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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千年龙王l     篡秦txt下载     篡秦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四章 百花楼四美

    能干老保子这行,察言观色是基本的行业素质。见云玥没被自己的****所迷惑,艳娘蛇一般从云玥的身上滑了下来。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难为情,飘着身子在前边引路,不时还对云玥回眸一笑。

    沿着楼梯来到二楼,艳娘那香艳的手帕一挥。“姑娘们出来了,有贵客到喽!咯咯咯……”一连串的笑声好像一只老母鸡。

    还是见过少原君那座宽大奢华的厅堂,儿臂粗的鱼油蜡烛燃起来有一种淡雅的香气,吸上那么一口有着略微迷醉的感觉。一人合抱不过来的巨柱刷着红漆,上面彩幔飘舞具是用又轻又薄的绸缎。美人隐隐站在绸缎的后面,似露不露身上衣服若有似无。这朦胧的美让暧昧的气氛被烘托到了极致,没见身旁两只纯种大色狼已然是蠢蠢欲动。口中不断发出犬科动物才能发出的呜咽。

    “这是春媚,一手琵琶弹得穿金裂石。这是夏菊一身惊人的舞技,保管各位贵客目眩神迷。这是秋月,她的嗓子百灵鸟都都要羞愧的飞走。这是冬梅,一口萧技在邯郸独一无二。一会让她给各位大爷吹一下,便知其中的妙处。”

    艳娘献宝似的推销着手下四大美女,乖乖看看人家吹拉弹唱无一不精。联想到后世的洗浴中心经理,“老板,这几位姑娘波大腰细屁股圆。口活贼好,玩冰火那绝对拿手。风火轮玩的也溜,红绳……!”一前一后的强烈对比。云玥深感后世传统文化的缺失。

    “呱噪个什么,四位姑娘一起来陪。你不是说她们吹拉弹唱具是一流,今天就让她们联袂献艺。咋。怕大爷付不起你的缠头银子不成。来人……!”乌孙大爷霸气,一挥手手下小厮便拎上来一个麻布袋子,兜底一倒数颗硕大的铜锭子便滚落悄无声息的滚落在地毯上。黄澄澄的铜锭子,顿时让艳娘眼神一眯。云玥觉得,这铜锭子还是摔在地板更有气势一些。

    “今天是为我兄弟送行,明日他便要奉王命前往齐国。让你的这些粉头都给老子侍候好了,若是我兄弟一个不顺心。嘿嘿。你这里的酒食供应……哼!”乌孙季长鼻子里狠狠喷了一下,一股王霸之气油然而生。

    “哎呦!季长大爷你这是怎么话说的,就是您不看赏我们楼里的姑娘也日思夜想的盼着您来呐!让季长大爷破费还真不好意思!”嘴里说着。脚上不停的踹着身边的小丫头,示意让她将铜锭子捡起来。

    悬挂的纱帘缓缓升起,帘子后面现出四个身姿曼妙的美女出来。诺大的厅堂里忽然响起丝竹之声,云玥循声望去。原来两旁挂着巨大的幕布。随着纱帘的升起幕布也随之升起。

    幕布后面是巨大的编钟。吹奏各种乐器的乐师。古典的旋律让人陶醉其中,两旁走出两队侍女。两两相搀的将云玥等人架到座位上,云玥再三推辞才让赵烈坐了首席。日后乌孙无忌还需要赵烈维持,此时给他个面子日后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侍女们端上来铜盆,温热的清水洁白的布巾子。白皙的小手在肌肤上滑动,不需要你动一根手指头。那种懒洋洋的舒爽,让人好像一下子也懒了下来。

    百花楼的座椅参照了云家的沙发设计,估计又是乌孙季长这败家玩意禁不住女色诱惑泄露出去的。

    高高的座椅符合人体工程学设计。坐垫也不知道加了什么东西。一座下去有一种塌陷的感觉,不过隐隐似乎有一种弹力。比云家的沙发似乎更胜一筹。日后得让乌孙无忌了解一下。这里面到底填充的什么玩意。

    小侍女们不断忙碌,就差脱鞋给洗脚了。云玥几乎以为过一会儿要上浴桶,几位就要在这里宽衣解带接受小侍女的搓澡服务。

    环佩声响,四名红阿姑已然换好了一身行头。春媚戴上了假指甲,夏菊穿上了薄露透的纱裙。关键部位都被挡住,却又好像没被挡住。这种若隐若现的朦胧感觉,让两只色狼立刻来了精神,一改刚刚懒洋洋的模样。

    “铮……!”一声琵琶声穿丝裂锦般响起,接着便是秋月那类似海豚音的嗓子。云玥一直认为海豚音应该属于声波武器的范畴,在这秋月姑娘身上更加体现出来。

    也不知道身边两头色狼是怎样欣赏的,云玥是直想将耳朵捂住。终于那海豚音消失不见,夏菊缓步走上地毯。白皙的皮肤鼓胀的胸脯,还有那烛火下反射着牛奶一般光泽的大腿。云玥感觉小心脏扑腾扑腾的跳,呼吸甚至也急促起来。就连包着一块皮子的小脚,看起来都那么的性感。

    要命的是这娘们的眼神,勾魂夺魄已经不能说明其本质。那媚眼抛得是个男人都接不住,酒菜流水架的端上来。这妮子一个媚眼过去,两头色狼便“咕嘟”一声抽干杯中美酒。估计,他们连这到底是酒还是水都没分清楚。

    云玥不不禁为之折服,这小萝莉看起来不过只有十四五岁。居然这么有料,这到底是怎么发育的。要知道这年月,一个二十岁的窑姐便已然算作是老龄组。那三位所谓的红阿姑,云玥抬着半分眼皮都没看上。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前不凸后不翘整个一白条鸡。

    能在小小年纪将功夫练到这地步,日后一定会是个妖孽级别的人物。云玥看着夏菊,正巧那妮子也一个媚眼儿扔过来。

    “咕嘟”云玥也抽干了杯中的美酒。

    唱的什么云玥几乎选择性的忽略,眼睛全在这夏菊身上。那胡璇是一个接着一个,媚眼也是一圈儿接着一圈儿。侍女倒酒倒得手酸,无论是云玥还是赵烈、乌孙季长或者是岁寒三友。均是眼到杯干。不知不觉便喝进去许久酒水。

    终于音乐渐稀,夏菊在做了一个凌空后空翻转体三百六十度之后。静静的立在场中,鼓鼓的小胸脯剧烈的起伏着。一对小玉兔几乎要蹦出来。众位色狼不禁又干掉一杯。以示这一难度系数达到九点六动作的赞赏。

    从来没有这样短的时间喝这样多的酒,刚刚色魂授受还不觉得。这一停下来,云玥只觉得肚子里翻江倒海。对着旁边的侍女刚一示意,那侍女便明白过来。

    可还没等她动手,眼疾手快的艳娘立刻窜了过来。搂着云玥的腰,带着云玥去如厕。

    所谓的如厕不过是一间藏于角落里的干净房间,里面放着熏香净桶。锃亮的铜制马桶反射着烛火的光芒。云玥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屋中情形便胡天黑地的吐起来。

    艳娘在旁边帮着梳拢后背,待云玥吐净了还名侍女端来清水给云玥净口。“贵人一定是喝不惯这烈酒,一会儿让奴家给您换上梨庄出产的果子酿。听说是果子加蜂蜜酿成的。比这烈酒柔和多了。”

    云玥哪里不知道这烈酒的厉害,这分明就是提炼酒精的工艺。自己胡乱弄到战国来,无非是想骗俩钱花。反正纯粮食酿造,又喝不瞎人。没想到今天终于害人害己。想必明天自己一定头痛欲裂。

    接过小侍女的递来的布巾子擦了脸。便由艳娘搀扶着走出来。“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缓缓一会儿自己便回去。”云玥回头吩咐艳娘,刚才自己喝的是急酒。吐出来再缓缓,或许明天不会太难受。

    “奴家陪着贵人一会儿,贵神身旁也得有一个支应的人儿不是。若是贵人嫌弃奴家年齿流长,一会儿奴家唤来姑娘陪伴贵人便是。”艳娘对着身边一个侍女打了个眼色,那侍女便匆匆离去。

    艳娘认准了,这青年乃是今天的主宾。看赵烈与乌孙季长的模样。便知这人不简单。今天无论如何得侍奉好了,嘴上陪着云玥有一搭无一搭的说话。言语间极尽阿谀奉承之言。按着云玥坐下一双妙手在云玥的太阳穴上温柔的揉捏。舒服得云玥差一点儿便睡着了。

    朦胧中,云玥感觉小手换到了肩膀上。揉捏似乎也有力了些,这些日子太过劳累。云玥闭着眼睛享受这难得的闲暇,明日里还要迎接更大挑战。这些时日都是在刀尖儿上跳舞,稍有行差踏错便是万劫不复,神经与身体都处在紧绷之中,正式需要放松一下的时候。

    “夏菊姑娘,呵呵!都说你不接客,说什么非英雄人物不侍候,哼哼!今天怎器侍奉起人来了,老子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个什么英雄人物。”一个公鸭嗓在身后响起,云玥和身后美人皆是一惊。回头看去,之间一个穿着锦袍的男子带着几名黑衣大汉正堵在走廊里。一双死鱼眼睛,正盯着云玥和他身旁的女子。

    云玥转头一看,发觉身旁的女子已然不是艳娘,而是换成了换过罗裙的夏菊,尽管粗袍大袖但已然难掩惹火身材。此时的夏菊吓得俏脸变色,直往云玥身后躲。脑袋都快垂到胸口,不敢看向那来人。

    伸出手臂将夏菊拦在身后,冷着眼看向来人。也不知道这王八蛋是哪里来的,不过明明看到夏菊给自己服务还过来抢,那就是不给自己面子。

    “小子,最好识相点别拦着我家主人玩乐。我家主人可是大赵王室至亲,得罪了我家主人你小子吃不了兜着走。”一个明显是狗腿子管家模样的家伙歪戴着帽子斜瞪眼,丝毫没有瞧得起云玥。

    “哦,你家主人是哪位?”云玥看着这个牛x到了极点的家伙,不知道自己又遇到了哪位王室宗亲。不过既然少原君与安平君这样级别领导都碰见了。估计也还没有人能强过他们俩去。

    “小子站住了,别把你吓死。我家主人便是赵氏酒坊的东家,单名一个孤字便是我家主人了。”这管事见云玥问出来,极其牛叉的便将主家字号报出来。

    “哦,原来是赵孤。”云玥很熟悉这个名字,就在昨天晚上老姜还对自己提起。没想到冤家路窄今天便遇到。也不知道是自己幸运,还是这赵孤的不幸。

    “大胆居然敢直呼我家主人名讳,来人哪!将这厮的腿给老子打折。”那管事模样的家伙疯狂的叫嚣,那样子很像一条被主人牵着的疯狗。

    “哈哈哈!拉大旗作虎皮,小小的一个酒坊东家算得什么鸟人。老子是王上亲自封赏的校尉,也没你那么牛。打折老子的腿,好啊!袭击大赵军官,嘿嘿!我倒是要看看,你家那个鸟主人保得了保不了你这颗狗头。”云玥对着那嚣张管事轻蔑的一笑。

    刚刚还要跃跃欲试的几个家丁,顿时停住了身形。战国年代对军人的保护可以与后世的熊猫媲美,尤其是战场上立过功的战将。只要不是杀人之类的大事,一般国家机构都会选择无视。毕竟,国家若想强大必须依靠这些武人。若是这几个家丁打断了一个校尉的腿,那么等待他们的只能是被斩掉项上人头,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军方在这一方面是空前团结,绝对不会有例外或者讲情的事情发生。

    “哦,不知校尉大人贵姓。我与廉大将军与昭武将军古战宏古将军颇有些交情。廉大将军的孙儿廉战,方才还与在下饮酒取乐。这夏菊姑娘,实在是在下表弟想要之人。只要兄弟你行个方便,今天你在百花楼吃的喝的都算在赵某帐上,你看如何?”

    赵孤一见硬来不行,便试图在言语上说和。今天他与廉战还有乌孙寰接班而来,就是为了一睹这百花楼四美的风采。相传这百花楼四美之中,只有夏菊是卖艺不卖身。

    这两位浪荡公子其余三美尽皆玩过,只是没尝到这夏菊的滋味儿便好像看见鱼的猫儿。抓心挠肝,吃不到嘴里便难受得要死。

    今天恰好手下来报,说是冬菊居然服侍一个男人在观赏风景。于是赵孤便自告奋勇,前来将人带回去。供自己的那位表弟和廉战玩个痛快。说什么也要吃了这只小乳猪不可!(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赵烈的选择

    “不好了,那位贵人被赵掌柜的堵在走廊里了。”一名婢女高叫一声,立时便惊起色狼两头。

    乌孙季长的大手正在春媚身上游走,赵烈的大嘴也在冬梅脖颈间乱啃。听得这一声叫都是一惊,随着云玥前来的几名老兵顿时就窜了出去。手中青铜剑出鞘的声音此起彼伏,跟老大出来当保镖居然老大让人堵了都不知道。

    不过赵烈的身手显然更快,身子几个起落便抢在几人前面。

    此时赵孤正在叫嚣:“小子,别以为是个校尉就了不起。我赵孤也是赵氏子孙,与我一起完了的是廉大将军的孙子还有乌孙家的小公子。你识相的便不要阻爷的路,不然就算是打断了你的腿也是白打。”

    “呦……!我倒是要看看哪位赵氏子孙如此的厉害,敢叫嚣打断我兄弟的腿。”

    赵孤吓得一愣,回头一看便呆住。只见一群人已然将自己的退路堵住,这些家伙个个面色狰狞。手上都拿着青铜剑,看样子就不是好人。尤其是看清楚那几个带头的之后,赵孤的心都凉了。

    赵烈,岁寒三友加上后来挤进来的乌孙季长。哪一个都是邯郸城横着走的人物,看起来对面这家伙不简单,居然能让赵烈为他出头。论血缘关系,赵烈比他赵孤离王室近多了。

    说起来可能比较搞笑,虽然赵孤恨云玥入骨。多次搞事欲置云玥于死地,但赵孤从未在近距离上见过云玥。此时见到云玥。居然一时之间没有认出来。

    不过他隐隐已然感觉到有些不安,赵烈一脸怒容平日里见到多少还会跟赵孤打个招呼点个头。都在邯郸城里混,抬头不见低头见这几分面子还会给。从未像今天怒目相向的。对这个校尉的身份他已然开始怀疑。

    这么一大群人冲出来,百花楼立刻乱起来。平日里喝多了打架的事情也不是没有,百花楼自然也请了护卫。只是他们的护卫此时都乖得好像猫儿一般,

    无论是赵孤还是赵烈,这两帮子人他们是谁也惹不起。平日里骄横的护卫们,此时都躲得远远的。只希望这些人闹腾得小一些,过后也好跟老板娘说项。说不定老板娘一发善心。不会开革了自己。

    “原来是馆主,今天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没说的,今天您吃的喝的玩的都算在兄弟的账上。”赵孤不愧是场面人。一见到赵烈如此的模样,立刻打起了哈哈。

    “滚你娘个蛋,当老子没钱!你那破酒坊都要黄铺了,还是留着钱以后买些柴米。老子不稀罕你请客。敢堵我兄弟今天老子废了你。”赵烈还没说话。乌孙季长已然开骂。

    乌孙季长声音刚落,呼啦啦从楼下又冲上来一群人。为首的赫然是廉颇的孙子廉战,后面跟着的是腿伤堪堪康愈的乌孙寰。

    “乌孙季长,你算是什么玩意。被我乌孙家开革的一个九流旁支罢了,居然还敢在这里威胁我表兄。看今天老子怎么收拾你。”乌孙寰一见乌孙季长。立刻战斗力大爆发,虽然乌孙季长一拳便能够打死这个二世祖。但身为乌家的小少爷,从小便对乌家人呼来喝去。乌孙季长这个旁支,自己也在他的指使之中。

    对这位远方的堂兄。乌孙寰是一点惧怕之意都欠奉。

    乌孙季长脸腾得一下便红了,他很想上前海扁一下这混蛋。但碍于乌孙恒的威势。他还不敢。不管怎么说,自己走了弟弟们还得在邯郸混下去。

    “乌孙寰你又算什么东西,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浪荡子罢了。你周围堂兄十几岁便闯北地购马,身上的伤疤加起来比你的个头都高。你有什么资格呵斥你的这位堂兄,小子再让我听到你说季长一句不是。下次就不是短腿那么简单,如果你愿意拿小命出来玩一下。我云玥乐得成全你!”

    云玥一手抚着栏杆长身而立,另外一手搂着夏菊的腰肢。看着乌孙寰个眼神就好像看一个死人,如今他有资格说这句话。今日夜间,云家人便会趁着黑夜离开邯郸。今后邯郸再也没有什么能够羁绊他,要说见天辣手干掉乌孙寰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云玥!”赵孤失声叫出声来,对于这个名字他可是如雷贯耳。没想到今天面对面见到却是不识,赵孤暗恨自己今天莽撞。云玥的辣手是出了名的,灯会那天硬是逼着武军将军干掉了老王。

    看云玥看着自己的眼神不善,赵孤的心底忽然突的一跳。莫非这小子是来堵自己的?

