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3.天晴心晴
“该不会是聂唯吧。”场务略微思索片刻，随即兴奋的问道。
同事忍住怔了下，完全没想到自己还没说答案呢，他就猜到了结果，这让他有些小小的失落，不过也没关系，他还有大料没爆。
“没错，确实是我们聂总，而且告诉你，我听他们谈话的意思，聂总似乎今天就能到明珠，明天早上我们说不定就能在剧组看到聂总的身影了。”
看着场务惊讶的表情，这名同事内心很满意，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
“记得要保密啊，背后谈论老板和老板娘毕竟不好，这事儿我可就和你一个人说了。”再开工前，这名同事还不忘嘱咐了一句那位场务工作人员。
可惜往往伴随着句话的永远不是保密，就像是他刚嘱咐过这名场务，在不到十分钟后，他自己就将事情再一次说给了另一位灯光师听。
而那位场务也一样，虽然同事有叮嘱他不要传，但按奈不住内心分享八卦的**，很快他就把自己得到的这个消息告诉给了正在追求的一位后勤妹子。
因为那位后勤妹子是聂唯的粉丝，他觉得把聂唯要来的消息告诉给这位妹子，能够得到对方的欢心。
就这样，大家怀着各种各样的目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不到半天的功夫，大概一百五十人的剧组，有一百四十人都知道聂唯要来剧组探班的消息了。
导演刘路是最后几个知道消息的人，中午吃饭的时候还特意向舒畅确认了一下。
毕竟聂唯是华艺的大老板，而华艺又是这部电视剧的制作公司，大老板过来剧组，哪怕只是私人行程，他至少也要有所准备，像是最基本的，把舒畅的日程表修改一下，空出半天休息的时间也是应该的吧？
可等他问完这话，却忽然发现舒畅的脸色部太对，一副很郁闷的样子。
“他暂时来不了了，法国那边下暴雨，他的飞机没办法起飞。”舒畅闷声回答道，手中的筷子不断戳着饭盒里面的煎蛋，不一会的功夫，一个煎的漂亮的太阳蛋就被舒畅戳的四分五裂。
聂唯是在上午十点多发的短信，但那时候舒畅在拍戏，手机关机由助理保管着，所以一直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才看到聂唯的短信。
舒畅本来愉悦的心情也因此瞬间不美丽了。
要知道昨天晚上她知道聂唯要回来，兴奋的半宿都没睡，一直在计划着今天聂唯晚上到来之后，她如何倾诉自己的想念，陪着聂唯到附近哪里去吃夜宵，总之想了一大堆的东西，可现在因为天气的关系，这些想法全都付诸东流了。
她现在就像是小孩子得不到心爱的玩具一样，内心充满了失望。
看着舒畅那副郁闷的模样，刘路心里咯噔一下，感觉有些不妙，会不会聂唯的‘迟到’从而影响到舒畅的拍摄状态呢？
想到这，这位大导演也有些郁闷了。
另一边，聂唯倒是得到了一个好消息，笼罩在浪漫之都上空的乌云终于玩够了，雨势渐小，机场那边已经通知聂唯，如果顺利的话，一小时后就能够允许飞机起飞。
“老天保佑。”得到这个好消息，聂唯开心极了，就想着连忙给舒畅发短信报告，可转而一想，万一天气并没有当地气象局预报的那样逐渐转好呢，岂不是空欢喜一场？
这种给了希望有让人失望的感觉，会比原本失望更难受，聂唯想了想，还是决定暂时不发短信，等到上了飞机真正起飞之后再说。
这一次气象局勉强靠谱，天气确实在好转，随着雨越来越小，天空的能见度也是越来越清晰，不过这个时间不是一个小时，而是大约两个小时左右。
这场席卷了整个浪漫之都的暴雨终于停了下来，天空也开始放晴。
机场那边立刻派工作人员通知聂唯可起飞了。
穿好大衣，聂唯带着程子墨出了贵宾室，进入机场的一刻，秋雨过后的寒冷瞬间袭遍全身，吸一口气，都是雨水的味道，令人瞬间头脑清醒了不少。
聂唯忽然想到，自己或许可以给舒畅一个惊喜？
这个念头只是在聂唯的脑海中一闪而过，随后就被否决了，为了给舒畅一个惊喜就让舒畅担心一下午，这是小孩子谈恋爱才会做的事情，完全就是一种自我满足自我感动的惊喜，真正的成年人要做的就是不让喜欢你的人担心。
想到这，聂唯掏出手机，连忙给舒畅发了一条短信，告诉她法国这边的天气已经放晴，自己就要登上飞机了，还开玩笑的问舒畅明天早上想吃什么早餐。
聂唯是算过了时间了，正常民航客机从浪漫之都飞到明珠市大概要十二个小时，但是聂唯的湾流g650的速度接近音速，比民航客机快多了，大概不到十个小时就能到明珠市，算一算的那边的时间应该刚好早晨四点半左右。
加上机场到酒店的车程大概要一个小时左右，聂唯见到舒畅的时候，后者应该刚刚起床。
另一边在明珠的舒畅心情自从接到那条短信后，就变得很不美丽，整个人也心不在焉的，吃完午饭后，就准备给聂唯发条短信问一问，可一位前辈演员却照过来和她要对下午的戏。
前辈主动来对戏，舒畅自然不会怠慢，只能把发短信的任务交给一旁的助理，自己拿着剧本和前辈开始对起下午的戏份。
刘路的担忧显然很多余，舒畅虽然担心聂唯，但是在工作的时候，却非常专心。
作为一名‘老’演员，她已经能够将个人情绪和工作状态有效的区分开来，尽量不会让私下的情绪影响到拍摄。
其实这一点上她更佩服的是自己的老公聂唯，那才真的是一个狠人，他是舒畅见识过真正能将私下和拍摄完全隔绝出两种状态的人，有时候导演甚至都怀疑聂唯是不是精神分裂了，还特意找来了心理医生。
舒畅永远都不会忘记，心理医生在给聂唯看过之后，那震惊的模样，还有那番算是夸赞的话语。
“他心理素质非常强大，我的意思是他的心理控制力非常高，其实这两个形容都差不多，举个例子，我们普通人接收到负面的讯息，整个人都会跟着这些负面信息作出相应的行为，但是他不会，他通过自我调节，讲这些负面信息全都隔绝开，通俗来讲他就是属于那种不会被困难打败的人，面对困难他不会有挫折感，遭受悲伤的讯息不需要他人开导也能自我消化，总之就是一个心理格外强大的家伙。”
心理医生直白的解释让舒畅记忆犹新，而后的日子也在证明着当初医生所言非虚，聂唯在碰到困难时的态度永远都不慌张，都很冷静、淡然，也不会恼羞成怒，总之会给人一种十分稳的感觉，让身边的人也会渐渐跟着安心，仿佛有聂唯在一旁，什么困难都无所畏惧一般。
而渐渐的，舒畅跟着聂唯相处，也变得颇有几分处变不惊的风度。
今天这点事儿，还不足以到可以影响她拍戏状态的地步，不过就在她正在和前辈演员对戏的功夫，自己的助理忽然开心的朝着自己跑了过来。
“前辈，不好意思，稍等一下。”助理没有贸然上前打扰，但明显有好消息要告诉自己的样子，舒畅心里忽然有种预感，聂唯那边传来好消息了。
所以和前辈告罪了一声，她连忙走到助理那边，接过了助理拿过来的手机。
“聂唯哥来短信了，他马上就要上飞机了，还问姐你明天早餐要吃什么呢。”助理在一旁叽叽喳喳像个喜鹊一样报告这条好消息。
舒畅脸上的笑容抑制不住的浮现出来，虽然已经知道了短信大概内容，她还是喜滋滋的反复看了好几遍。
“帮我告诉你哥，我要吃大壶春的生煎，我还要吃蟹粉小笼包，还有鸡汁馄饨和葱油饼。”
“我记住了，您放心吧姐，我这就帮您回。”助理心里默默记了一遍舒畅报出来的这些食物，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真的是想想都感到嘴馋啊。
一边回消息的时候，助理心里也在想自己明天早上是不是也去尝几样，作为舒畅的助理，她的工资可不低，足足两万块，这还只是基本工资，不算年终奖金和公司节日福利这些，这个待遇绝对是业内生活助理这个职位顶尖的水准。
当然她也配得上这样的工资，她不仅仅有超过八年的生活助理生涯，还在考取了专业的保健师资格证，营养师资格证，她还去护校进修过，学过初级护理和急救，也正是凭借着这份儿全能，她才从一众竞争对手当中脱颖而出。
“心情不错。”那位前辈看着舒畅带着笑意回来，好奇的问道。
“嗯，我老公明天要来。”舒畅开心的回答道。
“聂唯啊，神交已久，到时候一定为我介绍一下。”前辈笑呵呵的说道。
“一定的，您对我这么照顾，我给带他当面感谢您。”
“哪里哪里，我们别客套了，把最后这点戏对完。”前辈笑呵呵的结束了闲聊。
到了下午正式拍摄的时候，刘路看到舒畅的状态很不错，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了，下午的拍摄完成的十分顺利。
回到酒店之后，舒畅就开始忙个不停。
先是去超市买了一个砂锅，他准备给聂唯煲上一锅靓汤，好好的为老公补补身子，还有聂唯换洗的衣物也要准备妥当，聂唯平时爱用的洗漱产品也买好，毕竟这一次聂唯会陪她在酒店住半个多月呢。
一想到这一点，舒畅就忍不住傻乐。
闹钟她也定的比平时早了一些，她要提前起床准备，画个淡妆什么的，给聂唯一个小惊喜，
他一定以为自己还在睡懒觉吧，哈哈，舒畅放好闹钟，心里美滋滋的想道。
另一边聂唯上了飞机之后，简单的吃了一顿牛排，又喝了杯红酒，然后就选择了去房间休息。
这个晚上他都要在飞机上度过了。
当聂唯再醒来的时候，飞机已经到了华夏国内，再有一小时就能降落在明珠机场了，这和预计的时间差不多。
聂唯起床的时候，程子墨正在那里双手握着哑铃锻炼，旁边还有一位空姐目光崇拜的望着他，聂唯发现程子墨似乎有些脸红，心里想笑，看来自己这位大徒弟也到了想恋爱结婚的时候了。
说起来程子墨比自己还要大两岁，换做普通人，在就该结婚生子了，一些结婚早的甚至孩子都能上初中了。
不过程子墨这家伙是个武痴，跟着聂唯在娱乐圈这么久，也不是没有美女明星看重他，但他对那些女孩都不感冒，似乎只对功夫感兴趣。
现在看来，他也不是完全只顾功夫，之前种种，只是因为没遇到对的人罢了。
看到聂唯起床，那名空姐连忙起身走过来，问聂唯早餐想要吃些什么，现做肯定来不及了，但是飞机上有早就加热好的快餐，像是三明治之类的，还有火腿和新鲜水果。
“不用为我准备了，我一会下飞机和老婆一起吃早餐。”聂唯笑着拒绝道。
然后看着面前的空姐，笑道：“小刘，喜欢子墨？”
“啊？”这名身材高挑的空姐被聂唯突如起来的一问惊呆了，而一旁的程子墨更是张大了嘴巴，涨红了脸，那么大的个子站在那，却仿佛小孩子一样手足无措。
“我觉得他喜欢你，总之好好把握机会，他可是个好男孩。”聂唯笑着说道，还特意在‘男孩’的时候加重了语气。
他相信这位空姐肯定能听懂。
聂唯戳破了窗户纸，就进了洗漱间，机舱里只留下程子墨和焦作刘橙橙的空姐。
两人视线闪避，却又总忍不住偷看对方，偶尔交错，就仿佛两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慌乱的逃开，但过了一会又会忍不住偷瞧对方。
聂唯看的很准，这两人互相之间是有好感的。
1384.爱情要主动出击
清晨五点，明珠市的街头，一辆宾利慕尚在还算空旷的大街驶过，引起路上零星几位行人的片刻注意。
“不是吧，我都帮你把窗户纸捅破了，你怎么就不知道主动点呢？”车内，聂唯叹了口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他本以为自己都已经把话说到那份儿上了，而且女孩也明显没有抗拒的意思，程子墨只需要开口主动一些，有些事情自然就水到渠成，可偏偏自己这位大徒弟三十好几还清纯的很，竟然事到临头退缩了，这让聂唯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好。
“我……我不知道说什么好。”程子墨吭哧半天，才憋出这么句让聂唯哭笑不得的话。
“要电话，请客吃饭，邀请她去看电影，明珠市不是有迪士尼乐园么，请她去玩，再不济你请她去公园溜达两圈，或者去健身房，正好你身材那么好，还可以展示一下自己身为男人的魅力，这么多能做的事儿，你说你不知道说什么好？”气归气，聂唯该教的还给教。
他可不希望程子墨这位唯一的徒弟打一辈子光棍，就算程子墨愿意，聂唯怕是也会被程老爷子烦死。
那位程老爷子孙辈儿的目前全都是孙女，所以特别想要抱孙子，目前希望全都寄托在了程子墨的身上，老爷子最近两年几乎每个月都会给聂唯打电话，就是希望聂唯替程子墨张罗一个好姑娘。
因为说的太多了，聂唯只要一想起那老爷子，他那番大同小异的话就能浮现在脑海中。
老爷子会先和他拉家常，聊聊天气什么的，不过很快话题就会转到对象的问题上面去。
“小聂啊，有给子墨那孩子张罗对象么？不用多好看，只要人好就行，这事儿你必须放在心上啊，我老头子能不能抱孙子可就全指望子墨了。”
“小聂？你上次给子墨介绍的对象聊得怎么样啊，子墨那孩子也不回我短信，打电话也不接，你帮我问问他呀。”
“小聂，你有空催催子墨，要是聊得好就带到武馆让我见见，你让他放心，我保证不挑三拣四，他喜欢的就成。”
“小聂啊……”
想到这，聂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师父，你怎么了？”程子墨吓了一跳，以为聂唯是因为早晨天气太冷的关系受凉了呢。
“我想到你爹了。”聂唯苦笑的回答道，听到这话，程子墨也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
“你开车呢，认真点。”车身微晃了一下，吓了聂唯一跳，训斥了一句程子墨后，聂唯还是忍不住念叨了一句：“你争点气，实在不行我让你嫂子到时候帮你问一问，你说你一个大男人，还怕她那么个小姑娘？”
“还是说你压根就不喜欢对方，是我会错意了？”看着脸色涨红的程子墨，聂唯笑着问道。
“没…我不是，我没有。”程子墨慌张的回答道。
聂唯见状哪里还不明白，这家伙估计就是看上那位刘橙橙了，不过他觉得程子墨的眼光还真挺高的。
要知道刘橙橙在一众空姐当中，那外貌和素质也都是最顶尖的，不然也不可能被聂唯选中担任自己私人飞机的空姐之一。
女孩一米七三的身高，前凸后翘，体态匀称，标准的模特身材。
样貌也很漂亮，属于传统美女的那种类型，大眼睛，秀气的鼻子，还有一张小巧的嘴，如果外貌满分是一百分的话，这个女孩至少也有八十五分以上。
除了外在条件优秀之外，她还擅长厨艺，中餐西餐都会做，而且做的很好吃，她性格还很棒，长相很漂亮，但本身确实一个很踏实的女孩，不会因为外貌优势就招蜂引蝶各种浪，还有家室也不错，父母都是初中老师……
“刘橙橙条件这么好，你怎么就不懂得把握呢？还是说你喜欢明显，看不上这样的普通人，也行啊，你说你喜欢那个明星，我帮你联系。”聂唯心里清楚程子墨喜欢刘橙橙，但他不能这么说，他必须要刺激一下程子墨，让他自己把喜欢说出口。
“我没喜欢女明星。”程子墨闷声回答道。
只是这个回答并没有让聂唯满意，程子墨这个答案本质上还是在逃避问题。
“哦，那我明白了，下次坐飞机我就告诉刘橙橙，程子墨你看不上她，想要找个更好点的，所以也别花心思在这个傻大个身上了，纯属浪费时间。”
“师父！”程子墨一脚急刹车，好悬没把聂唯甩出去。
“你是要谋杀亲师么？”聂唯揉着被安全带勒的生疼的胸口，一好笑的望着程子墨，这家伙果然急了。
见火候差不多了，聂唯也直说了。
“喜欢就大胆的说，总不能一直不说就这么拖着吧，女孩子就算喜欢你，可以耐不住这么耗下去啊，她今年二十六岁了，按理说也到了该结婚的年纪了，你要是这么拖下去，指不定哪天她就是别人的老婆了。”
“总之你好好想一想，也别自卑，我看得出，那位姑娘对你肯定有意思，你是没瞧见她看你那崇拜的小眼神。”
“真的么？”程子墨不好意思的小声确认道。
“真的真的，下一次我用手机录下来，到时候你一看就明白对方心意了。”聂唯立刻点头，表示肯定。
他知道程子墨在顾忌什么，作为恋爱菜鸟，他迟迟不敢告白一方面是羞涩，也是顾忌怕被拒绝，这孩子是有点自卑心理的。
一来他的年纪要比刘橙橙大不少，二来作为勉强高中毕业的他在面对刘婷婷这位大学生的时候也会在学历上感到自卑，当然也有外貌的关系，程子墨相貌不丑，但也算不上帅，往好了夸就是很刚毅的面相，和刘橙橙那精致的模样自然有很大差距，种种原因造成了程子墨自卑的心理，这些在聂唯看来其实没有必要。
程子墨长得普通，但是他身材高大威猛，在加上多年习武，很能给人安全感，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讲，就是非常大的优势了。
学历上他虽然不如刘橙橙，但这些年跟在聂唯身边，他也读了不少的书，有医术有文学书，虽然不如大学生那么博，但却很专精，文化上面和刘橙橙并没有太大差距。
而且这些年程子墨跟着聂唯走南闯北，世界各地乱飞，见过的大人物也是数不胜数，见识上远超刘橙橙。
再加上程子墨每年上百万的收入，还在京都有自己的一套高级公寓，聂唯这不知道这家伙到底哪里来的那么多自卑感。
所以这事儿让他必须给推程子墨一把，女孩那边最好也让舒畅去推一推。
等到两人打破了最初的那种生涩后，感情自然会突飞猛进，说不得明年就能吃到自己这位大徒弟的喜酒了呢。
对于明珠市，程子墨很熟悉，聂唯经常到这边出差，毕竟明珠市是华夏最富盛名的国际大都市，全世界最新鲜的玩应儿来到华夏，往往第一个登陆的都是明珠，而繁星集团有什么新产品第一个也是投放到明珠市这里。
相比较京都虽然是华夏首都，但其实开放程度远不如明珠市，如果不是碍于自己的人脉和资源都在京都那边的话，他还真的是很想把公司搬到这边来。
蟹粉小笼包，生煎，馄饨，聂唯把这些早餐一一买齐之后，才和程子墨一起去了舒畅入住的酒店。
到了酒店，聂唯就和程子墨分开了，他回自己的房间，聂唯则是提着食物朝着舒畅的房间走去。
到了门口，聂唯直接刷房卡进门。
“老公！！！”门刚打开，聂唯就看到一个靓丽的身影冲进了他的怀抱，还有那亲昵的称呼，让聂唯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我还以为你还在睡懒觉呢。”聂唯没有去抱舒畅，因为手里还提着食物呢。
“别搂着我了，你要早餐别碰洒了。”聂唯示意舒畅松开，他好把早餐放好，可舒畅就是搂着聂唯的腰不撒手，两个人就这么你进我退，一点点挪进了房间，又挪到了餐桌，短短几步路，硬是走了老半天。
直到聂唯把早餐费劲的放好后，这才空出手搂住了舒畅。
舒畅撒娇的‘嗯’了声，这才终于满足的松开了手。
腻歪了一会，两人坐在餐桌上吃起了早餐，鸡汤馄饨汤和馄饨是分开装的，聂唯还特意用房间里的小厨房将鸡汤加热了一下，再放入早就煮熟的馄饨，和刚出锅没两样。
小笼包和生煎温度也刚刚好，葱油饼没买到，大早上那位大爷压根就不出摊，要等到上午的，聂唯准备上午叫人去买，到时候多买些，中午可以请全剧组的人都尝一尝。
“你今天跟我去剧组么？还是在酒店休息？”饭后，舒畅一遍准备着今天拍戏要穿的衣服，一边问聂唯。
“我先在酒店睡一觉，醒了就去剧组。”虽然在飞机上聂唯睡了一晚上，可就是没有在地上睡得踏实，他准备再补一觉。
“也行，我们拍戏的地方你也知道。”舒畅没强求聂唯跟着自己去剧组，反正聂唯要在这里住到自己杀青呢，两人有的是时间腻歪在一起。
聂唯从早上七点睡到了九点就醒了，毕竟在飞机上已经休息过了，这一觉并没有睡多长，但是效果却非常好，聂唯感觉自己精神十分的充沛。
洗漱过后，聂唯随便挑了件连帽卫衣，又找了顶棒球棒，打扮非常随意就出了门。
他也没去叫程子墨，自己开车去了片场。
到了片场附近，聂唯把车停到了附近的一家饭店门口的停车场，给了保安一百块的小费让他帮忙照看好，然后步行朝着片场走去。
走到片场外面的时候，聂唯看到了不少围观的群众，其实他们什么都看不到，这里拍的是山水庄园的戏，隔着围墙，而且演员都在别墅里面。
但这重重困难依旧阻挡不住人们的好奇心，他们等在门口，中间还有不少举着灯牌的人，聂唯看了看，大部分都是湖歌和舒畅的粉丝，显然他们顶着寒风冻得小脸通红鼻涕不断，就是期待着一会剧组转场的时候能看到偶像一眼。
普通人会觉得他们这样的行为很卑微，但作为粉丝却会很感动很满足，一点都不觉得卑微，如果偶像能和他们聊几句，他们还会兴奋的好几天都会有一个好心情。
除了粉丝，门口还有几位保安。
这些保安可不是那种随便找的花架子，一个个腰背挺直如松，巡逻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从精气神上一看就不简单。
