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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烟灰落定     星辰妖皇传txt下载     星辰妖皇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卷 地仙事 第二百四十二章 师叔我饿

    满堂光头一样,不是秃瓢的释迦牟尼很郁闷,极度纠

    无奈望着懒洋洋立在人佛堂中心位置的那人,矛盾的气质集于一身,随意而凛然,因自信才随意,由骄傲而凛然。(

    诸天佛陀、各大菩萨、五百罗汉心中默念佛号,强自压抑着心中的愤怒,纷纷阖上双眼不再去看那麻烦的根源——来自蓬莱岛的妖帝,6压道君。

    一对暖如春风的眸子中,浅浅隐藏着冰冷、嚣张、霸道,源自足够自信的实力和坚实到无以复加的靠山——空明的境界,还有……三座圣山!

    释迦牟尼天纵奇才,区区五百年时间,继四大金刚之后,斩出善念化身—大日千手如来,步入至仙境界。可是,面对三尸合一的6压,有如幽深不见底的洞**,看不清深浅。

    教门颜面当前,身为大乘佛教之主,不容向妖族帝君示弱分毫。

    微微一皱眉头,只盼着这位莫要再生出什么是非,回想起刚刚过去的盏茶夫,神光掠过目无表情的观音,释迦牟尼泥丸宫一阵酸痛,棘手无比。

    不久之前,6压跟随着唐僧师徒悠然步入大雷音寺,释迦牟尼这才现不请自来的某人,心中暗暗叫苦。蓬莱岛一脉,似乎是麻烦的代名词,人在何出,纷争便跟到哪里。

    佛家讲究众生平等,唯我独尊,释迦牟尼合什见礼:“阿弥陀佛。陛下远来,贫僧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6压不好怠慢,还过一稽,正色道:“佛主客气。本帝只为师侄之事而来,佛主不必在意,先行传过经文方为要紧。”言罢,自顾自站到一旁不时灌上几口。

    酒香弥漫。一众佛陀菩萨无不恼怒非常。佛门子弟忌饮酒。6压如此作为。委实不曾将大成佛教放在眼里。太过放肆。当下各自将目光投向世尊。只待佛旨一下。便要拿他问罪。

    释迦牟尼岂会与6压计较这些个小节。见他殊无捣乱之意。心怀稍宽。传经。封位。依次行来。好景不长。待要封孙悟空尊位之时。为一声懒洋洋地话语所阻。

    “且慢!”6压打着酒嗝。醉眼惺忪道:“悟空贤弟乃是女娲娘娘座下弟子。娘娘自有安排。就不劳佛主费心了。”

    “阿弥陀佛……”众僧纷纷色变。口宣佛号。尤以大悲观世音菩萨脸色最为难看。被6压似笑非笑地眼神盯着。心中陡然生出寒意。

    猛然忆起一事。观音托着羊脂玉净瓶地左掌一颤。吐出一口浊气。口诵佛号道:“阿弥陀佛。齐天大圣护送唐僧西行。功德圆满。正是顿开金锁之时。”

    说着。口中念念有词。虚空一点。猴子头上地金箍应指飘飞而起。慢悠悠飘向观音平伸在前地右掌。

    6压撇嘴无声一笑,点点幽蓝光华乍然出现,与弥漫着金光的佛殿格格入,少了许多人为的祥和,却胜出几分自然。

    星光凝结成一只大手,金箍前行地道路上,将之捞在掌中,缓缓飘飞至6压身前。任凭观音如何施法,也收回不得。

    “西方庚金,此物倒是颇为精巧。”6压捏在手中扫过几眼,淡淡赞一声,听不出喜怒,掌心忽然腾起一小团金黄色的火焰,包裹着金箍。

    “太阳真火……”燃灯古佛低声呢喃,神情尽是惘然之色。注视着6压的容颜,似乎又看到了霸绝洪荒的那两位威严男子。

    庚金虽妙,在天地间最为霸道的火焰灼烧下,渐渐化为金黄色的汁液从指缝滴落,融入地面之中。

    6压捏着剩下的翠绿色环状物,啧啧赞叹道:“原来是情景杨柳枝,难怪如此神妙,要大就大,要小就小。菩萨炼器之术果然不凡,待本帝与菩萨切磋一番。”言罢,伸出食指一弹,将禁法破除得干干净净。红色毫光逼出指尖,吞吐不休,在杨柳枝上刻下道道符印禁制。

    观音菩萨眼帘低垂,不喜不忧,好似6压手中之物非她所有。释迦牟尼余光瞥见,微微颔,暗赞观音心性圆融,日后成就不可限量。

    昔日阐门十二金仙之中,慈航道人是个异类。身为男儿,却羡女子。全然无法达成的念想,渐渐养成执念。日日加深地同时,也将心中其它诸般杂念汇成一股。

    转世之后,执念一朝得去,心性之纯净,屈一指。故而心境修为一日千里,后来居上,稍胜文殊、普贤两大菩萨。

    “成了!”6压欢喜一声,将新生地“柳条箍”扔向孙悟空,嬉笑道:“悟空贤弟,观音菩萨赠

    三年,此情不好不还。你将此物奉上菩萨,也带上嗯……咒语也一并传于你。”

    说着,弹指飞出一道火光没入猴子前额,不再言语。

    孙悟空喜得抓耳挠腮,毛手毛脚将东西捧到观音身前,对上观音凌厉的眼神,寸步不让。猴子天性豪勇,即便6压不在,也不会有半分畏惧,轻哼一声道:“菩萨,老孙承蒙关照三年,请吧!”

    观音面上尽是铁青之色,被人如此欺凌,若不是畏惧女娲娘娘,定要将眼前泼猴废去修为,打入轮回。

    “柳条箍”万万接不得,否则,有何颜面再布道人间?

    数百僧众一改慈悲祥和之色,恶狼般盯着6压,只待世尊一声令下,便要将他拿下。尤其文殊、普贤二位菩萨,素与观音交好,神色更是不善。

    “阿弥陀佛。”释迦牟尼合什一叹,朝6压微微欠身道:“贫僧谢过陛下盛情,助我教门道友了去因果。”

    观音闻言,略一思索随即释然,微笑着接过箍子套在头上,淡淡谢过6压和猴子,心下暗自庆幸:若非这位道君强插一手,日后面对女娲娘娘,不堪设想。

    6压坦然受之,淡淡而笑。

    从纷繁的思绪中回过神来,释迦牟尼稳稳手中说法印,缓缓开口道:“朱九阴……”

    “且慢!”6压再次出言打断。堂堂大乘佛教之主,被人如此戏弄,即便城府深如释迦牟尼,心中亦隐隐有些不快。

    文殊按耐着胸中怒火,宣一声佛号,生硬道:“陛下好没道理。此地乃是灵山大雷音寺,世尊讲经说法之地。非是蓬莱岛,仍由陛下号施令。”

    6压面上厉色一闪,瞥一眼文殊,淡淡道:“文殊广法天尊,本帝自有道理,何有你来聒噪。”言语之间,颇多不屑之意,暗刺文殊不过是一介叛教小人。

    文殊目光转向朱九阴,故作疑惑道:“莫非此人又是女娲娘娘弟子?”

    “自然不是。”6压美美灌一口酒,环视一眼,盯着释迦牟尼微笑道:“此乃我兄长门下弟子,莫非还要受佛门的封号?”

    “阿弥陀佛……贫僧岂敢。”释迦牟尼心中一跳,暗自警惕,口诵佛号掩饰心中的惊讶。分出一偻神念,探向依然是一脸憨厚笑容地朱九阴。查探片刻,不曾现任何出彩之处,心中疑虑更甚。

    妖皇圣人择徒极严,蓬莱岛三大弟子威名太盛,由不得释迦牟尼不警惕。大弟子云中子,向来以资质悟性绝著称;二弟子闻仲,诸天圣人之下,战力屈一指;三弟子杨戬,第二位时间能力,纵然以释迦牟尼的自负,亦不敢轻言能胜。

    昔日圣人门下四大高手——多宝、云霄、玄都、云中,只怕又要加上闻仲和杨戬师兄弟二人。一门皆俊才,岂会添上一个累赘废物?

    同佛殿中许多门人一般,释迦牟尼注视着朱九阴,忽闻6压言道:“听闻取经之前,佛主曾许四师侄饱餐一顿,本帝特为此事而来,还请佛主兑现诺言。”

    释迦牟尼淡淡一笑,朝朱九阴温言道:“朱道友,请随贫道门人前去享用饭。”言罢,朝身前阿难、迦叶二尊微微颔。

    朱九阴大喜,乐呵呵地随二人去了。6压看了师侄一眼,唇角掀起一偻邪魅笑意,静静立在一旁观礼释迦牟尼封赏取经之人。

    不多时,小白龙敖烈刚刚受封完毕,阿难、迦叶二尊满脸灰败恐惧之色,引着朱九阴回到正殿。

    甫一踏入佛堂,朱九阴苦着脸对6压大声喊道:“师叔,我饿!”

    孙悟空以袍袖掩面,窃笑不止。6压心下暗笑,装模作样地看向释迦牟尼,面上带着浓浓地不悦。

    释迦牟尼方要询问,早有迦叶尊低声回禀缘由——灵山的存粮,被朱九阴吃空了,不过区区盏茶功夫。

    数百僧众纷纷忍俊不住,暗讽朱九阴果然“天赋异禀,不同凡响”,难怪能得妖皇青眼,收入门下。

    朱九阴目中凶光一闪,肉乎乎带着几个洞洞指向释迦牟尼,朝6压干嚎道:“师叔,小侄现今不过打了点底,开开胃。这些和尚好生小气,言而无信。许诺饱餐一顿,却不将好东西奉上。”

    释迦牟尼暗自惊讶朱九阴地食量,合什淡淡道:“朱道友,灵山吃食业已尽数奉上道友享用,委实没有了。”

第三卷 地仙事 第二百四十三章 胃惊四座

    迦牟尼的表情很歉意,很坦然,丝毫没有半点做作。/诳语,灵山真地再没有半点口腹之物,都进了眼前这人的肚皮,一脸委屈的人,深不可测的肚。

    或许,这份“肚量”,正是妖皇圣人收他为弟子的理由。

    释迦牟尼心下诽腹,分不清是赞叹还是嘲弄,眼眉低垂,默诵经文。

    若非五庄观中一面,我这师叔也会被他瞒过吧……

    6压嘴角挂着微笑,饶有兴趣地望着朱九阴,那对掩藏在憨厚面容下的深邃。

    “师叔,您要替小侄主持公道,可不能看着他们这般欺负人。说什么不打诳语,满眼都是好东西,偏生不愿给我填肚子。”朱九阴的肥手揪住6压衣襟一角,泫然欲泣,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6压辛苦压制着狂笑的**,配合着自家师侄,不悦的眼神飘向高高再上的那人,不是光头的佛主。

    释迦牟尼与燃灯古佛对视一眼,毫不掩饰心中的无奈,合什苦笑道:“阿弥陀佛,请妖帝陛下、朱道友容情,我灵山委实再没有半点吃食。”

    “胡说!”朱九阴一蹦三尺高,落地之时满身白花花乱颤。小眯眯眼睁成绿豆大小,跳动熊熊怒火,忿忿不平道:“这里,这里,这里……恩,还有这里,不都是好吃的东西吗?!睁眼说瞎话。”

    肉呼呼的肥手满屋子乱晃,连释迦牟尼的鼻尖都没有放过。憨厚的丑脸上,唯留下一份神情,鄙视,深深地鄙视。

    至于瞧不上眼地。是灵山地实力?还是光头地人品?天知道。

    朱九阴一改先前地低眉顺目。行事肆无忌惮。这牲口算是看明白了。自己这位第二次见面地师叔。是位了不起地存在。深不可测地修为。足够震慑满屋子光头。包括不是光头那位。

    配合着喋喋不休。憨厚地手指漫天飞舞。数百僧众大半额前青筋暴起跳动。就连释迦牟尼那平和雍容地脸上。也在不知不觉中蒙上一层薄怒。

    因与世无争而平和。高高在上而雍容。若是有人挑衅这份与世无争。践踏这份高高再上。那么。等待着他地。绝不会是凑上前去地右脸颊。

    释迦牟尼。不是阿弥陀佛……佛也有火。

    “朱道友若是看上什么吃食。大可自便。”燃灯古佛。默默坐在如来佛祖身边。经年累月如一日。佛堂之中唯一不曾动怒之人。云淡风轻地话语。祥和无为地表情。直让满堂佛陀、菩萨、罗汉羞愧不已。敬佩不已。

    文殊、普贤、观音三菩萨,燃灯古佛曾经的师兄弟,还有佛主释迦牟尼,这四位对有着深深了解地人,目中不约而同地闪过讥讽嘲弄之色。

    因为他们知道,燃灯是个伪君子,彻头彻尾的小人。即便披上一层古佛地外衣,也遮掩不去骨子里的嘴脸。伪君子最擅长伪装自己,压抑心中的各种情绪,以光辉鲜亮的外衣包裹着自己,出现在世人面前。

    燃灯古佛很适应大乘佛教,如鱼得水。一层慈悲的金粉,一声阿弥陀佛,足以装点一切,化身怜悯众生地佛,一位合格伪君子。

    从本质上来说,西方佛门的教义是虚妄,飘渺不切实际,而燃灯古佛地慈悲,同样是镜中花,水中月。顶级的法门,舒心的环境,神仙杀劫过后,燃灯古佛的修为急攀升到至仙的高度,不在佛主释迦牟尼之下。

    “真地可以吗?”朱九阴目中闪烁着粼粼波光,直直盯着话的枯瘦老僧,惊喜地声线略略有些颤抖。

    伪君子的面皮,足够经受任何打击,可是,对上朱九阴这贱人地恶心攻势,也不免有些禁受不住,极尽祥和慈悲的面容,掠过一瞬间地僵直。

    6压哭笑不得,全然没有想到这位四师侄,竟会如此之……有趣。竟能撼动燃灯这张虚伪了无数年地老脸,从紫霄宫听讲至今,无数年。扬手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笑骂道:“燃灯古佛辈分崇高,年岁远胜你家老师。既有言语,你动手便是。难道古佛还会欺瞒你这小辈不成?!”

    辈分崇高,年岁久远……是在讽刺我燃灯天资不佳吗?是啊,比起蓬莱岛一门,的确差得太远,太远。

    燃灯闻言,合什朝6压淡淡一礼,慈悲地目光中,夹杂一缕扭曲的神光,任是谁人也不曾觉。如同被万千黑蚂蚁啃噬着心灵,燃起熊熊妒火,借着合什垂掩饰。

    在数百道目光逼视下,朱九阴左顾右盼,双腿控制不住地打着哆嗦。

    伪装还是真实?紧张还是兴奋?只有他自己知道。

    掏出九齿钉耙,高高举起筑下。一声金铁之音过后,跳起一块巴掌大小的庚金。

    “大胆!”五百罗汉,至少有三百出声喝斥,声浪几乎掀翻屋顶。释迦牟尼等大神通,只是静静看着古怪的妖皇四弟子。

    孙悟空咧开猴嘴,很开心地笑。火眼金睛四下瞄动,扫过一众佛祖、菩萨,期待下一幕的精彩,这些人脸上,即将出现的精彩。

    耷拉着两只肥大的耳朵,似乎将所有噪音隔绝在外,朱九阴依旧哆嗦着双腿,颤巍巍地伸出肥手,拾起在地上的庚金扔进大嘴,嘎嘣、嘎嘣……

    诡异的声响,盘旋于整个殿堂,除了6压和孙悟空,再无人能够泰然视之,包括高高在上的佛主,伪君子燃灯。

    眼球滚落一地。

    肥厚的嘴唇开阖之间,露出朱九阴那极少锋锐,却格外森白的牙齿。落在灵山众僧眼中,这口整齐中透着憨厚的白牙,很恐怖,叫人心底冒出凉气。

    能嚼烂庚金的牙齿……匪夷所思。伴随着朱九阴吞咽的动作,目光下移,消化庚金的肚皮……他真的是猪吗?怪物。

    朱九阴舒服地叹一口气,比吃人参果享受多了,人参果只有几个,可是庚金,很多,满屋子都是。目光游弋,对上众人诡异的目光,只觉头皮麻。心下颤抖着,空落落地难受,凭空生出悍勇,抄起钉耙投身未尽的事业。

    举起,落下,嚼吃……举起,落下,举起,落下……举起,落下……

    不久之后,朱九阴坐在已经变得坑坑洼洼的地上,堆着大堆庚金,左右开工,甩开腮帮子使劲咀嚼,研磨,吞咽。丝毫不曾理会众人掉落一地的眼球,以及前额渗出的汗珠。

    6压笑吟吟地看着,心中暗骂自家兄长收了变态徒弟。

    即便是早有准备的孙悟空,也顾不上去嘲笑那些没见识的和尚,从耳中掏出如意金箍棒,死死攥在手心,用尽全身气力。

    嘎嘣,嘎嘣,嘎嘣……朱九阴的动作越迅,因为他在害怕,急需补充食物,来充填他那可颤抖无助的心。

    小山渐渐低矮,朱九阴将最后一块金黄丢入口中,抄起九齿钉耙继续努力,又是一阵乒乒乓乓,一直刨到释迦牟尼莲台之前。兢兢业业,往来沟壑|陌。如果乡间老农瞧见朱九阴的架势,定会将美丽的闺女送入他怀中,多好的小伙子啊,是把种地的好手。