    “呃……!”乌孙寰还真没敢出声,他是真的有些怕云玥。上一次只不过是嚣张了一下,便被云玥派人弄得欲仙欲死。若是云玥想要他的小命,那还真不是什么难事儿。

    一旁的廉战看到云玥,虽然心里头恨但嘴上也不敢招惹。这家伙着实难缠,上一次愣是弄了个丑到爆浆的女人来恶心自己。如今想想都要呕吐三升,据爷爷回来说丘福的死似乎也和他有莫大的关系。还郑重警告廉战,一定不要招惹这个人。

    “赵孤,你我素未谋面。就为了我家的蒸酒抢了你的市场,便三番五次的陷害我。明日本校尉便奉王上令去齐国,本打算回来再和你理论。不想今日冤家路窄,竟然在这里撞上。

    收买瘦猴给老子下药,又喊古战宏来找老子麻烦。这事儿是你做的吧!”云玥见两个小的不说话,眼神又看向面前的赵孤。这小子最坏,好多坏主意都是他出的。今天逮到了,定然让他好看。

    “呃……!你要怎样?”赵孤觉得嗓子眼发干,以为自己做事机密。却没想到被云玥张嘴便说穿,而且是在这样大庭广众之下。这是摆明了要和自己翻脸,这小子连古战宏的面子都不给。想必,必然有凭持。不然古战宏回到家中,只剩下了半条命。硬是躺了两天,才算缓出来。

    过后居然没有去找云玥的麻烦,听说那天绮梅公主也参与其中。只是古战宏手下兵丁好像被封了口,任凭包打听如何使银钱也打听不出来什么消息。

    “校尉大人何必跟这厮啰嗦,您且带着夏菊姑娘稍坐。此事让赵烈来替校尉大人处置!”赵烈的脸上带着狞笑,他已然看明白。廉战与乌孙寰都畏惧云玥,说明这个云玥绝不仅仅是一个乌家走出来的客卿而已。听说少原君拉拢都没有拉拢成功,这些天王宫里传出来的消息。

    相邦蔺相如与王上似乎都很关注这个人,赵烈心中有底。赵孤只不过是一个即将落魄的酒坊老板,所谓的与王室有亲。说不定要追溯到一百年前,这样的亲眷在大赵根本不值钱。

    今天教训赵孤,一是结交了云玥。二是给自己立威,混迹邯郸这许多年。赵烈凭借的不仅仅是打打杀杀,而是靠着头脑闯天下。关键的时候应该如何站队,这家伙清楚得很。

    见馆主如此说,岁寒三友便带着几名弟子往前冲去。在这些职业打手面前,赵孤的那几个家丁绝对是鹌鹑一般的存在。一顿呼爹喊妈,赵孤便孤零零的站在当中。

    多嘴的包打听也被狠狠踹了一脚,这家伙激灵。趴在地上装死,并没有挨多少揍。

    云玥搂着怀中美人,看了一眼赵孤对着赵烈一抱拳道:“有劳馆主,今天云玥承情!”说罢便带着夏菊走向自己的包间,负责护卫的老兵将云玥身前身后护了个严严实实。手搭在剑柄上,只要有任何人想对云玥不利,便会拔剑相向。

    夏菊吓得浑身发抖,这样的场面不是一个少女能够擎受得住的。两只冰凉的小手死死搂住云玥的腰,身子紧紧贴着云玥。云玥见这丫头走路都困难,索性俯下身子一打横,便将夏菊抱在怀中。大踏步走向包间,看得楼上楼下的人都呆住。这份豪气,令所有姑娘倾慕。就连艳娘,看着眼睛里也流露出羡慕的神色。

    夏菊闭着眼睛,青葱似的胳膊搂住云玥的脖子。白皙的脸颊已然是绯红一片,就连脖颈都红透了。

    在老兵的护持下,云玥重新走进了包房。他不知道赵烈要怎样对付赵孤,不过由赵烈出手再好不过。看看日头西斜,已经是夕阳西下。天边一抹红色的晚霞,好像血一样红映得湛蓝的天空也似乎多了一抹红色。

    晚霞行千里,早霞不出门。明天定然是个好天,也不知道王翦他们准备得怎么样。明天这位大秦名将,便要去帮自己把乌兰劫回来。

    放下夏菊,云玥凭栏远眺。脑子里又开始思索这复杂的局面,抽丝剥茧的盘算着如何在夹缝中谋得一丝生存之路。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起,将云玥从思索中拉回了现实。惨叫声不断传出来,还夹杂着人们的惊呼还有女人们的尖叫。云玥很好奇,这赵烈究竟是怎样对付赵孤?(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飞翔的死心

    一溜九根手指摆在案几上,云玥看得头皮发麻。没想到赵烈居然如此辣手,硬生生将赵孤的手指切下来九根。那些手指离开肢体,变得僵硬好像是后世橡胶制品。那皮肤上,连一点生命的光泽都没有。

    “云兄弟,这九根手指是哥哥帮你切下来的。哥哥给他留了右手大拇指,今后不管走到哪里。他都会竖着大拇指,说咱们兄弟够狠。”赵烈献宝似的说着,全然不理会就要吐出来的云玥。

    太恶心了,赵烈的恶趣味暂且不管。这一溜的手指,颗颗沾满鲜血。指骨中还不断有黄黄的骨髓留出来,筋腱好像裸露在外面橡皮筋。被风一吹还会摆动,颇有一番鸡爪子神韵。

    可这毕竟不知鸡爪子,有指甲有指纹。略有些粗糙的皮肤上,还有几根黑色的毛。这是人的手指,虽然云玥也射杀过匈奴人。见识过了战场的血腥与残酷,但对这样活生生血淋淋的事情还是第一次见。

    “这是一个愉快的下午,谢赵兄款待。咱们兄弟来日方长,明日兄弟还要远行。王上交予的军务要紧,小弟还要回家准备,咱们今日就此别过!”强忍着胃里的不适,说着违心的话语。云玥强烈想离开这个血腥的地方,赵惠文王的任务便是最好的托词。

    “哦,王上交予的军务要紧。待云兄归来之日,咱们还在这里为兄为兄弟洗尘,哈哈哈!”赵烈笑得很爽朗。却不知云玥此次出征便再也没有回来的打算。

    夏菊留恋的看着云玥,白皙的小手牵着云玥的袖子硬生生的掐出了指痕。

    最难消受美人恩,云玥在夏菊无限留恋中离开了百花楼。夕阳中。一道倩影站在楼顶仿佛一尊雕像久久凝望。云玥不想处处留情,成为后世中的种马。有两个真心实意爱自己的女人已经够了,人这一辈子可以有很多个女人。可到了乌发变白头之时,扪心自问到底有多少女人是真心爱你?人生得一知己足矣,能有两个女人同时爱上自己。云玥感到很知足……

    踏着夕阳的火红,云玥回到了梨庄。一家老小的行囊已然装上了车,看见云玥好像打摆子一样的挥手。

    “奶奶!”云玥紧走几步过来拉住老奶奶的双手。云奶奶用手抚摸着云玥的头。一句话不说,两行老泪不停点儿的流。姑姑和婶婶也是不停点儿的流泪,几个小丫头浑然不知道要发生什么。追着赵林儿围着马车乱跑。害得睿儿东抓一个西抓一个忙得不亦乐乎。

    “奶奶,最多一个月。孙儿忙完了这里的事情,便会尽快赶回来。跟您老一起到咸阳,您放心秦王已经答应咱们到了咸阳会有自己的庄子。那里不会像邯郸一样有这么多坏人。您放心。”

    “孩子。奶奶没事你放心。哭,哭什么哭。还怕玥儿不担心?”枯树皮一样的老手抹了一把眼泪,顺手就抽在了婶婶脑袋上。唬得靠在奶奶身上抽泣的姑姑一下子愣住。

    那个坚韧的云家老奶奶似乎一下子便还了魂,坐在马车上指挥得婶婶们团团转。将疯闹的小丫头们收拢起来,准备远行。

    云玥有些惊诧,刚刚还哭天抹泪的老奶奶一瞬间变身钢铁战士。不用找电话亭,也不用换衣服,裤衩也不用穿外面。擦把脸就行……!

    天色逐渐黑了下来。在秦人的安排下。褚大勇与敖沧海对云玥行了一个举手礼,没有口号没有呐喊也没什么激昂的动员。百余名前锋左营的汉子护着云玥的家小隐没在黑暗之中。好像一群黑漆漆的游鱼进入了大海,按照计划他们要在深山中行走一天一夜,到达预订地点与抢劫了乌兰之后的王翦汇合。

    鞠武带着手下静默的看着,倔强的太子丹仍然不肯走。他要等他的那位小兄弟,忘不了与假嬴政离别时的眼神。孤独而无助,七八岁的孩子已然懂事。对未来的迷茫让太子丹看着心碎,他一定要等到这位曾经一起战斗过的兄弟,一定……!

    安平君带着他那神秘的三百胡刀骑士也不见了踪迹,按照约定他们将完成一项特殊的使命。能不能带着绮梅摆脱赵军,就看安平君的了。

    人走了,喧嚣重归为寂静。云玥走在梨庄的大道上,昨天这里还是繁忙一片的景象,今天却已然人去楼空。生活了这么久,多少有些感情。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走出来的,谁让自己爱上了绮梅。谁让自己搞大了乌兰的肚子,赵国待不得邯郸待不得。若是东窗事发,除了被大卸八块没有其他的下场。

    白影一闪,一只带着黑色斑点加上一双水蓝色的眼睛。小白!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云玥明明看着这家伙在马车上好奇的拨弄马尾巴,弄得拉车的马差一点惊着。

    已经长得比家狗还要大的小白一窜便来到云玥身前,抬起前爪搭在云玥肩头张开血盆大口伸出猩红的舌头。还像小时候那般舔着云玥的脸,带着倒刺的舌头舔在脸上跟刮胡刀似的。云玥赶忙推开,再舔两下就毁容了。

    见到了云玥的小白似乎特别欢畅,这些天忙活这事那事有些忽略了小白。云玥伸出手挠它的下巴,小白发出了猫科动物特有的咕噜声。

    启明星冉冉升起,老姜走到云玥身后。“校尉大人,时辰到了换上盔甲。咱们进城吧,不然来不及了!”

    站起身,荆二与郑彬拿来了盔甲。正要服侍云玥穿戴,“你没走?”云玥见到郑彬有些诧异。按理说他应该与大队同行才对,昨天晚上就应该离开梨庄。

    “那疯婆子拉着我不让走,再说我想我哥!”荆二低着头。从小他就受到荆大的庇护。长这么大从未离开过哥哥,昨夜,还是他第一次与荆大分离如此长的时间。所谓的宦娘拉着不让走。只是一个说辞而已。

    哎!又是一桩麻烦事,还没想好怎么和赵姬说秦始皇的事情。若是告诉她那个宝贝儿子前两天刚被人踢死,估计这位大秦王后能疯。嬴政是赵姬最后也是唯一的希望,断了她的念想估计也只有死路一条。

    “娃子,你怎么跑这来。来,娘给你摘了梨子吃。水灵灵的可好了。”宦娘的疯病愈加严重,赛扁鹊显然没有一颗慈悲的心。看了一眼之后。便对宦娘不管不顾。昨日赛扁鹊跟着云家溜号,根本就没带上这疯婆子。

    “校尉大人……!”老姜再次提醒,过一会儿鸡就该叫了。误了时辰可是要杀头的。

    无奈的云玥穿上了铠甲。回头看了一眼荆二和宦娘。“大栓,二栓和栓柱都没走。你们就跟着他们,这几天不准到处走。知道么?”

    “喏!”荆二已经被调教得颇有规矩。

    身边之剩下老姜,铁塔。郑彬还有十名充作护卫的老兵。一行十四骑打马便奔向大路。黑暗中的邯郸城好像一只洪荒巨兽一般静卧在那里。黑洞洞的城门好似一张巨口,准备择人而噬!

    验过了云玥的腰牌,巨大的城门轰然洞开。寂静的玄武大街上空无一人,整个邯郸城还在最后的夜幕中酣睡。破碎的马蹄声踏着坚硬的青石路板,一路驰向王宫。

    王宫中已然灯火通明,今天是绮梅公主出嫁的日子。可此时的公主殿下却双目红肿,如同两个熟透了的桃子。她身旁的侍女青儿伤痕累累,王后派来的两个老宫女面色不善的看着绮梅。

    “公主殿下。请尽快洗漱更衣。不然,这丫头还有的受。”如果绮梅看过还珠格格。一定会联想起容嬷嬷。这两个老宫女简直是太像了,后蹦乱跳的青儿几乎被她们折磨得奄奄一息。

    昨日回到宫中,便被王后的人堵个正着。一群人蜂拥而上,也不管这位金枝玉叶如何的叫嚷。拉进屋子里便扒光了衣服,一个婆子在绮梅的胯下检查了好一会儿。还用手指拨弄一番,这才罢手。

    “回王后千岁,公主……公主殿下还是完璧之身!”这老宫人是惠文王身边的人,王后气得直翻白眼却无可奈何。

    惠文王到底还是心疼这个闺女,听得王后告状亲自指派最为信任的老宫人前来验明真身。

    “王后多虑了,绮梅这孩子虽然性子孤傲些。但品性还是不错的,莫听下人们嚼舌头。知道你不喜她,可她即将成为田家人。无论如何,这亲上加亲我们都是一家人了。宽容些吧!”

    “明日便是出嫁的日子,她还跑出去分明是想着逃婚。这一路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再说她那个情郎便是云玥。您还让他护送,这与让狼去牧羊何异?”

    “父王,您给女儿做主啊!”绮梅衣衫不整的扑进来,跪在地上便大声哭号。这一生之中从未遭受如此屈辱,当众被人扒光了衣服。居然还被那老宫女……

    “呃……!”惠文王尴尬的说不出话来,王后如此之做的确有些过分。可这又是他首肯的,这位王上一时无语。

    “哼!明日你便出嫁,今日还在外面耍了。一点王家礼仪都没有,如何做得齐国太子妃。今天哀家便代你死去的母亲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知道田家的规矩。”

    “王后,明日绮梅就要出嫁。你……”惠文王一副典型的妻管严模样,眼看着后妈逞威风却无可奈何。言语之间软得好像老太太的屁股。

    “好啊!出嫁的打不得,一起出去野的能打吧!把那个宫女给哀家拉出去,打!”随着王后一声令下,两个胖大的宫人走过来。比小青大腿还要粗的胳膊一伸,蒲扇大的巴掌便薅住小青的头发。

    “啊……!”随着惨叫一声,小青便被那胖大妇人拉了出去。接着便是小青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父王……!”绮梅的牙咬得都快碎了,这样一个惧内的父王。不,他不是惧内。而是惧怕齐国断了给予赵国的援助。武灵王扩地千里的强盛大赵,现在就沦落到此种地步了么?

    绮梅不甘,她挣扎她哭嚎。可都无济于事,小青的惨叫声越来越弱,板子打在**上的“噗”“噗”声,一下下的传进来。

    “父王,再打下去小青死了。女儿也跟着她去了……!”

    “哼!”王后给了绮梅一个大大的白眼儿,鼻孔里喷出一口气。她才不在乎绮梅的死活,死了更好只是这样死似乎也让她太舒服了点儿。

    “住手!不要再打了,绮梅你下去吧!明日好好的出嫁,来日你做了齐国的王后。一定要好好爱护你的子民,泽被苍生!”

    “爱护子民泽被苍生,父王您是大赵的皇帝。小青便是您的子民,你爱护她了么?绮梅是您的女儿,你泽被苍生我了么?

    女儿知道出嫁是为了大赵,为了换取齐国的援助。好了,女儿嫁。”

    “你……!”惠文王指着绮梅,手指不断颤抖却说不出话来。

    “嘭”“父王,这一下是谢您的养育之恩!”

    “嘭”“父王,这一下是谢您的疼爱之情!”

    “嘭”“这一下……这一下是女儿向您拜别,从此咱们父女二人山高水远,此生再不复相见。”

    绮梅跪在地上,郑重其事的给惠文王磕了三个头。每一下都砰砰有声,贴着织锦的窗棂都好像颤抖几下。

    死心了,绮梅对这个国度彻底的死心了。若说日前,她还为即将与情郎私奔充满愧疚。现在她的心已然死了,她不再爱这个国家也不再爱这个父亲。

    在王后面前,他是这样的懦弱无能。母亲死了,他不闻不问。自己被逼出嫁,还要遭受如此凌辱。为了什么?苍生,大赵,还是他杀兄囚父得来的王位。

    绮梅看穿了,这座黑暗的王宫中只有自私与冷漠。人情甚至人性,在这里都是稀缺资源。

    离开吧!跟着自己心爱的人,去一个安全安静的地方度过余生。

    当绮梅站起身来的时候,她的心已然离开了邯郸!(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送亲

    离宫前,赵惠文王在宫前广场上举行了盛大的仪式。由惠文王亲自主持祭奠天地以及祖宗的仪式,几个带着狰狞面具的家伙玖月奇迹似的手刨脚蹬一番之后,便打着摆子横躺在地上。也不知真假,云玥亲眼见到他们嘴里吐出了白沫。

    要知道这是一个没有肥皂洗衣粉的世界,真要弄出这玩意来还是技术活儿。也不知他们是怎么做到的,有时间得好好问问。

    惠文王举着粗大的香走上祭坛,郑重的插在鼎中嘴里念念有词。听不清楚他说些什么,估计是乞求一路平安之类的言语。反正女儿的幸福不在他乞求之列,王后摆明了要弄死绮梅。到了齐国她的主场,绮梅绝对不会看到明春的太阳。

    护送绮梅出嫁的是禁卫军,这是惠文王的直属力量。总数也不过只有五千人的样子,这次一下派出五千,对惠文王来说也算是大手笔。看得出惠文王很在乎此次联姻,禁卫军的装备似乎比起安平君的那些胡刀骑士还要精良一些。除了必要的戈戟青铜短剑等等,还配了弓和小巧的手弩。

    这种手弩云玥以前见过,马鞍子后面有一个勾。手弩射完之后,便可以轻松上弦,绝对是近战利器。不过,如此软的弩它的射程有多少。云玥心里还是画了个弧!

    不管怎样,绮梅的嫁妆还是足够的丰厚。十名宫女,二十名内侍。加上数十车的绫罗绸缎金银器皿,反正是给自己侄子置办东西。赵王后怎么奢靡怎么来。急于获得齐国物资支持的惠文王也不过问。反正不将赵国王宫搬过去就成,他心里清楚这些礼物换回来的。将是如山的粮食,还有精良的器械。

    齐国地处山东之地。有着盐铁之利。兼入地肥沃,又有海盐这一本万利的收项。战国七雄之中,能与齐国比富庶的,只有楚国。奈何楚考烈往目光短浅。屡次被秦人欺骗,现在的威势已然不是十几年前邯郸之战时的楚国可比。

    赵惠文王好像攀上富亲戚的土鳖,眼巴巴的指望这些接济可以让大赵焕发武灵王时的雄风。

    长长的队伍顶着烈日行走了邯郸城门,无风的天气让车上的旌旗都无精打采的耷拉着。似乎预示着这次联姻的无奈。

    禁军的头也是一名校尉,名叫乘力三家分晋之时便是赵家的家臣。百余年的时间里,乘家一直作为大赵王族最信任的侍卫忠心守卫着王宫的安全。

    “乘校尉。兄弟承蒙王上赏识担负了送亲使的差事。这一路上,许多地方还要仰仗您。兄弟有什么不懂的,还望校尉大人多多指教。”云玥对这位乘校尉很客气,毕竟过两天就要下死手坑人家。不客气一下。心里过不去。

    “好说。好说!云兄弟有什么事情尽管来同哥哥将,什么校尉不校尉的。咱都是平级,你我以兄弟相称便是。虚长你几岁,讨个大唤你一声老弟。听说你家的醇酒不错,可曾带来一些啊!”

    这乘力倒是一个好说话的人,两句话便赢得了云玥的好感。坑这样的人,云玥还真是有点心理负担。

    “哈哈哈!云家酒食自然不会让乘大哥失望,今日扎营乘大哥便可来小弟营中一叙。小弟一定倒履相迎!”

    “如此便叨扰兄弟了!”乘力对着云玥一抱拳。便催马向前。吆喝着指挥自己的手下,列好阵型前进。

    看得出来。这位乘力可不是赵括那样玩嘴的战将。这五百禁军具都是骑兵,乘力将他们分成前队,中军还有后卫。两侧有游骑保护,前出有探马哨骑。就连身后,也有游骑坠在后面避免有人追踪。

    整个队伍被他打理得井井有条,五六百人马数十辆马车居然一点儿混乱都没有。

    “大人,这乘力可不一般。乃是禁卫军十校尉之首,据说不但剑技过人。行军布阵文武韬略亦是一流好手,若不是他乘家有祖训。子孙生生世世守护大赵王室安全,早被派出去作为一路将军使用。有他这样的人在,咱们的事情怕是有些棘手!”老姜在军中人脉很广,交往的都是些上了年纪的老兵。

    这大赵军中的事情就没有他打听不出来的,乘力刚刚接受惠文王的军令。老姜便收到风声,细一打听便觉得有些踌躇。

    “事情已然走到了这一步,无论如何也要走下去。邯郸咱们是回不去了……!”云玥有些惆怅!毕竟邯郸是他来战国之后,接触的第一座大城市。按照后世标准,或许比铁岭还要大些。

    大队人马在骄阳下行军,车马掀起来滚滚烟尘。人人身着甲胄,一身的汗水合着灰尘个个都成了泥人。兵刃鞍韂撞击之声不绝于耳,云玥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看着过午的骄阳,无奈摇摇头跟着走。

    大约午后三点多钟,乘力下令扎营。这年月都吃两顿饭,早晨一顿晚上一顿。宿营要将马车围起来,形成堡垒状。然后里面才是公主和随行宫人内侍的营帐,外围会挖出浅浅的战壕。甚至会找来木材,制作拒马鹿砦。这扎营的活计,比行军还辛苦一些。

    云玥是送亲使,名义上是这支队伍的领导。不过云玥也清楚,眼前这支队伍他指挥不动一兵一卒。既然指挥不动,索性就当个甩手掌柜的。他的营帐自然有老姜带着人安置,无事可做的云玥信步在营垒中游走。

    这乘力果然不一般,扎营的地方选得依山傍水。即便是被人围困,也不至于失去水源。更重要的是,他使人沿着营地挖了一条两米左右宽的浅水沟。虽然不深,但你过这水坑总是要有声音的吧。

    云玥脑袋里出现这样一个画面,寂静的夜里偷营者踩着水坑里的稀泥。“噼里啪啦”的冲过水沟,你当整队人都失聪不成?

