头骑士小姐也是有的时候有头，有的时候没头。）当即“创作”了一首《月光曲》——
这些其实都没什么，只发生在短短的三天之内。
也就是渟芳兴奋的已经不知道该如何用语言来形容了，每次梦中精神交流的缪斯啊、拉娜希啊这种文艺种族之类的聚会，她都是中间的佼佼者，无冕女王——别看在赛博坦这儿混的只是个女仆，还是那种在这个时代看来很暴露的那种。不过在艺术领域，人家可是风生水起——要不怎么说情场失意职场得意呢。
赛博坦的文艺之王名声不禁而走，由于拉娜希、缪斯等种族的保证。这世界从未出现如此绚烂、正规的音乐与如此正规、多彩的诗篇，有些宵小之辈（眼光毒辣）说赛博坦抄袭的谣言（真相），也就不攻自破（无疾而终）了。
反正重点也不是赛博坦范中二病——而是整个世界一起中二。
这，是个中二的年代，全民一起对于玄学、诗篇和赛博坦看来中二满满的台词high的几乎**。谁能说的越中二，谁就越有文化！
现在的赛博坦简直就成了古老文明种族前来，人世间行走的乐神诗仙。连带着布尔凯索人的名声，也上涨了N个百分点。
……但是布尔凯索人真的是野蛮人啊！
赛博坦的日常生活过得逍遥的很，除了有的时候要陪着金发双马尾的爱莉小萝莉玩玩，陪着她妈妈做做工作，陪着妹抖女仆渟芳搞搞艺术，被长得一模一样的美女倒追之外——也就没什么了。
看上去过得很不错。
直到有一天，正版的布尔凯索人出现了。
第四十章 什么叫真正的地狱咆哮
库拉斯哼着歌，自己的六只手娴熟的使用着赛博坦提供的刀具。不同于以往的厨具，赛博坦给她提供了一整套的特殊厨具，以便做出原汁原味的布尔凯索五千年风味菜肴——她的愿望已经渐渐开始实现，她立志成为一名优秀的厨师！
赛博坦是个好人呢，并没有从自己手中抢走爱丽斯菲尔对于菜肴的喜爱。库拉斯的心情很不错，六只手运势如飞，很快就做出了几道赛博坦擅长的鱼香肉丝。只不过最近使用胡椒的数量开始上升，虽然对于法兰西斯家族来讲九牛一毛，不过……胡椒以前都是用来保存食物的——其实说是用来保存食物还是有点问题，因为胡椒其实起不到什么保存食物的作用。只不过其味道可以大量的掩盖肉类或者他食物的腐烂气味。说白了就是：算了，闭着眼睛吃吧，反正也吃不出来味道——的感觉。
没想到啊，原来还可以让食物变得如此美味——“仰望星空”什么的，原来真的是渣啊。自己原来做了那么多年的菜，根本就没法看。只不过……库拉斯不是很理解赛博坦在教学的时候为什么不用多少克盐，多少斤黄瓜之类的话语来描述。
什么叫盐少许？哪个叫水适量？你TM逗我？还有什么看火候而不是凭借时间起锅，翻炒和……如果不是对方手把手的教，真的是教不会啊。
顺道一提，自己有六只手，对方真的只能摸两只。而且……一开始以为这个布尔凯索人很凶悍，后来才知道原来这个俊美的少年也仅仅只有十六岁，是可以逗的。
逗起来还十分的有趣！
“圣光和欢乐啊，美丽神奇的火花。来自极乐世界的女儿~~”和本时代其他音乐不同朗朗上口，对仗工整且文采洋溢，精妙非常。
朗朗上口就肯定喜欢唱，尤其这年头没有新闻轰炸和媒体辐射，大家耳朵里也都没有耳机——如此匮乏的生活，被记住的当然就是好的。
“唉……下次看来要考虑一下多学习几个菜肴了。”库拉斯用一只手挠了挠头，另外四只手各自端着一个“菜盘”：“再好吃的饭菜吃多了也会腻……虽然太太已经连续吃了好久了，还是会点这道菜。”
“库拉斯姐——”忽然，一个人类厨师敲了敲库拉斯【专有】厨房的门，道：“现在我可以跟你说话么？”
“基本做完了，有什么事儿你说吧。”库拉斯的专有厨房是最近才划分出来的，说是为了赛博坦好——保密菜肴的制作方法。简单的来说，就是防止偷师。当然，也是因为前一阵子出了一件大事。爱丽斯菲尔被投毒，整个厨房都被彻底查了个底掉：“怎么了？有什么事？”
“太太说请您在做两个拿手好菜——就宫保鸡丁即可”男厨师探进来半个身子，说道：“圣光礼拜堂的暴风牧首来了。”
“啊？暴风大人来了？……好吧。”库拉斯无奈的点点头，将送菜这个能够见到太太的美差放下：“我……再亲自下厨一下。对了，赛博坦……大人，他今天看了起来很忙么？”
“呃……我也只是传话而已，不知道诶。”
“那你就再去看看啊！——送菜的时候看看赛博坦大人忙不忙！”库拉斯六只手正好有一半——三只手一挥，颇有气势！“不忙的话帮我递个话……算了，待会我亲自去！”
似乎一切都进入了正轨。
赛博坦也在被人爱戴着，异世界也挺美好。
……个P啊！
“我知道暴风牧首的苦衷，也知道决不能让她去解决所有问题。但是……我们能不能找些靠谱的医生来。”赛博坦捏着鼻梁，道：“太太，您真的认为这正常么？”
“呃，我觉得挺正常的。”爱丽斯菲尔看着一脸无语的赛博坦，道：“有什么问题么？反倒是你为什么把所有医生都撵走了？这可是最新的医疗成果啊，我们靠这些挺过了无数次大瘟疫……”
“我只能说你们没死真是奇葩，圣光也许真的存在。”赛博坦感叹着了一声：“你看看这个鲁道医生，他给伤寒症患者的治疗方式是……放血。给感冒患者的治疗方式是放血，给哮喘患者在脖子放血——他是真敢看啊！还有这个医生，他接手治疗伤寒症患者，让一只啄木鸟在腐肉处啄！给感冒的患者治疗，说要在耳朵里捅进去一根棍子……你认为，这很正常？”