    只可惜,释迦牟尼不是老农,对着朱九阴的杰作,绝不会生出半分欣赏。目光扫过有些整齐的狼藉地面,面沉如水,一瞬不瞬盯着来回蹦的猪头。

    被远远出己身的强盯上,朱九阴畏惧之意更甚,相较之下,手上动作愈加快上几分,哆嗦着加。

    化恐惧为食量,以无尽的事物,来安抚颤抖的心灵——朱九阴所深深信服的道理。而实践证明,这是不容置疑的至理。在不断地提中,他那挥舞的双手越来越稳当。

    金山急剧缩小,在消失的一刹那,释迦牟尼未及松一口气,朱九阴呜咽一声,扑上不远处的庚金立柱,张口大咬。面带羞红,泪流满面。也不知是委屈,还是幸福,抑或是两皆有。

    朱九阴啃食得很有艺术,原本光滑不粘手的十人合抱柱子,如今变得两头粗大,中间纤细,配上极为抽象的印刻,整个一根经过艺术加工的狗骨头。

    孙悟空偷笑着,低声问6压道:“十哥,那呆子要啃到时候?您看如来老儿的脸色,青了又黑,黑了又绿,就快炸了。”

    6压斜了释迦牟尼一眼,只见他拈着花,却不再微笑。强忍着狂笑地意愿,装模作样四下环视一眼,手捋长须道:“佛主许下的诺言,自然是要兑现的。即便闹到西方两位圣人那里,也是道理。嗯……吃完这座大殿,九阴师侄应该,或许,大约能有三分饱吧。”

    说话间,朱九阴又啃过一根立柱,不再满足于“细小”,飞身扑上墙壁,挂在镂空花纹的窗棂上,大口大口啃噬着。

    不多时便啃出一个斗大的豁口,整个身子趴在上面圈圈蠕动,出阵阵不堪入耳的哼哼声,渐渐将缺口扩大,为佛堂带来更多的光明。仿佛一只硕大,兼且肥胖的白蚁,啃噬着西方佛教的面皮。

第三卷 地仙事 第二百四十四章 始知混元

    风吹来,透过仍在不断扩大的豁口,灌入佛堂,吻向间的曼陀罗花,片片飘落。(

    感受着刺面的山风,聆听着6压的话语,释迦牟尼嘴角抽搐,那蠕动的丑陋肉球,似乎啃噬的不是墙壁,而是他的面皮。

    ~痒、恶心,释迦牟尼几乎要扬起镇压过猴子那只,粗糙厚实的手掌,将那只丑陋的蛆虫拍成肉泥。这个诱人的念头,只在他的识海中翻起一片小小浪花,就告陨落,永远销声匿迹。

    如果他还是多宝道人,那么朱九阴的下场,毫无疑问是被活活碾死。可是,豪气干云的多宝道人已经失去,有的只是释迦摩尼,大乘佛教如来佛祖。一教之主,在享受无数人朝拜的同时,也担负着巨大的责任,一切以教派利益为上。

    且不论一旁虎视眈眈的空明境界高手——妖帝6压,但说那只蛆虫的身份,妖皇圣人四弟子,便容不得他肆意行事。否则,对于西方佛门来说,结仇蓬莱岛这样的庞然大物,危害远胜区区面皮受损。

    更何况,妖族有三位圣人。对他们这些有身份的人来说,妖族三圣中拿主意的是妖皇圣人,并不是什么秘密。一旦杀了他的弟子,那么,绝对只有一种结局——不死不休!

    欣赏着释迦牟尼难看的脸色,此起彼伏的磨牙声,孙悟空心怀大畅,觉得朱九阴怎么看怎么顺眼,嘲弄着怪笑连连,对于上千道愤怒的目光视而不见。

    忽然想起一事,孙悟空收敛笑容,神念传音询问道:“十哥,方才您所言‘圣人’,是怎么回事?”

    6压微微一笑,方要回答,骤然沉下脸来,暴喝一声:“放肆!”扬手飞出一大团火光,结成一只大手,挡下飞向朱九阴的金色法宝。

    对朱九阴的行径,释迦牟尼容忍,因为他是佛主,牵一而动全身;燃灯古佛容忍,因为他是伪君子,面皮赛过城墙拐弯;东来佛祖容忍,因为他大肚能容天下事。

    文殊菩萨身为佛门四大菩萨中地大智菩萨。一身修为依然在金仙徘徊。“大智”。早已被心中地怒火淹没、蒙蔽。悍然祭起奇宝金莲。换来6压凌空甩来地一巴掌。响亮而又清脆。

    森寒地神光罩定收回七宝金莲地文殊菩萨。阴声道:“文殊广法天尊。你以法宝偷袭本帝师侄。本帝也用法宝攻你一击。若是你能躲过去。因果就此了结。”

    文殊顾不上面颊疼痛。再一次听到了那个禁忌地称谓。怒火冲霄而起。狠狠迎上6压地目光。不让分毫。

    6压不再理会文殊。方才只是通知文殊自己地决定。而不是征求他地意见。又或许。文殊在6压眼中已经是死人一个。自顾自取出一个黄皮葫芦。引得释迦牟尼、燃灯古佛、弥勒佛祖、观音菩萨……许多人为之色变。包括文殊菩萨。凶狠地神色转为惊惧。

    斩仙飞刀!

    先天灵宝之下攻击第一地法宝!撇开法则不论。甚至先天灵宝中凶恶胜过它地。绝对不过一掌之数!

    包括猴子在内地许多人,不了解斩仙飞刀地凶恶,只是从释迦牟尼深深皱起的眉头,推测出这件法宝地厉害。

    葫芦祭起,升起一道白色光华,有眉有眼,振翅电射向文殊菩萨。

    千钧一之际,释迦牟尼不敢犹豫,若是文殊被斩杀在这大雷音寺之中,大乘佛教颜面无存。现出千手如来化身,挥手将一方玲珑宝塔抛出,悬于文殊头顶,玄黄之气垂下。

    两相碰撞,飞刀倒飞而回,玄黄玲珑塔炸裂,千手如来身形微微晃动,周身金光暗淡少许。

    6压目光一寒,钉向千手如来真身,淡淡笑道:“果然是兄长口中的天纵奇才,竟然将那能力融入金身之内斩出化身,了不起,了不起……”炽阳宝剑骤然出鞘,魔幻般跃入掌中,金红二色火光流动其上,周身气势爆开,五百罗汉、佛陀菩萨纷纷逼退。

    燃灯古佛、弥勒尊王佛、观音菩萨三位至仙罗仙,同时现出顶门功德金,携手对抗来自6压的威势,苦苦支持。

    孙悟空咬牙坚持着,时至此刻,方才了解这位“十哥”的恐怖。不下于五庄观中那位地仙之祖,猴子心中给出评价。难怪如来佛祖如此忌惮……心中不由浮想连篇:九哥、师尊、还有那位红云师伯,又是何等的威势?

    释迦牟尼出人意料地收起千手如来化身,合什致歉道:“陛下,文殊菩萨行事鲁莽,还请看在贫僧薄面上,包涵一二。”

    6

    数佛教大兴,还不到翻脸地时候。借坡下驴,淡淡收起炽阳剑归鞘。燃灯古佛、弥勒尊王佛、观音菩萨同时收回佛光,佛堂中弥漫着压抑的沉寂,唯留连绵不绝地嘎嘣嘎嘣脆响。

    释迦牟尼合什扬声道:“贫僧愿奉上庚金给朱道友享用,还请口下留情。”

    朱九阴依言停下动作,摇晃着满身肥肉来到6压身侧,憨厚笑道:“如来佛祖法旨,老猪岂敢不从。老猪食肠颇为宽大,不知佛祖还有多少庚金?”

    “朱道友放心,绝不会少于构筑大雷音寺所用。”释迦牟尼苦笑连连。使个神通,将库房中大块大块的庚金搬来佛堂。

    朱九阴忙不迭一一收好,暗自心惊佛门富庶,又见一众佛陀、菩萨、罗汉,手中法器多为精金所制,转而鄙薄光头为人:说什么“四大皆空”,还不如老猪的肚子空!

    收讫完毕,朱九阴扭捏一阵,憨厚的面容朝向释迦牟尼,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释迦牟尼以为这牲口要向他致谢,也不在乎这些口头便宜,方要开口,耳畔传来一句险些令他昏厥过去的话语:“佛祖,这个……东西是不少,可是,顶多够我老猪三、四分饱,这个……不够啊!”

    东来佛祖指点着同为胖子的朱九阴,放声大笑,直笑得前俯后仰。

    释迦牟尼痛苦地阖上双眼,不愿再对上那满是无辜地眼神,心中充斥着将这肥白的蛆虫挫骨扬灰地**,强自按耐着。

    面皮抽搐一阵,挥袖飞出一根灵气逼人的绣竿,咬牙切齿道:“此乃六根清净绣子,一并送予道友。”

    六根清净绣产自灵台方寸山,菩提古佛所有,乃是三界有数地灵物。

    朱九阴轻柔抚摸着竹节,感受到蕴藏其中的灵气,欢喜得嘴唇连连哆嗦。待要说些什么,被6压一巴掌拍上肩膀,揶揄地声音响自脑海:“够了,贪心的小子。

    你看看释迦牟尼那张脸,师叔敢保证,你再贪得无厌地提出要求,那疙瘩头立马一巴掌拍死你。莫非你真要看师叔单人独剑大战整个佛门?”

    收起六根清净竹,细小的眯眯眼中闪过兴奋的异彩,朱九阴大为意动,权衡良久,深深地担忧自己能否保存小命,唯有无奈放弃一场大戏。混战一起,那些光头绝对会合力将自己轰成残渣。

    6压察言观色,顿时气结,暗骂牲口。

    “有劳佛主招待,本帝告辞了。”言罢,揪住朱九阴的衣领,袍袖一展,招呼一声孙悟空,洒然离去。

    行至灵山脚下,6压松手任由铸就摔个马趴,负手悠然立定。朱九阴苦着脸,龇牙咧嘴地站起身来,面向6压躬身而立。这位师叔正在火头上,还是老实为妙。

    孙悟空止住身形,疑惑道:“十哥,怎么不走了?”

    6压没好气道:“笨蛋。不等那和尚同回南瞻部洲,你们三年辛苦积攒的功德找谁要去?要有始有终,懂吗?!”

    朱九阴不动声色闪避着6压飞出的口水,猴子忍不住缩了缩脖子。6压一阵眼晕,怎么猴子的动作这么熟悉来着?

    闲来无事,孙悟空又问起圣人的话题。

    “也好,是时候让你们知道这些了。”6压一脸肃然,挥袖布下一个禁制,沉声道:“天道化身鸿钧老祖之下,共有八位大神通,证得混元道果,成就圣人之位。他们不死不灭,掌控着时间一切。”

    孙悟空和朱九阴揣摩着6压所言,面上满是惊骇之色。

    “哪八位圣人?”朱九阴哆嗦着嘴唇问道。

    6压正色答道:“道门有三清圣人,西方佛门有二人,还有我妖族,三位圣人。”

    孙悟空眼中精芒一闪,试言道:“老师,九哥,还有红云师伯?”

    6压颔赞许。

    “时至今日,方知世界广大!”孙悟空振臂高呼,而后击掌叹息道:“早在老师传我大道之时,便知老师神通无量,未曾想竟是如此这般。”

    顿了顿,一脸坚毅道:“十哥放心,小弟定不会丢了老师颜面。”

    6压摇头叹息道:“告诉你们这些,是要你们记住,遇上圣人,不得有半分不敬。有一句话千万记住—圣人之下,苍生为蝼蚁!”

    猴子呼吸一滞,喃喃道:“十哥也一样吗?”

    “一样。”6压淡淡的话语透着不容置疑。

第三卷 地仙事 第二百四十五章 分道扬镳

    压一番话,在孙悟空眼界大开,始知何为三界金字心中竖立起圣人的权威,还有对混元圣人地向往拨开迷雾见青天,今日方知天地广大,何为至尊。

    朱九阴憨厚朴实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细腻的心。这厮早知自家老师来历不凡,又得6久传授绝妙法门,大道可期。粗大的神经只是稍稍被触动,不忿叹息道:“原来所谓玉皇大天尊,不过是一尊傀儡。枉老猪还向他磕过头,呸!拜了一条狗!”

    6压哑然失笑,摇无语。

    孙悟空暗自惊讶于朱九阴的豪气,为自己生出那点畏怯羞红了脸。背脊微微一挺,瘦小的身躯,霸烈的气势冲天而起。尖嘴猴腮,洋溢着别样的魅力。

    不似来时那般磨难重重,历经久久八十一难。唐僧师徒归路一片坦途,顺利抵达大唐京都长安,再没有妖魔为难。

    经书抵达城郊相国寺,玄黄之气盘旋师徒四人并白龙马顶门。唐僧所得最多,孙悟空次之,朱九阴再次,沙和尚再次,白龙马居末,几可忽略不计。

    正当此时,三十三天外,菩提古佛噙着一缕微笑,双手背后,悠然踏入极乐世界,来到八宝功德池便,默默注视着瞑目枯坐的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缓缓睁开双眼,枯黄疾苦的面容渐渐泛起勃勃生机,恍若冬去春来,万物复苏。对上菩提古佛淡然平和地目光,颔嘉许道:“无数年来,师弟终于得回这般心境,为兄甚愧,甚慰。”

    菩提古佛目中神光一动,淡淡道:“为师兄之大宏愿,小弟在所不辞。”

    阿弥陀佛默默无语,良久方才涩声问道:“师弟,你……真地决定了吗?”

    无数年岁月。菩提古佛尚且是次从眼前这位师兄露出不舍之意。即便是当年十二品金莲被噬去三品。亦不过付之一笑。目中浮现出一丝挣扎。瞬间敛去。重重颔。

    师兄弟二人一坐一立。默默对视着。久久无语。

    “终是为兄亏欠师弟良多。”阿弥陀佛一干僵硬地表情。怅然叹息。

    “师兄此言差矣。”菩提古佛缓缓摇。有感而道:“若是师兄带。以小弟地资质。只怕混元无望。全师兄宏愿。光大佛门。亦是小弟成圣所立之愿。

    小弟所行之事不过还天道因果。还是小弟对不住师兄多些。”

    …………

    又是一阵沉默,阿弥陀佛笔直的背脊不可思议地挺了挺,慨然朗声道:“好!自今日起大乘佛教再无菩提古佛。自开天辟地至今,你我二人相互扶持,度过无数劫难,方有今日成就。不论将来如何,你永远是我兄弟。”

    “小弟准提谢过兄长。”准提道人朝阿弥陀佛一揖到地,直起身来,依然全身雪白,只是僧衣已作道袍,漆黑长挽成道髻,一直粗陋竹簪固定。

    阿弥陀佛微笑凝视着不远处的兄弟,不论是菩提古佛,还是准提道人,抑或是其他,这个人,永远是自己地兄弟。

    “这只竹簪不错,甚合贤弟品性。”或许是离别在即,阿弥陀佛少有地与准提道人闲聊起来。

    准提道人微微一愕,这位师兄引经据典无人可及,闲谈话趣,倒是少见。并不接话,只是摇头叹息。在这一刻,他想起了另一位同样爱绣之人,自然而然生出惋惜之意。

    有节,有骨,胸有乾坤。只可惜……失去了法力。

    或许是两兄弟每每商总是教门事务,或许是离情所扰,清淡的闲谈只此一句,阿弥陀佛开了头,准提道人却没有结尾,开始便是终结。抑或是,他……不愿有终结。

    不舍的时光,总是匆匆而去。

    准提道人长吁一声,沙哑道:“兄长,南瞻部洲已是佛门囊中之物;北俱芦洲小弟与妖皇圣人约定,容旃檀功德佛于青峰山脚下开辟道场;原始天尊也许下诺言,出让东海一小岛。四大部洲,皆有庙宇,佛门大兴在即。”

    元始天尊吗?阿弥陀佛静静听着,想起一桩因果,忽然问道:“阐教教主如何愿意出让一岛?”

    “小弟与那元始天尊有约,从此不再理会佛门之事,借此向他讨个情面。”准提道人苦涩一笑。

    阿弥陀佛默默颔。

    准提道人再次一揖到地,轻声道:“兄长,小弟告辞了。”言罢,转身洒然离去。阿弥陀佛恍若未觉,阖目静坐,不言不语。

    行不数步,准提道人收到阿弥陀佛的神念传音:“拉斐尔贤弟,你所行之事太险,万不可被他人察觉,千。”

    身形猛地僵直,准提道人侧过来,余光注视着阿弥陀佛,淡淡问道:“师兄如何得知?”

