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牛肉干
娄筝扬起嘴角摇摇头，“咱们再做个炒牛血，正好午饭一起吃了。”
吴管家也知道自家小娘子时不时喜欢自己做个饭菜，这里是娄大将军的地盘，倒是也没那么多规矩，小娘子高兴就好，况且，他对小娘子的手艺非常的期待。
“那就劳累小娘子了，老奴今天就坐享渠成一回。”
其实有火头兵哪里用得着娄筝亲自动手，取了新鲜的牛血，告知了火头兵方法，一大木盆的炒牛血就做出来了，新鲜的牛血嫩滑，飘散着浓浓的香味，加上了牛骨熬成的高汤，味道比大锅里的牛肉汤好上几倍。
做饭的火头兵挺有天赋，菜做的极为好吃，因为娄筝教的一道炒牛血高兴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还不断的千恩万谢。
幸好药奴不在这里，不然知道自家小娘子教了别人做菜，还不委屈的哭出来。
娄筝、吴管家、鱼九等人喝了牛肉汤，吃了炒牛血，又吃了些带来的干饼，整个胃都是暖烘烘的。
尤其鱼九，这个家伙几乎吃了整整大半碗的炒牛血，吴管家也是吃的非常畅快，只有娄筝只动了几筷子。
娄筝在心里无奈地摇摇头，炒牛血没有辣椒，没有花椒，没有朝天椒，这味道总是觉得有点不够。
用过饭，娄筝派人给军营里的娄大将军和周参军送去牛肉汤和炒牛血，并写了一封信让亲兵亲自交给父亲。
等到娄大将军和周参军喝到娄筝送来的牛肉汤时，两人都是高兴的哈哈大笑。
随即娄大将军又看了女儿的信。深思了起来。
确实这些天由于军粮缺乏，虽然军营中用度如常，但是没有朝廷拨的粮草，兵士们总是心中惶惶，陆宏修一行又还没回来，图浑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骚扰凉州，这时候确实需要安定一下军心。
想到娄筝提议借用犒军的机会，让士兵们吃一顿美味的牛肉汤，或许会有效果。
“周兄，你觉得阿筝这个法子如何？”
周璧比娄大将军更加稳重。他略微思索了片刻。点点头，“昨日贤侄女命人赶了那么多牛羊去马场，很多兵士们是亲眼看到的，咱们粮草不济。如果照着贤侄女的办法。是想让兵士们误会就算是没有粮草。蛮人的牛羊也可以作为咱们的军粮，有了这个认知，军心就不会如现在一样浮动了。”
“好。那就这么办！”
娄大将军一锤定音。
三万将士的吃食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做好的，火头兵为了这顿牛肉汤整整忙了一个下午。
为了安定军心，娄筝只留下了十头牦牛的肉，其他都准备给父亲犒赏边军的兵卒们。
羊也都没留下，三十来头牛，百来只羊，还有牛杂，牛血，加上锅盔，勉强够这三万将士的一场犒赏宴。
这天晚上，凉州边军军营里的气氛格外的高涨，虽然无酒是个遗憾，但是在边塞还能吃到这么美味的食物，尤其还是在军营里，许多兵士吃着吃着就大哭起来，并且发誓至死效力娄大将军。
这场以安慰为目的的犒赏宴还是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娄大将军和周参军明显感觉到军心一夜之间变得稳固，试想大将军都能弄这么美味的牛肉来犒劳兵士，他们还有什么理由去担心军营会无钱无粮？
没看到，边军中有一大半的兵卒都穿上了新的军衣军靴了吗？甚至将官级别的都换了新的武器和铠甲。
剩下的十头牛的肉煮熟后，都按照娄筝的要求切成了大小适中的牛肉片，装袋扛回了大帅府。
然后把这十头牛的肉片交给了药奴来管理。
娄筝教药奴先用香料把牛肉片搅拌腌制过后，再拿去大太阳底下晒干。
经过四五个大太阳暴晒，娄筝相信这些牛肉片很快就能变为美味的牛肉干。
到时候也更加的容易储存。
这批剩下的牛肉不多了，所以娄筝也没打算现在就要做军营里当成军粮的那种牛肉干，而是用了好些调料做些味道好，先尝试一番。
如果成功，日后这牛肉干也是一条收入不菲的路子。
又过了一日，还是没有陆宏修的消息，就连娄筝都开始有些担心和焦躁了。
虽然小部族的蛮人也有来交易，他们用很少的钱制作咸菜就能与蛮人换得牛羊马，但是蛮人都是散布在草原上的小部族，每次来的人换的牛羊马不过是百十来头，这样的交易并不能用来支撑整个边军。
况且这还处于交易的初始阶段，信任的蛮人并不多，来交易的人少，牲畜也少。
药奴陪着心事重重的小娘子去后院看她手下的那些妇人晒牛肉干。
后院的一个小院子里，整个地面都被铺上了一层干草，干草上又铺了层纱布，纱布上摊了一层牛肉干。
十头牛做成的牛肉干晒满了整个院子，一眼望过去，都是红红黑黑的牛肉，散发着勾人的香味。
这几天正好天气好，又开春，没那些苍蝇蚊子，正是制作牛肉干最好的时候。
药奴跟着娄筝来到小院子的门口，就见几个妇人站在院门口围着一起说说笑笑，还在吃着什么。
黄婶子和谢婶子更是从小院子里走出来，两人身前的围裙上鼓出来一小块，嘴巴里还在不停的咀嚼。
药奴一张包子脸顿时就鼓了起来，委屈的道：“小娘子，你看，她们竟然偷吃牛肉干！”
娄筝出神间被药奴这声吼吼的回过神来，奇怪地看向药奴，药奴这个小守财奴伸着手指指着院门口那五六个妇人，不依不饶的告状：“小娘子，她们不但吃还拿！”
两人离院子不远，药奴声音清脆，那边那群妇人自然这个时候也发现娄筝主仆了，顿时各个脸上都是一片红色。
娄筝好笑，带着药奴走过去。
黄婶子和谢婶子讷讷地不好意思说话，旁边几个妇人更是一脸害怕之色。
“小娘子，这……这……老妇贪嘴，请小娘子惩罚。”
黄婶子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未完待续。)
ps： 休息了两天，神清气爽！
第25章：陆宏修回来了
药奴噘着嘴看着这几个妇人，“我让你们看着牛肉干，你们居然背着我偷吃，小娘子都不许药奴吃的！”
娄筝瞧着几个妇人都是瑟瑟的不敢说话，瞪了药奴一眼，又瞥见不远处墙角几个孩子睁着几双大眼眼巴巴的看向这边。
娄筝轻咳了一声，“药奴，好了，别说了。各位婶子，你们莫慌，其实这些牛肉干晒好，我本来就是想着分给大家一部分的，你们都是爹爹家将的妻眷，就是我和爹爹的家人，吃点牛肉干算什么，药奴，你带两个人给各位婶子家里都送点。”
药奴撅着嘴不甘心，“小娘子，这牛肉干可珍贵呢！我都忍着没吃！”
“喜欢吃就去拿，谁不让你吃了！”娄筝拍拍药奴的头。
这几个偷拿牛肉干的妇人听了娄筝的话更是无地自容，尤其是黄婶子和谢婶子，眼圈都红了。
等到娄筝离开，药奴气哼哼把一些牛肉干分给这些妇人，然后临走的时候，自己也很狠抓了一把，看着自己的小手，觉得一把牛肉干太少，又转回去，用裙子兜了好几把才做贼似的回自己房间准备痛痛快快的大吃一顿。
娄筝离开后就去了陆宏修的小院子，照料了陆宏修院子里栽种的那些草药，顺便着重看了那几株辣椒秧苗。
凉州的春天彻底来临了，阳光明媚，这片被陆宏修开垦出来的小药田布满绿色，一阵春风吹来。碧浪翻滚，煞是好看。
给这些秧苗松了土又施了肥，娄筝就盯着那几株辣椒的秧苗发呆。
她不敢想象如果陆宏修没能按时间回来，父亲的边军会是怎样的结局。
正在出神，守在小院外面的鱼九脚步匆匆地跑进来，“小娘子，小娘子，陆公子有消息了！”
什么！
娄筝猛然站起身，从鱼九手上接过那一纸薄薄的书信，急迫地打开。
里面的字很少。娄筝却一眼就认出这是陆宏修的笔迹。信中并未说什么废话。而是告知他们将在明日午后到达凉州境内。
娄筝紧紧攥着手中信笺，信纸被她攥皱，直到这个时候，心里压着的那块大石头才真正被搬开。
“爹爹那里有人去通知吗？”
鱼九连忙点头。“送信来的家将亲自赶去军营了。估摸着一刻钟大将军就能知道这个消息。”
娄筝颔首。把陆宏修的信收好，转身就去寻吴管家。
她要先找好人准备安排陆宏修从天景港带回来的物资。
昨晚听娄大将军说，军营内的粮草只够今天一日了。明日早饭都没了着落。
吴管家步履匆匆赶到大帅府书房，娄筝来不及等他休息一盏茶的时间，就道：“吴伯伯，快去命人把咱们帅府内的存粮全部运往军营。”
吴管家一惊，抬头盯着小娘子。
“来不及了，明日一早军营就无余粮了，我师兄明日中午才能到凉州，先应付过去。”
吴管家听到娄筝这么说，也明白了其中缘由，脸色肃然起来，“老奴这就去办！”
盯着吴管家迅速离开的背影，娄筝起身站到书房窗前，眯眼看向帅府的花园。
在凉州这样天气恶劣的边塞能有什么好景，就算是堂堂大帅府的花园也不过只有几丛绿树掩映而已。
这个地方浪费了父亲十多年的时间，父亲虽然正值壮年，但是身体的根基已经在这十几年间毁的差不多了，等这场战役过后，娄筝打算再也不让父亲涉足凉州的边塞。
次日午时，凉州一望无际的草原荒道旁，只有一个漆黑简陋的亭子，亭子周围已经长满了荒草，几乎把这座小亭子淹没了一半，在杂草掩映间，有一块小小的碑铭，上书“凉州十里亭”。
此时，娄大将军带着娄筝以及边军中的将领们正骑马等候在这荒凉的十里亭边。
午时两刻已经过去，一望无垠的草原深处终于多出了黑黑点点的一队人马。
亲卫的队伍里发出了一声欢呼，随即娄大将军紧蹙的眉宇也舒展开来。
娄筝挥舞着马鞭迎了过去，鱼九吓了一跳，急忙带着两个手下也追了上去。
草原上清风徐徐，把枣红色硕马上娇俏身影的荆钗布裙吹的飞舞起来，淡青色的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
陆宏修腰挎长剑昂头看着朝自己奔来的身影，突然眼瞳一缩，脑海深处，好像突然有什么情景与这一刻重合了，像是一根钢针猛然扎入心房，疼的他抽痛起来，瞬间，他的脸色就变得惨白，一手紧紧攥着胸口的衣襟，笔直的脊背弓了起来。
他大口喘息，在春日里渐暖的天气下，他额头却立即渗出了一层冷汗。
身边的老亲卫看他突然不对劲儿，担忧的询问：“陆公子，你怎么了？”
像是被人突然从惊惧的梦境中拉了回来，胸口的剧烈抽痛猛然消失，如果不是陆宏修身体好的话，这时候，恐怕他要虚脱的从马上摔下去。
紧捏着缰绳，深吸了口气，平息着刚刚忽然涌出来的几乎让人绝望的情绪，再次抬头看向骑马奔来的少女时，那种情绪已经平复下去。
娄筝勒住缰绳，枣红色硕马停在了陆宏修的身边，娄筝笑颜真切，眼睛澄澈，“师兄，辛苦你了。”
陆宏修看向这个小师妹的神情微微一闪，随即回道：“师妹不用和我客气。”
于是，两师兄妹并排赶马走在凉州荒凉的官道上，边走边聊天。
不一会儿，娄大将军带着人也迎了过来。
陆宏修带着的七十多营中将官和老亲卫全部回归，身后跟着的大批人马是长孙家派来护送物品的商队，那箱琉璃到底是换来了边军军营足够的物资。
