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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吴笑笑     邪王绝宠蛇蝎嫡妃txt下载     邪王绝宠蛇蝎嫡妃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21章 羽儿被救 赫连吐血

    太子赫连轩所住的铭轩园里,此时正发生凄惨的一幕。

    花草开得正茂,芬芳吐露,娇艳欲滴。

    院子一角,一把明黄绣金纹的锦绣遮阳伞,伞下摆放着雕花红木矮几,矮几之上摆放了各式精致的点心和茶水,旁边安放着一张雕刻牡丹花贵妃榻,一人懒洋洋的卧靠在贵妃榻上,半磕着眼睛,时不时的轻品着一口茶,对于不远处被吊在树上毒打的人视而不见,对于这人口中所说的话也是听而不见的,一脸的若有所思,不知道魂归何处了。

    不远处的大树上,此时半空吊着一个女子,本该是千娇百媚的美人,此刻花容失色,发丝凌乱,咬着一张全无血色的唇,忍着身上的痛楚哀求着:“皇兄,饶了我吧,以后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随着她说话声落地,啪的一声响,一道黑色的马鞭狠狠的抽上了她的身子,一鞭下去火辣辣的撕裂般的疼痛,同时的带出她更痛苦的哀求声。

    “皇兄?”

    这一鞭子可不是寻常的一鞭子,鞭子上可是沾了盐水和辣椒水的,而且每鞭子都极具技巧性,至不打她的脸,也不打她致命的地方,只专挑让人疼的地方抽,真正是让人生不如死,死去活来。

    赫连云芙咬着唇,痛苦的挣扎着望向不远处闭目养神的男人,脸上的表情动都没动一下,似乎完全事不关已似的,赫连云芙不由得大骂这个男人是魔鬼,不过她只敢在心里骂啊,不敢真正的骂出来,若是骂出来,等着她的将是更痛苦的折磨。

    这里正打得欢快,园门外有人走了进来,正是花惊羽,带着一个丫鬟和赫连云芙身边的一个小丫鬟,一路赶了过来,那小丫鬟一看到赫连云芙被打成这样,不由得哭着开口:“公主,我把北幽王妃请了过来。”

    赫连云芙一听到花惊羽来了,飞快的抬首望向花惊羽,尖叫着开口:“花惊羽,你说是不是你送了密信给我的,是不是你的主意。”

    她也是气糊涂了,竟然真的被这女人煸动而暗中给自已的八皇兄送了密信,她怎么就忘了这个太子皇兄不是寻常人了,她给八皇兄送信,他肯定会查出来的啊,最后倒霉的还是她啊,赫连云芙眼泪流了出来,此刻的她花容失色,一点颜色也没有,哪里还是一个千娇百媚的公主啊。

    花惊羽正好走到赫连云芙的面前,因为赫连云芙被吊在一棵大树上,所以她只能仰着头和她说话。

    “我又没不承认这件事是我做的,没错,那封密信是我派人送到你的手上的。”

    赫连云芙一听不由得欢喜的叫起来:“皇兄,你听到了吗,听到了吗,她承认了,她承认是她派人给我送的密信,不是我的错啊。”

    花惊羽有些无语的望着这女人,脑子被打糊涂了吗?她派人给她送密信,和她背叛自已的皇兄,不是一码事好吗。难道她承认了密信是她送的,她就没有背叛她皇兄吗?

    身后不远处本来一直躺在贵妇榻上的赫连轩睁开了眼睛,一双墨玉似的眼睛,染满了涟漪,唇角是清风般和煦的笑意,温柔的望着花惊羽,似毫没有因为花惊羽的话有所生气愤怒,

    “羽儿,你过来了,快过来坐下。”

    赫连云芙看着明明和自已一起做了坏事,可是却一点惩罚都没有受的花惊羽,一口血气往上涌,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子啊,南宫凌天,自已的皇兄,还有龙月的那位离洛太子,这些人为什么对这个女人宠得无法无天的,老天爷为什么这么不公平啊。

    赫连云芙又妒又恨的瞪着花惊羽,然后哀求的望着自个的皇兄:“皇兄,花惊羽已经承认了那封密信是她派人送给我的,所以不干我的事啊。”

    赫连轩听了她的话,不免恼火,抬眉望向不远处大树的手下,冷冷的发言:“怎么不继续。”

    那手下一听,立刻再次扬马鞭,狠抽了过去。

    啊,赫连云芙惨叫,花惊羽却转身往赫连轩的身边走去,一边走一边不屑的开口:“赫连轩,你可真够恨的,她可是你的亲妹妹啊。”

    虽然她是来看热闹的,不过对于赫连轩的心狠手辣还是有些不能苟同,她记得之前,赫连轩还是很唯护这个妹妹的,虽然赫连云芙伙同了皇后对她下毒了,可是这样面不改色的看着手下怒打自已的妹妹,他是如何做到的。

    赫连轩抬眉望向花惊羽,淡淡的开口:“如果她不是我妹妹呢?”

    “呃,”花惊羽怔住了,立刻闻到了一些阴谋的味道,赫连云芙不是赫连轩的妹妹,也就是说她不是西陵皇室的公主,那她是谁啊?花惊羽立刻坐到赫连轩的身边,一脸很感兴趣的问道:“她不是你妹妹,她是何人啊?”

    赫连轩却不再说话了,亲手倒了一杯茶递到花羽的面前:“睡了一觉是不是有点饿了,来,尝尝我太子府做的点心,看看是否合胃口?”

    花惊羽恼火的瞪他一眼,看来这家伙是不打算说了,不过很显然的赫连云芙真不是他的皇妹,也就是说这个女人不是西陵皇室的公主。

    如此一来,花惊羽总算明白赫连云芙为何不敢不听赫连轩的话了,因为赫连轩肯定掌握了赫连云芙不是皇室公主的证据,若是这件事公布出去,赫连云芙不但从天堂坠落到地狱,还有可能招到皇上和皇后的杀戳,所以这个女人只能忍着,。

    花惊羽嘿嘿的冷笑两声,望向不远处的赫连云芙,此时这女人已经被打昏迷了过去,那边早有手下提了一桶冷水过来,直接的往上一泼,赫连云芙只觉得周身撕裂般的痛苦,本就被马鞭抽得皮开肉绽,身上疼痛的地方还不是寻常的疼痛,又辣又烧烫,火辣辣的再被冷水一泼,真正是冰火两重天。

    此刻的她连恨人的力道都没有了,可怜的哀求起来:“皇兄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赫连轩望了一眼那被吊在树上的女人,瞳眸一闪而过的嫌戾,挥手命令手下:“把她带下去,找人给她医治一下。”

    “是。”

    手下应声,身子一跃,接住了赫连云芙,自把她带下去救治了,赫连云芙听到这里,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昏迷了过去。

    这里花惊羽望向赫连轩,一脸的不明所以:“既然她不是皇室的公主,又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你做出这样的事情,你为何不杀了她。”

    “杀她?”赫连轩唇角是阴侧侧的笑,挑眉望向花惊羽:“她还有用处,何必杀。”

    花惊羽想了想,这倒也是,这女人长得美,用来拉拢男人倒是最好的工具,难怪赫连轩留着她。

    赫连轩不想再谈赫连云芙的事情,望向花惊羽关心的询问:“羽儿,你的身体有没有怎么样?要不要本宫宣了御医进府?”

    “赫连轩,若是你真的为我好,就放我离开,要不然就别一副很关心我的样子好不好?”

    花惊羽没好气的望着赫连轩,虽然这个男人混蛋加八级,可是确实没有伤害她,所以她真的希望他不要再这样干了,这对于他们没有一点的好处。

    “赫连,为什么不试着尝试放手呢,也许你会发现,放手了有时候也是一种幸福,虽然没有我,总会有那么一个人是属于你的,全心全意的只想对你一个人好,关心你一个人,难道你不想吗?”

    花惊羽苦口婆心的劝说着,不过赫连轩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有人说,入魔容易出魔难,果然是这样,花惊羽重重的叹息,最后一怒起身,理也不理身后的赫连轩,身后的赫连轩立刻出声叫起来:“羽儿,你还没有吃东西呢?”

    花惊羽嘴角狠抽了抽,最后停住身子,咬牙望向赫连轩:“我现在特别想吃你的肉喝你的血,你要不要奉献上来?”

    赫连轩怔了一下,等到花惊羽转身往回走,他在后面叫起来:“羽儿,如果实在想吃,也不是不可以。”

    花惊羽脚下一个趋趄,差点栽倒,她快被这男人逼疯了,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太子赫连轩所住的院子,一路往回走,本来怒气冲天的,但是很快便不气了,眼睛四处转悠着,打量起太子府来了,同时回头吩咐后头跟着的小丫鬟,名字叫小桃子。

    “小桃子,带我四处转悠转悠,这太子府的景致倒真是不错。”

    “好的,小姐。”

    小桃子恭敬的应声,不敢多说话,这位可是太子重视的人,她可不敢有似毫的得罪,而且先前太子吩咐了,不管这位小姐要做什么,只管答应了她的。

    花惊羽心情总算好多了,领着小桃在太子府闲逛起来,其实她并不是真的欣赏赫连轩的太子府,而是看看这太子府内里的乾坤,不过看了一圈,不得不说,赫连轩的东宫太子府,虽然不是铜墙铁壁,但是也差不了多少,只见暗处隐藏不少的高手,同时院中侍卫明显的增加了不少,而且还设了几座大阵,其中竟然连迷幻阵这样的阵法都动用了出来,稍不留神便会全军覆灭。不知道他太子府本来就是如此,还是因为她来了之后安排成这样的,总之,如若有人贸然的闯进太子府,搞不好就要受伤。

    如此一想,便担心起凌天来,生怕他贸然的闯进这东宫太子府来,受了伤怎么办?

    花惊羽越想越揪心,也没有心情逛了,领着小桃子一路回自已住的地方去了。

    她这里的情况,立刻有人禀报到赫连轩的面前:“太子,花小姐先前领着小桃子在太子府四处转悠着,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便回去了。”

    赫连轩眸光微眯,唇角是幽暗的笑,心知肚明,看来羽儿是想看一下他这东宫太子府内里的构造,她既有兴趣,便让她看吧,不过她若是想像上次一般送信出去,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赫连轩的唇角涌起似笑非笑,不理会花惊羽,倒是谋算起另外一件事来。

    他的八皇弟既然一再的针对他,他难道不该奉送一份大礼给他吗?竟然真的抓住他这件事告到了父皇哪里,可是那又怎么样。

    西陵皇现在不太管朝政上的事情,他最近迷上了悟道参道,同时的喜欢服食各种丹药,没事便和上清观的道长李游子悟道,共同探讨如何研丹,以求一日得道飞天。

    现在的西陵皇对于李游子这么一个信口雌黄的人可是深信不疑的,就差奉为神旨了,而这李游子正是赫连轩的人,至于西陵皇走向了悟道之路,也正是赫连轩一手促成的,所以就算八皇子赫连瑢把赫连轩给告了,也动不了赫连轩的根基,反而是现在他招惹得赫连轩心中血性大起,既然这个八皇弟不安份,他自然要他忙碌忙碌。

    赫连轩笑着起身,领着手下转身离开了。

    赫连轩的东宫太子府里,花惊羽想找个人送封信出去都不可能,所以她把脑子动到了别处,指望不上这里的人。只能指望外面的人了。

    花惊羽不想见赫连轩便让小桃子去说,说她闷了,让赫连轩找几个人进府来陪陪她,赫连轩倒也同意了。

    第二日,果然有几位西陵朝中的小姐进府了。

    花惊羽在迎风园摆下了小小的花宴,请了几位小姐赏花品茶。

    这几位小姐都是西陵上三品大员的千金,而且都是太子党一脉的人,要进府前,各家府邸的大人可是千叮咛万嘱咐的千万不要得罪这位北幽王妃,她可是太子在意的人,千万别因为惹恼她而招惹得太子的报复。

    眼下皇上是不理事的,朝政上的事情全掌控在太子手里,若是有人胆敢乱动歪脑筋,第一个便得到太子的报复。

    花惊羽捧着茶,笑意盈盈的望着几位如花似玉的小姐开口:“劳烦各位妹妹进太子府陪我了,大家还是随意些吧。”

    几个小姐听了有些怔愣,对于这位北幽王妃,她们可是见过的,上次的六国争霸赛,她可是把她们公主从第一的位置上打下来的,传闻这位北幽王妃心狠手辣,不过现如今一看,倒是挺亲热的一个人,一点架子也没有,人长得也是极出色的。

    所以个个露出了笑脸:“花小姐客气了。”

    这是各家大人叮咛的,太子对这位北幽王妃有心思,千万别唤她北幽王妃,以免引起太子的恼火。

    花惊羽瞄了一眼,不难看出这些女人的防备,她心中不禁有些愁,这些女人能为她所用吗,怕有些难,看来她们都是极害怕太子赫连轩的,这大概也是赫连轩答应让这些人进府陪她的原因,反正这些女人不敢帮她做出些什么事。

    花惊羽虽然心中懊恼,但是脸上神色却没有露出来,依旧笑意盈盈的开口:“我还不知道如何称呼各位小姐呢,请各位介绍一下自已如何?”

    几个小姐立刻称是,其中一人站起身来说道:“我是户部尚书的嫡长女叶兰。”

    叶兰长得娇小玲珑,我见欲怜,望着花惊羽的眼神里有倾慕,因为太子殿下那样的人中龙凤,是女子倾慕的对象,可是太子从来不看别的女人一眼,就喜欢这位花小姐,这是何等的福气啊,可是偏偏这位花小姐喜欢的人是燕云的北幽王,这样一想,太子又是多么的可怜。

    叶兰介绍完自已坐了下来,另外一个生得极丰盈的女子站了起来:“我是兵部侍郎府的嫡小姐赵心荷。”

    赵心荷生得肤白如雪,身子略微丰满,不过脸上的的笑意倒是颇喜气的。

    花惊羽点了一下头,望向另外的三个人,今日进府的共有五个人。

    两个人介绍完了,还剩下三个人,三人中一人眼神隐有嫉恨,另外一人却是满眼的希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这两人的神情倒是挺奇怪的。

    花惊羽伸手指了指那眼中有嫉恨的女子,问道:“这位是?”

    那女子生得挺精致的,只是她眼里散发出来的敌意,使得她的面容稍嫌狰狞,花羽不由得奇怪,这个女人怎么一脸恨她的样子,难道说这女人喜欢太子赫连轩。

    花惊羽正猜想着,那女子已暗咬牙开口:“我是吴大将军的女儿吴思雨。”

    这女人话落,身遭的女人似乎想起什么似的望着这吴思雨,又望了望花惊羽,眼神有些古怪,就是花惊羽听到这个名字,脸色也古怪了起来,因为她记得凌天曾过这吴思雨是太子的未婚妻,所以她这般恨她也是有理由的。

    只是赫连轩怎么没有娶她啊,花惊羽很奇怪,点了点头,示意吴思雨坐下。

    她的视线落到了另外一个小姐身上,这小姐花惊羽看着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是谁,那小姐起身盈盈如水的道:“我也是吴大将军的女儿吴云,”

    吴云十分的清秀动人,话温婉动听,同时的她介绍完自已还朝花惊羽眨了眨眼睛,花惊羽满脸的惊奇,。

    这个吴云是谁啊,自已对她有些印像,却记不起来她究竟是谁,但她冲自已眨眼睛,说明她认出了自已,花惊羽的心思一下子活了,看来她找到人帮她送信了,当然现在还不能肯定,但是这足以让她高兴了。

    花惊羽的神情好看得多,心情十分的好,最后一个小姐站起身介绍起自已来:“我是赵将军的女儿赵岚。”

    这些人看来都是赫连轩的亲信,所以才会得了允许进府。

    花惊羽猜测着,笑着招呼各位小姐喝茶吃点心,几个人笑着应声吃起茶来,花惊羽便与她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起话来,很快气氛活络了,只除了一脸冷色的吴思雨,别人都很喜欢和花惊羽说话。

    一来花惊羽人比较好,二来这位未来究竟是怎么回事,谁也说不准,若是她最后嫁给了她们太子,不就是西陵的皇后吗,那她们还不得顺着她点啊,所以一时间气氛格外的热切。

    这里正说得热闹,园门外竟然有一众人走了进来,为首的男子光华四射,华袍玉带,金冠束发,一路领着手下走了过来,待到他一走过来,花惊羽和几位说得正热闹的小姐,全都嘎然而止了,一起望着这个男人,尊贵娴雅,华贵动人。如明珠潋滟,更似高天皎洁的明月,令人下意识的沉迷。

    吴思雨看到赫连轩的身影,眼神一下子深深被吸引了,这个男人本该是他的,可是他的心里竟然没有她,竟然喜欢这个女人,这让她如何不嫉恨,不过她不敢表现出来,她的父亲吴大将军,让她不可莽撞行事,只说了燕云的北幽王妃不会久待在燕云国的,她不是没机会,只是别做出傻事来。

    赫连轩走了过来,居高临下的望着围坐在一起说得正热闹的几个人,最后视线落到了花惊羽脸上,发现羽儿的脸红扑扑的,满脸的高兴,再看她的眼睛里也是栩栩如生的神彩,看来她们说得确实挺高兴的。

    “羽儿。”

    赫连轩唤了一声,花惊羽直接的脸色难看了,冷冷的说道:“赫连轩,我们说得正热闹,你一来便让人不自在,太扫兴了。”

    花惊羽的话一落,四周的人倒抽气,这个女人好大的胆子,竟然这样和太子说话。

    吴思雨倒是挺高兴的,阴险的盯着花惊羽,想到她要被太子责罚,她便满心满眼的期待,不过她的希望立马破灭了,因为赫连轩的脸色依旧是温融如水的笑意,望向花惊羽柔声说道:“确实是本宫打扰了你们,那你们继续啊,本宫有事先走了。”

    花惊羽挥了挥手,撵苍绳似的撵他,赫连轩看也没看身后几个石化了的女人,本来这几个女人还想向太子请安呢,现在全忘了,直到太子走远了,她们才回过神来,心中的震憾不小,看来传闻果然是真的,太子对这个女人果然是宠爱至极的,不,应该是宠爱到变态。

    吴思雨的嘴都气歪了,不过看到了太子的态度,更不敢招惹花惊羽了,只能自个生闷气。

    花惊羽眼神动了一下,起身望着身侧的几个小姐:“各位小姐既然进了太子府,今日便请各位小姐逛逛太子府如何?”

    一听说逛太子府,几个人自然是高兴的,一起起了身:“好。”

    花惊羽吩咐小桃子在前面带路,温声细语的说道:“各位小姐万不可乱走了,太子府里有几座大阵,若是乱走,恐怕有危险。”

    一听说太子府里有大阵,各人脸色有些变了,不过看到有人带领,也就不害怕了。

    几个人一路逛起了太子府。

    这东宫太子府不是谁想进来便进来的,所以几个人逛得兴起,倒是忘了害怕了,不时的指指点点的,先开始花惊羽还走在前面,慢慢的她就落后一些了。

    吴大将军府的吴云小姐也落后了一些,最后她和花惊羽走在了最后面。

    花惊羽问吴云:“我怎么觉得你熟悉呢?”

    吴云歪头笑盯着花惊羽:“你再瞧瞧?”

    花惊羽又认真的打量了一下,还是想不起来,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吴云也不再为难她,而是小声的说道:“你忘了有一次在燕云的药材交易所里,曾经从我手里买下了毒药材的事情了,你不但给了我一百两银子还给了我几枚药丸。”

    吴云一说,花惊羽便想起来了,那一次她是替赫连轩配制解毒丸,所以去的药材市场,然后买了纳兰云手里的毒药材。

    想起当时的情况,花惊羽真后悔救了这个变态的家伙,早知道今日,当初就不救他了,可是又有几人能了解以后的事情呢,她叹息一声,望向吴云,奇怪的开口:“我记得当时你是个少年啊,没想到却是个女的。”

    吴云脸色黯了一下,叹口气说道:“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当时我娘病了,我只能女扮男装的赚钱,替我娘看病。”

    花惊羽没想到吴云竟然有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可是现在她怎么又成了西陵吴大将军的女儿了。

    “那你娘怎么样了?你又怎么成了西陵吴大将军的女儿了?”

    吴云眼里闪过冷光,唇角微微的撇出不屑。

    花惊羽生怕四周的人注意到她们,适时的大声开口说道:“吴小姐,你看这花开得正好呢,太子府的名花可不是别处有的。”

    吴云愣了一下,立刻接口应道:“是啊,真是不错,太子府里什么东西都是好的。”

    她说完又小声的说道:“其实以前我不知道我爹是吴大将军,我娘后来生病死了,我就是有钱了也没有救回她一命。”

    说到这儿,她眼里浮起了泪光,花惊羽伸手握了握她的手,吴云摇了摇头:“现在好多了,”

    她停了一下继续说道:“我娘临死让我投奔西陵的吴大将军,我才知道我是吴大将军的女儿,我娘她是吴大将军的原配,那时候他是个穷小子,后来到军中攀上了贵人,这贵人有一个女儿看上了吴大将军,他便把我娘和我忘了,娶了那个女人,生了吴思雨,我娘一得到消息,气得连夜离开了西陵,带着我去了燕云,隐姓埋名的生活了十几年,若不是她最后熬不下去了,她一辈子也不想让我知道有这样不仁不义的爹。”

    吴云说着垂首,此时两个人正好走到一座鱼池边,花惊羽指着鱼池中的锦鲤说道:“你看这双色锦鲤是不是很漂亮,听说价格可是不菲的。”

    吴云立刻收敛了伤心,爽朗的接口道:“这些鲤鱼可真漂亮啊。”

    前面的吴思雨听到吴云的话,冷哼接口:“皇家的东西自然是好的。”

    乡巴佬,看到吴云和花惊羽说话,吴思雨便恼火,心里盘算着回头好好的收拾这个贱女人,莫名其妙的冒出来,还做了她的姐姐,真是可恨。

    吴云收敛了自已的情绪,望向花惊羽,小声的问道:“王妃,你怎么进了太子府了?眼下燕云和西陵交战。若是你留在这里总归是不妥的。”

    花惊羽叹口气,伸手握着吴云的手:“吴云,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吴云想都没想,立刻一口答应了:“好。”

    当初这位北幽王妃给了她一百两银票的事情,她一直记着,总想有朝一日还此恩,今日正好有这机会,虽然西陵的世家嫡女都羡慕这位北幽王妃,但是她知道北幽王妃喜欢的人乃是燕云的北幽王爷,她并不想留在东宫太子府。

    “谢谢你。”

    花惊羽真诚的向吴云道谢,两个人一路说着跟上前面的人,开始逛起东宫太子府里,接下来并没有再说什么话题,倒是等到走到僻静没人注意的地方,花惊羽从头上取了一枚红宝石的发钗别在了吴云的发间,小声的说道:“吴云,你什么都不要做,戴着这个出去,会有人找你的,记着小心些,我不希望你遇到危险。”

    “嗯,”吴云点头,两个人一路说着往回走,中午的时候,花惊羽留了几位小姐吃饭,下午又玩了一会儿,花惊羽称累了,便让人送了几位小姐离开。

    这些小姐临离开的时候,无一例外,周身上下都被太子府的嬷嬷仔细的检查了一遍,这是为了防止这几位小姐把东西带出去,太子可是吩咐了,不准她们把任何的东西带出去,否则她们吃不了兜着走。

    几个人检查完毕,确实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嬷嬷才放了她们离去。

    吴云从头到尾都镇定自若,若无其事,若是她稍微的有一点的动作,只怕便要被这些精明的嬷嬷发现。

    好在最后什么事都没有,吴云走出东宫太子府后,身上出了一身的冷汗。

    若是她真的被抓住,只怕她会被当场处死,她死倒也罢了,自从娘亲死了后,她就没打算活,可她好歹帮助北幽王妃把东西送出去啊。

    太子府的大门前,几名世家千金小姐纷纷的和太子府的管事告辞回去。

    此时不远处的南宫凌天和手下正盯着太子府的大门,今日有人进东宫太子府,依照南宫凌天对羽儿的了解,自然知道羽儿肯定会利用这次的机会,所以他一直紧盯着大门口,不放过一点的蛛丝马迹。

    今日陪着南宫凌天监视着太子府的乃是青竹,青竹为人比较细心,此时也很紧张的注意着太子的大门口,他看到有一个穿粉衣的女子,似乎四下张望了一番,还顺手摸了一下头上的头饰,青竹顺着她的手望了一下,立刻感觉到此女头上的珠钗有些眼熟悉。

    “王爷,快看那粉衣女子头上的珠钗。”

    南宫凌天飞快的望了过去,眼神立刻亮了,命令青竹:“立刻跟上那粉衣女子的马车。”

    “是。”

    两个人正想离开,不想又有手下闪身出现禀报:“王爷,我们查到了玉前辈和苗前辈的下落,现在动手吗?”

    南宫凌天摇头:“你先等一下,本王先看看羽儿带出来的是什么消息,说不定是太子府的分布图,如若真是这样的话,我们今晚兵分两路,立刻动手。”

    “是,”手下隐身,南宫凌天和青竹脚下一惦,直追前面那粉衣女子的马车。

    吴云端坐的马车里,除了吴云还有吴思雨,吴思雨今儿个火气特别的大,此时正怒指着吴云怒骂:“吴云,你个小贱人,竟然胆敢和花惊羽那个女人走得那么近,你是皮痒是不是?”

    吴云冷冷的瞪了吴思雨一眼,眼下她没精神理会这个疯女人,她想的是北幽王妃说有人会来取她头上的东西,那个人是谁,会不会是燕云的北幽王爷,那他们现在在哪里?

    一侧的吴思雨见吴云没理会她,不由得大骂着叫起来:“贱人,我和你说话,你耳朵聋了还是怎么的?”

    她说着便想来揪吴云的头发,吴云一抬手,狠狠的一拳挥了出去,一拳打昏了吴思雨,马车里安静了下来,吴云满意的撇了撇嘴,果然是清静多了。

    别看吴思雨是吴大将军的嫡女,可是却被骄惯得无法无天,根本就不是吴云的对手,两个人差了不是一个段数的,吴云在吴思雨面前那是毫不含糊的,但是到了吴大将军的面前,那就是个乖女儿,每次小可怜的样子把自已的母亲抬起来。要说吴大将军一辈子最觉得对不起的女人就是吴云的母亲,别人都享了他的福了,只有吴云的母亲没有,所以他对这个女儿,比别人疼,而且吴云很会来事,更让吴大将军心疼了,所以每次吴云和吴思雨交手,都是占上风的。

    马车里,吴云正想得入神,忽地一道劲风卷起,马车里多了两个男人。

    一个绝美俊伦的男子,不过一双冷瞳好似寒光四溅的宝剑,周身阴骜无比的煞气,吴云认得这个男人,燕云的北幽王南宫凌天。

    另外一个清俊的男子应该是他的手下。

    吴云待到他们一出现,便伸手取了头上的红宝石珠钗递到北幽王南宫凌天的手里:“这是北幽王妃让我带出来的。”

    南宫凌天伸手接过珠钗,这确实是羽儿的东西,羽儿身上首饰不多,仅有几支他是认得的。

    只是南宫凌天很奇怪,这女子应该是西陵朝中大员的千金,为何愿意帮羽儿带这样的东西出来。

    “你为何要帮助本王的王妃?”

    慑人的眼瞳中阴骜无比的冷寒,若是这女人有什么别有用心的意图,他不介意杀了他,手指一握静静的等着,吴云一瞬间感受到杀气扑面而来,不由得吞咽起唾液里,赶紧的说道。

    “回北幽王爷的话,我和王妃是旧识,以前曾得了她的恩惠,所以自愿帮她把这个东西带出来。”

    吴云说完,南宫凌天总算放过了她,手指一握手中的珠钗,沉声问吴云:“王妃她现在还好吗?”

    吴云飞快的点头:“她挺好的,太子没有为难她。”

    照她看来,只有王妃为难太子的事情,好像没有太子为难王妃的事情。

    南宫凌天不再说话,身形一动闪身离开了,马车之内的吴云只觉得周身的冷汗,就在刚才,她差点被杀了,虽然先前做好了被赫连轩抓到有可能会带来的后果就是被杀,但是先前被杀是为了报恩,现在被杀却没必要,可是这北幽王爷差点杀了她,真正是吓死她了。

    吴大将军府的马车一路离开,径自回吴大将军府。

    南宫凌天拿到了花惊羽的珠钗,一路直奔自已待的地方而去,此时墨竹和颜冰阿紫等人全都回来了,静等王爷的下一步指示。

    房间里,南宫凌天小心翼翼的观摩着手里的红宝石珠钗,小心的拨掉珠钗之上的宝石,红宝石下面的凹槽里藏着一张油纸,这张油纸上画着的正是太子府的分布图。

    花惊羽先前在太子府四下闲逛,把太子府的每一处都画在了图纸上,并注明了哪里有大阵,哪里分布了高手,哪里主通道,哪里侍卫经过的比较多,这份分布图十分的详细。

    “王爷,我们今晚行动吗?”颜冰心急的询问,她是巴不得立刻把主子救出来的。

    南宫凌天仔细的观看了一番分布图,示意青竹和墨竹等人一起过来看一下,把分布图牢记在心中。

    “今晚行动。”

    南宫凌天缓缓的起身,双瞳嗜冷诡谲异常,似乎有无数彼岸血花绽放在一双瞳眸里,虽然美得极致,可同样也透着浓浓的死亡的气息。

    房间里几人立刻兴奋的开口:“是。”

    南宫凌天不再多说,立刻安排人手,一部分人去救玉倾城和苗听雪,一部分留下今晚救羽儿,同时的火烧东宫太子府。

    因着东宫太子府十分警备森严,所以今晚的出手一定要又快又迅速,而且火烧东宫太子府,必须备下琉磺粉和木炭粉等物,这样烧起来的时候,才能达到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就算赫连轩反应过来,那么大的东宫太子府,他也救不了。

    南宫凌天想了一下羽儿所待的迎风园的位置,命令青竹:“你先带人去备下琉磺粉和木炭粉等物,今晚从东南角上开始烧,一定要烧掉他东宫太子府。”

    青竹立刻恭身领命:“是,王爷。”

    南宫凌天又让墨竹:“你负责救玉前辈苗前辈,一救到人就立刻赶往城门之外,我们在城门外集合。”

    “是,”众人应声,各自下去准备今晚的救人行动。

    南宫凌天负责亲自去救羽儿,羽儿这次之所以如此被动,乃是因为她不想伤到自已的孩子,才会使得赫连轩如此张狂,若是她没有怀孕,他赫连轩又岂能软禁得了她,南宫凌天的脸色幽暗至极。

    不过一言未吭,走到一侧的软榻上闭上眼睛休息,虽然他睡不着,但是强迫自已闭眼休息。

    这一阵子以来,他一直挂心着她,所以根本没怎么休息。

    现在好好休息,等到半夜的时候开始动手救人,他要救出自已的宝贝。

    是夜,天上繁星密布,星月轻辉,东宫太子府一片安宁。

    太子赫连轩抬头望着天上的星辰,总觉得今夜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所以立刻吩咐手下:“加派人手,巡防着各处,不可大意。”

    “是,殿下。”

    手下应声,赫连轩转身往台阶下走去,打算去看看羽儿,可是一想到羽儿不耐烦甚至于嫌厌的眼神,他就有些胆劫,不敢去看她了,她那样的眼神实在是让他心痛。

    赫连轩走了几步又停住了,最后回身往回走。

    夜越来越深,太子府各处的人都息下了,迎风园里,花惊羽并没有睡,而是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想到待会儿便看到凌天了,心情特别的好,而且以她对凌天能力的了解,爹娘的下落他应该已经找到了,所以今晚不出意外,很可能是两件营救行动一起的。

    房间里,小桃子已经被她下药给迷昏了,正安静的睡着。

    花惊羽收拾妥贴了,听着寂静的夜幕之下,蛐蛐的叫声响起来,似毫不觉得烦燥,心情无比的安宁,一只手下意识的抚上了自已的肚子,小宝贝已经两个多月了,眼下是最重要的时候,她千万不能出了半点的差池。

    子夜三刻,太子府一角,忽地耀起了冲天的火光,火光耀眼,照亮了半边的府邸,太子府里一下子混乱了起来,喊叫声不断,救火啊,救火啊。

    花惊羽唇角勾出笑意,凌天终于还是来了,真是太好了。

    她念头刚一落地,便感受到窗外一道细响,随之有一道旋风似的身影闪身飘了进来,空气中立刻充斥着她所熟悉幽香之味,花惊羽想也不想冲了过去,抱着南宫凌天的腰:“凌天,你来了。”

    南宫凌天俯身望着搂着他精壮腰肢的花惊羽,眼里是浓烈如酒一般的思念之情,点头便狠狠的亲吻上了她的唇,一吻之下,急切的开口:“羽儿,我们快走。”

    “好,”花惊羽点头,唇上勾出柔软的笑意,两个人闪身出了房间。直奔太子府的一角而去。

    东宫太子府,赫连轩的住的院子里,东南角一起火,便有人闪身进来禀报:“殿下,着火了?”

    赫连轩身形一动,大踏步的往外直奔东南角而去,身后的一众手下跟着他,齐齐的直奔东南角而去。

    只不过走了一小截的路程,他的脸色陡的黑了,笼罩着暴风雨般的狂虐之气,转身便往迎风园走去。

    东南起火,定然是南宫凌天的调虎离山之计,不行,他不能让他得逞了。

    他的太子府可是被他布下了层层的布防,仿若铜墙铁壁,他不相信这个家伙能轻松的把人带走。

    赫连轩身后的手下侍卫一看自家主子周身的杀气,直奔迎风园而去,心里也了然了,东南角的纵火,很可能是燕云的北幽王爷使出来的调虎离山之计。

    一众人火速的直奔迎风园,可是等到他们进了迎风园后,里面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赫连轩盛怒之下,一掌把房间里的东西给毁掉了,转身大踏步的直奔外面而去,同时的下命令:“立刻让太子府所有人警备,抓人。”

    “是,殿下。”

    一名手下立刻闪身去下太子殿下的命令,赫连轩则是领着数名手下直奔迎风园外面,想走,没那么容易,就算羽儿可以走,南宫凌天,你也要把这条命给本宫留下。

    赫连轩脑海中飞快的思索着,南宫凌天会选择从哪一条道离开,最后他认定了东南角,因为东南角现在是最乱的时候,一乱便可以乘乱离开,而西北角布下了不少的重兵,南宫凌天不可能选择西北角而行的。他现在就要抓他一个现行。

    此时几道身影如鬼魅幽灵一路直奔西北角,偏偏和赫连轩反其道而行,虽然今晚最容易离开的是东南角,可是赫连轩一定会怀疑他们会从东南角离开,但他偏反其道而行,虽然西北角难行,但是他已经做下了安排。

    南宫凌天拉着花惊羽的手一路直奔西北角而来,小心的绕开了那些大阵,避过那些内家高手,不过这座太子府里的高手确实挺多的,所以眼看着他们接近了西北的高墙,还是被人发现了。

    太子府的侍卫闪身冲了出来,拦住了去路:“大胆贼人,竟然胆敢私闯我东宫太子府,分明是找死。”

    数人闪身冲了过来,结下了大阵。

    南宫凌天一言不发,长枪一抖迎了上去,同时命令几名手下,保护好羽儿。

    花惊羽看几人围着南宫凌天,如何安心,早捏了身上最后仅有的毒药,飞快的开口:“凌天,退下。”

    南宫凌天身形爆退,花惊羽手中的毒粉洒了出去,沉声命令:“走。”

    南宫凌天闪身到了花惊羽身边,长臂一伸拦腰抱起了她,让她窝在他的怀里,身形一跃直奔太子府的西北高墙,身后的几个人中了毒粉,身子一动,血气往上涌,竟然生生的支撑不住了,脸色难看的望着远去的人,一人喝令不远处奔来的人:“快,立刻去禀报太子殿下,花小姐被带走了。”

    “是,”那人直奔东南角而去。

    太子府的东南角,此时火势并没有减少,即便有人灭火,火热依然很凶猛,因为高墙之下被人下了硫磺硝酸等物,只要一点着了这些东西,火势一时恐怕灭不掉了。

    赫连轩也无心理会这些事,即便烧掉了整个东宫太子府又如何,这些东西只不过是死物,只要有钱再建就是,只是他领着人赶到东南角,根本没看到人影,心里咯噔往下一沉,脸色别提多难看了,心知不好,自已估算错了,南宫凌天他们定是走西北角而过的,领着人掉头往西北角闪去,路上果然看到迎面闪过来的手下禀报:“太子殿下,花小姐被人带走了。”

    赫连轩停住了身子,脸色别提多阴骜难看了,一双漆黑的瞳眸中闪烁着狂暴和血腥。、

    “立刻随本宫前往城门口,任何人不得出城,另外下令全城搜查。”

    “是,”手下小心的应声,发现太子殿下有些疯狂了,那女人本来就是人家的女人,你这样不依不饶的为哪样啊?

    不过没人敢说话,一众人跟着殿下的身后一路直奔城门口而去。

    暗夜的街道上响起整齐的马蹄声,轰隆隆的从长街之上滚过,各家各户都胆颤心惊起来,这是又出什么事了不成?不过没人敢招事,也有那胆子大的呢,打开了门或者窗户,偷偷的瞄一眼,最后赶紧的又关上了门。

    城门口,守城门的门千总一听到太子殿下来了,连滚带爬地起来,上衣套在头上,帽子挂在肩上,一手提着裤子,屁滚尿流的赶过来滚了一地:“属下见过太子殿下。”

    “起来吧,从现在开始,任何人不得出城,知道吗?”

    “是,下官知道了,”太子扫视了一眼后便命令身侧的几名手下:“立刻全城搜查。”

    他就不相信了这么短的时间内,南宫凌天难道还能跑上天不成,他今天晚上就要来一个大围捕,只要抓到这个男人,便当刺客把他杀了又怎么样,眼下燕云西陵开战,杀一个燕云的北幽王爷可没什么,赫连轩的瞳眸妖治异常,唇角是幽寒至极的冷笑。

    “是,殿下。”

    赫连轩的手下几名亲信立刻领命全城搜查,赫连轩领着人一路前往太子府而去。

    他们前脚刚走,后脚有几匹骏马急速而来,马上端坐着的正是太子府的侍卫,其中一人还正是太子殿下的亲信,对着那刚穿好衣服的门千总命令:“快,立刻打开城门,殿下说了,有人出了城,让属下等立刻追拿贼人。”

    那守门的门千总今天晚上完全的晕了,先是被太子殿下突然光临给吓着了,这会子又有人来说要出城拿贼,直接头晕晕的命令手下守卫:“打开城门,让太子府的侍卫出去。”

    守城门的兵卒诚惶诚恐的赶紧去拉城门,几匹骏马急速的驶出了城,一路扬马催鞭的离开了,待到他们离开,城门前的门千总疑惑的想着,先前太子明明下令说了不准任何人出城的,怎么又现在又命令人出城拿贼人了。如此一想脸色难看,心里咯噔一响害怕了,偏身侧的一守卫小声的嘀咕:“千总兵大人,属下刚才好像看到那侍卫后面还坐着一人。”

    此言一出,门千总直接的腿一软,脸色一片惨白,直接的往地上倒去了,嘴里泛起白沫,痛苦的叫起来:“天要亡我啊。”

    他只不过半夜睡个觉,竟然也能掉下这么大的祸事来啊,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门千总强撑着一口气命手下的守卫:“快,立刻去禀报太子殿下,有人出城门了。”

    说完这句话,一口气没接上,昏死过去了。

    赫连轩此时正好回到东宫太子府,因为太子府着了火,他要回来查看情况,所以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手下。他刚翻身从马上跃下来,便听到长街上响起一骑马蹄声,有人还没有到跟前便大叫了起来:“殿下,殿下有人假扮太子府的侍卫出城抓贼人,出城去了。”

    赫连轩只觉得一口血气往上涌,一股甜腻的味道涌到嘴里,哇的一口直接的吐了一口血,身子一软,差点没有栽倒在地上。

    为什么,为什么他每次都败给南宫凌天,这一次,他又输了吗?

    他只觉得不甘心,手指下意识的紧握了起来,唇角是冰冷的笑意,南宫凌天,你以为你已经逃出了本宫的布防了吗,那你就是太天真了,本宫已经在前往琅琊城的路上设下了十八道的布防,但愿你能顺利的闯过去,若是有一道闯不过去,也足以要了你的命……。

第122章 羽儿怀双胎 凌天吃醋

    西陵城门外,几匹骏马驶过,最前面的一辆骏马上,本来坐在马后面的人,被抱到了前面,马上的人温声轻语:“羽儿,你感觉怎么样,可有不舒服?”

    说话的人眼瞳凌厉,若是羽儿和孩子出了什么事,他不会放了赫连轩的。

    花惊羽挑高了眉,摸了摸肚子,觉得暂时还没有大碍,但是她这种状况是没办法骑马的。

    她的动作以及想说的话,马上的人自然是知道的:“羽儿,你别担心,本王已经让人在前面备下了马车。”

    “嗯。”花惊羽把脑袋靠在他的靠胸前,吸呐着他的气息,忽地心便安定了,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一行人驶了不长的一段路,官道边果然有两辆马车,马车边停靠着的几个翘首盼望的人,正是墨竹颜冰和紫儿等人,两三个丫头一看到端坐在马背上的花惊羽,高兴的叫起来:“王妃,王妃/。”

    骏马稳稳的停了下来,南宫凌天轻手轻脚的抱了花惊羽下马,颜冰和阿紫等人围了上来,眼泪汪汪的望着自家的主子,花惊羽伸手每人抱了一下:“好了,我不是没事吗,现在该高兴才是,这么伤心干什么?”

    颜冰点头:“是的,王妃回来了,我们该高兴才是,伤心什么。”

    她说完后,飞快的望向花惊羽的肚子:“王妃,你没事吧。”

    “我没事,”花惊羽摇头,她待在赫连轩的太子府里,可是一直很注意这件事的,要不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她早就脱离了赫连轩的掌控了,又如何会被他所制呢。

    身后的南宫凌天等人去掉了脸上的易容,脱掉了身上太子府的侍卫装,最后走了过来,望了一眼花惊羽和几个小丫鬟:“有什么话回头再说吧,羽儿,我们该离开了,以免赫连轩派人追出来。”

    “好,”花惊羽应声,南宫凌天伸手拉了她上了前面一辆马车,颜冰阿紫绿儿上了后面的马车,其余的手下骑马而行,一众人一路离开了西陵,往琅琊城方向驶来。

    马车里,两个人凝眸相望,花惊羽看到南宫凌天俊魅的面容上,竟然瘦了一大圈,眼里也有红红的血丝,很显然的这一阵子他备受煎熬了,不由得心疼至极。

    “凌天,你瘦了。”

    一句浓浓的你瘦了,道尽了无尽的相思和绻恋,两个人相互凝视,然后狠狠的搂在了一起,好久没有分开,彼此感觉着对方的存在,这一刻他们才全然的放松了下来。

    南宫凌天俯身望着怀里的小脸蛋,深深的吻住了她,一个刻骨相思的吻,辗转缠绵,慢慢的满脸心疼和怜惜,轻轻的放开了她,搂着她坐在马车里。

    “羽儿,没事就好。”

    花惊羽点头,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凌天有没有把她的爹娘救出来。

    “爹和娘救出来没有。”

    南宫凌天点头:“嗯,你别心急,他们就在前面五十里地的地方等着我们。”

    听到南宫凌天这话,花惊羽算是真正的放下了一颗心,依偎在凌天的怀里,这一别短短的数日,真正是恍然如一梦啊。

    马车里的两个人不说话,紧紧的搂靠在一起。

    车行五十里,忽地拉僵停了下来,侍卫的声音响起来:“王爷,王妃,玉前辈和苗前辈在前面等着呢。”‘

    一听到爹娘在前面,花惊羽立刻高兴的掀帘往外张望,这激动开心的样子令得南宫凌天有些吃味,不过看到她开心他还是高兴的,伸手拉着花惊羽的手,以免她就这么跳下去。

    “羽儿,小心些,。”

    南宫凌天率先下马车,伸手抱了花惊羽下马车。

    大道一侧的靠着一辆马车,几匹骏马,马车边有两个人正在张望,一看到花羽出现,两个人便走了过来,前面的正是玉倾城,后面跟着的正是苗听雪。

    玉倾城一看到花惊羽,长开双臂抱住了她:“羽儿,你没事吧,那个赫连太子没有为难你吧?”

    玉倾城眼睛瞄向了花惊羽的肚子,她已经听救她的墨竹说了,羽儿之所以被困在赫连轩的东宫太子府里,是顾虑自已的肚子里的孩子,没想到羽儿竟然怀孕了,玉倾城越想越兴,她这是做外婆了,能不高兴吗?

    苗听雪也很高兴,但是他最高兴的事情是当初毫不犹豫的把琅琊城的兵符送给了女儿做嫁妆,正因为有了这兵符,才会救了他们一命,若不是有这兵符,现在只怕他们早就死无葬僧地了,一想到苗冷靖那个狼子野心,狗心狼肺,黑心黑肺的家伙,苗听雪的脸都绿了,当日他和倾城回到琅琊城是半夜,怕惊动别人,也想悄悄的查清楚琅琊城内究竟出了什么事,所以他没有从城门进去,直接的从大阵的阵眼进去了,谁知道等他进了府后,城主府里竟然有一个局等着他。

    苗冷靖竟然骗他说抓住了一个意图在琅琊城祸乱的敌人,还是他相识的人,所以他不知道如何处理这件事,才派人通知了他回来处理这件事,没想到等到他进了城主府的地下迷宫密室,竟然被别有用心的的苗冷靖给推进了那座用来囚禁犯人的牢笼,更甚至于还用他来威胁倾城,若是倾城不进去,他便杀掉了他。

    倾城为了他,毫不犹豫的走进了牢笼,两个人进了那困住他们的牢笼,才知道那水池里竟然被苗冷靖给换上了化功水。

    一想到那个该死的混帐东西,苗听雪周身涌起了杀意,眼神都绿了,他这么多年收养他,倒是养了一只狼,所以说人不要随便做好事,有时候做了好事,只会害了自个儿。

    前面玉倾城还在和花惊羽亲热的说着话,竟有长谈的打算。

    南宫凌天眉一挑,望了过去,眼下可不是亲热的时候啊,他们这还是在西陵境内呢,赫连轩不会善罢干休的,定然会设下天罗地网的。

    “娘,羽儿,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好,”两个女人想起了眼下的状况,总算停止了说话,不过玉倾城依旧拉着花惊羽的手没有放开。

    南宫凌天望向苗听雪,沉稳的开口:“赫连轩肯定在西陵的境内布下了防线,所以我们此次回琅琊城,并不是那么容易,大家要小心应对,眼下我们应该想想是走水路还是走陆路。”

    苗听雪想了一下说道:“走水路吧。”

    他之所以选择走水路,一是水路离得琅琊城比较近。二是水路上布置设防没有陆地上那么容易。

    西陵通往琅琊城共有三道河渠,就算赫连轩有通天的本事,他也未必每一条河道上都设下布防,这样一来的话,他们就省事得多。

    南宫凌天听了苗听雪的话,也同意了他的建议,眼下走水路确实是最好的途经。

    “走,我们立刻前往江夏小渡口,”这是离他们这里最近的一个渡口,而且他们并没有打算从江夏的渡口直接的上船,而是准备从江夏的小渡口上船,南宫凌天早就做好了走水路这一条,所以先前命了两名手下在江夏小渡口准备了一条船。

    几个人纷纷上马车,前往江夏小渡口,花惊羽直接的被玉倾城给拉上了她的马车,南宫凌天无语的望着那被拉走了的人,这叫什么事啊,那是他的女人啊,怎么他好好的救个人,竟然被人抢了。

    花惊羽回首看南宫凌天一脸忧幽的样子,挤了挤眼睛,然后跟着玉倾城上了马车。

    南宫凌天无奈的转身,身侧响起了苗听雪略显得意的声音:“走吧,我们两个男人做伴。”

    两个男人一先一后的上了马车,众人上马车的上马车,骑马的骑马,一路直奔江夏渡口。

    前面的两母女自然是亲亲热热的说着话,别提多温馨暖人了,玉倾城关心的叮咛花惊羽怀孕的人要注意哪些事,要吃什么东西才会对宝贝好,让宝贝生得又白又嫩又健康,花惊羽不时的惊叹着,她倒是没想那么多,看来生过人和没生人的确实不一样啊。

    后面的马车上,两个男人就像两斗鸡,互看不顺眼,各占一半的位置,自成一体,占山为王的冷肆对恃着,南宫凌天是率先开口的那一个:“苗前辈,你瘦了不少?”

    这话是挪谕,讥讽苗听雪识人不清,竟然收了一个白眼狼,这眼光得多差啊。

    苗听雪的脸色冷了,一提到这个便是剜他的心啊,眼睛阴森森的盯着南宫凌天:“你也瘦了,彼此彼此。”

    南宫凌天立刻不赞同的摇头了:“此瘦非彼瘦,本王这是为了心爱的女人瘦,苗前辈这是为儿子瘦,不一样的,。”

    苗听雪头上冒火了。这个死小子,亏得他先前对他有了些好感,没想到他这么讨人厌,可恶的小子,竟然明知道那苗冷靖是他的痛,还直戳他的痛处,他不好过也不让他好过,苗听雪忽然的怒极而笑,一脸优雅的开口。

    “往后我也就不瘦了,女儿回来了,肚子里还带了一个小外孙,这下我们琅琊城有指望了。”

    南宫凌天的脸色立马就黑了,苗听雪这话是想让羽儿留下来掌管琅琊城吗,他做梦,他可不稀憾这么一座城池。

    “羽儿她是不会留下的。”

    苗听雪一脸不以为意的点头认同:“那倒是。女大不中留啊。”

    他一言留,南宫凌天的脸色好一些了,可是苗听雪又来了一句,差点气得他喷血:“不过我有小外孙啊,我肯定要把他培养成琅琊城最英明神武,威风八面的城主大人。”

    这下南宫凌天气得想喷苗听雪一脸血,他的儿子他才不会让他留在琅琊城里,一个破小城子,还想留着他的儿子,做梦。

    “那个不可能。”

    “你只能二选一。”苗听雪闭上了眼睛,一脸得意的说着,看到南宫凌天气闷火大的样子,只觉得心里很爽,小子,让你去郁闷去,老子宁愿你郁闷也不想自个郁闷,好不容易认的女儿被你得了去,还敢这样对老子。

    马车里气氛越发的冷了,不过没人再开口说话了。

    江夏小渡口,只停靠一些过往的客船或渔船,并不让任何的商船停靠,再加上这里的山势险要,群山崎岖,有不少的流匪贼寇生活在这种地方,所以平日很少有人走在这里,所以这小渡口平日是最冷清的地方,但这几日却明显的不一样,竟然有官府的人不时的在小渡口晃悠,所有的船只经过都要检查,确认无事了才放行,而且这些检查的兵将手里,人手一张画像,一一的比对,如果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便扣押下来。

    江夏小渡口不远的地方,南宫凌天和花惊羽等人正席地而坐的休息,隐在群山之中,并不担心有人发现,南宫凌天派了青竹以及另外一手下去江夏小渡口打探一下情况。

    剩下的人休息兼吃一些东西,尤其是花惊羽,怀孕了,自然更要多吃东西,随时补充体力和营养。

    青竹很快领着一人出现,脸色清冷的禀报:“王爷,王妃,江夏小渡口竟然被官兵把守了?”

    南宫凌天脸色幽暗,眼里闪过寒冷凉薄的杀意,赫连轩不会赶得及如此快的在江夏小渡口布下局,也就是说他早就在这里设下了局等着他了,想来除了这江夏小渡口,别的河道渡口也被他把持住了。

    玉倾城望着南宫凌天,蹙眉问道:“没想到这赫连太子竟然早就动了手脚。”

    玉倾城没想到赫连轩这样的人中龙凤,竟然也喜欢羽儿,还有龙月的那位离洛也喜欢羽儿,看来她们家的羽儿是个吸引人的娃啊,做为羽儿的母亲,玉倾城心里高兴,咱的女儿就是一块香馍馍,不过眼下她们该如何离开西陵啊。

    这赫连轩也是个厉害的家伙。

    南宫凌天凝眉思索,然后招手示意青竹和墨竹过来,吩咐了他们,让他们去做的事情。

    二人应声把能用的人都带上了,颜冰阿紫绿儿全都跟着他们去办事。

    花惊羽看到他们离开,忙唤住了他们:“你们两个到最近的江夏小镇去帮我买些东西来。”

    “什么东西,王妃请说。”

    青竹和墨竹垂首询问,花惊羽眼神清亮,沉稳的吩咐:“硫磺粉,木炭粉,还有硝酸粉。”

    在场的所有人都望向花惊羽,不懂她要这些做什么,这些东西是用来做烟花所用的材料,不过都被官府禁止采卖了,一般人买不到这些东西。

    南宫凌天望向青竹和墨竹:“立刻去办,有多少买多少,想办法一定要搞定。”

    “是,”青竹和墨竹闪身领着人离开,玉倾城望着花羽柔声问:“羽儿,你要那些做什么,那可是危险的东西。”

    花惊羽柔柔一笑:“没事,等买来你们就知道什么用处了,既然赫连太子设下了层层布防,我们总要准备一些东西不是吗?”

    只可惜她要买的东西是官府禁止采卖东西,所以就算青竹和墨竹等人找来,怕也不多,所以制造不了几枚火药弹,但有总胜过无。

    众人不再追问花惊羽买那些东西做什么,此时天色刚中午,众人吃了东西后,南宫凌天建议大家早点休息,天黑后看戏,然后准备离开江夏小渡口,几个人应了一声,各自上马车休息。

    这一次玉倾城没有坚持拉着花惊羽坐自已马车,而是让人家小两口子独处,要不然她真成了没有眼色的人了。

    南宫凌天和花惊羽待在马车里,花惊羽笑望向南宫凌天:“凌天,你让青竹和墨竹去做什么?”