其实这些都是退伍军人，目前聂唯旗下的保安公司有五百余人，除了管理层外，所有的保安都是退伍军人。
这些退伍军人素质高，纪律好，都是保安这个职位的好人选，而繁星集团提供的待遇好，福利高，也是这群退伍军人愿意选择繁星安保公司的主要原因。
可以说这是双赢的合作，军方解决了退伍军人就业难的问题，而聂唯则是获得了一批好的安保人员，要知道拍戏在大城市还好，到了那些偏远地区，如果剧组不配备足够的安保人员，是真的会有大麻烦的。
聂唯就不止一次遇到过当地流氓敲诈，或者哄抢剧组物资的事情，像是好好的矿泉水摆在路边，那群人就硬说是剧组不要的，哪怕场务解释了，那群人也当做没听到，一群人上来抢着搬，还有过分的开着三轮车过来。
聂唯拿着工作证，都不用刷脸就顺利进入了片场。
不过他出现倒是引起了在场等候粉丝们的注意，一开始大家因为聂唯的伪装没太认出来，但有些人想了想，立刻就对上号了。
毕竟聂唯的身高和气质很容易让人认出来。
很快，聂唯来剧组探班的消息就在现场围观群众当中流传开来，大家叽叽喳喳热议个不停，而且更加期待着剧组转场的时候，这一回不止能看到湖歌舒畅，说不定还能看到聂唯呢。
1385.探班
剧中的山水庄园，实际上现实里并不存在这样的地方，取景地是明珠市一家极其有名的高尔夫俱乐部。
能借到这里拍戏，还多亏了周建国的面子，这是他一位老朋友的产业，当初剧组寻找山水庄园的取景找了好久都没找到满意的，舒畅知道这事儿后就想到了周建国，毕竟周建国原本就是开地产公司的。
这一打听，周建国还真想到了一个适合的地方，就是这家俱乐部。
当舒畅拿着照片找到导演刘路的时候，后者一看这些照片，立刻就认定了这家俱乐部就是他想要的山水庄园。
有周建国帮忙联系，这位老板终痛快的同意了将俱乐部借给剧组作为拍摄场地的请求，当然剧组也会在后期接受采访的时候对该俱乐部进行一定的宣传，该付的费用也不会少。
作为剧中达官贵人趋之若鹜的休闲场所，这个取景地的风景是真的不错。
进入大门，不远处那片高尔夫球场甚是引人瞩目，而庄园内的假山、庭院、还有潺潺的溪流，就仿佛是一副古色古香的山水画一般。
聂唯进门后，这一路也碰到了不少工作人员，看到聂唯后倒是没几个惊讶的，有的甚至还和老朋友似的朝着聂唯招手。
说到老朋友，这个剧组除了几个关键位置用的是刘路自己带的心腹，其余大部分的工作人员还真都是来自于华艺，其中甚至不少都和聂唯有过合作，这些人自然是聂唯的老朋友，也都知道聂唯私下里是很随意不摆架子的。
聂唯没有被眼前的景色迷花了眼，他还清楚今天来的目的，所以抓了个脸熟的工作人员，让他带自己去舒畅拍戏的地方。
聂唯被工作人员带到了俱乐部的一处别墅，离着片场还有段距离呢，聂唯就认出来舒畅了，穿着一身大红色的连衣裙。
两人就仿佛有心灵感应一样，聂唯这边刚认出舒畅，舒畅那头就下意识的回头朝着聂唯这边望过来，然后舒畅也一眼就认出了聂唯，立刻开心的丢掉剧本，兴奋的朝着聂唯跑过来。
开心雀跃，舒畅的心情完全用行动表达，蹦蹦跳跳的就跑到了聂唯的身前。
看着舒畅脸上略厚的妆容，却掩盖不住这个小女人精致的五官和细腻的皮肤，聂唯抑制不住露出了笑容，轻轻牵住了舒畅的手。
“我还以为你要睡到中午呢。”舒畅笑着说道。
“没有，我昨天晚上在飞机睡了，不过没睡踏实，所以才补个觉，对了，你中午想吃什么，我现在正好预定。”聂唯解释了一句，然后问道。
“你忘了么，你说要请剧组大家吃葱油饼的啊。”
“对对对。”经过舒畅这么一提醒，聂唯忽然想起来，自己早晨和舒畅吃早餐的时候确实提过这么一嘴，不过也确实没记住。
不过还好，时间还来得及，他立刻叫来一名场务，从钱包里掏出两千块，让他叫两个人打车去买三百个葱油饼。
接了任务的场务匆匆去找帮手去了，舒畅看着聂唯空空如也的钱包，笑着说道：“一会我让助理去取两千块。”
聂唯有一个很有意思的习惯，不管什么时候，钱包里总会装着两千块的纸币，明明有信用卡，而最近这些年手机支付更是普及，就连舒畅也早早抛弃了实体货币，但聂唯依旧保留着这个习惯。
这其实是聂唯上一世留下的习惯。
那时候的工作性质注定了聂唯不可能一直用信用卡和手机支付消费，这几种消费方式注定是要留下痕迹的，但唯有现金是很难追查它的来源，聂唯这一世不需要那么做，可这个习惯却保留了下来，
而且有些时候去一些偏远地区，现金其实会更方便，或者买一些商品的时候，还是会碰到那种只收现金的商家。
提到了手机支付这件事儿，聂唯最近还确实有一件大事儿是和其有关的。
当初聂唯花费数亿元，拿下了支付贝一半的所有权，不过随着aliba集团迅速发展，马先生一直都想要拿回这一半的所有权，毕竟支付贝是他商业帝国重要的一个环节。
最终马先生用一家新成立的名蚂蚱的金融公司百分之十二的股份，交换了聂唯手中支付贝一半的所有权。
这事儿是双赢。
支付贝在马先生手中是神兵利器，但是到了聂唯手里只能说是一个鸡肋，繁星平台有自己的专有支付系统，类似于原时空的微信，也是现如今人们常用的支付软件之一。
所以将手中并没有什么用处的支付贝一半所有权交换蚂蚱这家金融公司的百分之十二的股份，聂唯觉得非常划算。
事实也是如此，如今蚂蚱这家金融公司的价值已经上涨到千亿，而且还是以美元为单位，聂唯当初的付出收获了数以千倍的回报。
舒畅没有和聂唯聊多久，她接下来还有两场戏要拍摄。
聂唯和舒畅分开后，便走到了导演那边，有工作人员传话，刘路早就知道了聂唯来剧组的消息，只是看聂唯和舒畅小两口腻乎在一起，没好意思上前打招呼。
“聂导，一会也指导指导我。”刘路一见面就开玩笑道。
“刘导，你要这么说我可不好意思做你旁边了，我还想从你这里取经呢。”聂唯谦虚道。
“哈哈哈，互相学习，互相学习。”
刘路是国内颇有名气的导演，但是是电视剧方面的，和聂唯这位世界级的大导演相比，名气上自然是远远不如，但是这可不意味着他就心甘情愿会让聂唯来指导拍摄。
提提意见什么的刘路或许会考虑，但聂唯要插手，他肯定是不乐意的，刚才那句话其实就是一句客套话。
聂唯自然也懂，其实但凡导演都讨厌别人插手自己的工作，一来是个人风格的问题，影视作品拍摄的时候，除了一些硬伤，其实很难界定一个镜头这么拍到底是对是错。
就像是张大胡子，就喜欢用光影的手法表现画面，可有些导演就觉得他这么拍像是再拍鬼片，而且这种光影表现在电视上的时候，有时候会给观众带来不太理想的体验，说白就是看不太清楚。
但张大胡子就觉得自己这是特色，所以但凡他拍摄的电视剧，总会有那么几个光影特别强烈的镜头，譬如小龙女出场的时候，又譬如梅超风出场的时候，还有很多诸如此类。
哪怕让观众去评判，也是觉得有好有坏。
而另一方，自然就是导演的权威了，作为剧组的‘王’，导演的权威是不容挑衅的，都说了压不住演员的导演不是一名好导演，作为整个剧组把控方向的掌托人，要是导演都随波逐流，这条船的下场估计也不会多好。
客套了一番，聂唯坐在了导演身旁。
刘路和聂唯闲聊了两句，很快注意力就转移到了全场的调度上，聂唯也没闲着，用一旁的笔记本电脑看今天拍过的片段，刘路注意到后还客气的让聂唯指点两句，聂唯笑着夸赞了几句，并没有提什么建议。
刘路自然不会非要聂唯说几个缺点出来，在他看来那只是自找没趣，本就是客气两句，聂唯夸了他两句他反而更高兴了。
下一场戏很快就开拍了。
舒畅穿着那件红色连衣裙坐在场中，她在这部戏里分饰两角，演的是一对双胞胎姐妹，姐姐个性强势，狡诈，所以穿着打扮上很有侵略性，基本以鲜艳的色调为主，而且化妆也比较浓，妹妹的性格比较逆来顺受，妆容就比较淡雅。
聂唯看过定妆照，觉得挺有意思的，像是姐姐这个角色，真的是舒畅从没有尝试过的类型。
不得不说，第一次在镜头里看舒畅演这种坏女人，让聂唯还感觉挺新鲜的。
“小畅这台词功底不一般啊。”就在聂唯沉浸在媳妇的反转魅力当中时，耳边忽然传来了刘路的一句感叹。
“嗯，她确实很注重基本功。”聂唯没料到刘路会突然夸了舒畅一句，怔了下，反应过来后笑着回答道。
“就是这基本功，明明就是演员的基础，可现在有些小年轻啊，连这种基础都不愿意练，就指着配音演员，可配音说的再好，又哪能有演员现场表达出的感情那么贴切角色呢。”刘路半是感慨，半是抱怨的说道。
聂唯这才明白，感情这位导演突然夸舒畅，估计是‘触景生情’了。
肯定是他以前拍戏遇到过某位年轻演员有过类似的问题，或者不止一位演员如此，不过对于刘路的感慨，聂唯还是赞同大部分的。
有一些演员的声音天赋是真的不行，有的则是语言不通，没办法就只能用配音。
举个最简单得了例子，就是星爷，我们所熟悉星爷的那个声音，就是他的御用配音，当然星爷本身的台词功底其实也不错，去看过粤语版的都知道。
但是不可否认，这个御用配音真的成就了星爷的表演，让他的电影在语言幽默这方面更增强了一分。
但这毕竟是特别的，而且是极其特殊的个例。
更多情况下，配音演员都是会为很多演员做配音工作的，她们对声音的把控确实是专业的，但是难免会有一些类同的情况发生。
譬如之前某大热剧的女主角用了某位业内知名配音，而另一位女演员出演另一部戏剧时也用的这位知名配音，这时候只要打开弹幕，必然会看到后来这位女演员饰演的角色每一次说话的时候，都会有观众笑着说这是之前哪个哪个挺火的角色的声音。
这种情况其实难免会让观众有些出戏的嫌疑。
而且因为配音演员给多为演员配音的关系，这些演员的声音其实就无法给观众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哪怕配音演员配的再好，也无法成为个人的标签。
所以聂唯挑演员的时候，台词基本功是必须要考察的，而像华艺这样的大公司在选择演员的时候，这一项也会列为重要的考察项目，占据评估分数很大的比例。
聂唯觉得，台词说的好的演员，就是要比那些要用配音演员的演员有更大的发展，更容易给观众留下有演技的印象，因为自己说出来的台词非常的自然，配音配的再好，可也不是自己讲的，总会有一丝丝的生硬。
“我这部电视剧选的演员，全都是用原声。”刘路一脸骄傲的和聂唯显摆道。
“听的出来。”聂唯点点头，和舒畅对戏的那位演员聂唯有印象，叫做许军，在业内是很有名气的演技派，台词功底自然非常的优秀。
而演员名单上，其余的那些演员聂唯也都看过了，最年轻的几位小姑娘也都是颇有实力的，男演员这边比较年轻的就是湖歌和程赫了，可这两人在演技方面也都有自己的独到之处，台词功底也非常好，根本不需要配音演员。
“电视台联系好了么？”聂唯问道。
“还没呢，这事儿不是你们这些大老板决定的么，我就把戏拍好，我就算完成任务了。”刘路笑呵呵的回答道。
“刘导你就没什么偏好么？”聂唯蛮好奇的问道。
“这能有什么偏好。”刘路很随意的回答道：“我这个年代的人，自然是希望喜剧能放到华夏台播，那对我们这个年代的导演来讲那就是荣誉，拿出去说倍儿有面儿的事儿，不过最近这些年地方台发展很快，华夏台也没那么大优势了，所以其实电视剧只要不放在那些二三线的电视台放，都差不多。”
“再说这事儿也不是我一个导演能决定的，我的喜好没用。”
“这戏不出意外，还是会放在明珠台播出。”聂唯提前给刘路透了个底，公司和明珠电视台开始接触这事儿，聂唯是知道的。
刘路听了知道很是开心的笑了笑，觉得这是个好消息。
国内电视台要排除一个前三名来，明珠电视台肯定是有一个席位的，把电视剧放在这么好的电视台播出，收视率就有了一定的保证了。
1386.左右为难
在如今娱乐圈的大环境下，每一个选择看似简单，但都很重要。
如果是藏蒙那种地区的电视台要买华艺的电视剧，哪怕开出双倍于明珠电视台的价格，华艺也是不可能去卖首轮独播权的，因为那么做就等于把公司和剧组工作人员的心血浪费掉。
这不是歧视，而是现实就是如此。
要知道华夏台、明珠台和湘南台加在一起的收视份额能够占据全国收视份额的六成，这就是前三大电视台的实力。
每年出品的精品电视剧收视率排行榜前十有一大半都是出自这三家电视台，热门综艺也是如此。
而那些二三线的电视台则是陷入一个恶性循环，因为没成绩，所以电视台的广告就卖不出价格，广告时间卖不出价格，电视台就没有钱，电视台没有钱就没办法去购买哪些精品电视剧，没有精品电视剧，电视台就没成绩。
偏偏这些电视台还不思进取，不用心培养专业人员，做个节目也基本都随大流，这也和前面那些混得好的电视台差距越拉越远。
“刘路导演，有兴趣和华艺签个部头约么？”聂唯突然问道。
“怎么忽然想到这出？”刘路倒是没有拒绝，只是很好奇的问道。
部头约限制不大，像是对演员来讲，部头约就是规定演几部戏，而在演戏之外，公司对演员本身并没有约束力，演员自己的商业活动也不归公司管，属于一种纯粹的合作模式的合约。
导演也一样，这才是刘路最奇怪的地方，毕竟华艺不缺导演，更不缺大导演。
除了聂唯常年在海外导戏之外，国内还有小刚导演、陆钏、宁皓、陈佳上等等，还有很多很有潜力的青年导演，多到他都记不清，为什么还要和自己签约呢。
“我们华艺想多做几部类似《人民的名义》这样的电视剧。”聂唯诚恳的再次邀请道：“刘导，您是这方面的业内翘楚，有您执导，我们也放心。”
“行是行，但我要剧本否决权，我不喜欢的剧本我不拍。”刘路提出了一个条件，不过这在聂唯看来并不算什么，立刻当场答应了下来，并且保证会把这一条写在合同里。
“那就先签三部戏的，至于具体待遇，等到您拍完，我们再详谈。”聂唯表示道。
“行。”刘路笑呵呵的回答道，他到不担心待遇问题，华艺在业内是有一套标准的，自己该拿多少，其实刘路心里有数，肯定不会比拍这一部差就是了。
而且签了部头约的好处就是他可以提前拿到一部分酬劳，应该是总酬劳的百分之三十。
看着刘路笑着答应了，虽然还仅限于口头，但一般这样的话基本上就差再补上一份儿合约了。
要知道像刘路那个年代的娱乐圈，很多时候甚至都没有合同，叫你过来你就拍，拍完了我就给你钱，靠的就是面子和信誉。
当然那个年代发生拖欠款的事情也非常多，所以后来圈内也越来越重视合约这一块。
聂唯之所以邀请刘路，一方面确实华艺缺乏正剧这块的导演，尤其是这种类似题材的类型，华艺内部还真挑不出一个比刘路导演能力方面更厉害的。
另一方面，聂唯还有一个小心思。
他准备等刘路再筹备剧组的时候，往里面塞几个副导演，这个职位在剧组其实挺尴尬，更像是导演手下打杂了，也不具体负责什么，却又什么杂活都要会干。
但是这个职位同样也是一个偷师的好职位。
在导演身旁，耳濡目染，总能学会几招，三部戏下来，华艺也能拥有一批此类型的导演好苗子，到时候再经过几部戏的实践，未来华艺这块短板也应该能弥补上。
这才是聂唯突然给刘路部头约的主要原因。
他不止是要刘路拍戏，还要让他充当老师，为华艺培养一批能拍正剧的好手。
舒畅和徐亚军演技都非常厉害，再加上一起拍戏这么长时间，默契早就培养出来了，挺有难度的一场戏只因为一个意外ng了一次，第二遍就顺利通过。
聂唯抢过舒畅助理的工作，亲自拿了两瓶矿泉水走到片场中，先是给舒畅的对手戏演员徐亚军一瓶，然后直接拧开第二瓶，再递给舒畅。
“徐老师，这些日子多亏您照顾舒畅了。”聂唯还不忘感谢徐亚军。
“哪里，舒畅人美实力更强，我碰到她这个年纪的女演员，数她的演技最好。”徐亚军毫不吝啬自己对舒畅的夸赞。
一方面舒畅的实力确实得到了徐亚军的认同，另一方面也有聂唯的缘故。
倒不是巴结聂唯，而是作为圈内人，遇到聂唯这样的大人物，都会下意识的捧几句，结一份儿善缘。
真觉得自己像圣人一般清高的，基本上都被边缘化了，人情往来，十分正常，只要不是扒高踩低就行。
聂唯主动和徐亚军交换了一下手机号码，这位大器晚成的男演员属于非常有实力的那种，值得一交。
徐亚军也很识趣，换完号码后，他就找了个借口离开了，给聂唯和舒畅留下了独处的空间。
“刚才看你和刘路导演聊得很开心呀，都聊什么了？”
“他夸你了，我当然开心。”聂唯笑着回答道。
“他夸我什么了”舒畅十分好奇的问道。
“夸你台词说的好，镜头感也是棒棒哒，还有人长得漂亮，又会演戏，还嫁了个好老公，简直就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
“去你的，导演才不会说这些呢。”舒畅大笑着拍了聂唯后背一巴掌。
两人笑闹了一阵，时间也过得飞快，眼看就要到中午放饭的时候了，聂唯交代去买葱油饼的那位场务还是没回来。
“那帮臭小子是去买葱油饼了，还是去做葱油饼了，怎么这么慢呢。”
“着什么急，明珠市这么堵，说不定回来的路上堵车了呢。”舒畅随口答了句，然后招呼助理过来，吩咐她取几样聂唯喜欢的菜过来。
“我这不是怕晚了，葱油饼就凉了，该不好吃了。”聂唯一脸委屈的表情，逗得舒畅笑个不停。
“乖乖，不用担心，我车上有微波炉的，到时候用微波炉热一下就好。”舒畅勾着聂唯的下巴，仿佛逗猫咪一样安抚着聂唯的情绪。
她特别喜欢聂唯朝自己撒娇的样子，因为这是旁人根本看不到的，聂唯在外永远都是那么一副成熟稳重的样子。
这种唯一性，让舒畅觉得自己对聂唯来讲是特别的。
听到舒畅竟然有微波炉可以用，聂唯还以为是俱乐部提供的，几分钟后聂唯才知道自己想象力实在是不够强大，根本没想到舒畅竟然是开车房车来的剧组。
看着占着两个停车位，明显比旁边那些保姆车大上一号的房车，聂唯开玩笑的说道：“老板娘霸气。”
舒畅白了聂唯一眼，没搭话茬。
不过不得不说，房车就是比保姆车还要舒服，尤其舒畅这辆顶尖房车，设备高端齐全，坐进去非常享受，真的就像是回到家一样舒适。
“戏里要用到房车，我知道后索性就直接开着咱家的房车过来了。”虽然没必要，但舒畅还是解释了一句。
聂唯随意的点点头，说道：“房车出行不太方面，你最近就坐我的保姆车吧，钥匙你叫你助理去找程子墨要，至于这辆房车就暂时留下，可能剧组还会用到，等到电视剧杀青我再叫人开回家。”
“好。”舒畅一口答应道，房车虽然享受，但出行确实不方面，不说别的，就说停车这一块，她这辆房车比一般房车都还要大一号，标准停车位根本停不下它，在俱乐部这块还好，到了外面，真的是找车位都是一个大难题。
所以聂唯说这番话真的是说道舒畅心坎儿上了，聂唯就算不讲，回去的时候舒畅自己也会提。
两人正聊着天呢，窗户忽然被敲响，聂唯转头一块，就发现湖歌提着一个牛皮纸的在朝着自己招手。
“葱油饼来了。”聂唯刚打开车门，就听到湖歌的声音伴随着一阵葱油的香味传了进来。
“怎么是你送来的？”聂唯结果葱油饼，笑着问道。
“这不是赶巧么，我正好找您有点事儿。”湖歌说道，走进车内，还和一旁坐着的舒畅打了声招呼。
聂唯把葱油饼地给舒畅，然后拉着胡歌坐到了另一旁的座位。
“聂总，这部电视剧就要拍完了，我不准备给自己放假。”湖歌说道：“我想尽快进下一个剧组。”
聂唯一听就明白，湖歌这是着急了，发自内心对出演电影渴望和迫切。
毕竟他年纪不小了，眼瞅着就四十了，男明星的黄金年龄虽然比女明星要长，但是依旧有限，像是现在湖歌凭着脸嫩还能演男主角，但是再过个几年如果不能有大作为的话，在电影这个方面他可能就没有出头之日了。
聂唯想了想，建议道：“修一个月，公司已经在为你挑选剧本了，这一个月你一边休息一边看看剧本，有些时候太急反而不好，要给自己一个出戏的过程。”
聂唯对湖歌开解了一番，后者总算放弃了立刻就接戏的想法。
越是好的电影就越需要给演员充足的准备，聂唯看重湖歌的潜力，他是很有可能转型成为了一位成功的电影演员的，再加上他的好口碑，只需要两部作品成功，迈入一线电影演员的行列不成问题。
如果给予足够的资源，他也有机会进入顶尖的行列。
湖歌离开之后，舒畅才招呼聂唯吃葱油饼，明珠的葱油饼很出名，无论是用的面粉，还是用的葱，都很有讲究。
这种生吃会带着辛辣微甜的植物，用油炸过之后，反而会迸发出一众诱人的香气，哪怕不就着任何的菜，光是这葱油饼本身，就已经足够美味了。
舒畅的助理很快也打着几份饭菜回来，手里同样提着一袋葱油饼，看到聂唯和舒畅已经在吃了，还露出意外的表情。
不过他也没多问，把饭菜帮聂唯和舒畅放好之后，就想找个借口离开。
“一起吃吧，这么多饭菜呢，我和舒畅哪能吃的完，把李姐还有小天都叫过来。”聂唯招呼道。
他知道这名助理只是想给舒畅和自己空出一个空间来，放在平时舒畅肯定是要和她们一起吃饭的。
可要是一天两天聂唯还能接受，但他要在这里待上半个多月呢，没必要因为一点私人空间就打乱别人的习惯。
助理还想谦让一下，舒畅也跟着开口了，助理这才去叫人过来。
舒畅和聂唯倒是没有刻意等人齐再吃饭，那样只会让被等人的别扭，桌上的饭菜挺丰盛，八个菜还有一大盆汤，荤素搭配合理。