    “当年那个光辉之神,贤弟并未清理干净。逃出一丝灵魂,为兄顺手替贤弟收拾了,别无他人得知。”阿弥陀佛双唇动,目无表情。

    准提道人满脸苦笑,涩声道:“道祖他老人家已经知道了,只是不知为何不曾为难于我。”

    在阿弥陀佛惊愕的目光相送下,准提道人大袖飘飘,乘风而去。

    西方教,今后只有我一人了……

    阿弥陀佛感慨着,心中全然不似表面那般镇定。甚至忘记了,此时已不再是西方教,而不是佛门。

    三天,阿弥陀佛沉浸与回忆之中,整整三个昼夜方才回过神来,怅然叹息一声,心中哀思随之尽去,抑或是深藏心底。随即降下圣谕,加伸座下弟子药师为琉璃光王佛,执掌东方琉璃净土,开府东神州。

    菩提古佛脱离西方佛教,三界震动!佛门人心浮动,方才大兴于世,只因圣人二去其一,便早早呈现衰败的隐患。

    落日岛妖皇宫后,那是一片绣林,几所竹屋错落。有别于宫殿的威严,朴素的小屋只能让人嗅到一种味道——温馨,淡淡的,令人不知不觉沉醉其中。

    绿衣少女坐在窗前,臻枕上交叠的双臂,清丽地容颜慢慢泛起温柔。面前一株幽兰独立,散着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伴随着绣林沙沙,清幽的小屋,娇痴的神态,盛开地兰花,构成一幅绝美的画卷。

    窗口望出地一片小小天地中,飘来一朵白云,恬静女子手捧一株文绣悄然出现,瞧见少女模样,忍不住掩口扑哧一笑。

    “二姐?”绿衣少女抬头仰望,脸上满是茫然之色。

    白衣女子盈盈步入竹屋,微笑着揶揄道:“三妹,不过数月未见,便这般想念。当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二姐!”绿衣少女捂着烫的俏脸,连连跺脚不依。忽然陷入缅怀之中,幽幽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在白衣女子略带宠溺的笑声中,绿衣少女心生不忿,撇撇嘴不屑道:“二姐还不是一样。独爱幽兰的你,如今怎地偏爱于竹?”

    只因爱屋及乌,他爱绣,我便爱竹。白衣女子羞赧无声,心下低语。二女各有心思,不再言语。

    这对姐妹正是琼霄和碧霄。

    数月之前,姐妹二人往蓬莱岛做客,终得知6久与万圣公主结为道侣的消息,当即如遭雷击,心痛若绞。

    琼霄生性内敛,外柔内刚。挂着泪痕,行尸走肉一般木然离去。

    碧霄明知消息不离十,却始终不愿相信,拉着暗自悲苦的二姐,径直前往三十三天外落日岛,定要问个明白。

    踏足岛上,正逢6久与万圣公主相拥观海,姐妹二人呆立当场。琼霄心灰若死,碧霄泫然欲泣,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6久见状,对着万圣公主歉然一笑。

    万圣公主虽然不识琼霄、碧霄两姐妹,见二人如此形状,如何还不知其中缘由。心中泛起酸意,同时明白,6久这样地男子,将心绑在一个女人身上的几率太小太小。更何况,自己委身6久,并非完璧之身。能得荣宠至此,还有什么不满足地呢?

    唯有不妒、贤惠、包容,才能维系这份宠爱。笑吟吟地转身离去,行不多远,扭头望向那对姐妹花,叹息一声,眉宇之间尽是苦涩:唉……只求她们不要把我挤离那宽阔温暖的胸膛。

    移步上前,6久拭去碧霄面上滚落地晶莹,一如当年在蓬莱岛上,长长叹息一声,柔声道:“若是你们能忍受常年居住岛上的苦闷,就留下来吧。”

    突如其来地幸福,瞬间填满姐妹二人胸腔,未及细想其中深意。琼霄含泪绽放出醉人的笑容,碧霄贝齿咬住下唇,难以抑制心中的喜悦,连连颔。

    6久张开怀抱,拥上两具柔若无骨的娇体,轻怜蜜爱。

    从沉寂中醒来,碧霄问道:“二姐,你说九哥为何要我们待在岛上?”

    琼霄捧着秀气的盆栽,四下找寻合适的摆放之地,不经意道:“自然是为了我们的安全着想。”言罢,神情一怔,对上碧霄的目光,迟疑道:“不会又是一场杀劫吧?”

    碧霄幽幽道:“若是如此,未尝不是好事……”

第三卷 地仙事 第二百四十六章 大劫再起

    回深处,一道血光悄然堕入人间大地,天机紊乱。以及几位大神通皆有所察觉。只是,隐匿血芒之后的一道白光,几乎无人得见。

    金鳌岛碧游宫。

    通天教主不再枯坐宫中,缓缓走出宫门,行路之时,周遭空间微微震荡。将整个金鳌岛收入眼底,除了自己,便只有水火童子一人。

    心底泛起强烈的恨意,目光一凝,温度陡然直将,片片雪花飘落。

    “终于要开始了……这一次,定不会叫你们好过。”通天教主凌厉的目光扫过几个方位,太清天、玉清天、极乐世界,直到落日岛,方才现出少许挣扎,旋即敛去,默默叹息一声。

    神光直透人间,侧脸掀起一丝弧度,几百年来,次露出笑容:“快来吧,道友,本教主等着你。”

    玉清天弥罗宫。

    元始天尊面带着一丝苦涩,摇不止。封神之战,名为获胜一方,实则充其量不过是两败俱伤。阐教精英弟子叛离小半,数百年积淀,尚不足以恢复元气。不说深不见底的妖族,单是西方佛门,也隐隐有了压过一头的实力。

    阐教之所以能占据名义上的诸教之,多靠太清、玉清两大圣人赫赫威名。如今太上老君门人渐多,还会全心扶持阐教吗?

    想起自己那位深不可测,谁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的大师兄,原始天尊轻轻叹息一声,陷入迷茫之中。

    又要亲自出手吗……想起那位被自己打成重伤地妖皇圣人。元始天尊再一次生出羡慕之意。

    太清天中。除了独立八景宫前地枯瘦挺拔身影。再无一人。

    身形缓缓浮起。双臂张开虚虚下压。太上老君似乎要将整个三界纳入掌下。婴儿般红润幼嫩地脸上闪过阴鸷。沉声低语:“阿弥陀佛。你若是失信……”

    声线渐弱。除了太上老君自己。再无人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西天极乐世界。

    面对纷杂地局势。阿弥陀佛举棋不定。是进?还是退?

    凡间信奉佛法甚众,佛门的局面,早已不容退却,不胜,则死。

    不善与人争胜地阿弥陀佛,纵然明知情势脉络,亦不能轻易下定决心。在这一刻,忽然想起有准提道人在身边的日子,生出浓浓的怀念,苦涩一笑。

    算了,谋划算计,纵然有灵光一闪之时,终非己身。交给释迦牟尼处置吧,自己统筹全局即可。

    阿弥陀佛终为大智慧,对自身的缺陷了如指掌,甚至不惜为座下弟子拾遗补缺。魄力之大,令人咂舌。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阿弥陀佛地决断。

    绣门无人自开,迎来一蓬春雨,夹杂着青翠竹叶,打湿青衣男子的衣襟。

    6久单掌平伸,托**点凉意,目光落下,分不清是晶莹,还是血红。垂落剑形青翠叶片,唇角攀上一偻邪魅。

    “终于开始了,这一次,不再是玩笑一场。”6久起身步出绣屋,负手俯视大地,目光好似透过灰蒙蒙的混沌直落人间。

    “九哥!”一道碧色身影电射而来,嬉笑着挂在6久身上不愿松手。

    6久右手抚上漆黑柔顺的青丝,目光落向紧随而来的白衣女子,张开空余的左臂,温柔一笑。

    一袭青衣挺立,身前碧绿雪白,三道身影静静依偎在一起。春雨洒落,三人不闪不避,任由细雨沾上衣衫,让他们之间的隔阂更少,更少……

    姐们二人的闺房,窗前一株文绣,先前那株幽兰移居榻侧案头。三人并肩而坐,6久居中。琼霄捧着热气腾腾的竹杯,含笑看着6久拿起干布,细细为碧霄擦拭着面上,间地露珠。

    比之施展神通,6久更喜欢这样对待这位是妻子,更像妹子的娇憨女子。动作很轻、很柔,像是对待名贵易碎的瓷器,全神贯注,碧霄瞑目享受着,心神不知不觉沉醉其中。

    感动,总是自不经意间浮现,尤其是琼霄这样心思细腻的女子,笑容越显得温柔。视线朦胧,不知是因为蒸腾的水雾,还是从心底涌现的波澜。

    微微垂捧杯小饮,待6久抛却手中布帛,琼霄放下竹杯,掩饰不住心境起伏,颤声问道:“九哥,此次大劫,大哥他……有机会吗?”

    碧霄闻言,如二姐一般期盼地望着6久。赵公明上了封神榜,一直是三霄姐妹心中永远痛。数百年来,只因心中愧疚,甚至提不起勇气上天庭探望一眼。

    6久垂沉思片刻,点点头又摇摇头:“此次大劫非比寻常,历时之

    连之广,前所未有。封神榜重立,乃是定数。赵公难,只是能否渡劫,真个看不分明。”

    脱劫之后又堕入其中,给人希望又生生夺去,还不如从未有过希望。琼霄、碧霄二女心绪低落,眉宇之间尽是担忧之意。

    将二女轻轻拥入怀中,6久柔声道:“放心吧。若是有机会,为兄定会帮上一把。谁叫他是大舅子呢,一家人。”

    二女面上泛起羞喜之色。

    碧霄靠在6久胸前的脑袋拱了拱,娇憨道:“九哥吩咐我们待在岛上,是担心二姐和我遭了劫数吗?”

    宠溺一笑,6久的眼眸变得深邃难测,不知在想些什么。

    琼霄丰腴柔软的娇躯猛地僵直,直起身来焦急道:“一个月前,万圣妹妹回碧波潭探亲,会不会出什么事?”

    “不会的。”6久淡淡道:“她不是截教弟子,看在我面上,没有人会去伤害她。”

    截教弟子……

    琼霄心思细腻,敏锐地从6久的言语中,把握到一条令人胆战心惊地消息,注视着他的面庞找寻着佐证。只可惜,眼前的男人隐藏得太深太深,神情丝毫不露半点异常。

    “又是我截教应劫吗?”琼霄的身躯微微颤抖。

    6久缓缓摇头,淡淡道:“非是如此。人心难测,圣人之心,更是不可捉摸。此次大劫,通天师伯未必会与我妖族共同进退。”

    琼霄、碧霄两女轻呼出声,满脸地不可置信。在她们看来,截教与向来交好的蓬莱岛携手,再理所当然不过。连连追问6久缘由,得到地,只是摇头不语,双双黯然神伤:原来,他不允许我们外出,是担心我们左右为难……

    6久看着默默无语的姐妹二人,不知如何开解。

    天地间,已有八位圣人。九为数之极,几乎所有人都在等待着,这一劫地来临,可能诞生第九位圣人地大劫。

    几百年前,截教大败亏输,以通天教主孤傲的秉性,定会重振截教,恢复当年万仙来朝地昌盛。最佳的选择,莫过于站在新生圣人身边,借着圣人成长地大势,达成自己的目的。

    妖族,有三位圣人,太过强大。尤其是在准提道人决意避世之时,近乎已经占据半数的圣人。与太过强大的盟友站在一起,很难达成重振截教的目的。最好的结果,不过是成为妖族之下的截教。

    通天教主是骄傲的,他一手创立的截教,被打上了同样的烙印,深深的,磨灭不去。注定不能屈居任何教派之下。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经历一场大败,不问世事潜心修炼的通天教主,6久不知道他精进到了何种境界。只是,通天教主注定了失败的命运,因为……

    原因静静躺在心中,6久下意识地回避。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因为知道它的人不多。大道就在眼前,任何人胆敢阻拦,都会被他无情地踢开。

    顺我昌,逆我亡!

    “九哥会和老师敌对吗?”碧霄一脸希冀地望着6久,没有看到期望中的左右摇摆,也没有令人心碎的上下晃动。

    6久淡淡道:“妖族卷入大劫之中,业已无可避免。不过,只会在适当的时机介入,与截教的关系,还要看通天师伯圣意如何。”

    的确,只会在那个时机出手,务求一击即中。之前不过是小打小闹,使些小手段,布置一些棋子。

    琼霄、碧霄二女黯然无语。想要回归截教为师门出力,又担心将来被迫站在6久的对立面。一边是师门,一边是道侣,左右为难。留在这落日岛上,两耳不闻窗外事,静静等待着落幕,已是她们在这种局势下唯一能做的。

    6久见状,轻笑道:“这只是为兄推断的一种情况,通天师伯未必就此行事。圣人的心思,岂是这么容易把握的。”

    碧霄心思单纯,闻言立时转忧为喜,捉住6久一手在脸上摩挲不止。不多时,面色晴转多云,又转向阴雨,担忧问道:“九哥,你在广寒宫中所受的伤势养好了吗?”

    提起广寒宫,二女忍不住散出阵阵杀意,怨恨准提道人,更恨原始天尊,最为憎恨的,就是利用碧霄感情的嫦娥。

    6久双手分别捉住二女四手,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慰。对上她们担忧的目光,傲然一笑,不置可否。

    不敢说稳胜法力无穷无尽的圣人,可是要说败,绝无可能。

第三卷 地仙事 第二百四十七章 风起人间

    百年前,历经封神之战,人间大地崩碎,地星中土氏周王朝统治。/好景不长,周穆王过后,周厉王年间战乱连年,国力大为损耗。后虽有周宣王励精图治,恢复少许,却经不住大名鼎鼎的昏君—周幽王折腾。一场讨好美人的烽火戏诸侯,引得各诸侯国离心离德。

    公元前七百七十一年,犬戎进犯,西周灭亡。

    沧海桑田,又经过数百年战乱,逐渐形成七国争霸之势—赵楚、齐,群雄逐鹿。

    赵国都城上空,斗大一团血红滑落,直坠入驿馆之内。生产中的妇人,撕心裂肺的嘶喊声停歇,再无生息。外间等待的青年男子,神色大变,急冲冲进入房中。只见自家夫人业已昏睡过去,稳婆缩在墙边一角,瑟瑟抖。

    青年顺着稳婆惊惧的目光望去,一个古怪的婴儿盘膝坐在地上。心中狂喜抑制不住涌现而出,这是……我的儿子!

    趋前几步,猛地惊醒过来,骇然止步。青年不是普通人,生于帝王之家的他,自然知晓,神仙鬼怪的传说,并非仅仅是传说。

    我的儿子,生来就知道修炼?!是妖怪,还是神仙?青年男子不敢肯定,只是有一点确信无疑:此子定然不是普通人,成就不可限量。

    的确是不可限量。震惊中的父亲,尚且不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来历是何等地不凡,又将在三界兴起多大地腥风血雨。

    这件事……绝对不能泄露出去!

    常年的质子生涯,养成了青年男子杀伐果断的个性,掠过稳婆的目光中泛起森寒的杀机,瞬间决定了她地命运。弱,总是这般无助。

    两道精芒闪现。血红双瞳一闪而逝。控制不住新生地法力。皇霸之气铺天盖地而来。

    我蚩尤。又回来了!

    远古洪荒巨兽地咆哮传遍地星。普通凡人听不到。那些结成元神。隐居各大洞天福地地修炼。心头泛起寒意。只觉元神阵阵不稳。

    仙人绝迹之后。阐教地大本营昆仑山。借着封神大战地余威。成为人间中土修炼心中地圣地。与佛门布达拉宫并立于世。统领地星佛道两门。

    “凶星降世。无边血劫!造孽啊……造孽!无量天尊。”山颠玉虚宫前。青袍老道跌足长叹。

    茅山、崆峒、娥眉、普陀山……人间各派纷纷派遣门中宿老。共赴玉虚宫商讨对策。以应对即将到来地劫难。

    齐国稷下学宫。

    当代掌门荀子手抚颔下长须,眯眼眺望着西方,淡淡问身边的青年道:“韩非,准备好了吗?”

    韩非迟疑点头,旋即问道:“老师,您为何选中西秦之地?学宫根基尽在齐国,骤然转移,难获信任。更何况,秦人蛮横不识礼数,恐怕抱负难展。”

    荀子侧怔怔打量着韩非,这位自己最为赏识的弟子,掏出一片玉符,掂在手中苦笑道:“你所虑之事,为师如何不明?只是至圣先师传下法旨,命我等儒门中人全力相助秦国嬴政一统天下。数百年来,我学宫还是次接到圣人之命,他老人家眼力何等高明,定是看到了我等未及之事。”

    “啊!”韩非惊呼一声,再不敢有所怀疑,若有所思道:“老师,李斯师弟日前西去咸阳,竟与至圣先师所思一致?”

    “李斯?”荀子脑海中浮现出一张清瘦阴鸷地脸庞,被他评为“才智高绝,惜乎心性不佳”的弟子,怅然叹息一声。

    青年男子双膝颤抖着直欲跪倒,凭着心中一股坚持,强自咬牙坚持。天大地大,哪有老子向儿子下跪的道理?

