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7 古有饕餮，吞食天地！ 上
兽面神纹一入手，吴尘险些被呛晕！
那种让他难以呼吸的窒息感，并不是来自身体，而是来自脑海！这是一股极为凶悍，完全不讲道理的神识。
贪婪到无以复加！
貌似，这块纹着饕餮神纹的人皮，似乎也不是店主所有！换句话说，这块兽面神纹，极有可能是他从别的什么人那里得来！他并不是饕餮的第一位主人！
伤药有的是。吴尘为昏迷不醒的中年人敷上伤药，送到洞室休息，随即冲出了洞厅。
迈步走到当初他飞降下来的临火崖台，仰望着头顶那颗笼罩在一片光雾中的蜂窝石。吴尘飞身而起！
不等被恐怖的吸力拽下岩浆，背后鹰翼一鼓，吴尘一头扎进光雾！
和所有界中界一样，只有进去才知道里面究竟有多大！
原本小小的一颗悬石，在穿破光雾的瞬间，陡然逼入眼帘。密集的蜂窝每一个都巨大无比，若不是心无旁骛，吴尘的密集恐惧症早就已经发作。速度太快根本来不及选择，如此多的蜂巢也选无可选，吴尘一头钻进了正对着自己的一个。
鹰翼缓缓缩回，托着吴尘平稳落地。
“主人小心，这里灵气大，怨气更大。不知是哪位古神的心脏，想来定死不瞑目。慕容凓急忙提醒。
“知道了。”吴尘换出法杖，召唤出灵偶兽遁地鼠、闪电貂和烈矛蜂三位探路先锋，戒备着向前走去。正如慕容凓所说，古神虽死，怨气冲天。那种不停撩拨侵蚀着他，让他凭生出无数暴戾之气的怨恨，已越来越深的影响到他的正常判断。饶是半神级的存在，吴尘都愈发无力承受，可想而知定居在这里的穷奇，该有多邪恶！
说白了，削弱吴尘的正是阵营的对立和冲突。吴尘的多元主义信仰让他属于混乱善良阵营。而此处完全是混乱邪恶之地。对吴尘有多大的削弱，反过来就会对穷奇有多大的加成！
好在，他背后还有一个不分好坏，从不挑食的饕餮！
兽面神纹没敢往身上贴。吴尘把它放在了身后的武器匣内。饶是如此，兽面神纹已经开始吸入浓郁的灵气和浓稠的怨气！
在吴尘的周围抽成了一个淡淡的球幕，帮他减弱了怨气的侵蚀。
一直处在压迫下的式盘陡然放出神光，驱散了最后的阴霾。吴尘精神大振，跟着浑身冷汗。
腾出手来。这才先前有多凶险！
若不是饕餮神纹帮他吸尽怨气，他此时早就失去自我，变成一头发狂的战兽！
这个怨气冲天的环境，根本就是猎人的墓地！
难怪这个下下签一直没人完成，想必都栽在了穷奇的老巢里！
既然是心脏，就一定有血管，有心室。虽然不知道穷奇藏在哪个心室或者心房之内，可沿着这条路走，一定能找到。三个探路先锋已经探查出了主动脉的走向，吴尘只需一路行走。总能抵达目的地。
这颗枝杈纵横，四通八达的丑陋心脏，也让吴尘越发心生敬畏。众所周知，人类的心脏有两个心房：左心房、右心房，以及两个心室：左心室、右心室。心脏上还存在着一套特殊的动力传导系统，包括：窦房结、房室结、房室束。其中，窦房结，房室结就如同两大相同的发动机，而房室束像树叉一样发出许多分支，像“电网”一样分布于心脏四个房室。源源不断的为心脏提供动力。
吴尘也见过更强大生物的心脏。比如火龙葡萄串一样的心脏。每颗‘葡萄’就等于一个功率强大的发动机，或者干脆说，等于一个内燃机的缸室。如此缸室越多，动力自然越强劲。而这颗巨大的蜂窝状石化心脏。和火龙的葡萄串心脏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每一个蜂巢，就等于是一个缸室，如此密密麻麻，可想而知，拥有这颗大心脏的人，该有多强大！
前面渐渐出现火光。鼓动的炎风中。似乎还夹杂着低沉的雷鸣。三头探路的灵偶兽接连被不知名的力量击散，吴尘随即将套着九尾蛇法器的左臂横在身前，斩妖刀紧跟其后，亦步亦趋的向出口走去。
眼角的余光刚刚掠过洞室，吴尘浑身骤紧，血液奔流！
一头金角巨兽正躺在洞室中酣睡！
正如古籍所载，似虎、如牛、飞翅、白头！浑身腾起黑红邪火，煞气冲天！
吴尘屏气凝神，正想着该如何潜行过去，断断续续的哭声忽然传入耳廓。
又悄悄伸出半个脑袋，一个骨瘦如柴的身影正蹲在角落里低声哭泣。
虽是背影，可吴尘还是一眼认出：为虎作伥的伥鬼。就是领他跳下火山口的家伙。看来穷奇并没有杀死他啊。或者，它根本就杀不死？
闻到了生人味儿的伥鬼猛地嗅了嗅鼻子。跟着缓缓回头，冲入口桀然一笑：“钱带来了吗？客人。”
“……”吴尘有一瞬间的明悟，穷奇之所以能酣然入睡，正是因为有此鬼为它作伥的关系。
“客人？”伥鬼又喊了句。这次分明提高了音量。
吴尘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了洞室。
伥鬼见到吴尘的瞬间，露出了一丝诡计得逞的阴笑。而且似乎还透着一闪而过的解脱。
“来了。”吴尘下意识的看了眼犹在酣睡的穷奇，将目光稳稳的投向伥鬼。出于不知名的原因，吴尘见到伥鬼的瞬间，心中积累的恐惧竟悄然消失了。
“钱带来了吗？”伥鬼又问。
吴尘将一袋上古贝币，远远的扔给他。
上古时期的先民，把贝壳作为交换的中介物。这是一种生于热带亚热带浅海的贝类，小巧玲珑，色彩鲜艳，坚固耐用。由于它大小适中，便于携带，也便于计数，天然贝就逐渐充当商品交换的货币职能。贝币的计量单位是“朋”。“朋”的古字本义是指一串或两串相连的贝币，后来逐渐演化成计量单位。一般认为，两串十个贝币为“一朋”。
所以，‘朋友’的本意，就是指‘交易伙伴’。
所以，从这点来说，如果朋友找你借车，借钱，一定要签订协议，务必确定责任主体以及偿还日期。因为这是交易。用感情来交易便利。
作为付出便利的一方，一定要学会保护自己。如此一来，即便朋友借车出事，车主也不必负连带责任。朋友嫌立字据麻烦也没关系，用手机录个视频也就分分钟的事。说清楚车型牌号，承担一切责任，不可转借，风险自负诸如此类。如果他真把你当朋友，这些话一定会乐意说。毕竟，是为自己的朋友减少风险。如果不愿意，那你就要考虑他是不是真把这段感情，看的像你一样重。还是只想利用你。事实证明，签了协议之后，他自身也会时刻警醒。从感情的角度来说，也是对他的负责任。
这袋贝币是伥鬼喊出第一句‘钱带来了吗？’时，吴尘让慕容凓从洞府中传送出来的。猎妖师的通用货币就是这些贝币。因为他们主要是跟上古的先民和凶兽打交道。
金银只是在俗世消遣时使用。
伥鬼稳稳接过，埋头进钱袋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一脸享受的抬起头。
“钱货两讫。”吴尘淡淡的说道。
伥鬼虽一脸的不甘，却还是爽快的点了点头：“没错。我们两清了。”
“如果我没带钱怎么办？”吴尘笑问。
“不给钱，就偿命。”伥鬼恶狠狠的说道。
“懂了。”吴尘轻轻点头。这是个有原则的鬼。
“话说，客人，你来这里，不是只为了还钱吧？”伥鬼这才发现吴尘一身披挂，手握利刃。
吴尘冲那座已经渐渐没了鼾声的斑斓巨物，努了努嘴：“来杀它。”
伥鬼先是一愣，跟着放声大笑。一边笑，还一边拍打着地面。笑的涕泪横流，吐沫齐飞，险些把自己的肠子都吐出来。
吴尘静静的看着，直到他笑完。
“你想杀他？”笑到没人搭理的伥鬼，被吴尘淡漠的表情激怒：“你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可怜虫！没人能杀的了他，没人！没人！！”
吴尘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让我试试看吧，前辈。”
“你为什么要叫我前辈？为什么要叫我前辈？！”伥鬼暴怒而起。
吴尘叹了口气：“从一开始见你，我就感受到一丝熟悉的气息。直到刚才见你闻那袋钱币时的表情，我才明白，你也是猎妖师。”
“……”所有的狰狞、龌龊，猥琐，卑鄙和谨小慎微，全部消失。一直用蹲踞的姿势，伏在地面上的伥鬼，缓缓站起身躯。
骨瘦如柴的身体渐渐亮起吴尘熟悉的秘法刻线。身后的时空也被依次点亮的上古灵符飞快溶穿！
原来，古代的猎妖师竟然把自己的身体炼成了神兵利器！
当遍布全身的秘法刻线，彼此连通的瞬间。吴尘仿佛听到一声来自上古的怒吼！
被溶蚀的时空，猛然钻出一个个狰狞的白骨兽首！在破空而出的一刹那，吴尘仿佛看到了火龙帝国的龙骨合金特有的鱼鳞纹形的锡磷青铜！
白骨兽首猛然咬向四肢平摊的伥鬼，凝固成了一套——兽骨战甲！
反手从渐渐弥合的时空中强行拽出一把巨兽颚刃，伴着时空另一头不甘的咆哮，杀气冲天的上古猎妖师，凶猛出世！
“……”只是与他灼灼的眼光轻轻一碰，吴尘就激起层层的鸡皮疙瘩！
“强横如我，都杀不了他，你又凭什么？！”(未完待续。)
5.27 古有饕餮，吞食天地！ 下
感谢OMNISCIENCE、苯苯小辉、和懒人半个的打赏。
PS:见过懒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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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都帅炸了。
这身装备，这身气势，这才是传说中的上古猎妖师啊。
然而他这个问题，却无需回答。面对一身霸者气息的古代猎妖师，吴尘面色凝重的亮出了斩妖刀。
“……”所有的负面情绪一扫而空，上古猎妖师充血的眼球中露出了一丝仅有的尊重。
“你可知女神不许猎人相杀。”
吴尘点了点头：“猜到了。”
“你向我亮刀，为大不敬。我需用你血正名。”伥鬼的气息荡然无存。一字一句，如古钟撞响，铿锵有力。
“我送你安息，前辈。”吴尘最后只说这一句。
猎妖师惨然一笑：“好！”
话音未落，兽颚砍刀当头劈来。
上古猎妖师没有动，吴尘也没有动。迎着这把呼啸斩来的大砍刀，吴尘挥剑相击！
火光爆起，吴尘被洪荒蛮力迎头击飞！
蛮力破体，若不是身上五行战衣护佑，吴尘整个右臂就要炸飞出去！
没有五行，不带刀气。仅仅就是一股来自蛮荒的巨力！就让吴尘根本无法招架！
骨瘦如柴的身体里，竟然蕴藏着如此可怖的力量！比身穿式神兵将鬼车拍碎的九婴北宫湫也不逞多让！甚至更强！
“啧啧啧！”目视吴尘炮弹般撞上石壁，又吐血崩回，上古猎妖师满脸无望的鄙夷：“女神的猎人一代不如一代。如今只能派你这等货色前来送死。祖宗的脸都被你这些人丢光了。”
“……”吴尘抹去嘴角的残血，拄刀站起。默默的将手中刀换成左手，空置的右手又取出法杖。
“唉——”巨兽颚刃再次高举，怒劈而下！
套在左手，臂铠样式的法器金光爆起，生生挡下了这一刀！
脚下土石炸裂，吴尘猛然举杖。旋风咒呼啸奔出！
巨兽颚刃随手一抹，将旋风腰斩！
趁着难得间隙，吴尘左手刀猛然上撩！
狼爪刀气，势如奔雷。却被上古猎妖师一口吹飞！
“……”这尼玛是口气啊，还是口气！
吴尘花样百出，可上古猎妖师永远是不讲理的兜头一刀！
吴尘卯足力气，吃奶的劲都shi出来了，只能勉强招架。虎口炸裂。双腿乱颤，浑身犹如水捞，更是无处不痛！然而，然而！上古猎妖师却仍旧不紧不慢，不疾不徐，不气不喘，的挥刀！
就好比孤舟深陷汪洋，这种恐怖的实力差距，让人近乎绝望。
上古猎妖师也在用碾压的实力向吴尘证明，他都办不到的事。没人能办到。吴尘更不行！
然而，吴尘还是一刀一刀，咬牙与他对砍。
虽然狼狈，却总是奇迹的硬挺了过来！挥出第十刀的上古猎妖师的表情，渐渐露出一丝凝重。虽然吴尘在他眼里，状况并没有丝毫改观，但他却从吴尘身上看到了本就该属于猎人的勇气。
他自己已被身后这头上古妖兽碾压成渣的勇气。或者就是，一口气！
然而勇气并不能扭转吴尘被一路碾压成渣的结局。正当上古猎妖师准备劈出第十一刀时，忽被兽颚砍刀上一抹淡淡的辉光刺亮。
势如奔雷的第十一刀，又如同鬼魅般的悬停在吴尘头上。
正拼命调动灵气与之相抗的吴尘。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兽颚砍刀毫无征兆的收回，上古猎妖师横刀在手，细细观察着这抹凝在刀刃上的莹莹辉光。
“这是……”
“秘法刻线。”吴尘挥了挥彻底麻布的手臂，龇牙咧嘴的说道。
“你用秘法来刻我？”上古猎妖师一副‘一身功夫都传给狗’的表情。“先别说就你这点灵力。即便是比你强大十倍百倍，也做不到！懂吗？这不是能力孰高孰低的问题，而是……”
“规则。”吴尘平静的笑着：“秘法刻印，或者说上古灵符都来自大神盘古，从规则上说，灵符没有高下之分。所以也就不可能用一个灵符去取代或者同化另一个灵符。”
“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这么做？”
“问题是，虽然『规则相同，属性却不相同』。你的秘法刻印，一定与诸如力大如山的属性类似。”
“蛮力崩山。”上古猎妖师道出隐秘。
“而我刻在你刀上的灵符，名叫——吞食天地。”
“莫非……”上古猎妖师陡然变色。
“饕餮。”斑斓的刺青痕迹在吴尘的半张脸上一闪而过。谁说一定要缝在自己身上的？我说店家，你这样做完全在误导观众好吗？哦，老子要把一块血淋淋，不知道有没有细菌，会不会感染的人皮缝在自己身上可是？我要只有这点想象力，能一条道的走到今天？！
特斯拉塔不知道啊，舒曼共振没研究过啊，无线传输很难吗？
灵气形成的不是场力啊？！魂淡——
你他老妈的能不能沾点科学观？
哦，太阳发光发热，还要从太阳扯一条缆线到地球大气圈？发个短信还要去找电话线？发个朋友圈还要去插网线？现在打个飞机都能验出嫖是谁了哇！
你妈真是你爸的啊！玄幻就是这么被生生写low的你知道吗？！
都是神马乱七八糟的。
吴尘摇头甩去发散的思绪，“你的秘法刻印是蛮力崩山，而我的是吞食天地。你崩你的山，我吞我的地。话说饕餮就不能吃掉别的妖兽了吗？”
“……”刀上的秘法刻印没有破，却被吴尘的饕餮刻线生生吞入‘腹中’。于是，刻印失去完整性的巨兽颚刃，出现了神力衰退的现象！
“再来！”依然是左刀右杖，法杖一点，一道极烈光矛直取上古猎妖师！
正是来自烈矛蜂的烈日矛！
上古猎妖师挥刀去斩，虽然烈日矛被断，可兽颚砍刀上的辉光却又亮了几分！
神力被破，已不复先前不可一世的霸气。虽然拼力气吴尘还是输，可套着法器的左手已能承受！
“死吧！”恼羞成怒的上古斩妖师换成双手握刀，发力劈下！
吴尘先是放出旋风阻挡，左手刀猛然上撩！
被刀光划过的空气陡然向两侧分掠，一头凶猛的箭鬃猪破空而出，弯长的獠牙猛然上翘，与兽颚大砍刀迎头相撞！
咣——
箭鬃猪牙断身碎，化为一缕灵气消散。而兽颚大砍刀半面刀身都亮起了饕餮刻线！
“为什么？”上古斩妖师的表情中透着莫名的慌乱。
“前辈，怎么说呢，你那个时代，凶兽各个强横无匹。刻一个灵符就足够了。而到了我这个时代，妖兽已经被数千年的慢性缺氧憋成了野兽。灵性不在。即便有个别留存，也实力大减。所以，后来的猎妖师研究出了式盘。通过式盘来调配不同灵兽的能符，供我们驱策。所以，我们开始靠数量取胜。这也就造成了，拥有式盘的我，能够刻入许多个灵符。而式盘的传送能力，又能让我借用比我自身的容载上线强大的多的多的饕餮灵符。然而，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从来都不认为，有谁是完美无瑕的。再强大的能力总有破绽。你的破绽就是，如果你真这么强的话，为何还要为虎作伥？”
“……”上古猎妖师沉默不语。
吴尘继续补刀：“你之所以失败，是因为你太迷信自己的强横战力。所以遇到比你更强大的穷奇时，你用过度自信为自己竖起的那根主心骨瞬间就崩塌了。于是你毫无抵触的选择了投降。”
“你呢？”上古猎妖师死气沉沉的反问。
“我啊……”吴尘两手一摊：“别说强横的战力，就是考试都没怎么拿过第一。一直挂在中游，不拖后腿，也挣不到前面去。我缺点一箩筐，然而却也有自己的特长。我总愿意听取和分享别人的思想，即便是我讨厌的对象，我也会试着去了解他们究竟怎么想。我看日本的漫画，我看港台的录像，我崇拜超人蝙蝠侠还有五小强和变形金刚。然而我更崇拜我爷爷我老爸还有齐天大圣和葫芦七娃（黑猫警长：我呢？）。我知道我是谁，我在哪，最后终归要去那，我拥抱所有灿烂的文化，却不会忘记最初的美好。从来不会妄自菲薄，也不会狂妄自大。我就是我，不一样的花朵。”