    南宫凌天俯身琢了她一口,温柔的开口:“别操心了,来,睡一会儿,别想那么多了,眼下你的身子要紧。”

    花惊羽点了一下头,偎在南宫凌天的怀里休息,马车里一片温馨,南宫凌天望着羽儿娇艳妩媚的脸蛋,还有那日渐丰盈的身子,越发的曲线玲珑,令得他呼吸急促起来,喉结不由得滚了几下,可是羽儿现在可是怀孕呢,根本不能做这种事。

    南宫凌天强行压迫自已的心中的念头,可是实在是难以抑制,本来偎在他怀里休息的花惊羽抬首望进了一双情潮遍布的眼瞳,呼吸急促而浓烈,一看他这样的神情,便知道这家伙想什么了,不由得好笑的抬头亲吻了他一下,这一下如导火线引发了某人体内火热的欲一望,俯身恨恨的吻上了花惊羽的小嘴,两个人拥吻在一起,南宫凌天的手不由自主的向下,引发了更高的热潮,恨不得狠狠的压倒怀中的人,可是潜意识依然警醒着,不能这样干。

    只到一只手滑落下去,引来了他的一声轻嗯,一种既痛苦又舒服的声音从他的口中泻出来,马车里一片活色生香,还有某女满脸温情的笑,又不是非要那样做,她可不想让他压迫得最后不能人事了。

    榜晚,青竹和墨竹等人回来了,既完成了王爷交待的任务,又完成了王妃让他们采买东西的事情。

    密林中,暗淡的月光透着枝叶洒照下来,林中的几个人全都围在花惊羽的身边,看她要这些东西做什么,其实花惊羽只是把三样东西简单的配对了一下,最后把这些东西装在先前让青竹和墨竹等人找来的瓶子里,一枚简易的火药弹便装好了,到时候应急了用。

    “这些什么东西啊?”

    颜冰好奇的问道,另外几人全都一脸奇怪的盯着颜冰手里的东西,然后望向花惊羽,花惊羽笑道:“这是火药弹,别小看它,威力还不小呢,只可惜这些材料太少了,要不然多做几个,我们一路上要方便得多。”

    “火药弹,”几个人好奇,真那么有效果吗?还从来没听说过这样的事情呢。

    南宫凌天没有说话,对此深信不疑,他知道羽儿所说的这个东西,肯定是她们那个世界里的东西,既然她说有用,肯定是有用的。所以命令手下的几个人:“把这些东西收好了。”

    “是,”青竹和墨竹等人收了起来,花惊羽没忘了叮咛他们几个:“小心些,千万不要裂了,到时候伤的可就是我们自已了。”

    虽然这些火药威力不大,但是也足以毁掉一条船了,若是船毁了,他们这些人全要受伤。

    她如此一说,青竹等人才重视起来。

    夜越来越深,江夏小渡口响起了厮杀之声,南宫凌天和花惊羽等人听到动静,全都纷纷起身望了过去,只见火光冲天间,人影绰动,呐喊声厮杀之声交错在一起。

    墨竹从不远处奔了过来,飞快的开口:“王爷,王妃,我们走吧,前面打起来了。”

    原来先前南宫凌天命令青竹和墨竹等人放出风声,说今晚有几条大鱼要从江夏小渡口经过,江夏小渡口附近全是山,山上窝着不少的贼寇,这些人平时就靠着这条河流吃饭,没想到官兵竟然把持了这里,使得他们多日无进项,个个正一肚子怨气,正好得到消息说今晚有几条商船要经过,听说大船上有不少的宝贝,这些人岂能不动心,也不管官府不官府了,直接的领着人便往江夏小渡口来劫船了,所以和官府的人打成了一团。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南宫凌天拉着花惊羽,后面数人尾随,一路直奔江夏小渡口,不过他们并没有从江夏小渡口而进,而是从小渡口另外一道小道闪了进去,此时有一艘不算大也不算小的船正隐在苇塘之后,船上立着的人正是青竹等人,一听到王爷等人过来,赶紧的招呼了上船,待到众人全都上船了,大船开动,驶离了江夏小渡口,直进的驶进了大河流。

    此时岸边和贼寇杀成一团的江夏官兵,已经看到离去的大船了,不由得大叫起来:“快,追那艘大船/。”

    可惜那些匪贼,比他们更着急,他们想抢劫啊,一边忙着杀人,一边着急的想追赶上大船,结果两帮人打得更激烈了,倒是让南宫凌天和花惊羽等人顺利的出了江夏小渡口。

    远处遥遥站在船头的南宫凌天遥望着江夏小渡口杀成一团的兵匪,冷冷的笑着,赫连轩,这下你有事做了,本王送你件事情做做,。

    赫连轩若是知道这些土匪坏了他的好事,自然要清理这些土匪,他这不是就有事做了吗?

    此时夜深了,众人全都进大船的二楼房间,团团的坐下来商量接下来的事情。

    南宫凌天面容冷冽而严肃:“接下来一路上不会顺利,端看小小的江夏口便布下了重兵,想必赫连轩在这一路上定然是布下了不少的布防,所以我们要小心为上。”

    他说完又望向自已的数名手下:“大船每到一个地方便停下休息一下,你们用小船先去前面探查,然后回来禀报。”

    “是,王爷,”众人恭敬的领命。

    玉倾城和苗听雪望着南宫凌天沉稳的布署着一切,倒是很看好这家伙,人长得俊,能力也是一流的,不错不错。

    第二道布防设在炎谷山口,炎谷山口依山傍水,河流的一边是气势磅礴的大山,悬崖削壁,千山叠嶂,另一边是险峻峥嵘的奇峰,中间的河道口只容得下一条大船穿行而过,偏偏在最正中的河道口竟然堆满了巨石,阻住了他们的去路,若是要想迅速从此处河道口穿过,必须要速度极快,否则隐于深山峡谷的弓箭手,很可能会让他们万箭穿心,所以他们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穿过此道谷口。

    这时候就用了花惊羽先前做出来的火药弹,先炸开河道口,等那些家伙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炸开了河道口,穿行了过去。

    对于花惊羽所做的火药弹,众人先开始没有信心,倒是南宫凌天对这种东西极有信心,命令众人全速前进。

    当第一枚火药弹扔出去引起爆炸声的时候,不但吓了颜冰和绿儿等人一跳,就是埋伏在山林间的西陵国的弓箭手也吓了一跳,等到反应过来,大船竟然穿过峡谷口驶了出去。

    直气得西陵兵将放空箭,没有似毫的办法。

    大船上,众人欢呼的击掌,满船都充斥着胜利的喜悦。

    本来赫连轩布下了这重重布防,人人恼火生气,但是现在倒是斗上瘾了,既然他设下了布防,他们就一一的破解掉他的布防,看他还有什么话可说。

    第三道布防……

    第四道布防…。

    ……

    二十五天后,众人终于穿过十八道布防,到了琅琊城外的河道口上了岸,回首遥望着那遥远的天幕,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这一路上可谓惊心动魄,险象环生,步步为营,处处破解,终于一路有惊无险的闯了过来,不过今日他们遭受的种种,他日必还给西陵。

    南宫凌天周身笼罩着阴霾,俊魅的面容上是嗜血的杀气,赫连轩,总有一日本王要把今日这种种数偿还给你。

    苗听雪此时心急的是另外一件事,那就是他要亲手手刃了苗冷靖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走,我们进城。”

    花惊羽却阻止了苗听雪直接进城:“爹,我们悄悄的进去,先与黑甲军的戴武等人会合,然后再来图谋,如何第一时间抓捕了苗冷靖,苗冷靖虽然没有兵符,但这么多年他掌管着琅琊城,里面有不少他的亲信,若是我们贸然进去,保不准受伤的就是我们。”

    苗听雪想了一下,最后点头同意了:“好。”

    一帮人和上次一样从大阵的阵眼进去了,前往黑甲军的的兵衙去找黑甲军的统领戴武去了。

    西陵太子府,一名手下正在向上首面容冷峻肃杀的男子禀报事情。

    “回太子,燕云的北幽王殿下带着王妃已经接连的闯过了十八道的布防,他们已经到达了琅琊城,我们的人全都失败了。”

    赫连轩手指一握,周身的气息更冷,不过这结果早在他意料之中,南宫凌天是什么样的人啊,若是连十八道的布防都破解不了的话,那他还配做他的对手吗?

    南宫凌天,你等着再接招吧。

    “知道了,下去吧。”

    赫连轩经过最初的盛怒,恢复了平静,面容潋潋如皎月,一片温融,只有瞳底的煞气越发的森冷。

    ……。

    琅琊城此时已经乱成了一团,两帮对立派这些日子互相厮杀,死伤了不少的人,大街小巷上冷冷清清,百姓都躲在各自的家中,不敢出来。

    黑甲军的府邸,戴武坐在正堂之上,脸色别提多难看了,他手下有不少的黑甲军遭到了西冷靖一派的攻击,不但是黑甲军中有人受伤了,就是琅琊城的官员也有不少遭到了袭击,琅琊城的知府韩明就遭到了袭击,现在身受重伤躺在家里呢。

    戴武正在正堂上发火,门外又有手下奔跑了进来,戴武一看便心惊肉跳的,现在他最怕就是生事,不由得沉声问道。

    “又发生什么事了?”

    那手下飞快的禀报:“戴统领,城主,城主回来了。”

    “城主回来了,”戴武愣了一下,只见门外数道身影走了进来,这一次进来的不仅仅有城主,还有先前出现的大小姐,后来莫名其妙的失踪了,他还在想着,大小姐是不是遭到苗冷靖的敌手了,没想到竟然一点事都没有。

    苗听雪望着木愣愣没反应的戴武,不由得脸色冷沉了,森冷的喝问:“戴武,这是怎么回事,城里怎么乱七八糟的啊?”

    戴武总算醒神了,飞快的奔到了苗听雪的面前,激动的开口:“城主,你可回来了。”

    戴武并不知道苗听雪曾经被苗冷靖给关进了城主府的地下密室里,只当他才回来呢,苗听雪也没有说这件事,只是微微的点了一下头,先往正堂上走去,当中坐了下来,其他人也陆续的找了位置坐下。

    花惊羽端坐在南宫凌天的身边,什么都没有说,既然爹爹回来了,这些事就不是她的事情了。

    此时的戴武已经回过神来了,飞快的上前禀报:“城主,苗公子疯了,不但命令黑甲军攻北辰的边境,还在城中大肆杀官员,连韩明韩大人都被他命人给打成了重伤,现在琅琊城内一片混乱,若是再不抓住他,只怕要更乱了。”

    “这个孽子现在在何处?”

    “回大人的话,属下等一时找不到他的下落,他东躲西藏的,根本找不到他的下落。”

    戴武等人不怕苗冷靖,可是这苗冷靖太阴险狡诈了,并没有住在城主府里,现在的他四处藏身,根本让人找不到,所以才会三番两次的让他得手。

    这一次苗听雪没有开口,倒是花惊羽冷声说道:“这一次就算他藏在老鼠洞里,我们也要把他找出来。”

    她一言落,直接的命令青竹:“青竹,带小白进城主府,找到苗冷靖的衣服,让小白闻一下气味,定然要找到这个贼子的下落。”

    “是,”青竹领命,戴武一听大喜,立刻唤了黑甲军中的营千总,吩咐下去:“立刻召集三五营的黑甲军,跟着这位兄弟,去查反逆之贼苗冷靖的下落。”

    这一次定要让苗冷靖死无葬僧地。

    那名营千总大喜,赶紧的跟着青竹出去,这里戴武又和苗听雪禀报起城中的情况,花惊羽有些恹,连日坐船,再加赫连轩的布防,她是真的有些累了,南宫凌天立刻扶起她,向苗听雪和玉倾城二人打招呼:“羽儿累了,我先陪她回城主府休息。”

    苗听雪一听,也不和戴武再多说什么,只扔了一句:“有事回头再说,眼下先抓住那个贼子再说。”

    “是,”

    一众人出了府邸,一路往城主府行来,路上,不少的兵将看到了苗听雪,纷纷的放下长枪跪地请安:“属下等见过城主。”

    “城主回来了。”

    “真是太好了,城主回来了。”

    琅琊城内的人一下子振备了,本来各自躲在家中的百姓,纷纷的拉门跑到了大街上,看到苗听雪的身影,个个兴奋的叫起来:“真是城主回来了,”

    一时间满街都是人,一扫先前的冷寂,热闹了起来,南宫凌天和花惊羽等人不由得暗抽嘴角,这可真是热情啊,苗听雪不时的朝街道边的百姓点头,一路领着花惊羽等人进了城主府。

    城主府里的根本没什么下人,只有为数不多的粗使下人,别的人都因为苗冷靖的叛孽而逃离了城主府,生怕招到城主的报复,所以诺大的城主府里,竟然空荡荡的没什么人气。

    苗听雪亲自送了花惊羽和南宫凌天进了城主府最好的院子休息,自已和玉倾城去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傍晚,整座琅琊城都沸腾了,因为苗冷靖被抓了,他手下的一干亲信全都被杀了,那些小爪牙也都见风转舵的弃械投降了,一时间满城热闹,所有人都奔到了东城偏僻的绞刑场上去了。

    琅琊城已经很多年没有执行过绞刑了,这是多年来的唯一一次,还是苗冷靖这个执掌琅琊城的大公子,现在竟然要被绞死了,全城的百姓都奔走相告,拍手欢迎,可见这么多年苗冷靖在琅琊城百姓心中是多么的糟糕。

    东城绞刑场,人山人海十分的热闹,花惊羽和阿紫绿儿等人站离得远一些,望着高台之上脸如死灰的苗冷靖,此刻的他满眼绝望,不停的张望着,痛苦的挣扎着,不时的扯着嗓子尖叫:“义父,我错了,我不敢了,别绞死我,别绞死我啊。”

    可惜四周欢快的叫声掩盖了他的痛苦哀求声,没人理会他。

    直到人群中有人叫了起来:“城主大人来了,城主大人来了。”

    本来热闹的人群立刻安静了下来,迅速的分出一条道来,一群人走了过来,为首的正是白衣胜雪的苗听雪,身后跟着的乃是黑甲军的统领戴武,琅琊城知府韩进,还有另外一些琅琊城的官员,一众人越过众人走了过来。

    苗冷靖一看到苗听雪便挣扎着叫起来:“义父,我错了,我不敢了,你饶过我吧。”

    他话音一落,人群中便有人率先叫起来:“城主,不能饶他,此贼该死。”

    不但引兵攻北辰,还引人在城中厮杀,这就是祸乱的孽贼。

    一人高叫,最后所有人都叫起来:“处死他,处死他。”

    所有的手都挥舞了起来,苗冷靖望了四周一眼,腿发软,瞳眸中最后一丝希望落在苗听雪的身上,这个义父一向心地仁厚,但愿义父能放他一命。

    上首高台正中。苗听雪一举手,所有人停住了,只听得他幽冷如霜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响起来。

    “我苗听雪向琅琊城的百姓道歉了,因为是本城主收了这个狼子野心的孽障,才给大家带来了这样的不幸,今日就由本城主亲自下令,绞死这个孽障,还我琅琊城清静。”

    “城主英明,城主万岁。”

    所有人吼叫了起来,这才是他们的城主,城主是英明的,公正的。

    苗冷靖腿一软,最后的一线希望破灭。身子一软倒在了高台上,苗听雪看也不看苗冷靖,一挥手命令身侧执刑的黑甲军:“上绞架。”

    “是,城主,”两个人走了过来,提着苗冷靖,直接的上了绞架。

    苗冷靖这个恶贯满盈的家伙,终于得到了应得的报应。

    所有的人看到这个坏人终于得了应得的报应,全都拍手称快,兴奋的笑起来。

    苗听雪走到高台正中,再次开口:“各位,接下来我要让大家见一个人。”

    人群中看热闹的花惊羽一听苗听雪的话,直觉上说的就是她,赶紧的掉头就走,她并不想让所有琅琊城的百姓都见到她,她又没打算一辈子活在琅琊城,所以还是不要见了吧。

    可是上首的苗听雪已经笑意盈盈的开口:“那就是我有一个女儿,我想让大家见见我的女儿。”

    苗听雪话一落,四周一下子安静了,城主的女儿,那不就是大小姐吗,可是从来没听说过城主有女儿啊,众人议论纷纷,不过有人反应过来,欢呼叫:“见过大小姐。”

    “大小姐千岁。”

    花惊羽听得耳朵的欢呼,一阵头皮发麻,她想走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前方呼啦一声,奔出数十名身着黑色盔甲的黑甲军,这些黑甲军迅速的挡住了她的去路,拦住了她,齐声开口:“属下等见过大小姐。”

    这些黑甲军一出动,四周的百姓自动的分让开来,然后所有人都跪了下来,响亮的声音响起:“见过大小姐。”

    “见过大小姐。”

    一浪高过一浪,花惊羽脸上满是无奈,望了一眼身侧的南宫凌天,早知道她不来这看什么绞刑了,不过现在这样了,她不出面好像不行了,南宫凌天给她一个笑意盈然的眼神,示意她上台。

    花惊羽只得领着三个小丫鬟,一路上了高台,站到了苗听雪的身边,没好气的瞪了自个这爹一眼,。

    “爹,你绝对是故意的。”

    苗听雪得意的笑,再次大声的开口:“这就是我的女儿,我们琅琊城的大小姐。”

    所有人再次欢呼:“见过大小姐。”

    花惊羽望了一眼,黑压压的一片,全都跪在绞刑场四周,抬头看看绞刑架上的苗冷靖,花惊羽的唇角忍不住勾了起来,这还真是讽刺,苗冷靖一心想控制琅琊城,最后却害得自已身首异处,若不是他一心谋逆,她根本不会来琅琊城。

    一边想一边望向台下说道:“大家都起来吧。”

    虽是极平淡的声音,但是却穿透了每个人的耳膜,使得方圆数里的人都清晰的听得到,这声音一入耳,不少人便知道,这大小姐武功十分的厉害,这露出来的一手就不容小觑。

    众人再抬首去打量高台上的女子,更是兴奋,大小姐不但武功厉害,人也长得好美啊,最重要的是和城主很像,父女二人站在一起,一看就是亲生的,果然是城主的女儿啊。

    花惊羽从来不知道琅琊城的百姓这么热情,她这个城主的女儿,就好像他们自家的大小姐一般,真正是让她受之有愧,她可没有半点留下来的心思啊。

    苗听雪又说了几句话,便吩咐百姓四下散开回府,不少人走远了还回头望花惊羽。

    绞刑台上,父女二人相揩着离开,苗听雪想起高台上还有个人呢,便吩咐身侧的手下:“把这人扔出城去喂野兽。”

    “是,城主,”手下立刻上绞刑台把苗冷靖给解下来,拖出去命人扔出去喂野兽。

    一行人转回了城主府,玉倾城在城府门前等他们,一看到他们回来便迎了上来,最先拉着花惊羽嘀咕。

    “羽儿啊,你怀孕了还去凑什么热闹啊,那绞犯人的场面,你看什么,要是影响到了孩子怎么办啊?”玉倾城十分不认同的训责花羽,花惊羽但笑不语,并没有反驳什么,一众人往里走去,走在最前面的玉倾城忽地拉住花惊羽的身子停住了,脸上布满了担心。

    “羽儿,娘忽地发现一件事情?”

    众人齐齐的停了下来,一起望着玉倾城,连带的花惊羽也望着她,玉倾城轻声的开口:“娘上次听你说有三个多月的身孕,可是你这肚子怎么看着有些毛病啊?”

    玉倾城话一落,身后一道身影冲了过来,正是南宫凌天,一把拽着玉倾城,连娘都忘了叫,心急的问道:“毛病,什么毛病,羽儿的肚子什么毛病啊?”

    玉倾城忽然住了口,脸色如常了,镇定的望向南宫凌天:“我也不知道哪里古怪,就是看着有些古怪,对了,还是传个大夫进府来检查检查吧。”

    “好,”南宫凌天一声应了,立刻命令墨竹去找大夫,苗听雪叫住了墨竹,自唤了城府的一名下人:“去把赫大夫请过来,就说大小姐身子不舒服,让他过来检查一下。”

    前面,南宫凌天大手一伸抱起羽儿,大踏步的往里走去。

    颜冰阿紫还有绿儿等人跟着自家的王爷身后进了城主府。

    玉倾城和苗听雪落在了最后面,苗听雪先前看出了玉倾城神色有些不对劲,这会子没人,立刻压低声音问道:“羽儿的肚子怎么了?”

    玉倾城见四周没人了,才小声的说道:“我看着羽儿的肚子怎么有点大啊,三个多月不应该显怀的,她这都露出肚尖儿了,我看着倒像四五个月的样子?”

    她的话一起,连带的苗听雪的脸色也暗了,随之直接的否决了自已脑海中不好的想法,更多的是担心:“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玉倾城也觉得自已多想了,女儿可是极爱这位北幽王爷的,怎么可能有别的心思,是她想多了,那么就是肚子有问题了,这样一想,玉倾城的脸色变了,大踏步的跟上前面的身影,一路进了城主府的正厅。

    赫大夫乃是琅琊城的军医,医术十分的高明,一听到城主府的下人禀报说大小姐身子不适,早挎着药箱奔了过来。

    城主府的正厅里,众人正焦急的等待着赫大夫,一看到他出现,苗听雪就免了他的礼,让他给花惊羽检查一下,看看胎儿是否出了什么问题,羽儿的身体如何?

    所有人都望着赫大夫,赫大夫立刻上前认真的替花惊羽检查。

    一只手检查完了,换了一只手,然后脸上便露出了笑意,起身满脸喜气的对苗听雪恭喜:“恭喜城主了,大小姐肚子里有两道脉息,只怕这肚子里有两个孩子?所以她的肚子看起来比常人大一些。”

    赫大夫话一落,正厅里的人全都呆了,肚子里有两个,这是说羽儿怀的是双胞胎吗?最先醒过来的花惊羽,想起先前玉倾城古怪的神情,不由得抗议的叫起来:“娘,”

    娘一定先前是乱想了什么,所以才一脸神色古怪的。

    玉倾城听女儿一叫,立刻自责的开口:“娘的错,娘胡思乱想了,该打。”

    实在是她没想到羽儿竟然会怀上两个孩子,这真是天大的喜事啊。

    正厅里所有人一下子高兴了起来,南宫凌天是彻底的呆了,待到反应过来,第一个念头是,他为什么这么命苦啊,本来有一个家伙来抢羽儿的,这会子竟然来两个和他抢,他以后再也不要让羽儿怀孕了。

    别人哪里知道南宫凌天这样的想法,还当他听到这个消息高兴坏了,所以一时没反应过来,全都上前向他道喜。

    “恭喜王爷和王妃了。”

    “是啊,最好生个一儿一女的,那就是心想事成了。”

    玉倾城发着感概,满厅都是高兴,苗听雪立刻下令:“赏。”

    从赫大夫到城主府的下人人人有赏,一时间满府都是喜悦,人人都知道大小姐怀的是双胞胎,这可是高兴的喜事儿。

    南宫凌天陡的起身,抱了花惊羽,大踏步的往外走去,身后的正厅里的人,个个满脸笑的望着离去的两个人。

    苗听雪心中十分的不是滋味,那小子怎么就这么好命了,娶了她的女儿,竟然得了两个孩子,真正是好命得让人嫉妒。

    可是某个别人认为好命的家伙,却紧蹙起眉,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花惊羽窝在他的怀里,奇怪的问他:“凌天,怎么了,你好像不太好高兴。”

    南宫凌天一边走一边不满的说道:“本王是不高兴啊,本来一个来和本王抢羽儿,可是现在是两个人抢啊。”

    他光用想便头疼了,老天这是故意为难他吗。

    花惊羽不由得失笑,这是哪跟哪啊,哪有人和自已的孩子吃味的,忍不住伸手点着南宫凌天的脑袋:“你啊,怎么说你好啊,这么大一个人了,还和自已的孩子争位置,羞不羞啊。”

    “本王不怕羞,本王只想一个人霸占着羽儿,本来想分一点点位置给肚子里的小子,可是现在两个啊,两个,”

    南宫凌天一想到未来有两个或者更多的家伙和他抢羽儿,他就百般不乐意,自从羽儿怀孕,他们多久亲热一次了,虽然羽儿会用?可是他不想一直那样啊。

    他决定了,以后再不让羽儿怀孕了,对,就这么干,南宫凌天狠狠的想着。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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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满月宴风波

    祟历二十年六月二十七,位居西北的琅琊城收回了攻击北辰的黑甲军,同时出兵攻打西陵的边境五狼关。

    西陵瞬间遭受到来自于三方的攻打,一时间应接不暇,坚持两个多月时间,眼看着五狼关要被攻破了,不想北辰竟然停止了攻打西陵,转而改从新风岭攻打琅琊城。

    这出人意料的一着打了琅琊城一个措手不及,五狼关外的黑甲军只得收兵回城,出兵抵御北辰。

    五日后北辰退回了自已的边境,按兵不动。

    至此琅琊关北辰燕云三方联手一举攻破西陵,挥师直下的计划告破。

    西陵收兵休战,同时燕云也收兵休整,一时间各方按兵不动。

    琅琊城,城主府的正厅里,此时坐满了人,除了城主苗听雪和玉倾城外,还有脸色嗜冷的南宫凌天和花惊羽,另外还有琅琊城的几名官员,黑甲军统领戴武愤恨的挥手发火。

    “这狗娘养的北辰,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当初你们就不该救他,让西陵灭了他的好,省得现在反咬一口。”

    本来三方挥师直下,定然可以攻破西陵,收复西陵的疆土,谁会想到,北辰在最紧要的关头竟然收兵,还攻打起琅琊城来,迫使得黑甲军不得不收兵抗敌,之前所有的努力都付于流水了。

    苗听雪的脸色也十分的不好看,但是他没说什么,而是望向了南宫凌天。

    他之所以令黑甲军进攻五狼关就是为了帮助燕云一把,现在看来前功尽弃了,所以不知道南宫凌天会有什么打算?

    南宫凌天周身笼罩着好似地狱之中幽冥之寒的煞气,俊美的面容上,瞳眸一片妖艳诡谲的红,唇角一勾便是倾世风华般动人心魄的笑,在座的人都被他给惊艳了一把。

    “西陵的赫连轩不是浪得虚名的,竟然在这样的败局之中险胜一把,说明他确实是个劲敌。”

    南宫凌天暗磁的声音响起,不等别人开口,他又接着说道:“本王已经得到消息,北辰之所以撤回攻打西陵的兵将,乃是因为赫连轩走了一趟北辰,并把自已皇妹嫁与了北辰太子夜无涯为太子妃,北辰的太子夜无涯一直以来和自已的皇弟夜无尘不和,以往夜无涯一直按兵不动,这一次他倒是动了,便是决定和西陵联手,共同对付琅琊城。”

    南宫凌天说完,花惊羽的脸色错愕,没想到赫连轩竟然把自个的皇妹赫连云芙嫁给了北辰的太子做太子妃,难怪当初他打赫连云芙也不会让人伤了赫连云芙那张如花似玉的脸,原来那时候他便有这样的打算了,果然是好心机啊。

    花惊羽冷笑,不过很快想到另外一个问题。

    “北辰不是和我们燕云永结友好之国吗?夜无涯的太子妃不是南宫如雪吗?赫连云芙就算要嫁也该是侧妃。”

    南宫凌天挑高狭长的凤眉,无奈的开口:“凭南宫如雪那个蠢人,又岂能保证自身的安危或者为燕云谋求什么福利呢,她和夜无尘有染的事情,早被北辰的太子给知晓了,所以北辰太子按了她一个私通的罪名,她早被人家由高高在上的太子妃降到府里的小妾了。”

    花惊羽没再说什么,其实她心知肚明北辰之所以和西陵联手,肯定是赫连轩告诉了北辰,她是琅琊城大小姐的身份,北辰自然要担心,如若攻破了西陵,北辰就落在了燕云和琅琊城的包围圈中,最后只怕北辰也要倒霉,所以他们才会收兵改攻琅琊城,唯有保住了西陵,北辰才会相对的平稳。

    北辰这一着不可谓不对,谁也不敢保证燕云真的会不对北辰出手。

    正厅里,众人听了南宫凌天的话,大致上已经知道了北辰的态度,那么接下来怎么做?

    苗听雪开口:“接下来你打算如何做?”

    “眼下各方按兵不动,赫连轩后面肯定还会有什么决策,本王不会坐视不管的,不过在这里的事情倒是告一个段落了,眼下西陵和北辰都不会再对琅琊城出手,我们差不多该启程回京了。”

    一听到南宫凌天说启程回京,第一个有反应的就是玉倾城,立刻伸手拉着花惊羽,不舍道:“羽儿现在六个多月身孕了,不宜长作途跋涉,不如让她留在琅琊城待产,这里是最安全的。”

    花惊羽没说什么,南宫凌天如何会同意啊,他的女人和孩子,竟然留在琅琊城待产,他如何放心啊,他是一定要守在小羽儿身边的。

    “娘,我们会小心的,本王会照顾好羽儿的,你别担心。”

    这就是不同意花惊羽留下待产了,本来花惊羽是不介意的,但是听了南宫凌天的话,知道他不乐意,而她也不想和他分开,所以便同意了南宫凌天的决定,望向玉倾城:“娘,放心吧,我们会小心的,不会有事的。”

    玉倾城听花惊羽如此说,自然知道她的心意,最后总算没说什么,但是眼里是掩不住的担心。

    苗听雪其实也不乐意女儿这时候离开,但是南宫凌天和羽儿都如此说了,他们就不好不明事理的强留人了,苗听雪只得认真的叮咛:“你们一路小心些。”

    “嗯,我们会的,爹,你们放心吧。”

    玉倾城又说道:“待你生的时候,娘一定会赶去的。”

    这个倒挺好的,花惊羽立刻高兴的点头:“好,那有劳娘了。”

    玉倾城也笑了起来,女儿小的时候她没有亲手服侍过,但是现在亲手服侍女儿肚子里的小宝贝也不错啊。

    众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琅琊城的官员见没什么事了,便纷纷起身告辞。

    当晚,苗听雪和玉倾城还有南宫凌天和羽儿吃了一顿团圆餐,第二日一早,两个人坐马车领着手下离开了琅琊城,送行的除了苗听雪和玉倾城外,还有黑甲军的统领戴武以及韩知府等人,另外还有不少的百姓,城门口,黑压压的一群人。

    玉倾城和花惊羽又仔细的说了一会儿话,才转身离去,不过她走了几步又回身走到玉倾城的面前,顺手塞了一个东西进玉倾城的手里:“娘,保重。”

    她说完终于放心的领着几个婢女离开了,身后的玉倾城苗听雪不断的挥手道别,直到马车缓缓的启动,众人才散开回城。

    这时候玉倾城才有空暇看羽儿塞进她手里的东西,这一看不由得脸色微变,满脸的苦笑,因为玉倾城手里的东西,竟然是琅琊城的兵符,之前羽儿就要把兵符还给苗听雪,可惜苗听雪不要,没想到羽儿倒底还是把兵符给他们留下了。

    “你看。”

    玉倾城把兵符递到了苗听雪的手里,苗听雪无奈的摇头,这个丫头啊。

    “我们走吧。”

    夫妻二人一起回城去了。

    南宫凌天和花惊羽二人一路坐马车回燕云的京城,因为羽儿已经有六个多月的身孕了,怀的又是双胞胎,所以肚子很大,行动也很不方便,所以一路上车行的速度很慢,所有人都不敢大意,生怕王妃的肚子出什么毛病,南宫凌天更是二十四孝孝子模样,照顾花惊羽,就像照顾皇太后一般,最近他又得了一个外号,小天子,这是坐实了他的小太监之名了。

    “小天子,再有多远就到枭京了?”这一日傍晚,花惊羽掀帘往外张望,并顺口问一侧随时待命准备侍候她的南宫凌天。

    “回太后娘娘的话,再有不到半日的功夫便到枭京了。”

    南宫凌天的话使得外面的手下个个嘴角抽搐,爷是彻底的沦陷了,想想当初意志风发的爷,再看看现在的爷,这些家伙不由得感叹,人生无常啊,从前那个翻云覆雨,杀戳果断,冷酷无情的王爷再也不见了。

    不对,是在王妃面前再也不见了。

    爷在别人面前还是一个样啊,要是他们这些家伙胆敢犯一点事,就等着皮开肉绽吧。

    马车里,花惊羽听到南宫凌天的话,不由得舒展了眉,心里松了一口气,总算到京城了,走的时候她还不知道自已怀孕的事情呢,这回来便挺着六七个月的大肚子了,真是不可思议啊。

    这一路上,虽然大家小心翼翼的侍候着她,可是她感觉到自已全身都要散架了,而且生怕孩子受到什么影响,但是现在回京了,她终于可以放松了,接下来可以安心待产了。

    南宫凌天伸手抱着她坐到他的腿上,温柔的开口:“来,睡一会儿,等你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我们便到京城了。”

    “行,”花惊羽当真闭上了眼睛睡觉,因为怀孕容易累,所以她很快就睡着了,待到再睁开眼睛,天色已暗了,一众人已经进了京城,大街上人潮如流,此起彼落的哟喝声,惊醒了她,睁开眼睛便看到南宫凌天笑意盈然的开口:“羽儿,你醒了,我们终于回京了。”

    花惊羽掀帘往外张望,外面灯火辉煌,夜市热闹极了。

    他们终于进京了,一回到京城,便想起了住在京城的人,千寻哥,永乐,还有南宫瑾和青枫他们,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马车顺利的进了北幽王府,一进府,王府里的人便高兴的欢呼起来,尤其是听说王妃怀孕了,满府的人更是奔走相告,说不出的喜气洋洋。

    南宫凌天把花惊羽送进了琅园的东挎院房间,叮咛花惊羽好好的休息,若是饿了,便让人准备吃的东西,他进宫一趟。

    花惊羽点头,目送着他出去,等到南宫凌天离开,房间里立刻叽叽喳喳的说起话来。

    小白更是一早就去找小白虎了,根本看不到它的小影子。

    花惊羽望向温柔问道:“京城都什么情况?永乐郡主怎么样,还有孝亲王府的瑾小王爷和青枫小姐有消息吗?”

    温柔立刻恭敬的禀道:“回王妃的话,永乐郡主上个月生了一个女儿,明日她会在公主府举办满月宴。”

    花惊羽一听这个眼睛立马亮了,唇角勾出欢喜的笑,没想到永乐竟然生了,还生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她这是赶上孩子的满月宴了,这干娘是怎么当的啊,竟然到现在才回来。

    房间里,阿紫和绿儿两个人一阵稀吁,没想到永乐郡主竟然生了个女儿,这是谁的啊。

    温柔又接着说第二件事,不过脸色不太好看。

    “还有就是孝亲王府的瑾小王爷和青枫小姐的事情?”

    花惊羽一看她的神情,似乎不太好,心咯噔一响,飞快的询问:“怎么了?”

    “听说青枫小姐的腿残了,”温柔的话一落,花惊羽脸色幽暗了,手指也下意识的握紧了,没想到青枫的腿竟然残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她在打仗的时候,遇到了什么危险不成?

    花惊羽神色有些黯然,本来想前去孝亲王府看看青枫,但现在天色已晚了,再加上她身子重,不方便,所以明日抽空再去看看吧。

    温柔看王妃心情不好,又接着说另外一件事:“王妃,还有两件喜事儿呢?”

    一听到喜事儿,花惊羽脸色好看了一些:“什么喜事儿?”

    “孝亲王府的晚儿郡主嫁给了皇甫大人,上个月完的婚,”

    一听到南宫晚儿竟然真的嫁给了皇甫青云,花惊羽不由得心情好起来,这倒真算一件好事儿。

    “那另外一件事呢?”

    “蒋国公府的简心琳小姐嫁给了六皇子庆王为侧妃。”

    花惊羽错愕了一下,随之了然,同时心中明白一件事情,看来皇上的意思是要立六皇子庆王为太子了,要不然简国公府的嫡女是不会嫁给庆王为侧妃的,但若是庆王最后成为太子,那么嫁进去为侧妃,倒也不委屈,以简家的地位,最后简心琳至少可为贵妃。

    只是可惜了这丫头竟然要与别的女人共侍一夫了,花惊羽低低叹一口气,这件事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

    她关心另外一件事:“有千寻哥的消息吗?”

    温柔摇头:“大少爷并没有回京,听说一直在边关镇守。”

    花惊羽点了点头:“最近京城还有别的事情吗?”

    “奴婢不太清楚,不过听下人们私下议论,听说宁王殿下和庆王殿下斗得很厉害,不过奴婢不知道是真是假。”

    花惊羽点了一下头,不用想也知道这宁王不甘心,肯定要动手脚的,他本来就有野心想当燕云的太子,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自已的六皇弟有可能登上太子之位,他如何甘心呢,就是德妃和背后的丞相府恐怕也是不甘心的。

    江家可是百年权贵之家,皇甫家除了这一辈出了一个尚书外,就只有皇甫青云这样一个内阁学士,至于皇甫家的先辈大都是皇商出身,虽然有钱,但在江丞相这样的朝中权贵眼里,那就是满身的铜臭味,这皇甫家如何和江家比啊,所以若是让庆王为太子,他们不甘心,想必最近京中的斗争已到了白热化的地步了。

    花惊羽想着觉得肚子有些饿了,也不急着了解京城的情况了,既然她们回来了,总会了解的。

    “我肚子饿了。”

    她一开口,房间里立刻有人出去命人准备吃的东西进来。

    很快吃的东西准备了进来,花惊羽坐到桌前吃东西,王府的管家白竹进来请示:“王妃,明日乃是公主府的永乐郡主女儿满月宴,王妃是否要前往公主府随礼,若是王妃决定前往公主府随礼,属下立刻去准备礼品。”

    白竹知道以自家主子和永乐郡主的交情,肯定是要随礼的,可是王妃回来了,他自然该过来请示一下。

    花惊羽点头:“嗯,准备一份大礼,我明日前往公主府。”

    白竹领命下去自备礼品,房间里,温柔又说起京里的小热闹,花惊羽一边吃饭一边听着,时不时的插一句,倒是格外的温馨。

    晚饭过后,一行人在琉园里散了一会儿步,凌天一直没有回来,花惊羽没有等他,自已先睡了。

    这一次凌天离京的时间比较长,肯定有话要与皇上说,还有京中的情况要了解,而且依她对他的了解,他肯定要见见庆王,总之这一夜他估计有得忙了,所以花惊羽早早睡下了,第二天她还要前往公主府去看望自个的干女儿呢。

    南宫凌天的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轻手轻脚的躺到花惊羽的身边睡下,花惊羽一惊便醒了,不过不想让他操心,假装依旧睡着,直到身侧南宫凌天细细的呼吸声响起来,她才轻声的转了一下,面对着他,只见睡熟的凌天,绝美的五官有一种柔软,少了白日的凌厉,整个线条都明朗起来,此时的他就像一朵喷薄潋滟,绮丽幽美的睡莲,说不出的皎洁高雅,看到他便想到了肚子里的孩子,不知道是像她,还是像他,还是结合了他们两个人的优点,花惊羽满脸的希翼,真想看看自已的孩儿究竟生得怎么样子,可惜小家伙还没有出生呢。

    想到小孩儿,她就想到了永乐生的女儿,不知道那小家伙又像谁,是像永乐呢,还是像龙月的欧阳离情,还有她先前明明派人送信给欧阳离情的,他怎么还没有捂热永乐的心啊,女儿的满月宴竟然在燕云举办,看来这个做人父亲的不太成功啊。

    床上的花惊羽一时了无睡意,又怕自已动惊醒了凌天,所以便睡在床上胡思乱想,直到自已困了再睡过去,等到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外面的颜冰和阿紫来回的踱步,不知道该不该进去叫王妃,时间不早了,差不多该去公主府了。

    可是王爷现在在房间里呢,听青竹说王爷可是天近亮的时候才回来,那她们一叫,不是吵醒了王爷了吗。

    最后颜冰壮着胆子叫了一声:“王妃,天色不早了,差不多该起了,今儿个还要前往公主府随礼呢。”’

    房间里,花惊羽立刻坐了起来,睡在她旁边的凌天也醒了过来,同时听到了外面的唤声,挑高了狭长的眉询问:“永乐生了?”

    “嗯,听说生了个漂亮的女儿,我可是干娘,所以自然要去看看我家的小宝贝。”

    花惊羽心急的想起身,无奈她的肚子有点大,刚坐好一个不注意竟然仰倒在床上,半天爬不起来,南宫凌天看着她可爱的样子,实在忍不住笑起来,伸手扶她坐好。

    “羽儿,你别急了,反正那家伙待在那里,又跑不了。”

    “笑,还笑。”花惊羽有些糗,冷瞪了南宫凌天一眼,望了望自个的肚子,真是挺大的,第一次觉得怀孕其实是一件累人的活。

    南宫凌天抱起她,替她穿好衣服,自已也穿衣下床,花惊羽想到他天近亮才睡,忙说道:“你再睡会儿吧。”

    “不了,本王陪你一起前往公主府,你这样本王不放心。”‘

    她这肚子实在是有点大了,两个孩子和一个孩子是不一样的,要小心应对,眼下京城有些乱,他不能让她有半点事。

    南宫凌天的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想到了最近宁王的动静,看来他要和六皇兄联手除掉宁王,不能等他再生出什么哦蛾子起来再收拾,不过江家不是那么容易收拾的,江丞相为官数载,百年的世家大族,根基丰厚,指望一件两件事情扳倒他,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之前他和羽儿没有在京城,宁王不可能算计到他们头上,但是现在他们回京了,而宁王一直知道他和六哥的感情比较好,所以他们很可能把主意动到自已的头上,所以他们要小心。

    南宫凌天心里盘算着,牵着花惊羽的手,出了房间,进花厅吃了东西,两个人才领着几名手下,带着礼品,一路离开了北幽王府,前往公主府而去。

    公主府,今日十分的热闹,永乐郡主的女儿满月宴,虽然大家私下里对永乐郡主生了女儿的事情很不屑,没嫁人竟然生了个女儿,不对,有些人得到风声,说永乐郡主曾经嫁了人的,大婚之时被休掉了,那个人就是龙月的离王爷,这孩子是不是离王爷的呢,不管是不是。反正今儿个该来的人都来了,不该来的有些人也来了。

    南宫凌天和花惊羽到的时候,所有的客人都到了,早进府了,就等着开宴了。

    虽然如此,府门外依然有管家在迎接宾客,北幽王府的马车到了,公主府的管家还有些发愣,待到南宫凌天和花惊羽二人从马车上下来,这萧管家立刻激动的迎了过来。

    “老奴见过北幽王爷和王妃。”

    南宫凌天挑眉,威严的开口:“起来吧。”

    “谢王爷了,”萧管家知道这位王妃和自家的郡主十分的要好,今日小小姐满月宴,这北幽王妃竟然赶了过来,想必郡主会十分高兴吧。

    花惊羽望了一眼萧管家,开口说道:“永乐现在在什么地方啊,带我过去看看她。”

    “是,王妃。”

    萧管家把几个人往里领,避开了宾客,从僻静的小道一路把花惊羽和南宫凌天领进永乐郡主住的院子,路上花惊羽关心的问萧管家:“永乐郡主和孩子都好吧。”

    “托王妃的福,一切都很好。”

    萧管家满脸的欣慰,总之只要郡主没事就好。

    “那龙月国的离王爷不在吗?”

    花惊羽关心的询问,萧管家飞快的点头回话:“在,在,不过我们郡主坚决不同意嫁给离王爷,连小小姐的名字都没有用离王爷的姓,现在小小姐跟我们家郡主姓。”

    花惊羽有些头疼,永乐果然是永乐啊,个性得让人头疼啊,想必最头疼的就是这位离王爷吧,明明有了个女儿,还不能跟自个的姓,这得多郁闷啊,不过想想他当初大婚之时休掉永乐的事情,便觉得活该,这都是他自找的,要不然现在欢欢喜喜的多好啊。

    几个人一路走进了郡主所住的院子,花惊羽到了这地方不用人领也知道如何走,所以示意萧管家自去招呼客人,他们自已进去,萧管家告了一声安,退了出去,依旧到前面的大门外迎接宾客。

    这里一众人七拐八弯的穿过院子的青石幽径,绕过一座小花园,一路往里走来。

    一排五间雕梁画栋的正房。四周是绿意盈然的花草,并没有什么丫鬟,花惊羽和南宫凌天等人刚走过去,还没有上台阶,便听到花厅之中传出一道抗议的声音。

    “盈盈,为什么不让女儿跟本王姓,她明明是本王的女儿啊,你看她眼睛鼻子,哪一样不像本王啊。”

    这温软无力的声音应该是龙月的离王爷。

    离王爷的话落,另外一道飞扬跋扈的声音响起来:“离王爷,你是不是得了幻想症了,那是我女儿,是我和别人的女儿,你怎么就能想成你的女儿了,对了,我这样水性扬花的女子,生来是不安份的,所以这孩子又如何会是你的呢?”

    这水性扬花也是当初欧阳离情扔给永乐的,所以现在算是扔到他的头上了。

    长廊外,南宫凌天和花惊羽没动,本想再听听这两家伙说什么了,不想长廊尽头有丫鬟奔了过来,一看到南宫凌天和花惊羽便惊叫了起来。

    “北幽王爷,北幽王妃。”

    花厅里一阵安静,随后有两道身影奔了进来,前面的一人像一团火红的烟霞,从厅内窜出来便往花惊羽身上扑来,不过没扑到花惊羽便被人抬手给挡了,同时还有一道冷喝声:“永乐,你是不是皮痒?”

    永乐郡主看到了花惊羽的肚子,一脸惊骇的指着花惊羽圆滚滚的肚子。

    “羽儿你怀孕了啊/。”

    花惊羽笑眯眯的点头:“是啊,快要生了。”

    永乐立马高兴的拉着她前后左右的转悠,一脸兴奋的说道:“这下太好了,羽儿,若是你生了个儿子,就让我女儿嫁给你,这事就这么定了。”

    永乐话一落,身后的绝色美男,龙月的欧阳离情脸立马黑了,他那粉粉嫩嫩可爱动人的女儿啊就这样被她娘卖了吗,还是强行买卖的那种,欧阳离情立刻叫起来:“本王不同意。”’

    永乐直接的回头睨着他:“你是哪位啊,我女儿喜欢给谁家做媳妇,就给谁家做媳妇,有你什么事啊?”

    一听她说这话,欧阳离情有些无力,不过依然争辩:“那是本王的女儿。”

    永乐冷笑:“我都说了那是别人的女儿,不是你的,我这种水性扬花的女人,可高攀不上你这样的大人物。”‘

    “盈盈。”

    欧阳离情直接的焉了,周身落寞,似乎深受打击,其实他早就为当初的事情后悔了,自从在西陵和盈盈分开,他一直想着她,日思夜恋,这样思念一个人,是他从来没有过的,直到这时候他才知道,他从来没有真正的喜欢过一个人,包括他以为喜欢的青梅竹马,也不过是正好有这么一个人在恰当的时候出现罢了,所以当初他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嫁人,而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可是只要一想到盈盈嫁给别人,他感觉自已会疯,会直接的抢了她的。

    自从他接到了北幽王妃的信,知道永乐怀了他的孩子,他就乐疯了,立刻马不停蹄的赶到了燕云来陪她,可是她一直不原谅他,连生了女儿也不跟着他的姓,他看到这个,心如刀绞。

    难道错过一次真的没办法弥补了吗。

    南宫凌天和花惊羽自然看到了欧阳离清失望备受折磨的样子,南宫凌天是高兴的,一个男人看到另外一个男人受折磨,那骨子里就有小兴奋,不过花惊羽却不忍心,她倒不是心疼欧阳离情,而是心疼永乐和孩子,若是不嫁这个男人,未来谁又给她们母女永远有保障的日子呢,如此一想,花惊羽伸手拉过永乐的手,严肃的望着永乐。

    “永乐,我问你?人是不是犯了错,一辈子就无法回头了?而且我记得错的那个人应该是你吧。”

    永乐怔愣住了,欧阳离情的心却活了,他知道永乐和这位北幽王妃的感情十分的好,也许别人说的话,永乐不会理,但是北幽王妃,应该会不一样的。

    果然永乐听了花惊羽的话愣住了,随之不满的抗议:“羽儿,我?”

    “你什么你。”

    花惊羽拉着永乐的手,一行几个人一路往花厅走去,两个人边走边说:“凡事不能做得太绝对,不能一棍子打死一个人,至少要给他表现一下的机会吧,而且小家伙能没有爹吗。你这样只顾着自已的感受可就有点自私了。”

    永乐冷瞪了欧阳离情一眼,冷哼:“谁让他大婚休妻了,还说我水性扬花。”

    虽然恼火,不过语气已经有些弱了,欧阳离情心里一动,不由得高兴。

    花惊羽拍了拍永乐的手:“这样,我做个主,从现在开始给离王爷一个表现的机会,若是他表现不错,女儿生日的时候,你就嫁给他。”

    一听到这话,永光立马想反对,欧阳离情可就精神了,立刻表态:“本王愿意表现,一定会好好照顾盈盈和女儿的。”

    “嗯,”花惊羽点头,望向欧阳离情,这家伙长得确实不错,又是龙月的王爷,现在离洛是龙月的太子,未来离洛是皇帝,那么欧阳离情一辈子都会富贵永华的,若是永乐嫁给他,永生永世袭不尽的永华富贵,所以她认为这事不亏。

    永乐不乐意的开口:“你愿意,那也待我愿意啊?”

    花惊羽睨了永乐一眼,望向欧阳离情:“这事就这么定了,若是一年后你在我这里过关了,她就算不想嫁,我也会把她打包送上你的花轿的,让你把她们母女抬回龙月去。”

    “好,”这下欧阳离情高兴坏了,眉眼愉悦,光华潋滟,说不出的激动。

    本来了无希望的事情,这下总算看到了阳光,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永乐还在前面叽叽歪歪的抗议,花惊羽凑到她的耳边小声的嘀咕:“我是为你好,你别不自足,偷着乐去吧。”

    永乐无语,不过认真细想,幸好有羽儿这样一个台阶下,眼眶便慢慢的红了,瞄了羽儿一眼,冷着声对后面的欧阳离情说道:“我是不想失去羽儿这个朋友,所以勉强答应这件事了,若是你再做出对我们母女不好的事情,立马滚蛋。”

    “好,本王知道了。”

    一行人走进正厅坐了下来,两个男人坐在一侧,两个女人自顾坐到一起去话了。

    永乐看着花惊羽圆滚滚的肚子,满脸的稀奇:“羽儿,你的肚子好大啊,比我的临生的时候都大?”

    花羽无奈的摸摸肚子说道:“有两个孩子呢。”’

    厅里的欧阳离情和永乐呆住了,反应过来的后,永乐不忍住尖叫:“你说这是两个孩子,你怀了两个?”

    这下南宫凌天得意了,眉色生艳,邪魅异常的开口:“是的,羽儿肚子里的是两个,本王出马自然比一般人厉害。”

    南宫凌天说完睨了欧阳离情一眼,这意思太明显了,本王可比你强,看吧,一生两个。

    欧阳离情眼里有嫉妒,不过嘴上不饶人:“是吗?本王下回让盈盈生三个。”

    这一次永乐郡主脸黑了,还三个,三你妹啊,她都没有原谅他呢。

    南宫凌天身上的较真劲上来了,一听欧阳离情的话:“那恭喜你了,若是离王爷能让永乐一肚子生三个,我们家一肚子生四个。”

    花厅里,两个女人的脸全黑了,同时的朝两个男人怒吼:“闭嘴。”

    当她们是猪啊,这么能生啊,一肚子三个四个的生啊。

    两个男人很有默契的闭了嘴,不过眼神刷刷的扔着飞刀子。

    花惊羽和永乐不理会这两自大狂,自顾说起话来,花惊羽想起今天来还没有看到小宝贝呢,便心急的开口:“我来了这么一会儿,小宝贝呢,快抱来我看看啊,好歹我也是干娘啊。”

    永乐正想说话,门外有急急的脚步声响起来,一个小丫鬟脸色难看的奔跑了进来,气吁喘喘的说道:“郡主,不好了,小小姐出事了?”

    永乐和欧阳离情的脸色同时的变了,两个人急急的往外冲去,花惊羽也心急起来,往外走去,南宫凌天赶紧的走到她的身边,扶着她:“你别急了,当心自已的身子。”

    可是花惊羽急啊,不知道小宝贝究竟出了什么事,掉头命令南宫凌天:“抱我过去。”

    南宫凌天赶紧的伸手抱了她,一路大踏步的往外走,跟上永乐和欧阳离情的身子,一行人急急的往公主府的镜花宛走去。

    今日宴请宾客便在镜花宛,小小姐先前被长公主抱了过去给女宾们看看的,没想到这才一会儿便说出事了,永乐脸色都吓白了,一侧的欧阳离情虽然心急,但是仍然不忘安慰她:“你别急,究竟什么情况还不知道呢?”

    镜花宛里,吵吵闹闹成一团,不少惊慌失措的声音响起来,

    永乐郡主和欧阳离情一奔过去,便看到自个的母亲手里抱着女儿,只见女儿苍白着小脸,粉嫩的小脸蛋上竟然有一大片的摔伤,而且此刻的她一点动静都没有,永乐尖叫起来:“母亲,这是怎么回事?”

    长公主望了望身侧的庆王妃,只见庆王妃的脸色别提多难堪了,而她的手边此时还站着一个拼命挣扎的六七岁的小男孩子,此时小男孩子被两个嬷嬷制住,动弹不了,可是依旧拼命的挣扎着。

    这小男孩正是庆王府嫡出的儿子南宫夜。

    先前长公主抱了永乐郡主的女儿出来给女宾们观看,不少人看小家伙粉粉嫩嫩的很可爱,便伸手抱了过来,最后轮到庆王妃抱的时候,庆王的儿子南宫夜不知道怎么了,忽然的闹了起来,疯了似的扑过来,直接的一巴掌把庆王妃手里抱着的小孩打翻了,跌到了地上,幸好现在天色较冷,小家伙的身上包裹了了一张小毯子,要不然这一摔之下只怕非摔死了不可,现在虽然受了重伤,昏迷了过去,但还有气息。

    永乐郡主的责问,长公主没开口,没想到竟生出这样的事情来。

    偏偏这摔了自个小宝贝的还是庆王妃和庆王之子,要知道这庆王很有可能是未来的皇帝,她们也不好直接的恼人。

    所以长公主才没有开口,长公主不开口,四周所有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开口说什么,这说了不是招事吗?

