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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七妹妹     狼的花嫁:老公是灰太狼txt下载     狼的花嫁:老公是灰太狼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八十七章 逼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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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静的空间只听得见碗筷碰撞声以及咀嚼声。(.)

    司承傲忍了忍,还是没有忍住不将目光移到眼观鼻鼻观心、小心翼翼吃着饭的沈含玉身上,她闭嘴了,他还是觉得不自在——

    太安静了,安静的他心里非常不舒服!筷子敲敲碗沿,引她注意了,清清嗓问道:“你……昨晚是去见你家公主了吗?”

    沈含玉一口菜噎在喉间,上不来下不去,只能呜呜着用手猛力捶打自己的胸口,这家伙,到现在还记着这一茬,害她太激动而险些被噎死。

    “你怎么这么没用?吃个饭也能被噎到……”看她憋得满脸通红,好似很辛苦的样子,他蹙眉抱怨,勉为其难的伸出一只手,有些僵硬的在她背脊上上下抚着……

    开始的时候,动作有那么一点点不自然,后面却越来越顺手了……还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替她倒了杯水!

    居然还埋怨她?也不想想是谁害她被呛到的!沈含玉好不容易咽下哽在喉间的菜,一把抓起面前的水杯,仰头一饮而尽后,才不满的嘟嚷道:“干嘛突然问这个问题?”

    “怎么?这问题不能问?”剑眉一挑,只一边的唇角勾起,表情既邪佞又威胁,还停留在她背上的大掌也随之一顿,然后,漫不经心的……重重的砸在她背上……

    “噗……咳咳……”她险些被那一巴掌拍到桌沿上挂着,整个人狼狈的往前冲去,幸好双手及时的撑住了桌子,不然,她低头看着离桌沿只剩不到两厘米的胸部,大眼陡地眯起——搞什么啊?他是要谋她的命还是谋她的胸啊?

    呜呜,打这么重,很容易内伤的。[东^方小说&网]

    她非常哀怨的瞪着他,试图瞪到他自觉拿开还停留在她单薄身板上的那只巨掌,但显然,后者是属于脸皮级厚的那种人,即便明白了她眼神的意思,也拒绝拿开那只让她差点没命或是没胸的手。

    “公子,我与你并无血海深仇吧?”好吧,他假装不懂,她只好开口提醒他。

    司承傲还真给她用力的想了想,半晌,咧了森森白牙:“目前没有——”但日后,就不能给她保证了:“你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我正在安慰你……“她难道看不出来?

    “安慰我?”她一脸‘请你别开玩笑’的震惊:“你打我打的这么重,叫做安慰?”她坚定的认为这叫谋杀!

    “重吗?”他的心情蓦然大好,一点儿正被指控的自觉都没有:“我觉得还不够呢——”

    他说着,厚实的手掌再度扬了起来,若非他早有先见之明的按住了她的胳膊,只怕她此时早已跳了起来,双手在他面前连连摆着:“够了够了,真的够了,我誓够了……”再来一巴掌,她会立刻吐血身亡的。东$方$小说网

    “真的够了?”他问的很故意,言语间有着掩饰不住的得意。

    “真的够了——”她将脑袋点的好似小鸡啄米,眼巴巴的瞅着他按着她的大手:“所以,你可以放开我了吗?”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风水怎么转的那么快?她还没有得意够呢,就被反整的服服帖帖,连大气都不敢出……

    司承傲朝她笑了笑,非常不怀好意的,按住她手臂的大手,顺势又爬到了她的背脊上:“昨晚去哪儿了?”

    敢怒不敢言——沈含玉憋屈的望着他,司承傲,你无耻不无耻啊,居然用这一招来逼供?!

    那只大手又有了抬起之势,他的眉眼也愈的和善了起来,但沈含玉知道,那是假象——他笑的越和善,待会儿落在背上的力道绝对会比先前的更大,在他大手离开她背脊的千钧一之际,她很没用的招了:“见一个……故交……”

    她这不算说谎,东方磊的确算得上是故交吧!虽说,是印象不怎么好的故交……

    “男的?”依然漫不经心的语调,依然和善的令人打从心底里毛的笑容。

    “公……公子,你为什么对奴婢的交友这么感兴趣呢?”她吞口口水,不怕死的开口问道。

    司承傲更加亲切的回答:“不知道奴才都是怎么交朋友的,所以好奇……”

    沈含玉脑门上立时滑下大片黑线,咬牙切齿说道:“奴才也是人……”他若胆敢反对,她立刻戳爆他的眼睛——当然,如果她真下得去手。

    他饶有兴致、好整以暇的欺近她忿忿的小脸:“我有说过奴才不是人这样的话吗?回答我,你的故交,是个男人?”

    “公子真是英勇无双、聪明盖世啊……”她笑的很僵,僵的让人一眼便看穿那笑容有多假——这家伙吃起醋来有多可怕,在他差点掐死冥凤那回,她就见识过了,没想到,今天有幸还能见一回!“因为公主吩咐,我才不、得、已去见他一面……”

    这样说,够了没?她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朝他看去,果然瞧见他似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撤掉了随时威胁着她的那只手:“好了,快吃饭吧——”

    嗯,‘不得已’这三个字,怎么会这么顺耳呢?

    呼——忍不住长长地舒了口气,同时也诧异,就这样?不盘问他们聊天的内容?好气又好笑的看着他径直又端起了碗筷,话说,这家伙知道他这举动代表着什么吗?

    他,到底知不知道他自己正在吃醋这么回事儿?

    “公子啊,你……为什么想要知道我昨晚见了什么人?”她的好胃口被他破坏殆尽,即便抓了筷子在手里,也吃不下了,索性问问他好了。

    就听某人非常理直气壮的回答:“因为我想知道……”

    就见姓沈那一只,额上再次滑下大片黑线,手中筷子也瞬间滑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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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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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膳在再度静默下来的气氛中结束,沈含玉默默地起身,默默地收拾,默默地……准备离场。(.)

    下一瞬,疾如闪电般冲进来的人,呼啦啦的将她撞飞到一边,头晕眼花半天爬不起来的她,还没回过神来,立刻又被震天价响的哀嚎声震得双眼蒙,双耳胀。“爷啊,爷我终于找到你了,曲笙欺负人,爷,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司承傲面无表情的低头看着紧紧抱着自己大腿,哭喊的却像个孩子的大男人,眉角剧烈的跳了跳,阴恻恻的瞪着假哭的不亦乐乎的人:“罗箫,不想死就赶紧给我撒手——”

    “爷啊,主子啊——”表演**旺盛的人不肯放过这样一个好机会:“你一定要为小的做主啊,小的差一点点就死在初云国了,差一点点就再也见不到我精明伟大的主子了……”

    “滚开——”这哭也太假了,眼泪都没一滴,怎么取信于人?而且,曲笙欺负他?

    视线有些焦急的瞟向昏头转向正在地上蠕动的那一只,很想冲过去问问她有没有受伤什么的——就算没受伤,也被罗箫那一撞撞的不轻,不然,怎会半天回不过劲儿来?

    “爷啊,你要严惩曲笙,要为小的主持公道啊——”爱演的人依然不肯撒手,继续嚎的惊天动地。东a方小a说网

    “曲笙——”司承傲额角青筋乱跳,用力想要踹开巴着自己不妨的罗箫,无奈对方巴的实在太有技巧,他怎么甩也甩不开,只得沉声低喝隐在屋子里的作壁上观的曲笙现身。

    “爷,属下在——”曲笙恭敬的从暗处走了出来,低垂的目光扫过咬牙切齿怒瞪他的罗箫,带着些微的不屑。

    “立刻将他给我拉开,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情要禀报,扔出去——”大有多看一眼都伤眼睛的意思!

    “呜呜……”罗箫用力挤也没能挤出两滴代表可怜的泪滴,只能呜呜假哭,非常没出息的被曲笙拉开了:“爷,属下真没说谎,曲笙他真的欺负我了!”

    重夺回自己大腿的司承傲漫不经心的掸着自己的衣角,飘忽的视线总也忍不住朝依然扮着软体生物的沈含玉瞟去:“曲笙怎么欺负你了?”

    “他对我下药——”非常大声的指控,带着洋洋自得的哼声.

    这家伙,死到临头犹不自知!曲笙摇摇头,听见主子问询的沉嗓:“曲笙?”

    “爷,属下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只准他罗箫对他下药吗?

    “罗箫,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司承傲抽空扫了眼顿时僵在原地作抽搐状的罗箫。见他装傻不答,便直接吩咐曲笙道:“扔出去——”

    “爷啊,你怎么能这样对属下?属下历经艰难险阻,几乎是连滚带爬才能来到你的面前啊,你怎么能……能这样对我……属下的心好痛,好痛啊……”罗箫一边夸张的哭喊一边寻着机会又要冲过来抱司承傲的大腿。

    司承傲后退一大步,让趁势扑过来的罗箫扑了个空,不耐烦的皱眉:“曲笙,立刻将他拖出去——”

    “同意,快点将他拖出去丢掉——”弱弱的声调借机插了进来——如此高分贝的噪音,还要不要人活了?

    “你谁啊你?我们主仆说话你插什么嘴啊?”罗箫扭头,对着虚弱出声音的人乱吠:“你眼里还有没有规矩……夫人?!”

    罗箫的话尾被震惊噎住:“你你你你……你怎么了?受伤了吗?是谁?哪个胆大包天的敢伤害你?给我站出来……唔唔……”曲笙你干嘛捂我嘴巴啦?我还没有问完呢!