“……”上古猎妖师的表情说明，他没听懂。
吴尘吁了口气：“你的弹性空间太小。遇到挫折，三观很容易就崩塌。还是知识面太窄，于是就显得漏洞太多。归根结底，没有一个完整的体系支撑（读者：是谁刚才说‘不会妄自菲薄，也不会狂妄自大’来着？）。”
“小不小，我们手底下见真章！”上古猎妖师又劈一刀。打嘴炮他要是能赢，我跟你姓。
吴尘此时已游刃有余。先放一个魔法延阻招式，然后召唤出一堆宝宝群殴，远距离切换成弓箭射出貂尾思考人生，近距离狼爪刀气连放，又扯开距离。如此循环。
时间是最好的武器。
等上古猎妖师一个大招清理掉所有的灵偶兽，又费了老大的劲避开思考人生的貂尾灵矢，再硬扛掉狼爪刀气的切割，手中刀已经亮了大半。这个时候放不放手都已无关结果。
上古猎妖师将这枚上古灵符刻在了自己身上，饕餮吞噬灵符，就等同于在吞噬他自己。(未完待续。)
5.28 式神齐出，机关蛇炮！ 上
播报关注起点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
最近有些忙，只有等晚上才能挤出些时间码字，更新不稳定，请见谅。 ——
胜负已分。
上古猎妖师收刀身侧，以示不战。
“跟我说说你那个时代。”收拢了气势，变成一个垂垂老人的上古猎妖师，又蹲踞了下来。
“好。”吴尘收起横刀和法杖，走到了他的地面，也盘腿坐了下来。
“我那个时代，上古凶兽已经很少了。剩下的都已退化成了野兽。最近一些野兽开始了妖化的迹象，这些智慧很高，又会法术的野兽，被称为妖兽。所以，妖兽和凶兽好像不是一回事。怎么说呢，好像是一种再进化……”
“上古凶兽退化成野兽又进化成妖兽……”上古猎妖师点了点头：“灵气正在变成妖气。你要小心，这里面显然藏着什么秘密。”
被上古猎妖师点醒，吴尘这才想起来最近遇到了一系列的事件：“有烛龙破土而出，火烧五百里而死。死而不僵，自成一界，名曰：火焰山界。上古神兽多在火焰山界盘踞。是不是与妖气滋生有关？”
“这个自然。上古的凶兽和上古的先民，都曾为封魔而战。怎么，烛龙也死了？”上古猎妖师叹了口气。
“死了。”吴尘又想了想道：“我在火焰山里遇见了犼和狏即。它们都还活着。”
“狏即是女神的猎犬。犼是自由的先锋。”上古猎妖师的嘴角露出一丝快慰：“那还是神魔大战后的事……”
吴尘顿时一惊：“前辈参与过神魔大战？”
“没有。神魔大战是远古洪荒时代的旧事。一段比上古还要久远的历史。我们那时候。参与的多半是对魔界余孽的追剿。所以，我们那个时代的猎人，不猎妖。”
“猎魔！”吴尘幡然醒悟。
“对。”上古猎妖师，不，上古猎魔师，叹了口气：“鬼母是我最后一个任务。”
吴尘点了点头：“也是我从深冬号上接的任务。”
“隆冬号？”上古猎魔师笑道：“那是女神送给最强大猎人的礼物。上面遍布着神奇的机关器，是所有猎人的骄傲。”
吴尘表示赞同：“制造机关器的技艺，被后世发扬光大。现在自成一脉，叫机关术。”说着，吴尘取出一支天机筒，按动机簧，演示给上古猎魔师看。
“还是你们脑子活。”上古猎魔师笑道：“我们那时候，只知道打打杀杀。”
吴尘笑道：“一力降十会。那个时候练得多，不如练得精。”
上古猎魔师点了点头：“各有各的活法。”
吴尘看了眼已经开始向上古猎魔师手臂蔓延的饕餮刻线，轻声说道：“您是不是已经和穷奇连在了一起。”
“没错。我的元神被穷奇吞噬，成了他的伥鬼，恶事做尽。早就已经‘死’了。”上古猎魔师说这句话时的表情很平静。但却并不显得太过麻木。怎么说呢，这更像是一种直面生死的淡然。
“换句话说。您和穷奇同生一体。”然而吴尘却想到了别处。
“对。”上古猎魔师终于笑了。
他似乎正等着吴尘说这句话。
想了想，吴尘还是从背后的武器架的格子内，取出了血淋淋的饕餮神纹，递给上古猎魔师：“您把自己炼成了神兵，也一定可以……贴上这张兽面神纹。”
“你以为是狗皮膏药啊，说帖就贴。”上古猎魔师不动声色的反问。
吴尘耸了耸肩：“一个道理。您也是上古先民，身强体健，身负蛮荒神力。既然能刻印‘蛮力崩山’灵符上身，也一定能承受饕餮的吞食天地。况且，饕餮的吞噬属性，应该会把你身上原本的灵符吞入后化为己用。当然，前提是你要先贴上这张饕餮的兽面神纹。”
“你想看我和穷奇自相残杀？”
“没错。”吴尘爽快的点了点头：“前辈，您之所以猎魔失败，我想更多的原因是受到了这颗古神之心的影响，而迷失了本性。所以才被穷奇击败。想我刚才进来时，显现被呛晕。多亏这张兽面神纹将怨气吞噬，才守住了我的元神……”
“饕餮灵符，号称吞食天地，确实能将对手的灵气收归己用。”上古猎魔师惨然一笑：“只是，我早已为虎作伥，许多后辈皆死于我手。”
“那就以死谢罪吧。”吴尘平静的开口：“我想，女神会宽恕你的。”
“当真？”上古猎魔师猛然抬起头。
“当真。”吴尘轻轻点头。
“我信你。”上古猎魔师伸手接过，“且闪开。”
“哦哦！”吴尘手脚并用，远远的爬开。
背后神光大作，炸裂开来的贪婪气息，甚至凝滞了时空！
“穷奇”背后一声怒吼，浑身布满红黑刻线，整个人都变成一团炭火的上古猎魔师，扬手一刀，竟劈开了时空！
躺在地面酣睡的上古巨兽，甚至整个洞室，都如玻璃般粉碎，露出了隐藏的本相！
“这是……”吴尘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原本石化的心脏，竟然是活的！有血有肉，入目通红，还在砰砰跳动！吴尘身下的地面，也变成了滑腻腻的肉质膈膜，随着心脏的跳动，不停的上下起伏！
沿着纵横的脉络向远处眺望。竟然是一片汪洋血海！血海中一根根缠满了血筋的粗壮管道。连通着天与地。将一股股的热血输送到淹没在血海底部的蜂巢腔室，多余的热血又变成翻涌的浪花，涌出海面！
“古神的心脏！”吴尘切换成通灵眼，不放过每一个细节！很快，他就找到了所有能量的中枢被无数根遍布血筋的管道缠成的一颗巨大无比的肉瘤！
上古猎魔师的目标也是这颗肉瘤！
吞噬天地的饕餮神纹瞬间布满刀身，拉出的烟灰和炭火中一头上古神兽隐约可见。伴着上古猎魔师的怒吼，兽颚砍刀重重劈下！
这颗狰狞的肉瘤也感受到了空前的危机。猩红的光芒伴着古神的心跳陡然迸发！
吴尘从没有见过如此锋芒毕露的光！
一束束红芒就仿佛刺猬身上密集的尖刺，四面迸发！
吴尘看的真切。之所以光芒会凝聚成一根根‘尖刺’，那是因为这些光甚至扯动了时空！就仿佛用手指去捅气球，时空被这些速度超越了光的神芒，不停拖拽、拉伸，包裹在神芒之外，变成了一层透明的保护膜！
没错，裹着一层时空障壁的光！
于是也让这些迸发的神芒，看上起就仿佛密集的利刺一般！
然而，能够吞噬天地的饕餮灵符，更加蛮横而凶残！
一刀下去。利刺齐声崩断！
上古猎魔师身前的时空，顿时炸成碎片！
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恐怖吸力。瞬间将剩下的神光、热血，吞噬殆尽！这才泛着浪花缓缓弥合！
淤积的血海被整个吸空，露出了古神心脏狰狞的全貌！
只见，被无数血筋管道连接的蜂巢心室之内，都封印着一个惨死的生灵！有上古的凶兽，也有上古的先民，更多的则是和吴尘一样的猎人！
他们都被封印在一个个蜂巢状的心腔之内，被古神的残血供养，滋生出的怨气又被管道源源不断的输送给中央的肉瘤！
吴尘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古神的心脏，根本就是一个冤魂的榨取工厂！
榨取的正是险些呛得他窒息的怨气！
被怨气滋生的肉瘤中，埋藏的祸心，不出意外的话，就是他一直苦苦寻找的穷奇！
一刀劈去所有神芒，半边身子都变成炭火，还在噗噗掉渣的上古猎魔师，一声怒吼，再次挥刀！
兽颚砍刀在下落的过程中，飞灰湮灭，变成一扇不断被拉长的秘法刻印！这扇不断雕刻时空的上古刻印，带着霸山填海，不可阻挡的凶猛气势，重重砍入肉瘤！
伴着肉瘤上一条赤红的火线，拉长的秘法刻印一股脑的钻了进去！
被劈出一条裂缝的肉瘤，猛然睁开。竟然……变成了一颗竖立的魔瞳！
凶光普照，正哈哈大笑的上古猎魔师被万道魔光射穿，飞灰湮灭。
然而这颗邪恶的魔瞳却痛苦的上下左右，咕噜噜的乱转。原来，饕餮灵符，正牢牢的刻在了它的眼球之上！
“南海小虞山中有鬼母，能产天、地、鬼！”吴尘幡然醒悟：“而饕餮却能吞食‘天’、‘地’！正是鬼母的克星！难怪摩崖城要禁口腹之欲，原来是要禁住这头上古神兽！只可惜，鬼母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饿得越惨，吃得越凶！饕餮开始吃号称四凶之一的穷奇了！”
“主人，饕餮能符是被那位古代猎人用方术七绝中的刻术刻入，然而单凭饕餮或许力有不逮！”慕容凓此时说话，意思已经很明了了！
“哪还等什么？！”吴尘立刻启动了式盘传送！
伴着扭曲时空的神光，北宫湫和慕容凓，两大式神齐齐现身！
与她们一同出现的还有各自的式神兵！
正跟糊在眼球上的刻线苦苦抗争的魔曈，顿时目眦肛裂！
和上古猎魔师一样，穷奇也小看了吴尘的实力！它怎么也不会想到，吴尘竟然能召唤出两头也出身上古一脉的凶兽！虽然因为慢性缺氧，实力下降，然而这部分弱化的神力，却被式神兵补全！
吴尘是谁，盘古和女娲的后代！
母神早就跟他亲身示范，世间难事，莫过于补天！无论是多么牛叉的神魔闯了祸，老子照样能补全！
这，就是人类！
妖兽没有了，我就打造机关兽；式神衰弱了，看我式神兵！
修修补补，这颗星球照样在转！
再牛叉的凶神恶煞，最后不都长在了我们身上（能不能正确理解？）！
不信去看我们的图腾，问问自己这条龙是怎么粗来的！
ps.追更的童鞋们，免费的赞赏票和起点币还有没有啊~515红包榜倒计时了，我来拉个票，求加码和赞赏票，最后冲一把！(未完待续。)
5.28 式神齐出，机关蛇炮！ 下
【最新播报】明天就是515，起点周年庆，福利最多的一天。△頂點小說，除了礼包书包，这次的515红包狂翻肯定要看，红包哪有不抢的道理，定好闹钟昂~
“主人，这颗魔曈也是怨气所化，并非真的穷奇。”化蛇式神兵内的慕容凓沉声说道。
“口袋中的口袋，多重世界？”吴尘可管不了这么多了，“干死再说！”
“嗯！”两位式神飞身扑上，而吴尘却转去了身下密集的蜂巢心腔！他要切断这些邪恶的能量源！
魔曈用邪恶魔光与两位式神的式神兵缠斗。能够扭曲时空的邪恶光线密如针球，两位式神想要扫清掉这层刺猬般的密集防御，非一时之功。而将自己罩在一层密集的时空针刺中的魔曈，自保还行，想要击杀式神兵，也绝非易事。
面对这颗刺球，式神兵不停的拆，魔曈不停的种。双方你来我往，一时难解难分。
伸展开鹰翼，掠向深处的吴尘，正绕着一颗颗充满了怨气的心腔往来游弋。
“主人小心，这些心腔怨气太深，及易沾染心魔！”
“什么？”吴尘似乎被惊醒：“心魔？！”
“对，这颗古神之心早已生魔，两位姐妹与之对战的魔曈，未必是穷奇。而是古神的——心魔！”所谓旁观者清。一直通过元神的连接，关注着场中变化的楚丘燊沉声说道：“贪念、妄念、执念、怨念……种种恶念，都极易滋生心魔。心魔能噬人，也可炼人。战胜了心魔。修为才能突飞猛进。若被心魔反噬。就会永坠魔道。永世不得超脱！”
“心魔，心魔，心魔……”吴尘似乎抓住了什么，然而急切间却怎么也想不清！
“夫君，这里的环境好奇怪。那只魔眼更加奇怪……”毕竟是能够‘卜问一切可卜’的鬼车，虽然失去了女神的假面，可自身的占卜神术一直都在，只不过预兆没有之前那么清晰罢了！再加上。十首元神合一，实力大涨，楚丘燊还是发现了眼前这个世界的破绽！
“怎么说？”吴尘没有问的太急，生怕她也像自己一样急切间把最重要的线索忘记！
“肉瘤被上古猎魔师劈了一刀后，变成了颗竖立的眼球，你不觉得这也太巧了吗？”
“你是说……”吴尘顿时醒悟：“这是穷奇因势利导，根据形式的变化，而自行演化出来的结果？”
“对！就是演化出来的！”楚丘燊也悟了：“夫君，我们一直在穷奇的‘心魔界’中！”
“心魔界？”吴尘急忙说道：“就像式神界一样，也是一个神奇的世界？！”
“正是如此。”楚丘燊很肯定的说道。
“也就是说。我们此时正与穷奇的心魔战斗……”吴尘越想思路越清晰：“战胜心魔后，无非两种状况：穷奇要么更强。要么更弱。”
“夫君，穷奇会更强。”楚丘燊很笃定的说道。
“为什么？”
“穷奇是四凶之一。受心魔所累，神力无法全部发出，除去心魔，穷奇将再无顾忌。自然更强！”
吴尘点了点头，跟着又摇了摇头：“除了上古四凶只说，我还听说它是吞噬蛊毒的神兽。腊八的前一天，汉宫廷里要举行一个叫逐疫的仪式，由方相氏（驱疫避邪的神祇）带着十二只异兽游行。穷奇和另一只叫腾根的异兽，共同负担着吃掉害人蛊毒的任务（汉朝蛊巫非常兴盛，皇宫和重臣都争相豢养，不少将军出征前都要找个巫术来卜问凶吉……）。”
《后汉书·礼仪志》中也有“穷奇，腾根，共食蛊”之语。可见，被神祇驯化的穷奇，能驱除蛊毒害物，是一头形象正面的神兽。
换句话说，穷奇的善与恶，要看背后的主人究竟是谁。
显然，这头穷奇的主人，是虞山鬼母。
“夫君说的也有道理。”楚丘燊欣然点头。
“穷奇之所以邪恶如此，说不定就是心魔作祟。”吴尘做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除掉心魔，它反而能重获新生！”
“夫君想怎么做？”
“吞食天地！”吴尘将兽面神纹交给上古猎魔师时就留了后手（阴真的险啊……）。在自己脑际中的专属式盘，刻上了来自饕餮的上古灵符残片。残片虽不是完整的灵符，然而足够用了！
反手取下猎弓，拉出镌刻着饕餮残纹的灵矢，瞄准一个心腔当头一箭！
就在吴尘射出饕餮灵矢的瞬间，那颗正不断释放着尖刺般魔光，将自己层层包裹的魔眼，忽然阴森一笑。然而，没等它笑弯，就猛然瞪成滚圆！
吴尘射出的灵矢，正颤颤巍的抖着屁股，钉在了连接着心腔的软管之上！
他并没有射向心腔里的猎人！
“拜托，拯救穷奇的办法，其实是释放‘心魔’吧？这些被他吞噬或者因他而死的凶兽和猎人，是穷奇最不愿面对的黑暗面。释放出这些黑暗面的目的，就是逼着穷奇不得不面对自己的——原罪。”吴尘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向四周的空气说道。
“你，是怎么发现的？”沉默片刻，一个陌生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如芒在脊。”吴尘轻轻开口。老子虽然被封印，也到底是半神好吗！你以为能神鬼不知的刺探我的精神世界吗？
“你的元神，我竟然无法窥破？”声音又问。
“脑海中有个式盘，天盘和地盘上灵符齐聚，是它们保护了我。”哦，老子的欧米伽幕网，守护星座，白洞，和壮丽夜魔鸟都是摆设吗！
“原来如此。后世的猎人还真是有趣呢……”
“你就是心魔？”目视由饕餮灵符铺展开的秘法刻线，吞噬了一根又一个连接着心腔的软管，失去古神之血供养的‘活尸’正接连苏醒。吴尘‘好奇’的问道。
“我是。”声音爽快的承认了。
“你是谁的心魔？”吴尘继续寻求答案。
“呵呵。你猜？”声音没有回答。
在心魔界。没有生死之分。这些被封印在心腔内的‘魔障’，都是心魔作祟。然而，究竟这些人是不是真实存在，还只是幻象，或者是‘长’在穷奇身上的逝者的亡魂，吴尘也不是很清楚。
鞭剑荡开密集的魔光，化蛇式神兵正要射出机关连弩，忽觉背后风响。
猛然侧身。一个狰狞的畸形怪擦肩而过，一头撞向魔光，瞬间被万箭穿心，扎成刺猬。然而急速流淌的鲜血和飞快融化的尸体却诡异的带着刺入身体的魔光，一同消失！
“……”慕容凓和北宫湫默契的对视，已经从吴尘那里知道了答案。随着越来越多的‘魔障’扑向魔曈，用自己的身体带走密集的魔光。魔曈完美的防御球幕，出现了一块又一块的秃斑。
秃斑迅速扩大，整个魔光护罩终于瓦解。
“上！”慕容凓和北宫湫并肩撞入！
迎着怒目圆睁的魔曈，化蛇剑和九婴戟雷霆斩下！