一时浮动的军营因为这些充足的物资彻底安稳下来。
后面娄筝能做的就不多了，不过到了这个时候，也不需要她再做什么。
拥有了马蹄铁的战马，新的软甲和弓弩的强悍士兵，充足的军粮，还有各式新式的武器，剩下的就是娄大将军和各位将军的事情了。
如何让这些几乎武装到脚的士兵成为大武朝最强悍的军事力量，他们这些将领比娄筝懂的多。(未完待续。)
第26章：边军兵强马壮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娄筝还是给娄大将军提供了一些现代军营训练特种兵的方法，让娄大将军选取自己最信任的一队亲卫来试验娄筝给的这些法子。
长孙家的商队在家主的吩咐下，送来了等值的糙米、粗布、酱料等日常用品，随后长孙家跟来的大掌柜居然连娄大将军的面子都不买，逛了一遍鸟不拉屎的凉州城后，高傲的带着张孙家的商队全部回去了。
临走时连一个照应的人都没有留下。
娄筝听到这个消息，只是轻笑了一声，长孙家这个时候傲气，不出几个月，他们就有后悔的时候。
本来想着外祖家帮了这个忙，那琉璃的份额娄筝还想着带他们分一杯羹，甚至是将要开拓的与蛮人的商道，娄筝也想着能让他们插上一脚，可是他们就这么走了，连个招呼也不打，既然别人不想着赚钱，她又何必为他们着想。
娄筝正在陆宏修的小院子里喝茶。
药奴从小食盒里端出了一小盘子牛肉干，献宝似的对娄筝说：“小娘子，你尝尝，这是奴前些日子做的口味，放了糖霜的，可好吃呢！”
娄筝看了药奴一眼，笑着捻了一小块放进嘴里。
药奴这小妮子，做饭的口味越来越好了，就连这牛肉****也实验做出了好几种口味，只是没有辣味有些可惜。
“小娘子，如何？”药奴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像是一只等待着主人夸奖的小狗。
娄筝无奈的笑笑，随后点点头，“药奴，你这么喜欢牛肉干，以后把牛肉干的生意交给你如何？”
药奴眼睛本来就大，听了娄筝的话，眼睛瞪的更大了，“小娘子，奴，奴真的可以做生意吗？”
“有什么不可以。你是我的丫鬟。我说你能你就能。”
药奴脸上又兴奋又羞赧，突然她想到了什么，脸色一暗，“小娘子。可是奴连字都不认识几个……”
娄筝嘴角抽了抽。这丫头。以前偷懒不想学认字，现在总算知道后悔了。
“不是什么大事，以后我教你。只是你不能偷懒了！”
“好，药奴这次一定不会偷懒的！”
陆宏修一边侍弄着已经半成熟的草药，一边听娄筝主仆在旁边的石桌边说话，嘴角不自觉就扬起一抹满足的弧度。
他穿着粗布单衣，后背都被汗水印湿了，直起腰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珠从药田里走出来，路过那几株已经被移栽出来的辣椒，眼睛不经意的一瞥，居然发现它们结出了半个拇指那么大的绿色果子。
“师妹，你说的这个辣椒结果了！”
“真的？”娄筝惊喜地走过去，查看了一下，果然一株株长到膝盖高的辣椒已经开始结果，看起来很是喜人。
“师妹说这辣椒是一种香料？”
娄筝点头，有了辣椒，大武朝的餐桌上将会多一种菜系，这可是一笔大生意。
“我那还有一些这种种子，一会儿给师妹找出来。”
陆宏修在西域十多年，回来的时候带了许多种子，有些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既然有娄筝需要的，他自然不会吝啬。
两人走到石桌边坐下，药奴在一边给两人倒了大麦茶，凉州没有茶叶，娄筝喝不习惯柳叶芽儿泡的水，所以也只能改喝大麦茶了。
陆宏修在外多年，在西域过的生活简直是茹毛饮血，现在回到大武朝自然是吃什么都觉得好吃的。
就连这大麦茶他都觉得味道极好，况且自己身边这个小师妹是个精细食的，跟在她后面，总是有想不到的美味。
一切忙碌下来后，娄筝才找到一个好机会带着小食和茶水来找大师兄聊天。
“师兄，你将那日去天景港长孙家的细节说与我听听。”
陆宏修点头，把他从凉州出发直到回到凉州这一路的事情事无巨细说与了娄筝。
“师兄，你没见到我的外祖父？”
“先后去了长孙家在天景港的宅子不下七八次，见过张孙家身份最高的人就是你大舅舅长孙洪。是他亲口答应交易，并且还派遣商队把货物送回到凉州。”
娄筝放下茶盏，淡眉微微一皱，眼里多了一丝探究。
“师妹，我也觉得这件事情蹊跷，事先他们根本不愿意见我，可某一日他们竟然上门来请，而且请帖用的还是最高规格的，如果不是边军等着补给，我当时定是要查清楚的。”
“师兄，你在天景港可遇到过什么陌生人？”
路宏修脑中瞬间就闪过那个在长孙家门前碰到的金冠锦衣的青年，可是两人只不过瞥了一眼，就错开。
顿了顿，陆宏修到底还是摇了摇头。
现在已经进入五月，兵部和户部总算是良心大发，送了边军一个月的钱粮来。
虽然现在一个月的钱粮对于边军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兵部拨给的，当然要接着。
东海战事还处于胶着状态，虽然其中歇战了半个来月，但是这场前所未有的海战几乎掏空了大武朝的国库。
户部尚书、中书门下、左丞相几个老头子都愁白了头发，恨不能扔了手中的笏板，换上军装亲自上战场，干翻那群讨厌的矮短倭人。
偏偏东海水师换了几个大统领，战事仍然没有丝毫起色，不但没有好转，反而节节败退，这段时日，听说大食人也要来掺和一脚，想着分一杯羹。
众位在封地的皇子都已经被召集进京，共商国策。
其实兵部尚书还能送来些钱粮，完全是因为兵部尚书与镇北大将军娄大将军的老交情，不然在这个时刻，谁还能顾得上已经两三年没有战火的凉州边境。
五月中旬，凉州边境军营的大武朝士兵们人强马壮，因为与蛮人做的生意渐渐上了正轨，他们给蛮人准备的换购物品品种增多，现在每日都有偏远的蛮人小部落来到凉州边境用牛羊马换生活用品，娄大将军专门开辟的在凉州十里亭处的换购地已经发展成了一处热闹的集市，相信再过上一些日子，这处集市将会比凉州城内的集市还要热闹。(未完待续。)
ps： 感谢空白情殇、小朵花儿、傅王英、丶sulando。的月票！感谢微星微星、东方滢的打赏！月票和打赏欠的加更，阿色记着呢，这个月中旬还！这两章过度，可能没什么意思，非常抱歉！
第27章：大胜（1）
娄大将军的边军营内，就连普通士兵有一部分都有了健硕的作战马匹，每到月中，士兵们还能一人分到半斤牛肉干作为备用军粮。
供给军用的牛肉干当然不是药奴带人做的那些，而是军中火头兵们自己腌制的，味道虽然一般，但是做为备用军粮却是再好不过了。
五月中旬一个普通的夜晚，一场图浑人的偷袭彻底拉开了边军与图浑人的战斗。
因为娄大将军的提前防范，这场偷袭并不成功，一千狼崽一般的图浑人被全部歼灭。
次日，斥候来报，图浑人的大军翻过草原压境，足足五万人马，几乎是边军战士的两倍！
如果是在两三个月前，遇到集结的五万图浑兵，娄大将军的边军是完全没有胜算的可能的，可是现在的边军已经不是两三个月前的边军。
他们兵强马壮，武器先进，秩序严明，比盛京圣上手下的左武卫还要强悍。
娄大将军满面严肃，他穿着软甲，肩上披着红色的披风，站在凉州城高高的墙头上，风吹的他红色的披风猎猎作响。
远处就是图浑人新赞布的大旗和如地震般的马蹄声。
不过娄大将军却一点也没有紧张，现在他心里是说不出的底气十足！
他对身边的新副将吩咐：“三里处埋伏，随后左翼军迎敌，八牛弩全部出动，战鼓齐备……”
一道道命令下发下去，一个个亲卫背着红色旗子飞跑着下去传令。
等待战斗的强壮士兵们脸上没有恐惧。只有激动和兴奋，还有嗜血的恨意，图浑人多次骚扰边境，他们中许多老兵都与这群图浑人打了十多年的游击战，这次终于能够在正面一决雌雄！
大武朝建朝几十年，边境还未完全稳定，这个时候正是拼军功升级的好时机，如果能宰杀十几个图浑人，那么这些兵卒也能在军中混个人样儿来！
所以各个都是摩拳擦掌！
看着装备精良的左翼军像是走出战壕的猛虎，步兵们眼里都是嫉妒的神色。娘的。凭什么这群马背上的就能当先锋军，他们两条腿的也不差好不好！
骑在壮马上的左翼军战士嗷嗷兴奋的嚎叫，他们身上穿着的是最精良的战甲，头上带着专门的头盔。身后背着长枪。腰间挂着三叉戟。手臂上绑着轻便的一连三发的弓弩，弓弩的箭尖甚至是啐了毒，腰间的囊袋里配备了三小瓶一种特制的武器。每个小队的队正叮嘱了，这个小瓶子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千万不要用。
妈的，这样武装到脚的骑兵如果还不能以一敌十的干翻图浑骑兵，那娄筝也没什么话好说了。
正是因为有了多重保障，兵士们的战意才空前高涨。
先锋军还有一里半地的距离就要与图浑人正面对上。
娄筝此时坐在大帅府中，心却高高提着，她身边现在陪着陆宏修、鱼九、药奴、吴管家等人。
被图浑人偷袭的时候，娄大将军就想要把女儿连夜送走，可是被娄筝严词拒绝了。
娄大将军被闺女磨的没办法，只好点头答应下来，不过这次与图浑人的大战他心里有底，倒是不怕凉州城会被波及，所以娄筝不愿意走，娄大将军也没有勉强女儿，只是派了一队百人的亲兵亲自守护大帅府保护娄筝的安全。
娄筝并没有拒绝父亲的安排，但是自己私底下却是另外有了别的计划。
此时娄筝几人正坐在大帅府花厅内，鱼九都快站不住了，脸色不停变化，还不时在花厅里走来走去，惹的人心烦。
药奴正坐在娄筝身边，给自家小娘子绣着一方粉色的帕子，眼前被他晃的厉害，不满地骂道：“鱼九，你烦不烦，能不能别走了，急的好像你媳妇被人抢去了一样。”
娄筝正用一只细细的炭笔在一张薄厚适中的宣纸上描绘琉璃器皿的图案，手中的这只特制炭笔与后世用的铅笔很类似，是陆宏修照着娄筝的说法给她特地做的。
陆宏修在西域游览十多年，见过许多大武朝都没有的东西，知道的材料也多，他理解能力惊人，娄筝只是稍微描述一下，他就把这种炭笔给做出来了。
陆宏修把炭笔给娄筝的时候，说他在西域就看到过一个老者用这种炭作画，所以娄筝一提到，他就立马想到了。
娄筝在小世界里待了那么多年，画技自然也是专业级水准，一只简单的炭笔握在手上，不多时，栩栩如生的图案就出现在她手下，只叫药奴直呼神奇，所以这小丫头除了喜欢做吃的，其次就是喜欢在小娘子作画作图的时候搬个椅子在旁边看。
鱼九抓了抓头发，哀怨地看了药奴一眼，这个年纪不大的臭丫头现在在帅府里的地位不一般，就连吴管家都指使不了她，她就只听小娘子的话，他以后还想着巴望着小娘子里，哪里敢得罪她。
娄筝给了药奴一个眼色，药奴撅了撅嘴，只好继续低头绣花了。