    蚩尤元神逐渐与肉身磨合,缓缓收敛气势。

    无独有偶,东海之滨的小小山村,同样诞生一位奇怪地婴儿,与蚩尤一般不哭不闹。父母受惊过度,早已昏死过去。婴儿稚嫩的小手本别捏着一块玉符和一柄血色长刀,露出玩味地笑容。

    主人,我不会叫您失望的。

    深深吸一口气,自由的味道,多么令人陶醉……

    西北草原深处。

    巫族遗脉,鬼方族长鬼焰泪流满面,在守门卫士诧异的眼神注视下,向着中土大地诚心叩拜。念念有次,感念苍天,答谢盘古祖神恩典。

    蚩尤大王,阔别无数年,您终于回来了。属下期盼这一天,已经太久太久……

    收拾心情,即刻召集各部头领布命令,整军备战,同时派遣族中一文一武两位最出色的天才——白起和王翦,前往联络蚩尤。一智囊一杀将,以为驱策

    公元前二百六十年,长平战场,秦赵双近百万大军对峙,营帐连绵不绝。浓浓的肃杀弥漫长空,飞鸟走兽绝迹。

    秦军大帐,主帅武安君白起恭敬立于下,一位满脸杀气地凶悍青年并肩而立。帅位之上,赫然是一位五、六岁的稚童。

    稚嫩地小脸,威严的神色,透着古怪地矛盾。帐中其他将校,还有古里古怪的修士,没有觉得有丝毫不妥,只因那一身几乎凝成实质地气势,皇霸之气。

    “主上,四十万赵军,还有仙道佛门各派修士,已然尽数堕入我军中。只待主上一声令下,便能将之全歼。”白起插手恭声禀奏,坚毅的脸上,闪动着智珠在握的光芒。

    “嗯。”嬴政轻应一声,不置可否。皱眉思索着,粉嫩的小手搭在案上,有节奏地敲击着。他心中十分赞同白起的意见,只是,此人秉性桀骜不驯,为免他居功自傲,需要时常敲打一番。恩威并施,才是驭下之道。

    “哪里需要这般费事?!”王翦拍着胸脯大喝道:“对方连一个仙人也没有。只要主上准许,王一人便能将他们杀得干干净净。”

    嬴政一张将几案拍成齑粉,指点着王翦厉声呵斥:“放肆!人界杀伐,王朝更替,岂能一味杀戮凡人?!!!你要向白起多学学,日后领兵征伐六国,岂能有勇无谋!”

    王翦心中大恐,被吓得深深垂,不敢出言辩驳。

    狠狠瞪他一眼,嬴政转而吩咐白起道:“东方六国,唯赵国名将辈出,乃我大秦心腹大患。此战务必一战而定,保我大秦边疆数十年无忧。万万不能有任何闪失。子时阴气大盛,阵法威力当能催到极致,当为动手最佳时机!”

    “主上思虑周详,末将不及。”白起躬身受教。

    嬴政,抑或是蚩尤,这存在了不知多少年的老怪物,自能听出白起乃是真心佩服,微微一笑,起身将帅位让出,淡淡道:“调兵遣将,白将军远胜于本王。此战,包括本王在内,尽数听从白将军调遣。”

    白起面上红潮涌动,用立一拱手,全身盔甲叮当作响,哽咽道:“白起主上钧命!”

    嬴政自称“本王”,大大的犯忌之事,营中将校却没有丝毫反应。缘何?盖因此间人等尽数出自巫族一脉,蚩尤称不得,还有何人称得?

    唯有两名文士,其中一人身形清瘦,鹰钩鼻,颧骨高高突起,面相阴,异色一闪而逝;另一人面如冠玉,神光正而不邪,深深皱起眉头。

    嬴政将两人神色尽收眼底,淡淡一笑。

    李斯此人野心颇大,却不曾放在他心上。嬴政一身皇霸之气,震古烁今,少有人能与之比肩。皇,自然要有至尊的胸襟气度。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只要有才,有大才,嬴政便敢用,大用。只要有他在一日,小小一个李斯便翻不起什么大浪。

    至于韩非,对于这位之乎也的儒,嬴政的评价只有两个字——迂腐。

    子时时分,赵军营地各方升起漆黑大旗,整整八十一面。将四十万赵军团团围住,迎风招展。

    惊雷乍现,被大旗圈住的区域生出迷雾,普通凡人军士一触之下,纷纷昏死过去。

    “好妖法!通报掌门!”

    “祭起法宝护身!”

    “阿弥陀佛,好妖孽!怎生如此歹毒,必遭天谴!”

    “各派弟子休要慌乱,集结中军大营!”

    “阿弥陀佛!结阵防御!”

    各色宝光闪耀,久久凝结不成大阵,只是按门派结成十多个小阵法。佛道两门修士乱作一团,比之默默无声,酝酿着凶戾的巫族众人,相差何止千万里。

    蚩尤恃之与轩辕黄帝争雄的阵法,虽说布阵之人修为远不如当年,也不是人间这些未证仙道的修士所能抵挡的?

    不过区区半个时辰,战斗尚未开始,便已结束。当王嗷嗷大叫着,领着巫族中人冲入阵内,已无一人站立,唯有满地东倒西歪的修士,以及散落满地的各色法宝。

    嬴政面带萧索之意,静静听着白起报上战果,心下大为无趣。四十万赵军将士,尽数生擒,赵国已无力西向;数百修士,毫无反抗之力,地星修士精英尽丧。

    辎重粮草,兵器铠甲,更是缴获无数,足够三十万大军一年之用。

    一切来得这般容易……寂寞啊……

第二百四十七章 嬴政登基

    星辰妖皇传第三卷的仙事第二百四十七章嬴政登基

    政心中丝毫没有大获全胜的喜悦。胸中充斥着寂寞和忽然想起高高在上的诸天圣人。他们。是否也是同样的寂寞?

    他们的目光。又投向何出?

    人间霸业。已经不能满足嬴政。早早的。便将目光更广阔的世界——那有佛。有道。有妖的的仙界。想起那不周山压顶而来的八座大山。几近不可动摇的存在。

    巫族的崛起。避不开他们。政猛的呼吸一滞。旋即冷汗盈背。大口大口喘息。良久方。

    政轻声与己喃喃低语:“苍天在上。若是有机会攀升至盘古祖神的境界。与诸天圣人一较高下。蚩尤虽死无憾!”言罢。目中闪过坚定神色。再无疑虑畏怯。

    王翦匆匆进入帅帐抱拳恭声道:“俘虏和战利品如何处置。请主上示下。”

    “胜之不武啊……”嬴政摇叹息。遥想着将来自己对上各大教派之时。会否也是这般情。淡淡道:“一干修真之士不无小补。上次族中勇士炼化。至于赵军俘虏……”

    “坑杀。”政面上戾气一闪。轻轻吐出两个字。

    帐中三人。王出身巫族。生性暴戾好斗。对此令极为赞同。咧嘴一笑。大声应命而去。

    李斯虽然心性阴沉。信奉治乱世用重典。但毕竟是一介凡人。身形一颤。心惊于嬴政的辣。几嘴唇。再无动。有生之年。只要政在世一日。李斯便不敢兴起任何不轨之心。

    如此年幼。能有这铁血心肠怎能叫人不心生惧?

    韩非出身稷下学宫。师从荀子。兼且心性耿直。闻言面上血色尽去。豁然离座而起。抗声道:“主上。万万不可如此。若行此事。必为天下公敌悔之晚矣!”

    政冰寒的目光瞥一韩非不冷笑。

    “更何况。坑杀降。久后必遭天谴。于陛下寿元有损。”韩非乃是智高绝之士见人伦大义说动不的嬴政从历代帝王最为在意的寿命入手。

    “寿元?”嬴政上下打量着韩非。怪一笑。刚刚领着一干将校。踏入帐中不久的白起表情一般无二带着些许怜悯。这样的眼神让韩非觉很不舒服。

    自上古时代。由盘古肉身演化而来的巫族。与天与的争。无所畏惧。比之人类。天赋起点高出太多巫族中人。战死沙场者众。自然衰老死亡。从不曾成为他们的困扰。

    自孔子以下。七十二贤者之后。儒门专注于修身养性。学说传世。再无一位真正的修炼者

    韩非。一介凡人。深蒂固的思维方式。让他无法嬴政的想法。准确的说。是上古九黎之蚩尤的想法。

    “既然韩非先生求。那就免去坑杀……”外表年幼的沉思者。淡淡玩味的语气。旁人从中寻觅到的感。绝不是礼贤下士。

    韩非自以为计谋的授。方要作势拜谢。耳边传来满不在乎的稚嫩声线:“白起。着人传令。坑杀降卒有伤天和。嗯……挖好的坑不要填了。改为斩。弃尸其中。”

    “你!”韩非被气的浑身抖。戟指披着婴儿外皮的恶魔。颤声道:“主上若是一意孤行。我儒门上万万不敢再侍奉驾前。”

    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却有一铮铮傲骨。韩非。正是这样一位有骨头的读书人。只因心中信奉的正义。敢于迎面一风雨。此时的他还不知道。只因这一因果。会给儒门带来多大的灾祸。

    政面上厉色一闪而逝。随意摆摆手。不加理睬。他本就是魔。能与冥河老祖比肩的魔道师。

    怒哼一声。韩非拂袖而去。远远开那个恶魔。抬头仰望着蔚蓝而纯的天空。郁结的心情稍稍舒缓。心中打定主意。定要说服掌院放弃支持嬴政。并将他的暴行公诸于世。

    韩非终究未能如愿。圣先师的意愿。不容质疑。

    三十三天外。

    落日岛妖皇宫。

    正对着水镜的6久淡淡一笑。那位孤傲的小朋友。那份自由翱翔天空的洒脱。似乎没有传承给后辈弟子

    作为高高在上的混元圣人。6久刻关注这些蝼蚁。大大的有**份。可是。6久不在乎。又不能不在乎。

    身为圣人。又骨子里不是圣人的6久。从未将身份这种东西放在心上。是以。他不在乎;天机紊乱。蝼蚁关乎见道。容不的半点闪失。6久不能不在乎。只用这样有身份的方式。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长平。方圆数千丈。堪比

    ,池的土坑内。血气翻滚。杂不生。飞禽走兽避退。了这血池。周遭环境被打上了萧条和死寂的烙印。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杀戮和暴戾充斥其中。

    一行大雁飞过上空。向南迁徙。悠然有序的队列。霎时间变凌乱不堪。惊慌鸣叫着四避开。只因那冲天而起的血腥味。

    十年。嬴政置身血水之中。整整十个春秋。

    巫者。至阴至浊之体。最擅夺取生灵精华。四十万人的气血精华。四十万被阵法锁住的军魂。嬴政近乎贪婪的汲取着。掠夺着一切。

    政周身毛孔张开。享受着血水环绕的舒爽。双眼血红之色。似乎容纳世间所有罪孽。在这暗红血水中。有如两明灯般耀眼。

    腥臭的气味。哭泣的冤魂。嬴政的心神渐渐迷失。沉入那无尽的杀伐之中。颤抖着。咆哮着。渐渐轮为**支配下的傀。撕碎这个世界的**。

    千钧一之际。政识海中生出一抹天光。轮回深处精修许多年的心性回归。重新回身的控制权。缓缓阖上双眼。归敛一切**。心如止水。

    两道玄华闪过。政张开的眼眸中。再无一丝血红之色。两点漆黑之中。浑然寻不见半点暴戾之色。只留下安宁。已深深掩藏其下的皇者之气。

    政。天生的皇者。微微一笑。中正平和。张口吞。血池瞬间形成一个漩涡。不过十。四十万人聚集而来的血水。尽数消失不见。

    大劫中的主角。天生帝王命格的政。天道赋予难以企及的天赋和运数。仅凭短短的十年时间。的回了接近前世的修为。所悟霸皇道功法。晋入皇道之境。出了前世未能领悟的一步。

    “恭贺主上!”

    迎着洒向大的的一阳光。浑身**的少年。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接受鬼焰为的守护者道贺。那升的朝阳。是否预示着。皇者的觉醒?

    挥手罩上一袭黑色锦袍。嬴政问道:“鬼焰。你在人间多年。可曾听说过九鼎?”

    “九鼎?”鬼焰心中一动。想起一桩昔年的传说:“主上所指是否当年大禹镇压九州之物?属下曾经寻找过。一无所获。”

    政晒然一笑。撇撇嘴不屑道:“就凭他大禹哪有这份能耐。这九鼎乃是昔年妖皇圣人所赐。封印着九龙子真灵。本王欲横扫**。一统九州。非此物不能镇压神州龙脉。”

    注意到鬼焰崇敬的目光。嬴政微微一笑。暗道惭愧。这一切。都是轮回之中后土娘娘传的讯息。

    后土娘娘是什么人。大的之祖巫。除了圣人道场的少数区域。大的之上。只要她愿意知道的事。无所不知。

    政瞑目沉思。到日上中天之时。睁开双眼举步前行。吩咐道:“走吧。”

    “去哪里?”鬼焰后一个身位紧随其后。心如是问道。却不敢宣诸于口。大王的命令不容置疑——深深刻在心中无数年的信念。

    政仿佛听到了心中的疑问。长叹一声道:“昆仑山。”

    适才以神念遍搜神州大的。没有丝毫现。哪怕半点法力波动也无。政稍稍思索。便出两种推断。其一。妖皇圣人之物太过神妙。丝毫不着痕迹;其二。九鼎位于神念进不去的的方。

    若是因为前者。政便不再奢求。寻他物镇压州。倘若原因是后者。能阻挡蚩尤神念的所在。遍寻九州只有一处——圣人留在人间唯一的道场。昆仑山玉虚宫。

    一行数十巫众。在政的统率下赶赴昆仑山。所过之处。野兽惊惧。飞鸟避退。遇上他们的那些修行者。个个尸骨无存。

    政顶级大巫的修为。皇道之境。一拳。将昆仑山的护山大阵轰的稀巴烂。再一拳。送一干掌门长老轮回。

    一众弟子陷入呆滞。满恐惧的目光投向年少的魔神。瑟瑟抖。

    “哈哈哈哈……”嬴政望着供奉后殿的就只淡紫色小鼎。志的意满。

    公元前二百四十七年。在以鬼焰为的巫族。以及儒门全力支持下。秦王嬴政登基。将这个时代最为强大的国家掌握在手中。

    夕阳中。一位胖胖青年走向咸城门。与其说是在走。不如说挪更恰当一些。仰望着刻在城门之上的两个字。胖子微羞一笑。无人察觉到。掩藏在眼眸深处。是何等诡异的光芒。

第三卷 地仙事 第二百四十九章 封禅泰山

    自遥远东方的一缕光明,划破长空,驱散了黑夜的

    地星泰山之巅,一方香案孤零零拜访在高台之上。牲畜祭礼,被九个古色古香的香炉所。一大九小十个香炉,台名“封禅”,行为祭天。

    纯黑龙纹冕服的帝王,缓缓拾阶而上,傲立高台。脚步抬起落下,丝毫没有激起半点尘埃,却让整个神州大地微微颤抖。一干臣子止步台下,恭恭敬敬仰视着那不甚高大,威势却盖过泰山的男子,心中膜拜。

    那是帝王的舞台,岂是他们这样的凡夫俗子所能沾染。

    大秦王朝国师——徐福,是众臣之中唯一一位不在焉,神色诡异之人。在他眼中,世间皇,唯一人

    其余臣子,无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李斯,还是嬴政的绝对亲信,上将军白起和王翦,俱皆追随着嬴政的脚步屏息凝神。

    徐福,人如其名,生得很有气。椭圆形的身躯,与生长在南极的某种生物惊人地相似,没有脖子,也看不到腰身。幽深的眼眸深处,掩藏着不屑讥讽之意。似乎是因为正在进行的仪式,抑或是两人初见时的情景。

    一颀长,一,两位高深莫测少年相对而立。

    “你是何人?”颀长少年负手居临下,微微俯逼视。

    矮胖少年灿然一笑,团团的脸上尽是和善,几乎寻不着眼睛,稽道:“方外野人徐福,见过大王。”

    “来此何干?”嬴政的声音依然淡漠,.:有被徐福地善意所触动。自见到徐福的那一刻,嬴政从未放松戒备。非是因为修为,堪堪成就仙道地境界,在如今的嬴政面前,与蝼蚁无异。

    究其原因,不过是“看不透”三字。修炼的记忆极好,徐福给嬴政带来极大的困扰,确信从未见过,却抹不去心中淡淡地熟稔。

    徐福收起笑容,正色道:“大王踏平玉虚宫,扫灭各大门派,一统天下指日可待。徐福一介散修,特来投效大王麾下。”

    嬴政面上见喜,也不见忧,淡淡道:“既是散修之人,又飞升在即,何必来投靠本王。”

    徐福直视嬴政良久,苦笑道:“若非托庇大王,只怕连飞升的机会都没有。”

    迎着胖子洞悉一切的眼神,嬴政心中一紧,踱步行至御座坐定,唇角勾起一丝笑意,戏谑道:“本王为什么要收留你?”

    徐福挤挤绿豆大的小眼睛,哀怨道:“蚩尤大王,面对相识多年的老朋友,您怎能如此无情。”

    嬴政淡淡看着故作委屈的胖子,并不满意这个解释。

    “陛下可记得……六道轮回?”徐~v小心翼翼地提示着两人之间地交情。

    “是你!”嬴政恍然大悟,周身气势爆开,凌厉的气势压向昔日旧识,邪笑道:“原来是你这头小毛驴。本王是巫,你是妖,份属仇敌。不要以为有妖皇圣人撑腰本王便不敢动你。要怪只怪,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在嬴政的气势压迫下,徐福肥胖地身躯就像是在怒海之上漂流的救生圈,左摇右摆。意识到攀交情失败,徐福慌忙摇摆着一双粗短的胳膊,连声道:“慢来,慢来。杀了我对大王来说没有半点好处,反而开罪了我家主人,得不偿失。不如我们来做场交易如何?”