“波——”的一声闷响。剑戟双双弹回。然而劲气破体，一轮金日般绚烂的魔曈瞬间崩散。化为一团飞速扩大的污迹！
天地顿时一片昏暗。
吴尘幡然醒悟：“心眼。”是了，刚才那颗魔曈，就是心魔界之眼！
刚刚稳住身形，慕容凓正要挥剑扑上，忽然浑身一颤，定制原地。只见，一头脑袋被击穿，左半边脸颊都裂开的……上古凶兽——钩蛇，正沿着化蛇式神兵的长尾，一圈圈的攀缠上来。斑斓的蛇身一圈圈堆满胸口，钩蛇高昂着皮肉翻卷的破烂蛇头，冲座舱内的慕容凓咧嘴一笑，跟着反身扑出！
仿佛一支标枪，向疯狂挣扎的魔曈直挺挺的扎去！
后发先至的钩尾猛然甩出，正中眼珠！
噗——
血肉迸溅，钩蛇奋力一扯，竟将眼球活生生的拽了出来！
鲜血狂涌，眼球后的恐怖血洞痛的不停痉挛，收缩。那种无声的痛苦，饶是吴尘都能感受的到！
随着钩蛇用长尾高高举起眼球，剩下的‘活尸’，朝着涌血的眼洞，蜂拥而入！
“原来如此！”吴尘这才醒悟，眼球后的血洞，才是心魔界的出口！
随着代表穷奇黑暗面的‘活尸’一拥而入，就仿佛抽走的桌布，整个时空也跟着向眼洞内缓缓滑去。
“主人！”两位式神闪回到吴尘身边。
吴尘却冲那只高举着眼球的钩蛇努了努嘴：“走。”
一左一右，保护着吴尘飞降在钩蛇身前。见吴尘收拢鹰翼，径直向钩蛇走去，两位式神急忙阻止：“主人小心！”
吴尘摆了摆手，依旧大步走上前去。
半张脸血肉模糊的钩蛇，瞪着一双兽瞳，盯着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的吴尘。忽然露出一丝解脱的微笑。
长尾一甩，将还连着眼球的筋脉和血管生生扯断。然后缓缓降下钩尾，将魔曈送到了吴尘的身前。
上面正盘踞着来自饕餮的刻印。
“响箭上的牙，是你的吧？”吴尘笑问。
钩蛇眯着水汪汪的蛇眼，笑着被饕餮灵符刻满秘法刻印。
连通全部的秘法回路，饕餮灵符神光大作。
美丽的刻印化作一缕缕流光，冲入吴尘的脑袋。汇聚在天盘之上，形成了第五枚完整的上古灵符——饕餮。
而被秘法回路刻满的钩蛇和尾钩上的魔曈，在神光中迅速缩小，变成了一根——钩蛇法杖。
神器。
吴尘将将入手，就感觉仿佛被热乎乎的叉状舌头，猛地舔了下掌心。
浑身一抖，一股酥麻之气顿时在心头散发开来。
妖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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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9 玲珑七窍，心生魔孽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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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不等人。即便吴尘想停也停不住。被时空裹挟着冲进了眼球后的血洞。
肉质的滑腻和血的腥甜，夹裹着热血动物腔体内温湿的热风，扑面而来。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真实而酷烈，让吴尘找不出一丝破绽。
出口就在前方，却比吴尘预料的远太多。跟随着滑入眼窝的时空，一起向前奔流，这个时候的感觉，全都是不准确的。因为时空的移动，让整个时空产生了‘维度加速度’。在这种状态下，看到的，听到的，闻道的，感觉到的，都有了加速度。
吴尘从来不知道，时空竟然可以像一块桌布一样被随意的抽走，而自己却并没有跟着变形的时空一起变形。看到的一切，还是横平竖直，身边的式神兵也还是一样的神气威武。时空如同一张皱皱巴巴的桌布，可自己却还是原来的自己，这是为什么？
最关键，这个血腥的眼洞，为何既能让里面的时空溜走，又能让吴尘看到，闻到，甚至溅到？
这种状况，完全超越了吴尘对多维宇宙的认知。两个世界之间，不应该有时空障壁相互隔绝的吗？如果不隔绝，不也应该有类似细胞膜一样，具有渗透效果，或者干脆说满足一定条件才能开启的时空门或者时空裂缝的吗？
可是，眼前的时空却可以像桌布一样的溜进另一个时空，这是怎么做到的？
带着满腹疑问，吴尘随时空一起，冲出了洞口……
皱成一张桌布的时空并没有像他想的那样，迅速铺展，恢复横平竖直的三维模样。而是开始向中央不停汇聚，变成了颗璀璨的水晶球。
吴尘感觉自己置身在水晶球的世界里。而思维却跳到了水晶球之外，切换成了上帝的视角，俯瞰着美丽的水晶球。
“主人？”两位式神也陪在他的身边。然而从语气不难听出，慕容凓此时的震撼和惊惧。她为何会从所置身的时空中脱逃？这完全不应该成立啊！
“别慌。浮在时空之外的。是我们的元神。因为你们是式神，凝练出了真身，所以精神完成了实质化。看上去我们都浮在时空之外，其实，逃逸出来的我们的元神。”
“为什么会这样？”即便如此。慕容凓还是感觉很惊惧。这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
“强行将物质和精神剥离，我想，这就是所谓的‘心魔界’。”一片黑障的天幕渐渐出现了点点星光。星光拉着长尾往来游弋，就仿佛是一只只顽皮灵动的小精灵。
“主人？”北宫湫非常不适应眼前的一切。
“主人，那些光会不会是心魔的……魔识？只要连上一束光，就能进入心魔的世界？”慕容凓说道。
吴尘摇了摇头：“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些光线都是，坑。”
“陷阱？”慕容凓说道。
“嗯。”吴尘笑道：“人力有穷，而天无穷。古有井底之蛙，夜郎自大。然而更多人却感叹天地之辽阔。自身之渺小。感叹山河之永固，人生之苦短。女蜗以黄土造人，所以我们一辈子面朝黄土，不敢远离地面。即便只是百尺之高，也感慨可摘星辰。这，就是我们的心魔。”
说着吴尘轻轻伸出遍布秘法刻线的手指，往面前广袤无垠的黑障，轻轻一戳。
面前本该浩瀚无垠的空间，竟荡起层层涟漪。来自饕餮的秘法刻线以手指为中心，迅速扩散。身前的时空立刻揭去伪装。被不停游走，相互闭合的刻线，一块块的分割，化为流光。被饕餮吞噬。
面前的黑障，就如同一颗不断剥壳的鸡蛋，露出了越来越多的光亮！
随着黑暗的蛋壳一块接着一块的被饕餮刻线吞噬，越来越多的光芒开始射入。
光芒开始接替刻线，撕裂了厚厚的壳体。随着越来越多的光芒从裂缝中溢出，支离破碎的黑暗蛋壳如冰雪遇到烈阳。寂静无声的融化消失。
被封闭在黑暗壳体内的，吴尘等人的元神，沐浴着光芒，被重又开始流动的时空吸入美丽的水晶球，与整个含苞欲放的‘时空花蕾’一起，缓缓伸展，向四面八方铺展开来（三维空间在时光的流动下，恢复平整）……
等目光再能视物，场景终于变成了吴尘熟悉的古神的心腔。
那颗已经闭合的魔眼，再次裂开。
一个浑身赤.裸，光溜水滑，须发皆无，五官不显，性别不明的怪胎，被魔眼一股脑的吐了出来。
等瘟腥的液体散尽，吴尘这才发现，怪胎的背后还连着一条条乳白的软管，深入到魔眼之内。
“心魔？”吴尘笑着挥了挥手。
“你……为什么？”心魔重重的呕吐掉淤积在口中的秽物，满眼怨恨的开口。想必，每一次如此恶心的出场，他自己都无比的憎恨啊。
“我，为什么不？”吴尘笑容可掬。
“你不是女娲捏的泥人吗？为什么窥破自己的心魔？拥有，拥有……”
“拥有一个太空种族的视界？”吴尘笑着替他把话说完。
“……”
“你以为，将世界观放得很大，远离地面，浮在广袤的太空，我就会心生畏惧，心魔滋生，不敢捅破这层蛋壳吗？”
“没错。天空是你们这些爬虫挥之不去的梦魇，是从出生开始就埋藏在心中的魔。当你们的祖先从泥土中诞生时，你们就敬畏天地神灵，尤其是天空……你，为何不怕！”心魔瞪着黝黑的双瞳，无比严肃的叫嚣。
吴尘笑着摇了摇头：“你们还真有主人翁精神（地球只是你们的吗？）。你看，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你，穷奇还是穷奇，鬼母还是那个鬼母。可曾有一丝一毫的改变？而我们，从身穿裤衩。大呼小叫的围着野兽丢石头，到我一身劲装，淡淡微笑的站在你面前，你有没有什么感悟？没错。我们是诞生于黄土，脚踏实地，带着无限敬畏，仰望天空。然而，我们仰望天空。是因为我们总想着有一天要征服天空。我们敬畏神灵，是想着有一天也变成神灵。你们总是喜欢把我们与你们老掉牙的记忆中的原始人类相比。然后得出我们是如何如何卑微和低劣，如何如何的不值一提。然而我们却从最初的两个，到四个，到十个，到一万个，到十万个，再到万万个。而你们呢，日渐凋零，血脉断绝。只能从历史的尘埃中寻找曾经的辉煌。甚至只能找到存在的印记。世界从没有发生过如此剧烈的变化，自从，有了我们之后。”
“说什么日渐凋零，死在这里的像你一样的猎人，还少吗？”
“没错，我看到了许多死去的猎人，或许我也会死去。可那又如何？我们还有一代代的来，直到将你们斩、尽、杀、绝！”吴尘笑出八颗闪亮的白牙：“记住，我们叫人类。”
“呸！你们是这个世界的毒瘤。”心魔盯着吴尘的眼睛骂道。
“我还听过更恶毒的比喻。”吴尘耸了耸肩：“即便榨干这个世界最后一滴生机，可这也是我们的世界！而在那之前。我们会杀尽所有的异类。再与大地、天空、海洋一同死去。”
“……”心魔满脸的怨毒。恨不能将吴尘捅个一万遍啊一万遍。
“女娲真是瞎了眼，捏出了你们这群贪得无厌的蛀虫！”
“对，我们贪得无厌。我们恨不能把所有美丽的事物都戴在身上。珍珠、玛瑙、象牙、貂皮……恨不能长在我们身上。『而你们，也终归会长在我们身上』。不管是作为一段基因。一个碎片，甚至只是一块脂肪，和一坨大便，你们会用你们所拥有的一切，填饱我们，充实我们。启蒙我们，激励我们。”
“长在你们身上？”心魔浑身恶寒，破口大骂：“呸！你想都不要想！”
吴尘笑了：“你害怕了。”
“……”心魔沉默。
“所以，我们才是你们的心魔。”吴尘一字一句的说道。
“死吧——”把牙齿咬的咯吱作响的心魔，猛然扑上。
吴尘猛然抬手，套在左手上的拳炮，陡然龇起獠牙！
火线爆射！
心魔满身飙血，碎肉迸射，被迎头轰成稀巴稀巴——稀巴烂！
九尾蛇机关拳炮！
围满拳头一圈的九个炮管，火力全开。
直到在半空乱蹦的心魔，找不到一块拳头大的整肉，吴尘才轻轻放下炮管。
手搭凉棚，找到被炸飞出去的上半边脑袋，吴尘笑眯眯的走上前去：“哇哦，看你的眼神，像是有很多话要说。让我猜猜，你一定想问，我既然有帅到吊爆的机关炮，为什么一开始不用。”
“很简单啊。”吴尘两手一摊：“老子高兴。”
心魔那对月经失禁般崩满血丝的双眼，凸的都要爆开。
“你也一定很好奇，为什么碎成渣，就再也拼不起来了。”吴尘买一送一的笑了笑：“那是因为我，现在是你的心魔。”
啪！啪！两声脆响，眼眶炸成了血窟窿。
吴尘冲还没死透的心魔说道：“一路走好，本着废渣也是渣的原则，我会把你这些碎肉捡起来，煮熟了喂狗，拉出翔来种花，鲜花送给美人，美人用来啪啪，一不小心把肚子搞大，然后生个胖娃娃，胖娃娃长大后，和老子我一样，把你们剁碎喂狗，然后种花，再和美人啪啪啪……”
吴尘猛地吞了口口水，收拢了笑容：“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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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9 玲珑七窍，心生魔孽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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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呢。这个时代的妖魔还是骄傲的。虽然世界已基本被人类霸占。
洪荒以来，渐渐稀薄的灵气，无法支撑他们巨大的消耗，所以只能躲进一个个隐秘的界中界。说苟延残喘有些过分，但基本都处于蛰伏状态，尽可能的减少了活动。
灵力都去了哪？
越来越多的人口显然是一个答案。如果，每个人的体内都有一小截盘古大神的脑神经，而这截脑神经又会不断孕育萌发（请注意），分裂生殖给下一代人类的话，不断增大的种群数量，显然是一笔不菲的灵力。
只是，要杀光所有人类，上古的凶兽们能做到吗？
先不说别的，就是女神的猎人。从上古时代一路传下来的猎人们，猎杀的妖魔鬼怪加起来也是一个恐怖的数字。
而妖魔鬼怪们的繁殖速度，与人类根本没法比。再加上人类被赋予的创造力，各种武器装备还有大型载具兵器更是层出不穷。胜利的天平也在漫长的岁月中，不断向人类倾斜。
反观上古的遗脉，要么选择与人类共生，融入人类社会。要么躲入深山老林，断绝与人类的交往。即便这样，还是不断有寻宝猎人前来，一探它们的洞穴，或者想从它们身上取走最值钱的部分。
正如吴尘跟心魔说的那样，现在，人类才是所有邪魔的心魔。
炼妖炉里装着奎牛和土灵珠，不知道炼成了什么样。满地的心魔碎片，吴尘想想还是准备放弃掉。主要是炼妖炉还在炼，实在没地方盛装这些秽物。
打嘴炮是打嘴炮，‘代代相传，猎尽邪魔’。如此强悍的誓言，想想也不是吴尘一个宅系生物能够坚持下来的。
“夫君，还是留下吧。”楚丘燊却有不同意见。
“装哪？”吴尘两手一摊。
“饕餮。”楚丘燊笑道：“忘了钩蛇杖了？”
“有理！”饕餮不是貔貅。貔貅只进不出，而饕餮是要排泄的。在吴尘看来。钩蛇杖就是饕餮的排泄产物（请正确理解）。这些所谓的排泄物，或者叫沆瀣物，是饕餮难以消化的‘坚硬’的部分。比如坚硬的信仰，坚硬的性格，坚硬的规则。等等。
用饕餮灵符将满地碎肉全部吞噬掉之后，一个慵懒的声音忽在吴尘的脑际响起。
“主人？能帮我个忙吗？”
声音一出，所有人都紧张起来。而吴尘几乎一瞬间就锁定了声音的出处，正是饕餮灵符。
“好。”示意众人稍安勿躁，吴尘笑着传过去一缕善意的波动。
“请把我刻在心眼上。”
“这颗？”吴尘看向将心魔吐出的眼球。因为心魔的惨死，只剩下几根折断的管道从空瘪的眼窝内凌乱的伸出，断口处正缓缓流淌着粘稠的组织液。
“就着这颗。”饕餮很笃定的说道。
“你要吃了它？”吴尘想着都恶心。
“不，我要借这颗七窍玲珑心一用。”
“原来这就是七窍玲珑心！”吴尘幡然醒悟，然而蜂窝状的心脏，远远不止七窍啊。
“七窍是指七个窍门。您看到的那些蜂窝状的‘心窝’。不过只是其中的一窍。”饕餮答道。
“七窍中的一窍……”吴尘似乎理解了。七个引擎中的一个？这么说的话，蜂巢就是引擎里面的气缸喽。所以这颗心脏拥有的汽缸数……已经多到数不清了吧！
吴尘见过的最强大的巨火龙好像也就48缸吧？
可想而知这颗古神的心脏有多强大！
“是的，主人。”饕餮继续说道：“这颗七窍玲珑心被鬼母续接到了穷奇身上，如果没有这颗心，穷奇早就死了。”
“果然如此！”饕餮的话也正印证了吴尘的猜测。参考这颗肉瘤诞生眼球和心魔的过程，以及心腔内那些被古神残血饲养起来的猎人和妖兽，吴尘觉得，这头穷奇很可能早就已经重伤濒死。被鬼母用古神的心脏强行延续着生命。
“只是……”吴尘还是有些迟疑：“你确定能吞噬掉‘它们’吗？”吴尘说的它们，是指古神心脏和穷奇。
“我想试试。”饕餮很贪婪的说道。
“好吧。”吴尘感受到了饕餮的决心。然而心魔虽死，心魔界犹在。这颗古神之心的强大。尤其是在时空上的表现，让吴尘很有些忌惮。
“心魔界是很好的‘茧’。于我有大用。”吴尘想什么，刻在他脑子里的饕餮都知道。
“就好像人类的胎盘？”吴尘理解了。
“对的，主人。”饕餮对吴尘的智慧还是满意的：“如果把心魔界比作是一个超强法阵的话。这颗孕育了心魔的心眼，就好比是整个世界的阵眼。只要占据了阵眼，就能将整个法阵收入囊中。”
“法阵即是一个小世界，用来存储充裕的灵气。”吴尘想到了式神兵。
