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8.聂老师
教室里大部分学生都忙着找搭档拍戏，可到底有一些同学没有办法立刻找到搭档，聪明的人就跟着一些已经有搭档的人蹭戏了，但也有些人开始走神，无所事事。
还有开小差的同学，悄悄拿出手机，给要好的同学或是学长学姐发短信。
毕竟能听聂唯讲戏这种事儿，对于京电的学生来讲都是非常珍贵的，聂唯不是表演学校的任课老师，想要听他讲戏，基本上就只能是进组后才有机会，可能进聂唯的剧组可不容易，所以错过这一次机会，下一次大家不知道要等多久。
二班的学生们正上着课呢，张慧文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
陈飞雨：“慧文同学，聂导演要给我们亲自讲戏，有机会要来听。”
张慧文抓着手机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上午聂唯针对张大伟表演那段指导，就给她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让她有一种‘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感觉。
而聂唯仅仅只是指导几分钟这件事儿，还令她感到十分的遗憾，因为讲的太短了，她根本就没听够，只是没想到现在竟然又有了能听聂唯指导表演的机会。
想到这，张慧文的小心脏就忍不住砰砰砰的剧烈跳动，作为一名有追求有理想的演员，自然不想错过任何能让自己进步的可能，她恨不得立刻拔腿就跑向隔壁班级，可面前一脸严肃的班主任却让她明白这不是能让她撒野的场合。
“我怎么就没和聂唯分到一个班上呢！”小姑娘懊恼的有些想哭，感觉每一分每一秒的流过，都是一份难以忍受的煎熬。
这时候你让张慧文认真听课，她都已经听不进去了，眼珠一直转来转去，想找出能逃出这个课堂的办法。
直到她看到前方不远处的谢那和张大伟。
张大伟她是不抱希望了，这人对表演明显不感兴趣，应该也很难体会到这一次机会是多么难得，所以她给谢那发了一条短信。
几秒钟后，谢那惊讶转头看了眼张慧文，后者点点头。
得到确认后，谢那可不想张慧文那么胆小，等到老师讲完这一段后，直接举手。
“谢那同学，有什么问题么？”
“老师，隔壁一班聂唯导演正在给他们班学生讲戏，我们能去旁听一下么？”谢那站起身来，直接了当的说道。
此话一出，二班所有学生有一副意动的样子。
实际上，这些孩子不少都接到了短信，知道隔壁班聂唯正在给学生们讲戏。
二班的班主任被谢那问的愣了一下，不过却没有开口训斥，实际上听到这个消息后，她的第一个想法也是让班上的学生们去听一听。
一位大导演亲自知道学生们演技，哪怕只是旁听，这个机会也非常难得，老师心里是有数的，和正常的课堂相比，这种难得一遇的课，错过就太可惜了。
“你们稍等一下，我去问一下。”不过老师没有立刻答应，因为班级里除了学生外，还有节目组呢。
现在即是在上课，同样也是在录制节目，老师很有分寸，顾虑到了节目组的感受，想要先征求节目组的同意。
二班的班主任走出教室，正准备找节目组的负责人呢，结果却被走廊里的情况下了一跳。
全是人！！！
时间退回到十分钟前，二楼的18级表演班正在自习，有人无聊刷朋友圈，结果忽然看到一条消息。
“卧槽！”
“自习呢，谁这么没素质！？”杨西子正认真看书呢，不知道谁突然来句国骂，吓了她一跳，顿时把她惹怒了。
惊叫的是祝子节，看到杨西子瞪着大眼睛生气的样子，连忙解释道：“姐姐，我真不是故意的，是这个消息吓到我了。”
“什么消息啊，把我们小酷哥都吓到了？”一位男同学好奇的问道。
“聂唯啊。”
“切，你是刚通网么？我们早就知道聂唯来咱们学校拍综艺了。”
“不是，你们别总打岔，我说的是聂唯要给19级表演班的学生讲戏，现场指导！”祝子节说完就拿着手机往外面走，边走还边说道：“大家还不快去，一会没位置了！”
随着祝子节这句话，班级里的其他同学终于回过神来，连忙跟着往外走。
等到18级的学生们刚到五楼的时候，就看到迎面走廊也走来一群人，祝子节反应最快，连忙站定，问候道：“学长学姐好。”
“啊，你们好。”带头的晨瑶笑着回了一句，然后说道：“让一下呗。”
因为18级的学生此时此刻已经把19级表演班最好的位置都站住了。
大家都不傻，好位置就这么多，谁让了那么今天就很可能听不到聂唯现场指导演戏，所以哪怕是面对学长和学姐，18级的学生也是寸步不让。
17级的学长自然不容学弟学妹这么放肆，开始还只是言语交锋，但渐渐有几个脾气暴躁的就开始互相推搡，好在这时候二班的班主任出来了，大家一看到老师，这才算是稍微冷静了下来。
二班班主任看着17级18级的部门表演生聚集在这里，微微皱了下眉头。
“于导演，不知道我们二班的学生可不可以跟一班一起录制？”
于峰连忙点头，回答道：“当然，我们其实也正准备和里面的人商量，主要是没想到来了这么多的人。”
于峰确实没料到会有这么多人旁听，两届学生加上19级二班，走廊里的人他没有细统计，但看上去怎么也有四五十人的样子。
所以于峰想着是不是该把这堂课放到大一点的地方上。
于峰进去和聂唯还有王金松商量，把外面的情况说了一下。
对于外面涌来不少学生，聂唯和王金松其实都看到了，两人在于峰没来的时候就打过商量，主要是王金松希望聂唯能带着一班去小剧场进行这一堂课。
小剧场原本就是用来给班级年度大戏表演的地方，有比较专业的舞台，地方也比教室大一些，虽然叫小剧场，但实际上可以容纳五百人。
眼下这点学生再翻上一倍都装得下。
“那我们就去小剧场吧。”几个人一商量，便决定了立刻启程出发去小剧场。
一路上不到五分钟，但原本四五十人的队伍却继续壮大，就这五分钟的功夫至少又多了十个人。
而这些人中也有人不断发着消息，给那些没再学校的好朋友传递聂唯要讲戏的消息，让他们尽快回来。
大家一起进了小剧场，一班的同学接受着众人羡慕目光的洗礼，跟着聂唯登上了舞台。
表演的题目非常简单，争吵，前情侣（已分手），甚至连情景都没有限制，完全靠着演员自己的发挥。
但这同样是最难的，因为没有限制反而更看重演员的能力，没有剧本台词的辅助，也考验演员的创作能力和临场反应能力。
第一组上场的是陈飞雨和张静娴。
“我们的情景是在火车站……”陈飞雨正在那介绍呢，刚说一句就被聂唯喊停。
“观众不会喜欢听你的旁白，太苍白无力了，你要去设计你的台词，你要用表演来告诉我们你们在哪里。”聂唯毫不留情的说道。
“像是你说你们的情景是在火车站，那么完全可以设计这么一个环节，你一上来走到这边，微微弯下腰，感觉在朝着里面探望，然后说道：‘姐，我要买一张去京都东站的车票’。”
“你这么演，观众自然就知道你们是在火车站了，这不比你用说的强多了？”
陈飞雨和张静娴开始就被聂唯教训了一顿，连忙应是，改正自己的表演，重新开始。
这一回聂唯没有打断，一直等到陈飞雨和张静娴战战兢兢的演完这个两分钟的短小品，聂唯才再一次站起身来。
“这两位同学的表演其实很不错，但同样也仍旧存在着很多问题。”
“首先就是情绪问题。”聂唯伸出一根手指。
“情绪是演员武器，你对于喜怒哀乐愁都该认真去了解，两位同学的问题就是冲突来的太突然了，没有一个铺垫，就会给所有人一种特别突兀的感觉。”
“陈飞雨，张静娴，你们再表演一段见面时那段戏。”聂唯再一次叫两人上台表演。
两人怀着忐忑的心情，又一次表演，可以看得出和第一次有些不同，层次没有第一次爆发那么突兀，显然是听了聂唯的话后有所改变。
但是在聂唯看来根本没不够。
“我就拿刚刚这段表演举例。”聂唯说道：“一个人的愤怒，不可能是突如其来，那种人一般都是神经病一类的角色，而对于一个普通人的角色，在没有特殊的设定前提下，愤怒都是要一点点积攒再爆发的。”
“就像是刚刚陈飞雨和张静娴见面，立刻冷脸，其实这个可以进行另外一种设计，一冷一热才更有冲突感。”
“我来示范一下。”聂唯说道，随着这句话，台下顿时一片欢呼声。
“张静娴，我们搭戏，你依旧演冷漠的女孩，我来演男孩。”
表演很快开始了。
聂唯体态轻松的走到售票窗钱，朝着里面问道：“大姐，来张去京都东站的票。”
台下的同学们都在认真观察聂唯的表现，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出场，所有人立刻就能分辨出聂唯和之前陈飞雨表演上的差距。
聂唯的样子太轻松，太自然了。
有一些细心的同学还能看得出聂唯和陈飞雨表演时细节上的掌控。
像是聂唯买票的时候都有一个掏钱包的动作，但是聂唯在接过票房后，还有一个接领钱的动作，虽然只是加了一点点的戏，但是那种生活感立刻就体现出来了，就是把这个事儿的表演痕迹一下子抹去了，自然就显得自然了。
而在和张静娴开始对戏后，这种对比就更强烈了。
聂唯看到张静娴的时候，现实怔了一下，然后立刻面带笑容，可通过大荧幕，所有人又看到这时候聂唯的眼神是有片刻颤动的，表情和眼神恰到好处的分离，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而经过聂唯改动后，两个人设也立刻变得鲜明。
聂唯主动靠近搭话，是一个释放友善的态度，而张静娴的敷衍、冷漠再到不耐和爆发，也有了情绪转变的基础。
一段戏不到一分钟，带来的确实质一样的改变。
“那个女学生全程都被聂唯带着演。”
“这就是有一个好对手的重要啊。”
台下不少人都在感叹，和聂唯搭戏的张静娴，前后简直就像是两个演员在表演，真的是有质的变化。
“大家看懂了么？”聂唯从角色状态中脱离出来，笑着问道。
台下懂得没懂得，这一刻同时都喊着懂了。
“好的演员，懂得如何解读剧本很重要，剧本给大家，是让大家在角色基础上再创作的，你们要按照剧本演，但是也要加入自己的创作，就像是偶像在舞台上表演，舞蹈动作自然是早就练好的，可很多偶像还是会设计很多小动作来吸引粉丝的注意。”
“这种再创作，你要是用好了，那就是能耐，当然要是用不好，很可能就会挨骂。”
“所以我才说，解读剧本，剖析角色，这都是演员必须要做好的功课，不要总觉得我按照剧本乖乖演，我就合格，就可以了。”
“你作为一个演员，不是导演和编剧的提线木偶，你要有自己的思想，明白了么？”
这番话就是聂唯今天这堂课上最想说的。
接受着众人的掌声，聂唯笑了笑，让后面的同学继续上台表演，他则是站在一旁指导。
两三组过后，台下忽然有人举手。
聂唯看到了，把这名学生叫了起来。
“聂老师，我们也想尝试一下这个表演题目，您看可以么？”
聂唯一听，顿时乐了，感情是台下的小演员们坐不住了。
“可以，但要等一班的同学演完，大家也不要着急，我们有一下午的时间呢。”聂唯答应道。
1489.质检员小聂
“下面哪位同学想要表演这个题目，现在可以举手了。”聂唯问道，话音落地，下面几乎大半的学生都举起了自己的手。
一方面大家听了聂唯讲这么多，早就想要尝试一下，二来这也是一个在聂唯面前露脸的好机会，如果表演真的很出色，就能给聂唯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呢。
未来聂唯哪部电影要用到20来岁的年轻演员，说不定聂唯就会想到自己，毕竟赵微学姐、章紫怡学姐、刘业师哥等等好多前例在呢。
聂唯在举手的学生中点了一男一女。
“聂老师好，我是18级表演班的学生，我叫杨西子。”
“老师好，我是17级表演班的学生，我叫郭子范。”
“需要准备时间么？”聂唯问道，两个学生都摇了摇头，他们在台下坐了大半天了，可以说时刻都在准备着。
两人很快开始了自己的表演，两分钟的小品，从头到尾聂唯都没有打断，直到他们表演结束后，聂唯才开始点评。
“郭子范，你当过偶像？”聂唯好奇的问道。
郭子范连忙回答道：“老师，我现在是偶像组合x久少年团的成员之一。”
“那难怪。”聂唯笑着说道：“看你表演就感觉你应该是偶像类型的，因为你每一次表演前，都会下意识的摆个poss，就像是京剧那种起范儿似的。”
台下偷笑声响起，郭子范脸红的发烫，原本上来之前还很自信呢，被聂唯这么一说，他顿时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关键是一旁的杨西子也在偷笑。
这姑娘可能是在场这些人对聂唯这番点评理感触最深的人了，刚才演戏的时候她就觉得有些别扭，现在仔细想一想，不就是郭子范‘起范儿’的问题么？
“你们不用笑，这毛病你们中肯定还有不少人都有。”聂唯笑着对台下这帮偷笑的同学说道，顿时一群人摇头否认。
“别否认了，一群漂亮姑娘帅气的小伙子，谁还没点自恋的毛病？”
“演员其实需要自恋，因为自恋也是自信的一种体现，可是凡是都要有度，如果过度自恋，那对于演员来讲就很可怕了。”
说道这，聂唯忽然放下话筒，站在台上低下头，在所有人都疑惑聂唯在干嘛的时候，聂唯缓缓抬起头，微微皱着眉头，四十五度角向上仰望。
下一秒，聂唯有侧了下身子，用‘深邃’的眼神微微转头望着台下，嘴角勾起一边，用四个字形容就是‘邪魅狂狷’。
台下的学生都愣了，聂唯这是干嘛呢，不过有些人却渐渐看出来了，这些明白过来的同学顿时忍不住乐出声。
“你笑什么啊，也和我说一说啊。”
“黄小明，黄小明！”
“咳咳…哈哈…”
聂唯恢复正常，笑着说道：“看来已经有人猜出来了，没错，我刚才就是在模仿一位重度自恋演员，你们96级的学长黄小明。”
“自恋就是他目前最大的毛病，所以我把他扔到一部都市生活剧的剧组拍戏去了，可能接下来你们会看到霸道总裁变身小职员、小摊贩、出租司机等等。”
“黄小明在网上被不少人说演技差，说他油腻，但其实自恋过度才是导致他这些问题的主要原因。”
说道这，聂唯拍了拍一旁郭子范的肩膀，笑道：“同学，谨记啊，前辈的教训就在眼前呢。”
“知道了，老师。”郭子范一脸后怕的样子，赶忙回答道。
“还有，也请大家期待一个全新的黄小明，等他王者归来，我请他来学校再给你们讲一讲他这戒掉自恋的过程。”
哈哈哈哈哈哈！
小剧场内的爆笑声都快掀翻屋顶了，也就聂唯敢这么公开调侃黄小明。
不过聂唯说的话，大家也都记在了心里，不少人在大笑后，同样也在反思自己在表演过程中会不会又‘过度自恋’的问题。
不少人都发现自己确实存在着这样的毛病。
毕竟都是二十岁左右的男孩女孩，正值青春期，大家相貌身材又都高于平均水准，从小到大都是赞美过来的，养成自恋的性格一点都不奇怪，反而不自恋的才是另类。
但就像是聂唯讲的那样，自恋也要有度，过于自恋就会成大问题，再加上聂唯举了那么一个鲜明的例子，大家还真是不敢不重视，毕竟谁也不想变成黄小明第二，那真的是蛮惨的。
“杨西子的问题就是过于依赖演技了。”聂唯点评完郭子范后，也没有轻易放过女孩：“有些时候，演员是需要靠着本能去演戏的，你在表达情绪的时候，太过于脸谱化，确实，你做出来的样子让人一看就知道你在生气、你在不耐烦，可却丢失了生活化，也就是你们尝尝挂在嘴边的自然感。”
“作为演员，你要学会如何调动自己的情绪，用你的生l反应去演戏。”
说道这，聂唯示意一旁的摄影机给自己一个特写，所有人立刻都盯着大屏幕，知道聂唯这是要亲自示范了。
行家一出手，力见高低，前一秒还一脸笑意的聂唯，突然犹如愤怒的狮子一样，破口大骂道：“xx，你tm真烦！”
杨西子直面聂唯此刻的愤怒，整个人吓得腿一软，竟然直接坐到了地上。
下面的学生也被吓了一大跳，原本还有窃窃私语声的小剧场，突然陷入了两三秒的绝对安静当中。
“我的表演是不是很真实。”聂唯平缓情绪，笑着问向所有人。
回答聂唯的是一篇热烈的掌声，包括坐在地上的杨西子，都顾不得起身，激动的拍着手。
“你们感觉我发怒很真实，是因为我当下那一刻的愤怒是发自内心的，我不是在表演，就是在愤怒，而你们通过表演技巧表达出的愤怒和调动情绪表达出来的愤怒，最明显的区别就在于眼神。”
“因为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他也是人类传达情绪最直接的器官。”
“你们尝尝提到的‘眼神戏’，其实就是演员通过调动情绪表达给观众的。”
“而调动情绪的方法有很多，我就不给你们讲了，这些你们的老师会一一教给你们，所以记得要认真听课。”聂唯看似开了句玩笑，其是给这群学生提个醒。
京电这样专业表演院校走出去的学生为什么会被剧组高看一眼，就是因为他们经过了系统的培训，有着不错的基础，但要是有人不认真去学，真的就是白白辜负这段校园生活了，因为他会错过一段宝贵的能够奠定根基的机会。
“还有人要上来表演么？”聂唯继续问道，这一回几乎所有学生全都举手了。
那些原本不在意的，或者不愿意上台的，此时此刻也突然渴望被聂唯点评，在学生们的眼中，聂唯简直就像是一位最顶尖的质检员，而他们就是商品，聂唯不光会给他们检查出问题，还能当场就给予指正。
这对于演员来讲实在是太难得了。
尤其是那些感觉自己演技陷入瓶颈的演员，更是渴望能够得到聂唯一次指导的机会，说不定就会成为自己突破瓶颈的关键。
化身‘质检员’的聂唯来者不拒，依次点名，几乎所有学生都得到了上台表演的机会。
一段两分钟的小品，足足被这群学生演了几十次。
虽然翻来覆去就是这么一个小品，但台下的学生们却看得津津有味，当然不是看小品，而是听聂唯在小品表演完成后的一番点评。
聂唯真的是句句扎心，完了被扎心的学生还会感恩戴德，台下的学生们则是踊跃举手，也希望自己成为被‘扎心’的那个人。
“都用手机拍下来了么？”
“都拍了，一个都不差。”
“那就好，这可是‘武林秘籍’啊，咱们多研究研究，肯定能涨戏。”
“我觉得我现在分分钟都在涨戏啊，聂唯点评的太有道理了。”
“我终于知道什么才叫一针见血的指导了，今天一堂课，顶我半学期啊。”
等到所有学生都上台表演结束，聂唯看了看手表，还有十分钟就五点了，不知不觉中，竟然已经过去了快三个小时的时间。
“还有十分钟五点，要不就散了吧，大家可以提前去食堂抢饭，听说今天有大厨做锅包鸡柳呢。”
聂唯的本意是想干脆就这么放学，毕竟十分钟的时间也讲不了什么了，谁知道他刚这么说，台下的学生立刻激动的反对。
“老师，你再给我们讲一讲吧，我们真的不饿。”
“真不饿，我们都不吃晚饭的，您就多给我们说一会儿吧。”
“聂老师，求求你了，多给我们讲一讲吧。”
看着所有人都在挽留自己，聂唯也是有些犹豫，看了看台下的王金松，后者则是笑着说道：“聂唯，再给大家讲讲吧。”
“可我讲什么呢？”聂唯心里想了想，有了主意。
“大家，你们有没有什么问题，你们问我来答，当然不可以问私人问题，毕竟我是有老婆的人。”聂唯笑道。
一听这话，台下的小姑娘小伙子们顿时不服输的叫着我也有男朋友，我也有女朋友之类的。
可聂唯才不惯着这群学生呢，直接对着台下的老师问道：“王老师，孙老师，我记得大一新生不允许太恋爱的对不对，刚才我看到不少19级的学生在哪里叫着说自己有对象呢，您们不管一管？”
刚才喊着有好朋友的学生们顿时惊恐的瞪大了眼睛，不光19级，包括那些师哥师姐们，也全都停住了嘴。
聂唯笑眯眯的看着他们，那个眼神简直就是清楚的告诉这群孩子，和我斗，你们太嫩。
可就在聂唯得意之际，突然有人喊道：“聂唯，你怕老婆！”
聂唯下意识瞪过去，就看到林亦菲真抱着膀子笑眯眯的望着自己，一下子聂唯的气势就弱了下来。
“我那不是怕，是尊重好么？”
“狡辩。”林亦菲哼了一声，一副根本不想听聂唯解释的样子，而同学们全都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尤其是刚才那几个差点被聂唯点名的学生，更是忍不住笑出声。
“咳咳，提问吧，有没有人有问题，没有的话可就下课了。”
大家明知道聂唯是转移话题，可一听到要下课，大家还是止住调侃的心思，连忙思考起来。
第一个举手的人是杨西子，聂唯把她叫起来后，她直接问道：“聂唯老师，我常常听人讲演员要有信念感，可信念感到底是什么？”
“信念感啊。”聂唯听到这个词，笑着回答道：“作为演员，信念感很重要，你们都要有一种信念，就是你们在表演中所体会到的情感是真实的，所进行的动作同样也是真实的，说白了就是将自己代入到角色当中，用信念欺骗自己，忘却自己，成为角色本身，也就是行里很多演员常说的‘入戏’。”
“明白了么？”看着杨西子依旧有些迷茫的眼神，聂唯笑着说道：“现在不明白也没关系，有一天你能碰到一个非常合适自己的角色时，你会体会到什么是信念感的。”
“我这里还要说一句，信念感很重要，但一个演员更要有强大的内心，有些演员信念感很强，但却没有拥有匹配坚定内心，结果就是演着演着，人也活成了剧中的角色，我不希望看到你们变成这样的演员，我希望你们能做到演戏是演戏，生活是生活。”
随着聂唯这番话，掌声再一次响起，大家又不傻，聂唯这番劝告带着明显的善意，让所有人都敢到很温暖。
聂唯等掌声停下后，又点了一名举手的男同学。
这位男同学站起身来，嘴角带着一丝坏笑：“老师，我们还年轻，没有谈过恋爱，以后万一拍戏遇到感情戏怎么办，尤其是吻戏，老师您能不能教一教我们？”
台下所有人一听这话，顿时响起一片起哄声，其中女同学最是激动，不少小姑娘望着聂唯，眼神含着春意，显然对于接下来的环节跃跃欲试。
聂唯则是一脸为难，就在这时，林亦菲站起身来，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下，直接走向了舞台。
1490.