    不过偏有那不识好歹的人说话了,竟是明王府的明玉儿,小声的嘀咕:“是庆王府的小世子闹起来的,可能是不想自个的母妃抱别的孩子吧。”

    永乐郡主一听,冷冽如刀的眼神射向了庆王妃,还有庆王妃身边的小世子南宫夜,不过眼下还是救自个的女儿要紧。

    永乐郡主大叫:“大夫呢,快救我的女儿啊。”

    四周的人纷纷的掂脚张望,只见有侍卫把大夫拉了进来,老大夫一过来,赶紧的开始替这刚满一个月的小家伙诊治。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鸦雀无声,有人看永乐郡主,有人看庆王妃,庆王妃出自林家,林家一门清贵,乃是清流世家,庆王妃为人最是得体大方,知书达理的,后来被皇帝指婚给了庆王南宫玄月为妃,并生下了小世子南宫夜。

    这庆王妃虽然身份高贵,但是一直低调行事,也就是最近宁王和庆王斗了起来,她才逐步走进入枭京贵妇的眼中。

    没想到今儿个公主府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庆王妃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

    偏偏这不省心的儿子还在那里死命的挣扎。

    花惊羽没想到好好的一个满月宴,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还是庆王府和长公主府。

    眼下宁王和庆王斗得正猛,这种时候出这样的事情恐怕不单纯,虽然长公主府没什么实权,但是长公主的地位摆在哪里呢,多少能影响些朝中的局势。

    不过如果这事真是人为搞出来的,这人该千刀万剐了,怎么样也不能向一个刚满月的孩子下手啊/。

    花惊羽很心疼这小家伙,走了过去,想看看小家伙究竟会不会有事。

    经过庆王妃身边的时候,忽地闻到庆王府的小世子身上有一股幽淡的味道,这种味道对于别人恐怕是不知道的,但是花惊羽天生使毒,一闻便知道这味道乃是天山葵的味道,天山葵闻着像花香,事实上是一种迷幻人心志的迷幻药。

    花惊羽眼神一暗,没有说什么,走了过去。

    待到她走过去,众人才看清这大着肚子的女人竟然是北幽王府的北幽王妃。

    四周的人不由得议论起来,北幽王妃什么时候回京了,还大着肚子,没想到她也怀孕了,而且似乎快要生了。

    众人正议论着,忽地听到永乐郡主怀中的小家伙哭了起来,虽然很细,但是说明这一直没吭声的小小姐没什么事,所有人松了一口气,庆王妃更是直接的腿脚一软,差点没栽到地上去。

    周身渗出冷汗来,差点,差点就害死了一条小生命。

    永乐郡主和欧阳离情的脸色也好多了,飞快的望向那给自个女儿施针的老大夫:“我女儿没事吧?”

    老大夫沉稳的开口:“好险啊,差点一口气憋过去,刚才小家伙被摔了一下,叉气了,若是再耽搁一会儿,怕是真没命了,不过好在现在什么事都没有,虽然脸上摔伤了,但没有大碍。”

    “那她脸上的伤,会不会留下什么疤痕啊。”

    永乐郡主望着女儿脸上破皮流血的地方,很是担忧。

    女儿家的若是毁容,以后还怎么找心爱的男人啊,男人可没有不喜欢漂亮的女人的。

    老大夫摇了摇头:“这个老夫没有把握。”

    花惊羽适时的开口:“永乐,这个你别担心,我这个做干娘的不会让小家伙脸上留下伤痕的。”

    “嗯,那就好,。?”

    一听到羽儿的话,永乐彻底的松了一口气。

    镜花宛里,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长公主招呼起众人来:“好了,没事了,没事了,虚惊一场。”

    不过永乐郡主依然很生气,回头瞪了庆王妃一眼,又瞪向了小世子南宫夜,此刻的南宫夜还在挣扎,庆王妃气不过,抬手便扇了自个的儿子一巴掌,都闯出祸来了,你还闹。

    南宫夜被打过后,倒是安静了一些,可是一会儿他又动了起来。

    花惊羽走过去,取了一枚银针,对着南宫夜身上的两大穴位扎了两下,南宫夜便不挣扎了,只一会儿,眼神清明起来,望向四周的人,最后望向自个的母亲:“母妃,儿子不知道怎么了,儿子知道错了。”

    庆王妃出自于清流世家,一向以礼持家,更教导得南宫夜小小的年纪便知书达理的,。这也是她今儿个带他过来的原因,谁知道偏生出这样的事情来了。

    花惊羽扫视了镜花宛里的所有人一眼,沉声开口。

    “这小世子之所以会这么干,乃是被人下药给迷得失去了心志,所以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对于这个利用小世子来害人的事情,我们绝对不能估息,所以今儿个一定要查清楚。”

    花惊羽一说,所有人才恍然,原来是这样啊,小世子竟然被人栽脏陷害的。

    这下庆王妃的脸色也难看了,这背后的人用心险恶至极,不就是想调拨她庆王府和长公主府不和吗,若不是北幽王妃识得这些,今儿个她儿子身上的罪名可就担着了,即便他长大也洗脱不掉了,小小年纪身上便要担着恶毒的名声,这背后的人太可恶了。

    庆王妃抬首望着四周的人,最后望向长公主,沉声说道:“姑母,你不介意我今儿个借你的地方一用吧。”

    看她的样子是要查这在小世子身上动手脚的人了。

    长公主岂有不同意的,立刻同意了,四周所有人都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人这么的恶毒。

    南宫凌天早命令了侍卫把整个镜花宛都守着,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庆王妃端坐在正中的位置上,身侧站着小世子南宫夜,南宫夜小小的脸蛋上已是一片严谨,想到自已差点摔死了小妹妹,他很难过,看也不敢看永乐郡主怀里的孩子。

    永乐郡主听到花惊羽说小世子之所以如此鲁莽,是因为背后的人栽脏陷害,这下永乐郡主也恼火起来,和欧阳离情抱着女儿坐在了下首,南宫凌天和花惊羽也坐了下来,宁王妃,孝亲王妃,以及嫁给皇甫清云的晚儿郡主等人全都坐了下来,除了这些皇家的贵妇坐下来,其她的人全都站着看热闹。

    此时侍候小世子的嬷嬷以及小丫鬟全都被带了上来,跪在中间,几个人脸色一片苍白难看,没想到竟然有人对小世子动手脚,还差点害了永乐郡主的女儿,若是今日她们交待不清楚,可就是死罪了。

    庆王妃端坐在上首,狠厉的喝问:“说,究竟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王妃饶命啊,奴婢们一直跟着小世子,没看到有人动手脚啊。”

    庆王妃脸色阴骜的喝道:“给本王妃好好的想,若是再想不出来,本王妃不介意,把你们统统的仗毙了。”

    一听说仗毙,所有人都吓死了,碰碰的磕头。

    “王妃饶命啊,王妃饶命啊。”

    几个人中忽地一个小丫头飞快的开口说道:“启禀王妃,奴婢想起来了,先前明王府的明小郡主曾经和小世子玩了一会儿,还拿了一块糕点给小世子吃呢。”

    小丫鬟的话一起,所有人都错愕了,飞快的四下寻找,想看看明玉儿现在在哪儿。

    人群外面明玉儿走了进来,脸上满是阴骜,飞快瞪了地上的小丫鬟一眼,望向上首的庆王妃说道:“王妃,我只是看小世子长得可爱,所以陪他玩了一会儿,不会就因为我和小世子玩了一会儿,就被认为给小世子下药了吧?”

    庆王妃满脸的若有所思,并没有因为明小郡主的话,便一口认定她,或者一口否定她,而是问下面跪着的几个人:“说吧,除了明小郡主,还有谁靠近过小世子。”

    几个人想了一下,又说出两个人来,枭京知府夏知府的女儿夏清香,白将军的嫡次女白流烟,一共是三人接触过小世子。

    三个人全都站了出来,一齐跪了下来。

    “请王妃明查,我们并没有对小世子动手脚。”

    所有人都望着这三个人,最后望向庆王妃,不知道庆王妃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庆王妃仔细的盘问起其中的细节来,最后视线落在了明王府的明玉儿身上,因为明玉儿和儿子接触的时间最长,另外两个人接触的时间有些短了,而且夏清香根本就没有碰儿子,只逗他说了几句话,无论如何也没办法下手,那剩下的就是白流烟和明玉儿了。

    但是白将军眼下和庆王走得比较近,按照道理是不会对小世子动手脚的,那么说来说去只剩下明玉儿一个人了。

    明玉儿一看庆王妃的眼睛一直盯着她,飞快的开口:“庆王妃不会认为是我对小世子动的手脚吧,若是真的认为玉儿动了手脚,请庆王妃拿出证据来。”

    庆王妃没有说话,花惊羽凉薄幽寒的声音却适时的响起来:“你要证据是吗?那么我来给你如何?”

    她和庆王妃一个意思,认为最可疑的就是这个明玉儿。

    明家很可能和宁王一派的人搅和到一起去了,所以才有了今天的这一出戏,无非就是挑拨得长公主府和庆王府不和。

    长公主虽然没有实权,但是身为皇帝的长姐,说话多少是有些影响力的,所以才会被人动心思吧。

    明玉儿一听花惊羽的话,眼神幽暗至极,同时心里恨极了,她没想到自已运气这么差,竟然撞在这个女人的手上。

第124章 婆媳和好 明家被斩

    镜花宛里,所有人都盯着明玉儿,明玉儿虽然心里有些不安,但是脸上却是认真的神情,望向花惊羽,淡然的说道:“那就请北幽王妃拿出证据来吧,。”

    花惊羽眼神冷冷,唇角是幽寒的笑意,望向明玉儿一字一顿的开口:“你当真以为你所做下的真的天衣无缝吗?那么本王妃来告诉你,你给小世子下的药并不是毒药,乃是一款迷幻人心志的药,名天葵菊,乃是深山林里的一种植物,你知道吗,黑蚁是最喜欢天葵菊的,不如我们来试试如何?”

    花惊羽说完,明玉儿身子轻摇,脸色瞬间不太好看,但是仍然支撑着,坚定的说道:“试就试。”

    哥哥不是说没人能识得这天葵菊吗,怎么这死女人竟然识得天葵菊啊,不对,这女人天生会使毒,所以识得天葵菊是很正常的事情,只是他们兄妹两个没想到她今日会出席这满月宴啊,所以他们这是栽了吗?

    明玉儿的心里害怕又不安,但是当着所有人的面,仍然力求镇定,因为她所害的人可是庆王府的小世子,还有公主府的小小姐,这罪名若是落实的话,她只怕生不如死啊。

    花惊羽已经不再理会她,而是吩咐身后的青竹:“去花园的老树根下挖一些黑蚁过来。”

    “是,王妃。”

    青竹闪身便走,镜花宛里,所有人盯着明玉儿,细心的人看出明玉儿洁白的脸上有细密的汗珠子沁出来,脸色透明的白,眼神有些慌乱,看她这种样子,一些人了然,看来今儿个对庆王府小世子下药的真是这位明王府的小郡主,她这是找死啊,竟然胆敢挑拨庆王府和公主府。

    上首的庆王妃脸色冷寒到可怕,手指紧握起来,狠狠的瞪着明玉儿,这个死女人,差点就害了她,害了她的儿子。

    若是今日坐实了她儿子恶毒的名声,日后即便玄月登上了帝皇,儿子的身上却是有污渍的,以后稍微有一点事被放大了,那么儿子很可能就不会成为东宫太子。

    一想到这些,庆王妃一身的后怕,看向明玉儿的眼光更是如刀子一般的锋利。

    青竹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中走了过来,他的手里拿着一个小瓶子,瓶中装的正是黑蚁。

    花惊羽示意青竹把黑蚁倒出来,又命令一人注意保护小世子,不能让黑蚁上身,这黑蚁可都是很凶猛的,虽然要不了人的命,却让人十分的痛苦。

    四周的人一听到花惊羽的吩咐,吓得脸色微变,纷纷的往后退,花惊羽笑望着大家:“大家别惊慌,这黑蚁天性喜欢天葵菊,若有天葵菊的存在,它们不会理会别人的。”

    也就是说,除了明玉儿和小世子,别人是不会有事的,因为黑蚁不会爬上她们的身。

    这些女人总算放了心,认真的盯着地上爬行的黑蚁,开始的时候团团的乱转,后来分成了两批,一路往明玉儿的方向爬去,一路往小世子的方向爬去。

    两队黑蚁,就像两队军队一般整齐有序,形成长长的队伍,一丝不乱,果然如花惊羽所的,并没有理会别人。

    这下所有人都望向了明玉儿。明玉儿脸色如纸一般的白,豆大的汗珠子滚落下来,尖叫连连:“不,不能凭着这个什么黑蚁便认定我对小世子下毒手。”

    上首的庆王妃此时早愤怒异常了,森冷的唤人:“来人,给我掌嘴,先打二十耳光再说。”

    庆王府侍候小世子的嬷嬷如狼似虎的冲了过去,一把按住明玉儿的头,便有人上前煸耳光。

    啪啪作响。

    人群里谁也不敢话,而且不少人心知肚明,明玉儿这是按的什么心啊,竟然想挑动庆王府和公主府两大皇室府邸的事情,这种事她们可不好插手。

    别人不说话,一直躲在人群后面的明玉儿的母亲,明妃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儿挨打啊,扑通一声爬了出来哀求:“庆王妃,你好好的查查,玉儿这样柔弱之人如何会心狠至此呢,王妃明查啊。”

    庆王妃并没有让人停下打明玉儿,倒是阴骜无比的盯着明王妃:“明王妃,明玉儿所做的这件事,你明王府究竟有没有在其中搅合,本王妃会禀报我家王爷查清楚这件事情的。”

    庆王虽然以前低调行事,但是最近的行动,十分的强势,雷霆手段让人不敢小觑,同时他十分的睿智,朝中有不少的官员支持庆王为太子的。

    除了江家一派的人,还有一部分拥皇派的人,别的都是支持庆王的。

    镜花宛里的人一听庆王妃的话,更沉默了,同时心里知道这庆王妃也是个狠的,没想到明玉儿所做的事情,竟然上升到明王府在背后指使的了,这下明王府可有麻烦了。

    “王妃,玉儿这件事和我们明王府没关系啊。”

    “明王府没人指示,明玉儿敢这么干吗,她一个闺阁女子,竟然胆敢对庆王府的小世子动手脚,这是不是太荒唐了。”

    这下不但是明玉儿,就是明王妃的脸色也一片惨白,身子一软便往地上栽去。

    此时明玉儿已经被嬷嬷打了二十耳光拉了过来,明玉儿一张柔媚的脸肿涨得像馒头,血丝都被煸了出来,虽然她挨了打,可是先前庆王妃所说的话,还是被她听到了,今儿个稍不留意,不但是她,就是明王府只怕都要栽了。

    “这事是我做的,和明王府没有任何关系,我就是看大家都生活得很幸福,只有我这样落魄,所以才会一怒对小世子动手脚的。”

    明王妃听了女儿的话,直接的眼一黑,昏死了过去。

    没想到这事真是女儿做的,玉儿她想干什么啊。

    明玉儿的话一落,一侧的永乐郡主,早闪身冲了出来,抬起一脚便把明玉儿给踢飞了出去,永乐郡主的一脚,可不是寻常人能受得了的,一脚之下,只踢得明玉儿心窝子疼痛异常,一口鲜血喷洒而出。

    饶是这样,永乐郡主还生气的发火:“贱人,竟然如此胆大,算计到公主府的头上了。”

    明玉儿挣扎了一下,最后昏迷了过去。

    庆王妃扫视了四周的人一眼,沉稳的开口:“今日乃是公主府的喜事,不能让人坏了这事,所以先把她送回我庆王府关押起来,回头本妃把这件事禀报给我家王爷看如何处理这件事。”

    四周没人说话,南宫凌天眼神示意了一下,北幽王府的手下立刻上前把明玉儿提了出去,送到了庆王府上去。

    镜花宛里,明王妃也被长公主命人先带下去休息了。

    等到办妥了这件事,天色已不早了,长公主赶紧的招呼着人入宴,永乐郡主和欧阳离情抱着自个的女儿进住的地方去休息了,女儿受了伤,做人爹娘的自然伤心,哪里还吃下去饭,只管去陪女儿去了。

    这里众人入宴,镜花宛里全是女宾,唯有南宫凌天一个男人,他从头到尾没有看别人,只照顾着自已大肚子的女人。

    因为碍于北幽王往日嗜血残酷的名声,所以看到他在场,很多人不敢大声的说话。

    不过南宫凌天和花惊羽等人并没有和朝中的命妇坐在一席上,而是和皇室的人坐在了一席上,别人便自在了不少。

    最上首的宴席,坐的全是皇家的人,南宫凌天上首端坐着的正是庆王妃,庆王妃此刻一扫先前的冷厉,满脸温婉的笑,望向花惊羽道谢:“谢谢弟媳刚才的出手了。”

    若不是花惊羽出手,今儿个吃亏的肯定是庆王府。

    花惊羽伸手拉着庆王妃的手,笑道:“皇嫂和我这么客气干什么,我们是一家人。”

    花惊羽很聪明,这位可是未来的皇后娘娘,她自然要多多亲近,而且她看这位庆王妃,也足以堪当未来的国母,该温婉的时候温婉,该狠厉的时候绝不手软。

    庆王妃一听花惊羽的话,脸色越发的高兴,点头关心的问着花惊羽肚子里宝宝的情况,然后她想起什么似的叫了南宫夜过来。

    “夜儿,还不过来谢谢皇婶婶,若不是你皇婶婶,今儿个你可就吃亏了。”

    南宫夜虽然只有六七岁,但是被庆王妃教导得小大人一般的端庄有礼,再加上他的舅舅可是皇甫青云那个怪胎,所以他更是举手投足有一股气度,小小年纪便显不凡。

    听到母妃的话,立刻走过来端庄的对着花惊羽行谢礼。

    “夜儿谢过皇婶婶了。”

    “嗯,夜儿起来吧,”花惊羽拉他起来,打量了一番,这小家伙确实可爱得紧,眉目清俊,长大了绝对是一个令女子倾慕的男子,还很有可能是未来的皇帝,想到眼前这位可能是未来的皇帝,花惊羽自然更乐意亲近了,和皇帝打好关系,这很重要啊。

    “谢皇婶婶了。”

    南宫夜很喜欢花惊羽,看到花惊羽肚子圆圆的,不由得惊奇的开口:“皇婶婶,你是怀了小宝宝了吗?”

    “是啊,夜儿喜欢小弟弟小妹妹吗,等皇婶婶生了便和夜儿玩。”

    花惊羽努力的拉近和夜儿的距离感,夜儿一脸的惊奇:“真的可以吗?”

    先前他看到小妹妹长得好可爱啊,粉粉嫩嫩的,可是她受伤了,都是他造成的,夜儿小脸蛋上有些黯然。

    花惊羽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伸出手摸摸他的头:“夜儿别自责了,不关你的事情,夜儿可是个好孩子。”

    南宫夜总算露出了笑脸,一脸稀奇的望着花惊羽的肚子:“婶婶你的肚子好圆啊。”

    花惊羽极有耐心的说道:“婶婶肚子里住着的可是两个小宝宝喔。”

    “真的吗?”南宫夜惊奇得不得了,睁大着一双眼睛,又萌又可爱,花惊羽真的很想蹂躏这家伙,不过人家的娘坐在旁边呢,她还是按捺些吧,伸手拉着南宫夜的手,温柔的开口:“是啊,夜儿要不要摸摸,和小弟弟小妹妹打声招呼,因为他们会听到你的说话喔,将来一定会喜欢夜儿的。”

    南宫夜望了望花惊羽的肚子,有些胆怯,他不想再害到小弟弟小妹妹,可是又好想摸摸看。

    他真的很喜欢小弟弟小妹妹喔,南宫夜抬眸望向自个的母妃,看到母妃向他点头,便小心的伸出小手去摸花惊羽的肚子,正好这时候花惊羽肚子时的小宝贝动了起来。

    南宫夜满脸的惊奇的叫起来:“婶婶,他们动了?”

    花惊羽点头:“是的啊,他们知道哥哥在和他们打招呼,他们便动了,以后他们一定会很喜欢哥哥的。”

    “真的啊,那婶婶你快点把小弟弟小妹妹生下来,我会好好的保护小弟弟小妹妹的。”

    南宫夜一语成畿,未来这两家伙可是一直寻求他的保护来着,可是狠狠的让他保护着的,保护到他手里有啥好东西都给保护走了。

    花惊羽赶紧的说道:“那婶婶替小弟弟小妹妹谢过小夜儿了。”

    “没事,这是我做哥哥应该做的,”南宫夜很自豪的开口,一旁的庆王妃一头的汗,儿子啊,你被你皇婶婶坑了你知道吗,你将来要是做了皇帝,今日之言可是一言九鼎的,要是你说话不算话,你皇婶婶铁定会拿今日这话阻你。

    南宫凌天则是无语的抽唇角,心知肚明羽儿是在替儿子拉保护值呢,真是个操心的母亲啊。

    接下来的宴席虽然不是特别的热闹,但是也相安无事。

    宴席过后,天色已不早了,有人率先告辞回府了,不想再待了,若是再出什么事怎么办。

    庆王妃也带着南宫夜离开了,她们庆王府里还有一个明玉儿呢,该如何处置这个胆敢陷害庆王府小世子的罪魁祸首,她还没有想好呢。

    镜花宛里,最后只剩下一小部分人了,公主正在送这些命妇离开。

    花惊羽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落在了最后面,而且她还没有认真的看过自个的宝贝干女儿呢,所以决定去看看干女儿,不过孝亲王府的孝亲王妃和晚儿郡主在等她,待到人走得差不多了,母女二人便过来了。

    孝亲王妃望着花惊羽的肚子,眼里便是羡慕,瞧北幽王妃这都大着肚子了,可是她家呢,一想到家里的那个,孝亲王妃的脸色便暗了。

    “羽儿啊,我有话要对你说。”

    “好。”花惊羽知道孝亲王妃要与她说的事情肯定是关于青枫的,所以没有推辞,两个人走到一边去说话,晚儿郡主和南宫凌天跟着她们两个到一侧去坐下。

    “婶子是不是为了青枫的事情啊?”

    孝亲王妃一听花惊羽的话,知道她已经知道了,不由得点头,恼火的开口:“没想到这丫头竟然骗了我们,说什么去南方卖田地,原来竟然跟着瑾儿去了战场,你说她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一个女人竟然掺合在男人当中去打什么仗,现在好了,竟然不能走路了,不能走路回来还作,非要让瑾儿休掉她不可。”

    最近孝亲王府就没有安宁,原来花青枫腿伤了神经,所以不能走路了,这样的她自认为不配为孝亲王府的小王妃,所以便让南宫瑾休了她,南宫瑾如何会休掉她啊,若不是青枫忽然的出现,推开了他,伤的就是他,只怕一条命都有可能没有了,青枫救了他,自已的腿却伤了,他如何会休她啊。

    孝亲王妃的话落,一侧的南宫晚儿不赞同了,不满的说道:“娘,嫂子是为了救哥哥,若不是嫂子,哥哥就没命了。”

    南宫晚儿以前不喜欢青枫,但是现在却对她不错,因为自已也是一个女人,知道青枫之所以这样做,一定是因为爱他哥的原因。

    但是她知道她哥哥爱的人是羽儿姐姐,所以最苦的那个人其实是青枫嫂子。

    孝亲王妃脸色幽暗了一下,不满的开口:“我让她救了吗?虽说是为了救你哥,指不定当时是什么情况呢?”

    自古婆婆和媳妇就是天敌,所以孝亲王妃才会百般不喜欢青枫,若是今日换成羽儿是她的儿媳妇,恐怕同样有话。

    花惊羽伸手拉着孝亲王妃的手,真诚的说道:“婶子,你别怪青枫,她是爱瑾小王爷的原因,虽然她有很多不足的地方,但是人无完人,婶子慢慢教导她就是了,做人母亲的最希望的无非就是儿子的幸福,有这么一个爱自已儿子的儿媳妇,婶子不高兴吗?有些人虽然做了一辈子夫妻,可是却未必爱。”

    孝亲王妃愣住了,想想花惊羽的话,自然是认同的,这京城各家的夫妻又有多少是相爱的,只不过是相互的利用,维持着本来的体面罢了,女人真正爱一个男人的又有多少呢,就算本来爱,也被时间磨灭了,而花青枫替儿子所做的,确实是不容易的。

    花惊羽看孝亲王妃似乎听进去了,又语重心长的说道:“婶子,你想想,若是换了一个女人会原意付出自已一双腿去救一个男人吗?”

    这下孝亲王妃是一个字说不出来了,若是问她能不能做到这一点,她恐怕还是要犹豫的,像花青枫这样义无反顾,那究竟有多爱一个人啊,这样一想,她倒是替那个孩子心疼了一些,也觉得自已以往所做的是苛刻了。

    想着不好意思的抬头望向花惊羽:“羽儿,是婶子有点过份了,好,以后婶子尽量改。”

    花惊羽点头,伸手拉着孝亲王妃撒娇:“婶子可是个心善的人,青枫妹妹也是个温柔的人,所以你们啊一定会成为一对好婆媳的。”

    如此一番,果然使得孝亲王妃心动了,心里下定了决心,以后一定对青枫这个媳妇儿好一些。

    一侧的晚儿郡主看母亲态度转变了,不由得暗中朝花惊羽竖大拇指,还是花姐姐有办法,她都和自个的母妃不知道说了多少回了,愣是没让她改变主意,花姐姐几句话的事儿,母妃就改变主意了,果然是有办法啊。

    孝亲王妃站起了身:“那我先回去了。”‘

    她要回去劝劝媳妇儿,别让瑾儿休掉她了。

    花惊羽点头:“嗯,婶子回去吧,我先去看一下我小宝贝,回头去孝亲王府看望青枫。”

    “好,”想必青枫现在心里不好受,要不然也不会要求南宫瑾休掉她,她一定要去劝劝她,让她振作起来。

    孝亲王妃和南宫晚儿母女二人招呼了一声便走了,长公主过来和南宫凌天花惊羽一起前往永乐郡主住的院子。

    路上长公主忍不住向花惊羽道谢:“羽儿啊,今儿个的事情真是多亏了你啊,若不是你,只怕庆王府和我们公主府要有矛盾了。”

    她不想这样,身为庆王的姑姑,若是没有矛盾,等到庆王当了皇帝,她这个皇室大长公主,也是没人敢得罪的,所以她感谢羽儿。

    同时长公主又想到另外一件事情:“还有你劝劝永乐那个孽女,真是气死我了,老娘和她好说歹说,让她嫁给龙月的离王爷,她愣是不理我。”

    长公主虽然为这离王爷休掉自个的女儿很生气,但是最近这离王爷可是一直表现良好的,她便同意让女儿跟他回龙月了,偏这个孽女不理她,还百般的刁难离王爷,若是这男人一怒走了,看她到哪里哭去,就知道作。

    花惊羽笑了起来,接口道:“姑母放心吧,我已经和永乐说了,给欧阳离情一年的时间,待到小宝贝一岁的时候,如果离王爷表现良好,就让他把永乐带回龙月去。”

    “她同意了?”长公主惊喜的开口,花惊羽俏皮的朝长公主眨了眨眼睛:“她若是敢不同意,我就敢把她打昏了送上花轿。”

    这一下,长公主欢喜不已,这么说女儿同意了,她的一颗心也真正的落地了,忍不住伸手抱住羽儿:“羽儿,你真是乖孩子,姑母谢谢你了。”

    她说完睨向南宫凌天:“以后你若是胆敢欺负羽儿,我饶不了你。”

    南宫凌天无语,这说着说着扯到他头上干什么,他怎么可能对羽儿不好呢。

    “姑母放心吧,本王不会对她不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长公主放开了羽儿的身子,一路高兴的往永乐郡主所住的院子走去。

    永乐郡主所住的院子里,小宝贝已经睡觉了,花惊羽端坐在床前打量着她,小小的脸蛋儿,粉粉嫩嫩的,挺挺的小鼻子,淡粉的小嘴巴,只是脑袋上伤了一片,若是不治,很可能会留下疤痕,但是花惊羽不担心,她会替这小家伙治好的。

    “永乐,小宝贝叫什么名字啊?”

    永乐坐在花惊羽的身边,一起看着女儿,今儿个的一幕真是吓死她了,若是女儿真的出了什么事,她和庆王府没完。

    好在现在什么事都没有。

    “她叫昭华。”

    “昭华若韵,芳华相思长,不错的名字,”花惊羽笑道,伸手轻摸了昭华的小脸蛋,又粉又圆说不出的可爱,脑海中意念一动,开口:“昭华有小名字吗,一般小孩子取了小名字,易养活。”

    “喔,还有这一说。”

    永乐郡主稀奇,站在床边的长公主出声:“这倒是真的,很多人家都会给小孩子起小名,不如羽儿给昭华起一个小名如何?”

    花惊羽点头:“你们看她圆圆嫩嫩,可爱动人,好像一个小丸子似的,不如我们叫她小丸子吧。”

    “小丸子,”这小名朗朗上口,又易记又好懂,永乐郡主最先同意了:“好,就叫小丸子。”

    房间里的人全都笑了起来,但是永乐又说了一句,有人笑不出来了。

    永乐摸着女儿的脸蛋说:“小丸子,这可是你婆婆给你取的小名啊,你要记着长大了好孝顺她啊。”

    房间里,长公主和欧阳离情全都愣住了,长公主是错愕,随之想想这事也挺好的啊,若是小丸子长大了嫁进北幽王府,可是袭不尽的荣华富贵啊,这事可行。

    欧阳离情却忧怨了,为什么小丸子这么小她娘便想她嫁人啊,她多可怜啊。

    离王爷的眼睛盯上了花惊羽的肚子祈求着,老天啊,让北幽王妃肚子里的两个孩子是女儿吧,千万不要是男孩子啊。

    花惊羽并没有把永乐的话当真,孩子们的事情还很远呢,而且最重要的要他们彼此相爱才行,她可不会强迫自已的孩子喔,当然小丸子也一样。

    花惊羽取下了腰间垂着的一块玉佩,这是上次南宫凌天送她的,一直系在腰间,现在送给干女儿了。

    “小丸子,这是干娘送的礼物喔。”

    永乐接了过去,挂女儿脖子上又来了一句:“这是定情信物。”

    这下不但是欧阳离情和长公主了,就是花惊羽和南宫凌天也抽嘴角了,她们这还没生呢,连定情信物都有了,要是生的是女娃子,定什么啊。

    欧阳离情都快要暴走了,可是不敢啊,现在的他没地位啊,只能可怜巴巴的望着小丸子,小丸子,你等着父王翻身的那一刻,等父王翻身了就给你做主,绝对,绝对不要嫁进北幽王府去。

    房间里的人又热闹的说了一会儿,本来花惊羽还想逗弄逗弄小丸子,可是这小家伙太能睡了,房间里这么吵,愣是没把她吵醒,她睡得别提多踏实了。

    最后花惊羽想起自已还要进孝亲王府看望青枫的事情,所以便起身告辞了,说了以后再来看小丸子。

    永乐领着人把南宫凌天和花惊羽送出公主府,没忘了叮咛花惊羽:“羽儿,你肚子不小了,小心些,千万不要大意。”

    “是,”花惊羽应了声,南宫凌天抱了她上北幽王府的马车,等到马车驶动,南宫凌天忍不住开口:“羽儿,你身子重,今天先回北幽王府去休息,明日再去孝亲王府吧。”

    花羽确实有些累了,这怀孕比不得别的什么事,再加上她肚子里是两个,更是各种的累,但是先前她和孝亲王妃说了今儿个过去的,而且她也不放心青枫,腿不能走对她打击一定挺大的。

    “我还是过去一趟吧,我会早点回来的,你别担心。”

    南宫凌天拿她没办法,她决定了前往孝亲王府一趟,他就算阻止她也不会理他的,何况花青枫是她在意的人,所以她是不可能不去的。

    “不过我们早点回来。”

    这一点南宫凌天坚持,她的肚子可禁不起这样折腾。

    “我知道了。”

    花惊羽现在身子重,只要稍微坐久了,就想躺下来,所以此刻躺在南宫凌天的怀里,先休息一下,等到进了孝亲王府才有精神说话,南宫凌天看她这么辛苦,自然心疼,同时无奈的说道:“真是拿你没办法,既然这么累,为什么非要进孝亲王府去呢?”

    花惊羽闭目休息,听了南宫凌天的话,不满的争议:“凌天,别说话,让我睡觉。”

    马车一路驶往孝亲王府而去。

    孝亲王府门前,早有人正等候着,正是小魔王南宫瑾,今时今日的南宫瑾不复当初和花惊羽初见时的张扬跋扈,那时候的他还带着一些青涩,但是今时今日他整个人透着股子沉稳睿智,不过那黑瞳般清亮的瞳眸之中,还是有一些希翼,听到母妃说羽儿要过来,他早早便迎了出来。

    听说她怀孕了,他真的想看看她怀孕时是什么样子的。

    虽然这事做得有点不地道,青枫为了他腿都不能走,他现在应该收收心好好的待青枫,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已想来接她。

    她是他的一个梦,在年少时候刻在心底,自然是美好的。

    北幽王府的马车停了下来,南宫瑾迎了过来,车帘掀起,南宫凌天率先下来,然后抱着花惊羽下来。

    南宫瑾看到花惊羽圆滚滚的肚子时,不由得愣住了,忍不住笑起来:“羽儿,你的肚子好像一个球啊。”

    花惊羽没想到这家伙一见面竟然说她的肚子像个球,不由得恼火的瞪着南宫瑾:“球你妹的球,还以为你进军营一趟。成熟稳重了,看来还是和过去没什么两样。”

    南宫瑾看到她炸毛的样子,不由得想起了过去,哈哈笑起来,一笑掩饰掉心底的愁怅和刺痛。

    “我可不再是营千总了,现在的我可是参将了。”

    南宫瑾说完挤眉弄眼的很是得意,花惊羽皮笑肉不笑的开口:“原来是参将大人了,三品的官员了,了不起啊,小女子拜见参将大人。”

    花惊羽故意恶心他,南宫瑾似毫不以为意,一副洋洋自得的开口:“起吧。”

    南宫凌天看他们两个人旁若无人的互相戏弄,心里十分的不畅快,冷着脸望向南宫瑾:“本王看你也没有出息在哪里,就知道和女人逗嘴皮子。”

    他一说话,花惊羽便听出这货吃味了,赶紧的伸手挎着自家王爷的手臂:“凌天,我们不理这个疯子,我们去看青枫。”

    “好,”南宫凌天是舍不得对花惊羽发火的,所以她一开口,他便拉着她的手一路往孝亲王府里走去,身后的南宫瑾赶紧的陪着笑脸,一路往孝亲王府走去。

    路上,花惊羽问青枫的情况。

    “她现在怎么样了?听说是为了救你才伤了腿的,请了大夫没有,大夫怎么说?”

    提到花青枫,南宫瑾的神情严肃得多了,收敛起玩笑的神情,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她是为了我才受伤的,当时西陵把我们引进了一个包围圈,上面不少人推下了巨石,我是先锋,自然走在最前面,巨石落下来的时候,我只管招呼着大家赶紧的撤出包围圈,完全没有注意到悬崖之上落下来的巨石,青枫看到了,她冲了过来推开我,我是没事了,可是那巨石却砸到了她的腿上,所以她的腿?”

    南宫瑾想到当时的情况,他宁愿受伤的是自已,不想让青枫受伤。

    想到她为了他受伤,他心里就不好受,明明他爱的喜欢的人不是她,可是她却偏偏不顾生死的救了他,这让他一想起来便认为自已自私。

    “她的腿没救了吗?”

    花惊羽最关心的是这个,青枫的腿是不是真的没救了,南宫瑾接话:“当时让军医看了,军医说腿骨可以接起来,但是伤到了腿上的神经,所以要想好,恐怕很难,只怕她要终生坐在轮椅上了,不过那军医说了,也不是没有站起来的例子,就看各人的意志,没事就多锻炼,再加上自我的按摩,说不定哪天经脉舒通了,也就没事了。”

    不过这种例子却是少之又少的。

    花惊羽没说话,青枫的腿这样,她心里很不好受,甚至于后悔当初应该阻止她前往边关,可是若不是她前往边关,南宫瑾只怕就会出事,所以说世上事,没有十全十美的。

    “她一定信心大失,所以才会让你休了她。”

    花惊羽低低的说道。南宫瑾尊重其事的说道:“我不会休她的,她就是我南宫瑾的妻,唯一的妻子。”

    这个女人救了他,又包容着他的种种,他不会休掉她的,哪怕她一辈子不能走路,他都不会休她。

    南宫瑾和花青枫夫妇二人住在孝亲王府的瑾风院里,此时瑾风院门前,花青枫正坐在轮椅上翘首张望,她身后紧随着几位嬷嬷和丫头,其中两丫头望向花青枫的时候,眼神隐有不屑,一个残废还想霸着小王爷不成,好在现在有自知之明,自求下堂去,她们倒是拍手欢迎,小王爷这样凤翥龙翔的人物,岂是这种女人宵想的,当初这女人就不该嫁进王府来,没白的给孝亲王府丢脸。

    这两个丫头乃是孝亲王妃赐过来的,孝亲王妃原来的意思是想给南宫瑾找两通房,所以便把这两个生得娇艳的丫头放在这座院子里。

    现在她压根是早就忘了这件事了,也没想到这些丫头会对花青枫不敬。

    花青枫之所以一心想让南宫瑾休掉她,也少不得这两个丫头平常阴阳怪气的在耳边嘀咕,所以使得她更加坚定了自已心中所想,她这样一个废人,还占着这样的位置做什么,礼该把位置让出来才是。

    不过这两个丫头在别人面前惯会装模做样,所以才会没人发现这样的事情。

    花青枫又不是个快嘴的,再加上这是婆婆放进来的,她心知婆婆的意思,所以更想让了这位置了。

    瑾风院外面,很快就一队人走了过来,为首的风华绝艳的男子,正一脸紧张的陪同着一个肚子圆滚滚的女人走了过来,身侧跟着的同样是清俊洒脱的男人,左手边的是南宫凌天,右手边的自然是孝亲王府的南宫瑾。

    花青枫一看到那圆滚滚的身影,眼泪便汪在了眼里,看到羽儿,她就想哭,她的委屈不想在任何人面前哭,可是就想在羽儿面前哭。

    花惊羽走过来凝望着花青枫:“青枫。”

    “羽儿,”她叫完,想控制不流泪的,可是还是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花惊羽知道她心里一定不好受,好好的一个女人腿废了,如何不难受呢,伸出手拉着她:“没事了,青枫,一切都会好的,咱们振作起来。”

    花青枫没说话,花惊羽身后的南宫凌天倒是开口了:“羽儿,我们进去再说吧。”

    至少要让羽儿坐下来说话啊,她一直站着可是受不了的。

    南宫凌天的眼里,别人是死是活跟他完全没关系,他眼里心里记挂着的也就这么一个,看不得她受苦,看不得她受累,别人吃苦受累那是活该。

    南宫凌天一说话,花青枫便醒过神来,眼下羽儿怀着孕呢,她净顾着伤心了。

    “羽儿,我们进去。”

    花惊羽应身,直起腰来,一抬首便看到花青枫身后两个穿着秀丽的丫头,那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南宫瑾了,那眼神赤祼祼的让人看出她们在想什么,花惊羽一看就来火了,这两个贱婢,主子这里伤心呢,她们竟然想勾引小王爷。

    “南宫瑾。”

    南宫瑾立刻走过来:“羽儿。”

    花惊羽指着那两个丫鬟问南宫瑾:“这两个是什么东西啊,在这里挤眉弄眼的,这是想勾引你呢,还是想爬上你的床啊。”’

    花惊羽的眼里一向是揉不得沙子的,若是别人家的事倒也罢了,可是这事牵扯到了青枫,她可就不好说话了,脸色阴森至极。

    南宫瑾一看小羽儿发火了,再看那两个丫鬟,确实行为不端,不由得脸色阴沉的冷喝:“来人,把这两个贱婢给本王打下去打二十板子,然后卖出去。”

    “是,”孝亲王府的侍卫一拥而上,拽了两个丫鬟下去准备打板子,那两个丫鬟没想到前一刻她们还在幻想嫁给小王爷呢,后一刻便被拉下去打板子,还要被卖,个个花容失色的尖叫起来。

    “小王爷,我们是王妃赐进瑾风院的,我们是王妃的人。”

    南宫瑾根本不理会,他才不管是不是他娘的人呢,先打了再说。

    花青枫却开口了:“南宫瑾,还是别打她们了,必竟她们是母亲身边的人。”‘

    花惊羽听了她的话,挑了一下眉,心里不由得有些恼火,这孝亲王妃做的叫什么事啊,看来历来做婆婆的就没有一个好的,幸好她没婆婆,要不然指不定也和青枫一样受罪,花惊羽心里想着,嘴上说道:“你别管,这事让南宫瑾处理。这种专门想爬主子床的东西都不是好东西,打死了最好,而且看她们的样子,应该平时没有少欺负你吧。”

    花惊羽一说,花青枫脸色暗了,南宫瑾这回是真生气了,直接的命令那侍卫:“别卖了,把这两个贱货,直接的打死扔出去。”

    “是,小王爷。”

    两个丫鬟嗷呜一声惨叫,直接的昏了过去,她们做梦也没想到会被直接的打死,侍卫才不管她们昏不昏迷,拖了就走。

    一行人往瑾风院走去,南宫瑾推了花青枫的轮椅,推着一路往瑾风院内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

    “青枫,你是孝亲王府的小王妃,若是这些奴才欺负你了,你完全可以收拾她们。”

    他是不知道竟然有这等欺主的奴才在的,而且他要找自已的母妃好好的谈谈了,究竟想干什么啊。

    花青枫没吭声,一行人一路进了瑾风院正厅,南宫凌天赶紧扶着花惊羽坐下来,心里十分不放心羽儿,恨不得立刻回自家的王府去。

    花惊羽拉着花青枫的手:“枫儿,你怎么了?为什么要让南宫瑾休掉你啊?”

    花青枫低首无力的说道:“羽儿,我现在成废人了,我不想再待在孝亲王府了,我想回花家去。”

    花家虽然不比从前了,但是还不至于没落,她爹一贯是疼她的,她若是回花家去,他们不至于不要她,她这一辈子也不想嫁人了。

    花青枫一说话,南宫瑾便反驳:“我不同意,你别想着回花家去,若是你真的走了,别人怎么说我,不是指着我骂吗?”

    花青枫心里苦涩,她知道南宫瑾是个好男儿,很负责任,因为她是为他受的伤,所以他才会要负责,但是她不想要他负责啊,她这是自已心甘情愿的,她不后悔啊。

    “没人会骂小王爷的,等时间长一些,这件事就过去了。”

    这么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谁会记得啊。

    “青枫,本王是不会答应这件事的,只要本王活着的一天,你就乖乖的待在孝亲王府里,不要想着回花家去,以后本王会好好的待你的。”

    羽儿是他心头一辈子的梦,以后青枫是他的妻,他会好好的善待她的,也许没有少年时炽热的爱,但是一定会有夫妻情份的,这世上并不是所有人都有那种炽烈的爱的。

    花青枫还想说什么,门外一道声音响起来:“对,本王妃也不同意你回花家去。”

    几个人抬首望去,看到门外走进来的竟然是孝亲王府的孝亲王妃,看到她,南宫瑾的脸色最先不好看,直接没好气的开口:“母妃,你又来替什么乱啊。”

    母妃一直不喜欢青枫,没少在他的面前说是非,以往他只当没听见,没想到她赐了两个人进瑾风院竟然是别有目的的,这让南宫瑾很生气。

    孝亲王妃被儿子一喝,脸色不好看,这一次连花惊羽都没帮她说话,明显的生气了,倒是花青枫开口了:“母妃,你来了。”

    孝亲王妃听了媳妇这么一句话,真正是舒服得多,还是儿媳妇疼她啊,看来以往确实是她做得过了。

    “青枫啊,母妃过来是听说那两个丫头的事情。”‘

    花青枫脸色一下子暗了,飞快的开口:“母妃,是儿媳的错,儿媳不该?”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孝亲王妃便开口了:“青枫,以往是母妃做是过了,你是个好媳妇,你能原谅母妃吗?”

    花青枫没想到孝亲王妃竟然向自已道歉,一下子愣住了,待到醒过神来,直接的哭了:“母妃,你别这样,儿媳受不住。”

    “你就说原不原谅母妃就行了。”

    孝亲王妃拉着花青枫的另外一只手,真挚望着自个的儿媳妇,日久见人心,这个儿媳确实不错,若是自已做得过了,儿子也会恼的,所以孝亲王妃不想再做惹人厌的老人了。

    花青枫早点头了:“母妃,我没怪你。”

    “那就好,如若原谅母妃了,就别再提休提你的事情,你是我们孝亲王府的儿媳妇,永远都是。”

    孝亲王妃的话落,花惊羽便先接口了:“枫儿,你要知足知道吗,我婶子可是这天下最好的婆婆,这是你的好福份,以后要孝敬婆婆知道吗?”

    “我?”花青枫还在纠结,孝亲王妃紧握着她手,眼巴巴的望着她,这种时候她再说让南宫瑾休掉她的话,似乎就有些讨人厌了。

    最后花青枫总算什么都没有说,花厅里,南宫瑾和孝亲王妃笑了起来。

    花惊羽也很高兴,唯一不高兴的就是南宫凌天了,这一天下来的,羽儿的身子如何受得了啊,眼看着花青枫没什么事了,他伸手抓着羽儿的手,霸道的说道:“羽儿,我们该回王府了。”

    说完不等花惊羽反驳便霸道的抱起了花惊羽往外走去。

    花惊羽还在不满的抗议:“我还有话没和青枫说呢。”

    南宫凌天严厉霸道的声音响起来:“有话以后再说,今儿个是不行的了。”

    身后的正厅里,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就是南宫瑾也是满心的祝福,低头望向花青枫,花青枫正好抬头看着他,只见他唇角是温融的笑,伸手握着她的手,有什么东西似乎放下了,青枫的心倒底温暖了,孝亲王妃看着这一幕,悄然的退了出去。

    南宫凌天抱着花惊羽一路坐马车回了北幽王府,一回到王府便躺床上起不来了。

    “凌天,太累了,这两坏小子,怎么这么累啊,等生下来后一定要打他们一顿,”

    花惊羽不满的抗议,南宫凌天瞪她一眼:“知道累还不早点回来休息,还折腾什么啊。”

    这下花惊羽不吭声了,一会儿的功夫便睡了过去。

    南宫凌天伸手轻抚她的脸,眼神慢慢的移到了花惊羽的肚子上,圆圆的像个球似的。

    羽儿怀孕后有多累,他是知道的,心里也了解了原来一个女人怀孕是这么累的一件事,男人若是不爱为自已生儿育女的女人,真是猪狗不如。

    南宫凌天等到花惊羽睡熟后,走了出去,叮咛了颜冰和阿紫等人:“好好的侍候王妃,别让她太辛苦了。”

    “是,王爷。”三个丫鬟含笑点头,王爷是真的很疼王妃的,和一般的男人不一样。

    南宫凌天之所以离开,乃是前往庆王府,今日明玉儿胆敢陷害小世子,他们倒可以借着这件事把明王府给一举端了,因为他已经得到消息,这明王府可是和宁王府连在一起的,那明碧晟虽然当初腿被羽儿打残了,但这男人可没少给南宫少庭出主意,所以除掉明王府就是断了南宫少庭的一臂,何乐而不为。

    两日后,明王府满府被查抄,王府里的所有人都被押入大牢,获罪的罪因是暗害皇室子嗣,调唆皇室相残,意图谋逆,这桩桩大罪扣下来,帝大怒,立刻下旨查抄了整个王府,主犯立刻斩首,王府的下人男发配充军,女发配为军妓,永世不得回京。

    一时间,枭京哗然,议论纷纷。

    不少人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掺合到皇子之争中还有得了你的好吗,所以这是找死啊找死。

    眼下皇储争斗得最激烈的时候,若不想死,就离得远远的。

    北幽王府的琉园之中,阿紫正把外面的情况禀报给花惊羽。

    “王妃,明家的人全都被抓了,今日正是问斩的日子,大街上好多人都去看热闹了。”

    花惊羽懒洋洋的歪靠在贵妃榻上,旁边颜冰剥了一颗荔枝喂进她的嘴里。

    一听到今日是明王府问斩的日子,花惊羽的眼神亮了,很想去看热闹。

    “不如我们去看看热闹如何?”

    她一开口,颜冰阿紫等人脸色可就变了,颜冰立刻反对:“王妃,你这么大的肚子怎么去看啊,今日街上可是人流如潮的,你还是不要去看了。”

    花惊羽知道自已怀孕不适宜去看,可是一想到没看到明碧晟和明玉儿这两个贱人的惨样,便觉得心里怪可惜的。

    门外一道声音响起来:“羽儿,你是不是想看看明碧晟和明玉儿的惨样。”

    南宫凌天从门外走了进来,花惊羽一看到他进来,赶紧的点头:“嗯嗯。”

    “本王带你去,不过咱们不去看斩人的场面了,便看看他们落魄的样子便行了,怎么样?”

    “好,”虽然看不到斩首的场面有些可惜,不过能看看明碧晟和明玉儿落魄的样子,也是大快人心的一件事啊。

    南宫凌天走过来弯腰抱住了花惊羽,一众人坐了北幽王府的马车,一路离开了王府,前往临街的一家茶楼。

    街道上人山人海,热闹异常,议论声不时的响起来,不但是街道上,就是酒楼茶肆里也是坐满了人,今日押解犯人的囚车就会从这条街道经过,所以才会这么多人,茶楼里也都爆满了。

    不过南宫凌天的身份,要想找个地方,可是简单的一件事。

    虽然街上人很多,北幽王府的马车,可没有人敢挡,所一路缓慢的驶了过去,进入了一家茶楼,掌柜的早把位置给这位爷留下来了。

    南宫凌天抱着花惊羽一路上了二楼,两个人叫了一壶好茶,点了满满一桌的点心,喝茶吃点心,凭栏欣赏风景,好不快活。

    街道上,一声:“囚车来了,”

    所有人都惦脚引颈的张望着,果然看到一长溜的囚车缓缓的驶了过来,街道两边的兵将维持着则序,除了这些官兵,京畿大营还派出了不少人来押解这些犯人,暗处还潜伏着不少的兵将,以防有人劫囚车救走犯人。

    囚车一路遥遥而来,哀哭之声便响了起来,囚车最前面的是明王府的明王爷,然后是明小王爷,还有明王府一些庶出的男丁,后面是明王妃,明玉儿,还有别的明家的女眷。

    长长的一串,凄惨不已,哭声更是惊天动地的,大叫着让皇上饶命。

    前面的明老王爷脸如死灰,沉默不误,想起自已支持宁王南宫少庭的事情,这件事被皇上拿住了,皇上说什么了,煸动皇子相残,意图谋逆,皇上是一心想处死明家啊。

    他怎么最后就犯了糊涂,掺合到皇子之争中去了,若是他们不掺合进去,也许就不会死了,待到新帝登基,说不定还能谋求一条出路,都怪他啊,都怪他。

    明老王爷在囚车里忏悔过错,相较于前面的男子,后面的女子则要脆弱得多,个个哭得撕心裂肺的,花惊羽看到了明玉儿,披头散发的像个疯婆子,此刻的好她目光呆痴,眼神泱散,好像没有知足一样木愣愣的坐在囚车之中。

    茶楼里的花惊羽冷然的打量着这女人,慢慢的收回视线望向了前面马车上的明碧晟,明碧晟端坐在其中,此刻的他明眸清亮,似毫没有半点的落魄,面容透着一股俊秀,那种阴柔之气忽地烟消云散了,少见的俊朗。

    他抬头望天,一副老神在在,只不过是一死而已,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他生为明家人,注定了是这样的结局不是吗?

    忽地,他似乎感觉到有什么视线望过来,飞快的望过去,便看到临街一家茶楼,茶楼上,一个乌发亮瞳的娇丽女子,正笑盈盈望向他,那一瞬间的风华,竟然让他怦然而动,忍不住唇角扯出笑,来生,他是否也能真正的自由的洒脱的去爱一个人,不要这么累……

第125章 谋逆 赐毒酒

    明家被斩,使得朝中的官员越发的小心翼翼,很多人都知道眼下宁王和庆王的争斗到了白热化的阶段了,他们搅合到皇子之争中,只怕要落得和明家一样的下场,所以很多人明哲保身,远离这些是是非非的。

    老皇帝南宫凛不是不知道两个儿子私下的动作,但是他无法阻止两个人私下的动作,因为皇座只有一个,即便今日不除,回头还是会留下隐患,倒不如今时今日的除掉了一个,日后以求安稳。

    南宫凛心中瞩意的对象,乃是六皇子庆王,沉稳有力,进退得当,而且睿智有脑子,最主要的是他背后还有南宫凌天维护着他,兄弟合心,其利断金,若是庆王为皇上,一定会善待凌天和皇室其他的皇子的。

    至于宁王南宫少庭其人,心胸略有不足,而且气度有些短了,若是让这样的人为太子,日后的皇帝,并不是燕云之福,首先他能不能容下自已的兄弟们就是问题,最主要的还有一件事,宁王的背后乃是江家,江家有百年的根基,素来有野心,南宫少庭并没能力控制住江家,所以若是南宫少庭登基做了皇帝,老皇帝甚至可以想像得出最后的结局,外戚专权,他南宫家的万里江山最后便宜的也不过是江家的人,严重一些来想的话,未来燕云究竟姓南宫还是姓江可就是危险的事情了。

    所以南宫少庭做太子,他是第一个不同意的,所以最近宁王和庆王之争,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来想除掉庆王和江家,江家的狼子野心越来越高涨了,还有一个原因,他想锻炼一下庆王。

    上书房里,老皇帝南宫凛正想得入神,外面有太监走进来禀报:“皇上,北幽王爷和北幽王妃进宫来了?”

    老皇帝神色温融,他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儿子了,可惜他没有当皇帝的心思,而他知道他这样做的原因,乃是因为要承柔妃的养育之恩。

    今儿个他召他们进宫,乃是因为长公主府满月宴发生的事情,多亏了这七儿媳聪慧,才使得长公主府和庆王府没有发生任何事,而且还保住了夜儿的名声,这个很重要,夜儿那小家伙他可是疼得得紧的。

    南宫凛挥手命令:“宣他们进来吧。”

    “是,皇上。”太监退了出去,书房门外,很快走进来两道身影,一高一矮,高的光华四射。如神祗降临般霸气十足,满脸温柔如水的神情,瞳眸幽亮璀璨,好似夜间明艳动人的夜明珠一般栩栩生辉,老皇帝看呆了,他从来没看过自个的七儿子有如此温软的一面,一直以来他都是嗜血残酷,心狠手辣的,原来他也有这么温柔细腻的时候,老皇帝不由得心里酸酸的,罢罢,天儿既然无意太子之位,从此后他也别多想了,他的六皇兄贵为太子,甚至于皇上,将来一定会善待他的,他只要安安份份的,一辈子荣华无双。

    老皇帝的眸光移到了南宫凌天身侧的花惊羽身上,明眸如水,柔媚娇情的小脸蛋上,是幸福甜密的笑容,眼神不经意间便是一抹绻恋的神彩,在睨向身侧的男人时,一抹晶亮的流光飞泄出去,就像天边一道美丽的彩霞一般,让人流连忘返,任谁看一眼都可以看出这个女人是爱这个男人的。

    彼此相爱,深情不移,这样的情让老皇帝羡慕,他穷其一生也没有遇到这么一个人,想到自已的一辈子,原来也有这么一件遗憾事没有完成,老皇帝心里酸溜溜的,他的一生没有一个女人,能在提到他的时候,眸光里跃起无限风华,只要一个眼神,便是一辈子。

    老皇帝正长吁短叹的,下首的两个人已经手拉着手一起行礼了:“儿臣见过父皇。”

    老皇帝醒了一下神,顾不得去自怨自叹的了,咳嗽了一声,视线后知后觉的落到了花惊羽的肚子上,不由得惊奇,这肚子真大啊,听说有两个小孩子,老皇帝又羡慕了一次自个的儿子,他娶了多少后妃,也没有一个人给他生个双胞胎的,偏这儿子厉害,一胎便生了个双胞胎,果然人比人能气死人啊。

    “起来吧,快坐下来。”

    对于未出世的皇孙,老皇帝还是很疼爱的,立刻示意南宫凌天扶着花惊羽坐下来,待到花惊羽稳稳坐下来,老皇帝一脸关心的开口:“很辛苦吧。”

    花惊羽点头,谁说不是呢,怀孕真的很辛苦,尤其是怀两个孩子的娘,更是不容易,最近她发现自已的身子越来越重,睡在床上怎么睡都觉得不舒服,腿肿得连床都上不去,都是别人帮忙的。

    老皇帝想起公主府的事情,望向花惊羽,慈眉善目的说道:“先前公主府的事情,多亏了羽儿了,给父皇说说羽儿想要什么东西呢?”