“呃……这的确是我们最新的医疗成果……怎么，有问题？我觉得很科学啊。”对方的嘴里竟然说出了科学两个字？这么科学？
“……好吧，如果我出了事儿的话，你可千万别把我送到这些庸医手里。”赛博坦一捂脸，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好歹来几个靠谱的啊！我宁愿相信巫医，也不相信这群庸医——”
“赛博坦你这样说话就不对了，你怎么能忌医呢？”爱丽斯菲尔一脸严肃的说道：“我们的医生都很敬业的，没有他们的话，死的人更多……”
“他们都放假了我感觉死的才少一些。”赛博坦眼睛一瞥，哼了一声：“看来必须正一正三观了。”
“赛博坦，你这样是不对的，那些医生的医术都很高明。”
“……太太，这一点我必须声明，我是正确的。”
“……你怎么这么固执？”
“太太啊，不是我固执，我只是在说实话。不是我记仇，是有的人必须为错误买单！”
“你你你——冷酷无情无理取闹。”
“……？”卧槽，好熟悉的桥段啊：“你说谁冷酷无情无理取闹？”
“我说你……咳咳咳……”不过太太要萌一些，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不欢而散，这还是第一次和这位漂亮的太太搞得这么僵。最后赛博坦告辞一声走人，并且声称如果自己以后生病死掉也不找这些庸医。而太太则是声称，死掉也要让这些庸医给自己看病——顺道，早退要扣工钱。
……回家的路上，赛博坦走在小巷中，路上的人都避着他走——因为这条路本来就不宽，现在赛博坦一个人就占了三个人的地方，因为他身后背着一双双手巨剑。一路上吓坏了不少正版兔女郎和正版喵星“人”，和几个出门的富人区邻居打了招呼。
赛博坦回忆了一下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是有点偏激了。
“唉……明天再向太太道歉好了。”叹了口气，最近积攒的这些好感值似乎都扔了：“怎么破？我似乎忽略了这个世界就是靠这些庸医治病的，领先时代一步是疯子，我领先了个世界，怎么办？难道真的让暴风娘去给所有人看病？——估计她看到没一半就累死了。再说自己又不会是圣母玛利亚，管那么多干嘛？听说最近圣母文都是毒啊……嗯？”
赛博坦在自己家前不远处的一条街外——其实就是一条小路外，敏锐的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这种感觉强烈而紧迫，紧接着他眯上了双眼，缓缓地取下了十字斜插在背后的两把双手巨剑。
缓缓地往前走去——果然，他发现了一个……
女战士。
一身白衣，并没有多少有效护甲，和赛博坦一样仅有一双银色圆弧形肩甲在肩。身上穿着的大部分是白色的布衣，都有些紧身衣的意思。一双皮靴，也是银白色的。金发过肩略带波浪卷，最让人感觉到心动的是她那双几乎妖异漂亮的双眼。背后背着一把双手巨剑，看样子也是十分之重——此刻，她正同样认真的盯着赛博坦。
赛博坦的心中则是直接往下一沉。
因为他看到了对方披风上有着很明显的一处标志——一个圆圈，一个狼头——霜狼氏族！
但愿不是“她”！
“哦？我族之人？”对方微微的笑了一下，看上去十分的娴静而动人，但赛博坦知道，这不过是表面现象而已——不客气的说我布尔凯索人的女人，全都是漂亮妞！但问题是谁敢动？看到赛博坦之后女战士似乎很是亲切：“你好啊，我的同袍。”
“嗯，你好，同袍。”赛博坦也微微点头，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前，道：“我是伟大战士——奥格瑞玛?地狱咆哮?布尔凯索的儿子，我叫提图斯?地狱咆哮?布尔凯索。”
没错！
赛博坦怂了……
据说自己的未婚妻是剑圣，是霜狼一族最杰出的剑圣！——和自己老妈是一个级别的人物。虽然说这世界也没什么太严格的等级划分，不过能成为霜狼一族剑圣的百分百不是一般人！就这么打个比方吧，赛博坦属于布尔凯索人的中上等，类似于美国队长，比普通人强点。而他的未婚妻身为剑圣，则直接就属于超人级别！虐杀美国队长分分钟的事儿！
怂！必须怂！不怂估计自己的好日子就到头了。张嘴就编了个名字，连自己老爹都不放过。
“冒犯了，忘记了通报姓名——我是伟大战士克劳迪?霜狼?布尔凯索的女儿，迪妮莎?霜狼?布尔凯索。”女人微微点头，对赛博坦说道：“我听说城里有个布尔凯索人，所以来看看。看来……我认错人了……你说你是男孩？”
“……你要决斗么？”
“抱歉，我没有恶意。如果你想决斗的话我满足你，但我为我刚刚所说的话道歉……很漂亮的男孩。如果不是感觉到，我几乎不敢相信你是我的同族。看上去……你也是个伟大的战士。”迪妮莎向赛博坦微笑着道歉。
似乎不论何时，她都能保持着自己的微笑——
赛博坦这辈子外加上辈子只知道有一个人可以再公开场合这么干！那便是上辈子大希望国总统克林顿，他和她二奶在办公室互相咬的那档子破事儿被人捅出来之后，在审判庭上照样能保持微笑。