“鹅鹅鹅…鹅鹅鹅鹅鹅鹅…”
“朵朵，你哥也太逗了吧，不行，我笑的肚子都疼了。”
向艺星抓着周朵朵的胳膊，狂笑不止，周朵朵也是哭笑不得，她也没想到自己老哥竟然会开这么‘小火车呜呜呜’的玩笑。
看看那名提问的男同学吧，站在那里整个人都僵住了。
两人笑的声音很大，可却一点都不突兀，因为现场所有人都在爆笑，连拿几位老师都忍不住乐出声。
一堂表演课一直上到了六点多钟，聂唯给无数学生解答演技问题上的疑惑，偶尔也会倾听一下这些男孩女孩们的烦恼。
听到最多的就是对于前景的迷茫。
考入影视学院的学生，其实大部分都是没有做过演员道路规划的，他们很多人完全就是凭借对于自己优秀外表的自信和对演员这个职业的好奇，才头脑一热考进来的。
这就和一些北漂、横漂梦想着成为大明星差不多，无非就是起点高一些。
而这样的学生考进影视学院后，因为无法立刻进入剧组表演，在反复学习的过程中就很容易迷茫。
因为表演学院的课程和正常大学课程是不同的。
你正常学数理化，你的进步都会体现在卷子的分数上，只要肯努力，就一定会有一个不差的分数。
但表演课不同，这门课是很难找到一个评分标准的，而学习表演，除了努力之外，更重要的还是一个‘悟’字。
爱迪生说过一句话，天才是百分之一的灵感，加上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但那百分之一的灵感确实最重要的，套用在演员这个职业，这百分之一的灵感就是你能不能跨入顶级演员行列的关键。
聂唯之前和同学们谈努力，谈能吃苦，其实更多的是让这些孩子学会什么叫做坚持。
至少坚持努力过后，哪怕失败了，也不至于让自己后悔。
下午一堂超时大课，让学生和老师都满意极了，就是于峰有些忐忑，因为这半天等于光看聂唯一个人的独角戏了。
虽说他非常希望聂唯能够出彩，可有些时候太出彩也是个大问题，这让于峰怎么剪内容啊，难道第一期全都是聂唯的主镜头，其他人只能配合着表情出演？
想了想，于峰只好跑去找王金松，问他能不能安排一个晚自习，而且郑重拜托他，不能再让聂唯给学生上课了。
王金松也有些不好意思，光顾着让聂唯上课却忘记了节目组，所以于峰提出这个请求的时候，他考虑了一下就答应了。
这个晚自习主要是给其他人找一些镜头，聂唯的镜头已经超标了，所以他反而十分轻松，干脆直接请假，准备去京郊的摄影棚看看自己马上就要建好的大飞机。
聂唯请假的时候让林亦菲无意听到了，于是她吵着也要一起去。
“那就一起去呗。”聂唯想了想，干脆带上林亦菲，反正她也是剧组的一员，提前感受一下拍摄主场。
要知道这部《华夏机场》按照剧本有百分之七十的戏份都是要在飞机上完成的。
“你真的造了一架1：1的飞机？”林亦菲惊讶的问道。
“这还有假，我还特意请了一位空客的工程师，完全1:1打造的这家道具飞机，和那架出问题的飞机一模一样，包括里面的内饰都一样。”聂唯很自豪的回答道。
在特效方面，聂唯是更偏向于使用物理特效的，只要是物理特效能办到的，他尽量不会去用数字特效。
因为数字特效做的再真，那也是假的，但是物理特效做出来的，却能把‘真’做到百分之九十九。
像是之前聂唯拍摄《盗梦空间》，第一幕出现的海啸冲击城堡的戏份，那座城堡就是无数道具师亲手搭建的缩小型城堡，里面的一桌一椅，一砖一瓦全都是复制现实城堡的真实材料，就是比例小了许多。
而海啸也是聂唯用特别定制的水炮来制造的。
还有像《火星救援》里，无论是宇航服，航天飞船，还那座基地，一切都是真实存在建立成的。
像是这一次的《华夏机长》，聂唯再一次选择了以物理特效为主，真正打造一架飞机来用作拍摄。
当两人来到摄影棚现场，林亦菲看到场地中央那家难分真假的空客a319时，情不自禁的发出了惊呼声。
因为像，太像了，如果不是聂唯早早告诉她这就是道具，从外观上看，她一定以为这就是真正的飞机。
“林小姐，其实你说它是真的飞机也不为过，因为你眼前这架飞机的外壳就是真正的空客a319的外壳，它里面的座椅等装饰也都是完全模仿空客a319制作的，还有它的驾驶舱，里面的所有仪器表都是空客a319的训练仪器直接安装上的，理论上只要把内部零件配齐，它甚至具备了起飞的可能。”
“哇，那这要多少钱啊。”林亦菲惊讶的问道。
“一亿五千万华夏币。”负责这架道具的工程师诚实的回答道。
听到这个数字，林亦菲沉默了好半天，回过身后冲着聂唯竖起大拇指，赞了一句‘有钱任性’。
聂唯花钱如流水，林亦菲听了都感觉心绞，但作为这样剧组的一名演员来讲，她又感觉格外的安心。
光是从这么一个道具就能看得出，聂唯对待一部电影是多么的认真。
当然也亏得他即是导演，又是投资方，换别的导演这么做，估计刚提出方案就被投资方给踹出剧组了。
不过转而再一想，聂唯现在的地位名气，估计他就算不是投资方，提出这样的方案，投资方也会笑眯眯的全都答应下来，说不定还会主动要求要不要多投点呢。
像是斯皮尔伯格，像是卡梅隆，这样的大导演都有这种特权，而聂唯作为目前全球最会赚钱的导演之一，他也同样拥有了这样的特权，就是用不到，因为聂唯基本上只拍摄自家的电影。
“要不要进去参观一下？”
“可以么？”
“当然没问题。”工程师笑着说道：“基本上的建设已经完成了，我们现在做的主要就是测试地下的转动支架，毕竟要模拟飞机飞行时的状态，聂唯导演说了要力求真实，我们也在尽最大的努力去做。”
“什么意思？”林亦菲听到这话，警惕的问道，因为她觉得这话似乎很危险。
聂唯在一旁笑着解释道：“我的意思，就是让你们尽量不需要去演，到时候力求真实的状态就可以了。”
林亦菲听到这，整个人都懵了，因为她一下子抓住了重点，真实状态！
什么是真实状态，不就是飞机遇到困难时，整个飞机的状态么？
她也是了解过这一次空难情况的，虽然最终安全降落，但过程可一点都不美妙，华夏台的纪录片她也看过，几位空姐说的机舱状态她也知道，那真的是站都站不稳啊。
“丧心病狂！”林亦菲瞪着聂唯说道。
“多谢夸奖。”聂唯哈哈大笑，根本不在乎，‘折磨’演员基本上是每一位导演都会有的爱好，其实这个过程也是发掘演员本身潜力的过程。
演员最需要的就是经历。
唯有经历过，才能把‘真’演出来。
就像是一个人说真话和说假话，语气都是不一样的，说真话的时候绝对是底气十足，可要是说假话的时候，肯定就会心虚，对于演员也一样，演你经历过的，那种自信那种从容自然而然就有。
很多演员到了三四十岁才开始走红，也是因为经历多了，厚积薄发，再加上一点点机遇的原因。
当然，有一些题材也除外，像是一些仙侠类的电视剧，真的就要靠导演和特效组的能力了，总不能真让演员去修仙吧？
两人登上飞机，林亦菲的感叹声就没听过。
飞机她当然做过，可像飞机一样的道具，她还真是第一次看到，走到头等舱的时候，林亦菲还特意坐上去感受一下。
“诶！？聂唯，这个座椅的按键都能用啊！”
“林小姐，这就是头等舱的座椅，和飞机上的一模一样，甚至是同一个工厂出品的。”工程师笑着介绍道。
林亦菲朝着聂唯再一次竖起大拇指点赞。
林亦菲稍微体验了一下，听到聂唯要去驾驶舱，便立刻跟了上去。
林亦菲的飞行里程都已经是好几家航空公司的vip级客户了，但是驾驶舱她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当下她便化身十万个为什么，工程师足足解答了半个小时，还是聂唯制止，才算是打消了她继续问下去的想法。
一场参观两个小时，聂唯看了看手表，示意林亦菲该回学校了。
“电影什么时候正式开拍呢？”回去的路上，林亦菲问道。
“飞机调试完毕，就可以拍摄了，剧本读的怎么样了？”
“放心吧，我会准备很充分的。”林亦菲看着窗外，自信的回答道。
“还是京都的夜色美，比洛城美的多。”林亦菲望着车窗外昏黄的灯光，突然感慨道。
“觉得美就多留下，这本来就是你的家。”聂唯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拍了下林亦菲的肩膀，安慰道。
他总觉得林亦菲这一次回来后，脸上的笑容太多了些，很多时候会让他感觉有些假，就像是这个女人希望别人看到她笑，可实际上她心里并没有任何笑意，反而这一刻惆怅的林亦菲，让聂唯感觉到了真。
这个女人有心事，这是聂唯内心第一个冒出来的想法。
但她不想让大家或者我知道，这是聂唯内心第二个冒出来的想法。
没有第三个了，聂唯不愿去多想。
汽车开了大概一小时，两人回到了学校。
吴六和李三在京电门口蹲了快四个小时了，两人也不是没想过混进去，可京电门卫室的老大爷火眼金睛，两个人尝试了三次都被拒之门外，还差点引的门卫老大爷报警，所以他们也只好放弃。
作为一名娱记，吴六和李三非常能吃苦。
哪怕喂了几小时的问题也没挪窝，就是为了拍到聂唯或者其他明星的照片。
聂唯林亦菲在京电拍综艺节目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实际上在这之前不少记者都蹲在京电大门口守着，就为了有机会能排到聂唯和林亦菲一起的照片。
只是随着时间渐晚，很多人都撤了，就吴六和李三一直熬着。
“哥，十点了，咱们还等么？”
“等，我刚听说了，林亦菲和聂唯两人没有在里面拍综艺，肯定是出去了，只要他们回来，我们就有机会，拍到他们一起的照片，咱们哥俩可就发财了。”
李三听到吴六说道发财两个字，眼睛都亮了。
因为报社这一次开的报酬高啊，只要能够拍到聂唯和林亦菲的照片，哪怕不是两人单独的照片，奖励都是五位数，要是拍到两人单独相处的照片，那奖励直接就能到六位数，至于更劲爆的，咳咳……
报社没敢想，两位娱记也没敢想，生怕被某只神兽一钳子夹碎。
似乎是两位娱记的努力感动了上天，就在他们被秋蚊子咬的都快坚持不住的时候，一台黑色保姆车出现在了学校门口。
看到这台车，两名娱记眼睛都亮了。
“相机，相机！”
“哥，我手有点抖，你来拍。”
两名娱记激动不已，功夫不负有心人，该哥俩的机缘来了么？
相机准备，几个深呼吸，手不抖，很好，只等着关键人物下车了，等啊等啊，黑色的保姆车启动，给两兄弟留下了一个明亮的车尾灯。
“哥，还等么？”李三看着渐渐消失在视野的汽车，傻眼的问道。
“不等了，回家。”吴六泪流两行。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聂唯五点准时起床，换上运动服准备晨练，表演学院的早晨并不冷清，很多学生都会出早功，咿咿啊啊的开嗓声让聂唯觉得格外的亲切。
只是聂唯跑着跑着发现有些不对，这才两圈下来，自己身后竟然跟着十多个人。
一时间本来最不受关注的运动场忽然成为了很多人关注的焦点。
1491.半马
“聂老师，你每天早上都跑步么？”
“是啊。”
“聂老师，除了跑步，您还有什么爱好呀？”
“练武算不算？”
“当然算啊，聂老师您一会要练武么，我们能在旁边看么？”
“我没有要练武啊，一会跑完步我就要去吃饭了。”
“那聂老师您喜欢吃什么呀？”
“别总叫我聂老师，我们是同学来着，直接叫我名字也行，叫师兄师哥也行。”
“聂师哥！”
十多个小姑娘围着聂唯，叽叽喳喳问个不停，看着聂唯时眼睛里闪着小星星，一副春风荡漾的样子，让跟着跑步的几个小伙子眼睛都嫉妒的发红。
“哥们我长的不比聂唯差吧？”有男生闷声问向身旁的朋友。
“差远了好吧，你要有聂唯那张脸，你早红了。”朋友毫不留情的插刀，让提问的男生郁闷的差点喷血。
不过他自己心里也有数，知道朋友说的没错，聂唯的相貌身材在帅哥云集的娱乐圈内也是屈指可数的，当初聂唯刚出道时，很多大前辈都赞赏过聂唯的外貌，评价就是‘老天爷赏饭吃’，天生就是做演员这一行的。
这位同学自持相貌不差，但和聂唯一比较，差距就有些明显了。
外貌比不过，几个男生一合计，那就比体力吧，都是二十岁的大小伙子，还比不过聂唯一个三十过半的人么？
然后不到半小时，几个男孩就认清了现实多么的残酷，他们不仅长相身材气质比不过，就连引以为豪的体力也完全不是聂唯的对手。
聂唯从开始跑步到现在，速度几乎没有任何的变化，一直保持着匀速，可怕的是他足足跑了二十圈，用时半小时，几乎达到了国家二级运动员的标准，年轻的男孩们开始还能咬着牙铆足劲儿跟上，可一般跟了几圈就坚持不住了。
那些一开始围在聂唯身旁叽叽喳喳问个不停的姑娘，早就跟不上聂唯的步伐，此时此刻全都坐在跑到旁的椅子上，一边休息，一边兴奋的用手机拍摄正在跑步的聂唯，嘴里叫着太帅了，太酷了之类的话。
“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咱们这几个女生这么肤浅呢？”有男同学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嫉妒的说道。
话刚说完，就感觉有人从自己身边闪过，他下意识的望过去，就看到一个靓丽的背影，马尾飞扬，矫捷如同猎豹一样奔跑在跑道上，纤细的双腿踏在地面时爆发出的肌肉线条，让他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这是谁啊？”
“林师姐！”
“哇，太漂亮了吧。”
“林师姐身材好棒啊。”
几个男生完全忘记了刚刚还在嘲讽那些女生‘肤浅’，此时此刻他们的状态简直比女生们还要来的‘肤浅’。
聂唯也看到了林亦菲，特意放缓速度等了一下。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林亦菲不睡懒觉，早起跑步了！”等到林亦菲跑到聂唯身旁后，聂唯立刻忍不住笑着调侃道。
“瞧不起谁呢，我现在可是两小时跑完半马的人。”林亦菲骄傲的说道。
聂唯稍稍惊讶了一下，他是真没想到许久不见，林亦菲竟然爱上跑步，还取得了这么大的进步，要知道半马可是20千米，两个小时跑完，在业余跑者中，算是不错的成绩了。
林亦菲用实际表现证明着自己并不是在吹牛，接下来的跑步过程中，聂唯哪怕没有特意放缓速度，林亦菲也一直能跟得住聂唯，半小时下来，又是二十圈，林亦菲陪着聂唯一起跑完。
这可把跑道旁那些大小伙子们看傻眼了，体力比不过聂唯也就算了，毕竟聂唯是武林高手，他体力好很正常，可怜林师姐都比不过，大家真的是备受打击。
女生们也是羡慕嫉妒恨，一开始她们还觉得林亦菲两圈下来就给像她们一样气喘吁吁的坐到一旁当聂唯的拉拉队员，甚至连位置都给林亦菲留好了，可林亦菲竟然一直陪着聂唯跑了足足半个小时。
林亦菲的体力真是让所有女生们都敢到望尘莫及，到最后，真的是连嫉妒的心思都没有了，只剩下满满的佩服。
“回国后好久没这么痛快跑步了。”林亦菲接过聂唯递过来的水，轻轻的抿了一口，因为大量运动后不易饱饮。
“早餐吃什么，我昨天看食堂的预告，一食堂有海鲜包子八宝粥，二食堂主打的是牛肉萝卜馅饼，还有鲜肉馄饨。”
“我么能卖一食堂的包子，再去二食堂吃馄饨怎么样？”
“没问题啊，对了，我给薛谦之他们打个电话，问一下要不要带早饭给他们。”
“那我也打个电话。”
就在两人商量着早餐吃什么的时候，从昨天晚上就开始空腹的舒畅刚刚坐进酒店提供的一辆奥迪a6，准备去往周边一个小县城。
“姐，我选的这车不错吧，昨天我还特意让酒店去给车子换了防窥膜，而且我还让老吴把保姆车开去剧组了，那群记者肯定想不到咱们会坐在这辆a6里，现在肯定都傻乎乎的跟在老吴身后呢。”
“就你聪明，回头我给你包个大红包。”舒畅笑道。
“谢谢姐。”李萌也不和舒畅客气，笑嘻嘻的回答道。
舒畅对李萌这个小助理真的是满意极了，贴心又细心，交给她办事儿格外的放心，这也是为什么舒畅总把李萌待在身边的缘故，要知道舒畅可是有三个助理的。
汽车驶出姑苏，舒畅望着窗外，也渐渐出神。
李萌看着眉头微皱的舒畅，也感觉有些心疼，想了想劝道：“姐，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我们就当是去做一个身体检查。”
舒畅笑了笑，压力怎么可能没有？
她和聂唯结婚十年了，孩子都快成了她的心魔，年轻的时候还可以借口年纪小，想多过过二人世界，可现在眼瞅着聂唯都要奔四了，她也三十出头了，再拖上几年，她就要划归到‘高龄’那一波了。
如果是身体原因，她也就死心了，可偏偏两人都做过检查，全都倍儿健康。
舒畅现在最怕的就是听到谁谁有了宝宝，见到这样的新闻，她从来都不点进去看，潜意识的想要躲掉。
“姐，给你说个有意思的事儿啊。”李萌忽然笑道，引起了舒畅的注意：“笑这么开心，什么事儿？”
“就是这个，昨天我在剧组里看到的，说剧组里一个工作人员给倪老师做的。”李萌掏出手机，翻开了一个全是艺人助理的微信群，找出了昨天看到的那几个动画视频。
“我想喝手磨咖啡。”
“我不喝，我不吃，我不吃，我不喝，我就要钱……”
卡通形象画的非常形象生动，就是倪老师演习时最长穿的那套衣服，小人的大眼睛尖尖嘴，一下就把倪老师的神态勾勒出来，最有意思的还是这几句话，也算是苏大强这个角色在剧中最经典最能作的几个画面，再加上最后那个老子倪老师的wink，舒畅真的是边看边笑，一时间烦恼也忘到了脑后。
“这谁画的，还真是挺有意思的。”舒畅反复看了好几遍，笑得脸都有点僵了。
“就是跟着李念姐的那位姓徐的小助理，她以前是美术生来着，所以挺会画这些的，你看，她还给我们都画了卡通形象的自画像呢，这是我的，这是李蜜的，还有这个是杨菲的。”
李蜜和杨菲就是舒畅的另外两位助理了，能力也不差，毕竟是安排在舒畅身边的，公司肯定都是挑最好的，但和李萌相比较，这两人就总欠缺点什么，在舒畅看来不如李萌用的顺手。
“画的不如你哥画的好，你哥以前也给我画过，等会京都我找给你看看。”舒畅看了看，突然说道。
“聂唯哥特意给姐你画的么？”
“当然。”
“姐你也太幸福了吧，聂唯哥好浪漫啊，我男朋友可笨了，别说给我画漫画了，就连简笔画偶读没给我画过。”李萌一脸羡慕的说道，舒畅听着感觉心情十分舒畅，嘴角都不禁扬起。
李萌很懂得怎么讨好人，原本忧愁的舒畅，被她一路哄的脸上笑意就没褪去过。
直到两个小时，大家抵达了附近一所县城的医所后，李萌才停住了嘴。
“姐，您在这里等着，我先去挂号。”李萌嘱咐完，又小声说道：“您放心，医院这边我已经招人打好招呼了，他们会保密的。”
“嗯，去吧。”舒畅满意的点点头。
看着李萌的背影，舒畅眼神透着欣赏，这是一个非常会做事儿，也非常会做人的女孩，天生的七窍玲珑心。
而自从舒畅的小姨闵春被聂唯安排进公司做公关部的主管后，舒畅这段时间复出后，其实一直没有一个真正的经纪人，虽说公司会帮着处理舒畅的业务，但作为一个明显，最好还是有一个固定的经纪人伙伴最合适。
公司之所以安排三个助理给舒畅，其实也是让她从中挑选一位作为自己经纪人，这段时间相处下来，舒畅心里显然是有了人选的。
这人自然就是李萌。
几分钟后，李萌回来了：“舒畅姐，跟我来，已经安排好了。”
舒畅做了个深呼吸，跟在李萌身后，感觉很安心，李萌就是这样的女孩，什么时候都能想到舒畅的前面，然后帮她安排好一切，和李萌相处的这段时间，舒畅感觉特别省心。
这样的相处过程，甚至让舒畅隐隐有了一丝依赖感。
半小时后，坐在车内的舒畅眼色黯淡，一旁的李萌也有些不知所措。
检查结果当时就出来了，机器一照，到底有没有，立刻就能知道。
结果是没有。
“医生，那我上个月亲戚为什么没来？”
“作息紊乱的情况下确实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而且你感觉干呕，没有食欲，这是你患了肠胃炎的缘故，其实这也和你近期作息紊乱，不注意休息有关，你调整一段时间作息，再吃一些补品，自然而然就好了，对了，每天还要坚持锻炼身体，对你的病情也有帮助。”
“姐，这附近有个不错的农家乐，要不要去吃点饭？”李萌小心翼翼的问道，因为从昨晚到今天中午这段时间，舒畅什么都没吃，就怕影响到检查的准确。
舒畅轻摇了一下头，说道：“我累了，回酒店吧。”
“那行，我慢点开，姐你可以睡一觉。”李萌没有再劝，而是贴心的从背包中拿出一个薄毯递给舒畅，柔声说道。
舒畅看着递过来的毯子，忽然说道：“李萌，要不要做我的经纪人？”