娄筝起身走到吴管家和陆宏修旁，看了眼两人面前的棋盘，随后才走到鱼九身边，她没有立即与鱼九说话，而是转头吩咐药奴，“药奴，去厨房做一锅红烧肉，再焖一锅白米饭，立功的人马上就要回来了。”
听到娄筝这么说，鱼九脸上的焦躁和不安好像瞬间就被抚去了，他瞪着一双铜铃一般的眼睛急切的询问娄筝：“小娘子，是真的？狗子他们要回来了？”
被调来保护大帅府和娄筝的这一队亲兵中就有娄筝上次在瞭望塔上遇到的张狗子。
药奴狠狠瞪了眼鱼九，这才不情不愿的去做饭了。
“他们大概在这个时辰就回来了，你如果担心就去门口等着吧。”
鱼九摇摇头，“我守在小娘子身边，大将军吩咐属下了，无论如何都不能离开小娘子，要保护小娘子的安全。”
其实说不定，娄筝的身手比鱼九还要好呢！不过鱼九固执，娄筝也就随他了。
娄筝安慰完鱼九，就又回桌前继续描绘图样。
鱼九呆怔怔地站到了花厅前的门廊，盯着院门口站岗的哨兵，希望他们立刻就走进来汇报张狗子那群人的消息。(未完待续。)
ps： 大家好！我是萌萌哒存稿箱君，因为阿色的努力我终于能和大家见面啦！
第28章：大胜（2）
吴管家落下一颗白子，随后抬头看了一眼娄筝的方向，一双老眼里却闪着精光。
今日一大早，他就见到小娘子命令几十名亲兵从帅府最偏远的小院地窖里抬出来一个铁箱子。
那群亲兵平日里最吊儿郎当的都满脸肃然，随后张狗子和于洋两人就带着这个铁箱子和几十个人出了帅府不见了踪影。
要说大帅府里守卫最森严的地方不是大将军的书房，也不是小娘子的卧房，而是那个最偏远的小院子。
大将军分给小娘子支配的亲兵，每日里有一小半人都在轮流守卫着那个小院，进出那个小院的也只有小娘子、鱼九、张狗子等十来人。
这些人经过这几个月已经真正成为小娘子的手下。
他虽然是大帅府的管家，是大将军最信任的老部下，但是有些事他却知道不能多问，比如小娘子的那个小院子。
所以他一直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同时还约束帅府中的下人不要去接近那个地方。
陆宏修落下黑子，却见吴管家还在出神，温言提醒道：“吴伯，该你了。”
“哦！好嘞！”
盯着面前的棋盘，白子黑子旗鼓相当，虽然一眼看去自己的白子分去了半壁江山，但是黑子却在逐渐连结成合围之势，看来他的白子大势已去，就像是凶狠的图浑人一样，在娄大将军强悍的边军面前，不过只是一匹外强中干的老狼。这样的弱狼，又是孤狼，怎么可能是饥饿的下山猛虎的对手。
落下最后一子，吴管家摸着胡须笑着摇摇头，“陆公子，老朽认输了。”
陆宏修淡然地笑了笑。
正在此时，张狗子带着一群灰头土脸的亲兵回来了。
鱼九惊喜地大步跑过去，抱着张狗子就猛捶着张狗子并不厚实的胸膛，“你们这些家伙，总算是回来了。可担心死哥哥了！”
张狗子摸着头嘿嘿笑了笑。抬头看到娄筝和陆宏修等人站在了花厅门前，急忙抱拳带着亲卫们行礼。
“小娘子，张狗子/于洋不负所托，完成了小娘子委托的任务！”
娄筝这时候脸上也有了笑容。“可有伤亡？”
张狗子肃着脸报告。“有两人受了轻伤。已经送去府中郎中那里，其余兄弟完好。”
“起来吧，都去厨房。药奴给你们做了红烧肉，管饱的。”
听到红烧肉，张狗子还略显得稚嫩的脸上终于有了孩子气般的笑容，大声招呼着兄弟们去厨房吃肉。
鱼九这个时候双眼晶亮的凑到娄筝面前，“小娘子，你说俺们这次能拿到多少人头？够不够俺升到一个校尉的？”
这时候药奴正好拎着食盒回来，听到鱼九这句话不快的回道：“还校尉，难道你想一辈子待在军营里？小娘子，你明日就将这个大老粗送走，换一批亲卫来。”
鱼九被药奴说的黑脸一红，讷讷的说不出话来。
娄筝瞥了一眼药奴又瞥了一眼鱼九，轻笑了一声，药奴这小丫头最近老针对鱼九，难道是有了什么别样的心思？
鱼九沉默了瞬间急忙表忠心，“俺鱼九哪里也不去，就跟着小娘子了，做小娘子的家将！”
药奴冷哼了一声，“小娘子是贵女，可没有军衔在身，你当什么家将！”
“那俺跟着小娘子，当小娘子的护院！”
娄筝制止药奴再与鱼九斗嘴，等几人在花厅用过午饭，娄筝把鱼九和张狗子招到了帅府书房，单独问道：“狗子，你与我说说当时具体的情形。”
张狗子点点头，他虽然贫寒出生，但是天生机敏，又能说会道，比鱼九这个老实的大老粗聪慧不少，虽然在边军里当兵，其实才十八岁都不到。
娄筝打算日后请个老先生来教张狗子识字。
张狗子把当时情形详细说给娄筝听，娄筝倒是很淡定，反倒是在一旁的鱼九听的一惊一乍，不时的询问。
娄筝暗暗点头，“你们现在带人去把小院子地窖里的东西全部保存密封好，其余的原料拆开保存，人手都撤走，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件事，就连你们的上官和大将军都不成！可知道了！”
鱼九和张狗子都意识到了娄筝语气里的认真，能让小娘子认真对待的事情可不多，他们一点也不敢怠慢。
就在两人要走的时候，娄筝又叫住了他们，“你们这次的军功怕是分不到了，不过这次过后，我会向爹爹说明，让你们跟着我，你们愿不愿意？”
鱼九是个愣头青大老实，可张狗子却是个机敏聪慧的，自从跟着小娘子后，他就知道在军营里苦熬远没有跟在小娘子身后有前途，鱼九哥就知道吃和听令，但是这两三个月来，小娘子做的事情从来不满着跟在她后面的亲兵，他是亲眼看见小娘子把凉州变为现在繁华的样子的。
价比黄金的琉璃、铠甲、弓箭、牛肉干、与蛮人的生意、边军的军粮……甚至是那个连他们都不能说的小院子，不知道的人或许以为凉州城不经意间就开始富裕起来，可是一直跟在小娘子身边的这些亲卫却明明白白看在眼里，凉州城和边军军营的变化都是因为小娘子的到来才改变的。
能得到跟在小娘子身边的机会，远比什么狗屁军功好一百倍，只有这个傻子鱼九才会有瞬间犹豫。
张狗子急忙拉了鱼九一把，一起跪下来，声音嘹亮的道：“属下张狗子愿意！”
鱼九被张狗子一拉，反射性地也跟着跪了下来，说了同样的话。
娄筝笑了笑，挥挥手让他们出去了。
从书房里走了出来，鱼九还挠着后脑勺，哀怨的看了张狗子一眼，“狗子，俺还没想好呢！有了军功，俺说不定可以升到校尉呢！”
张狗子跳起来打着鱼九的大脑袋，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想个屁，跟着小娘子是最好的！在边军中当个校尉你以为是好的？幸好咱们遇到了大将军，要是遇到了一个阴狠的将主，恐怕你这个校尉都要被拉去每天吃军棍！到时候让你当着满营的小兵面前受刑，看你这张脸皮往哪里搁！”
(未完待续。)
ps： 推荐好基友的新文！
书名：《满糖春色》
作者：沈阅
简介：满意对生活中的一切都挺满意的，
有家有业，不愁吃穿，
还有一个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据闻只要跟竹马未婚夫关在一处几年，
便能治愈他的宿疾，从此过上田园蜜意的生活
可是谁来告诉她，跟她关在一处的蛇猫鼠鸡是咋回事？
说好的竹马未婚夫呢！
好在这满糖春色在，关也关不住的……
新书宝宝哦，希望大家收藏个！
第29章：大胜（3）
听到张狗子这么说，鱼九缩了缩脑袋，憨憨地点点头，“狗子兄弟，听你这么说，咱们跟着小娘子是最好不过了，小娘子可不会对咱们用军法。”
张狗子背着手大步走在前面，“真是个憨货！我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就交上了你这么个兄弟！真是给咱张家丢脸啊！”
两人说笑着离开了。
凉州城外四里地，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个土坑，这土坑挖的拙略，上面只随意盖了两把旁边扯下的干草，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在这块地的不远处，有几十名藏在草丛中的兵士，他们穿着姜黄色的粗布衣服，头上插着枯草，趴在长到大腿的草丛里，掩藏的很好，几乎与这片草原浑然天成。
耳边是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图浑人手中拿着弯刀，打着呼哨朝着凉州城的方向冲，骑在马上的强壮图浑人前锋丝毫都没有在意这片有些小土坑的草丛。
他们是马背上的民族，又擅养马，人强马壮，天生适合在马背上战斗，那些弱鸡一样的大武人靠着两条腿和那些矮脚马，不用他们动手，首先就要被他们的马给踩死，还有那些射出后不到二十米的弓箭，简直是在给他们挠痒痒。
他们有聪慧的新赞布，又有大军，区区凉州城就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只是有一点奇怪，昨夜偷袭的那一千人竟然还没有回来，之前他们可是就得到武朝边军副将的密信。武朝边军粮草不足，根本就不足为惧。估摸着是武朝凉州城里的女人太好睡，那一千个兄弟窝在美人乡里乐不思蜀了吧！
哈哈哈！
几乎每一个图浑人都是这样的想法，他们的新领导赞布虽然也奇怪偷袭的一千人到中午一个人都没回来，但是并没有停止准备攻打凉州的计划。
他去年统一图浑大小部落，以为这样，他就能称雄，可是直到发现图浑人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他才又生了野心。
凭什么武朝人就能占据那些肥沃的土地，而图浑人就要窝在雪山草原上挨饿受冻。这完全不公平！
他们图浑人是最高尚的民族。是最接近阿拉的神之后人，他们理应得到最好的。
所以在蛰伏了一个冬季后，统一图浑人的年轻强壮的赞布决定讨伐武朝，让他们知道天山神人的厉害。让这些武朝弱鸡臣服。让他们的女人为图浑强壮的男人生孩子、养育子女。
能统一图浑大小部落的赞布不是个有勇无谋的年轻人。他用利益收买了武朝凉州边军内的二把手副将，并让他透露边军的情况。
果然如他所想，武朝边军就是一群等着他们这些狼去捕猎的小绵羊。赞布收编人马，带上图浑百姓准备的粮草，跨上战马就出发了！
虽然那个副将两个多月都没再传来消息，新赞布却仍然成竹在胸，两三个月，武朝的边军还翻不出花来。
这是一个慢节奏的社会，把一只小羊养到成年都需要大半年时间，又何况是把一队疲兵训练成勇兵强将呢！
再说，武朝东海可是还在发生大战！哪里会顾及到两三年没有战事凉州边塞。
这样一场仗他们如果还打不赢的话，他这个新赞布就可以以死谢罪了。
新赞布带着大军雄赳赳气昂昂往大武朝凉州挺进。