    若是能再往里面洒些铁蒺藜,云玥觉得即便是有超过一倍的兵力。也拿不下眼前这座临时的营垒。

    背着手走了一圈儿,云玥直嘬牙花子。这营垒修建得当真是绝,针扎不进水泼不进。问题是外面的进不来,老子也出不去啊!必须想个办法,这乘力太多厉害必须想个办法。至少也要让这家伙卧床不起。

    “云校尉,公主殿下有请!”一个宫人找到四处闲逛的云玥,施了一个妇人礼。

    云玥一个头两个大,都告诉这妮子平日里不能有接触。若是招人怀疑,着意堤防那就糟了。可绮梅派宫人来唤自己又不能不去,云玥只能硬着头皮跟随这小宫人去了绮梅的大帐。

    绮梅的大帐是整支队伍中最大一顶,占地足足有二十几个平方。还用帘子隔成了内外两间,虽然谈不上奢华但可足可称大气。

    大帐里点着熏香,窗户挡着纱帘。外面成群结队的苍蝇蚊子,到了这里调头就走。除了有些闷热之外,这里简直就是世外桃源。

    “救救小青!”绮梅几乎是扑了出来,拉着云玥的手。眼神中充满了无助与企盼!

    小青身体卷曲着趴在地塌上,燃烧的烛火使得这里的温度似乎有些高。她的衣衫已然被褪下,浑身一丝不挂。不过此时的小青已然顾不得害羞,因为她发着高烧意识模糊。

    背上的伤口触目惊心,一看便是用钝器击打而成。肌肉裂开的口子好像小孩儿嘴一般张着,露出里面白森森的骨头。臀部更是惨不忍睹,几乎没有一块好肉,整个屁股一片青紫肿得好像两个篮球。

    “这谁干的!”云玥瞪大了眼睛,什么人能对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女子下如此毒手。炎炎夏日,这是要命的事情。还是最为痛苦的死法,云玥立时就怒了。

    “还有谁?王后呗!她说,我出嫁打不得。那就打我的侍女,小青这伤就是为我挨的。”绮梅说着便莹莹掉下泪来。小青五六岁便被分来侍奉绮梅,这些年早已经是情同姐妹。

    刚才无意识的找云玥前来,只是想找一个亲近的人倾述一番心中苦闷。寻求一丝安慰,替自己承担痛苦,这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医官已经来过,看过小青的伤只是摇头。这么重的伤,不但伤了筋骨体内也有淤血。光是高热不退,便足矣要了她的小命。

    “郑彬,将我的包裹拿过来。”云玥走出去,对着外面的郑彬喊道。

    绮梅的眼睛一亮,双手拉着云玥的胳膊。“你能救小青是不是?你一定能救活她的是不是?”美丽的大眼睛呼扇呼扇的,每眨一下便有一滴晶莹的泪珠滚落香腮。

    “呃……!咳!”云玥无奈的干咳一声,这里还有几名宫人。绮梅明显是乱了心神,这样可不行。

    “你们先退下!”绮梅立刻警醒过来,立刻沉声吩咐。云玥发愁的几乎要捂脑袋,都这样了就让她们待着吧!撵出去岂不是更加招眼?

    “公主殿下!还是让她们留下,一会儿也需要有人打个下手,帮帮忙什么的。”(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难熬的夜晚

    郑彬将云玥的药箱递进来,然后很乖巧的逃了出去。宫女们的眼神儿很火辣,在宫里见到的都是内侍。初见这么一个小鲜肉,口水都快流出来。

    云玥打开小药箱,这里几乎装了自己从后世带来的所有药物。拧开红星扁二的盖子,里面装着最醇的梨庄蒸酒。酒精浓度很高,反正嗜酒如命的铁塔有这么一小瓶就能被放翻。

    仔细检查了小青的伤情,很好骨头没有断。这些打人的家伙极其专业,给伤者制造了最大的痛苦,却又不让她死去。云玥听说过后世的锦衣卫似乎有这样的专业训练,用板子打砖头,上面铺一块布。砖头碎成渣儿,布没事算合格。有时候也反着打,布碎成片砖头没事儿。估计赵王宫里面的这帮孙子,平日里也没少练。

    没有棉签只能用竹棍绑着绢布代替,酒精擦在小青的伤口上。每擦一下,高烧昏迷中的小青便会一抽。很快伤口周边的血迹被擦干净,破裂的皮肤被酒精蛰得发白。

    云南白药均匀的洒在伤口上,白药被赛扁鹊拿走一瓶说是研究研究。研究到最后,连瓶子都研究不见了。也不知道这老家伙研究出个啥,下次见到得好好问问。

    将酒精瓶子递给绮梅:“晚上用这东西在她的腋窝还有额头擦上一擦,可以帮助她退烧。”想了想,云玥又拿出两颗头孢。这是最后两颗,顺手也递给了绮梅。

    “合着温水给她服下去。能不能活就看她的造化。”云玥做了自己能做的所有事情,就看小青能不能熬过这个漫长的夜晚。熬过去她是人,熬不过去只能变作鬼魂跟阎王诉苦。

    “小青会没事的。她会没事的……!”绮梅的眼睛死死盯着云玥,眼仁都不错一下。

    “嗯!她会没事的!”云玥不敢看绮梅的眼睛,扭过头说出了违心的安慰话。

    云玥几乎是逃离了绮梅的帐篷,他受不了绮梅的眼神。期盼绝望无助与迷茫,各种复杂的含义都交织在里面。云玥是人不是神,他不能保证从死神的手上将小青抢回来。

    “云兄弟,让哥哥好找。咋了!听说公主唤你?”刚刚走出帐篷没几步。便被乘力堵了个正着。明明是蹲在门口堵自己,却偏偏装作偶遇的样子。看来这家伙也不是个实在人。

    “公主的侍女受了刑伤,在下略通些医术所以公主唤我来看看。看乘兄闲庭信步。是恰巧路过?”

    “呃……!路过,路过……!也不是路过,为兄是专门来寻云兄弟。这大营已经扎下,老哥这肚里的酒虫爬上来。说不得要叨扰兄弟一顿。不知云兄弟可否将珍藏的佳酿拿出来。哥哥我可是看你带了两大马车行李。”

    乘力前言不搭后语眼神飘忽。明显一副心虚的模样。惠文王就他娘的不会用人,非要逼得实诚人说假话不穿帮才怪。

    “好说,好说。乘大哥请……!”云玥将乘力让到自己帐篷中,老姜带着人在四周燃烧艾草,早已经弄得浓烟阵阵。将云玥的军帐搞得好似神仙府邸,乘力一路咳嗦着走进来。别说蚊子,军帐边上的一切蛇虫鼠蚁统统不见踪迹。

    烟雾缭绕中,铁碳淡定的端坐在篝火前。烤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打的野鸡。不是拿起酒葫芦有一口没一口的呡。

    云玥在马车上翻出一个人头大的酒坛子,乘力乐得直搓手。看起来这家伙是真好酒。迫不及待的结果酒坛子。手一挥,便有军卒断上来一只收拾干净的鲜羊。

    篝火是现成的,穿上一枝棍子便开始反转起来。大滴的羊油滴到篝火上,“滋啦”“滋啦”直响弄得篝火愈加的旺盛起来。

    一名赤膊大汉走到烤全羊边上,刀片纷飞不一会儿上面一层烤得金黄的羊肉便被片下来。放到托盘里,给两位校尉大人做下酒菜。

    “呵呵!兄弟,来来来干一杯。”看着乘力霸占酒坛子的模样,云玥就知道这货平日里也不是什么好鸟。说是干一杯,云玥用的是小碗。这家伙用的是海碗,这一碗半坛子就下去了。

    这货还倒是实诚,说干还真就干了。一海碗的蒸酒下肚,云玥眼见着这家伙的脸膛由红发紫由紫发黑。就在云玥担心这家伙会昏厥过去之时,乘力长大大嘴狠狠喷了一股酒气出来。大叫一声:“好酒。”

    也不用酒碗,对着坛子便又是一个长鲸吸水。直到酒坛子里空空如也,再也倒不出一滴酒水这才算罢休。

    酒精考验的战士啊!云玥被惊得目瞪口呆,尽管的勾兑过的蒸酒。按照后世的度数,怎么说也四十几度。跟绿皮的牛栏山一个档次,这货一口半斤连闷两口。看起来这货已经脱离了酒鬼的层次,不是酒仙也是酒神。

    一只羊喝了云玥五六坛子烈酒,连身旁的亲兵看得眼睛角都开始抽抽。乘力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嗜酒如命。今天喝到了醇厚的云家蒸酒,可算是过了酒瘾。

    乘力搂着酒坛子里沉沉睡去,亲兵们用树枝清扫校尉大人的呕吐物。云玥的营帐中重归于平静,只有那浓烈的酒味儿久久不散。

    “大人,乘力这厮将我们围在正中。想如厕走得远些亦不可能,咱们……!”四下无人,老姜幽灵一般的从黑暗中钻了出来。

    “还有更加让人挠头的事情,公主的侍婢小青身负重伤。过不了今晚还好说,若是挺了过来。没个三五天,不要想下地走路。带时候带着一个重伤之人,如何能躲过这乘力带领的禁卫军追击。”云玥看着天上的玄月,无奈的说着。让绮梅放弃小青,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可带着这样一个人上路怎么能跑过这些骑兵。况且小青还不能受到颠簸。不然伤口崩裂,将会更加麻烦。

    “那要不要小老儿今天晚上……!”老姜单手下切,做了一个切菜的手势。

    这老小子就不安好心眼儿。在他那双独眼里。小青的命跟本不算是命,甚至绮梅的命也不算是命。一切危害到云玥的人和事情,都是他眼里可以消灭的对象。

    “不可,绮梅对小青不是一般的感情。你这样做会让绮梅伤心,看看吧过了今晚就会有结果。你弄一辆马车,分出四个人来。若是小青醒转过来,便带着她先行回到梨庄。若是她不幸……!那就用不着了!”

    “诺!”老姜躬身领命。迅速隐没在黑夜之中。

    小青一直做着各种各样的梦,从小跟着公主殿下。她已然将绮梅当做自己生活的中心,自己的一切都围绕着绮梅在转。脑海中盘恒的记忆总是有着绮梅的身影。从儿时跳格子捉蝴蝶,到成为亭亭玉立的少女。

    忽然小青感觉脑子一阵的清凉,紧闭的双目缓缓睁开。烛光下,绮梅正用一根捆了布条的木棒在自己脑门上涂涂抹抹。也不知道涂的是什么东西。小青只觉得清凉一阵阵的散开非常舒服。

    绮梅搬开小青的腋窝。用云玥留下来的“酒精”轻轻擦拭。浓烈的酒味儿在帐子里扩散,盖过了熏香的味道。有些刺鼻,如果云玥在这里一定会怀念起儿时的卫生所。

    整晚绮梅都没有让侍候的宫女伸一下手,她们都是王后派来的人。下手没个轻重,对绮梅的吩咐也是阴奉阳违。只怕是过些时日,出言顶撞的事情也做得出来。

    看见小青睁眼睛,绮梅的泪水立刻便涌了出来。大滴的泪水划过脸颊,滴在小青的胸脯上。

    小青见绮梅哭了。想伸手帮忙去擦却怎么也抬不起胳膊。想说句话,却怎么也张不开嘴。声音好像在水底听上面的人说话。扭曲得一塌糊涂,脑袋混浆浆随时都感觉天旋地转。嗓子眼儿里好像吞了一块火炭,炽热的感觉让她难受不已。甚至每一次呼吸,都觉得艰难无比。

    两个人四目相对,一行行的泪水无声碎裂。绮梅抹着小青眼中的泪水,一边哭一边说道:“莫哭!莫哭!没事的,你会活下来。好好的活下来,坚持住!”

    正当邯郸城都在为大赵公主与齐国太子联姻之事欢庆之时,偏偏出了一件惊天大案。

    乌家的小姐乌兰,在出门散心之时突遭悍匪劫掠。随行的十数名乌家护卫非死即伤,居然那群劫匪也不过十几人。只不过为首一人武功高绝。他一个人便杀死了大半的乌家侍卫。一杆长戟之下,鲜有人能够成为一合之将。

    彪悍的乌家护卫伤亡惨重之下,又被这个杀神吓住。几名护卫夺路而逃,成为此次抢劫之中为数不多的活口。

    消息传开,整个邯郸轰动了。谁都知道乌兰是乌孙沧膺的掌上明珠,已然是板上钉钉的王妃人选。也不知哪里的山匪毛贼,胆子大到了居然敢劫掠她的地步。

    乌孙沧膺愤怒了,赵惠文王同样愤怒了。整个邯郸侦骑四出,在路上寻找乌大小姐的下落。

    一个丢了女儿,一个丢了未来的小老婆。觉得被冒犯的两个人,分别在乌家堡和赵王宫之中来回转悠,好像关在笼子里的两只老虎一般。

    令人惊奇的事情发生了,距离乌兰被掠走如今已然过去了六七个时辰。四处的侦骑居然一点儿有价值的线索都没查出来。更不要说侦察到,这些凶恶的劫匪将乌大小姐带去了哪里。

    此时的乌家掌上明珠正在欢快的纵马奔驰,“王将军,你快着些不然天黑就赶不到汇合的地点了。”失去了羁绊的乌兰快乐得好像一只小鸟一般,快马加鞭居然连王翦都被甩过去。

    “还真是任性,哪里有这样不惜马力的。”王翦苦笑着追过去,这位乌家大小姐还真是一根带刺的玫瑰。

    提前一个晚上出发的,云家大队此时正行进在山中小路上,没有了大路只能抛弃马车。过了一杯子苦日子的云奶奶几乎要发疯,都是好东西啊。摸摸这个是一块宝,那个也是一块宝。扔一样都是要了云奶奶的老命,最后姑姑婶婶一个劲儿的劝。这才将能拿走的搬上马背,不能拿走的随手丢弃。

    一行人在山中按照云玥给的地图向前行进,云玥知道两千年前这个世界的地理位置,所以将行军路线改在了山里。无论是乌家还是惠文王都没有这么全活的知识结构。只有云玥知道,几千年来无论河流如何的改变。地图上的山脉却鲜有变化,只有尽量的入山中行走。才能避过惠文王,以及乌家的追兵。

    云家的队伍比从雁门关来时臃肿了许多,不但有庞大牛一家还有些老兵的家眷。他们都发誓效忠云玥,就是不知道战场之上,会不会将这位校尉大人扔下肚子里去!

    山路崎岖不平,小丫头们骑着几头驴子。小丫没有见过驴子,她坚持的认为长着长耳朵的必然兔子无疑。于是她的嘴里便亲切的称呼毛驴为——兔子。

    “兔子不乖,我去告诉哥哥让他打你。”小丫说着还煞有气势的在驴屁股上踢了一脚。奈何这驴子皮糙肉厚,怎么可能打得动它。这家伙打了一个响鼻,算是对小丫挠痒痒的酬谢。一只驴尾巴在小丫屁股后面,忽来荡去驱赶蚊蝇顺带抽打小丫两下。气得小丫拿鞭子直抽,可身小力微不起作用。

    大队人马停留在一处山坳中,这是云玥布置的汇合地点。虽然早走了半天,因为是隐蔽行军加上走的都是林中土路艰难无比。

    乌兰他们轻骑快马,居然在云家人的前面赶到指定的汇合地点。让姗姗来迟的云家人大为惊奇。

    云玥拿开披在小青身上的衣服,这是绮梅的外袍。均是真丝的质地,传在身上可谓冬暖夏凉,属于宫廷女眷定点选用良心品牌。

    一夜过去,也不知道绮梅是如何睡着的。

    发烧,拉肚!龙王正在擎受病魔的侵袭,今天暂且一更。拉下的容后龙王补足,希望各位朋友一如既往的支持龙王。(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鬼谷下山

    马车在官道上行驶,扬起一阵阵尘土。炽热的阳光让人无处躲无处藏,今年夏天的雨齐少。整个大赵都笼罩在干旱的阴霾之中,云玥不止一次见到庄户们跪拜求雨的情景。

    田地里的庄稼蔫头耷拉脑,看这情形过不了几天便会被彻底晒干。田间地头到处是拉水的人,汉子们用肩挑,夫人们用手提。就连孩子也用瓢舀,一瓢瓢一桶桶到进地里便不见了踪迹。几乎一瞬间便被干涸的土地吸收得一滴不剩,前面的地刚刚浇过后面的地便干得和没浇一样。土地裂开的口子好像一张张大嘴,放佛正整个黄河的水灌进去也难以满足。老天爷这是要绝人的活路啊!