“啊？”李萌惊讶的叫了一声，手都控制不住的微微一抖。
“我现在还没有一个固定的经纪人，你来做我的经纪人怎么样？”舒畅再一次问道。
李萌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后，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可心脏却很不争气的剧烈跳动，短短几秒钟，她的手心就已经布满了汗水。
成为舒畅的经纪人，对她来讲，无疑就是一步登天。
“姐，我经验不足……”李萌想了想，先是自谦了一句，然后又立刻说道：“不过我会努力学习的，争取尽快能够成为帮的上您的专业经纪人。”
“我相信你。”舒畅闭上眼睛，语气很轻的说道：“我先睡一会儿，到酒店叫我。”
听着舒畅语气中的虚弱，李萌内心的兴奋的火焰也忽然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一样，激动的心也跟着低落起来。
她很想帮助舒畅，但舒畅烦恼的事情却恰恰是她没办法帮忙的。
原本两个小时的路程，在李萌刻意放缓速度下，足足用了三个小时，两人才返回到酒店，到了地方，李萌轻轻推了下舒畅。
“姐，到酒店了。”
“姐？”
“姐！你怎么了？”
聂唯对于能够重新体会的校园生活是很珍惜的，所以上课也非常认真，还特意将手机设置成了静音，就是怕别打扰到。
此时课堂上老师正给学生们将解放天性的重要性。
或许是因为有明星在场，在座的同学们表现都格外的积极。
1492.小食光
享受的时光总是过得非常快，仿佛只是一晃神的功夫，一个上午就过去了。
“中午吃什么？”林亦菲回过头问道。
“要不去学校后街的小馆子吃水饺怎么样？”聂唯想了想，回答道。
林亦菲咽了口口水，连忙点头答应。
就如同很多大学附近都有小吃一条街一样，京电附近也有，就是所谓的后街，后街具体的名字很多人都不记得，也不在乎，在京电学子们的心里，这条街就叫后街。
后街卖的大多是各地的特色小吃，吊炉饼、肉夹馍、酸辣粉、东北大水饺，当然也少不了烤串和小火锅，整整一条街，除了卖吃的就是卖喝的，不少新生第一次来不知道控制，一学期涨个一二十斤的肉都是有的。
聂唯、林亦菲上学那会儿也都是后街的常客。
再加上舒畅，三人那会儿最爱吃就是后街一家东北饺子馆的酸菜馅水饺。
酸菜对于东北人来讲，就是像是泡菜对于韩国人的意义一样，是东北人每年尤其是冬季必不可少的食物，而且这种食物特别有意思，因为品质不可控的原因，每一家腌制出来的酸菜都有着独特的味道。
而那家东北饺子馆的酸菜就特别合聂唯几人的胃口。
他家的酸菜酸而不臭，混合着恰到好处的肉馅，煮出来的水饺香而不腻，汁浓味醇，再沾上他家特调的蒜醋汁，就连舒畅、临沂这样胃小的女生都能吃下一大盘，聂唯更是每次两盘打底，最多吃下过四盘，足足七八十个饺子。
“那次我记得你还要吃来着，可老板娘不干了，怕你撑坏了，硬是把你轰出了店门。”
“那天其实我也吃不下了，你都不知道，我都偷偷松了两回腰带了，最后腆着肚子出的店门，老板娘还给了我一瓶山楂罐头消食，可惜我没吃到，回寝室放桌子上忘了收，第二天想起来的时候就剩点汤汁了。”
“肯定是朱亚闻，他那时候最贪嘴了，还总蹭我零食吃。”
“这次节目录完咱们找他，让他请客。”
两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饺子馆，值得欣喜的是饺子馆还是那个老招牌，就是不知道里面的老板换没换人。
伴随着‘咿呀’一声，聂唯推开有些老旧的房门，正准备走进去呢，忽然停住了脚步。
“别堵在门口啊，怎么不进去。”林亦菲在聂唯身后被堵住，推了推他催促道。
“里面人满了啊。”聂唯看着坐着满满的店里，无奈的回答道。
此时此刻的饺子馆里坐满了人，绝大部分都是学生，只有一桌看起来是附近的白领，聂唯看着这些人的时候，他们同样也看着聂唯，尤其是那桌白领人士，其中两个女士看到聂唯后，眼睛都发光了。
“聂…聂…聂唯，嗝？”白领女士激动下的一声响嗝打破了安静的气氛，哄笑声顿时充满整个小店。
“你好，我是聂唯。”聂唯一句回应，让原本很不好意思的白领女士顿时把那点尴尬抛到了九霄云外，满脑子想的都是我和聂唯搭上话了。
“小聂，还有茜茜？”这时候老板娘端着一盘饺子从后厨走了出来，看到门后的聂唯和他身后露出一个小脑袋的林亦菲，顿时惊喜的叫道。
“老板娘，好久不见。”
“老板娘，你好。”
聂唯和林亦菲打过招呼，看了看坐满的店内，为难的说道：“好像满了啊。”
“师哥师姐，这边坐。”聂唯话音刚落，一桌有个男生立刻站了起来，还顺手把他同伴也拉了起来：“有富裕凳子，我们可以挤一挤。”
“我去凑一桌怎么样？”聂唯问道。
“好啊。”林亦菲倒是不在乎人多的样子。
加入了林亦菲和聂唯，原本就有些拥挤的小桌子，现在更是几乎到了人挨着人的样子，要是往常指定有不少人不乐意了，但今天坐着的人却都甘之如饴，因为身旁就是林亦菲和聂唯啊。
没看到周围那么多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么？要不是我机灵，现在这么好的机会哪能轮到大家，郭子范心想道。
“依旧是两盘酸菜饺子，一盘芹菜肉的对不对？”老板娘走到聂唯这边问道。
“老板娘，你还记得我们爱吃什么呢？”林亦菲惊讶的问道。
“那哪能忘记啊，还有舒畅那小丫头，最爱吃韭菜鸡蛋的，对了，她怎么没来呢？”老板娘笑着问道。
“舒畅拍戏呢，我和聂唯是拍一个综艺节目才回来的，你看那边还有摄影师。”林亦菲指了指站在门口拿着摄影机正在拍的摄影师，说道。
“上节目啊，那小聂你可要给我们小店多宣传宣传。”老板娘笑着说道。
一旁的几个京电的同学和你想提醒老板娘，要想在节目里宣传小店，那是要付钱的，像是繁星的综艺节目，哪怕只是一期的推广内容，都是要上百万的。
“没问题啊，这里是京电后街的王姐东北饺子馆，她家的饺子特别好吃，尤其是酸菜馅的，推荐大家来吃，提我名字王姐给你们打折。”
“对对，打折！”聂唯痛快的帮忙宣传，让老板娘十分开心，大笑着说道。
一旁几个学生看傻了眼，没想到聂唯竟然这么轻易就给这家小店免费打了广告，果然有钱人就是如此任性啊。
只是他们不明白，聂唯这个广告打不打其实都一样。
就冲着中午这屋子坐着满满的客人，老板娘真的需要聂唯那几句宣传的话么？来再多的人，店里忙活不过来也没用。
老板娘的店生意是非常好的，所以她的目的更多的是炫耀着和大明星关系很好。
聂唯上学那会儿，老板娘对他们几个颇为照顾，所以一句宣传小店的事儿，聂唯自然不会推辞。
老板娘没有拉着聂唯聊太久，笑着招呼了两句，又回后厨忙去了。
“师兄师姐，你们要不嫌弃的话，先吃我们的吧。”桌子上还有几个盘吃了一半的饺子，几位同学这时候真的是下不去筷子，毕竟聂唯和林亦菲坐在那里瞅着，他们吃着，这给心多大的人才吃的进去啊。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要不这顿我请把。”聂唯笑道，有聂唯牵头，林亦菲也拿起了筷子。
几个学生连忙摆手，表示不用聂唯请客，其实他们更像说自己能不能请聂唯和林亦菲吃这顿饺子，但最终大家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师兄，看你们和老板娘那么熟，你们以前就常来这家饺子馆吃饭么？”有人好奇的问道。
“对啊，别看这饺子馆不大，门脸也不怎么样，但历史很悠久了，算不上百年老店，但是二三十年还是有的，我当初也是听黄小明介绍才来的。”
“嗯，小明哥那时候特别热情的介绍给我们京都附近的美食有哪些，而且特别着重的推荐了这家饺子馆，你们也知道，小明哥是北方人，爱吃饺子。”林亦菲也笑着补充道。
最近这两天她感觉自己的心情忽然很好。
回到了学校，似乎也找回了很多美好的回忆，就像是那刻着名字的旧桌椅，还熟悉的老师，还有像是这家和身边人一起来过无数次的饺子馆。
原本被丢在记忆角落的美好，随着故地重游，此时此刻全都一一浮现在了眼前。
三盘热气腾腾的饺子端上了桌，林亦菲下意识的去拿酱油瓶，而聂唯也伸手去拿醋瓶。
“你的酱油。”
“你的醋。”
两人不约而同的将手里的调料瓶递给对方，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直到瓶子递到了眼前，聂唯和林亦菲才仿佛惊醒了一样回过神来，相识一笑，尽在不言中。
而在两人不远处，那唯一一桌白领，最开始紧张到打嗝的女人此时正偷偷用手机录着像。
“哇，太有cp感了吧，这个笑也太有感觉了。”小白领兴奋的低声叫道。
“你说他们之前传的故事是不是真的啊，林亦菲看聂唯这眼神真的绝了，我都感受到了满满的爱意。”一旁的同伴也是一脸八卦的说道。
“肯定的啊。”小白领笃定的回答道：“眼睛表达的情绪是骗不了人的。”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两人叽叽喳喳，很快引起了工作人员的注意，一名工作人员观察力很好，发现了小白领举着的手机正朝着聂唯那边。
“于导，有人录像。”工作人员立刻报告。
于峰那边正跟着拍张慧文、谢那这头呢，听到这个报告后直接回复他：“不要影响节目拍摄，你找机会让她把视频或者照片删除掉就行。”
“明白了。”工作人员接到答复后，心里也有数了。
一会如果那些白领先离开，他就跟出去说明情况，如果聂唯先离开，他们就留下一个人处理问题。
总之不管是照片还是视频，都是要删掉的，毕竟这很有可能涉及到对节目的剧透，对于节目组来讲会是一种损失。
按时间来讲，聂唯和林亦菲来的时候白领那桌已经吃了一半了，肯定该是他们先离开才对，只是小白领和她的同事似乎第一次遇到聂唯、林亦菲这个级别的大明星，所以剩下的几乎几分钟才吃一口，一直在哪里偷偷摸摸的录像、拍照，老板娘也不好赶人，毕竟人家说到底只是吃的慢。
结果就是聂唯等人吃完离开了，这群小白领才匆匆把剩下的几个饺子扫进肚子里，准备起身离开饭店。
“这位女士，请您等一下。”节目组安排的工作人员立刻上前拦住几人。
几名白领警惕的看着这几名节目组工作人员，其中一人问道：“你们要干什么？”
“您好，我们刚刚发现这位女士在偷偷用手机录像，还请您能配合删除，因为您有可能录到暂时无法公开的内容，如果传播出去，会对我们节目造成一定影响。”
“我自己看不公开不就行了。”白领女士紧紧抓着自己的手机说道。
“还请女士你配合一下。”工作人员态度坚定，这事儿怎么能光靠一个路人随口一句保证就放弃呢，要知道这样的保证是最不靠谱的，出于普通人见到明星的炫耀心理，这种事情估计现在不删除掉，下午就能传遍他们整个公司，说不定还会传遍网络。
等到了那个地步，再怎么计较都迟了。
小白领不情不愿的拿出手机，翻出刚才拍摄的视频，当着节目组工作人员的面删除掉。
工作人员看到视频删除后，又是一番道歉，这才离开。
“小茹，快把我传给你的视频再发一份儿给我。”等到工作人员一走，刚才还一脸不乐意模样的小白领立刻和身旁的同事兼闺蜜说道。
就在两人传视频的功夫，两个有些邋遢的男人推开店门走了进来，其中一人脖子还挂着相机，进店后两人第一眼不是看菜单，而是扫了一眼所有食客，然后一脸懊恼的跺了跺脚。
“唉，又错过了！”吴六懊恼的叫道。
一旁的李三也摇头叹气，两人收到聂唯在后街吃饺子的消息后，第一时间赶了过来，可没想到跑的气喘吁吁，结果还是晚了。
就在这时，一旁交换视频的两名白领引起了吴六的注意。
几分钟后，付出五百块的吴六拿到了小白领拍到的视频。
李三不解：“哥，不就一段视频么，那么多人呢，有什么用啊。”
“你懂什么，没听那小白领收钱的时候讲的话么，你看看着视频里林亦菲瞅聂唯的眼神是不是不对劲儿，我跟你讲，这就是新闻。”
“我咋没看出来腻？”
“所以你小子要学的还多着呢，走吧，有了这视频，咱哥俩这五位数奖金是妥妥的啦，哈哈哈哈。”
聂唯和林亦菲回到学校后，时间还不到一点，两人没有一起去课堂，聂唯选择回寝室午睡一会，到了下午快两点，聂唯才来到教室，坐在座位上后，从背包里摸出自己私人用的手机看了眼。
片刻后，聂唯突然站起身来就往外跑，把一旁班上的人全都吓了一跳。
1493.传承
“聂总，有什么事儿嘛，你等等我啊。”于峰追出去的时候，聂唯已经快跑到走廊尽头了，等到于峰追出大楼门口的时候，聂唯早就不见踪影了。
于峰很慌，连忙找过工作人员，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负责聂唯的导演更慌，连忙解释道。
“导演，我也不知道啊，聂唯和林亦菲中午在饭馆吃饭聊天都挺好的，和那帮学生聊得也挺好的，回来的路上也是有说有笑，然后他就回宿舍休息了半小时，出来的时候还笑着和我们打招呼来着，也没看出情绪有什么不对劲啊。”
“你再给我仔细想一想。”
“我…”跟着聂唯的pd都快急哭了，而且越着急脑袋越懵，聂唯突然的举动也把他吓了一大跳，他也是摸不着头脑。
就在这时林亦菲走了走了出来，于峰见到她，连忙跑过去问道：“林小姐，你知道聂总为什么突然离开么？”
“舒畅那边出事情了，你自己看热搜吧，我也要去姑苏一趟，节目暂时不能拍了，对不起。”林亦菲道了声歉，也不管于峰答应不答应，直接转身走人。
于峰也顾不得林亦菲了，连忙掏出手机，果然热搜榜第一的位置明晃晃的挂着几个红到发紫的热搜话题，第一个就是舒畅晕倒。
“这也太巧了吧？”于峰抓了吧头发，痛苦的低吼道。
舒畅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偏偏在聂唯参加节目的时候生病晕倒了，结果就是拍摄正渐入佳境的时候，聂唯必须离开节目，而林亦菲也跟着离开，原本堪称豪华的第一期嘉宾阵容，一下子就变得不够看了。
“于导，我们怎么办？”
“现在立刻联系公司的艺人，找两位临时嘉宾，不然节目没法录了。”于峰无奈的叹了口气，吩咐道。
聂唯和林亦菲还是一个班的，他俩一周，班上就剩下薛谦之一个人，这根本就没办法做互动和比较了，所以临时嘉宾必须要找，还要快，最好是下午就能来报道。
问题就是这么急，大牌艺人肯定是敲不到了，毕竟大牌艺人的行程哪个不是规划好几个月的，像是聂唯和林亦菲这种有闲工夫的大明星在圈内屈指可数，甚至很有可能就他们俩个。
看着同事掏出手机，于峰又想了想，说道：“去找周朵朵问她经纪人电话，看看她有那些队友在京都。”
于峰想着与其邀请一些二三线艺人，倒不如给这些偶像新人一些机会，至少这些偶像新人自带流量话题，对于一款网综来讲，实际效果其实远比二三线艺人要强，价格上却差不多。
唯一的缺点就是做节目的经验太少了，很可能毁掉不少节目效果，可都这时候了，于峰也顾不上这些了，只希望谢那、张大伟这些人能带的动这些年轻艺人吧。
另一边聂唯坐在车上，叫程子墨直接把车开往机场，这一路他打了很多电话，又是叫秘书安排私人飞机，又是打电话给姑苏那边的《都挺好》剧组还有舒畅的助理了解情况，舒畅晕倒的原因他也渐渐清楚了。
理由让聂唯归摇头叹气，心疼不已，因为是压力和劳累双重超标导致的结果。
劳累聂唯理解，舒畅拍起戏来，敬业的程度比他犹有过之，有些时候聂唯都觉得舒畅太拼了，可对这个女人来讲，拼就是她的态度。
像是舒畅这种级别的女演员，签合同的时候其实肯定规定好了每天工作的时长是多少，按道理来讲，舒畅又没什么商业活动，只要按时下班，根本不会累的，但很显然，舒畅并没有按照合同规定的时间工作，而是选择和剧组‘同甘共苦’。
至于压力，聂唯想到这忍不住皱起眉头，表情维持不住平时的淡然，有藏不住的苦恼之色。
那个叫做李萌的小助理已经把最近几天发生的事情全都和他讲了。
孩子的事情，其实聂唯反而看的更开一些。
上一世他没那个条件。
这一世他有家人，有爱人，可对于下一代血脉依旧很淡漠，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就讲究一个随缘。
反倒是他周围的人，对于聂唯的下一代格外的关心，因为聂唯不单单代表着他个人，他还是一个商业帝国的领袖，他的下一代也代表着这个商业帝国的传承。
路上聂唯接到了林亦菲的电话。
“聂唯，我也在往机场赶，一会机场休息室会和。”
“好。”聂唯没有多说什么，舒畅住院的事情已经上了热搜，林亦菲看到不意外，她能一起来，聂唯心里还感到暖烘烘的。
聂唯先到了机场，二十分钟后，林亦菲也抵达了机场。
“聂唯你别着急，舒畅就是累到了，咱们拍戏那会儿不少演员不都这样，她这是之前休闲日子过惯了，突然拍戏，所以身体才受不住劳累的。”
“知道了，谢谢你的安慰啊。”聂唯揉了揉林亦菲的头发，女孩生气的拍开聂唯的手：“烦人。”
气氛沉默，林亦菲坐了半晌，看着出神的聂唯，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还在担心舒畅么？”
说这话的时候，林亦菲感觉心里在恰柠檬，很酸。
“是啊。”聂唯叹了口气，虽然心里明明知道舒畅问题不大，但是担心的心情却并没有消减，一刻不看到舒畅，聂唯这颗心就要一直悬着。
林亦菲没有再问，不想吃这家伙发的狗粮。
半小时后，两人登上飞机，一个半小时左右，他们就已经在苏杭的机场降落，然后再乘坐高铁，等到两人从高铁站走出来，坐上当地酒店安排的汽车时，外面的天色早色已经暗了下来。
聂唯脸上的担忧之色少了些许，因为在飞机上的时候他接到了李萌打来的电话，告诉他舒畅已经苏醒过来。
而乘坐高铁的时候，聂唯还和舒畅短暂的通过电话，电话里舒畅还埋怨聂唯干嘛要跑来，说不是什么大事儿。
聂唯懒得在电话里和这个女人计较，准备见了面再‘收拾’她。
傍晚六点，聂唯带着林亦菲和程子墨，来到了舒畅所住的医院，不出意外，医院外面已经围满了记者。
这时候就看得出聂唯带上程子墨的重要了，有了这个人型坦克在前面开路，再加上医院的保安护卫，那些弱鸡一样的记者根本拦不住聂唯和林亦菲，等到林亦菲和聂唯进了医院大门，记者们也只能被挡在门外，望着聂唯和林亦菲的身影哀叹。
当然也有人怀疑他们两个怎么会一起来。
“录节目啊，没看新闻么？”有人回答道。
“就这才奇怪啊，林亦菲和舒畅关系这么好的么？工作都不做了，跑来看朋友？”
“你管呢。”
门外的记者吵吵闹闹，门内的聂唯脚步匆匆。
当聂唯推开舒畅的vip病房大门时，看到的就是舒畅在哪里吃苹果。
“老公！”舒畅眼神中闪过惊喜，开心的招手，只是再看到后面的林亦菲后，脸色瞬间又拉了下来，不爽的问道：“你来干嘛。”
“怎么？不欢迎老朋友么？我可是丢下工作特意来看你呢。”林亦菲笑眯眯的走到舒畅床边，看了眼她手里的苹果。
“看什么看，想吃自己削。”舒畅没好气的说道。
一旁的李萌瑟瑟发抖，总感觉要有大事儿要发生，像她这种萌新，这时候是不是该退场了？毕竟小说或者电视剧里，那种配角知道的越多，领盒饭的几率就越大。
聂唯不知道舒畅的助理还是一个‘戏精’，此时他见两女一见面就吵嘴，也是感到有些头疼，连忙岔开话题。
“医生说具体问题了么？”聂唯坐到舒畅旁边，握住她的手，关心的问道，一旁林亦菲见两人亲密的样子，没再吵嘴，而是偏开头看向了一旁。
舒畅不在意的回答道：“没什么事儿，就是最近我有些胃口不好，没有按时吃饭，营养有些跟不上，再加上拍了几天夜戏没休息好，这才晕倒了，医生说了，我休息两天，按时吃饭就好了。”
“剧组伙食不好，用不用我给你请个厨师？”
“不要这么夸张好不好，你知道我不挑食的，我就是没胃口，可能是太累的缘故吧。”
聂唯有些心疼，想了想还是劝道：“不要太拼了，你又不是二十岁的小姑娘了。”
“嫌我老了是吧？”舒畅听到这话，非但没有感动，反而眉毛一竖，不爽的反问道。
聂唯惊讶的张大嘴，一旁偷听的林亦菲则是笑出了声。
“你笑个什么，你还比我大几个月呢，林姐姐。”舒畅和聂唯是开玩笑，但听到林亦菲偷笑就是真生气了，立刻毫不客气的怼道。
“是啊，舒畅妹妹，姐姐老了，你也老了。”林亦菲一点都在意，反而顺着舒畅的话，笑着调侃道，顺便坐实自己‘姐姐’的身份。