“是的，主人。只有在浓郁的灵气下，我们上古一族才能畅快的呼吸。”饕餮笑道：“否则就只能化为一枚灵符。寄养在您的脑中。”
吴尘幡然醒悟：“原来如此！”
再联想到在式神界中看到的化蛇和九婴式神兵的原形，吴尘这才醒悟，式神兵并不单单只是神级机关术！从本质上说，式神兵是上古妖族将元神和身体强行分裂，而炼出的原形法宝！元神炼化的真身无需呼吸，而留在式神界里的原形，却必须拥有浓郁的灵力来保证呼吸！
没错，这就是妖族为了适应灵气越来越稀薄的世界，而自行演变出的适应性进化（啧啧啧……）！
如果再稍微发散一下：这种灵肉分离的状况，和骇客帝国中的末世人类，身体睡在培养槽内，精神体在母体中自由活动，是不是很像？
所以，玄幻和科幻，本质上是一样的啊……
脑中思绪万千，却不妨碍吴尘捏着鼻子，走到了瘪掉的心眼前。屏住呼吸，双手握刀，冲塌陷的眼皮重刀劈出！
斩妖刀上亮起的饕餮刻印脱刀而出，幻化成一头上古神兽扑进了眼窝之中！
饕餮灵符能够吞噬别的上古凶兽，或是凶兽的灵符，加强自身。比如吴尘就用它吞掉了上古猎魔师的‘蛮力崩山’、‘钩蛇’以及‘心魔’。
吞噬掉的这部分能量都存储在饕餮灵符形成的秘法回路之中。具现化的表现就是秘法刻线又粗又长又光亮。
而吞不掉的就会排出来，炼化成神器。比如吴尘的钩蛇法杖。就是钩蛇和魔曈一同炼化。
此时，饕餮似乎要借助这颗古神之心，来炼化——自己。
随着整颗心眼都被来自饕餮的秘法刻线布满，整个世界开始了剧烈的震颤！那种感觉，就仿佛古神的心脏在痉挛一般！
没错，就是古神的心脏在痉挛！
被激怒的古神之心和这颗心脏的现主人——穷奇，开始了疯狂的反扑！
具现化的表现就是，心眼上立刻又亮起另一股凶猛的火焰刻线！与黑红色的饕餮刻线激烈缠斗，残酷搏杀，仿佛两条绞杀中的长龙，针锋相对，寸土必争！
“夫君，一个打两个，饕餮恐怕力有不逮！”楚丘燊看出了饕餮的危机。
“我知道。”话音未落，吴尘毅然决然的激活了专属式盘中，分布在地盘上的二十一枚灵兽能符！
将所有的灵力，统统向饕餮灵符****！
心眼上处于劣势的黑红刻线，立刻神光大作！开始了凶狠的反扑。吞噬天地的属性，让饕餮对二十一枚能符的灵力，来者不拒。统统收为己用！
“夫君，把钩蛇杖也传过去。她需要一个趁手的家伙。”
“嗯！”心中一动，背后兵器匣内神器立刻化为流光消失，被式盘传送给了饕餮。
见黑红刻线如日中天，将火焰刻线杀的丢盔弃甲，狼狈逃窜，吴尘心中大喜：“要不要把九尾蛇炮也传过去？”
“贪多嚼不烂。”心眼都快被烧成焦炭，随时都可能炸开，慕容凓和北宫湫双双护在吴尘身前。
当最后剩下的一条横穿心眼的火焰主线，被绞成碎片，吴尘仿佛听到一声悲恸之极的哀鸣。
脚底一滑，整个时空又变成了皱皱巴巴的桌布，缓缓向心眼溜去。
这一次，吴尘三人却岿然不动。眼睁睁的看着整个心腔被拉成流光，注入眼窝之中……
目不暇接，头晕目眩。
再被加速流动的时空晃晕前，吴尘下意识的闭上了双眼。
等再睁开，发现已经回到了火山口之中。那座巨大的蜂窝石，正静静的悬挂在头顶。
两位式神，一左一右，悬在他的身边。
“赢了？”北宫湫四处看看，似乎没什么不同。
“火山口有十重封印，我们只破了第一层。”吴尘轻声说道。
“主人的意思是……”慕容凓似乎理解了。
“嗯。”吴尘轻轻点头，“我觉得，心魔不是穷奇的心魔，也不上古神的心魔，而是鬼母的心魔。这一层禁的是口腹之欲，所以，这一层的‘天、地、鬼’，就是她从半空产下的第一个液体囊包。”
“所以，‘天、地、鬼’，此三项加起来，就是一层世界？”北宫湫也理解了。
“我是这么猜。究竟是不是，等去了第二层，再见分晓。”正说着，耳边忽然喀嚓一声轻响。
众人闻声抬头，了无生机的蜂巢石上，正现出一道浅浅的裂痕。
吴尘心中一动：“第五式神！”(未完待续。)
5.30 饕餮出世，第五式神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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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嚓
蜂巢石上又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裂痕。≤，跟着是第三、第四、第五
纵横交错的裂痕将一层薄薄的石皮飞快撕碎，坠落进火山深处。而石皮之下，正是一颗释放着五彩神光的宝石。宝石内，似乎还封印着一个朦胧的人形。
随着吴尘脑海中一片灰色的饕餮灵符重新焕发光亮，蜂巢宝石外放的光芒迅速收拢，和宝石的轮廓一起不停向核心处收缩。甚至缩的比朦胧的人形还要小。最后在朦胧人形的身体内，凝聚成一颗璀璨的心形宝石。
紧跟着，光芒开始弱化。宝石的高光和色彩缓缓退却，变成了一颗心脏。
有血有肉，正常人类大小的心脏。那些围拢在心脏周围光芒也迅速固化成吴尘熟悉的器官。
随着骨骼、筋络、血管、肌肉的塑形，视线渐渐被遮挡。不断从身体内部向外后退的视线中，一层雪白的肌肤紧跟着出现，将最后的视线逼退。
没等看清眼前的玉人，美丽的天衣罗裙已经如瀑布般垂落，遮盖了绝美的。
饕餮给人的印象一定是饱和胀。
眼前的美人正是如此。
嫩白的香肌，吹弹可破。妖娆的身段，丰腴饶美。举手投足，艳光四射。一颦一笑，玉润珠香。尤其那对突在胸前的胸峦，好像随时都要将薄纱撑破似的。不可盈握的细腰与圆翘的美臀。相得益彰，一双欣长的更是将心中的美好。无限拉长。
白里透红的肌肤，大而分明的美眸，细长乌黑的柳眉，高挺隆直的琼鼻，微微上翘的艳红嘴唇和丰镐的身段一样肥厚甘美。唇角处生着的，一颗淡淡的美人痣。恰似最点睛的一笔。让这张绝色的面容，透着一股天生的妖媚。
那双有意无意掠过吴尘的水汪汪的媚眼，藏在一团野火，灼人心，勾人魂
吴尘很不雅的吞着口水。
盛唐之所以，以丰膏为美。想来应该与东汉后长时间的动荡有关。在五胡乱华，那个吃人的时代里，生存是最大的难题。印象中的人们应该都是面黄肌瘦，瘦骨嶙峋。能养成一个胖子。绝对不容易。所以，白白胖胖，就成了一种美好的奢望。以及一种强烈的心理暗示。
白胖幸福。
于是，历经动荡的人们。将丰膏视为美好的准绳。
作为一名资深的殿堂级美女收藏家。吴尘自然能从一处处几乎要胀裂开的女性身体符号上，完完全全的感受到眼前这位美人的旷世之美。
丰腴不等同于肥美。
丰腴突出的是一种膨胀系视觉和塌缩系视觉的冲突之美。胸很大，腰却细。臀很圆，腿就要长。这才能叫丰腴。
出场很完美，美人盈盈下拜：“南荣饴参见主人。”
“姐姐快快请起”吴尘正要飞上去搀扶，手臂却被两位式神齐齐挽住。只能干笑着，远远的点头。
“谢主人。”美人慵懒的起身。
吴尘才明白。不是非要用炼妖炉炼过之后，才会位列式神。事实上，只要在式盘上的上古灵符，能够重塑真身，获得本命法器，就可位列式神。
重塑真身很难，想获得本命法器更难。因为本命法器，必须存在于灵气充裕的式神界中。换句话说，必须要给自己找一个能够容纳原形的小世界。
炼妖炉的作用就在于，它能够为式神提过一切所需。如果不用炼妖炉的话，首当其冲的难题，就是要自行找一个合适的小世界。
当然，比起炼妖炉炼化的式神，像饕餮这样自行觉醒的式神，要强大很多。因为，她给自己选择安身立命的心魔界，远比式神界来的强大。
嗯，安身立命。
吴尘也更加深刻理解了这个成语的含义。
比起慕容凓和北宫湫的强力战士身份，南荣饴是法师。手持的神器，正是钩蛇魔睛杖。除此之外，她还有一头上古坐骑凶兽穷奇。
钩蛇和穷奇，本来都是可以直接刻上天盘，化身成式神的上古遗族，如今却被她用来施法和乘骑，单从这点来说，她就强大很多。
更何况，她还有一颗古神的七窍玲珑心。以及来自上古猎魔师的护身符：蛮力崩山。蛮力崩山，其实是上古神兽朱厌灵符的一本分。南荣饴本想把这枚护身符送给吴尘，却被楚丘燊好言拒绝。因为天盘上只能刻印十二枚上古灵符，这枚神兽朱厌的护身符，并不完整，无法炼化成式神。用了反而会空占一位，十分的浪费。所以被楚丘燊拒绝了。现在想想，吴尘从犼那里骗来的那枚模糊的灵符，也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之举啊。
与先前四位式神的不同还在于，饕餮没有妖身。无论是化身慕容凓、九婴北宫湫、山蜘蛛西陵锦，还是鬼车楚丘燊，都有妖体。而饕餮早在上古时，就被刻成了兽面神纹。也就是一种纹身。
饕餮被刻印的历史很久远。
殷周时代，鼎、彝先民的盛酒器上常刻的就是饕餮。脑袋狰狞，鼻梁凸出；双目炯炯，赫然有神。兽首上有一双弯曲的兽角，弯曲方向并无定制，或内勾似羊角，或外曲似牛角；巨嘴大张，利齿如锯，嘴略弯曲内勾，或又嘴巴紧锁这是吃饱了。作正面盘踞状，身躯拱起，头着地或腾水云气，两边有一对利爪，象狗爪或虎爪。两侧有一对肉翅，形如耳朵。
可见，饕餮应该是上古一族中，比较早的与人类共生的神兽。
而饕餮南荣饴，之所以名字中没有五行属性，那是因为她的五行属性是无，也就是传说中的五行缺五行。这就使得她能够吞噬其它上古妖兽的灵符，收为己用。而不必担心五行相克。
飞将在临火崖台，一切似乎都没有变。摩崖洞中，肩膀缠满蛛丝绷带的店家还在酣睡。摩崖城中的先民，仍在忍受着口腹之欲的煎熬。
然而，因为饕餮的重生，和穷奇的陨落，让城中的妖化症被彻底治愈。原因很简单，重生的饕餮，将食物上附着的妖气统统吞噬，无法再感染先民。
话说，饕餮本就是用来吸取食物中的妖气。所以，古代的先民才会将饕餮纹刻在食器和酒器之上。只是后来饕餮撑的太饱，以至于无法吸纳妖气，才导致妖化症大规模爆发。荼毒了整个大荒。为了守护奄奄一息的饕餮，伏羲一族的历代族长将饕餮的兽面神纹，一代代的缝在身上，以自身灵气来寄养这头神兽，为南荣饴今日的重生立下了汗马之功瞧瞧这故事背景设定，可是世界级。
吴尘没有急着下往第二层，而是耐着性子等店家醒来。
确定饕餮复活，妖气尽除之后，整个摩崖城陷入了一片欢庆的海洋。
伏羲一族的新族长也就此诞生。
伏羲，风姓，亦称羲皇、皇羲、太昊，又称青帝，是五天帝之一。是古籍中记载的最早的王。相传伏羲人首蛇身，与女娲兄妹相婚，他根据天地万物的变化，发明创造了占卜八卦，用各种符号来代表天、地、水、火、山、雷、风、泽请注意灵符的历史线索，已经不知不觉的粗线鸟。创造文字结束了“结绳记事”的历史。他又结绳为网，用来捕鸟打猎，并教会了人们渔猎的方法，发明了瑟，创作了曲子。
伏羲称王一百一十一年以后去世，留下了大量关于伏羲的神话传说。
女娲，中国上古神话中的创世女神。又称娲皇。是华夏民族人文先始，福佑社稷之正神。女娲人首蛇身，一日中七十化变，以黄泥仿照自己抟土造人，创造人类社会并建立婚姻制度；后因世间天塌地陷，于是熔彩石以补苍天，斩鳖足以立四极，留下了女娲补天的神话传说。
不错，伏羲大神就是最早的妹控啊
然而从这段传说中，亦不难看出：上古先民和后世的人类，似乎是两个出身。先民是正经的伏羲和女娲的后代。而人类是女娲用黄土所创。
不知道这种想法，是不是成立。
嗯，有机会比对下dna吧。
这还不能走。
新族长要在丰饶节上，亲手为族人的黑陶器皿，刻上饕餮纹。以此来吞噬食物和美酒中的妖气。
过程也不复杂。
上身也可以接受。
穿着兽皮裙也咬牙忍了。
然而，几个浑身涂满烧陶用的泥巴，搔首弄姿的裸女是肿么回事
“水火既济，与土相合，谓之陶。”前任族长乐呵呵的说道：“水火相济，阴阳相合。这也是仪式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吴尘小脸顿时吓的煞白：“我说昊大哥，这也太惊悚了吧。一个个泥猴一样的女人，你怎么能下得去手”
前任族长一声低叹：“忍一忍，总会过去了。”
这尼玛如何能忍吴尘当即就炸毛了。
好在两个明显与众不同的美人抢先扑了进来。熟悉的气息一入怀，吴尘当即就安心了。可不正是慕容凓和北宫湫。
众目睽睽之下，野百合真的好吗
“没事。这，也是仪式的一部分，啊”吴尘双手环住美人腰，轻轻提起，跟着缓缓落下。未完待续。
5.30 饕餮出世，第五式神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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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重封印解除，饕餮成功觉醒。摩崖城的伏羲一族再也不用禁口腹之欲。小虞山的时光流速很慢，吴尘大可不用这么赶。然而为了不让敌人有喘息之机，吴尘还是在庆典后的第三天，就出发前往下一层。
来人窟，成衣店。
吴尘和名叫风若的女孩，沿着石火藤，一同攀下了山崖。
上古时期，男子称氏，女子称姓。
伏羲一族姓为风，氏为昊。所以男子氏昊，女子姓风。比如前任族长就叫昊翊（yi）。眼前的女孩叫风若。
三天来，吴尘找遍了整个摩崖城的大街小巷，犄角旮旯，一无所获。显然，通往下一层的路径，就是这些生长在火山岩壁上的藤蔓。
“小心。”名叫若的女孩，其实就是三天前，满身涂满泥巴，想与新族长阴阳相济的几个未经人事的女孩中的一个。只是看不见脸，对吴尘来说无论如何也无法下手，被慕容凓和北宫湫抢了先。
当然，这些隐秘事，吴尘是不知道的。只是被女孩悄悄藏在了心里。
藤蔓并不想吴尘想的那样，一条条笔直的垂下。而是不停的交叉，弯曲。许多藤蔓还看似凌乱的纠缠在一起，织成一张张复杂的藤网。
在女孩的带领下，吴尘在密集的藤蔓间穿行，不知过了多久，女孩领着吴尘，钻进了一个隐秘的小天地。
“休息一晚。”女孩长出了口气。
这个由藤蔓编织成的密不透风的小天地。就仿佛一间吊在火山崖上的小屋。水滴形状的小屋，约有十来个见方，只有一个女孩刻意开辟的出口，里面铺着厚厚的兽皮地毯。还有一个精致的黑陶香炉。想来，女孩经常在这里休息。
一路漫无止境的攀爬，也让吴尘消耗很大。
休息一晚也未尝不可。
话说，这座火山口实在是太过巨大。第一层和第二层之间的跨度，竟然一整天都没有走完。
女孩小心翼翼的点燃香炉。取出了随身携带的肉丁，细细咀嚼起来。这些都是被饕餮纹吸走了妖气之后的食物。食之无害。
吴尘这个等级，吃不吃已无所谓。靠着韧性十足的藤墙，闭目养神。
“你吃吗？”女孩举了举装满肉丁的袋子。
“不用。”吴尘笑着摇了摇头。
“你不饿？”先民没有这么多的规矩。对吴尘这个新族长，女孩表现的和第一次见他时没有两样。
“不饿。”吴尘拍了拍肚皮：“这三天吃的很饱。”
“嗯。”女孩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补充完体力和精力，两人再次出发。途中类似的小屋还有几个。终于，女孩带着吴尘抵达了藤蔓的尽头。
密集的藤蔓在距离最后一张藤网下方不远处，齐刷刷的消失。
女孩摘下一片藤叶轻轻抛下，一路翻滚的叶片在超越藤蔓消失处的瞬间。化为灰烬。
“第二层封印。”吴尘已经想到了。
“跟我来。”说着，女孩开始沿山壁横向攀爬。
吴尘急忙跟上。绕着火山内部的山崖走了小半个圈，女孩领着吴尘抵达了一片镂空的山壁。透过被凿空的石壁，吴尘隐约看到一座气派的石窟。比起摩崖城的古拙，这里显然要华美很多。因为有很多的死角，所以吴尘并不能看清楚全部的内部结构。
可他隐约觉得，这应该是一座神庙。
“你看。”顺着女孩的手指，藏身在藤蔓中的吴尘，发现几个身穿麻袍的女子，正有说有笑的将摆满大厅的祭品。从墙壁的镂空处，一盘接一盘的扔进火山。
果然，几个鲜果竟被高高抛起，穿过封印。其中一个正巧夹在了两根藤蔓之间。
“怎么回事？”为什么藤蔓无法穿过，可果子却可以？
“主人，这些果子似乎有一种神力，不是普通的野果。”已经搬进洞府的南荣饴柔声说道。
“来自第二层世界的神力？”吴尘理解了。正如伥鬼能带他穿越层层禁制的火山口，降落在摩崖城一样，鬼母设下的禁制。可以让她手下的一些强力爪牙，获得规则层面的豁免。
这些鲜果因为是供奉在神殿的祭品，沾染了这座神殿主人的神力，获得了规则上的豁免。