    偌大的空间,除了罗箫不断挣扎着唔唔乱叫,有两只同时石化——曲笙与沈含玉,而司承傲,则眯细了眼眸,若有所思的望了望僵硬如石的两人,视线落在仍没有察觉出不对劲而拼命挣扎扭动的罗箫身上,缓缓抬脚,走到他面前,示意曲笙松开捂住他嘴巴的手,曲笙迟疑了下,无奈松开了!

    “你刚才,叫她夫人?”长指指了指趴在地上,僵硬抬起头来的沈含玉,她面上的颜色,灰败的惨不忍睹。

    “……啊?!”罗箫后知后觉的顺着他的指头望过去,然后同样看到了面如死灰的沈含玉:“呃……”

    “我记得,我只有一名夫人,她叫绫人!”他放轻嗓,低低说道。

    “是……是的!”罗箫终于反应过来,额上冷汗涔涔而下,硬着头皮回道,双眼东瞟西瞄,就是不敢对上司承傲的眼睛。

    “那么,眼前这一位……夫人,你作为解释?”他轻轻勾唇,笑的漫不经心,问的慢条斯理!

    死定了吗?死定了吧!沈含玉悲哀的想——她的身份就此揭开,在他还没有记起她的时候……倘若他知道,她就是沈含玉,他……会是怎样的表情?天,她连想象一下都不敢,静静地,犹如垂死的天鹅般,垂下了她白皙优美的颈脖。

    “这个……”冷汗越流越急,他也不敢动手去擦一擦,前面有主子虎视眈眈的目光,后面有曲笙无声责备的目光,怎么办怎么办?他方才头脑不清了,居然那样大刺刺的喊出了‘夫人’二字……他死定了啦!

    “哪个?”司承傲依然笑着,如沐春风般的微笑,却令在场所有人生起毛骨悚然的惊慌感……

    “就……就是,曲笙啦……”脑袋拼命转啊转,关键时候,还真给他想到了一计:“他给我的信中提到说,爷你对一个女孩很有好感,说不定我们很快就会多出一名夫人来呢!方才,方才属下一见到有女孩在爷的房间里,便……忘形了……所以才喊出夫人二字来!”

    呼呼,编的好牵强,不管了,他也没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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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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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司承傲哼哼冷笑两声:“你对她的态度,熟稔的不像初次见面……”

    “呵呵……有吗?”罗箫傻笑着摸摸鼻子:“爷你知道的,属下的性格就是这样嘛,而且,属下那不是熟稔,而是……而是乍然见到夫人这般绝色,又见这么美丽的女孩子趴在地上,好像受伤了,属下心急,一时间头脑不清……”

    编,继续编——司承傲的目光如是说道!

    他们的目光以及神情,在在彰显着古怪——他司承傲,会相信罗箫这番慌里慌张的说辞?

    但是——他徐缓垂下眼睑,望着地上那将头严严实实藏在臂弯中的女子,她双手紧抡成拳,细看,能清晰的瞧见她正极力隐忍的颤抖,不难看出,她很紧张、不,那分明是不安的表现。(.)

    她为什么不安?她害怕什么?

    疑虑重重的心中,却又有着难以名状的兴奋——夫人,他的……就算罗箫说谎,但不可否认的,她是他的人这样的想法,让他胸口,莫名的颤栗着,像激动,更多的,却是缺了一大块的心口在那瞬间,被‘夫人’二字,填的满满当当的满足感……

    “爷,曲笙从不说谎对不对?”罗箫鼓足勇气,迎上主子那双不可度测的渊深双目,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比较有底气:“你问曲笙,那信是不是他写来给我的?”

    曲笙眉角抽了抽,带动了脸颊上的长疤,腹内草稿还没打好,酒杯罗箫一把推到了主子跟前:“爷,我的确有写过这样的话……”

    他还很小的时候,曲笙便跟着他了,他对他的了解,也许比他自己更甚——他是从不说谎,但他心虚的时候,脸部肌肉会变得很僵硬,细微的动作,都能牵动整片疤痕,他心虚的时候,仍然看着他的眼睛,但眼神会不由自主的飘开,最最重要的,罗箫与他向来不对盘,就算他真有写信给他,也不会有这种闲聊主子是非的兴致——他甚至怀疑,曲笙根本不懂什么叫做是非!

    这样的曲笙,会写那样的信给罗箫?“我知道了,出去吧——”

    “完蛋了完蛋了,爷对我们大家起疑了啦……死定了,你刚看到没有?爷在笑,可是笑的好恐怖……”花园隐秘的一处角落,罗箫急的仿若无头苍蝇,不安的搓着双手,一边皱眉碎碎念,一边不停走来走去。[东^方小说&网]东$方$小说网

    “能不能停下来?”曲笙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晃来晃去的让他眼睛都花了——翻过来覆过去的念着同样的话,眼中干扰了人的思绪!

    曲笙也很烦,临出来前,主子意味深长看着他的目光,好像宣布对他的信任到此结束一样……唉……“都怪你,一玩起来便忘乎所以……误事了吧?”

    早叫他不要那么爱玩,迟早会玩出问题来,这不,这么大的问题被他三两下玩出来了……

    “……”罗箫缩缩肩膀,很想给他反驳回去,但,却是是自己的鲁莽才导致事情演变成眼下这样子,他的确难辞其咎的:“我知错了啦!现在怎么办?有什么补救的办法?”

    曲笙叹息:“眼下,也只能等夫人从里面出来再作商议了……”

    只剩下两个人的屋子,显得有些空旷与冷清了。司承傲笑的好灿烂,如三月春风,徐徐缓缓,拂过周身带来一股舒爽怡人的凉意。他端着杯,神情很是惬意的啜着龙井茶,与站在他面前,故作镇定实际上却紧张的几**昏死过去的沈含玉,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她低头抿唇,站得笔直的原因是身板依然僵硬,小手拢在袖袋中,掌心早已教汗水濡湿了,不敢动,在他未说话之前,她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

    如果这时候,他对他提出要知道真相的要求,她该怎么办呢?要坦诚吗?坦诚之后,他是会相信,还是,从此后被他彻底厌恶?

    放下杯,他长指在桌面上规律的敲着,像想着了什么,笑容加深,他说了,“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吗?”

    “公子要奴婢说什么?”强作镇定的嗓,不难听出轻颤的意味——虽然在此之前,她已经做过了深呼吸!

    “说……”他拉长语调,眸光微闪:“曲笙写信告诉罗箫的事情——瞧,连曲笙都能看出来我对你的好感呢,他甚至还预言,他们会多一个夫人……关于这些,你没有想说的吗?”

    指甲陷入柔软的掌心,很疼,但也让她更加警惕与清醒:“都是玩笑而已,奴婢没有当真,公子你也别放在心上……”

    他要她说什么?他想从她口里听到什么?她此刻,只想快快离开着令人窒息的房间,好好静一静、想一想……

    但他根本不打算要放人,十指相对,拱成好看的塔形:“是玩笑吗?可我觉得曲笙说的没有错,我对你,的确有好感……”

    只是好感而已——“奴婢只是卑微的奴才罢了……”她嗓音极淡,却奇异的,没有了颤抖。

    “奴才——”他换了换姿势——含笑支颐,嗓音无比低沉与温柔:“你以为我会在意?说真的,你够漂亮,但漂亮于我来说,是不够的,然你又十分特别,我对你的感觉,也很……特别……”

    只有特别,还是不够!她要的,不仅仅是特别二字,他知道吗?“每一个公子觉得特别的人,最后都会娶她做你夫人吗?”

    他微怔了下,没料到她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截至目前,能让我有特别感觉的人,只有你一个……”

    她缓缓抬起头来,眸光纯澈透明,如花般完美的唇瓣缓缓勾起:“奴婢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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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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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你愿意冠上我夫人这样的称谓?”聪明又慧黠的女子,司承傲目中有着赞赏,他依然笑着,如三月暖阳,但漆黑眼眸的深处,却并没有笑意。(.)

    沈含玉依然不闪不避的直视着他的眼睛,她也笑着,浅浅淡淡并不热烈:“即便,我心中还有别人?”

    温暖和煦的笑容僵了僵,目光有一瞬间变的很犀利,十指紧扣了椅子扶手,似在隐忍,半晌,沉沉说道:“即便如此……”

    真大度!她继续微笑,又缓声道:“即便,我已不是完璧之身?”

    男人,最介意的两个问题——她的心里有别人,她的身子已不是完璧——特别是这时期的男人,骨子里的独占**恐怖的吓人,如果,连这他都能不介意,那么说明,她对他而言,不止那么一点点特别吧?

    这个女人,是故意的——他微眯眼眸,细细打量她从容不迫的眉眼:“即便如此——”

    “即便……”她唇边的笑容扩散开来,美丽极了。

    “你还有完没完了?”某人的忍耐也已经到了极限,哪里来那么多即便即便的?“你到底还有多少‘即便’的事情?”

    三月天的脸,忽的拉长成寒冬腊月天:“请公子息怒,奴婢并没有多少即便的事情……最后一个——”

    她伸出食指,在他面前比了比,他颇有些烦心的瞪她,好风度已教她消磨殆尽:“说——”

    “即便,我会贪得无厌的对你要求许多事情?”比如,她最贪的,他的爱!

    他低笑,目中精光一闪而过,随即,笑声放大,起身,一步一步走过来,站定在她面前,长指勾起她的下巴:“那么,就让我看看,你能贪得无厌到什么地步?”

    她微笑以对,他会知道,她对他,究竟有多么贪心?

    “收拾一下,准备启程回初云国——”拇指指腹一触上她柔软的唇瓣,便舍不得放开,像是寻到好玩的游戏,一直停不了的摩挲着她的唇,直到那苍白的颜色变的红润诱人起来,他倾身,轻吻了上去!