舒畅找出一个不锈钢的饭盒，把聂唯的饭倒在里面，又从自己的一碗饭里拨出一半来倒进去，然后将饭盒放在了聂唯的面前。
“你就吃那么点？”聂唯惊讶的叫道。
此时此刻舒畅的饭盒里就只有成年人拳头大小的一份儿饭。
一提到饭，舒畅就一肚子的牢骚想要和聂唯讲：“没办法啊，我最近减肥呢，以前的电视上放的都是4:3的比例，拍出来人又瘦又好看，可现在改成16：9了，还说是什么黄金比例，可本来体态正好的人，电视里放出来就感觉圆了两圈一样，要多肥有多肥。”
“剧组里有两个小姑娘，特别上镜，但私下里瘦的肋骨都能看到，我是不追求那样，但也不能太任性，至少要保持一个比较良好的体重，不然到时候电视剧拨出后被观众吐槽‘虎背熊腰’怎么办，你是不知道现在的观众嘴巴有多毒。”
说道这，舒畅叹了口气，看着碗里的饭，想了想又拨给了聂唯一点，这下好了，直接从成人拳头大小变成了女人拳头大小。
“根据科学，如果每天碳水化合物摄入不足的话，人的皮肤是会变黑的。”聂唯没有劝舒畅多吃点，而是忽然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可舒畅一定，整个人都愣了。
“我说我最近怎么总感觉皮肤没有以前白了呢，可怎么办啊，我减肥就要少吃饭，可不吃饭又要变黑……”
舒畅左右为难的时候，聂唯正准备再来个‘科学说’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拿起来一看，是郑霜打来的。
“小霜，什么事儿快说，我和你姐正在吃饭呢。”聂唯接起电话，很随意的问道。
“咳咳，哥，我录节目呢。”
1387.演员的诞生
“哥，我在录制《演员的诞生》。”郑霜连忙提醒聂唯。
“你是哪吒么？我记得你今年出道已经超过十年了吧，怎么还去录演员的诞生。”聂唯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节目，但一听这名字就想笑。
演员的诞生，这名字怎么听都是给那些刚出道的菜鸟演员准备的，不知道为何会邀请郑霜。
电话那头，郑霜一头黑线，气的牙痒痒，要是聂唯此时此刻站在她的面前，她肯定毫不犹豫的咬他一口。
“有你这么当哥的么？再说我也是青年演员啊，我可是符合节目规则的。”郑霜为自己辩解道。
“打电话找我有什么事儿？”聂唯问道。
“哥。”郑霜本来羞恼的声音忽然一变，撒娇的喊道：“帮帮忙呗，来给我当助演嘉宾好不好？顺便再帮我们排戏。”
“不行，我都说了和你嫂子在一起呢，没空。”聂唯看着眼面前看似吃饭，实则偷听的舒畅，毫不犹豫的拒绝道。
舒畅笑了，郑霜却快要哭了。
“哥，你就抽个空呗，嫂子不也在明珠市拍戏呢么，我们节目也在明珠市拍摄，你就来呗。”郑霜没有气馁，继续劝道。
“我在考虑考虑吧。”
“考虑什么呀哥，你的杀伐果断呢，要不然你把电话给我嫂子，我和嫂子说。”郑霜眼珠转了转，觉得不能在聂唯这里浪费时间了，干脆直接从舒畅那边突破。
聂唯顺势把电话给了舒畅。
“咳咳，小霜，你准备怎么贿赂我？”舒畅结果电话，笑嘻嘻的问道。
“嫂子，我请你吃大餐。”郑霜立刻说道。
“那说定了，我把老公借给你，你回头请我吃大餐。”舒畅看着面前目瞪口呆的聂唯，就忍不住笑个不停。
舒畅捂着嘴，强忍着笑意，把手机还给一脸委屈的聂唯。
“我被卖了。”聂唯接过电话，第一句话就让郑霜那边所有人都忍不住大笑，包括一直以严厉、不苟言笑闻名的秋池老师都忍住转过头咧开了嘴角。
大家笑过之后，郑霜可不给聂唯耍赖的机会，快刀斩乱麻的说道：“哥，我一会把地址和时间发给你，然后，拜拜。”
郑霜根本就不再给聂唯开口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搞什么嘛，答应这个丫头干嘛，有那时间我多陪陪你多好。”聂唯一脸无奈的望着对面偷笑的舒畅，忍不住抱怨道。
“我们一起去呗，反正我也好久都没见过郑霜了，还挺想那小丫头的。”舒畅笑着说道。
聂唯知道郑霜和舒畅是很谈得来的朋友，两人都不是藏着掖着的那种性格，全都是直性子，说话直来直去，做事儿也是直来直去，不过舒畅的性子比较低调，平时不显眼，不深交的朋友她也不热情。
但郑霜就不一样，刚开始有些自卑的时候还好，但等到自卑褪去，一身自信的郑霜就变成了超级自来熟，和谁都能聊。
再加上她直来直去的性格，在圈里朋友多，但仇人也不少。
好在她背靠的是华艺这颗大树，足够为她遮风挡雨，可就算如此，她不少言论也成为了网上争议的话题。
但也是这种直来直去的性格，让舒畅非常喜欢，聂唯其实也很喜欢，因为和这样的人交朋友不累，对方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你也不用费心思来回猜她在想些什么。
关键这丫头还特讲义气，是圈内出了名的义气女。
这一点令华艺很多艺人都非常喜欢这个小丫头，包括李彬彬，周讯都是认她做了干妹妹。
另一边郑霜挂断电话后，开心的朝着镜头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节目组众人此时此刻也是激动不已，恨不得也比一个胜利的手势出来，作为明珠电视台今年头号自创节目，他们背负的十分大的压力，如果首播成绩太差，无疑会给台里的领导留下不好的印象。
现在好了，有了一批明显，再加上聂唯作为首期嘉宾的噱头，至少首播收视率是能保证的。
而这就是最困难的一关，只要过去了，后面就容易多了，第一期打下一个好基础，只要后面节目质量不差，就不会出现成绩大幅下滑的现象，要是质量过关的话，说不定还能在上一层楼呢。
一想到这，节目组的几人全都忍不住咧开嘴角，心里美得不得了。
毕竟好的成绩就意味着大家能拿到一份不菲的年终奖，电视台会安排他们去国外旅游，说不定某些人的职位还会升迁，就算没有升迁，履历上多这么一比成绩，未来升职加薪的时候就是重要的考量。
“霜姐，真的是聂唯哥要来么？我感觉有些紧张啊。”和郑霜合作的是一位叫做任佳伦的年轻演员，一听聂唯要来，他先慌了。
一方面是要见到偶像的激动，但同样也怕在偶像面前演戏演的不好会丢脸。
“哎呀，你慌什么，我哥私下里性子很随和的。”郑霜不以为意的回答道。
任佳伦差点没翻白眼，心想那是对你随和好不好，别人听到聂唯的名字，就跟哈利波特的世界里不敢提名字的伏地魔一样，那可真的是年轻演员心目中的大魔王一般的存在。
聂唯作为演员的那段经历，到现在为止依旧是无数刚入行的年轻男演员们做梦都想要踏上的路，而聂唯的成就也是如今华夏年轻男演员们最梦寐以求的目标。
包括在表演学院内，老师教学的时候都会总拿聂唯来举例，无论是他的演技，还是他选角选戏的出发角度分析，还有他那些出演和导演作品的解析，都是这群年轻孩子们经常经历的。
所以此时听到了聂唯的名字，任佳伦对于这位传说中的前辈就要来到自己面前这个事实，一时间还真是无法淡定的接受。
“聂唯哥他喜欢吃什么零食，喜欢喝什么饮料，还有他有没有什么忌讳的，你快和我讲一讲啊。”
“哎呀，你烦死了。”郑霜哭笑不得的推开任佳伦，这个腼腆的大男孩，此时此刻有向话痨发展的趋势。
“你和我说说，我也好去准备啊。”任佳伦委屈的看着郑霜，盯得郑霜浑身发毛，无奈之下只好把自己知道的一些聂唯的喜好和任佳伦讲了半天。
聂唯还不知道有一只迷弟正期待又忐忑的准备迎接自己的到来，答应郑霜之后，聂唯并没有太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客做一次节目嘉宾罢了，对聂唯来将习以为常。
郑霜很快发来短信，时间是在三天后，地点不在明珠电视台，而是在明珠戏剧学院的一个排练室。
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聂唯这三天真的是基本上都绕着舒畅转，要么是陪她在剧组拍戏，要么就是留在酒店，给舒畅煲汤补补身子，或者帮忙解析一下剧本内容。
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舒畅打定主意要带着聂唯曲看看郑霜，所以这三天她一直在赶戏，今天也终于空出了一天休息的时间。
聂唯和郑霜约定的时间是上午九点，差十分钟九点的时候，聂唯和舒畅赶到了明珠戏剧学院。
两人没有多做掩饰，刚一走进校园，就成了学生们瞩目的焦点。
尤其是那些刚入学的大一新生，心态都还没有从普通人的角度转变过来，看到聂唯和舒畅一起出现，真的是兴奋的不得了。
不过戏剧学院的学生素质也很好，虽然很多人看到聂唯和舒畅都很兴奋，但是却没有人上钱打扰，要签名合照什么的，更不会有人掏出手机来像个狗仔一样在一旁派个不停，基本上都远远关注，并没有上前打扰聂唯和舒畅。
还是聂唯主动招呼过来一个学生，问他二号排练室的在哪。
学生很热心，聂唯本来只是想问个路，这个学生干脆直接带着聂唯来到排练室的门口。
聂唯道谢过后，这名学生才小声问道，能不能给我签个名？
对于这么简单的要求，聂唯和舒畅自然不会拒绝，给这名学生都签了名，还问了名字，每人偶读写了一句祝福的话。
聂唯写的是‘肆意青春，不负年华。’
舒畅则祝福道，青春刚刚，未来无限光芒。
看着聂唯和舒畅写下的祝福的话，女孩激动的都快哭了，一个劲儿的说要把这两句话作为自己的座右铭。
辞别的热心的女孩，聂唯和舒畅敲响房门。
“请进。”聂唯刚敲响一声，屋内就传来了郑霜熟悉的声音。
聂唯和舒畅推开门，就看到郑霜和一位年轻的男演员站在排练室中央。
“哥，嫂子，没想到在电影学院都有你们的粉丝，人气不减当年啊。”一见面，郑霜就开玩笑的说道。
“好汉不提当年勇，还没给我介绍一下你身边这位是？”聂唯问道。
“他叫任佳伦。”
“前辈你好，我叫任佳伦，我特别喜欢您的戏。”任佳伦这时才从初级见到聂唯的惊讶中回过神来，连忙做了一个自我介绍。
“我叫聂唯，谢谢你喜欢我的戏，这位是我的妻子，舒畅。”
“你好。”舒畅笑着伸手和任佳伦轻握了一下，然后笑着问向郑霜：“小霜，看到我就不惊讶么？”
“我哥都告诉我了。”郑霜捂嘴笑道。
舒畅一听这话，立刻转头瞪向聂唯，她本来还准备给郑霜一个惊喜呢，可一进门后，郑霜却一点都不惊讶，她还奇怪是怎么回事儿，没想到自己身边出了个‘叛徒’。
“咳咳，小霜，你们排什么戏？”聂唯装糊涂，直接转移话题。
“是紫怡前辈的我的父亲母亲。”郑霜一听聂唯提到排戏，就忍不住头疼。
她也没想到节目组竟然会安排这么一出戏给她，难度绝对是第一期所有嘉宾组合里面最高的了。
“节目组怎么给你们选了这么一个作品片段？”看到是《我的父亲母亲》，聂唯也忍不住皱了下眉头，看向一旁正在拍摄的节目组，没好气的问道：“我们小霜得罪你们了么？”
他突然一番质疑，吓得节目组连连摆手，虽然都知道聂唯是在开玩笑，可哪怕有一分真，他们也不能默认啊。
聂唯确实在开玩笑，但也确实有些不满。
《我的父亲母亲》是章紫怡的成名之作，也算是她真正的出道之作，在此之前她虽然主演过一部叫做《星星点灯》的电影，但实际上那时候的她压根就不懂拍戏，但是这部《我的父亲母亲》，是章紫怡在华戏真正学有所成之后，真的以演员的身份去参演的一部作品。
而且章紫怡凭借这部作品拿下了金鸡、百花双影后，一举成名。
聂唯倒不是瞧不起郑霜的演技，但是‘青年招娣’这个角色是特殊的，这个角色不全都是靠演技，那是带着章紫怡那个年纪的女孩特有的青涩，拿上章紫怡本身灵性的演技，结合塑造出的经典角色。
这种角色很难复制，或者根本无法复制，那就是属于章紫怡，而且是属于那个年纪的章紫怡才能演绎出来的，你让现在的章紫怡去演，她也做不到，何况是郑霜呢。
所以聂唯才觉得节目组够坑人，这种角色不管演的怎么样，最终肯定都会受到一定的非议，总会有观众去拿章紫怡经典的演绎来比较。
“这个角色太经典，不好排。”舒畅看过剧本后，也是有些苦恼。
这让一旁的郑霜和任佳伦都面现苦涩，他们俩人参加这个节目，其实就是为了摆脱偶像标签，证明自己是演技派的，可要是第一轮就遭遇滑铁卢的话，那就完全失去了上节目的目的了。
“哥，你就帮我想想办法吧。”郑霜求道，任佳伦在一旁也是面露恳求之色。
聂唯想了想，说道：“这样，我打个电话给紫怡，让她也来帮忙，对了你们应该有指导老师吧，是谁？”
“是秋池老师。”任佳伦连忙回答道。
“也是谋女郎啊，那正好，秋池老师的实力那么厉害，一会等她来了，我们再商量对策，放心吧，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何况我们不止三个对不对？”聂唯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说道，事情是困难，但不能让孩子们丧失信心。
1388.坑人综艺
聂唯让节目组把节目的规则和前两期的策划拿给自己。
时间一点点溜走，聂唯看着手中的策划案和规则，越想越觉得不对，越看这些东西就感觉这节目越有问题，终于聂唯按奈不住，将在场的pd叫到了门外。
“你们怎么会选择这样的戏叫演员去排？”大门刚一关上，聂唯就厉声质问道。
“我们就是考虑到这些都是经典的段落，所以观众会有一种熟悉感。”pd连忙解释道：“就像是那些经典的好歌，唱歌比赛的时候只要那些歌手唱经典歌曲，一般票数都不会低。”
“那能一样吗？”聂唯扶额，感到头疼不已。
“你光知道经典足够吸引人，那你有没有考虑到难度的问题？唱歌那是唱歌，人们对于声音并没有直观的印象，但是表演是不一样的。”
聂唯气恼的就是这一点，影视经典是要比歌曲更容易深入人心，也更容易给人留下固有印象的，很多歌手翻唱经典老歌，只要音准、感情足、会玩，那基本上都会获得好评，但是影视翻拍，有几个能得到好评的？
总管影视圈，有几部翻拍的作品能够超越前座的？
聂唯不敢说没有，但是让他想，半天也想不出一部出来，只能说屈指可数。
但那些不成功的作品却比比皆是。
就拿繁星网站上的评分对比，天龙八部黄日华版在网站上的评分高达8.9，胡君版的就掉到了8.2，至于最近的小哇版，更是只有4.3。
是后面拍的不好么？如果单从电视剧本身的摄影技术、场景、特效来看，其实电视剧一直都是有进步的，而演员方面差距其实也没有想象那么大，问题就是出在一个‘先入为主上面。’
还有老亮剑在繁星影评网站上评分9.3，新亮剑只有4.3。
还有老西游评分高达9.6，但新西游只有6.5。
连那些个准备许久的翻拍之作都无法得到观众的认同，那么把这么经典的角色搬上舞台，只给这群年轻演员几天的功夫去排练，这部纯粹就是让他们上台出糗么？
类似种种例子比比皆是，想要翻拍成功必然就要有大突破，可短短不到一周的时间，几个青年演员凑一起能想出什么‘大突破’？
节目组要致敬经典，可对观众讲，很可能就是毁了他们心目中的经典。
聂唯此刻真的恨不得骂节目组一声‘睿智’。
“你们节目播出了么？”聂唯想了想，直接问道。
“还没有，您参与的是第一期，我们连预告都还没放出。”pd连忙回答道。
“那就先暂停拍摄，我给你们台长打个电话。”聂唯直接说道，pd一听都愣住了，然后心里也有些火大。
“聂总，演员和工作人员都已经就位了，昨天都已经拍了半天了，如果这时候停工不合适吧。”pd说道，他其实心里还有一句话没讲，你聂唯是厉害，但你是繁星和华艺的老板，又不是我们明珠台的boss，我们为什么要听你的？
聂唯刚掏出手机就听到pd来了这么一句，目光扫了过去，没有言语，因为和这种人较真跌份。
可就这一眼，让pd感觉自己仿佛坠入极寒深渊一般，整个人瞬间冒出一身的冷汗。
聂唯和pd在门外交谈的时候，屋内的气氛也颇有些诡异，郑霜没料到聂唯会突然把pd叫出去，看样子还很生气。
难道就因为剧本难度太大的关系？郑霜猜测道。
她不知道的是，如果单纯剧本难度太大并没有关系，可按照剧组这个套路，那就是拿着一堆演员当垫脚石去捧那零星的几个人，虽然聂唯不知道谁是那个幸运儿，但聂唯敢肯定，郑霜肯定不是。
这种节目，对于郑霜来讲，或者对于参与节目的大部分演员来讲，除了招黑，没有任何意义。
想通过这档节目证明自己是实力派，简直就是笑话，这节目只能把演员的缺点放大并暴露出来，没有任何的益处。
“别担心，什么事儿都有你哥在呢。”舒畅看出郑霜的担忧，小声安慰道。
舒畅这话可不是纯粹为了安慰郑霜，而是她对聂唯有着十足的自信，至少在华夏娱乐圈，聂唯绝对是站在这个圈子权利最顶尖的人之一，不能说没有他办不了的事儿，但至少目前这事儿，聂唯肯定能办了。
倒是一旁的任佳伦有些尴尬，排练室里他就认识郑霜一个人，可郑霜正和舒畅聊天呢，他有不好介入这两人之间的话题，又不清楚聂唯到底要做什么，一时间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要等待审判的无辜路人一样，可怜弱小又无助。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聂唯和pd回来了。
聂唯的脸色如常，而跟着聂唯出去的pd回来后却是阴沉着脸，简直就快要把‘不爽’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他现在确实非常的不爽，是那种压抑不住的不爽。
因为就在刚才，聂唯真的给台里的boss打了电话，而boss也真的答应了聂唯重新商议节目，他的节目刚开始录制半天，现在就要宣布中止了。
这还不算，聂唯一句话中断了节目不说，可留下的烂摊子还要他们收拾。
那些已经签约的演员，还有指导团队，甚至预约好的嘉宾可能都要取消，这些事儿怎么可能指望着聂唯出面，还不是要他们节目组收拾。
一想到这，这名pd就忍不住火大，可又不敢发，只能憋着，毕竟聂唯本身就够牛了，还有台里boss给他撑腰，这真的是压死人了。
“看什么看，收拾机器，今天暂时不录了。”看着排练室里工作人员都在盯着自己，pd总算找到了能发泄怒火的地方了，立刻怒吼道。
所有工作人员都惊呆了，感觉自己一定是听错了。
“pd，您说什么？”节目组的一位编剧下意识的质疑道：“您是说的继续拍摄吧？”
“耳朵聋了！？”pd怒吼道：“我说收拾东西，收工，听清楚了没有！”
说完之后，pd直接转身离开了排练室，临走时还把怒火撒到了门上面，伴随着碰的一声巨响，在场除了聂唯之外，所有人都被意外的巨响声吓得一哆嗦。
工作人员下意识的往聂唯那边看去。
“pd情绪有些失控，不过你们不用担心，节目只是暂时有一些困难之处，会在近期解决的，给您们添麻烦了，请谅解。”聂唯笑着解释了一番，最后还做了道歉。
虽然工作人员都知道节目不拍了肯定和聂唯有关系，但聂唯态度这么好，他们还真不好意思抱怨什么。
等到工作人员都撤走了，聂唯才对郑霜等人解释道：“我最近三天可能要和明珠台紧急商讨一下节目改版的问题，如果我能成功拿出方案的话，那么就当放几天假，如果我这边和明珠台谈不拢的话，那么公司就帮你推掉这个节目。”
“这么严重？”郑霜吓了一跳，没想到聂唯竟然会想要让她退出节目。
“就是这么严重，我只是粗略看过规则和流程，就发现了一堆的问题。”聂唯十分严肃的说道：“这节目表面上说是帮你们年轻演员证明演技，可实际操作上却基本不可能实现这一点，反而你们还会在节目的规则下，暴露很多的缺点，最后得不偿失。”
“我拍摄孤胆的时候，练习那些专业的格斗技巧和一些特种兵知识，用了三个月的时候，章紫怡等演员拍摄一代宗师，前前后后准备了三年，张震都从一个什么都不会的普通人变成全国业余组的武术冠军。”
“或许你觉得这些有些特殊，比较夸张，但你想想华艺的戏剧，每次进组前是不是都要给你们至少一个月的时间去研读剧本，揣摩角色？”
“演员的准备不是一蹴而就的，哪怕是我、紫怡，还有你舒畅姐也一样，她这一次拍的这部电视剧，舒畅光是剧本就读了两个多月，她还读原著，和我一起做角色分析，准备了三四个月才进组。”
“也只有准备充分，才能表现出自己最好的状态来。”
“但这个节目呢，我看过拍摄流程表，第一期和第二期拍摄的录制间隔只有一周，准确说是六天，因为还要刨除演出的一天。”
“如果是一个全新的故事和角色也就罢了，毕竟那样的短剧还是勉强来得及，但是让你们去挑战那种深入人心的经典剧情和角色，你觉得到时候你们的表演能拿多少分，能打动多少观众，又将获得什么样的评价？”