远眺凉州城城楼上一个“娄”字的将旗随风舞动，留着络腮胡子的新赞布嗤笑了一声，挥舞手中锃亮的弯刀，命令大军继续前进，仿佛已经看到将旗被他亲手砍下的那一刻。
“驾~呼噜噜噜噜~”图浑人喊着特有的号子前进。
接近了，图浑人最强壮的骑兵前锋接近了！接近了那一丛丛小土包。
荒草中伪装的大武朝士兵一个手势，一个火星被擦着，点燃了一根黑色引线，那黑色的引线像是一张用死亡编织成的网把图浑人强壮的骑兵先锋笼罩了起来。
图浑人前锋的马蹄全部进入了小土包的范围，那黑色引着死亡的引线伴着“呲呲”的响声隐没到小土包中。
“嘣嘣嘣！”
震耳欲聋的声响。
再强壮的战马，再强壮的图浑骑兵，再强壮的战阵，也在这“嘣嘣嘣”的声响中化为断臂残肢，成为齑粉。
等到声响渐渐稀疏，草丛里那群大武朝兵士才消无声息的退去。
站在凉州城城楼上的娄大将军听到这震天的声响，脸色微变，不多时，就有斥候来报，说是图浑人骑兵先锋居然莫名其妙被炸死了一半！
他们不费一兵一卒，图浑人的最强壮的骑兵先锋就死了三四千人！
天呐！
这简直就是天降祥瑞！
当即，大武朝左翼军骑兵先锋上前迎战。
图浑人前锋一片混乱，图浑兵马本来就没有大武朝有精细的统筹，骑兵混乱，等到年轻的统领赞布收到前锋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一刻钟后，图浑人的马匹受惊，前凸后崩，赞布脸色惨白。
身边年老的军师也是满眼惧色。
那接连不断的轰轰声难道是天罚降临？
难道这一切都是他们图浑人做错了吗？
愚昧的图浑人除了听过阿拉神山上的雷声是这样的外，根本就想不出来什么还能发出这样恐怖的声音，让那些强壮的兵士顷刻间殉葬。
军师颤抖着枯枝一般的手劝道：“赞布，咱们撤退吧，这是神的旨意，我们不能违背，一旦违背了就会像那些前锋一样，被劈成灰烬！”
年轻的赞布抖着唇，眼睛炽热的望着凉州的方向，望着大武朝肥沃的腹地，他不相信，不相信这一切真的是神的手笔！
他是图浑最年轻的王者，那些大祭司说的什么神，他们根本就不存在，如果相信神，那么他就不会成为图浑千万人的统领者！
要说神的话，只有他自己是图浑的神，是整个图浑人敬仰的所在！
年轻的赞布挥舞起自己雪亮的弯刀，一把把身边胆小的老年军师斩杀，老者的头飞了出去，赞布把他的身体踢下马，高喊着：“我们才是主宰！才是这个世界的神！前方有我们族人需要的土地、货物、女人，我们只能向前冲！”(未完待续。)
第30章：大胜（4）
不得不说，这位年轻的图浑人能当上新赞布是有原因的，并不是因为他姣好的运气。
他果敢、勇猛、有野心、同时心也足够的狠。
新赞布亲自带头呼号着冲向那片让图浑人胆颤的被神罚的草地。
许是他们的头领真的像是大祭司说的那样是神人投身，所以健硕的战马在踏在图浑人前锋的尸体上时，那种恐怖的声响并没有再次响起。
赞布是神人投身，所以他镇压住了这恐怖的神罚。
图浑人因为赞布的勇气重生豪情，挥舞着弯刀重新冲向自己要争夺的土地。
只可惜两军作战不是只有勇气就可以的，还需要精细的布置、精良的装备。
在滚滚的烟尘中，一群全副武装的大武朝骑兵冲来，他们就像是从地狱潜入人间的收割者，四散的烟尘里，图浑人首先听到的是大武朝骑兵震耳的马蹄声。
随后不是喊杀声，而是一根根如最猛烈的利剑一般的箭雨，弓箭像是一道道黑色的魔刀，隐没入身体后不到片刻，那些勇猛的图浑人就从马上倒了下来，落进草丛，成为马蹄下的残肢。
勇气被冲散，余下的只有害怕和惊恐！
这……这是大武朝凉州边境没有军粮供给的将弱病残的士兵？
不可能！
这分明是会巫术的魔鬼！
他们身上带着的是从魔鬼手里换来的武器！图浑人怎么可能打得过！
在八牛弩和弓弩的压制下，图浑骑兵先锋还没交战就全部死在毒箭下。
图浑军队大势已去。剩下的兵卒虽然有三万多人，可惜已经完全不是强悍的大武朝边军对手。
所谓战斗是靠意志和勇气的，图浑士兵此时这两样都丧失了，只能沦为敌人手中的降兵和俘虏。
这一次，没有将领和士兵能够听到疯狂大喊的新赞布的声音，大军军心以失，只会乱跑。
新赞布呆呆看着眼前的场景，那迎风而立的凉州城城头上的将旗成为他眼中最后的景色。
左翼军中一个勇卒提着新赞布的头颅高声喊道：“敌方将领已被我斩杀！”
原本就已经狼突狗奔的图浑军看到赞布的头颅被那矮小却强壮的武朝士兵提在手里，更是四散逃跑。
五万强兵，居然败在只出动了两万多人的凉州边军手里。
这场在上一世的图浑人大胜的战役居然完全被反转。
凉州城外三里地的草原战场上。到处都是边军将士们得胜的欢呼声。
他们高喊着。庆祝着。
娄大将军领兵回营，周参军留下统计边军伤亡，同时统计战俘和敌军物资。
就在边军大胜的一刻钟后，在帅府中的娄筝就得知了这个让人振奋的好消息。
图浑士兵没有战死的。有八成人都被俘虏。图浑的新赞布为了集结这次远征可谓是倾尽了图浑之力。想要再犯大武朝边境没有十来年休养生息，那是不用谈了。
大武朝过了凉州就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图浑人生活在高原雪山上。那种不毛之地还不如凉州，根本就没有占领的必要。
留着那些图浑人说不定还能为边境的商道做一做贡献。
娄大将军写了折子派信使立即将这场大胜的战役上报给朝廷。
不但是边军军营，就连凉州城都洋溢着一股大战后的喜悦。
凉州边境最有威胁的一股势力一次被铲除，这简直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就算是娄大将军在战前也不敢想象这么好的结果。
晚上边军军营里举行了盛大的庆功宴，军中的司马把每位兵卒的战功记录在册。
今夜娄大将军没回帅府，而是次日一早带着周参军回了凉州城内。
娄筝早带着家将们站在大帅府大门前迎接父亲，同时大帅府门前还插着大将军的招帆，这是恭贺武将大胜的最高礼仪。
娄大将军带着将领们勒马在大帅府门前停下，看到眼前这阵仗，哈哈大笑！
娄筝迎上来，笑着弯腰施礼，“女儿恭贺爹爹大胜归来，已命府里的厨房做了美味的菜肴，招待各位长辈。”
周璧满意地点头，“娄兄，还是贤侄女懂我们几个老家伙啊！军营里的饭菜吃了不得劲儿，我们几个跟着来可不就是想吃一顿大帅府里贤侄女亲自操持的家宴。”
娄筝笑眯眯的把边军营中各位将领长辈迎进帅府。
娄大将军把老部下们请到了前院花厅招待，娄筝对身边药奴道：“我前几日教你的那几样辣菜可还记得？”
药奴听到小娘子的话连连点头。
“今日就做来与这些军营中的叔伯们品尝。”
药奴脸上一喜，小娘子自从得了那些叫辣椒的红果子之后，只教她做了一遍，她第一次尝那种让人冒火又舒畅无比的味道，瞬间就爱上了。可惜小娘子那里那种辣椒现在也很少，她不敢轻易动用，现在有了机会，药奴就想要大显身手。
药奴匆忙离开后，娄筝又将一张请帖递给身边的张狗子，“狗子，你亲自跑一趟，把这封请帖交给凉州刺史，并且请刺史夫人也来府上做客。”
张狗子一双小眼一转，瞬间就明白了小娘子的意思，把请帖收进怀里，就去了马棚牵自己的战马。
盛京高高的宫墙把整个皇家宫殿与府宅民居隔离开来，宣政殿内，大武朝泰康皇帝翻到密谍司的一封折子，顿时脸色煞白，面如死灰。
他抖着手，强撑着把谍报看完，随后折子就从手中跌落砸到了放在旁边的雪瓷茶盏，价值连城的茶盏顷刻就落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瓷器碎裂声，摔成了几块。
守在外间老太监听到响动，急忙转入内间来，老太监先是瞟了眼皇帝的脸色，接着就是一个哆嗦，他尽量平静着语气询问，“皇上可需要老奴伺候？”
泰康帝猛然站起身，对着下面的老太监嘶吼，“快，快招左右丞相、兵部尚书、户部尚书、安武侯、几位皇子进宫！”
老太监听到皇帝的咆哮，连跌带爬出去招人宣旨了。
泰康帝盯着谍报上写着的“五月十八日夜，月黑风高，凉州城遭袭，经探，图浑首领领五万兵马欲攻打凉州边境！”
(未完待续。)
ps： 为嘛我定时更新了，反而看不到月票打赏了，呜呜呜，心塞塞的……
推荐平仄客的新文《妻在上》，场面恢弘，情节精彩！
简介：
血仇已报，亲孝已还，国朝渐稳。
她这一生没有可悔，也没有多少遗憾
然而……
当她有机会再活一次时
人人在她背后暗骂道：呔！奸臣妻！
于是，郑衡笑了笑：呵呵。——我就是喜欢你们背后骂我，还不得不一脸恭敬地夸奖我……
第31章：朝堂震动
密谍司的情况一向物实，谍报上说有五万兵马，实际只会多不会少。
五万兵马！
泰康帝的心拔凉拔凉的，凉州边塞的守军统共才三万人。
图浑人又擅骑兵，边塞左翼军那些半吊子骑兵怎么可能是图浑人的对手。
瑞王府书房内静悄悄的，书房很大，却只有年轻的瑞王一个人。
盛京临近六月已经是夏季的天气，外面刚下过一场阵雨，瑞王府后花园一丛丛牡丹花上的水珠在天光的照射下，折射出晶莹的光彩。
瑞王并未坐在书桌前批阅公文，封地的管理早在他奉旨回京时就已经交给封地的属官处理。
他面前是一座沙盘，上面山川河流大海都做的精致无比，沙盘上有许多小巧的各色旗子标志，此时穿着一身家常袍服的瑞王殿下正伸出他修长的手指移动上面的小旗子。
把大武朝靠北的一面蓝色小旗子移到了盛京，又将盛京的一面红色小旗子移到了东海港湾。
如果此时泰康帝在这里的话，定然会惊叹眼前沙盘的妙用，甚至震惊沙盘竟然把大武朝山水完全按照比例复制了出来。
皇宫中最细密的羊皮地图都不会有眼前这个巨大沙盘看来的直接。
长顺德快跑着来到了书房外间，气都来不及喘匀就在外间道：“殿下，皇上急招！让您立即进宫！”
站在书房内的肖哲一怔，抬起头看向书房外间。随后他不知道按了书房哪一处的按钮，刚刚还处于书房正中的沙盘就慢慢沉入到地板下，最后木质的地板合了起来。
肖哲应了一声，让长顺德进来伺候他更衣。
“传旨的太监可有说是什么事？”
长顺德一边帮着肖哲系着墨玉腰带，一边回着主子的话：“殿下，奴才旁敲侧击了好些，那小太监也只是说皇上在宣政殿大发雷霆，随后就召集重臣和皇子进宫了。”
肖哲听后，浓眉紧紧蹙起，想不到现在还有什么事情能让父皇瞬间动怒。
匆忙进了宫。宣政殿外已经站着左右相、兵部尚书、太子和五皇子等。
泰康帝身边的贴身大太监把几位都请了进去。
太子蹙眉看了大太监无言一眼。无言一怔，然后右手指了指北面。
太子脸上的疑惑更重，显然是没有看懂无言给他的暗示。
可是跟在太子身后的三皇子瑞王殿下原本正常的脸上却猛然一僵。
北面，最近泰康帝又为了战事上火。那就是凉州边境！
镇北大将军娄信厚。娄筝的父亲！阿筝！
于是。天景港遇到陆宏修，陆宏修带着娄大将军的亲兵向长孙家贩卖琉璃，镇北大将军的边军缺粮缺银。而后被图浑人兵马攻打！这一切好像都变成了一条线在肖哲的脑海里串联起来。