但问题是人家在公众场合这样，这位主……怎么微笑永远不变？……某种程度上的面瘫？
“不论如何，能够在异国他乡见到同族，真让人高兴！”赛博坦和迪妮莎之间的交流，一直使用的是布尔凯索语：“那么迪妮莎小姐，请到我家中坐坐吧——”
“不了，我是来追杀人的。”迪妮莎轻松的说出了追杀两个字，双眼却死死的盯着赛博坦，似乎是猎人在看着她猎物下一步的动作：“我来追杀一个命为赛博坦的人。”
“赛博坦？……那，不是我们部落的酋长之子么？”赛博坦故作惊讶，心说要糟，不过看着自己的演技吧！“你真的不进来么？那我要回家了。”
“……好的，我会在城外居住一个晚上。还有……我来的时候看到了不少人在伐木制造房屋，我走过去的时候却被围攻了。”迪妮莎微微摇头，似乎不是很了解事情究竟怎么回事：“这里的人都很看重自己的森林么？那我休息的时候，可就要……”
“你既然来了就在我家里住一晚又能如何？”赛博坦故作大方，心说您老人家赶紧走人！
我的未婚妻诶！怎么不知道原来这么漂亮？“还有，你所说的我知道了，那都是些灾民，在本城法兰西斯家族的带领之下艰难求生。不是所有人类都和我们布尔凯索人一样抗寒，你所经过的可能是他们的军管区，所以才会被围攻。”
好了，你可以走了——你去森林里住去吧。
“……好吧，你既然这么热情的话，我也就不推脱了。”没想到迪妮莎还真是个实心眼，当即看赛博坦第二次挽留也就没客气：“我是在哪儿？和你睡在一起么？”
“……”她真不知道自己是她未婚夫？
第四十一章 剑圣
家中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也没有像是后世的那种装修，也没有其他什么改动。这个年代似乎石头的，就是好的。干净的，就是美的。当然了，赛博坦才不会说自己是懒得装修，有的住就可以了。说不定什么时候遇到自己未婚妻就跑路了，还扯什么淡。
打开屋门，赛博坦并没有随手将两把双手剑像平常一样放在屋门旁边。而是对自己未婚妻说了句“你随便坐，我去拿点酒来——”便径直冲入屋内二楼。
“哦？你回来了？——”
二楼的一角，某位艺术家女仆正穿着女仆装，眉头紧锁的盯着五线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到赛博坦之后第一时间打了个招呼——
可惜没等她把话说完，赛博坦便一个冲锋来到了这位魔物娘的面前，直接捂住了对方的嘴巴。
“唔？”怎么回事？渟芳不知道赛博坦究竟在发什么疯。难道……难道对方终于忍不住少年心性，生理**占了上风？诶呀，自己还没有准备好呢，再说今天自己还没洗澡。是不是先等一等？对方会不会太粗暴？再说被一个长得这么【漂亮】的男孩拿走第一次，似乎以前想都没想过啊——
魔物娘们的心理的确需要辅道一下。
赛博坦则是不管那些，他知道自己压低声音也没用，只要想让渟芳听见的音量，估计楼下的迪妮莎就能听见。所以他拿起一张五线谱，鹅毛笔沾了沾墨水挥挥手马上写了一行字，拿给了渟芳看。
渟芳搜了一眼，虽然看明白了每一个字，但是连在一起是啥意思咧？
“那个……”总算被赛博坦放开了手，渟芳这才艰难的喘了口气，说道：“欢迎回来……提图斯，主人？”
反问句个P啊！这时候就应该上来搂着自己的肩膀说两句。不过……算了。
“你去叫潘达拉贡吧，我们家来了客人。”赛博坦淡淡的说了一句，运笔如飞在五线谱上又简要写了写。最终才将五线谱交给了渟芳：“去，按照纸上的清单买点东西回来，记住要快——去吧。潘达拉贡在圣光礼拜堂——”
“诶？潘达拉贡小姐在圣光礼拜堂？”新闻啊！渟芳都不理解这是怎么回事：“她不是……无头骑士么？她在圣光礼拜堂干嘛？”
“你管那么多干嘛！快去啊！”赛博坦烦躁的搔了搔自己的马尾，一拍面前的钢琴毫不客气的呵斥了一声。钢琴发出阵阵回音，看样子是用力不小。
“啊？是是是！——不要毁坏人家的钢琴嘛！”
“……没搞错的话是我花钱买的吧？”
渟芳站了起来就要往外走。
“呃……你不换一件衣服？”现在轮到赛博坦不好意思了，毕竟是自己家的女仆，外人会不会认为自己变态？
“这件衣服很漂亮啊。”现在是渟芳大大方方的转了一圈，道：“嘿嘿，上次穿着这个去参加我们文化圈的精神聚会……嘿嘿嘿……谢谢你啊，我的好主人~我被所有人评选为最漂亮的人呢。这衣服你说实话，是不是上古时代流传下来的贵族服侍？”
“……出去出去出去出去！”
真是……这人啊，真的是人比人得留着。你看看，不久之前还是羞耻play，习惯了就……唉。
赛博坦把“自己家那位”请了进来。
“请进吧，我的女仆去买吃的了。”赛博坦微微挥手，示意静静坐在一旁的迪妮莎过来……吃肉、喝酒，颇有些水泊梁山的感觉。
布尔凯索人请客吃饭就这两样东西。
“我真没想到……我族之人还能够在这些南蛮中拥有一席之地。”迪妮莎坐在了赛博坦的对面，说道：“——你和这些矫情的家伙住在一起，住得惯？”
“……怎么说呢，也住不惯。”不过比起和野蛮人在一起，其实这才是自己的正常生活状态！：“每天不能打猎，也不能享受暴雪与严寒，筋骨都快要陈旧了。不过还好，我所在的家族主人经常遇刺，我能练练身手。”