    这个吻,不知是谁渴望的比较多,也不知主动的到底是谁,总之,当他们气喘吁吁的分开来时,她双目迷蒙,衣衫些微凌乱,双手紧紧圈抱着他的脖子,而他,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顺着衣摆摸了进去……

    只是一个吻,便叫他**罢不能了——销*魂又快乐,更让他颤栗的,是心底深处那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渴求,那么激烈的,焚烧着他的理智……

    这种感觉,却又该死的让他觉得熟悉——曾经,他对某个女人也有着这样强烈的渴求,那个女人,不是绫人,她是……谁呢?

    低头,看她酡红的小脸,忍不住又浅啄了一口微启的像是邀约的红唇:“嗯?心中有人?”

    隐约的,带着些许嘲讽意味——心中有人还能与他吻的这般难舍难分,甚至,比他更热情……这个矛盾重重的女人,总有一天,他会揭开她的所有面具与伪装,让她在他面前,无处遁形。东|方小说|网.1.net东|方小说|网.1.net

    遭,太激动忘形了!理智慢慢回笼的沈含玉暗自叫遭,忙要收回挂在他脖子上的手臂,他却伸手压住,不允她做逃开的动作,他热热的鼻息喷洒在她面上,沉哑性感的嗓,近在耳畔。

    努力让自己站得笔直,却觉得有股燥热从耳根开始燃烧,连忙握拳,压下熟悉的蠢动,想着要怎么回答他她心中有人却还能与他吻的这般热切投入的原因……

    见鬼,她心中的人是他,她当然会这般热切投入啦!

    “……如果,公子很介意那个人,不如……这提议就作废了吧……”她选择顾左右而言他的方式,回避他的问题!

    “什么提议作废?”他剑眉一拧,缓缓从她衣摆下抽出手来,双手搂着她盈盈一握的细腰,让她身子更紧的贴着他,也让她清楚的察觉到了,顶在小腹处的灼热……

    羞赧的颜色将脸庞映染的更加鲜红,她双手抵在他胸口,试图隔出安全的谈话距离——他们现在正在谈话没有错吧?“公子家中已有美妻,实在没必要屈就我这样一个只是稍微有一点姿色的……残花败柳,不是吗?”

    kao,自己说自己是残花败柳的感觉,真比吞了苍蝇还难受——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头的忿然:“公子本是介意的,却要说出违心之论……倘若以后公子因为此理由对我口出污辱甚至动粗……”

    “聪明的女人,你是要寻求我的保证吗?”他回过味来,明白她说的是哪一桩,戏谑的曲了食指,状似亲昵的刮着她鼻梁。

    她大胆望着他:“公子要保证吗?”

    “你要,就给你——”他如是说道,然后俯身,略微有些凉的唇瓣,轻触着她红透透的耳廓:“这下,你可有感觉安心了一点儿?”

    “只要是你的夫人,公子都会这般温柔相待?”她问出心中最介意的问题——绫人,是否也能这般有求必应?

    “不该吗?”他反问,不明白她何出此问!

    “听说公子待你家中夫人极好极好的,倘若,你家中夫人容不下我,公子又待如何?”这回,她问的很直白!

    这怎么会是问题?“你放心,绫人待人极为温和宽厚,断然不会为难于你……”

    “不如这样,我随你回初云国,依然以婢女的身份,倘若夫人当真不介意,甚至打从心底里接受我,我们再提今日之事,可好?”她不能顶着他的人的身份跟他回去,绫人在明处,她得将自己放在暗处,一方面自然是为了自身安危,另一方面,也方便她要破坏他们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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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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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夫人这算是与爷达成了共识?”宫中空置的房屋甚多,三人躲在偏僻的院落中,谨慎的检查了又检查,确定此地安全后,才开始了座谈。(.)

    沈含玉点点头,吁叹口气:“我大约明白他的想法——”

    “夫人的意思是——”一脸愧疚的罗箫,躲在曲笙身后画圈圈,口无遮拦犯下的错,让他不敢再开口,因此疑问都由曲笙负责问询。

    “他只是……好面儿吧!认为他的男性魅力在我这里被打了折扣,因此抱着要征服我的这样一种心态要我留在他身边,跟他回初云……”她想了又想,还是觉得这种可能性比较大!

    “爷其实并不看重面子之类的,不然,他也不会不顾形象的装傻那么多年了!”曲笙个人认为,夫人这种想法是不正确的:“爷,他只是比较爱玩……”

    “所以,我又一次成为了让他感兴趣的玩具?”这种说法会让人觉得好受一些吗?

    “呃……”显然,不擅言辞的曲笙被噎住了,好半晌,才吭吭哧哧解释道:“属下不是这个意思……也许,爷这回并没有在玩……”

    “好了啦,曲笙你不要安慰我!”他的安慰也实在让人心情很难好得起来:“我还不了解他吗?他呐,不爱人时,残忍凉薄,从不管别人的死活,更不会为任何人思量打算,只顾自己痛快快活……”

    可她也知道,他一旦掏心,便是全心全意,浓烈而纯净,不会藏私,不会保留……她成为他倾心爱恋的女人时,她的一举一动,轻易的便操控了他的七情六**,她喜欢他在她面前毫不保留的流露各种情绪,开心的,不安的,紧张的,甚至害怕失去她而紧抱着她呢喃不要离开的那样脆弱的表情……

    “夫人,爷的性情因为你改变了很多,这你比谁都要清楚啊——”罗箫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为自己的主子说话:“他对你,可从没有残忍凉薄过——”

    虽然,主子的性情是这样没错……

    “我知道——”不需要罗箫的特别说明,她这般怨念,只是因为……不安啦!

    而且,心里头的不安并非只有司承傲这一桩,还有,即将要面对的绫人——虽说早做好了面对的准备,但真到了这样的关头,她还是没来由的不安了!

    “夫人,你也不要想太多,虽然爷眼前还是记不起来,但你在短时间内,已经成功的引起了他对你的注意,他对你有感觉,比如吃醋的举动,比如愧疚又重新做的木簪……他只是暂时无法将感觉与记忆结合起来而已,你多给点时间……”罗箫趴在曲笙的肩头,安慰道:“要知道,爷对女人从来都是不屑的,那个绫人若不是用了邪术,爷才不会正眼瞧她一眼呢!”

    话虽如此,还是不能让她沉重的心情变得轻松起来啦!

    “夫人,你要继续努力——”曲笙语重心长的说道:“而且要小心,回到初云,那绫人一旦知道爷对你另眼相待了,保不准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情来呢!爷……对她真的很纵容,你,你要有心理准备……”

    沈含玉低头,扯出一抹苦笑——是啊,她是该做好这方面的心理准备,但,就算这时候做足了心理建设,等真正见到他对她百依百顺、宠爱有加的样子……她光是想一想都觉得受不了!

    “夫人,你跟爷走了,这边的事情要怎么办?沈国主会放你离开吗?”罗箫不忍见她愁眉苦脸,忙转移了话题。[东^方小说&网][东^方小说&网]

    “这边的事情我已经交代下去了,何况,还有琅玉以我的名义留在这儿,应该出不了什么大事……”

    “什么?就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臭丫头?夫人,我觉得你还是重新考虑一下比较好,不是我要小看她,那丫头能成得了什么事啊?”罗箫不待沈含玉说完,便哇哇大叫了起来,言语态度无比激动!

    曲笙毫不留情的泼了冷水:“成事不足的到底是谁?”还好意思吠别人吠这么大声?

    罗箫被戳中软肋,垂头丧气的缩回曲笙身后,幽怨的拿眼神射他。沈含玉被他的表情逗笑,积压在心头的阴郁悄悄散去了一大半:“琅玉只是看起来不靠谱而已……”

    沈含玉跟着司承傲离开琉毓国,只在临走的前一晚,与冥凤简单的告了个别,顺便,将那枚锁着司承傲两魂四魄的古玉还给了他:“我想,这东西还是你收着比较好!”

    “你确定?”冥凤并不伸手接,只淡笑着问她。

    “再确定不过了——”她忍不住翻个白眼,虽然这事情没有征询过他的意见,不过她想,他在记起她以后,一定会认同她的做法——这一世他们要在一起,以后的每一世,他们还是要在一起!

    所以,那东西自然就派不上用场了,不还给他要留着干嘛?

    “决定要跟他回去?”他伸手取过平摊在她掌心的古玉。

    “我们本就该在一起,跟他回去,不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她的表情也很理所当然:“我是想问你,绫人会认出我来吗?”

    冥凤微笑着打量她:“就相貌而言,你与千年前的容貌并无太大变化,绫人要认出你来,不是难事——”

    “你有办法教她认不出我来对不对?”这也是她来找他的最主要原因啦——可别她刚踏进初云,便叫绫人给认出来而导致她的一切努力功亏一篑了啊!

    “哪里用得上我帮忙?你的化妆技术就很棒啊!”冥凤似乎很快乐的提醒她,她的化妆技术可以派上用场了。

    “你连这个都知道?”他不提她还真给忘记了,只是。倘若司承傲问起来好端端的干嘛将自己弄丑,她要怎么回答?“算了,还是靠自己比较靠谱啦,我走了,那啥,绿水青山的……后会有期——”

    冥凤笑着摇头,她要说的是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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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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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司承傲在见到她又黑又丑的扮相时,不能苟同的皱起了眉头:“做什么这么打扮?”