瞬间，他的脸色发白，眼神慌乱，手心不自觉的溢出冷汗。
娄筝！她会不会有事！
该死，当时遇到陆宏修他怎么没想到这些，北境一直受到图浑人骚扰，大大小小的战役接连不断，除了东海港口，凉州就是最需要防御的地方。
从年初开始，大家所有的视线都被吸引到了东海，兵部可能为了增援东海，克扣了北境的粮草和补给。
怪不得，怪不得阿筝会突然制作出琉璃来运到天景港大笔换钱，因为她想要养活三万边军！
瑞王浑身冰冷，恨不得现在立即冲到北境去把娄筝搂到怀里，确定她的安全，错过了这么多次，这次她再也别想从他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无言见太子殿下没能明白自己的提示，暗中摇了摇头，随后目光扫过瑞王殿下，见他浑身气势冰寒，眼神复杂难言，微微一怔，难道三……三殿下知道他暗示的意思了？
无言又暗中打量了这位平时并不受重视的皇子一眼，随后默默的跟在了众人身后。
众人刚进宣政殿，泰康帝就把一本密谍司的谍报兜头扔到太子胸上，太子年近三十，穿着黑红相间的朝服，他有些胆颤地弯身捡起谍报，打开看了起来。
这一看之下，脸色惨败！两只手都跟着哆嗦了起来，口中还不住地喃喃，“怎……怎么会！父皇，这……这不会是真的！”
泰康帝瞧太子遇到重大事件这窝囊的样子，积压的怒火又瞬间爆发，把御桌上的笔洗抓起又朝着太子砸了过来。
这次太子殿下反应的快些，微微侧身躲了过去。
泰康帝胸口剧烈起伏，“假的？亏你想的出来！密谍司的密报会是假的？”
左丞相和右丞相立马上前劝慰皇上消怒。
密谍司算是大武朝一个暗中的监察机构，是归皇帝陛下亲自统筹的，暗中打探各种消息，人员几乎遍布大武朝每个角落，是皇上掌握第一手资料的重要部门。所属密谍司的官员除了几位已经不怎么问朝堂事的老阁老，就只有皇帝一人知道。就连储君太子殿下也完全不知道身边有没有密谍司的人。
太子低着头几乎想要把自己的存在感完全消除，几位重臣见到太子这个窝囊样子，都是暗中摇头，如果皇上百年之后，真的把江山交给太子，那岂不是大武朝不幸？
低着头的太子眼底一片怨毒之色，他暗中将这些人的眼神全部记在了心里。
这个时候，那本谍报几乎传遍了宣政殿每个人的手中。
五皇子眸色一深，一手背在身后似乎是在计划着什么。
这个时候坐在上首的泰康帝终于平息下自己的怒火发话了。
“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们现在有什么解决办法？”泰康帝说完坐都坐不住了，他起身走到几位重臣的身边，当了多年帝王，就算已经年老，可那股王八之气却是不容小觑的。泰康帝那带着魄力的眼神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一头花白发的左丞相站了出来，他缕着胡须，“依老臣看，直接命左成军在汉州集结，然后当地征收粮草，抵挡图浑兵马。”
凉州到天景港中间最大的城池就是汉州，如果汉州失守，那么进入大武朝腹地就会是一马平川！
到时候富裕的天景港将会首当其冲落入贼手。
“难道左丞相的意思是要放弃凉州？”清润偏低沉的声线让所有在场的人都是微微一怔，藏拙藏了十多年的三皇子瑞王殿下，第一次站到了泰康帝面前。
(未完待续。)
ps： 加更一章，求个月票！！
第32章：虚惊一场
左丞相眉头蹙起，老先生对这位五年前就去了封地的瑞王殿下并不熟悉，猛然听到他这么义正言辞的声音一时又是奇怪又是愤怒。
“哦？那老夫今日倒是要听听瑞王殿下的高见了！”左丞相韩高不屑道。
五皇子幽深的眼神也落在他这个一向与世无争的三哥身上，带着深深的探究。
肖哲丝毫不惧，他走到人前，高声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父皇，可又有句话叫‘民为水，水亦能载舟亦能覆舟’，不管是凉州还是汉州都乃我大武朝疆土，广阔疆土内不管是凉州百姓还是汉州百姓都乃是我大武朝子民，家国领土神圣不可侵犯，我们就这样让凉州百姓失望，连努力也不努力一下，就把防线撤后，难道不怕失去民心？”
年轻的亲王站在众人中间，语气虽然平和，但是出口的话却像是一把把炙热的火钳烫在在座的每个人心尖。
何为家何为国，家国是不分的，作为统治大武朝的皇族，只有为了大武朝的百姓保住他们的小家，皇族才会受到拥戴，这样才能延续统治。
虽然大武朝开国已经几十年，可仍然未进入盛世，光是东海长达半年的海战就把刚刚累积的国库给搬空了。
花白胡子的左丞相倒是一时被肖哲的话反击的说不出话来。
泰康帝眼眸深处眸光一闪，嘴角居然扬起了一丝让人不容察觉的弧度。他没有当场夸奖这个他以前从未多花时间在乎的老三，而是伸手就朝着这个三儿子后脑勺抽了一巴掌。
“混账，说话就说话，老韩可比你长一辈，哪有这么与长辈诡辩的，别和朕废话，要你这臭小子说不出具体解决的方法，不说出个一二三来，别想着蒙混过去。”泰康帝的动作都把一众人看呆了，皇上这是什么意思？怎么突然对不闻不问的三皇子这么关心这么亲昵了？
虽然被皇上抽后脑勺很疼。但就算是有三十岁的太子也愿意被泰康帝这样抽几下。这在帝王家可是父慈子孝的象征。
太子和五皇子眼神里同时闪过一抹嫉妒的光芒。
肖哲眼角一抽。看向自己这个皇帝爹，心里泛苦，这个老皇帝哪里是对他亲密爱护，分明是挖坑给他跳。如果不是阿筝遇到危险。他绝对不会这么快就现于人前。
现在想躲想藏都不成了。不管怎样都要硬着头皮往上冲。
“父皇，是儿臣莽撞了，在儿臣看来。想要援助凉州，首先就要集结兵马和粮草，让华义大将军带领部下从成州支援，随后在天景港调集钱粮。明州作为第二道防线。”
“三哥说的简单，为了支援东海，现在国库空虚，哪里来的钱粮？别跟小弟说，你要强行征税，你刚刚可还说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呢！”五皇子这个时候也站了出来，现在可不能给肖哲一个人在父皇面前出风头。
肖哲轻笑了一声，他头微微抬起，就像是刚刚越过龙门化成的高贵金龙，“向百姓征税当然不行，在咱们大武朝，百姓是底层，他们很容易满足，也是大武朝的根基，可是他们却是生活最艰苦的。不知道五弟可调查过，每年大武朝官家制造局里出去的银钱流向？”
五皇子被瑞王问的哑口无言，他狼狈地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肖哲不再理他，他转身道：“就拿最低等的货币铜钱来说，每年新出的铜钱只有百分之四十流入到了百姓手中，而剩下的，各位猜猜到了哪里？”
泰康帝似乎也听出了点儿意思来，站在中间不动也不做声。
几位老成精的重臣见皇帝不说话，只好硬着头皮回答。
兵部尚书有一嘴浓密的硬胡子，他咳了一声，“可是商贾？”
肖哲微微一笑，摇摇头，泰康帝突然发现这个他外放到封地的老三在笑起来的时候居然与他年轻的时候很像，就这么猝不及防的，老皇帝心里最软的一块地方被触动。
“并不是商贾，而是勋贵！”肖哲这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答案像是一击重锤敲击下来。
大武朝开国几十年，开国时封的勋贵数不胜数，现在几乎都在朝堂上占有一席之地，甚至是很多已经形成一股一股的势力开始抱团。
其中活跃在大武朝各地大半豪商背后都有勋贵支持，直接的受益人虽然表面看来是这些商贾，实际上却是那些开国勋贵。
其实泰康帝也知道这些，皇家势弱这根本就不是好事，这些年，他甚少再封侯拜相就是这个原因，之前是找不到一个好机会削弱勋贵的力量，等到他腾出手来，却又遇到东海水战。
泰康帝的眼睛亮了起来。
几位重臣听到瑞王殿下的话，不约而同缩起了脖子，不发一言。
削弱勋贵！
天呐，他们这是听到了什么！
官当到这个位置，基本上不是出自勋贵之家，就是背后有勋贵之家支持着，朝堂势力复杂，这些成精的老贼们之所以时刻为国着想，不过是因为没有触动他们的根本利益，毕竟对外的话，勋贵和皇家是绑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可是在自家就不同了。
多少朝堂更替说到底就是利益划分不均引起的斗争。
在宣政殿的几个老家伙已经在想着如何把这个消息透露给自己的家族了。
肖哲说完这句话就看向面前的泰康帝。
泰康帝似笑非笑，先是看了自己这个年轻的儿子一眼，随后视线意味深长的扫过这几位大臣。
他脸上那种让人胆寒的笑容突然消失了，下一秒声音就变得冷冽，“今日的话，不用朕说，想必几位老卿家也知道怎么做吧？”
几个老头子急忙弯腰行礼，齐声道：“臣惶恐！”
“好了，朕现在累了，你们几个都下去，太子也下去，阿哲留下来陪陪朕，朕有好几年没好好看看你了。”
在皇上这句话说出来后，太子和五皇子看肖哲的眼神都复杂难言。
正当所有人都要退下去时，无言突然急匆匆的进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皇……皇上，密谍司急报！”
这些刚刚迈动步伐的老臣皇子又停了下来。
“快呈上来！”泰康帝焦急道。
泰康帝抖着手打开密封好的谍报，看到上面的字时，震惊地瞪大眼睛。
这……这竟然是捷报！
凉州边军两万人马居然大破图浑强兵五万人！
这……(未完待续。)
第33章：泰康帝的变化
宣政殿的几人瞧着皇上乍喜乍惊，都是满目茫然。
兵部老大人上前一步，施礼询问道：“皇上，可是北境有了消息？”
“哈，娄信厚这个家伙居然赢了？哈哈，好一个镇北大将军！朕这次是真的服你！来人，重赏娄家！”
泰康帝这句话一出，宣政殿的老臣和皇子们顷刻都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他们都是朝中重臣，虽然东海开战以来忽略了北境，但是北境是什么情况还是知晓的，就娄信厚那三万饥兵饿将能打过骁勇善战的五万图浑大军？他们现在可是还缺着几个月的粮草呢！皇上，您老人家确定没有眼花，看错了谍报上的内容？
左丞相韩高老头子抱着怀疑的态度低声寻问：“皇上，您确定这谍报是真的？”
泰康帝听了这话立马不高兴了，把手中的谍报往这个老家伙怀里一甩，愤愤道：“老韩，你居然敢怀疑朕密谍司的办事能力？”
左丞相张开一张缺了几颗牙的嘴呵呵笑了两声，拿起谍报就快速浏览起来，嘴上还颇识趣的道：“微臣不敢，不敢！”
泰康帝不大高兴的轻哼了声。
等到韩高亲眼看到谍报中的消息时，连他自己也怔住了，皇帝没有看错，凉州边军确实胜了，而且是大胜！三万边军损伤一成都不到。