“我无意于评价你的人品，你是我的族人。”接过了赛博坦递过来的酒，迪妮莎一饮而尽：“但是我必须要说的是：你似乎并不能很好的处理你的身份，提图斯。”？赛博坦第一时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后来才想起来自己现在就叫做提图斯了。
“我怎么了？”
“布尔凯索人岂能为他人家臣？你的荣耀呢？”迪妮莎瞥了赛博坦一眼。
“力量与荣耀，鲜血与雷鸣！为了部落，非胜即死！”赛博坦一拍桌子，勃然大怒——这回有点自己元灵魂参与的问题，一旦提及布尔凯索人根本荣耀，马上自己的元灵魂就不受压制了：“女人，说清楚你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说错了的话我很抱歉。”迪妮莎也不惧赛博坦：“你给了我食物和居住所，我不会和你决斗。看上去你也没有遗忘自己的身份，那我就安心了——你年纪很轻……只是希望你不要和我未婚夫一样是个懦夫，仅此而已。”
“……”赛博坦心中一凉。
卧槽，你不是在吊打我吧？
“你成为了他家家臣么？”
“没有，只是为了生存，当了雇佣兵而已。每天，十个金币。”赛博坦竖起了十根手指。
“……？你骗我？你怎么能每天赚十个金币？”诶呀，对方原来不是渣啊。还以为和自己一样，是从来没有出过部落的小丫头呢：“我杀了苏格岚的猛犸人，才得到了不过七十个金币的报酬，当然他们那儿穷也是一方面……”
“你当我是普通的布尔凯索人么？”赛博坦微微一笑。
“……不是很普通。”迪妮莎一愣，上下打量着赛博坦：“同袍我没有恶意，只是……咱们族内的男人似乎没有你这样……”
“我@#￥@”赛博坦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一向认为，我族应该重拾往日之荣耀！所以，我去了一趟南方。”
“？那么热的地方你去没问题么？”
“当然没问题！你看我现在的样子有多大？也就十六岁，但我的灵魂已经很大了。我在南方寻找不朽之王当年的遗迹，并且寻找到了我族当年的辉煌！布尔凯索人不仅仅是战士，我们还有辉煌灿烂的文明，以及伟大的节操。”
节操满满哦！
“哦？……这倒是让我觉得有兴趣了——我也不隐瞒。”迪妮莎说着，将自己身后的佩剑拔出，就好像舞弄手绢一样轻盈——插?入了赛博坦家的石砖地板上。
卧槽，你到人家就这么糟害？不过，现在赛博坦不是这么想的了。
“看到这把剑了么？——我是霜狼氏族新的剑圣，这是我的剑——上面有我自己的徽记。”指着自己佩剑上雕刻的一个……十字，但是更像是没有上下两个【一】的【田】字。
“你这么年轻却是剑圣？”赛博坦怀疑了一下。
“哦？你怀疑我么？——我可以在不至死的情况下，演示我是否为真正的剑圣。”迪妮莎微笑着，言语依旧中性而富有磁性，但是却感觉到了一股实质性的魄力：“不过这都是接下来的事情了，我现在对我族以前的历史很感兴趣——你说说看好了。”
“……好”完了，扯大了，拿自己就瞎编一个吧。
第四十二章 伟大的灵魂因何而伟大
“亲爱的家里来了个女蛮子？长得还挺漂亮？”潘达拉贡正在酒吧里和一群小姐们交谈甚欢。被渟芳拉了拉，她似乎很是惊讶的得知了一个问题。
“是的，潘达拉贡小姐——不过赛博坦主人说了，他现在开始改名叫提图斯了。你要是记不住喊错了哪怕一个字，那就来生再见。”
“诶呀诶呀，他不知道我说话其实是靠魔法么？”潘达拉贡嘟囔了一嘴，不过重点不是这里，她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顺道还用眼神……挑逗了一下一旁吧台女：“重点不是这里，告诉我那个女蛮子……不，女布尔凯索人，漂亮么？”
“嗯……很漂亮。”渟芳很是严肃地说道，她的意思是……能不能让这个所谓的【无头骑士正宫】去管理一下赛博坦的私生活问题。
“好！果然布尔凯索人盛产美女！”无头骑士娘哈哈一笑，清脆的嗓音发出故作豪迈的笑声：“——走起，回家！我去见见那位漂亮的女布尔凯索人~~哦，拜拜了小猫们，我要先走一步。”
花花公子一样的口风，潘达拉贡挥了挥手，又如同一位贵公子一样挥手示意，和几位酒吧小姐洒泪而别。昂首阔步，走出了酒吧——
“呃……潘达拉贡？潘达拉贡小姐诶？”渟芳觉得事情正在起变化，这是为什么？怎么感觉……对方很兴奋的样子？
“诶呀，小渟芳，不要着急嘛——还有，在外面称呼我为潘达拉贡先生！”潘达拉贡嘿嘿一笑道。
“你怎么……似乎……”渟芳觉得这位漂亮的小姐精神没问题吧？“和酒吧里的小姐们关系很好？”
“……那是群可怜人，不过也都可恨。生活困难是她们的事儿，不过出来卖就是自己的事儿了。我嘛，和她们玩玩而已，她们为我走而哭了？简直让我难受，不过是经常哭就哭习惯了，装作喜欢我的样子罢了。诶呀，说实话我就是去蹭酒喝的，我也的确很喜欢漂亮的女孩子~”无头骑士娘不愧是活了几千年的魔物娘，不屑而撇了撇嘴一阵见血的言语。但是随即又转向渟芳：“不过我最喜欢的是纯洁的少女——比方说你，可爱而又圣洁的渟芳小姐。”