这可把舒畅气的够呛，两人眼看又要吵起来，聂唯连忙插嘴道：“吃完饭了么？”
晚饭吃什么？
这对于华夏人来讲，绝对是一个非常困难的选择题，一时间两个女人都陷入了纠结当中，当然纠结过程中也免不了争吵，好在都在聂唯能接受的范围内。
“我要吃川菜，我要吃麻辣兔头和宫保鸡丁。”林亦菲点菜道。
“我不吃川菜，我要吃苏杭菜，我要喝菜粥，纯素的那种。”舒畅瞪了眼林亦菲，说道。
“行啊，你吃你的素粥，我吃我的川菜。”
“不行，川菜味道太呛了，我闻着恶心，你要吃川菜的话就去外面吃，别再我的病房吃。”
“你要不要这么金贵？”
“我是病号，哎呦，我难受……”
“舒畅你！”
看着两个女人掐架，聂唯都看笑了，谁知道这一笑反倒是将两个女孩的注意力全都吸引过来，两人不约而同的问向聂唯：“吃川菜还是素粥？”
“素粥啊。”聂唯回答道。
虽然林亦菲已经有心里准备，可听到聂唯毫不犹豫的说出这个答案，她心里还是有些难受，眼神也有些黯然。
舒畅看到林亦菲的反应，感觉她有些可怜，顿时心软了。
“要不吃川菜吧，我正好想吃鱼香肉丝了。”舒畅主动退步。
“不用了，你吃素粥吧，我先回酒店了。”林亦菲起身，不理会舒畅的挽留，也没和聂唯打招呼，直接离开了病房，结果开门时却迎面撞上了刚赶过来的罗凯。
林亦菲看了眼罗凯，也不问好，直接气呼呼的离开了。
罗凯进屋之后，先是看了看聂唯和舒畅，然后指着门外问道：“你们两口子这是把林亦菲怎么了？”
“是聂唯的错。”舒畅立刻甩锅道。
聂唯哭笑不得，问道：“罗凯哥你这是从京都赶过来的？”
“没有，我之前在明珠市办分公司的事儿，听到舒畅晕倒了，我就立刻赶过来了。”罗凯解释一句，然后一脸关心的问向舒畅：“丫头，没事儿吧？”
“没事儿。”舒畅把刚才和聂唯说的那套话又和罗凯说了一遍。
“吃饭了没，要不要一起吃？”聂唯问道。
罗凯摆摆手，笑道：“在高铁上吃过了，我先不打扰你们小两口了，先回酒店，明天再来看你。”
“聂唯，你送送罗凯哥。”舒畅说道。
聂唯和罗凯走出病房，进到电梯的时候，罗凯忽然叹了口气：“聂唯，舒畅的身体太虚弱了，给药好好的补一补，我认识一位很厉害的医师，让他给舒畅看一看怎么样？”
“没事儿，舒畅就是闲太久了，突然拍戏有些不习惯，等到她适应了就好了。”聂唯笑着说道。
放到往常，这个话题就该到此为止了。
可今天罗凯却格外坚持，看到聂唯拒绝后，再一次说道：“聂唯，还是带着舒畅去看一看吧。”
聂唯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在下一秒凝住，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罗凯看着聂唯的脸色，有些心虚的偏过头。
接下来的一段路，两人之间剩下的只有沉默，包括在电梯口分开，聂唯都没再开口说一句话。
1494.准备婚礼
聂唯回到病房的时候，舒畅正在看书。
不过她的注意力明显没再书上，看到聂唯回来后立刻放下书，笑嘻嘻的说道：“老公，我让李萌去买晚饭了，我还特意让她买龙井虾仁。”
“对我这么好啊。”聂唯笑着揉了揉舒畅的长发。
舒畅吐了下舌头，想萌混过关，刚刚她故意把林亦菲气走，此时此刻也是有些心虚，连笑容都不自觉的有些讨好。
聂唯抚着舒畅的头发，没看到女孩讨好的笑容，因为他出神了。
刚刚罗凯那番话还在他的耳边响起，罗凯第一遍问的时候，聂唯只当做是单纯的关心，可等到聂唯表示婉拒后，罗凯又一次问这句话，聂唯突然就明白了，罗凯关心其实是他的下一代。
更准确一点说，是罗凯和他身后的一些人，很关心聂唯的下一代。
罗凯只是他们推到面上的代表，用来试探聂唯的态度，他的背后可能是罗媛，也可能是其他人，聂唯现在还不得而知，但是通过这一次的试探，聂唯也感觉得出，围绕在自己身边这群人内心的‘焦急’。
聂唯一直没有下一代，人心浮动，在所难免，这就好比一个帝国虽然强盛，可国王却没有继承人一样，大家都没有了辅佐的目标，总感觉没了前路一样。
罗凯看似多管闲事的举动，其实恰恰是聂唯意料之中的事情。
要知道如今繁星集团总市值已经超过了六千万美元，排名世界第五，在华夏则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业务包含电子科技、社交平台、特效制作、影视综艺、院线、旅游等等，是名副其实的商业帝国。
涉及如此庞大的利益，人心难免就会有偏向。
不说那些后来者，就算是一开始跟随聂唯，忠诚于他的人，也分成很多个团体，互相争权夺利。
像是罗媛和柳菁之间，就有些不对付。
罗媛是最早跟随聂唯的一批人，当时罗凯不管事儿，所以聂唯把罗媛安排进华艺公司掌权，一路从主管做到副总裁的位置，成为业内数一数二的女强人。
柳菁更不必说，这是聂唯亲自邀请来的接班人，有高学历，更有高能力，至少目前为止，她所作所为在聂唯的心里是能打上一个‘良好’的评分。
罗媛觉得自己资历老，能力也足，自然不愿意甘居人下。
柳菁看不上罗媛的学历，更瞧不起罗媛总摆老资格那一套，所以自从罗媛加入繁星集团后，双方已经明里暗里争斗过很多次了。
不过好在有聂唯，双方的争斗还很克制。
对于这种争斗聂唯是乐于看到的，古人都说了，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一个公司如果表面上全都团结一致欣欣向荣，那领导者一定是被架空了。
聂唯正想着呢，忽然听到耳边有人在碎碎念着什么话，他仔细一听：“一动不动是乌龟……”
聂唯脸色顿时一黑，抚着舒畅秀发的手往下一闪，抓住舒畅的耳朵就是一扭。
“哎呀，疼疼疼！”
看着揉着耳朵装作生气样子的舒畅，聂唯笑着说道：“老婆，我们结婚吧。”
“你傻啦，我们都结婚十年了。”舒畅随口答道。
“我是说，我们办婚礼吧。”聂唯解释道：“等我拍完这部电影，我们就办婚礼，这段时间你也想一想喜欢什么地方，喜欢什么样的婚纱、钻戒，总之我不想再拖下去了。”
舒畅没有想象中的激动，反而有些担心的看着聂唯，问道：“你怎么了？是受什么刺激了么？”
“我没事儿。”聂唯坐下，拉着舒畅的手认真的看着她：“我今年三十五岁，你比我小三年半，可再有几个月，你也三十二岁了。”
“现在就是我们这一生中最好的状态，我不想因为什么工作的关系，一直拖下去，拖到我有了皱纹，你的腰不再纤细，我们难道不该把这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刻留在我们最好的年纪么？”
听到这，舒畅终于动容了。
她是希望办一场婚礼的，做梦都想，可那时候聂唯一直都很忙，常年在国外拍戏，舒畅连说的机会都没有。
后来舒畅也就渐渐把这个念头藏在心底的角落，安慰自己就算不办婚礼也没关系。
毕竟有很多人结婚，都没有办婚礼，毕竟那只是个形式……
可是当今天聂唯主动提到举办婚礼的一刻，舒畅根本骗不了自己，她心动了，而且是非常剧烈的心动，因为激动而剧烈跳动的心脏甚至都快蹦出嗓子眼了。
“哎呦，你掐我干嘛。”聂唯说完还等着舒畅回答呢，结果这女人伸手掐了聂唯一把。
“我就是想看一看是不是在做梦，老公你疼吗？”
“废话！”
“哇哇……！”舒畅迎着聂唯宠溺的眼神，突然小嘴一瘪，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因为她等这一天真的等了好久好久了。
看到哭的如同被欺负的小猫一样委屈的舒畅，聂唯心里既感到愧疚，又觉得哭笑不得。
好在这时候李萌回来了。
看到舒畅躲在聂唯怀里痛哭，李萌顿时愣住了，脑海第一个想法就是聂唯‘欺负’舒畅了，不过很快她就发现事情不对，因为聂唯在安慰舒畅，很温柔的样子。
“李萌是么？饭菜订好了？”聂唯问道。
李萌正思绪发散呢，听到聂唯问话，她才回过神，赶忙回答道：“已经订好了，饭店说一小时后送到。”
“不用了，你给饭店打电话，安排一个包厢，我们去饭店吃。”聂唯笑着回答道。
舒畅的身体没有大碍，住院就没必要了，哪怕是vip的病房，也就那么回事儿，都没有五星级酒店的标间舒服。
而且聂唯也准备安排一位医者过来，为舒畅的健康保驾护航。
“你先给酒店打电话，再去安排出院的手续，对了，再把程子墨给我叫进来。”聂唯吩咐道，李萌记住后立刻去忙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程子墨走了进来。
“你姐现在就要出院了，你去把酒店的车停到一个隐蔽的地方，然后打电话告诉我们位置。”聂唯吩咐道。
外面一群记者，显然不是能让聂唯和舒畅轻易离开的，所以必须要不走寻常路才可以。
“放心吧师父，等我电话。”程子墨立刻走出病房。
聂唯则是趁着这段时间，帮舒畅收拾行李，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一些探病的人带来的水果和营养品。
舒畅乖巧的看着聂唯忙活，还顺便削了一个苹果。
“老公，先吃苹果，这些一会留给李萌她们拿就好了。”舒畅看着一大堆的水果，有些心疼老公了，不想让他拿。
“不用麻烦了，一会儿直接送给医护人员。”聂唯笑着说道。
这些水果他本来也没想带走，一是太多了，拿着太麻烦，二来这些水果品质不一，因为舒畅昏迷的突然，大家来的也是急匆匆，基本上都是在附近的小水果店买的。
舒畅哪怕要吃水果，聂唯就也要给她吃最好的。
医护人员欢天喜地的接过聂唯亲自送来的水果，聂唯则是带着舒畅从医院一个小侧门走了出去，程子墨开的车就停在门口，两人一出门就直接上车，然后车子就立刻启动，这时候就算又记者看到都没用，除非有人敢不要命的去拦车。
记者也是人，干活也只是为了混口饭吃，自然不可能有人会为这个拼命，再者程子墨这个地方选的很好，附近根本就没几个人，就有两个放风的记者隐约瞧见了，可也不敢确定。
毕竟下午舒畅才进医所，怎么可能晚上就出来呢。
一群记者继续围着已经没了舒畅的医院，而聂唯则是带着老婆去了订好的饭店，美美的吃上一顿苏杭菜。
可能是因为聂唯在身边，也可能得到了一个好消息，舒畅原本阴郁的心情也晴朗不少，胃口都跟着好了，晚餐的时候吃了两小碗饭，明明说是给聂唯点的龙井虾仁儿，最终大半盘也都下了舒畅的胃里。
最后舒畅还想吃份儿冰点，不过没聂唯给拦住了。
“你自己肠胃不好不知道么？冰点不能吃，让饭店打包一些点心吧。”聂唯说道。
舒畅很乖巧的点头，没有坚持要吃冰点。
时间一晃而过，到了第二天早晨，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来到了聂唯入驻的酒店，老人来的时候聂唯刚运动完，听到消息连忙去迎接这位老人。
“董老先生，麻烦您了。”聂唯见到人后，连忙客气道。
“哪里的话，夫人在哪，我去看一看。”董老先生笑着问道。
半小时后，董老先生离开了房间，聂唯则是拿着董老先生开的方子一字一句的读给舒畅听：“不能吃辛辣的食物，每天最好运动一小时，晚上十点前入睡，不要吃宵夜。”
“董老先生说了，姑苏这地方养人，苏杭菜也养胃，所以你只要作息规律，饮食恰当，身体很快就能养好，所以接下来要听话好么，我会再拍一位擅长苏杭菜的师傅过来，你每天的饮食就由他专门负责。”
“我哪有那么金贵啊。”舒畅哭笑不得，总感觉聂唯把她当做瓷娃娃一样，似乎自己一碰就碎似的。
不过被这样关心，舒畅又感觉非常的依恋，找到一种安全感。
“老公，你今天就要回京都么？”舒畅有些不舍的问道。
“没有啊，我在这陪你一段时间，到了下周一我再回。”聂唯笑着回答道，反正《上学啦》肯定是录不了了，自己就算现在赶回去，节目也快要录完了，自然没必要。
除了这个综艺，聂唯最近也没什么可忙的，最多就是关注一下飞机的建设程度，不过这方面不用聂唯亲临也没问题。
所以聂唯有的是时间来陪舒畅。
听到聂唯一时半会不会走，舒畅开心极了，掰着手指算道：“现在是周二，下周一走的话，那我们岂不是能在一起待六天？”
“哎呀，我带你去片场好不好，我们那里可好玩了，尤其是倪老师，简直就是老顽童。”
“还有我们在《向往的生活》里认识的彭彭，这一回也在我们剧组，我们之间还有对手戏呢。”
“行啊，没问题。”聂唯笑着说道：“我今天就做你的一日助理。”
“好啊，那助理是不是该帮我整理背包啦。”舒畅立刻进入角色，笑着问道。
“嗯，温水，花茶，遮阳伞，小风扇，还有防晒油和拖鞋，还要什么？”聂唯如数家珍的问道，虽然他不做助理这个工作，可在片场的时候他也是有助理的人，对于助理需要做什么，他并不陌生。
“助理真好，谢谢助理，mua~~！”
舒畅上午出现在片场的时候，导演都惊讶极了，连忙赶过去，结果发现更惊讶的事情，聂唯竟然也跟来了。
“聂总你好，舒畅小姐，你不用急着来片场的，我们已经把你的戏排开了，多休息几天，身体要紧。”导演嘘寒问暖，很是关心的说道。
感情是不作假的，导演是真的关心舒畅的健康，毕竟这是女主角啊，出了问题可是会连累到整个剧组的。
所以他宁愿舒畅多休息几天，也不想看到舒畅强挺着来拍戏，再晕倒过去。
“导演，我真没事儿，就是营养不良，你知道我那段时间没好好吃饭，现在好了，我这醒过来后胃口突然就好了，昨天晚上好好的吃了一顿饭，现在精神抖擞，你让我休息我也闲不住啊。”舒畅笑着说完，又看了眼聂唯。
“导演，没关系的。”聂唯立刻会意，在一旁帮腔道。
导演虽然心里还是觉得不太把握，可连聂唯都这么说了，他也只好顺势答应，至于修改后的拍摄表，再改回来就是了。
只是可怜了几个配角，服装头发什么的都弄好了，就准备上场了，结果因为舒畅的缘故，只能再次往下顺延，有的干脆就直接卸妆了。
有的人心里有点怨气，但更多的人却是关注聂唯的出现，一时间舒畅休息的地方周围多了不少路人。
1495.负负得正
“舒畅姐，听说你生病了，这是我特意做的果盘。”
“舒畅姐，这是我特意拖夏宁的朋友带来的当地枸杞，绝对没有用硫磺熏过的，你用来泡水喝，对身体很好的。”
“舒畅姐，我这里有老家熬的红糖，你尝一尝。”
舒畅一来便成为了剧组的焦点，一方面因为她是剧组的主演，是大明星，不说巴结讨好，但凡有点情商的都会过来嘘寒问暖一下，至少表示自己的关心。
再者舒畅在剧组的人缘很好。
小明星想要混一个好人缘是不容易的，可能费尽心思都办不到，但是大明星想要有一个好人缘就太简单了，只需要态度和善一些就会有好口碑，如果能够在这个基础上再花费点点钱，时不时请个客什么的，那大家私底下一定会交口称赞。
舒畅就是这么做的。
所以哪怕她突然来剧组，打乱了不少人的拍摄计划，可真正怨她的其实没几个。
当然，现在这么多热情的人突然跑过来，也有聂唯来了的原因在里面，尤其剧组那些小姑娘，一个个平时能坐着绝不站着的主儿，今天却格外的勤快，不一会就跑来舒畅这边问舒畅姐姐要什么，可眼睛却管不住的往聂唯那边瞄。
“聂总有牌面啊。”等到又一个小姑娘依依不舍的离开，舒畅也是忍不住笑着调侃道。
“那必须的。”聂唯毫不客气的收下这句‘赞美’，然后打开保温壶，倒了一杯大麦茶递给舒畅。
“真香啊。”舒畅闻了闻杯子里的茶香，说道：“和正常茶叶不一样呢。”
“这是粮食茶，你当成粥汤其实也可以。”聂唯笑着说道：“大麦茶对肠胃很好的，而且能促进消化，你最近瘦的我都认不出来了，多喝点大麦茶，然后多吃点饭。”
“那你喜不喜欢我瘦下来的样子？”
“你还是胖点好，我喜欢你健康的样子。”聂唯回答道。
舒畅眼珠转了转，不接话了，她觉得男人的说的话百分之就是都是骗人的，就像是刚开始相处时，男生总会让女生多吃一些，还说什么胖了更喜欢，可真要是女生胖到一百多斤，男生准备会一副嫌弃的样子，说不定还会就地分手。
不说别的，就说最近她发自拍传到社交平台，那些粉丝们夸她的话都真诚多了。
以前她一百一十斤的时候，粉丝们都说她好看，一点都不胖，但舒畅知道，这群粉丝肯定心里嫌弃她胖呢。
等她瘦到现在不到九十斤，再发自拍，就没人说她不胖了，全都一致夸她小姐姐好漂亮，少女感十足之类的。
这么想一想，粉丝也挺不容易的，竟然一定程度上具备了好演员才能拥有的‘信念感’，为了偶像，能够做到自己骗自己啊。
舒畅正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当中，突然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茜茜，早啊。”
“早什么，都快十一点了，你和舒畅哪去了，敲你们的房门也没人应。”电话那边林亦菲有些气急败坏的问道。
聂唯和舒畅对视一眼，面对林亦菲的质疑，他们都感觉一阵心虚。
因为忘了。
两人完全把林亦菲忘到脑后了，要不是这通电话，他们还想不起有这么一位朋友也在姑苏呢。
“咳咳，舒畅觉得身体恢复的不错，所以吵着要来剧组看看，我就带着她去剧组了。”聂唯想了一下，解释道。
“你们太过分了。”林亦菲气呼呼的说道：“把地址给我，你们等着。”
听到林亦菲竟然要追到剧组来，舒畅连忙给聂唯使眼色，聂唯立刻会意，对着电话那边的林亦菲说道：“你是大明星，不好抛头露面，这样，要不你现在酒店等着，晚上我和舒畅请你吃大餐，地方你订。”
“我不，我就要现在去，我……”
“那就这样说定了啊，我挂啦。”聂唯根本不给林亦菲说完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舒畅在一旁笑的眼睛都弯成了月牙，不停的朝着聂唯竖起大拇指，表示对聂唯这波应对点赞。
聂唯无奈的笑了笑：“你也行了，别老针对茜茜。”
“我怎么针对她了，是她像个小跟屁虫一样，总给在你身后，我没直接把她撵走就算态度不错了，怎么，心疼了？”舒畅一听不开心了，脸一沉，小嘴就像是机关枪一样，哒哒哒的冲着聂唯就是一顿喷。
聂唯无奈啊，这舒畅一碰到林亦菲，就像是火遇到炮仗一样，一点就着。
“我知道自己魅力大，可茜茜要样貌有样貌，还是个小富豪，我魅力再大，人家也不至于十年了还惦记着我这个有妇之夫吧？”
“所以你真的多想了。”
“不聊她了，听着名字就烦。”舒畅小脸一甩，虽然她觉得聂唯说的可能有点道理，但她心里就总觉得林亦菲‘不怀好意’。
聂唯听到这话，也就没再解释，他知道自己现在怎么说舒畅也是听不进去的。
舒畅休息了一会，就开始被剧组安排化妆换服装了，聂唯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坐在沙发上刷起了最近的新闻。
《信号》已经播完了，最终平均收视率超6，最高收视率达到12.3，网上点击率突破两百亿，当之无愧的上半年第一热播剧，同时也预定了今年的最热剧集。
而这部电视剧最终开放式的结局也是引起了无数电视剧迷的热议，还有人在网上发起了一个请聂唯立刻拍摄第二部的话题，在电视剧结局那段时间，无数次的登上了热搜榜。
李彬彬也再一次爆红，重新拥有了匹配她顶级女星地位的人气，网友甚至还送她一个‘全华夏最具英气的女演员。’
而李彬彬通过一部电视剧重新翻红，也让不少电影圈光有地位却没什么人气的艺人们心动了。
之前他们不愿意拍电视剧，就是怕降低身价和格调，但现在既然又‘彬彬姐’带头而且成功的例子，那么大家还有什么好顾及的。
一时间很多专门拍电影的演员们，也开始向外透露原意拍电视剧的口风了。
而紧随着《信号》后上映的电视剧，正是小明哥、袁鸿、胡君几人出演的《绅士的品格》。
目前只播了不到十集，但是反响特别的好。
其实中让人意外的就是小明哥了，要知道最近几年，小明哥的口碑真的是跌到了谷底，几乎每一部电视剧或者电影上映，都会一路伴随着骂声，甚至电视剧播完，电影下画，这种骂声还会持续一段时间，而且偶尔还会被网友们拿出来反复再骂无数遍。
网友的这种质疑和谩骂甚至都快成为一种惯性了，有些时候大家看到演员名单有小明哥，还没看就已经表示很失望。
而《绅士的品格》一开始也没逃过这个定律。
要不是有聂唯编剧的金字招牌，估计没播前肯定是逃不过‘烂片’的名头，但就算躲过了这两个字，可网友对于小明哥的质疑也是从来都没断过。