    正因为那件事,老皇帝知道这丫头的一颗心倒是不坏的,也没有野心,这是让他最高兴的事情。

    若是她有野心,大可以不说出小世子被人下药的事情,所以啊这一对人儿确实是令人疼的。

    老皇帝今儿个的各种示好,使得花惊羽有些受宠若惊了,皇帝今儿个真是好得过份了,再一想便知道他为何这么好了,因为她先前在公主府里帮了庆王府,使得公主府和庆王府免于生隙了,老皇帝自然不希望公主府和庆王府有问题,所以这是感谢她了,对她也顺眼得多了。

    花惊羽巧笑嫣然的开口:“父皇,儿媳不要赏赐,帮助皇嫂和姑母是儿臣该做的事情,我们身为皇家人自然该团结一心。”

    这句团结一心让老皇帝心里暖暖的,是啊,皇家的人就该团结一心,而不是勾心斗角,互相争斗。如此一想更讨厌宁王的不识大体,如若宁王不争不斗的话,他身为皇子,未来他的荣华富贵是少不得的,偏要去争去斗,真正是令人生厌。

    老皇帝一高兴更要赏了,一个坚持要赏,一个不要,倒是挺有趣的,南宫凌天在一边冷眼旁观,心知肚明这小狐狸不知道又想要什么了,每次都搞得这么高调,要不要这么可爱啊,真是让他心痒痒的想咬她一口啊。

    自从怀孕,他都好长时间没咬她了,南宫凌天心中忧怨,瞄向了花惊羽的肚子,更加坚定了一件事,以后一定千万不要随便让羽儿怀孕了,苦的是他啊。

    花惊羽推了一番,见老皇帝一心想赏,最后总算应了:“既然父皇一心想赏赐儿媳,那儿媳就不推辞了。”

    南宫凛睁着一双眼睛点头,等着花惊羽要赏赐。

    “儿媳想请父皇等小宝贝出生后,赏赐两个名字,。”

    南宫凛愣了一下,南宫凌天也愣了一下,随之还有些吃味,瞧羽儿太疼肚子里的家伙了,先前为了两家伙拉拢了未来的小太子,这会子又为两家伙让父皇赐名,要知道若是父皇赐了名,这意义上就是不同的,日后就算新皇登基了,只要他的儿子没做什么坏事,新皇都不会随便找他们麻烦的。

    瞧他们的娘亲多聪明啊。

    老皇帝却一口答应了,心里越发的高兴,为自已孙子赐名,多高兴多体面的事情啊,看花惊羽越看越顺眼,神色上也是少见的开心:“好,父皇答应你了。”

    “谢父皇了。”

    花惊羽笑眯眯的,南宫凛又关心的询问:“估计还有多长时间生啊?”

    花惊羽算了一下时间,眼下已经七个多月了,按照正常月份算是还有两个月,但是她听御医说过,双生子和常人不一样,有很多例子是不足月便生了,有七八月份生,也有可能是九个月生,这是无法预料的事情,所以花惊羽缓缓开口。

    “回父皇的话,御医说双胞胎和一个不一样,有些人会提前生,七八个月就生了,有些人可以到九个月生。”

    “啊,”老皇帝惊讶了,飞快的开口:“那你要小心些。”

    “儿媳知道了,只要小宝贝一生下来,儿媳便请父皇给小家伙赐名字。”‘

    “好,好,”老皇帝再次笑起来,发现和这丫头说话真是愉快的事情,一侧的南宫凌天唇角擒笑,眸光潋滟,风华灼灼,安静的立于一侧,好像明艳动人的海棠,眸光温柔的望着上书房里说得热闹的两个人,难得的父皇如此开心,他很高兴,小羽儿果然是开心果,不管是谁遇到她,心情就会变好。

    南宫凛虽然还想和花惊羽说说话,但是他和南宫凌天还有正事要说,所以便望向花惊羽。

    “羽儿,柔妃娘娘想见见你,朕让人带你去柔妃的宫中与她说说话,朕和凌天有事要说。”

    “是,父皇,儿媳知道了。”

    花惊羽站起身,因为肚子有些大,看得书房内的两个人有些心惊,南宫凛唤了上书房外面的颜冰和阿紫进来:“带你们王妃前往柔妃宫中,柔妃娘娘想见见她。”

    颜冰和阿紫一福身子领命:“是,奴婢们知道了。”

    南宫凌天不放心,又唤了青竹进来,吩咐他带两个手下跟着王妃的身后保护王妃。

    等到青竹退出去,上书房内,老皇帝望着自个的儿子,满脸的笑意:“天儿,朕终于明白你为什么只娶一妻了,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若是没有只娶她一个,她眼里那么明亮灼然的光华又如何那么的令人惊艳,而风华永存呢。

    “父皇明白就好。”

    南宫凌天听到南宫凛认同他的心意,倒是挺高兴的。

    父子二人接下来压低了声音对当下的时局说了起来,上书房外面,一片安静,谁敢打扰皇帝和北幽王的议论啊。

    再说羽儿,带着两个丫头跟着前面的小太监一路往柔妃所住的宫殿走去,几个人的身后还跟着青竹和两个手下保护着,看上去安全无虞,不过一行人的速度走得极慢,可以和乌龟比赛跑了,当然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了,谁让主子怀孕了呢,这么大的肚子还四处乱转,实在是令人担心。

    颜冰和阿紫二人提心吊胆小心翼翼趋步趋随的紧跟着自家主子的身后,就生怕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

    前面带路的小太监看着后面堪比蚂蚁爬的一队人,头疼无比,却没有办法,谁让人家大肚子呢。

    上书房离得柔妃所住的宫殿有些远,一行人走了一段路程才到了后宫,经过皇后住过的祟佳宫的时候,众人停住了脚步打量了起来。现在的祟佳宫已经被皇帝下令修整好了,完整一新,竟比从前还金碧辉煌的,不过宫中的太监和宫女依旧有些害怕,总觉得这个地方阴森森的。

    花惊羽瞄了几眼,越了过去,祟佳宫外,是青葱绿郁的花园,此时花园里忽地响起女子的尖叫声,隐约还有救命的叫声。

    花惊羽的脸色一冷,飞快的命令身后的青竹和两名手下:“快,立刻去看看怎么回事?”

    宫中怎么会有人叫救命呢,青竹犹豫了一下:“王妃。”

    花惊羽瞪了一眼,示意他赶紧的过去看一下。

    青竹总算领着人过去了,不过他一走,花惊羽的眉便蹙了起来,觉得事情有些古怪,这宫中怎么好好的有救命声呢,谁会做这种事,再四下一看,只见此处竟然分外的偏僻,此时四周没有一个宫女和太监,这不会是设套吧。

    花惊羽意念一闪,只见暗处有几道黑影闪了出来,黑影一闪出来,手一场便是一缕细细的粉沫洒了下来,花惊羽一闻,便闻出这粉沫是一种特制的迷香,当然这迷香对她是不会有什么事的,但是对颜和阿紫却是有用的,两个丫头和小太监扑通扑通的往地上倒去,花惊羽眼神飞快的转动着,思索着要不要出手用毒杀死这几个人,不过她一凝神,感觉到暗处依然有不少的人盯着她们,若是她一出手,那些人肯定会出现对付她的,那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定会受到影响,所以要想动手,必须等他们所有人聚合到一起再动手。

    花惊羽意念一动,便也假装慢慢的软软的往地上倒去,眼神冷冽异常,唇角是幽暗的冷笑。

    这动手脚的是什么人啊,竟然能在宫中动手脚,很显然的这背后是有宫中的人撑腰的。

    她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

    花惊羽心里想着,轻轻的凝气,保护着自已的孩子,不让他们出事。

    耳边听到有人急促的声音响起来:“快,把人抬上马车,快点。”

    有两个人过来手脚俐落的把她抬上了马车,然后便是一团昏暗,她被人按置在马车里,歪靠在厢壁之上,马车很快启动了起来,一路直奔宫外而去,经过内宫门的时候,有太监的检查声响起:“怎么回事?”

    有人掀了车帘,有一个小太监的声音响起来:“北幽王妃怀孕,实在是太累了,皇上和王爷让我们送她回北幽王府。”

    “喔,”检查的小太监看了几眼,确实没有什么异样,北幽王妃正睡在马车上呢,若是被他们吵醒了,恐怕要有麻烦,所以小太监很爽利的放行了。

    花惊羽在马车里撇了撇嘴角,这一群猪,难道没看出这么吵,她都没有醒吗,竟然一点都不怀疑,不过花惊羽也没有叫,因为她知道暗处有人跟着,若是她叫,暗处的人一定会动手脚的,那么一定会伤到孩子的,所以她还是不动吧,而且她想看看这背后的人究竟是何人,竟然动手脚抓了她,是宁王一党的人,还是别的什么人。

    马车一路驶向外宫门,最后也同内宫门一般的放行了。

    宫中,已经乱套了,青竹领着两名手下检查了一遍后,没有发现呼救的女人,不由得脸色大变,心知不好,飞快的闪身回来,便看到倒在上昏迷不醒的小太监和颜冰阿紫,脸色一下子变了,难看异常,弄醒了颜冰和阿紫,几个人直奔上书房而去。

    上书房里的南宫凌天和老皇帝一听竟然有人在宫中动了手脚,不由得脸色大变,难看异常,南宫凌天更是周身嗜血残狠,眼瞳中凶残的杀气,手指紧握起来,狠声的喝问青竹。

    “不是让你们保护王妃吗,怎么竟然还让人把王妃带走了?。”

    一想到羽儿大着肚子,南宫凌天便想杀人,阴骜无比的俊逸面容,此刻布着狰狞。

    想到有人再次从宫中带走了人,分明是有人暗中动手脚的,皇宫并不是真的旁若无人到可以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来的,若是被他查出是什么人动了手脚,他不会善罢干休的。

    南宫凌天望向老皇帝,狠狠的说道:“这一次我不会放过背后动手脚的人,任何人。”

    老皇帝眼神深邃,脸色满是阴霾,他的脑海中也有所想,南宫凌天这样说,他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而他是同意了的,所以沉声开口:“朕准了,你去查吧,若是查出背后的人,不管是谁,朕都不会轻饶的。”

    “谢父皇。”

    南宫凌天转身大踏步的出去,身后的青竹颜冰和阿紫紧随着王爷出去,南宫凌天立刻在宫中查,很快查到宫里有一辆马车出去,内宫门和外宫门的侍卫都证实了这件事,内宫门守门的太监和外宫门当值的侍卫都被南宫凌天给命人抓了起来,若是羽儿出了什么事,或者说他的孩子出了什么事,这些人统统的要赔葬。

    南宫凌天立刻回北幽王府,带了小白出来,示意小白带他们立刻去找花惊羽。

    这里心急火燎的寻查着花惊羽的动向。

    那里的花惊羽却已经被人带到了燕云最僻静的一角,一处民房里,有人把花惊羽推了进去,并有人过来把她的手脚给捆绑住了,让她动弹不得,歪靠在地上。

    等到里面的人把她捆好了绑好了,外面有人过来了,一道恭敬的声音响起来:“宫主,人在房里,属下等绑住了手脚,她没办法动。”

    “好,本宫倒要看看今日她交不交出来。”

    一道阴狠冰冷的声音响起来,房间里的花惊羽飞快的思索着这人是谁,宫主,而且听其声音是女子的声音,还说东西交不交出来,这人不会是云霞宫的宫主萧彩霞吧。

    这念头刚落地,外面的数人走了进来,为首的一个女人正是云霞宫宫主萧彩霞,萧彩霞的脸上满是狰狞,只要一想到自已辛辛苦苦壮大的云霞宫竟然被逍遥宫和玉倾城那个贱女人毁掉了,她就心痛莫名,而让她更痛的是伤她的人竟然是自已曾经救过的男人,她朝思暮想的男人苗听雪,他竟然毫不留情的出手打伤了她。

    一想到这个,萧彩霞便频临疯狂,她要拿到天下毒纲,要练成天下最阴毒的毒术,待到她功成之后,她要杀掉玉倾城和苗听雪,要重新壮大云霞宫。

    “宫主,请坐。”

    有人搬了椅子让萧彩霞坐了下来,萧彩霞命令手下:“立刻给我把这个女人打醒。”’

    “是,宫主,”有人走了过来,花惊羽立刻适时的装醒过来,动了一下挣扎了起来:“啊,这里是哪里,这里是哪里啊?”

    先前走过来准备打醒她的女人,看她醒过来,也就不再打她,转身走到了萧彩霞的面前:“宫主,她醒了过来。”

    “哼,倒是醒得挺及时的,”萧彩霞并没有怀疑,冷睨了花惊羽一眼,随之脸色陡变,飞快的命令一侧的手下:“把灯掌起来。”

    房间里一片黑暗,四周的窗户上都围上了黑幕,所以房间里一片黑暗,但是萧彩霞是练武之人,一眼便看到了花惊羽的脸,这张脸和她喜欢的那个人惊人的相似,萧彩霞以为自已看错了,飞快的命令自个的手下。

    手下不明所以,赶紧的点灯,自从云霞宫被灭,宫主的性子变幻莫测的,她们可不敢招她。

    灯亮了,房间里,两个女人互相打量,萧彩霞望着花惊羽娇丽明媚的面容,那眼,那眉那神情,分明是苗听雪的影子,她,她?

    萧彩霞怒指着花惊羽:“你竟然是玉倾城的女儿,你当年不是死了吗?”

    花惊羽没想到萧彩霞竟然一眼便认出了她是玉倾城和苗听雪的女儿,也不隐瞒,点头道:“没错,我是他们的女儿,我当日并没有死,可惜了。”‘

    萧彩霞愤怒的快失控了,那张老态毕现的面容上一片狰狞,咬牙切齿的恨不得生吞了花惊羽:“原来你是玉倾城那个贱人的女儿,若是本宫早知道你是她的女儿,本宫早就除掉你了。”

    花惊羽撇了撇嘴,她也没有少对她出手,不是没有成功吗?

    萧彩霞发疯的说道:“今日你落到本宫手里休想再活着走出去。”

    萧彩霞说完,她身后的一名手下小心的提醒自个的宫主:“宫主,眼下我们应该从她身上拿到天下毒纲。”’

    一言提醒了萧彩霞,努力的压抑下自已的怒火,阴骜无比的冷睨着花惊羽,阴森的开口:“我抓你来,是想得到天下毒纲,。”

    花惊羽皮笑肉不笑的开口:“你都要杀我了,我凭什么把天下毒纲交给你啊,既然横竖是一死,我何不咬紧牙关什么都不说。”

    萧彩霞再次咬牙,狠狠的说道:“你以为你有得选吗?若是你不交出天下毒纲,便不要怪本宫心狠手辣,本宫现在就让人踹了你的孩子,让你眼睁睁的看着自已的孩子流掉,。”

    花惊羽一听她的话,火气腾的窜了起来,这个阴险的不要脸的女人,竟然想伤她的孩子,她以为她怕她不成。

    花惊羽正想动手,忽地想到萧彩霞的面容似乎有些熟悉,不由得眯眼认真的打量,脑海中忽地浮现出一人来,和萧彩霞的神容竟然有好几分的相似,再想到赫连轩曾说过的话,花惊羽不由得稀奇的笑了起来。

    房间里所有人都愣住了,这种时候,这女人竟然笑得出来,莫不是吓傻了,所以才会如此疯颠。就连萧彩霞也如此认为。

    花惊羽凉飕飕的声音响起来:“我当你是个情圣呢,一副痴情不悔的样子,原来根本就是个**,那西陵皇室的公主怎么与你长得这么像啊?”

    她的话一起,别人诧异,萧彩霞的脸色却瞬间的变了,阴骜无比的瞪视着花惊羽。

    “你疯言疯语些什么。”

    “我疯言疯语吗?那赫连云芙不就是宫主的亲身女儿吗,还说什么关门弟子,真正是打的好如意算盘啊。”

    花惊羽音一落,萧彩霞的手下人人恍然,原来西陵皇室的公主赫连云芙是宫主的女儿,难怪宫主这样的人竟然那么疼爱她呢,原来她们还奇怪,她们宫主一向心狠手辣,怎么就独对这云芙公主好了,原来那是她的女儿啊。

    萧彩霞与别人不一样,她听到花惊羽的话,只觉得自已十几年来的布局,一朝尽数付于东水了,她的心血啊,她的梦想啊,全都没有了,她本来想把女儿培养成天下第一美人,让她成为最尊贵的女人,而云霞宫也因为她的提揩,将来成为武林第一大帮,成为一统武林的第一帮派,没想到最后竟然成了这样,尽数被人给毁掉了,这一切都是因为玉倾城这个贱人,所以今日她不会放过玉倾城的这个女儿的,她要杀了她。

    “废话少说,你现在倒底交不交出天下毒纲,若是不交出天下毒纲来,就别怪本宫心狠手辣,若是你拿出天下毒纲来,本宫考虑给你母子一个全尸,若是你不拿出来,本宫便先让人把你的儿子踹掉。”

    虽然横竖一个死。但是母子二人一起死,和先眼睁睁的看着自个的孩子死去,这是不一样的。

    所以萧彩霞以为这女人不敢不交出天下毒纲来,只要拿到天下毒纲,她一定会杀掉苗听雪和玉倾城的,日后一统武林也不是梦想了。

    可是萧彩霞并没有看到惊慌失措,害怕不安的花惊羽,反倒是看她依旧笑意盈盈的望着她,这让萧彩霞不安,阴骜的开口:“你别指望有人来救你了,不会有人发现这个地方的,你识相的话,立刻交出天下毒纲在什么地方?若是你再不交,本宫立刻便让人把你的孩子踹下来。”‘

    花惊羽彻底的怒了,这个死女人贱女人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说要踹她的儿子,她难道不知道吗,儿子就是她的逆鳞,所以这个女人该死。

    花惊羽冷哼一声,阴暗的笑道:“萧宫主,你知道惹恼我的人一般会付出什么代价吗?”

    “代价?”

    萧彩霞愣了一下,大声笑了起来,只当花惊羽讲的是痴人梦话,忽地她身边的一名手下脸色难看起来,身子软软的往地上栽去,同时出声开口:“宫主,不好了,这房间里被人下了毒?”

    萧彩霞脸色陡的大变,难以置信的望向房间里的人,只见房里的人接二连三的往地上倒去,她脸色幽冷的掉首往花惊羽望去:“是你这个贱人是不是?是不是你动的手脚?”

    花惊羽笑意盈然的一挣,先前好好捆绑住她手脚的绳子竟然被她给挣断了,实际上以她的功力,要想挣脱绳子根本就不费吹灰之力。

    她走到萧彩霞身边望着她:“是我又怎么样?你以为凭这个绳子真的困得住我吗,还有既然知道我的手里有天下毒纲,怎么就能如此轻松大易呢,难道不知道我擅长使毒吗?”

    “你个贱人?”

    萧彩霞大骂,她一骂身上的毒发作得更快,直接的往地上倒去,软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花惊羽听到她骂人的话,不由得抬手一巴掌扇了过去,一巴掌过后只觉得喘气很厉害,妈呀,实在是太累了,走到先前萧彩霞所坐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长出了一口气,果然还是坐下舒服啊,她抬起一脚踩住萧彩霞的脸:“别人全是贱人,你是什么东西,你才是不折不扣的贱人,知道吗?”

    她说着脚下力道陡的加重,狠踩了几下,萧彩霞的一张脸在她的脚下几乎快辗成了肉饼,痛苦的挣扎着,可惜现在她的毒发作了,周身软绵绵一点力气都没有。

    “你别挣了,没有用的,你们被我下了五筋散,你以为你们动得了,现在骨头软绵绵一点力气都没有吧。”

    花惊羽好整似暇的开口,脚都没有抬一下,依旧踩着萧彩霞。

    现在萧彩霞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是因为功夫特别的厉害,所以五筋散发作得没有那么快,所以还清醒着,别人早昏迷不醒了,可是即便她没有昏迷过去,周身也是没力的,更别提向外面的手下呼救了。

    花惊羽自然知道她的心思,想向外面守院子的手下呼救,不过她好心的提醒她。

    “别动歪心思了,你以为凭外面的几个手下进来,能救得了你吗?告诉你,自从我回到枭京,就为了防止有人谋算我,所以身上从来没有少过毒药,谁想算计我,都是自找死路,你倒好,竟自个儿撞上来了,还想我的手里拿到天下毒纲,真正是笑死人了。”

    花惊羽一边说一边踩脚下的一张脸,只听得脚下咯吱咯吱的响,竟然鼻梁骨碎裂的声音,胆敢一口一声骂她的人,胆敢想踹死她儿子的人,以为会有好下场吗,找死的东西。

    花惊羽的脚总算移开了一些,飞快的望向地上面目全非的萧彩霞,此刻的这女人脸上走形得可怕,像一个丑八怪,生生的吓人,脸上眼睛鼻子的都流出血来,鼻梁骨歪了,此刻瘫倒在上,进气多出气少了,拼命的吸着气,心里恨啊,可是却没办法可施,看来自已是真的小瞧了这个女人了。

    花惊羽望着萧彩霞冷冷的问道:“说吧,是谁帮助你在宫中劫走我的?背后的人是谁。”

    萧彩霞嚅动嘴,没说,看来今儿个她是死无葬僧地了,既然横竖一死,她何必把人交出来,若是不交出来,至少还有人能和这花惊羽斗斗,她算死了也不想这女人舒心。

    花惊羽也着急,慢吞吞的说道:“你是不是以为你死了,也要让背后的人和我斗斗,你以为我不知道是谁帮助你劫我的吗?不就是宫中的德妃娘娘吗?”

    她话一落,萧彩霞惊恐的瞄了她一眼,随之反应过来,花惊羽是诈她的话,不过这一眼,已经足够让花惊羽明了帮助萧彩霞的女人真的是宫中的德妃。

    这个贱女人竟然动到她的头上了,好吧,这一次定然要让宁王府死无葬僧地。

    哪怕这个女人不交待,她也要把这罪名按在德妃和宁王府的头上,看他们如何狡辩。

    花惊羽正想着,忽地小院外面响起了动静,打斗声响起来,很快有人掀帘走了过来,一眼便看到了房间里的情况,只见房里个个都昏倒在地上,而自已牵肠挂肚担心死了的家伙,正端坐在椅子上,一脸的轻松,脚下还有一个惨不忍睹的女人,正挣扎着望着他。

    除了南宫凌天,门外紧随着身后的青竹墨竹等人也呆住了,倒是颜冰和阿紫二人一冲进来便跑到自家主子身边哭了起来。

    “王妃,你没事吧,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有没有受伤啊?”

    花惊羽一脸的无语,扯了扯唇角懒懒的开口:“我没事啊,有事的是她们啊。”

    南宫凌天已经大踏步的走了过来,伸出大手抱起了花惊羽,花惊羽懒懒的嘟嚷:“你来得可真慢啊,人家好累啊。”

    “为夫的错,为夫来迟了,该罚,羽儿想如何罚呢?”

    花惊羽娇笑一声,指了指地上的萧彩霞说道:“这位可是云霞宫的萧宫主,她劫持我是为了得到天下毒纲,还有帮助她劫持我的乃是宫中的德妃,王爷可知道该如何收拾这女人了,对了,她先前还威胁我说要踹掉我儿子,羽儿好伤心啊,王爷一定要替羽儿报仇啊。”

    撒娇卖萌的全用上了,虽然知道她做假,可是听到她如此说,南宫凌天的脸上还是布满了阴霾煞气,嗜血的命令青竹:“把这些人全都送进按察司去,本王不会放过任何人的。”

    “是,王爷。”

    青竹领命,一挥手,数名手下上前把萧彩霞以及云霞宫剩下的余孽全数抓了起来。

    南宫凌天抱着花惊羽一路出去,一行人上了门前的马车,一路回北幽王府去了。、、花惊羽是直接的睡上了,先前折腾了这么长的时间,她一个孕妇实在是太累了,所以一放松便累得睡着了。

    南宫凌天满脸的怜惜,亲吻了吻羽儿的唇角,看她怀孕如此辛苦,他心疼,偏偏还发生这些令人心烦的事情,虽然她有本事有能力,可若是稍不慎意,只怕便会有麻烦,所以包藏祸心的宁王留不得了,只有除掉宁王,京中才会安宁下来。

    南宫凌天大手紧握起来,此次宁王必除。

    南宫凌天抱着花惊羽,马车一路驶进了北幽王府琉园,花惊羽都没有醒,南宫凌天把她送进东挎院的房间去休息,一颗心才彻底的下来,待到走出房间,周身笼罩着阴风飕雨,宁王是吗?德妃是吗?分明是找死。

    “来人,随本王进宫,”

    他一举灭掉这些人渣。

    南宫凌天领着人进宫去了,同时的还派人传了庆王南宫玄月进宫。

    两个王爷进了皇帝所住的明德宫,商讨事情,这一商讨便近天黑,直到天黑才离开皇宫。

    听说两位王爷离开后,宫中老皇帝发了好大一顿脾气,摔碎了很多的东西,听说先前有人在宫中劫走了北幽王妃,那贼子被北幽王爷抓住了,是云霞宫的宫主萧彩霞,现在被送到按察司去了,只要按察司接手,就没有不交待的人。

    这件事很快被有心的小太监送进了德妃所住的宫殿。

    德妃一下子慌了,那个女人不是说得天花乱坠吗,又是云霞宫的宫主,又是什么西陵皇室的公主是她的弟子的,而且她也曾亲眼看过她的本事的,不但武功厉害,而且使毒的本事也很厉害,正因为她本事大,所以她才会同意和她合作,协助她暗中动手脚把花惊羽那个女人给劫出去。

    因为南宫凌天帮助庆王,所以她十分的恼火,就想让南宫凌天失去那个女人,她倒要看看若是失去了妻儿,南宫凌天还有没有精力去对付她的儿子,对府江家。

    可是她没想到云霞宫的宫主这么不禁用啊,一出手竟然被抓住了,而且花惊羽还半点事没有,倒是她自已落到了按察司的手里。

    若是她交出自已来怎么办,德妃害怕了,最关键的事情是这件事她没有和自已的父兄还有儿子商量啊,是她自已自作主张做出的这样的事情。

    若是被父兄儿子知道,只怕他们会恼火她的行为的,不过现在已经顾不得了。

    德妃立刻命令下去:“来人。”

    待到亲信过来,悄悄的吩咐他:“出宫去把江丞相和江大人,以及宁王叫进宫来,本宫有事要与他们商量。”

    “是,娘娘。”

    太监立刻领命,悄然的使人出宫去唤人了。

    皇宫之中,一片安宁,各处都很安静,最近宫里宫外的透着一股燥动,所以宫中那些宫妃亦小心翼翼的,不敢随便的靠近柔妃还有德妃,以免被她们的战火波及到,她们可没有本事和这两位斗,眼下究竟是宁王上位还是庆王上位,她们不知道,稍微站错了队,等到新帝登位后,她们以及她们的家族就会倒霉,所以还是小心应对的好。

    德妃的宫中,此时坐了几个人,个个一脸阴骜的望着德妃,先前德妃已经把自已所做的事情告诉了儿子和父兄。

    所以几个人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尤其是宁王,差点没气死,心里只念,天要亡我啊,怎么就让他摊上了这么蠢的一个老娘呢,果然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

    这件事不用说,庆王和北幽王爷定然会抓住不放的,哪怕是没有他们宁王府掺合,他们都要整出事来,何况是真有其事,只怕他们宁王府和江家这会要栽啊。

    殿内死一样的沉寂,德妃正伤心的哭泣呢。

    可惜没人理会她,个个一脸的深思。

    宁王南宫少庭深幽如潭的瞳眸中耀起寒光凛凛的光芒,忽地望向自已的外祖父和舅舅:“不如我们今晚动手。”

    南宫少庭的话一响起,江老丞相直接的摇头:“不妥不妥。”

    江老丞相的儿子江延云倒是赞同,江延云乃是掌管吏部的侍郎,本来他该是吏部尚书才是,但是皇帝生怕江家的权势过多,所以一直压制着他,他在吏部侍郎的位置上坐了多长的时间,都没有升上去,若是自已的这个外甥能当上皇帝,那么不出意外自已不但可以成为吏部尚书,还有可能爬到三公的位置,这使得江延云甘愿冒险。

    德妃江夜蓉一听儿子和哥哥的话,立刻接了口:“行,我同意。”

    殿内三人同时的狠狠瞪向了她,若不是她做出了这种事,他们犯得着现在进退两难吗?

    江老丞相不赞同这件事,摸着胡须,满脸小心的说道:“这样大的事情,不能轻举妄动,还是让老臣回去和人合计合计。”

    他所说的合计无非就是和江家走在一起的人,可是这种事怎么合计,无非是隔衣骚痒一般,压根解不了事,再说他江家这么大的事情,能和人合计吗,若是他们的身边有庆王的人呢,最近他们和庆王斗起来,才发现这男人这么多年的沉寂都是假的,这一旦动起来,竟然无孔不入,这等细微的布局,又是何等的惊心呢。

    可惜他们回神已经晚了,以前只顾着对付太子,对付鲁王,独独把最厉害的一个人给忘了,失策啊,大意啊。

    江延云率先开口:“父亲,不可,今晚宁王和庆王的注意力肯定全在那云霞宫的宫主身上,我们可以来个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速站速决,等到皇上?”

    他说到这儿,声音越发的低了,几乎听不见。

    “错过了这等机会,只怕以后再没有这样的机会了,我们不能再被动了,若是坐等着挨打,只有等死的份了,不用想,这宁王北幽王正想办法给我们按罪名呢,再一个,父亲难道没看出来吗,皇上年纪大了,他正在肃除朝堂上大的势力,忠义候府,武宁候府,明王府,连花府也被盘剥得只剩一层皮了,现在朝堂上最大根基的就是我们家了,他会不动吗?与其坐着等死,不如行动起来,抓得一丝先筹。”

    “可是?”

    老丞相还是担心,他身为江家的支柱,身上担的担子不轻,而且他心知肚明,若是出手,成不了死,江家一门别想有一个活口,这让他下不了决定啊。

    宁王南宫少庭望向江丞相,眼神闪过幽光,外祖父果然是老了,优柔寡断,举棋不定,迟疑不定,这样的他还是从前那个杀戳果断,独断专行的外祖父吗?

    南宫少庭望向了自个的舅舅江延云:“舅舅,你看这事?”

    江延云也看出了老父的犹豫和迟疑不定,对于父亲的举棋不定同样的不喜,父亲在朝中为丞相数年,一直都是胸有成竹,大刀阔斧,细针密缕的人,没想到今时今日却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行动,反而变得萎萎缩缩的,反正今儿个晚上他同意也罢,不同意也罢,他们是一定会行动的,他们不会坐视不管的。

    “行,这事就这么定了,舅舅立刻出宫去召集人手,你也赶紧的布署起来,另外派人注意着宁王庆王的行动,不能让他们知道今晚的行动,务必要做到迅雷不及掩耳,等到他们发现的时候,我们已经成事了,成王败寇,到时候这燕云就是我们的天下了,什么都是我们说了算,就算吏官也只会挑好的记载,谁会记得这皇储之下的腥风血雨,哪一代的帝皇手里没有这些腥风血雨。”

    江延云的话一落,南宫少庭就像吃了定心宛一般的安心了。

    “好,拜托舅舅了。”

    江丞相看着事已至此,只能起身同样的暗中召集宁王一派的人,只等事成之后,众人一起进宫,把持了所有的宫门,不让任何人坏事。

    大殿内,德妃听了父兄的话,眼神冒出了欢喜的暗芒,似毫不担心皇帝,只想着若是少庭当了皇上,她可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后了,到时候谁敢招惹她,她立马让侍卫把人拖下去打死。

    德妃想到这儿,高兴的询问:“那我做什么?”

    三个男人同时的冷瞪她一眼,南宫少庭脸色不暇的道:“母妃你什么不要做,安份些待在宫中吧。”

    “好,好。”

    她就等着当皇太后就好了。

    南宫少庭和老丞相还有江延云等人急急忙忙的出宫自去忙碌去了。

    宫中侍卫有不少是江家的爪子,还有不少是宁王的人,南宫少庭立刻暗中调派了这些人手,宫灯在夜色之中飘摇,宫里的人在悄无声息中替换,直到所有人各就各位,夜越来越深,宫灯拉长的影子如鬼魅一般,整个皇宫显得别样的诡异。

    明德宫内外,巡逻的侍卫一队一队的走过,数道身影悄无声息的闪身进入了明德宫的寝宫,路上遇到太监和宫女的时候,有人伸手如掐死一只蚂蚁似的扭断了这些宫女和太监的脖子,直到一路畅通无比的闯进了寝宫。

    寝宫大床之上睡着一个明黄的身影,此时正熟睡着,似乎一点也不知道死神的降临,面朝里睡得正香。

    那从寝宫之外闪身而进的黑影飞快的扑了过去,床上的人忽地惊醒了,飞快的掉首望过来:“谁?想干什么?”

    幽暗的灯光之下,这说话的人恍然望向寝宫之中的数道身影,为首的人没想到老皇帝竟然醒过来,怔愣了一下,飞快的再次扑了过去。

    正在这时,寝宫之外,忽地耀起了火把,有人在外面喊叫:“不好了,有刺客闯进皇上的寝宫了,有刺客杀了太监和宫女了。”

    顿时间明德宫四周巡逻的侍卫冲了过来,团团的把持着明德宫,这些都是宁王南宫少庭和江府的人。

    寝宫之中的人,一怔,一下子觉察到不对劲了,赶紧的抽身便退,可惜外面有人峰涌了过来,包包地包围住了明德宫,与先前把持明德宫的侍卫打了起来,喊杀声震天。

    几道黑衣身影飞快的往外奔,可惜寝宫门前却被人阻住了去路,为首的一人身着明黄的龙袍,头戴金冠,满面怒容的从寝宫外面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的竟然是宁王庆王,还有朝中的一部分官员,人人一脸惊怒的望着寝宫之中数道身影。

    老皇帝的愤怒森冷的声音响起来:“南宫少庭,你可真是朕的好儿子啊,连杀父的戏码都搞出来了?”

    为首的黑衣人一怔,蓦然明白,今晚根本就是一个局,他们只不过掉进了别人的局中来了,而设这个局的人不是别人,而是父皇。

    父皇原来早就想除掉他,除掉江府了。

    南宫少庭呵呵笑了起来,痛苦的跪了下来,嘶哑着嗓子叫起来:“父皇,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儿臣。”

    先前萧彩霞被抓,皇帝便开始动手做局了,故意在明德宫大发雷霆之火,然后放出了萧彩霞被抓的事情,不就是为了让他们动起来吗,他们果然掉进了了陷井,竟然真的做了这样逼宫的局来,可是倒头来却是进了别人的局。

    南宫少庭凄惨而笑,身为皇家的子弟,不是生就是死啊,看来自已是必死无疑了。

    南宫少庭身后跟着的乃是江家的人,以江廷云为首,今晚所有人都以为会成功的,可是眨眼的功夫,所有的梦想竟然破灭了,去得如此之快。

    殿外,有宫中的侍卫统领奔进来禀报:“皇上,那些意图谋逆的人尽数被抓了起来,死掉了很多人。”

    “好,把所有参与今晚谋逆之事的逆贼都抓进刑部大牢去。”

    “是,”侍卫队长领命退了出去,南宫凛满脸心痛的开口:“玄月,这件案子交给你来办。”

    六皇子庆王内敛沉稳的开口:“是的,父皇,儿臣领旨。”

    庆王南宫玄月立刻下令,把寝宫之中的所有人都带走,南宫少庭被侍卫带下去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已这一次是必死无疑了,死的可怕让他忍不住求起饶来。

    “父皇,饶命啊,庭儿不敢了,以后我再也不敢这样干了,求父皇饶庭儿一命。”

    老皇帝南宫凛脸色冷肃得可怕,他不是不想给南宫少庭一次机会,今晚他一直祈祷着南宫少庭能不出现,不动作,那他一定放过他一命,可是他依然的动了,所以连自已父亲都不放过的人,还有什么可同情的,。

    老皇帝微敛眼目,理也不理身后的数人,挥了挥手:“都退下去吧,朕累了。”

    南宫凛自从上次被皇后所伤,便留下了后遗症,身子一直不好,最近更是变本加厉了,这也是他加快步伐的原因,江家是留不得的,只是想到儿子要向自已挥刀,他还是心痛啊。

    是不是每一代的帝皇,最后都要经历这样彻骨之痛啊。

    众人缓缓的往外退,老皇帝的声音再次的响起:“赵杨,送杯毒酒到德妃那儿去。”

    赵杨赵公公立刻应声,老皇帝脚步蹒跚的走进了寝宫,那一瞬间背影苍老如垂暮即将不久人世的老人。

    身后的南宫凌天和庆王南宫玄月很心疼自个的父皇,可是这种痛是他们替代不了的,只得缓缓的往外退去。

    明德宫外,火把通明,死伤无数,南宫玄月开始指挥朝中的官员处理这次的事件,除掉了江家和宁王,庆王无疑是太子,未来的皇帝,所以谁还敢马虎啊,老老实实的配合着庆王的行动。

    南宫凌天却没理会这些事,扳倒了宁王和江家,他和羽儿终于可以安心了,他要回府去陪羽儿,安心等待着小宝贝的出生。

    德妃的宫殿里。

    德妃一直在等消息,坐立不安的,殿外有太监跄慌的奔了进来,扑通一声跪下来。

    “娘娘,不好了,明德宫那边出事了,有人刺杀皇上,还有不少的侍卫打了起来。”

    德妃心咯噔一声沉下去,不是说悄无声息的杀掉皇上吗,然后把持着整个皇宫吗,怎么竟然有不少的侍卫打了起来,儿子和廷云他们没事吧。

    德妃正在宫殿里来回地踱步,殿外再次有小太监奔进来,这次小太监的脸色如纸一般的苍白。

    “娘娘,听说宁王和江府的人谋逆,竟然刺杀皇上,被皇上下令抓了个现行。”

    德妃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大殿上,天亡江家啊,怎么会这样吗,明明他们先前想得很好啊,怎么这么挎了呢。

    大殿内,德妃嚎吻大哭,儿子完了,江家完了,她也完了,什么皇帝,什么荣宠一辈子,什么太后,都是海市辱楼,都是泡影啊,她什么都没有了。

    殿外,赵场赵公公领着人走了进来,赵公公的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摆放着一个银质的酒壶,两个银制的小酒杯,此时酒杯里倒了两杯酒,走到了德妃娘娘的身边,优雅的开口。

    “娘娘,老奴来送你上路了。”

    大殿上,太监和宫女跪了一地,吓得簌簌发抖,头埋到地板上,恨不得缩进地下去。

    德妃疯了似的尖叫起来:“不,我不喝,我不喝,我要去见皇上,皇上不会这么恨的,皇上不会的。”

    赵杨一脸的冷寒,不屑,你们都想要皇上死了,皇上为什么不能毒死你们啊。

    “娘娘,不要让老奴为难,”可惜德妃根本不理会他,当死亡来临,谁不害怕啊,拼命的摇头,挣扎着爬起来,往大殿外冲去,想去求皇上,放过她,她不想死啊。

    赵杨一挥手,身后的两个太监奔了过去,一把拽了德妃过来,像拖死鱼一样的把德妃给拖拽了过来,赵场放下了手中的托盘,端了一杯酒,捏着德妃娘娘的嘴巴,把一杯毒酒给硬灌了进去,灌完了一杯毒酒,赵场依旧伸手端起了托盘,高雅的看着在地上不停嚅动的德妃,神色鄙视,不过就是一只垂死挣扎的死狗罢了,转身领着人一路出了大殿。

第126章 产子,阿宝和贝儿

    宁王和江家谋逆被抓,皇帝把这件事交给了庆王处置,以此来磨练庆王雷霆阔斧手段,同时也给出了一个强势的势态,庆王将是燕云未来的皇帝。

    庆王南宫玄月的杀戳狠决的手段也在这时充分的显示了出来,江家全数下了大狱,该斩的斩,该杀的杀,该充军的充军,朝廷之上,凡是和江家或者和宁王有牵扯的,全数或贬或降,或外调。

    朝堂上经历了新一轮的大换血,皇帝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只管在明德宫里休养身体,一应事情都交给了庆王,只除了庆王遇到重大的事情请示他的时候,给个势态。

    随着宁王府的落马,整个枭京最热闹的地方就是庆王府,庆王一跃成为整个燕云最热门人物。

    皇朝更迭,皇储之争,血染宫门,白骨埋身,最后的成功却落到了这样一个不显山不显水的人身上,所以笑到最后的那个人才是赢家。

    庆王府,人潮如流,朝中的官员频频的出入庆王府,向庆王示好币心,立势态,只可惜大势已定,即便想币心,立势态,庆王的心里谁是谁敦也是了如指掌的。

    枭京除了庆王府成了第一热门底邸外,北幽王府是第二府邸,北幽王爷和庆王爷本来就兄弟情深,再加上北幽王爷一直以来都是和庆王走得近的,在皇权更迭之时,更是义不容辞的与庆王站在了一起,可想而知,日后的北幽王爷也是荣宠一生的,所以北幽王府自然也是朝臣巴结的对象。

    只不过南宫凌天下命令,不准任何人无事登门,王妃要养胎,不要惊动到她,所以朝官不敢随便的登门,倒使得北幽王府十分的安静。

    时间一眨眼便到了十月底,庆王和江府谋逆一案也逐步的淡出了人们的视线,人们最近关注的是另外一件事,听说西陵和北辰还有南芷三国永结友好之盟了,这消息使得燕云的百姓有些说人心惶惶,虽然燕云强势,可是也架不住人家三国联手啊,西陵和北辰联手,只怕燕云的北大门难以守得住,一时间满街议论。

    北幽王府琉园里,花惊羽领着小丫鬟散步,她的肚子越来越圆了,几乎快要撑破了自已的肚子,腿肿得一踏糊涂,上床下床都要人帮助,不过御医说了,她快要生了,也就是这几天的事儿,所以让她没事多散散步。

    最近朝中动荡颇大,不过那和他们北幽王府没什么关系,南宫凌天一直在王府里陪着她。

    不过今儿个一早被皇帝召进宫中去了,听说西陵的使臣这种时候来枭京了,他们来枭京做什么?

    花惊羽走了一会儿,便累得停住了身子,颜冰和阿紫二人扶着她,看她脸色不好,关心的问道:“王妃,是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我传御医过来看看?”

    因为花惊羽生产临近,老皇帝南宫凛特别的指派了两名女医进北幽王府随时准备替花惊羽接生,所以花惊羽生产的事情不用担心。

    花惊羽本来正想着西陵使臣这时候出现在燕云是什么意思,听凌天说西陵竟然和北辰还有南芷紧密的联系在一起,结为同盟国了,那他们这时候还来燕云是什么意思啊?

    忽地听到两个丫头紧张的声音,摇了摇头:“我没事,你们别紧张了。”

    她开口叹了一口气,又说道:“不过我腿酸了,还是回房间躺躺吧,实在是走不动了,。”

    这女人怀孕实在是受罪的事情,何况还怀了两个,听御医说就在这几日要生产了,不知道究竟是哪一天,小家伙们早点出来也好,省得待在她的肚子里折腾她。

    一行几个人一路慢悠悠的转回了琉园的房间,花惊羽上了床躺靠在床上休息,身子总算舒服多了。

    小丫鬟们又准备了吃的点心过来,小心翼翼的侍候着她吃东西。

    临近生产,除了腿肿身子动不了外,还有就是能吃,特别的能吃。

    房间里一片安逸,阳光从雕喜鹊登梅的细纱格子窗户洒照进来,轻辉笼在花惊羽的脸颊上,说不出的妩媚动人,那深黑如琉璃一般清透的眸子里,是浓浓的母爱之情,唇角是点点碎了金光的笑容,透着无尽的母性光辉,眼神一眨不眨的望着自已的肚子,这可是自个的孩子啊。

    北幽王府里一片安宁,宫中光明正太殿上,此时却一片肃穆冷寒,大殿内除了燕云的朝官之外,还有西陵的使臣,今儿个一早朝中的官员便出城把西陵的使臣给直接的接进了宫里来拜见皇上。

    上首的南宫凛望着下首的西陵使臣,一个皇子三四个朝中的官员,此时众人虽然行礼,但是神容之中无端的显示出一抹高傲来,西陵眼下和北辰还有南芷联手了,自然高调,所以出使燕云的这些使臣,神容举止之中便显出一派优越感来。

    燕云的朝臣无不生气,个个冷眼瞪着这些使臣,本来西陵和燕云开战,燕云的人就不喜这些人,偏他们还摆出一副高势态来,更是让人说不出的讨厌,老皇帝南宫凛的脸色别提多阴骜难看了。

    “十二皇子平身吧,”

    西陵使臣中带队的乃是十二皇子赫连蔷,赫连蔷本是西陵皇一夜酒醉,无意宠幸了宫女生出来的,所以十二皇子赫连蔷在宫中并不得宠,一直以来像个透明人似的,不但是宫中的后妃皇子,就是宫里得势的太监和宫女都能欺凌他,在他年幼的时候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可惜多年来一直未得西陵皇高看一眼,一直不尽人意的生活在宫中一角,小心翼翼的不犯错,不惹事,才平安的活到了这么大,没想到六皇兄赫连轩登上了太子之位,竟然对他宽厚得很,赫连蔷一下子看到了出头的光辉,所以尽心尽力的替赫连轩办起了事情。

    赫连蔷一直生活在宫中最低层,什么尔诈我虞,勾心斗角,残狠血腥的事情没见过啊,现在得了赫连轩的势,行事便展开了他心狠手辣的一面,这倒使得赫连轩重用起他来了,此次前来燕云,便派了他过来。

    赫连蔷自然不会放过这种表现的机会,他从此一跃成为风光无限的王爷,还是依然如从前一般活得猪狗不如,便看自已的表现了。

    赫连蔷领着朝官向南宫凛谢了恩,虽然眼里有优越感,但是势态上却不会表现出来。

    南宫凛也不和这些西陵人拐弯抹角,直接的开口道:“不知道西陵的赫连太子这一次派了十二皇子过来所为何事?”

    现在的西陵皇根本不管事,所有事情都交在这位太子爷手里,西陵根本就是这位太子爷当家,现在这些使臣忽然的来燕云,很显然的是有什么名堂的。

    十二皇子赫连蔷璀璨一笑,本来狠辣的面容便有些柔化了,也显出几分清俊温雅来,皇室的子弟品貌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回燕云皇的话,我们太子的意思是想和燕云休战,从此后永结友好之盟?”

    此言一出,正太光明殿内一片嗡嗡声,议论纷纷,个个觉得不可思议。

    庆王南宫玄月和北幽王南宫凌天,两张出色的面容上拢上了深思,庆王一向温文俊雅的面容浮上了丝丝冷霜,瞳眸更是布满阴霾,眼神似有意似意的落到了十二皇子赫连蔷的身上。

    南宫凌天周身笼罩着一层阴冷的气息,狭长的峰眉凌厉的上斜,说不出的诡谲,眼里是浓郁的血腥之气,唇角紧抿成一条直线,显示出他心情十分的不好,以他和赫连轩的交手,这个人不会轻易妥协的人,他这种时候竟然要和燕云永结友好之盟,恐怕接下来的话才是重点吧。

    南宫凌天森冷阴骜的声音在殿内响起:“想必赫连太子不会如此容易便同意休战吧,十二皇子还是说说条件吧。”

    十二皇子赫连蔷幽寒阴沉的眸光微抬,望向了大殿正中,一身尊贵霸气的男子,内穿淡紫交领的锦衣,襟口绣着青竹图,外罩着深紫红的对襟外衣,腰间束着金色的金龙纹玉带,垂着一块通体莹白的玉佩,足蹬黑色的朝靴,周身说不出的华贵风流,那一缕淡淡的视线便带着万千雷霆之寒意,此人正是燕云的北幽王爷。

    赫连蔷在西陵过得猪狗不如的时候,看到这样的男子时,嫉妒不已,今日一看,依然令人嫉恨。

    这样的天之骄子,风华无限的男人,是不会了解他活得有多么辛苦的,所以想到接下来所提的条件,赫连蔷只觉得大快人心,抱拳温融的望向上首的燕云皇,缓缓有礼的开口。

    “我赫连太子除了一个要求,别无他求,若是燕云皇和燕云的朝臣能答应我太子皇兄的一个条件,我皇兄自愿与燕云永结友好之盟,永不再犯燕云。”

    赫连蔷的话,越发的透着诡谲,一个要求,什么要求?竟然能让西陵的赫连轩退兵,与燕云保持和平。

    “十二皇子不防说来让朕听听。”

    南宫凛倒是好奇了,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条件,竟然可以让西陵的赫连太子愿意撤兵与他们燕云永结友好之盟啊。

    赫连蔷望向一侧的南宫凌天,古怪的一笑道。

    “先前我太子皇兄在六国争霸赛上,曾与燕云的北幽王爷一战,最后战败了,我太子皇兄总觉得心气不服?所以?”

    赫连蔷话至此停住了,大殿内的众人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再次的议论纷纷,赫连蔷看自已引来了燕云的非议,不由得高兴的看着,南宫凌天微眯起眼睛望着赫连蔷,看来赫连轩这个男人所提的要求十分的无理。

    南宫凛面容微沉,望向赫连蔷,威仪的开口:“赫连太子是想我燕云赔偿金银不成,还是想让我燕云割地?”

    如果是这样,他是不会答应的,燕云还没有落魄至此。

    赫连蔷却摇头了:“不,燕云皇想太多了,我太子皇兄如何会让燕云割地赔偿呢,这本是他和北幽王殿下的的私事,如何会扯到割地赔偿的事情上呢?”

    南宫凛一听不是割地赔偿,脸上略好看一此,随之想到赫连蔷的话,不由得面色又暗了,难道赫连轩的意思是想让天儿前往西陵为质子,他在燕云待了三年的质子,现在又让天儿前往西陵待三年不成?

    南宫凛飞快的开口:“那么赫连太子究竟是什么意思?”

    殿内所有人都盯着十二皇子赫连蔷,猜测着这西陵的太子究竟想要燕云什么样的条件,才会同意撤兵,并与燕云保持和平,说实在的朝中这些过惯了安逸生活的官员,是巴不得不打仗的,一打仗不说最后结果是如何,是西陵灭燕云还是燕云灭西陵,他们安逸富贵的生活哪里还有啊,所以这些人巴不得西陵撤兵呢,此时全都眼巴巴的望着赫连蔷。

    赫连蔷眼看着自已的故作神秘,勾起了燕云朝臣的注意力,总算满意的开口:“我太子皇兄的意思是,他在燕云待了三年,平白的惹来了天下人的笑话,现在他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请北幽王?”

    赫连蔷的话一落,大殿一侧的庆王南宫玄月便打断了他的话:“不可能,我七皇弟是不可能前往西陵为质子的。”

    南宫玄月和南宫凛的想法一致了,听到赫连蔷的话,直觉的认为西陵是想让南宫凌天前往西陵为质子三年。

    也就是赫连轩的条件只有一个,那就是让南宫凌天前往西陵为质子,以此换取燕云和西陵的和平。

    殿内朝臣全都望向了北幽王南宫凌天,此时南宫凌天脸色黑沉阴骜,周身笼罩着暴风雨的狂怒,往日潋滟如明珠的瞳眸此时布满了血腥幽寒的杀气,手指紧握起来,盛怒的冷瞪着大殿正中的赫连蔷,他之所以如此生气,并不是因为赫连轩让他前往质子,而是因为,他看到了赫连蔷还有话未说完,而他接下来的话才是让他愤怒的事情。

    庆王南宫玄月的话落地,殿内一片死寂,不少人望向北幽王殿下,其中有人愤怒的瞪向了赫连蔷,西陵这是欺人太甚了,那赫连轩之所以来燕云为质子,乃是因为自已输了的原因,所以心甘情愿来燕云为质子,现在他们让燕云的人为质子,那不是表示他们燕云昭告天下人,他们向西陵承认败了,还送了一个质子过去。

    这事他们绝对不会干。

    有如此想法的一般都是朝中的武将,武将大多是有血性的,岂能让人污辱至此,但是其中一些文官却心里祈盼着北幽殿下能顾全大局,只要前往西陵待三年,便可以保燕云的一世和平,有什么不可以的,那人家赫连轩不是也在燕云待了三年吗?

    大殿内,西陵的赫连蔷笑了起来,望向庆王南宫玄月,缓缓开口:“殿下想错了,我们太子并没有让北幽王殿下为质子的事情,我们太子的意思是,北幽王爷如此金尊玉贵之躯,无论如何也不能前往我西陵为质子,若是他为质子,只怕燕云皇帝和朝臣也不答应。”

    南宫玄月和南宫凛等人松了一口气,赫连蔷的话再次的响起来。

    “我太子皇兄的意思是,北幽王爷可以不去西陵为质子,但是王妃可代替王爷前往我西陵当三年质子,其实大家也知道,这只是我太子皇兄咽不下一口气而已,北幽王妃前往西陵……。”

    赫连蔷的话还没有说完,大殿内一条深紫的光芒忽地耀了起来,随之涌起的还有南宫凌天狂暴似兽的怒吼声,拳头如雨一般的直挥向大殿正中的赫连蔷,碰碰碰几下送了出去。

    赫连蔷直接被打翻在地,鼻血喷射,牙齿也被打掉了,眼珠子突突的差点没有打出来,几拳之下便是进气多出气少了。

    西陵的人一下子慌了,飞快的叫起来:“殿下啊,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啊,这位北幽王殿下这是做什么啊?”