“……？！？！！！”渟芳觉得自己汗毛都快炸起来了。
“尤其我们家亲爱的似乎比我有真正的吸引力，我就吸引一些小姐们啊，或者歌儿舞女之类的。嘛，我们家亲爱的吸引的却一个比一个有本事——这样吧，我回家看看那位布尔凯索人咋样了——尊敬的小姐，你要上马么？”说着，在大街上无头骑士小姐毫不在意的……摘下了自己的头颅，引得路人一阵鸡飞狗跳之后。用周身黑雾变成了一匹无头骑士战马——随即，向渟芳大献殷勤。
“……不，不必了。”渟芳看了看无头骑士战马，心理阴影马上出现：“我还是自己走回去吧——我还要去法兰西斯家……”
“哦？那敢情好——毕竟人家也不会走，我今天还没有和漂亮的太太问安呢。”
“……你，是同性恋？”渟芳继续后退。
“你骂我？——我只是喜欢世界上一切美的东西而已~”潇洒的一抚自己的头发，帅气的女骑士如是说道。
“……”完了，渟芳觉得自己遇到了个最难对付的类型。
——仁慈的圣光究竟会有何种奇迹而伟大的安排？——
米丽爱?暴风急匆匆的赶往难民营。
不知为何，法兰西斯家族再次投入了大笔资金建设这里——虽然原因不明，但是米丽爱?暴风甚为感激。在自己的祷告之中，她再次加入了对于法兰西斯家族的祝福。确切的来说，是祈求仁慈的圣光能够保佑爱丽斯菲尔才对。还有，保佑想出好办法的赛博坦——虽然他不信仰圣光，但是暴风娘却相信，世界上一切的最终归宿必然是圣光。哪怕他不信，也是这么回事。
但是这一次她继续承担着痛苦。
寒冷的天气，略长的旅途，这些都无所谓。她花了半天的时间，骑着马来到这片原本是荒地，但因为几乎黑天白夜都不停工的施工，已经颇具规模的小难民营。据说这是一个小小的计谋，工人分成四组，白天黑夜各两组，人同工不停。有技巧的带领没有技巧的，不论哪一组干的出色都会得到食物奖赏，同时给予最出色的一组最多的食物奖励。
虽然这附近的冻土层已经越来越难以开凿，但是这一切都挡不住食物的诱惑。
赛博坦的鬼主意——逐利，但是有效。
但这一次米丽爱?暴风却没有来得及在心中夸奖赛博坦。
这里已经不太需要她的圣光治疗，因为圣光治疗法术说白了是催发人自己的体能治疗自己。比方说人的血肉被切开，加速细胞分裂和催化，让**迅速复原。但是如果成年人的牙齿被打掉，那就没有办法复原了——人本身没有这个功能。
治疗头疼感冒还行。
治疗将死之人，可就太难了。
神色虽然疲惫，但是她还是走进了一间小帐篷。这帐篷里，有着一位将死之人。垂垂老矣（这个年代），看上去大约五十多岁。此刻，正式回光返照之时。
暴风娘忍着心中的丝丝痛苦，将法杖插在一边。自己走到了老人身边，毫不在意对方究竟是得的什么病。一把抓住了对方的双手：“抓住我的手，向我祷告——我会让圣光宽恕你，不要怕。”
“……牧首？”看来是认识，确切的讲难民营……不，整个卡那封没人不认识她。老人艰难的说道：“我……快要死了？……”
“死亡并非终点，在造物主仁慈的花园里，你的生命将会再次被圣光照耀而怒放。”暴风娘一手拉着老人的手，一只手轻轻抚摸对方的额头：“仁慈的圣光究竟会有何种奇迹而伟大的安排？只待时间到达，一切都会复活。罪人得到审判，义人得到救赎。”
“谢谢你，牧首……请，请抓住我的手……好冷。”老人声音有些哽咽，但是却很安详。
暴风娘有一种安抚人心的特殊本领。
“仁慈的圣光啊……带他走吧，倾听我的祷告，接受您的恩典。凡您所到之处，请容他的灵魂追随——”轻轻地在老人的耳边耳语，暴风娘陪着对方走过了最后一路：“放下重担，一切苦难已经结束。圣光引领着你，前方便是天国……”
“宽……宽恕我的罪恶，并……引领我……进入您的……荣光……”
渐渐，老人停止了呼吸。
暴风娘轻轻叹了口气，最后在对方的额头上轻轻亲吻了一下，随身掏出一本厚重但小巧的书，在对方身前仪式般的晃了几下，念诵了最后一段祭奠词，拾起法杖走出帐篷。
“把他埋葬在公墓里把，钱我来出。不过我要不要好棺材——他叫什么？待会写给我，我今晚祷告时会为他祈祷——”出来的时候，她问了门口的几个休息的力工。力工们见到是她，纷纷凑上来膜拜了起来。并且告知了对方一切她所问之事——
“这里还会有那么多人死掉么？”暴风娘捏着鼻梁，不安的问道。
“不会了，尊敬牧首大人。”工人们将其视为天使，几乎自动自觉的说话戴上了由衷的尊称：“两天里，这个可怜佬是第一个死掉的。法兰西斯的圣女大人给了我们很多帮助——吃饱了，孩子活下来了！”
“……唉，这就好。”年纪轻轻却叹着气，暴风娘强自笑了一下：“我要去稍作休息，有什么病可以来找我。我在那边的帐篷里——我带来了一些吃的……悄悄地不要说，告诉我孩子们的幼儿园在哪儿？这是给孩子们的加餐——”
圣人一般的做着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却不知道身后有着谁在看着她。
“越是高贵的灵魂，越是有堕落的价值。”阴暗的角落里，一双魅惑之眼死死的盯着米丽爱?暴风的身影：“一个灵魂不够，两个灵魂才好！伟大的灵魂，更多伟大的灵魂——”
第四十三章 反差萌