    庄户们歉收,或许是惠文王急于出嫁绮梅的重要原因。这年月生产力低得吓人,辛勤劳作一年亩产能有三百斤粮食那就算是大丰收。惠文王要斋戒沐浴亲**香寄表感谢上苍的恩赐。这还说得是一等一的好地,若是梨庄那样的土地。亩产只有百斤左右,真的只有百斤。庞大牛说云玥来的前一年,他家收了九十几斤。

    全家人就靠着这些粮食根本不够活,乌家接济一些混着野菜半饥半饱的一对付就是一年。若不是大赵严禁人口随意迁徙,梨庄的庄户怕早就逃之夭夭满世界逃荒去了。

    绮梅或许就是这场干旱最尊贵的祭品,指望老天爷不靠谱。不过凡人还是有指望的,例如齐人。肆虐的旱灾似乎只青睐魏赵韩三国。对于齐人楚人甚至秦人都网开一面。

    这些地方不缺少粮食,但粮食不能白给。娶一个公主算是最好的选择,大家亲上加亲。日后有个短处也有个帮衬。于是绮梅就成了齐国的太子妃,于是就有了这场骄阳下的大暴走。

    队伍中有这样一群人,他们不着盔甲但每个人的头顶都盯着一个斗笠。柳树枝竹条这些随手可得的工具,精心编织外面再用麻布粗粗缝制几下便成了斗笠。

    火毒的太阳晒得人头昏,云玥便随手编织了一顶斗笠。结果大受一众老兵的欢迎,跟着云玥学了几手便学着自己编。没想到这些拿刀的手还真挺精细,一番摸索之下居然比云玥编织的还好看。

    “老姜叔。你看我这个编得多圆。不像校尉大人……呃!”手舞足蹈的郑彬刚刚炫耀自己的成果,结果乐极生悲被云玥一脚踹在屁股上。劈手将漂亮的斗笠夺走,然后将自己编织的那顶三扁四不圆的东西扣在他的脑袋上。

    禁卫军不愧是大赵的精锐。如此艰难的行军没有打消他们严整的军纪。没有一个人摘掉头盔,也没有一个人歪斜盔甲。即便是中暑,也不过就是扔到后面带凉棚的马车上。只要苏醒可以行走,还是要骑上战马回归队列。

    夕阳西下。一个个汉子脱掉水里捞出来一般的铠甲。浑身赤红。好像一只只煮熟的螃蟹。营地附近的池塘里飘满了脑袋,水花四溅打闹连连。或许这是这些禁军汉子们最舒爽的时候。

    云玥吩咐厨子做了海量的绿豆粥,让这些家伙敞开了喝。没有糖,只能放少许的盐。结果这些家伙居然拿出了咸罗卜干,一口绿豆粥一口咸罗卜干,嚼得“嘎支支”直响“滋溜”“滋溜”喝得不亦乐乎。

    “云兄弟,这玩意儿真能解暑?”乘力喝了一口绿豆粥,觉得口味比不上麦米粥。还稀得很。这东西不管饱,撒泡尿就滋没了。

    还好。这年月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野味儿。军卒们发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精神,撵得宿营地周围的树林鸡飞兔子跳。几个幸运的家伙居然打到了一头鹿,用树枝插着扛了回来。

    云玥一直认为,人类的军队是这个世界上最有效率的杀戮机器。面对锋利的刀剑,还有强弓硬弩。什么野猪野熊野老虎野人都要退避三舍,从宿营到天黑只用了短短一个时辰的时间。这些家伙便肃清了周遭的林地,所有猛兽见到这些人都望风逃窜。

    营地里处处燃起了篝火,烧烤的香气弥漫了整座山林。云玥甚至看到有两个家伙在烤猴子,当那家伙撕一条猴腿孝敬校尉大人时。云玥落荒而逃。

    这样吃野生动物是有问题的,后世的一系列怪病,从艾滋到埃博拉都跟吃野生动物有关。尤其是灵长类动物,绝对不能乱吃。

    到底吃出了事情,入夜之后许多人开始拉肚子。再强横的汉子也架不住三泡稀,漆黑的夜里除了蚊虫肆虐。林子里“噗呲”之声不绝于耳,就连绮梅的宫女内侍也不例外。一时间,整座营地臭气熏天。林子到处都是蹲坑的人,黑灯瞎火走路不是一般的留神,不是怕踩着屎而是怕踩着人。

    不拉稀的人自然也有,那便是云玥与他的手下们。出邯郸已经四天,再向前走便有城邑。那时再逃怕是难度系数会成倍增加,今天便是好时候。

    “大人,马料里面也加了巴豆。咱们拉的两车巴豆都用完了,即便他们想跑回去报信,怕也是没有人手和马匹。”老姜这货最近有点要成精的意思,总是幽灵一般的出现在云玥身边。

    “你下回能不能出点儿声,好人也得让你吓出毛病来。明天出发前给安平君的人留信号!但愿那些胡刀骑士可以牵制住这些人,给咱们跑路留下时间。”

    “胡刀骑士乃是我大赵精锐,加上安平君的亲卫骑兵估计没有问题。大人说要困他们三日,肯定不会有一人漏网。”老姜似乎对安平君的手下很有信心,既然这个老兵油子都这么说了。估计不会有太大问题,云玥只需要三天时间。这三天里足够他回到邯郸,救了赵姬然后遁走秦国。只是秦始皇的死,云玥有些挠头没了秦始皇的赵姬还能不能成为大秦王后。

    无论怎么忧心忡忡,太阳照样会升起。当新一天的朝阳出现在地平线上之时,云玥看见的是一支疲惫到了极点的军队。人人都是耷拉着脑袋,就连战马都卧在地上不肯动弹。无论骑士怎样上去拉,就是打着响鼻不走。

    “兄弟,这是咋回事?你拉肚子没有,哥哥我可是拉了整整一个晚上,哎呦别提了,哥哥这痔疮又犯了。疼死哥哥了!”乘力再没有到云玥整理蹭早餐的兴致,趴在帐篷里哎呦有声。

    拉肚子犯痔疮,这是人生最为纠结的事情。云玥为乘力将军深深默哀,眼看一条生龙活虎的汉子趴在那里好像一只病猫。云玥就知道这支队伍的战斗力算是彻底的废了。

    “都说了不让你们喝没烧开的水,这野外的水总是有不干净的。你看我的人就没有一个有事的,你呀就是不听劝!”云玥假装好人的唉声叹气,可心里却乐开了花。

    “你能不能走啊!”

    “哥哥如此模样,怕是走不成了。兄弟你看咱们休整一天如何?”看来乘力的痔疮很严重,不然一条硬汉的他绝对不会说软话。

    “哥哥有恶疾在身小弟应当通融,只不过这里穷山恶水。若是有了歹人那可如何是好,云玥的意思是今天咱们照常行军。吉水城离这里只有两天的路程,不若我们派出军卒前去求援。要求他们派兵前来护翼公主殿下,到时候我们有吉水军卒的护翼。可以轻松进入吉水城休养,也好过在这穷山恶水之间扎营。乘大哥以为如何?”

    “呃……!”乘力明显犹豫了一下,不过云玥的方案是现在最为稳妥的。禁卫军们现在赢弱不堪,若是有歹人觊觎还真是危险。如果能得到吉水城援军的护翼,进入吉水城休养自然要比这里好上许多。

    “再者,据云玥想大军如此多人腹泻。定然是此处水源不适于饮用所致,我们在此停留不说这里蚊虫滋扰。即便是饮用水也难以保证,更何况现在周遭都是粪便,进一步的污染水源。乘兄不想饮用粪水吧!”

    “呃……!这个,自然是不想。兄弟谋略得对。为兄这便命人拔营,能走多远就走多远。还请兄弟派出属下,知会那吉水城守将。让他们派兵来护翼我军。”

    乘力的手下此时已然拉成了软脚蟹,连马都被老姜下了巴豆。实在是派不出人手,云玥心中大喜。

    很快老姜便带着三人飞马驰出营地,他们当然不是去找吉水城的守军。而是寻找等待已久的安平君去了!

    “什么?这小子让五百禁军同时拉了肚子?”安平君缕着胡子听老姜禀告。觉得云玥的手段简直匪夷所思,以前就听说他在北地能活死人。难道他真是传说鬼谷子派下山的弟子?

    那鬼谷弟子每次下山,可都是会造成七国势力的变化。魏得庞涓,魏武卒横行天下。齐得孙膑,斩庞涓于马陵。一场场腥风血雨,安平君从小就听得痴迷。或许这不平静的战国,再将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也说不定。(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弄假成真

    身心俱疲的队伍没有了往日的荣光,马背上的骑士举着旗子。身上盔歪甲斜,不时有人驰到路边在草丛中来一泡。最难受的莫过于那些宫女,不敢拉的时间太长若是赶不上马车就会被落在荒山野岭之中喂野兽。云玥看到几次有宫女提着裙子追逐马车的场面,一个个衣衫凌乱鬓发披散的很有贞子风采。

    大路上驰来一股烟尘,立刻便有号角声响起。不得不说禁卫军的纪律是杠杠的,趴在马车上哎呦有声的乘力立刻窜起来。手一伸便有军卒往他身上绑缚甲胄,那烟尘驰到眼前甲胄已然绑好。

    “禀将军,前面出现一支队伍。没有旗帜,好像是冲着我军来的。”哨骑气喘吁吁,看起来赶路赶得很急。

    “嗯!再探!”乘力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他知道再探没有丝毫意义。哨骑只会放出去五里(依据不靠谱文献!战国时一里只有三百米——编者注!)如果对方其骑兵,自己应该很快会看到他们。

    “结阵!”乘力一声令下,数百禁卫军立刻以绮梅的车驾为中心。结成了一朵梅花形的阵势,乘力被亲兵搀扶着站在马车上是为针眼。尽管被行军和巴豆折磨得奄奄一息,但禁卫军们仍然以最快的速度结成阵势。速度之快,让云玥感到有些震惊。如果不是事先将他们挣得大伤元气,真刀真枪的干一场安平君的伤亡一定颇为惨重。

    老兵们结成盾阵,将云玥护在中央。万一真干起来。箭羽可不长眼睛。万一来一支流矢将云玥射翻,那可就大条了。

    没过多久,前方便出现了一支队伍。荡起的烟尘遮天蔽日。看得乘力颇为心惊。这样的队伍规模,应该至少有千余人。与此同时,大路两旁的树林里也有沙沙响动。一群群鸟雀惊得四散飞起,甚至有几只兔子野鸡也被惊得慌不折路向大路上奔来。

    “注意侧翼,靠近一箭之地者杀无赦!”乘力高声喝道。

    “诺!”五百多人的齐声呐喊还是很有震撼力,树林里的沙沙听停止,但仍有树枝晃动不止。估计树林里埋伏了不少人。面前的队伍在一里外停顿下来。

    这些人穿着各色服装,有些穿着铠甲有些则完全就一席黑衣。就连脸上蒙着的绢布也是色泽各异,很显然这是一支杂牌中的杂牌。存粹的民地武。乘力看了不禁松了一口气。若不是拉了一夜元气大伤,他会立即命人冲过去。在禁卫军面前,他相信这些家伙就是一群小杂鱼。只要自己的队伍一冲,他们便会逃走。说不定自相践踏死的人。比杀死的都多。

    那些人停在外围也不进攻。看起来是惧怕了禁军的威势。为首一人人高马大,立在正中间。云玥从身形上就能人出来,这他娘的是穷奇。别人没他那副身板儿,也不知道安平君是从哪里找到的这匹高头大马。比起后世的顿河马,都要大上一号。披上一身的青铜马凯,站在队伍当中简直犹如一头洪荒巨兽。

    两支队伍在太阳下相持着,乘力逐渐不耐烦起来。禁卫军大多拉了一个晚上,身体虚弱无比。在太阳下结阵。本就虚弱的身体越发的虚弱。尤其是有人发出“噗呲”声之后,队伍便显得有些混乱。

    “不许动。阵型不能乱。一乱对方就会趁乱冲过来,保持队形保持阵型。”乘力在马车顶上拼命的喊叫。其实他也不好受,屁股好像火烧一般的疼痛。只能靠亲兵的搀扶才能够站稳,一种虎落平阳的感觉油然而生。若是在往日,这些不入流的家伙都不够塞牙缝的。

    又这样对峙了一个时辰有余,乘力终于扛不住了。这样对峙下去对禁卫军没有一丝好处,午后的骄阳依旧如火。树上的树叶都蔫蔫的耷拉在树枝上,蝉儿名叫的声音此起彼伏。

    体质虚弱的禁卫军已经有人开始中暑,不断有人晕倒被抬到马车里休息。

    “派个人去问问,这些直娘贼要做什么?告诉他们,让开道路本校尉给赏钱。”乘力也有些坚持不住,这样下去不用打光晒就能将整支队伍晒垮。不过他心中还有一丝希望,那就是云玥派出的使者会将吉水城的兵马带过来。

    吉水城虽然不算是大邑,但也有三千驻军。绮梅公主是大赵的公主,守将自然有责任护卫安全。只要来一千人,乘力就有把握找到这些家伙将场子找回来。乘力的心里暗暗佩服云玥,若是没有他提醒自己还不知道要搬吉水城的救兵。

    一名小军官拍马而出,跑到阵前喊话:“对面的人听着,这是绮梅公主殿下的车驾。识相便让开,我们校尉大人说了。念你们受旱灾之苦,若你们护卫公主殿下去吉水。校尉大人自然有赏赐给你们!若是再阻住公主殿下的车驾,大军过处休怪吾等无情。”

    “哈哈哈!好一个无情,我们就不让开大路你当如何?别说你们那个什么鸟校尉是个什么鸟官,就算是他赏钱又能赏赐几个子儿?俺们打听清楚了,公主殿下的嫁妆便有几十车。你们将嫁妆留下,再将那如花似玉的公主殿下也留下。老子心善,便放了你们一条生路。不然,嘿嘿看见爷爷手中的家伙了么。管杀不管埋……!”穷奇的兵刃是一柄开山巨斧。光是分量便十分惊人,看看赵军制式的青铜剑,在它面前好像一根绣花针。

    “呵呵!不知道你们是哪里的马贼,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哼哼!想要公主的嫁妆,只怕你们好拿不好花。”

    “小子,回去告诉你们哪个鸟校尉。留下嫁妆公主,否则别废话。”穷奇巨斧一扬,一只鸣镝带着声响便射在了那小军官的马前。惊得小军官的战马前蹄抬起,虚空踢蹬了两下。饶是那小军官骑术了得,也是使出浑身力气才算控制住胯下战马。

    “嗯?”铁塔的自从听到鸣镝的声音便好像一只猎犬般警觉起来。大手迅速的在云玥脑袋上一按,闪电一般从革囊中抽出三支箭矢。

    “假的!”铁塔的话语总是言简意赅。

    “什么假的?”云玥还不明就里,糊涂着问道。那个大块头摆明了就是穷奇嘛,云玥不认为还有人能够长成这副身材。

    “校尉大人,麻烦了他们是真马匪。咱们赵人与韩人魏人,这些三晋人从来就不用鸣镝。只有北地的东胡人,燕人还有匈奴人才用这东西。对面的人绝对不是……!”郑彬的脸色也变了。这家伙虽然年纪不大,但跟着赵军征战见识却是不少。

    “什么?”云玥心里便是一惊,没想到真的有人打这支队伍的主意。

    “魏人,菊昂!”铁塔的话还是那么言简意赅!

    云玥又将莫忙的眼神投向郑彬,希望这小子给自己一个解释。

    “菊昂是魏国一股马匪,势力十分庞大。手下不下两千之众,纵横北地无人能挡。就连匈奴人与东胡人都让他三分,传说他是魏王安离的族中旁支。一旦被燕赵兵马围剿,便会退缩到魏国境内休整。现在看来,传说竟然是真的。”

    听了郑彬的解说云玥也明白过来,不希望齐赵联姻的不仅仅是秦国。还有与赵国接壤的魏国,三家分晋之后势力最为强大的魏国一直抱有三晋归一的梦想。

    齐人看穿了魏人的图谋,谁也不希望再有一个强大的晋国出现。于是,田忌劫走了孙膑。马陵之战彻底打消了魏人武力统一三晋的图谋,于是魏王安离便试着削弱其他诸国势力。以图后势,于是菊昂这种人便诞生了。

    这些扮作马贼的家伙,分明便是魏国的军卒。他们肆意抢掠各国的边境。使得各国民不聊生,魏国却可以一边享受抢掠来的财富,还可以削弱各国实力。可谓一举两得!

    绮梅与齐国太子的联姻,实在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为了安全起见,得到齐国回复的惠文王只耽搁了三天时间来准备。为的便是路上的安全,在各国势力还没有行动之前将女儿送到齐国去。没有想到安离王的消息这样灵通,想必不仅在赵国宫廷,便是在齐国宫廷之中也有魏人的细作存在。

    这菊昂也一定也是匆匆赶来,见禁卫军阵型严整才没有贸然动手。一旦他发现了禁卫军的虚弱,便会毫不犹豫的的发动进攻。而此时的禁卫军根本抵挡不住如此进攻。

    “怎么办?”这三个字云玥一连说了十几遍,咬了咬牙对着铁塔说道:“那菊昂距离不算远,能不能射到他。”

    铁塔观察了一下,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射他一箭,不过不要射菊昂。射他身边的家伙!”云玥看了一眼对面的队伍,对着铁塔吩咐道。

    铁塔紧了紧弓弦,径直来到阵前。一手持雕翎,只听得“锃”一声弓弦响。狼牙箭犹如流星一般激射而出。

    菊昂脸上带着惊愕,身边一名亲兵跌落马下。青铜的箭头穿脑而过,青灰色的脑浆合着鲜血泊泊流出。(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魏武卒

    这一箭震惊了所有人,菊昂盯着死去的亲兵久久不语。铁塔又抽出一支雕翎,菊昂身旁的亲兵慌忙擎起巨盾。同时拉着菊昂的马缰绳,迫使那匹巨大的战马退后。

    铁塔随手弯弓,对着路两旁的树林便射了进去。云玥手搭凉棚,没有看见射没射中人。耳朵里却清晰的听到几声惨叫!

    树林里开始有人逃出,看这些家伙身手敏捷。一个个在荆棘丛中健步如飞,很难想象若是他们在两侧夹攻。配合菊昂的正面突袭,虚弱不堪的禁卫军能够撑多久还是问题。

    如火的骄阳在头顶肆虐,云玥脑子紧张思索。这些天都是想着怎样削弱这支军队,现在要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儿,还真不容易。总算明白这菊昂为什么在树林里埋伏下人手,就是让禁卫军不敢退入树林中。现在树林中仍然树枝摇曳,也不知道里面到底还有没有伏兵。

    “烧些淡盐水,让军卒们喝下去。快!”炎热的天气里,补充点电解质还是有必要的。

    “乘兄,这样不是办法。再挺个吧时辰,光靠晒也能将军卒们晒爬下。”云玥几步来到乘力的车驾边上。

    “云兄弟,你说应该如何?为兄实在是……”云玥见他一脸痛苦的模样,就知道这位兄弟被痔疮折磨得不轻。

    “军阵中两人换下一人休息,撕裂绢布搭起凉棚。让士卒们饱阴盐水,这样可以暂时缓解暑热之苦。”

    “那绢布可是公主殿下的嫁妆……!”

    “都这时候了。还顾得上嫁妆不嫁妆。保住性命是最重要的,估计再挺一会儿便会有援军到达。”云玥有些急了,这时候还估计那些锦绢是嫁妆。若是让这些家伙得逞。连公主都是人家的。

    也不待乘力回答,云玥一声令下。那些老兵便爬上绮梅的陪嫁马车,将里面的锦绢办出来。一名内侍刚想阻拦,便被杀才们打了一个满脸花。

    丝裂锦绢的声音起起彼伏,不一会儿便在阵型的中央搭起一块巨大的遮荫棚。虽然酷热依然难挡,但这小小的遮荫棚。还是给人带来一丝精神上的慰藉。

    喝着淡盐水,士卒们涨红的脸色明显好了许多。经过小半个时辰的休整。军卒们明显有了些力气。

    菊昂沉着脸看着眼前这支队伍,大赵禁卫军的名声他早听说过。对面那个黑大个的箭技,简直是他这些年所仅见。能将一张弓射出三百多步。而且速度极快不及躲闪。这也是他迟迟没有动手的原因所在,想靠着日光消耗他们。却没有料到这些家伙居然想出如此办法对应。

    “校尉大人,为何不刚刚让铁塔射杀了那菊昂。这些匪类群龙无首会混乱的。”郑彬看着威风八面的铁塔,有些不解的问云玥。

    “对面的那些家伙全屏菊昂一个人约束。干掉了他若是那些人报仇心切冲过来如何抵挡。咱们现在要的是固守待援。相信过不了多久老姜便会带着援兵赶过来。”云玥所指的援兵,不是吉水城的兵马。而是安平君手下精锐的胡刀骑士。

    今天就要见识一下,到底是大赵精英勇猛还是魏国的魏武卒厉害。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太阳开始偏斜。菊昂似乎也躁动起来。忽然间对面的军阵中一阵的呐喊,云玥还没明白过来。乘力便大声喊叫:“休息的人回到军阵之中。快……!”