聂唯随后又认真详细的给郑霜分析了一下自己的担忧，一旁没有离开的任佳伦听了之后，额头直冒冷汗。
在没听聂唯分析之前，他其实心里也有些觉得聂唯多事儿。
但是听过聂唯的分析后，他忽然感到庆幸，庆幸聂唯阻挡了节目的录制，不然到时候等到自己和郑霜排出的作品播出后，结果那就太可怕了。
聂唯最后那三个问题，他心里太有数了。
六天的时间，不可能大家一直凑在一起排练，这一点上聂唯说的还是太理想了，实际上任佳伦和郑霜双方的团队早就交流过了，基本上在一起合练的时间也就不到两天。
凭借自己和郑霜的演技，又要琢磨角色，又只有两天合练的机会，拿出来的作品能有七十分就谢天谢地了。
七十分的作品又能打动多少观众？
七十分的作品有能获得什么样的评价，尤其还是和那种经典去比较。
想到这，任佳伦打了个哆嗦，仿佛做了一个噩梦一般，整个人都被吓醒了。
郑霜的表情也很凝重，她性子直，但不傻，聂唯说过之后，她立刻就明白了。
“这节目要说考什么，我觉得就是考演员在舞台上的灵光一闪，可说实话，拿这种虚无缥缈的灵感去衡量一位演员的演技，不合适。”聂唯这番话略带讽刺的语气。
这节目的路从一开始就走错了，打着致敬经典的口号，其实是把这群年轻演员全都给坑了。
不用节目播出，聂唯都能想象得到那时候网上一片差评的场面，到时候口碑瞬间下落，节目组肯定又要拿出‘撕x’的手段来炒作，结果就是鸡飞狗跳，满目荒唐。
聂唯这边正说着呢，室内忽然响起一阵手机铃声。
任佳伦一脸歉意的拿出手机，走到了一旁接起了电话。
“是出了些问题，电话里不聊了，一会我们当面再说，放心吧我没事儿。”短短半分钟任佳伦就挂断了电话，然后和聂唯等人抱歉的说道：“聂唯哥，舒畅姐，还有郑霜姐，不好意思，我经纪人来接我了。”
“那就回去吧，别有心理负担。”聂唯笑着应了一句。
“嗯，谢谢聂唯哥。”任佳伦一脸感激的道谢，今天要不是有聂唯出现，他要真拍了这个节目，可能就要倒大霉了。
任佳伦离开了，排练室剩下的就只有自己人了。
“行了，最近几天你就好好陪陪你姐，我可有的忙了。”聂唯笑着说完，就起身招呼众人一起离开，不过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忽然停住脚步，转身指向郑霜。
“小丫头，回头记得也欠我一顿饭。”
“哥，不就是一顿饭嘛，我请，你和我姐在明珠住多久，我就包餐怎么样？”郑霜笑得爽朗，做事儿也大气。
这事儿要是放在一个内向的人身上，哪怕有聂唯承诺，估计也会翻来覆去想个不停，但郑霜就不太在意的样子，还大咧咧的开始和舒畅讨论起来明天去剧组要准备些什么。
郑霜这样最好，也不需要聂唯操心什么，最近他有的忙。
其实关于明珠台那边的反应，聂唯是不在乎了，他刚才发怒只是要给郑霜日后退出留个借口，至于合作，明珠台愿意自然最好，不愿意的话，聂唯也不愁下家。
因为他要做的，和目前这档节目没有任何的关系。
聂唯想的是另起炉灶，做一档全新的关于演技的综艺节目，然后让郑霜来才加这档综艺。
1389.幻乐之城
霜妹子人如其名，干事儿特别的爽快，连自己入住的酒店都不回了，直接让助理回去帮她收拾东西退酒店房间，自己则是跟着舒畅和聂唯一起回了他们住的酒店。
一到酒店，舒畅就拉着郑霜回了房间，两个女人还把聂唯拒之门外。
聂唯无奈敲了敲房门，很快房门打开了一条缝，看到郑霜和舒畅躲在门内，笑眯眯的望着聂唯。
“放心吧，我不当电灯泡，打扰你们姐们说悄悄话。”
“麻烦把笔记本电脑给我可好，我一会要工作，还有郑霜你今天就好好陪你姐吧，我单独开一个房间休息。”聂唯笑着说道。
郑霜吓一跳，虽然她不觉得聂唯会为这么点小玩笑生气，可万一哪条神经轴了一下呢。
“我是怕工作太晚打扰到我老婆，和你没关系。”聂唯一看郑霜的表情就知道她误会了，连忙解释道。
他这真不是客气，而是确实有的忙。
节目策划他必须今晚就拿出来，虽然脑中早就有完整的节目构思，但是要做成一个可用的ppt是需要不少时间的，光是那几万字就足够聂唯忙活了，更别说还有包括舞台设计等概念图纸。
聂唯已经做好了熬夜的准备。
而且如果顺利的话，他可能明天早上去明珠台开完会，就要飞回京都一趟，繁星是上市公司，这种涉及上亿制作费的项目，聂唯不可能独断专行。
所以哪怕聂唯知道自己的方案不会遭遇阻碍，但是这个过场也是必须要走一遍的。
也正是如此，索性就让郑霜去陪舒畅，他自己单开一个房间忙活这些事儿，反而清净不受打扰。
听了聂唯的解释，郑霜锤了聂唯一下，笑嘻嘻的说道：“我就知道哥没那么小气。”
聂唯离开之后，两个女人重新把门关好。
“嫂子，我哥送你的古董首饰呢？”郑霜连忙问道，刚才回来的路上，她就听到舒畅‘无意中’提到了这一次聂唯回国送了她两件特别的礼物，是古董首饰，她就特别的好奇。
首饰她见到了，甚至她本身就代言了一款不错的钻石品牌，每一次出戏大型典礼的时候，她戴的那些成套的首饰价值也非常好，但是古董首饰她真是没见过。
在郑霜的催促下，舒畅打开了房间里的小型保险柜，从里面拿出两个盒子。
“和正常首饰没什么区别呀。”看着舒畅打开盒子，拿出两件首饰的样子后，郑霜难言失望之色，不过还是没忘赞美了一句：“样式挺不错的。”
“你懂什么。”舒畅白了眼郑霜，觉得自己真的是抛媚眼给瞎子看了，这丫头根本就不懂这些东西。
她也不想想，郑霜平日里穿着打扮就跟个假小子似的，平日里出行也很少戴那些乱七八糟的饰品，自然而然不会太懂这些东西。
包括舒畅在内，她也是最近几年闲在家里，被那些所谓上流社会的夫人邀请参加了无数的珠宝展，才积攒下了这份儿对于珠宝的见识。
而对于普通人来讲，古董珠宝和普通珠宝真没多大区别，甚至有些人觉得普通的珠宝更好。
舒畅觉得自己有必要给这位小老妹普及一下珠宝鉴赏的知识。
“你要仔细观察，古董珠宝是有一种古韵存在的，这是只有岁月才能磨出的韵味，而现代加工出来的珠宝，还带着一丝匠气，它们看上去就没有这些古董珠宝的那种历史底蕴。”
“嫂子，我真看不出来。”郑霜用手撑着眼睛，一副马上就要晕过去的样子。
毕竟被谁念叨了半个小时，灌输一大堆云里雾里的知识，人都会有些懵，郑霜现在就是这么一个状态。
舒畅恨铁不成钢的瞪了郑霜一眼，很生气，毕竟她本来准备炫耀一波的，谁曾想碰到一个不识货的呢。
这一刻她忽然想起来那群所谓贵妇的好了，那群人虽然虚伪，但至少是真的识货，有眼光。
“算了，不折磨你了。”舒畅看着神游天外的郑霜，知道这丫头注意力根本就没集中在自己手上的珠宝，也不强求，准备回京再去和懂得那群人分享一下自己的欣喜。
郑霜见舒畅终于放过了自己，立刻欢呼一声，跳下了床。
舒畅则是把珠宝放进小保险柜里，虽然大酒店里一般不会丢东西，可万一呢，这些珠宝虽然不是顶级的，但也价值上百万，如果真弄丢了，舒畅也是会心疼一下的。
等到她收拾完珠宝，回到客厅的时候，就看到郑霜正在那里摆弄桌上的笔记本电脑。
“嫂子，你这电脑除了连连看，就没有别的游戏了？”郑霜看到舒畅过来，顿时抱怨道。
“有啊。”舒畅回答道。
“可我什么都没找到啊，你放哪个硬盘了。”
“c盘。”
“嫂子不是我说你，c盘最好只放系统文件，不说别的，万一以后你想要卸载游戏，结果误删了系统软件怎么办？”郑霜一边打开c盘，一变唠叨着。
“嫂子，什么游戏啊？”郑霜忽然问道。
“纸牌。”
“噗。”郑霜差点没喷出一口血来。
“哼，这是我工作的笔记本，你还想找出什么游戏？你也不想想，我工作的时候怎么可能玩游戏。”舒畅解释道。
上头的郑霜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她能说自己的笔记本里就一堆游戏么？要这么说，和舒畅比较，自己岂不是显得很不敬业？
好面的霜妹儿决定放过这个话题。
关掉笔记本电脑，郑霜打开了电视，可惜这个时段没什么好节目，郑霜换了好几个频道都没有找到一个能打法时间的。
“你能不能可着一个节目看。”舒畅在一旁被郑霜的频繁换台换的有些头晕。
“节目都好没意思啊。”郑霜放下遥控器，此时电视机里播的是动物世界，郑霜问向身旁的舒畅：“你说我哥要弄一个什么节目？”
“这我哪知道。”舒畅笑道。
聂唯的想法从来都是天马星空，这一切自然是因为聂唯是穿越回来的，带着未来无数的知识，但是在舒畅和其他人眼里，聂唯就属于那种超级天才，而且是那种无人能摸清他套路的超级天才。
像是拍戏，聂唯前两部导演的电影是走搞怪幽默路线的，那时候所有人都觉得聂唯擅长的就是这种风格。
可结果呢。
《你的名字》上映，电影感动无数观众的同时，聂唯也证明自己同样擅长纯爱风。
可当大家以为聂唯也就如此的时候，《盲证》的上映证明了聂唯同样擅长推理题材，《孤胆》、《刺客联盟》的上映则证明了舒畅同样擅长动作戏。
至于后来《盗梦空间》、《火星救援》还有《星际穿越》让聂唯成为了全世界最知名的科幻导演之一。
到此所有人都已经麻木了，他们早就不去妄自武断的评价聂唯擅长什么，大家转而讨论，聂唯到底不擅长什么题材。
当然，最近随着《神奇动物在哪里》上映，大家又排除了一个答案，聂唯拍摄魔幻风的电影，同样也很擅长。
这样惊才绝艳的人物，舒畅哪怕作为他十年的枕边人，也真的猜不到他又有什么天才的想法。
“姐，要不我们去哥哪里看看？”郑霜眼珠转了转，撺掇着舒畅带头。
可惜舒畅笑了笑，压根不为所动。
聂唯都说了自己想要一个安静的工作环境，舒畅当然不会这时候去打扰聂唯，所以郑霜的小心思注定是要落空了。
不过舒畅也真担心郑霜无聊跑去打扰聂唯，所以干脆和剧组的一位同事借了swich，陪着郑霜晚了一下午的游戏。
晚饭的时候舒畅本想去找聂唯，结果还没行动呢就接到了聂唯的短信，让他们自己去餐厅吃，不用管他。
舒畅虽然心疼聂唯工作太疯狂，但也没有强迫着聂唯非要一起去吃饭，只是吃晚饭的时候，特意给聂唯打包了一些他爱吃的食物，然后让人送去给聂唯的房间。
到了晚上十点，玩了一天的郑霜终于累了。
趁着这丫头睡着，舒畅拿出手机给聂唯发了条短信：“休息了么？”
隔了大概两三分钟，舒畅都以为聂唯休息了的时候，聂唯才回了一条短信。
“快了，再忙一会就休息。”
看到短信内容，舒畅眼眸中闪过一丝心疼之色，这个‘一会’肯定不是几分钟的事儿，以她对聂唯的了解，这个一会很可能是两三个小时都没准。
想到这，舒畅回道：“我去买杯咖啡给你送过去？”
这一次聂唯回的很及时，内容也很简练，就一个‘好’字。
舒畅没有去买那种成品咖啡，而是在附近找了一家还没有关门的咖啡店，买了两杯手磨的黑咖啡。
带着两杯咖啡，舒畅敲响了聂唯的房门。
“什么咖啡？”聂唯打开房门，接过舒畅手里的咖啡看了眼，舒畅一边打量屋内，一边回答道：“美式，不加糖不加奶。”
“超苦。”舒畅话音刚落，就听到聂唯略微痛苦的声音，回头一看，顿时乐了。
此时此刻聂唯五官都纠结在一起了，明显不适应咖啡的苦涩，舒畅笑道：“我还没说完呢，我让店员加了双倍的咖啡豆。”
“怪不得，这可真难喝。”聂唯一脸恍然。
和华夏的茶相比较，咖啡的苦涩真的特别的直接，而华夏的茶就像是华夏的人一样，含蓄，慢热，初品会苦，但喝下后却会有回甘。
总之在聂唯看来，茶比咖啡好喝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
但是不得不说，咖啡是真的提神，本来有些困顿的聂唯，一口苦咖啡喝进嘴里，顿时精神了不少，也不知道是咖啡的效应，还是被苦味给刺激到了。
“策划做的怎么样了？”舒畅一边帮聂唯收拾房间，一边问道。
“快完成了。”聂唯随口答道，然后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儿，立刻又补充道：“我明天上午九点回京都的飞机，你还要拍戏，就不用来送我了，如果顺利我晚上就能回来，如果不顺利，最迟明天下午之前我也肯定能回来。”
“行，我知道了。”舒畅点点头，老夫老妻了，也没必要总是腻歪在一起，这几天的相处，也解了舒畅不少的相思之情。
只是淡定的舒畅很快就不淡定了。
因为她收拾到聂唯书桌的时候，看到了自己晚上叫人打包的那些饭菜竟然原封不动的放在那里。
“你没吃晚饭？不吃晚饭怎么可以，你身体不要了？”舒畅不满的说道。
“忙忘了。”聂唯有些心虚的回答道。
“我都和你说八百遍了，再忙也要按时吃饭。”舒畅摸了摸饭菜，果然已经凉了，说话就要提着饭菜去房间里热一下，不过却被聂唯拦了下来。
“没关系，又不是冻的，就凉了点，我直接吃就行。”
“不行，就算你不在乎味道，凉饭凉菜把胃吃坏了怎么办。”
几分钟后，舒畅提着用微波炉热好的饭菜回来，强制让聂唯去吃饭，而她则是坐在了书桌电脑前，看起了聂唯做的策划案。
时间一点点流逝，聂唯也没急着工作，而是慢条斯理的吃着饭菜。
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吃东西还是嚼的细一些好，狼吞虎咽其实才是最伤胃的，所以聂唯从来都是哪怕再饿，也不会去狼吞虎咽的吃东西。
不知不觉半小时就过去了，聂唯两盒米饭吃完，肚子也有了饱腹感。
感觉自己饱了七八成，聂唯就停下了筷子，来到舒畅的身边，却发现舒畅还在认真的看着自己的策划案。
“这个创意怎么样？”聂唯笑着问道。
舒畅回过神，有些疑惑的问道：“你说什么？”感情她看的太认真，压根就没听清聂唯问什么。
“我说这个创意怎么样？”聂唯又一次重复道。
舒畅没有直接回答，但是却伸手竖起了大拇指，这个节目在她看来，真的是太有意思了。
看似是一档表演类节目，但是却是以歌曲为主去创作，但要说这是一档音乐类节目，可却又离不开表演。
幻乐之城，真的是一个超级棒的名字呢。
1390.综艺教科书
聂唯忙到后半夜是因为工作，但有些人到后半夜都没睡着，却是因为聂唯。
《演员的诞生》总导演张兴易失眠了。
他在电视台工作二十余年，这是他第一次成为了千万级项目的节目组总导演，他有千百个理由值得高兴，甚至这段时间，他每天晚上都会做美梦，梦到自己自此飞黄腾达，名利双收。
可今天现实却给了他狠狠一击。
本以为能邀请到聂唯参加节目，这是来了一位福星，可等这位主儿真的到场后，他很快明白，这其实是一位灾星。
聂唯只用了一通电话，他策划了半年的方案就被电视台搁浅了，张兴易当时真的很想拉着聂唯的衣领，用自己积攒了半辈子的郁气怒吼，问他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他？
张兴易就这么失眠了，一直到早晨六点，他顶着两个黑眼圈出了家门，他准备打车去电视台，没敢开自己新贷款买的宝马车，因为他怕自己开车出事儿，毕竟熬了一夜精神就不太好，关键还憋了一肚子火。
明珠市得益于这些年城市规划的不错，交通状况倒是马马虎虎，至少比京都能强一些。
张兴易六点十五从家门口上车，大概七点左右抵达了电视台。进入大堂，往日喧闹的电视台楼内此刻还颇为冷气，偶尔路过的一些人大部分也都是昨晚夜班没回家的同事，因为电视台要到九点才正式上班。
一想到这，张兴易就火冒三丈，如果不是因为聂唯，他现在应该还在温暖的被窝里睡大觉。
就他忿忿不平的在心里各种‘诅咒’着聂唯的时候，聂唯出现了。
因为私人飞机正在保养中，聂唯这一次回京都选择乘坐的是民航，起飞时间就不可能由着聂唯随心所欲了。
九点的飞机，聂唯必须要再空出一小时去机场的时间，所以他来明珠开这一次的会议，最多也就三十分钟的时间。
时间很赶，但没办法。
聂唯看到了张兴易，还主动和他打了个招呼，张兴易哪怕心里恨不得咬聂唯一块肉下来，可脸上还是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因为聂唯他得罪不起。
这是明珠台最大的合作伙伴，更何况聂唯和台里很多boss私交都不错，不然也不可能一个电话就能叫停台里一个几千万的节目。
忍，我忍。
张兴易觉得自己还有机会，几千万的项目不是说停就停的，虽说节目还没有正式录制，录制大厅的舞台也才刚开始布置，但是钱可没少花。
像是节目需要三位导师，这是已经签了合同的，光是预付的薪酬就有几百万了。
还有节目里面的指导团队，一期几位嘉宾的酬劳，零零碎碎加在一起也近千万块了，这些钱就像是泼出去的水，肯定是收不回来的。
光是这些钱，台里的boss们就算和聂唯交情再好，也不可能轻易答应他撤换掉节目，只是想到这张兴易心里就苦啊，虽然节目肯定不会被撤换，但他作为总导演，估计这一次就要给boss们留下坏印象了。
聂唯是谁，虽然他从不混综艺圈，但是却一手建立起国内最大最强的综艺公司，策划了无数经典的综艺节目，尤其是《无限挑战》，不知道给现如今华夏真人秀节目带来了多少的创意。
像是目前大火的《奔跑兄弟》创意就来自于《无限挑战》的追击战，还有之前苏杭台出了一档挺有人气的职业体验节目，创意也是来自于《无限挑战》的职业特辑。
类似的还有很多，也难怪这档节目是业内公认的综艺教科书。
而一手创立这本‘教科书’的男人，他去质疑一档综艺的品质，那么这档综艺必然会被打上一个不合格的标签。
幸好聂唯还只是私下质疑，这要是传出去，张兴易觉得自己都不用拍了。
当然张兴易也知道聂唯不会对外讲，就算被人知道聂唯也不会承认自己讲过这话，这要是承认了不是和明珠台结了仇么？就算聂唯再瞧不上自己的节目，应该也不至于如此。
只是一想到这，张兴易就感觉很悲哀，自己的节目真就那么差？
想到这，他望着眼坐在斜对角的聂唯，很想冲过去问一问，但是心里的那一点点勇气根本不足以让他抬抬腿，更别说冲到聂唯面前了。
就像他现在坐在最角落的位置，就是躲着聂唯呢。
张兴易和聂唯进会议室没五分钟，陆陆续续明珠台叫得上好的boss都来了，其中还包括了**oss。
没办法啊，聂唯一通电话否了一个台里千万级的项目。
所以明珠台的几位boss今天也难得起了个大早，谁让台里几千万的节目刚开拍就被人给否了呢，有的人心里肯定不舒服，可老大都发话了，大家谁敢不来？
当然，见了聂唯的面，难免还是要抱怨两句的。
“小聂啊，你这一通电话可是让我们这些老家伙担心的一夜都睡不着觉。”
“聂唯啊，让我们这多人陪你起了个大早，一会你要是拿不出点什么建议来，我可是要翻脸的。”
“小聂，节目真有你说的那么差么？我上次听小张报告的时候，觉得挺不错的呀。”
聂唯对此就是微笑，也不多做解释。
“咳咳，静一静，小聂还要赶飞机，时间紧迫，我们就不要闲谈耽误时间了，小聂，你来说一说那档节目的问题吧。”**oss见人齐之后，立刻开口，宣布会议开始。
聂唯也不怯场，将当时和张兴易说的话又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并且给出了详细的分析，十分钟的时间也就这么用去了。
听完聂唯的话之后，**oss的脸色不太好。
他听得出，聂唯的这番分析十分有道理，而他的预想多半也可能会变成现实，这档节目会扑的可能性很大。
可这却正是让他头疼的地方。
这档节目投入六千万，是今年明珠台的野心之作，也是作为台里最为大胆投入的一次自制节目。
作为台里的**oss，他一边享受着和繁星合作的种种好处，但同时也很明白明珠台因为依赖繁星而出现的问题。
所以他一直都想要改变这种局面，争取摆脱一部分繁星带给明珠台的影响。
可没想到，当初听了觉得完美的策划案，经过聂唯这么一分析竟然漏洞百出，难道真的是自己昏了头，还是说聂唯太妖孽？
不过就算聂唯分析的头头是道，他也认为节目扑街的可能性很大，但是就凭这些话就让他取消一档六千万节目的制作，他办不到。
所以他决定吧问题抛给始作俑者聂唯。
“小聂，既然是你提出的问题，你有什么好的解决方案么？”
**oss一发货，那些看戏的人也立刻纷纷开口附和，想让聂唯给出一个解决的办法，用他们的话说，谁提出的问题谁负责。
聂唯看着这群人，表面淡然，内心却充满了嘲笑。
开什么玩笑，让我负责？我只对自己和关心的人负责，你们的节目扑不扑管我什么事儿。
想到这，聂唯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说道:“各位叔叔，问题我已经帮忙找出来，可要让我解决问题我一时还真没办法，而且您们电视台能人那么多，肯定比我强，集思广益肯定能想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我就提个小小的要求，郑霜昨天回酒店身体不太舒服，我就代她向各位长辈请个假，节目就算了，薪酬我也会让她原封不动的退回来。”