这根本就不光是胜仗，古往今来。哪一场大战不要损失大量兵卒，一个军队打了一场胜仗，损伤在三成之内的就已经可以算是大胜，三万疲军面对五万图浑“虎狼”，居然在损失一成的情况下就大胜，这是什么概念！
左丞相韩高心中大骇，他一双浑浊的老眼这个时候精光四溢，图浑人不会手下留情，五万图浑兵也不会假，既然敌方的一切都是真的。那这场胜仗赢的定然也不是偶然。
是不是这段日子北境凉州有什么被他们忽略了？
这时。没有人再怀疑这个消息的准确性，密谍司直属皇帝管辖，这封谍报不会有假。可是谍报上的内容实在是叫人太震惊了！
反而是肖哲显得最为镇定，想来。既然娄筝能用琉璃去天景港换取钱粮。有她在。又怎么会眼睁睁瞧着自己的父亲身陷囹圄。她有多少本事，他可是这个世界最清楚的人。
可是，怎么办。还是不甘心啊！在她和与她最亲的父亲遇到危险的时候，他居然不在她的身边，没有陪着她度过难关，说不定这个小妮子已经完全将他忘记了，当他不存在了，真是个狠心的小人儿！
一时间，宣政殿的几位重臣都是面面相觑，眼神中各有深意，喜悦过后就是想要挖掘真相的心机。
不管怎样，这场他们还没有采取行动就已经被解决的大战打破了东海水战节节败退的阴影，总算让王朝武将们找回了点儿勇气和自信。
而泰康帝也在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公布了出去，大武朝的武将们这个时候就需要一剂强心剂。
情势急转，这个意外的惊喜让谁都没想到。
众位大臣和皇子离开的时候，各个面色精彩。
泰康帝却顾不得这些，别的都是其次，重要的是，这是一场胜仗，而且是大胜，他重赏了盛京中的娄家主宅，并特意准许娄大伯参加每月一次的大朝会，到时候在群臣中定要表彰一番。
看来，娄家这次是要在盛京中出风头了。
肖哲正不声不响的要跟着众位重臣和弟兄一起退下的时候，泰康帝却斜着嘴角笑着把他叫住，“老三留下来，朕还有话要对你说。”
肖哲身体一僵，只好硬着头皮留了下来，密谍司做事真的太不靠谱了，明明只是隔日的消息，却要分成两份谍报次第送到皇上手中，害得他过早在皇帝老爹面前暴露。
看来原来的计划是不能用了。
肖哲站在泰康帝面前四五步的距离，微微低着头，一副谦逊的模样。
泰康帝上下打量了他两眼，眼角眯了起来，出现了许多皱纹。以前这个三小子离开盛京去封地的之后还不觉得，现在成年了，长的越发像他年轻的时候。
“走近点！在你老子面前你还畏首畏尾的像什么话，刚刚斥责老韩的那股气势哪里去了？”
肖哲脸色一苦，左丞相在他眼里不过是个老头子，在那个位子坐不了几年就要退休了，可是泰康帝不同，虽然他们是父子，可也是君臣。以往许多年，泰康帝可从未在他面前表现出父亲该有的一面。
肖哲只能依言往泰康帝面前又走了两步。
父子两人的距离只有一两臂的时候，泰康帝似乎才满意的哼了一声。
“什么时候到京城的？你在封地多年，现在回来了，可去后宫拜见了你母妃？”
肖哲恭敬行礼，“回父皇，儿臣五月初十到的盛京，如今已在宫外王府安顿下来了，到京次日去拜见过母妃一面。”
“哼，还算你有些良心，走，陪朕去御花园走走。”
肖哲应是。
泰康帝背手走在前面，一路上却又不和肖哲说话了，肖哲跟在后面的脚步顿了顿，发现这是去他母妃——杨妃宫殿的路。
杨妃的宫殿离主殿远，平日里，泰康帝半年都去不到一回，今日却连步撵都没乘，就这么与肖哲一起走了过去。
肖哲抬头看泰康帝的目光变得幽深。
盛京娄家，皇上身边的大太监无言带着赏赐和圣旨站在娄家前院的花厅。
大伯娄信知搀扶着老夫人带着娄家一大家子来到前院花厅接旨。
娄家一众人脸上都是犹疑不定，不知道什么旨意会劳动皇帝身边这位太监大总管亲自过来一趟。
无言瞧这娄家当家娄信知畏畏缩缩，还好心拍了拍他，“娄大人莫要担心，咱家来这趟可是好事。”
娄信知刚刚还在心里咒骂在边塞的娄大将军，因为涉及到朝堂事，娄家也就只有娄大将军，现在又听无言说是好事，一张苦瓜脸分分钟变脸，下一刻就对着无言谄媚的笑起来。
(未完待续。)
第34章：重赏
无言在心里冷笑了声，面上的表情却不变。
大总管无言是从心里看不起娄家这个大老爷，平日里，一个正五品的
虚职连给他提鞋都不配，如果不是看在镇北大将军的面子上，还用他
亲自来宣旨？
一大家子许是看到娄信知的脸色变化，都在心里松了口气，同时又隐隐期盼起来，不知道这位宫中来的大总管拿的圣旨里到底说了什么。
可带来了什么贵重的赏赐没有？
娄家长房嫡出的三小姐娄雪心中一阵抑制不住的兴奋。前几****去兵部侍郎家做客，还被兵部侍郎家的小姐嘲弄父亲官职低微，她根本就不配来他们家的宴会云云。
现在二叔在边塞立了功劳，家里肯定要举办宴会，看她到时候怎么打兵部侍郎家小姐的脸！
娄雪脸上一阵得意之色。
老夫人皱着眉，当先跪了下来，紧接着后面的小辈呼啦啦跪了一群。
无言瞥了跪在身前的娄家众人，徐徐展开圣旨，用尖细的嗓子开始宣读。
“凉州边军大胜图浑，镇北大将军娄信厚居功甚伟，朕心甚慰，特此嘉奖……”
一直等到无言念完，娄家主宅的众人都不敢相信娄大将军竟然在凉州打了如此胜仗！
天呐！
仅凭三万边军就胜了五万强壮的图浑骑兵！敌人的兵马几乎是娄大将军的两倍！
听到这个大功，就连大老爷娄信知和老夫人都激动了。
这么大的功劳。怪不得皇上会重赏娄家了，可惜虽然重赏却没有赐下一个爵位来。
娄家主宅得到了大批宫中御赐，就连庶出的少爷小姐都有。女眷中，除了老夫人，就属娄筝这个大将军嫡女得到的赏赐最多。
而老夫人更是从四品的郡君升到了三品的郡夫人，无言把外命妇的朝服都带来了。
大老爷娄信知把宣旨的无言等人送走后，整个娄家都陷入了一片喜气之中。
老夫人被一个老嬷嬷搀扶着，中气十足的吩咐丫鬟们伺候她换上郡夫人的朝服，说是试试看合不合适，省得过几日进宫谢恩的时候穿在身上不合身。让皇后娘娘看了笑话。
三品四品外命妇虽然只差一个等级。却是一条巨大的鸿沟，娄大将军的官职是正三品，可当时给老夫人封的外命妇品级却是四品，之所以与娄大将军的品级不对应。是因为三品的外命妇品级给了娄大将军早逝的妻子。
也正是因为这样。老夫人心中存了疙瘩。
这次娄大将军立功。皇上亲封了她，她能不觉得得意吗？被一个死人压了这么多年，老夫人心里早就憋屈的不行了。偏偏娄大将军和娄筝都不在盛京。他连撒气的人都找不到。
大武朝四品外命妇是没有递牌子进宫的权力的，只能等着皇后太后召唤，但是三品外命妇就不同了，不但能参加宫宴，逢年过节皇家还有特别的赏赐，这在京中勋贵圈里都是脸上有光的事。
大夫人邹氏正与三夫人吴氏抱怨。
“弟妹，你说这二弟立了这么大的功劳，皇上怎么也不封个爵位，尽赏这些金银珠宝。”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手却抚着钗环首饰不愿意撒手，不时的挑选上一个往自己的头上比划。
三夫人吴氏手上的动作不逊于大夫人，心里却在翻白眼。
哼！封爵位？她这嫂子想的还真是美，大武朝的爵位都是世袭的，二伯没有男嗣，得了爵位日后好传给你的孩子？
心里虽是这么想，但吴氏嘴上却与大夫人一个鼻孔出气，“就是啊大嫂，咱家这次可是亏大了呢！”
长房嫡女娄香已经出嫁，现在娄家嫡女就只有三小姐娄雪，剩下的二小姐和五小姐都是庶出，皇家特意赏赐下来的首饰布匹当然轮不到庶女先挑。
娄雪先翻完她那部分，把觉得合心意都让贴身的大丫鬟搬到自己的绣楼里。毕竟只是府上的小姐，又是长房的，赏赐的东西不多，娄雪很快就看完了。
随即，她的目光就落在了旁边那个巨大的箱子上。
嘴角翘起一丝弧度，眼底带着嫉妒就走到箱子旁边，要去开。
守在箱子旁边的是娄家的一个老嬷嬷，以前在娄筝娘亲院子里当过差，老嬷嬷张嘴刚要说话，就被娄雪凶狠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老嬷嬷后退了一步，卑微地低下头来。
娄雪一把掀开这个最大的箱子，顿时一片宝光闪烁。
各种各样时下盛京最流行的首饰头面，珍贵的布料，闺房里有趣的摆设……
娄雪嫉妒的眼睛通红，她狠狠从箱子里拿了许多自己看上的。
那边大夫人看到她的动作，呵斥了一声，“阿雪，你收敛点！还有你大姐的份儿呢！”
“知道了，知道了，会给她留的。”娄雪边说边继续往自己丫鬟怀里塞东西。
整个娄家主宅都洋溢在欢喜里，大老爷娄信知都回书房写宴会请帖了。
可却没有一个人问一问、想一想娄大将军是怎么靠着三万粮草都短缺的疲军打败图浑五万强兵的，娄大将军在战役中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吃苦，生活的好不好，就连一句最简单的问候都没有，却安然享受着娄大将军给他们带来的一切。
甚至是抢夺本该属于娄筝的东西。
快要进入六月的凉州，并不像盛京那么炎热，还少有的凉爽。在北境，大概也就是这个时候最舒适了。
离与图浑人大战结束已经快半个月，娄大将军的边军越来越强猛，尤其是经过图浑那场大战的洗礼，更多了丝铁血军人的味道。任谁见了这样的军队都要大声称赞一个好字。
另外娄大将军的三百亲卫用了娄筝提供的现代特种兵的一些训练方式，这些精锐的亲卫更是能以一敌十。
这种训练方法的成效让娄大将军都吃惊不已。
不过因为是测试，这些都是娄大将军选了另外的营地秘密进行的。
虽然练兵颇为顺利，可是另外一件事却让娄大将军伤透了脑筋。
傍晚，娄大将军一从边军军营里回来就唉声叹气的。
娄筝让药奴端了饭菜放到花厅桌上，奇怪的问父亲：“爹爹，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烦心事？”
(未完待续。)
ps： 发现最近我变勤快了，嘻嘻！
第35章：好笑的图浑俘虏
娄大将军拿起桌上的筷子，苦笑一声又放了下来，“娇娇，爹爹还是决定将那些图浑俘虏都杀了。”
娄筝眉头一蹙，坐到娄大将军身边，“爹爹，不知这图浑俘虏有多少人？”
“一万两千人之多……”
图浑大军五万人马，先锋骑兵就有一万，虽然被娄筝派去埋伏的人用火药炸死四五千人，后来又被装备精良的边军斩杀一万多人，趁乱逃跑的有一万多人，可是被俘的也有一万出头。
那时候，这些俘兵已经举手投降，甚至是下马跪在地上，娄大将军的兵虽然强悍，可又不是杀人恶魔，这样完全投降的兵怎么可能杀掉。
于是就俘虏了一万两千图浑人。
“他们可是造反了？”娄筝继续问道，父亲的边军虽然装备齐全，但毕竟整个军营就只有三万兵，一万二千的图浑俘虏确实不算少的，万一反抗起来，想要镇压就比较棘手了。