换句话说，只要将这枚鲜果上的神力，转嫁到自己的身上，吴尘就能平安穿越第二层封印。
“是哪种神力？”吴尘想知道下面那座神庙的来历。
“似乎也是古神。”南荣饴飞快的跟身旁的几位式神交流了下，她们也有类似的感觉。“主人，用药术检查一下这个女孩，她不是经常捡神庙扔掉的果子吗？看看能不能从她身上找到些线索。”
“好。”吴尘旋即将目光投向风若。
“若，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听完吴尘的述说，女孩爽快的点了点头：“来吧。”
让女孩抓紧藤蔓，吴尘并指点中女孩的肚脐。很快，一个圆形法阵就沿女孩的肚脐环环铺展。
有效！
秘法刻印很快在女孩的小腹内找到个花生大小的肉瘤！
“这是……”吴尘微微皱眉。
“孽种。”南荣饴一语道破：“她偷吃供果，亵渎神灵。神力在体内淤积，乃成孽种。”
“会诞生什么？”
“要看这位古神具体所司何职。”南荣饴说道：“然而在鬼母的小虞山，多半是鬼胎。”
“现在该怎么做？”吴尘问道。
“为她去除鬼胎。”替先民吞噬妖气的饕餮南荣饴，显然对偷吃禁果这种情况并不陌生。“主人，且将我的秘法刻印刻在法阵之上。”
“好。”把难题交给行家，自然是最好的办法。吴尘旋即激活了天盘上的饕餮灵符，灵气沿经脉下行入腑，注入手臂，从指间溢出。刻在以肚脐为中心的法阵之内。
饕餮刻印立刻发威。肚脐内漩涡流转，深不见底。秘法刻线随漩涡不断深入，吸力陡增，长在小腹内的孽种被一口吸入！
孽种立刻被刻线分解。化为流光，融入了饕餮的秘法刻线之内。
很快，一个简简单单的圆形刻印，浮出漩涡。不用说，这是南荣饴用孽种中含有的神力。重塑出的一个秘法刻印。
“主人，这个简单的‘神力法印’，穿越第二层世界应该足够了。”南荣饴笑道。
“好。”吴尘施展药术的时候，女孩全程目睹。对自己一时贪吃的后果，有了清醒的认知。直到法阵分解成一条条刻线，缩回吴尘的指尖，指尖又离开她已经完好如初的肚脐，女孩这才长长出了口气。
“谢谢。”
“不谢。”吴尘笑道：“以后千万注意。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知道了。”有了第二层的神力法印，这一层的禁制对吴尘已全无威胁。示意女孩原路返回摩崖城，吴尘伸展开鹰翼。飞掠而下。
为了不引起这位神祇的注意，吴尘沿火山内壁绕飞了许久，选择一处远离神庙的摩崖造像的缝隙，俯冲而入。
穿越第二层封印的瞬间，神力法印无声自燃，眨眼间消失不见。
看来只能用一次。
凭借神力法印的护佑，吴尘成功降落在摩崖造像背后，又从镂空处翻入了第二层世界。
落在摩崖造像前的石阶，吴尘手握斩妖刀，静静的打量着雾气昭昭的世界。浓浓的白雾。与脚下的石阶齐平。放眼望去，一片白芒。
通灵眼立刻激活。
吴尘发现，白雾之下果有几个活物在往来游弋。整个空间似乎呈圆形，四周刻满了摩崖造像。造像虽不尽相同，上面却都堆满了烛台。
就仿佛一幅幅美丽的灯光壁画，将整个空间装点的美轮美奂。
白雾多聚集在脚下，这是吴尘能看清四周状况的原因。
下意识的伸出脚尖，往石阶下一探。
水？
鞋尖猛然收回，然而荡起的涟漪还是惊动了潜伏在白雾下的生物。在通灵眼视角下。吴尘看见被水波惊动的活物们已相伴着向自己游来。
吴尘双手握刀，狼爪刀气正准备蓄力劈出的瞬间。三米之外的水面，翻涌的浪花将一个俏生生的美人送出水面。
“你是谁？为何擅闯毓池圣地？”
“浴池不就是给人洗澡的么……”吴尘挠了挠头。目光顺着堪堪遮住****的两束青丝，一路下探，旋即被美人肚脐附近五彩的闪光吸引。定睛看去，那似乎是一圈细密的鳞片。
“你这登徒子，不要性命啦？”又一个美人出水，长尾一扫，兜头泼了吴尘一身水。
长尾？
我去，美人鱼？！
“夫君，她们是鲛人。鱼尾人身，久居南海。所织鲛绡，入水不湿，哭泣时，眼泪为珠。取其油燃灯，则万年不熄。”楚丘燊道出了水中美人的身份。
《搜神记》卷十二有载：“南海之外，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泣，则能出珠”。
吴尘已经想到。旋即看向美人身上轻如雾谷、薄如蝉翼的窄袖罗衫，果然是‘入水不濡’。
“这就是鲛绡？”
“你这登徒子，小心眼里长出钩子！”又一个美人浮上来啐道。
“对了，你还没说，为何要擅闯毓池圣地？”第一个出水的美人气鼓鼓的问道。
“浴池还正成圣地啦？”吴尘笑嘻嘻的蹲下来，用手泼了佯怒中的美人一脸的清水。
几个美人表情各异，倒是被吴尘泼了一脸水的美人，愣了愣神，这才反应过来：“你这登徒子……”
话音未落，几个美人就瞪大了眼睛，因为吴尘已经一步踏进了毓池！(未完待续。)
5.31 南海鲛人，龙马安车 上
“快出去！快出去！”几个鲛人立刻慌了神。
吴尘稳稳的踩中淹没在雾水之下的第一级台阶，笑嘻嘻的说道：“几位姐姐，你们还没说为何浴池不给人洗澡啊？”
“毓池乃人伦圣地，孕育着许多小宝，岂能容你亵渎？”
“人伦圣地？”吴尘一愣：“敢问姐姐，浴池什么时候成为人伦的圣地了？人伦的圣地不是号称‘处处是车震’的杭州吗？”
“……”懒得跟这个满口胡言的登徒子啰嗦，几个美女鲛人互相看了看，口中同时念动咒语。水波层层退却，将吴尘踩在水下石阶上的短靴露出水面。
“停下！”见吴尘还要往下走，第一个跟他说话的女鲛人，玉臂一挥，层层堆叠的水墙旋即挡在了他的面前。
吴尘也不过是跟她们开了个小小的玩笑。见她们如此在乎这池水，经历过牢城生活的吴尘，自然能深刻体会。于是后退一步，占回到台阶之上。
“好了，好了，跟你们开个玩笑。”
说着，踮起脚尖，伸头到水墙之上，冲手捏法印，双眼亮起一片湖蓝的鲛女笑着摆了摆手。
女鲛人纷纷散去发力，池水缓缓下降，恢复了平静。
“你这登……”见吴尘面含微笑，剑眉星目，与先前贼眉鼠眼的登徒子气质完全不同，鲛女反倒不好意思骂出口。
“敢问诸位姐姐，此地究竟是何处？”
“这里是毓池圣地。我们是毓池仙子，照顾圣池里还未出生的小宝宝……”
吴尘越听眼睛瞪的越大，跟着幡然醒悟。
体外受精！
赵老师说过，卵生鱼类诞生下一代的方式，大都是体外受精。雌鱼将未受精的卵子先行排到水中，卵在水中与雄鱼排出的精子相遇后受精，变成受精卵。然后在水中孕育。
所以这个池子不是浴池，而是繁殖池。
难道说，鲛人的繁殖方式也和鱼类似？
“里面是你们的宝宝？”吴尘小心的比划着。
“不是。我们是仙子，怎么可以生宝宝……这些宝宝都是城里居民的。”鲛女耐着性子说道。
“城里的居民也都是像你们一样的鲛人？”
“越说越离谱……”鲛女杏眼一翻：“如果人人都是毓池仙子，那还要我们姐妹干什么？”
吴尘一愣，急忙问道：“难道说。城里的人都和……都和我一样？有手有脚？”
“自然和你一样喽。”女鲛人下意识的看了眼吴尘多进化了五千年的精致脸庞：“只是，你不住在城里？”
“是……啊！”吴尘连连点头：“我一直住在城外的山顶的洞里。城里人都管我们叫山顶洞人。”
“难怪。”几个鱼美人纷纷松了口气：“难怪你闯进圣地……不知者不罪。少年郎，你且顺着石阶，从哪里来，回到哪里去。姐姐们不怪你。下次要进来。记得一定要吹响入口处的海螺号。如此，姐姐们自会出来相见，你都，记下了吗？”
“记下了。”吴尘笑着点头。跟仙子们挥手告别，沿着环形石阶，走出了毓池圣地。
出口处，果然摆着一座造型飘逸的珊瑚树。枝杈间安放着一个洁白的海螺。
如此重地，竟然没有一个守卫，这让吴尘略显意外。然而等他走处圣殿，顿时被眼前的一切惊呆。
比起沿火山壁开凿出的摩崖城。不知道大了多少倍！放眼望去，亭台楼阁，此起彼伏，鳞次栉比。好一座繁华的城市！而且，吴尘竟然没有看到火山岩壁？这说明什么？说明开凿的足够深，或者时空同样也被拉长！
果然，随着吴尘极目远眺，发现长长的一条‘火烧云带’横在半空，为整座城市送来光明。
吴尘还发现，云层中并没有太阳。
毓池圣地建在靠近山体的最高处。也是最靠近火山的岩壁。地势从圣地开始，逐次降低，等下到最后一级石阶，再走出山门。吴尘很快就淹没在了喧闹的人流中。
比起住在洞窟中的伏羲族先民，这里的居民要开化的更多。
丝绸大量出现，青铜器也已普及。吴尘还看到了往来奔驰的青铜马车。造型就跟他在始皇兵马俑看到的差不多。这种带有完整马车厢的车，古称安车，又名辒辌。
当然，拉车的显然不是吴尘记忆中的骏马。而是龙马。
《周礼》有云:“马八尺以上为龙。”《山海经》又曰:“马实龙精。”在古人心目中。马具有龙性。
龙马安车，是不是有些太奢侈。
然而，等挤进人群，吴尘才发现，这些人依然是先民。与妖气缠身的伏羲一族不同，这些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妖化的症状。
比如长着一对尖尖的耳朵，或者长着一根长长的尾巴，又或者有一只毛茸茸的爪子。眼瞳的颜色更是五花八门。甚至还有一双眼睛都不同色的。
“主人，他们应该是最早的一批人类。”南荣饴总归是见多识广。
“人类？”说是没有修炼到家的妖精，吴尘倒是觉得有可能。说成是最早的人类……连最山顶洞人也比他们更像人类好吗。
“主人，据我所知，女娲造人进行了很多年，并不是一次就成功的。”此等隐秘，只有南荣饴知晓。
因为从上古开始，饕餮就融入了先民的生活。而且与伏羲一族关系密切。恰巧的是，伏羲和女娲，又都出身于这个强大的上古氏族。一个刻出了灵符，一个创造了人类。
一念如此，吴尘猛然止步。许久，才回过神来：“你是说，女娲在造人时，尝试了很多次，最后才成功的？”
“没错。”
看着满大街长着各种飞禽走兽器官的先民，吴尘一字一句的说道：“所以，这些都是造人的失败品？”
“可以这么说。”南荣饴轻声答道。
“……”吴尘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欣喜，紧跟着有升起一种不敢重负的沉重。
『原来，女娲也不是一次就成功的』。
而是进行了很多次。最后才造就了现在的我们。
或许，正如先前吴尘想的那样，出于对自己‘作品’的喜爱，女娲一开始正是用盘古的脑神经和飞禽走兽的优势基因。尝试制造人类。
然而这些强大的器官，产生了排斥，或者处于各种原因不能共存，甚至有可能是这一小截来自盘古的脑神经，根本无法同时驾驭这些强大的器官。所以。女娲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弱化这些器官的功能，最后调节统一，获得最佳的平衡。
具体过程不复杂。先把最好的器官都组合在一起，然后一个器官一个器官，不停的往回找（有没有排成一长排的来自各种禽兽的眼球，被不停的往眼眶里塞的即视感？），直到诞生出如今的人类。
这其实就跟diy一台电脑类似。决定一台电脑性能高低的，往往不是最好的那个硬件，而是最低的那个硬件。即便，将这些硬件统统整合在一起。我们还需要一台大功率的电源，否则电脑根本点不亮。
所以，单独看某个器官，比人类强悍的的生物太多了。眼睛不如鹰，鼻子不如狗，跑的没马快，跳不过袋鼠，啪啪啪更不如大颊鼠（这****的一小时要射50次）。然而，当所有这些器官组合在一起，拼凑成一个完整人类时。却是它们难以匹敌。
于是，这些前期造人试验中，有缺陷，有残疵。完成度不高的‘作品’，并没有被女娲销毁。而是……被封印在了类似虞山这样的小世界里，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
吴尘最怕自己一不小心想太多。
作为女娲完成度最高的作品，愣在街心的吴尘，并没有引起过多的注意。因为他穿着衣服。所以，即便四肢和脑袋没有妖化。身上未必就没有。
至于他一身的生人味儿，也早沾染上了先民的气息。
除了脸蛋精致些，皮肤水嫩些，眼睛明亮些，和这些‘早期人类’并没有多少不同嘛。
在往深处想，鬼母究竟是善还是恶？
她把妖气缠身的先民领进虞山，为大荒消除了瘟疫。把早起人类领进虞山，避免了被当成妖怪宰杀。
虽然她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然而从结果来说，却并不算坏。
“夫君，先找家店铺，歇歇脚吧。”南荣饴柔声宽慰。
“也好。”深吸一口气，收拾心情，吴尘向十字街口，一栋富丽堂皇的建筑物走去。
交口客栈，交口称赞。
名字取得倒是有些亮点。
吴尘迈步走入，只见大厅里高朋满座，热闹非凡。矮桌上摆放的也多是笨重的青铜食器。然而一进门，南荣饴就感觉不对了：“好重的妖气！”
“食物。”吴尘的通灵眼已经发现了端倪。
“这些食物也是没被净化过的？”西陵锦不禁疑道：“果真如此的话，为何先前领我们下来的女孩没有妖化？”
“神力。”吴尘想到答案了：“那些果子是供奉的祭品，所以妖气都被神力净化。街面上普通的酒馆客栈，哪来的神力，所以食物中也含有浓烈的妖气。”
“可是他们为什么没有妖化？”青铜器上没有刻饕餮纹，让南荣饴很遗憾啊。
吴尘叹了口气：“之所以没有被妖化，正是因为他们长得就像妖怪啊。”
“是那些妖怪的器官，让早期的人类获得了妖气免疫！”慕容凓幡然醒悟：“主人是说……”
吴尘凝重的点了点头：“或许，女娲一开始造人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找对抗妖气的办法啊。”
“主人……”见吴尘意志略显低沉，最受宠爱的北宫湫无由来的好一阵难过。
毕竟，每个人都希望自己是造物主的宠儿。憧憬着自己之所以被创造出来，是因为爱。造物主蓬勃而出，多到无法安置的爱。然而，眼前的一切似乎说明，人类被创造出来，是为了‘有用’。为对抗妖气而用。
吴尘笑着说道：“其实，还好啊。最少我知道自己还有用。总比答案是‘创造你们，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因为老子有这个能力’好太多了啊……”(未完待续。)
5.31 南海鲛人，龙马安车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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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走到柜台前的吴尘，笑着喊了声。
正埋头算账的客栈老板立刻闻声抬头，早早的换上了笑脸：“客人有何吩咐？”
“给我来间上房。”吴尘笑道。
“请问，客人有没有些禁忌，比如忌口？”老板又问。
“没有，就按照一般的来就行。”吴尘笑道。
“如此，天子甲号房，每天一朋（10贝币）客人看可行？”老板小心的观察着吴尘的表情。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可以。”吴尘瞥了眼散落在账桌上的铜贝，轻轻点头。
比起摩崖洞先民用的天然贝币，这里已经改成了青铜。当然，并不是说青铜就比原始贝币值钱。而是因为社会生产力的提高，产量稀少的贝币已经不足以流通使用，所以才用青铜代替。
所以当吴尘用一个个色彩鲜亮的原始贝币付钱时，老板顿时对眼前这个身穿‘密服’的年轻人，高看了好几眼。
前面说过，先民很少穿从头包到脚的深衣。卷个袖子，撸个裤腿，热了敞开怀，冷了缩袖管，捎带再抹把鼻涕，那都是常有的事。而且，因为生产力不高，加上活动量大。想弄一套从头包到脚的衣服，就显得十分昂贵。所以，手脚这些需要经常活动的肢体，通常是裸露在外的。
于是乎。此地的早期人类，把吴尘这身昂贵的劲装，称为密服。即是指：‘密不透风的衣服’。
之所以把手脚都包起来，交口客栈的老板显然是觉得，吴尘身上长了不属于人类的器官。所以为了遮丑，才身穿一套密不透风的衣服。
而且，胸口上那个硕大的汽车人标志，也实在是……太粗鄙了吧？这尼玛连一点弧度都木有啊！麻服本就已经淘汰，不知道拐弯的编织技法……
老板忽然心中一动：“客人，您打哪里来？”
“城外山顶洞。”吴尘乐呵呵的接过青铜钥匙。