    “交易?”嬴政杀凝,愕然以对。

    徐福暗自松一口气,满脸堆笑道:“对,交易,保证大王满意。”

    嬴政收起气势,寻一个舒适的位置靠上椅背,默不作声,挑挑眉示意:“不妨说来听听。”

    “大王保我飞升地仙界。在此之前,作为交换,我在大王麾下效力,并献上一件大王满意的宝物。”徐福说着,自顾自从怀中取出一柄血色长刀,薄如蝉翼,咒印符文隐隐流动其上。

    “吴刀!”嬴政惊呼一声,眼眸张大到极限,一对招子险些滚落底下。再不理会什么帝王威仪,窜至徐福身前一把夺过,执在手中一遍遍抚摸着刀身,动作极尽轻柔,仿佛在对待情人的肌肤。

    感受着长锋锐和凶戾,不由想起自己很久以前那把佩刀——虎魄,以及无端消失刀灵虎魄。

    长长舒出一口气,轻轻颔道:“不错,果然是吴刀。”作为最早诞生的大巫之一,蚩尤自然认得这件火之祖巫祝融的随身兵刃。

    徐福将圆圆的脸凑到嬴政跟前,贱笑道:“蚩尤大王,我地老朋友,这件礼物可能入得法眼?”

    嬴政捏着吴刀,不屑道:“凭你头小毛驴还不够资格得到这件宝

    妖皇陛下有什么话说。”

    无独有偶,徐福眼中同样闪过一丝讥讽,借着垂掩饰,肃然道:“主人有言。大王灭各大门派主人不管,只是不可赶尽杀绝,须得为神州留下复兴的火种。”

    6久的意思很清楚,教派可灭,散修却不可为难。

    嬴政沉吟片刻,捉摸不透6久有何深意,只得颔应下。他虽然豪情盖世,却不是傻子。此时触怒了妖皇圣人,对方反手之间,就能将自己轰成残渣。

    “这头小毛驴,只怕是来监视的吧。”嬴政心下诽腹。万万料想不到,徐福唯有的使命,已经完成

    交易达成,徐福为大秦国师,嬴政闭关参悟祖巫神兵玄妙。历尽三年磨合,终将神兵祭炼得圆融自如。

    嬴政,上古九黎之王蚩尤世人三皇之后唯一能与天庭帝君比肩的帝王,一统九州的皇,双手捻起三支清香高举过顶门,面向东方默默告念:“盘古祖神在上,后世族人嬴政,有幸横扫,一统天下。今封禅泰山,求祖神庇佑,保我大秦江山万万年。”

    而后,伏地恭恭敬敬九叩,久不能起身。

    这时,初升的朝阳缓缓出.=面,徐福见状,心下窃笑:“向着东方跪拜,不是叩见我家老主人是什么?”

    伏地不起的嬴政心并不平静。元神深处的吴刀轻轻颤动,传来一股讯息,令他欣喜若狂。

    原来如此……

    作为巫族第一炼器高手地随身,吴刀的珍贵不仅仅是一柄利器,更重要地是,其中封印着秘法,巫族称霸洪荒大地的依仗——都天神煞大阵。

    嬴政稳如泰山地身躯抑制住颤抖起来,有了它,复活十二祖巫有望,巫族必将再次崛起,与各大教派一争高下。

    强自压抑着心中喜悦,嬴政挥一挥衣袖,九只小鼎漂浮而起,一只深深沉入泰山,其它八只往各方飞去。

    转过身来,嬴政傲然挺立泰山之巅,双臂一振,沉声喝道:“我大秦一统八荒,蒙盘古祖神庇佑,必将绵延万万年。朕,大秦开国之君,便是……始皇帝!”

    众臣纷纷伏地膜,数万带甲虎贲之士高高仰起手中兵刃,呐喊山呼海啸而来,声震苍穹:“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陛下……”

    咸阳王宫,漆黑的建筑群,有如一只巨兽,君临大地。

    嬴政肃然端坐龙椅,满目威仪。阴鸷地目光俯视群臣,接受拜礼,而后挥手示意随侍太监赵高宣读旨意。

    群臣忍受尖锐的嗓音一炷香时间,各自大惊失色,纷纷出班进谏。

    “陛下明鉴:设立郡县,统一度量衡之事,利国利民,功在千秋,理当施行。只是,统一文字一事,不能操之过急。焚书之法,万万不可!陛下!万万不可啊!”已入中年的韩非,颔下几缕清虚,更显风度翩翩。此时频频叩,涕泪横流,全无形象可言。

    “陛下,征民夫之事当慎行。天下纷乱方定,理当轻徭薄赋,与民修养生息。骤然如此施政,涸泽而渔啊!”

    “陛下,我朝律法过于严苛。此时天下大定,臣建议放宽。偷窃之事便处以极刑,有失圣人仁义之道。长此以往,后果不堪设想。”

    “陛下,收回天下五金之器,百姓何以耕种?请陛下开恩,收回圣命!”

    …………

    一干儒门出身臣子,黑压压跪倒一片,叩不止,恳求始皇帝收回之意。

    嬴政猛一挥手,声喝道:“执行。”

    “陛下圣明!”百官之的丞相李斯出班答话。武将一列无动于衷,唯有少数几人面露不忍之色。

    “佞臣!”韩非跳将起来,指着李斯鼻子喝骂。

    “儒门怎生出了你这等败类!”

    “奸臣误国!”

    “不劝谏君王,李斯,你枉为大秦丞相!”

    “民贼!着打!”悍然脱下一只靴子,砸到李斯脸上。

    其余进谏大臣随之大肆辱骂李斯。

    “够了!”嬴政暴喝一声,寒声道:“何人胆敢抗旨不尊?!”

    “你残暴更胜桀纣,昏君!”韩非怒气上涌,遥指高高在上的始皇帝破口大骂。

    “放肆!”嬴政豁然站起,帝冕珠帘(帮助君王调整视线角度,保持威仪的东西)晃动,面色铁青,凝成实质的霸气汹涌而下,群臣伏地瑟瑟抖。

第二百五十章 十二金人

    星辰妖皇传第三卷的仙事第二百五十章十二金人

    王一怒。伏尸千里。更何况是一天下的千古一帝|。古九黎之王。魔道祖师蚩尤转世的政

    大巫王翦狞笑着拔出腰间长剑。乌光一闪。一腔热血喷洒而出。斗大头颅滚落台阶之下。双眼圆睁。兀自怒气不息。死不瞑目。

    政不屑的目光扫过。沉声喝道:“白起!”

    “末将在!”左手一列位武将按剑应声出列。单膝点的。深深垂。

    政唇角勾起一丝邪魅笑意。淡道:“点大军万。穷搜天下。非大秦文字书籍。一律焚毁。凡儒门人。尽数锁拿……坑杀。”

    坑杀……群臣心中一颤。仰视着高高在上的帝王。惊惧之意填满心。掌握天下的始皇帝。不仅有威临四海的霸气。手更是充斥着血腥之气。

    朝堂。庄严再。充斥着的肃杀。

    “末将领旨。”白起起身狰狞一笑。狼一般的目光扫过文官阵营。一挥手。如狼似虎的卫士涌入朝。一一架起儒门出身的臣子拖出。

    哭爹喊娘。喝骂悲。嘈杂之音四。朝堂乱作一团。众臣同情有之不屑有之。冷笑有之。更多的。是兔死狐悲。

    徐福眯着。带着一丝玩味。望向杀意凛然的嬴政。心下揣摩着他的心意。

    先踏平昆仑山。后剿灭布达拉。如今又夷平了儒门。教佛门截教。的罪了个干净。莫不是要靠向我妖族?不可能!上古洪荒巫妖之间的仇恨。岂是这么轻易可以消的?

    一下子几乎开罪所有圣人。疯。伙是个十足的疯子。

    新政在李斯的主持下推行全国。东方六国遗民反抗之声。都在高高举起的屠刀下无奈沉默。在沉默中积蓄。等待着下一爆。

    以鬼焰为的巫族中人倾巢出动满天下“邀请散修之士。一时间无数修士云集咸阳。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炼器。准确的说。应炼制材料。

    天下五金之器源源不断运送咸阳。交由那些被“邀请”来的散修以三味真火精炼为太乙精金。

    数月之后政一便服。盘膝坐在王宫前的广场上。面前太乙精金堆如山。正午中天阳光映射在嬴政脸上。斑驳6离。

    法力透体而出。小山般金灿灿一堆漂浮而起。均匀分作十二等份。政咳嗽一声。漆黑魔火喷出。灼烧一日一夜将一十二堆材料化成汁。**形模样。十丈高下。

    政目诵念巫咒。唱声高亢。卷起袍袖。手指尖划过裸露的左臂。洒出蓬蓬血。大巫血脉附着隐隐成型的金人上。化作符文游金人周身上下。

    “结。”政沉声一喝。十二尊人成列在面前。十男二女。神情木。

    取出早早准备好的白骨匣子单一指。将十二金人收入其中。政寸寸摩挲着手中骨匣。抬头仰望天空。神色走马观花一般变幻不定——迷惑。不忍。挣……坚定。

    “是时候去见见后娘娘了……”

    次日。嬴政交代一番动身前往的仙界。

    巫者。非道非佛妖。生不入六道。死不入轮回。从未有先人琢磨过出入的府之法。政虽是例外。外大巫之体内有元神惜乎不曾学过出入九幽世界之法。唯有启程前往九幽的府唯一的通道——南瞻部洲极西之的都城。

    三十三落日岛

    竹屋之前。6久半躺半坐。懒洋洋的看着身前巨大的水镜。嬴政跨出咸阳皇宫的那一刻。数道光芒自三十三天外垂落

    “原来。关注他的人。不止我一个……”6久眯起眼。笑的很开心。

    清风拂面而来。带着淡淡幽兰香味。6久深深吸一口气。侧望去。正见琼霄白色衣裙飘飘。素手托一只竹杯。蒸腾雾气。莲步徐徐而来。

    “九哥。”琼霄将竹杯递给6久。|光不经意瞥过水镜。只见邪异霸气融为一体的政好奇问道:“是谁?”

    6久笑呵呵的接过竹杯。小饮一。出言赞道:“好茶。琼霄妹子。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琼霄听的夸赞。嫣一笑。又将心神落到政身上:“这人跟九哥有点像。嗯……应该是气质接近。一样的邪魅而霸道。”

    6久歪了歪脖子。淡道:“此人乃是现下人间之主。上古大巫蚩尤转世。”

    “大巫蚩尤!当年熊九黎相争。他不是陨落了吗?”琼霄惊呼出声。对于辈分还在她之前的上古大

    |霄听说过蚩尤的名。也知晓他的手段。

    6久摇头轻笑道:“作为巫族唯一修有元神的大巫。蚩尤岂是简简单单就会陨落的。更何况。这一劫中。蚩尤转世之身政便是主角。”

    “大劫主角?!”霄更是惊讶

    “是啊。蚩尤绝对灾星……”久心中一动。色说道:“你大姐云霄就要遇上麻烦了……”

    琼霄急忙问道:“什么麻烦?”

    “蚩尤在人间炼了十二金人。往轮回之处助后土娘娘。聚集十二祖巫真灵。轮回之的。若是失去了后土娘娘。然是佛门一家独大。人两教定然不会坐视。通天师伯为结盟蚩尤这位未来的第九圣人。业已命云霄前往襄助。”

    6久为琼分析着因果。享用一口茶水。继续说道:“佛门阿弥陀佛主张无争。多半不会派人干预。你大姐一上人两教精英弟子。只怕力有不。”

    “啊!”琼霄惊呼一声。促声道:“这怎可以?!我要去帮大姐。”言罢。匆忙欲走。

    “你答应过我。不开落日岛。”6久起眉头。淡说道。

    琼霄留也是。走也不是。左右为难。眸中泪花翻滚。然欲泣。

    6久轻轻叹息一声。柔声道:“你去瀛洲岛叫上云中子。而后赶往三界缝隙处助你大姐一力。记住。你只是云中子介入纷争的接口。万不可亲自出手。”

    琼霄轻应一声。慌张张离去。

    6久看着她的背影。淡淡一笑。到目前为止。自己的利益与通天教主是一致的。忽然眉头微微一皱。心中迷惑:通天教主啊。你是错估了形势呢?还是高估了弟子的实力?抑或是……始就在算计我呢?

    政身形一闪。跨出三界缝隙。灵气铺天盖的而。深深吸一口起。顿觉神清气爽。的仙界灵气之丰。虽然及不上天的初开之时的洪荒。但是。比之人间。却有天之别的界为天。人间是。

    一位灰袍道者。背阔剑。悠然踏歌而来。歌声古朴苍凉。包含着难言的玄妙。飘飞至政驾前。稽道:“贫道教乙。见过陛下。”

    政的目光扫过太乙真人背后阔剑。瞳孔猛的一缩。隐隐察觉到掩藏在朴素道袍下的爆炸性力量。不动声色还过。淡淡问道:“真人何来?”

    “贫道特来劝过陛下。”真人肃然道:“六道轮回干系重大。乃三界重之的。万万不能有所闪失。还望陛下三而后行。”

    政暗自戒备。云风轻道:“若朕不答应呢”

    太乙真人呵呵一笑。缓缓抽出背后阔剑道:“贫道愿与陛下一赌。只要陛下能在贫道剑下支持一百招。贫道转身即走;倘若贫道能在一百招内胜过陛下。还请陛|立即回转人间。”

    察觉到太乙真人轻视自己。嬴政顿时怒火中烧。大巫蚩尤纵横洪荒之时。太乙真人还不知在哪里。被一介晚辈轻视。如何叫他不恼怒?当即挑挑眉。冷笑道:“无须如此。只要你胜过朕。朕转身就走。”

    “好!”太乙真人喝彩一声。手中阔剑遥指政。然道:“此间名为“戮仙”。份属天之器。陛|留神。”

    政微微颔。转动一下手腕。握拳凝神以待。

    兵刃破空之声压顶而来。太乙真人双-剑。化一道灰色闪电。闪到对手身前一剑当头斩下。

    政目光一凝。冲天一拳轰出。沉凝而厚重。

    拳剑相交。太乙真人被狂暴的法轰回原的。政指节传来一阵剧痛。皮开肉绽。伤口深可见骨。黑色血液流出。

    好凌厉的气劲!好害的剑!!!

    戮仙剑?嬴政猛然想起。戮仙剑。正是截教至宝——诛仙四剑之一。难怪锋锐至此。惊骇的同时。心暗自庆幸着。幸好没有用吴刀对敌。否则。难保不会损毁于顶级神兵之下。

    太乙真人被震回原处。回味着对手霸道的气劲。目中闪过异样的神采。身躯微微颤抖起来。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兴奋。遇上强劲对手之时的兴奋。

    自从当年与杨戬半|不假的一战过后。许多年没有遇上像样的对手了。眼前这人。正可作为自己挑战杨之前的踏脚石

    “哈哈哈哈……陛下请留神。”太乙真人放声大笑。揉身而上。一剑拦腰横斩。

第三卷 地仙事 第二百五十一章 各方援手

    波,风舒,云卷,雷闪。

    海鸟没了展翅悠翔的心情,纷纷四散而去,找寻岸岩礁石躲避。

    一柄青光湛湛的阔剑,灰色气流缭绕,斩空而来。呼呼风声不见,只有那刺耳的轰鸣声,仿佛阔剑斩过的,不是清透的天空,而是厚重的大地。

    太乙罡气,太乙真人由阐教教主元始天尊的混沌剑气中悟出,秉承破之法则的特性,但有阻碍,尽数破之。

    同样是一剑破万法,杨戬的剑,明了天地万物之法,顺其纹理而破之,朴素中蕴含着巧妙;太乙真人的剑,与他截然不同,精修一口罡气,斩开一切阻碍之物。

    正如笑傲江湖中华山派的二宗,杨戬是剑宗,太乙真人则是气宗。

    风云突变,狂风平地而起,豆大的雨点砸落。

    嬴政不屑一笑,重新握起右拳,白色精气流动,伤口以肉眼可见的度好转。

    瞬息之后,完好无损。流动着玄光的拳头轰向戮仙剑脊,似缓实急,堂堂正正。

    拳头和阔剑,双双激起强烈的风压,将二之间的雨水挤得支离破碎。

    “当!”伴随着一声巨响。嬴政和太乙真人双双后撤一步。平分秋色。

    巫族不修气脉。一身修为皆在肉身之中。嬴政大巫之身已成。纵然修为不如臻至罗仙之境地太乙真人。可是短期爆力。却是远远胜过对手。一拳。能轰出全身法力泰半。而不渝任何损伤。

    神妙地功法。强绝地肉身。惊人地恢复力。这便是嬴政敢于挑战太乙真人地本钱。

    “一百招。足够了。”太乙真人冷笑一声。挥出重重剑影。罩向嬴政。不再有风声。风被斩破;也不再有尖啸。空间在晃动。

    四十九剑。

    嬴政压顶而来地巨剑。心头泛起黯然。缓缓阖上双眼。大业这才刚刚开始。就要结束了吗?流星般地一生……只可惜。不够耀眼。

    “百招……居然连一般都没有接下。”嬴政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这个难得一遇的对手,还没有真正走向巅峰,就要陨落在自己手中吗?看着束手待毙的对手,太乙真人心中挣扎,剑势稍稍缓上几分。

    正在这时,一只莹白素手按上宽阔剑脊,沛然莫御的法力倾泻而出。戮仙剑被震偏一尺,擦着嬴政的左臂呼啸而下,仅仅斩落一片布帛。

    太乙真人身随剑走,横向闪出三丈,锐利地目光盯向来人。三仙岛云霄……深不见底的法力,太乙真人明白,这许多年来,这位截教残存地弟子之一,进境远在自己之上。

    可是,尚不足以令自己心生畏怯。孰高孰低,站过才知。淡淡的释然消退,太乙真人心中升起无穷的战意。罡气运转,灰袍猎猎作响。

    嬴政看着飘飞的白色罗裙,曼妙的背阴,瞳孔猛地一缩。又是一位强,绝世强。只是心中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帮我?