    话音未落,对方的军阵便开始轰鸣起来。无数大脚板落在地面的轰隆声,让大地都开始颤抖起来。原来菊昂也在等待,他在等待自己的重装步兵到达。

    刚开有骑兵阻挡住视线。赵军没有发觉不知什么时候。有一支数百人的步兵悄然抵达了战场,此时军阵前面的骑兵轰然散开。那些穿着重甲。只露出眼睛的步兵便出现在禁卫军的面前。

    青铜铠甲在阳光下反射着幽暗的光芒,魏武卒好像一面墙一般向着赵军的军阵压了过来。那种感觉让人窒息,云玥觉得胸口有些憋闷。那种紧张的感觉甚至让人忘记了呼吸。

    “轰隆”声好像奔腾的潮水,向着赵军军阵滚滚而来。

    “魏武卒!”乘力的眼仁一下子缩到了针鼻大小。尽管有些心理准备,但在此时见到这数百魏武卒。乘力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赵魏之间城邑里虽然也有军卒驻守,平日里也有校尉带队巡逻。奈何在这个地广人稀的年代,总是有广饶的空袭供这些家伙溜进来。大赵没有人力来防卫如此辽阔的疆土,在长平之战以后赵国最为缺少的便是人。

    “苍天在上,佑我河山!大赵禁军,天下无敌!生死在此一战,杀!”乘力抽出手中青铜剑,遥遥对着冲过来的魏武卒一指。

    “杀!”五百名赵军汉子齐齐发出一声怒吼,山林间的绿叶都被震得“哗啦啦”一阵的响。

    “啪啪啪啪啪!”铁塔的弓弦连响五次,冲锋的魏武卒立刻滚倒五人。此时也顾不得准头,铁塔好像一支突击步枪一般。对着冲过来的魏武卒连连射击,铁塔非常有经验。五支箭矢射在了同一处,前排的五个人忽然扑倒。后面的人来不及反应,魏武卒的军阵之中,顿时乱了一角儿。

    可惜这只是个别现象,强大的魏武卒穿着厚厚的青铜铠甲。不是谁的箭矢都能够射穿的,赵军士卒的箭雨雨点儿一般的砸在他们身上。可是“叮当”之声不绝于耳,那些箭矢纷纷被弹开。只有很少的人负伤倒地。

    临阵不过三发,铁塔即便是有着超人的箭技也不过射出六枝箭矢。

    前排的禁卫军放低长戟,魏武卒好像一群黑色的巨蚁。轰然冲进了军阵之中,鲜血在一瞬间便喷涌开来。

    飚飞的人头在军阵上空飞舞,那红色绸缎一般的鲜血洒在袍泽和敌人的身上。粘稠滑腻,飞扬的尘土迅速吸附在上面将鲜血掩盖。

    残肢断臂几乎一瞬间便铺满了阵前,被长戟破甲划开的肚皮,被青铜短剑刺穿的喉咙。还有那被长戈钩断的手脚,在地上犹自不停颤抖。

    虚弱的赵军几乎一下便被魏武卒撞开了军阵,战斗立刻变成惨烈的肉搏战。枪对枪,剑对剑。长戟掉了用短剑,短剑射了用拳头。胳膊被砍掉就用牙咬。

    云玥散布并作两步的冲到绮梅的车架前,二话不说便拉起了绮梅。

    “跟我走!”云玥低沉的喝了一声,便拉着绮梅冲下马车。

    “公主殿下,你要将公主殿下带到哪里去!”车架下面一个内侍,明显是王后的狗腿子。云玥也顾不得跟他废话,一剑便顺着他的胸膛插了进去。

    那家伙的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后面的话完全烂在了肚子里。云玥想抽出青铜剑,奈何这家伙收缩的肌肉和肋骨夹着青铜剑,云玥抽了两下居然没有抽出来。

    顾不得再拔剑,云玥拽着绮梅便向树林冲了过去。对方的意图很明显,用步兵冲垮赵军的军阵,接着便是骑兵上前砍杀。以前玩骑马与砍杀,就是这个套路。

    能够阻止骑兵的只有树林,浓密的树林。这回好了,不用担心乘力。却要担心比乘力危险一百倍的大魏武卒。

    身旁不时有嗖嗖的箭矢飞过,不过这些盘踞在大树上的弓箭手很快都被铁塔像鸟一般纷纷射落。

    铁塔好像一部射击的机器,抽箭搭弦抽箭搭弦。如此循环往复不停的射击,好在他的箭矢数量本就比别人多。再加上老兵们背负的箭矢都给铁塔使用,一路杀进树林居然没有伤亡一人。

    禁卫军与魏武卒的战斗惨烈得令人发指,都是各自国家的当打之军。都带着各自军队的骄傲,拼杀之下自然是尸山血河陈列当场。

    乘力挥舞着手中的青铜剑,不断指挥着作战。调集力量,尽量让赵军倚靠军阵的力量对抗那些精锐的魏武卒。

    赵军饱受巴豆与酷暑的折磨,身体虚弱不堪。而魏武卒也没好到哪里去,这些天来他们都在疲惫赶路。惠文王快速的决断到底给他们带来了很大麻烦,一路上除了短暂的休息。这些魏武卒便是在全副武装的情况下奔袭而来。

    菊昂不是蠢人,他手下那些斤两他知道。自然不会跟精锐的大赵禁军对抗,所以在向安离王禀报情报之时,便请求调魏武卒来支援。

    魏武卒不愧是天下驰名,很快便在禁卫军的军阵中打开一个缺口。菊昂眼见敌军已然有溃败的趋势,立刻挥舞手中的青铜巨斧大喝一声:“儿郎们,跟我冲!”

    一催胯下的巨马,奔驰着便向禁卫军的军阵冲锋而来。

    “咔嚓”一声,鲜血好像喷泉一般忽然喷涌起来。一名禁卫军被巨大的青铜斧拦腰斩断,下身已然倒地上身却在地上艰难挣扎。青嘘嘘的肠子和猩红的内脏流了一地,一颗心犹自在跳动。巨马那盆一般的蹄子“啪”的一声踩爆了那禁卫军的心脏。

    挣扎突兀的停止了下来……(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魏武卒VS胡刀骑士

    菊昂的加入几乎让禁卫军瞬间便有崩溃的迹象,乘力的眼珠子都红了此事的痔疮已然不算是一回事,手中一杆长戟左挡又刺。不时将靠近马车的魏**卒刺死。

    忽然乘力听到轰隆一声,接着便觉得身子一斜。整个人站立不稳,一下便从高高的马车顶上栽落下去。还没等挣扎起来,一柄巨型开山斧迎头便砸了下来。一时间万朵桃花开,乘力的脑袋仿佛西瓜一般被劈成两半。

    云玥也在努力奋战,他拾起了一个死人手中的长戟。仗着人高马大力气不亏,胡乱的挥舞一气。虽然不能杀伤敌人,但那些魏**卒一时间想靠近他亦是不可能。

    同样人高马大的铁塔灵巧得好像猴子,只有一只手臂居然攀爬如飞。站在树顶上居高临下的射击,这让那些意图靠近云玥和绮梅的魏**卒伤亡惨重。往往是被云玥的长戟逼退,接着便有一支准确的箭矢射穿他们的面门。

    以云玥为圆心,躺了一圈的尸体。有些人一时断不了气,惨叫声十分瘆人。听得绮梅浑身发抖,躲在云玥身后不敢出来。

    外面的禁卫军抵抗越来越羸弱,魏武卒与菊昂的人慢慢形成了合围之势。云玥奋力挡开一名魏**士刺过来的长矛,一支长矛好像标枪一般迎面飞来。几乎是下意识的躲闪,忽然意识到身后便是绮梅。云玥奋力用长戟往外一磕,旁边的一名魏**卒趁机一矛刺来在云玥的肩胛骨上开了一道口子。

    “呀!”云玥惊奇的发现。自己居然感觉不到疼痛。浓烈分泌的肾上腺素,使得痛感神经似乎全部死亡。抓住长矛云玥往怀里一代,手中长戟单手刺出。一下便将这偷袭的魏军刺了个透心凉!

    林子外面惨叫声此起彼伏。不过禁军的人数越来越少。直到最后,只有十几人背靠背勉强结阵苟延残喘。

    “点子在林子里,大家冲进去。”菊昂巨斧一挥,手下的喽啰便潮水一般的涌向林中。云玥立时感到头皮发麻!似乎看到下一刻自己被乱刃分尸的场景。

    绮梅拉了拉云玥的胳膊道:“杀了我,快些!我不要落入他们的手中。”一双美目紧紧盯着云玥,似乎一瞬也不愿意离开。

    云玥当然知道,若是绮梅落在他们手中会有怎样的下场。可他实在下不去这个手。汗水顺着眉弓往下淌。淌到了眼睛里,蛰得眼睛生疼。可绮梅的眼睛还是那样倔强的看着云玥,似乎要将这个男人看穿一般。

    “但凡我有一口气在。绝对不会让你有事。谁想动你一根一毫,先付出代价才行。”云玥握了握手中的长戟,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吼叫着便迎着对手冲了上去,此时是云玥已经将生死置之肚外。脑中唯一的念头便是保护自己的女人。

    大地忽然颤动起来。云玥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云玥周遭的老兵们已然兴奋的“嗷嗷”叫起来。一股烟尘好像风一般的刮过来。烟尘中偶尔露出一两个小黑点儿。

    那些骑士手中的兵刃很古怪,云玥觉得很像后世马刀。马上的骑士不断耍着刀花,嘴里还发出狼一般的“哦”“哦”声。

    是胡刀骑士,是安平君的胡刀骑士。就在云玥想着拼命之时,居然安平君带着救命的援兵到了。

    菊昂纵横北地,自然也是识货之人。一见到这阵势立刻便是心头一紧,脱口而出“胡刀骑士!快逃!”

    胡刀骑士乃是赵武灵王胡服骑射之后,在赵军中精中选精优中选优的士卒组成。赵军之中。五百人出一骑士。复五百骑士,才能出一名胡刀骑士。在庞大的赵军序列之中。只选出了不到一千胡刀骑士。后经历代扩编,也倾大赵全国之力也不过只有将将三千人而已。

    这些胡刀骑士,不但每人手中都有一柄硬弓。手中更是持着源自胡人的砍刀,这年月骑士冲锋大多用剑。中原人士更是将剑视作君子之物,就连小孩子都要配上一把仪剑,以示尚武。

    可胡刀骑士另辟蹊径,居然用昂贵的铁器打造胡刀。这种胡刀单面开刃,本身的硬度又优于青铜兵刃。加上马速的冲击,除了遇上菊昂这样的变态。通常兵刃皆是一斩便断,靠着奔驰的马速他们还可以轻松的破开敌人的战甲,在他们身上留下可怕的伤口。

    拥有犀利的武器严苛的选拔,使得这些胡刀骑士仿佛特种部队一般的存在。

    “将军,我们这么多人。跟他们拼一下又如何,若是折了这四百武卒。您如何向王上交代!”身旁的亲兵一把将菊昂的缰绳抓住。

    菊昂立时会以过来,胡刀骑士一直是死亡的代名词。菊昂也是被他们骄人的战绩所折服,见胡刀骑士冲过来一时间居然乱了心神。魏武卒都是安离王的心头肉,若是自己一次性将四百魏武卒阵亡在这里。暴怒的安离王能生吞活剥了他。

    手中巨斧一挥,大声吼道:“小的们不要怕,锥形阵!结阵!”

    魏武卒迅速结成厚实的锥形阵,此种阵型乃是最为厚实的步兵阵型。这年头骑兵也没有马镫,想要冲垮这样的阵型是难上加难。

    菊昂带领的那些乌合之众却没有魏武卒这般精干,他们乱哄哄的好像一团苍蝇。互相推搡拥挤,自己人和自己人挤做一团。有些脾气火爆的甚至拔刀相向。

    还没等阵型摆好,一波冰雹一般的箭雨迎面砸了过来。乱做一团的魏军顿时被射得人仰马翻。这胡刀骑士,不但刀法一流。更是常年跟北塞的游牧民族打交道,性格不但彪悍异常。更是个个弓马娴熟,此时若不是想着着急救出云玥,这些胡刀骑士射过两轮箭雨之后,纷纷将自己的弓挂起。重新抽出了皮鞘中的马刀。

    冰雹一般的箭雨,立时便让菊昂的队伍混乱起来。除了魏武卒方阵结阵紧密,伤亡不大之外。那些乌合之众们一阵的人仰马翻,他们本就铠甲不全。中箭者倒地哀嚎,没有中箭着四处跑散躲避。

    胡刀骑士好像一柄锋利的长刀一般,顺着混乱的阵型便切了进去。一路的左劈右砍,杀伤魏国士卒无数。

    不过冲击魏武卒的那些胡刀骑士却没有这么好运气,奔驰的骏马好像撞到了长矛丛林当中。无数的长矛被平端起来,对着胡刀骑士冲过来的方向。他们握矛的方式也不相同,一头插着地面斜上四十五度向上倾斜。一头对准冲过来的骑兵。

    胡刀骑士固然精锐,但面对这样的长矛之林似乎也颇为无奈。前排的魏武卒悍不畏死,十几骑战马被长矛扎上。立时向前翻滚,将身上的骑士直直的便甩了出去。

    那些胡刀骑士坠落在地摔得七荤八素,还没等起身。便被三五名魏武卒拿着长矛一顿乱刺,直刺得浑身都是血窟窿,人再无生机方才罢手。

    只一个冲锋,菊昂的那些乌合之众便被冲杀溃散。这些家伙从云玥与老兵们的身旁飞速掠过。一个个好像受惊了的兔子一般乱窜,看起来都是逃跑的老手。头也不回的便往林子里面钻,让骑兵发挥不了速度优势徒唤奈何!

    穷奇擦干净胡刀上的血,眼睛紧紧盯着与四五名胡刀骑士搏斗的菊昂。没有这四五人亡命颤斗,怕这家伙早就骑着他那匹巨马逃之夭夭。穷奇手中的胡刀也是特大号的,普通的胡刀他拿在手中好像筷子一般觉得没分量。他的胡刀好像与穷奇的开山斧不想上下,通体黝黑泛着金属的光泽。犹自留着砍过人之后黑色的血迹!

    “让开,让老子来!去把那些步卒干掉!”穷奇一声大吼,那四五名胡刀骑士立刻拨马走人。对付这样一个洪荒巨兽一般的人,他们也是鸭梨山大。

    菊昂一见穷奇便是一愣,这人的身形几乎与自己相差无几。若是二人皆蒙着面,从外形上来看根本就是一个人。多年来他一直以自己傲人的体魄为荣,纵横北地十几年。靠的便是这副好身体,巨大的臂力是他成功的本钱。

    一力降十会,许多好手在碰到他之后。往往只一回合,便会被巨大霸道的力量砸得生生吐血。那时候只要补上一斧子,便可以轻松结果对手。没有想到,今天来了一个身材与自己旗鼓相当的。看那满身的杀气,似乎比自己还要彪悍一些。

    “你是什么人?”菊昂一声暴喝。

    “去阎王那里问吧!”穷奇显然是个不按套路出牌的家伙,乱起大刀带着风声便劈了下来。这一下即便不给劈死,砸也能活活将人砸死。

    “当”这一声震得附近军卒耳膜嗡嗡直响,砍刀与开山斧碰撞溅出几点火星儿。

    二人皆觉得臂膀酸麻,不由得都是一愣!

    “好小子,有些力气。再吃爷爷一刀!”穷奇难逢这样的对手,抡起大刀又向下劈去。一时间“叮当”之声不绝于耳,两个绝世凶人战在了一处。(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血腥的胜利

    云玥感觉浑身的每个汗毛孔都在流汗,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无力的在颤抖。手中长戟没有方向的跌落,云玥一屁股坐在地上双目无神的喘着粗气。

    第一次亲身战场舍命搏杀,那种经历生死之后的感觉是如此的空虚与茫然。脑子里空空如也,没有思维没有感觉仿佛进入了无尽虚无。

    郑彬满身是血,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敌人的。靠着一颗树坐着,别看人小可是几番生死之人,下手刁钻凶狠。刚刚的恶战,死在这个半大小子手中的便不下三人。

    十三岁从军,生死早就是寻常事。遍地的血腥与残肢断臂更是见得多,对这个修罗屠场一般的地方郑彬没有一丝的恶感。反而抽了抽鼻子,浓浓的血腥味儿似乎让他有些兴奋。

    林子边上两只洪荒巨兽打架一点儿没有看头,这哥俩很像动物世界里的大猩猩。你一下我一下的挠得不亦乐乎,实在是缺乏看点。

    这是力量的对决,精巧的花样还有奇妙的招式丝毫没有用武之地。谁更有力量,谁能能坚持就能够活下来。

    生铁砍刀与开山巨斧都擎受着巨大的冲击力,“叮当”之声震耳欲聋碎裂的火花四散迸溅。

    铁塔三纵两窜的从树上滑落下来,这货身上最干净。连一个血珠儿都没有,背上的革囊空空如也。他选了一颗老树靠着,津津有味儿的欣赏两个夯货比力气。都是变态,审美自然也差不到哪里去。

    穷奇与菊昂打得难分难解。魏武卒们却是难以维持。经过了初期的损失,胡刀骑士们不再进行傻乎乎的冲阵。而是抄起了他们的另外一样兵刃,强弓!

    魏武卒自然也有强弓。双方非常默契的开始玩远程攻击。不过方式有些不同,魏武卒是站着射箭,身体保持不动瞄准射击。而胡刀骑士则是骑在马上,不断的纵掠跳跃。

    双方的射击标准也不近相同,按照现在意义来说。胡刀骑士们射的是固定靶位,相对来说十分简单。箭飞过去,命中目标了事。

    魏武卒可就不行了。他们射的是移动靶。不但要考虑提前量,还要兼顾对方是否会突然变向。技术难度不是一般的大,没个三五年射箭的底子玩不转。

    固定靶vs移动靶!结果。胡刀骑士胜!

    赵武灵王留下的精兵果然名不虚传,数百骑围着魏武卒纵横驰骋。没有马镫的情况下居然能够用腿控马并且保证身体平衡。手中强弓丝毫不输于魏武卒,一排排刁钻狠辣直飞魏武卒军阵之中。

    惨叫声此起彼伏的响起,骑兵的机动性被他们无以复加的展示出来。箭矢好像死神的镰刀。无情的带走一条又一条鲜活的生命。

    铁塔吐了一口唾沫。在腰里一摸很神奇的弄出一个小酒壶。悠然的喝上一口,有些鄙视傻乎乎对射的两帮子人。

    “嗷……!”穷奇忽然发出一声怒吼,云玥抬头望去不知道什么时候。二人的虎口均已迸裂,鲜红的血染红了手中的兵刃。穷奇的脸颊上盯着一块青铜残片,原来是菊昂的巨斧崩开一角。正好镶到了穷奇的脸上,吃痛的穷奇凶性大发。抡圆了砍刀便是一个力劈华山!