    大殿内的一切发生得太快了,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便看到北幽王殿下出手了,而且一出手便打得西陵的皇子鼻青脸肿的差点没气了,大殿内的人不由得抽气。

    庆王南宫玄月眼看着南宫凌天还要再打,赶紧的拦住了他:“七皇弟,不妥。”

    这赫连蔷只不过是个传话的,最可恶的乃是赫连轩,他打死了赫连蔷也没什么意思,何况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现在的赫连蔷可是代表西陵的使臣过来的。

    南宫凌天总算停住了手脚,低首望着大殿上被他打倒在地,狼狈不堪的赫连蔷,瞳眸之中是阴森森的杀气,赫连蔷在这样的眸光里,吞咽了一下唾液,这个男人真是个魔鬼,而且最重要的果然如传闻一般极爱他王妃的,一听到他提到他王妃便如此的愤怒。

    他真是倒霉啊,脸上身上好疼啊,赫连蔷再摆不出高傲的势态来,挣扎着爬起身,周身的冷痛使得他整张脸都揪成一团,十分的狰狞,殿内西陵的使臣,看自家的皇子伤成这样,越发的不满。

    “燕云皇,我们此次前来燕云是为了两国友好之事来的,这北幽王爷竟然重伤了我国的皇子,请燕云皇能给我们一个交待。”

    这一次不是燕云皇开口,而是南宫玄月说话:“你西陵提出无理条件,恕我们燕云不能同意。”

    七弟妹怀了两个孩子都快生了,怎么可能前往西陵为质子啊,而且赫连轩狼子野心,路人皆知,这家伙明明觑觎着自已这位七弟妹,竟然冠冕堂皇的找了这么一个理由,真是当燕云是傻子不成,所以这个条件不能答应。

    南宫凛也恼火,如若说赫连轩愿意两国联姻,就算让他嫁个公主都没有这么生气。

    赫连轩分明是欺人太甚了,竟然让他的儿媳前往西陵为质子,他那点龌龊心思,以为别人不知道呢。

    南宫凛脸色难看的说道:“各位使臣不远千里来我西陵,我燕云自然欢迎,不过你们提出的条件,实在是让我们无能为力,而且我们燕云还不至于靠出卖一个女人保和平。”

    南宫凛最近对花惊羽很满意,再加上知道她是凌天喜欢的女人,这件事是不可能成的,若是赫连轩要的只是一个寻常的女子,他倒不介意送给他,可惜现在他要的这个女人可是他的儿媳,他若送出去,岂不是被天下人指着鼻梁骨骂吗,所以他不屑做这样的事情,开战便开战,无非就是一个字,打。

    南宫凛想到这个,心中顿生一种豪情壮志起来,若不是他身体不好,他都想御驾亲征了,倒要看看西陵有什么张狂的。

    赫连蔷听了燕云皇的话,不由得怔愣住了,本来他以为今日来定然会轻松完成任务的,因为用一个女人换得家国的安全,不管是谁应该都会把这个女人送出去。

    赫连蔷不想自已办砸了这件事,再次挣扎着开口:“燕云皇,这可是我们唯一的一次退让,希望燕云皇想明白了?”

    若是他们坚持不同意,那么他西陵将会再次对燕云发动攻击,这一次和上次不同,这一次太子皇兄可是和北辰的太子布下了作战计划,同时的南芷也出动了一部分的兵力,这样可是三面围巢,他们燕云占不了半点的优势。

    赫连蔷没等南宫凛开口,便又说道:“我们西陵和北辰还有南芷已经结了友好同盟之意,若是再能和燕云结为友好之盟,想必天下便可太平了。”

    赫连蔷这话摆明了是威胁。

    大殿内不少人的脸色再次的暗了,有武将血性顿起的,立刻黑着脸瞪着西陵的这些使臣,恨不得上去砍他们一刀。

    至于文臣,有不少竟然是同意的,不过没人敢说话,因为这北幽王妃可是北幽王爷的心头肉啊,他们敢开口,北幽王爷就敢踹死他们,他们不想找死啊。

    南宫凌天听了赫连蔷的话,眼神再次的深暗了,血腥气涌动起来,手指一握便又待上前踹死这男人。

    庆王南宫玄月却拦住了他,沉声喝向西陵的使臣:“你们的要求太无理了,我们燕云不会接受的,你们若想开战,我们接着便是了。”

    虽然眼下西陵那边动静大,这种种迹像对于燕云来说很不妙,可是再怎么样,他们燕云也不会把花惊羽送往西陵为质子的,一来七皇弟不会同意,二来他们这样干,必然遭到天下人耻笑,到时候即便稳住了江山又如何,何况西陵的狼子野心,不是说收就收得了的,打吧。

    赫连蔷的脸色幽暗了,一想至自已讨了这么个差事,竟然没有办得好,心里不甘心,还想再说什么。

    殿外,有太监奔了进来,飞快的向皇帝请了安:“皇上,北幽王府的人进宫来了,说王妃临产了。”

    一声王妃临产了,使得大殿内的南宫凌天早失了颜色,身形一动连皇帝都顾不得了,转身便离开了,身后的大殿上,南宫凛挑高了眉,心里也高兴起来,他还等着给自已的孙儿起名字呢,不过眼光一瞄到下首站着的西陵的使臣,便心中生出恼意来,直接的命令南宫玄月。

    “庆王,立刻送西陵的使臣离京,送他们出边界。”

    这不仅仅是把人撵离出京,而是驱逐出境了,以免他们在燕云生出什么事来。

    庆王领命,立刻请了赫连蔷离开,赫连蔷还想说什么,南宫玄月已是不耐的开口:“十二皇子,若是你现在不走,等我七皇弟醒过神来,只怕你想走都走不了。”

    南宫玄月说的是事实,赫连蔷想到南宫凌天毫不留情的出手,不由得脸色变了,赶紧向上首的老皇帝告安,退出了燕云的大殿,南宫玄月领着人送了出去。

    大殿内,有人看庆王和北幽王殿下走了,小声的出例开口:“皇上,眼下西陵和北辰还有南芷联手,这对于我们来说不是好事啊?”

    南宫凛自然知道眼下燕云的处境有些不妙,所以他很头疼。

    下面的人看皇上一脸愁闷的样子,又有人壮着胆子说道:“皇上,其实西陵太子的建议也不是不可以。”

    他话一落,身后便有两人附和,这一次不用皇帝开口,殿内的武将便大喝起来:“你们说的什么话,那赫连轩乃是无耻的贼子,竟然打着这样见不得人的主意,你们竟然还有脸说,你们这群贪生怕死之辈。”

    “这话不是这么说的?”

    “是啊,我们也是为了燕云好啊。”

    “呸,为了燕云好,怎么让一个女人前往西陵去为质子,你没听到吗,那北幽王妃临产了,你们这群贪生怕死的竟然还想让她去西陵为质子,有良心没有,”

    “是的,你们都只顾着自已,哪里是为了燕云的百姓了。”

    一时间大殿内两派人吵成了一团,老皇帝南宫凛直接脸黑了,阴森的开口:“闭嘴,退朝。”

    老皇帝一甩袖离开了,身后大殿上的众臣面面相觑,最后齐声开口:“臣等告退。”

    西陵使臣高调的前来燕云谈和平之事,不过走的时候,个个一脸的黑线,尤其是十二皇子赫连蔷,脸色别提阴骜难看了,本来以为可以办一件美差的,没想到竟然直接的被人撵出去了,还一路撵出了边境,这丢脸丢大发了。

    他就不知道这燕云究竟有多大的傲气啊,明知道西陵和北辰南芷联手了,竟然还如此此硬气,他们这是找死呢。

    赫连蔷越来越冷,不过他想得更多的是这次他办砸了这件事,该怎么办?

    一名手下亲信悄声说道:“主子,你就这么回京,太子只怕会不高兴。”

    赫连蔷长眉轻挑,瞳底满是阴霾,他自然知道太子皇兄会不高兴,所以他这不是在想辄吗?赫连蔷歪靠在马车上,一路坐马车离京了。

    北幽王府琉园内,此时忙碌成一团。

    房间里,两名宫中的医女正在替花惊羽催生,因为是双胞胎,所以风险很大,医女不敢大意,稍不留神很可能会出意外。

    屋子外面,南宫凌天正好回来,径直往房间里闯,绿儿赶紧的拦住去路:“王爷,医女说了不让王爷进去,让王爷在外面候着。”

    南宫凌天怔愣了一下,倒是在门外停住了,凝神听着内里的动静,隐约听到医女正鼓励羽儿使力,别的倒是没什么声音。

    屋里的人忙碌成一团,外面的人心急如焚,来回的转悠着,不时的搓着手。

    不仅仅是南宫凌天,就是别人也心急得不得了,恨不得这孩子立刻从娘亲的肚子里出来,不要折腾做母亲了。

    两名女医还在催产,可是孩子依然只露出一个头来,再多一点都不肯出来。

    最主要的是王妃怀了两个孩子,几乎用掉了她所有的精力,所以现在她的力气使不上。

    这样下去会有危险啊,医女急得不得了,怎么办?怎么办?

    饶是心急,也不能让王妃看出端睨来,还要安抚着王妃,一侧的一名女医忽地眼睛亮了起来,立刻朝另外一名女医开口:“不如叫王爷进来陪陪王妃。”

    另外一名女医听了有些不认同:“怎么好让王爷进来呢。”

    “顾不得那么多忌讳了,”先前提建议的胡医女已经转身往外走去,拉开门看到门外直忤忤立着的北幽王爷,周身冰霜似的冷气,眼神慑人的寒芒,一看到胡医女脸色不好的出现,南宫凌天便受惊了,飞快的开口询问:“怎么回事,羽儿她怎么样了?”

    “王爷,王妃没有力气,这样下去恐怕会有麻烦。”

    南宫凌天一听会有麻烦四个字,早脑袋嗡嗡的响了,接下来也不等胡医女说什么,大踏步的便走了进去。

    房间里,赵医女正在让花惊羽用力,此刻的她满脸的汗水往下流,脸色煞白得如同一张纸,南宫凌天看得心疼得都抽了起来,大踏步的走过去,一把握着花惊羽的手,柔声安抚她。

    “羽儿,羽儿。”

    花惊羽此时意识稍微有些混乱,没想到竟然听到南宫凌天的声音,心里一下子亮了一下,似乎有些安定了,先前她总觉得好害怕,害怕孩子出事,医女让她使力,她觉得周身似乎一点力气都没有,根本使不上。

    “凌天,你怎么进来了?”

    南宫凌天伸手轻拂她脸颊上温漉漉的秀发,温柔至极的道:“我进来陪你,你别担心,有我在呢。”

    这一声温柔似和风的声音安抚了花惊羽,她点了点头,再次的用力使力,一只手紧握着南宫凌天的手,拼命的使劲,下首的赵医女不由得高兴了起来:“太好了,看到头了,王妃再用力一点,马上就能看到小世子了。”

    胡医女也高兴了起来,看来有救了。

    两个医女忙碌了起来,很快第一个胎儿生出来了,胡医女捧着刚出生的小婴儿,红通通皱巴巴的,身上还有血丝,她欢喜的望向南宫凌天:“恭喜王爷,贺喜王爷,是个漂亮的小世子。”

    南宫凌天先前的注意力一直在花惊羽的身上,此时一抬首看到胡医女手里一个红通通的小家伙,不由得心里一窒,血气上涌,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北幽王殿下,竟然直接的眼一黑,昏了过去。

    颜冰一看王爷往地上倒去,赶紧的往前一步扶着他,安置到房间里的榻上去。

    花惊羽一看南宫凌天竟然昏迷了过去,不由得不安的叫起来:“他怎么了?”

    胡医女赶紧把小世子的头朝下拍了两下屁股,小世子哭了两声,胡医女吩咐颜冰过来处理小世子,插干净身上的血色,包裹好了放在王妃的身边,眼看着王妃担心王爷,胡医女赶紧的劝道:“王妃别担心,王爷没有大碍,他就是太紧张了,再加上刚才无意间看到刚出生的小世子,吓昏了过去,他很快就醒了,我们再来接第二个孩子。”

    两位医女再次的忙碌起来,不过这一次比第一次还麻烦,两个人发现里面的一个小家伙根本不是头朝外的,而是脚朝下,这就说明胎位有问题,而且现在羊水已破了很长时间,若是里面的一个再不生出来,只怕会出问题,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都会有危险。

    这里面的一胎竟然是难产。

    两个医女相视一眼,惊骇住了,本来以为生了一个,第二个不会问题了,没想到第二个才是大问题,这可怎么办?

    胡医女和赵医女知道自已身上担了多大的干系,若是王妃和肚子里的孩子出了问题,可不仅仅是她们两个人的事情,一个搞不好,胡家和赵家都会出问题。

    同时两个人还不敢告诉王妃,以免她受到影响,再看王爷竟然昏迷了过去。

    房间里的颜冰和阿紫看到两个医女脸色难看,再看王妃的下身并没有出现第二个孩子的脑袋,难道是?

    两个丫鬟身子一软差点没有栽倒地上去,不会是难产吧。

    两个丫鬟的眼眶红了,胡医女和赵医女动作俐落的上前帮胎儿顺胎位,可是王妃的身下血越来越多,竟然在这种时候开始出血了,如若不立刻把孩子胎位顺好,接生出来,只怕要要血崩,若是血崩可就难救了。胡医女和赵医女只觉得自已头疼欲裂/。

    颜冰和阿紫两个人哭了起来,胡医女冷喝:“快去准备水来。”

    “是,”颜冰和阿紫两个人动了起来,房间里一片忙碌。

    一侧的榻上南宫凌天醒了过来,一看房间里的情况,似乎有点不妙,赶紧的起身喝问:“怎么回事?”

    胡医女一看王爷醒了,赶紧的请示:“王爷,王妃肚子里的这一个有些问题,只怕现在只能保一个了,王爷的意思是?”

    南宫凌天一听不由得头疼了,眼睛飞快的望向羽儿,看到羽儿脸上血色正飞快的退下去,他不由得慌得手脚都凉了,感觉到自已都不会呼吸了,周身冰凉,没有一点完好的地方,羽儿,你千万不要有事啊/

    南宫凌天想也不想的命令医女:“保大人,还问什么。”

    胡医女和南宫凌天的的话落到了花惊羽的耳朵里,她知道肚子里的一个,可能有点问题,可是一想到自已要牺牲肚子里的孩子,直接哭了起来:“不,保孩子,凌天,保住他,我要保住他。”

    南宫凌天一看她哭,更是心痛得揪成一团,最后走过去,望向胡思女和赵医女:“难道没办法吗?”

    “回王爷的话,现在是没办法让肚子里的小家伙调换一个头,若是能把他的胎位顺过来,说不定大人小孩全会没事。”

    “本王来,你告诉本王如何做?”

    南宫凌天手指一凝,一道强大的劲气凝在了手掌心上,两个医女知道耽搁不得,王妃已经出血了,必须迅速的生下肚子里的一个,否则就是一尸两命。

    “王爷,你的内力顺着一个方向往下调节,对,就这么干,还有力道控制要得当,千万别伤了肚子里的孩子。”

    南宫凌天按照胡医女的吩咐开始帮助花惊羽推腹,以调整肚子里小宝贝的体位,房间里两个医女命令阿紫:“快,立刻取一块红参放进王妃的嘴里。”

    “是,”阿紫应声取了红参塞进王妃的嘴里,这里颜冰已经把水取了进来。

    看到主子身下流的血,颜冰只觉得自已快疯了。

    从来不知道女人生孩子竟然如此的危险,实在是太吓人了。

    房间里的人全都提心吊胆的,外面的人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因为颜冰出去打热水进来的时候,说了一句,王妃肚子里一个还没有生出来,众人便担心不已。

    正当所有人都担着一颗心,害怕得要死的时候,花惊羽肚子里的小孩子竟然在最后的关头,顺了胎位,头朝下了,两个医女不由得惊动起来:“王妃,看到头了,用下力,马上就好了,马上就好了。”

    花惊羽因为失血过多,此时意识已经昏迷,胡医女的一句看到头了马上就好了的话,一下子给她莫大的勇气,使足了最后的一点力气,拼尽了全力的一挣,孩子的头出来了,胡医女赶紧的把孩子顺了出来。

    胡医女兴奋的声音响了起来:“恭喜王爷和王妃,是一个小郡主,小郡主没事,她还好好的。”

    一声小郡主没事,花惊羽再撑不住直接的头一歪,昏迷了过去。

    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唯有唇角勾出温柔的笑,南宫凌天却心急的大叫起来:“羽儿,羽儿,”

    他叫完见羽儿没有反应,不由得大惊失色的望向两位医女:“她怎么了?”

    赵医女走过来,检查了一番,然后取了银针替花惊羽扎了两下,最后望向南宫凌天说道:“王爷,放心,王妃不会有事的,只是失血过多昏迷了过去。”

    她说完便去处理花惊羽的下身,一边处理,一边吩咐房里的颜冰和阿紫:“快,立刻去煎红参过来让王妃喝。”

    “是。”这里自有人清理了小郡主,包裹得好好的摆放在王妃的身边。

    等到收拾干净了,颜冰也把红参给准备了进来,可惜花惊羽昏迷了过去,南宫凌天直接让别人退了下去,自已以嘴把红参茶给喂进花惊羽的嘴里,一遍一遍,直到她喝了小半碗的红参茶方停下来。

    南宫凌天望向房间里一大两小三个人安然的睡着,想到先前的惊险,他只觉得自已一身的冷汗,起身大踏步的走出去宣布。

    “来人,放烟花。庆祝小世子和小郡主临世,全府的下人赏。”

    一时间整个北幽王府热闹了起来,满府都是欢欣的笑,个个奔走相告,烟花瞬间放了起来,从下午一直放到了晚上,直放了大半夜。

    宫中老皇帝也得到了消息,北幽王妃生了,生了一个小世子一个小郡主。

    老皇帝南宫凛十分的高兴,这一高兴竟然大半夜没睡,净顾着给小世子还有小郡主想名字了,天近亮的时候,两个名字赐进了北幽王府。

    小世子赐名擎苍,全名南宫擎苍,老皇帝希望小世子南宫擎苍长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这擎苍字来自于宋代大诗人苏轼的江成子密州出猎里的诗词,左牵黄,右擎苍。

    可见老皇帝南宫凛对于北幽王府的小世子是寄予了厚望的。

    至于小郡主的名字却要简单的多了,直接叫南宫璇,希望小郡主像美玉一般的动人

    北幽王府里,花惊羽经过一夜的休息,又吃了补血的红参和阿胶等物,此时粗神略好一些,虽然依旧很虚弱,可是却已经醒了过来。

    房间里南宫凌天伸手揽着她靠在自已的怀里,昨天的一幕真正是吓死她了,原来女人生孩子如经的危险,他决定了,以后再不让羽儿随便怀孕了,有了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他知足了。

    “羽儿,你感觉怎么样?”

    花惊羽笑着点头:“我没事,你别担心了。”

    抬眸便能看到南宫凌天眼里深深的担忧和后怕,花惊羽知道昨天的事情吓到他了,不过想到这家伙看到儿子的时候,直接吓昏了过去,花惊羽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昨天看到儿子的时候,怎么直接的吓昏了过去?”

    一说到这个,南宫凌天便有些郁闷,这是他人生中的一大败笔啊,这件事若是被人知道了,他一世英明皆扫地了,堂堂北幽王殿下,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的男人竟然被自个刚出生的红通通的像小猴子似的儿子给吓昏了过去,这件事传出去真正是太丢脸了。

    “羽儿,本王就是没见过刚出生的小婴儿,竟然是哪样的?”

    以往他所见的小婴儿都是长了几个月的,所以白白嫩嫩的十分可爱,从来没见过刚出生的婴儿,原来竟是这种模样的。

    花惊羽吃吃的笑了起来,掉首望着自已床里面两个小家伙,正安静的闭着眼睛睡觉,想到昨天的境况,花惊羽不由得有些后怕,她们差点就没命了,好在现在什么事都没有,她感谢老天爷厚待她,让她们母子三人一点事都没有/。

    南宫凌天顺着花惊羽的视线往里望,便看到两个小猴子似的家伙,皱巴巴的实在看不出来漂亮,不由得嘟嚷。

    “两个家伙怎么这么丑啊?”

    花惊羽忍不住无语的抽嘴角,哪有这样当父亲的,竟然嫌弃自已的孩子。

    “他们是刚出生,等到长开了,可就又白又嫩了,现在不是刚出生吗?”

    南宫凌天总算不说话了,一会儿他又发现了问题:“羽儿,你看,为什么这小子这么大的块头,女儿却这么瘦小呢?”

    南宫凌天心里不平衡了,天平往女儿身上斜了,指着睡得正香的儿子不屑的冷哼着:“小子,你就不知道让你妹妹一点啊,把好吃的都吃了,你妹妹这么瘦小,我可怜的女儿啊。”

    南宫凌天伸手抱了女儿入怀,小小的像小猫似的,一抱进怀里,便下意识的往南宫凌天的怀里噌,这样的动作,使得南宫凌天的心一下子柔软如绵,再也说不出自已孩子丑之类的话,完全被瘦瘦小小的女儿给融化了。

    花惊羽伸出手抱了儿子过来,南宫凌天一看,不满意了:“羽儿,你身子不好,别抱他了,这个贪吃的家伙,把他扔一边去。”

    花惊羽无语的瞪了南宫凌天一眼,依旧抱着儿子,仔细的打量着,儿子确实长得比较大,女儿小得多,但是她知道这是因为双胞胎的原因,两个孩子在肚子里所吸收的营养有时候不均衡便会这样。

    这说明儿子活力要充足一些,女儿要弱一些。

    但是现在他们平安无事的生下来了,不怕,以后她定然要把他们养得白白胖胖的。

    花惊羽唇角一咧,甜蜜的笑了起来,看着手里的儿子,因为她的怀抱,轻轻的扭动着小脸蛋,还皱了皱小鼻子,花惊羽只觉得这小家伙又萌又可爱的,忍不住开口道:“不如我们给他们起个小名字吧。”

    南宫凌天不反对:“好啊,一定要给女儿起个好听又可爱的名字。”

    他记得上次羽儿给永乐郡主的女儿起了个小丸子,这名字不错,挺好听的。

    不过南宫凌天看了偎在花惊羽怀里的小子,眼里便闪过幽暗的光芒,忽地开口:“羽儿,你看两个孩子,我们能不能一人起一个小名啊。”

    花惊羽是没想到南宫凌天竟然有这个兴致给孩子们起小名,所以倒是挺高兴的,笑着望向南宫凌天:“好啊,你打算给儿子起,还是女儿起啊。”

    南宫凌天的眼睛直直的盯上了花惊羽怀中的儿子,皮笑肉不笑的开口:“当然是儿子了,女儿还是让羽儿起,相信羽儿一定会给女儿起一个好听的名字的。”

    “好,”花惊羽没有多想,两个人一起望向了她怀中的儿子,虽然让南宫凌天起名字,不过可不能给儿子起得太难听了,他长大了岂不是要怨死他们了。

    “你给儿子起个大气一点的名字,他可是我们的乖宝贝。”

    “是啊,他确实是我们的宝贝,不如叫他宝儿如何?”南宫凌天唇角是幽暗的笑,想到未来某一天,儿子被人宝儿宝儿的叫着,他就莫名的爽,小子叫你不疼护着妹妹一点,就让你顶着宝儿一辈子。

    花惊羽听了南宫凌天的话,立马一脸的黑线条,儿子叫宝儿,将来长大了,人家宝儿宝儿的叫他,他还不气死啊,南宫凌天绝对是故意的,花惊羽飞快的望向这家伙,儿子哪里得罪他了。

    “这名字你确定是给儿子用的,不是女儿用的?”

    南宫凌天立马笑眯眯的开口:“难道羽儿觉得这名字不好吗?”

    “是不好啊,我怕未来儿子天天在你的后面追杀你。”

    南宫凌天一听相当不屑的开口:“他敢追杀他父王,他是嫌命长了吗?”

    花惊羽睨了他一眼,不懂他怎么就和自个的儿子抗上了,难道真是一山不容二虎的典故,所以才会一照面便抗上了,可这是不是太早了,儿子还这么小啊。

    “不如女儿叫宝儿,你看如何?”花惊羽笑着建议。

    南宫凌天一听花惊羽的话,抗议道:“我认为女儿叫凤凰比较好。”

    花惊羽立刻否定这个名字,她可不想给女儿起这么拉风的名字,省得日后惹出不必要的麻烦,若是凌天是太子的话,她女儿叫凤凰,倒也没有什么,可是现在他们只是王爷,所以还是不要这么特别了,望了望女儿,长得又瘦又小的,她唯一的希望就是希望女儿能够茁壮成长,平平安安的过一生,再望向自个的儿子,想到凌天给儿子取的名字,不由得嘴角抽了好几下。

    若是他们真的让儿子叫宝儿这个小名,日后儿子真能追杀他父王一辈子,所以为免父子以杀戳收场,她还是阻止了吧,花惊羽望着两个小家伙,虽然现在皱巴巴的看不出粉嫩可爱的样子,但是她相信儿子和女儿一定是又萌又可爱的小家伙,不由得璀璨的一笑:“要不然儿子叫阿宝,怎么样?”

    南宫凌天想了想倒是同意了,因为他害怕自已再阻止,羽儿连阿宝都不用了,那他才不甘心呢。

    “好,就叫阿宝。”

    花惊羽见他同意了,虽然儿子的小名阿宝差强人意,但小名就是小名,表示好养的意思,好在这做爹的没给他起个小猫小狗之类的,算了,她就别纠结了。花惊羽望向怀中的儿子,柔柔的笑起来,眼神说不出的温融,散发着浓烈的母性光辉。

    南宫凌天也望了过来,不由得吃味不已,瞪着她怀中的小家伙,哼,小子,你若是长大了敢和你父王我抢你娘,我绝对饶不了你小子。

    “羽儿,儿子叫阿宝,女儿叫什么呢?”

    南宫凌天望向了怀里的女儿,小猫似的可爱,一点点大,真是令人心疼啊,花惊羽望了他怀里的女儿一眼,笑眯眯的说道:“不如叫贝儿。”

    两个小家伙的名字合起来,正好是宝贝两个字,他们永远是他们心里的宝贝。

    “好啊,”这一次做父亲的直接同意了,伸手摸着女儿的脸蛋:“我们家的贝儿一定是最乖的。”

    房间里,南宫凌天和花惊羽逗着两个小家伙,一会儿,南宫凌天又纠结了起来。

    “羽儿,你说现在你心里谁最重要?”

    花惊羽见他一脸和儿子争风吃醋的样子,有些好笑,故意逗他:“自然是儿子和女儿了,他们可是我的命根子。”

    南宫凌天一听,墨泼似的长眉便竖了起来,不满的叫:“那本王呢?”

    “你可能要排在第三位了。”

    南宫凌天一听,俊美如雕塑一般的面容龟裂了,瞳眸腾腾的杀气,飞快的望向自已的儿子:“羽儿,我看他还是叫宝儿的好,千万不要叫麒儿了。”

    花惊羽看他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的样子不由得好笑,打了一个吹欠,顺手把手中的儿子给放到里面去,又伸手接了南宫凌天怀里的女儿放好,昨天生两个孩子她大出血了,虽然没事,但是精神实在是不好,只坚持了一会儿,便累得慌了。

    “凌天,我累了,我要睡会儿。”’

    南宫凌天立马心疼了,伸手扶着她,让她躺下:“你睡吧,我陪着你。”

    花惊羽应了一声,依言闭上眼睛,不过靠在床前的人不甘心的追问着:“羽儿,你说我们三倒底谁最重要。”

    花惊羽知道自已若不说出个所以然来,这家伙恐怕有得折腾,而且他会把这帐算到儿子头上,所以为免儿子吃苦,她还是别招惹他生气了,想着睁开眼睛望着床前放大的俊容,伸手摸着他的脸,无语的说道:“傻瓜,当然是你了,没看到我替你费心费力的生孩子吗?因为这是你的孩子,知道吗?”

    南宫凌天的神容一下子愉悦了,眉飞色舞,眸光微醺,好似拢了日头最暖的光华,唇角肆狂的笑,俯身便吻了吻花惊羽的唇角:“嗯,快点睡,本王守着你。”

    眼看着花惊羽睡下了,房间外面阿紫走了进来恭敬的禀报:“王爷,王妃,宫里来了太监,说皇上为小世子和小郡主赐下了名字。”

    花惊羽立刻催促了南宫凌天去看看皇帝赐下来什么名字。

    南宫凌天起身走了出去,一会儿的功夫便走了进来,手上拿了两张四四方的白纸,白纸上写着的正是两个小孩的名字,一张纸上写着南宫擎苍,一张纸上写着南宫璇。

    ------题外话------

    庆祝一下羽儿生下了阿宝和贝儿,亲爱的们送票纸啊……。

第127章 羽儿发怒 凌天出兵

    阿宝和贝儿两个因为是双胞胎,所以生下来比别人家的孩子要小得多,不过小孩子只要平安生下来,就会长得很快,何况花惊羽坚持自已母乳喂孩子,这更让小家伙长得快,一天一个变样,噌噌的跟发酵的小包子似的。

    十天的功夫,已不复刚出生时皱巴巴红通通的样子,变得细腻嫩白,小脸蛋上的肉也多了起来,十分的惹人怜爱。

    不过这两家伙依旧很能睡,除了饿了或者撒尿才会哼两声,别的时候一声不吭,美美的睡他们的觉。

    南宫凌天对于花惊羽坚持用母乳喂孩子的事情有些不认同,羽儿身体不好,还是不要亲自喂了,交给奶娘不也是一样吗,别家都是如此啊。

    不过这件事花惊羽坚持自已的原则,所以南宫凌天只得作罢,不过当花惊羽要把儿子和女儿留在他们房里一起睡的时候,南宫凌天可就抗议了,等到羽儿休息好了,他们两个人还要亲热呢,让两人小家伙待在身边像什么样子啊。

    只要一想到两小家伙在自已的身边,他就浑身不对劲,所以他坚持让羽儿同意这两家伙住东挎院隔壁的偏房里,只不过一墙之隔。

    不过花惊羽认为孩子太小了,做为父母就这么把他们扔在隔壁的房间里,是不是有些残忍了,最后两人各执已见的结果是两个小宝贝可以放在隔壁的偏房里,不过正房和偏房中间的一面墙,开一道拱形的门,这样便于花惊羽想看儿子和女儿的时候,看看他们。

    由此种种,北幽王殿下开始担心自已地位下降了,所以每天晚上临睡前,必问一遍:“羽儿,你的心里我们三谁最重要?”

    花惊羽每听他问一遍,就牙疼一遍,她怎么感觉自从生了两个孩子后,自已又多了一个孩子呢。

    这日阳光明媚,天气晴好,虽是十一月份的天气,但是并不是太冷,花惊羽虽然生孩子的时候有些不顺利,但是最近十来天一直调理着,服用的也都是名贵补人的东西,所以恢复得不错,已经能没事下床四下活动了,领着两个丫鬟在琉园的小花园里散步。

    生了孩子后,只觉得身轻如燕,整个人好像不是自已的了,适应了好几天才适应过来,现在终于不用再挺着大肚子了,这感觉实在是太爽了。

    初冬的梅花已经绽放了,在枝头上晃悠,十分的美丽,花惊羽伸出手来接了一枝过来嗅嗅,真好闻。

    心情不由自主的变好了起来,伸出手活动了一番筋骨。

    不远处的颜冰和阿紫看自家的王妃心情很好,也都高兴的小声说着话。

    “王妃总算恢复了过来。”

    “嗯,小世子和小郡主越长越好了,两个好可爱啊。”

    花惊羽听到小丫鬟们夸奖阿宝和贝儿,心情越发的好,做娘的听人夸自已的孩子自然是高兴的,不过她也觉得自已的儿子和女儿长得好,阿宝的模样和他爹很像,虽然才出生十来天,但眉眼已经有了一些模糊的影子,贝儿的模样更多的像她,这两个小家伙长大了都不会太差的。

    花园里一片寂静,青石路径上走过来几个人,为首的正是管家白竹。

    白竹领着几个下人走了过来,恭敬的行礼:“属下见过王妃。”

    花惊羽点了一下头:“嗯,有事吗?”

    “王妃,先前有人递了贴子过来,要来探望王妃。”

    白竹说着把贴子递了过来,花惊羽看了看,竟然有好几张贴子,分别是庆王府,孝亲王府还有公主府的,没想到她们竟然像邀好似的一起来探望她,想必还想看看自家的小宝贝,花惊羽笑着道:“嗯,你去迎接客人,把客人迎到我的琉园里。”

    “是,王妃,”白竹领着几个人转身去招待客人,花惊羽招唤了颜冰和阿紫一起回琉园的正厅里,准备了茶水点心的招待客人。

    两个丫鬟应声,扶着花惊羽一路转回正厅,开始忙碌了起来,等到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了,门外已经响起了脚步声,热闹的说话声响起来,其中最响亮的要数公主府的永乐郡主,夸张的声音远远的传进了正厅里。

    “羽儿,快点把我的小女婿抱给我看看,看看我这个丈母娘要送点什么东西给他好?”

    花惊羽一脸黑线条,嘴角抽了好几下,顺带的翻了一下白眼,这货难道真认准了她的儿子不成,阿宝啊,这么厉害的丈母娘你摆得平吗?花惊羽一边想一边起身去迎客。

    门外一众人走了进来,其中庆王妃调侃永乐郡主:“永乐,你今儿个可要大方点,这可不是别人,是你的小女婿啊。”

    “那肯定是的啊,”永乐乐呵呵的接口,花惊羽迎到门前,笑着开口:“今儿个你们怎么跟邀好似的一起来了啊,我今早上还说呢,怎么没人来看我呢,尤其是永乐这家伙怎不来看我儿子呢?”

    永乐伸手扶起了花惊羽,两个人往里走去。

    “我是想来啊,可是你刚生产完,总要好好消息啊,所以我挨了十天才过来。”

    永乐说完认真打量着花惊羽,发现她气色不错,总算放下心了。

    花惊羽招呼大家坐下来:“庆王妃,孝亲王妃,枫儿,你们都坐下来吧。”

    几个人坐了下来,青枫依旧坐在轮椅上。

    花惊羽立刻招呼丫鬟上茶水,招待客人,几个人一起向她道喜。

    孝亲王妃率先开口:“羽儿,你现在可是心想事成了,一胎生了两个,还是一子一女,凑了一个好字,以后可是万事顺心了。”

    孝亲王妃认为花羽就是个有福气的,身为北幽王妃,深得王爷的宠爱,只娶一妻,还生了一儿一女,最重要的是北幽王和庆王感情好,庆王日后登基,他身为皇弟,只怕是袭不尽的荣华富贵,可谓荣宠一生,衣食无忧。

    花惊羽笑着接口:“托婶子的吉言,希望以后能顺顺心心的。”

    她不求有多富贵永华,只求儿女平安,一家人开心的生活在一起。

    孝亲王妃慈善的点头:“以后可不就顺顺心心的吗。”

    想到人家都是有儿有女的了,孝亲王妃望向自个的儿媳妇,不禁有些心重,照她看儿媳妇和儿子似乎还没有圆房,孝亲王妃嫁人很多年,生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女人经历过床事以后和未经历床事的处子完全是不一样的,这一点她还是分辩得出来的。

    花青枫此刻并不知道婆婆的心里正羡慕别人家的孩子,她只是笑着向花惊羽道贺:“羽儿,没想到你终于生了,现在是不是整个人轻松了?”

    花惊羽听到她说起这个,不由得脸上神色越发的愉悦,点头道:“谁说不是呢?怀孕挺着一个大肚子滋味真不好受。”

    她这话题一起,个个都接口说起怀孕女人的不容易,在座的个个怀过孕,只有花青枫没有生养过,听到别人说起这些,她也不着急,只管笑着听,倒是她的婆婆孝亲王妃不时的睨媳妇一眼,就希望媳妇心动一下,若是喜欢小孩子,指不定就圆了房呢,还有回头她定然要催催自个的儿子,为什么不圆房啊,不会连一个女人都搞不定吧。

    正厅里,热闹的说话声不时的响起,花惊羽忽地想起庆王府的小世子来,不由得笑望向庆王妃。

    “皇嫂,夜儿怎么没有来,他不是说想看弟弟妹妹吗?”

    庆王妃叹口气:“我是怕他再惹出什么事来?所以今儿个不准他过来。”

    想到儿子落寞的小脸蛋,她还是有些心疼的,可是又害怕出什么事。

    眼下他父王可是备受人瞩目,容不得出半点的差错,虽说皇上的意思他父王是铁板钉钉的太子了,可是事情还没有到那一步,还是小心些为好,所以庆王妃才没有带南宫夜过来。

    花惊羽不满的接口:“皇嫂,你太小心了,那又不是夜儿的错,你怪他做什么?”

    永乐适时的接口:“是啊,表嫂,都不关夜儿的事情,你怪他做什么,”

    经过这一段时间,永乐已经释怀了,不再计着之前的事情了,庆王府和公主府一如既往的交情不错。

    庆王妃听了花惊羽和永乐的话,笑着接口道:“行,回头我让人送他过来看看小弟弟和小妹妹,他一心惦着这件事呢。”

    “嗯,那我等着他啊,”花惊羽点头,正厅里,众人想起来礼物还没有呈上来呢,各家又吩咐了小丫头把东西呈上来,都是名贵的补品,什么人参,灵芝,雪莲等物。都是难得一见的补品,花惊羽笑着让阿紫领着小丫鬟把东西送进库房去,回头上单子,这是为了日后别家有事了,好心里有个数,回多少的礼。

    这里永乐想起自已来了这么一会儿,还没有看到自个的小女婿呢,便笑着开口:“羽儿,我们来了这么长的时间,又说又闹小半天的功夫,还没有看到两个小家伙呢,还不把我的小女婿抱给我看看啊?”

    这话一起,所有人都笑着点头,今儿个她们过来,一是为了探望羽儿,二是为了看看两个小家伙的,来了小半天了,竟然把两个小家伙忘了。

    永乐一提个个都点头:“没错,把两个小家伙抱过来我们瞧瞧。”

    孝亲王妃现在特别喜欢小孩子,羡慕得不得了,就不知道自已家里什么时候才会有这样的小宝贝。

    花惊羽立刻唤了一边的颜冰领着两个二等的丫鬟去抱了两个小家伙过来,让大家伙抱抱,颜冰应声,带着两个丫鬟便过去了,很快小家伙抱了过来,包裹在湘妃红的小包裹里,只露出小脸蛋,此时正睡得香呢。

    两个小家伙抱进来后,阿宝便被永乐给抢了过去,贝儿被孝亲王妃给抱了过去。

    别的人凑了过去,围着两个小家伙看,不时的夸赞两句,花惊羽倒是没动,坐在椅子上笑望着正厅里热闹的画面,伸手端了茶过来喝。

    不过只一会儿的功夫,永乐郡主蹙起了眉儿,奇怪的说道:“羽儿,这小家伙怎么好像不止十天啊,我看着怎么像和我女儿差不多啊,”

    小丸子快到三个月了,已经很大了,阿宝才刚出生十天,而且还是双胞胎,就是吹气球也不应该长得这么大啊,而且看着怎么既不像凌天表哥,也不像羽儿啊,看上去还有点黑,永乐一脸的不解。

    花惊羽脸上闪过奇怪的光芒,儿子虽然像发酵的小包子一样,可是也没有那么大啊,必竟是出生的时候太小了,最多就是脸上手上稍微有点肉,所以她放下手里的茶杯,直接的起身走过来,凑到永乐的身前,望着她怀中的小家伙,这一看,她只觉得天眩地转,周身如水浇了一般的凉,脸色瞬间一片苍白,身子一软往地上栽去,一侧紧挨着她的永乐,不由得大惊,伸出一只手拽着她。

    “羽儿,你怎么了?”

    颜冰和阿紫二人冲了过来,一把扶住花惊羽。

    “王妃,王妃你怎么了?”

    花惊羽指了指永乐郡主怀里的小家伙,颤抖着开口:“他,他不是阿宝,阿宝呢,我儿子呢?”

    这一声,如惊雷炸开,整个正厅里的人全都好像被雷劈了,目瞪口呆的,花惊羽直接承受不住的昏迷了过去,琉园的正厅里,一下子乱了套,所有人都惊慌了,没想到小世子竟然不见了,颜冰和阿紫立刻扶着王妃到一边去休息,这里早有人把情况报到前面的白竹身边,白竹赶紧的派人出府去找王爷。

    花惊羽只一会儿醒了过来,一醒过来阴骜着脸尖叫:“查,全府给我查,怎么好好的竟然有人给我把阿宝换掉了?”

    颜冰和阿紫走出去招呼了人查,这琉园里一般人根本进不来,怎么会好好的让人给把小世子换掉呢?

    花厅里,永乐和花青枫二人围住在花惊羽的身边,既担心羽儿,又焦急小世子不见了的事情,究竟是谁把阿宝给换掉了,这个该死的贼子。

    整个王府全都动了起来,小世子被人动了,别说王妃,整个王府的人都紧张了,

    很快查到了消息,颜冰和阿紫二人脸色难看的走了进来,一走进来,眼神古怪的瞄了一眼孝亲王府的人,然后走到王妃面前,飞快的禀报:“王妃,奴婢查清楚了,先前有人提着一个朱红雕桅子花礼盒的人出王府了。”

    “为什么不拦着她?”

    花惊羽的声音有些尖锐,儿子失踪不见了,她已经无法冷静了,阿宝那么小,才十天啊,若是稍不留意,很可能会折损的,一想到这个,她就觉得钻心的痛。

    “那提着朱红雕花盒的人是孝亲王府的丫鬟,先前跟了王妃一起进来的,园子外面的人拦她,她说自家的主子说了,拿错了礼品,让她回王府去换回来,所以守园子的人便放了她出去。”

    颜冰的话一落,孝亲王妃直接身子一震,飞快的摇头说道:“我没有啊,好好的换什么礼盒啊。”

    事情演变到这种地变,还有什么可说的,分明是被人乘着今天人多,把阿宝给顺带了出去,先前那个礼盒中装着的大概就是现在的小孩子,等到进来了,用这个小孩子换走了阿宝,那个背后的人大概以为这样可以拖延长一点的时间,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她们给发现了?

    花惊羽森冷的命令:“颜冰,立刻带着小白,查,这一次我若是找到背后动手脚的人,定然要让他死无葬僧地。”

    她一言落,手指紧握起来,狠狠的一拳捶到了桌子上,桌子应声而裂,哗啦一声碎了。

    颜冰转身往外,刚走出去,便看到迎面而来的自家的王爷,忙恭敬的施礼:“见过王爷。”

    南宫凌天一身肆冷,周身冷若冰玉,那深若寒潭的瞳眸之中,寒光四射,举手投足带着一股嗜血的杀气,好似地狱之中踏血而来的修罗,虽然他没事喜欢和阿宝争风吃醋,但现在一听到有人换走了他的儿子,南宫凌天便想杀人,杀掉这胆敢动他儿子的人。

    正厅里,众人看着南宫凌天狂肆杀戳的神情,知道这位北幽王殿下动了杀心,只怕这背后动手脚的人要倒大霉。

    花惊羽一看到南宫凌天,便控制不住伤心,直接的叫了一声:“凌天/”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南宫凌天走过去,伸手揽她靠在自已的面前,掉转身扫视了正厅里的人一眼,然后沉声问:“怎么回事?”

    这一次不用花惊羽说什么,颜冰走进来飞快的禀报:“回王爷的话,小世子被人换掉了,奴婢们刚才去查了,发现孝亲王府的丫鬟竟然提着礼盒出了王府,那礼盒之中很可能摆放的就是小世子。”

    “这琉园外面的都是死人吗?”

    他一言雷霆之喝下,嗜血的命令:“来人,立刻把守琉园的人全都拉下去仗毙。”

    青竹立刻应声带人走出去,把守琉园的人全都给拉下去仗毙了,竟然眼睁睁的看着人把小世子给带了出去。

    南宫凌天一言完,眯眼望向了孝亲王妃,孝亲王妃周身一颤,心知今日的事情对她不妙,赶紧的开口:“凌天,我们孝亲王妃可不会动阿宝的心思。”

    “那么就是那个贱婢的事情了?”

    看来很可能是孝亲王妃手下的婢女动了心思,南宫凌天唤了墨竹进来:“立刻带小白去追,一定要把人抓回来,另外全城搜捕,一定要找到小世子。”

    “是,王爷,”墨竹闪身离去,立刻带着小白去追人,同时的调动了京城的尧骑卫,全城搜查小世子的下落。

    一时间枭京人心慌慌,都知道小世子被人给偷换走了。

    北幽王府的琉园里,永乐郡主和庆王府的人都告辞回府了,孝亲王妃和花青枫还留在北幽王府里等情况。

    此时的孝亲王妃和花青枫二人很是自责,今儿个若是她们不来北幽王府,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想到阿宝刚出生十天,便要经历这样的事情,她们就觉得良心难安。

    花惊羽已经被南宫凌天带回房间躺下了,她刚生产完十天,还没有满月,没想到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一想到阿宝被人带走了,花惊羽的眼泪便下来了,同时的心中还有恨意,怎么也睡不着,。

    “凌天,究竟是谁动的手脚?”

    南宫凌天的长眉轻蹙起来,眼里是浓郁得化不开的阴骜,他想起了一个人来,西陵十二皇子赫连蔷,这个赫连蔷虽然上不了台面,但是往往这些小人最难惹。

    花惊羽见南宫凌天没有说话,抬头望着他,见他俊美的面容上满是阴霾,瞳眸满是若有所思,分明是别有所想的。

    “凌天,你是不是猜到了谁,是谁?”

    南宫凌天低首望向怀中的羽儿,西陵使臣来京所提的无理要求他一直没有告诉羽儿,所以她并不知道这些事,现在听她问,他不想隐瞒她,让她看清楚赫连轩这人的阴毒嘴脸也好,省得理后再怜悯那个家伙。

    “羽儿,你知道西陵使臣此次来燕云,想和我燕云保持和平,所提的要求是什么吗?”

    花惊羽未吭声,但是看南宫凌天的神色,似乎这事和她有关系。

    “难道和我有关系?”

    南宫凌天点了点头:“没错。”

    他说完阴骜森冷的开口:“赫连轩那个无耻的小人,竟然让你前往西陵为质子,待三年,以保西陵和我燕云和平。”

    南宫凌天的话落,花惊羽的脸色瞬间黑沉难看了,瞳眸之中闪过冷飕飕的寒气,凉薄的声音响起来:“赫连轩,他竟然变得这样厚颜无耻了。”

    “此次西陵来燕云的使臣乃是十二皇子赫连蔷,我怀疑把阿宝换走的人很可能就是西陵十二皇子赫连蔷。”

    除了这么一个人,他想不出还有什么人会动到北幽王府的头上。

    眼下他北幽王府正当势,没人会在这种时候和他们做对,唯一的解释便是这背后动手脚的人根本不是燕云的人。

    花惊羽听到这里更是愤恨得想杀人,这些该死的混蛋竟然动到她的儿子阿宝。

    若是阿宝有什么事,她誓要踏平西陵,杀掉赫连轩,现在的她从来没有这一刻这般后悔,当日若不救赫连轩该多好啊,也没有今日之祸了,也不会引起天下生灵涂炭了,一切都是她招惹出来的,可是当时那个男人明明是温雍的君子,谁会想到他现在竟然变得如此的无耻啊。

    “凌天,抓到他们一定要杀了,一定要杀掉他们。”

    花惊羽尖叫起来,现在她恨不得杀掉这些人,方解心头之恨,阿宝多小啊,这些狗心狼肺的家伙竟然把主意动到了阿宝的身上。

    南宫凌天看到花惊羽精神不济,神情有些魔魅,生怕她出什么事,赶紧的抱着她哄道:“羽儿乖,你先睡会儿,本王一定会找到阿宝的,一定会找回他的,那些动阿宝的人本王不会放过他们的,一个也不会留。”

    房间里,南宫凌天正哄着花惊羽,门外有人飞快的禀报:“王爷,城门口拦下了一辆有问题的马车有。”

    一听这话,南宫凌天没有动,花惊羽却是动了,直接的下床往外走,身后的南宫凌天看她频临崩溃的神容,不由得暴怒得想杀人,闪身紧跟上前面的身影,一众人出了琉园,一路往外走去。

    府门外,花惊羽抢了一匹马跃了上去,南宫凌天生怕她出事,赶紧的跃身坐在她的身上,夫妻二人驾驶一匹卤奔城门口而去。

    城门口,尧骑卫的人拦下了一辆马车,墨竹正领着人前后左右的查看着,可是竟然查不到任何的名堂,但是这是小白一路尾随而来的啊,按照道理,小白不会犯这种错误才是啊,他们已经根据小白的嗅觉,抓住过不少的人了。

    可是现在这辆马车上,里里外外都找遍了,连坐人的榻子都翻了一遍,也没有找到小世子的下落。

    墨竹的脸色难看极了,不过依旧没有放这辆马车过去,而是抬眸打量着马车上的人,车厢里坐了一人,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满脸皱纹,身形佝偻,看到墨竹的打量吓得地往马车里缩,似乎十分害怕的样子,马车里因为只坐了一个人而显得有些空荡,马车前面的的车夫是一个长相平常的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年轻人同样的眼神有些不安,似乎很害怕的样子。

    不管是马车,还是人都没有半点的毛病。

    墨竹不由得迟疑起来,难道真是小白失误了。

    不过这件事还是要等王妃和王爷过来再做定夺,先前他已经派人去通知王爷和王妃了,墨竹念头刚落,便听到马蹄声响起来。

    一道身影不等马停,便从马匹之上翻身跃下来,墨竹定晴一看,竟是王妃,不由得大惊失色,王妃的身子还没有好呢,她怎么能劳累呢?

    南宫凌天也紧随着花惊羽从骏马上跃下来,先前他没想到羽儿竟然直接的撞开他的手臂,从马上跃下来,想到她刚生养身子还没有大好呢,南宫凌天便觉得整颗心都揪结了,心里更恨赫连轩,这一次他不会放过赫连轩的,不会放过西陵的。

    花惊羽一从马上落下来,便森冷着脸喝问:“怎么回事?”

    墨竹赶紧的禀报自家的王妃:“回王妃,先前属下带了小白过来追查,小白一路追踪,追上了这辆马车,但是属下上下的查了一遍,竟然没有查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花惊羽点了一下头,迅速的走到马车前,喝令马车上的人:“下来,接受检查。”

    马车上的老头抖簌着开口:“刚才这位官爷已经查过了。”

    “再查一遍。”花惊羽阴冷的开口,既然小白追踪到了这辆马车,她就有理由怀疑自已的儿子被藏在这辆马车上。

    马车之上的老头子,被他们一喝,只得颤抖着再次下了马车,花惊羽走过去仔细的检查,并问地上的小白:“小白,你确定阿宝便在这辆马车上吗?”

    小白呜呜叫,是的,小白可以肯定,阿宝就在这辆马车上。

    可是找不到阿宝在哪里?

    花惊羽一手一脚的检查,厢壁的小格子,坐榻下的柜子,凡是有可能藏人的地方都检查了一遍,脸色越来越难看,因为这马车上确实没有阿宝的动静。

    花惊羽从马车上下来,抬首打量着这两个人,两个人都是很寻常的本份人,此时吓得簌簌发抖,两个人挤在一起,似乎十分害怕似的,驾车的车夫小心的说道:“王妃,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花惊羽没有理会这两个人,眯眼继续盯着马车,除了她检查过的地方,还有没有什么地方遗漏了。

    她念头一落,飞快的蹲下身子望向马车的车肚,想看看有没有可能阿宝被他们绑在马车的车肚里,不过一无所有,花惊羽都快绝望了,陡的一抽身站了起来,不过一抽僧间,她似乎看到了那个老者抖簌了一下,眼神似乎也有些紧张。

    这小小的一个动作,落到花惊羽的眼里,她不由得飞快的动起脑筋来,难道说这车肚下面有名堂,要不然她检查别的地方的时候,这两个人一点动静没有,但是她检查车肚的时候,这两个人分明是不安的。

    这车肚下面真的有名堂,如此一想,花惊羽再次身子一弯,竟然直接的钻进了车肚。

    南宫凌天一看,不由得心疼的开口:“羽儿,让墨竹他们进去检查。”

    花惊羽不理会别人,抬手便在车肚下面轻敲,很快发现下面有一格似乎有问题,立刻爬了出来,命令墨竹:“立刻把马车翻过来,下面有问题?”

    此言一出,只见得那马车夫和老者身子抖簌得像筛糠一般,脸色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

    墨竹应声,上前一施力,马车车架便被翻了一个遍,露出了下面的车底,墨竹立刻上前去检查,很快发现有一块与别处不一样,立刻动手掀了开来,只见车底下面有一格空出来的车壁,此时一个包裹得好好的小家伙正安静的睡在其中。

    墨竹立刻伸手抱了出来,递到花惊羽的手上:“王妃,请看,是不是小世子?”

    花惊羽低头望去,果然是自个的儿子阿宝,一看到儿子,她只觉得满心满意都是失而复得的喜悦,伸手便把阿宝抱在怀里,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

    “阿宝,你吓死娘亲了。”

    待到她抱了一会儿,发现阿宝没有动作,脸色不由得变了,立刻伸手替阿宝检查,发现阿宝并没有死,而是被人下药迷昏了,所以才会如此的安静。

    花惊羽飞快的取了解药,替阿宝解了药,不过阿宝一时间还不会醒过来。

    四周,响起了欢呼声,城门口不知何时已经围了不少的百姓,一看到北幽王妃找到了小世子,自然高兴,齐齐的鼓起掌来。

    花惊羽却没理会别人,而是抱着阿宝,抬首望着不远处吓得脸色一点血色都没有的两个人,眼神狰狞得像地狱的魔鬼一般,竟然动到她的阿宝头上,分明是找死/。

    那两个人看到花惊羽杀气腾腾的眼神,不由得害怕了起来。下意识的掉头便跑。

    南宫凌天身后的手下,身形一闪拦去了他们的去路,抬起脚扑通扑通的把两个人给踢了过来,那两个人差点被踢死了,反应过来,扑通扑通的磕头求饶:“王妃饶命啊,我们不知道马车上有小世子啊,知道的话就是给我们三个脑袋我们也不敢啊。”

    这两个人是真不知道,先前他们坐马车准备出城,忽然被两个青衣男子拦住了去路,说让他们帮助他们把马车载出城,出城后便给他们一笔银两,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啊,他们如何不同意呢。

    没想到先前在城口竟然被人拦下了马车,听说是北幽王府的小世子被人换掉了,他们两个人心里咯噔一下就害怕了,生怕出事。

    没想到到最后果然被搜出小世子就在这辆马车上啊。

    “求王妃饶命啊。”

    “饶命,你们差点害死了我的儿子,还要我饶命。”

    花惊羽的面容有些狰狞,虽然这两个人可能是无辜的,真正的坏人是西陵十二皇子赫连蔷,可是那又怎么样,现在阿宝就是这辆马车里搜出来的,所以他们必须死,若不是贪得无厌,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花惊羽抬起一脚对着磕头的人狠狠的踢了过去,一脚便把一人踢得差点没气,随之还听到她嗜血的声音响起来:“来人,给我把这两个人送到刑部的大牢去。”

    两个人一听直接的一抽,昏死了过去,绑架小世子,就是一个死啊。

    本来还以为天上掉馅饼,原来是天上掉祸事啊。

    城门前,花惊羽抱着阿宝,看着失而复得的儿子,心里一阵高兴,可是身子却再也掌不住,直接的往后倒去,南宫凌天的脸色立刻黑了,上前一步抱住花惊羽和阿宝,心急的叫起来:“羽儿,羽儿。”

    花惊羽的脸色满是冷汗,一片沁凉,无力的开口:“凌天,带我和阿宝回去吧。”

    “好,”他伸手抱了羽儿和阿宝,迅速的跃上马车,一路急驶回北幽王府去了,一进王府直奔琉园,安置了羽儿进房间休息,阿宝也放在她的身边。

    孝亲王妃和花青枫知道阿宝找了回来,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要是阿宝出了事,她们一辈子也别想安心了。

    南宫凌天命令青竹跟着孝亲王妃去王府查一下那个丫鬟的事情,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青竹领命自去了,南宫凌天在房间里陪着羽儿,越想越生气,赫连轩此人不除,只怕未来他们不得安生,而且西陵很快就要和燕云再次开战了,赫连轩这个人虽然讨厌,但是不可否认,他是个将才,精通兵法谋略,对带兵打仗也有一套,再加上他的心狠手辣,独断专行,所以燕云和西陵开战以来,并没有讨到西陵多少便宜。

    眼下北辰和南芷又和他们联手,燕云的处境现在更危险,所以最近几天他一直进宫和父皇六皇兄商讨如何处理这件事,他决定带兵前往边境增缓花千寻,六皇兄派使臣前往龙月和东璃两国去谈和平之事,若是能拉拢了龙月和东璃,他们就没有什么可怕的,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可是能不能和龙月联手还是犹未可知的事情。

    南宫凌天想到了欧阳离洛,虽然龙月太子欧阳离洛对羽儿十分的重视,但是他会为了羽儿一个便置家国于不顾吗?