赛博坦的家里有一处装饰性极强的标志，是当初他为了证明自己是布尔凯索人而极力要求的结果。不过现在看来多多少少有些累赘，那边是不朽之王的战旗——一面布尔凯索人所有部落通用的战旗。黑底，红字。这象征着黑暗的夜里，布尔凯索人的祖先为了自由而流淌着的鲜血！不朽之王带领子民挣脱堕落邪神的束缚，手刃战神而流淌出来的自由之血。据说初代战旗便是不朽之王活活砍死战神之后，用自己身上的黑衣沾着站神的血所画下的印记。
现在这面战旗之下，赛博坦觉得冷汗从背后哗哗的往下流。
“啊哈哈哈——本王就知道，布尔凯索人里全都是美女！战斗力奇高不说，各个还都是伟大的女战士。又是美女，又是女战士，又是孤高，这些属性碰撞在一起，果然是世界上最完美的战士种族啊~~是不是？亲爱的提图斯？”
回到家中的无头骑士娘已经习惯了叫赛博坦为提图斯，但是赛博坦的心脏依旧觉得有些受不了。万一叫错了……
“那么，你刚刚说你要把你的那个未婚夫碎尸万段，是么？”无头骑士娘也不客气的将自己的头摘下来放在手上，似乎这个姿势让她更安心。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十指连心”么？嗯，也许称之为“十指连头”更合适一些。平时的状况下，她穿着一身红色的，类似连衣裙，又有些类似风衣的长裙。不过不得不说这身长裙反到能够衬托出她是个优秀的……女性。
胸前很是伟岸！穿着铠甲的时候怎么没有体现出来？现在的样子怎么这么……波涛汹涌啊！
“没错，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他带给我的羞辱和让我感到懦弱的懦夫！我要亲手杀了他，然后再说别的事情。”迪妮莎恨恨地说着自己的誓言。
赛博坦听着冷汗连连。
打不过啊！虽然自己也和强，不过也仅仅只是青铜组的高手而已，殴打小朋友有余。对抗最强王组？那自己才是小朋友啊好不好！自己被杀只是分分钟的事情而已啊！
迪妮莎此刻语气不善，言语肯定。但是……却依旧微笑着说出这句话。
这才是让赛博坦觉得更加可怕的地方。
“你那个未婚夫长得什么样你知道么？”潘达拉贡瞥了赛博坦一眼，然后继续问着作死型话题。
“潘达拉贡！”赛博坦怒喝一声，心说你是要玩死我啊？
潘达拉贡给了赛博坦一个宽心的眼神，示意对方放心——就算是剑圣也仅仅是个布尔凯索人而已。想要弄死无头骑士，还嫩了点。
赛博坦心里稍稍宽心随即觉得不太对劲——不对啊！她弄不死你，还弄不死我么？！
“没关系的，提图斯我的兄弟。”迪妮莎微笑道：“这件事情我已不放在心上，虽然不知道他长成什么样子。但是我知道他的父亲长成什么样子，这也就足够了！他不像你一样受到了诅咒，变成了这幅模样。他应该符合一个布尔凯索人十六岁的模样，身高在两米左右，长相嘛……呵呵，可算是不如你可爱呢。”
赛博坦这辈子地一次感谢自己的长相如此“可爱”，他觉得自己快要被现实世界活生生给掰弯了！老天爷开了眼了，自己总算躲过一劫！往常希望自己阳刚一点，怎么现在觉得阴柔一点也没啥问题？……
回过神来的赛博坦再次对自己的内心世界变化，产生了深深的自我厌恶，想到这里，他不由得低下了头。
“我的长相……又不是我自己能决定的。”赌气似的，赛博坦嘟囔了一嘴。
“啊哈？”看到赛博坦赌气的样子，迪妮莎赶紧说两句宽心的话吧：“提图斯，别在意——男人重要的不是长相！——看你的样子，似乎也是个伟大的战士了。我并不是很会说话，所以什么都是脱口而出，别在意——”
“……我，我不在意。”嘟囔着，赛博坦看上去有些欲哭无泪的样子——就是要哭的样子。如果是赛博坦他爸摆出这幅表情，就是铁血男儿欲哭无泪，外加他爸长得也的确缺德一点。但是赛博坦此刻的模样嘛……
越说越乱。
“你长了全世界仅次于我最漂亮的脸蛋，干嘛这样妄自菲薄呢？高兴些嘛，高兴些嘛~”无头骑士娘也不管自己的脑袋还没有重新装回自己的躯体，当即无头的身子搂住了赛博坦，那叫一个猎奇。
“下次记得把头放回原位再说这句话。”赛博坦被无头娘抱着的感觉真的很……很奇怪。
“你们关系真不错啊。”迪妮莎微笑着，但是看上去这幅微笑的背后却是古井无波，但丝丝波澜正在皱起：“也真是让人羡慕呢——布尔凯索人配无头骑士，真是命运的捉弄。”
“话说回来——你心目中究竟未婚夫应该是什么样的？”无头骑士娘还不知道，自己一击命中要害
“……”一开始迪妮莎依旧是微笑不变，但是渐渐地，俏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红晕。赛博坦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呢，因为他觉得迪妮莎其实就是个微笑的面瘫。但是紧接着，迪妮莎的脸上红潮一片，她赶紧别过了头去：“对……对于战士，爱情什么的并不是很主要。我们，对于英雄的……的向往更加主宰了我们的命运。所……所以……如果硬要说的话，长得帅气一些，性格愉快一些，可以让我开心一些，能够……”
“……”卧槽。
迪妮莎小姐，您这个反差萌是什么意思？