    相貌如此美丽的女子,却硬生生的将自己妆扮的如此不堪,若不是凭着她身上那奇特的香味,他根本认不出来她……

    黑丑且又瘦小的沈含玉面无表情的回答:“个人兴趣而已——”

    “将自己弄丑的兴趣?你还真是……”与众不同啊!世人莫不想要将自己最美的模样呈现在人前,她却喜欢将自己的美貌掩藏起来?

    “公子,容貌只是外在皮相,你很在乎这种外在的东西吗?”她策马跟在他身边,瞧他一脸不解加嫌恶的样子,忍不住想起从前她也这么丑的时候……那时候他可从没露出这样嫌弃的表情来!

    在乎吗?他倒不是很在乎,人总是会老会丑的,再美的姿色也无法永恒不变,这一点,他很清楚!“虽说不在乎,但明明可以赏心悦目,你却偏要倒人胃口,你是故意的吗?”

    去,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故意的了,他问这问题实在很白痴诶!“我这样做也只是避免给公子惹麻烦罢了!”

    司承傲放慢度,很自然的将就她,勾唇,狂妄笑道:“本公子不怕麻烦——”

    复又收下笑,正经又暧昧的朝她眨眨眼:“不过,私下里,只有你我二人时,我可不愿意看你依然顶着这副尊容……”

    他想,他明白她这么做的目的——定是怕她以光彩照人的好容貌出现时,绫人会心生嫉妒无端伤害她——真是想太多,绫人怎会是那样的人?

    不过,防人之心,倒是无可厚非的!

    并不引人注目的,一行五人顺利到达初云国,皇城之中看来相当平静,并没有因为国主无端失踪而让国民惶惶不安,依然车水马龙、欣欣向荣的样子。(.)东a方小a说网

    “看来,绫人将初云国治理的不错嘛!”司承傲勒住身下的马,环视了一圈后,颇有些赞许的点头说道:“想不到,她还有一身治国的本领呢!”

    身旁的丑颜沈含玉听见他由衷赞叹的语气,忍了又忍,才将突生的不快压了下去:“公子,我有些饿了……”不想听见他在她面前夸别个女人。东|方小说|网.1.net

    “好吧,我们立刻回宫,正好赶得及用午膳……这两天尽吃粗粮,估计你也受不了……”他说着,双腿用力一夹马腹,就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疾驰了起来。

    沈含玉目瞪口呆,看着行人纷纷惊慌的避开,有些躲闪不及的行人甚至跌了跤,一时间,祥和的氛围便被他的妄行破坏殆尽:“……这个家伙……”

    是绫人吧!所以才会这么的急切……噘嘴叹息,扬鞭策马,跟上前面令她魂牵梦萦的身影……

    回到熟悉的静梅园,伺候他稍作梳洗整理后,便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到他身后,等着观看一场感人至深的‘劫后重逢’的戏码!

    除去满身风尘的司承傲,若有所思的支颐,偏头打量紧紧抿了苍白唇瓣的看似非常紧张与不安的她:“你对这里很熟悉?”

    所以甚至不需要人带路,便知道水在哪里打,他的衣服摆放在什么地方,甚至,连他惯用哪知茶杯,她都知道——是巧合吗?看似对静梅园没有半分陌生感的她,真的是第一次踏进这里?

    “……跟琉毓国的皇宫,布局很像的!”呜,她一定是紧张到恍惚的地步了,才会不小心做出让他怀疑的事情——打起精神来,不能再出错导致他怀疑了,还有绫人要对付呢!千万别忘了,主要目的是要破坏他们啊啊啊啊啊……

    司承傲又狐疑的瞥了她好几眼,想再说点什么,外面却传来了相当嘈杂的声音:“夫人,夫人您慢点儿……当心别摔了呀……”

    他霍地起身,大步往外走去。沈含玉咬咬唇,面无表情的跟了上去。

    澄澈琉璃珠帘被人用力挥开,玎玎清脆的珠玉琅常煞是好听,但此时,没人有心思欣赏好听的珠玉声——艳丽紫色长袍烘托出的女子飘逸似仙,转瞬间便扑进了司承傲的怀中,出小声的、惊喜的、难以置信的啜泣声:“……承傲,你真的……回来了吗?呜呜……我好担心……你怎么可以这样吓我……”

    连哭,都显得无比优雅细致的女人——沈含玉静静地立在他们身后,从垂下的长睫缝隙中,偷觑着那两条几乎融为一体的身影,碍眼的恨不能上前用力拉开他们……但此时,除了看着,她无法有别的任何动作。

    绫人,容貌与千年前一般无二,依然艳美的,楚楚的,万般惹人心怜的——但她被嫉妒扭曲的心态,甚至不惜千年追随而至,却让人不敢苟同!

    “乖,嘘,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司承傲轻拍着她的颤抖的脊背,用温柔的几乎能掐出水来的嗓耐心安抚着怀里的人:“不要担心我,倒是你,瘦了不少……来,让我看看——”

    他说着,温柔握着她双肩,将她推离开一些,倾身打量她布满泪水的小脸,长指羽毛般落在她柔美的让人心惊的脸上,一下一下极其细心的擦拭掉她颊边的泪痕:“你看,脸都瘦了一圈,是宫里的奴才伺候的不好么?将他们全部拖下去杖责三十……”

    “承傲,不关他们的事——”绫人忙抓了他的手,抽噎着说道:“人家都是因为担心你……无缘无故不见了,又奇怪的出现在琉毓国……你知不知道,人家都快担心死了,吃不下睡不着,不瘦才怪呢……”

    “好好好,不怪他们都怪我——”小心翼翼牵扶着她往里走,宠溺的模样,几乎是讨好的语气:“让你忧心了,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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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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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含玉,几乎咬破了自己的下唇——果然,心理建设做的还不够好吧,不然这一刻,心口不会揪痛的好像立刻就要死去一般,这样温柔又小心的他,好似对待易碎珍宝般的态度……

    看不到听不到,看不到听不到……她在心里念着这样的咒语,企图想要关上自己的眼睛与耳朵——原来,亲眼看见他对别的女人这样好,还是不行的!

    她真想好像冲进厨房里,将那把只为他做菜的菜刀抓出来……

    想默默地、不着痕迹的离开这一方让她几**抓狂的天地,但双腿却像被钉在原地般,无法挪开半步,她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他用那么宠溺温柔的态度,对待绫人……

    “承傲,你是怎么出来的?真的是沈含玉将你抓去了吗?她有没有拷打你?有没有伤害你?有没有对你说……什么奇怪的话?”被安放在他腿上的绫人,忙不迭的开口问道,神情焦急掩不住小心翼翼……

    “来,先喝口水——”他微笑着安抚,亲自倒了茶水,送到她唇边,以温柔的眼神催促她喝口水再说!

    他坚持,绫人自然拗不过他,只得乖乖借着他的手,垂睫喝水,于是没有现,原本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似漫不经心的转到了不远处僵硬的好像雕像的人儿身上。(.

    她低垂了头,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即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他也能察觉,她正在抖——无法遏制的着抖!

    颤抖,在他眼里只有一种注解——那便是因为害怕或者恐惧!但,她是因为害怕恐惧而颤抖吗?不是,她这样的女子,即使在面对他的愤怒时,都能平静以对,平心而论,她的心性是很坚毅的,他不认为普通寻常的事情会使得她恐惧。那么,让她有着眼下这般像随时随地准备崩溃表情的,是什么?绫人吗?

    她与绫人这是第一次见面吧?绫人到现在还未觉她的存在呢,而且,她也看到了,绫人这么恭顺贤良的女子,怎会做出伤害他人的事情?所以,她的害怕,完全没有必要嘛!

    真不知为何,明明怀里头抱着他最‘爱’的女人,却也管不住自己的眼睛与思绪,忍不住的关注起她来……

    “承傲,我喝完了,你快告诉我,那沈含玉有没有伤害你?”绫人喝完水,抬起头来又急声问道。东|方小说|网.1.net

    去,伤害他?她沈含玉有可能伤害全天下的人,却独独不会伤害他……她绫人以为所有人都跟她一样,自己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吗?说起来,她这得不到便毁灭之的变态心理跟冷拓那家伙几乎如出一辙——莫怪两人要狼狈为奸了!

    “你放心,那沈含玉并没有伤害我,你瞧,我好好地,身上一个伤口都没有……”他收回视线,笑吟吟的回答,作势拉了她的手放在自己胸膛,大有‘你不信就自己动手来检查看看’的意思。

    绫人脸庞微红,却并没有收回搁在他胸口的手,柔若无骨的小手似不经意的摩挲着结实紧致的胸肌,嘟了红艳美唇:“那她抓你到琉毓国做什么?”

    她邀约似地表情,让他毫不迟疑的倾低身子,温润的唇瓣轻印在她饱满的唇上,却只蜻蜓点水一般,一碰,便分开了——怎么会……完全没有感觉?

    不像他吻着鸳鸯时,只一碰,便再也无法停止,疯狂的想要索要更多的感觉——对绫人,却没有,甚至,心里还有莫名其妙的排斥与抗拒,怎么会这样?

    他无端的露出震惊的表情来,绫人心下一惊,他只是浅啄了自己一口,便突然震惊了,他在想什么?伸手碰碰他的颊,她以困惑无辜的嗓询问:“承傲?怎么了?”

    “呃……没事!”他忙勉强扯出一抹笑:“沈含玉请我过去作客而已,目的只是希望我退兵……”

    他的眼神,复杂的望着她——记忆里头明明是他最爱的女子,可为何,感觉是这么的不对呢?出问题的,是他的记忆还是感觉?

    他的记忆告诉他,他最爱的女人是绫人,他的感觉疯狂叫嚣着想要的女人却是……鸳鸯?!