果然是住在洞里的土著啊。店家一脸果不出所料的表情。你还能要求住在洞里，只知道直来直去，不知道转个弯的土著，理解什么是弧线吗？
“慢走。”店家笑着目送吴尘离去。
对于自带洞府的吴尘来说，住店的目的不过是为掩人耳目。虽说找个犄角旮旯把自己传送进去也是可以。可如果猛一下跳出来，吓到人总是不好。
吴尘这次进来，是为了解封几个被封印的洞室。
上次说过，许多附属建筑因为各种原因没有开放，吴尘也不知道如何开启它们，好在，整天泡在藏书阁里的式神们有了重大发现。
就目前来说，最迫切需要解封的洞室叫‘乾坤宫’。
乾坤宫在洞府一层，位于巨像神龛的正对面。洞府的回字形空间，一共有四面墙。其中整整一面都被用来存放守护式神的神龛。现在有五位：化蛇慕容凓、九婴北宫湫、山蜘蛛西陵锦、鬼车楚丘燊。还有新晋炼化的饕餮南荣饴。五座石像两侧的空白石壁，足够十二式神并列。
回字形洞府的正中，地面上刻着巨大的六壬式盘传送法阵。高高的穹顶是用来照明的灵石矿床。石像左手边的一层洞室，是最重要的丹房。里面耸立着整个洞府的能源核心——五行镇四象炼妖炉。丹房的上层是龙门石窟。里面安置着奇门遁甲全局图。
石像的右手边的一层洞室是兵器房，里面安置着为斩妖刀充能的五色灵壶。还有许多的兵器架。此时的兵器架大半都空着，即便有几把兵器也包裹着厚厚的石皮，应该是因为失去主人的原因，而断了时光回路，被时空障壁包裹。无法使用。兵器房的上层是养气居，安放着钟**石床、云霞蒲团和龙髓浴池。
正对着石像的洞壁，一层乾坤宫的入口，被一整块石板封印着。这块所谓的石板，其实是恐怖的时空障壁。别说打开，就是动一动都做不到。乾坤宫的上面是藏经阁，里面安置着刻经台和焚字鼎。
回字形洞府的三层，还有许多洞室。只可惜都和乾坤宫一样，被石门封闭着。四层几乎没有洞室，只有吴尘新晋辟出的流火晶洞，里面是魔界妖灵们沉睡的火碗晶床。
打开封印的方法不难。需要充足的灵气，还需要猎妖师的卦术辅助。卦术不仅仅能解开机关锁内的五行法阵，而且还能匹配式盘，连通时光回路。
定位时空的方法，想必已经想到。没错，正是星象。根据天盘上北斗七星的位置变化，来确定正确的时空。很快，吴尘就连通了时光回路，目视整个石门在不停游走分割的秘法刻线中化为流光消失，洞室背后的隐秘也终于对吴尘开放。
随着灵气沿重新接通的云霞刻线，注入洞顶矿床，整个洞室渐渐恢复了光亮。
陈设很简单。各种天然形成的钟**石洞厅当中，有一个美丽的平台。平台造型并不规整，却胜在纯天然。上面布满了云霞刻线。
洞室既然叫乾坤宫，显然与乾坤有关。
随着吴尘用卦术，连通钟**石台的时光回路，在云霞刻线内不停游走的灵气，旋即在钟**石台上汇聚出一个半球状的球幕。球幕中是微缩的山川河流，荒原和城池。
罩里乾坤。这是一幅全息地形图。
球幕内大部分被白雾遮蔽，出现的少量微缩景观，也都是吴尘抵达过的地方。龙池雪原，松雾城，十万大山，火焰山界，还有神庙等等。
而吴尘此时置身的小虞山，也出现在了显露在茫茫白雾中的，一片汪洋之上。由一条被深冬号探索出的细线与龙池雪原相连的。
各种地形标注的十分详细。
如果把这座‘乾坤灵动台’，只看做是一幅全息地形图也是不对的。因为接入了整个洞府的时光回路，所以洞府内的一切资源，都可以与乾坤灵动台相配合。比如传送。
无需吴尘铭记在心，只要是他所到之处，都能通过乾坤灵动台配合传送法阵来使用。
不仅仅是传送人，比如从五色灵壶里传送斩妖刀，从流火晶洞里传送魔界妖灵，从藏经阁里传送一本上古卷轴……统统都是可以的。
所以，乾坤灵动台，不仅仅定位时空信标，还保持着通畅的时光通路。这两点非常重要。这是吴尘置身小虞山这种半封闭世界，仍然能进入自如的原因。
也因为灵台的存在，让吴尘更加便利的调动自身资源。
也因为人多了，吴尘又把‘暖心殿’成功解封。
兵器房的上层，一半是养气居，一半就是刚刚解封的暖心殿。
暖心殿是式神的居所。里面空间广阔，用具齐备。天然洞室和人工建筑相得益彰，充满了和谐之美。
然而，维持这些洞室的开放，需要时刻耗费灵气。这也是为何许多洞室迟迟没有打开的缘故。
『妖气也是一种并不纯粹的灵气』。
随着饕餮南荣饴被炼成式神，她和她的饕餮纹所吞噬的妖气，已被统统注入炼妖炉中，转化成五行灵气。所以也就没有了被撑到爆的担忧。
换句话说，猎妖师想要维持洞府的正常运转，必须不断的猎妖，源源不断的补充灵气。
暖心殿建在养气居的隔壁，本身就说明很多问题。历代猎妖师有没有跟自己的式神有亲密关系，用脚趾头也能想到。
先前就约过西陵锦。说等忙完这一段，就把她啪啪掉。
今天是个好时机。
早早的躺在钟**石床上的美人，云鬓低垂，长发散落，身穿一身浅黄色的蛛丝长裙。半透明罗裙下印出的朦胧肉色，哪怕看一眼就已**。
西陵锦有着东方美人少有的高挑身材。腰肢纤细，胸和臀就显得特别饱满。从上古时代一路走来，经历了无数岁月的雕琢，生死的考验，悲喜的历练，而滋养出的真身，从头到脚的每一寸身体，都充满了丰收的守望。
吹弹可破，薄到发亮的雪肌，就仿佛谷物熟到胀开前，最后剩下的那层薄薄的膜。
一碰就会炸开。爆出甘美的浆液。
天然的妖媚和未经人事的小担心，混成了动人的风情，看的吴尘眼珠子差点掉出来。胡乱吞咽着不停分泌的口涎，男人一路吻着美人暗香浮动的娇躯，缓缓贴了上去……
吴尘和所有他的同类一样，对美好的事物，充满了开拓精神。
他总是很好奇，会有什么不同。
正是这种好奇，让他对这种事情乐此不疲。
心情就好比，欣赏不同的风景，品尝不同的美味，体验不同的人生。因为是半神的关系，所以每个细节都无比清晰。也正因如此，与他心灵相通的恩娜伊总是能将他的经历，完完整整的转换成高科技的数字技术，并在英雄档案里完美重现。这也是绅士向的档案会如此精细的原因。
让西陵锦承欢一夜，难度太大。珠泪残留的美人早早的投降，将战场交给慕容凓和北宫湫。
而睡在隔壁的楚丘燊和南荣饴，更显长夜漫漫，孤枕难眠……(未完待续。)
5.32 卦象神术，神牛出世 上
吴尘已经大致掌握了小虞山的时光流速。所以待在洞府，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这让他有时间好好熟悉一下这座猎妖师代代相传的洞天福地。
在琴中界获得的与方仙道相关的一切，从本质上说，应该是他获得的第一个『血统』。
等他返回新香港时，这个血统会被规则剥离，储存到他专属兄弟会的衣柜里。等他进入一个与仙侠/上古纪背景相匹配的世界时，就可以选择带入这个强力血统。（熏香把整个体系搭得实在是太宏大。各种世界写完，估计要好几年……该肿么办？）
当然，整个洞府中，他最为关心的还是炼妖炉里的奎牛和土灵珠。
通过脑海中的式盘，吴尘能清楚的看到，炉中灵气翻腾，仿如沸汤。玄黄色的土属灵气，仿佛一场遮天蔽日，无穷无尽的恐怖沙暴，在炉中肆虐。饶是他这个洞府主人也不清楚里面究竟出了什么状况。
然而吴尘总觉得，沙暴之下，隐藏着一个惊人的秘密。
正等着他去揭开。
思前想后，似乎没什么不妥。于是他决定试试看，能不能与炼妖炉里的奎牛元神取得联系。这一次，他没有用强大的刻术，而是选择了相对温和的卦术。随着与式盘类似的法印不停在炉身上铺展，五行镇四象炼妖炉的秘法回路，旋即在吴尘的面前飞快展开。
吴尘竟然发现了狸力的灵识！
没错，炉盖上的土功镇兽狸力，竟然响应了吴尘的呼唤！
原来，铭刻在这座炼妖炉身上的兽纹，正是狸力！就像先民刻在食器上的饕餮纹一样，这座炼妖炉上铭刻着的是狸力纹！
“主人。”
“狸力？”吴尘早该发现了啊！
“是我。”
“不好意思，现在才知道卦术原来还可以这么用……”吴尘一声叹。
“上次主人直接用了刻术，隔绝了我的元神，直接与炉中的九婴相连，这样很危险。”狸力沉声说道。
“我明白了。以后要通过你的元神桥接。”
“对。我就是主人和炉中妖怪的桥梁。如此一来，他们再想伤害主人，那就要问问我同不同意了。”狸力说道。
“好的，狸力。”想着当时只顾哭泣的九婴。暗叫一声好险的吴尘收拾心情：“跟我说说里面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奎牛正追着土灵珠，在炉子里瞎转。”狸力笑道：“它一心想吞掉灵蛛，然而灵蛛却躲在了释放的灵气之中，没让它得逞。奎牛于是张开大嘴，想把遮天蔽日的灵气全部吸入肚中。好让灵蛛现形。然而土克水，据我估计，两败俱亡是一定的。”
“可有转圜的余地？”奎牛和灵蛛，两个同时消耗掉，那可是一笔巨大的损失。
“主人，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狸力想了想道：“奎牛的元神中似乎裹挟着一个上古神裔的元神，这或许就是主人想要的转圜的余地。”
“没错！”吴尘想到了：“感染妖化症的厨娘。昊翊的妹妹！来自伏羲一族！”
“如能将她的元神唤醒，吞噬掉奎牛的元神，与土灵珠相克相生，或有一线生机。”
“相克相生。”吴尘似乎理解了。“如何才能唤醒？”
“需用土灵珠射出一束灵光，主人的元神随灵光，射入奎牛元神之内，与女子元神相见。至于如何唤醒，那就看主人的造化了。”
“我懂了。”吴尘欣然点头：“那就，开始吧。”
“是，主人。”
正在沙暴中藏匿的土灵珠猛然上升，如日中天，直挂天际。
就在灵蛛出世的瞬间，沙暴陡然塌陷成一个黝黑的陷坑。陷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吞噬着周围的土灵气。不等吴尘反应过来，一张大口猛然从深坑中伸出，追咬向高悬的土灵珠。
“主人！”
狸力一声低喝，吴尘立刻将一缕神识通过式盘注入卦象。
土灵珠神光大盛。万道金光将陷坑瞬间射成灰渣。一束极亮射线紧跟着从灵蛛核心射出。一举洞穿了牛头！
浮光掠影，场景骤变。
等吴尘恢复清明，发现自己正站在——摩崖洞后厨的兽骨门前。
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也没能驱走扑鼻的饭香。貌似时光回溯到了吴尘第一次发现厨娘妖化的那一刻。
伸头一看，果然，相似的场景就隔着白骨门板。静静的在厨房内上演。
厨娘依旧躺在角落，只露出看不见脸的半边身子。狸力说要唤醒厨娘的元神，以此来对抗奎牛，与土灵珠相克相生。简单粗暴的走进去，把厨娘唤醒，显然是一个正常人都能想到的选项。
然而，在一个不正常的小虞山界，和一群完全不正常的上古先民混成一块，然后去救一个妖化症爆发，割自己肉熬汤的厨娘，用一个正常人的方法真的好吗？
吴尘将目光投向了挡在自己面前的这扇骨门。
门的意义不言自喻。
对于类似的封闭空间来说，它拥有开启时光回路的重要作用。这里面要有一个概念。三维本身是不运动的。是在时光的带动下，才具有了流动性。
所以，眼前的状况是，只要吴尘不打开这扇门，厨娘就会一直躺在那里。
开门等同于接通了里面的时光回路。走进去把厨娘唤醒，这就是最正常不过的步骤。然而，吴尘觉得在这个凶险的世界，面对那些智多近妖的上古凶兽，如果把事情想简单了，那真就早早的领便当，玩蛋去了（蛋：……）。
想了想，吴尘没有推开这扇门。而是轻轻抚摸着门板上的根根白骨，使出了卦术。
按照吴尘对方术七绝，越来越深刻的理解。组成卦术的法印，其实就是吴尘脑海中的专属式盘。
和刻术最大的不同，也就在这里。
刻术往往是将式盘上的某个灵符刻入某些特殊的介质，比如将式神的灵符刻入鲁班木，组成式神兵。又或者直接将某个生灵的能符刻入与之五行匹配的器物，比如将饕餮的灵符刻入青铜食鼎。等等，诸如此类。
除了解除陷阱，开启机关锁，更高级的卦术，是能够扭转时空的。想要做到这点，就需将整个脑中的专属式盘显现出来。
这种感觉，就像给这扇骨门装了个灵气十足的密码锁。然而这把锁可不仅仅开门这么简单。随着吴尘逆时针转动天盘，改变北斗七星的形状。骨门后的时空也发生了逆转！
扑倒在地的厨娘，如慢镜头回放般，从地面爬起。然后一路后退，取刀在手，正准备朝自己长着一条牛腿的大腿根挥下的前一刻，吴尘停止了转动。
随着天盘上的北斗七星重新定位，骨门后的时空也紧跟着凝滞。
正准备向自己大腿挥刀的厨娘，与凝滞的时空一起固化在原地。
式盘渐渐隐去，吴尘深吸一口气，发力推开了骨门。
“停手。”
厨娘浑身一震，砍骨刀硬生生停在半空。
“是你……”正如吴尘想的一样，此时的厨娘还具有清醒的意识！这也就意味着，如果刚才不用卦术扭转时空，唤醒的恐怕就是被附身的奎牛了！
“是我。”吴尘不敢大意，用最短的时间道明来意。
听完吴尘的述说，厨娘比吴尘想的还要镇定。貌似对于灵性和元神的认知，出身伏羲一脉的厨娘也足够深刻。所以她并没有把吴尘说的时光回流等等，认为是疯言疯语。
“我们的灵性同来自大神盘古。后被女娲注入现在的躯壳。所以说，刨除这副躯壳，我们的灵性是彼此通连的。”不愧时伏羲一族，认识比吴尘想的还深刻。
“没错，这就是为什么你和我，两个来自完全不同的时空的人，能站在这里交谈的原因了。来自盘古的灵性让我们具有相同的时光回路。彼此可以最大自由的相互连接，而不受时光流动的影响。”吴尘点了点头。
“不愧是猎魔师。”厨娘欣然点头。吴尘的认知配得上他的身份。
“猎妖师。”吴尘笑着纠正：“我来的那个时代，猎的是妖。不过都一样，都是猎人。”
“好的，猎人。”厨娘说道：“现在该怎么做？”
“我想试着用药术，看能不能替你缓解妖化症……”吴尘想的也不是很周全。
这个时空，说成是厨娘过去的记忆是不准确的。因为元神，不仅仅是记忆。上古先民从盘古那里继承而来的灵性十分强大。所以，眼前的一切，更像是一个半实质化的精神时空。
吴尘之所以能够用卦术，逆转时空，就只因为他的灵性也来自于盘古的那一小截脑神经。与厨娘的灵性，同根同源。
“那就试试看吧。”厨娘也没有好办法。出于对猎人的信任，她选择让吴尘一试。
“好。”吴尘示意厨娘站稳，并指点中了她的肚脐。从指间冒出的刻线沿着厨娘平坦的小腹，迅速铺展。
而这一次法阵的范围，却比吴尘想的大很多。不但很快扩展到了前胸，还在继续蔓延。
怎么回事？
吴尘不敢大意，只能调动式盘上的灵力，不停的刻印。(未完待续。)
5.32 卦象神术，神牛出世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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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阵直到将厨娘整个人包裹起来，才停止了扩张。并在眉心和肚脐两处，形成了两个嵌套在**印之内的小法印！互相咬合的小法印就如同两个恐怖的碾盘，正一刻不停的碾压着一道青色而混乱的秘法刻线！
这条没能汇聚成秘法回路，残缺不全的青色刻线，不出意外，正是附身厨娘的上古凶兽——奎牛残破的灵符！
就仿佛将废钢轧成钢条。将奎牛凌乱的灵符碾压成线后，两个小法印又变成了纺轮，将青色刻线一圈圈的缠绕其上。
吴尘愣神的片刻功夫，碾盘先是变成纺轮，将青色刻线一圈圈的缠绕之后，又摇身变成了老式放映机上的两个胶片盘！
细细的青色刻线上记载的内容，正被老是放映机原景重现！
没等吴尘弄清楚怎么回事，两个小法阵中的时空陡然塌陷，汇聚成一个黝黑的漩涡，将他的元神吸入！又紧跟着将他这缕元神碾成刻线，再通过小法阵的梳理，与青色刻线编织在了一起！
具现化的表现就是，吴尘的元神被强行与奎牛并不完整的灵符连在了一起！
等他睁开眼，已经到了一片白芒的世界。天地间，只有一条天青色的光带挂在云端。
就仿佛一条记录声音的音频线。不停跳动的线条传来了一个充满了好奇的声音：“你是谁？”
想必就是奎牛。
吴尘下意识的看了眼自己。得。一条拉长的小火苗。“我是人，我叫吴尘。你是奎牛？”
“我是。你为什么要闯进我的世界，人类？”
“你叫我吴尘好了。”似乎奎牛对他没有恶意，吴尘想了想道：“你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会附身在一个女人的身上？”