娄大将军不但没点头，还扭曲着表情一副吞了苍蝇的样子。
娄筝看到父亲这样，更奇怪了，“爹爹，您就快说吧，别调女儿胃口了。”
娄大将军好笑地摇摇头，“如果不把那群俘虏杀了，现在是想让他们走他们也不肯走了。”
说来好笑，图浑这被俘的一万两千士兵来到边军军营后，不但没有造反，反而第一天就乖顺无比，没什么原因。就是边军火头兵的一顿饭而已。
因为是俘虏，吃食当然不能与正规的边军们相比，但他们也都是活着的人，总不能被饿死吧！
于是边军的几位将领一商量，就通知了火头军们一日给俘虏们提供两餐，每餐一个锅盔。
现在边军里粮草充足，娄筝还时不时会往边军里贴补，火头军们做饭不再像以前那样，一个锅盔的面量要做成两块锅盔，而是个个分量十足。
这天。养马场那边又送来了两百头牦牛。牛血、牛下水和牛肉汤都被送到了边军里来，分量颇多，天气热了，又不能放。火头军的队正是个老实的乡下汉子。到军营前就没吃饱过。浪费粮食比杀了他亲爹娘还让他愤怒，于是秉着不浪费的原则，把边军们吃剩下的牛肉汤和牛杂带着厚厚的锅盔一起送去了俘虏营。给被俘虏的图浑兵们当伙食。
这些杀千刀的图浑兵在吃第一口的时候，就惊喜的嗷嗷嗷叫起来，其中一个图浑莽汉一手拿着锅盔一手端着牛肉羊杂汤对着送饭来的火头兵“叽里呱啦”的说着，一张糙脸上的表情尽是精彩。
送饭来的火头军也知道这图浑俘虏没恶意，可是他这叽里呱啦的没人能听懂啊！
好不容易寻了一个懂图浑话的小兵来。
小兵在听了图浑俘虏的话后，脸上跟便秘好几天似的，颇为颓丧的转过身看着身前几位老兵兄弟。
一个老兵在小兵肩膀上用力拍了两下，“小子，这些长毛怪都说了什么？”
小兵眼角抽搐，只能把真相说了出来，“他们说我们给的饭菜很好吃，他们活到现在都没吃过这样的美味，他们要赖在这里不走了……”
一天两顿热腾腾的软锅盔，时不时还有多余的牛肉汤和牛杂，就这样的伙食就把和野人一样强悍的图浑人给收买了……
不如不是真实发生的事情，说出去绝对不会有人相信。
娄筝听了娄大将军的诉说后，笑了笑，并不觉得这一切有什么奇怪。
图浑人生活在雪山上，那里环境恶劣，气温常年偏低，海拔高，空气稀薄，物产也匮乏，算是真的靠天吃饭，一旦失去赖以生存的牲畜们，图浑人就会被饿死冻死，极低的气温不适合种植五谷，就是因为这样，图浑人才想要抢夺大武朝的土地，这是一种想要生存和强大的渴望。
人的意志力是强大的，同时又是脆弱的。
在没有得到的时候，身体被**支配，是展现能力最佳的时刻，可一旦得到了，意志力便会被顷刻瓦解，就像是这群图浑俘虏一样，攻打抢占大武朝土地的心思就这么简简单单被一顿军粮给打散了。
这些底层的无知普通图浑士兵，支配他们侵略大武朝的或许就是这一碗热腾腾的羊肉汤而已。
现在就这么轻易得到了，他们自然也完全的归顺。
虽然是俘虏，可边军并没有虐待他们，不但没有虐待他们，还提供在他们眼里可以用丰盛来描述的伙食。六月初的凉州，凉爽舒适，微风吹在脸上，与三月的江南差不多，这些图浑士兵在雪山上可从未体会过这样舒适的天气。
不用打仗，他们向往的所有都实现了，对于并非是领导的普通图浑士兵，做不做俘虏又有什么关系。
雪山上与大自然做搏斗才能生存下来的图浑人可与受过圣人教化的大武朝观念不一样，在他们的思想里，国家、部落、甚至是家庭的观念都很淡薄，许多图浑年轻男子在成年的那一天就会被父亲撵出去自力更生，因为家里的粮食已经养不活所有的孩子，必须减少开支。那么，年纪大的势必就会被赶走。
许多年轻人就死在被赶离家庭的那几天，所以待在边军军营里的图浑俘虏们没人想过再回雪山，回那个早早把他们赶出来的家庭。
“这样不是很好吗？爹爹就不用担心这些图浑人会造反了。”
娄大将军捏了捏睛明穴，又是叹了口气，“娇娇，虽然这样不错，可是一万二千图浑人毕竟不是小数，他们不可能被编整到边军里来，即便是找些杂事给他们做，也用不了这么多人，边军也不可能一直这么养着他们，一万二千人就算是每天吃锅盔，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大武朝军队不用别国人，这是铁律，所以就杜绝了这些俘虏再次当兵的可能。虽然娄大将军看着他们强壮的身躯很动心，可也不可能违犯律法，再说边军有人数限制，四万人顶天了，三万边军加上俘虏可不止四万。
娄筝小狐狸一样地扬起嘴角，“原来爹爹烦恼的就是这个问题，爹爹，您放心，把这件事交给我，我帮您解决。”
她这里现在最缺的可就是人了！管他是大武朝人还是图浑人，就算是蛮人她也要，只要是人就好！(未完待续。)
第36章：俘虏的妙用
娄大将军听女儿这么说，一时也来了兴趣，“哦？娇娇有什么法子？”
娄筝眨了眨澄澈的眼睛，“爹爹，怎么用人，我先不说，等我回去将计划都列下来，给您送来，您就知道了，说不定这一万两千图浑人还不够用呢！”
娄大将军笑着无奈地点了点女儿，“好，爹爹等着你的好消息。”
父女两人用了晚饭就各自回房，娄筝却没有立即歇下。
这小半月以来，因为图浑人的大患解决了，又因为天景港运来的那些粗布酱料等日常用物起了作用，他们与蛮人的生意渐渐趋于稳定。
朝廷在知道父亲边军的战绩后，后续的粮草定然会按量下拨，也不再过多的需要她贴补父亲的边军。
到时候与蛮人易物换来的牛马羊娄筝就打算自己留下大半了。
不管是羊皮、羊肉、牛皮、牛肉，甚至是马匹，都是一项很大的收入。
而娄筝又从未打算直接贩卖羊皮羊肉牛皮牛肉，她并不想只赚这第一波的钱，不管是什么产品，再加工后都会翻上几倍。
凉州边境没了图浑人的骚扰，又多了蛮人的交易，定然会逐渐繁华，而娄大将军在凉州守了十多年边境，势力早就在凉州扎根，如今把凉州作为他们父女的大本营，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且凉州天高皇帝远，就算是泰康帝再想怎么插手，命令到达那也是需要时间的。
等到边军一切都走向正规。娄筝就要施行下一步计划。
如今她想要做牛羊副产品，例如熏牛羊肉，牛肉干，各色软甲，弓弦，屠宰场，养殖场……这些都需要人手。
大武朝人，就算是在凉州边境的大武朝人，他们都甚少有擅长养牛羊马的好手，可是图浑人就不同了。他们从小就是依靠这些牲畜为生。正是适合做这些。
各种陆续准备开的作坊也需要大量的能吃苦耐劳的劳力，图浑人人高马壮的，干这些力气活儿定然也会是一把好手。
娄大将军如今是凉州城唯一的裁决者，一旦胜仗的消息传到了盛京。恐怕不出一个月。盛京就会派人来凉州。到时候父亲就不一定再是凉州的一把手了。
趁着现在最好的时机，娄筝打算利用好所有的优势。
对了，还有琉璃工坊。这接下来的事情还真不是一般的多呢！也幸好娄大将军在凉州有一大帮死忠的家将，不然，想短时间内创下这些家业可没个几年功夫是不成的。
一想到琉璃工坊，娄筝笑了笑，从一开始，这琉璃工坊就是她抛出的最诱人的饵料，不怕那些人不上钩！这样的暴利，恐怕就算是泰康帝也忍不住！
昏黄的灯火下，坚韧不拔的少女在奋笔疾书，不管受过多少苦，只要能守护自己最想守护的家人，所有努力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次日，用过早饭，娄大将军刚要上马去军营，娄筝就叫住了父亲，将她昨日写的计划塞给父亲，并嘱托父亲这份计划的重要性，就算是周璧周参军也暂时不要让他看到。
娄大将军摸了摸闺女乌黑的秀发，点着她的鼻子嘲笑她小气，可是娄筝抿着唇眼神倔强什么也不说，娄大将军最是招架不住女儿一副坚韧的模样，他心口一酸，“好了，娇娇，快笑一个，你说什么都好，爹爹一切都依你！”
听了父亲保证，娄筝这才重展笑颜。
看着父亲跨马离去，娄筝的眼神渐渐幽深了起来，并不是她不信任周璧，而是她除了自己的父亲、师父、师兄或许还有已经不存在的肖哲，她谁都不信任。
上一世，父亲被最好的兄弟背叛，虽然韩成峰现在已死，连尸骨都被陆宏修后来派去的人给找到了，但是又怎么能肯定周璧不会是第二个韩成峰？
人最经不起引诱，尤其她给父亲的计划中涉及巨大的利益，不过只要周璧能一心效忠父亲，她必也不会让他吃亏的。
娄大将军回到军营，把所有人都遣出军帐后，这才拿出女儿给他的信封开始仔细看起来。
越看他的眼睛越亮，薄薄的两张纸，他很快就看到了尾。
看完后，他不禁想要拍桌大叫一声好字。
即使是物产丰富，土地丰饶的大武朝，与后世比起来，人口一样还是少的可怜。
民为社稷之根本，不管做什么都需要人，凉州因为地处大武朝北境，相对于大武朝腹地，天气就恶劣许多倍了，又时常有小股战火，人口更是稀少，几年间，只要是有能力的，大部分都陆续搬离了凉州。
现今的凉州城，常驻人口也不过三四万人，算上边军，也不过十万不到……
前两年，娄大将军想要修个城门，都征不到劳力，现在这些图浑俘虏简直就是瞌睡来了递枕头。
强壮的图浑俘虏派去修城墙，做城建真是再好不过了。
娄筝给娄大将军提出的计划其实很简便，让这些图浑人免费做三年城建，早出晚归，还宿在军营里，每天不用给他们工钱，只保证他们的饭食就行。
等做满三年，他们就能用这三年城建换来一个大武朝边塞凉州的正规户籍，到时候凭借户籍可以在凉州落户，成为凉州城民，成为真正的大武朝人。
想必没有其他东西能比大武朝户籍对这些图浑人更有诱惑力了，虽然这些户籍并非是良民籍，而是军户籍，可也是对他们最大的优待。
想想三年后，凉州城焕然一新，常驻的居民也变多了，将会越来越繁华，这是对任何一方都有好处的计划。
娄筝相信，时间将会验证一切，未来的凉州城将会是一个仅次于天景港的繁华城池！
计划中，娄筝向娄大将军要了两千图浑俘虏，她想将这些俘虏安排到自己的各种工坊当中，待遇也是与城建的图浑俘虏一样，做满三年，就可以换大武朝户籍。
不过是两千俘虏罢了，娄大将军这个女儿控，大手一挥也就允了。就算是他现在下令杀了这一万两千人也不会有人敢说什么。
(未完待续。)
第37章：娄筝的商队
针对图浑俘虏的这条政令很快就由娄大将军颁布施行。
令娄大将军没有想到的是，这些图浑人不但没有一丁点儿反抗，反而各个都神色激动，争抢着参加。
拨给娄筝的两千图浑俘虏，是吴管家带着十多个家将亲自去俘虏营挑选的。
选了二十个年轻伶俐的图浑青年，剩下的当天就被吴管家分去各个坊子里去了。
城建的材料官府出一部分，娄筝出剩下的。
第一批牛肉干已经运往天景港售卖一空，其中不断夹杂一些琉璃制品，这次并未售卖给长孙家，因为时间不紧迫，由娄筝安排，分几批次第处理了。
在家将的帮助下，娄筝已经有了自己从凉州到天景港往返的商队。
她现在光是每月牛肉干、熏羊肉这两样的净收入就有两万贯。