有些网友觉得小明哥能加入到这部电视剧，完全就是聂唯看在往日的交情上多加照顾的缘故，他们认为聂唯出了个昏招，这部电视剧很可能成为聂唯的‘滑铁卢’。
也有网友觉得小明哥演技不行，和那么多实力派在一起，一定会被比成渣。
可等到电视剧真的上映之后……总之，真香。
第一集很多观众都是抱着质疑的态度看的，至于质疑谁，不言而喻，然而等到第一集播放完毕，大家忽然觉得似乎小明哥表现的还不错啊？
当然质疑的心还是有的，可等到第二集、第三集、第四集一直播到第八集，所有的观众全都陷入了真香定律。
能不香么？小明哥演的好啊。
把一个四十岁的中年油腻帅大叔简直演神了，那一颦一笑间油腻腻的帅，真的是帅到浑然天成。
一时间小明哥的口碑触底反弹，而且是以火箭升空的速度，目前才八集，他就已经上了不下五次热搜了，而且不再是那种负面热搜，全都是正面的，积极向上的。
网友们花样夸赞，让黄小明仿佛沉浸在幸福的海洋当中，无法自拔。
舒畅刚画好妆，看到聂唯在哪里翻新闻，也凑过去看了眼，发现是小明哥的赞贴，便笑着说道：“老公你真厉害，这都可以。”
“洒洒水啦。”聂唯学着港岛人说话的样子，回答道。
小明哥这一次的成功并不是偶然的，是聂唯早就算好的，有道是负负得正，这个看似的油腻的角色，交给演技油腻的小明哥，两相结合，反倒是演出了一丝‘清新’的味道。
这就是选对角色的重要性。
像是林亦菲当初在天龙里如果演的不是王语嫣而是阿紫、阿朱之类的，她绝对不会不会突然爆红，因为角色不符合她本身。
同理，小明哥和金震这个角色也是一样。
就算把金震交给演技更好的程坤来，估计也达不到小明哥的效果。
用一些人的话来讲，这个角色就是为小明哥量身打造的一样，就像是订制西服和批量生产的西服区别一样，不管批量生产的西服多么昂贵，穿起来又怎么可能有订制西服合身呢。
口碑回升的小明哥还请聂唯吃了一顿饭，喝到半醉后还哭了，和聂唯说了最近几年他内心压抑之类的话。
也难怪，就算心态再好的人，被一直骂，甚至无缘无故的骂，内心也多少也会抑郁。
小明哥平日里表现了很无所谓，但他又不是变形金刚，其实内心还是很受伤的，好在这部电视剧让他所有郁气都散掉了，剩下就是对重新开始的希望，当然也少不了对聂唯的感激。
自从那顿酒宴后，小明哥真的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也开始如聂唯所安排的那样，真的接触那些生活类的剧本。
看到朋友能有这样的觉悟和改变，聂唯还挺开心的。
而除了小明哥外，胡君、袁鸿等人也都因为这部电视剧受益良多。
像是袁鸿，这些年电视剧、电影都没少拍，其中也不乏一些热播电视剧，但袁鸿却一直都没有大火锅，在圈内的地位也很尴尬，二线以上，又算不上一线。
但自从这部《绅士的品格》热播后，花心男李正的形象真可谓是深入人心，一开始大家都觉得这个角色很渣，还有吃软饭的嫌疑，但是几集过后，很多女孩子都爱上了这个角色。
李正很会撩人，甜言蜜语张口就来，精通撒娇卖萌，看似风流，可实际上一颗心却是深爱着老婆，这对于很多女孩来讲，简直正中红心，扑通扑通。
袁鸿也终于凭借这个角色，开始拥有了大量的人气，无数厂商找上门来请袁鸿代言他们的产品，还有剧本也是突然增多，而且不再是万年男二，而是多了很多的男一号剧本。
这一次袁鸿也终于跨入了一线，身价飙涨。
聂唯翻着袁鸿社交账号下那无数好评，也很欣喜，当初袁鸿原意加入华艺，还是看他的面子，这一次聂唯退出华艺，袁鸿也是第一批摆明态度要跟着聂唯去繁星的艺人。
他能成功，聂唯很开心。
就在聂唯准备再翻一翻胡君的好评时，休息室的大门忽然被敲响，聂唯还以为是剧组工作人员过来看舒畅准备的如何，结果来的竟然是林亦菲。
看着林亦菲站在门口，气势汹汹的样子，聂唯和舒畅同时眨眨眼。
“你怎么来了？你怎么知道我们在哪？”舒畅不爽的问道。
“呵呵，我是来看念姐的。”林亦菲冷笑了一声，深深的看了眼聂唯和舒畅后，直接关门走人。
留在屋内的聂唯和舒畅又同时眨了眨眼。
“她这什么意思？”
“我哪知道。”聂唯笑道：“但很明显，茜茜她生气了。”
“生什么气啊，莫名其妙。”舒畅念叨了一句，但很心虚，至于林亦菲为什么生气，她觉得心里有数。
而林亦菲此时也真的来到了林念的休息室。
1496.潇洒走一回
林亦菲和林念熟悉，现实因为双方父母关系很好的缘故。
然后大家又都是荆楚人，本地艺人聚会过几次后，性格合得来也谈得来的两人，自然而然就成了朋友。
林亦菲突然来探班，林念是很高兴的，但也很好奇，毕竟她很清楚，林亦菲虽然和自己关系很好，但和隔壁的舒畅还有聂唯关系应该更好才对。
“不提那两个没良心的，我好心来探病，他们竟然嫌弃我。”林亦菲小脸委屈的皱在一起，嘟嘟着嘴，林念听到后却只想笑。
“所以看我只是顺便喽？”林念抓住重点，笑眯眯的问道。
“才没有，姐姐你才是对我真的好。”林亦菲搂着林念的胳膊，撒娇道。
林念知道这话当不得真，但还是开心的笑了，把自己的零食水果都翻出来给林亦菲吃，还和她聊了聊最近复出后的生活。
“舒畅复出那么拼，我特别的理解，我以前就想着做阔太太，每天醒了吃好吃的，然后去做美容，回家看会书，喝杯下午茶，晚上等老公回来，一起陪孩子看动画片……”
“这日子是我二十岁前的梦想。”
“后来我梦想实现了，第一年我很开心，第二年我渐渐不那么开心了，到了第三年，我甚至开始觉得空虚，寂寞，整个人生都仿佛失去了方向。”
“有时候人真的不能沉浸在享受当中，必须要给自己适当的找些工作，找一个奋斗的目标。”林念感慨道。
在剧组里，她和舒畅最谈得来。
因为两人都是豪门阔太，又同样为了另一半选择息影一段时间，而且都是在自己事业巅峰时期选择的隐退，现在又都复出拍戏。
“网上有人传言是我老公的公司出了问题，要我复出拍戏还钱，这些谣言我看了都想笑，我拍戏可不是为了钱，纯粹就是为了给自己找点事儿。”林念又想起网上关于她复出后的谣言，忍不住朝林亦菲这位好朋友吐起了苦水。
她明白艺人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放大，可歪曲成这样，她还是有些接受不了的。
“姐，你理会那些做什么，你忘了之前网上还有一个大嘴巴说我是男的，我也是醉了。”林亦菲一想起那个人，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就没见过那么可恨的人。
林念捂嘴偷乐，那么离谱的新闻她也看到过，当时传的沸沸扬扬的，让林亦菲糟心了好长一段时间，不过现在想来，就当是个笑话吧。
“走，姐带你去见一见导演和几位主演。”李念笑着起身，拉着林亦菲往片场走去。
林亦菲和李念到了片场的时候，正好看见舒畅站在一旁听导演讲戏，一看就是马上要上场的样子。
林亦菲眼珠转了转，心里忽然有了个坏主意。
导演给舒畅讲戏，聂唯没有上去凑热闹，他今天就把自己当成舒畅的助理来着，没必要去抢导演的戏份。
等到导演讲完了，聂唯才小声和舒畅说道：“一会你在……”
就是简单的补充两句细节上的问题，聂唯没有看过剧本，对于角色性格方面，最多也就是导演的只言片语中了解一点，但是一些细节上，聂唯还是能够给予建议的。
舒畅听完后，认真的点了点头，她觉得聂唯讲的很对。
这就是导演之间的差距了，聂唯作为一名拍摄电影为主的导演，在细节方面的把控就是要超过绝大部分的电视剧导演，因为电视剧很多时候真的是不太追求细节方面的。
所以哪怕经验再丰富的电视剧导演，偶尔也会忽视一两处细节问题。
舒畅又和聂唯讨论了一小会儿，然后在工作人员的催促声中，走进了片场，只是她刚站好位置，结果就看到正对面的人群中，林亦菲正抱膀审视的看着她。
这令舒畅感觉有些不太舒服，不过她也没在意，作为一个专业演员，怎么可能因为场面出现一个不喜欢的人，就影响到表演状态呢。
拍摄很快开始了，前半段十分的顺利，无论是台词，还是走位、互动，都可圈可点，可是当舒畅转回到远点的时候，目光不经意的又瞄到林亦菲时，这个女人竟然还一副审视的样子，而且还叹气摇了摇头。
这什么意思？舒畅心思一闪，顿时有些走神，本来该她的台词部分也没有立刻衔接上。
别看只是不到一秒的停顿，但是放在影视作品中，这就是一个很明显的失误了。
导演立刻喊停。
“舒畅，集中注意力，重新再来一遍。”导演没有着急，一位第一遍前半段几位演员表现的都不错，舒畅偶尔走神他也只当是舒畅休息没休息好的缘故。
这段时间接触下来，导演很清楚舒畅的实力，这段戏也没什么难度，不会成为卡点。
可第二遍刚拍了十几秒，舒畅竟然又走神了。
导演无奈再一次喊停。
“舒畅，是身体不舒服么？要不要休息一会儿？”导演关切的问道。
“没关系，再来一遍。”舒畅勉强笑了笑，然后回头生气的瞪了眼场边的林亦菲，就是这个家伙一直在干扰她拍摄。
林亦菲没有做什么古怪的表情，也没有故意搞笑之类的，她就是站在场边，抱着小胳膊，一副老师的样子，审视着舒畅这位‘学生’，然后在舒畅表演的时候叹气、摇头、再加不屑的冷笑。
舒畅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个。
林亦菲那一副看不起自己演技的样子，是什么意思？舒畅气呼呼的想道。
舒畅努力不去看林亦菲那副讨厌的样子，做了会准备，开始第三次拍摄，而林亦菲当然不准备放过舒畅，也准备第三次干扰林亦菲，只是她要叹气摇头呢，就感觉自己的马尾辫被人抓住了。
回头一看，聂唯正笑眯眯的望着自己。
林亦菲心虚的低下头，就像是被大哥哥抓住的淘气妹妹一样。
“好了，不要打扰剧组正常拍戏，还有晚上吃什么想好来没？”聂唯把林亦菲拉到一旁，笑着问道。
“随便，反正请客的人没诚意。”林亦菲甩头回答道，明显还有点小脾气。
“那可就真随便了，麻辣烫怎么样？”
“呵呵，行啊，你老婆看着我们吃么？”
聂唯无语，因为他忽然想起来，舒畅还真的是吃不了麻辣烫，昨个儿那位老先生还特意嘱咐过自己最近不要让舒畅吃辣。
“那就苏杭菜吧，昨天我吃的那家就不错。”聂唯做出决定，林亦菲下意识的想反驳一句，不过想了想，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默认了下来。
没了林亦菲的干扰，舒畅完美发挥，第三条就顺利通过了。
导演也露出笑容，对嘛，这才是舒畅的正常发挥嘛，前两条那肯定是身体不舒服的原因。
舒畅开心的又完成了一场戏，回到休息的地方时，发现林亦菲正拿着聂唯给自己买的橘子美滋滋的吃着呢，看到自己过来，林亦菲还笑着招呼道：“舒畅，来吃橘子啊，可甜了。”
舒畅又气又笑的看向了聂唯，发现自己老公也在那吃橘子。
“我给你扒好了。”聂唯看到舒畅看向自己，连忙拿出一旁的食盒，里面全都是扒好的橘子，一瓣一瓣的，连上面的白色的橘络都几乎看不到，显然是聂唯很细心的摘掉了。
这一瞬间，舒畅心里那点小埋怨消散了。
“老公真好，谢谢老公。”舒畅开心的接过食盒，拿起一瓣橘子丢进嘴里，还不忘炫耀的朝着一旁林亦菲眨眨眼，那意思明显就是我有老公你没有。
林亦菲冷笑一下：“喂，我刚刚偷偷朝里面吐口水了。”
林亦菲炫耀的表情一僵，那种反胃的感觉又来了，聂唯见状连忙给她递了瓶水，然后解释道：“她骗你的，食盒一直放在我这边来着。”
“哼。”林亦菲的谎言被戳破，也不脸红，反而学着刚才舒畅得意的样子，朝着舒畅眨眨眼。
舒畅那个气啊，还有些委屈，有点想哭。
“茜茜，别欺负我老婆了，她刚出院你又不是不知道。”聂唯站出来维护舒畅。
“好吧，我开个玩笑而已。”林亦菲敷衍的对舒畅说道：“对不起啦。”
“幼稚。”舒畅回答道。
林亦菲收起笑容，认真的对舒畅说道：“舒畅，照顾好你自己，你现在可是有老公的人，你不心疼自己，你就不心疼，你老公会心疼你么？”
“还有你那么弱，我和你吵架都没意思了。”
看着舒畅红着脸就要开战的样子，林亦菲笑了笑：“我订了晚上五点的飞机，晚饭就留到京都再吃吧，到时候舒畅你做东请我。”
凭什么？舒畅心想道，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你怎么这么着急走？”
“你不是讨厌我么，我留下惹人讨厌呀，好啦，看玩笑的，我妈要回国了，我给去京都提前准备一下。”林亦菲解释道。
一听到是林晓丽回国，舒畅也顾不上和林亦菲斗嘴了。
“阿姨什么时候回来，我也去接机。”聂唯在一旁说道，这一次舒畅没有不愿意，林晓丽当初对她也很照顾。
“不麻烦你这个大忙人，不过还真有件事儿要拜托你，能帮忙找个房子么？不用太大，两室一厅的就可以。”林亦菲问道。
林晓丽这一次回国，不是短暂的，而是准备常住下去。
林亦菲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住酒店当然可以，但妈妈来了，她就不能这么对付了，酒店虽然方便，但还是比不上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所以房子这个事儿也必须要提上日程。
林亦菲第一个想到的也是找聂唯帮忙，一方面她和聂唯关系最好，另一方面聂唯的繁星集团业务涉及到这方面，找聂唯帮忙肯定是能找到最好的房源。
“我一会就给公司打电话，你最好把要求具体详细的罗列出来，我再让他们去按照要求筛选。”
“行，回头电话联系。”林亦菲笑着说道，然后上千搂住了舒畅，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注意健康，傻丫头。”
说完，林亦菲便松开了舒畅，转身潇洒的离开了。
这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舒畅都感觉有些晕了，尤其是林亦菲最后走时的那个拥抱，让她整个人都怔住了。
“就这么走了？”舒畅回过神，开口问道。
“嗯呢，好潇洒。”聂唯点头赞道。
舒畅又想了想，才说道：“我回京都请她吃饭吧，怪不好意思的。”
聂唯笑了笑，没有答话，他心里很清楚，别看两女一见面就掐，但其实关系是非常亲密的，而且两人也不是真的讨厌对方，可能就是当初那段纠葛留在心里的别扭。
“别多想了，回京都好好请人家吃顿饭就是了，咱们当初什么关系，02级铁三角啊，还有别再那么疑神疑鬼了，你老公又不是华夏币。”
“你在我眼里比华夏币还招人喜欢。”舒畅搂着聂唯的胳膊，笑嘻嘻的说道。
“咳咳。”突然有人咳嗽了两声，聂唯和舒畅这才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导演。
“哈哈哈，聂总和舒畅你们感情真好啊。”导演开口先赞了一句，然后看向聂唯：“聂总，好不容易来趟片场，不客串个角色么？”
“不了导演，太长时间不演戏，早就不习惯了。”聂唯笑着婉拒道。
导演颇为遗憾的叹了口气，倒也没有继续劝下去，这种完全看情谊的事情，开口一次就够了，对方接受固然好，不接受也没有劝下去的道理。
这点分寸导演还是懂得的。
“客串一下其实也没什么。”等到导演离开，舒畅才有些遗憾的说道，她还挺期待聂唯来客串的，到时候还可以作为一个彩蛋，网友找到会感觉惊喜，找不到，自己到时候主动爆料，也是一种惊喜。
聂唯笑着说道：“今天我就是你的助理，哪有让助理演戏的道理。”
“哈哈哈哈，那聂助理，去帮我拿墨镜过来，姑苏的太阳好大呀。”
李萌在一旁看这两口子玩的如此开心，满心羡慕。
1497.平均破亿
小明哥又又又来公司了。
前台的小姐姐看到小明哥带着一脸春风的笑容走进公司时，内心足足用了三个又。
一般来讲，像小明哥这样的一线大明星，一年到头都不一定出现在公司一次，平时商演都跑不完呢，哪有时间，就算有时间，也都拿来旅游和陪伴家人了，又怎么会来公司‘浪费’时间呢。
有事情助理不能办吗？助理不能办经纪人还不能办么？
除了年终结账时需要本人亲自到场签字，她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这样的大明星每天往公司跑。
可这一周的时间，小明哥每天定时签到，都会来公司报道。
至于原因，一开始大家还不明白，但很快就清楚了，小明哥是来蹭公司电视的。
而且每天看的就是自己拍摄的电视剧《绅士的品格》。
提到这部电视剧，小姐姐就打从心里生出一种迫不及待看到新剧集的念头，因为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她原本并不感冒大叔类型的男人，可自从看了这部电视剧后，她的择偶标准就从十八岁到三十岁，直接跨到十八岁到四十五岁。
而且只要大叔长得帅，上限还可以再放宽一点点。
而这一切都因为这部电视剧里四位大叔实在是太迷人了。
主角金震，建筑设计师，帅气的外表下，又带着一丝丝痞气，性格挑剔又毒舌，可却十分的专情，而且很有责任心，看似浑身缺点，但实际上确实一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号称单身主义，可一旦遇到心动的，却又爱的义无反顾。
主角任泰山，金震的伙伴，也是建筑所的社长，男子气概十足，性格保守又纯情，重情重义。
第三位主角是君子如玉的崔润，斯文儒雅，行为和思考都十分成熟冷静，给人十足的安全感，关键料理、家务样样精通，感情上又是一位深情的男人，简直就是居家必备的好男人。
最后一位李正看似是一位花花公子，四处撩妹，但其实深爱着自己的妻子，乐天派，胆小鬼，但歌唱的好，舞跳的棒，最关键的是还有一张能说甜言蜜语的嘴，和这样的人相处，每天都能给你带来新鲜感和快乐，仿佛能谈一辈子恋爱。
四位主角，四种性格，就像是四种颜色，总是有一种会是你喜欢的款。
前台的小姐姐最喜欢的就是金震，原因是足够帅啊。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小明哥这么帅呢。”小姐姐看着小明哥的背影，忍不住花痴的想道。
作为一家娱乐公司的前台，见过的帅哥实在是太多了，小明哥之前在她的眼里真算不上顶尖的美男子，她心里最漂亮的男生是要向董事长那样的，小明哥明显还差着几个等级呢。
可自从看了《绅士的品格》之后，她的想法改变了。
原本不入眼的小明哥，此时在她的眼中简直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魅力的光芒，就好像看透了他‘平平无奇’的外表下，那深深隐藏的魅力一样。
聂唯要是知道她的想法，只会提醒她，小姐姐看电视剧不要入戏太深。
小明哥来公司真的是来‘蹭’电视的，倒不是他家里连台电视机都买不起，以小明哥的身价，这世界上最贵的电视机他都可以轻松消费，别看他近几年演艺事业发展的不怎么样，但是在商业上他可是圈内最会赚钱的那一小撮人了。
他有自己的潮牌，自从去了ab当老婆，他也为老婆打造了潮牌，还有和其他明星合伙开的火锅店，他还投资了游戏公司、影视公司、生物公司等等，身价可能已经超过了十个亿。
聂唯认识的人里面，除了任权之外，就属小明哥最会做生意。
而他之所以跑到公司来看电视剧，是因为在公司他能第一时间就知道收视率的结果，收视率统计公司会在电视剧播放结束后，第一时间就把数据发送给公司。
另外他也存了一分炫耀的心思，要知道这部电视剧，真的是让他狠狠的出了口郁气。
这些年他的演艺事业真的是遭遇了滑铁卢，就像是被人诅咒了一样，拍一部电视剧扑一部电视剧，拍一部电影扑一部电影，拍一部综艺就要被骂。
一直到这部《绅士的品格》出现，他的口碑终有回暖了。
原本是凛冬将至，万物冻结，可这部电视剧就仿佛是似火骄阳，将他的凛冬瞬间融化，整个世界春暖花开，万物复苏。
之前他很少去看社交账号下面的评论，因为大部分都是讽刺挖苦他的话。
可自从前几日，他鼓起勇气的打开评论，却发现这一回自己的评论下面全都是赞赏的华语时，小明哥那一刻眼眶都湿润了。
因为太不容易了啊。
一个自带‘黑’属性的艺人，能看到正面评论，真的就像是看到了国宝一样珍贵，何况这一次赞赏他的人有那么多，偶尔有几个站出来的讽刺的，下面就会有一大堆帮他说话的人，小明哥能不感动么？