    这个世界,从来没有无缘无故地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今天得到许多,将来必然付出地更多。救命之恩……要用什么来回报?

    云霄一言不,没有转身,也未曾查探身后之人的心思,眯起凤眼盯着太乙真人手中的戮仙剑,目中寒光吞吐,杀气四溢。

    镇教至宝被人夺去,这等奇耻大辱,只有用敌人的热血才能洗刷。

    嬴政趋前几步,在云霄身侧微微欠身:“仙子援手之德,救命之恩,嬴政没齿难忘。不知可否赐告尊号?”

    心中眼前这人乃是大劫之中的主角,潜力无穷,更有通天教主亲下圣谕自己前来相助,云霄不敢托大,回过一礼,温言道:“陛下不必多礼,贫道截教三仙岛云霄。陛下有要事在身,请先行一步。”言罢,转身面向太乙真人,回复清冷之色。

    嬴政一代帝王,自然知晓事有轻重缓急,抱拳一礼,腾身飞掠而去。太乙真人欲要阻拦,眼前白影一花,被杀意凛然的云霄挡住。

    两颗青色流星坠落,嬴政行不多远再次止步,只因为拦在身前地两人,一位行将就木的老,一位飘逸洒脱地青年,看不出深浅。

    “只要陛下退回人间,老道定不与陛下为难。”老佝偻着身子,一边咳嗽着一边对嬴政说道。嗓音沙哑,若非脚踏祥云,谁能料想又是一位绝代强。

    “哦?若是朕不答应又如何?”嬴政看着来人,嘴角牵出一丝笑意,云淡风轻的话语中掩藏着深深地愤怒。

    老淡淡一笑,浑浊的眼眸中溢出一丝杀意,佝偻地身躯微微挺直,狂暴的气

    盖地而出,压向当空挺立的嬴政。

    好强……

    冷汗不觉滑落额头,嬴政呼吸一滞,身躯顿时硬起来。

    察觉到嬴政的状,云霄身形一闪,挡在他身前。手腕翻转,托出混元金斗,腾起丝毫不逊色的气势护住嬴政,寒声道:“玄都师,你不在阳山中炼丹,来此何干?”

    玄都师淡漠道:“仙姑为何而来,贫道就为何而来。”言语间,三人呈品字形,将云霄和嬴政二人围在中央,催逼气势压迫。

    云霄娘娘面色凝重,以二敌三,嬴政顶多接下那名青年,胜算几乎没有。若是他们下杀手,只怕脱身都难。

    “几位道友有礼,恕贫道来迟一步。”

    紫簪、云履、月白道袍,伴着琼霄,云中子缓缓飘落,与云霄并肩而立。

    云霄见得来人,神色放缓,重新变得清冷淡然。相对的,对方三人心中一紧,警惕的目光投注到云中子身上。虽然将心神关注着中间两人,可是,云中子能瞒过几人到来,足见不凡。

    云中子淡淡一笑,朝云霄微微颔,又向嬴政稽道:“一别多年,陛下风采如昔,可喜可贺。”

    嬴政回过一礼,面色古怪。不想昔年的对手,今日也会来襄助自己。

    云中子不再理会嬴政,转而环视其他三人,目光落在不认识的年轻人身上,面上一如既往地尽是温润之色,出言问道:“贫道云中子,敢问这位道友尊号?”

    蓬莱岛大弟子,远古三皇帝师……青年在云中子的目光下没来由地心中一紧,玄都师抢先长笑出声:“好叫道友得知,这位乃是老师座下二弟子,道号南华。”

    若是6久在此,定会惊异于这位与太上老君并称“老庄”,写下《南华经》的庄子。云中子并不是穿越,只是微微颔道一声:“不错。难怪能入人教圣人法眼。”

    南华真人已然恢复如常,洒然一笑。

    玄都师眉头一皱,不满云中子居高临下的姿态,玩味道:“未知南华师弟,比之道友那位新入门的四师弟如何?”

    朱九阴之事已然遍传三界多数大神通,只是顾忌妖皇圣人威严,不敢宣之于口,当面嘲笑。心下诽腹取笑,却是免不了的。

    “自然是远远不及……”云中子心下低语,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淡淡一笑,不屑与之辩驳。

    不到千年便成就罗仙,的确是绝世良才。只是,比之自己那位潜力深不见底,福缘更是好到没边的四师弟,尚且差上许多。

    温和宽厚如云中子,也不免带上蓬莱岛的印记——遗传自妖皇圣人6久的孤傲,傲立虚空,俯视苍生。

    待日后四师弟登临巅峰,傲视苍生,不知这些口舌之徒是个什么模样。

    收拾心情,云中子面向玄都师,淡淡道:“三位就此退去,今日之事就此作罢,道友以为如何?”

    “可惜啊可惜……”玄都师哑然失笑:“若是今日来得是闻仲,贫道二话不说,转身即走。至于道友……”

    玄都师意犹未尽,丝毫不掩饰自己对闻仲的忌惮,也未曾将云中子放在眼里。

    身为精修雷法之人,忌惮万雷统治闻仲,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至于和己身同为至仙的云中子,还不够资格威胁自己。

    佝偻的身躯渐渐挺直,玄都师目中雷芒闪动,周身泛起纯色的清辉,气势随着枯瘦的躯体节节攀升。南华真人随之而起,玄光与玄都师连成一片,迫向悠然站立的云中子。

    笼罩在月白光辉之中,云中子一派悠然依旧,周遭云雾缭绕,背后苍龙虚影升腾,隐隐能听见嘶吼声。恍若深不见底的大海,气势压来,不曾溅起半角衣衫,有容乃大。

    太乙真人眼皮一跳,心下无力呻吟。

    又一个至仙……

    不说人才济济的蓬莱岛,云中子、闻仲、杨戬,三大弟子个个至仙。道门三教,人、截两教都有至仙,反观阐教,却是以罗仙境界的自己为最高。阐门大教,真地就这样没落了吗……

    太乙真人忆起昔年玉虚宫中,十二金仙满座,指点江山,高谈阔论,心神恍恍惚惚,不能自拔。

    “敕!”

    玄都师干枯的手掌推出,斗大雷球倾泻而出。并非天雷那样的明蓝,而是罕见的血色赤红,暴雨般砸向云中子。

第三卷 地仙事 第二百五十二章 太乙机缘

    色的雷球,散着惊人的热量,半空之中尚未滋雨水。炙烤之下瞬间化为热气蒸腾,升上天空。复又冷凝成雨水落下,周而复始。

    “红色的雷?看来玄都师这些年也没白过……”云中子眯起双眼,一边咕哝着轻声自语,一边取出一张图来,古朴得几乎没有修饰,只有中间一个大大的黑白纠缠,太极符印。

    祭起在身前,化作太极园转,将那漫天红雷轻易当下。

    “太极图?!”绕是端庄淡雅的云霄,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惊讶,与身旁的妹妹琼宵齐齐惊呼出声:“怎么可能?!”

    只要不是傻瓜,天下哪有将自己至宝,借给别人对付自己徒弟的道理?太极图的主人太上老君,当然不是傻子。

    不是借来的,那便是抢来的,云霄更是不信。这世上除了洪钧老祖,还没有人能有这个本事,妖皇圣人也不行。

    除了仍然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太乙真人,其他几人的心神都被突然出现的“太极图”深深吸引。玄都师跟随在太上老君身边无数年岁月,先是大大地吃了一惊,随后便现了其中的奥妙。

    “不对,这不是太极图。”玄都师心下低语。

    与真正的先天灵宝太极图相比,云中子这张图很像,却少了许多气息,来自鸿蒙混沌的苍凉气息。

    云中子扭过头来,对云霄、琼宵二女微笑道:“娘娘误会了。此物并非人教教主的太极图,而是贫道的两仪图。”

    转而又对嬴政道:“陛下有要事在身。请自便。三位道友自有贫道和娘娘招待。”

    言罢。云中子射出一道月白光华没入两仪图中。直立地太极远转翻转过来。平铺在脚下空间不断扩张。似乎要延伸到无限远处。

    周遭空间泛起黑白之色。与阴沉沉地天空遥相呼应。顷刻之间。云中子已经将方圆里许之地纳入阵法空间。自成天地。

    惊才绝羡地云中子。不同于乃师妖皇圣人。他是一个阵修。以阵法追寻大道地阵道修行。

    封神大战过后。云中子凭借无数年地积累。厚积薄。借助先天灵宝河图洛书。一举斩出善、恶二尸。一举晋入至仙境界。

    阵法修为水到渠成。随之步入“两仪”。

    两仪,阴阳也。追寻混沌精义,演化黑白世界,是为两仪之阵。虽然远远比不上太上老君的太极图两仪微尘世界,却也是周天星斗大阵、都天神煞大阵、诛仙剑阵等顶级阵法之下地佼佼。

    黑白双色气流奔涌肆虐,席卷视野内的一切,渐渐遮蔽了苍天,掩盖了大地,淡出了碧海……将包括己身在内的七人尽数纳入两仪阵中。

    “走!”

    随着云中子一声低喝,嬴政身为一代帝王,轻重缓急极是明了,情知不是客套的时候。不一言,飞身电射而去。黑白气流没有丝毫阻挡,紧随其后的南华真人,却被怒龙般腾起的气流逼退。

    嬴政脱去,追之不及,玄都师面色阴沉,心中杀机涌现:“放走了妖孽,你们该死!”

    感受着阵法中晦涩的法力波动,森寒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从犹自浑浑噩噩地太乙真人身上收回目光,玄都师闷哼一声。

    “妖孽?”

    云中子闻言,被勾起怒火无名,不再是淡淡然的模样,目中神光转为凌厉,咄咄逼视玄都师。四周黑白气流跳动,似乎是云中子逸散开来地怒火。

    他的老师是妖,妖中之皇;他的父亲是妖,妖中圣;他的母亲也是妖,狐妖。他云中子,理所当然,也是妖。

    玄都师自知失言,却不会因此而弱了气势。枯黄的双掌一撮一拉,迸现出一团七彩光华,跳动不休。赤橙黄绿青蓝紫,雷光照耀四野,将那全然黑白地世界点缀,增色不少。

    天地因七彩而绚烂,却未因此而变得祥和,充斥着暴虐的气息。

    “七色雷光道。大师兄连精修多年地七色雷霆都用出来了,显是动了真怒。”南华真人怜悯地瞥一眼云中子,似乎在提前哀悼一个天才的陨落。

    世间最狂暴的是什么?无是雷。七色雷霆,几乎涵盖了世间所有的雷霆形态,更是暴虐无比。

    作为太上老君的弟子,玄都师的性情几乎与他地老师如出一辙,清净淡然。

    这个世上又淡然无为的人吗?或许有,但绝不是这对师徒。太上老君清净无为,那是因为他心中有着惊天野望;同样地,玄都师淡然无为,那

    他需要这份心境来驾驭所修行的法门——雷法。

    只有最平和地心,才能驾驭最狂暴的雷法。

    元始天尊地心是威严的,方能驾驭混沌的霸道;通天教主的心是包容的,才能驾驭无尽的杀气;阿弥陀佛的心是慈悲的,才能构筑虚无缥缈的理想;妖皇圣人6久的心是跳脱的,才能演化喧嚣的红尘……

    玄都师道髻散开,墨张扬飞舞。长笑声中,七色雷光侵袭着单调的黑白双色世界,黑白气流不甘示弱,化作条条苍龙迎上,双方你来我往,难分高下。

    云霄、琼宵姐妹二人,还有南华真人始终注视着,目不转睛。太乙真人依然沉浸在自己的心神中,未能脱神出来。

    琼宵心下黯然,原来他们已经到了这般境界,差距越来越远了……那点伤怀瞬间消去无踪,她志不在此,心不在此。

    举世无匹又如何,哪里比得上如今……

    南华真人是讶异,从未想过圣人之下,还有人能匹敌自家这位大师兄,云中子不愧是与大师兄齐名的强。

    那么,大乘佛主释迦牟尼又如何?截教云霄呢?

    思虑之时,南华真人的目光不觉转向静立一旁的云霄。

    云霄心中最是复杂。惊叹二人修为的同时,也在与自己比较着。无论是对上哪一个,都没有必胜的把握。

    轻轻叹息一声,云霄心中自信油然而生,清冷的容颜上闪烁着自信的光芒:“他们虽然很强,可是,我绝对不会败!”

    僵持之际,云中子忽感有异,收起两仪图依旧化作太极圆转,托在掌心将漫天七色雷霆拨向一旁。两仪阵中,唯有他才能清晰地感知外间的世界。

    “阿弥陀佛,陛下与佛有缘,请随老衲回转灵山参悟佛法,早成正果。”燃灯古佛身前一尊佛陀化身,镇压着满口溢血的嬴政。本体眼眉低垂,满目慈悲之色,双掌合什淡淡低语,语调不疾不徐。

    瞥见奔涌而来的七彩雷光,燃灯古佛飞出一十二颗散着五色毫光的明珠,结成环状喷出一层薄薄的水幕护持在身前。奈何低估了玄都师的手段,被漂亮的七色雷霆真得一阵气血翻腾。

    先是察觉阵外情形,而后又将七色雷霆引向燃灯,玄都师瞥一眼云中子,心知方才此人留了一手。淡淡一笑,不再有出手的打算。

    云中子未尽全力,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瞧见十二颗定海神珠,云霄、琼宵两姐妹怒火中烧,毫不遮掩目中的杀机。云霄更是祭起混元金斗,就要落了“燃灯的”定海神珠。

    燃灯古佛见势不妙,暗骂一声“晦气”,慌忙收回定海神珠,同时化身放开嬴政,移至本体之侧戒备。

    玄都师见状,连同南华真人飘飞至燃灯身旁,看向云中子淡淡道:“陛下回转人间,今日就此作罢,道友以为如何?”

    云中子沉吟不语,目光飘向云霄。未及表态,身后传来异响。

    “哇!”

    太乙真人呕出一大口鲜血,面容惨淡如金纸。脑后升起一块玄石,在人形和石形之间往来变幻,最后定格为石,悬浮顶门之上。

    只因一时心境不稳,又乍闻阐教最大的叛徒燃灯的声音,道心失守,封神之后诸般辛苦化作流水,跌回金仙境界。

    “可惜了……”云中子摇头叹息。

    太乙真人双目赤红,死死盯着燃灯古佛。若是目光能够杀人,燃灯早已轮回无数次。

    燃灯古佛心知不可能在众人面前击杀太乙真人,更何况,杀了他,元始天尊又岂肯罢休。权衡得失一番,燃灯古佛合什凄然道:“阿弥陀佛,阐教佛门,道人古佛,皆有天道定数。太乙道友修为精湛,又何必执着。”

    一番言语,尽显高人风范。

    太乙真人睚眦欲裂,面上红潮越来越浓,不多时便成紫红之色。忽然仰天咆哮,声裂长空。混沌色玄石毫无征兆地爆开,化作混沌气流灌入顶门之中。

    约摸过了一炷香功夫,太乙真人面上狂态尽敛,目光平和之中,隐隐透出几分锐利。机缘巧合,太乙真人恶尸崩溃,转瞬之间,又看破心障,有所精进。至于增益几何,玄都师看不透,云霄看不透,云中子也看不透。

    燃灯……除了担忧,还是担忧。

    “天纵之才……”云中子摇头苦笑,目中不乏赞赏之意。

第二百五十三章 天机之变

    星辰妖皇传

    第三卷的仙事第二百五十三章天机之变

    收。雨歇。天光开。

    突破后的太乙真人。境界尚未稳固。气息稍显不稳。古朴的面上不时泛起混沌之色。一闪即逝。目中芒闪烁。自信彰显无遗。锋芒毕露。

    “燃灯老贼。今日有老师法旨在。日后我自会去寻你。”太乙真人淡然自若。目光飘云中子和云霄。

    燃灯古佛心中咯噔一下。默然无。心中暗念佛号。

    云中子云霄二人对视一眼。心知太乙真人这是在告诫他们放弃一搏的打算。此时的太乙真人。的确有这个资格。不惜联手教叛徒燃灯古佛。在加上人教玄都师南华真人。己方胜算全无。

    云霄喟然叹息一声。对嬴政轻声道:“今日寡不敌众。陛下先行回转人间吧。

    轮回。日,终有机会。”

    不敌众。言语之。不愤恨讽之意。

    政目中透出浓浓不甘之意。对云中子云霄琼宵三人一礼。谢过援手之德。狠狠瞪一眼燃灯佛。转身离去

    三人目送政没入三缝隙。气凛然的背影显的有些佝偻。失意之下的沮丧。

    云霄并未即刻离去。关乎截教复兴大计。不容有失。众人未散之时。马虎不。云中子了然一笑。与云霄琼宵二人相互笑谈。

    太乙真人是武。武自有尊·玄都师是君子。南华真人同为人教一脉。性情相差佛云霄自不会防备几人。

    只是。还有燃灯古佛。小人燃

    人阐两教三人都明白云霄的心思。太乙真人一笑。扬声道:“燃灯老贼。左右无事。你我作过一场如何?让我看看你在西方秃教学了什么本事。”

    “阿弥陀佛。道友此言差异。贫

    乃是出慈悲为怀。争斗之心不起。”燃灯古佛眼帘低垂。合什声口诵佛号。心下暗骂。己身修为不过罗仙。岂能的过刚刚突破界。又有戮仙在手的太乙真人。

    更何况还有云霄人在一旁虎视眈眈。

    “老贼可是心怯了?”太乙真人不屑一笑。踏前一步喝道:“老狗。昔日叛教而出。今又何必躲躲闪。早早晚晚终有一战。了去因果。也是功德。”

    “阿弥陀佛……”燃灯古佛额头青筋暴起。又随着诵念佛号平缓长长舒出一口气。目无表情道:“世间过往。都是天数。阐教佛教。皆是修行。贫僧无有因果。道友过执着。”

    言罢。不待太乙真人继续威逼与众人淡淡一礼告辞离去。

    “无耻。真个是无耻之尤……”望着燃灯古佛狼狈离去的背影。南华真人目瞪口呆。摇头叹息连连。以虽有耳闻。总是不及亲眼见识这般叫人无言。

    云中子看一眼太乙|人。悠然微问道:“道友怎的如此轻易放他离去?”