“我不记得，我好像把自己弄丢了。”奎牛低声道。
吴尘心中一动：“你还能记得把自己丢在哪儿了吗？”
“有些印象……”
“既然有些印象，为何不去找回来？”吴尘又问。
“我试过了，可我无论如何也过不去。”
显然，奎牛继承自盘古的那一小截脑神经。彼此感应，互相之间存在着强大而神秘的联系。即便跨越了时空，也能通过超时空的方式，联系到一起。只是因为长在了厨娘的身上，无法‘移动’，所以也就不能重新拼合成一个完整的灵符。
换句话说，奎牛丢失的灵符，此时也‘长’在了某些人或物的身上。
这也是它无法和厨娘剥离的原因。
想通一切的吴尘，不禁叹了口气：“或许我能帮你。”
“真的？”奎牛谨慎的求证。
“真。”吴尘点了点头：“只是，你能送我过去吗？”
“可以的。”音犹在耳。这条天青色的光带立刻首尾相接，连成一个环。圆环内的时空紧跟着塌陷成黑洞。将吴尘幻化成的这朵小火苗，一口吸入。
这一次有了画面。
看了看和记忆分毫不差的双手，又抽出斩妖刀舞了几下，吴尘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面前是一座绵延起伏的丘陵，背后是一条白浪滚滚的大河。吴尘就趴在河岸浅浅的水泽中。嗅了嗅风中浓烈的血腥味，吴尘将目光投向了丘陵。
血腥味是从丘陵后面传来的。吴尘紧握斩妖刀，踩着丛丛青草，一路戒备着爬上丘陵。
视线越过山头的瞬间，顿时大吃一惊！
目光所及，尸横遍野！
丘陵下一望无际的旷野，血流成河，伏尸遍地！
折断的兵器，密集的箭镞，还是正在冒着余烟的战车废墟，更多的则是各种战死者的遗骸！
吴尘虽是见过大世面的庇护所领主，然而却从未见过如此巨大而惨烈的战场！
等他一步步走下山坡，接近第一具被长矛刺穿的尸体时，他才发现，死者并不是纯粹的人类。就像小虞山第二层的早期人类一样，身体上拥有兽化的特征。
紧跟着，吴尘又在一群倒伏的尸堆中央，发现了单膝跪地，不屈而死的强者尸体。胸前和手臂刻满纹身的强者，从外貌上看像极了第一层的上古先民。然而，遍布全身，一块块被撕去的皮肤，彻底毁掉了身上的纹身。
同样，倒伏在他周围，一个个残缺不全的尸身，都带有兽化特征的早期人类。
所以，这是一处上古先民和早期人类之间的惨烈厮杀。早期人类的尸体要远远多于上古先民。而且都是一堆堆的围着上古先民的尸体，堆出了偌大的一片尸堆。
吴尘大致看过，每战死一个上古先民，就会有数百上千个早期人类被屠杀。而战死的先民身上的皮肤，大都被撕去。
为什么会这样？
上古先民和早期人类，为何要杀个你死我活？
脑中有太多疑问的吴尘，开启了通灵眼，扫描着一片灰败的古战场。
终于，他在战场中央位置的一座尸山上，找到了线索。
尸山似乎还有未及消散的灵气。
一片灰败的尸体，说明灵气早已消散，死的不能再死，对吴尘没有了威胁。于是他一边搜索战场，一边加速向尸山冲去。
地面开始印出血水。四分五裂的尸体也渐渐增多。全部都是青铜重甲武士。从兽化的脸庞来看，属于早期人类。强忍着浓烈的腥臭，吴尘绕行尸山一周，终于找到了一个堆满了放射状人类尸骸的豁口。
那种感觉。就仿佛完整的尸山被一枚导弹轰出个巨大的豁。
四处抛射的残肢断臂。正是被炸飞出去的原本堆在尸山上的尸体。
走进豁口的感觉。就仿佛走进了一道山谷。只可惜两侧的横截面，不是岩石，而是血肉模糊的尸体。豁口足够深，足够长，抢在无法忍耐前，吴尘终于穿过豁口，走进了尸山中圈。
一个高大的先民，双手拄着灵符巨剑。直挺挺的毙命。从身上依然还在释放着天青色莹莹辉光的秘法刻印上，吴尘感受到了奎牛的波动。
原来，和上古猎魔师刻在自己身上的朱厌神纹一样，上古先民也把强大的上古凶兽刻在了自己的身上！
只是，从他身上一块块被撕掉的皮肤不难看出，奎牛的神纹已经残缺不全！
吴尘正想上前查看，忽听一生嘶吼，先民的后背陡然喷出一股血雾！一颗硕大的狼头紧跟着架上肩膀，猩红的双眼透着无尽的嗜血和贪婪。而在它滴答着鲜血的狼嘴中，正叼着一块血淋淋的人皮！
不用说。人皮上释放着天青色光芒的秘法刻线，正是奎牛神纹的残片！
吴尘的出现。让巨狼浑身一凛。等看清楚吴尘的长相，巨狼又渐渐松弛了下来。完全无视吴尘的存在。巨狼艰难的从先民的肩膀上移开头颅，踉跄着前扑了几步，这才堪堪稳住身形。
也正是这踉跄的两步，让吴尘终于看清楚了巨狼的全貌！
一头直立行走的巨狼！
像极了西方传说中的狼人！
然而，兽性中残留的一丝人性，又让他显得更加与众不同。先是看了吴尘一眼，然后伸出手指间的利爪，沿着自己的左胸，用力划满一圈，跟着猛然发力，将这片长满绒毛的狼皮生生撕去！
在皮肉分离的瞬间，吴尘都替他一痛！
狼人仰天嘶吼，发泄着难以忍受的剧痛。没过多久，绷的紧紧的身躯与淹没在喉咙里的狼嚎，同时一软。重重的扑倒在地。
扯着嗓子大口的喘了几口气，狼人从旁边捡起从嘴里掉落的人皮，猛然贴向血淋淋的胸口！
他竟然……把奎牛神纹的残片，黏在了身上！
开始吸收巨狼妖气的神纹猛然大亮。
眨眼间，刚刚撕下来的人皮竟然牢牢的长在了他的身上！
随着身上的妖气被残片不断吸收，狼人也跟着缩小，变成了——人类？！
“你是人？”吴尘惊呆了。
“老子当然是人。”钢髯大汉活动着仿佛原本就属于他的神纹人皮，咧嘴一笑：“你没妖化？”
这下全明白了。
原来，早期人类和上古先民一样，也是会妖化的！
吴尘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没有。”
“可惜啊……”钢髯大汉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表情：“那滋味，啧啧！”
吴尘幡然醒悟：“你是说……交配？”
大汉哈哈大笑：“我们是人不是兽，怎么能用这个词？那应该叫交媾！”
“……”
被吴尘的表情逗笑，大汉指着先民的尸体说道：“赶紧去割一块。以后天天交媾也不会妖化啦！哈哈哈……”
“交媾会妖化？”吴尘猛然一惊。
“你不知道？”大汉摇了摇头：“我们虽比先民更能抵御妖气的侵蚀，然而却不可行男女之事。一旦破身，妖气必来。”
吴尘终于明白小虞山界第二层的居民，为什么像鱼一样体外受精，把孩子生在毓池里了！
“所以，吃肉没关系，然而却不能纵欲。”第二层早期人类，禁的不是口腹之欲，而是更高级的**欲。
饱食思**欲的**欲。
“错不了。赶紧着去割一块。”满脑子都是啪啪啪的大汉，正准备离去。
然而一直低头沉思的吴尘，却举起了雪亮的长刀。
比起这个时代的兽骨和青铜，吴尘的钢刀灿银如血，寒芒毕露。看一眼就让人遍体生寒。
大汉缓缓收敛了笑容：“你要抢我的？”
吴尘点了点头：“把神纹留下。”
“……旁边还竖着这么一大块，你眼瞎？”大汉怒气冲冲的往先民尸身一指。
吴尘笑道：“我就想要你身上这块。”
大汉盯着吴尘看了看，跟着微微一笑：“你是想要我的皮，还是想要我的命？”
吴尘轻声回道：“要皮，不要命。”(未完待续。)( )
5.33 上古之秘，剥皮大战 上
先传再修。求些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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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神纹可以抵御妖气。
然而，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有能力，承受上古凶兽的恐怖力量。只有先民中的强者，才能将这些上古凶兽的灵符刻在身上。
即便如此，往往还刻不全。需要多人共同刻下一头凶兽的灵符。强悍如上古猎魔师，也不过是刻印了半个朱厌的灵符。
与先民相比，女娲造出的早期人类，对妖气抵御本来就很强，所以只需要一小块神纹就能抵御妖气的侵袭。这从他们能够不用禁口腹之欲就可见一斑。
所以，这场死了很多人的上古先民与早期人类的血战，又被称为：‘剥皮大战’。
目的似乎也不复杂。双方都是为了抵御妖气。
这场大战的发起者，应该是早期人类。毕竟，是他们剥去了上古先民的皮。从效果上说，他们这种剥皮行为也具有攻击性。
更深层次的原因，应该是为了繁衍。这个时候的早期人类应该还没有掌握体外受精的诀窍。于是只能老老实实的啪啪啪。然而，一旦纵欲，妖气就会爆发。将早期人类完全兽化……
如此一来，互相之间完全不可能妥协，于是血战不可避免。
呼——
吴尘长出口气了。
大汉恢复人类的手，又开始了兽化的趋势：“小子，你想清楚。”
大汉的好意，吴尘又岂能不知？然而为了搜集奎牛丢失的灵符碎片，吴尘必须留下他。“来吧。”
话音未落，大汉双腿蹬地，直撞过来。完全兽化的利爪当头抓下！
吴尘长刀一撩，刀气奔雷而出！
爪刃相交，钢髯大汉浑身飙血，被一刀劈飞！
利爪齐根而断。三道刀气又将左肩到右肋全部切开！
鲜血狂涌。肚肠齐流。
钢髯大汉的一双铜锣大眼登时血红。
吹气般不断膨胀的身躯将三道撕烂了胸膛的创口迅速黏合。丛生的狼毛与一张突出的口器，被高高拱起的后背一同送上前去！
兽化！
盘踞在胸口处的神纹开始自行刻印全身，虽然并不是完整的奎牛灵符，却也连成了复杂的秘法回路！
在秘法的加成下。狼人再次拔高！断指飞快重生，不断伸长的利爪，竟然都快赶上了吴尘的斩妖刀！
摇身变成了一头和变形金刚同尺寸的上古凶狼！
最恐怖的是，嗜血的双瞳还保持着人类的心智！
“受死吧！”利爪撕破时空，猛然挥下！
吴尘闪身躲避。背后一大截尸山四分五裂，碎成漫天血雨！
也是劲气！
不等吴尘落地，密集的雨线后猛然冲出一个庞然大物。不由分说，利爪拦腰抓下。
背后鹰翼一鼓，带着吴尘离弦而出。几乎将暴雨撕成两半的爪气，擦着脚底落地。斩出三道恐怖的裂痕！劲气切地飞窜，一头撞上尸山，又炸飞大片！
目视吴尘扶摇直上，狼爪连挥，一道道爪劲发起死亡切割。吴尘狼狈躲避。
眼看一道道气爪汇聚成网，将吴尘团团包围，巨狼兽化的下肢微微弯曲，跟着猛然弹起！
拉着长长的音啸和血浪，直撞向吴尘！
迎着死亡狼爪，吐气开声，一声虎吼！
“吼——”
一声炸雷般的音爆，将死亡爪气尽数崩碎！
迎着炮弹般撞来的巨狼，轻舒猿臂，一刀斩下！
长刀被手臂甩到极致的瞬间。刀光陡然一跳！从刀刃飞出的寒光，幻化成一把巨镰，兜头劈下！
正是螳刀！
这一刀风驰电掣，快如闪电！
仰着脸的巨狼根本不及躲闪。被一刀斩入脸颊！
“嗷嗷嗷——”这一刀入肉极深，劲气极大。险些切开了后脑！巨狼双手捂着正要向两半裂开的脑袋仰天悲号。无奈上升的势头犹在，嗷嗷叫的飞上了云端。
吴尘鹰翼舒展，悬停半空。收刀换弓，逆着飞血，一箭射出！
烈矛箭如火线流星。由下而上，正中后心，拉出一蓬血雨！
穿胸而出的烈矛箭，更是将胸口处纹着奎牛残片的人皮，一并撕去！
中断了来自奎牛的灵力供给，狼人的身躯急剧缩退。胸口的创伤再次撕裂，热血和肠器被地心引力不停的扯向地面。抱着脑袋的一只手只能伸下去抓，如此顾上不顾下的重重砸落地面，啪的一声摔成碎渣。
无需吴尘去寻找那片不知道飞去哪里的人皮。解除绑定后，人皮上的神纹会自行赶去与奎牛汇合。
果然，伴着血雨诡异的悬停在半空。吴尘面前的时空迅速扭曲，变成了一个黝黑的血洞。
吴尘刚迈开步，身体就化成一缕元神，被血洞吸入。
再睁开眼，场景又变。
吴尘站在一处不知名的山坡，正对着他的是一座正在建设中的城郭。
围着城墙的脚手架随处可见，城上城下，站满了工匠。已经搭建完成的城门处，车来车往，大包小包的样子，应该都是迁入城中的居民。
吴尘快步走下山坡。和路过的一辆马车的驾车人打了个招呼，免费搭顺风车，赶向城市。
“小哥是来应招的吧？”驾车的中年人笑呵呵的抖了抖缰绳。
“应招？”吴尘一愣。这是从何说起？
“城主大人比武招亲，小哥难道不是为此来的？”驾车人笑道。
“原来如此。”吴尘欣然点头。
又问了些琐事，貌似中年人也不是很清楚。入了成，吴尘旋即下了马车，与驾车人分道扬镳。这座城市的风格，与琴中界中的松雾城十分接近。然而居住在其中的人，却都是早期人类。
类似兽化的器官虽然看不到，可彩色的瞳孔却随处可见。这是最大的破绽。吴尘的眼瞳属于正常的黑，在人群中还是很显眼的。
当然，这个时代，完成度最高的后世人类应该还没有诞生。女娲制造的还都是具有明显兽化特征的早期人类。
然而他们出于某种原因。已经大大改善了身体上的兽化器官。表面上看与常人无异。
除了眼睛。
建筑的格局和街巷的风貌，都与松雾镇很类似。然而吴尘却知道这里并不是松雾镇。
因为他发现，一条巨大的裂缝仿佛一道丑陋的伤疤，横穿过整个城市。裂缝上横七竖八的搭建着许多的吊桥。沿着山崖还建起许多藤屋。就仿佛一座座鸟窝，密密麻麻的堆满了裂缝两侧的山崖。
这些鸟窝喻整个城市的风格十分不搭。目光从四周的高楼移到这处大裂谷的感觉，就仿佛文明一下子倒退了数千年。
这是做什么？
“熄香。”没等吴尘问出来，一个商贩模样的老者，就笑容可掬的说道。
“熄香？”吴尘从没听说。
“在裂谷的地下深处。生着一些火焰精石。从晶石上刮下来的炭灰，就是所谓的熄香。”老商贩将一个拇指粗细的竹筒，轻轻递给吴尘。
掀开筒盖，炭火的气息扑而来。
吴尘没感觉有什么奇怪。
“这有什么用？”
“客人有所不知，熄香可祛除妖气。”
“难怪。”吴尘这才醒悟。赶紧使出通灵眼，果然看到颗粒状的结晶粉末中有灵气盘踞。
“客人新来，不知妖气的可怕。”商人开始卖力推销：“没有熄香，寸步难行。客人年轻气盛，城中佳丽众多，恰逢城主招亲。若不备些熄香，恐生变故。”
“多少钱？”遇到这种状况，买一筒也无妨。
“两朋。”商人急忙说道。
吴尘爽快的交钱，带走了竹筒。
此时的时间线，应该是剥皮大战之后。早期人类开始圈地建城。而且貌似选择的地点，也非常有讲究。能够祛除妖气的熄香，对无法啪啪啪的早期人类来说，绝对堪称圣物啊。
果然，城里生意最好的地方，就是花楼馆院。
除了弥漫城市的熄香。就要数荷尔蒙的气息最为浓烈了。
话说，早期人类也是憋坏了啊……
从被剥皮的先民身上的伤疤看，狼化的钢髯大汉应该是最后一个剥皮者。在他之前，已经有几位早期人类得手离去。
既然奎牛把吴尘送到这里。显然他们中的一位，就藏在这座城中。
确定目标也不复杂。
以身刻奎牛神纹的上古先民的实力来说，能够合力杀死他的早期人类，显然也是高手中的高手。
在这个时代，能力往往与地位成正比。
所以那个高手，一定身居高位。
城主是最大的目标。而想见到他的办法也很简单——招亲。
打定主意，吴尘立刻在大裂谷的边上找了家归巢客栈，要了间上房，先传送进洞府休息一晚，然后再传出，准备去接上打听一些与招亲有关的风声。
没走出客栈，大厅里的客人就你一言我一语的把招亲的各种信息补全。
别的条件都没什么，然而……男女不限？
吴尘有一瞬间的愣神。
给自己招亲，然后男女不限？
这里面……难道有我所没有领悟出的深刻内涵？
更让吴尘感到奇怪的是，貌似对这个亮瞎眼的条件，食客们的反应却非常的淡然？
吴尘也是个心里搁不住事的主。于是笑着上前，冲一个正高谈阔论的食客问道：“敢问兄台，城主大人是男是女？”
“自然是男人。”食客头也不回的答道。
“既是男人，为何还招男人？”吴尘咬牙又问了句。
“你这人倒也奇怪，男人女人又有何关系？”
“……”这尼玛是我奇怪，还是你们太奇怪！(未完待续。)( )
5.33 上古之秘，剥皮大战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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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呢。这个时代的人类，还没有将感情分的太细腻。
友情、亲情、爱情、基情，还没有那么明显的区分。无论是认知，还是对感情的品味，都不足够细腻。
于是两个同性之间的感情，也被认为是一种固定的情感纽带。那么，就应该生活在一起。而生育和繁衍，那又是另一部分的内容，完全与感情无关。更像是一种工作。