聂唯一脸微笑得说道，可这一推三五六的态度，让**oss都忍不住皱眉，更别说张兴易了，真是恨不得用自己四十二号的脚给聂唯那张帅气过分的脸盖两个章。
当然这种想法只是在他脑子里稍微过了一下，他虽然不是天才，但也不傻，更惜命，聂唯那可是几秒就能ko世界格斗王的男人，别看他此时此刻笑得人畜无害，那要是真动七手来，绝对是暴龙级别的，这种人惹不起啊。
“小聂，咱们这么多年合作关系了，有马虎眼就不要打，有话咱就直说，你有什么想法尽管提，你的贡献我心里有数。”**oss知道聂唯不可能一点办法都没有，不然干嘛一大早就要坐飞机回京都。
这显然是有准备的，但想要撬开聂唯的嘴，他也知道自己必须拿出一个态度出来。
“您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提一点不成熟的小建议吧，这样，您先看一看我昨晚做出来的一个策划案。”聂唯将早就准备好的策划案递给了**oss。
其他人眼巴巴的瞅着聂唯，尤其是张兴易，胸膛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聂唯这是要做什么？他总有一种十分不妙的感觉。
聂唯装作没有看到这些人的目光，他这个态度，摆明了这份儿策划案暂时就只给**oss一个人看。
因为时间紧迫，**oss来不及细看，只是粗略的翻了一遍。
但哪怕是粗略的看了看，他的眼神中也闪过一丝震撼，和手里这份创意天马行空的策划案相比，之前张兴易提的那个策划案，简直就是教授论文和幼儿园日记的差距。
尤其想到这仅仅是聂唯一晚上做出来的策划，而自己台里捣鼓的那个却是用了半年的时间，**oss一时间脸皮都感觉有些发烫。
“如何？”聂唯看着**oss放下策划案，问道。
“很棒。”**oss由衷的说道。
“那用它来代替，怎么样？”聂唯又问道。
这话一出口，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角落里一脸惨白的张兴易身上，目光惊讶中带着一丝怜悯，可能都觉得这孩子太可怜了。
这一切自然是因为他们老大的态度，他们老大在聂唯说出那话的一刻，竟然没有立刻否决。
对于在座这些善于揣摩上级心理的人们来讲，这就是动心的表现啊。
张兴易感觉自己都快哭了，本来他都做好了看聂唯笑话的准备，想让台里放弃千万级的项目，是这么轻易的么？
而且一晚上你能做出什么？当自己是综艺之神么？
可现在他傻眼了，看向聂唯的目光里，仇恨没了，充满了敬畏，感觉真的像看到了神一样，一晚上作出的策划案就能让老大说出‘再想想’这种话，这让张兴易一时间甚至都忘记了自己节目很可能被毙掉的糟糕境遇。
“这份儿策划案我就暂时交给您了，希望您能保密，至于您要考虑多久，我相信等我从京都回来，您会给我一个答案，时间差不多了，我就先告辞了。”聂唯压根连劝都不劝，一脸自信十足的模样，站起身来和在座所有人打了声招呼，然后就离开了会议室。
“老大，策划案……”看到聂唯离开，有人想要借策划案看一看，这也是在座大部分内心的想法。
可让所有人意外的是，**oss没有回答那人的请求，直接宣布散会，然后就带着策划案离开了会议室。
“小张啊，别难过，以后还有机会。”
“是啊，你还年轻，有的是机会。”
“要不回去休息两天吧，假条我就按工伤批。”
这些安慰的话，在张兴易听来就像是一把把刀，扎心啊。
听听，都是些什么话，什么叫我还年轻，我今年都四十二岁了，虽然在圈里这些节目总导演中算年轻，可和聂唯比又算什么？
以后有机会？那要等多久？再来一个十年么？
就最后一句像点人话，可为什么那家伙看我的眼神好奇怪，仿佛自己真的是工伤一样。
张兴易难受，张兴易想哭，但张兴易更好奇聂唯到底作出了什么策划案，让**oss竟然一时间都无法拒绝？甚至还隐隐动摇，态度似乎更偏向废除自己节目？
一想到这，张兴易就感觉自己的心像猫挠一样难受。
这就好比一个棋痴知道谁手里有一张特别厉害的残谱一样，他就一定会辗转反侧夜难眠，一心想把残谱看。
张兴易迷迷糊糊的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顿时被手下那群编辑和导演给围住了。
“张导，什么情况，怎么台里都在传咱们节目要完蛋了？”
1391.云泥之别
“谁说的？就你长舌头了是么！？”张兴易正憋着一肚子火呢，一听这话，火苗根本压不住，立刻串上头了。
张兴易也算是台里的老人了，能成为一个千万级项目的总导演，这片办公区还真没谁敢说能压住他的，他这一通怒吼，明里暗里一顿损贬，大家就权当没听到。
其实也是心虚。
原本张兴易接下这个六千万的项目，暗地里就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红，毕竟这可是台里这几年来投入最大的自制节目了，明显就是上面**oss报以极大期望的。
毕竟自家人自家事儿都门儿清，台里也不是一天两天想要摆脱繁星综艺的‘影响’，当然这不是说和繁星断了合作，这是傻蛋才会做的事儿，和是想要带起电视台自己的团队，作出属于明珠台自己的节目。
万一哪天繁星不和明珠台合作了，明珠台也不至于‘等死’不是。
所以大家知道台里拨了足足六千万给张兴易做新节目的时候，大家心里就有数了，光是冲着数字，就知道台里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明显是押宝押在了张兴易这档节目上。
自然而然，张兴易如果做成了，那未来台柱子必然就是他了，其他导演都给低他一个脑袋。
娱乐圈是同行倾轧最严重的圈子之一，电视台虽只有千把个员工，但却像是一个小江湖一样，明争暗斗数不胜数。
张兴易出头了，那就要压原本和他差不多的那帮导演一头，这顿时就有不少不服气的，尤其张兴易这人还爱瑟，新节目开始筹备那段日子没少显摆，这就更招人恨了。
所以私底下不知道有多少人盼望着他摔跟头呢，要不是顾忌着他这节目是台里的重中之重，怕是暗中使绊子的人都不会少了去。
现在这家伙真摔了一跤，而且摔的特别惨，所以自然就有人偷笑。
当然，大家都是‘文明人’，他张兴易在那里骂大街，意有所指，却没人接他话茬，不是怕他，而是没那个必要，一条都快死掉的狗，何必在他最后疯狂的时候上去撩拨呢，万一被咬一口又有啥好处。
只等他完蛋了，大家才都会上去狠狠的踩上几脚，解一解这段时间因为这货生的闷气。
张兴易骂了半天，每一个接话的，他忽然感觉自己像个小丑，站着是给这群家伙表演呢，现在这群不敢看自己的人，心里指不定怎么嘲笑自己。
忒没劲儿了，张兴易没兴趣骂了，倒在自己的座位上发呆。
“导演，您喝水。”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在张兴易耳边响起，他目光不善的望过去，看到的就是新进组当编剧的那个叫小茹的姑娘。
小姑娘明显被张兴易的眼神吓了一跳，拿水的手都抖了下，溅出了几滴水花。
张兴易叹了口气，收起不善的目光，结果小姑娘的水杯，道了声谢，小茹没走，就站在一旁眼巴巴的望着张兴易。
张兴易知道，这就是求答案来了。
节目要是黄了，在场这些人包括自己都约等于‘失业’，虽然还有基本工资可以拿，但是各项福利肯定没有，关键是年终考核的成绩也指定不会多理想，对于张兴易这种老油条来讲无所谓，可对于小茹这样的新入职的孩子就是天大的事儿了。
要知道按照明珠台的规矩，两年考核成绩不过关的不在编职员是会被辞退的，而小茹就是如此。
因为台里的编制都是有数，一个萝卜一个坑，小茹这样的新人就是合同工，就和大公司的上班族一样。
能进明珠台，对于小茹来讲自然是天大的喜事儿，专业对口不说，这个平台也是国内数一数二的了，为了自己的前途她也想留下来。
所以在剧组的时候她真的很拼命，编剧部她来的最早，走的最晚，这些都被张兴易看在眼里，虽然这女孩欠缺经验，但也是有悟性和实力的，只需要打磨一段时间，就能成为编剧部的一个好手。
可惜，可惜，想到这张兴易心里叹了口气，节目都要没了，这孩子估计也会被分配到其他节目去吧，希望能有个好去处，不然真就白瞎这孩子的努力和天赋了。
想到这，张兴易勉强笑了笑，安慰道：“别听那群长舌妇乱嚼舌根，台里都还没决定的事儿，他们这群臭不要脸的到像是能做主似的，听哥的话，别担心，凡事儿有哥撑着呢。”
张兴易说这番话的时候压根就没压低音量，这片办公区的人基本上都能听得见，不少人的脸色当场就黑了，心里头暗恨，张兴易这人都快倒了，嘴巴还这么损。
倒是小茹当场长舒一口气，看着张兴易咕咚咕咚的把一杯水一口气干完，立刻说道：“导演，我去给您再添杯水。”
不等张兴易说什么，自己手里的杯子就被小茹抢走了，然后他就看着小姑娘心情不错一蹦一跳的去打水去了。
小茹被张兴易几句话糊弄住了，但是同组其他老油条听到张兴易的话后，却全都脸色大变，一片惨白。
如果台里真的要保住节目，张兴易应该很有底气的说不可能才对。
可现在张兴易那番话呢，明显就是秋后的蚂蚱，最后的挣扎了，而且透过张兴易的话，他们也清楚台里高层准时动摇了，甚至已经倾向了聂唯。
几个人使了个眼色，最终集中在了一位带着眼睛，头发凌乱的大叔身上。
老胡无奈的起身，走到张兴易身旁坐下，小声问道：“老张，给个准话，会议室里到底是什么个情况，节目要真完了，大家也好早去找路子。”
张兴易无奈的望了眼老胡，这就是标准老油条。
老胡这种人，在台里混了二三十年，换个十多个节目组，很少会对一个节目组有留恋的，所以碰到问题第一想的就是给自己找出路。
张兴易知道，这也是组内大部分人的想法，除了那几个菜鸟练习生外，谁还会眼巴巴的指望着一个节目组呢？
尤其这个节目还马上就要完蛋了。
如果张兴易不是节目组的负责人的话，他现在估计也和老胡一样，再找下家呢吧。
叹了口气，张兴易小声说道：“我是真不知道，那个家伙拿了份儿策划案给**oss，打的主意就是取代我们节目，**oss当场看过之后，没有第一时间否定，但也没答应。”
“老张，情况不太妙啊，我看你也赶紧找出路吧。”老胡听过之后，心里瞬间就有数了，拍了拍张兴易的肩膀，劝解道。
像他这种老油条，哪怕只是张兴易稍微漏了一些口风，他就了立刻听出里面的不寻常，这明显就是**oss动了心了。
不然的话，以聂唯一个外人提出这么一个无理的方案，台里就算和繁星合作的再亲密，也该一口拒绝掉才对。
张兴易苦笑，他要是能跳下这艘破船早就跳了，可他能么？
策划案是他写的，打动那些boss的ptt是他做的，现在台里要撤掉节目，必然会造成大笔金钱的损失，这锅谁背？
难道让实习生去背？就那小身板能背的动？
让boss们去背？更别逗了。
左看右看，就自己这个节目负责人正合适。
连张兴易自己都这么想了，其他人可想而知，当大家从老胡哪里知道结果后，看向张兴易的眼神全都带着怜悯。
“希望老张能挺过这一关吧？”老胡不确定的念叨着。
造成台里至少千万的损失，张兴易能不能保住工作都两说，就算保住了，估计也要从一线岗位调到冷衙门，听说最近台里二号仓库缺了个管理员……
组内的成员还真没有幸灾乐祸的，张兴易对外瑟，但是对自己人还是蛮好的，平时没什么克扣的，该给的也都给了大家，这对于普通工作人员来讲，这就是顶好的头儿了。
所以大部分人都只是替张兴易惋惜，却不会嘲笑他。
“散了散了，又没什么活，都聚在这干嘛。”张兴易起身，哄散节目组这群人，然后自己漫无目的的走了，中间遇到了接水回来的小茹，小姑娘和他打招呼他没听到。
就这么没头没脑的走了半天，当张兴易再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oss的办公室门口。
心中涌起的渴望让他鬼使神差的敲响了房门，他现在特别想知道，聂唯究竟拿出了什么样的方案，能够打动**oss的心，让他愿意背负千万的损失。
“我们要做的，是一档跨行业，跨时代的节目，这是华夏综艺史上从未出现过的类型，我称之为音乐创演秀。”聂唯指着银幕上ptt的内容，和繁星一众制作人谈道。
幻乐之城，这就是聂唯拿出来的方案。
这档综艺，结合了演技与唱歌，但又不同于传统的音乐剧模式，而是以歌曲内容为背景，创作一个符合歌曲情景的短剧，把演和唱结合，将人们听到的情感用表演方式呈现出来。
而节目的模式也并非竞技，更纯粹的让演员专注在表演和歌曲方面。
当然节目本身也设置了一些彩蛋，譬如每一期节目的嘉宾一开始都会抽奖，根据抽到的号码决定当期能获得的资源。
像是最好的资源就是大演播厅，充足的道具和布景，而最差的资源可能只是一个小布景……
这在聂唯看来更像是一场秀，而且是要请全华夏诸多优秀演员和歌手参加的一场大秀。
包括节目组的点评嘉宾聂唯都想好了一位，就是本来想找来给郑霜做指导的章紫怡，作为目前国内最顶级的女演员，她绝对够资格担当这个评审
歌手方面，他准备请林欢老师。
为了保持新鲜感，每期再找一位点评嘉宾，肯定都是业内大拿级别的人物。
这场会议一开就是一整天，聂唯的中午饭都是在公司食堂解决的，不这么紧也不行，他必须要用最快的时间让这群制作人了解这档节目，并且把发现的问题找出来，及时解决。
然后他就等着大家做出一份最详尽的方案，然后聂唯会带着这份儿详尽的方案回到明珠市去谈判。
繁星这些年作为综艺圈霸主，吸收了圈子一半以上的顶尖人才，有着这群人的帮助，聂唯第三天回明珠的时候，已经带上了一份儿完成度非常高的策划案。
这让聂唯信心十足，一定能够劝服那位**oss。
繁星公司内部并没有因为聂唯的离开就消停下来，实际上当聂唯拿出那份儿策划案的时候，在场这些制作人就已经暗中开始较劲了。
大家都是业内精英，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这份儿策划案的不一般？
虽说这是一档还没有在业内经过证实的新类型综艺，可光是凭借着手笔和创意，他们就不怀疑这个节目到底会不会火的问题，那是肯定会火的。
所以大家都想要做这档节目的制作人，给自己的履历上添上光彩的一笔。
聂唯再一次回到明珠，没有怎么休息，当晚再一次确认策划案没有问题后，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又来到了明珠台。
时间九点，还是那个会议室，来的也是上次那批人，基本没什么变化。
张兴易依旧坐在角落里，只不过这一次他总是偷瞄聂唯，眼神透着佩服，低下头的时候，又难掩悲伤。
那天他敲响了**oss的房门，也在掏心掏肺的诉苦中，终于获得了一览聂唯策划案的机会。
他都忘了自己那一天是怎么走出办公室的。
只记得自己回到家后就哭了，因为他看完了策划案之后，也彻底明白为什么**oss没有第一时间拒绝，因为他无法拒绝。
换做是张兴易自己，也无法拒绝。
如果把自己的策划案比作游戏卡牌里的r，只是勉强合格的话，那么聂唯的策划案里那档综艺，就是真正的ssr，在他眼里是闪着光芒的。
哭过之后，张兴易也彻底死心了，他看出了策划案的察觉，也明白了自己究竟败的多么理所应当。
只是内心的失落却没有减少，反而随着宣判的日子到来，让他越发感到抑郁。
1392.图穷匕见
聂唯这一次到访明珠台就要正式多了，带了正式的谈判团队，包括商务、法律、财务、技术等等，一共二十二人。
明珠台这边也一样，那一次那些大大小小的boss全都没来，只有台里的**oss，剩下的也都是专业人士，当然张兴易还在场，不过他就是来旁听，或者说等待审判结果的。
不过对于张兴易来讲，这个结果早就已经注定了。
尤其是看到双方这么正式的谈判阵容，换个再天真的人也该明白，台里是准备要放弃《演员的诞生》，张兴易一点都不天真，所以从一进会议室开始，他就整个人缩在角落里，一脸迷茫的表情，就仿佛一个身处黑暗中的人，却看不到一点光明的希望。
双方谈判团队落座，不过都没有互相开口。
聂唯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详尽节目方案递给**oss：“这是更为详尽的节目策划案，里面不仅仅有节目内容，还包括了舞美和我们作出的嘉宾推荐。”
**oss点点头，接过方案，戴上眼镜认真看了起来。
这一次他不着急了，聂唯又不是要赶飞机，他有的是时间来看这份儿策划案，聂唯也不着急，他有那个自信，**oss看的越仔细，就会对自己公司提供的这份儿策划越着迷。
而且今天也不算正式谈判，聂唯过来，只是和**oss确定合作意向的。
如果达成意向，那么接下来就是在场这些谈判人员大展拳脚的时候了，涉及这种上亿元的项目，最少也要谈个十天半个月，当然这个过程聂唯就不需要再参加了，只需要知道谈判的结果就可以。
**oss不禁看，还偶尔会问一问聂唯策划案里一些创意的具体形式，听完聂唯解释后，又埋头认真看。
相比较聂唯就一副很轻松的样子，一直在哪摆弄着笔记本电脑，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聂唯其实什么都没做，他就是在那玩游戏呢，繁星游戏部门新出了一款西方魔幻像素风的游戏，最近很受追捧，聂唯最近也在玩，而且还在微博上面给这款游戏特意打了广告。
这款游戏也没辜负聂唯的卖力宣传，上线短短一周在华夏的销量就突破五十万了，而在全世界总销量更是突破百万，而游戏的口碑也很高，在繁星游戏平台评分高达8.8分，是今年目前为止最高分。
游戏的优点在于多样的职业化选择和技能搭配，还有丰富的剧情与地图，富有争议的地方自然就是像素风这一点，毕竟像素风的游戏大多集中在上世纪九十年代，经典的仙剑与金群就是这类游戏。
不过游戏本身又不是那种传统的像素风，认真看就不难发现，游戏在画面上其实只是做了一个类像素风的游戏，形似但实际上并不非如此，就拿江河湖泊海来讲，当年的像素游戏就是一片蓝，但是这款游戏的中，这些水的动态全都模拟了出来，还有包括光影特效等等。
这其实只是一款披着像素风，但实际上画面一点都不差的游戏。
有人觉得这种画风非常值得怀念，很有情怀感，当然也有人不喜欢，觉得都什么年代了，2d都过时了，竟然还有人做像素。
但不可否认，这是一款不可多得的好游戏。
聂唯都快打完一个完整的剧情章节了，**oss才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策划案，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不知不觉中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已经到了吃中饭的时候了。
策划案他看了三遍，和之前粗略版相比较，这个完成版更令人惊艳，无论是大局，还是细节，都时长有让他有拍案叫绝的冲动，当然以他的修养，是能忍住这股冲动的，而且这还是谈判中，自己要是大声叫好，那不是给聂唯送把柄么？
不过在心里，**oss已经暗下决心，要拿下这个节目了。
想到这，**oss看了眼躲在角落的张兴易，可惜的摇了摇头。
《演员的诞生》估计是拍不成了，这档节目本来是准备接档繁星一档美食节目，可现在既然有手中这份儿节目策划，那么这个档期必然就是要属于《幻乐之城》了。
那么就造成一种情况，《演员的诞生》就算拍，也没有时间播，六千万拍出来的节目如果放在一些不好的时段，那纯粹就是浪费钱，可好的时段又都被占上了，根本挪不开。
同事**oss心里也是有气的，有些东西最怕的就是比较，同样是考验演技的节目，聂唯写出来的策划案怎么就这么清新脱俗，可再回头看看当初自己还很满意的那个《演员的诞生》，和《幻乐之城》比，就有些让人看不上了。
演员的诞生说白了还是传统的竞技类型，只不过把唱歌变成了演戏而已。
这也是这档节目唯一的亮点，聂唯上一次开会的时候也说了，那档节目没有大火的潜质，能撑起收视率的只有每一期的那些明星阵容。
因为明星的号召力不同，所以节目的收视率播出后也肯定不稳定。
聂唯这些话，**oss这几天也一直在想，越想越觉得聂唯说的对，有些东西就是怕深挖，就像是张兴易的那档节目，现在想来，可不是和那些歌唱比赛节目一模一样。