    太乙真人将戮仙剑收回背后剑鞘摊开双手展颜以对:“贫道不过刚刚突破境界。岂能与动手。不过是借云霄道友之势。落那老狗的面皮罢了。”

    云中子瞥一眼云霄。见她神情冷如昔。拱拱手味道:“道友今日两“诈”。贫道佩服之至。”

    两人对视一眼。相视一笑。

    玄都师心下叹息阐教门下终有了顶尖高手。实力风采都不输他人。正要出言恭贺春雷乍响。风云突变。在场几人都是修为深湛之辈。实力最为弱小的琼宵也堪堪摸到了罗仙的边缘。各自掐指一算。纷纷神色大变。

    玄都师携师弟庄子匆匆道一别。身化流光走。

    云霄淡淡问道:“二妹。你随我去见老师。还是回去找三妹?”

    犹豫片刻。琼宵重重一点似乎在默默的肯定自己的决定。歉然道:“大姐。小妹回落日岛。”

    云霄稍稍眉。颔示意告辞离去。

    “对不起。大姐。小妹答应过九哥。不再参与这些纷争了。”宵望着云霄急远去的影。心中悲苦难耐。潸然泪下。

    云中子见琼宵心绪不佳。轻咳一。躬身延请道:“二师母。您先请。”

    琼宵顿时满面羞红不想向来敦稳重的云中子也有这样的面目。狠狠白了他一眼。疾行直上三十三天。

    紊乱的天机再次变清晰起来。三界之内。有能力掐算天机的大神通无不讶异。一头水的揣摩着突如其来。又悄然离去的“大劫”。

    唯有时刻关注嬴政的诸天圣人才明白。正是因为这位大劫之中的主角回返人间。才导致此次大劫的“消弭”。

    落日岛。

    “果真有趣……”6久放下手中竹杯。面上满是玩味的笑意。真想看看那几位目下的脸色。

    碧霄倚在6久身边。皱起小巧的鼻子娇憨道:“九哥。什么有趣?笑这么坏。定是在幸灾乐祸。”

    6久轻捏一下碧霄娇嫩的脸蛋。好气道:“小头。你懂什么。

    九哥敢肯定。你碧宫那位老师。也在笑。嗯……幸灾乐祸的笑。”干扰天道大劫行。偌大因果。可不是那么好消受的。倘若几人偶遇嬴政。将他逼回人间。自然无碍。若是处于圣人授意。那么……

    大劫之中天紊乱。大半缘本是限制诸天圣人强行干预大劫运转。圣人尽数以神念关注大劫之中的主角。空前。想来也是绝后。

    一如6久所料。通天教正畅快的大笑。声浪覆整个金鳌岛范围。碧游宫外嬉戏的水火童子大感错。随即又开怀自语:“老爷好久没这么高兴了……”

    反观八景宫弥罗

    极乐世界。它们主人正愁眉不展。

    “你们都上紫霄宫来。”

    鸿钧道人的古朴苍凉的声音来。6久眼前一亮。豁然立起道:“终于来了……”

    适逢琼宵和云中子。6久简单交代几句。与比邻而居的红云老祖联前往紫霄宫觐见钧道人。

    红云老祖对鸿钧道人的召见明所以。疑惑道:“三弟。你可知。道祖何故召”

    6久。将情始末一一道明。

    闻听缘由。红云老祖面色古怪。旋即大笑出声。一的幸灾乐祸。

    二人行至紫霄宫不处。正见通天教主一袭青衣背影。负手傲然挺立紧闭的宫门前。察觉到6久二人到来。通天教主转身来。双目精光闪耀。锋芒毕露。红云老祖老祖扬声招呼:“通天道友。经年不见。采更胜往昔。可喜可贺。”通天教主生性豁达。微笑着颔谢。

    到近前处。6久稽一礼:“见过通天师伯。”

    “妖皇陛下客气了。”通天教主还过一礼。怅然:“只是不知打劫过后。陛下会否还认我这个师伯……”

    “师伯不必客气。一声“小九”便是。”6久心知通天教主所指。洒然道:“师伯既然已经选择了。又如何还看不开。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忧来明日愁。理他那许多作甚。更何况。妖族与截教死的机会不大。”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忧来明日愁……”通天教主喃喃重复着6久盗版的名句。心中豁然开朗。赞叹道:“好句。好句。还是小九看的开。师伯自愧不如。”

    6久心中有鬼。面上红晕一闪而逝。暗道惭愧。

    见6久面色古怪。通天教主不明所以。忽然想起一事。复又言道:“小九遣门下云中子援之德。师伯在此谢过。”

    6久摆摆手。毫不在意道:“份内之事罢了。师伯何必客气。”

    “哈哈哈哈……”红云老祖陡然声大笑。直笑的前俯后仰。一手打上6久的肩膀。戏谑道:“份内之事。哈哈。当然是份内之事。”

    6久自知失言。顿时满脸通红。通天教主恍然大悟。看向6久的目光中满是慈祥和身为长辈的包容。颇有看“女婿”的味道。微笑道:“那两个丫头跟了你。也是她们的福气。小九。你可要好好待她们。”

    “师伯放心。”6久肃然应下。

    眼见6久唯唯诺姿态。红云老祖的笑声愈加肆无忌惮。

    “红云道兄。何事如此开怀?”女娲娘然而至。含笑与三位圣人见礼。

    随后。红云老祖将方才之事一一道明。女娲娘娘指点着6久。掩口娇笑道:“小九。如今你与通天道兄成了一家人。别的我不管。妖族大是大非上。你可不能私哦……”

    6久心知女娲娘娘乃是玩笑之言。拖长的语调。玩味的神情。直叫他老脸通红。无语

    静静看着妖族三位圣人玩笑。通天教主心神恍惚。曾几何时。自己与太上老君原始天尊间。也是这般亲密无间。

    四位圣人笑谈一阵。太上老君和始天尊联袂而来。不多时。阿弥陀佛亦至。只是不见与他“孟不焦。焦不离孟”准提道人。

    七圣齐至。紫霄宫门缓缓洞开。一名紫衣童子的宫来。立于一侧躬身行礼道:“道祖旨。宣七位圣人觐见。”

第二百五十四章 鸿钧有疾

    星辰妖皇传

    第三卷的仙事第二百五十四章鸿钧有疾

    十三天外。紫霄

    开。七位圣以太上老君为……

    行至宫内。只见一位紫袍道阖目枯坐上。面容古朴。无有半点情绪表露。正是亿万修鼻祖。盘古宇宙的天道代言人——鸿钧道人。

    七位圣人一字排开。俯身下拜。口称:“弟子拜见老师(师祖)。”

    “免礼。赐座。”鸿钧道人睁开双目。幽深不见根底。仿佛大千宇宙。尽在其中。

    诸天圣人谢一声。各自寻找尊位落座。左侧以通天教主为。其下依次为女娲娘娘红云老祖和6久右侧以太上老君为。其下为原始天尊和阿弥陀佛。准提道人的尊位。空空荡荡。

    众圣目光落在

    着的尊位上。思索着准提道人未曾前来的原因。浮想联。是准提道人故意不至?不会。道祖传召。他准提道人还没有这个胆子。难道是道祖不曾传召准提道人?也不对。诸天圣人皆至。独留他准提道人。这不合情理。

    除了鸿钧道。唯有6久和陀佛能猜个不离十。准提道人乃是外宇宙之人。虽然在盘古宇宙成就圣人道果。是终究非我族类。

    准提道人是个聪明人。此。佛门大兴。完过成圣欠下的大因果之后。他非常明智的退隐了。鸿钧道人召众圣议事。也没有传召与他。“此番大劫中止。孽不的消除。下次来。定一场空前浩劫。”鸿钧道人开口。众圣正危坐聆听训。

    鸿钧道人目光扫过众圣。不怒威。复又言道:“李耳原始接引。尔等干扰大劫运转。知罪过?”

    三位圣人慌忙离座。跪鸿钧道人法驾之前。伏的恭声回道:“弟子知罪。恭领老师责罚”

    鸿钧道人不喜不怒唤过紫衣子。在他的掌心凌空画一道符印。吩咐道:“你去在他们三人后背各自印上一掌。”紫衣童子领了法旨。依言行

    三位圣人顿觉法力禁。耳边鸿钧道人木然的话语:“尔等犯下大错。罚封印法力年以效尤。”三位圣人心中凄苦。谢过恩典。新落座。

    通天教主见状大喜。方才展露欢颜。鸿钧道人又道:“自今日起。封印三界。待大劫来临之时再行开启。混元圣穿过封印下界。法力只余至仙境界三十三天外混沌。不在此列。”

    闻听此言。通天教|敛去笑容。面色转为阴沉。暗自埋怨鸿钧道人行不公。

    太上老君面上先是闪过一丝喜色而后又掠过圭怒之意。旋即消散不减踪影。

    阿弥陀佛神情悲苦如昔。不曾因为处罚减半分。也不曾因为此言增半分。只是瞥一眼通天教主。

    西方佛门主修念。有没有力对于阿弥陀佛来说。影响不大。更何况。佛门自有释尼主持。阿弥陀佛很

    出西方极乐世界。

    元始天尊的神情恰好与他那位师弟截然相反——先哀后喜。如此形势。至少不会叫通天主的截教占了便宜。

    先是门下太乙真人外突破境界。又的鸿钧道人偏袒。元始天尊甚至认为在新的杀劫之自己已经了天道眷顾。

    6久环视一眼。将众圣神色一一收入眼底暗暗对几位圣人做出评价。

    太上老君……深不测。

    阿弥陀佛……深不可测。

    元始天尊和通天教|……6久心|叹息:难怪他们会成为对手……

    鸿钧道人上合天道。|事只论是否合乎天道运转。自然不会顾念诸天圣人的心思。公与不公。与我何干?

    圣人。蝼蚁罢了。

    “散了吧。”鸿钧道-排妥当。再次阖上眼帘。出言逐客。

    “弟子告退。”七位圣人俯身一礼拜别鸿钧。缓步默默退出。紫霄宫圣的。不敢喧哗。人阐截佛四位圣人各自离去。妖族三位圣结伴并肩而行。落在最后。方才踏出紫霄宫门。红云老祖诡异一笑道:“三弟。你说道祖他老人家封印三界。所为何事?”

    6久目光扫过。见女娲娘娘神情惑。红云老祖似有所的。心中这位大哥定是有所察觉。方要开口。耳畔传来鸿钧道人的传音:“且回紫霄宫来。”

    6久稍感意外。却不敢怠慢。转向女娲娘娘言道:“娘娘请随大哥往出云宫。我去去就来。”言罢。两人错愕的目注视下。回转紫霄宫。

    区区一炷香功夫。6久再次踏足这座庄严古朴。透着晦涩意境的宫殿。

    跨过门槛的一刹那。迎面而来的。正是

    人那双深邃无止境的眼睛。奇异的隐含着一股别样意

    6久福至心灵。平伸右掌飞出东皇钟。星光流转。眨眼功夫演化出一方清新世界。将鸿钧道人收入其。

    “好辛苦……”鸿道人长长舒出一口气。挥手支柱欲要见礼的6久。叹息道:“若非小九你机灵。将老道收入这世界。就麻烦大了。”

    “师祖神通广大。怎会如此?”6久延请鸿钧道人来到一处青山之巅的凉亭中。取出仙茶奉上。出言询问。

    鸿钧道人摇头叹息道:“自从与那人一战重伤。长久以来。老道都在努力压制伤势。不曾想。体内似有另一个我蠢蠢欲动。那是上合天道的产物。若是被他占了上风。真个世上就只有天道没有鸿钧了。幸好今日入了你这世界。方才勉强将他暂时压下。”

    另一个我?岂不精神分裂?6心下诽腹。皱眉问道:“可有根除之法?”

    “有三法可解。”钧道人无的语气。似乎是的了不治之症。无药可救。6久暗笑。人独处久了。有各种各样的心理疾病。眼前神通无量的这位老爷子就是明证。心中想不论。6久面上正色道:“师祖说来听听。弟子或可略绵薄之力。”

    “也好。”鸿钧道人瞥一眼6久。捧起竹小饮一。漫不经心道:“其一。彻底掌控天道法则。”

    这要您自己努力才行……6久心声。“其二。需要一位实力不老道之下的强相助一臂之力。”

    6久心下嘀咕:“有这样的人吗?”

    “其三。斩化分身。自此鸿钧是鸿。天道是天。”

    “此法甚妙……”久鼓叹。却被鸿钧道人出言打断:“不妙。”

    对上6久疑惑的眼神。鸿人叹道:“虽然知道那人需要修养多久。可是。若是道我斩化分。实力大减。还有谁人能抵挡的了他?”

    6久沉思之时。又听鸿钧道人言道:“第二第三。其实都是一法。都需要一位实力不|于老道之人”

    那岂不是……无解?6久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如果时间能无限制的拖下去。6久有信

    追上。甚至是越鸿钧道人。

    只是。鸿钧道人能等多久?那人。又能等多久?

    盘古啊盘古。你怎就陨落了?

    不过。若是盘古仍在。又哪来这么多姿多彩的世界?

    6久正浮想连篇。钧道人冷不丁问道:“那里。你知道了吧?”

    “嗯。嗯?”6久惊醒过来。面带着浓浓的疑惑问道:“师祖。您老人家说的是哪里?”

    鸿钧道人抬手给了6久后脑一巴掌。笑骂道:狡猾的小子。你知道老道我说是哪。”

    能让鸿钧道人挂心的。也只有那了吧……

    6久肃然颔。恭声道:“正要求师祖指点。”

    鸿钧道人摇了摇头。淡道:“老道帮不了你什么。我也没进去过。并不知道里面是什”

    “怎么可能?!”久眼珠子|的滚圆。心中掀惊涛万丈。鸿钧道人也进不去。自己还有机会吗?

    定定心神。6久沉声道:“是混沌。里面是无穷无尽的混沌之气。”

    “你进去了?”这回轮到鸿钧道大吃一惊。

    6久缓缓摇道:“进去的是个金仙境界的妖。”言罢。将蛟魔王三人描述的情形一一禀上。

    “圣人以下修为能进入。原来如此……”鸿钧道人若有所悟。紧接着。将事情的始末娓道来。

    原来。鸿钧道人找到盘古头颅的时候。业已成就圣人道果。费尽万千手段。也没有能够前进半分。上合道,。却没有再打它的主意。用鸿钧道人的话来说。修行法门。一种就够了。已经不需要

    盘古头颅里的东西。

    合道后的鸿钧。修为已不在盘古之下。

    6久将蛟魔王他们的经历。和鸿钧道人的描述两相印证。终于对盘古头颅有了大致上的了解。不禁暗骂:那东西。真是个变态的玩意儿。

    圣人以下能进去。却早晚被里面无穷无尽的混沌气折腾死。变成肥料;圣人不死不灭。可惜进不去;圣人之上……借用鸿钧道人一句话——不稀罕。不需了。

    了解了以上这些。6久陷入了繁杂的心绪之中。扪心自问:盘古头颅。对自己有什么用?

    除非……

第三卷 地仙事 第二百五十四章 救助之法

    心绪飘飞之时,鸿钧道人起身移步至护栏边,遥一尘不染的蓝天,波涛起伏的碧海,郁郁葱葱的大地,深深吸一口清风,吐出浊气。将绣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甩回石桌之上,悄无声息。

    鸿钧道人近乎贪婪地将一花一木一景收入眼帘,冷不丁淡淡言道:“放心吧,你有机会的。”

    “嗯?”6久醒过神来,不明所以。

    “好一个演化世界之法!”鸿钧道人拍打着护栏扶手赞叹道:“6久,你有令人仰望的绝世天资,若是当年老道能创出此等法门,绝不会去选什么狗屁合道!”

    6久心中惭愧,不过是生在一个咨询爆炸的年代罢了。与此同时,不无小小得意:再神通广大,古人就是古人,而不是穿越。

    “这是一个近乎完美的世界。”鸿钧道人赞叹着,转过身来,深深注视着6久:“只差那么一点点,就是完美。你知道是什么吗?”