    “是吗?但我觉得她根本就是在挑衅!”绫人不满的表自己的看法:“你想啊,她明明有办法打退我们的,而事实上,在那短兵相接的瞬间,她完全是占着上风的,损失惨重的,也是我们初云国,她明明可以将我们一举拿下,可是却没有这么做,反而威胁你写下密函退兵,分明是有意将你的行踪泄露出来,你说,她这么大费周章的,是为了什么?”

    “那么,依我冰雪聪明的夫人之见,她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他收摄心神,捏捏她形状优美的下巴,丝毫不掩疼宠的模样。

    没有感觉的困扰,依然如影随形的巴着他,干扰着他的思绪——对自己最爱的女人没有感觉,这话说出去,怕要笑死不少人吧?

    心再痛,也要硬撑着不让自己倒下或者落荒而逃——沈含玉咬牙切齿的说服自己,此时倘若做出落跑的行为,不但容易让绫人起疑,也……让她对自己交代不过去!凭什么她这个正主儿反而要逃开?她就偏不逃,她就偏要站在这里,看看他们当着她的面,能折腾出什么幺蛾子来?

    倘若他们真的要做非礼勿视的事情,她一定……会忍不住吧?届时,她要怎么办?她能怎么阻止?

    难不成,真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卿卿我我而她却拿他们一点办法也没有?沮丧与无力,同时袭了上来,轰得她头晕眼花,几乎稳不住自己的身子,抿唇时尝到唇瓣上的腥甜味道,刺痛让她痛拧了秀美——她居然咬破了自己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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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四章 第一次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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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是觉得,她在挑衅——”绫人继续表自己的高见:“她要让初云国知道,她能轻而易举弄走初云国君,能轻易打败咱们的军队,以后最好放规矩一点,别再随便动琉毓国或者她的主意……”

    司承傲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是这样,夫人真乃冰雪聪明——”

    “承傲,你也觉得我分析的很有道理对不对?”绫人双眼亮晶晶的望过来,妩媚动人,小手悄无声息的滑到了他的小腹上,漫不经心的揉捏挑逗着。(.)

    司承傲却是不动如山的,伸手握了她胡乱动着的手,缓缓摩挲着:“很有道理,夫人打算如何教训她这般的目空一切?”

    “承傲,你最恨她不是吗?不管用什么方法,我一定会为你将她抓来初云国的,让你好好出口气,你看你,瘦了这么多,人家好难过哦……”疼惜的目光深情款款的落在他的脸上,痴痴望着那张百看不厌的俊颜。

    明明是自己的私**,还能找到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沈含玉鄙视的瞪着自己的脚尖,这女人,让人很有想要狂吐的***望,虚伪恶心的令人指……

    实在看不下去了,她强压心中的怒火与疼痛,上前一步,以前所未有的平静态度,淡淡说道:“公子,到时间吃药了——”

    她说着,从随身携带的小包里取出一支光滑无暇的白玉瓷瓶,倒了水,从瓶中倒出一颗药丸,走上前来——

    “承傲,她……她是谁?”在这房间许久,她竟然没有现她的存在?身段还可以,但又黑又丑的容貌实在不敢让人恭维.)绫人若有所思的望着她走远的背影,似是不经意的问道:“承傲,你对她……很特别?”

    “是吗?”司承傲漫不经心的耸耸肩膀:“大约,她能做的一手好菜吧——”

    她说,不管对任何人,都不要提起他们之间微妙的关系——就连他最爱的夫人也不能,他答应了,自然便不能违约,否则,那家伙生气起来,可是六亲不认的,甩袖离开,还是最轻的呢!

    好不容易将她带来了,他怎会让她轻易的离开?——在他尚未解开她身上的疑团之前,何况,他喜欢亲吻她的感觉,他甚至,渴求着与她更进一步……

    “做菜?”绫人重复低喃,双眼蓦地一亮,抱着他的手臂将他拖到榻前,将他用力按坐下:“你这一路一定很辛苦,身体一定吃不消对不对,你先休息一下……”

    她一边说着,一边忙碌的替他解衫拖鞋,以不由分说的态度将他弄上榻,拉来薄被盖好,柔情款款道:“等下我唤你起来用膳!”

    看样子,她并不打算陪他小憩,这样也好,弄不懂心里的排斥从何而来,但要强忍着不适与她同榻而眠,似乎变成了一件……煎熬的事情……

    绫人施施然来到小厨房,沈含玉正忙着洗菜,切菜,司承傲准了她用静梅园里的婢女,但她并没唤她们帮忙,一个人忙的不亦乐乎的样子。屋子里有浓重的油烟,她想进去,也碍于那难闻的油烟而止步在门口,嫌恶的举袖掩鼻,冷沉的目光一丝不落的将沈含玉从头到脚打量了透!

    沈含玉当然知道自己正被打量着,但她依然不慌不忙的进行着手中的工作,不因那目光被打扰——司承傲都只能靠着她的身上淡淡的特殊香味才能认出她来,她就不信,基本已经没有灵能可用的绫人能认出她来。

    “你看起来,很会做菜的样子!”半晌,绫人率先开口,果然很有性格,她站了这么半天,她从头到尾没看过她半眼。

    “我家公主嘴刁,我长年跟在公主身边,她只吃我做的菜——”她不疾不徐的回答,声调平稳的出乎了她自己的意料,手下也不停的将剖开的鱼放在水中清洗。

    “你家公主……待你不错?”绫人放下掩鼻的手,散漫的问道。

    “我自小随着公主长大,她待我,自然是不错的——”沈含玉几不可见的扯了扯唇角,这么不安吗?这么迫不及待的打听了起来?

    “既然如此,你又为何舍你家公主千里迢迢到这初云国来?”咄咄逼人的精光从她眸里一闪而过,凌厉的面色将她慵懒美貌破坏了一些些。

    沈含玉终于抬起了头,正面面对她气焰高涨的明亮动人的面容:“公主让我跟在公子身边,照顾他的衣食起居,我自然要遵从公主的吩咐……”

    “哼,你以为这里还是你家公主说了就算的琉毓国吗?我告诉你……”

    “这里是初云国,我很清楚,不劳夫人你提醒——”她丝毫不将她突生的怒气放在眼里,似乎也看不见她满目的狠戾:“这里油烟太大,很是伤身呢,夫人还是避远一些罢!”

    绫人气的甩袖,恶狠狠的逼视她:“不要以为我拿你没办法……我会让你知道,在这初云国,到底是谁说了算,哼——”

    你说了算又怎样?没有十足的把握,没有护身符,她沈含玉敢来吗?绫人,这只是第一次交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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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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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不丰盛的午膳,不但色香味俱全,且看上去十分精致!沈含玉将鱼汤端上桌时,司承傲刚好醒了过来,她很自然的过去,拿了外衫替他穿起来,而他似乎也并未觉得有何不妥,很是配合的伸展了双臂,方便她的动作。(.)

    绫人眯眼,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抢了自己工作的丑颜女子,眼里的狠戾之色更重了:“承傲——”

    “怎么了?”他先是冲沈含玉笑了笑,才转头去看嘟了嘴不太高兴的绫人:“怎么不高兴的样子?”

    “这个婢女一点儿规矩都没有,我不喜欢她——”她软软依偎上来,噘嘴撒娇:“赶她走好不好?好不好嘛?”

    沈含玉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只唇畔浮现一抹笑靥,带着嘲弄的,不怀好意的意味。

    司承傲将那笑靥尽收眼底,这丫头,想来是故意惹的绫人容不下她了。心中摇头叹息,她这么做的用意?

    “她怎么没有规矩了?”他淡淡问,不着痕迹的抽出被她抱着的手臂,举步往饭桌走去,刚坐定,沈含玉便上前,极默契的盛了鱼汤,放在他身前。[.)

    可是,可能吗?一个只有做菜手艺还不错的丫头,会得到他的青睐?不可能的,琉毓国一行,甚至没让他重新爱上沈含玉,又怎会对一个丑丫头动心?

    他不是,生生世世只爱水月一个人吗?

    “承傲——”安静的饭桌上,绫人不甘心的又抬起头来:“她做的东西虽然好吃,可是,我……对着她一点儿胃口都没了……承傲,不能让她出去吗?”

    你才倒胃口呢,你全家都倒胃口——沈含玉默默地腹诽,拿眼看向司承傲,平静的眸子,微挑的眉,带着淡淡的挑衅姿态——怎么样?你要赶我出去吗?

    “绫人,她出去了,谁伺候朕吃饭?”他搁下手中的碗筷,专心致志的面对绫人,假装没有看到那丫头令人火大的挑衅态度——待会儿再收拾她:“你待人向来和善宽厚,怎么偏就容忍不了她?”

    绫人咬着唇瓣,含着两泡汪汪泪水的大眼,巴巴望着沉了脸色的他,伤心的好似被人遗弃的无辜小动物一般:“承傲……你为了她,竟然……竟然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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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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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含玉也跟着放下了碗筷,神色很是平静的望着司承傲,意有所指的说道:“公子,看来夫人的确容不下……不喜欢我,我先下去,你二位慢用——”

    司承傲只深深望了她一眼,点点头,看着她起身,往外室走去的女子,单薄身姿,却挺得笔直,宠辱不惊,不卑不亢的姿态,洒然又迷人……

    “承傲……”绫人看着他那么专注的视线,忍不住出声唤回他的注意力。(.)