要知道在这以前，有人喊一句‘骂小明哥还有人赞么？’这种话，跟着的就是上万赞，而这些赞就像是万箭穿心一样，扎进小明哥的心里，疼得他嗷嗷的想打人。
但现在他心里美滋滋的，评论下面也终于出现维护他的人了。
小明哥现在觉得自己越来越大度了，偶尔看到一个差评，甚至可以拿出出来和身旁的工作人员开个玩笑，心里也没以前那么在意了。
想到这，美滋滋的小明哥推开了休息室的大门，里面已经坐了大概七八个人。
袁鸿也在其中。
“小明哥，来这边坐。”袁鸿看到小明哥后，立刻起身招呼道。
小明哥对袁鸿这位小老弟特别的满意，走过去坐下来，然后拿出手机问向大家：“晚上咱们整点什么吃，小龙虾怎么样？”
“行啊。”
“再整点烧烤吧，我想吃羊肉串了。”
“烧烤可以有，最靠再烤点五花肉、肚领、牛羊腰之类的。”
小明哥听了一下大家的意见后，直接在手机上开始下单，等到下好单，他看了眼送达时间，说道：“一小时就能到。”
“谢谢小明哥，小明哥大气。”被请客的众人感谢道。
袁鸿还给小明哥倒了一杯茶，问道：“哥，听说你接了个大合同，真的假的？”
听到这话，小明哥眉梢都飞扬起来，掩饰不住的得意，嘴上却故作谦虚的说道：“没什么，就是kenzo，一个国际二线品牌而已，就是代言费给的足，两年这个数。”
小明哥说着比划了一个‘八’的手势，众人配合的露出惊讶的样子。
“千万级别的代言，小明哥厉害。”袁鸿赞道。
“你也不错啊，我可听说了大众找你代言他们今年新出的一款家庭轿车，给你的代言费也挺高的吧。”
“我那个和小明哥比不了，才一年，而且只有两个数。”袁鸿‘谦虚’的回答道。
旁边几人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你们两个够了啊，要不是看在能混上一顿夜宵的份儿上，他是真不想看着两个货在这里互相吹捧。
不过大家心里也有数，这俩人最近事业上升是真的有些猛。
电视剧刚播了不到三分之一，小明哥就已经接到千万代言的合同了，如果说小明哥算是底蕴深厚，这一次只是借机翻红的话，那么袁鸿这小子真的就是一飞冲天了。
谁能想到，一部电视剧能让这个号称万年捧不红的袁鸿，突然就红了呢。
现在的袁鸿，对外接代言合同，已经是按照一线男星的身价去开价了，关键这还不是公司夸大的，像是那个两百万一年的汽车代言就证明了袁鸿现在确实已经被市场认定为一线男星了。
这可就厉害了，要知道准一线到一线这条线，就像是里筑基期渡劫金丹一样，那真的是‘仙凡之差’，几乎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艺人都被拦在了这条线外。
袁鸿今年都三十七岁了，没想到竟然还有机会跨过这条线，这真是让不少人都感慨不已。
好在两人也知道适可而止，互相恭维了一下，便招呼众人聊天。
外卖还没到，电视剧先开始了。
《绅士的品格》这部电视剧还有一个非常有意思的地方，就是每一集的片头都会有一个小彩蛋，一般都是回忆几人年少时的时光，看似荒诞搞笑，但又让人感动。
而这个小彩蛋的合集在网上的点击率也已经过亿，可见是多么受欢迎。
今天这一集的彩蛋是和网吧有关，昏暗的网吧内，有风扇嘎吱嘎吱转动的声响，有吃完了的方便面桶，也有堆满了烟头的烟灰缸，喝了一半的矿泉水。
噼里啪啦的键盘声勾起了很多70、80甚至90年代人们的回忆。
“你们谁去建房，快点的，就一小时的时间，磨磨唧唧的，再墨迹时间没了啊。”
“我来建，还玩白房呗？”
“就白房。”
“哎呀，金震你这狙甩的可以啊！”
“那当然，我可是拿电脑人练了好几天了，哈哈哈，今天就让大哥我罩着你们吧。”
四个兄弟穿着校服坐成一排，电脑里传来的子弹声音又勾起很多人的回忆，《半条命》这款游戏绝对是陪伴了一代人，是那个年代每一个网吧必备的游戏。
虽说如今很多玩家提到fps游戏想到的就是《穿越火线》、《逆战》、《守望先锋》，可《半条命》作为一代经典，在很多玩家的心里地位是不可取代的。
四人喊着战术的名字，神情十分投入认真，就在这时，崔润忽然说道：“大家，大魔王进来了。”
“大魔王来了？那正好，我们终于有机会报一月前的仇了。”金震咬牙切齿的说道。
很显然，之前他被这位叫大魔王的人收拾了一顿。
一个月的磨炼，金震四人的技术和配合有了明显的进步，大魔王最终被打败，几个人激动的又跳又叫，嘴里不住的贬损大魔王的实力。
然后，让所有人笑开花的一幕出现了。
有几个大汉把金震围住，其中一位就是他们讽刺的那位大魔王。
小彩蛋在一场真人pk中结束，大家却看得津津有味，这真的是现在几乎不可能遇到的事情了，因为只有那个年代的游戏，才流行所谓的局域网，因为那时候的网费太贵了。
随着网速提升，资费下降，如今局域网游戏早就被淘汰，网吧里装的全都是网络游戏，大家天南海北的，想要真人pk都难。
“怀念啊。”看完小彩蛋，有人忍不住感叹道：“我还记得那时候《传奇》有了私人服务器的时候，一开始都是局域网，也就一个网吧几个人一起玩，那阵网吧真的是天天都有人打架，哈哈哈哈。”
“线上pk不行之后，直接真人pk是么？”
“没错，哈哈哈哈哈。”
“你们还记得三一是什么枪来着么？”
“mp5啊！”
袁鸿和小明哥也加入聊天，袁鸿说自己在传奇里的战士还有裁决之杖，小明哥说自己参加过沙巴克的城战。
那个网络之初的年代，真的是有太多太多可以聊的事情了。
等到外卖一道，大家聊的更开心了，一边吃一边畅所欲言，不知不觉中，两集就播完了，所有人意犹未尽的互相告辞，最后房间里只剩下等收视率消息的小明哥和袁鸿。
大概二十分钟左右，一位工作人员拿着一张表格来到休息室。
“小明哥，袁鸿哥，收视率出来了，第九集平均收视率3.88，最高收视率5.63，第十集平均收视率4.03，最高收视率6.11，我们收视率破6啦。”
“ye！”小明哥和袁鸿也互相击掌庆祝。
在这个收视率破1就值得开庆功宴的年代，平均收视率破4，高收破6，这绝对是值得庆贺的一件事情。
不过这还没完，随后这名工作人员又带来一个好消息，《绅士的品格》这部电视剧的网上点击率也突破了十亿，这意味着这部电视剧每一集的平均点击率已经破亿了！
1498.雪崩
每集平均破亿，关键这还仅仅只是开始。
电视剧还有大半的剧集没有播出，只要维持住这个水准，那么这部电视剧的最终网络点播率一定能够突破百亿。
这个数据也代表着一部现象级电视剧的诞生。
小明哥和袁鸿的眼里都透着惊喜，他们作为这个圈子的人，自然明白这些数据背后代表着什么。
与此同时，明珠台电视剧部分的负责人也是额手称庆。
当初他承受着巨大的压力，除了购买费用之外，还给予广告费用的分成，被业内不知道多少同行攻击，可如今随着《信号》和《绅士的品格》热播，这些同行的攻击也显得十分可笑。
和让出去的那一点利益相比较，他们收获的更多。
就这一部电视剧的收益，甚至超过了很多华夏二线电视台全年的收益，多少顶级品牌就为了电视剧片头那不到十秒的宣传位置抢破了头。
而电视台的剧场冠名下一季度的价格也拍出了新高。
因为所有的品牌商都知道，这部大热的《绅士的品格》还有一部姊妹篇，而且演员阵容更强，连从不碰电视剧的章紫怡都出演担任女一号，肯定更值得期待。
与此同时，已经和聂唯做出分割的华艺却是处于一个十分尴尬的境地。
就在《绅士的品格》播出第十六集，金震与女主角尹秀的玻璃窗之吻引爆网络，高收同时破8的当下，王忠磊亲自带着华艺新出的偶像剧来到了明珠台。
对于这一次的洽谈，王忠磊格外的重视，不然也不会亲自跑来电视台。
毕竟这是华艺失去聂唯后，第一次和明珠台谈合作，王忠磊也不敢保证明珠台的态度会不会因为华艺失去聂唯就发生变化，所以特意亲自前来，就是要表示合作的诚意。
只是让他想也想不到的是明珠台的态度岂止是有变，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一开始王忠磊觉得还好，接待他们的还是李副台，见面时对方也很热情，包括随后的看新剧集的时候，李副台也是一副很满意的样子。
可到了实际谈合同的时候，一切都变了。
“小王啊，这是我们这边给出的评估报价，你看一看。”李副台笑着说道。
王忠磊拿着对方开出的条件看了看，脸色瞬间涨红。
因为和他所想象的差距太大了。
他预计新剧50集是要能卖至少一亿的，可合约给出的条件只有六千五百万，差了足足三千五百万，这还不算，他要求百分之五的广告分成竟然也取消掉了。
“李台，这个合约我有点看不懂。”王忠磊强忍住内心的怒火，勉强带着微笑，问道。
李副台心里明镜一样，自然之道王忠磊是为什么‘看不懂’，他也不装傻，直接解释‘原因’。
“王总，我知道这份儿合约待遇是低了一下，可这不是咱们台最近财政有些困难么，之前购买剧集花费了台里大部分的资金，如今品牌商那边的钱又没有拿回来，所以是紧张了些。”
“不过咱们是老朋友，这样吧，我做主，购买剧集的费用再加五百万。”
李副台一副豪气云天的模样，可王忠磊差点恶心的要吐了，五百万，这是打发叫花子呢么？就算加上这五百万，也和他的心理预期差的太远了，更何况他看中的广告分成这位李副台也是一字没提，难道还想蒙混过关不成？
王忠磊冷静下来，认真的说道：“李台，我们华艺一直和你们明珠台合作良好，但是这一次，我们的分歧真的是太大了。”
“这样，我把我的条件说出来，您听一听如何？”
李副台笑了笑，说道：“洗耳恭听。”
“聚集购买费用我们可以只要八千万，但是广告分成的百分之五一个点都不能少，除此之外，剧集播出时，该电视剧在网络平台播放所产生的平台费用，我也希望贵方承担百分之五十。”
王忠磊说条件的时候，李副台拿起桌上的茶缸，抿了口茶水，然后又拿起一个橘子，扒开吃了两瓣，那态度，明显就是没把王忠磊的话放在心上。
等到王忠磊说完，李副台反而好像说渴了一样，又拿起茶缸，抿了口茶水。
王忠磊虽然很生气，但还是耐心等待回复。
“王总，买下剧集的冯义勇我们可以谈，但广告分成不行。”李副台直接说道。
“为什么，之前我们不是都谈好的么？”
“那是之前，而且因为广告分成的问题，我们明珠台明里暗里被不少同行讽刺抨击，承受了十分大的舆论压力，所以我们台早前决定，不再进行广告分成的合作。”
王忠磊盯着李副台看了半天，对方丝毫不为所动。
“李台，如果没有广告分成的话，那么这部剧集我们要买一亿四千万。”王忠磊说道。
听到这话，刚端起茶缸的李副台直接把茶缸撂下，沉着脸回答道：“那我们就没得谈了。”
王忠磊等着李副台，气势丝毫不让。
说没得谈，自然不会真的没得谈，两位**oss的洽谈不欢而散，但还有谈判团存在，无论是电视台的商业部门，还是华艺的商业部门，都不会轻易放弃这一次的合作。
但是从谈判的过程中，华艺这边深切的感受到了聂唯离去对华艺造成的影响。
如果放在以往聂唯还在华艺的时候，根本不会出现这样的‘拉锯战’，快则一天，慢则三天，基本上就能够达成共识。
因为那个时候明珠台这边信任聂唯的实力，所以会给予最大的诚意，而华艺这边更不用说，明珠台拿出来的诚意十足，他们怎么还会有拒绝的道理。
但现在就因为少了聂唯一个人的关系，华艺的金字招牌一下子仿佛黯淡了不少，不是那么闪闪发光，让人着迷了，至少从明珠台的反应来看，他们对华艺新剧集其实是抱着一些不确定的。
因为这种不确定，明珠台出价就没有以往那么有诚意了。
一周后，见谈判依旧僵持的王忠磊做出了决定，华艺这部新电视剧，不再卖独播权，而是分成几份一起卖给多家电视台。
为将独播权变成几份首播权后，这部电视剧的价格也被平均了下来，每一家电视台的目标花费也变少了，这谈判自然就容易了。
不过看似变简单的背后，却也失去很多。
首先就是收视率的问题，首播权分几家电视台卖出后，收视率是注定没办法和独播权相比较的。
独播是在一家电视台播出，收视人群集中，收视率的上限自然就要高。
但是首播权分开卖给几家电视台的话，收视人群就等于分散开来，毕竟有人喜欢看明珠台，有人喜欢看湘南台，有人喜欢看蜀川台，每一个电视台都是有死忠用户的，当电视剧不是‘唯一’的时候，观众自然会挑自己喜欢的电视台看。
而收视率自然而然就下降了。
而当王忠磊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华艺已经十年没有将收视率以多台同时首播的方式卖出了，可在聂唯离去的第一年，王忠磊就开始迫不得已的下了这么一个决定。
更让王忠磊焦虑的是聂唯出售华艺的股份这件事儿已经瞒不住了。
当公司股份发生重大变更的时候，是需要买方公示的，这本来是为了杜绝恶意收购，但对王忠磊来讲，这本身就是一个很大的恶意。
九月十日，教师节当日，聂唯清空自己所有华艺股份的消息终于暴露，整个娱乐圈位置哗然，整个网络为之哗然。
消息公布不到一小时，网上相关话题总点击率破亿。
无数记者打电话向聂唯和华艺求证，哪怕已经有了公告，但很多人依旧不信合作近二十年的双方会就此分道扬镳。
然而事实就是事实。
当确认聂唯确实离开华艺，甚至卖掉了自己所有的股份后，华艺的市值也开始雪崩式的下滑，连续不断的跌停，短短一周市值直接缩水了三分之一，损失上百亿。
如果这只是先来一下狠的，那么接下来的阵阵疼痛不断，反而更让王忠磊难受。
因为随着一些明星合约到期后，纷纷宣布不再和华艺续约，光着也就算了，但是这些离开华艺的明星，以李彬彬为代表，全都签约到了繁星，这真的是让王忠磊十分的扎心。
难道这二十年的感情都是虚假的么？
李彬彬离开华艺当晚，王忠磊请她吃饭，在宴席上，王忠磊忍不住问道：“彬彬，忠磊哥待你也不薄，真的不能留下么？你从不到二十岁就加入华艺，那时候甚至聂唯都还没在公司呢。”
其他人王忠磊可以理解，这些年聂唯给予旗下艺人的恩惠太多，很多人都是他一手捧红的，但是像李彬彬这样的元老也离开，王忠磊是有些无法接受的。
对于王忠磊的挽留，李彬彬拒绝的很果断。
“忠磊哥，你对我很好，我很感激，但我已经快五十岁了，和聂唯的合作会给我一种安全感，我不想再演艺事业的这个阶段还选择冒险，而且我相信，你一定会找到比我更好的艺人。”
真的会么？王忠磊心里是疑惑的。
李彬彬这个级别的女艺人，全华夏才几个？
满打满算，如今华夏够得上顶级的女人真的不到五指之数，李彬彬就是其中之一。
剩下的三位，巩皇轻易不出山，更像是个传说。
其余两位就是章紫怡和周讯了，章紫怡已经确定合约到期后不再续约，因为她的选择和李彬彬一样，也是要加入华艺的，至于周讯，王忠磊也不敢保证她会不会留下。
原本华夏这几位顶级女明星，除了神秘的巩皇之外，其余三位都属于华艺，可如今随着聂唯离开华艺，竟然也都跟着要走。
王忠磊悲从中来，甚至忍不住掉了眼泪。
可惜他的眼泪也没能挽留住李彬彬，放在三十年前李彬彬或许会被打动，但是人生到了这个年纪，李彬彬早就看淡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更注重实际，而跟着聂唯，会让她感觉找的到前进的方向。
就像是这一次的《信号》，在此之前，她是真没想到拍电视剧会这么火，可这一次聂唯证明了，拍电视剧真的不必拍电影差。
一部《信号》，被网友成为堪比电影的电视剧，每一集单拿出来甚至都能拍成电影，环环相扣，悬疑重重，看的观众是欲罢不能，也让李彬彬的人气飞涨，成为了目前炙手可热的女明星。
以近五十岁的年纪红成这个样子，李彬彬都觉得特别的神奇，毕竟她的年龄是该接受现实走下坡路的年纪了，可偏偏却在聂唯的帮助下一飞冲天。
光是冲着这一点，李彬彬就已经下定决心要跟着聂唯‘混’了，更何况聂唯除了本身的才能外，在整个世界的娱乐圈都是十分有能量的超级大鳄，李彬彬觉得跟在聂唯身边，她的演艺生涯的活跃期是能够进一步延长的。
李彬彬只是名气最大的那个，实际上离开华艺加入繁星的艺人还有很多，像是最近热播剧《绅士的品格》中的袁鸿在合约到期后，也加入到了华艺的阵营当中，类似例子，不胜枚举。
而艺人大批出逃，也令华艺的市值再一次下跌，到了十月，华艺的市值仅仅只有原本的一半，也就说这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华艺的这些股东们身价全都缩水了一半。
其中最惨的自然还是持股最多的王忠磊。
好在这些年因为聂唯的存在，华艺打下了很深厚的家底，哪怕市值跌的这么惨，但实际上对公司的影响并没有外界传言的那么糟糕，至少不会像当初王晶花携艺人‘出逃’时差点倒闭的情况。
可聂唯带来的影响还不仅仅于此。
华艺随后很多业务也遭到了不同程度上的阻扰，电影排片，海外上映各个方面，华艺都因为失去聂唯而遭受到了和之前完全不同的待遇。
1499.左右为难
之前华艺的种种便利，很多就是因为聂唯的关系才得到照顾的，就拿院线排片来说，繁星院线与amc院线其实和华艺之间并没有任何关系，他们是聂唯个人出资收购的，属于聂唯自己的资产。
而华艺的电影在排片上受到照顾，一方面是影片品质上足够好，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聂唯私下的照顾。
但如今聂唯与华艺已经做出了分割，不再持有华艺的股份，这种照顾自然而然也就没有了。
还有雷霆科技、繁星微博这些关于电影特效制作、宣传渠道的便利，也都随着聂唯离开而远离华艺了。
让王忠磊感到头疼的还有公司内部的一些工作人员离职的问题。
就这么不到一个月的功夫，公司离职的人数达到了三百人，几乎占华艺公司总工作人员人数的十分之一。
关键是这些离职的人员还都是对公司特别重要的技术人员。
其中最多的就是各种影视人才了，其中很多都是在圈内资历十年以上的精英，他们的名字或许在大众的心里只是无名之辈，但是在圈内，却全都是大神级别的人物。
这些人其实才是一家影视公司最宝贵的财富，可现在就连这些财富也都要离华艺而去。
王忠磊许诺跟高的待遇，也劝过、求过甚至威胁过这些人，可最终改变主意的一个都没有，而这些人离职的第二天，就全都加入到了繁星集团。
王忠磊心里苦涩，埋怨过，但多少也理解。
因为他们都是跟着聂唯一起成长起来的，是聂唯最信任的伙伴，同样他们也最信服聂唯。
王忠磊很后悔，当初为什么给予聂唯这方面的权利，当初的划分而治，王忠磊以为自己占了很大的便宜，可如今他才明白，聂唯的眼光要比他长远很多。
华艺的市值还在下跌，虽然不像是一开始那样雪崩式的下滑，但是那种颓势却根本掩藏不住。
市场显然很不看好失去聂唯的华艺，如果华艺不能够尽快拿出作品证明自己，那么这种下滑的趋势就不会停止。
为此王忠磊把宁皓、陆钏、冯导都请过来，专门和他们谈话。
“华艺的问题相信大家都知道了，我们现在急需一部作品来证明公司的实力，我们要让大众对我们有信心，所以我在这里先和大家说一声抱歉，休假的事情先放一下，华艺现在需要你们。”王忠磊十分诚恳的说道。
这是华艺目前最拿得出手的三位大导演了，宁皓的的电影走的是黑色幽默的路线，看似荒诞不羁的剧情下确实对社会、人心的思考，陆钏则擅长一位叙事大师，他更倾向于现实题材的作品。
至于冯导，他是国内的顶级导演，当初华艺能成功从一家广告公司转型成为影视公司，他是功不可没的。
冯导擅长的类型其实很多，他既拍过大型战争题材电影《集结号》，也拍过灾难电影《大地震》，还有反应沉重历史题材的《1942》，不过冯导最擅长的还是贺岁喜剧。
这也是王忠磊目前最大的指望了。
华艺最开始发展那几年，公司的一切利好其实都集中在过年这段时间，因为这段时间就是冯导的电影上映的时候。
但后来随着聂唯加入并且转行成为导演，华艺上下的期待渐渐就转到了聂唯的身上，可如今聂唯离开，曾经的美好又浮现在王忠磊的心中，他现在最给予厚望的就是冯导的贺岁片了，只要票房上去了，华艺也就能止住颓势，甚至还能来一场绝地反击也很有可能。
毕竟华艺之前的名气摆在那里呢。
就在王忠磊畅想着自己绝地反击，重新带领华艺回到巅峰的时候，冯导却皱着眉头，有些不满的回答道：“王总，你开玩笑呢吧。”
“贺岁档肯定来不及的啊，咱们春节是明年二月份，距今也就四个月的时间，刨除审查需要一个月，留给我们拍摄的时间也就三个月，可我们连剧本都没有，这怎么可能来得及？”