相比较《幻乐之城》就清新脱俗多了，抛弃了传统的竞技模式，完全以内容取胜，再加上一些小小的创意和互动，光是看策划案，**oss就能想象中这档节目会非常的有意思。
**oss把目光投向一旁的聂唯。
并没有第一时间开口，而是认真的打量了一下聂唯，他这一刻打从内心觉得，以前见过的那些天才都不算天才，眼前的这位才是真正的天才，至少在娱乐这方面，聂唯的才华已经让他生出了敬佩之情。
在他看来，聂唯竟然只用了一个晚上就能想出如此特别的策划，这是何等的才情。
当然繁星的综艺团队也让他羡慕，只用了两天不到的时间，就降那份儿策划完成的如此详尽，而他台里弄个节目筹备了半年，都不如聂唯和他的团队三天做出来的节目有意思。
一想到这，连**oss都颇有种挫败的感觉。
好在经历了这么些年的风云，他并不是那种矫情的人，很快打起精神，开口道：“聂总，这份儿策划案还可以，但是要想取代我们节目的话，我可能有几个问题要和你商量一下。”
聂唯暂停游戏，笑着说道：“您讲。”
“首先，《演员的诞生》是聂总你叫停的，这档节目我们电视台前期已经投入了部分资金，包括嘉宾阵容，导师我们都已经安排妥当，甚至连舞美都做了一部分，还有器材的租赁费用等等，如果我们因为您的节目而取消这档自制节目的话，那么我们电视台就将凭白损失这部分经费。”
“而且因为如此，我们时候要和那些嘉宾还有导师道歉，又会欠下一笔人情。”
**oss说这番话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坐在角落的张兴易已经脸色惨白了，虽然心中早就有数，可当真正的‘判决’到来的时候，他还是感觉有种剜心之痛。
节目没了，就这么被轻易取代了。
自己半年的努力，敌不过聂唯三天的成果。
如果说**oss内心的挫败感是一鲸的话，那么张兴易心里的挫败感至少是一鲲。
“您不会是想让我负责这部分的补偿吧？”聂唯笑着问道。
“当然不会。”**oss笑呵呵的答道：“于情于理这都是我们明珠台的事情，但是我们既然为了这档节目做了如此的让步，我希望您能答应我几个小小的要求。”
“洗耳恭听。”聂唯心里做好了拒绝的准备，但表面却从善如流。
“首先，我希望贵节目在选择嘉宾的时候，能够多考虑一下我们节目目前签下的这些嘉宾，一来这些年轻人真的很优秀，二来也能尽量减少我们节目的损失，像是郑霜这样的艺人，我相信也很适合这档节目，不是么？”
**oss笑眯眯的望着聂唯，等待他给出答复，聂唯认真思考了片刻，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您可以把名单给我们，我们会从中选取一部分。”
聂唯也不说多少，更不求他们推荐，反正节目都要选表演嘉宾，从哪选不是选，聂唯不给任何的承诺，到时候名单中有看得过眼的，自然就可以选，但要是看不过眼，可能最后真的就选择郑霜一个人呢。
聂唯的回答看似很给面子，但其实就是在打马虎眼，**oss也没有非要让聂唯答应几个名额出来，那太掉价，而且还会欠下大人情，实在没必要。
而且这只是开胃菜，他真正的目的还是后面这几条。
“第二，介于这一次我们节目出现的问题，我认识到了我台的制作团队严重缺乏节目制作经验这个大问题，所以我想，可否在这一次的节目制作团队当中，插入一部分我们的人？”
“这部分的人力需要的工资也由我们台里负责，聂总只需要管他们一日三餐就行，连住都不用管，我们明珠台是有员工宿舍的。”
聂唯听到这，面露恍然，这才应该是这位**oss所求的重中之重。
其实插几个明珠台的人也不算什么事儿，这群人虽然不会做节目，但是专业技能却都是数一数二的，每年国内都有很多传媒人才涌入这些电视台工作，他们的专业水准还是值得保障的。
而且明珠台连工资都负责，等于这群人是在为繁星免费打工。
但同样有些事情不能看的这么表面，**oss这么费尽心思往繁星的节目组里塞人，多半就是为了偷师。
繁星拥有业内最先进的综艺节目制作经验，而这部分可不是光从节目就能看出来的，很多都需要实际操作才能理解，而**oss就是奔着这个学习的经验来的。
聂唯不觉得被‘偷师’有什么，这种偷师偷一来偷不到创意，而繁星最强的其实还是在创意这方面，而聂唯也乐得他们来偷师，毕竟一个圈子的进步才是进步，而光繁星一家强却不是真的强。
华夏综艺想要走的更高，影响力更大，就需要越来越多理念跟得上时代步伐甚至超前的人才。
这种进步聂唯是期待的，也是这个行业需要的。
当然，聂唯不会轻易的就答应这位**oss，也要趁机为自己争取些好处。
“这件事情不好办，我们的团队是经过多年合作的，已经培养出默契来，贸然加入其他人的话，反而很容易引起问题。”
聂唯话音刚落，**oss都没有回答呢，就听到角落里有一个急迫的声音响起。
“聂导，我保证不会给您的节目组添乱，我也不要求担任任何职务，您就当我是节目组最普通的一员，让我做一个普通的摄像，或者做一个场务我都愿意。”
张兴易是真的急了，在他听到**oss的请求时，他就意识到，加入节目组，学会繁星制作综艺的方式，才是他未来能够翻身的希望。
所以这一刻他宁愿放下身段去这个节目做一个小兵。
“张导，您别急，这事儿还要容我考虑考虑。”聂唯没有给予张兴易答案，而是转头看向**oss，问道：“您还有什么要补充的么？”
**oss目光中闪过一丝无奈，感觉聂唯就像是一只狐狸一样狡猾。
自己提了两个请求，对方看似都不拒绝，但实际上又什么都没答应，简直太狡猾了。
最后一个请求**oss也没有报什么希望，随口说道：“鉴于我们台新节目停止制作，损失颇大，所以我希望这一次购买节目的款项能够延长支付日期。”
“可以。”聂唯听完后，一口答应下来。
“还请聂总体谅我台的难处…嗯？”**oss本来准备把自己想好的说辞念一番，可刚说了一般他就顿住了，因为他仿佛听到了聂唯答应的声音。
“聂总，您答应了？”**oss表情略带着一丝惊讶，问道。
“我答应了。”聂唯笑着点点头。
**oss一时间竟然也有些感动，颇有种患难见真情的感觉，当然这感动也就一丝丝而已，毕竟生意就是生意。
“您还有别的要补充的么？”聂唯再一次问道，这一回**oss摇了摇头，再说下去就颇有些‘得寸进尺’的感觉了，要不得，凡事儿都给有度。
不过**oss不讲了，聂唯却坐直了身子，笑的像是一只狐狸一样，说道：“我也有一个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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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聂唯含含糊糊的回答，很明显就是为了这个要求做铺垫，所以在听到聂唯也要提要求，**oss顿时提高警惕。
当然表面上**oss依旧一副热情的样子，示意聂唯不用客气。
“既然贵台在资金方面有困难，我觉得可以用另一种方式来支付这一次节目的费用，您觉得现金加上广告分红如何？”聂唯笑眯眯的问道。
**oss眼睛一眯，心道一声，图穷匕见，而在座电视台的人，更是仿佛被侵犯了领地的狮群一般，纷纷露出惊讶又可怕的表情。
因为对于一家电视台来讲，广告费就是命脉。
在电视台的盈利比例中，广告费占据八成甚至九成以上都不稀奇，这是电视台最主要的盈利手段，可现在聂唯竟然想要触碰这一点，这就让大家有些不能忍了。
当下就有人想要站出来打断聂唯的‘妄想’，可是却被**oss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聂唯似乎没有发现在座电视台众人脸上浮现的危险表情，依旧用商量的语气说道：“我知道，这些年贵台内部一直有不少人对于每年上涨的节目费用很不满，可节目的价格并是不我们繁星坐地起价，而是市场的原因。”
“我这里做了一个ppt，是关于最近十年明星综艺报酬的价目表。”聂唯话音落地，立刻有一名工作人员将早就准备好的ppt投放在大屏幕上。
聂唯看着‘爬楼梯’的价目表，笑着说道：“应该足够直观了吧，十年前，一位一线铭心录制一季的综艺所需要的费用仅仅只需要八十万到一百五十万，可是到如今，但凡一线明星，综艺酬劳起步都是千万。”
“涨价并非我们繁星的本意，可市场如此，另外我们要说的是，我们繁星给出的综艺酬劳在业内已经算是十分健康的，从没有出现过天价的现象，而且我们制作的综艺质量、口碑也一直有所保证。”
听到聂唯如此自夸，明珠台众人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因为聂唯阐述的就是一个事实。
繁星公司至今为止制作综艺总计二十六档，对于这么一家巨头级别的公司来讲，这个数量并不算高，业内至少有十家以上的综艺公司要超过这个数量。
但为什么繁星确实业内公认的第一呢？
某业内权威评分中有一个标准，总计十分，现象级综艺至少要取得八分以上的成绩，优秀综艺则需要七分以上，合格五分以上，以下不及格。
而繁星所制作的二十六档综艺，没有任何一档节目评分低于七分，其中最差的也有有7.3的成绩。
这种放在任何一家综艺公司都是值得大夸特夸的成绩，可在繁星公司这里，却是最‘失败’的作品。
如果光是评分高也就算了，繁星二十六档综艺，到目前为止依旧还有十六档综艺保持着旺盛的‘生命力’，依旧保持着至少每年一季的制作效率。
其中最出名的自然就是《无限挑战》，从零五年开播，至今已经超过十三年的时间了。
要知道一般的周播综艺，做的好的也就两到三年的生命力，毕竟观众对于一档节目总会产生审美疲劳，但是《无限挑战》却打破了这个常规，它天马行空的创意，每一期都毫无拘束的玩法，不仅仅十余年来一直带给观众新鲜感，甚至对于业内来讲，这档综艺也被无数业内人士奉为‘圣经’。
这期间也不是没有公司想要模仿《无限挑战》，但最多也就是形似，却根本抓不住精髓，因为成就无限挑战的即是节目组，同样也是无挑团的每一位成员。
有些创意甚至根本就是录制开始后成员一拍脑门想出来的，却偏偏成就了经典。
这也是为什么《无限挑战》播出至今十三年多，却依旧是周六黄金档综艺霸主的主要原因。
繁星综艺的招牌也在这一部部的经典综艺映衬下，闪耀着金色的光芒，是名副其实的金字招牌。
“所以，与其让电视台承担着巨大的经济压力，不如我们换一种方式合作，我们可以改为广告分成的方式来代替部分甚至全部交易费用，这样一来，电视台减轻了经济压力，而且还分担了节目风险，当然，我们繁星也有了更大的利润空间，我觉得这是互利互惠的合作。”
“我的话讲完了，您可以认真考虑一下。”聂唯说完之后，笑着坐回座位上，并没有表现的多么急功近利，仿佛真的只是提出了一个小小的建议。
但在座的众人心中都有数，聂唯这番话可不像他说的那么风轻云淡，反而是在会议室里投入了一个重磅级的炸弹。
至少毫无心理准备的明珠台众人都被炸的晕乎乎的。
张兴易坐在角落，此刻已经目瞪口呆，他是真的想不到，聂唯的野心和胃口竟然这么大，盯上了广告费这一块。
更让他惊讶的是，**oss竟然没有第一时间拒绝。
要知道那可是广告费，是电视台的‘命脉’，哪怕只是单一综艺节目的广告费用分成，那也是一笔天文数字。
聂唯提出的这个合作方式，在张兴易看来就是想要占电视台的便宜，说什么‘互利互惠’‘分担风险’什么的，繁星综艺卖的那么贵，不就是因为节目做得好，基本上没什么风险可言么？
可让他不解的是，**oss到底在犹豫什么？
站在张兴易这个角度去看问题，自然是要一口否决聂唯的提议，可是站在**oss的角度去看这个问题，却是有种有苦说不出的感觉。
十年来依赖繁星综艺的弊端终于在今日凸显出来了。
这十年来，明珠台周五周六和周日的黄金综艺时段，繁星综艺的内容占据了百分之九十，这是一个何等可怕的比例。
明珠台也因为繁星，从一个只有钱没有内容的二流电视台，一跃成为国内最顶尖的电视台。
但是也因此患上了‘繁星重度依赖症’。
而且因为十年来一直依赖繁星综艺的缘故，明珠台自制综艺的能力已经退化到一定地步，现在的明珠台已经离不开繁星，离开就会立刻被打回原形，甚至更惨，广告商们只认繁星出品综艺这个牌子，可却不会认明珠台的牌子。
这也是为什么**oss也迫切希望明珠台自己有能力制作优秀综艺的原因，只是最近这些年的尝试基本上都已失败告终，本以为张兴易的节目会是一个转折点，为此台里难得大方的批下了六千万，可到头来被聂唯讽刺的毫无价值。
之前**oss提出的请求中，他最看重的就是在节目组插入明珠台工作人员的这件事儿，就像葛叔在《天下无贼》里说过的那样，二十一世纪什么最宝贵？人才！
其实**oss也想过从繁星挖人，但是一来生挖的话很容易得罪繁星，二来他们也给不出让繁星那些人才心动的待遇。
繁星公司对待员工的待遇是业内顶级的，连**oss都知道人才重要，聂唯怎么可能不懂这个道理，而且在给予人才高待遇时，繁星也给这些人才定下了高额的违约金，双重保险让繁星的人才是业内最难挖的。
相比较明珠台能给出的条件就太有限了，有着体制的规则限制，在无法提供编制，更无法提供高额的工资的情况下，它拿什么挖繁星的人才？
难道靠情怀？
现在**oss就处于骑虎难下的状态，他不想答应，但又不敢不答应，同时他又感觉发自内心的可怕，十年布局，就为了今天图穷匕见？
想到这，**oss用复杂的目光审视着聂唯许久，越看越感觉自己看不透眼前这个人。
看样貌，聂唯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去演青春偶像剧一点问题都没有，实际上他也才三十四岁而已，可就是这个年轻人，却给了**oss一种摸不透的感觉，甚至心底隐隐有些惧意。
要知道十三年前双方第一合作的时候，聂唯才仅仅二十一岁啊！
这是何等的心性，真是让人想想都汗毛直立。
聂唯看着**oss打量自己的目光，感觉有些疑惑，怎么对方的目光怪怪的，仿佛自己才是**oss一样。
如果聂唯知道**oss心里所想，一定会笑出声来。
十三年前的他哪想过那么多，那时候能找到一家上星卫视合作就已经是难得的事情了，当然，最近这几年聂唯确实一直在谋划广告费分成的事情。
他会这么想这么做，是因为大势所趋，繁星综艺大势已成的关系。
而且这一次的机会非常好，正好是明珠台内部军心最不稳的时候，聂唯才会提出这个想法去试探一下明珠台的态度。
“都快十二点了，我们先吃午饭吧。”**oss收回目光后，看了眼手表，笑着说道。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拖，聂唯突然提出广告分成，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他需要时间冷静，去考虑这件事情的利弊，才能做出决定。
作为东道主，午饭自然是明珠台来请客，地点当然也不可能放在食堂，而是在某知名酒店预定了一个小型的宴客厅。
菜品都是明珠本帮菜，虾子大乌参，桂花肉，醉蟹，素菜包子、蟹壳黄，当然也少不了红油赤酱的代表红烧肉，每桌都有足足三十六道菜，冷热荤素俱全。
吃饭的时候，**oss开宴讲话一结束就开始走神，面前这么多道美食也吸引不了他的注意，他脑子里想的全都是聂唯上午讲的事儿。
一开始，他脑子里想的都是怎么拒绝聂唯的提议。
态度强硬些，还是该委婉一些？可怎么想，他都无法下定这个决心，聂唯选择的这个时期太巧妙了。
不仅仅是明珠台六千万自制节目告废，关键还正直年末，一月后明珠台就该和繁星商议明年《无限挑战》的独家播放权的问题了。
**oss很害怕自己这一拒绝，不仅仅新节目没了，就连《无限挑战》也会失去，新节目事小，但《无限挑战》却已然成为了明珠台不可或缺的节目。
要知道现在明珠人都已经把《无限挑战》当做是他们当地的节目了，十三年的相依相伴，《无限挑战》对于明珠台和明珠人来讲，绝对不是节目那么简单，也是他们发自内心的骄傲。
这就好比到了湘南，人们想到的永远都是巴陵城楼、凤凰古镇，还有火宫殿的臭豆腐，通亭湖的君山银针茶，当然也少不了陪伴无数人长大的《快乐大本营》。
同样，提到明珠，人们会想到东方明珠塔，会想到曾经是十里洋场的外滩，同样也会第一时间想到《无限挑战》。
甚至这些年，连《无限挑战》的几位主持人都已经在这座城市买了房，有人甚至干脆就定居在了这里。
湘南台能失去《快乐大本营》么？不能。
明珠台能失去《无限挑战》么？更不能，因为相比较《快乐大本营》，《无限挑战》价值更高，它依旧是周六的综艺霸主，保持着年均3以上的收视率，无论情怀，还是商业价值，都是全华夏最高的综艺节目品牌，这一点早就脱离主流的《快乐大本营》是比不了的。
犹豫、苦恼、无奈，在一声长叹中，**oss终于下定了决心。
“聂总，我要未来五年繁星所有综艺的独播权！”
**oss开口道，随着这句话，本来热闹的现场瞬间鸦雀无声，明珠台众人全都吃惊的望着自家**oss，而繁星一方的所有人全都目光闪亮，表情隐隐透着兴奋。
所有人都知道，这很有可能是大家见证历史的一刻。
聂唯表面淡然，但桌下的拳头全不由自主的紧握住，事情到了这么一步，他就知道快要成功了。
繁星将是华夏第一家能够和电视台分润广告费的综艺公司！
当然事情还要谈，不能**oss说五年就五年，而且还要所有综艺的独家，完全就是狮子大开口嘛，这个条件聂唯是肯定不会答应的。
但对方既然愿意开出条件，那就意味着有的谈，这就是一个非常好的开始，就像是诺曼底登陆，当五海滩被攻破后，胜利的果实就已经被摆在了自己的面前。
1394.弹冠相庆，业内英雄
意向初步达成，剩下的就是谈判了。
明珠台这边众人在惊讶过后，全都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吃了一半的午饭也吃不下去了，匆匆结束了午餐边回去准备商议方案。
**oss的意向太突然了，可以说直接打了明珠台这边一个措手不及，他们必须要商量好新的预案。
而繁星这边的谈判人员则是摩拳擦掌，全都准备好大干一场。
谈判人员紧张的准备着谈判的材料，而聂唯却闲了下来，一方面他相信自己这边久经‘战场’的谈判团队必然能够取得胜利，另一方面也是他确实无事可做，这种谈判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士来负责。
像是谈判团队中的财务会第一时间算清对方支付多少现金情况下，广告分成多少才能弥补己方利润，商务则是揣摩对方底线，也是商议谈判目标的底线，以此为基础能又能预计达到多少上限。
法律方面则是草拟合约，一个分成的改动会涉及几十个条款，这都是他们需要负责的。
当然还有综艺方面的专业人员，准备做好综艺分析，将己方综艺的优势最大化，用来打动对方，争取更高的目标。
这就是一个配合默契且专业的团队该有的谈判方式，而聂唯如果加入其中，很可能非但起不到助力，还会打乱他们的谈判节奏，结果得不偿失。
闲下来的聂唯又成了《人民的名义》剧组常驻无关人员。
当然，剧组工作人员和其他演员们私下里都称聂唯是剧组最大牌的生活助理。
谁让他每天在剧组忙活的事儿就是顾老婆呢。
每天早晨聂唯都会给舒畅泡好一杯热气腾腾的枸杞茶，这还引得剧组其他演员纷纷效仿，舒畅的每天的午餐也都是聂唯负责，湖歌最近跟着吃都胖了好几斤，差点没让刘路暴走，严令他节食减肥。
舒畅也吃得差不多，但是因为聂唯每天都拉着她去附近公园走两圈，将近一万步的运动量她想胖也不容易。
聂唯还当舒畅的陪练，帮她对戏，帮她分析剧本，把一众演员羡慕的不要不要的。
其实聂唯做的并没有多好，这些大名身旁那些生活助理大部分都比聂唯要做的专业和细心，但她们羡慕的其实不单单是聂唯对舒畅的这份儿照顾，而是聂唯对舒畅的感情。
大家都见惯了圈内的虚情假意，有些貌合神离的夫妻明明感情都已经走到了感情的镜头，却还因为一些商业代言、个人形象，在播剧集或者电影等等原因对公众装出一副恩爱的模样，可以说要多假有多假。
关键这还不是个例，而是有着许许多多的前例。
相比较这些人，聂唯对舒畅的好，大家看得出完全是发自真心的，能找聂唯这么一个相貌气质俱佳，又有能力又疼人的老公实在太难得。
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十二月初，《幻乐之城》完整的策划案已经完成，谈判并没有影响到节目的制作，在这段时间繁星一直在筹备节目组的人员，挑选嘉宾，因为就算和明珠台谈不成，等到节目做出来，繁星也是不愁卖的。