    眼下龙月和燕云联手并不占优势,反而是和西陵联手占了天时地利,若是龙月真的决定和西陵联手,那对于他们燕云来说,可是致命的一击,所以燕云的前景令人担忧。

    但是南宫凌天担心的是羽儿,他该如何和羽儿说要离京前往边境的事情呢。

    南宫凌天望着花惊羽的小脸,因为先前的心急,脸色有些苍白,令他说不出的心疼,伸手紧握着羽儿的手。

    “羽儿。”

    房间里一片安静,再也没有半点的声响。

    花惊羽一觉睡到了傍晚,睁开眼睛的时候,房间里已经点起了灯,昏黄的灯光笼映下,她抬首正好看到歪靠在床边的男人,俊美的面容上,肌肤似雪一般的盈润,长长的睫毛好似一排小扇子似的遮盖着那双潋滟动人好似明珠般耀眼的瞳眸,挺直如山峦般的鼻梁,性感的唇角紧抿着,可见他睡着了心里还是有事的。

    花惊羽呆呆的望着他,想着他心里烦心的事情。

    知道他是为了燕云眼下的局势烦心呢,西陵和北辰还有南芷联手,这对于他们燕云十分的不利,如若西陵再拉拢了龙月,那他们只有被动挨打的局面了。

    现在她身为燕云国的人,绝对不能坐视有人欺到家门,她以及她的儿子还有女儿,终其一身都是燕云的人,所以她知道接下来他们要全力的备战,奋力一击,绝对不能让西陵欺到头上。

    房间里,花惊羽虽然一直没有动,但是她的气息还是泄露她已经醒了过来,南宫凌天即便睡着,很快也感觉到了,飞快的睁开眼睛望过来,见羽儿睁着一双明媚的大眼睛望着他,看到他醒过来,便伸出手摸着他的脸,柔情蜜意的望着他。

    “你醒了?”

    花惊羽柔声问,南宫凌天点头,伸出手握着她的手:“怎么样,有没有好一些。”

    花惊羽点头:“好多了,没事了。”

    她说完,南宫凌天才长出了一口气,一颗心放松了一下来,花惊羽温柔如水的声音清透的响起来:“凌天,我知道眼下燕云的局势有些不好,但是我相信一切都会好的。”

    南宫凌天点头:“嗯,会好的,你别担心。”

    花惊羽望着他,沉稳的开口:“你带兵去边境。”

    赫连轩那么狡诈的一个人,别的人也许不够他的诡计多端,但是凌天未必输于他,所以西陵和燕云这一战,从某一方面来说,也是他们两个人的战争,她相信凌天一定会打败赫连轩的,唯有打败赫连轩,灭掉西陵,天下才能安宁下来,燕云才会没事。

    南宫凌天愣了,没想到羽儿竟然猜中了他的心思,还直接的让他前往边境去,可是他如何能把她们母子三人放在王府里呢?

    “可是你还未满月呢,我不放心留你一个人在王府里?”

    但是他也没办法把她们母子三个人带着。

    花惊羽娇笑了起来,瞪了他一眼:“你以为我是豆腐做的不成,我只是平时给你表现的机会,若是有人想欺我,恐怕不是容易的事情。”

    南宫凌天还在犹豫,花惊羽已经推他了:“好了,进宫和父皇还有六皇兄去商量商量,什么时候启程吧,我相信你,一定会打好这一仗的,若是你打退了西陵,保住了燕云就是对我们最大的保护了,没有国哪有家啊?”

    南宫凌天的眼睛微微的湿润,心里融融的,还有不舍,他是真的不想在这种时候离开家,离开她们的身边的,但是时局不允许他留下来,这一次离京,不但是他,就是南宫瑾也要随他一起离京,前往边境。

    “羽儿。”

    “好了,别婆婆妈妈的了,快点进宫去吧。”

    花惊羽说完,南宫凌天压抑了一下心头的情绪,最后掉转头大踏步的往外走,走到门外又不舍的回头望了一眼,最后终于还是咬牙领着人进宫去了。

    房间里,花惊羽伸手逗弄着阿宝和贝儿。

    “阿宝,你父王去打坏人了,他一定会赢的对不对,我们替他加油。”

    虽然如此说,可是心里酸溜溜的,而且空落落的,最重要的一个位置空了,这还没有走呢,便不舍了。

    门外,颜冰走了进来,高兴的开口:“王妃,有客人来探望你了,你知道是谁吗?”

    花惊羽摇头,只见颜冰飞快的让了出来,一个气质如兰,仿似空谷幽兰般出色的人忽然走了出来,笑意盈盈的望着她,花惊羽一看到来人,不由得脸上露出了笑意,激动的叫起来。

    “娘,你来了,你怎么会来了?”

    来人竟然是玉倾城,玉倾城飞快的几步走上来,伸出手抱住了花惊羽,高兴的说道:“羽儿,没想到你竟然生了,本来娘还想过来陪陪你的。”

    她是来陪女儿待产的,没想到女儿已经早早就生下来了,这让她有些遗憾,不过现在来照顾女儿和小外孙小外孙女也好,总算让她赶上了。

    “没事没事,你能来就太好了,这下有人陪我说说话了。”

    “嗯,娘陪你说话,照顾你们娘三个,”玉倾城抱着女儿,眼睛落到了床里面的两个小家伙的身上,不由得高兴的开口:“这是我那小外孙吗?”

    花惊羽点头,抱了阿宝和贝儿过来,介绍起来:“这个是阿宝,这个是贝儿。”

    “两个小家伙好可爱啊,”玉倾城一看便欢喜不已,抱了阿宝在手里,不停的打量着,逗弄起阿宝来。

    房间里一下子充满了欢乐,颜冰和阿紫等人也从外面走了进来,时不时的插一句嘴。

    这快乐的气氛,倒使得花惊羽忘了心头的酸楚,也忘了南宫凌天即将离京的失落。

    南宫凌天进宫请旨,带兵前往燕云和西陵交界的雁回关去坐镇指挥,他一开口,老皇帝便同意了,这个儿子的能力他还是知道的,未必输于西陵的赫连轩,他能前往雁回关坐镇指挥,他心头要放心不少。

    另外南宫凌天建议南宫凛尽快派使臣前往龙月去谈结成同盟之国的事情,西陵很可能也会前往龙月去谈这件事,他们自然不能让他们把龙月再拉拢过去,不管龙月最后能不能和燕云联手,至少不能让他们和西陵联手。

    一眨眼,三天过去了,这三天南宫凌天一直在府上陪花惊羽和儿子还有女儿,因为他三日后要离京,所以只能用三天的时间陪羽儿了,不过玉倾城在这种时候来京,倒使得南宫凌天放心不少,有她坐镇北幽王府,羽儿不会寂寞了,而且玉倾城的能力不弱,再加上王府的这么些人,所以他放心了不少,只是一想到离开,心底说不出的不舍,但是为了燕云,最后一咬牙,领着手下离开了。

    城门口,旌旗招摇,黑压压的兵将整齐的排列着,最前面的马上高坐着一身黑衣的的南宫凌天,黑色的绣金描苍鹰的披风在风中簌簌招摇,一张精致的五官上,此刻戴了半边鬼面獠牙的面具,说不出的诡异,漆黑的瞳眸之中,森森的血煞之气,周身上下笼罩着霸主的气息,手中的地莲幽冥枪散发着生生的血气,仿似修罗。

第128章 前往龙月 离洛中招

    枭京城门口,二十万大军威武而立,庆王南宫玄月带着朝中的文武官员齐齐的在城外相送,代天子祭酒,祝此番大军出征,马到成功,胜利的办师回朝。

    南宫凌天和南宫玄月喝酒的时候,没忘了叮咛六皇兄,定要好好的照顾羽儿和他的两个孩子。

    南宫玄月伸手拍着他的肩膀,让他安心前往雁回关,王府里的事情一应有他照料着不用担心。

    南宫凌天知道羽儿今日前来城门前替他送行了,可是他不敢上前去和她道别,怕看到她那不舍的眼神,想到她刚为他生下一双儿女,还没有满月,便要遭受这种夫妻分离的苦楚,他便心酸不舍,可是他必须硬着心肠头也不回的离京,前往雁回关,和花千寻等朝中的大将联手,把西陵灭掉。

    南宫凌天的眼中闪过嗜血的杀气,不灭西陵,他誓不返京,大手一挥,掉转马头,当先一步策马而去。

    身后的城口,停靠着一辆豪华的马车,马车内端坐着的正是花惊羽,掀帘往外张望,看那风华绝代,傲骨铮铮的男子扬马催鞭,带着尘土头也不回的领着二十万大军直奔前路。

    她知道他不敢和她道别,也许再多看一眼,便不想离开了,所以她什么都没有说,只唇角含笑的望着那远去的身影,给他默默的祝福。

    马车里,除了花惊羽外,还有玉倾城和颜冰两人,两个人的手里分别抱着叮叮和铛铛,小小的叮叮和铛铛一点也不知道父母正伤心离别,依旧睡得十分的欢快,玉倾城的视线从叮叮的身上收回来,望向自个的女儿:“羽儿,你别担心了,凌天能力非凡,此去雁回关,定然会旗开得胜的,”

    花惊羽没说话,瞳眸深邃而幽暗,一抹坚定拢在瞳底,再抬首时,脸上已是耀眼的光芒,只是当看到玉倾城手里年幼的儿子和一侧瘦小的女儿时,她的眼里闪过了愧疚,叮叮,铛铛,娘亲对不起你们,这么小便要离开你们,但是眼下娘亲一定要帮你父王一把。

    花惊羽视线从儿子的身上抬起,望向了玉倾城,眼里是明珠般的轻辉,唇角是潋滟的笑:“娘亲,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你说,”玉倾城看着她这样的眸光,总觉得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语气也下意识的严肃起来,连带的一侧的颜冰也望着她们两个,。

    “我想派人把娘亲和叮叮还有铛铛送进木家寨去。”

    玉倾城受惊,一侧的颜冰忍不住叫起来:“王妃,你要做什么?”

    自家的主子有多重视这一双儿女她是知道的,现在竟然要把叮叮铛铛送进木家寨,她是想做什么,玉倾城反握花惊羽的手,一脸担心的说道:“羽儿,你想做什么?”

    “眼下燕云和西陵开战在即,我不能坐视不管,凌天在前方和赫连轩争斗,我想帮助他一把,前往龙月一趟。”

    依她和离洛的交情,离洛不会和西陵联手的,但是龙月还有皇帝和别的皇子还有不少诡异莫测的人,所以她想前往龙月去帮助离洛一把。

    玉倾城没有说话,眼光里满是心疼:“羽儿,你现在还没有出月子呢,而且我听丫头说了,你生叮叮和铛铛的时候可是受了苦的,就是现在你的脸色也不是特别的好看,若是去龙月,娘怕你的身子?”

    虽然知道羽儿能力不错,可是她还是心疼自个女儿的身体啊,颜冰也点头:“王妃,这些事交给朝堂上的人吧,庆王爷和皇上一定会处理这件事的。”

    花惊羽知道她们是为她好。可是她不想什么都不做,若是龙月真的被赫连轩使了诡计和西陵合作了,对于燕云来说绝对是致命的一击,而且她还担心一件事,若是离洛一心想帮她,肯定会成为西陵和龙月一些人的耙子,他们很可能把矛头对准离洛,她是不会坐视不管的,所以龙月这一趟,她是必行的。

    “娘,你放心,我会小心的,不会有事的。”

    花惊羽的话一落,玉倾城知道她是下了决心的,她们是阻止不了她的,最后只得点头:“好,叮叮和铛铛你放心,娘会替你带好他们的,一定照顾好他们。”

    “嗯,这一次前往龙月,。除了龙月外,我还可能前往东璃走一趟,然后前往雁回关去找凌天,和他联手来对付西陵的赫连轩,所以我这一走,恐怕要有一段时间见不到叮叮和铛铛了,娘替我好好的照顾他们。”

    听她如此一说,玉倾城不由得心酸,望向怀中小小的叮叮,小家伙真是太可怜了,这么小便要和爹娘分开,可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玉倾城抬首:“娘知道了,你放心吧。”

    颜冰飞快的望向花惊羽:“主子,我眼你一起前往龙月。”

    花惊羽伸手握着颜冰的手,认真的说道:“颜冰,你和我娘一起前往木家寨,替我好好照顾叮叮和铛铛,我相信你。”

    颜冰没再说话,深沉的点头,向花惊羽保证:“好。”

    马车一路掉头进了枭京,花惊羽先命令侍卫把玉倾城和颜冰还有叮叮铛铛送进了北幽王府,自已又坐了马车出了王府。

    玉倾城和颜冰望着那远去的马车,忍不住心头酸涩,很是心疼,可是这些国家大事她们也没有办法帮助他们。

    热闹的街道上,庆王府的马车一路往宫中驶去,庆王南宫玄月今日领了南宫凛的旨意,代天子祭酒送大军出发前往雁回关,此刻他进宫去复旨,除了这个,还要和朝中的官员以及父皇商量一下,此番前往龙月,该派何人前往。

    不想车驶到一半的时候,却被人拦住了,庆王不由得微微的不悦,喝问外面的侍卫:“怎么回事?”

    外面的侍卫赶紧恭敬的禀报:“王爷,北幽王府地马车拦住了去路。”

    南宫玄月立刻掀帘往外张望,果然看到北幽王府的马车拦住了去路,车帘一角,有人望了过来,正是花惊羽,眸光微动,唇角是浅浅的笑意,那眼神分明是有话要说的。

    南宫玄月放下帘子命令前面的侍卫:“靠边停了。”

    “是,王爷。”

    侍卫把马车驾驶到一边去停靠下来,北幽王府的马车也驶了过来,与庆王府的马车停靠在一起,两辆马车上的人并没有动,只是掀帘望向对方的马车。

    “七弟妹这是有事吗?”

    对于花惊羽,庆王南宫玄月十分的客气,一来这个女人是七皇弟宠爱的女人,二来这个女人很有能力,上次还帮了他的儿子,所以庆王对她很有好感,清俊内敛的眸光里是温和的光泽,脸色微醺的光芒,浅笑着望向花惊羽。

    花惊羽的脸上晕开浅浅的笑意,也不和庆王拐弯抹角,直接的开口:“六皇兄此番进宫是否为了出使龙月的事情。”

    “正是?”

    南宫玄月的眼神跃出亮光,随之又湮灭了下去,七弟妹眼下身子还没有康复呢,这念头万不该有。

    “七弟妹何以问这件事?”

    “六皇兄心知肚明不是吗?”

    花惊羽放下车帘,命令前面驾车的侍卫:“回王府吧。”

    “是,王妃。”侍卫一头雾水,根本就听不明白刚才王妃和庆王爷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北幽王府的侍卫已经驾驶了马车离开,远远的花惊羽抛下一句话:“时间到了通知我一声。”

    庆王南宫玄月望着那远去的马车,不由得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七弟妹若是身为男子倒绝对是个盖世英雄,只可惜是个女儿身,他放下车帘,吩咐外面的侍卫:“走吧,进宫。”

    马车一路进宫去了,庆王府的侍卫同样对于刚才北幽王妃和自家的主子所说的话半丝不解一头雾水,不过听了王爷的话,赶紧的打马离开,一路进宫去了。

    花惊羽回王府后,便开始着手安排,调派人手保护叮叮铛铛和玉倾城等人前往木家寨。

    她虽然觉得对不起儿子和女儿,但是不想她们受到任何的伤害,若说现在天下之乱中,什么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便是那些世外之地,所以木家寨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即便是琅琊城都没有木家寨安全。

    这一点玉倾城也是知道的,所以才没有坚持让羽儿把叮叮和铛铛二人送进琅琊城,而是进了木家寨。

    是夜,北幽王府内一片肃沉,白竹领着王府内的数名高手,整齐的待命,这一次护送叮叮和铛铛前往木家寨的事情,花惊羽派出了白竹,白竹虽然是王府的管家,但是却是南宫凌天手下的亲信,要不然也不会做到王府大总管的位置,而且他的身手十分的厉害,此次护送叮叮铛铛离京,花惊羽不放心别人,对白竹倒是深信不疑,所以派白竹领着王府的高手护送一儿一女离京,前往木家寨,。

    月夜之下,众人高坐在马上,一起望着最前方站立着的女子,身着一套天水蓝绣寒梅的长裙,外罩一件带兔毛的披风,领口处雪白的细细的兔毛,映衬得她的面容越发的白晰,眼如暗夜之中的星辰,耀眼而闪亮,面容之上是冷冽凝重,周身上下散发出一股不怒而威的强势,她淡淡的扫了一眼王府庭院里的这些侍卫,沉声说道。

    “本王妃希望你们能把小主子顺利的护送到木家寨,不能出半点差池。”

    “是,王妃请放心,属下等会全力保护小主子的。”

    花惊羽点了一下头,再说道:“你们家王爷带兵前往雁回关,但是大家应该知道,此番和西陵作战,我们燕云处境很恶劣,所以本王妃决定前往龙月走一趟,龙月之行事关燕云战局的成败,所以本王妃不得不狠下心把小世子和小郡主送走。”

    花惊羽说到这儿,忍不住停住了,嗓子有些哽,想到儿子和女儿,她心头真是不舍,可是眼下她没办法什么都不做,所以亏欠儿子女儿的,日后定然补给他们。

    北幽王府的侍卫听了王妃的话,心里更觉得王妃大义,他们保护小世子和小郡主的义不容辞。

    玉倾城从马车里探出来,望了女儿一眼,看她苍白如玉的面容上有着倦怠,不由得心疼。

    她知道女儿之所以如此庄重,就是怕叮叮铛铛会出什么意外,但是有她在,她不会让任何人伤了这两个小家伙的。

    “羽儿,你放心吧,叮叮和铛铛不会出意外的,我们在木家寨等你和王爷凯旋归来。”

    这一次怕是不会那么短的时间就会回来的,但是她不会让叮叮和铛铛受到半点伤害的,她会照顾好他们。

    “娘,麻烦你了。”

    其实花惊羽本来还有时间和儿子女儿再多待几天,但是她却只能现在把儿子和女儿送走,因为等到燕云前往龙月的使臣出发后,说不定会有人发现她随了使臣前往龙月,哪时候会不会有人对她的儿子和女儿动手呢,所以她抢了一个先机把他们送走。

    北幽王府内,花惊羽一声命令下,众人齐齐的应声,随之一队精简的队伍悄然的离开了北幽王府,一路前往城门而去。

    花惊羽目送着前面的队伍离开,唤了阿紫和绿儿过来一起上了另外一辆马车,领着几名手下的侍卫,尾随在其后护送着前面的一队车驾。

    她先前并没有和玉倾城还有白竹等人说她要护送他们,所以别人并不知道花惊羽领着几名王府的侍卫一路尾随其后。

    马车里,气氛微冷,花惊羽歪靠在软榻之上,无精打彩的不想说话。

    阿紫和绿儿自然知道她的心思,小世子和小郡主就是王妃的命根子,这会子把他们送走了,她不仅仅是担心他们,还思念着他们,心情自然不好。可是阿紫没有忘了王妃的身体还没有大好呢,若是这样下去,只怕身子会不好的。

    “王妃,你别难过了,等到我们灭掉了西陵,便可以和小世子小郡主永远快快乐乐的在一起了。”

    花惊羽点了点头,眼神幽暗,周身笼罩幽寒的冷气,唇角是似笑非笑。

    赫连轩,我倒要看看这一战究竟是谁胜谁负,你害得我们妻儿分离,我不会善罢干休的。

    两路马车一先一后的出了城门,虽然是半夜,城门宵禁,但是北幽王府的令牌在手,谁敢不开门啊。

    只是守城门的门千总有些不明白,为何北幽王府接连两队分开而行啊,对于这些皇家之事,他们还是不要理会的好,以免惹祸上身。

    花惊羽这一送足足把玉倾城的车队护送了一百多里地,眼看着什么事都没有,她便吩咐外面驾车的侍卫停住了马车。

    阿紫和绿儿等人掀帘往外张望,看着那渐行渐远的马车,回首望向王妃:“王妃,我们回去吧,他们不会有事的。”

    “嗯,”花惊羽歪靠在马车上轻声应,心里有些伤感,送得再远,她还是要回去的。

    阿紫吩咐外面的侍卫掉转马头回王府去吧。

    马车掉头一路回京城,不过刚行了不远,忽地有马蹄声响起来,和他们的马车插身而过。

    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插身而过,花惊羽却明显的感觉到这些人周身的肃杀之气,同时似乎有一道冷冽阴沉的光芒射向了她的马车,花惊羽飞快的掀帘往外张望,便看到一队精骑迅速的疾驶而过,人人周身笼罩着凶煞之气,更甚至手指紧握手中的兵器。

    花惊羽眼里精光一射,沉声喝令前面的侍卫:“掉头,跟上前面的人。”

    侍卫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应声掉转车头跟上先前的车队,那些人疾驶而过,并没有留意后面悄然跟着他们的人。

    马车里,阿紫和颜冰飞快的开口:“王妃,怎么回事?”

    花惊羽眼里射出冷戾的杀气,伸手摸了摸榻边的小狐狸:“小白,想不想咬人啊,不如咱们来玩个游戏,看你这一次能咬死多少人,如若咬死的人多,我每天给你加毒丸,管饱怎么样?”

    一听毒丸管饱,小白的眼里窜起了精光,激动的站起身子,嗷呜嗷呜的叫着,花惊羽手一挥命令:“去吧,让我看看你的表现。”

    小白得令,身子一跃窜了出去,直奔前面那一队急速奔驰而过的精骑,约有二三十人,人人身着黑色的劲装,披着绣金的披风,簌簌生猎。

    不过很快速度减了下来,因为有人吼叫着从马上栽了下来,拼命的挣扎起来。

    “救命啊。”

    一声叫过之后,挣扎着几下便不动了,这时候又有人中招了,扑通一声从急速行驶的马上跌落了下来,开始挣扎。

    这下急速而行的黑衣人全都惊动了,飞快的一拉僵绳停住了动作,警戒的四下张望,待到他们四下寻找的时候,便看到一只白色的光影,快疾无比的的窜过他们之间,随之又有一人中招了,哎呀一声,跌落到了马下,眨眼间有三四人跌下马死了。

    这下所有人都惊骇了,飞快的围绕到一起,望向为首的一人:“公子,这是什么东西?”

    为首的男子颇年轻,长相有些冷戾,眼神阴狠的沉声:“不管是什么东西,给我击毙了。”

    先前他们是大意,这下既然看到这东西了,岂能放过。

    这人一声令下,手下的人立刻紧盯着这白色的光影,眼看着它再次的咬伤了一人,一人迅速无比的以掌劈了过来,一道强大的劲气劈向了小白,小白嗖的一声飞快的闪开,不过还是被吓了一跳,吐着小舌头暗自庆幸,不过它还没有庆幸完,又有一道劲气劈了过来,小白再次躲了开来,同时一道温婉的声音响起来。

    “小白,回来吧。”

    嗖的一声,小白赶紧的溜回主子的马车里,呼哧呼哧的喘着气,挥舞着小爪子,表示自已吓死了,这些家伙武功很厉害,羽儿一定要小心些。

    花惊羽笑着摸它的小脑袋,淡淡的声音穿透车帘了出去:“刚才是谁打我的小狐狸啊?”

    她一开口,前面不远处高据马上的数人才蓦然明白,原来那道咬死人的白色影子,竟然是一只小狐狸,还是马车上的人的小狐狸,不由得大怒的飞速驶了过来,团团的包围住了花惊羽的马车。

    马车之上的的花惊羽并没有着急,依旧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小白的脑袋,小白一脸享受的闭着眼,任她抚摸。

    外面有人冷喝声响起来:“你竟然胆敢让小狐狸伤人,分明是找死。”

    “喔,我好怕啊。”

    花惊羽戏谑又讥讽的声音呼起来,随之一只白嫩的手掀了车帘望出来。

    马车外所有人都呆愣住了,只见马车之上的女子娇若夏花,明媚好似海棠,三千青丝如墨随意的挽成随云髻,斜插了一枝缠丝赤金镶珍珠的流苏簪,流苏顺着脸颊轻轻的晃荡,衬得那张芙蓉面更胜娇花三分艳,活色生香得令人移不开视线,好半天没有人说话。

    花惊羽唇角的讥讽越发的浓烈,幽冷的声音也响起来:“刚才是谁说我找死来着?”

    此话一起,外面的所有人一怔,清醒了过来,为首的男子眸底一闪而过的幽暗,飞快的打马上前沉声开口:“是我说的怎么了?”

    花惊羽冷冷一笑,直接的一挥手,手臂便化成一条银龙,飞击了出去,直接的把刚才应话的男子给打飞了出去,扑通一声踢下了马,对面马上数人不由得大骇,有人翻身下马,扑了过去,扶起那人。

    “公了,你没事吧?”

    没想到这个千娇百媚的女人,武功竟然如此的厉害,一出手便把公子给打了马,看来传言非假,这个女人果然很难缠,不过眼下他们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一名手下俯身靠近公子的耳边小声的嘀咕着。

    那为首的公子便不再说话了,狠狠的望着花惊羽,吐了一口血,略收敛了一些气焰,森冷的问道:“你的小狐狸为什么要咬死我们的人。”

    花惊羽懒懒的开口:“因为他们该死。”

    她话一落,阿紫紧接着接口:“我们小狐狸从不咬好人,它是一只灵性的小狐狸,专咬坏人,它一眼便能分清谁是好人,谁是坏人,所以凡是它咬死的都是坏人。”

    马车里的小白一脸的惊愕,原来它有这个能力啊,太好了,立马往外钻,小爪子对着对面的的黑衣人点来点去的,你,你,还有你,你们全是大坏蛋该死。

    花惊羽伸手抱了它,笑意盈盈的开口:“我们家小白说了,你们全是坏人,全该死。”

    她话一落,对面的人脸色骤然的变了,飞快的退后,为首的公子沉声命令:“上,杀掉她们。”

    虽然这女人够美,甚至于一度他有了怜香惜玉的心思,但是他看了出来,这女人就是有朵有毒的花,碰不得沾不得,沾上了就是死路一条,她盛冷的眼神中,好像藏了一条毒蛇,令人不由自主的害怕,所以先下手为强。

    花惊羽不由得笑了起来,肆狂而张扬:“你们还动得了吗?”

    她话音一落,外面那些拿兵器的家伙手中的兵器咣当咣当的全都跌落到地上去,所有人脸色难看,这时候有人发现不对劲了:“公子,我们好像中毒了。”

    为首的公子不由得骇然,倒退了两步,指着花惊羽:“你什么时候给我们下了毒?”

    “刚才,”刚才她抬手使出化龙决的时候,便把毒药借着功力给挥了出去,只不过这些家伙没有发现罢了。

    花惊羽此时已有些兴趣缺缺的了,直接的一甩帘子命令外面的侍卫:“找两个问一下,他们究竟是什么人,若是不说。全部都杀掉吧。”

    “是,王妃。”

    几名手下侍卫飞身而下,提了几个人询问,但是这些家伙咬牙不说,最后侍卫像收割韭菜一般的把二十几个黑衣人全都给杀掉了,空气中一股浓郁的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王妃,他们什么都不肯说,全都杀掉了。”

    “查一下他们的身,看能不能找到些什么?”

    侍卫转身便去查,最后只找到了一个木制的绘着一只狼头的牌子,这是什么东西啊,花惊羽仔细的看了一眼,递到阿紫的手里吩咐她收起来,回头找人打探一下,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走吧。”

    外面的侍卫应声上马,马车掉转一路离开回枭京去了,身后的官道上一地的死尸,这里不宜停留,他们还是早点离开的好。

    等到马车疾驶了一段距离,阿紫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王妃,这些人是什么人啊,王妃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花惊羽冷笑两声,温婉的开口:“先前这些人与我们马车穿身而过的时候,一人望向了马车,那杀气直接的泄露了他们的秘密,这些人想杀我,待到我掀帘往外张望的时候,发现他们每个人手按着兵器,全身警戒,似乎随时待命准备杀人,这说明他们要杀的人便在前面不远了,你忘了我们刚刚和谁分别了?”

    阿紫的脸色瞬间阴骜了:“你说这些人想杀小世子和小郡主。”

    这下连绿儿脸色也绿了,难怪王妃一言不发的掉头让人冲上去,还下毒杀掉了这些家伙。

    “那王妃为什么不抓两个人带回去审问,看他们究竟是什么人指使出来的。”

    “这些人不会轻易交待出什么的,我也没有时间让人去审问他们,这两天我们就要动身前往龙月了,你手里不是有一个小牌子吗,只要查到这小牌子的来历,便会知道是谁指使这些人来杀我们的。”

    花惊羽说完不再说话,歪靠到马车的榻上闭目休息,她有些累不想说话。

    不过只要叮叮和铛铛没事,她就放心了。

    马车一路回京城,进了北幽王府,花惊羽直接的进琉园去休息了。

    二日后,燕云出使西陵的车驾出发了,花惊羽穿一身石青蓝绣祥云图的锦袍,外罩着一件青肽披风,说不出的尊贵儒雅,领着同样身着男装的两个小丫鬟,阿紫和绿儿两个,一路跟着使臣前往龙月。

    此次前往西陵的使臣有八皇子,朝中的两名文臣两名武将再加上花惊羽,一共是六个人,另外还有负责保护她们前往龙月的护卫有一百人左右。

    本来花惊羽只想尾随使臣前往龙月见机行事,说不定能帮助燕云一把,谁知道庆王和皇帝最后竟然一致同意让她带队前往龙月,凡事以她为主,让八皇子以及两名文臣和两名武将皆听从她的指挥行事。

    两名文臣一个是刚升上来的丞相何大人,一个是户部尚书赵大人,两名武将,一个是京畿南五营统领萧统领,一个是上了年纪返朝在京的成将军,再加上一个八皇子南宫竺和花惊羽,可见燕云这一次出使龙月是多么的重视。

    临出京的时候,花惊羽发了话,虽然皇上和庆王的意思是让她带队前往,但是她暂时还不想露面,所以明面上的所有事情,交给八皇子南宫竺处理,一路上什么事都不要来问她,只管听从八皇子的吩咐。

    八皇子南宫竺倒是十分的高兴,虽然他只有十五岁,但是希望自已有所建树,若是此次出使龙月能完圆成功的话,即便最大的功劳被北幽王妃占了去,但是他的功劳也不会低的,所以一路上他是尽心尽力的指挥着众人前往龙月。

    花惊羽一路兴趣缺缺,凌天不在身边,叮叮和铛铛两个小家伙又不在她的身边,她心里难免思念王爷和两个小家伙,所以对什么都没有兴致,只管安心的休养,吃了睡,睡了吃,倒是将养得不错。

    等到车驾顺利的到了龙月的时候,已是半个月后了,她也满月了,身子虽然没有恢复得十成十的好,但是已经挺不错了,没有先前那么虚弱了。

    龙月城门外三十里地,龙月派出来迎接燕云的大臣,两名朝中的官员,一名是户部侍郎,一名是朝中的将军,两个人虽然态度恭敬,但是神容却可见一般。

    相比较龙月冷清的阵仗,再看燕云庄重,不由得郁闷,这是瞧不起燕云了吗,连来迎接的官员都是如此的微不足道,一个重量级的人物都没有出来,燕云的所有人脸色都不好看。

    不过眼下他们不能动怒,他们前来龙月可是报着极大的决心希望和龙月联手的。

    “在下是龙月的户部侍郎林尧,这位是武思成将军,我们奉我家皇上之命前来迎接使臣进宫赴宴的。”

    户部侍郎林尧一脸笑意的开口,不过眼神却有些笑不达眼底,一侧的武思成将军只是抬了抬手作了一下揖。

    八皇子南宫竺哪里有这种心理准备,他是第一次出使别国,竟然遭到龙月如此不冷不热的对待,心里有些不平衡,脸色便有些暗僵硬,瞳眸冷飕飕的,丞相何大人倒是挺圆滑的,立刻抱拳开口:“有劳林大人和武将军了。”

    “不客气,只是听说眼下燕云和西陵开战,又和北辰交上了手,没想到各位竟然有闲情逸致跑到我龙月来做客,真是稀客啊,”

    林尧的话一落,燕云的所有人脸色都黑了,这是找上他们麻烦了,明知道他们来此的目的,还故意嘲讽他们,龙月此行真的有用吗?

    众人不由得脸色幽暗,丞相何大人笑盈盈的接口:“林大人真会说笑话,难道我燕云和西陵交战,影响到了我们和龙月的交情不成,这是林大人嫌弃我们还是龙月的皇上嫌弃我们?”

    一顶大帽子扣到了林尧的头上,林尧的脸色暗了,正想说话,何大人抢先一步开口:“既然龙月不欢迎我们,那我们还是返道回京吧。”

    他说完当真命令外面的车夫:“回京吧。”‘

    “是,老爷,”前面的侍卫打马,其他人也纷纷的拉马回头,准备离开。

    身后龙月的户部侍郎林尧和武思成将军一看傻眼了,本来只是想刁难他们一下,燕云此番前来龙月的意图,谁人不知道啊,他们皇上一接到消息,便知道他们的来意了,林尧和武思成不赞成和燕云联手,眼下燕云都陷入了困境,他们和燕云联手,能赚到什么啊,还不如和西陵的人联手吃掉燕云,燕云离得他们龙月最近,若是他们和西陵联手,攻破燕云的关卡,那么他们龙月将会占到最多的疆土,这何乐而不为啊。

    但是现在龙月的朝堂上,并不是所有人都支持和西陵联手的,太子一派的人支持的可是和燕云联手,所以眼下龙月是两派人对恃,最后究竟是和西陵联手还是和燕云联手,尤未可知。

    但是今儿个皇上可是让他们前来城门接人的,若是这燕云的人打道而回,他们只怕吃不了兜着走。

    林尧赶紧的打马上前,拦住了众人的去路:“丞相大人说什么呢,我们皇上若是不欢迎各位使臣,又如何派我们前来迎接各位呢,大人莫要气恼了,先前的话只是本官和丞相大人开的玩笑。”

    何丞相温融一笑,抱拳爽朗的说道:“原来林大人和本官开玩笑的,那是本官小人心肠度君子之腹了,本官这种狭隘心胸看来还要多多的向林大人学习啊。”

    表面上看是夸赞林尧,实则上则是说林尧小人心肠,心胸狭隘。

    林尧脸色暗了,却不好说什么,燕云国的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心里微微舒畅一些,姜还是老的辣啊,倒底是老丞相,以退为进,直接逼迫得林尧不敢再说什么,还立刻请他们进城,若是他们不以退为进,只怕还有得纠缠。

    林尧眼看着他们没有讨到便宜,只得抱拳请了燕云的使臣一路进城,直接的领他们进皇宫。

    今晚龙月的皇帝在宫中举办宫宴,宴请龙月的使臣和西陵的使臣一起赴宴。

    马车一路进城,往皇宫而来,街道边不少百姓围观在一边议论纷纷的说着话,那些话隐约传进了马车里。

    “没想到燕云竟然在这种时候前来我龙月,他们不是和西陵打仗吗?”

    “是啊,一定是想让我们龙月帮助他们,”

    “肯定是这样的,不过西陵的使臣也来了,不知道皇上会同意和谁家联手。”

    “你傻啊,皇上肯定和西陵联手,因为西陵眼下和北辰还有南芷联手了,若是我们再和西陵联手,肯定可以灭掉了燕云。”

    “是啊,是啊,不过听说太子一派的人不同意和西陵国的人联手,主张和燕云联手。”

    此次彼落的话陆续的传进了燕云的车仗之中,花惊羽歪靠在马车里,微微的睑木,一言不吭,长睫遮盖着她亮如星辰的瞳眸,只见她窝在幽暗光线之中的脸,好似融在湖泊之中的明珠,潋潋轻辉,光华逼人。

    阿紫和绿儿望了望歪靠在马车之中的王妃,又听着外面的议论声,不由得火大,张了张嘴巴想说话。

    可是看王妃动也没动,又不敢开口。

    花惊羽虽然未睁开眼睛,可是对于阿紫的动静却是清楚的,淡淡的开口:“怎么了?”

    “王妃,你听听外面说的,还有先前龙月大臣的态度,真是气死人了?”

    阿紫说完,一侧的绿儿也气愤的开口:“是啊,以前他们来我们燕云的时候,我们多客气啊,都是派了王爷去接他们的,可是现在他们倒好,竟然如此怠慢我们。”

    花惊羽陡的睁开眼睛,漆黑的瞳眸好似耀出了万千光华,一瞬间使得她本就清丽逼人的面容,更是说不出的艳丽妩媚,唇角是淡然的笑容:“这有什么好气的,我们没来龙月的时候就该想到这种状况不是吗?若是今日我们和龙月换了一个位置,你说我们会如何对待龙月?”

    她话落,阿紫和绿儿两个人愣住了,倒是没想过如若和龙月调换了一个位置,燕云会是什么态度。

    花惊羽清幽的声音响起来:“人都喜欢捧高踩低,不但如此,大多人还都欺软怕硬的,你看老丞相来一手,那龙月的朝臣不是照样把我们迎进城了吗?”

    阿紫不说话了,可是她又担心的开口:“你看龙月的态度,会和我们联手吗?听说西陵的使臣也到了,若是他们和西陵联手,我们?”

    阿紫说不下去了,心里升起浓浓的后怕,若是燕云真的被灭掉了,她们可就都成了亡国奴,亡国的奴隶可不好做。

    花惊羽忍不住笑起来,伸手捏了多愁善感的阿紫一下:“阿紫,本王妃倒是从来不知道你还如此的多愁善感,你真是想太多了,一来龙月未必不会和我们合作,你忘了还有一个太子吗?另外就算龙月不和我们合作了,难道我们就真的被灭掉了不成,燕云多少年的底蕴,可不是灭就灭的。”

    花惊羽如此一说,阿紫和绿儿心里总算安宁了一些,接下来不再说话,车仗一路进宫去了。

    宫门口,燕云的护卫全都被留在了外宫门前,除了几位使臣入内,别的人不准随意进去。

    今晚的宫宴,除了燕云的使臣外,龙月的不少大臣以及大臣的内眷也都出席参加了。

    宫宴设在文和殿,里里外外的都是人,到处都是花朵锦簇,温香软语。

    等到燕云的使臣一到,大殿里里外外的说话声嘎然而止。所有人都望着燕云的这些使臣,倒搞得燕云的一干人十分的不自在,这些人的眼光里有什么东西溢出来,他们不是没有感觉,不过只能装着没看见。

    不过也有人迎出来,把他们迎接了进去。

    花惊羽抬眸扫视了一眼,很奇怪竟然没有看到离洛,还有欧阳离情,听说欧阳离情前几天回龙月了,想必是永乐给他下了命令,让他回龙月帮助燕云一把。

    花惊羽找了一个僻静的位置坐下来,一侧的阿紫小声的嘀咕:“王妃,怎么没有看到龙月的太子啊?”

    按照龙月那位太子爷对王妃的重视程度,他应该出现才是啊。

    花惊羽挑了一下眉,今晚的事情她也觉得古怪,不过离洛并不知道她这次随了使臣前来龙月。

    主仆二人正小声的嘀咕着,忽地听到大殿外响起太监的呼叫声:“慕秋公主驾到,离王爷驾到。”

    一听到欧阳慕秋和欧阳离情,花惊羽飞快的掉首望过去,殿门外两道耀眼的身影走了进来,男子倾国绝色,穿一袭直襟的银线镶边的锦袍,外罩着纱衣,整个人显得飘逸如水,恍若谪仙,这人正是离王欧阳离情,欧阳离情的身侧高挑艳丽的女子,好似明艳的海棠花一般的明媚动人,举手投足带着帝皇家的贵气。

    两个人从殿外进来,神色间都有些焦急,花惊羽眼神微闪,不由得担心起来。

    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欧阳离情和欧阳慕秋一进来,便有大臣和各家的名门贵夫人包围过去,说着话。

    不过两个人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不时的抬头四处寻找着,似乎在找人。

    花惊羽眼神攸的一暗,招手示意阿紫:“去,把离王爷给我请过来。”

    “是,王妃。”阿紫领命,悄然的走过去,她过去根本不说什么,只抬头望着欧阳离情,欧阳离情便认出她乃是北幽王妃花惊羽的丫鬟,不由得心头一喜,和身边的朝官招呼了一声,便跟着阿紫走了过来。

    欧阳离情走过来,抱拳招呼:“原来你来龙月了。”

    看花惊羽身穿男装,悠然的坐在椅子上喝茶,欧阳离情到嘴的称呼便变了,只客套的招呼了一声。

    花惊羽点了一下头,起身淡淡的问道:“我怎么没有看到离洛?”

    一提到这个,欧阳离情的眉间再次的拢上了焦虑,飞快的开口:“先前他和本王说了几句话,便被蓝嫔娘娘的宫女叫走了,本王后来越想越不对劲,那个宫女神色似乎有些不对,本王便担心,所以领着人进了蓝嫔的宫中,可是听蓝嫔说他已经走了,蓝嫔之所以会请了十四皇弟过去,乃是因为白日十皇兄冲撞了九皇弟的原因,所以蓝嫔请他过去,向他道声歉。”

    花惊羽飞快的挑眉,上次她在龙月,没听说有这么一个十四皇子啊。

    “我怎么没有听过有这么一个蓝嫔啊。”

    一提到这个,欧阳离情微微的无奈:“蓝嫔是以前父皇出宫时春风一度的女子,后来她生下了十四皇弟,这十四皇弟是在市井里长大的,按照排行来说是十四,最近蓝嫔才进宫的。”

    “原来如此。”

    花惊羽点了一下头,眉微微的蹙起来,以她对离洛的了解,他应该没那么容易上当才是,他可不是一般人。

    “那你们各处都找过了,也没看到他吗?”

    欧阳离情飞快的点头:“没错,正因为我和慕秋在宫中找了一大圈,也没有看到他,所以我们担心,最近龙月因为和西陵联手还是和燕云联手的事情闹得不可开交,九皇弟坚持要和燕云联手,朝堂上有一部分朝臣不赞成,就连父皇也不赞成和燕云联手,所以最近九皇弟很辛苦,”

    这下连花惊羽也感觉到不好了,不由自主的站起了身,担心的望着殿外:“不如我和你一起出去找找吧。”

    欧阳离情不赞同:“不要了,你对宫中又不熟悉,若是遇到什么麻烦,九皇弟能生吞了我。”

    他可不敢劳动这位北幽王妃。

    这里两个人正喧哗着,忽地殿外响起了吵闹声,欧阳离情和花惊羽二人飞快的望去,便听到殿外有宫女尖锐的声音响起来:“不好了,清雍殿那边出事了。”

    一声清雍殿那边出事了,使得殿内不少人脸上升起奇怪,一齐奔到殿门口去。

    花惊羽直觉上是离洛出事了,因为先开始欧阳离情和欧阳慕秋没有找到他,现在突然的冒出这么一个宫女说清雍殿那边出事了,很显然的这一出戏很可能是为了对付离洛。

    “走,立刻带我抄近道去清雍殿,快。”

    花惊羽一开口,欧阳离情也反应了过来,领着花惊羽,从侧门而出,三个人悄悄的迅速的直奔清雍殿,。

    清雍殿离得今晚宫殿的地方并不远,只有一小截的路程便到了,这里是几间偏殿,临时的休息点,以免宫宴之上有什么突发的状况,或者是哪家的贵妇累了休息的地方。

    此时清雍殿门外有一个小太监正不时的抬头张望。欧阳离情闪身过去,还不等小太监反应过来,一伸手扭断了这小太监的脖子,对随后而来的一名手下命令:“把他扔进古井里去。”

    “是,王爷/。”

    端看他这一手,便知道皇家的男儿,没有一个是心善的,个个都是心狠手辣的,但是此刻他们已经顾不得别的了。

    花惊羽和欧阳离情闪身进去,随之命令身后的两个丫鬟:“你们留在外面,记着有人过来便躲起来。”

    “是,王妃。”

    两个小丫鬟知道事关重大,不敢大意,点头留在外面,花惊羽和欧阳离情一进大殿,便拴上了门,以免外面的人忽然的冲进来。

    两个人飞快的往大殿里奔去,只见大殿一侧立着孔雀开屏的琉璃屏风,屏风后面有暧昧令人脸红心跳的气息传来,花惊羽和欧阳离情全都是经过人事的人,自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由得脸色大变,两个人几大步的绕过屏风,便看到屏风后面,一个女子正满脸绯红,如八爪鱼似的缠在一个男人身上,男人正极力的忍受着什么,一只手挥舞着想推开身上的女子,挣扎着想起来,可是因为此时一点力道都没有,根本挣扎不开那困住了他的女人,这个男人正是太子离洛。

    花惊羽和欧阳离情大惊,飞快的上前一把扯开了欧阳离洛。

    此时的欧阳离洛眸光如媚,眼神迷离氤氲,唇角是潋滟动人的笑,身上的衣衫因为床上女人的拉扯而微松开来,露出脖颈优美性感的线条,墨丝轻轻的垂落在肩上,说不出的性感,此时的他抬眸,看到不远处的花惊羽,一瞬间只觉得周身如火燎烧一般,木木,木木,他真想扑倒木木,把她狠狠的抱在怀里,好好的疼爱。可是唯一的狼提醒他,不可以,不可以。

    他急切的后退,挣扎着:“你走,你走,快走。”

    欧阳离情大惊失色:“这是怎么回事?”

    “他被人下了媚药,”花惊羽眼神冷冷,恼恨不已,手指紧握起来,她若是找到背后下黑手的人,绝对饶不了他们,眼睛飞快的望向床上挣扎着爬起来,又要去拉欧阳离洛的女人:“这个女人是谁?”

    欧阳离洛指着这女人说道:“她是父皇新纳的宠妃,赵美人。”

    两个人正说着话,殿外响起了急切的脚步声,有不少人过来了,欧阳离情飞快的上前一伸手点了欧阳离洛的穴道,让他动弹不得,花惊羽用银针封住他的穴道,使得他不那么痛苦。

    这时候,殿外有人开始推门,因为门被他们下了栓,外面的人推不动,越发的热闹起来。

    花惊羽飞快的四下张望,想让欧阳离洛和欧阳离情两个人躲起来,可是竟然找不到一个地方,外面侍卫已经以内力劈门,碰碰碰,大殿之门轰的一声倒了下来。

第129章 西陵吃瘪 昭仪娘娘

    殿门大开,殿门前站满了人,为首的是一道明黄的身影,周身嗜血的杀气,眼瞳腾腾的冒着怒火,此人正是华皇欧阳明华,先前大殿那边闹出了不小的动静,自然惊动了华皇,本来华皇不想惊动别人,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了,只得领着人过来查看,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此时一看殿内的情况,脸色别提多难看了。

    只见大殿内,琉璃屏风被推倒了,连厚重的锦纱都被扯坏了,可见殿内先前发生了什么激烈的事情。

    同时众人还看到,琉璃屏风后面的大床上,此时躺着一个千娇百媚脸色绯红的女人,三千墨发倾泻在枕巾上,满眼说不出的柔媚,而坐在床边的乃是一个身材清瘦如雅竹的男子,此时这男子正伸手按着床上的女子在做着什么。

    两个人纠缠在一起的动作,使得殿外所有人心里都有了绮思,不用想也知道殿内的两个人在做什么,这两个人竟然不知廉耻的在偷情。

    大殿门前,议论声响了起来,华皇的脸色越来越黑,偏偏在这时候,有人小声的嘀咕。

    “那个好像是皇上的妃子赵美人。”

    一人嘀咕完,其她人认真看去,果不然是皇上最近宠幸的妃子赵美人。

    这下华皇欧阳明华的脸色黑得像雷霆暴风雨之下的夜幕,说不出的阴森慑人,他大手一挥命令手下侍卫:“去,把这一对贱男女给朕抓过来,朕倒要看看是何人,竟然如此的胆大妄为?”

    侍卫直奔大殿内便待去把那两个人抓过来,不过不等侍卫奔过去,那本来端坐在床前的清隽男子竟然徐徐的起身站了起来,掉首望过来。

    她一起身望过来,大殿再次的响起了议论声:“这不是燕云的使臣吗?”

    “真是燕云的使臣啊,先前我们在大殿上看过她的。”

    花惊羽的面容被她稍微的简易了一下,所以除了熟识的人,别人此时并没有认出她便是九皇子喜欢的那个女子,燕云的北幽王妃。此时不少人只以为她是男子,所以个个稀吁不已。

    华皇的脸色不由得拢上了暴风雨。

    燕云的使臣竟然胆敢和他后宫的妃子搞在了一起,出现如此难堪的画面,真是找死。

    “来人,把这个贼子给朕拉下去砍了。”

    华皇火大不已,自已的妃子被别人碰过,他如何能忍受。

    燕云国的人本来在后面,并没有靠前,听到别人说殿内的男子乃是燕云的人,不由得大惊,待到挤过来看清大殿内待着的人乃是北幽王妃,倒是放了心,个个都是一脸的镇定。

    西陵的使臣此时也在殿门前,为首的正是先前前往燕云的十二皇子赫连蔷。

    赫连蔷想到在燕云吃瘪的事情,此时就像逮到了机会一般的大叫起来:“没想到燕云的人竟然如此厚颜无耻,连华皇的人都动了,果然是色迷心窍了,这是找死啊。”

    赫连蔷的话在华皇的心里分明是火上浇油,华皇此时愤怒得只想杀人,朝着殿内的侍卫大叫:“还不把人拉下去砍人。”

    数名侍卫如狼似虎的奔到了花惊羽的身边,抬手便想拉花惊羽,花惊羽不卑不亢的开口:“住手。”

    她的一声冷喝,使得侍卫不由自主的停下了手脚,心里诧异不已,这家伙胆子倒是挺大的,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竟然一点都不害怕,不知道是该佩服他呢,还是说他不知天高地厚,动了皇帝的人,只有死路一条了。

    花惊羽不理会那些侍卫,缓缓的走过来,笑望着华皇,温和的开口:“华皇为什么要杀我?”

    欧阳明华愣住了,望着这张清秀异常的面容,总觉得这张脸有些熟悉,不过此刻的他正盛怒中,懒得理会这张脸为何熟悉,怒指着花惊羽:“你好大的胆子,竟然私通朕的妃子,竟然还胆敢问朕为何杀你?”

    花惊羽笑意盈然的扫视了大殿门前所有人,这些人中,不少人脸上有辛灾乐祸,西陵的人面容上更是欣喜若狂的样子,燕云的使臣竟然和华皇的妃子私通,那么此番燕云想和龙月联手,就是妄想了。

    花惊羽不再多说,抬手把头上的玉簪给取了下来,轻轻的摇晃了一下头,三千墨发如云一般倾泻而下,好似一幕华丽的锦锻,衬得那张面容海棠花开,看呆了殿前多少人,她又伸手轻轻的抹了一下脸,脸上简易的妆容便被抹掉了。

    正在这时,殿外两个人挤了进来,飞快的开口:“王妃,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叫奴婢们一顿好找啊?”

    阿紫和绿儿两个人挤了进来,虽然两个人都是男子打扮,但是听她们说话的声音,分明是小丫鬟,再听她们对大殿之中的女子称唤,便知道这燕云的使臣竟然不是男人,而是女人。

    顿时间,大殿内所有人都呆愣住了。

    燕云的使臣全都走了进来,恭敬的开口:“王妃,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花惊羽璨然一笑,望向八皇子南宫竺等人。

    “本王妃先前见大殿内太吵了,一直有人嚷嚷着说出事了,所以心里有些烦,便领着两个小丫鬟出来散散心,谁知道刚走到这座宫殿,便看到有一个小太监鬼鬼祟祟的张望着,一看到本王妃过来,他便跑走不见了,本王妃心里怀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推开了大殿的门,谁知道殿内竟然有一个女子,还被人下了媚一药,本王妃因为不知道这女子的身份,所以拴上了大殿的门,想用银针给她逼出一些媚毒出来,不想你们便破门而入了。”

    花惊羽一脸莫可奈何的样子,抬头望向面前的两个丫鬟:“本王妃不是让你们二人在殿外守着吗?”

    “回王妃的话,奴婢们本来在殿外守着,不过看到很多人往这里走来,奴婢们生怕有人发现这里面有人中了媚一药,所以躲了起来,谁知道他们竟然把门劈了开来。”

    花惊羽的话一落,大殿门前所有人醒神,原来是这么回事啊,人家是为了给赵美人逼媚毒啊,根本就没和赵美人怎么样?

    众人意念不在花惊羽的身上,又转到赵美人的身上,赵美人乃是皇帝的宠妃,究竟是谁对赵美人下了手,这背后的人究竟想干什么?