    “她已经下去了,你该吃得下了吧?”司承傲不冷不热的说道,重又拾了碗筷。

    怒火瞬间燃烧起来,他那是什么态度?他竟然,看都不看她一眼?那个丑丫头凭什么能得到他的注意?而她这么努力的对他好,没被沈含玉偷走之前,他对她还那么好,不过短短时日,他的变化,却如此的令人心惊,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她很清楚的知道,她不能与他硬碰硬,他虽然容忍她、也很宠她没错,但,她知道这样的男人是有底线的,在他能够容忍的范围内,她撒娇、甚至小脾气都没问题,可是一旦惹毛了他,只会适得其反……

    “承傲,我并不是,容不下或者不喜欢她——”她无辜的眨着眼眸,为自己申辩.1.net

    她就那样蹲在那里,丝毫不在乎炙热的阳光能将她烤熟,也不寻个树荫遮挡一下,大刺刺的、公然的与太阳叫板。他不明所以的摇摇头,步伐有些急的走上前,高大身躯很轻易的将她笼罩了起来。

    她的手依然有一拨没一拨的拨弄着清幽碧水,只懒懒抬眼,对上他不太满意的俯视目光:“你们沟通好了?”

    “你果然是故意的。”他似指控般的点破。

    她耸耸肩:“我可什么都没做!”怎能将什么都算在自己头上?

    “你什么都不做,便让绫人无法容你了?”他很明白她所说的什么都没做的意思——或许她是什么都没做,但对待绫人的清冷淡漠以及丝毫不卑躬屈膝的态度,就是最好的挑衅吧?

    “是你自己说,你的夫人极为温和宽厚,断然不会为难于我……可是你瞧,我现在只是个不起眼的丑丫头,她似乎都无法容我呢!”她光明正大的挑拨离间。“若有朝一日,她现我原本不是这般丑陋,又待如何呢?”

    “听起来,你很苦恼啊——”他勾唇浅笑,依然保持着俯的动作。

    “早年,公主便告诉我,这世间,最讳莫如深的,当属后宫……公主聪慧,一再告诫我,一旦卷入后宫纷争之中,轻则小命不保,重则株连九族……”她收回与他对视的视线,低头,专注的瞧着泛着涟漪的水纹,语气很是懊丧。“公子,我可以回琉毓国吗?”

    那高大的身影毫不避讳的蹲了下来:“这一招,叫做**擒故纵?”

    宾果,答对了!但她可不会当着他傻傻的承认,只假笑着瞥瞥唇:“公子以为我有这样的心情吗?我跟着你来,也只是因为你说,你家夫人能容我……我天真的以为,公主昔日的告诫,只是夸大其词而已……”

    “确实夸大其词了,我的后宫,加上你才两个而已,担心后宫纷争,根本就是庸人自扰,不是吗?”跟着他来了,她还天真的以为,她能轻易求去?

    加上她才两个……还‘而已’?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她这般委曲求全,听见他说这番话,真恨不能那把剪刀废了他再说!“公子能保我安全无虞?”

    他伸手拍拍她的头,极自然地:“放心,有我在呢!”

    动作迅僵住,唇畔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别担心,有我呢!不用怕,我在呢——又是那熟悉的轻柔舒缓的女声,带着无限宠溺与怜爱的。

    是谁?到底是谁?总在他耳边说话的,被他不小心忘记了的,她到底是谁?

    沈含玉也是一震,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他刚刚的话……是潜意识里依然没有将她完全的遗忘,所以才会这么自然而然的说出来,是不是?

    以前,她对他那样说,是为了安抚他的不安和紧张,后来,他只身到蜀蕴国接她的时候,他对她也说过同样的一句话,现在他又说了,是因为察觉到她的不安所以很自然的想要安抚她,是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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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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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究竟有何目的?”冷厉的嗓毫不客气的质问。(.)

    丝毫不意外在这偏僻地头被截下来的沈含玉,放下提在手中的小木桶,淡淡回道:“夫人的意思,我不明白!”

    “不明白?你少给我装蒜!”气焰高涨的绫人恶狠狠的瞪着她:“你接近承傲的目的是什么?沈含玉想要你为她做什么事情?给我老实交代——”

    绫人最大的缺点,是沉不住气——言明不会帮忙的冥凤曾这样跟她说过。沉不住气么?多好,如果她的心似万年枯井,冷眼旁观,或许很快便能弄明白,她为何而来?

    她其实很想朗笑三声,然后紧紧逼视她的眼睛,唇角要微微勾起,形成似笑非笑的神秘弧度:嗨,千年不见,你好像老很多了哦!

    包管会气的她吐血——只可惜啊,她现在还不能这样做!

    “我记得公子曾与夫人解释过,怎么?夫人是不相信公子的说辞吗?”她神情淡漠平板,字子句句却用足了嘲讽!

    绫人,只是这样,你便感到不安了吗?抢来的幸福,迟早是要还的,这样的觉悟,你应该是没有的吧?没关系,我保证,很快,你就会明白了——

    绫人微窒,没想到着丑丫头敢这样堵她:“我当然相信承傲,但我,不能相信你!”

    沈含玉莞尔:“夫人,从头到尾,我也没有请你相信我,不是吗?”

    “大胆——你这是什么态度?”绫人怒了,艳美小脸涨得通红,漂亮眼眸倏地瞪圆:“仗着承傲给你撑腰,我便动不得你了么?”

    沈含玉警惕的后退了一步,快张望了下这条少有人来的清幽小径,只路的尽头有她带来的人,她可不认为她有力气抵抗得了那么多人,但,坐以待毙从来不是她的风格:“夫人息怒,我从未这样认为——”

    “哼——”知道要害怕了吗?“不过是个低微卑*贱的婢女罢了,且不说容貌丑陋,就连作为下人的规矩都不懂,今天,本夫人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你是永远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你的主子!”

    “夫人要教我规矩?可是可以——”她噙着微笑,慢条斯理的说道,微弯的眸里,蕴着不可忽视的轻嘲:“现在恐怕不行——”

    “呵……”教训一个不懂规矩的奴才,还要挑时辰吗?绫人冷冷哼笑,没有错过她眼里的嘲弄,这该死的臭丫头,竟有胆用那样的眼神看她,她死定了.)“来人,掌嘴——”

    “夫人还请三思而后……”话音未落,清脆响亮的声音蓦地响起。

    不待掌嘴的奴仆走近,绫人飞快上前,扬了手掌对准沈含玉的脸,毫不留情的扇了过去,她目中是盛怒的光芒,唇瓣紧抿着冷厉,只是,当她那巴掌扇过去并且准备反手再扇回来时,沈含玉在半道,扣住了她的手腕。

    被打中的左脸颊火辣辣的抽痛着,口腔内壁也未能幸免遇难,舌尖尝到淡淡血腥味道,她微皱眉,忍痛笑了——

    “你这贱婢,竟还敢反抗?!来人,拖下去乱棍……”她耀武扬威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啪啪’两声比之前更响的声音打断了。

    剑拔弩张的空气,瞬间凝固——所有人都惊呆了,原本受命上前要将沈含玉拖下去教训的奴仆全体僵在原地,不敢相信方才一瞬间,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事实——事实上,就连绫人都不敢相信!

    “你……你这贱*人,竟,竟敢打我?!”她双目通红,泛着嗜血的狠戾,恨不能跳起来掐死她的样子——当然,如果她的双手能动得了的话!

    沈含玉一张漆黑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只冷冷看着她:“尊贵如夫人你,我先前已经提醒过你了,要三思而后行……啧啧,这美美的一张脸肿成这样,让人看着真心疼呢!夫人要不要立刻去找公子,请他为你做主呢?”

    “你你你……这大胆的奴才——”讽刺她,打她——两巴掌,她绫人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今天,我非剥了你的皮不可……你们都是死人吗?看见本夫人被欺负,还楞在那边等死啊?”

    “如果我是夫人,我会揪着打了你的人到公子面前……”沈含玉不动声色,实际上却是暗自警惕着那些人蜂拥上来将自己制住——老实说,要制住她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实在太简单不过了,但她不想再受皮肉之苦,真他母亲的痛!

    “哼,你别妄想我会这么做!”绫人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阴恻恻的撂着狠话:“承傲偏心于你,是不是?所以,我不会给你机会,让你活着到他跟前……”

    “夫人以为——”沈含玉不以为怵,依然紧扣着她的双手,再那群人欺身上来之时,另一只手,快拔掉了绫人头上的明晃晃的金钗,身子一旋,便到了她的身后,以挟制的姿态,将金钗抵在绫人白皙优美的颈脖上:“你还有机会伤我?”

    “大大大……大胆贱婢,要造反么?还不快放开夫人?!”冲在前面的奴仆惊恐的止步,不敢相信这又黑又丑的丫头不但敢动手打夫人,竟还敢挟持夫人,这等大胆妄为,让他们的眼球几乎都要掉了下来。

    “哼,胆子很大——”突兀的冷嗓陡然响起,众人循声望去,不知何时,身着明黄衣袍的俊美男子一脸沉郁的站在不远处,幽深目中闪着无人能懂的森冷诡谲,直直望向挟持的与被挟持的两名女子。

    “承傲……承傲,快救救我啊……”绫人哭喊着,柔美脆弱的表情与方才的狠戾相去甚远,梨花带雨的惊慌失措让她看上去格外惹人惜疼——这当头,她掩袖捂脸,用着只有她与沈含玉才听得到的音量说道:“我不会揪着你去找他,但我能让他自己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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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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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开她——”他看着沈含玉的不带一丝波澜的沉静美眸,低喝道。(.)