而近二十天的时间里，繁星和明珠台之间的谈判结果也终于出来了。
就在十二月一日这一天，聂唯再一次来到了明珠台，在合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合约的内容让聂唯十分满意，这一次谈判团的成绩让聂唯夸赞不已。
这一次的交易中，明珠台会支付繁星一亿元外加百分之二十五的广告分成费用。
而原本繁星为这档新综艺的定价是一亿八千万，也就是说百分之二十十的广告费用顶了八千万元，那么繁星想要达到预期的收益，那么这档节目的广告费至少要收四亿才可以。
听上去很高的数字，但其实并不难达到。
要知道繁星出品的综艺冠名费历来就高的吓人，像是《无限挑战》今年的冠名商是伊牛，掏出了足足六个亿，这还没算其他杂七杂八的，总之光是广告费，《无限挑战》就至少为明珠台赚了十个亿。
当然这钱和繁星没一毛关系，一年的独家播放权繁星卖给明珠台价格是三个亿六千万，这也是为什么聂唯眼红广告费的关系。
节目制作是繁星做的，主持人的工资也是繁星掏的，就连嘉宾也是繁星请的，繁星‘累死累活’做出来的节目，明珠台只是拿到平台放就可以了，最多做点宣传，结果就把利润的大头给赚走了。
这怎么能不叫人眼红呢。
话说回来，就算《幻乐之城》是一档新节目，还没有经受过市场的考验，但是光凭近亿元的制作费还有繁星出品的金字招牌，冠名费就不可能少于三个亿。
除了冠名商外，还有那么大大小小的赞助商，这些零零碎碎的加在一起少说也给两个亿，这凑起来至少就有五个亿了。
当然谈判团队还给聂唯带来了惊喜。
凡是节目中插播的广告费用，也会算在这一次的广告分成当中。
这么一算，原本只能有八千万的收益，但是现在收益至少能有两个亿，翻了一番都不止。
这就是拿到广告分成的巨大好处。
当然聂唯也有复出，首先繁星出品的新综艺未来三年内明珠都有优先购买权，这一点其实不用加，聂唯暂时也不会选择别的平台，毕竟目前能给予广告分红的电视台，又有广大群众基础的，也就明珠台了。
接下来才是关键，未来三年内，繁星所有制作的综艺节目，明珠台都会派人参与学习，而这里繁星也做了限制，人数不得超过剧组人员比例的百分之十，而且职位安排由繁星说了算。
这其实才是**oss的主要目的。
他就是用广告分成换来三年培养人才的时间，也是为明珠台争一个自产自销的能耐，是龙是虫，全都看这三年这群人能在繁星这里学到多少东西了。
这也是**oss能为明珠台作出的最大努力了，三年后，他铁定升职离开明珠台了，这份儿成绩也是留给后来者的，但是锅却是要他来背，毕竟开了先例，等于给其他电视台做了一个‘坏榜样’。
而凡事最怕的就是有先例，就像是审判的案件，如果有先例，法官一般都会考虑先例的判决方式，而这一点放在这样的合约上其实也有大同小异之处。
不出意外，繁星和明珠台签订了一份儿新综艺的合约，其中还涉及到了广告分成，消息一出，顿时在圈内引起一阵风暴。
其他电视台自然是暗地里大骂不已，觉得明珠台坏了规矩，而那些综艺制作公司则是弹冠相庆，高兴的不得了。
除了电视台自己扶持的综艺制作公司不算，那些私人的综艺制作公司在和电视台的合作中，一直都是出于弱势的，这一点连繁星都如此。
所谓的‘弱势’，自然就是收益上的弱势。
电视台那大笔的广告收入，一直都是这些综艺制作公司眼红的肥肉，可惜之前一直都觉得没机会，电视台根本不会在这一块松口。
可万万没想到，这事儿竟然让繁星公司给办成了。
大家或许暂时没办法像繁星那般逼着明珠台让步，但只要有了这个先例，未来谁说的准呢。
尤其是国内也有不少有实力的综艺制作公司，听到繁星拿到了广告分成，也都纷纷摩拳擦掌，准备拿着自己的拳头产品也去搏一搏。
有意思的是，繁星和聂唯一时间也仿佛成了这个小圈子的英雄一般，被无数综艺制作公司的老板夸赞，当然**oss这段时间也是被喷的不轻，虽然没人敢当面说他什么，但是背后的小话却一大堆，最终这些话还是会传到他的耳朵里。
**oss不在乎，他并不觉得自己在这一次的交易中吃亏了。
如果派出去的那些人真能学到繁星的本事，那这简直就是赚翻了的一次交易，都说了二十一世纪最重要的是人才，在**oss的眼中，自己这是为明珠台的未来努力呢。
随着合约签订，京都那边已经组建好的节目团队也开始正式来明珠台实地考察，因为这部综艺是需要大量布景的，每一期都有三个不同的布景用来展现故事情节，除了场景不同，服装的年代感也各不相同，可能上一次是现代戏，后面一场就回到了古装戏，这些都是需要考虑到的。
放在一般的节目组，可能随便出去借几件衣服也就算了，但是繁星做综艺向来都很认真，这部分钱从来都是不省的，借的衣服终归会有不合适的地方，所以这档节目，一些蹩脚特别的服装都会有节目组根据嘉宾提醒特别的定制。
为此繁星甚至还准备请几位史学专家，让他们尽量帮忙还原哪个年代服饰的原样与时代特色的东西。
而作为早早就确定的一员，聂唯也开始让郑霜想自己该表演什么短剧了。
听音乐，在借由音乐还原出一个故事，用类似音乐剧的方式来演绎出来，而这里面就涉及到了创意的问题。
聂唯希望节目能够带给观众新鲜感，也是让演员能够展现出自己的现象力，演绎出一个自己幻想出来的角色，而不是生硬的去致敬多少个经典。
毕竟这些年圈内太不缺这些所谓‘致敬经典’的节目了，观众也都看烦了，毕竟经典都在那摆着呢，你再致敬又能有那些经典片段中的演员表现的好？
本来就因为优秀才成为了经典，更何况又有了情怀加成，这些所谓‘致敬经典’，可能在不少人的眼中就是画虎不成反类犬。
但创新就不同了，这是一个新鲜的故事，对于观众来讲是未知的。
光是这一点就很吸引人了。
郑霜这一次吃小灶了，节目虽然已经在联系嘉宾，但协调起来至少也要一个月的时间，郑霜早早就知道节目策划，这段时间她要是不胡闹的话，就等于比那些嘉宾多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筹备期。
她可以有充足的时间去选择歌曲，然后构思故事，到时候华艺肯定也要给她安排导演来指导，完全不像是那个《演员的诞生》，时间紧凑的不行，根本不可能给演员充足的准备。
值得一提的是，紧随郑霜之后第二个知道这档节目的嘉宾就是在《演员的诞生》中和郑霜搭档的任佳伦。
郑霜这姑娘太讲义气，觉得似乎自己害任佳伦丢了一次上节目的机会，就想着法的腰补偿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看上任佳伦了呢，熟悉的会明白，这纯粹就是郑霜自己觉得内疚，单纯的想要补偿对方。
这事儿也不难，郑霜求了聂唯，聂唯随口就答应了。
对方最近两年的成绩也不算差，是新星中比较有名有些的，算是出圈的偶像，上这个节目也挺合适。
想到义气，聂唯忽然想起了圈内另一位出了名的义气男，黄小明。
心血来潮，聂唯拨通了黄小明的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黄小明似乎没料到聂唯会打来电话，刚一接通，就好奇的问道：“聂唯，怎么突然打电话给我？”
“老朋友关心关心你呀，怎么不欢迎我？”聂唯故作生气的问道。
“怎么会，我高兴都还来不及呢。”黄小明大笑道。
“不开玩笑了，最近怎么样？”聂唯笑着问道。
黄小明回答道：“还不错，刚拍完王导的一部戏，最近休息着呢，没事儿拍拍画报，参加些节目之类的。”
听到这，聂唯突发奇想，问道：“繁星做了档新节目，和演技还有音乐相关，你要不要来玩一玩？”
聂唯突然发出的邀请让黄小明一怔，不过他没多想，立刻笑着答应了下来。
“反正我也闲着呢，只要不是录太长时间，我都可以，要是很多期的话，可能就要和公司协商下我的行程了。”
黄小明会答应，聂唯一点都不意外，这个男人就是这样，很多时候，面对有恩于他，或者和他关系好的人，他都不懂去拒绝。
1395.下山的人
“对了，我明天陪老婆回明珠，要不要一起聚一聚？”黄小明忽然问道。
“行啊，用不用我去机场接你？”
“这就不用了，我岳父接我们，到了晚上我再给你打电话。”
“那就这么约定了。”聂唯笑着答应道。
聂唯回到酒店的时候，舒畅正在看剧本，郑霜已经回京都了，节目至少要年后才能开拍，郑霜实在没有留在明珠的必要，她临回京的时候，聂唯还特意帮程子墨约了刘橙橙，让两人带着郑霜去明珠新开的迪士尼好好的疯玩了一天。
当然，郑霜也收了聂唯几个包的好处，帮忙‘监视’一下程子墨和刘橙橙之间的进展。
结果还不错，根据郑霜的报告，那天程子墨一开始很拘谨，也不太敢和刘橙橙说话，好在刘橙橙很主动，不断找话题和程子墨聊，渐渐两人也能聊上几句。
郑霜还夸程子墨是行动派，而且男友力爆棚，有些男孩子想靠近两个大美女，打着占点便宜的心思，结果都被程子墨给挡住了。
聂唯听到这的时候也是忍不住乐了，程子墨那两米的身高，健硕的身材，还真的是能给人十足的安全感呢。
有进展就好，聂唯知道程子墨和刘橙橙的事儿急不来，而且自己也不好干预过多，最多就是多帮他安排几次像这样能够聚一起的机会，至于能不能把握住，或者愿不愿意，还要看程子墨自己。
和黄小明聚会的事儿，聂唯和舒畅说了，正好她晚上也没有戏，干脆和聂唯一起赴约。
晚上七点多钟的时候，黄小明给聂唯发了短信。
约定了地点，聂唯和舒畅驱车赶到了酒吧，酒吧的名字叫做小贼猫，是湖歌推荐的，说是他一发小开的，保证安全。
在来之前聂唯还特意命令程子墨给刘橙橙发了短信，约她一起去酒吧玩。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程子墨发短信的时候聂唯脑袋里全都是这段bgm，好在小姑娘很快就回来，而且痛快答应了程子墨的邀请，看到回复的时候，程子墨一张大嘴都快咧到耳根了。
“到时候我和黄小明他们去包厢，你就带着橙橙在外面玩，你一个大男人记得主动点，另外想点什么就点什么，到时候算到我们包厢的账上就好。”
“师父，我有钱。”程子墨连忙说道。
“呦，这时候怎么客气上了，是不是觉得用我钱泡妹子心里不舒服，师父明白，师父成全你。”聂唯调侃了程子墨一句，看着自己徒弟那张已经黑红黑红的脸，笑道：“一会你叫公司安排两辆轿车，你也不用给我当司机了，到时候自己送女孩子回来，知道了么？”
程子墨红着脸点了点头。
虽然没谈过恋爱，但这点悟性还是有的，知道聂唯这是在给自己创造机会呢，而且因为之前迪士尼那天，他和刘橙橙之间的关系已经没有那么尴尬了，他也想试着主动点。
聂唯没管程子墨那辆车，自己带着舒畅在工作人员带领下到了一间包厢，开门一看，里面坐着两个人，正是黄小明和他的新婚妻子baby。
“这么快，什么时候到的？”聂唯笑着打了声招呼，随口问道。
“酒店离得近，比你们早五分钟，果盘和零食我们点了，喝什么酒就等你们来下单呢。”黄小明笑道。
“椰奶成么？”聂唯眨眨眼，虽然到了酒吧，但他不想喝酒。
“大哥，别扫兴啊，好不容易聚一聚，喝一点，就喝一点。”黄小明劝道：“要不就点一些鸡尾酒怎么样？”
“也行。”聂唯点点头，那些预调的鸡尾酒也就三四度的酒精含量，和饮料差不多。
等服务员拿酒的功夫，几个人也凑在一起闲聊，聂唯问黄小明这一次来明珠待几天，又问了问到明珠怎么没睡老丈人家里，聂唯是知道他给自己的岳父岳母在明珠市买了房的。
“房子太小，我岳父呼噜打的震天响，所以老人家平时都是分开睡得，我和baby要是去住的话，岳父岳母就给住一个屋子，到时候岳父应该没问题，但我岳母就受苦了，所以倒不如我和baby睡酒店，还方面。”
“小明哥你都‘黄十亿’了，怎么也不说给自己岳父岳母换个大房子呢？”聂唯笑着调侃道。
谁知道话音刚落，一旁一直没说话的baby忽然开口道：“小明哥买的房子够大了，有上百平米呢，而且当初我父母也不想住太大的房子，不习惯，收拾起来还麻烦，就这我父母还觉得买大了。”
聂唯诧异了一下，然后笑着朝黄小明眨眨眼。
“老婆，聂唯是和我开玩笑呢。”黄小明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
baby一听，才知道自己刚才那番解释显得有些太认真了，顿时窘迫的低下了头。
倒是一旁的舒畅对这个女孩有点刮目相看，本来她觉得黄小明找了这么一个年轻的女孩，还是模特出身，是有些偏见的，可看到baby毫不犹豫的维护黄小明的形象，她就懂得为什么黄小明最终娶了这姑娘，不仅仅是因为漂亮，确实有些独特之处啊。
聂唯和舒畅还有baby喝的是鸡尾酒，但黄小明自己却点了xo，大家聊着天也没注意，可过了大概半个多小时，聂唯突然觉得黄小明怎么回答的时候有些驴唇不对马嘴，这才发现，这么会功夫他竟然把一整瓶的xo干进去一大半。
轩尼诗的干邑白兰地，酒精含量有四十度，一瓶七百毫升，黄小明一个人半小时喝进去差不多四百毫升，不醉才怪。
看到黄小明还要给自己倒酒，聂唯连忙夺过酒瓶，和baby一起吧他扶到一旁的沙发上。
“我能自己走，我真没醉，我就是有点晕。”黄小明酒品还不错，醉了也就说点胡话，既不吵也不闹，倒在沙发没一会就睡着了。
就是呼噜声打的震天响，聂唯怜悯的看了baby一眼，这姑娘被聂唯的眼神逗得哈哈大笑。
“我们没有分房睡。”baby笑着解释道。
“我明白，我知道，新婚夫妇嘛，腻在一起很正常。”聂唯一副我懂得的样子回答道，说的baby脸都红了，舒畅在一旁偷偷掐了聂唯一下，作为在她面前还敢撩妹子的惩罚。
聂唯其实也就开个玩笑，怎么可能真去撩，毕竟这可是黄小明的合法妻子。
玩笑过后，聂唯倒是认真的问baby，黄小明到底怎了？他这喝酒的架势一看就是心中有闷气，喝的是闷酒，所以才会醉的这么快。
baby看了眼聂唯，又看了看倒在沙发上睡着的丈夫，一时间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
“这里又没外人。”舒畅在一旁说道。
聂唯笑道：“不是什么糗事儿吧，要真是你更给说了，让我们也开心开心，你是不知道，小明哥平时也总是一副偶像派的样子，特别注重自己形象，他糗事儿可不多。”
baby勉强笑了笑。
“难道小明哥碰上什么难事儿了？你尽管说，我们能帮尽量帮。”这一次聂唯态度认真了许多。
baby看了看聂唯的表情，发现他没再开玩笑，想了想，终于把真相说了出来。
“什么人啊，取得一点小成绩就飘了？嘲讽小明哥？他一个新人够格么？”舒畅不忿的叫道。
听到baby说竟然有一位新人私下里聊天的时候讲黄小明已经过气了，舒畅就觉得气愤不已。
作为一名‘中年女明星’，舒畅对于这种事情真的是特别的厌恶。
本来演员这行就是吃青春饭的，看着年华老去，地位不可抑制的下降，内心本来就不好受，还有人仗着年轻就在背后说三道四，就像这帮人未来不会老一样。
这一次复出舒畅也是顶着很大压力的，感觉如果背后有人这么说自己，自己肯定要当场扇对方两个大巴掌。
“小明哥就是脾气太好了，听到这种话竟然都没发火，要是搁我，我准让那家伙下不来台。”舒畅忿忿不平的把心里想的都说出了口。
“小明哥也是事后网上曝光才知道的。”baby小声解释道。
她觉得以黄小明的脾气还没好到当时听到嘲讽还能若无其事的，别看黄小明平时总是一副老好人的样子，但也是有暴脾气的。
“网上还曝光了？”聂唯有些惊讶，也有些明白为什么黄小明心里有事儿了。
这种事情如果私下里发生，黄小明估计也不会生这么大闷气吧，但是放在网上，那就等于将事情公之于众，虽说他是受害者，但是被一个后辈嘲讽过气，嘲讽演技不好，肯定也是觉得丢了大面子的。
别说黄小明是一位明星，就算是普通人，心里都指定很不舒服。
“公司怎么处理的？”聂唯问道，他虽然是华艺的大老板，但是他又不负责日常事务，这都是王忠磊的活。
“内部警告一次。”baby苦笑着回答道。
舒畅听到之后，气的瞪大了眼睛，转头望向聂唯。
聂唯被舒畅充满愤怒的眼神吓了一跳，连忙说道：“不是我啊，我不负责公司日常事务的，再说这事儿我一点都不知道，要不是baby说，我压根就不知道发生过这种事儿。”
“肯定是你那位好搭档利用公司力量打压热搜了。”舒畅气呼呼的猜测道。
这话聂唯真就无法反驳，因为事情到现在，结果其实已经很清楚了，那个新人演了部不错的网剧，算是比较有人气的，公司董事会为了利益，十有**就是按照舒畅说的去做的。
一方面内部给予一个警告，不痛不痒，算是给了黄小明一个不算交代的交代，外部则是打压热搜，买新闻洗白，反正只要控制住黄小明的言论，这新闻就闹不起来。
他甚至都能想到那群人是如何劝愤怒的黄小明息事宁人的，肯定说我们都已经给予警告了，那位新人还是个孩子不懂事儿，你作为前辈一定多担待。
想到这，聂唯掏出手机，给王忠磊打了个电话。
“小明哥的事儿是怎么回事儿？”电话一接通，聂唯开门见山的问道。
王忠磊正准备问好呢，结果就听到聂唯这么一个问题，把他噎的够呛，同时也有些疑惑，怎么都过去两三个月的事儿，聂唯突然又问了起来呢？
当然疑惑归疑惑，他很快也想好了该如何回答。
“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小孩子口无遮拦，小孩子知道错了，私下里都已经和解了，公司内部也给予处理了。”
“警告一次？这就是你们的处理？”聂唯冷笑着问道。
听出聂唯的语气，王忠磊眉头一皱：“怎么了？我们聂总不满意？”
“嗯，不满意。”
聂唯直接了当的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反而让王忠磊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刚才那话他纯粹就是开玩笑，可聂唯却没有和他开玩笑的意思。
“聂唯，我知道你和小明关系不错，我其实也很心疼小明，他也是我们公司的元老，但是董事会那群人你明白的，他们不会管你是不是元老，他们就只看重利益。”王忠磊叹了口气，耐心的劝道。
“那你就告诉董事会，我的命令，收回那名新人所有资源，雪藏半年。”聂唯强势的说道。
听到这话，baby惊讶的张大了嘴，一旁舒畅则是眼睛一亮，崇拜的望着自己老公。
王忠磊苦笑着答应了。
挂断电话，聂唯看向两个女孩，轻笑着说道：“现在的新人都没规矩，不像是我们那时候，进圈子就有前辈人教我们道理。”
“什么道理？”舒畅好奇的问道。
“前辈告诉我们，我们是上山的人，让我们记住上山的人永远不要嘲笑下山的人，因为他曾经风光过而那时候的我们还没有，另外一个就我们终有一天会成为山上的人，千万不要瞧不起山下的人，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山下的人就有可能爬上来，做人一定要先做好自己。”
两个女孩听完，全都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而聂唯则是掏出手机，登陆社交账号，默默把这段话打上，顺便艾特了一下那位新人的账号。
1396.你的演技有问题
黄小明都醉成这个样子，聚会也只能宣布结束了，聂唯给司机打了个电话，又叫来黄小明的助理，一起帮忙把人抬到车上。
等送走了黄小明，聂唯和舒畅也准备回酒店了，程子墨要跟过来，却被聂唯直接推回了酒吧。
“你当你师父我是三岁小孩子呢，还要你护送，真要出危险指不定咱俩谁保护谁呢，行了，你继续在这玩吧，这才出来多久你就急着要回酒店，那姑娘还不给怀疑你讨厌她，不想和她待在一起呢。”
聂唯没好气的训斥了程子墨一通，一旁的舒畅捂嘴笑个不停。
主要是平时程子墨站在聂唯身旁总是一脸凶相，怪吓人的，此时此刻却一副羞涩的样子，竟然有点蠢萌蠢萌的感觉，实在让舒畅忍不住想笑。
不过舒畅笑过之后，还是认真的给了程子墨几个建议。
“子墨，听你师父的，如果酒吧待腻了，就带女孩去看个电影，或者你去带她吃个火锅怎么样，女孩都是馋嘴的，美食是无法抗拒的，吃完饭你再把女孩送回酒店，最好路上找个借口再给她买个小礼物什么的？等到晚上分别的时候送给她，保证让她惊喜，你知道她喜欢什么？”
看着程子墨吭哧半天回答不上来，舒畅立刻说道：“不知道也没关系，买花总会吧，也别多买，买太多你也藏不住啊，而且你们才约会没几次吧，送太多反而不合适，买个一支玫瑰就好，小惊喜嘛，太大反而让女孩有心理负担。”