还没算上皮制品、弓弦、皮甲、武器这些。
吴管家把上个月的账册子亲自交给自家小娘子，不接触不知道，一接触吴管家这才明白小娘子有多会赚钱。
这在蛮人眼里看着只能宰了当肉吃的牛羊，到了小娘子手里，就变成了难得的宝贝。
一坛子咸菜换回来的一头牦牛，转手再卖出去，价值何止提升了千倍，这简直和无本的买卖没什么区别！
吴管家送来的只是牛肉干和熏羊肉的账册。
“小娘子，这是上月牛肉干和熏羊肉的账册。你看看，瞧有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娄筝仍是在娄大将军的书房办公，翻开账册大致看了看，吴管家虽然尽量记录的清晰明了，可是这样随性的记账方式还是大大浪费了娄筝的时间，核对起来也非常费劲儿。
娄筝心中暗暗叹口气，看来这凉州生意做大了，钱赚多了，记账的方法也得改良才行。
吴管家瞧小娘子脸上不但没有喜色还微微蹙着眉，“小娘子。难道是老奴有些地方记错了？”
意识到吴管家误会了。娄筝连忙摇头，“没有，吴伯伯，您账册没有丝毫错误。我还有些事情要麻烦您呢！”
“小娘子直说即可。老奴可是有干劲儿的很呢！”吴管家虽然头发花白了。但是精神头很好，大还有为娄大将军和娄筝再服务二十年的打算。
自从娄筝来了凉州后，吴管家都听从娄筝的安排。瞧着小娘子这做成的一桩桩事，他以前的颓丧也都消失的干干净净，反而像是重新焕发了青春一样，越来越有精神。
这件事由吴管家办是最合适不过的了，虽然这一切基本上都是娄筝在背后操持，但她是未出阁的闺女，出门拜访父亲的同僚叔伯们毕竟不太合适。
而娄大将军的身份摆在那儿，也不适合去笼络下官。
所以吴管家这个大帅府的老人出面就最合适不过了。
“麻烦吴伯伯把这两万贯拆分成四份，分别给刺史大人、周参军、还有边军中另两位司马送去，一会儿我会将附信一同给吴伯伯。”
吴管家吃惊的看着娄筝，两万贯啊！足足两万贯！吴管家这么大年纪手中还从未一下子有过这么多钱呢！可小娘子就这么一句话就要将这些钱都送给人了，这还是他们帅府赚的第一笔钱呢！
娄筝看出吴管家面上的纠结，只好宽慰他，“吴伯伯，这些钱是几位长辈在我们这入的干股，现在咱们赚了，当然要带着他们分红，不但这次如此，日后每一次都是如此的，你也莫想这两万贯了，咱们后头还有牛皮制品的银钱还没收回来呢！到时候只怕比这个更多！”
凉州这群上位者，只有将他们都拖下水，才能最根本的保证她与父亲的利益，娄大将军的人和产业才能真正在这里扎根。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这么丰厚的利润，相信没人能舍得下，从事情一开始，娄筝就打好了这个主意，而事实也朝着她计划的一步步接近。
经娄筝这么一说，吴管家老脸微红，有些赧然，想想他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了，见识还不如小娘子一个刚刚及笄的小姑娘。
吴管家接过娄筝递给他的给各家的信封，刚要离开，娄筝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叫住了他。
“小娘子还有什么吩咐？”
“吴伯伯，上次你挑的那些图浑的年轻男子如何了？”
吴管家哈哈一笑，“那些年轻小子老奴正寻了人训练呢，不过也没这么快，估摸着咱们大武朝的官话，他们没一个月是学不出点儿样子的。”
闻言，娄筝点头，神色却还严肃着。
吴管家拧眉，“小娘子问这些人做什么？难道是身边缺人手？”
娄筝苦笑一声，“是啊，正缺人手呢！”这手上的事情一大堆，可不能每一样都自己亲自过问，不然她还不得累死！
没想到娄筝是在担心这个，吴管家当即笑起来，“小娘子，这些事情你就应该问老奴，老奴那可是有好些合用的人手呢！不知道小娘子要何样的？”
娄筝想了想，“女孩的话，最好是比我小几岁的，不要小于十岁，聪明伶俐，识些字更好，男孩的话，十二岁以上，十八岁以下，稳重机敏的，同样是识些字更好。”
吴管家抚了抚花白胡须，“不知小娘子可计出生？”
娄筝笑起来，“这有什么，只要是符合我上面说的条件的，出生可不论。”
吴管家听了娄筝这话，哈哈笑了起来，“小娘子放心罢，这件事就包在老奴身上了。”
吴管家刚走，药奴就端着一个托盘笑眯眯地进来了，还没进书房，就高兴的喊起来，“小娘子，小娘子，您快尝尝奴做的辣味的牛肉干！”
经过好一番折腾，在娄筝地指点下，药奴终于做出了香辣味和纯辣味的牛肉干来，一旦方子确定后，下个月运往天景港的牛肉干就会多出这两种非常特别的味道，只是因为辣椒这种原料的限制，现在这两种牛肉干的量都会非常稀少。
天景港是一个多种族混居的城市，其中光是胡商就有五六万人，在繁华的街市上，处处可见穿着暴露、光着肚皮跳舞揽客的妖媚胡姬，还有高大壮硕厚嘴唇长的与黑炭没什么两样的昆仑奴。
(未完待续。)
第38章：乎韩棣
天景港人口混杂，又是商业高度发达的海边城市，文化多元化，接受新事物的能力最快。
相信这辣味到了天景港定能收服一大票死忠。
药奴双眼亮晶晶地盯着娄筝捻了一小条牛肉干的葱白指尖，见小娘子把牛肉干放进嘴里，紧张地询问，“小娘子，如何如何？”
因为原料都是纯天然的，一应程序又都是药奴全部亲自经手的，做出来的这种香辣口味的牛肉干并不比现在的逊色，甚至因为原料方面的优势，这牛肉干比现代的还要美味一分。
娄筝满意地点头，又想到后世的牛肉丝，娄筝又给药奴提建议，“药奴，这种牛肉条虽然也很好，但是牛肉还能做成灯丝那么细，或者是做成指甲盖儿大小的粒状。”
药奴双眼一亮，“小娘子你等着，奴这就去试试。”
娄筝连忙叫住往外狂奔的药奴，这丫头一提到做吃的，就浑身兴奋。
“把你刚刚做的这些辣味牛肉干多送些过来，一会儿我要弄一碟子送到师兄院子里。”
药奴脆脆的应了一声，开心地跑出去了。
吴管家的动作很快，第二日，娄筝需要的那些少男少女就被送了过来。
一共十五人，让娄筝惊奇的是，其中还有一个卷发、轮廓深邃的图浑少年。
药奴跟在小娘子身后，陆宏修正坐在不远处的凉亭里喝茶同时看顾着娄筝的安全。
娄筝先是走到了图浑少年面前，澄澈的双眼看着这个少年。走进仔细一瞧，娄筝倒是有些想笑了，这个少年长的还真是像她以前见到的一个熟人。
两个字适时地浮现在脑海里——严棣。
吴管家也走在娄筝身后，瞧见娄筝眼里带着探究，解释道：“小娘子，本来是轮不到这图浑人的，可是昨日有个少年生病，回家养病去了，差了一个人，后来也不知道这图浑少年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消息。趁着老奴带人来后院的路上。冲了出来，抱住了老奴的腿，硬是要跟着过来。老奴瞧这图浑少年颇有些心眼，就将他带来见了小娘子。”
娄筝盯着微微低头却紧抿着嘴唇的图浑少年。“可听得懂大武话？”
图浑少年抬起头。一双瞳色微淡的眸子盯着娄筝。面上显示着坚韧和倔强，娄筝看到他点头。
“叫什么名字，会不会写大武字？”
“乎韩棣。我……我现在还不会写大武的字，但是我会学！我学东西很快！”这十五六岁的少年急急的解释，他的大武官话虽然基本能说清了，也能大致听懂别人说什么，只是音调还有些不准，就像是那些刚学中国话的外国人发音一样。
“好，乎韩棣，你就先留下来，不过如果学不会我吩咐的东西，我就会派人把你送去修城墙。”
少年抿嘴点头，只是那双淡色的眼睛却泄露了他坚定的心情，他看着眼前明明娇小的女孩，心底深处却产生了一点点完全不该有的心思。
最后娄筝挑选了两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带在身边，其余的少男少女让吴管家安排好，就这几日娄筝就会给他们安排培训。
其实除了那个图浑少年，吴管家带来的孩子多半都是家将家里的孩子们。都是特意挑选出的可靠孩子，相信经过吴管家的眼睛，定没有心性坏的。
既是家将家的，娄筝也没那么多顾忌。
娄筝挑选的这两个女孩和药奴一般年纪，一个叫绿巧，一个叫彩云。绿巧其实是黄婶子家的四丫头，黄婶子都没想过她这闺女居然会被小娘子挑选上。
药奴是个没出息的，就只会捣鼓吃的，让她算个账，她连字都写不全，娄筝知道她志不在此，也就不勉强她了。
没过两日，娄筝就了解了绿巧和彩云这两个丫头的性格。
绿巧沉稳聪慧，擅长算术，教给她的乘法口诀很快就能记全，而彩云细心玲珑，年纪虽小，却能将一桩事做的滴水不漏。娄筝对这两个丫头都很满意。
娄筝身边多了绿巧和彩云照顾，药奴好似感受到了威胁，这几天老粘着娄筝，也不想着去厨房研究新鲜的菜式了。
绿巧是三人之中最大的，对待其他两个丫鬟，就与对待自己妹妹一般。黄婶子也暗中提点了她不少。
天景港和顺街东边，突然开了家奇怪的干肉零食铺面，门面不大，与对门的贵宾楼可是差的远了去了，装修的时候，也有左邻右舍的来打听这新铺子是卖什么的，可是微胖的掌柜总是和气对着外面的问客团团作揖，笑着告诉大家等到开张那日便知晓了。
好不容易盼到这家铺子挂着红灯笼开张，众人才知晓这原是一家奇怪的干肉铺子，卖的吃食居然就是短短半个月就风靡整个天景港的牛肉干！
而且门口贴了大红纸写的告示，说店里新出了辣味的牛肉干和灯丝牛肉干。
一时小小的店铺被挤的满满当当，就连外面都排起了长长地队伍。
对面贵宾楼的掌柜苦着脸站在门口，瞧着那卖牛肉干小店外排的队伍都杵到自家门前了，脸色是青了又青。
可人家开门做生意，又没有触犯律法，他又能有什么办法。
贵宾楼掌柜气的不行，对身边的小二发牢骚，“二麻子，那牛肉干真这么好吃？你看这些人，都一个个上赶着上门送钱，那么一丢丢就一两银子，这是抢呢！”
搭着白棉布在肩膀上的二麻子脸都皱成了一团，“掌柜的，小的也没尝过啊！要不，您买些来尝尝？如果这味道真好的话，咱们酒楼就多弄些来当做下酒菜？”
贵宾楼的掌柜眼睛一亮，把一个钱袋子抛给二麻子，唬着脸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买些来给爷尝尝！”
二麻子笑呵呵的就去排队了，掌柜站在门口看着二麻子一溜烟跑过去的身影骂骂咧咧，“好歹也是对门做生意的，就不能给老邻居走个近道儿，竟然还要排队，哼！”
贵宾楼二楼的雅间，坐了两位中年男子，正是长孙家的大老爷长孙洪和他在天景港做生丝生意的好友熊谷柏。
(未完待续。)
ps： 谢谢冬冬霖霖宝宝、囧囧有神1的月票，感谢襲謎、玫瑰~龙猫、彤阿的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