    沈含玉很干脆的放开了手,她不看任何人,不看跌跌撞撞好不凄惨扑进他怀里瑟瑟抖的绫人投射而来的得意目光,只定定看着他,瞥瞥唇,等着他落的样子很散漫。

    然后,他开口了:“收押天牢,没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准靠近——”

    她依然看着他,无所畏惧的模样,只眼眸深处,飞快的震荡了下,待他凝目细看,她已垂低了头,安分的任由侍卫押着她往天牢走去。

    “承傲……我好怕,呜呜……好怕好怕再也见不到你了……”绫人在他怀里,呜呜哭诉着她的害怕:“我好痛……呜呜,她竟然敢打我,承傲,你要为我做主……”

    司承傲抬手,拍拍她的背脊,神情依旧很淡漠:“没事了,别害怕——来人,送夫人回去休息!”

    “承傲——”梨花带雨的肿脸忽的抬了起来,似不满自己这般痛着,他却只安慰一句“没事可”就作罢,不依的抱着他的手臂:“你不陪我吗?”

    “我还有事要处理,你先回去歇着,让人拿冰敷敷你的脸,我忙完了就过去看你,乖——”他摸摸她的头,要她乖顺些,漾着温柔表情的面上,不难看出他的忍耐。东a方小a说网

    绫人一点一点松开抱着他手臂的手,晶亮眸光无辜又无助的瞅着他:“那,你要赶快回来喔,我真的好怕好怕……”

    他点头,将她交给身旁候着的婢女:“我很快回去——”

    饶是沈含玉,也没有想到过有朝一日会与阴暗潮湿的天牢为伍——有关这天牢的记忆,只停留在探望王后的那次,王后在里面,她在外面,现在,她在里面,罗箫在外面。

    没错,罗箫尾随着她,大摇大摆点倒了狱卒,大摇大摆走了进来,然后痛心疾问:“夫人,你怎会这么沉不住气?”

    沈含玉乱没形象的仰卧在枯草堆上,翘了二郎腿,漫不经心的笑了笑:“沉不住气?我想揍她已经很久了!”只可惜没尽兴,而且打了她两巴掌,她的手也好痛。

    “……虽然,她是很欠揍没错,但夫人呐,你才刚回来,脚跟都还没有站稳,爷虽然护着你,但同时,他也会护那女人的……”罗箫蹲在门口,抓头挠耳,苦口婆心的分析眼下的情势给她听。

    虽然,他承认他也想揍那女人很久了,但,只要他一朝还是男人,就不可能做出打女人这样的事情来——

    “你认为司承傲眼下保护的人是她?”她打断他的话,双眼盯着顶上那小小的一方明亮天窗:“我倒觉得,他在保护我!”

    否则他不会说,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准靠近——大约,他也怕绫人会再次寻她晦气吧,所以将她关起来反倒还安全些——当然,这只是她个人的看法。

    罗箫瞠目,不明白明明已经被收监了的人,不但一点儿都不怨恨将她收押进来的男人,反倒还认为自己受了保护的自信猜测是来自哪里?她难道没有看见当时爷的脸色有多难看?所以抱持着这不存在的幻想?

    “夫人,爷很生气——”罗箫沉声提醒道。

    “嗯,我看到了——”那么明显,她又不是睁眼瞎子。

    “爷真的很宠那个女人!”罗箫忍耐她的漫不经心,继续提醒道。

    “……”这点,抱歉,她不能、也不愿意苟同。

    “那女人势必会哭哭啼啼的要爷给她做主,将自己当成受害者,届时,爷如果真的要惩罚你,你要怎么办?”好不容易才回到爷身边,她怎么就不能忍耐一下呢?

    “……到那时再说吧!”他不会惩罚她,虽然他们以新身份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他当了解她,她绝不会是主动生事的人,但,如果他听信绫人的谗言,认为她才是挑起事端的那一个,她……当然也无话可说!

    她赌的,大约就是在池塘边上,他温笑怡然的拍着她的脑袋跟她说“放心,有我在呢”这句话吧,她要他知道,她相信他,就如同当日,相信他会带着她安然无恙的离开蜀蕴国一样……

    “唉……”罗箫叹息,果然情情爱爱这种东西会让人变笨,还好他罗箫早已经练就了万绿丛中过不沾一片叶的好本领。“我去找点冰块来,你的脸需要敷一敷!”

    “没所谓啦!”就当是个纪念——纪念她在保护爱情的战役中,左脸曾做出的伟大牺牲与贡献——千万别只是牺牲没有贡献,那就亏大了!

    罗箫难得正正经经的沉下来教训她:“夫人,虽然你对自己的容貌并不在意,也不会将身体肤受之父母孝之始也这样的古训放在眼里,但你也要想想,关心你的人倘若看到你这模样,得有多伤心啊!”

    “关心我的人?”谁?他吗?

    “对啊,像是曲笙啊,那家伙看着很大块,心肠却软的跟娘们一样!”打死也不说是自己:“还有云碧,那丫头一定会哭红眼睛的,还有琅玉,她一定会在我耳边唧唧歪歪骂我半天,说我没有保护好你……”

    他一边不太自在的碎碎念着,一边飞快的往外面奔去,不让转过头来的沈含玉看到他微微泛着热潮的面孔——所以说嘛,男子汉大丈夫说什么关心不关心的话,真的很娘诶!

    “罗箫这厚脸皮的家伙,这是……在害羞?”所以用絮絮叨叨来遮掩?她失笑,却扯到馒头似地左边脸颊,嘶的痛呼出声:“该死的绫人,下手这么狠,她自己难道都不痛的?”

    还是体质不一样的关系,她打人自己的手痛个半死,而绫人却一点儿事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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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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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探监的人还一拨一拨的来了——沈含玉维持着先前的姿势不动,只眯眼望着昏暗光线健硕挺拔的男人,他不说话,她自然也奉陪着沉默。(.)

    半晌,那人轻浅叹息一声,低低笑了:“含玉,你看来,似乎不太好!”

    “呵呵……”她也笑——笑在皮肉上,冷在眸子里。“拜你所赐!怎么,专程来看自己一手导下的成果?没失望吧?”

    似乎她说了什么好笑的笑话,那人真真切切的笑了:“含玉,我就喜欢你这性子,永远心明如镜,从来波澜不惊的冷静沉着,犀利的不给人留余地的言辞——”

    “你错了!”她收回视线,不看那张满是热切爱恋的脸庞:“我给人留余地的,我只是,不给‘人’以外的‘东西’留余地……”

    他冷拓,配让她留余地吗?她原先,并没有多讨厌他,但现在,是真切的很恨他!明着来的一切她都不怕,却最怕别人背地里捅来的刀子。

    他冷拓的刀子,最不该捅向她——如果他以为,承傲忘记了她,他便有机可乘的话,她只会奉送他两个字然后请他永远消失在自己面前——做梦!

    冷拓面上的笑容僵了僵,却也只是一瞬的事情,那一瞬后,他依然笑的明媚多情:“他这样对你,你也丝毫不怨恨?”

    他专程来欣赏她对承傲的怨恨吧?真抱歉,让他白跑了,轻嗤:“我为什么要怨恨他?冷拓,你是一直没弄清楚还是怎的?我恨的人,是你,当然了,还有与你狼狈为奸的绫人……”

    是他们令承傲忘记她,又不是承傲自主的遗忘她,她为什么要恨承傲?搞不清楚状况——

    “但他恨你,你也无所谓?”冷拓丝毫不在乎她严厉起来的斥责与她说的恨他,微扬声,依然是盈盈笑意在唇间.

    她敢打赌,这个男人的脸皮绝对比铜墙铁壁还要厚,这样子还能笑得出来,心理素质真不是一般的好!“他恨沈含玉,你和绫人都认为,洗掉了他爱沈含玉的记忆,让他对她从此只剩仇恨,好,他们之间必定宣布gameover了,但你们也忽略了,沈含玉只是一个不足轻重的名讳罢了,重要的是我这个人,瞧,换个身份,同样能令他因我而侧目……”

    “即便他的侧目,是将你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天牢里头?”他依然没有动怒,微微一笑,眉目竟如画般,漾着无法忽视的倾城之美。

    但显然,沈含玉并不受他美貌的影响——从前影响不到她,现在更不可能!

    好容貌下,如果心肠忒歹毒了,那么,仅是瞧着,也是会倒人胃口的——更何况,她家承傲的好容貌已让她很心满意足了,其他的景色,再难入她的眼。

    她微微一笑,肿的老高的黑色脸庞尽是嘲讽之色:“即便如此,又关阁下何事呢?”

    就算他试图想要掺进他们之间,就算始作俑者要算上他一份,那也不关他的事——彻底将他排拒在他们生命之外,他也只是个不足一提的陌生人罢了,所以,关他什么事呢?

    聪明敏感如冷拓,自然从她倔傲轻视的眼神中,看出了她所表达的排拒意思,如画微笑再难保持——从头到尾,她都没当自己存在过,他为她做了那么多,她却从未将她放在她的生命里过!

    世上,还有比这更伤人的事情吗?她丝毫不避讳的,那么明白坦然的看着他,告诉他,从来,便不关他的事,他的强行介入,也不能让她另眼看他哪怕一眼!

    但他又笑了,比之先前更灿烂的、甚至隐约透着妖诡的意味:“究竟关不关我的事,你会知道的——”

    “需要我说拭目以待之类的鼓励话语么?”她嘴角也噙了笑,倔傲而璀璨,撂狠话,谁不会?“不过,我倒是很佩服冷国主的,毕竟,在眼下这么紧张又激烈的对抗战中,还能抽出时间到初云的天牢中与我闲聊,这等风姿风范,还是颇令人敬佩的!”

    冷拓漫不经心的把玩着牢门上长长地锁链:“你不会认为,区区大炻国会有令人期待的表现吧?”