    菊昂心性已然大乱,不远处魏武卒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一下下牵扯着他的神经,他知道面对精锐的胡刀骑士。即便是大魏武卒也难以讨到好去。骑兵就是步兵的天然克星,千百年来兵家都承认这一真理。

    这一招力劈华山。菊昂应的满了半拍。巨大的力量由青铜斧上传来,这一下居然将他的青铜巨斧荡开。

    穷奇哪里还会给他机会,生铁大刀横着一撩。

    “啊……!”菊昂发出山魈一般的惨叫,半只胳膊打着旋子便飞了出去。粘稠的血喷溅出来,好像洗车的高压水龙头。

    穷奇生铁大刀一挂,便将菊昂的青铜巨斧挂开。顺手便是一刀,“啊……!”这一声甚至比刚刚还有惨烈,菊昂的半个肩膀连同青铜巨斧一起掉到了地上。

    穷奇飞起一脚踢得菊昂“登登登”倒退了数步,接着两步跨上。手中大刀横着一轮,好大一颗人头便冲天而起。喷出的血液在午后艳丽的阳光下,发射着诡异的红。

    狂暴的穷奇仍然不解恨,头颅还没有落地。他的大刀再一次斩向菊昂是身体……!

    血肉横飞尸块乱舞,菊昂的头颅在地上疯狂啃噬着泥土。而身躯则被狂暴的穷奇分成了数块,一刀劈开坚硬的肋骨。穷奇探手一抓,一颗心脏连着无数血管便被揪了出来,似乎那颗强大的心脏仍有跳动的迹象。

    穷奇也不管那许多,一脚踩着菊昂的头颅。将他的心脏塞进嘴里大嚼起来,暗红色的鲜血在他的嘴里好像涎水一样的往下“嘀嗒”不止。这货闭上眼睛,似乎一副享受的模样。

    “呕……!”正看到这一幕的云玥立时便吐了,这他妈视觉冲击太过强烈了一点儿。生吃人心啊!除了水浒里的李逵,一般变态都喜欢这一口。绮梅“嗷”的一声尖叫,惊吓得昏了过去。就连自闭症患者铁塔,也惊得呆住。酒壶里的酒自由落体洒向地面,他都毫无察觉。

    残红的夕阳将大地染成血色,云玥感谢这阳光。因为大路上真的遍地鲜血,数不清的坑坑洼洼都没粘稠的鲜血填满。海量的苍蝇嗡嗡叫着落在地上,贪婪的吸允着每一滴鲜血。

    鲜血将苍蝇粘住,一脚踩上去发出“嘎巴”“嘎巴”的声响,听得人心里麻麻的。

    数不清的乌鸦,秃鹫还有林子里的野狼狐狸守候在一旁。只要云玥等人撤退,它们便会一拥而上享受这饕餮盛宴。

    地上满是残缺是尸体,被箭矢射死的家伙应该算是善终。大路中央,草丛边上到处都可以看到一两段胳膊腿。有时会是一颗人头,瞪着眼睛上面落满苍蝇。

    云玥没有见过如此惨烈的场面,当初在燕赵军队的战场。更多的他只是一名看客,而今他是亲身参加了战场战斗。胳膊上的伤一跳一跳的疼,绮梅正哆嗦着飞针走线。

    针线活很好,缝的很密。云玥很痛苦,他恨不得绮梅的针线活儿是绣花枕头,粗针大线的缝几下便好。这个时候,您来什么精工细作啊!

    最后一名魏武卒好像刺猬一般躺在血泊中,惨烈的战斗终于画上了休止符。五百禁卫军没有一个活下来,乘力的尸体破碎不堪。很明显这是菊昂干的,云玥看过尸体之后再也不同情菊昂的遭遇。

    出乎意料,内侍都死了。宫女却都活了下来,或许在战争中女人不是人。只是一件战利品,一件财富而已。

    宫女们战战兢兢的围拢在绮梅的周围,好像驯服的猫儿一般温顺。谁也料不到,这些温顺的猫儿昨日还给这位公主殿下脸子看。

    绮梅飞针走线活终于完结,云玥疼得快要昏过去。有时间得赶紧督促赛扁鹊,没事儿将麻沸散什么的鼓捣出来,别整天对着炸鸡使劲儿,没见体重都变成啥德行了。

    “哎呀!这下缝的不好,不好看!你等等,我再补一针!”

    “我靠!”云玥真的昏了过去。

    醒来之时云玥已然不在那座修罗屠场,野地里到处都是帐篷。喝酒划拳的声音传出去老远,尤其是穷奇的大嗓门儿。也不知道唱得是什么歌儿,不但难听而且旋律极其单一。颇有一些类似后世的装修工人使用电刨子发出的声响。人能发出这样的声响,云玥也是醉了!

    绮梅乖巧的伏在自己怀中睡着了,身子不是打一个寒颤。看起来这丫头吓坏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见到人头滚滚血肉横飞场面。加上穷奇那个表态的噬人恶魔,若真是晓静恐怕现在都得送精神病院。

    不远处有一处篝火,铁塔在进行着永不变样的烧烤。酒葫芦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装满,一口一口的喝着。旁边坐着独眼老姜,这家伙一边吃着肉一边狐狸一般的扫视四周。眼中反射的火光,看上去很像传说中的鬼火。

    郑彬是好样的,守候在云玥身前。见云玥醒来,高兴的喊道:“校尉大人,您醒了!”

    “嘘……!”云玥赶忙做噤声的手势,却已然来不及。怀中的美人一下惊醒,温柔的眼神看着云玥。好像看着自己心目中的大英雄一般。

    温柔的红唇吻上云玥的脸颊,云玥扳过头一张大嘴狂暴的便印了上去。

    郑彬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虽然年纪小却也不是初哥。青楼之类的场所平日里也没少逛,见到校尉大人打“啵”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直了。

    “呃……!校尉大人!”郑彬还是犹豫的叫了云玥一声。

    “滚!”云玥有些怒不可遏,这个时候任谁都不喜欢被打搅。

    “诺!小得立马就滚,只是校尉大人。您肩膀上有一条蛇!”

    “尼玛……!”

    云玥吓得一下子便从地上窜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惊天血案

    “君上要见你!”穷奇凶恶的面貌出现在云玥身前,绮梅便吓得往云玥怀里钻。这都属于心理阴影,以后得少让这家伙出现在绮梅面前。

    “出去!”云玥很想拉风的说一句“滚”,但是碍于这家伙的火爆脾气。还是忍住,万一惹毛这家伙后果很严重。对于这个吃人的混蛋,云玥还真有点惧怕。

    “君上请公主殿下一块去!”穷奇面无表情,昏黄的眼珠儿连看都没看绮梅一眼。

    安平君的营帐很大,很有派头。老家伙光着膀子,正在和一群手下的杀才喝酒取乐。中间跳舞的那群女人很熟悉,仔细一看原来是绮梅的陪嫁宫女。

    可以看出来安平君在年青之时一定是个肌肉男,岁月无情的摧残了他的身体。如今线条鲜明的肌肉已然不在,取而代之的是肥大的肚馕还有松弛的皮肤。看得出来,安平君真的老了。就连身体之上也是沟壑纵横,其间遍布着触目惊心的疤痕。

    老一代赵人是靠着手中的三次宝刃杀出来的荣耀,可到了现在赵人成了摇尾乞怜的乞丐。不得不接受他国的施舍过日子,想想也难怪安平君对赵国如此的失望。

    “小子,你来了!坐坐坐,绮梅到爷爷身边来。”安平君亲热的招了招手,绮梅的老爹得叫老先生一声叔父。论理绮梅还是安平君的侄孙女,人活到这个辈分也有一些张狂的资本。

    “赏你们了,谁抢到是谁的。”安平君一挥手。喝酒的杀才们哪里还忍得住。一窝蜂似的冲上来,扛起跳舞的宫女便走。一时间女人的尖叫声,和男人的喝骂声混成一片。安平君抚着胡子大笑。颇有一番座山雕的气魄。

    杀才们抢夺了充作歌姬的宫女,飞也似的扛了出去。一场惨烈的厮杀过后,最适合的便是在女人身上发泄一番。没有抢到的杀才们一齐鼓噪起来,纷纷吆喝的比武决定胜负。否则不让他们办成好事云云……!没一会儿,整座军帐走了个干干净净。只留下穷奇这个家伙,好像一条藏獒般守护着主人。

    “小子,老夫的事情已然做完。下一步就要靠你自己。邯郸的事情老夫不参与。大王已经怀疑,老夫需要带着你那千余庄户前往韩国边境。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这次老夫便要离开赵国。投奔秦国去了。大赵已经不是那个拓地千里,兵威赫赫的大赵。有的只是一些阿谀小人占据庙堂,大赵……完了!”

    安平君的神情落寞,显然离开这片生养自己的国土非他所愿。但形势比人强。没办法大赵日益落寞。与其被秦国吞并之日。受到那种亡族灭种的羞辱。不若早早迁到秦国,开始经营自己的土地。

    绮梅双目通红的听安平君说着,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她也是大赵王室的一份子,如今已然和王室彻底决裂。永远没有重归王室的可能。

    “叔爷爷……!”同是天涯沦落人,绮梅依偎在安平君怀中开始抽泣。

    云玥想劝慰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难道要说按照历史书惠文王早就该死。现在应该是他的儿子赵丹在任上?云玥此时才理解,上苍有时候也不按套路出牌。穿越的路上似乎有那么一点点小小误差,不过可以理解。存银行的钱都能不翼而飞。历史嘛!改改更健康!

    上辈子云玥听到有人存款在银行不翼而飞的消息,赶忙跑到银行查询余额。看到卡上那二十七块五还在。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到了肚子里。

    刚好,肚子里一点东西都没有。安平君的厨子在云家培训了几天,包出来的包子虽然还不真宗,卖相有些差。但也算是基本合格,云玥拿起两个微微发黄的馒头。掏出瑞士军刀,切成两个薄片。中间塞上肥美的炖牛肉,吃上一口满嘴留香。

    心神黯淡的爷孙两个说个没完,云玥就着蒸酒吃着战国版肉夹馍。听着爷孙两个的絮叨,不知不觉居然天色大亮。

    安平君走了,他要避开邯郸需要绕行很远的路。云玥委托安平君带走绮梅,此次邯郸执行充满了危险。必须赶在那些尸体未被发现之时得手,将赵姬母子救出。带着绮梅只能拖累行程,现在时间就是生命。

    云玥身旁只剩下六名老兵,加上铁塔,老姜还有郑彬九人。十个人,二十匹马昼夜不停的往邯郸城赶去。

    一队行脚商旅顶着烈日走在大路上,托老天爷的福昨天终于下了一场大雨。不然闷热的天气会让人活活窒息而死,暴雨带来了一丝丝凉风。苦闷难堪的旅行,顿时变得惬意起来。

    “大哥,今天天气凉爽。咱们还是多干些路程,前些天耽误的路程太多。”一个魁梧的汉子看看天,对赶着大车的中年男子说道。

    “莫怕!哥哥走惯了这到吉水城的路途。别看这条路艰险了些,可是路程足足减了一半有余。你放心,这车生麻会比别人都早到。一定会卖个好价钱的。”赶车汉子得意的说道。

    “哈哈,跟着大哥想不发财都难。啊……!”魁梧汉子忽然见到几只野狼从大路上穿过,多年的行脚商生涯使得他快速反应过来。

    一柄青铜插草叉子闪电一般擎在手中,狼群是行脚商最大的敌人。被一群狼围攻,生存下来的几率很小。

    “哈哈!兄弟莫怕,这群狼都是吃饱了的。你看,他们的肚子都是垂下来的。不会伤害我们……呃!”那赶车汉子小到一半便笑不出来,之间草丛中又窜出一只野狼。那张血盆大口上,赫然叼着一只人的手臂。

    天空中忽然刮过一阵腥风,气味要多难闻有多难闻。两个汉子大着胆子向林中走去,狼会吃掉人却不会吃掉财货。碰到被狼袭击的商队,便是一次意外发财的机会。为了捡拾到财货,冒些险也是值得的。

    幽暗的丛林中散发着浓重的血腥气,兄弟二人举着草叉。警惕的盯着四周,魁梧汉子脚下好像踩到一个什么东西。身子一滑便扑倒在地,“啊!”魁梧汉子吓得扔掉草叉一下便窜了起来。

    地上赫然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双目已然被乌鸦啄食干净。只空留了两个黑洞洞的窟窿,茫然的看着兄弟二人。

    林间空地简直是人间炼狱,兄弟二人在这里看到了如山的尸体。无数只狼虫虎豹在这里觅食,饥饿的豺狼吃人吃得眼睛通红。拖拽着一条人腿,上面还落着两只乌鸦在不停啄食。

    巨大的黑熊,锋利的熊掌一扒便划开了死人的肚皮。带着腐臭味的内脏滚滚而出,那巨熊流着涎水便开始大嚼起来。

    兄弟二人被这场景惊得呆住,几乎是连滚带爬的逃出了丛林。

    吉水城的烽火点燃了,插着红菱的急报飞速赶到了邯郸。绮梅公主的车驾被袭,恐无一人生还。现场发现大量魏武卒的尸体。

    “立即将魏国质子带进宫,孤要亲自斩此贼人!”惠文王将一卷绢布摔在案几上,目眦欲裂的咆哮着。宫廷内侍好像风一般冲了出去,前往质子府抓人。

    “大王暂且息怒,此时还是请大将军与相邦大人共同商议为好。开战是大事,王不可因怒而兴师啊!”王后从屏风后面走出来,拉着惠文王的袖子规劝。

    赵国最主要的对手是秦国,王后的使命便是督促赵国抵挡住秦国的兵锋。不让强大的亲军侵扰齐国而已,若是三晋内乱只能让强大的秦国看笑话。这并不符合齐国的利益,因此王后才会出来规劝。

    “哼!不斩此子,孤难平心头之恨。孤的绮梅啊!”惠文王老泪纵横,后宫十几个公主,他最喜欢的还是这个绮梅。即便是王后百般刁难,也要将绮梅安置在乌家得以保全。没想到……居然会死在出嫁的路上。

    “斩杀质子是最后的一条路,杀了人质赵魏两国再无转圜余地。大王三思,此事应与大将军以及相邦商议之后决定。”王后耐心规劝惠文王。她心里明白,经过与燕国的一战。赵国已然颇为空虚,虽然有一些勇猛的兵将。但国内粮草空虚,兼之今年暑旱横行大赵疆土。

    王不差饿兵,再勇猛的兵将没有粮食也是枉然。长平一役,赵国数十万精兵强将还不是被围断粮。最后被白起那个杀人魔王,一次坑杀了四十万赵军。致使强横一时的赵国,立刻沦为虚弱的诸侯。

    自然廉颇和蔺相如也是明白人,他们知道此时与魏国开战没好果子吃。他们二人会极力阻止惠文王发兵,这个激怒惠文王的恶人还是让他们两个去做。王后只要做一个直谏君上的贤后便是了。

    见惠文王神色缓和,王后立刻吩咐道:“立刻传召相邦大人与廉大将军进宫议事。对了,传令质子府严加看守魏国质子。”

    内侍看看惠文王,之间他袍袖一摆方才躬身称“喏”退下。(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横生变故

    邯郸的王宫灯火通明,不过这并不耽误净街鼓的敲响。随着净街鼓的响起,小贩们加紧了归家的脚步,若是净街鼓停下之前还没有到家,那可就倒了大霉。若是被巡街的武军将军府兵马抓住,会被立刻拘押。家里不出点血,是捞不出人的

    差役们开始提着灯笼持械上街,就连武军将军府的兵马,也开始了例行的巡逻。只是巡逻到了质子府门前,发现这里灯火通明。门禁把守得森严无比,巡逻的兵士弓上弦刀出鞘一副如临大敌的姿态。

    武军将军府差役与兵丁见到穿着禁卫军服色的军卒,一个个低头缩脖儿弓着腰。禁卫军是大赵王室最为信赖的军队,绝对不是他们这些獐头鼠目的家伙可以比拟。

    禁卫军不屑的看了这些家伙一眼,带队是校尉喝了一声。武军将军府的人,便如蛇鼠一般跑了开去。

    过了质子府,这些家伙便作鸟兽散。各自奔赴将要巡逻的街道,准备抓些迟归的小贩。用以抵消被禁卫军呵斥,带来的坏心情。

    一队五人的军卒悄然来到了城墙下,城墙上灯火通明。一队队持戈士卒不断巡逻,不过此时没有战事。巡逻的军卒只不过走一圈儿,装装样子而已。绝大多数人,都集中在城门处。和平时期,城门才是防守的重中之重。

    四个家伙好像幽灵一般悄然滑进了护城河,顺着护城河水钻进了水道之中。五六根登山索被缠在一起。拴在了儿臂粗的青铜栅栏上。老姜将一根铁力木传在登山索上,与云玥合力开始绞动。

    “咯吱吱”的声音不断传来,儿臂粗细的青铜栅栏开始变形。直至被拉成贴在一起的两根!“咔吧”那两根青铜栅栏居然断开。原来这两根青铜栅栏早已经断开。它们看上去完整,只不过是因为上面用木头固定住了而已。

    四人也不说话,老姜身子一矮当先钻了进去。云玥带着铁塔与郑彬也鱼贯而入。

    蛇有蛇道鼠有鼠道,乌孙季长这条地头蛇早就托人打通了关系。这条水沟是入夜之后,偷渡出邯郸城的一条通路。那儿臂粗细的青铜栅栏早已被锯断,这些年也不过是装样子而已。这段水道是邯郸城的排水沟,里面污秽不堪。从漂浮的粪便。一直到被遗弃的死婴都有。恶臭的气味儿,熏得人等闲不会靠近。这三更半夜,更是无人!

    五名武军将军府的军卒已然等候在水沟的出口。闻听水声。四下张望了几下。便用手中灯笼,虚空画了几个圈儿。

    “是云大人么?”一名军卒小声问道。

    “哗啦”云玥从臭水沟中钻了出来,“哇哇”的开始呕吐起来。就在上岸的一瞬间,他还推开了一只不知道死了多久的鸡。

    其他两人都跟云玥一个德行。这臭水沟实在是太脏。尤其是那栅栏周围。更是蛆虫污物的集散地。郑彬更是吐得连隔夜饭都吐了出来,只有铁塔扒拉掉头上的蛆虫。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爬上了岸,顿时让三个恨不得将胃吐出来的家伙钦佩不已惊为天人。不过仔细一看便解了,这家伙用布巾子将脑袋缠得跟木乃伊似的。他不是在驱赶蛆虫,而是在解头上绑缚的缠头布。

    那几个军卒给三人递着水囊,“我他妈怎么没想到,铁塔你这家伙不够意思。有这样的好法子,也不教教我们。”郑彬一边使劲甩头。将脏水从头发上甩开使劲儿的抱怨。

    “几位不要急,这里给您几位准备了干爽的衣服。在这里换过之后。便可在邯郸城里畅通无阻。”这五名武军军卒乃是燕人在城中细作,太子丹坚持要等假嬴政脱困之后才走。鞠武几次谏言都毫无作用,无奈的鞠武只得调集人手。帮助云玥此次行动,只要将那个丹殿下口中的小兄弟弄出来,便可回燕国复命。所以,鞠武十分卖力连在武军府潜伏多年的密谍都动用了。

    四套武军府兵的号衣,连铠甲兵刃都一应俱全。为了照顾铁塔,这些家伙甚至准备了几斛箭矢。只是以防万一,云玥希望今天晚上用不上这些箭矢。

    “有劳!”云玥对着为首一人抱拳,“客气,质子府今日守备森严。云大人小心!”那人也不客气抱拳还礼之后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这些密谍准备得非常齐全,除了号衣铠甲兵刃。甚至连腰牌灯笼这些必备道具都准备妥当,换上铠甲的几人完全是一副标准的武军府军卒打扮。邯郸城如此之大,出现四个陌生的面孔任谁都不会留意!