赛博坦一瞬间就对自己这个未婚妻……应该是原配未婚妻无语了。搞了半天还是个喜欢骚包装酷的少女心。
“……诶呀！太可爱了！——我要是个男人，这个一定要拿回家养！那个逃婚的王八蛋啊……”瞥了赛博坦一眼，无头骑士娘毫不客气的抱住了迪妮莎。而迪妮莎哪怕想要反抗……也没有绝对的力量在无头骑士面前：“那个逃婚的王八蛋眼睛绝对是瞎了！！！”
“咳咳咳咳……暂且，暂且先不（敢）再谈这个了。”赛博坦的背后冷汗都浸湿了，然后自己未婚妻最后还卖的一手的好萌！还是萌中极致，反差萌！“今晚在这里吃，如果迪妮莎有什么事情的话，明早我送你出城。我可以送你一匹马，让你在路上走得快一些。”
走得越远越好！越快越好！
“干嘛把人家往外撵？”潘达拉贡似乎故意和赛博坦起腻：“尊贵的迪妮莎小姐，请让我带领您参观这座城市。虽然不是什么好地方，但也算是鹰格岚中辉煌的大城了。除了岚盾……不，岚盾也许现在发展的也不如这座卡那封。对了对了，新修建的音乐厅——我带您去哪儿走访一番，如何？”
……死妮子！
你是在泡我未婚妻么？虽然你也是自称我的未婚妻，但是未婚妻泡未婚妻是个什么意思？你要闹那样？
第四十四章 请勿对号入座
巫女。
这个……首先说巫女这个角色可是很难得的角色，顾名思义，因为她们统统都需要高超的魔力储备和优秀的魔力运用。她们的魔法和普通的魔法不尽相同，甚至可以说是大相径庭。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她们的魔法比起正统魔法来，要神奇的多！甚至可以说是……随心所欲。
但是要成为巫女，这个过程不仅痛苦而且困难，甚至在外界一只流传着堕落的说法。而南方教会则是一直以来致力于铲除巫女，连根拔掉。虽然造成了无数的冤假错案，但是……也的确杀了不少巫女。想要成为一个巫女，首先你必须是女性人类。其次，你必须拥有高能的魔力储存——而且还要看成功几率。由于成为巫女的过程过于痛苦，所以一旦成为巫女，性情上多少会发生变化。
……用科学的方法反迷信时间到！——也就是单纯的人格丧失和鬼?畜调?教而已。看，一瞬间科学了很多吧？有凭有据，令人信服。
卡那封城的主要结构呢，是陆地内主城一座位于内陆，海港辅城一座位于海滨。两者之间用一道长达三公里的长墙作为通道，这长墙当初修建的也不知道精神是否有问题。不过不论如何，最近海港贸易是越来越兴盛繁荣了。
而今天，在海港的一艘远洋货船上。一个人影一闪而过，高速从船上一跃而下，如轻羽一般换换降落——然后摔在了地上。
然后又马上爬了起来。
这人影是个女孩，穿着一袭黑色的布衣，外面却套了一件纯白色的披风。在她的头顶上标志性地戴着一顶……巫女帽！似乎深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个巫女似的，她头顶的帽子是一个长着猫耳，甚至刻画了一个可爱猫形象的巫女帽。
“哈哈哈啊哈！老娘终于跑出来了！”在海港边上，这位很明显是偷渡客的漂亮姑娘高声笑了起来，复而又握紧双拳眼泪汪汪：“小铃铛、小老虎、小鬼魂还有小眼镜——我小蒲公英绝对不会忘记你们的恩情！我已经从南方教会的爪牙下跑了出来，现在我终于投奔自由了！看，这就是你们梦寐以求的，没有极端激进宗教主义的世界！啊，闻一闻——自由的世界空气都是这样的美好，自由世界的花都是这样的绽放！自由世界的一切都是这样的……”
大冬天，也不知道哪儿看出来的花花草草。
感情巫女们的名字都是假名，什么铃铛、老虎、鬼魂甚至是眼镜——这位则是叫蒲公英。
大声感叹着自由世界如何如何，这位巫女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的本职工作。捎带手，稍稍感觉这位巫女的精神不是很正常……当然了，巫女的精神就没有正常的。
“喂喂喂，让开让开！——哪儿来的女孩，再不让开我就压过去了！”就在她的身前，港口当然是要繁忙的很。一辆马车上车夫大声呵斥着她，马上让蒲公英小姐让开了道路。
“自……自由世界的车夫，呵斥别人也显得这么帅气。”自己给自己找了个理由，蒲公英随手变了个扫梳出来。很巫女的武器不是么？——这位可爱的巫女随即跨上了扫梳，一路绝尘而去——飞向了卡那封主城。
“我这都到了自由世界了！怎么吃饭还要钱？”不久之后，在城里的一家餐馆。饱餐战饭的蒲公英同学此刻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
“什么自由世界？”老板拎着锅子就出来了，他看到了一个漂亮的女孩不知所措的捏着自己的帽子。而这个漂亮女孩——不过是个魔物娘罢了，二等公民！吃饭不给钱？开什么玩笑？
之所以能够一眼看出她是个魔物娘，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她的头顶上长着一双猫耳。也许在当今时代或者赛博坦看来这个算是可爱的象征，可惜的是……这个年代，这玩意有的是！随手卖个十个奴隶里得有几个魔物娘，什么样的不是挑来挑去？