    6久微微颔,他很久之前就明白,这是一个没有生灵的世界。有林木花草,却是一成不变,永远不会生长,这是一个死寂的世界。

    “我明白你在打算什么,可是……”鸿钧道人趋前几步,来到6久身前停下,沉声低语道:“还有一条捷径,你可要试试?”

    捷径?

    思索自己世界的问题无数年,6久当然明白鸿钧道人的意思。

    6久拥有近乎完美地世界。而女娲娘娘主修造化生灵法则。只要两人合籍双修。定能突破枷锁。创出一方完整地世界。

    对于旁人来说。世界两两叠加。需要无数年岁月来积淀。可是6久不同。他是时间掌控着。惊世地能力下。时间不再是问题。

    可以预见。只要6久将自己地想法和盘托出。女娲娘娘多半不会拒绝。她太渴望淘汰渴望突破了……

    可是……

    “弟子明白师祖所指。”6久瞥一眼鸿钧道人。怅然叹息道:“可是……”

    “可是什么!”鸿钧道人不再是仙风道骨地模样。气急败坏地指着6久地鼻子。暴跳如雷:“你这个混帐小子!难道是顾忌什么狗屁辈分?!迂腐!蠢!!!”

    不芶言笑的鸿钧道人失态了,只要掌握完整的世界,6久就能拥有帮助鸿钧道人的力量,由不得他不心动,不上火。

    6久愕然以对,鸿钧道人太过反常,很麻烦的问题。皱了皱眉头,调动世界的力量压迫向自家师祖,帮助他抚平纷乱地心绪。

    鸿钧道人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面色陡然一变,顺势盘膝坐下调息。

    6久再次陷入沉思之中……

    回避女娲娘娘,是因为辈分吗?6久嗤笑一声,绝对不是!杀人夺妻的事都干了,早已将穿越带来的那点道德抛到九霄云外。那是人类的道德,现在的6久不是人,而是妖,随心所欲的妖。

    又不是直系血亲,区区辈分问题,还不足以困扰6久。

    原因只有一个——实力!

    修行之道,永无止境。借助外物可以,但是借助外力,再想要提升就难了。6久不愿意为了一时安逸而中断自己追求永恒的脚步。

    鸿钧道人,便是因为妄图借助天道之力,这才无数年不得寸进。

    “借助外力,终究不好……”6久喃喃低语。

    身为这方世界的主人,6久自然能够察觉到鸿钧道人已经恢复过来,不经意地送上自己的解释。同时心中叨念着:用不了多久,精心栽培地那件东西就要成熟了。到那时,效果更佳。

    鸿钧道人面上罕见地泛起殷红之色,惨然一笑,盘膝坐在地上凄声道:“是啊,借助外力,终究是不好。当年老道怎么就没有你这份见识……”

    6久心中不忍,出言安慰道:“师祖,您有大功德于世。若非您合道,那人来时,又有谁人能够抵挡?”

    鸿钧道人闻言,深以为然。面容舒展开来,周身毛孔透着舒坦。心结一开,心境顿时稳固无比,再次阖目调理心神。6久微微一笑,右手泛起柔和的白色光华,将鸿钧道人笼罩在内。

    时间加之下,6久的世界中日升日落,转眼便度过无数个日日夜夜。

    怅然一声叹息,鸿钧道人睁开双眼,风度神采远胜刚进世界之时许多。6久收回白色光华,欣喜溢于言表:“恭贺师祖痊愈。”

    鸿钧道人云淡风轻道:“离痊愈还差得很远,不过,这次托你的福,破而后立,确是复原不少,应该能支撑到你达成计划地那一天。”

    顿了顿,微笑

    你可不要失败了。

    老道那几个弟子,可不是那么容易应付的。”

    “师祖放心。”6久自信满满。

    在灰色地气流中停下身形,6久回眺望远处的深紫色宫殿。忽然觉得,宫殿给他的感觉不再是庄严古朴,而是无尽的寂寞。

    之前不芶言笑的鸿钧道人,忽然变得喋喋不休,6久好笑之余,又觉得他很可怜。如此神通广大之辈,常年独处,竟被逼到这般田地。

    寂寞啊,真是令人疯狂的东西。

    灰蒙蒙地世界,恐怖的混沌气流不时爆。青衣长剑身影穿行其中,丝毫不避讳肆虐地气流。身形不疾不徐,外物不加理会,6久全神贯注推演着,力求未来大劫之中万无一失。

    关乎大道之途,不同又任何闪失,更何况,如今又多了一份责任。鸿钧道人的伤势,还需要6久大功告成之后出手相助。

    鸿钧道人对6久有恩,有大恩。当年紫霄宫初见,便帮助6久化形,收归门下。而后又悉心指点,赠予河图洛书这等至宝,赐予圣位……

    可以说,6久有今日成就,多得鸿钧道人所赐。如此大恩,若是不报答一番,必定留下心障,永无上窥大道地机会。

    有恩必报,有怨必偿……6久的准则。

    盘算停当,6久止住前行地步伐,取出青玉葫芦在手。剑指抹过葫芦口,一道清亮光华闪过,生出一阵吸力,大片大片地收取着混沌之气。

    盏茶功夫过后,6久不再收取,握着葫芦摇晃几下,倒出一颗深灰色的珠子,鹅卵大小,暗淡无有光泽。

    托在掌心查看一番,6久自得一笑,诸天圣人之中,除了拥有乾坤鼎的红云老祖和自己,旁人要收取混沌之气,只怕要耗费不知多少时日来凝练。

    心满意足地收起葫芦和珠子,6久不再驻留,身化流光回返道场。

    赶到朝阳岛之时,女娲娘娘和红云老祖正在出云宫后园中坐而论道,6久熟门熟路寻去,与二位圣人围坐在白云堆砌的小桌旁,告罪道:“还请娘娘、大哥饶过迟来之罪。”

    女娲娘娘白了6久一眼,嗔道:“一去十数年,这就是你所谓的‘去去就来’?”

    “娘娘,见谅则个。”6久作揖拱手,连连告饶,方才消去女娲娘娘心中怒火。

    “十多年岁月,对于不死不灭的混元圣人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6久心下苦笑不止,暗自叹息着,女人果然是不能得罪的,即便身为圣人,还是女人。

    红云老祖轻咳一声,笑眯眯地出言道:“三弟无需向为兄告罪,娘娘带来的清宁素酒为兄全收下了,就算是三弟赔罪之礼吧。”

    6久心中气节,不依不饶地纠缠着红云老祖吐出一半来。

    女娲娘娘掩口轻笑,她很喜欢这种言笑无忌的气氛,让她想起了未成圣之前,与兄长伏羲住在不周山的日子。

    可是现在……女娲娘娘心中一黯,兄长避居火云宫,永世不出。每次前去探望,都忍不住神伤。这样的日子,与囚徒何益?纵然不死不灭,又有什么意思……

    女娲娘娘有心帮助兄长,可是规于人教教主太上老君,不容更改。倘若步出火云宫,随时都有陨落的可能。

    除非……女娲娘娘攥紧拳头,神情肃穆……将太上老君打落神台,自己来做这个人教主,订立新的规矩。

    太上老君为三清之,修为精湛,深不可测。更有开天灵宝太极图、功德圣器天地玄黄玲珑塔两尊至宝在手,几近无敌,平生只在完好状态的6久手上吃过一次亏。如今6久法力尽失,只怕也不是太上老君的对手。

    看着犹自争闹不休的6久和红云老祖,女娲娘娘神情一松,面上泛起醉人的微笑。自己一人敌不过太上老君,却还有这两位援手。

    封神之战,通天教主遭两位兄长连同外人联手镇压,偌大截教万仙来朝,几乎烟消云散,与太上老君和元始天尊二人势同水火。人、阐两教,不过是利益之合,元始天尊心机深沉,绝对不会一心追随太上老君的脚步。

    合三位圣人之力,逼宫夺取人教教主大位,为兄长解去火云宫那道枷锁,大有机会。更何况,己方还掌握着那个秘密。

    “兄长,在忍耐些年月,妹妹会救你出那个牢笼的……”

    女娲娘娘畅想着未来,缅怀着过去,容光愈显得温柔。

第三卷 地仙事 第二百五十六章 同体一心

    久、红云老祖二人锱铢必较,一番纠缠过后,终于粮”分配妥当。正赶上女娲娘娘那份令人沉醉的温柔,各自看呆了眼。

    醒过神来,女娲娘娘轻啐一声,飞出两个白眼,引来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尴尬之时,红云老祖故作而言他,问道:“三弟,你回紫霄宫去何事?”

    对上两人好奇的目光,6久沉吟片刻,沉声道:“道祖吩咐一些机密事,请恕我不能直言相告。”

    不经意地瞥一眼女娲娘娘,继续言道:“此事,于我妖族有益无害。”

    二人都识得大体,了解6久的为人,明白他不会对他们产生不利的心思,红云老祖转而言道:“三弟,快给我们说说,对道祖封印三界之事,你怎么看?”

    “不错。”女娲娘娘接过话头:“我等三人之中,小九你心思最为缜密。快快说来给道兄和我听听。”

    将两人的神色收入眼底,6久将自己的想法缓缓道出,与二位圣人所得两相印证,果然不谋而合。

    鸿钧道人封印三界,看似偏袒元始天尊等三位被罚禁足千年的圣人,避免他们的门下在这段世间内被赶尽杀绝,实则不然。

    倘若不下封印,通天教主横行无忌,必能重立截教道统,在地仙界占据一席之地。可是,千年时光匆匆易过,过去之后又会是何等光景……

    人、阐、佛三教联手?封神之事重演?

    封印三界。实则是最大程度地削弱诸天圣人地影响。给截教一个展地契机。

    截教残留二代弟子不多。云霄、孔宣、无当圣母。个个修为绝顶。还有孔宣地儒门子弟、无当圣母门下等后辈弟子。

    圣人不出。妖族如日中天。6久门下三大弟子。蓬莱岛十万妖众。个个修为不凡。内有6压坐镇。外有镇元子援手。硕果仅存地两大空明境界高手。实力冠绝各。

    佛门稍逊。大日如来。三千佛陀。四大菩萨。五百罗汉。八部天龙众。

    其后。截教实力大致与人、阐两教之和相当。

    眼下地仙界形势,妖族占据北俱芦洲,佛门盘踞西牛贺洲,各自稳如泰山。实力不如人的人教和阐教,却霸占着东胜神洲和南瞻部洲两地,必然引来截教的觊觎。

    人、阐两教东胜神洲基业稳固无比,截教无从下手。被佛门渗透的南瞻部洲,可以预期,定然抵挡不住截教入主。

    代言天道,鸿钧道人行事自然不会顾忌门下感受。喜也好,怒也好,兴盛也罢,衰落也罢,统统不再考量之列。

    封印三界,扶助截教展,不过是在杀劫来临之前抢先挑起争端,舒缓天地煞气,削弱杀劫的影响。

    红云老祖对于自己在见识上不输于6久的表现很是满意,故作谦逊道:“我不过是旁观清罢了。”

    得意洋洋的模样,任谁人都能看清他真正地想法,小人得志。6久翻了个白眼,女娲娘娘掩口轻笑。

    对此,6久没有半分看轻红云老祖地意思。嬉笑怒骂、行事由心,这才是真人,真性情,真境界。红云老祖能有今日成就,绝非偶然。除了6久的帮助,这份性情也是居功至伟。

    玩笑一阵,6久又将自己观察其他四位圣人的情况说与二人知晓。

    红云老祖笑骂道:“原来三弟早早就看了个通透,居然又闲情观察其他人。你小子,果真是搞阴谋的行家里手。”

    女娲娘娘古怪地看一眼6久,轻轻叹息一声道:“真想不到,慈悲为怀的阿弥陀佛和清静无为地太上老君居然能看出道祖深意。”

    6久和红云老祖对视一眼,冷笑连连。

    慈悲为怀?清静无为?面具罢了。

    阿弥陀佛为人大智若愚。渡尽众生,有如此抱负之人,岂是区区“慈悲”二字所能涵盖的。偏安西方,足不出户,任由准提道人往来奔走,不过是心知肚明:贸然前来东方,讨不到什么便宜,必然灰头土脸而回。

    至于太上老君地清静无为,更是一个笑话。无为到了极点,必然隐藏着大阴谋。圣人圣人,终究脱不了一个“人”字。人都会有,鸿钧道人上合天道,不过是为了更进一步。老师亦不能免俗,何况弟子乎?

    “太上老君若是果真无为,老祖我今后再不饮酒!”红云老祖不满太上老君的虚伪,不惜祭起自己最大的嗜好,狠狠地抨击着,痞气十足。

    看着红云老祖的模样,6久和女娲娘娘窃笑不已。红云老祖不好与女娲娘娘计较,鼓起双

    瞪着6久。

    6久不加理睬,肃容道:“元始天尊心机深沉,通天教主也不是蠢人,他们很快就会醒悟过来。三界纷争将其,我妖族沉寂了许多年,是时候活动一下了。”

    “三弟可是决议席卷四大部洲?”红云老祖皱了皱眉头,正色询问。

    6久摇了摇头,哑然失笑道:“妖族不会踏出北俱芦洲一步,至少现在不会,时机未到。”顿了顿,转而向女娲娘娘道:“此事还需娘娘相助一臂之力。”

    “理当如此。”女娲娘娘微笑颔:“小九智计过人,我与道兄皆听凭小九调派。”

    红云老祖颔赞同,玩笑道:“我二人突破的希望,都在三弟身上。怎敢不听从妖皇陛下圣谕?”

    6久为之莞尔,而后正色道:“大劫半道而止。那嬴政身具帝王龙气,又是一劫之中的主角,得天道庇佑,长期滞留人间,在位千年,终是不妥。我欲顺应天道,遣二弟子闻仲下界,搬迁巫族入南瞻部洲。劳烦娘娘遣门下一弟子,携江山社稷图随同前往。”

    “妖皇陛下。”女娲娘娘少有地称6久为皇,神色严肃无比:“我明白,陛下向来神机妙算,无有不中。只是,事关妖族未来,由不得我慎重行事。我不问你地许多秘密,只要你一句话。”

    顿了顿,沉声问道:“此番大劫,你有几分把握?”

    红云老祖收起嬉笑做派,默默注视着6久,认真无比。比之女娲娘娘,他更忧心能否顺利更进一步。

    混元圣人任意汲取灵气补充,法力却不能增长半分,点点滴滴的进步,都需要体悟更深层地境界。本就站在近乎巅峰的位置,更上一层楼,谈何容易。

    6久现地那件事,几乎成了红云老祖唯一的希望。

    周遭静谧一片,落针可闻,气氛陡然变得凝重起来。

    微微垂,强大到不可思议地神念活跃起来,6久全力推算着各种可能,良久之后,方才抬起头来,在女娲娘娘和红云老祖期盼的眼神注视下,微微一笑,吐出答案:“至少八成机会。”

    “八成……足够了!”女娲娘娘站起身来,朝6久欠身一礼,斩钉截铁道:“自今日起,我就听从陛下调遣,只要一纸相召,无不遵从!”

    6久不敢领受,闪身让过,慌忙请女娲娘娘重新入座。

    红云老祖只是面带微笑,静静看着,未作任何表示。无条件地支持6久,已经不是什么秘密,甚至于,成了红云老祖的一种习惯。

    两人之间的因果太重,关系太亲密,手足之情太深。

    “法宝没问题,弟子就妲己吧。”女娲娘娘继续未完的话题,饶有深意地瞥了一眼6久,取笑道:“当真是娶了截教弟子,小九竟会如此相帮截教。”

    “娘娘又来笑我。”6久不以为意,满脸神秘之色,洒然道:“相助截教过是顺手施为。真正紧要的是……”

    拖着长长的尾音吊足二人胃口,不着边际道:“我养了许多年的东西,眼看着就要成熟了。可是,我很着急,等不了那么久,只能在背后推上一把。”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此事关系到那件事的成败,不容有失。”

    女娲娘娘和红云老祖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6久心中得意,除此之外,闻仲下界镇压巫族余孽,还人间清平宁静,在天庭之中的威望必然大涨,有助将来行事,真真是一石三鸟。

    笑谈一阵,女娲娘娘起身欲要离去,忽然止住脚步,转道:“小九……算了,日后再说。”犹豫片刻,摇了摇头,最终选择放弃。

    6久心下惑,站起身来扬声道:“我等三人一体同心,娘娘有事,不妨直言。”

    女娲娘娘默然片刻,轻声道:“日后若有机会,我要人教教主之位。”

    6久还没有反应过来,红云老祖若有所思道:“是因为伏羲吗?”

    “嗯。”女娲娘娘微微颔。

    “娘娘放心,我等定会全力相助娘娘。”6久与红云老祖对视一眼,慨然许诺。

    女娲娘娘回嫣然一笑,莲步款款离去。

    6久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感慨连连。妖族三位圣人能团结在一起,共同进退,未尝不是相较之下“人味”多一些,更重感情。

    自己与截教通天教主交善,同门之谊历经悠长岁月不减,又何尝不是如此……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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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漫天神佛飞舞的故事。穿越成金乌,立天罚成圣……凭借手中剑一步步追求永恒……星辰妖皇传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星辰妖皇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星辰妖皇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