    华皇欧阳明华的脸色别提多阴森难看了,命令一名宫女:“去,查一下赵美人身上是否有银针。”

    宫女领命而去,一近身便看到赵美人的身上确实刺着银针,这证实了花惊羽所言非虚,看来她真是为了救赵美人一把。

    是谁对赵美人动了手脚,华皇满脸的阴骜,命令了手下太监:“把赵美人送回去。”

    “是,”两名内侍小心的走上前去,扶起了床上的赵美人,一路架着她离开,此时的赵美人虽然被银针封穴,但是这种媚一药乃是合欢药,没有与男子行房,很难解,所以赵美人看到殿前有不少的男人,不由得伸着手叫起来:“我要,我要。”

    华皇只觉得一张老脸丢干净了,恨不得一掌劈死赵美人。

    赵美人被带走,华皇转身领着一众人往今晚宫宴大殿走去,朝中的大臣紧随其后而行,西陵的使臣皆满脸的不甘心,赫连蔷恼火的瞪了花惊羽一眼,转身领着西陵的使臣一路跟上前面的脚步,燕云的人也惊得出了一身的冷汗,虽说北幽王妃是女子,可是一个处理不好,照样惹恼了华皇,好在现在有惊无险。

    “王妃,我们走吧。”

    “你们去吧,我收拾一下。”

    她先前为了证明自已,打散了头发,现在很乱,示意阿紫和绿儿两个人替自已整理一下。

    何丞相等人便离开了,等到清雍殿没人的时候,大殿的横梁之上,两道身影跃了下来,正是欧阳离情和欧阳离洛。

    先前有人破门的时候,花惊羽急中生智,打翻了孔雀开屏的屏风,扯坏了厚重的锦纱,就为了造成殿内混乱的场面,其实她是为了用扯坏的锦纱掩盖住横梁之上的两个人,这一着果然顺利的使得欧阳离情和欧阳离洛躲了过去。

    “你快带离洛走,把他立刻送进寒泉泡一泡。”

    花惊羽一边说,一边取出了一枚药丸,塞进离洛的嘴里。

    欧阳离情应声,把离洛往殿外带去,闪身没入了暗夜之中。

    宫宴,气氛十分的压抑,华皇的脸色十分的阴沉,赵美人的事情使得他的心情十分的不好,虽然先前发生的一幕,证明赵美人没有和人私通,但是是谁竟然在今晚宫宴的时候,对赵美人下药,这人的目的是什么?

    华皇正心思辗转反侧,他身后坐在末位置的蓝嫔竟然小声的嘀咕:“太子殿下去哪里了?竟然没有出现?”

    一言使得华皇的眼神暗黑无边,薄唇紧抿了起来,往大殿下首扫视了一圈,最后视线落到了离王欧阳离情的身上。

    “老八,老九去哪儿了?”

    华皇的脸色十分的不满,宫中发生这样大的事情,老九去哪里了?

    殿内众人一起望向大殿一侧端坐着恍若谪仙的离王殿下,欧阳离情起身恭敬的说道:“九皇弟今儿个不知道吃什么东西,竟然出了几次恭,现下应该在宫中的偏殿休息。”

    一听到欧阳离洛吃坏了东西,华皇倒是有些心疼,对于这个九儿子他还是十分疼爱的。

    不过华皇的话一落,西陵十二皇子赫连蔷,冷笑着接口:“离洛太子这病还真是病得太巧了,竟然这种时候生病了?”

    赫连蔷话落,对面的有人接了口,冷讽的声音响起:“莫非西陵皇室的人生病都可以自由的安排时间,想什么时候生病就什么时候生病?”

    说话的正是花惊羽,花惊羽已经知道此次前往燕云的正是十二皇子赫连蔷,也就是先前动手脚想把她儿子叮叮带出枭京的人。

    花惊羽的唇角是幽暗的冷笑,一双瞳眸之中浓烈狠戾的杀气,这股浓烈的杀气竟然使得赫连蔷心里不安。

    大殿内,谁也没有说话,个个小心的望了望华皇,又望了望西陵的使臣和燕云的使臣。

    不知道皇上究竟想和哪一国的人联手,殿内正僵持不下,殿外响起太监的唱喏之声:“太子殿下到。”

    一道俊挺高挑的身影从殿外走了进来,一身白色的交领锦衫,襟口用银丝勾勒出几辩雪花,外罩一件玄色的长袍,腰束金线盘龙镶嵌宝玉的腰带,腰间系着一块鸾蝶,徐徐从殿外走进来,说不出的尊贵优雅,一张俊美的面容,仿若中秋之月,更似春晓之花,此人正是太子欧阳离洛。

    欧阳离洛一出现,便吸引了大殿内多少道的眸光,不少的千金闺秀都痴看着太子殿下,离洛太子好像没看到似的,一直走到大殿的最前面,端庄的向上首的华皇施礼:“见过父皇。”

    华皇瞄了他一眼,发现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看来老八说得没错,老九真的生病了,想着挥了挥手:“一边坐下吧。”

    “谢父皇。”

    欧阳离洛走到一侧目不斜视的端坐了下来。

    他是东宫太子,身份高贵,所以座位靠前。

    花惊羽身为燕云的使臣,自然座位也是靠前的,离得离洛的座位并不远,抬首看他,不由得心里担心,离洛中了媚药,虽然先前被她以银针刺穴,又给他服了缓解的药丸,可是这媚一药,要么就是和女子行房,要么就是进寒泉浸泡,但是看他如此短的时间回来,也就是他还没有来得及进寒泉浸泡,这如何是好?

    不过欧阳离洛的神色倒是神色如常,没有半点的破绽。

    他虽然媚一药未解,但是对于别人还是可以克制的,他最不敢的是看着羽儿,若是看到她,只怕体内媚一药会暴发出来,所以这也是他从头到尾没有看羽儿的原因。

    大殿内,华皇虽然不高兴,但是眼下西陵和燕云的使臣在殿内,他也不好什么都不说,所以端起酒杯:“来,朕敬远道而来的西陵使臣和燕云使臣。”

    下首的西陵使臣和燕云的使臣尽数的站了起来,同上首的老皇帝干了杯中酒。

    大殿内除了西陵和燕云的使臣站起来,朝中的大臣也都陪站了起来,一起喝了一杯。

    最后众人坐下,皇帝一声令下便有歌舞上来。

    西陵此次出使龙月的使臣,除了十二皇子赫连蔷外,还有几名朝中的官员,这些西陵使臣个个不看大殿正中表演的歌舞,而是盯着对面的燕云国的使臣,他们就不相信了,龙月会弃他们西陵不顾,而与燕云联手。

    大殿内,各人各心思,虽然表面上是看大殿正中表演的歌舞,事实上谁也没有去看歌舞。

    各想各的心思。一曲歌舞毕,舞姬退了下去,西陵的十二皇子赫连蔷按捺不住了,抱拳望向上首的华皇:“华皇,此番本皇子奉我太子皇兄之意前来龙月,乃是有意和龙月结成友好同盟之国,不知道华皇是否有意和我西陵结为同盟国?”

    事实上赫连轩只是派了朝中的丞相带几名官员前来龙月谈联盟事情,十二皇子并不在其内,赫连轩分派他的任务是去燕云谈同盟之事,可是十二皇子赫连蔷在燕云办砸了事情,为了免于被太子皇兄责罚,便快马加鞭的赶到了龙月,参与了此次与龙月谈联盟的事情。

    此时十二皇子一开口,西陵的宁丞相等人便蹙起了眉,脸色有些幽暗,直骂这十二皇子草包。

    没看到华皇心情不好吗,再一个殿上还有离洛太子呢,他这样咋咋呼呼的一开腔,让华皇生厌之外,这位离洛太子肯定会出声发对。

    果然,赫连蔷话音一落,离洛太子便出声了:“我龙月不和小人同盟。”

    对于赫连轩对羽儿所做的事情,欧阳离洛已经陆续的接到了消息,所以十分的恼火,又如何同意和西陵结同盟呢。

    十二皇子赫连蔷,一听离洛的话,便冷沉着脸说道:“离洛太子,本皇子问的是华皇的意思,离洛太子莫非以为自已能代表华皇,”

    他可是听说了华皇同意和西陵联手对付燕云的。

    赫连蔷话落,殿内不少人望向上首的华皇,华皇欧阳明华的眉微微的蹙起来,他倒是没有对离洛恼火,自已的儿子就算接口问了又怎么了?他朝中的很多事情都交给了儿子过问。

    华皇恼火的是这个十二皇子,竟然还在大殿上使什么激将法,莫非以为龙月的人都是傻子。

    欧阳离洛直接冷嗤:“十二皇子这是打算用激将法分离我父子的关系吗?”

    赫连蔷脸色幽暗,瞳眸射出狠戾的光芒,盯着欧阳离洛,这离洛太子之所以要帮助燕云,不就是因为喜欢燕云的北幽王妃吗?

    可惜人家已经嫁人了,他宵想不到了。

    十二皇子赫连蔷阴沉着声音再次开口:“离洛太子不乐意和我们西陵同盟,不会是想和燕云同盟吧,你这是置家国百姓于水火,只顾着自已的一已私欲,儿女情长罢了。”

    这句话直接的指责欧阳离洛只顾着儿女私情,不顾国家和百姓。

    欧阳离洛冷笑一声,光华流连的瞳眸中是一抹不屑:“你西陵的狼子野心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若是今日我们与你联手灭燕云,他日是不是把爪子伸到我龙月来,宁与君子相交,不与小人相与。”

    这一次赫连蔷没说话,西陵的宁丞相忍不住站了起来,抱拳望向上首的欧阳明华。

    “华皇,我等前来龙月是想和龙月成为同盟之国的,不是来受污辱没的,若是华皇不同意,大可说一声,不必要行如此污辱之言。”

    宁丞相话一落,华皇没有说话,倒是另外一人站了起来,乃是龙月的大臣,秦国公府的秦国公,这秦国公乃是华皇的舅舅,秦家在太后尚在的时候还是风头很盛的,但是眼下因为太后的去世,再加上华皇并不重用秦家,所以秦国公府日渐没落,但这位秦国公的身份摆在哪里呢,他是皇帝的舅舅,在朝中没人敢得罪他。

    秦国公站了起来,望向西陵的宁丞相:“宁丞相不必生气,太子所言确实不妥,失礼之处本国公替他向宁丞相赔礼了。”

    秦国公的话明着是替太子的失礼之处道歉,实则上就是坐证了太子的污辱之言,确实是龙月失礼了,同时表明龙月的态度,是有意和西陵联盟的。

    宁丞相脸色微融,笑望向秦国公:“老国公快莫如此说,我西陵是一心一意想和龙月联盟的,太子也就是个情长的。”

    所谓情长,无非就是说太子不顾家国百姓,不配为太子。

    哪有东宫太子如此情长的。

    花惊羽冷眼望着大殿内的情况,看来这老家伙是想和西陵联盟的。

    他是何人?花惊羽侧首问旁边的何丞相,何丞相把此人的身份告诉了她,花惊羽微点了一下头,难怪呢,原来是华皇的舅舅,难怪别人不敢说,他一副倚老卖老的样子。

    欧阳离洛瞳眸微微的眯起,眼里冷光四射,唇角是似笑非笑,冷眸望着秦国公。

    大殿内,秦国公的话落,又有两名朝臣站了起来,飞快的向上首的华皇开口。

    “皇上,眼下西陵已和北辰还有南芷结为同盟之国,臣等认为我龙月也可以和西陵结为同盟之国,这样以保我龙月四海升平。”

    一个大臣话落,另外一个大臣附和:“臣同意沐大人之言。”

    殿内又有两人起身附和,别人倒是没动,因为殿内一部分人是太子的人,太子不动,他们既然不动,另外一部分人是中立派。

    秦国公飞快的望向上首的华皇:“皇上请三思啊,我龙月百年基业不可废啊。”

    华皇的眼睛眯了起来,望向秦国公,又望了望自个的儿子。

    离洛不同意和西陵联盟,这事他是知道的,但是站他的角度上,他同意和西陵联盟,因为眼下西陵和北辰还有南芷联盟,若是他们再加入,这一联盟将会更加的庞大,那么燕云只怕撑不住,而龙月离得燕云最近,若是攻破燕云,龙月得到的疆土将是最多最实惠的,所以说来说去,他们的利益最大。

    下首的花惊羽缓缓的站起来,望向上首的华皇:“华皇,可否容本王妃说两句。”

    华皇望向大殿一侧不卑不亢,举手投足高雅大方的女子,一袭男子的装束,却无法掩饰她的娇媚,明眸酷齿,仿似芙渠初绽,圣洁而高雅,但是那浓黑深邃的瞳眸中却是凛冽的光芒,好似出鞘的宝剑一般锐利,令人不敢轻视。

    华皇点头,示意花惊羽说。

    大殿一侧的秦国公和西陵使臣,嘴角微撇,同时的望向花惊羽,心里不屑,内室妇人,竟然在殿内指手划脚,真是成何体统,这女人若是他们的女人,早把她打回内宅去了,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花惊羽不理会别人,望向华皇不卑不亢的开口:“以眼下的形势,龙月和西陵联盟才是上上策,可获利不菲,但是华皇是否想过这背后的隐患呢,还有西陵真正的野心呢,龙月地势在东璃南芷西陵和北辰中间,而我燕云也与龙月一并相支,在四国中间,我燕云和龙月的地理位置就好似同母双生子,若是今日龙月联同别人之手灭掉燕云,那么最后只剩下龙月一国被陷于包围圈中,那么试问华皇,谁敢保证没人动龙月,若是四国联手,分从四道防线进攻,龙月再牢固的江山也指日可破。”

    花惊羽的话一落,殿内不少人心惊,脸色幽暗下去,连上首的华皇也静默不语了。

    龙月所有人都忘了一件事,龙月的地理位置,正好就在四国之中,正如花惊羽所说的,若是四国从四道防线进攻,龙月再牢固,江山指日可破。

    如此一想,华皇惊出一声的冷汗。

    殿内太子一派的人站了出来,沉稳的说道:“我们龙月和燕云就像一母同生的兄弟一般相偎而存,唯有两国并存,别国才不敢对我们出手。”

    “没错,请皇上三思,”

    “请皇上三思。”

    大殿内,西陵和秦国公一派的人目瞪口呆,他们没想到这女人只说了几句话,便改变了现状,欧阳离洛笑望着大殿一侧温婉可人的女子,不卑不亢,优雅大方,举手投足带着一投说不出的尊贵之气,虽然不是皇家女,可是却有着比皇家女还要出色的姿容和不怒而威的气势。

    看着她,欧阳离洛忽然觉得呼吸急促了起来,他瞳眸一暗,忽地想起自已尚媚一药的事情,赶紧的手指一凝,强迫下体内的灼热,不敢再看花惊羽,一侧的欧阳离情岂会不知道他此刻体内的冰火两重天,趋身轻声问道:“离洛,你没事吧。”

    欧阳离洛摇头:“没事。”

    瞳眸中一片幽寒,本来他可以先走的,现在有羽儿在这里,西陵想和龙月联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他不用留下,但是他还有一件事要做。

    欧阳离洛一双利剑似的幽深瞳眸落到了秦国公身上。

    不就是仗着是父皇的舅舅吗,这一次他倒要看看这舅舅的身份能不能救得他们秦府。

    大殿内,西陵十二皇子赫连蔷坐不住了,飞快的起身:“华皇,既然我们西陵和龙月联盟了,难道会言而无信不成,我们和龙月可永结友好之国,断然不会算计龙月的。”

    花惊羽冷冷一笑,讥讽他:“十二皇子这话可就不妥了,一朝天子一朝臣,即便这一朝言而有信了,下一代的帝皇也能言而有信吗?不对,就是眼前之约也未必真能遵守一辈子,历来成王败寇,吏官们记载的都是帝皇的辉煌事迹吗,谁会去管什么同盟之言啊,今日西陵有心灭燕云,恐怕他日便有心对付龙月。”

    花惊羽话一落,赫连蔷直接的怒火万丈,瞪视着花惊羽,恨不得掐死这女人,太牙尖嘴俐了。

    华皇脸上神色越发的凝重。

    大殿下首,秦国公抱拳开口:“皇上,北幽王妃所言无非是不想我们龙月和西陵联手,但眼下确实是最好的时机,稍纵即逝,皇上不能听此女的迷惑而失了时机啊,皇上三思。”

    秦国公府一派人全都站起了身。恭敬的开口:“请皇上三思。”

    华皇望了望两国使臣,又望向了秦国公和太子离洛,一时竟然拿不定主意,是和龙月联手还是有燕云联手。

    离洛望向秦国公,幽冷嗜血的开口:“秦国公倒是个为国操心的,不过你还是把自已的屁股先擦干净了吧?”

    离洛话一落,大殿内所有人都望向了秦国公,又望向太子,不知道太子所言为何事,什么叫让秦国公把屁股擦干净了,难道是秦国公做了什么事不成?

    秦国公生为皇帝的舅舅,太后在世的时候,那秦家可是荣宠无限的,现在竟然被一个小辈给指住脸说,让他把屁股擦干净了,秦国公一张老脸瞬间气得泼墨似的红,咳嗽了好几声,才指着欧阳离洛的脸说道。

    “太子此言何意?”

    “何意,秦国公确定要让本宫当着这满殿之人面前说出来吗?”

    大殿内,上首的老皇帝脸色暗了,眼神深幽了,望向下首的秦国公,。

    秦国公一看,皇帝这脸色,分明是不待见他啊,不由得气得越发的抖簌得厉害:“太子把话说清楚,若是今儿个太子不说个是非曲直出来,老臣拼了这一条命也要讨个说法。”

    此时大殿内,所有人都盯着太子欧阳离洛,不知道他怎么挑上了秦国公,这秦国公可是皇帝的舅舅啊,这面子可是倍儿大啊,若是今日太子没事找碴,只怕秦国公不会善罢干休的。

    欧阳离洛也懒得和秦国公打哑谜,朝大殿外面拍了两下手。

    殿门外,离洛的两名亲信带了三个人进来,三个人中有两个是老者,一个年轻人。

    三人被带进来后,扑通扑通的磕起了头来,不敢乱瞄。

    殿内的众人不知道这是什么状况,一起望着太子欧阳离洛。

    花惊羽笑意盈盈的坐下来,看来离洛是要对付这秦国公了,不出意外,这秦国公就是坚持和西陵联手的人,所以离洛才会要出手除掉他吧,若是除掉了秦国公,看这龙月上下谁还会再和他做对。

    秦国公望着殿内磕头的人,一脸的不解。

    欧阳离洛冷寒的命令下来:“开始吧。”

    他的手下亲信取了一封画像递到那三人的面前,沉声问道:“这画像上的人你们认识吗?”

    三人飞快的瞄了一眼,其中的老头子率先开口:“认识,这个女人原来在我们村住过,我们村的李秀才看中她了,想娶她做娘子了,可是李家人不同意,说她是外地来的破鞋,不同意娶她,李家人还把她赶走了。”

    一人说过,另外一老妇人又接着说道:“这个女人好像有个名字叫蓝雅,她就是个不要脸的,勾引李秀才和她做那种事,被我们村的人给逮住了,后来把她撵走了。”

    “她勾引俺哥,两个人睡到一起去了,被俺娘给发现了,说这种败家的破鞋不要,所以便把她撵走了。”

    大殿内,众人所有人听得一头雾水,个个面面相觑,这哪跟哪啊。

    太子搞的是哪一出啊。

    花惊羽倒是发现一件有趣的事情,这三个人的话落,大殿上首的蓝嫔娘娘身子抖簌了起来,脸色瞬间一片惨白,看都不敢看大殿下首的三个人。

    同时的秦国公似乎想到了什么,老脸上也拢上了不自在。

    大殿内三人说完,太子离洛的声音响起:“来,把画像呈给父皇。”

    老皇帝正稀奇这老九搞什么名堂呢,听到他说把画像呈给他,便点头同意了。

    老皇帝身后的蓝嫔,下意识的惊叫起来:“不要啊。”

    殿内所有人抬首去望蓝嫔娘娘,才发现蓝嫔娘娘,脸色难看至极,随之众人响起先前三人所说的话:“蓝雅,蓝嫔,不会吧?”

    个个面面相觑起来。

    大殿上首的老皇帝也反应了过来,握着画像的手指青筋都暴突了出来,陡的打开了手里的画像,飞快的看去,只见画像上的女子,正是他身后的蓝嫔。

    蓝嫔自然也知道画像中的人是她,早飞快的奔出来:“皇上,饶命啊,他们胡说,他们个个都是胡说的。”

    下首的秦国公差点没有气死过去,果然是乡野妇人,上不了台面啊,人家才起个头,这人便慌了。

    上首的老皇帝脸色别提多黑沉了,望着大殿内的蓝嫔,眼里几欲喷出火来。

    蓝嫔的话一响起,大殿中间的三个人吓死了,这些人本来就是普通的村民,什么时候见过这等场面,本就要吓死了,若不是太子殿下说了,若是他们进宫来作证,可以得到一大笔银子,打死他们也不会进宫的。

    三个人一听蓝嫔的话,急切的开口:“我们没有胡说,若是皇上不相信,可以把李秀才带来,便可认出她是不是那个蓝雅,”

    蓝嫔一听,身子一软,便倒在了大殿上,脸色煞白一片。

    这下华皇控制不住的大发雷之怒,飞快的开口:“来人,把这个贱人和那个贱种拉下去乱棍打死。”

    蓝嫔一听吓死了,挣扎着叫起来:“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妾身没有,妾身没有和那个秀才在一起。”

    蓝嫔现在后悔死了,当时她并不知道和自已有关系的人是皇上啊,所以在他离开后,她才会想嫁给那李秀才,若是知道他是皇帝,她早就进京来找他了,又如何会想着嫁给一个秀才呢。

    可是现在只能否认了,不过老皇帝此时已经怒极了,没想到他临了临了还被人这样打脸子,

    这个女人本来他还怜悯她,因为生了自已的儿子,一个人领大了孩子不容易,所以才会下旨赐封她为蓝嫔,没想到却是给他戴绿帽子来了,她好大的胆子啊。

    殿外侍卫如狼似虎的奔了进来,直扑向大殿正中的蓝嫔。

    蓝嫔又哭又闹,像个泼妇一般。

    这时候先前吓呆了的十四皇子跑了出来,拦住了侍卫:“你们滚开,滚开,不要抓我母妃。”

    殿内,众人望了望大殿正中的人,又能了望上首黑着一张脸,快要被气死了的皇帝,一句话也不敢说。

    太子离洛倒是慢条斯理的开口了:“等一下。”

    侍卫停住了,太子望向大殿正中的蓝嫔:“这样吧,给你一个机会,也许可以保住你儿子的命,你说,是谁指使你上京来认皇上的,”

    蓝嫔一听这问话,害怕的掉头望向了秦国公,她这么一望,殿内众人不由得慌然,不由得齐齐的变了脸色,华皇更是脸色难看阴森。

    秦国公的一张脸瞬间黑如曜石,手指也抖簌了起来:“蓝嫔,你最好想想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离洛接口:“秦国公,你就别威胁她了,她们母子命都要没有了,还怕你这威胁吗?”

    离洛的一句命都要没有了,使得蓝嫔一下子被吓到了,尖锐着嗓子叫起来:“皇上,不是妾身的错,妾身不知道以前的你就是皇上,是秦国公派人找的妾身,让妾身带着儿子进京认皇上的,皇上饶命啊,妾身不要死啊,你不要杀我和我儿子。”

    蓝嫔话一落,所有人都望向了秦国公,原来这样啊。

    秦国公飞快的出列,磕头争辩:“皇上明辩是谁啊,老臣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皇上一定要查清楚。”

    秦国公说完望向蓝嫔,不满的叫起来:“蓝嫔,老臣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冤枉老臣啊。”

    蓝嫔此刻只顾着保命,哪里管得了别人,伸手便拽着秦国公,两个人纠缠在一起。

    “秦国公,你要救救我们母子,是你说的,只要我们母子二人听你的话,以后就有袭不尽的荣光富贵的,若是知道会死,我也不会带着儿子进宫来认亲了,秦国公,你不能不管我啊,你忘了你说的要把我儿子扶持长大的。”

    大殿内,所有人脸色都拢上了了然,原来秦国公打的是这个算盘啊,挟天子以令诸候,难怪他最近和太子针锋相对啊,原来是想废掉太子,把这上不了台面的十四皇子捧上高位啊,真是阴险啊。

    不过幸好太子识破了他的阴谋啊,要不然他们龙月难道真的要让这十四皇子当皇帝不错,只不过是乡下来的野孩子,不对,是乡下来的野种。

    大殿内所有人都用鄙视的嘴脸看着秦国公。

    秦家果然是没落了啊。

    大殿上首,老皇帝气得血气往上涌,本就不好的身体,更是被气得头晕目眩眼发黑,手指一握,大叫起来:“来人,查抄秦国公府,所有人入大牢,听候发落。”

    老皇帝圣旨一下,秦国公直接嗷呜一声怪叫,直接的昏迷了过去。

    大殿上首的老皇帝也被气昏了这去。

    殿内顿时一片混乱,抓人的抓人,传御医的传御医,太子有条不紊的安排着殿内的事情,然后送老皇帝进寝宫。

    西陵使臣和燕云的使臣互相对视,恨不得打起来。

    相比较于西陵使臣的怒火,燕云国的人却要相对平坦得多,因为本来和龙月太子作对的秦国公被抓了起来,现在没有人再跳出来和太子对恃了,而太子是赞同和燕云联盟的,所以燕云的希望很大,众人心情自然好。

    西陵的人却个个脸色难看,尤其是十二皇子赫连蔷,差点都要吐血了。

    他前往燕云没有把差事办好,这回若是再办不好,只怕太子皇兄饶不过他。

    大殿内,月妃娘娘领着几名后妃离开,其他人陆续往外走去,花惊羽站在大殿一侧,并没有像别人一般的心急离开,而是留在最后面,让别人先离开,这样便可以心平气和的看大殿内走过的人。

    最前面的月妃娘娘,眸光落到花惊羽的身上时,脚步停了下来,笑着和花惊羽打了招呼。

    她身后的几个妃嫔便停了下来,花惊羽一眼看到月妃娘娘身侧跟着一个高挑艳丽的女子,穿一身秋香色的襦裙,外罩一件素白的半臂披风,整个人皓若天上的明月,说不出的美丽大方。

    花惊羽以前进宫没有见过这个女人,所以忍不住问身边的一位龙月的朝中官员:“那个高挑穿半臂披风的女子是谁啊?”

    身侧的龙月官员飞快的说道:“喔,那是昭仪娘娘,皇上很喜爱昭仪娘娘。”

    “喔,”花惊羽点了一下头,原来宫中还有这么一个昭仪娘娘,长得可真是艳若桃李啊,她笑着收回视线,忽地眼睛落到了昭仪娘娘手中的一方锦帕上。

    花惊羽的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唇角勾出了笑意,目送着前面的一行人离开,满脸的若有所思,看来她找到了突破口,可以让龙月和西陵决裂的突破口了。

    花惊羽落在最后面,跟着龙月负责护送他们前往行宫的官员一路往外,准备前往龙月的行宫住下来,本来她还想和离洛说话,没想到老皇帝竟然昏了过去,离洛进寝宫去了,所以有话回头再说吧。

    不过她有些担心离洛,他的媚一药怎么办?

    花惊羽等人刚出了大殿,殿外有人拦住了她的去路,竟然是离王欧阳离情。

    “北幽王妃,我家九皇弟请你们几个住在东宫太子府里?”

    现在的花惊羽名份上是北幽王妃,离洛不好请她一个人住在太子府里,以免给她惹来闲言杂语的,所以便请她们燕云所有人都住进东宫太子府里。

    燕云国的何丞相立刻接口:“谢太子殿下的厚爱了,那我们就打扰了。”

    他们自然愿意住在东宫太子府里和太子殿下多亲近,这样他们和龙月的联盟之事,说不定真能成。

    前面西陵国的使臣个个一脸大便色,赫连蔷恨不得过来和他们打一架方解恨。

    可惜燕云的人特别的高调,几个人高雅的从西陵的几位面前经过,瞧都不瞧他们一眼,摆的是高端大气。

    一行人跟着离王的身后出宫住进了东宫太子府。

    东宫太子府,依旧是原来的九皇子府,只换了一块牌匾罢了,欧阳离洛并没有换府邸。

    花惊羽依旧住在从前的院子里,院子里的一应东西动都没有动一下,保持得十分的干净,她一住进去,盥洗一番睡了。

    这一路上累死了人了,还大半夜的折腾出这么些事情来。

    花惊羽洗盥过后倒头便睡,只不过睡到早半夜的时候,忽地感觉到房里多了一个人,一惊便醒了,抬头望去,便看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正唇角擒笑,满脸温融的望着她。

    这个人自然是离洛。

    此刻的他目光清明,唇角是潋潋的笑意,温和的望着她,花惊羽一看就知道离洛的媚一药已经解了,不由得高兴:“你没事了?”

    “没事了,”离洛想到自已先前中媚一药的一面让羽儿看到,心里便有些不自在,走到一侧坐下来,伸手倒了茶来喝,事实上他先前之所以中了蓝嫔的算计,乃是因为蓝嫔的宫中有一个宫女,那面容竟然和羽儿有些三四分相似,他一下子愣住了,所以便忘了留神那茶里是否被人下东西了,没想那到那个女人竟然真的敢对他动手,不过这话他是不会告诉羽儿的。

    花惊羽也不问他为什么会中了蓝嫔的算计,肯定是大意了,她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离洛,华皇没事吧?”

    “嗯,他没事,只是快要被气死了,”本来他是不想把这件事当殿提出来的,但是看到秦国公那张牙舞爪的样子便恼火异常,所以当殿发作了起来,没想到却害得华皇一怒昏了过去,这一点离洛还是有些愧疚的。

    花惊羽想到一件事,忽地眼神幽暗了,招手让跟离洛近前,小声的说了一件事,离洛的眼里忽地摒射出狠戾的光芒,没想到西陵竟然胆敢这么干。

第130章 杀赫连蔷 花心凤九

    两日后。

    龙月皇宫,翻卷如云的屋檐下宫灯如长龙,首尾相接,轻辉笼罩着整个皇宫,显得婉约而精致,白日大气磅礴金碧辉煌的宫殿,在夜晚来临之时,增添了一份别致的朦胧之美,如梦似幻。

    此时夜已深,各宫各殿的主子内侍以及宫女,除了当值的人外,全都进入了梦乡。

    偶有巡逻的侍卫经过,再无别的任何声响,一片沉寂。

    忽地,暗夜之中有人轻灵的穿过重重宫墙,七拐八弯,如幽灵一般的飘忽,飘向后宫之中。

    夜阑宫,乃是楚昭仪娘娘所住的宫殿,这个昭仪娘娘深得华皇的恩宠,虽然只生了一女,但是十年荣宠不哀,华皇一直很喜欢她。

    此时的夜阑宫寝宫里,这位昭仪娘娘并没有睡,而是在寝宫里来回的踱步,满心的烦忧,自从西陵使臣来龙月,她便焦虑不安,生怕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可是今晚该来的事情还是来了。

    楚昭仪手里的帕子快被她搓成了破布了,最后一咬牙从窗户闪身出去,直奔夜阑宫后面的后花园。

    此时月色清明,夜阑宫一片安静,四周一个人也没有,这整座宫殿里的人全都休息了,没人知道昭仪娘娘半夜出寝宫的事情。

    夜阑宫花园里有一座八宝亭,此时八宝亭中有人影轻轻的走动,楚昭仪压了一下自已烦燥的心,闪身进了八宝亭。

    亭中灯影迷离,只见一人身着黑色的夜行服,面容幽暗,抬眸望向楚昭仪,一动不动的盯着她,楚昭仪咬牙,徐徐上前施礼。

    “属下见过十二皇子。”

    十二皇子赫连蔷虚手抬了一下,示意她起身。

    “灵雪,这些年你倒是过得挺舒服的,可是忘了你的使命了,”十二皇子赫连蔷的声音有些幽寒深沉,一双利眸直直的盯上了楚灵雪。

    楚灵雪原是西陵培养出来的密探,为了探得龙月的各式消息,所以换了一个身份,进入了龙月,没想到竟然让她混到了老皇帝华皇的身边,这个女人其实是有些本事的,再加上她生得花容月貌的,更是得了华皇的宠爱。

    楚灵雪待在华皇身边十年,已经习惯了现在的荣华富贵,她最怕的是西陵有一日找上她,没想到这一天还是来了。

    “十二皇子找属下是为了?”

    楚灵雪强自镇定的询问,赫连蔷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唇角勾出轻浅的笑,眼面前的女子高挑艳丽,妩媚动人,那玲珑的曲线随着呼吸而微微的起伏,令人心猿意马起来,十二皇子的眼里一闪而过的贪婪,手指也下意识的轻扣上了楚灵雪的肩,慢慢的往下抚摸:“你说是为了什么呢?”

    楚灵雪一怔,男人心底的**她是知道的,但是十二皇子,可比她小得多啊,她一点也没有侍候十二皇子的打算。

    楚灵雪欲要往后退,不过赫连蔷的另外一只手却扣住了她,使得她动弹不得,他俯身,那张阴沉的脸离得楚灵雪一点点的距离,楚灵雪想挣扎,可是发现自已的身子竟然在十二皇子的触摸下有些灼烫发热,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十二皇子赫连蔷看着这样子媚态三千的美人,越发的心动起来,伸手一把扣住了楚灵雪的纤腰,拉到了自已的怀里,紧紧的抱在怀里,俯唇狠狠的亲了上去,随之还有他邪气的话:“昭仪娘娘,瞧你,脸都红了,是不是现在那老不死的已经没办法满足你了,你确定一辈子跟着那老不死的吗?若是你侍候得本皇子高兴了,等到那老东西去了,本皇子收了你到身边如何?”

    楚灵雪的脸颊烧烫,身子也烧烫起来,仅有的狼提醒她,这是不对的,哪里有些不对劲,但是身子却控制不了的往十二皇子的怀里钻,手指也下意识的在十二皇子的身上游走。

    赫连蔷愉悦的笑起来,抬手拍了拍楚灵雪的脸颊:“这才乖吗?放心等那老东西死了后,本皇子不会亏待你的,等本皇子被太子皇兄赐封了王爷,一定给你一个侧妃之位。”

    赫连蔷随口许诺,因为楚灵雪的挑逗,整个身子也热了起来,迫不及待的抱着楚灵雪,去脱她的衣服。

    八宝亭中,灯影迷离交筹,两道身影紧密纠缠,彼此用力的撕扯着对方的衣服。

    若说楚灵雪先开始还有一部分药物控制的原因,后来却是被挑逗起了兴致,因为老皇帝欧阳明华已经一年没有和她做这种事了,她正深闺空虚寂寞呢,正好今晚这样的气氛,使得她来了兴致。

    八宝亭中,两人眼看着便要坦呈相见了,亭外忽地响起了一声大喝声,随之还耀起了数道明亮的火把,一下子照亮了八宝亭。

    亭中的两个人打了一个激灵,一下子醒了过来,赫连蔷飞快的捡了衣服穿了起来,楚灵雪也飞快的穿起了衣服,奔了出来。

    亭外,华皇一脸雷霆之怒,眼瞳腾腾的杀气,周身笼罩着暴风雨,大手紧握,怒指着楚灵雪,身子倒退了两步,后面的太监赶紧的扶住皇上,心里很同情皇上,怎么一连发生两次这样的事情啊,皇上也是个可怜人啊。

    先是被蓝嫔所骗,现在又被楚昭仪所骗,皇上啊,老奴同情你啊。

    赫连蔷和楚灵雪一奔出亭子,便僵住了,楚灵雪飞快的跪下求饶:“皇上,妾瑟错了,妾瑟道错了,皇上饶妾身一次吧。”

    楚灵雪现在悔断了肠子,她不知道先前发什么神经,要和十二皇子赫连蔷苟此,她究竟是怎么了?

    不过现在她没有时间想她究竟是怎么了,她只想求饶。

    华皇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几天内遭受到连番的打击,他本来身体就不好,再经些一击,直接的承受不住的身子发软,眼发黑,支撑不住自已的身子,望向身侧的儿子离洛:“这件事交给你来处理吧。”

    老皇帝说完直接往太监身上倒去,太监赶紧的扶着他,望向了太子殿下。

    皇上经此一击,只怕身子越发的不好了,所以朝中以后就是太子把持着了,所以他可不敢招惹太子的任何意愿。

    欧阳离洛挥手吩咐太监立刻扶了华皇去寝宫休息:“立刻请御医为父皇诊治。”

    “是,”太监扶了华皇下去休息,身后的楚灵雪还在大叫:“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

    她若是落到这个太子手里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楚灵雪害怕极了,这个太子的雷霆嗜杀的手段,她可是知道的,连皇上的舅舅秦国公都不放过,何况是她,楚灵雪只觉得绝望。

    欧阳离洛的视线从华皇的身上收回来,其实今晚的事情,他本来不想惊动华皇,但是楚昭仪乃是华皇的妃子,若是他不禀报华皇,私自来捉拿赫连蔷和楚昭仪,到时候很可能会被楚昭仪反打一耙,说他用的诡计什么的,所以他只能请了父皇过来。

    只是?欧阳离洛掉首望向楚灵雪和十二皇子赫连蔷。

    他的俊美如莲的面容上,满是阴森的煞气,瞳眸中寒光四射的阴骜狠绝,唇上是暴戾的笑意,十二皇子赫连蔷只觉得呼吸困难,生生的被吓住了,身子倒退了两步,指着欧阳离洛。

    “你,你想做什么?”

    “你说做什么,十二皇子?”

    欧阳离洛冷冷的声音响起来,不等赫连蔷开口,他便又说道:“你们西陵倒是爪子伸得够长的啊,竟然把密探送进了皇宫,难怪西陵对于我们龙月一直了如指掌呢,原来有这么一个暗线啊。”

    欧阳离洛的视线落到了楚灵雪的身上,楚灵雪颤抖了一下,张嘴便想说没有,但是想想眼面前的状况,她说与不说似乎都是一个死罪,今晚分明就是一个局,她现在只想知道,她在什么时候露了破绽的,一直以来她都小心的隐藏着自已,做得很好,在宫中虽然受宠,但从来不得罪哪一派哪一人,对任何人都很好,十年来都没人怀疑她,现在怎么就露出了破绽了。

    “我想知道太子是怎么发现的?”

    这一次离洛没有说话,倒是他高大的身子后面走出来一个人,一个清丽出尘,灵动潋滟的女子,清透深黝的瞳眸之中射出幽冷的光芒,径直走到楚灵雪的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

    “两日前的宫宴之上我看到你手中的帕子,你帕子上绣了一种植物蔓丝滕萝,这是西陵才会有的一种植物,这种植物还有一个物语,君别离,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是为了纪念一段感情的,纪念那远去的情人的,所以我猜昭仪娘娘曾经有过一个深爱的男人,而且最重要的是你是西陵人,除了西陵人,没有人会用在手帕上绣蔓丝滕萝。”

    楚灵雪身子一软,脸如纸白,她没想到,没想到只是一株小小的蔓丝滕萝,竟然泄露了她西陵密探的身份,还被捉了个现形,楚灵雪闭上眼睛,眼泪流下来。

    “我自愿一死,唯求太子殿下留小公主一命,她是皇上的血脉。”

    “这个自然的,”欧阳离洛自然不会为难小公主,她是他的皇妹。

    楚灵雪脸上神容坦然了,起身往寝宫走去,身后的欧阳离洛下令侍卫:“赐毒酒,对外宣布,昭仪娘娘突发急病,毙。”

    他不能再让一个女人让华皇丢脸。

    “是,”有侍卫闪身领命而去。

    这里,十二皇子赫连蔷眼看着欧阳离洛眼不眨的处理了楚灵雪,不由得害怕起来,身子倒退一步,指着欧阳离洛:“你想做什么,别忘了我是西陵的十二皇子?”

    欧阳离洛唇角勾出讥讽的冷笑:“你以为本宫会在乎你这点身份?”

    这下赫连蔷脸色如纸一般的苍白,身子都摇摇欲坠了,仍然强撑着开口:“欧阳离洛,你想干什么?”

    这一次欧阳离洛不再说话,而是望向了前面的羽儿,听羽儿说十二皇子赫连蔷曾对羽儿的小宝贝叮叮动手脚,这个人就交给羽儿了。

    花惊羽徐徐的向前,周身拢着血腥的杀气,她的瞳眸之中是狰冷的暴戾,唇角是皮笑肉不笑:“赫连蔷,就是你让人把我的儿子从王府换出来的是吗?”

    “我,他不是又回去了吗?”

    赫连蔷真的害怕了,眼看着花惊羽越来越近,他转身便走,花惊羽又如何让他跑了呢,身形陡动,快如灵蛇,手指一凝一道强大的劲气凝在手掌之上,狠狠的对着赫连蔷的后背拍了下去,一掌之下,赫连蔷怪叫一声,扑倒一声从半空栽到了地上,只觉得血气在胸中翻滚,哇的吐了一口血来,这时他是真的害怕了,在地上翻滚挣扎。

    “花惊羽,你若是杀我,我皇兄不会放过你的。”

    “你说赫连轩不会放过我,”花惊羽像听了什么笑话一般,陡的尖锐的开口:“不是他不放过我,是我不放过他。”

    赫连轩胆敢招惹出这么多事来,她是不会善罢干休的。

    赫连蔷没想到自已拿太子皇兄出来都没有威胁得了这个女魔头,不由得绝望,难道今日他真的必死无疑了,越想越害怕的最后竟然抱住花惊羽的大腿求饶。

    “北幽王妃,你饶过我一次吧,以后我再也不敢了,求你饶我一命吧。”

    花惊羽抬脚想抽回腿,但是另外一道劲力更快一步的挥发了出来,正是离洛,离洛狠狠的一脚把赫连蔷给踢飞了出去,随之阴骜的声音响起来:“来人,把他杀了,卸了一条队放在精美的包装盒里,让西陵使臣带回去,就说是本宫的送给西陵的礼物。”

    “是,太子殿下。”

    侍卫不敢有半点大意,眼下太子可算是把持了整个龙月的朝政了,秦国公本来是反对声最大的,现在也被太子收拾了,朝堂上谁还敢招惹太子殿下啊。

    离洛没理会别人,走到花惊羽面前,拉着她关心的检查着:“羽儿。你有没有什么事?”

    花惊羽笑着摇头:“我没事,不过今晚获利不小,走,我们回太子府去喝两杯。”

    “好啊,”欧阳离洛一扫之前的凶狠残暴,此时的他笑面如花,一笑倾城绝色,周身透着温融的光芒,好似佛祖座下的清绝莲花。

    虽然羽儿不会嫁给他,但是她依然是他最亲爱的小妹妹,他们的从前没人可以抹杀掉,那些美好的时光,永远停驻在他的心中。

    两个人一先一后的施展了轻功,一路出了皇宫,回太子府。

    此时天色已微明,街道上早起的人们已经起身做起了生意,一片忙碌的景像,偶有人看到半空飘忽而过的影子,还以为自已眼花了。

    花惊羽的轻功越发的出神入化,竟然把离洛甩了一小截,离洛眉眼笑意盈然,两个人一先一后的进了太子府,命人准备了佳酿出来,好好的喝两杯,说到了今晚所设的局,两人不由得相视而笑,其实自从两日前花惊羽说了楚昭仪是西陵密探后,离洛便派人监视了夜阑宫和西陵国,直到今晚,赫连蔷按捺不住动了,花惊羽事先在楚昭仪的茶水里下了药,所以他们两个人才会一见面便抱到一起去了,接下来便顺理成章了。

    天亮后,离洛进宫上早朝,花惊羽进住的院子休息。

    早朝的时候,皇上下旨,龙体违和,以后朝中的大小事皆交由太子负责处理。

    至此,龙月的所有大小政务都交到了太子离洛的手中,他算是史上手握实权最多的东宫太子了。

    接到旨意第一刻,离洛便请了西陵和燕云的使臣进宫,并于满殿朝臣之下,宣布龙月和燕云联盟结为友好之国,永世和平。

    西陵使臣差点没死气,不但如此,十二皇子赫连蔷竟然还不见了。

    欧阳离洛不理会这些家伙,派一名将军护送了西陵的使臣离开龙月,明义上是护送,其实是把他们撵出去,西陵的一干使臣气得快吐血了,暗下决心,定然要禀明太子,这龙月的人欺人太甚了,他们西陵联合南芷和北辰,把龙月和燕云两国都给灭掉算了/。

    不过西陵的使臣,倒是挺奇怪的,这龙月太子什么意思,竟然还送了一个大大的礼盒给他们太子爷,他这是什么目的啊,当然等到这些使臣回到了西陵,打开了礼盒,看到了盒中的一条腿就知道什么目的了,只不过这是后话。

    西陵使臣离京,龙月和燕云签定了联盟文书,和燕云共同进退,一起对抗西陵,龙月太子即刻从京畿大营调派二十万大军,会同边关的将士从边关月海关攻打西陵的边境。

    龙月一动,南芷便大肆动作,因为龙月和南芷两国离得极近,若是攻破了西陵,难免南芷要陷入困境,所以南芷不敢大意,调兵遣将的围巢龙月。

    五下五国的战乱终于打响了。

    龙月城门外,燕云使臣在西陵人离去后不久,也准备返京了,不过他们和西陵不同的地方是他们是带了文书回燕云的,这一次皇上肯定会高兴的,此次和燕云谈判成功的原因完全归功于王妃。

    此番龙月之行,各个使臣心中有数,这位龙月的太子果然是极喜欢自家这位王妃的,要不然此次的合作之宜恐怕不会成功,不过人人心照不宣,什么都没有说,带了文书回燕云国去。

    只不过花惊羽没有随使臣的队伍回燕云,而是把他们送到了城门口。

    “八皇弟,你们一路小心。”

    八皇子南宫竺对于这位皇嫂十分的敬佩,当初父皇和六皇兄说让这位皇嫂带队前来燕云,他还不服呢,现在则是心悦诚服,想到先前在龙月的宫宴之上,皇嫂的巧舌如簧,当场便让西陵和龙月的大臣变了脸色,这本事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好,皇嫂你什么时候返京。”

    花惊羽笑意盈然的开口:“我准备前往东璃一趟。”

    她要前往东璃去会会凤九,凤九不是说欢迎她到东璃去做客吗?她正好去东璃走一趟,顺带的看看师姐和师兄。

    当日自已前来龙月之时,娘亲和她说了,师兄和师姐二人其实是东璃国的人,一个是东璃太傅的嫡次女,因为生下来便是毒体,竟然把自已的生母给毒死了,所以太傅府大人命人把这个孽女给扔掉了,后来有一次太傅府的人出外办事,竟然看到了她师姐杨紫儿,据说师姐长得和太傅的夫人一模一样,太傅大人知道这件事,没道理把自已的女儿流落在外,所以杨紫儿和玉倾城灭掉云霞宫后,便被杨府的人接了回去。

    至于师兄,是东璃国文伯候府的庶子,听说文伯候府没有嫡子,府上本来有两三个庶子,三个人为了文伯候府的爵位,明争暗斗,最后三个人全相继被对方害死了,这样一来,文伯候府竟然没有一个男丁,这时候文伯候想到了自个那个脸上有红斑的儿子,便下令各地寻找这个儿子,最后终于找到了她师兄舒安,所以便把她师兄给带进了文伯候府。

    此番她前往东璃,少不得要和师兄师姐的叙叙旧。

    花惊羽唇角擒笑,望向八皇子南宫竺,南宫竺自然懂七皇嫂的意思,她还想拉拢东璃国的人,现在燕云和龙月两下联盟,若是再加入了东璃,这一仗究竟谁胜谁负倒真是有些意思了。

    “好,那臣弟先和几位大人回京了,把这件喜事禀报给父皇和六皇兄,皇嫂保重身体。”

    “去吧,”花惊羽挥手和东璃的几位朝官告了别,目送着他们离开。

    她回首笑望向身后高坐马上清俊如莲,光华逼人的男子。

    “离洛,你确定你要和我一起前往东璃吗?”

    其实她并没有打算让他一起去的,但是离洛坚持要去,她也没办法阻止他。

    “我不放心你,所以陪你走一趟东璃吧。”

    凤九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可不会让那风流花心的家伙伤害到羽儿,所以这一趟东璃之心,他陪她一起去,而且羽儿想和东璃联手,那么再加上他一个,胜算更大不是吗?

    “可是眼下你执掌龙月的政事,你这一走,谁来过问龙月的大小琐事啊。”

    “不是有八皇兄吗?我让他留在龙月了,短时间内不会有事的,所以你别担心了。”

    花惊羽看离洛如此说,只能由着他了,一扬马鞭笑着开口:“好,那就让我们前往东璃走一趟。”

    欧阳离洛催马加鞭的跟上去,两个人好似两朵清雍的莲花一般飘了出去。一先一后的直奔东璃而去,身后的数名手下互望了一眼,也紧随各家的主子一路直奔东璃而去。

    五国纷起战乱,天下无净土,若说哪里还有安静的地方,便要数东璃了。

    花惊羽和离洛自从踏入东璃后,便看得很清楚,外面打得再厉害,好似跟东璃国没有关系一般,东璃的百姓完全的事不关已,安居乐业。

    花惊羽和离洛一路进来,不由得失笑,彼此笑着开口:“这凤九倒是会管辖自已的百姓,这些百姓竟然一点影响都没有,依旧过自已的小日子。”

    “是啊,凤九想坐收渔翁之利不成?他想得倒是挺美的。”

    花惊羽高据在马上,迎风而行,墨发在风中轻舞,飘袂轻摆,整个人就像踏波而行的仙子一般,这一路上,他们这一行人没少吸引路人,这样出色的两个人,走到哪里都是光芒的所在地。

    所以他们两个人猜测,也许他们一踏上东璃,凤九便接到消息了。

    这个男人不可小觑。

    “他怕真有这种想法,不过只要他不出手就好。”

    若是凤九保持中立,那么他们和西陵还有南芷北辰的战争,便有很大的把握能打赢他们,甚至灭掉他们,所以只要凤九不出手便好。

    至于他想坐收渔翁之利,那也要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

    离洛唇角擒着幽冷的笑花,瞳眸慑人的寒芒疾射出来。

    数匹骏马马不停蹄的继续赶路,一路上并没有多作停留。

    一行人到达东璃京城的时候,已经过年了,大街上,人流如潮,车辆很多,各家的马车都出来购买年货了,商铺门前红灯笼挂得排排皆是,新年的气氛立马出来了。

    东璃国靠近东海,靠海吃海,很多百姓都以海为生,打渔出海,甚至于因为多了不少的港口,船只行驶方便,所以东璃的贸业方面十分的发达,做生意的人很多。

    盐产,水产,销售到天下各国,正因为这两大特色,所以东璃人十分的富有。

    这可以从东璃的京都看出来,繁华不比各国差,更甚至于有过之而无不及。

    杨府。

    门楣高大辉煌,龙飞凤舞苍劲有力的大字。

    不过花惊羽为免引人耳目,为杨府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并没有从正门而入,而是行驶到了西北的小门,递了银两上去,求见一下府上的杨紫儿小姐。

    很快有人出来了,为首的正是身着紫衣,清秀柔美的杨紫儿,先前花惊羽让人去禀报的时候,说了自已是名字,杨紫儿一听,还以为自已听错了,逐带着几个丫鬟婆子亲自迎了出来,没想到看到的竟然真是自已的小师妹,若不是小师妹,她的先天毒体,无论如何也不会好的。

    杨紫儿上前一把伸手抱住了花惊羽:“小师妹,你怎么来了?”

    花惊羽笑眯眯的说道:“我来东璃有事,所以顺便来看看你,师姐还好吗?”

    杨紫儿点头:“好,怎么不好,好得不得了。”

    说到最后一句好得不得了的话时,有些咬牙切齿。

    事实上杨紫儿并不喜欢现在的府邸,她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不喜欢这莫名其妙冒出来的所谓的亲人,她从小和师傅还有师兄在森林里长大,就喜欢安静单一的生活,不喜欢这勾心斗角的地方。

    最近这几天她正想着找个机会悄悄的离开呢,她才不稀憾这什么太傅府呢。

    花惊羽听她的话,分明有些不太好,不过当着身后婆子的面,没有说话,而且她心知肚,师姐从小和娘亲在黑森林山脉中长大,回到这勾心斗角的家族中,肯定会不好受,而且最重要的是连婚姻都做不了主,女人只是家族联姻的工具,而师姐从小没有受过杨家的半点恩惠,她又如何会愿意为杨家牺牲呢。

    一行人往里走去,离洛一言不吭的跟着她们身后,那些婆子丫鬟何时见过如此俊的男人的,一个个的拿眼偷瞄他。

    不过待到往内院去的时候,离洛还是被人拦住了。

    “这位公子,这里乃是女眷的内院,男子不能随便进入。”

    花惊羽挑了一下眉,她身侧的杨紫儿倒是说话了:“好了,这青天白日的能有什么事啊。”

    那婆子还想说话,不过被杨紫儿一瞪,立马唬住了。

    这嫡出的三小姐,脾气可不大好,平时一副冷冷淡淡的,若是招惹她了,绝对立马翻脸,而且最重要的是九皇子稀憾她啊,她很可能是未来的九皇子妃,所以她们还是不要得罪她好了。

    最后花惊羽和欧阳离洛被杨紫儿请进了她住的院子。

    一行人进了正厅分主宾坐了下来,待到丫鬟上了茶后,杨紫儿指着离洛问花惊羽:“这位是?”

    杨紫儿知道自已这个师妹成亲了,也见过一次北幽王南宫凌天,但是眼前这位她倒是一点影响都没有。

    “他是龙月的太子欧阳离洛。”

    “龙月太子啊。”杨紫儿抬了一下眉,倒是没有过多的说什么,虽然这位离洛太子长得很俊,光华四射的,但是对于杨紫儿来说,压根就没有多大的干系,她对于长相俊的人有免疫力,从小看着那么美的师傅长大的,对于美人已经看得麻木了。

    “师妹,你来东璃做什么,是不是为了和东璃之间联盟的事情?”

    杨紫儿身为太傅的女儿,有时候也听到自家的那个便宜爹说起几句,她自然听在了耳朵里,现在看到师妹出现,她是燕云的北幽王妃,那么此番出现,肯定是为了燕云和东璃的国事。

    花惊羽点了点头,杨紫儿起身走到花惊羽的身边,压低了声音嘀咕:“西陵的赫连太子也过来了。”

    她一说,花惊羽诧异:“师姐怎么知道的。”

    “这个?”杨紫儿有些不自在,最后气狠狠的说道:“那凤九没事的时候会过来找我,有一次与我喝茶的时候,听到他的侍卫禀报的,西陵的赫连太子过来了。”

    嗯,花惊羽挑眉望向了身侧的杨紫儿,意外的看到师姐的脸颊上有一抹红丝,想了想便了然,凤九是喜欢上师姐了吗,还是因为她是杨太傅的女儿,他要拉扰杨府的势力。

    太傅应是朝中清流一派的代表,若是娶太傅的女儿对凤九未来的皇位是有保障的,只是师姐她喜欢凤九吗?