没错，这个时代的早期人类把感情和生育，是分开的。不是跟最爱的人在一起繁衍后代，而是跟最合适的人在一起繁衍后代。
对，因为有妖气。
这个时代，还没有纯粹的野兽。
来自上古一脉的凶兽和它们繁衍出的众多后代，是人类主要的肉食。早期人类因为具有兽化的特征，所以对食物中的妖气具有足够的免疫力。然而，却无法抵御‘兽性大发’时，自身所释放的妖气。没错，妖气其实时自己释放出来的。
每当这个时候，身体兽化的部分就会开始生长，吞噬周围正常的躯干和组织，将早期人类变成兽化人。也就是传说中的兽人。
也可以说，古代兽人的产生，源头在早期人类这里。
还有一点必须要说。那就是近亲结合。
在这个时代似乎非常普遍。也是因为对亲情和爱情的不作区分，所以近亲结合也是一种很普遍的现象。世俗里也非常认可，就像饿了要吃饭，渴了要饮水一样，非常的自然，没有什么特别（妹控们都去上古时代吧）。
半个多月的深入生活，让吴尘对早期人类的兽化，有了更加直观的印象。尤其是当他看到一个兽性大发的早期人类可以用恐怖来形容的当街交配后。让吴尘一下子联想到了动物界普遍存在的发情期。
在发情期里的动物们，满脑子都是一件事——交配。为此可以做任何事。任何凶残和血腥的行为，都可以在发情期里毫无遮拦的上演。
随着交配的进行，然后就是兽化。
最后被城里的守卫合力屠杀。
等守卫们草草打扫完战场。吴尘从角落里捡到了一个和他身上类似的竹筒。里面是已经耗尽的熄香灰烬。
对于自己那根竹筒里的熄香，洞府内的式神们也有了初步的答案。这些火焰精石具有吸食妖气的作用。也会在去毒的过程中，不断消耗，最后失效。换句话说。竹筒里的熄香是一种消耗品。用完了就要及时更换。
多久会用完呢？式神们给出的答案是三次。
啪啪三次之后，就要更换。参考一筒两朋的价格，是非常昂贵的。
这个时代的人类已经有了信仰。女娲。
城中最高大的建筑，就是女娲神殿。
这是吴尘第一次见到远古神祇的神殿。后世的神庙多是佛与道，原始神祇基本上也就是些在局部区域流传的山神、土地。诸如此类。伏羲、女娲这些远古大神已经被渐渐遗忘。
就好比上古神兽被日渐稀薄的灵气憋成野兽，机关师们开始打造机关器来替代一样。后世用来制造机关器的灵符，这个时代被称为神纹。刻在先民的身上。
无论是秘法刻印，还是兽面神纹，都是灵符的一种不同的表达。实质都是一样的。之所以后世把灵符刻在机关器的身上，可能有两个原因，后世的人类体魄已远不如先人。而天地间的五行灵气，也远不如上古时来的浓郁。
所以从上古的凶兽到机关兽，从上古的神纹到秘法刻印，人类还是全盘继承了来自盘古大神的脑神经末梢。以及首先被伏羲大神刻录的‘灵符’。
简单的说，灵符是盘古的一小截脑神经，衍生出的一个复杂回路。这个回路，上古的时候被刻在先民的身上，称之为：『兽面神纹』。等到了琴中界的时代，回路又被刻在了机关器的上面，称之为：『秘法刻印』。
完整而复杂的秘法刻印，又被机关师们成功破解、拆分成一个个简单的回路，被称为『秘法刻线』。就好比一个复杂电路图中，最基础的功能回路。每一条秘法刻线都具有一个最简单最基础的功能。直观的表现。就是每一条秘法刻线都具有一个独特的属性。比如‘破甲’、‘轻身’、‘疾风’，等等。
首次发现并记录下盘古脑神经末梢的人，正是伏羲。也是他把这些强大的脑神经末梢，取名为：『灵符』。先民出于对伏羲大神的敬仰。而把灵符尊称为『神符』。随着古代神祇渐渐消失在人类的视野，再加上灵气日渐稀薄，灵性越发迟钝，如今的机关师又改称为『能符』。
从灵符—神符—能符，称呼上的转变，正好呼应凶兽—神兽—野兽的变化。也符合灵气不断稀薄。野兽们灵性不在的现实。
这次的冒险，收获最大的，应当就是整个琴中界独有体系的补全。
机关器的由来，以及最重要的秘法刻线的历史，吴尘已经成功的拼接上了（嗯，体系。不搞出一个高逼格的体系，熏香自己要跟自己过不去的啊……请原谅作者菌的强迫症吧，盆友们）。
来一趟熄谷城不容易，吴尘说什么也要参拜一下女娲神庙。
比起后世金碧辉煌，恨不能把尿壶都镀层金的庙宇，女娲的神庙，简朴的可怖。一切都是天然，没有一处装饰的痕迹。甚至立在神殿正中的石像都似乎是纯天然。也就完全无法看出女娲原本的样貌。
对于其他的古拙风格，吴尘都能忍受。可是神像……这尼玛就是一块石头好吗！
与众不同的吴尘，也被神庙祭司从人群中一眼认出。
“少年，看到母亲，为何皱着眉头？”
吴尘下意识的答道：“这哪里是母神，根本就是一块石头。”
“呵呵……”神庙祭司笑了：“母神一日七十变。为何不能是一块石头？”
“……”吴尘这才反应过来，回头一看，说话之人是身穿粗麻长袍，面色枯黄的神庙祭司。令人意外的是，他也有一双黑色的眼睛。与城中五颜六色的兽瞳完全不同。
“为什么女蜗要造人？”趁着难得的时机，吴尘还是问了出来。
“顺应天意。”神庙祭司盯着吴尘的眼睛答道。比起早期人类，吴尘拥有进化了更多年的智慧。
“所以，诞生人类是‘天意’？”
“不，诞生人类是母神的意志。”神殿祭司郑重的说道。
“‘天意’是要诞生智慧生物，而女娲选择了将这个机会给了人类。”吴尘想了想道。
神殿祭司笑道：“你已经有了答案。”
“那究竟是不是这样？”吴尘很想搞清楚。
“究竟是怎样，没有人知道。”祭司取来一根约三尺长，比小手指略细，充满了香气的麻绳，递给吴尘。“给母神烧段香绳吧。”
“好。”上香是一定要的。
待香绳点燃，祭司示意吴尘陪他坐下来。
从袅袅升腾的轻烟上收回目光，吴尘吁了口气：“老实说，我有些失望。”
“因为没有见到母神长什么样。”
“嗯。”吴尘想了想道：“听闻，女娲造人一直持续了很多很多年。直到最后才趋近完满。然而我来到这里才发现，似乎也是不对的。”
“哪里不对？”祭司又问。
“你看，女神早已不在。可完满的人类并没有出现，那些后世不会被妖气侵蚀的完满人类呢？”
“呵呵……”祭司笑了：“『除非妖物死绝，不然哪又有不被侵蚀的人类』？”
吴尘一惊：“所以，完满的人类其实不存在。”
“化解兽性，才能强大人性。”祭司笑道。
吴尘懂了：“明白了。”
原来，早期人类和后期人类本质上没有什么不同。唯一的变化，就是把长在表面的兽性，藏在了心里。
而与他对话的这位神庙祭司，吴尘不知道是真的女娲的祭司，还是他自己的镜像。他问的那些问题，祭司其实根本没有回答。这些答案，似乎就一直埋藏在吴尘自己的心里。只是借祭司之口，说了出来。
离开女蜗神庙，吴尘去了巍峨的城主府。
如果非要参加比武招亲才能见到城主的话，那就报个名吧。
还好，报名的多是女子。这个时代的女子，体魄也无比强横。而且也没有后世那么多的限制。喜欢来一炮，不喜砍一刀，来去如风，很是自由。
这个时代，权利的种子已经萌发，从事的分工渐渐细化，社会也开始分层。
这里有一个后世已经消失，最近又渐渐兴起的职业——假母。就是替人产子的女人，和现在的代孕妈妈有些像。
据说和她啪啪不会兽化。吴尘没有试过，所以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样。
来应招的人不少。男女都有。而且表情都十分的自然。几个相熟的男女还在大声的说笑。从只言片语来看，他们的关系实在是……自然。
按照规则，只有最后的胜利者才能见到城主。两两分组，战斗很快开始。
早期人类的战技已十分精湛。青铜武器也运用炉火纯青。你来我往，战况激烈。
最轻松的就数吴尘这边了。永远都是随手一刀，就把对手连人带盔劈飞。对阵没有神纹的早期人类，他具有压倒性的优势。
击败最后一名对手，吴尘终于获得了面见城主的机会。
“跟我来。”一个管家模样的老者，面无表情的冲吴尘说道。(未完待续。)
5.34 言传身教，进化之始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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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跟凶兽有何不同？”见到吴尘时，满头白发的城主大人背身说道。
握紧刀柄的吴尘，微微一愣，跟着脱口而出：“因为我们有感情。”
“你可知舔犊之情？”城主又问。
“母牛舔小牛表现对它的爱护。”吴尘说道。
“所以，凶兽又岂是无情？”城主再问。
“但不够细致。”吴尘终于说出了这些天来的感悟：“母牛无法区分亲情，友情，爱情，还有——第四类情感。”
“哦？”城主终于回头：“竟还有第四类？”
吴尘心中一动：“这么说，你已经知道前三类了？”
面色和发色一样苍白的城主笑了：“你既能知，为何我就不能？”
“这是你招亲的原因？”吴尘已然想到了。
“混沌初开，乾坤始奠，气之轻清上升者为天，气之重浊下凝者为地。天地分明，阴阳分立。后有女娲取黄土造人……”城主笑道：“然而，『人心亦是混沌』。也需，气之轻清者上升为天，气之重浊者下凝为地。只有如此，才能天地分明。我不停的招亲，尝试过各种人之后。渐渐知道，我喜欢的究竟是什么。”
“实操出真知。”吴尘一语中的。
“嗯。我喜欢眼大、颌尖、肤白、胸挺、腰细、臀圆、腿长且直的，女人。”
范、冰、冰、啊！
原来，范爷在五千年前就已经很有市场了哇！
“所以。”城主又笑：“回去吧。至于补偿，定会让你满意。”
吴尘点了点头：“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哦？”城主微微一愣。
“我对城里这些同类，其实是担心的。我总是担心随着熄香耗尽，兽化会越来越严重。然而见到你，我放心了。正如你所说，尝试过各种人、物后（请正确理解），每个人总会找到自己最喜欢的对象。然后是比较喜欢，一般喜欢。无所谓，讨厌、非常讨厌、厌恶……『我们的认知和行为会与情感一起分层』。这种分层，会孕育人性和社会。从创世之初，父神就言传身教。告诉我们分层的重要。而母神又言传身教，告诉我们世间难事莫过于补天。于是，我们就这么一路缝缝补补的过来，走到了今天。”吴尘缓缓抽出斩妖刀：“只是，我必须求证一件事。”
“何事？”城主笑着看了眼雪亮的长刀。
“你是发自本心的自我认知。还是受到了身上奎牛神纹的灵性加成。你是人性的进化，还是被妖性同化。”吴尘准备动手。
“那就……”城主笑着脱去长袍，露出了身上的斑斓纹身。“试试看？”
“好！”吴尘猛然挥刀。
轰——
一声巨响，整个城楼被三道巨大的狼爪撕碎。
保持着侧身躲避造型的城主，看着背后三道硕大的裂缝，缓缓回头：“你这是干什么？”
“……”保持着帅到吊爆造型的吴尘，一头雾水。
“割掉神纹，需要用这么大的力气吗？”
“……”吴尘挠了挠头：“你说试试看，是这个意思啊？”
“难不成还有别的意思？”城主反问。
“我以为……”吴尘讪笑。
“这都能想错，你还是人类吗？再说。我都脱衣了啊！”
“……”盆友们，这是被一个原始人吐槽了吗？
随着城主屏气凝神，遍布全身的纹身迅速淡化消失，退缩成胸口处的一块奎牛神纹。
“来吧。”城主双膝跪地，目光坚定的说道。
“夫君小心，谨防有诈。”楚丘燊急忙提醒。
“知道。”吴尘紧了紧刀柄，亦步亦趋的向城主走去。然而从始至终，城主都保持微笑，全然没有一丝杀气。雪亮的刀尖轻轻捅在心口处，只要吴尘微微用力。蓄势待发的螳刀就会把他刺个对穿。
轻轻试了几次，确定他不会反抗。吴尘旋即转腕，割去了这层原本就不属于他的人皮神纹。
从始至终，城主一直面带微笑。
神纹脱离身体的瞬间。城主的双眼陡然闪过一丝厉色！妖气冲天，正当吴尘准备出手时，城主猛然低头，将一头白发送到了吴尘的刀下！
斩妖刀轻轻落在了他的后颈。最后关头，吴尘还是咬牙放弃了。
冲上顶峰的妖气渐渐回落，已经开始兽化的身躯也渐渐恢复了原状。等呼吸也平顺下来。城主长出一口气，缓缓睁开了双眼。
“好险。”
只是这一句，就让吴尘感觉先前的冒险，值了。
“好险。”吴尘笑着收刀。城主的险，是说险些兽化。而吴尘的险，是说险些手起刀落，斩去了城主的首级。
目视那块血淋淋的人皮被神纹释放的光芒融化，与神纹一起消失，城主的眼中再无一丝遗憾。
“你是女神的猎人？”城主接过吴尘递来的蛛丝创可贴，轻轻敷在创口。
“嗯。”吴尘笑着点头。
“我听说过你们的事迹。”城主下意识的看了眼胸口，显然对创可贴的疗效很是惊奇。“所以，你们现在不猎魔，转而猎妖了？”
“都一样。”吴尘轻轻皱眉，因为他没有发现传送门。难道说，还有遗漏？
“你可知，城里还有谁，身负奎牛的神纹？”吴尘索性问了出来。
“神庙祭司。”城主脱口而出：“还有一位不知道在不在城里。”
“谁？”
“风皋。住在裂谷附近，传说也是一位猎人。”城主答道。
“多谢。”吴尘马不停蹄，转去了女蜗神庙。已经过了祭拜的时间，大殿里没有别人，只剩下神殿祭司。
“少年又为何来？”
“自然是为解惑。”吴尘走到他的对面，盯着他黑色的眼瞳，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之灵识，可是来自凶兽？”
“或未可知。”祭司笑道。
“可敢一试？”吴尘举刀。
“有何不敢？”祭司解开麻袍。
“来！”吴尘手起刀落，削掉了神纹。
祭司的反噬要远比城主来的小很多。微微龇了龇牙，很快就恢复了人性。话说，真不愧是神殿祭司啊……
吴尘爽成渣了。
两刀，割去两块神纹。剧情这是要提速吗？
将一块创可贴敷在胸口，吴尘旋即告辞离去。
裂谷，归巢客栈。
刚跟老板说完，老板就冲他身后努了努嘴。回头就见一个坐在角落里独自饮酒的壮汉。
吴尘径直走过去，坐到了他的对面。
“猎人？”风皋轻轻开口。
“嗯。”吴尘将斩妖刀横在桌上。
“杀我？”风皋放下了酒杯。
“取你身上的神纹。”
“这是女神的意思？”风皋不动声色的问道。
“不，这是我接的任务中的一环，只有搜集全部的奎牛神纹，才能交差。”吴尘实话实说。
“时间不限？”风皋眉头一扬。
“其实我很赶时间（读者都不耐烦了）。”吴尘笑道。
“那你需帮我一忙。”风皋微微一笑。
“何事？”
风皋指了指脚底：“裂谷。”
“你是说熄香？”
“嗯。熄香并不是火焰精石的灰烬。而是一头洪荒邪魔的皮屑。被熄香吸收的妖气，并没有消失，而是……”
“聚拢到了邪魔的身上。”吴尘苦笑：“可是我很赶时间，还有几块神纹，到现在也不知所踪。”
“其实你不用这么赶。”风皋笑道：“剩下的，全在我身上。”
“当真！”吴尘双眼一亮。
“当真。”风皋悄悄拉开衣襟，吴尘果然看到比前几位复杂的多的多的纹身！
“好。”吴尘立刻应承下来。同为猎人，这个忙应该帮。
“事不宜迟，走。”风皋将酒仰头干尽。
“走。”吴尘先前就觉得这个裂谷的存在很突兀奇怪。风皋的出现，也印证了他的判断。
客栈就建在一侧的悬崖边，话音未落，风皋已飞身跃出窗外。
吴尘急忙跟上。
风皋已经激活了身负的奎牛神纹，整个人庞大数倍，宛如一颗流星砸向深渊。吴尘展开鹰翼，俯冲跟上。
这个时候，吴尘才发现裂谷内根本就是另一个地下城市。沿着山体搭建的层层脚手架，和各种简单的木质器械，再加上一个个骨瘦如柴的矿工，让他有一种深入地精城市的即视感！
他们的目的，显然只有一个，开采熄香！
如此规模，也说明这座城市内熄香的使用量是多么的惊人！而借助熄香来搜集妖气的这头洪荒邪魔又有多可怕！
温度开始增高。黝黑的裂谷深处，渐渐亮起一只魔曈。
魔曈继续扩大，变成了一条巨大的——矿脉！
在穿越了数个淡淡的罩幕后，矿脉已经变成了一条夹在裂谷中的凝固的大河！
这也太巨大了吧！
透过表面的结晶，吴尘能清楚的看到一条斑斓的蛇身？！
借助吴尘的视角，注视着一切的式神们忽然脱口而出：“女娲之肠！”
“什么！”吴尘大惊。
《山海经·大荒西经》有载：“有神十人，名曰女娲之肠，化为神，处栗广之野。”女蜗之肠的理解众说纷纭。有说是一种生殖崇拜，女蜗之肠，应该理解成女蜗的子嗣。也有说是女娲死后的尸体所化。而‘尸’在山海经里的解释，也与现在大有不同。
然而，吴尘今天却发现，两者都不对！
这条斑斓的蛇身，似乎是，似乎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