“到了任何世界吃饭都得给钱！你玩我呢？吃饭来了还想吃霸王餐？”
“我……刚下了船。”蒲公英脸上哭丧着，两只手的食指在桌子下面不断的互相戳着，表示她内心十分的纠结：“没……没有钱……”
“……反正你也没吃多少，我吃点亏，这帽子看起来是皮的吧？——归我了。”这年头以物易物还是很流行的，不过饭店老板可是占了大便宜：“有钱了再来跟我换！——好了，现在你给我滚出去！不带钱不许进来！”
“诶？等……等等！我这个……喂！我的帽子还给我！啊！好疼！”
自由世界，教你做人。
事实上不论到了任何世界，该自己努力还得自己努力。
被扫地出门的蒲公英就算是脾气好的了，以她的魔力弄死这个拽的二五八万的老板是没什么问题的。不过……也许是师门传承吧——
蒲公英这一门的巫女，个顶个的逗！从师父到徒弟，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逗比！也许是这一门转化巫女的时候，转化方式就有问题。传承下来的结果，就是入此门前正常人，入此门后皆逗比。
比较科学的解释：也许是调?教的时候精神出现了问题？——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一个人伤心欲绝的飞出了卡那封城，嘴里嘟囔着“看来哪儿都不是乐土啊。”这种终于醒悟的话——骑着扫梳，她在天空上飞行的时候叹着气。但那一瞬间，她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东西。
前方高能，非战斗人员迅速撤离！
——一只龙。
“诶？诶诶诶诶！卧槽！——”蒲公英迅速的调转了扫头……就是扫梳的方向，差一点就迎头撞上。心中大骂对方不讲交通规则，强行憋线，转弯不打灯，酒后驾驶外加突然停车！但是蒲公英还真不敢说什么。
以为这只龙上面还骑着个人——一只龙就够恶心的了，能够驯服龙的人肯定更恶心！战斗力一定爆表！龙骑兵！！
“哦……一个同伴，真少见。”龙背上的骑兵轻轻拍了拍龙头，举止相当亲昵。声音……也有些妩媚，甚至可以说是……放?荡。这是个漂亮的女人，小蒲公英作为女人都觉得这是个拥有女神容貌的女神！一袭白衣，暴露而性感。最主要的是，她的右眼上似乎被一朵花所遮掩。蒲公英眼尖，她发现这朵花似乎不可思议的是生长在对方完美容颜的右眼上。
强大的威慑力，威慑着面前的小蒲公英。那只龙不是巨龙，仅有不到十米长——但是可以飞就说明是高级龙种。来到蒲公英身边，龙背上的骑兵说道“来，认识一下——我叫做零，是个巫女。你……叫做什么？似乎没有在附近见过你，我是歌咏的巫女。”
最后一个是XX的巫女，代表师承。
“我……我从南方逃难过来，没有和这附近的主人打招呼真是对不起，我马上就走！”蒲公英真的不打算在这里多待哪怕一会！
歌咏的巫女……似乎在哪里听说过啊？是谁了的，嗯，仔细想想……啊！TM想起来了！这不是那个专门驯服龙类。并且毫不在意和龙形态的畜生啊、甚至是其他召唤来的恶魔啪啪啪的歌咏一族么？最关键的是……这帮家伙还滥·交，自甘堕落无所谓，能不能别当着大家的面****？卧槽怎么这么倒霉直接碰到了这些【龙背上的婊?子】？就是这帮婊?子才让巫女的名声大打折扣！偏偏因为这帮歌咏一族容貌迤逦，神色冒然，所以很吸引凡人的目光！
打不过啊！万一对方脑子一抽疯怎么办？看对方精神就不是很正常的样子：“我叫蒲公英——是魔塔的巫女。抱歉抱歉，我这就走——”
“别走啊，魔塔的巫女么？有所耳闻，听说都是些性格很好的巫女们——精通炼金？”零娴熟操控着身下的坐龙，就好像操控着自己的身体一样：“你派的上用场——怎么样？要不要跟我走？”
“呃，我是来投奔自由世界的。”蒲公英嘴角抽搐着，她坐下只有一根扫梳：“没事儿的话我就先走一步了。”
“自由世界？哈哈哈，你想多了——不过我可以给你指条明路。”零放?荡的笑了起来，胸前的白兔甚至因为剧烈的抖动而从本来就稀少的衣服中挣脱出来：“这附近没有什么巫女啊、魔女啊的领地之说，算是自由世界好处吧？——但是这卡那封城中有一位圣光牧首，和南方教会不同她是真正的圣人。你要是愿意甚至可以去求助她，她会帮助你的。只要……你现在马上去炼金草药什么的，城外有不少人患病，冬天嘛。你的治疗一定会让你受欢迎的——”
“诶？圣光牧首？我……我恨他们！”
“这里的圣光教派和南方的不同，是新教派。”耸了耸肩膀，零说道：“我跟你说你就要信我的，去吧！”
“呃……是。”
似乎被威慑，似乎被暗示，又似乎仅仅只是表面服从于强者。不过不论因为什么原因，这位蒲公英小姐，还是乖乖地调转了扫梳头。飞向了卡那封——
“嗯，不错的催化剂。”眯着眼睛，龙背上的婊?子似乎心情良好：“没想到啊，这算是命运的礼物么？就这样吧，今天的工作算是提前完成了——来，我们走亲爱的。”
一拍龙头，零放?荡的说道：“走了，我们去找其他亲爱的一起玩一会去！谁先脚软，就给我去死两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