“你不是说《非诚勿扰3》已经有想法了吗？”
“想法是想法，剧本是剧本啊，再说了，我就算有剧本，可找演员不需要时间么？现在公司又走了那么多的影视人才，组建一个符合我心意的剧组也需要时间，还有电影需要采景，剧组的衣食住行也都需要做预算。”
“我这还没算几次和演员围读的时间，还有投资商、赞助商……这么多东西呢，这都不是短时间就能弄清楚的。”
“反正你叫我四个月拿出一部《非诚勿扰3》出来，我是办不到的。”冯导作出这番结论的时候，王忠磊脸色阴沉的吓人。
他倒不是觉得冯导在推诿，作为在这个圈子混了二十多年的人，他很清楚冯导说的确实是事实，但这只是平时来讲，如今华艺面临危难，就该特事特办才对。
“冯导，我知道这件事儿让你很危难，但是公司会全力支持你的，你想要多少投资，公司都会满足你，你想要什么支持，公司也都会全力支持，我相信我们一起努力，一定能够创造这个奇迹。”
“而且你也是公司的一份子啊。”最后，王忠磊还不忘强调这一点。
冯导手里是有华艺的股份的，不是他买的，而是当初作为华艺的元老，也是为了绑住这位大导演，公司给予的奖励，不多，也就百分之二。
但也别小瞧着百分之二，在华艺市值的巅峰时期，这百分之二的价值超过了十亿，当然如今贬值很多，但也价值九位数。
冯导一脸为难，因为他觉得自己做不到，可王忠磊这番话却也没错，他手里的股份确实让他和华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现在冯导最后悔的就是当初媳妇劝他套现一部分股份的时候他没有听话，不然也就不会像如今这么为难了。
“你让我考虑一下。”冯导没有直接答复。
“没问题，但一定要快，你也知道我们现在每一分钟的时间都很宝贵，最好能三…两天内给我准确的答复。”王忠磊说道。
他没有逼迫冯导现场就答应下来，有些事情，只要不明确拒绝，其实就可以了，因为态度犹豫就代表着内心动摇。
送走了冯导，王忠磊又和陆钏、宁皓依次谈过话，基本上都是一个意思，公司遇到困难了，然后就是希望这些导演能够尽快拿出一部作品出来。
王忠磊把大希望寄托在这些大导演身上，对于小小的希望也没有放弃。
聂唯看似从华艺公司带走了很多，但其实他也同样留下了不少宝贵的财富，像是目前国内最有人气的偶像团体hellogirls名义上就是属于华艺的。
虽然还有半年多这个组合就要解散了，可这半年的时间也有很多值得操作的地方。
王忠磊首先想到的就是演唱会。
不因为别的，就因为目前做音乐的，只有开演唱会是最赚钱的。
原本hellogirls的告别演唱会是准备在组合最后三个月再开始进行，到时候全国十一场演唱会，放在每一位成员所在的家乡举行，算是为这个组合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但是如今为了业绩已经有些疯魔的王忠磊已经顾不上这些了。
做好的规划也全都废除掉，就是要开演唱会。
“港岛不是有一位女歌手一年在全国开了近五十场演唱会么？而且你们自己的策划中，不也是三个月要开十一场演唱会么？怎么我现在多给你们三个月的时间，就让你们加上十场，怎么就做不到。”
面对hellogirls经纪人委婉的拒绝，王忠磊十分生气的说道。
对着冯导、宁皓、陆钏这些大导演，他能忍住脾气，但是对这些经纪人、小偶像，他内心的烦躁根本就抑制不住。
看着王boss难堪的脸色，经纪人的脸色也是十分的为难。
斟酌了下语气，经纪人解释道：“老板，我们不能这么算，三个月十一场，是我们考虑到女孩们的体力，作出的合理规划，而且最后三个月的时间我们已经将女孩们的其他工作全都清空了，这才能保证她们能够在三个月内完美完成十一场演唱会的工作。”
“可是要在这个基础上再加十场，我担心女孩们的体力会跟不住啊，就像是跑五千米和一万米，虽然只是增加了五千米的距离，但是消耗上其实远比从零到五千更难。”
“再说这些女孩的工作最少的都排满一个月了，现在要开演唱会的话，她们根本忙不过来。”
“那为什么港岛那位女歌手能做到一年开五十场，你们连半年开二十场都不行？我们华艺的艺人比她差哪？”
老板不讲理，经纪人心里也是苦，只能委屈的回答道；“她那个公司就是个黑心的，压榨艺人才这么做。”
“你意思我也是黑心的了？”
“没有没有，老板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经纪人慌忙否认道，但内心却是相当认可王忠磊的怀疑，他觉得这位王老板真的是有些黑心。
“老板，您听我一句劝吧，现在hellogirls的成员们行程已经够满了，她们其实都在超负荷的工作，如果这时候让她们去做演唱会，她们做不来的，要知道一场演唱会从排演到登台，需要耗费很多功夫和精力，女孩们现在日常工作就已经把时间排满，又哪里来的时间做这些？”
“这是你的事情，我不管过程，只要结果，三个月，十场演唱会，一场都不能少。”对于这位经纪人的劝告，王忠磊是一点都不听。
在王忠磊看来，hellogirls就是一个应急的牌，而且还是有时效的，反正就剩六个多月就要解散了，自然是往死里榨干这个组合的剩余价值。
“对了，周朵朵是不是还在上学？”王忠磊忽然想到一件事儿，立刻问道。
“是。”经纪人闷声回答道。
王忠磊眼睛一亮，他是不敢报复聂唯的，但稍稍为难一下她妹妹，出一口恶气似乎也不错。
想到这，王忠磊立刻吩咐道：“去学校把周朵朵找回公司，让她继续工作。”
一听这话，经纪人的脸色顿时变了。
“王总，这不好吧，当初和聂总都说好了，周朵朵除了后续告别演唱会的工作，其余时间不安排工作……”
“我的话你没听懂是么？”王忠磊打断了经纪人的话，冷着一张脸说道：“周朵朵是不是华艺的艺人？”
经纪人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点了点头，这一点他无法否认。
“既然是华艺的艺人，就该为华艺工作，哪有拿着华艺的福利却自顾自学习的道理，总之先把人带回公司，她还是你们那个偶像团体的队长呢，带头不工作，怪不得你们一个个的都这么散漫。”
经纪人出了办公室的门，长长的叹了口气。
他心里觉得王忠磊这么做先不提合不合规矩，但至少有些太小家子气了，不敢明刀明枪的和聂唯比划，只能暗戳戳的那人家妹妹出气。
不过谁让他是老板呢。
经济人无奈的掏出手机，拨通了周朵朵的电话号码。
接到经济人电话的时候，周朵朵刚下自习，正在寝室看书，看到经济人打来电话她觉得很意外，一是时间不对，这都晚上快九点了，二来她又没什么工作，平日里和经纪人并没有什么联系。
“朵朵么？我是魏长红。”
“长红姐，你好。”周朵朵打了声招呼，心里却在吐槽这位新经纪人的名字，听着怪吉利的。
魏长虹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说道：“和你讲个事情，刚才我和王总谈过话了，他的意思是叫你暂时中断学业，回公司先工作。”
“凭什么！”周朵朵惊叫道，吓坏了对面的向艺星。
“怎么了？”向艺星用口型无声的问道。
周朵朵惊讶过后，很快就冷静下来，现实对向艺星摇了摇头，然后才说道：“长红姐，这事儿你就先不要管了。”
魏长红听到这话，只觉得左右为难啊。
1500.礼尚往来
魏长红为难了片刻，但还是做出了决定。
“朵朵，公司那边我会再帮你打个掩护，你最好把这事儿尽快告诉你哥哥知道，我相信他出面肯定能帮你很好解决，千万不要自己硬和公司顶牛。”
“长红姐，你放心吧，我才不会和公司起冲突呢，还有这一次麻烦你了，回头我请你吃饭。”
“好的，那我可就记住这顿饭了。”魏长红笑着说道，这就是她的选择。
她其实接手hellogirls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之前hellogirls的经纪人已经辞职跳槽到繁星集团了，听说已经成为了繁星集团现在偶像企划部门的副主管，专门负责练习生的培训工作。
而她只是临时补位。
再说hellogirls这个团体只剩下六个月的时限了，等到团体解散，她这个经纪人可就处于一个非常尴尬的位置。
最惨的就是女团解散，她没了工作，毕竟之前带的艺人已经都交给了新的经纪人了，这种情况下她也只能去挖掘新人，从头开始。
如果是这种情况那就太痛苦了。
等于一位职场的新人好不容易混成一个小组长，结果因为公司一次临时调整，又必须从新人做起，这对于事业还是个人来讲，都是一个残酷的打击。
好一些就是这些女孩解散后，她能成为其中某位的专属经纪人。
但是女孩们的成就也是有高有低，别看都在一个团，但其实相互之间的差距确实有着天壤之别的。
就拿混得最差那几位来讲，这一年半来，收入可能仅仅只有七位数，有的甚至连七位数都不到。
但人气最高的几位成员，收入却能突破八位数。
而经纪人的收入也是和艺人的收入挂钩的，艺人能赚钱，经纪人自然也能跟着多赚一点，艺人要是赚的少，经纪人自然也就没得赚。
更何况这背后的一些隐形的利益，像是待遇，人气的高的艺人去哪里都备受关注，也备受照顾，吃穿住行都是最好的，至于人气低的，待遇自然就要差一些。
所以魏长红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她现在朝着周朵朵示好，也是为了将来女团解散做准备，以周朵朵如今的人气和背景，她是有权利自己选择经纪人的。
周朵朵挂断电话之后，向艺星才担心的问道：“朵朵，是出了什么事儿么？”
听到这话，东北来的新室友徐莉莉也一脸关心的凑到周朵朵身旁。
一旁的韩小娇看似不关心，但耳朵却竖着，注意力明显放到了周朵朵那边。
“没事儿，就是经纪人找我打听一点事情，你们与其担心我，还不如担心明天的课业呢，向艺星，你可是女主角哦。”周朵朵一脸轻松的笑容，还不忘‘提醒’向艺星。
一听到课业这两个字，向艺星就是一脸苦恼的表情。
“哎呀，真是的，你提这个干吗，还让不让我睡个好觉了。”
“完了，我觉得我晚上也给做噩梦了，这可咋整？”徐莉莉也是同款苦恼，明天的课业也有她的份儿。
周朵朵过了会儿功夫，借口去小卖部买牙膏，离开了寝室大楼，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给聂唯打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对面传来聂唯有些慵懒的声音：“妹，什么事儿？”
“哥，我让人给欺负了。”周朵朵一听到聂唯的声音，顿时委屈的说道。
“谁呀？”聂唯到没有愤怒，反而很好奇，毕竟能欺负周朵朵的人，他还真没见到过几个，这到底是是哪位英雄好汉敢惹自己妹妹？
“还不是王老板那个坏蛋。”周朵朵毫不犹豫的告状道：“这家伙竟然要我回公司工作，不让我继续上学了。”
“这样啊？老王这就有点没品了，行了，这事儿交给我，你安心上课吧。”聂唯笑着回答道，语气是一点担心都没有。
可周朵朵心里没底啊，老哥是很厉害，但自己毕竟是华艺的艺人。
现在老哥不是华艺的大股东了，公司内部属于老哥的人也全都跳槽了，老哥有什么办法能帮到自己呢？
周朵朵觉得自己不搞明白这一点，她今晚估计也睡不着觉。
“嗨，多大点事儿，当初你的合同是我给的，里面我留了几个条款，总之对你很有利就对了，放心吧。”聂唯没有具体说，因为没必要去详细解释浪费这个时间，反正让周朵朵知道有这么回事儿就行。
周朵朵一听这话，顿时就放心了，连忙夸赞聂唯高瞻远瞩。
心里一高兴，周朵朵直接扫荡了小卖部，拎着两百块的零食回到了寝室，受到了室友们的热烈欢迎。
另一边聂唯挂断和周朵朵的通话之后，就坐在一旁的舒畅才开口问道：“王老板欺负朵朵了？”
聂唯笑着把事情和舒畅简单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舒畅不屑的笑了笑：“忠磊哥这气度有些小啊，有气不朝着正主撒气，反而拿小姑娘出气，聂唯你离开华艺就对了。”
“不过朵朵的合约真的能解决么？”舒畅问道。
“嗯，轻而易举，当初我其实就觉得和王老板合作不长了，所以早就防着这一手，朵朵自从加入新组合后，我就给她换了一份儿两年的合约，正对着组合的年限，当时王老板只以为是提高待遇的合约。”
“另外合约中也规定了公司不能强迫艺人工作，像是进修、学习这种，都是优先于工作的，只要让京电开具一份证明周朵朵在学校进修，华艺那边按照合约就必须尊重周朵朵的学习的意愿。”
“艺人还能签这种合约？”舒畅眼睛瞪得老大，感觉不可思议。
“我妹妹就可以。”聂唯笑着回答道。
舒畅听到这个合约的内容，都有种打从心里羡慕的感觉，要知道就是她最巅峰时签下的合约，也远没有这份儿合约如此自由的条件。
分成待遇暂且不提，光是这个学习优先于工作的条款，估计在娱乐圈内都是头一份儿。
要知道艺人哪怕地位再高，如果不成为资本方的话，其实说到底就是个打工仔而已。
既然是打工的，首要自然就是工作。
地位高低只能决定你休息时间的自由和长短，却不能优先于工作本身，毕竟公司签下艺人就是要艺人工作赚钱，从而带来收益，像这种学习优先于工作的条款，舒畅都无力吐槽了。
她现在忽然很想看到王老板知道这些条款后的反应，那场面一定是相当的精彩啊。
第二天上午，王老板见到了繁星的律师团队，其中甚至有不少的老面孔，然而还没顾得上叙旧呢，王老板脸就黑了。
因为这些家伙拿着周朵朵的合约过来和他‘探讨’。
“王总，您要求周朵朵女士回公司工作这一点，不合符签订条约的内容，您看这一条，还有这一条……，这些都规定了周朵朵女士优先享有学习的权利。”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合约规定，我们必须维护周朵朵女士的权益。”
王老板阴沉的望向身旁的几位律师，其中一位脸色难看的朝着王老板摇了摇头。
王老板知道，完了。
“你们聂总真的是好算计啊，不知道当初这份儿合约有没有你们几位的功劳呢。”王老板冷冷的望着那几位熟面孔，这些原本都是他华艺的律师，还是华艺律师团中的精英，不过现在全都跳槽到了繁星集团。
繁星律师团的领队申言倒没有因为王老板这番质疑而表现出气恼，反而依旧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容，回答道：“王总，我提醒您，这份儿合约最终签字的是您。”
王老板脸色更黑了，这才是他生气的根本原因，他其实是在气他自己。
当初签合约的时候，他只注意到了待遇方面提高了，只以为是聂唯为了给妹妹一份儿好的待遇，根本就没有多看，甚至连合约年限都没有多看。
但今天认真读过合约之后，才发现这个合约竟然只有两年的期限，这还不算，还有很多条款对华艺十分的不利，给予了艺人极大的自由，甚至于周朵朵不愿意工作的前提下，华艺还要白养着她，直到合约期结束。
而且违约条件也是让他火大，周朵朵有随时终结合约的权利，只需要付出一百万的违约金就可以，这个数字看似很多，但以如今周朵朵的收益，她甚至都不需要靠聂唯什么，自己不到一个月的收入就足够支付了。
反过来华艺要是提前违约，则要支付给周朵朵五百万，作为中断周朵朵演艺规划的赔偿，这个数字刺痛了王老板的眼睛，更刺痛了王老板的心，感觉自己要交智商了。
“好，很好，特别好。”留下这三个字，王老板阴沉着一张脸，离开了会议室。
周朵朵的合约让他显然无法拿捏这个女人了。
他现在内心除了愤怒，其实更多的是恐惧，聂唯能在周朵朵的合约上留下这么大的漏洞，那么其他艺人的合约呢？
王老板不敢想下去了，他现在最想要做的就是把全公司上下所有艺人的合约全都拿出来筛查。
魏长红有些懵，昨天晚上老板还特意叫她来公司，吩咐她叫周朵朵回公司工作，为此她一晚上都想着怎么搪塞王老板，可今天她接到的第一条消息就是暂时中止让周朵朵回公司工作。
魏长红想了大半宿的话，全都用不上了。
不过魏长红倒是不觉得多遗憾，反而松了口气，她最理想的状态就是现在这样了，老板主动退让，不用让她夹在中间难做人。
只是她同样特别好奇，要知道昨天王老板那个态度，简直恨不得让她当时就把周朵朵从校园抓回公司，怎么就一晚上的功夫，王老板的态度就变了呢。
想了想，魏长红觉得想要知道答案，还是要从周朵朵这边入手。
给周朵朵报信的时候，魏长红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哈哈，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王老板良心发现了吧，长红姐，这周末有空么，要不要一起吃个饭？”周朵朵没有多说什么，含糊了一句，然后主动提出了请客。
这事儿虽然魏长红没出什么力气，但是昨晚对方的态度却让周朵朵很满意，在周朵朵心里，一个值得信赖的经纪人，除了能力要强，最重要的还是心偏向哪边，而昨天魏长红的表现，心明显是偏向她这边的。
所以周朵朵也打主意要和这位新经纪人多亲近一下，毕竟还有六个月相处时间，而且组合解散之后，周朵朵也要为自己找一位专属经纪人，这位魏长红也可以纳入她的考察名单。
魏长红一听周朵朵要请客吃饭，很是开心，她昨天还以为周朵朵只是客气呢。
“朵朵你都要请客了，我就算再忙也给空出时间啊，周五你给我打电话吧，约好在哪里，到时候我准时赴约。”
“好啊，姐你喜欢吃什么，到时候也发短信给我，我来安排？”
“我不挑食。”
聊了一会请客吃饭的事儿，魏长红到底也没从周朵朵这里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至于公司那边，同样也没什么消息，王老板这态度转换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她岂能知道，王老板现在是哑巴吃了黄莲，心里要多苦有多苦。
周朵朵合约的问题，算是王老板的重大失误，如果公布出去，绝对是要闹一个大笑话的，到时候王老板一个‘昏庸’的标签肯定是逃不掉。
关键王老板还怕董事会的责问，毕竟周朵朵这个级别的艺人算得上是公司的‘宝贵财产’了，现在因为王老板的昏庸，导致公司损失掉这么珍贵的财产，王老板到时候在董事会上绝对不会好过，说不定刚建立起的威望就要因此大跌。
所以周朵朵合约的问题他不能说，也不敢说，打落的牙齿只能吞进肚子里。
王老板心里暗戳戳的嘀咕着聂唯的坏话，觉得这人心都是黑的，竟然挖了这么大一个坑等着自己跳进去，而另一边，聂唯也在想着该怎么给王老板使绊子，毕竟来而不往非礼也。
1501.合作模式
其实也不算是聂唯特意针对王老板，哪怕没发生周朵朵这件事儿，接下来繁星的动作也等于是在打王老板的脸。
九月二十五日，繁星举办了签约发布会，以李彬彬为代表，袁鸿、林诗诗、乔恩、郑霜、景柏然六人正式加入繁星。
这六人加入繁星，填补了一直以来繁星在影视人才方面的不足，让繁星的演员经纪部门一跃成为了国内一流水准。
有意思的是这六个人之前全都是华艺的艺人，而且涵盖了中青代，算是将华艺的‘半壁江山’都给挖走了。
记者自然不会放过这么有意思的话题，签约仪式一结束，到了记者访问环节，立刻就有有记者提问。
“聂总，今天签约的六位演员之前全部都属于华艺，请问您是要效仿当年的晶花姐么？”
这种问题早在聂唯的预料当中，自然也早早就做好了应答的准备，所以面对记者咄咄逼人的提问，聂唯从容不迫的回答道：“几位演员的签约都是合情合理的，是在她们与华艺正常结束合约后，我方才进行接洽，最终达成意向。”
“这就是一个非常正常的合作，和这些演员之前属于哪个经纪公司没有任何的关系，我也不会效仿谁。”
底下的记者听到聂唯回答，不约而同的翻了个白眼，这话谁信谁是傻子。
毕竟这一看就是商量好的事情，不然六个人难道全都是‘不约而同’么？显然不可能。
而且记者们还私下怀疑，聂唯是不是在华艺的时候，就和这帮明星串通好了，不然为什么连合约结束的时间都这么巧妙呢？