    “冷国主委实不该如此托大!”从杂乱的草堆上坐起身,一只腿儿曲起,方便她支肘托腮依然一副散漫的很找扁的样子:“听说,大炻国不但将驻扎在国内的蜀蕴国将士赶了出去,甚至,还占了冷国主一座城池呢!”

    “含玉,你还是不够了解我!”他将锁链一截一截缠在自己掌心:“我冷拓,会是这么容易被击败的人么?东方磊秘密前往琉毓国,你当我真的一点儿都不知情?”

    “我可不敢如是奢想——”瞒不过冷拓的眼睛,她早有预料,因此听到他说,她也并不感到惊讶。冷拓是极善布棋的人,从与死去的王后暗中勾结半年便可看出,这人心思很是缜密。

    但,东方磊只是前招,他猜到也算到了,后招呢,他也准备好了吗?倘若他以为,她沈含玉只有挑拨东方磊起兵这样的伎俩可以耍弄,那么,他也太小看她了。

    “我大约能猜到你这么做的原因,你要听听我对此的分析吗?”他笑的好生有礼而和善。

    沈含玉懒洋洋的身手,做了个‘你请便‘的动作。便听冷拓朗笑出声:“你呐,是想借由东方磊拖住我,让我不能前来初云打扰你和他,是也不是?”

    她懒懒掀了掀唇角,放下托腮的手,漫不经心的拍了两巴掌,点头附和:“冷国主分析的极是,沈某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只为绊住他?不,她没有这么善良,不久的将来,他会知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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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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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粗又长的铁链突然撩起刺耳的哗啦声,沈含玉懒洋洋的扬眉望过去,明亮的目中透着看似天真的笑意:“冷国主打算将我带走?”

    “我确有此打算!”冷拓松开手中已折断的铁链,并不否认的笑笑。(.)

    “承傲还没有将我虐的皮开肉绽或是虐的我精神错乱呢,怎么,你耐心这么差,等不下去了?”卑鄙无耻的男人,又来这一招——死罗箫,拿个冰块而已,再不回来,你家夫人又要倒霉了啦!

    她不动如山,但眼里的笑意,早已经冻结——最细微的变化,也没能逃得过冷拓的眼睛,他于是又笑了:“既然,他现在有了绫人,且又乐不思蜀的样子,放你在一边受伤难过还要蹲大牢,我也于心不忍呢,所以……”

    听听听听,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啊,多么令人唾弃的无*耻论调啊,多么……变*态的人中龙凤啊!

    “说真的,我还挺喜欢与冷国主打交道——”牢门被推开,她躲无可躲,便干脆连要躲藏的念头都抛掉了,伸伸懒腰,眨巴着眼睛,笑意盈然的说道。

    此话一出,不仅惊呆了冷拓,就连一直隐身在某角落的与暗影融为一体的黑影,也下意识的僵了僵,握着物什的长指,蓦地抽紧,原本愕然的利眸,狠狠眯细了起来……

    “呵……怎么说?”回过神来的冷拓,很有些受宠若惊的味道。[.}

    “于我来说,这不算很麻烦——”他笑笑,继续往她走去:“谢谢你为我担忧了,但,没有万全的准备,你以为我会来么?”

    喂,谁为你担忧了?不要脸——等等,没有万全的准备?什么意思?他又准备了啥?她这才敛了轻松的表情,眉峰几不可见的跳了跳。

    “冷拓,休要再往前走——”罗箫急声喝道,快撩起衣袍,长腿一扫,地上碎石子忽的飞上了半空,他用力送出一掌,碎石子挟带着强劲的力道,争先恐后朝冷拓背后飞去。

    冷拓并不回头,身形微一闪,便避开了来势汹汹的石子,沈含玉本站在他的对面,他这一避开,原本该落在他身上的石子,齐刷刷的朝着目瞪口呆的她飞了过去。

    “夫人,快闪开——”罗箫急得大叫,想要飞身过去扑救,但显然已经来不及。

    沈含玉眼睁睁的看着那些石子以不可抗拒的度与力度离她越来越近,心中苦笑,她也想闪,但她此刻完全挪不动像是钉在地上的脚,要怎么闪嘛?

    沈含玉几乎都能感觉得到扑面而来的碎石子带着的强大的劲道,震得她脸蛋隐隐生疼——完蛋,这条小命难不成就交代在此时此刻了么?

    千钧一之际,一包不知道装着什么的湿漉漉的东西打斜里又快又准的飞了出来,精准的将每一颗射向她的石子打落在地,随后,竟直直攻向了冷拓的面门。

    冷拓疾退一步,伸手抓住那物什,那力道半分也没减弱,震的他虎口隐隐疼,他飞快沉眸,原本轻松的态度也变的凝重起来,紧握了尚滴滴答答滴着水的冰袋子,飞快看向空无一人的廊道,这里,竟藏了名内力如此深厚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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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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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眼目睹这瞬间中生的一切,沈含玉自极度惊吓中清醒了过来,依然不敢眨眼,愣愣的望着冷拓手中继续融化中的冰袋,疑惑眯眸,视线转到扶着牢门惊骇不已的罗箫,他正弯腰喘着气,显然,方才,被吓得不轻的还有他。(.)

    是罗箫及时出手的么?罗箫抬眼,看出了她的疑惑,摇头,不是他!但从那力道与准头来看,他可以肯定,出手的那个人是……

    不是罗箫,也绝不可能是突然避开的冷拓,当然更不可能是吓得几乎腿软的她,那么……这里还有别人?是谁?既然都出手了,干嘛还不现身?装什么神秘啊?

    “看来,你今天是没办法带我走了——”抿了抿因惊吓而凉透的唇瓣,沈含玉重新找回了微笑,耸肩摊手,一副‘这要怎么办’的挑衅模样。

    “呵……”冷拓依然望着手上的冰袋,他没看她,也没理会她的挑衅,忽然轻笑出声:“司承傲,既然来了,不如现身一叙,如何?”

    承傲?!沈含玉面上的得意瞬间被粉碎殆尽,明亮眼眸带着明显慌乱的四处张望——是他吗?真的是他吗?他什么时候来的?他听到了多少?他会怎么想?他到底藏在哪里啊啊啊啊啊啊……

    方才还悠哉不已的人,瞬间变成了乱转的无头苍蝇……可是,没有人走出来!

    “怎么?来了却不肯现身,是怕什么?我么?还是……”冷拓话只说一半,似笑非笑的勾唇,望向一旁依然团团转的沈含玉。]

    罗箫认出来了,沈含玉也认出来了,就连冷拓,也微眯了眼睛:“是你们?”

    领头男子清瘦挺拔、斯文儒雅:“冷国主,许久不见——上次在贵国,多有冒犯,今日在我初云国,冷国主想要怎么来,我们定尽力相陪!”

    “怎么?司承傲不肯出来,倒叫了你们来?”冷拓丝毫不敢大意,这几人,就是当日在蜀蕴国截住他、在他眼皮下带走司承傲与沈含玉的人,若要单打独斗,他冷拓绝不会惧任何一人,但,现在不是切磋比试,他们四人默契又极好,他硬拼,只怕也讨不到任何好处,更别提带走沈含玉。

    迅做出评估与决断,他冷然哼道“冷某人今日尚有事在身,就不劳各位招待了——我还会再来!”

    后一句话,却是对着眼睛直的沈含玉说的,眼前一花,冷拓已如一支离弦的箭矢,咻一声,越过罗箫越过那四人,消失不见……

    “哎哎,你们怎么不拦住他,怎么能让他就这样跑掉?”终于回神的沈含玉,急的直跳脚,指着冷拓消失的方向,急声嚷道:“那家伙坏透了,你们快去追啊!”

    那四人却甩也不甩他,径直朝罗箫点点头,然后……没有咻的一声跟着消失不见,而是慢条斯理的,排着整齐划一的队形往外走去……

    额角隐隐跳了起来,沈含玉微囧,他们就这样走了?好过分,完全不将她这夫人当成一回事嘛——

    “夫人!”与她一样,饱受惊吓的罗箫随手抹着额上的冷汗:“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吓得够呛:“那个……之前出手的人,真的是他吗?”

    罗箫摸了摸鼻子,眼神有些闪烁:“这……夫人,属下也不敢肯定!”既然爷不肯现身,说明他不想让夫人知道是他。

    “不敢肯定?”他在跟她说笑吗?他跟了承傲那么多年是跟假的吗?还是,他打算对自己隐瞒什么?

    瞧见沈含玉微眯起的算计目光,罗箫赶紧替自己澄清道:“夫人,你想啊,爷服了那冥丹后,身体是日渐好了,但内力大约只恢复到六七成的样子……你也曾见过爷与冷拓那厮交手,他们两人也算旗鼓相当,可先前出手的人,内力应该在爷与冷拓之上的,是以,属下不敢肯定!”

    “是吗?”不是他,又是谁呢?而且,还带着冰袋来。“对了,你帮我拿的冰袋呢?”

    “呃?”罗箫猛拍脑袋:“见到冷拓那厮太情急了,我……我给随手扔了,夫人,你等着,我再去取……”

    话音未落,人已飞快闪了出去——离开前,还不忘帮她关上门……没有锁链的门,她随便推一推便可以跟着出去的门。

    摇头望着罗箫消失的方向,她并没有去推那完全不顶事的门,转身往草堆走去,直到坐定,才长长地、长长地吁出一口气,目光落在角落中快完全融化的冰袋上,如花唇瓣,缓缓勾了起来……

    承傲,是你吗?是你吧,将我收押天牢却又急巴巴捧着冰袋而来的你……哇啊啊啊,你到底都听到了些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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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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