    三人用水囊中的水冲洗了头脸,换上号衣便奔着质子府而去。此时的云玥还不知道,就在下午。吉水城的鸿翎急使已然到了邯郸,赵惠文王正因为女儿的被劫持暴跳如雷。

    质子府因为关着魏国质子,被禁卫军围得水泄不通。别说是带两个大活人出来,就算是靠近都成问题。

    打着火把在街上穿行,果然差役兵丁们看着他们穿着武军号衣。都不询问,这邯郸城里有两万多武军。就算是武军将军,也不可能认得所有人。

    一路畅通无阻,可来到质子府那条大街。云玥便傻掉,这里已然成了军营一般。破碎大门两侧挂着窝瓜打的气死风灯,门前站着不下二十名精壮的禁卫军。周围的墙边更是有一队队的禁卫军持戈巡视,整个质子府已经被看得好像皇宫一般紧密。

    “校尉大人,不好今天为何这里会防守的如此紧密。莫非是咱们的事情发了?”老姜一只独眼只是扫了一眼,便真的有如一个老卒一般。躬着腰踏着背,从禁卫军面前走过。云玥等人鱼贯而行,就真的好像巡视的武军一般。

    “走开。这里已然归属禁卫军卫戍。你们这些武军的家伙不得在此处巡视!”一名小军官站在破碎的大门前,对着云玥一行人吆喝。估计是看在老姜一把年纪的份上,才没有出口喝骂。武军的地痞。什么时候放在过禁卫军的眼里。

    “诺!”老姜对着那小军官施礼,然后一行人便离开质子府。

    “校尉大人,不行啊!进不去,我看质子府最少有五百人守护,就凭咱们几个想弄出人来可比登天都难。”一处阴暗的胡同中,四人停住脚步。老姜看着不远处的质子府,对着云玥说道。

    “定然是咱们做的事情发了。不然质子府不会忽然增加这么多人手。这可怎么办?”云玥开始挠头,假嬴政好办荆大更好办。唯一不好办的便是赵姬,几岁的孩子也没几两重。荆大背着假嬴政都能悄无声息的逃出来。可赵姬毕竟是个大人。一百多斤的分量在那里摆着,幼小的荆大还负担不起如此的重量。

    “今天是不成了,只能另寻办法。”走去季长在邯郸的宅子,找了季长商量再做打算。云玥站起身。也看了看铁桶一般的质子府。无奈的离去!

    “兄弟。咋弄的这是。不是说今天事成走人么?”乌孙季长见到翻墙进来的云玥,惊得差一点不举。屋子里堆了不少的铜锭子和银钱,看起来这家伙正在打包。旁边有几个心腹伙计正在帮忙,乌孙季长摆了摆手。那些伙计低着头鱼贯而出。

    “不成了,事情有变。质子府围得水泄不通,根本弄不出来秦王妃。”云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面对如此局面,他有些一筹莫展。

    “什么那质子府为何会忽然戒备森严起来?平日里不是都松懈得紧么?”乌孙季长有些诧异的说道。

    “我们在路上做的事情被发现了。一定是有人发现了尸体。报告给了吉水城的守军,鸿翎急使可要比我们快多了。”云玥无奈的道。

    鸿翎急使有专门的驿站打理。每天赶路不休自然要比云玥他们快得多。饶是云玥紧赶慢赶,还是没有跑过鸿翎急使。

    “兄弟莫慌,我再想想办法。往质子府送菜的项头哥哥认得,明日里让他带着小彬子走一趟。探探里面的虚实再说。”乌孙季长毕竟是地头蛇,只是略微想了一下。便想出了应对之策!

    “也只有这样了,你让人准备些吃的。今天忙活了一晚上,累得要死!”云玥也是一个头两个大,谁也没有想到如此关键时刻。居然会横生出这样的枝节!

    清晨的邯郸城有些微凉,地上附着了一层露水。湿漉漉的走在路上有些打滑,一个跳着菜担的汉子领着一个拎着菜篮子的少年走在青石板路上。

    “军爷,小的前来送菜。”难挑担的汉子对着守卫角门的军卒点头含笑。

    “老项,今天够早的。这小子是谁,怎么没见过面生的很。”守门军卒一见是送菜的老项也放松了警惕。随口问了一句,一个半大小子还不放在他们的眼里。

    “这是老汉的侄儿,家里遭了旱灾。跑到家里打饥荒,今天要的菜多我带着他来帮我拿筐菜。”老项陪着笑脸对这军卒解释。看起来与这军卒颇为熟识。

    “最近来了许多禁卫军的老爷,带孩子进去老实一些。可别惹出什么事情来,否则没人保得了你。”

    这老项常年往质子府送菜,平日里人缘不错对这些军卒也颇有孝敬。念在平日里孝敬的份儿上,这些军卒出言好心提醒。一个乡下穷小子没见过世面,若是闯到了不该他闯的地方必死无疑。

    “谢军爷,这点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老项说着,在怀里一掏便掏出了几枚刀币。恭恭敬敬的送到了那两名军卒的手中。

    两名军卒看也不看,大手却抓过铜钱掂量了两下。便揣进怀里!

    老项领着郑彬进入资质符,锋人便给个笑脸。这年头没有摄像头没有身份证,郑彬的身份自然也没有人怀疑。

    清晨苏醒的质子府仿佛一下子便喧闹起来,孩子们在清晨的微风中打闹,这些小家伙总是活力四射。不过此时已然不是数日前,小家伙们再也不敢去招惹那个秦国的小质子。

    那个燕国的王子好像忽然间厉害了许多倍,三拳两脚便将这些个小家伙打得人仰马翻。他们清楚的记得,以前的王子丹虽然顽强。靠得是一时的勇武血气。兼之能够给众位小家伙留着情面。所以,虽然两人干架无数却鲜有压倒性优势。

    不过自从这位燕国王子好似吃过大力丸之后,武功突飞猛进。一根短棒使得出神入化,颇有一番横扫六国一统质子府的架势。

    早餐十分简单,还是萝卜加粟米粥。老项挑着担子来到厨房,正赶上开饭。所有的质子,除了魏国质子被严格关押外。全都来到了这里,等待领受这一天里的第一次饭食。

    郑彬自然是认得荆大的,荆大也认得郑彬。郑彬紧走几步,抓着周遭人的一个不注意,一下便撞在了荆大的身上。

    “你瞎呀,没长眼睛?”郑彬自然跳起来便骂。

    “混小子,还不捡起来。莫非是要砸了老子的饭碗,这里的人都是王上的客人。身份尊贵,把嘴巴放干净一点儿。”老项给了郑彬一个脖搂。

    “诺,伯父!”

    “孤帮你一起!”看起来这些天荆大学习了很多东西,话说得不是一星半点儿的守规矩。

    “几时动手,俺在这都快憋死了。”

    “大人已然回来,只不过这里的禁卫军太多。他没有办法将你们弄出来,你有什么办法说出来大人会营救你们出去。”

    “不好说,昨日午后这里便忽然被戒严了。听说……!”

    华日初升,火红的朝霞映照着大地。远远看去,地上好像蹲着两个少年在说悄悄话,谁知道他们在密谋一次惊天大案

    菜都捡了两遍了,不能再捡下去。两人只交谈几句,便迅速分开。谁也没有注意到这边,两个少年的举动。

    “快着些,莫耽误了贵人吃饭。”老项在郑彬屁股上踹了一脚!(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乍变突起

    郑彬拿着云玥的兵工铲狠命的挖着土,用云玥的三角定位法测量了一下。方向没有偏差,坐下来吃了点东西。喝了一口水囊中的水,清凉的感觉让他好了许多。这是荆大刚刚送过来的井水,必须赶快喝不然一会儿就会变成温吞水。

    地下空气流动很差,郑彬觉得手上的兵工铲越来越沉。他有些恨自己的身手,为毛就自己会飞檐走壁。做鼹鼠也不知道多长时间,反正他是睡了一觉。还是荆大用井水将他浇醒,不然他会活活憋死在这坑道里。

    好像过了两个夜晚,因为每到夜晚的时候他能够上去喘口气。这地下世界实在太过憋闷,待久了郑彬觉得自己会疯。四周的土好像随时会压下来,将自己活埋掉一般。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硬挤着放出一个响屁臭不臭的根本不在乎,多少算个动静,只要有声音就证明这是一个活着的世界。

    乌孙季长说那口井只有一百步远,怎么自己挖了两三天还没挖到。郑彬无奈的再次挥舞起工兵铲,进行仿佛没有尽头的工作。

    “咔嚓!”工兵铲仿佛铲到了什么,郑彬一愣随即便兴奋起来。手中工兵铲连连挥舞,土块砖头掉进水里的声音“噼里啪啦”“叮叮咚咚”的乱响一气。中午挖通了,当一阵清凉的水汽喷在脸上的一刹那,郑彬眼泪差一点儿没下来。

    井口似乎有声音,郑彬不管不顾似乎真的变身土拨鼠。奋力的将洞口扒得再大些。重归于人世的感觉真好。他盼望着可以再次回到地面的感觉,这鬼差事差一点儿就将这个大好青年弄疯。

    见到顺着井绳打着火把下来的老姜,郑彬由啜泣改为放声大哭。非人的日子终于结束了。自己终于挖通了这条该死的隧道。

    老姜一把将这孩子从仅容一人通过的洞中拽出来,独眼中罕见的露出一丝柔和。

    “老姜叔!”郑彬好像猴崽子一般的抱住老姜,老姜觉得肩头瞬间便湿透也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汗水。

    铁塔奋力的摇着辘辘,绳索带着老姜与郑彬慢慢上升。郑彬的啜泣声也逐渐清晰起来。

    堪堪到了井口,铁塔一把便将郑彬拎了出来。嘿嘿笑着不说话,照着胸口便擂了一拳。郑彬立刻便止住的啼哭,剧烈的咳嗦起来。

    被青铜假肢挫一下。差点没疼得郑彬昏过去。云玥一把将郑彬抱在怀里,铁塔不好意思的讪笑起来,脸居然难得的红了起来。

    自闭症患者也会脸红?云玥举得这货还是一个可以挽救的对象。

    时间倒回到三天前。云玥想了一个晚上脑袋想破了也没有想到将赵姬等人弄出来的办法。最后云玥忽然响起,赵姬那条没有完工的地道。

    地头蛇乌孙季长迅速找到了质子府旁边的宅子,软硬兼施将宅子弄了过来。云玥一见到院子当中有口井,便乐得差一点蹦起来。仅仅隔了一条街。百十步的距离相信有个三五天便可成行。

    于是郑彬便带着云玥的兵工铲。做了数天的土拨鼠。为了确定方位,云玥还给了他指北针交给了他三角定位法。没想到这小子不负众望,终于挖通了这地下隧道。

    “校尉大人,是不是明天再接人出来。这都半夜了,现在将人接出来。怕时间上……!”

    “不行,夜长梦多今天晚上便将人弄出来。不然,明天说不准又出什么幺蛾子!”云玥是恨不得立刻将人弄出来,这大赵他是一天都待不下去。用不了两天。吉水城守军就会发现这些尸体里少了两个人。一个是自己这个送婚使,另外一个便是绮梅公主。

    说不定。现在鸿翎急使已然在奔向邯郸的路上。一旦被惠文王发现端倪,断然不会善罢甘休。梨庄人口大迁徙的事情,也必然暴露。多米诺骨牌一旦推倒第一颗牌,便会连续不断的摔倒。

    大迁徙的家人会遭到赵军的截杀,梨庄里暂住的人口也会被围剿。这些都是云玥不想看到的事情,避免这一切的方法便是赶紧将赵姬弄出来。带着赵姬潜逃进秦国,这才是保命的王道。

    老姜看了看天,无奈的钻进了水井之中。铁塔摇着辘辘,将老姜送了进去。

    云玥在水井旁焦急的等待,现在每一秒钟都好像过了一年一般。以为过了好久,一问才知道不过是盏茶时间。驴拉磨一样的在院子里转圈儿,转得铁塔与郑彬都有些头晕。

    “兄弟你别转了,我都迷糊了。放心哥哥我已然派人去墙头看着,只要禁卫军那便不乱。便是一切顺利,今天接了王妃咱们便潜出城去。城墙上已然买通了人,不用再钻那臭水沟!”乌孙季长拉着云玥坐下,递给他一壶梨花茶开口劝解。

    云玥被乌孙季长拉着坐下,屁股刚沾椅子没两分钟又站起来了。

    仿佛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看着辘辘的铁塔忽然直起身子开始使劲儿的摇。

    第一个上来的是假嬴政和荆大,这俩孩子兴奋异常。尤其是假嬴政,自打一出生便在质子府那四方的院子里。从来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一双大大的眼睛里既有好奇也有一丝丝恐惧。

    “主人……!”荆大已然懂些规矩,上前向云玥施礼。云玥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小子经此历练似乎成熟了许多。

    很快辘辘被放了下去,这次铁塔摇得比较吃力。旁边的两名老兵上来,帮着铁塔一起摇辘辘。

    绳子一截截的上升,云玥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若是这跟晾衣绳一般的绳索忽然断掉,自己在秦国的日子必然不会好过。历史上的赵姬掏出邯郸掀起腥风血雨,可经历了惠文王的事情。云玥实在对这个时代的历史。心里没什么谱。

    赵姬与老姜的脑袋露出井口的一刻,云玥的心才算放下。赵姬出了井口,好像换了另外一个人似的。往日里的谦卑没了一丝踪迹。由一个阶下囚变身大秦帝国的王妃。没进电话亭,也没把裤衩穿外面转个身就行。听说她是吕不韦歌舞团里面的台柱子,赵姬之名便是由此而来。现在来看,还真是一个演技派选手。

    “参见王妃!”既然人家变身成功,云玥当然要以礼相待。至于那天被云玥搂在怀中的事情,选择性的忘记比较好。

    有云玥带头,院里的家伙纷纷施礼。老兵们则是跪拜施礼。他们的地位太低。不能跟云玥等人平起平坐。

    “平身吧!你们都是我赵姬的恩人,现在赵姬身无长物。不过我向你们保证,只要赵姬在秦国一天还说得上话。便会保你们富贵荣华!”赵姬明显是个聪明人。知道要这帮杀才效力。不拿出点儿真金白银不成,现在没有真金白银,空头支票开上一开她还是会的。反正到时候,兑现不兑现都在她一句话的事情。

    “谢王妃娘娘恩典。我等一定尽力护送王妃回大秦。虽九死而不悔!如今情形未名,还请王妃速速进内室更换便装。今夜,咱们就离开邯郸返回大秦。”云玥对着赵姬抱拳,拉开房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赵姬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也不多言进去之后迅速更换了身上的麻衣。穿上云玥事先准备好的束身衣裤,现在是逃跑就不要顾虑美观不美观的问题。

    可赵姬穿出来的时候还是吓了云玥一跳,这女人还真有料。这紧身衣愣是衬托出他玲珑的曲线,云玥清晰的听到杀才们咽口水的“咕嘟”声。

    云玥等人早已换上武军将军府的号衣。其他老兵则是换上邯郸差役的服饰。赵姬的乌发紧紧盘起,上面扣了一定黑色的帽子。只是皮肤过于白皙。加上身段过于惹火。不过离得远,天又黑很难看清楚。

    一行人接着号衣的掩护匆匆走向城墙,质子府本就离城墙不远。只拐过两个街口便看到黑黝黝的城墙,几名巡街的武军军卒看到了这支奇怪的队伍。

    “你们是哪个营的,为什么到了这里?”武军巡城也不是瞎走,都是各自划分好了区域。每天各自区域的武军士卒在辖区内巡城,平日里也没见到有袍泽前来巡视的啊!

    若是巡视,也会有检校校尉带领。可看这些人里面,没有一人穿着校尉号衣。不免有些疑惑起来!带队的校尉便上前盘问起来。

    “呵呵!回校尉大人,小的等人封了将军之命。前往城门公干!这是小人的令牌!”乌孙季长这个地头蛇笑着走了上去。这一队人中,就数他的邯郸口音最为浓重。遇到了盘查,自然是他上前去打点。

    那校尉仔细的验看了腰牌,密押纹饰一样儿不差。可以确定这腰牌为真,又听得这军卒一嘴的邯郸口音。便也放松的警惕,看了看队伍一挥手道:“既然是将军大人差遣,几位情便!”说完便是一抱拳,毕竟是武军将军身边的人,校尉多多少少要给些面子。

    乌孙季长回了礼,一挥手一行人便继续向着城墙走去。

    “汪汪汪!”武军士卒牵着的恶犬忽然叫了起来。

    “啊……!”赵姬被这恶犬一吓,立刻失声叫了出来。毕竟是女流之辈,天生还是害怕这些凶猛的畜生。这一声尖细高亢,傻子也能听出来是个女人的声音。那校尉眼睛一瞪,手立刻便去拔剑。

    “站……!”一个住字还没出口,一柄匕首已然划过他的脖子。这校尉有够倒霉,正巧路过他身侧的正是心最黑手最狠的老姜。这独眼龙在战场上拼了一辈子,匕首最喜欢往人的脖子上招呼。

    他手上的匕首是云玥给他的那把军用匕首,后世的冶炼技术哪里的战国时代可以比拟。锋利的匕首硬度很高,轻易便划开了那校尉的喉骨和声带。硬生生让那校尉将剩下的话语吞在肚子里。

    鲜血一瞬间便如泉水一般窜出来,那些武军士卒还没等明白过来。便被一拥而上的老兵捅翻在地,那只恶犬没了绳索的束缚。向着窜起伤人,可还没等窜起便被一把冰镐刨进了脑袋里。

    犬科动物号称铜头铁尾豆腐腰,在脑袋端得是坚硬无比。奈何铁塔手中的是云玥的制式冰镐,这玩意专门刨冰雪。硬度也是极高,加上铁塔巨大的臂力,那恶犬的脑门便像豆腐一样的洞开。

    老兵们都是战场上几番生死的人物,身上的疮疤是一个挨着一个。对付这些武军士卒就好像狼进了羊圈,那些武军士卒连剑都没有拔出来。便被涌上来的老杀才们按住嘴巴,手中青铜剑在胸腹之间猛捅。一直捅到身前之人不动这才放手,那些武军士卒已然看不得了。

    “主人……!”正当大家忙着给没有断气的家伙补刀之时,一枚羽箭直直的射向云玥。原来有一名武军士卒刚刚正在黑暗中小解。此处的情形他看了个清清楚楚,看得出来这队伍里乌孙季长是首脑人物,一箭便向乌孙季长射去。

    奈何这些武军士卒常年不参加训练,这准头的确差了一点儿。瞄的是乌孙季长,可箭矢飞向的却是云玥。

    云玥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身子便被什么东西一撞摔倒在地。站起身来一看,原来是荆大。那枚箭矢不偏不倚,直直的穿过他的肩胛骨。疼得荆大在地上直打滚。

    还没等云玥招呼,铁塔便拾起一杆武军丢在地上的长戟。好像标枪一般的投向那偷袭的武军士卒。

    “啊……!”一声拖着长音的惨叫在夜空中凄厉的划过。

    那柄长戟穿胸而过,直直的将那武军士卒钉在墙上。那士卒竟然一时不死,惨叫声一声接着一声。郑彬纵掠几下,奔将过去一剑斩下了他的头这才算清净下来。

    可凄厉的惨叫已然惊动了巡城的武军士卒,大队的人马举着灯笼火把向着此处飞奔而来。就连城墙上的防卫都立刻紧张起来!