“嗯嗯。”程子墨连连点头。
舒畅这话说的一套一套的，就连一旁听的聂唯都惊讶万分，感到自己有种学到了的感觉。
“看什么，你是想把我教的这些用在谁身上么？”聂唯惊讶的表情落在舒畅的眼里，顿时惹来她的质疑。
“不需要，我本人就是你收到的最好的礼物。”聂唯笑着说道。
一旁的程子墨听的浑身起鸡皮疙瘩，舒畅也是一脸不舒服的样子，笑骂聂唯别学那些油腻的招数。
开了个小玩笑，聂唯就让程子墨回酒吧去了，舒畅都说的这么明白了，在那姑娘本身就对程子墨有好感的前提下，他要是再办不到，那就干脆孤独终老算了。
第二天一大早练武，程子墨破天荒的缺席了。
聂唯倒是没特意去叫程子墨，不过到了吃早餐的时候，程子墨倒是一脸慌张的跑过来跟聂唯道歉。
“练武要持之以恒，下次注意。”聂唯到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儿就训斥程子墨，但还是提醒了他一句。
不过他更好奇程子墨为什么会没起来。
“昨天我和橙橙在酒吧玩到了九点多，然后我邀请她去看了一场电影，再然后我又请她去吃了顿火锅，再然后我按照师娘的办法，偷偷买了朵玫瑰，然后到酒店分开的时候送给她，她确实很喜欢。”程子墨说着说着脸又红了。
聂唯一算，立刻明白原因了。
按照他们的行程，九点多从酒店出来，一场电影看完怎么着都要快十二点了，再去吃顿火锅少说要一小时，算上路程，估计到酒店都后半夜两三点钟了，难怪早上起不来。
“行，表现不错，而且那姑娘看来确实很喜欢你。”聂唯表扬道。
“师父，你怎么知道她很喜欢我的？”程子墨很是不解的问道。
“这还用问？那你说有哪个好女孩不喜欢一个男孩，还陪他一起玩到凌晨的？还是你觉得刘橙橙她不是好女孩？”聂唯反问道。
“怎么会，橙橙可好了。”程子墨一边摆手否认，一边傻笑个不停。
聂唯都解释的这么明白了，他怎么可能听不懂，当时没觉得什么，但是被聂唯这么一分析，程子墨也回过味了，就像聂唯说的那样，如果女孩对自己没意思，怎么可能陪自己一起玩到后半夜呢。
而且程子墨回想了半天，昨天刘橙橙应该挺开心的，也没有勉强的样子。
程子墨是越想越开心，而且思绪也渐渐发散，从确定了对方心意，还是幻想起恋爱后的幸福生活，再联想到回音，甚至到底是要男孩还是女孩的问题上。
聂唯早餐都快吃完了，程子墨夹着第一个包子还一口都没咬呢，还在那发呆傻笑。
“喂，想什么呢？”聂唯问道。
“我在想以后橙橙生的是男孩，我就教他练武，万一是女孩也没关系，就是别像我，女孩子像我就太吓人了，像橙橙就好，我……我……”
程子墨突然回过神来，自己怎么把心里想的给说出来了，而且还是当着聂唯的面说出来，看着自己师父那调笑的样子，程子墨窘的就差没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理想不错，但仍需努力。”聂唯鼓励了一句，然后问道：“那你们昨天分开的时候，你有没有约她下一次什么时候玩呀？”
“啊？”
“啊什么啊？到底有没有？”聂唯继续问道，程子墨摇了摇头。
“你怎么这么笨啊，非给抽你一鞭子你走一步路是么，没人在后面推着你就不会走了？那我问你，你有没有她手机号？”
“这个有，我还有她的繁星微博账号，还有cq都有。”程子墨怕被聂唯骂，连忙回答道。
“那还等什么，联系他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压根就没事儿，那还不抓紧找她玩，明珠这么多能逛的地方，你每天换个花样，咱们回京都的时候都不一定能逛完，还有你师娘不都说了么，女孩大多嘴馋，就上网搜一个明珠美食地图，你就带着她逛这些饭店呀，一天三顿的请，多么简单就能凑在一起。”
“对对对，我这就找美食地图。”程子墨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
就像聂唯说的那样，刘橙橙是很闲的，她的工作就是聂唯私人飞机的专属空乘人员，只有起飞任务的时候她才需要提前准备，平日里就是跟着聂唯他们住在酒店休息。
这也是为什么空姐最喜欢的就是做私人飞机空乘的原因，可真不是为了找个有钱老公什么的，关键这货钱多还悠闲，有大把的自由时间。
最后，聂唯还不忘提醒道：“徒弟，别说师父没提醒你，那姑娘一天天在酒店待着，你不会真以为她是宅女，喜欢住酒店吧？我呢，感觉她就是在等某人去约她呢。”
说完，聂唯拍了拍程子墨的肩膀，笑呵呵的离开了餐厅。
程子墨坐着愣了半天，突然打了个哆嗦，整个人都醒悟了，然后手忙脚乱的掏出手机，然后颤抖着给女孩发了个邀请的短信。
等了不到半分钟，程子墨就接到了回信。
女孩回的信息很简单，就是‘可以’两个字，但是肯定的文字却让他的心脏砰砰砰的如同在打鼓。
今天舒畅没有拍摄任务，聂唯本想带着舒畅去吃一顿临省很有特色的画舫私房菜，可还没等两人出发呢，就接到了黄小明打来的电话，非要请两人吃午饭，说是为了昨晚的事儿‘赔罪’。
聂唯望着窗外飘着的雪花，干脆就邀请黄小明夫妇一起坐高铁去吃画舫私房菜。
有明张岱曾写过，冬日的西子湖，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
虽然今日的西子湖，已经不可能‘大雪三日，人鸟声俱绝’，但这西子湖的雪景，却依旧是这当世难得的珍景。
画舫飘在湖面上，聂唯目光所及之处，白茫茫一片，大雪与西子湖仿佛融为了一体，窗外是寒风大雪，船内却温暖如春，火炉烧的是画舫主人自制的碳，听船主人讲，这碳是他仿制的古代银霜炭。
聂唯不知真假，但这碳烧起来确实无烟，反而有一种淡淡的木香，不刺鼻，很好闻。
画舫主人做的是地道的苏杭菜，口味平和，注重食材本身的原味，除了这地道的苏杭菜外，还有船主人自己酿制的女儿红，年份虽然不高，但酿酒的手艺好，用料也好，把酒架上小火炉一热，酒香顿时铺满整个画舫。
这顿饭吃的格外享受，当然价格也不便宜，船费和酒钱老板都免了，总计十六道菜，去掉零头正好四万块，对于这个价格，聂唯是觉得很值。
饭后主人还给四个人上了当年采的明前龙井，虽比不上刚采的嫩芽新鲜，但因保存得当，其实也差不多少。
四个人喝着茶聊着天，黄小明找个机会，诚恳的感谢了一番，因为昨天聂唯替他出头的事儿，回酒店后baby已经和他讲过了。
有道是患难见真情，这一次华艺的处理方式真的是伤透了黄小明的心，好在聂唯又给了他温暖，让他不至于对这个老公司完全的失望。
“以后碰到这事儿你就和我说，咱们华夏娱乐圈虽然不讲究论资排辈，但该尊重的还是要尊重，这是传统美德。”聂唯安慰道。
“其实这圈子我算是看透了，你混得好了，别人看不惯你，你混得不好，别人看不起你，扒高踩低，虚情假意，不外如是。”
“我不想闹大了，你知道，我名声不太好。”黄小明感慨了一番，又苦笑的回答道。
听到这话，包括聂唯在内，三个人都沉默了，尤其是baby一脸自责，她总觉得黄小明口碑变差，和她在一起有很大关系。
聂唯对此也很无奈。
你说黄小明这人做人如何？baby做人如何？聂唯其实是挑不出什么太大毛病的。
两人私下里都没什么大牌脾气，也都是热心肠，甚至每年明星的公益榜他们都是位列前三名的。
他们的路人缘不好，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出在她们这些年的作品上面。
baby不用讲，她就是实力不足，黄小明就有些复杂了，一方面是他的选择有问题，另一方面，他的演技也出现了问题。
“我的演技有问题？”黄小明疑惑的问道。
“对，不是你的演技不行，而是你的演技出了问题。”聂唯认真的回答道。
“能和我仔细说一说么？”黄小明虚心请教道。
在他心里，聂唯是完全有这个资格教导他的，不管是演员的身份，还是以导演的身份，聂唯的建议都值得他认真去琢磨。
“你有没有想过，从你入行一开始，演的全都是帅哥一类的角色，而且绝大部分都是很正面的角色，所以不知不觉中，你就把偶像包袱刻到了骨子里，不仅仅是演戏，就算是拍综艺也好，甚至只是一段采访，只要是面对镜头你都会自然而然的摆出偶像的架势。”
“三十来岁之前，你这么做，粉丝当然会说你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帅，可你年龄渐渐大了，就算你保养的很好，看不出来岁月的痕迹，但是在粉丝心中你也已经是一位大叔，这时候你还一副偶像的做派，这清爽自然的帅就变成了油腻腻的帅了。”
“再加上最近几年你选的都是些什么烂片，我就不多说了，综合起来，观众对你的印象自然就差了很多。”
有些事情，对当事人很困扰，仿佛理不清剪还乱，但在一些人眼中，其实就是隔着一层窗户纸的事儿，现在聂唯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了，黄小明也终于明白了问题所在。
用了足足半个小时，黄晓明才回过神来，第一句就是问聂唯自己该怎么办？
他其实之前隐约也意识到了这样的问题，可演戏的时候就是会不自觉的往帅了去演，这都成他的本能了。
“我确实有个办法。”
“你说，我能吃苦，也肯定能坚持。”黄小明直接说道，他从不怀疑聂唯会给出没用的方法。
“其实很简单，去演几部生活剧怎么样？”聂唯笑着说道。
黄小明怔住了，baby、舒畅也都怔住了，实在是聂唯这个提议太令人感到意外了，一想到黄小明去演生活剧，他们真的是有一种无法把这两样联系在一起的感觉。
“感觉特别不搭，对不对？”看着众人的表情，聂唯倒是不意外：“其实你们觉得不搭就对了，因为这就是他欠缺的东西。”
1397.异心
在聂唯看来，黄小明演技上的毛病，纯粹就是他这些拍的戏给‘惯’出来的。
就算是再有天赋的演员，一直拍那些帅的、正的角色，怕也是给像黄小明这样。
不是因为他总要装出一副霸道总裁、或者绝世美男的范儿，而是因为这些年来他演的角色绝大部分都是这一类型，再加他又演了不少的烂片，导致观众最终将对电影的厌恶都集中在了演员身上。
结果到现在，就有那么一部分人，怀着偏见，觉得黄小明演的电影电视剧就是烂片。
其实不然，在聂唯看来，黄小明是有能力有演技的。
不说别的，《琅琊榜》这部电视剧里，黄小明的表现就很不错，也多多少少为他挽回了一些口碑。
所以在聂唯看来，黄小明还是有救的。
而救他的办法，就是让他去演那些生活剧。
什么是生活剧？七大姑八大姨，邻里街坊，今天吵明天闹，全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儿，而且全都是切切实实有可能会发生在大家身边的小事儿。
这和黄小明总演的那些霸道总裁、明珠滩大哥，又或是野人帅哥可实际多了。
而这恰恰就是黄小明所欠缺的，在生活剧里你想要装帅装酷都不容易，就问你和一位大婶的时候，难道还要摆出一副我是王子的样子，我忧郁，我敏感，我脆弱，我温柔？
信不信大婶分分钟就把吐沫星子喷到你的脸上。
在这种电视剧里，黄小明是基本上没有什么空间能发挥他的偶像范儿，而他的演技自然而然也会在拍摄过程中渐渐回归生活化，再加上黄小明这些年来演戏的经验，只要他坚持，必然会有一个长足的进步。
这一点其实特别容易想到，但黄小明为什么一直忽略？
看看舒畅和baby惊讶的脸色就知道，因为大家压根就不敢去想黄小明会去拍生活剧。
最简单的一个原因，就算是国内最有钱的生活剧剧组，也请不起黄小明，因为他身价太高了，以至于他早就和这种类型的电视剧电影‘绝缘’了。
而且黄小明应该潜意识里也在拒绝这种类型的题材，就像是一个人在自己的舒适圈待久了，就很不愿意换到一个陌生的圈子，因为那会让他不习惯不自然。
可在聂唯看来，黄小明现在所在的‘舒适圈’，才是让他演技不自然的罪魁祸首。
黄小明脸色有些挣扎，让他去拍生活片，他第一想法确实是抗拒的。
因为在这行业里，生活片绝对是排在最底层的，何况聂唯的意思还是让他去演电视剧，这就是底层的底层，那些生活片基本上都是业内有演技但半红不红的人才会去演，要么就是一些刚出电影学院的菜鸟演员居多。
真正的大牌，谁会回过头去演这种类型的片子？不说别的，光是片酬这一块，就足以劝退百分之九十的大牌。
就比如黄小明现如今的身价，哪怕他身价这两年下滑了不少，但哪怕他现在一个人的片酬，至少可以养活两个五十集左右的生活片剧组了。
看着还在那里犹豫的黄小明，聂唯忽然问道：“小明哥，你知道人最大的动力是什么？”
“是…是什么？”黄小明刚想回答，又觉得聂唯不会随便问，话到嘴边又犹豫了一下，反而把问题抛还给了聂唯。
“是我问你呢，别想什么正确答案了，就按照你心里想的去答。”聂唯笑道。
“嗯，我想想，人最大的动力是什么？是…爱？”黄小明想了半天，结果给出了这么一个答案，话已出口，坐在一旁的舒畅就忍不住笑喷了。
“小明哥，你还真是把偶像的做派刻在骨子里了，这么偶像剧的答案你都说得出口。”聂唯也是哭笑不得，他也没料到，黄小明竟然会给出这么一个答案来。
就连他老婆baby都在一旁偷着乐，让黄小明郁闷不已。
“咳咳，爱其实也不算说错，在我看来，人最大的动力无外乎两种，其中之一就是兴趣，也就是爱好。”聂唯伸出一根手指，说道。
“兴趣，顾名思义，就像是小明哥、baby、我老婆畅畅，还有包括我，当初我们走进这一行，不就是因为对这个职业感兴趣么？”
“那第二种呢？”舒畅在心里默默认同的时候，更好奇聂唯说的第二种动力是什么？
聂唯听到这话，却看向了黄小明。
“第二种动力，是耻辱。”
黄小明正不解聂唯为何突然望向自己的时候，突然听到这么一句，瞳孔巨震，心里又酸又麻又痛，却又强忍的不想表现出自己软弱的一面，最终只是化作一丝苦笑。
聂唯看到了黄小明表情的变化，并没有中止，反而继续说道。
“小明哥，命运要你成长的时候，就会安排一些不顺心的人或事去刺激你！”
“所以你必须拼了命的去折腾，要么出众，要么出局，你必须拿出当年楚王破釜沉舟的勇气，还是说你已经甘心就这样成为后备嘲笑的对象，观众唾弃的毒瘤？”
聂唯一句句话，就仿佛一支支利箭，刺穿了黄小明的面子，刺穿了他的自尊。
很疼，非常疼，发自内心的疼，但是这股痛却让黄小明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让他一直浑浑噩噩的脑袋忽然清醒了。
之前的种种顾虑在聂唯这番话下，也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聂唯，我回京后就让公司安排，我去演生活剧，什么时候我演技上的毛病改掉了我再回来，到时候就算我身价大跌，我人气没了，我也认了，我不能这么得过且过下去了。”黄小明咬着牙说道，说完之后更是把面前二两的女儿红一饮而尽。
咳嗽声在画舫里响起，baby心疼的拿自己的果汁给黄小明。
聂唯看到黄小明答应了下来，心道这位大哥还算有救，虽然他这尝试改变的时间有些晚了，但也不是没机会，当然公司也不会随便安排一部生活片就让黄小明去演，那太毁演员了。
要知道这个题材是水最深的，因为门槛低，少量投资就能拍摄，所以也是粗制滥造最严重的，就算黄小明原意，公司也要为他筛选一下，优中选优，让他既能锻炼到演技，又不至于因为电视剧或电影本身的质量问题招来非议。
按照聂唯的想法，未来会给黄小明安排两到三部生活类型的电视剧的主要角色，至于什么时候能够回归主流电影，还要看黄小明的进步情况。
实际上这不仅仅是黄小明在拼，华艺同样也是在赌，赌黄小明能够脱胎换骨，不然华艺可不仅仅只是损失这一两年的利益分成，更是会损失掉一位一线男星。
黄小明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面对这种职业生涯即将到来的大幅度转变，肯定有很大的压力，所以这顿饭吃完后，双方就早早回了明珠，并没有在苏杭当地多玩一会儿。
“你说小明哥这一次改变能改好自己演技上的毛病么？”回到房间，舒畅忍不住问道。
“不知道。”聂唯回答道。
“你也知道，习惯这种事儿不好改的，更何况是一个已经坚持了十几二十年的习惯，可小明哥不改不行，就像是那些nba球星，年轻的时候可以靠着好身体横冲直撞，可上了年纪就必须要学会改变打法，不然就等着早早退役吧。”
“你忘了那个新人嘲讽小明哥的事儿了？虽然这事儿是怪那名新人不懂得尊重，可说到底还是小明哥人气口碑都下滑导致的。”
舒畅叹了口气，现实就是如此，就像是小明哥说的那样，混得不好的时候，别人就会看不起你。
“怎么还多愁善感起来了？”看着舒畅低落的样子，聂唯关心的问道。
“我就是想，万一我没遇到你，你说我会不会也像小明哥这样，到了现在的年纪，很苦恼，就像是我当初从童星转型一样。”舒畅说道。
她十分清楚，自己能够发展的这么顺利，其实多亏了聂唯的帮忙。
她真正崛起，成为国内一线女明星，其实就是从聂唯开始做导演的时候，《超速绯闻》、《你的名字》、《盲证》，正式这一部部的作品成就了现在她在娱乐圈的地位。
而在聂唯成为导演之前，她演的都是些什么？
在《金粉世家》里她是可爱的八小姐，但却只是个女配角，好不容易拍了金先生的戏，结果演的还是天山童姥，虽然董鄂妃让她有了名气，但仅仅这一部作品远远不够。
所以舒畅觉得自己特别的幸运。
聂唯倒是知道舒畅在原时空发展的很平淡，也不算没人气，提到舒畅的名字，很多人都是知道的，但要是说她红的不得了，也不对，和那些一线大牌相比较，舒畅特别的低调，就算是发展最好的那几年，也没见她有过什么大新闻出来。
在那个时空，她应该只算是半个明星，但却是一名真正的演员，她把演戏当做是工作，而不会让她为此虚荣心作祟。
“反正你嫁给我，你是捡到宝了，记得以后对我要好一些。”聂唯笑着回答道。
“烦人。”舒畅白了聂唯一眼，心里却美滋滋的，挺认同聂唯这番话。
当天心情不错的聂唯还带着舒畅晚上吃了个宵夜，不过这份儿好心情到了第二天早上就变得不太美好了。
聂唯的那条微博再一次引发了之前被华艺掩盖的事情，那名新人也再一次被聂唯这条微博推到了风口浪尖。
老板亲自下场，虽然没有直接撕人，但那番意味深长的话，网友们不傻都能看得出这是针对什么事儿，一时间那名新人的道德品质再一次受到了广大网友的质疑，形象也瞬间大跌。
按理说这时候华艺公司那边接到聂唯的命令后就该公告‘雪藏’决定，可让人意外的是，华艺面对这种情况，竟然一直都没有反应。
包括记者媒体采访也不接受，就说是在内部商讨中。
聂唯是上午得到了罗媛的报告，才知道董事会那群人竟然还在犹豫，不想要放弃那名新人。
聂唯很清楚，这帮家伙其实就是拿这名新人当枪，在试探自己的底线呢。
自从华艺上市之后，董事会的成分就复杂了很多，这群家伙的入围虽然给华艺的市值带来了极大的提升，但同样也让公司内部的成分变得复杂。
很显然这群人已经不甘心之作一个每年年终拿分红的无权董事了，他们也想要插手公司内部的事务，想要掌握一部分华艺的权益。
如果聂唯在这一次的事情上稍微退让一点，这班人肯定就会得寸进尺。
“罗媛，吩咐公关部针对这件事情起草一份公告，我要在半小时内在网上见到它。”
“同时立刻叫那名新人的经纪团队停止接洽任何工作。”
“用董事长的名义发布这些命令。”
“他们这是想让我退让么？”挂断电话，聂唯忍不住笑了，这帮家伙真的是让眼前的权利迷住了眼睛，而且这群外来者根本就不懂娱乐公司和普通公司之间的不同。
“既然你们想让我退，那我就真的退给你们看。”聂唯想到这，掏出手机，播出一串电话号码。
而此时此刻，在京都的一家私人俱乐部的包厢里，一群人也聚在一起。
他们的身份各不相同，但又有相同之处，他们都是华艺的的股东，有的干脆就是代表某家公司出任华艺的董事。
大家凑到一起自然不是为了喝酒聊天。
从华艺上市到如今，也过去了几年的时间，头些时候，他们这群人确实老老实实的，别说大动作，连小动作都没有，因为那时候的华艺正值鼎盛，而且山下铁板一块，他们根本没有插手的余地。
但是经过这么长的时间，他们也渐渐将自己的力量渗透到了华艺的内部。
有一些的主管被他们拉拢，有一些的员工也上了他们的‘战车’，当然这股力量和聂唯还有王忠磊手中掌握的相比较还不算什么，但也让他们渐渐生出一丝野心。
他们渐渐开始不满足每年那些单纯的分红了，毕竟娱乐公司除了赚钱，还有很多值得他们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