而且不少记者都从华艺内部人员那里得到了一些小道消息，像是程坤、周讯还有章紫怡这些大明星的合约也都快要到期了，最快的两个月，最慢的也只有三个月，华艺想谈续约，但这几位大明星明显没这方面的意思，这让记者们不由怀疑背后有聂唯的影子。
有记者就忍不住问道：“聂总，请问华艺有不少明星合约即将到期，却迟迟不肯续约，这和您有关系么？”
“艺人选择加入哪家经纪公司，是艺人自己的选择，一家好的经纪公司自然有能留住艺人的吸引力，如果艺人想要离开一家经纪公司，必然是这家公司出现了什么问题，至于什么问题，你不该来问我这个‘外人’，而是该采访华艺的王总才对。”
“您是说华艺出现了问题，才是你离开华艺的原因？还说华艺离开了您才有了现在的问题？”
“并没有，我只是说可能，我离开华艺只是想把心思都用在繁星上，华艺是国内最优秀的影视制作和演艺公司，这样的公司自有一套完整的运营体系，我个人的去留不会对这家公司的运营有任何的影响，毕竟你们也都清楚，这些年我在华艺也不管事的。”
台下记者附和着假笑了两声，算是迎合了下聂唯这句一点都不好笑的冷笑话。
毕竟所有人都清楚，这些年聂唯虽然在华艺看似不管任何事情，但其实华艺的高速发展却和他脱离不了关系，甚至华艺这家公司都患上了‘聂唯依赖症’。
最近因为聂唯清空手里的股份，和华艺作出切割而导致华艺市值暴跌就是最好的证明。
聂唯虽然不插手华艺日常运营，可是他却把自己打造成了华艺的金字招牌，而且无形中培养了一大批人才，他的影响力可以说渗透到了华艺的每一个角落，他在外人的眼中甚至就是华艺的‘灵魂’，看似什么都不负责，但其实华艺的一切都是在他的影响下进行着。
而失去聂唯的华艺，就像是失去了灵魂的人，在大众的心里已经没有未来了。
随后记者又采访了几位艺人，回答大同小异，基本上都是认定繁星的未来会更好，也觉得聂唯这人够靠谱，虽然没有一字一句说老东家不好的话，可从几个人的态度，就能看得出比较了。
等到记者会结束之后，聂唯又专门给几位艺人开了一场盛大的宴会，基本上公司的职员都到场了。
“聂总，敬您一杯。”
“干杯。”
酒会进行过半，聂唯和几位刚签约的明星又凑到了一桌。
“这一次新公司成立后，大家就都是股东了，你们也将从打工者，变成了资本的一方，以后公司的发展你们也要上心，遇到好的苗子也要尽力推荐。”聂唯说道。
几个人全都点头，神情些许激动。
这一次大家签约繁星，并不是单纯的艺人合约，而是以合作的方式，共同成立一家新的公司。
这家新公司，由繁星占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其余百分之五十，其中一部分就由眼前这六位明星出资，拥有新公司股份的这六人也从原本的‘打工仔’，终于变成了资本方了。
这是本质上的改变。
要知道之前不管你名气多高，那工作都是为了别人赚钱，是属于被压榨的一方，但是作为资本方以后，他们就转换了身份，算是步入了演艺圈的高层，就好似古代平民和士族之间的差距一样。
这也是为什么大家愿意跟着聂唯的原因之一。
“新公司的总裁我已经决定让罗媛担任，她的能力我相信大家都很熟悉，新公司有她带领我是放心的，另外接下来半年还会有不少伙伴加入到公司。”
听到这话，几人都不意外，甚至他们都知道这些伙伴具体有哪些人。
“我再来说一说资源方面的事情。”聂唯说到这的时候，所有人的注意力明显更集中了。
新公司说到底只是一个空壳，目的就是给予明星身份上的转变，把从原来的打工模式变成了合作模式，但本质上资源还是要靠着繁星的，大家也冲着这个才加入繁星的，不然的话还不如自己注册一个公司呢。
“资源方面目前先和繁星共享，电影、电视剧、综艺、音乐，你们有什么感兴趣的都可以尝试，公司会给你们推荐，你们也可以自己选择想要加入的，只要符合条件，我这边是开绿灯的。”
“至于新公司现在虽然是空壳，但是繁星是实打实投入了一个亿的，届时这些钱都会成为新公司的启动资金，至于项目上，我认为可以先从电视剧开始，毕竟受众面广，而且也是你们都熟悉的影视方面，不过步子不用迈太大，先把架子搭起来，收到好剧本再决定怎么拍，我还是那句话，宁缺毋滥，拍就要拍佳作。”
“没错。”几人都点了点头，对聂唯的说法表示赞同。
要知道现如今可不是**十年那种娱乐匮乏的年代，出一部新的电视剧一家人守着看，如今可是信息大爆炸的年代，也同样是娱乐大爆炸的年代。
观众可选择的实在是太多了，而一个人的精力和时间又是有限的，所以那些粗制滥造的作品注定是会被市场淘汰的，绝对没有成功的可能。
甚至连合格都不行，因为仅仅只是合格就代表着作品是平庸的，唯有像聂唯说的那样，拍佳作，这才能真正的吸引观众，打造品牌。
“聂唯，你放心吧，公司具体怎么运营，我们都听的你。”
“记得，你们也是公司的主人之一，所以多学多看多问，如果日后想要转到幕后或者干脆做运营，至少也有一个储备的过程。”聂唯很认真的和所有人说道。
所有人也都认真的点了点头。
尤其是李彬彬，她对这一块的心思是最重的，她是七三年生的，如今已经四十六岁了，就算包养的再好，大女主的日子也没几年了。
往后等着她接戏会越来越少，因为到那个年龄后，找上来的肯定都是奶奶那一辈的角色，她又不想演那种家长里短，恶婆婆一类脸谱化的角色，那就只能等机会。
这种机会可能一辈子都等不到，因为极少有编剧会以那么大年纪的角色为核心去写一部剧本，就连一个作恶的老嬷嬷，真正深入人心的不也仅仅只有一个容嬷嬷么？
所以李彬彬已经打定主意，自己到了一定年龄，就把事业的重心侧重到公司管理上，她在这家公司拥有百分之五的股份，看似不多，但其实已经公司内部最大的个人股东了。
聂唯吧股权分配的很清楚，像是李彬彬这种级别的顶级明星，聂唯是直接以股份代替签约金，给予百分之五的公司股份，价值五百万，但这只是表面，有着繁星的支持，估计不到一年，这股份的价值就能涨十倍。
而像郑霜、景柏然、袁鸿这些人，聂唯给予的是百分之二的股份。
未来凡是加入这家公司的艺人，都是按照这种模式来分成。
所以在公司上市之前，李彬彬确实是公司内部最大的股东之一，而且别看百分之五，如果这家公司能发展到华艺那个地步，百分之五的价值可就是数十亿。
而明星靠着自己演戏、接代言，看似收入不错，可又要多少年才能挣到人生第一个十亿呢？
别看外面总传几千万甚至上亿的片酬，可真正到明星手里的是多少，再经过一些税收的部分，又能剩下多少？十亿，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艺人来讲，这都是可望不可及的目标，唯有那些真正站在顶尖，又有一定商业头脑的人，才有可能达到。
但现在聂唯带大家一起‘飞’，这个机会自然是珍贵无比。
所以聂唯回去的路上，又陆续收到了一些短信，有的是李彬彬等人发来的感谢，还有的是一些询问意向的，像是周讯，原本很犹豫的她，在看过当日的快讯报道后，就有些坐不住了。
于是周讯试探着问了聂唯，她要是加入这家公司会有多少股份。
“百分之五，和彬彬姐一样。”聂唯回答道。
在他心里，周讯是能拿百分之五的，还有程坤和章紫怡，聂唯都准备给百分之五，想捆住一位顶级演员，就不该小气，股份拿的越多，他们就越有归属感。
毕竟预留出来的百分之三十股份就是要送出去吸引优秀艺人加入这个公司的。
有人心动，但有人心里却发怒了。
王老板很生气，十分生气，特别生气。
繁星那边招摇的开了一个签约会，结果签约会上全都是他华艺曾经的艺人，这太打脸了。
不过这只是脸疼的话，接下来内容就是让他心疼了。
给明星股份华艺也会做，当初聂唯能从艺人一步步成为华艺的大股东，就是因为他主动给了聂唯股份开始的，一想到这，王老板又想扇自己一个嘴巴子。
像是冯小刚、周讯、程坤还有小明哥其实都有股份。
但是聂唯出手太大方了，一甩手就是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虽然这只是一家新公司，可看这明星阵容，再看看它背后靠着的是哪家公司，是个人都知道这家公司的股份会有多值钱。
所以聂唯的做法是会让圈里不少艺人人心浮动的。
别说华艺他的这些好朋友们了，就算那些不熟的大明星，估计都会意动，想要加入到这家公司。
毕竟作为被公司压榨的艺人，心里最渴望的就是翻身成为资本方。
但是自己投资又危险太大了，现在有聂唯和繁星集团保驾护航，哪个明星能不心动呢？
王老板怒摔了自己一套井镇的茶具，因为就在几分钟前，派去和周讯谈判的人传来消息，说是周讯身体不舒服，暂时先不谈了。
身体不舒服？
王老板昨个还看到她发的朋友圈，在和一群朋友打高尔夫呢。
那张照片里，周讯面色红润，笑容灿烂，怎么看也不像是身体不舒服的样子。
虽说周讯有可能是真的突然着凉，感冒发烧了，可王老板在看过今天繁星的新闻后，却不敢去相信这种事情，他宁愿相信周讯突然中止合同洽谈，是因为她变心了。
漆黑的办公室，王忠磊仰躺在沙发上，看着灯火璀璨的窗外，叹道：“糟糕了啊。”
1502.枭雄
十分钟后，王老板从办公室走出来，朝着一旁瑟缩的小秘书说道：“通知所有=主管级别以上的员工，开会！”
小个小时左右，大概三十位公司大大小小的主管聚集在了会议室内。
“王总这么晚叫咱们来是要干嘛？”有人看着外面漆黑的天色，忍不住带着点抱怨的问道，要知道一小时前他刚到家，还没坐十分钟呢，结果就被王老板又叫回了公司。
来回折腾，自然让人忍不住心生怨气。
“估计还是繁星那边聂总的事儿。”一旁的同事笑着猜测道，他话音刚落，就有人拍了他一下，提醒道：“还叫聂总呢，一会等王总到了你可千万别这么称呼那位了，小心王总和你急。”
“我能那么没分寸么？这不是咱们私下聊么？不过要我说，我心里真正的总裁还就是聂总，那是真有能力，咱们王总还是差点。”
“可不是，唉，要不是我年纪大了，真的也想和聂总一起去繁星。”
“嘘，都小声点。”
小秘书推开会议室的大门，王老板就听到闹闹哄哄的声音，当下便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看着脸色不太对的王老板走进来，正聊天的众人也不说话了。
“很抱歉，这么晚还要麻烦大家再来公司一趟，但是有些事情我们必须要尽快拿出一个解决方案，不然的话公司就会面临很严重的问题，我要说的就是今天发生的一件事儿，繁星签约六位艺人的新闻你们看了么？”
王忠磊说话的时候，下面有几个人在互相挤眉弄眼，其中一位明显有些得意，因为他猜中了。
“看了。”大家参差不齐的回答道。
王老板微微皱了下眉头，闹哄哄的环境让他内心的烦躁又有些抑制不住，不过他还明白现在不是随便发脾气的时候，核心必然还是要放在刚才提到的事情上。
“既然都看了，那就应该知道这一次繁星和那六位艺人的签约有了什么不同吧？”
“合作模式？”有人回答道。
王老板点了点头，说道：“繁星成立了一家子公司，然后以共同持股的方式来签下这几位艺人，他们既是这家公司的艺人，同样也是大股东。”
“我相信在座的人都明白，这样的合作模式对艺人的吸引力有多大，所以我们必须要有所行动，不然华艺的优质艺人就真的要跑光了。”
所有主管都沉默了，因为他们觉得王忠磊说的很对，也是因为他们根本想不到如何应对的方法。
“要不我们也成立一家类似公司吧？”有人建议道。
“繁星那是人少，可以那么送股份，但我们华艺有多少艺人呢，而且你送的少了，大明星看不上，送的多了又送不起……”这人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意思在座的所有人都懂。
“拼财力和资源的话，我们不是繁星的对手。”片刻后，又有人说了一句。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在场不少人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黯然，聂唯在华艺的时候，华艺可是国内名副其实的第一，那时候无论财力还是资源，全都是第一。
可现在不同了，聂唯离开华艺，导致华艺市值大跌，也带走了无数的资源，华艺看似还是国内顶级的娱乐公司，但实际上已经掉到连一流都快维持不住的地步了。
所有人这时候都看着王老板，因为聂唯这招就是堂堂正正的阳谋，现在就看王老板接不接招了。
“拼不过我们也给拼。”王忠磊沉默了许久，忽然拍着桌子狠狠的说道。
“我们华艺也成立一家公司，投资两个亿，股份我们只占百分之三十四，其余全都拿来作为签约艺人的奖励，和周讯谈，和黄小明谈，和程坤谈，只要他们愿意，我们可以给百分之八！”
“另外唱片那边，张靓颖也去谈，同样百分之八，还有蒋心、甜甜这个级别的艺人，我们给百分之四。”
“资源方面，凡事加入公司的艺人都能保证优先选择资源的权利。”
王老板一口气说完所有条件，看到的就是三十几位目瞪口呆的主管正在望着自己。
“看什么，我说的都记下来了么？”
“记下来了。”大家连忙回答道。
吴可做笔记装样子，可握着笔的手都有点抖，毕竟刚才雷厉风行又当机立断的王老板让他感觉实在是有些陌生。
在他印象中，王老板就是那种刚愎自用又优柔寡断的人，就像是当初那些外来的针对聂唯的时候，王老板就很犹豫，结果错过了最佳站队时间，最后又头昏的站错了队，结果惹得聂唯最终和华艺决裂。
此时此刻的王老板还真是有了几分商场枭雄的英姿，吴可在心里不禁感叹道。
“老板，那阿兰呢？”就在吴可走神的功夫，忽然听到身旁有人问道，一听这话，吴可现实怔了片刻，反应过来后，心想着一个词，笨蛋。
果不其然，王老板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暂时不管。”
“兄弟，问什么呢，阿兰是谁？那是聂唯的唯一的徒弟，堪比亲妹妹一样的人，公司开什么条件留住他？”吴可小声对着身旁提问的人说道。
后者一听，恍然大悟。
阿兰虽然是目前华艺在音乐方面最大的牌面，但是王老板心里清楚，这位是开什么条件都留不住的，所以他压根连谈判的人都没派，只等着阿兰合同到期，看着她投奔他那位老师去。
想到这，王老板感觉心好痛，碎一地的那种。
毕竟这可是华夏国内真正唯一处于人气巅峰的亚洲歌后啊。
这一次会议开了足足六个多小时，一直到后半夜才结束，第二天一大早，众多高管挂着黑眼圈就来公司工作了。
这一刻，华艺的底蕴也终于展现出来。
聂唯的离开，看似对这家公司造成了极大的伤害，但其实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聂唯用心经营了十年的公司，是有不小底蕴的。
首先就是《神奇动物在哪里》系列，华艺有百分之五十的版权，另外百分之五十的版权在麦克斯影业的手里，这是一个藏宝盆，也是华艺目前手里最具价值的系列电影。
除此之外，华艺公司还有《吹灯》系列，当初聂唯授权给华艺十年的影视版权，目前还剩下不到三年的时间。
王老板觉得要好好利用这三年时间做这个系列的电影，而且这个电影的男女主角也是拉拢程坤和周讯的关键，尤其是周讯，这个系列电影是周讯目前最叫座的电影作品了，王老板觉得她不会轻易放弃女主角的位置。
除了《吹灯》系列外，还有《爱情公寓》系列，这个网剧虽然已经停牌数年，但口碑还是可以的，这也是王老板下一步计划中的一环。
影视作品方面聂唯还留下很多宝贵的资源，虽然都是聂唯不要的，挑剩下的，可在王老板看来，这些资源依旧很珍贵，整理的时候更是忍不住感叹聂唯的才华，哪怕是这些他不要的，放在外面也会有无数人挥舞着钞票想要参与制作。
除了影视方面的资源，音乐方面也有很多，这些年聂唯的音乐作品一直以来版权都归属于自己，但是华艺唱片确实有着代理版权的合约，这些歌曲华艺也依旧能够使用。
王老板准备等张靓颖那边敲定合同后，就为她出一张十年精选唱片，公司旗下那些练习生中一些唱歌好的也可以试着翻唱这些歌曲，万一哪个红了，公司就可以借机力捧。
而一直以来华艺都不太重视的综艺方面，这一回王老板也觉得要投入一部分了。
首先就是选秀，华艺现在太需要新鲜血液，也同样需要一个能够捧红旗下练习生的渠道，而选秀节目就是最好的选择，像是hellogirls这个目前全国最火女团不就是选秀节目出身么？
而且选秀节目往往还伴随着很大的收益。
只是目前市场上选秀节目实在是太多了，竞争很激烈，王老板不指望公司那帮酒囊饭袋能想出什么好创意，但是他有其他办法，那就是买国外成功的选秀节目版权，或者干脆直接模仿，反正在王老板看来只要八成相似两成似是而非，合在一起那就是自己的东西了。
国内又很多类似的‘成功经验’，王老板觉得值得借鉴。
王老板又吩咐小秘书给他弄了一份儿国内潜力新人的名单，在他想来，聂唯能挖他的墙角，他也可以去挖别人的墙角。
毕竟华艺的招牌哪怕少了聂唯，也还是很唬人的。
那些大经纪公司的墙角王老板不会挖，因为估计也挖不动，还容易树敌，他准备盯的就是那些小经纪公司，尤其是那些以精英偶像团体为主的经纪公司。
因为偶像团体是粉丝经济，所以哪怕不是顶流，挖过来也能立刻带来经济效益，而且这些年轻偶像一个个在王老板眼里都属于‘物美价廉’型的，不需要付出多少就能挖到手。
偶像最缺的其实就是资源，因为他们有资源才能有曝光度，才能通过曝光度转换人气，而华艺最不缺的反而就是资源了。
华艺公司养了不少导演，可以同时开好几部戏，塞进去一堆的年轻小偶像们，而能演影视剧，对于很多偶像来讲，绝对是难得的机会，更何况这些年华艺在偶像剧方面的建树也着实很吸引人的。
想到这，王老板很欣慰，华艺的偶像剧虽然是聂唯牵的头，但后面的发展真的全凭自身的本身，聂唯并没有提供多少帮助，所以这方面华艺确实有独到之处。
“咚咚咚。”敲门声打断了王老板的思路，应了一声，小秘书推开门拿着一份儿报告走了进来。
“老板，冯导给的预算，他新电影要四个亿。”
“这么多？”王老板一听皱起了眉头，冯导在早些年之所以那么受到业内投资者的欢迎，就因为六个字，投入少，产出多。
和某位张导演还有陈导演相比，冯导强就强在他不需要多少钱，就能拍出高票房的电影，这样的导演哪个老板不爱？
可这一回竟然要四亿，王老板觉得有点过了，拿起电话打给冯导，想要问要这么多钱的原因是谁么？
电话一接通，寒暄了两句，王老板直接问道：“冯导，四个亿的制作费你到底是怎么花，我不是说心疼钱，可以要给我剧本，给我预算表，我不能没头没脑的就扔四个亿给你，你也知道公司最近每一分钱都要花在刀刃上。”
“老板，是你要我加急的，我不能按照正常节奏来啊，就拿找演员来讲，好的演员哪个不是档期排出几个月，我找他们来拍戏，就等于给让他们推了一部分工作，这损失不给我们来补偿？”
“还有选景搭景，拉一些外援，这都要钱，您不能把急事儿当成普通事儿去算，要不这样，你要是能多给我半年时间，这制作费减半都可以。”
王老板只是犹豫了片刻，便咬咬牙的回答道：“可以，四亿的制作费我给你，但有个前提，剧本先做出来，一个月的时间内。”
那边冯导明显没料到王老板竟然就这么答应了，也愣了半天，然后才有些懵的回答道：“行。”
挂断电话，冯导忽然感觉有些热血沸腾，毕竟这可是四亿的制作费啊。
本来他开这么高，就是为难王老板的，让他知难而退，可谁曾想王老板竟然答应了，现在冯导满脑子想的就是这四亿该怎么花，如果拍那种爱情喜剧贺岁片是不是就太浪费了，该整个大场面啊。
王老板挂上电话，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四亿，心疼啊。
这些年，除了聂唯就没有导演花过他这么多钱了，但聂唯那里是投入有保障啊，可冯导这边，王老板心里其实是打鼓的。
就在王老板心疼自己小钱钱的时候，小秘书又敲响了房门。
“进来，什么事儿？”
“老板，您快看热搜，繁星那边又有动作了。”
王老板一听这话，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以为又是自家哪个宝贝跑了，可等他打开网页，看到热搜榜上的话题时，原本一张忐忑的脸，瞬间面露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