    “兄弟,咱们跑吧!”乌孙季长听着此起彼伏的号角声,吓得脸色都开始发白。(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死战

    荆大的头撞到坚硬的青石板上,立时便昏厥过去。头上破了好大一个洞,鲜血呼呼的往外冒。

    “走个蛋!”此时也不怕暴露行迹了,云玥怒吼一声便开始脱衣服。用号衣将荆大头上的伤口缠住,双手一角力“咔嚓”一声,指头粗的箭杆便被掰断。云玥抓住箭头,顺着伤口一抽便将箭杆抽出来。闻了闻箭头,还好没有腥臭味儿是无毒的箭头。

    “兄弟,再不走了来不及了。”乌孙季长急得差一点儿跳脚,城墙就在眼前。只要混上去趁着乱滑下城墙便可以逃出生天。否则在这里,只能被剁成肉酱。

    此时已然显得晚了,街角忽然闪出五道身影。老兵们刚刚拿着兵刃杀过去,却听得对方低声喊道:“自己人。”带头冲过去的老姜一看,原来是燕国的细作五人组。他们都在武军混迹多年,如今大多是校尉一级的军官。

    乌孙季长联络过五人之中的一个,见到熟人不禁欣喜万分。立刻拉着云玥道:“兄弟,知道你疼荆大,可现在不是时候。将人交给他们,一定可以救活。不然咱们这些人一个都活不了。”

    云玥默默的撕碎号衣,给荆大紧紧勒住伤口。他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若是再迁延片刻,一旦赵军合围就算是孙猴子也冲不出去。

    叫过燕军的细作,云玥沉声吩咐道:“鞠武将军欠云某一个人情,只要你们将人救活。云某必然修书丹王子与鞠武将军。保你们一世的富贵。”

    “云先生说得哪里话来,鞠武将军吩咐我们听从先生的调遣。就算是要我等兄弟的性命,我等也是无可抗拒。那便由我的兄弟将这位小兄弟抬走医治。城楼上有我们的人。现在赶快上城墙,或许还能下得去。云先生,没时间随我来。”

    为首的燕国细作二话不说,拉着云玥的胳膊便向城墙奔去。五人中分出两人,抬着昏迷不醒的荆大便走。

    云玥回头看了最后一眼面色苍白的荆大,随着那燕国细作便向城墙奔去。

    “老马是你么?”城墙下忽然闪出三四个人来,燕国细作低声问道:“胡子。狗日的怎么闹这么大动静?快上来,巡城校尉来了便不好办。快这些!”那老马从黑暗中现出身形,对着那胡子头一招手。带头便向驰道上奔去。看来这燕国惦记赵国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在邯郸城苦心布置多年。已然有了这许多的细作,怕是真要到了攻城战时,城门被偷偷打开也是说不准的事情。

    数人跟着跑上城墙。这才发现城墙上已然是灯火通明一片。远远的便看到一条火龙蜿蜒而来。那叫做老马的细作拿出一盘绳子往下一丢。“快着些!”

    已然来不及了,云玥知道这里的人不可能都下去。若是被人发现有人顺着城墙溜下去,会立刻打开城门派出骑兵追击。邯郸城外皆是平原,人怎么可能跑得过马。

    “季长你带着王后先下去,我带人断后。老姜,铁塔拉着他们下去。”云玥抽出手中青铜剑。

    “兄弟……你!”乌孙季长话还没说完,云玥便推了他一把。老姜与铁塔一人拉着一边,架着赵姬便顺着绳子往下滑。他们知道。现在最宝贵的是时间而不是争论。只要听从云玥的命令就好!

    黑暗中,云玥见到赵姬回眸望了自己一眼。神情复杂到了极致。不过转瞬间便消失不见,隐没在黑暗之中。

    云玥一挥手中的青铜剑,对着七八名老兵一挥手。“走跟老子冲回去!”现下时间反而是要冲下城墙,重新冲回城内。造成人在城内游荡的假象,不然乌孙季长等人定然会被出城的骑兵追杀。

    气喘吁吁的跑下城墙,十几人便隐没在邯郸城的街巷之中。一队打着火把的武军军卒正从巷子里经过,云玥二话不说好像狼一样便扑上去。此时就是要制造出一点动静,不然赵军以为人出城派出骑兵去追就糟了。

    武军军卒毫无防备,刚刚看见黑暗中跑出一队穿着武军号衣的人还以为是自家袍泽。却没想到,这些家伙窜出来二话不说便开始亮刀子。

    一水儿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锐气插入**的“噗”“噗”声,与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响成一片。

    云玥亲手将青铜剑捅进了一名武军士卒的胸膛,抽出来的时候一个带着热气的鲜血好像箭一样射了出来。喷了云玥一身!那被捅的武军士卒,好像泄了气的充气娃娃。一下子身子便堆了下来,喉咙中发出“咯咯”的声响软软的倒了下去。

    云玥一把将尸体推开,斜着一劈便将一名武军士卒的胳膊齐根斩下。掉在地上的手臂甚至还挥舞了几下,那喷涌的鲜血方才喷溅出来。

    云玥好像一头发疯的怪兽,他本就身强力健。臂力更是这些普通武军士卒难以比拟,此时便如狼入羊群一般。带着老兵们,轻松干掉了这十几名武军军卒。

    老兵们下手十分狠辣,没有断气的便上前补上一剑。云玥的青铜剑崩开了好多豁口,此时更像一把锯子。随手拾起了一把丢在地上的长戟,带着老兵们又重新回到黑暗之中。

    这一群人好像狼一般袭击着落单的武军士卒,只要遇见十人以下的小队。他们便会从黑暗的胡同里冲出来。二话不说持剑便砍,而且这些家伙也不爱惜武器。砍坏了的青铜剑便随手丢弃,拾起地上相对完好的,继续下次的杀人旅程。

    云玥带着人一路向邯郸城的中心冲杀,越往王宫附近便会吸引越来愈多的注意力。乌孙季长赵姬等人便会愈加顺利的脱险。

    一家老小可都已经踏上了西去之路,没有赵姬她们该如何在那块土地上生存。云玥觉得,只要奶奶和姑姑婶婶妹妹们过得好。自己就算是今夜死在邯郸城,也不无不可。欠了人家的就要还,自己欠了云家两条人命,看起来今天就要把自己的命还进去。

    一路冲杀,越接近王宫遇到的敌人便越强大。队伍开始出现损伤,老兵们身上的伤痕逐渐多起来。最可怖的是一名后背中剑的老卒,伤口边上的肌肉翻翻着。红红的,在火光下触目惊心。

    “校尉大人,小的不成了。给兄弟一个痛快吧!”老卒拉着云玥的手,强烈的剧痛使得他脸上的肌肉一阵的痉挛。说起话来仿佛是在挤眉弄眼,可豆大的汗珠儿证明此时他绝对不好过。

    沙场上最难过的莫过于此时,要将锋利剑锋亲手捅进袍泽的胸膛。云玥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试了几次都狠不下心。旁边的老卒见此情形,说了一声“得罪!”推开云玥,青铜剑在脖子上一抹。便结束了袍泽的痛苦!

    云玥的冲杀引起了武军的围剿,大队人马循着惨叫声开始对这支弱小的队伍进行合围。不得已云玥带着老兵们在邯郸城里四处逃窜,还好到目前为止他们都很幸运没有被大队人马围住。

    可幸运之神不会总是眷顾他,在又一次被武军士卒追杀时。他们逃进了一条死胡同,三面高大的墙壁将他们圈在了里面,不远处已然亮起火把。看起来,追兵渐进。

    “搭人梯!”不用云玥发话,剩下的五名士卒便开始搭人梯。

    “校尉大人,快!”人梯搭好,老卒们呐喊一声,便让云玥先走。云玥知道,人梯搭好但底下的三名老卒是无论如何也上不去的。被两名老卒使劲儿一扯,此时不是磨叽的时候。云玥踩着高个老卒的肩膀,爬上了墙头一个翻身便落到了墙里。

    这是一堵墙而已,现在却是生与死的界限。刚刚还一起厮杀的袍泽,一会儿便会阴阳永隔。

    “噗通”“噗通”墙头上又翻下两名老兵,三人在这明显是花园的院落中摸索。花园中花香袭袭,远处的高楼上灯火通明隐隐有丝竹之声传来。

    此时墙的那边忽然传来呐喊声与兵刃撞击的声音,接着便是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云玥与两名老卒尽皆咬了咬牙,可眼中的泪水仍然止不住的流淌。

    墙外很快归于平静,三个疲惫不堪的老卒是对付不了人数占绝对优势的武军的。云玥只能祈祷袍泽一路走好,或许一会儿自己也将步他们的后尘。

    花园不小,走了一盏茶的十分还没走到尽头。云玥的身上有数道伤口,此时又累又渴。伤口被汗水蛰得生疼,浑身的衣服好像湿透了。有汗水,也有血水好不难受。

    堪堪绕过一丛花树,三人隐隐见到前面有一个身姿曼妙的女子。正跪在地上,对着天上的明月祈祷着什么。有些远听不清楚,但那女子白衣如雪容貌俏丽,端得是一个美女。

    不过这是两个老杀才的想法,在云玥看来这女人更像贞子一些。一张惨白的大白脸也不知道抹了多少脂粉,嘴唇好像血一般殷虹。尤其是两只眼睛,好像两个黑窟窿连眼珠与眼白都分辨不出来。(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红颜

    花树后面忽然窜出三条浑身是血的大汉,那贞子吓得花容失色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事实上花容失色在这里只是形容词,坐在地上倒是真的。看看脸上掉落的粉脂就知道,这位姑娘有多慌张。

    想逃走,腿肚子软得好像面条。站起来都是奢望,逃走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没有尿裤子已然是最大限度的忍耐,两只手在地上乱刨练旱泳。可就算是四肢并用,也没退出几步远。

    “噤声!”云玥一个健步冲上去,用剑逼住那女子。到底是现代人,忍不下心来下杀手。若是那两名老兵上前,恐怕此时已然是香魂渺渺!

    那女子忽然停住了逃走的动作,这声音很熟悉正是她魂牵梦绕的声音。刚刚还在对着月神祈祷,希望再能见到自己心中顶天立地的男人。没想到这么快便又见到,今天喝酒的那些官员不是说他被魏人杀死了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自己在梦中?

    “云校尉!”那女子情不自禁的喊了出来。

    云玥立刻吓得向后一退,现在还没人知道自己潜逃回来。一瞬间,云玥居然有了杀人灭口的想法。

    “云校尉我是夏菊啊!”那女子没有丝毫的恐惧,还不知道刚刚自己的一句话差一点儿便招致杀身之祸。若是换做乌孙季长,现在怕是已然身首异处,更不要说没有丝毫怜香惜玉之心的老姜。

    “夏菊!”云玥记起这便是百花楼那四位花魁之一,也是最有料的一位。前凸后翘的身材很有吸引力。云玥仔细看了看那带着面具一般的脸,还是没认出来。不过看身材,倒是信了八分。

    她是百花楼的歌姬。难道自己误打误撞之下居然混到了百花楼中?看看远处灯火通明的高楼,再听听那隐约传来的丝竹编钟之声。云玥认定,这便是百花楼的后花园。那日云玥凭栏远眺,曾经见过这座占地规模颇大的后花园。还想着,日后到了秦国自家也弄这么大的一座庭院。小丫她们一定会欢喜得疯掉!

    “云校尉,您这是……!”夏菊看着一身血污的云玥,心里不由得又有些害怕起来。

    “此事非常复杂。不是一两句话能说得清楚明白的。夏菊姑娘,是否有藏身之所。云玥正被人追杀,详情容后相告。”云玥一拱手。此时他们三人又累又饿。连口水都没得喝,人人身上都带着伤。若是再遇上赵军,恐怕都得葬身于此。有牺牲的准备,未必人人都需要牺牲。能够活下去。还是大多数正常人的想法。

    “大人跟随奴家来!”夏菊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便带着云玥向花园中心的假山走去。那假山的底下实际上有一座地窖入口颇为隐蔽,夏菊在一次躲猫猫中无意发现。

    这年月战乱频繁,事实上凡是大户都有这样的避祸地窖。要么便挖得深些,贮藏些财货。要么便是用作战乱之时,躲避战火而悄悄挖成。甚至一些王公大臣的家里,还有秘密的隧道通往邯郸城外。据说赵王宫里面的隧道,一直通到邯郸数十里外的山区。

    乱世里谁都想活下去,面对不确定的未来。每个人都在尽自己的最大能力来求生。这些地窖地道一类的东西便是最原始的被动防御。

    假山很大,山隙狭窄而幽深。说实话。没有人领着云玥等人会迷路。也不知道是谁设计的,云玥估计三国时的八门金锁阵也不过如此。

    左右穿行,云玥在夏菊的带领下走进了假山的山腹之中。地上有几块巨大的石头,却见夏菊没怎么使劲儿便推开其中一块巨大的条石。这娘们是大力士?看着那细胳膊细腿儿的,怎么看也不像,云玥仔细一看,原来是空心的木头上了漆。在夜暗下,还真没分辨出来。

    那假条石下黑洞洞的露出一个洞口,黑漆漆的洞口有一架木梯子。

    “大人快快下去,奴家这便去给您弄吃的。”夏菊说了一句便想走,却被云玥一把拉着胳膊。

    “弄些大蒜洒在假山周围,然后再弄吃的。记住要扒了皮的,多洒些!”云玥记得武军军卒牵着的那些恶犬,若不是那头该死的恶犬吓着赵姬。说不定现在已然赶回梨庄,正打点行装向秦国进发。

    大蒜这玩意是好东西,狗鼻子灵可就怕这种刺激性气味儿极浓的食材。自己三人身上都是血腥味儿,定然会被那恶犬发现。不过若是有大蒜,云玥相信那些恶犬连靠近都不愿意靠近这座假山。

    三人顺着木梯子爬到了底下,黑暗笼罩了一切。在这底下的世界里,连一点儿光线都没有。头上传来木头摩擦地面的声音,显然是夏菊将那假条石又挪了回去。

    “校尉大人,那娘们会不会出卖咱们?”一名老兵显然不相信夏菊,黑暗中对着云玥不安的说道。他总觉得,这位校尉大人过于的相信人。

    “没事,待她离开咱们便上去。刚刚的路记得了么?”云玥自然不会相信这个只见了一面的窑姐。不过他也不能杀了夏菊,毕竟现在处境艰难。他在赌,他赌夏菊会帮自己。如果夏菊忽悠自己,那只有继续跑路。假山很高,在哪里设一个瞭望哨应该很容易监控前院儿的动静。

    三人听得夏菊的脚步声渐远,立刻顺着木梯复爬上去。那个条石状的木壳子,夏菊都推得动。三个大老爷们没有理由推不动!

    三人鱼贯从地洞而出,顺着假山石上了加上。云玥找了一块平整的巨石躺了下来,是在太他妈累了。浑身好像每个骨节都在疼,这都是不注意锻炼惹得祸。想当年,跑个五公里十五分钟跟玩儿似的。登山队员,那是对体能以及意志的严酷考验。

    另外两名老兵默契的潜伏在巨石上,观察着四周的一举一动。只要情势有变,便立刻拉着云玥跑路。

    邯郸城此时已然闹翻了天,站在假山上看得真真切切。到处都是持着灯笼火把的军卒在寻找残匪的下落,一条条火龙在邯郸城里乱窜。不过显然他们对这里还算是忌讳,好像一时半会儿没有来这里搜擦的意思。

    一阵轻风吹过,被汗水湿透的三人立刻觉得一阵清爽。可不争气的肚子又开始“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

    今天晚上只是在黄昏时吃了一顿放,经过这一晚上的折腾。早就消化光了,最要命的是没一口水喝。三人嗓子干得冒烟,却不敢出去找水。这口渴的滋味儿别提有多难受。

    薅了一根青草叼在嘴里,似乎要将那苦涩的草精吸吮干净一般。云玥抬头仰望星空,璀璨的繁星是那样的美丽。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够看到明天升起的太阳。

    带了七八名老兵出来,可现在身边只有两人。老天保佑,赵姬此时应该已经快到梨庄。只要她能够逃出去,自己一家人便有了保障。能用自己的一条命,换全家人一世的富贵,云玥认为值了。

    “大人……!”一名老兵忽然叫了起来。只见夏菊一手吃力的拎着食盒,一手在袋子里不停的想草丛中撒着什么东西。”这是个听话的姑娘,云玥看得分明夏菊正将一瓣瓣的大蒜瓣往草丛里扔。也不知道偷了多少出来,手臂不停的挥舞看起来十分吃力。

    没等云玥说话,已然有一名老兵跑了过去。帮助夏菊拿过食盒,在夏菊疑惑的眼神中顺着山路向上攀岩。

    “那地下实在是憋闷,我们有些受不了便爬上来。”云玥脸红的解释,尤其是见到夏菊一脸的天真,云玥的脸更加的红了。

    十四五岁的小丫头,原本就是天真烂漫的年龄。况且夏菊心思单纯,心里又有云玥。自然是云玥说什么,小脑袋都好像鸡啄米似的点头。羞臊得云玥差一点儿没找个地缝钻进去。

    食盒中有一壶酒,几个包子还有一碟酱牛肉。一看便是云家的手艺,邯郸城里没有厨子能做出这味道。

    云玥抓起酒壶和了一口,一股火辣便顺着嗓子眼儿辣到了胃里。没办法,没有水只能拿酒解渴。将酒瓶子递给旁边的老兵,那老兵只是呡了一口便递给了身旁的另一人。

    都很渴,却又都不好意思大口喝!一壶酒转了好几圈儿,还剩下大半壶。云玥抓起包子,往两人手中一塞。也不用筷子,三人下手便抓。

    如今处在龙潭虎穴之中,或许下一刻便会成为没有意识的尸体。此餐便有可能是最后一顿饭!

    三人狼吞虎咽,夏菊只是直愣愣的看着云玥。看着云玥吃得甜嘴巴舌,不禁有些后悔。厨房里还有一只肥鸡,不过她不敢偷。若是被妈妈逮到,会挨打的。上次春媚只不过偷吃了一只鸡腿,便被妈妈好一顿打。完了还罚了一天不准吃饭,

    “够吃么?不够我再去拿!”看到云玥在舔手指上的油脂,夏菊下定决心要帮爱郎将那只肥鸡偷过来。

    “不好,大人你看!”一名老兵惊叫起来,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云玥也是大吃一惊。(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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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秦介绍:
云玥跌下了万丈深渊,却来到另外一个世界。面对两千年前的战国,云玥要怎么做?他很迷茫…… 惠文王是明君,廉颇是小肚鸡肠的大将军。太子丹是如此的懦弱,秦始皇是个彻头彻尾的腹黑男……战国的生存环境太差了,不过云玥还是混得相当不错。 汉雄写了太多的黑暗,篡秦会写许多的阳光。有光明的地方便有阴影,同样有阴影的地方必然也有光明。篡秦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篡秦,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篡秦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