    花惊羽想起了凤九的那些烂桃花,听说凤九的皇子府里可是有不少美人的,师姐本来就怕麻烦,若是嫁进凤九的皇子府,花惊羽简直不敢想像那情景。

    “师姐,那你喜不喜欢凤九啊,想不想嫁他啊。”

    若是师姐喜欢那个男人就没办法了,若是她不喜欢倒还有办法。

    杨紫儿一听花惊羽的话,不由气愤的瞪圆了眼睛:“我不喜欢那个花心的家伙,”

    杨紫儿一听到凤九便有些烦,她是真不喜欢凤九这类型的男人,说她无福消受也好,那男人就是风流花心男,这种男人生来带桃花,她可没心思没事去为他扫桃花。最主要的是她不喜欢那种风流倜傥类型的男人,她喜欢英俊豪爽的男人,而且喜欢单一,最好府上没有太多的人口,又正直勇敢,这样的男人才是她喜欢的。

    杨紫儿想着飞快的望向花惊羽:“师妹,我这几天正准备离开杨府呢,你知道吗?以前我一直想认祖归宗,想问问他们为什么那么狠心将我丢了,可是现在看来一点意思也没有,而且我在这里只会被他们利用罢了,所以我打算离开了,这一次我跟你一起走。”

    花惊羽想了一下,倒是同意了:“行,等我离开的时候带你一起走。”

    杨紫儿便笑了,花惊羽问起师兄舒安的情况来:“师兄在文伯候府怎么样?还习惯吗?”

    一提到舒安,杨紫儿便有了话题:“师妹,你还别说,师兄天生适合待在文伯候府里的,他一回文伯候府,便让府里的人喜欢上他了,而且和东璃京城的人打成了一片,所以你别担心他了。”

    “那就好,”花惊羽知道他们的近况后,总算放心了,此番娘亲知道她要来东璃,特别的叮咛她看看师兄和师姐是否习惯这里的生活,他们两个是娘亲带大的,几乎就是娘亲的儿女一般,所以娘亲对他们特别的挂怀。

    既然师兄适合文伯候府的身份,便让他安心待在文伯候府里,至于师姐,她会带她走的。

    正厅里的人在说话,外面响起了纷杂的吵闹声。

    有尖锐刻薄的声音响起来:“杨紫儿,你果然是个有娘生没娘教的怪物,竟然随随便便的把男子带进自已的院子里,你还知道不知道礼仪兼耻啊,你真是丢了我们杨家的脸。”

    随着这叫骂声落地,还有几道声音响起来:“二小姐,你别骂,三小姐若是生气会发火的。”

    这分明是煸风点火的话,任谁听了只怕火气都要更大了。果然这话一落,那道尖锐的声音更刻薄了:“她发火我就怕她吗,身为杨家的女儿,我为长,我自然有权纠正她的不正之风,她丢的是我爹的脸面,是我们杨家的脸面,若是这种事传出去的话,谁会乐意迎娶我们杨家的女儿为妻啊。”

    正厅里,花惊羽眉蹙了起来,望向师姐杨紫儿:“这是谁啊。”

    “一条狗罢了,”杨紫儿不甚在意的开口,慢吞吞的起身往外走去,花惊羽和离洛起身跟着她往外走去。

    院门外,一个体态微丰的女子,正满脸怒容的发着火,只见她上身穿枣红色绣寒梅薄袄,下着天蓝色的百褶裙,腰间垂着一个七彩的绦络,绦络上垂挂着一块美玉,往上看,只见满月似的脸上,杏眸圆睁,鼻略平,唇有些厚,但是周身上下盛气凌人,不过一看到杨紫儿走出来,竟然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这动静显示她没有少吃杨紫儿的亏,花惊羽一眼便心中了然,所以动也没有动,离洛也静静的没有动。

    杨紫儿懒懒的靠在廊前的圆柱上,不甚在意的开口问:“这是哪家的狗吠在啊,有完没完了?”

    一句话完,下面怒目圆睁的少女脸色成了酱紫色,怒指着杨紫儿:“杨紫儿,你在骂谁?”

    “这不是二姐姐吗,我在骂狗东西呢,到处乱吠。”

    杨紫儿依旧漫不经心的,相较于她的漫不经心,下首的杨纤月差点被气死,这女人不就是摆明了骂她吗,不由恶从胆边生,上前一步狠狠的说道:“你竟然如此目无长姐,真是欠教训,今儿个就让我来教训教训你。”

    她一言落,飞快的命令身后的几个婆子:“给我把在贱人拉下去打板子,让她长长记性,教教她怎么跟自已的姐姐说话。”

    花惊羽正想说话,身后的离洛伸手拉住了她:“羽儿,让杨小姐处理,她会处理好的。”

    离洛一说话,下首的杨纤月被吸引了注意力,飞快的望过来,便看到长廊里面一个丰神俊朗,清俊如莲的男子正莹莹而立,这男子一袭银丝绣云纹滚边的玄色长袍,腰间系着盘龙玉带。乌黑的头发用一枚羊脂玉束起,那温润如玉的色彩辉映着整张面容,好似散发着幽香的雪莲一般,徐徐而开。

    杨纤月一下子看呆了眼睛,好半天反应不过来,不但是她,就连她身后带来的大小丫鬟以及婆子也看呆了眼而忘了拉杨紫儿下去打板子。

    离洛一看这些白痴一般的眼神,不由自主的冷了脸,一抹寒凛凛的好似利剑似的寒光直射向下方的杨纤月,杨纤月生生的被吓了一跳,飞快的收回视线,心口扑通扑通的跳,这男人好俊啊,可是那眼神好吓人啊,好像能戳穿人的心脏一般。

    长廊圆柱上的杨紫儿自然把杨纤月的神情看在了眼里,不由得冷嗤:“花痴。”

    杨纤月一听恼火了,蹙眉瞪着杨紫儿,这个死女人怎么这么好命啊,一回来了便抢了她的九九,这会子竟然还勾搭上这么漂亮的美男子,真是让人火大。

    “杨紫儿你说什么?”

    “杨纤月,别以为我不懂你那点龌龊的心思,你不就是喜欢凤九吗?你若喜欢他,就去告诉他,犯不着没事的时候就找我的碴子,我不怕你,还有立刻给我滚,否则别怪我打断你的腿。”

    杨紫儿厌烦了和她们反反复复的纠缠。

    杨纤月之所以缠上她百般的找她的碴子,起因于凤九,凤九生得风流倜傥,俊帅不凡,乃是东璃名门闺秀心目中的佳婿,这杨纤月也喜欢凤九,杨家贵为太傅,这杨纤月是适龄的佳丽,自然指望嫁给凤九的,可是谁知这凤九抽了什么风,竟然一眼相中了她,没事便缠着她。

    不就是一次宴会上,她对他的容貌视若无睹吗,不满的嘟嚷了他一句吗,这就被缠上了,从此后她的日子也不消停了,这杨纤月便不停的找她的麻烦,甚至于她出去参加宴会的时候,还有别的佳丽找她的麻烦,要她说凤九就是桃花男,惹桃花的男人,她是瞎了眼啊还是怎么的要嫁这种男人啊。

    “你,你?”

    杨纤月被人当面点出心事,一张脸红了白,白了红,最后竟然指着杨紫儿大哭了起来,完全没了先前的凶悍的气势。

    她骂骂不过,打打不过,所以最后只剩下哭了,一边哭一边怒骂。

    “杨紫儿,你个有娘养没娘教的东西,你竟然欺负长姐,我要告诉爹爹,你竟然当着外人的面欺负我。”

    她觉得好丢脸啊,当着这么俊的男人面前,被杨紫儿说成这样,太丢脸了。

    这里正闹着,院门外,忽地有人奔了进来,直奔杨紫儿的面前:“三小姐,九皇子过来了?”

    一听说凤九过来了,杨纤月立马傻眼了,随之望向身后的丫鬟:“快,带我躲起来补补妆。”

    “小姐。”

    “你是废物吗?让你带我躲起来补补妆,”小丫鬟挨了一耳光,忍着脸上的疼痛,赶紧的过来带着杨纤月躲起来补妆了。

    杨纤月的动作使得花惊羽和离洛等人只觉得这女人脑残,凤九若是原意娶她,凤九也是脑残了。

    院门外,一行人众星捧月着一人走了进来,最前面的男子穿一身紫色的直襟长袍,领口绣着青滕纹,使得那贵气的紫色透出一抹古朴来,腰束宽边玉带,系着一块墨玉,随着他行走,左右的晃荡,邪魅贵气,再看他的脸,肤白如雪,一双邪魅逼人的桃花眸里,是颠倒众生的光华,唇角是淡若清风的笑意,乌发用紫色的丝带随意的拢起,几缕发丝在脸颊上轻轻的滑过,说不出的惑人心神。

    此人正是东璃的凤九,凤九至今未封王,更没有被立为太子,但是他在朝堂上却是举足轻重的,这样一个人,让人无法小觑,。

    凤九的身侧陪着的乃是身着官服的一个中午男子,这中年男子温文儒雅,学者风范十足,不出意外,此人正是杨太傅,也就是杨紫儿的父亲。

    一行人说话间走了进来。

    廊下,杨紫儿,花惊羽和欧阳离洛三人冷冷的望着那众星捧月走过来的人,谁也没有开口。

    凤九眼瞳中光彩更甚,唇角的笑意更深,同样的没有说话。

    杨太傅最先开了口:“紫儿,九皇子来看你了?”

    他一言落眼光无意间看到了长廊后面的欧阳离洛,不由得脸色微变,别人认不识欧阳主离洛,这位太傅大人如何会不认识呢,立刻满脸惊讶的开口。

    “这不是龙月的太子吗?”

    欧阳离洛优雅的点了一下头:“正是。”

    凤九笑了起来:“没想到我东璃竟然来了这么些客人,真是令我东璃蓬荜生辉啊,燕云的北幽王妃,龙月的太子爷,这可都是重量级的客人啊。”

    花惊羽懒洋洋的开口:“九皇子错了,不止我们,还有西陵的赫连太子。”

    凤九听了她的话,眉色未变,越发的笑意深邃,抱拳开口:“没想到我东璃如此热闹,竟然迎来了几位如此贵重的客人,实在是我凤九三生有幸了,凤九特来请两位客人前往九皇子府做客,不知道是否有此荣幸?”

    欧阳离洛挑高浓黑的眉,眼里有点点的幽光,冷然的声音响起来:“正想去九皇子府打扰一下。”

    “龙月太子驾临,我九皇子府定然敞开大门欢迎。”

    花羽也笑着接口:“那我也就厚颜无耻的打扰九皇子了。”

    “北幽王妃能大驾光临寒舍,凤九真是高兴啊,这一次本皇子定然负责全程陪同北幽王妃,把我东璃的名胜古地皆游玩一遍,保证让北幽王妃留连忘返,乐不思蜀。”凤九天性风流,为人也极圆滑,出口的话,那真是舌灿如花,明知道这次他们来东璃的目的,偏偏还能说得如此高端大气,花惊羽抱拳皮笑肉不笑的接口。

    “凤九皇子真是热情好客,我花惊羽受宠若惊了。”

    欧阳离洛冷睨着凤九,猜测着他是否有意和西陵联手而出手对付燕云和龙月,但是他在他的脸上没有看出一点的情绪。

    凤九抱拳望向欧阳离洛和花惊羽:“离洛太子请,北幽王妃请。”

    离洛和花惊羽点头,跟着凤九往外走去,凤九走了几步停下,回首望着长廊之上,神情清淡,眉目清秀的女子,笑容满面的开口:“紫儿,要不要一起去九皇子府住几天。”

    杨紫儿眉一蹙,冷了脸子,直接的甩手走人:“不稀憾/。”

    她从来就没给过凤九好脸色,也表明了自已的立场,不喜欢凤九这种风流花心男,她更没有兴趣进凤九女人成堆的九皇子府去。

    凤九摸了摸鼻子,身侧的花惊羽回身望向了杨紫儿:“师姐,若是你有什么事,可去九皇子府找我。”

    杨紫儿停住身子,对花惊羽的神色,倒是温和得多:“知道了,师妹。”

    凤九一脸的惊奇,杨太傅也有些惊奇,不过谁也没有说话,一众人往外走去。

    眼看着一行人要离开了,忽地有人奔跑了出来,大叫着:“九九,等等我,等等我。”

    这声音一起,花惊羽明显的看到前面的凤九脚步加快了,仿似后面有虎狼在追他,花惊羽唇角勾出笑意来。望向了一侧的欧阳离洛、,两个人眼神中满是挪谕的笑意,原来凤九也有怕的啊。

    前面的一众人迅速的往外走去,后面的杨纤月奔跑着追赶,一个不注意竟然摔了一跤,踢趴在地上,气愤的捶地:“九九,你等等人家啊,你等等人家啊。”

    可惜没人理她,杨太傅的一张老脸都黑了。

    晚上,九皇子府设宴,欧阳离洛和花惊羽见到了引起五国战乱,天下纷争的重要人物,西陵太子殿下。

第131章 佳偶天成 边关出事

    光影交筹,轻辉遍布整个院子,好似拢了一层轻纱一般,悠扬的琴声婉转低柔的响起。

    虽是冬日,九皇子府的后花园依然繁花似锦,各式名贵的花草,开得正茂,宴席便设在后园中。

    除了他们几个,并没有其他什么客人。

    四周静溢如水,花园里的几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彼此静静的相望。

    西陵太子赫连轩,一袭绣金镶银的白色锦衣,外罩着孔雀翎的黑色斗篷,整个人显得尊贵优雅,那一身黑衣衬得他肤如冷玉,一双星目比冬日的寒冰还要冷,眼神里是鹰隼一般凶猛的暗潮,傲挺如山峦的鼻梁下是性感淡粉的唇,唇角微勾,似笑非笑,只是这笑不达心底。

    只是当他的眸光落到了那清丽出尘,妩媚娇艳的人儿时,一瞬间唇角的笑意流淌出春日明媚的暖意,眸光也随之温柔得可以溢出水来,静静的痴望着那女子。

    从前的种种画面袭上心头,那些事虽然短暂,可是却永久的留在了他的心头。

    他虽贵为西陵惊才艳艳的皇子,谁又明白他心中的苦楚,因为母妃生得极美,所以被皇后嫉妒,他很小的时候,母妃便被皇后谋算死了,那时候他并不知道母妃乃是皇后所害,但是没有母妃庇佑的他,在宫中的生活如临覆冰,讨好中宫中的每一个人,努力的展现出自已的才华,只不过是为了一块立足之地。

    虽然父皇赏识他了,喜爱他了,可那也只不过是因为他的才华施予的一点点的温情。

    他以为这世上他再也找不到半点温情了,可是却在遇上她的时候慢慢的被她吸引,享受着她的那份柔软和关心,虽然只是一点点的,但他贪恋着这样的感情,祈求着老天给予他这样一份爱,如若可以,此生不负苍天,不负任何人。

    可是倒底还是错手而过了,他恨他怨,他誓要逆天而行。

    赫连轩眸光不变,唇角的笑却已是透着无尽的苦痛,因为他看到了他喜欢的女子唇角的一点笑,那么冷那么寒,冻得他如在冰窖里一般,只觉得从头冷到脚,一动也动不了。

    正在这时,另一边一直站着未动,冷冷瞪视着赫连轩的欧阳离洛动了,抬手一道强大的劲气直往赫连袭身上袭去。赫连轩站着未动,眼看便要袭击到赫连轩的身上了,不想赫连轩的身后忽地闪出一道黑色的影子,狠狠的和欧阳离洛对击了一掌,碰的一声巨响,两道劲力暴开,两道身影分别退开,只是离洛微微的退了一步,那黑色的影子却是连退三步,这可见黑色的影子没有离洛的功力厉害。

    不过这人也是极厉害的了,竟然可以硬接离洛一掌而只是倒退三步。

    这一声巨响使得赫连轩慢慢的收回神,望向身侧的黑影子:“赤魂,退下。”

    “是,太子殿下。”

    那黑色的影子嗖的一声退了下去。

    赫连轩抬眸望向离洛,眼神一瞬间笼罩上了冰冷的煞气,阴沉凉薄的开口:“原来是龙月的太子啊,真是好大的威风啊。”

    离洛优雅如莲的轻轻掸了掸身上绣青竹图的白色斗篷,一抹清俊幽冷的笑勾了出来:“那里有赫连太子的威风啊,赫连太子一言便可使天下五国战乱纷起,本宫实在是比不上啊。”

    赫连轩一点也不以为忤,挑高细长的黑眉,动作优雅的拢了一下身上的孔雀瓴斗篷,缓缓的走过来,坐在了桌宴前:“难道离洛太子以为没有我的一言,天下这战乱就没有了?”

    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是历来便存在的道理,赫连轩此言的意思是,没有他天下照样会乱。

    这话倒确实是真的,只不过他把这战乱提前了,而且还是直接的挑衅上的燕云,所以花惊羽很生气,周身拢着冰霜,漆黑的眼瞳中是幽暗的寒气,同样的走到桌前坐下来,抬眸望向赫连轩:“赫连轩,这一战究竟谁胜谁负尤未可知,你以为你们西陵一定会胜吗?你以为你赫连轩有通天的本事不成?”

    赫连轩的眸光落到了花惊羽的身上,唇角是温柔如水的笑意,好似看着自已的宝贝一般。

    他的眼神使得离洛十分的火大,大步走了过来,一甩斗篷在他们两个人中间坐了下来,隔开了两个人的位置,他败给了一个南宫凌天已经够恼火的了,没有道理这里还有出现一个。

    “赫连太子身为西陵的最高统治者,怎么有空前来东璃,不在西陵坐镇指挥啊?若是少了你的指挥,只怕西陵的状态不会好啊。”

    赫连轩收回视线,凉薄的眸光望向离洛。

    “离洛太子操太多的心了,难道离洛太子不知道真正的为将者,只需要把指令下达下去,让下面的人完成吗,若是为将者必须亲临每一场战争,那得多累啊。”

    他话完,不等离洛开口又幽暗的说道:“本宫倒是没想到离洛太子如此儿女情长,竟然完全的弃家国于不顾,弃我们西陵而择燕云了。”

    “良禽择木而栖,难道你们西陵就是那好木不成,也许是腐朽霉烂的木头。”

    离洛清雅不等赫连轩接口,便又说道:“本宫不与小人相与,宁愿与君子相交,西陵的居心莫测小人行径你以为你掩饰得了,你们西陵早就有了一统天下的野心,每一步都是险恶之心,假意与北辰交好,每年送大量的美女给北辰,只不过是为了灭掉北辰,密探遍布天下,在燕云的护国寺下面挖了山洞,直通燕云的京畿大营和皇宫,只不过被人发现了。还把爪子伸进了我龙月,让密探混进了我龙月的皇宫,若不是我们发现得早,还不定你们要做出什么呢,这样狼子野心的人,你以为我们能与你们相与,敢与你们相与吗?”

    离洛森冷的话落地,赫连轩的脸上神色未动,依旧是一派优雅的伸手端起面前的茶杯喝茶,好像离洛嘴里说的是别人一般,完全不干他的事情。

    离洛望向身后一直看热闹的东璃凤九:“九皇子,你还是仔细的查一下,你们东璃有没有西陵的密探,他们的密探可是遍布天下的,别暗中吞噬了你们,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凤九的桃花眸暗了暗,随之扬唇轻笑:“好了,大家别吵了,今晚乃是本皇子宴请各位的的宴席,我们只谈愉快的事情,不谈不愉快的事情,今晚本皇子是当各位是朋友的,来,来,用膳用膳,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

    几个人分主宾坐了下来,凤九率先端起酒杯向几个人敬了一杯酒,几个人都没有剥凤九的脸面,同时端起酒杯喝了一杯酒。

    一杯酒完,便有丫鬟上前斟满了酒,赫连轩端起酒杯望向花惊羽。

    “羽儿,你还好吗,我敬你一杯。”

    听说她生了一儿一女,想到这些,他便心头苦涩,如果那是他的儿女该多好啊,也许此生他都没有这个福份了。

    花惊羽还没有开口,离洛直接的冷睨过去:“她好不好你不知道啊,因为你挑起的战争,现在羽儿一家夫妻分散,骨肉分离,你说好不好?赫连太子。”

    赫连轩眸光暗了暗,最后什么都没有说。

    宴桌前的气氛十分的沉重,虽然凤九很热络,不时的招呼着大家,可是谁也提不起兴趣来,彼此就是仇敌,怎么可能相谈甚欢呢。

    最后连凤九都懒得说了,只管闷头吃东西,眼看着桌席接近尾声了,离洛开口了。

    “凤九,此番我们前来东璃的意图,想必你是明白的,本宫今晚便想问一句九皇子,你们东璃倒底是什么态度?”

    提到这个话题,所有人都提起了精神,花惊羽也盯住了凤九,离洛也盯着凤九。

    凤九微凝眉,淡淡的扫了一下眼面前的几个人,最后耸了耸肩说道:“这件事不是本皇子一个人说了算的,这是东璃朝堂上的大事,本皇子既不是东璃的太子,也不是皇帝,各位问在下这种话是否不妥。”

    这一次赫连轩直接不给面子的冷哼:“凤九,你别给我们打马虎眼了,天下各国纷争而起,本宫不相信你们东璃朝堂没有提及这类的话题,皇帝没有召你们商议这种事,你还是给我们一个话吧,此番你们东璃究竟打算如何做?”

    离洛和花惊羽也虎视眈眈的盯着凤九。

    凤九端起酒杯,望着杯中的佳酿,仔细的盘衡,眼下西陵和龙月来人,便是要他们东璃给一个态度,若是他们不给,只怕两方都得罪了,到时候若是为难他们东璃,可就得不偿失,所以现在他要给一个态度。

    关于燕云和西陵以及龙月的这一场战争,父皇可是特地召了朝臣商议的,众人的意见只有一个。

    凤九忽尔抬起头,笑如桃花,眼瞳微眯,真诚的望向赫连轩和欧阳离洛花惊羽。

    “我们东璃的态度是不想得罪任何一家,我们保持中立,不插手你们任何的争斗。”

    三人眼神同时幽暗,唇角笑意绵长,东璃果然够奸诈,不参与任何一家,让他们斗,这是想坐收渔翁之利吗?

    不过他们不参与任何一家,对于他们来说也不是坏事,至少没有东璃的搅合,这一战谁胜谁负尤未可知。

    “来,我们一起喝一杯,希望天下纷争早点结束。”

    凤九端起了酒杯,其他人也纷纷的端起了酒杯,一起喝了一杯,接下来众人又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夜色已深了,宴席该结束了,几个人纷纷起身离开,凤九唤了丫鬟把赫连轩和欧阳离洛分别带到院子中去休息,却请了花惊羽留下,一听到凤九留下花惊羽。离洛直接的脸色幽暗了,冷睨着凤九,那深邃的瞳眸中满是怀疑,凤九不由得无语,虽然他从前对这位北幽王妃有好感,可是人家嫁人后,他就没心思了,他凤九再风流也不会动人家有夫之妇的,他那什么眼神啊?

    “离洛皇子,我是有事想请教北幽王妃,你放心啊。”

    花惊羽知道凤九之所以留下她,大概是问她关于她师姐杨紫儿的事情,所以望向离洛:“离洛,你先去睡吧,不会有事的。”

    离洛又望了几眼,最后叮咛阿紫和绿儿两个人:“保护好王妃。”

    “是,离洛太子。”阿紫和绿儿恭敬的说道,这位离洛太子和自家的王妃关系可是极好的,像亲兄妹一般,所以她们可不敢得罪这位龙月的太子。

    离洛总算离开了,后花园里,只剩下花惊羽和凤九两个人,其他人皆离得远远的。

    两个人分别坐下来,小丫鬟上了茶水又远远的退了开去。

    “那位杨小姐是你的师姐?”

    凤九的桃花眸里闪烁着清亮的光芒,唇角是潋潋的笑意,看他的神情,似乎对师姐确实是有些意思的,只是?花惊羽叹口气,师姐从小生活在黑森林中长大,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凤九注定是要成为东璃的皇帝的,而师姐是不适合皇后之位的人。

    花惊羽点了点头,微笑着望向凤九:“九皇子喜欢我师姐吗?”

    凤九倒是没有隐瞒:“是的,我喜欢她,只是她好像不喜欢,不乐意看到我。”

    这对凤九来说很挫折,自已身为东璃的皇子,长相又好,东璃的各个名门闺秀都很喜欢他,为什么到杨紫儿这里便行不通了,她从来没给过他好脸色,一看到他就一脸不耐烦。

    “我师姐不喜欢风流花心男。”

    花惊羽干脆的说道,凤九一听,瞳眸微黯,随之挑高细眉,沉稳的开口:“既然她不喜欢花心男人,以后本皇子不花心就是了。”

    他觉得那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她不喜欢自个的男人有别的女人?”花惊羽又道,她倒想看看凤九能为师姐做到什么地步,能废掉九皇子府里的所有女人吗?

    这一次凤九略微有些迟疑:“其实本皇子府里的很多女人就是个摆设,她们有的是父皇赏赐下来的,有的是皇后送的,太后送的,还有朝中大臣送的。”

    花惊羽唇角的笑淡而浅,凤九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他可以不花心但是他没办法把府里的这些女人送走,因为这些女人都是别人送的,他若想成为东璃的皇上,就要维持着这明面上的局面,若是送走了这些女人,除非他不想当东璃的皇帝。

    可是为了一个女人,他真的要选择抛弃掉自已一直以来的目标吗?

    花惊羽看出了凤九眼里的挣扎,她不认为凤九有什么错,他为皇位奋斗了很久,忽然间让他为了一个女人抛弃掉这些,只怕他做不到。

    也许他真的喜欢她的师姐,但是还是没有做到为了她抛弃所有的程度。

    所以他们两个人不适合。

    花惊羽下了结论,便不想再多说什么,缓缓的起身,看凤九还在苦苦的挣扎,笑着说道:“九皇子,鱼和熊掌是不能兼得的,你应该知道?”

    凤九一惊飞快的抬眸望向花惊羽,沉声说道:“本皇子可以为了她不进那些女人的院子。”

    花惊羽笑着摇头,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战争,若是他真的这么做了,这不是爱,而是害她师姐了,想想那些女人,因为师姐一个人霸占着凤九的爱,她们会如何激烈的去对付师姐呢,凤九先开始还能温情小意,后来呢,日积月累的争斗下,也许有一天他便会厌了,可是师姐呢。

    花惊羽一路往外走去,走了几步回首望向昏黄的灯光下,邪魅不羁的男子:“凤九,这世上不是你想要便会有的,总有那么一样求而不得的东西。”

    她说完转身优雅的领着阿紫和绿儿,跟着小丫鬟的身后一路走了出去,回住的地方去休息了,。

    身后的凤九整个身子一震,想着花惊羽的话,周身陡的涌起了霸气,什么叫这世上总有那么一样求而不得的,他凤九绝对不会容许这种事发生。

    既然紫儿不喜欢他花心,他便不花心,府里的女人他虽然没办法驱散出去,但是为了她,可以从此后闲置了那些女人,但是他是一定要娶她的。

    凤九下定了决心,闪身便走了。

    杨府,杨紫儿睡得正香,忽地感觉到空气中有一抹波动,随之有人进了她的房间,她第一时间惊醒了,身子一动,翻了一个身,冷寒的声音响起来:“谁?”

    “我,”一人应声,光影飘落到软榻之上,竟然是凤九,此刻的他桃花眸微微的眯起,唇角是潋滟动人的笑意,望着床上身着白色中衣,披散着一头乌发的女子,虽然不是倾国倾城的美艳,但是却有一抹令人赏心悦目的细致,而且越看越有韵味,。

    杨紫儿没有想到夜闯她房间的人竟然是凤九,不由得生气,冰冷着脸,瞪向凤九:“九皇子夜闯女子香闺,这习惯是不是该改改了。”

    凤九视而不见,他已经习惯了杨紫儿对他的冷脸了,她若是对他有笑脸,那才是奇怪了。

    杨紫儿收起了手中的软剑。望向凤九:“说吧,大晚上不睡觉来这里做什么?”

    “我想你了。”

    凤九嘟起嘴,一脸温软做小的望着杨紫儿,杨紫儿毛骨悚然了,周身全起了鸡皮疙瘩,想到这男人不知道对多少女人说过这样的话,心里还带着一抹恶寒。

    “凤九,你能不能别大半夜的恶心我。”

    她是真的被他恶心到了,她不适应这样的人,明明风流又花心,还说得深情款款的。

    若是有真爱,即便不说,也能彼此感受得到。

    “紫儿,为什么你感受不到我的心呢,”凤九有些挫败,这个女人根本就是盐水不进,让他很苦恼。

    杨紫儿赶紧的打哈欠,表示自已很困了:“我好困啊,你走吧。”

    凤九身子一动,杨紫儿以为他走了,心里松了一口气,谁知道凤九却是飘向了她,落在了她的身前,一双深邃融满柔情的瞳眸紧盯着杨紫儿,那眼眸中是溢出水来的柔情。

    “紫儿,你不喜欢花心男,以后我再也不花心了,你不喜欢我娶别的女人,以后我再也不娶了,府里的那些女人我也不碰,这样你会不会喜欢我一点点?”

    杨紫儿的脸气红了,警告他:“凤九,你认为大半夜的说这些话适合吗?”

    凤九看着这样子的杨紫儿,发现她与往常不一样,往日冷淡不带感情的脸,此时拢上了浅浅的晕红,说不出的动人,那眼里雾朦腻的,看得他心痒难耐,忍不住俯身便想亲吻杨紫儿,却被一个东西给抵住了胸口,低头看去,却发现是一把软剑的剑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杨紫儿竟然把软剑摸到了手里。

    “你马上给我出去,否则我不介意一剑刺进去。”

    凤九望着那严肃的小脸蛋,只当她害羞了,恼羞成怒了,总算停止了自已的动作,还是回头再逗她,不能一下子惹怒了她,想到这,总算笑着开口:“紫儿,那我先走了,回头再来找你。”

    说完身形一飘,直接的飘然而去。

    事实上杨紫儿压根就不是害羞,她是真正的生气了,这个不要脸的男人。

    凤九心情愉悦,一路回自已的九皇子府,刚进自已住的院子,外面有侍卫奔了过来,恭敬的禀报:“主子,北幽王妃住的院子里,龙月和西陵的太子打了起来。”

    “打起来了,好啊,去看热闹去。”

    凤九本来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子,一听到龙月太子和西陵的太子打起来,自然来了兴趣,而且他猜测,这两个男人肯定都是为了北幽王妃那个女人,真不知道这两个男人脑袋瓜是怎么想的,你们两个再打,那女人也不是你们的女人,她还是北幽王南宫凌天的女人,你们打死也没用,搞不懂这些家伙想的是什么。

    凤九转身往花惊羽所住的院子走去,人还没有到,便听到激烈的打斗声响起,不但是做主子的打起来,似乎连手下也打了起来。

    好,打吧,他乐得看热闹。

    雕梁画栋的院子里,数道身影正在激烈的厮缠着,其中最醒目的便是两道身影,两道同样风霁月色的身影,染天地之精华,耀日月之光芒,两个人就是两种绝色,即便打斗,也难掩他们出色的神韵。

    不过两个人似乎都是往死里打的招式,所以两个人都受了伤。

    长廊之中,花惊羽望着外面越打越狠的两个人,若是任由他们再打下去,只怕两败俱伤,她不心疼赫连轩,却是心疼离洛的,所以忍不住沉声喝止:“好了,大晚上的不睡觉,打什么打,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两个人一听花惊羽恼火的话,倒是知觉的一抽身,退让了开去。

    两个人的手下也齐齐的退了开去,此时再看龙月和西陵的人,只见个个都受了伤,或重或轻。

    离洛的一条手臂受了伤,血染了衣襟,十分的触目惊心。

    赫连轩伤的则是脸上,一只眼睛被打青了,嘴角的血溢了出来。

    两个人都没有从对方的手里讨得了便宜,此刻虽然放手不战了,但是眼睛却狠狠的瞪视着对方。

    今晚他们之所以打了起来,起因于离洛领着几名手下,想前往赫连轩住的地方,夜袭一下赫连轩,好好的教训教训这个男人,谁知道他刚到赫连轩住的院子,便发现这家伙领着几个手下出了自个的院子,一路往羽儿所住的地方来了。

    离洛如何让他接近羽儿,所以领着人在院子里拦下了赫连轩,两帮人便打了起来。

    花惊羽脸色幽暗的望向了赫连轩:“赫连太子,你还是带人走吧,别深夜到处乱跑了。”

    赫连轩一瞬间脸色暗了,唇角抿紧了,心里很痛,他只是想来和羽儿说说话,可是没想到却被欧阳离洛给拦住了。

    此时听到羽儿的话,他只觉得心如刀绞,羽儿现在是恨上他了,如果可以,他不想让羽儿恨他,但是有些事没办法改变,赫连轩周身的落寞,转身孤寂的离开,月色的光辉把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越发的冷寂而孤单,他领着几名手下慢慢的走远了。

    花惊羽望向凤九,淡淡的开口:“九皇子,能否劳烦你找来一些金创药,我想替离洛包扎一下。”

    “好,好。”

    凤九一脸笑的吩咐下人去取药箱来,交给了花惊羽,花惊羽领着离洛进了住的地方。

    灯光下,花惊羽细心的替离洛包扎伤口,看他伤得不轻,不由得恼火的开口:“你也真是的,与他打什么啊,害得自已受了伤。”

    “我就是不想让他接近你,以免他伤害到你。”

    离洛并不介意自已受伤,只要羽儿没事就行,谁知道那个家伙按的什么心啊,若是让他接近羽儿,劫持了羽儿怎么办?所以他是绝对不容许他靠近羽儿的。

    “你以为我是那么容易让人伤害的吗?”若说以前她还念着和赫连轩的情份,但是现在她已经不再想从前的情份了,现在他再想伤害她,只怕不可能。

    离洛没吭声,不过他脸上的神容显示他不认为自已做错了,花惊羽也拿他没办法,上了药后又包扎了伤口,示意他赶快去休息,夜深了,早点睡吧。

    “明日我见见我师兄舒安,下午的时候我们就离开东璃。”

    反正东璃的态度,凤九已经说了,东璃不掺与任何一国,虽然他们是想渔翁得利,不过眼下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坏事,所以他们明日该离开东璃了。

    “好,”离洛应声走了出去,花惊羽也早早的洗盥一番休息了。

    第二天一起来,便得到消息,天没亮西陵太子领着手下离开了东璃。

    花惊羽撇了撇嘴:“他倒是走得快。”

    本来她还想着要暗中动手算计他一下呢,没想到他一早便离开了,赫连轩,接下来我们就在雁回关相见了。

    早膳过后,杨紫儿领着丫鬟过来了:“师妹,我邀了师兄在鸿福楼里相见,我们过去吧。”

    “好,”花惊羽点头,她正打算和舒安见一面,然后离开东璃。

    一行人刚出了住的院子,迎面看到凤九领着人过来了,一看到杨紫儿,便是满脸温柔如水的笑意:“紫儿,你过来了。”

    杨紫儿微点了一下头,在公众场合,她不会太过为难凤九,凤九乃是东璃的皇子,而她是太傅的女儿,若是被人诟语,恐怕太傅的府上要倒霉,虽然她不喜欢自已的爹,但是也没有打算为难他们。

    凤九一路跟着杨紫儿和花惊羽往外,出了九皇子府,还想跟着他们,杨紫儿停住了脚步:“九皇子。我领着我师姐在街上逛逛,你别跟着了,”

    杨紫儿难得的温融,温柔的一笑,这一笑瞬间电着了凤九,木木的呆在了府门口,直到杨紫儿和花惊羽还有离洛等人离去,他才高兴的问身侧的侍卫:“看到了吗?紫儿她对我笑了,笑了,她笑起来可真是好看啊。”’

    凤九有点魔怔了,身侧的侍卫一脸的黑线条,九皇子,至于吗?不就是笑一下吗,这满府如花似玉的女人,每天都拼命的对你笑,不见你高兴,这杨家的小姐随便笑一下,你便跟拾个宝似的,犯得着吗?

    不过侍卫不敢说,自个的主子正高兴呢,他不想找死。

    杨府的马车上,花惊羽望着杨紫儿:“师姐,我看那凤九似乎很喜欢你,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他很可能是未来东璃的皇帝,你若嫁他,以你的身份,很可能会成为东璃的皇后。”

    “皇后又怎么样?只不过更累,”杨紫儿淡淡的笑起来,她根本不稀憾做什么皇后,若是做了皇后,也只不过为了杨家而活,她只想为自已而活,从前她爹既然扔掉了她,又有什么资格想让她为家族付出呢。

    “那你不喜欢凤九吗?”

    “不喜欢。”杨紫儿很干脆,花惊羽点了点头,既然师姐不喜欢凤九,那她就跟她一起走吧。

    “我们下午的时候离开东璃,你和我一起走吧。”

    “好,”杨紫儿很干脆的答应了,她本来不知道往哪里去,现在跟着师妹也不错。

    两个人不再说话,一直进了鸿福楼。

    鸿福楼是一家点心楼,此时雅间里,正端坐着一个清俊温雅的男子,穿一袭锦绣长袍,外罩着一件赤色披风,雅间里立着两个下人,谁也没有说话,这人正是花惊羽的师兄舒安。

    舒安不时的往楼下望去,直到看到了一众身影走了进来,为首的两个人他自然是认得的,正是师妹和小师妹,舒安的脸上立刻拢上了笑意,起身往外迎去了。

    两名手下诧异,什么时候看到公子这么高兴了,赶紧的跟着公子迎了出去。

    因为花惊羽等人太出色了,所以一走进鸿福楼便引起了一股骚动,尤其是最后面的离洛,更是引得楼下的不少小姑娘惊叹,一声一声的倾慕之色响起来,花惊羽笑望向后面的离洛打趣。

    “离洛,你就是个祸水,瞧你引起的动静,。”

    离洛冷睨了楼下大厅的人一眼,完全的视若无睹,像没看到似的,望向花惊羽的时候,瞳眸便是宠溺:“你啊还是去看看你师兄吧,我们差不多该离开了。”

    他们差不多该离开了,眼下龙月和燕云正和西陵激烈的交战,他们可没有多少空闲的时间在这里耽搁。

    花惊羽应声往二楼走去,一行人刚走到上了二楼拐角,迎便看到有人迎了过来,随之热情的欢呼声响起来:“小师妹,你来了。”

    舒安冲过来想来个大大的拥抱,不过有人抢先一步的站了出去,竟然是离洛。

    舒安尤不知觉高兴的抱着离洛:“小师妹,你可是来了,师傅怎么样,我好想她啊。”

    舒安和玉倾城从小一起长大,他是真的很想师傅了,所以一听到小师妹过来便高兴坏了,因为师傅曾经给他来过信,说眼下与小师妹在一起,而且小师妹还是师傅的女儿,所以舒安越发的高兴了。

    本来想给花惊羽一个大大的拥抱,表示自已的热情,没想到最后抱的是欧阳离洛/

    舒安没听到花惊羽说话,只听到耳边响起吃吃的笑声,杨紫儿挪推揄的声音响起来:“师兄,原来你有这爱好啊,我倒是从来不知道你还有这方面的需求,”‘

    欧阳离洛立马抛了一记冷眼给杨紫儿,不过杨紫儿理也不理他。

    舒安飞快的抬头,啊了一声后退,指着欧阳离洛问道:“这是谁啊?”

    杨紫儿走过去笑着介绍:“这是龙月的太子,和小师妹是好朋友。”

    “喔,”舒安斜睨了离洛一眼,有些不喜,他想和小师妹拥抱一下,这男人挡出来干什么,真是讨厌。

    花惊羽走过去,笑着望向舒安:“师兄,看来你最近日子过得不错啊。”

    舒安微点头:“是不错,只是有些想师傅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看到她。”

    “眼下天下有些乱,等到太平了,我娘一定会来看望你们的,”花惊羽安慰她,她知道舒安和杨紫儿和娘亲的感情,和亲人是一般的。

    “嗯,”一行人说着话往二楼走去了,进了雅间坐下来。

    舒安因为看到花惊羽,精神特别的好,不停的说着话,雅间里几乎只有他一个人在说话。

    “小师妹,你来东璃做什么的?是不是为了和东璃联盟的事情,怎么样?九皇子同意了吗?”

    “小师妹,你们打算住几天啊,我带你到东海玩玩怎么样,东海港口可好玩了。”

    杨紫儿一脸黑线条,从来没发现自个的师兄竟然是话唠子,赶紧的打了手势:“师兄,你能不能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问啊,这一个接一个的,师妹也答不上来啊。”

    舒安总算安静了,别人也觉得耳朵清静了。

    花惊羽望着他笑着开口:“我一切都还好,此番前来东璃就是为了两国联盟的事情,不过东璃没有意愿和我们燕云联盟,当然他们也没打算和别人联盟。”

    舒安的眉蹙了起来,有些不高兴。

    花惊羽又接着开口:“不过好在他们也没有意思和西陵联手,所以这对于我们来说也是好事。”

    舒安总算脸色好看一些了,花惊羽关心的望着他:“听说你在文伯候府挺好的,所以我就放心了,我娘知道我要来东璃的时候还特别的叮咛我来看望你们,现在看你生活得挺好的,我就放心了,”

    舒安忽然心里酸酸的,一言不吭的望着花惊羽,一侧的杨紫儿开口:“师兄,以后你一个人在东璃好好的,我要和小师妹离开东璃了。”

    一听到杨紫儿也要离开东璃,舒安忽然觉得很孤独,飞快的开口;:“我也想和你们一起走。”

    “走什么走啊,你眼下在文伯候府生活得挺好的,便待在这里吧。”

    舒安不像杨紫儿,不习惯待在太傅府上,他很习惯这样的生活,便安心待下来,。

    舒安还想说话,忽地雅间外面响起了俏皮的叫声:“舒安,舒安,你在哪啊?”

    舒安一听这话,立马脸色变了,飞快的躲进了桌子下面,还小声的对着众人说道:“你们千万不要说我在这里?”

    花惊羽直接的错愕了,这是什么状况。

    杨紫儿好笑的探头告诉花惊羽:“师兄最近正被一个女孩子追。”

    “这是好事啊,你躲什么啊?”花惊羽无语的开口,门外有人拉开门就冲了进来,高兴的大叫:“舒安,真巧啊?我们又见面了,瞧我们多有缘啊?”

    这女子身子微胖,皮肤白晰,眼睛大大的,一笑起来的时候十分的可爱,她一冲进来便摆出一个最好的姿势,不过一看雅间里没有舒安,便有些不好意思了,抬眸打招呼:“对不起啊,我走错了,对不起。”

    说完拉开门走了出去,随之在外嘀咕:“不对啊,应是这间没错啊。”

    雅间里的花惊羽却忍不住开口叫起来:“小昭。”

    先前闯进来的女子正是司徒小昭,她在玉凰学院里的朋友,没想到竟然在这个地方碰上她了,而且她又换了喜欢的目标,这次喜欢的人竟然是她的师兄舒安。

    门外小昭一听有人唤她,不由得惊讶的拉开门:“谁唤我。”

    花惊羽一脸黑线条,这货竟然没认出她来,逐笑着开口:“小昭,是我。,”

    司徒小昭总算注意到了花惊羽,不由得惊讶欢叫起来:“羽儿,竟然是你,你怎么到东璃来了?”

    “我有事来东璃的,你怎么到东璃来了?”

    花惊羽奇怪的问道,自从上次她参加武魁之争后便没有去学院,后来听说小昭他们都离开了学院,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上她了。

    “我外祖家乃是东璃的蒋国公府,我是来我外祖父家的,没想到竟然遇到你,真是太高兴了?”

    小昭高兴的坐到花惊羽的身边,叽叽喳喳的说着话,花惊羽想起舒安来,又望了望小昭,这两个人倒是挺般配的。

    “小昭,你喜欢舒安吗?”

    小昭一愣,扫视了一圈没看到舒安的影子,扭捏的开口:“喜欢啊。”

    她说完飞快的抬头:“羽儿,不是我不喜欢千寻哥的,是千寻哥不喜欢我,后来我找了他一次,他说当我是妹妹。”

    花惊羽拍了拍她的手,安抚她:“没事,我相信你一定会找到属于你的另一半的。”

    “嗯,现在我喜欢的人是舒安,对了,羽儿,你怎么会认识舒安的?”

    “他是我师兄,”花惊羽笑着开口,朝桌肚下面的人叫起来:“师兄,你出来吧,别躲着了。”

    小昭一下子愣住了,随之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怎么喜欢的人都和羽儿有关系啊,难道说她和羽儿是要注定了做亲戚的。

    舒安听了花惊羽的话,慢吞吞的钻了出来,离得小昭远远的,一脸扭捏的样子。

    花惊羽望了望舒安,又望了望小昭,小昭看舒安的样子,眼眶便红了,搓着手:“羽儿,其实我知道我不够好,不够优秀,人也不够漂亮,所以没人喜欢我,他们谁也不喜欢我,当我是妹妹。”

    她说到最后竟然眼眶里溢满了泪水,不过她一说完,对面的舒安接了口:“不是的,你,你很好。”

    舒安一说完飞快的低下头,满脸暗红,花惊羽一看他的样子,分明是喜欢小昭的,不由得高兴起来,决定促成他们,所以板着脸说道:“小昭啊,我师兄可能不喜欢你,所以以后你不要缠着他了?”

    小昭一听花惊羽的话,眼泪流得更凶了。

    “羽儿,我知道了,以后我不会缠着舒安了,我明天便回去,不待在东璃了。”

    她如此一说,舒安直接的跳起来:“我喜欢你。”

    他一说完便东瞄瞄西瞄瞄不敢看小昭的脸,小昭则是一脸的惊喜,睁大眼睛盯着舒安清俊的脸,怀疑自已听错了。

    “羽儿,他说喜欢我,他说喜欢我,我终于也找到一个喜欢我的人了,我没听错吧。”

    花惊羽本来只想看看舒安过得好不好,没想到最后竟然促成这么一桩好事,自然是高兴的,笑着望向舒安和小昭:“嗯,小昭,以后你可要一心一意喜欢我师兄,不可以再喜欢别的男人了,知道吗?”

    “我知道,他若喜欢我,我一定一直喜欢他一个人,除非他不喜欢我了。”

    小昭坚定的说着,雅间里的人全都笑了起来。

    欧阳离洛看看这人也看过了,事情也成了,他们差不多也该走了,所以望向花惊羽:“羽儿,我们该回去了。”’

    “好,”花惊羽应声站了起来,和舒安小昭又说了几句话,叮咛他们好好的,以后没事的时候常走动什么的,最后几人走出了雅间,只留下了舒安和小昭两个腻歪的家伙,两个人一会儿抬眸望向对方,一会儿不好意思的垂下头,自去扭捏去了。

    一行人往楼下走去,花惊羽想起什么望向杨紫儿:“待会儿你别和我们一起走,以防凤九派人盯着我们你走不掉,你假装回杨府,然后悄悄的离开。”

    离洛也赞同,看那凤九很喜欢这位杨紫儿的样子,恐怕真能派人盯着他们,所以杨紫儿若是想走,只能先回杨府。

    “好,”杨紫儿应声,几个人下了一楼,出了鸿福楼,离洛和花惊羽上了二楼的马车,杨紫儿上了杨府的马车,两帮人在鸿福楼门前道别,分道离开。

    两辆马车一动,暗处果然有人影急速的离开,飞快的去禀报自家的主子。

    花惊羽和离洛坐马车一路离开了东璃,出了城行了二十里,停了下来等候师姐。

    不过师姐没有出现,离洛的一名手下亲信倒是出现了,沉稳的禀报:“殿下,皇上病危,八皇子召你火速回京。”

    欧阳离洛瞳眸陡的攸暗,没想到华皇竟然撑不下去了。

    华皇病重,他应该回龙月,可是让小羽儿一人前往雁回关,他不放心,他本来是打算陪她前往雁回关的。

    花惊羽已经出声了:“离洛,你快回去吧,好歹见华皇一面,他对你还是不错的。”

    “可是你?”

    “我没事的,我还有我师姐呢,我们会一路前往雁回关的,你别担心了,快回去吧。”

    花惊羽催促着,离洛想了想最后叮咛花惊羽:“你们一路前往雁回关,小心行事,以防赫连轩使诈。”

    “嗯,我知道。”花惊羽点头,离洛又派了几名手下一路保护花惊羽和阿紫她们,自已领着几名手下,骑卤奔龙月而去。

    离洛走后,杨紫儿赶来了,花惊羽生怕凤九发现横生枝节,所以等到杨紫儿一出现,便命令外面驾车的车夫,马不停蹄的离开东璃,一路前往燕云的雁回关。

    一个月后,花惊羽和杨紫儿等人总算赶到了雁回关。

    这日傍晚几个人夜宿在雁回关不远的一座镇子上,本来花惊羽是想连夜进雁回关的,但是眼下两国交战,雁回关一到夜晚,关卡就禁闭了,不让任何人进关,所以她们只能留宿在这家小镇子上。

    房间里,花惊羽一时间睡不着觉,想到明日就可以见到凌天了,心里不由得高兴,思念也随之而来,她真的好想他啊,一时间竟然想痴了,顺着窗口望着雁回关的方向,不知道雁回关现在什么情况。

    门外有人推门走进来,竟是师姐杨紫儿,杨紫儿的脸色有些凝重深沉,几大步走过来:“羽儿,雁回关内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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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掌心宝贝 西陵密探

    房间里,花惊羽一听到杨紫儿的话,不由得大惊,心急的起身追问:“雁回关出什么事了?”

    杨紫儿伸手拉着花惊羽:“刚才我下去吃饭,听到有一桌客人在议论,说雁回关内有人染上了瘟疫,眼下已有不少人感染了。”

    “瘟疫?怎么会?”

    花惊羽有些难以置信,眼下正是二三月份的天气,怎么会好好的染上瘟疫呢,莫不是被人下毒了?

    她直觉上想到的便是这个,下意识的在房间内来回的踱步。

    “是不是被人下毒了?还有凌天他在不在雁回关内呢,他有没有事啊?”

    越想越心焦,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飞进雁回关内,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可是却只能想想,没办法真的连夜赶进雁回关。

    杨紫儿自然知道师妹的焦急,所以先前她还特地向那人打探了一下,最后确认了雁回关的人好像真的得了瘟疫,而不是被人下毒了,一来军医查过了,二来其中有不少人得了瘟染,别的人没有得,若是被人下毒,肯定大部分全中毒了,但现在只有一小部分中了瘟疫,但正因为这一小部分人,所以搞得大部分人人心惶惶的。

    “师妹,听说军医查了不是中毒,确认是瘟疫了?”

    花惊羽听了杨紫儿的话,更心急了,紧张的回首望向杨紫儿:“师姐,你说凌天会不会有什么事,会不会出事啊?”

    杨紫儿看一向冷静从容的小师妹如此的失措。知道她是担心王爷的缘故,所以安抚她:“你别急了,王爷吉人自有天像,肯定不会有事的,你别先自已吓自已了?”

    房间里两个人正说着话,门外有急急的脚步声响起来,阿紫和绿儿两个人走了进来,两个人脸上都是焦急的神态,不过一进来看到自家的王妃一脸心急的样子,便知道王妃已经知道了。

    “王妃,你已经知道了?”

    花惊羽点了点头,心里十分的烦燥,两个丫鬟不再说话。

    这一夜,几个人都没有休息好,花惊羽更是一夜没睡,天没亮的时候便唤了人起来,直奔雁回关而去。

    雁回关城门虽然开了,但是盘查得极严,花惊羽亮出了身份后,守城门的门千总十分的惊讶,吩咐人守着城门,领着花惊羽一路进城,奉送她前往驻地大营。

    路上,花惊羽掀帘往外张望,只见雁回关内,将士的气氛大受大击,每个人的神容中可见不安,随处可见兵将抬着人一路往东奔去,还有人议论:“又有一个感染了瘟染。”

    每天都有人感染这样的瘟染,雁回关内气氛越来越低迷。

    不仅仅是关内气氛低迷,人心惶惶。关外西陵的兵将,每日擂鼓攻城,这更是雪上加霜。

    花惊羽问外面骑马的门千总:“你叫什么名字?”

    门千总小心翼翼的回话:“回王妃的话,属下名蒋成。”

    花惊羽点了一下头:“眼下关内多少人感染了瘟没?”

    “有将近两万人感染了瘟疫。每天还在递增中。”蒋成说到这瘟疫也是胆颤心惊的,他也很害怕被感染了,好在现在一点事都没有。

    花惊羽点了一下头,两万人感染瘟染,倒是不多,但是最重要的是这瘟疫太吓人了,人心惶惶的,谁也不知道下一个会不会是自已,若是冲锋陷阵死在战场上,倒也罢了,身为军人,他们每一个都做好了这种准备,可是得瘟疫,实在是让人无法承受这样的事情,所以整个雁回关都显得人心惶惶的,士气大落。

    行兵打仗最重要的就是士气,若是兵将没有了士气,上了战场也是一个死字。

    花惊羽又问外面的蒋成:“现在军医可查出这些人感染了什么样的瘟疫?”

    这瘟疫其实就是细菌病菌的感染,西陵燕云交战,已经两三个月了,想必死了很多人,空气污浊,确实很可能感染了瘟疫,不过这瘟疫也分很多种类的,犬瘟,鼠瘟,天花什么的,种类十分的繁杂,眼下只有查清楚中了何种瘟疫,才有办法对症下药,找到治疗的办法,可惜花惊羽虽然毒术高超,但是对于医术方面知道的并不多。

    外面的蒋成飞快的回禀:“王妃,眼下还没有查出中了何种瘟没?”

    这下花惊羽脸色难看了,若是查不出中了何种瘟疫的话,也就是说没有很好的针对措施,这样一来,这两万人只怕性命有危险,如此一想,脸色难看,同时担心起凌天来,飞快的开口:“你知道王爷怎么样?他有没有出什么事?”

    “回王妃的话,没有听说王爷出什么事?”

    花惊羽总算松了一口气,放下了车帘子,心头还是无比的沉重。

    不过比起先前的心境已经好多了,虽然近两万人感染了瘟疫让人心情沉重,不过凌天没事,她还是松了一口气。

    城外,隐约有擂鼓之声响起,看来西陵又发动了攻势。

    只不过雁回关并没有应战,也没有任何的回应。

    驻地大营,正堂之上此时端坐着数名的兵将,为首的是一身盔甲的将军白子渝,白子渝年已五十岁,不过身为沙场老将,双目精光四射,他的身侧一左一右端坐着两个人,同样的位高权重,一人乃是赵青山将军,另外一人是北幽王手下的亲卫风雷骑统领战天佑,除了这三人,座下还有数十名先锋副将以及营千总等人,大家的脸色都十分的不好看。

    下首一名营千总脸色黑沉,陡的站起了身,沉稳的开口:“将军,我们出战吧,西陵已经连续叫骂了半个月,我们避而不战,实在是太丢脸了。”

    此人话一起,下首不少人抱拳起身:“将军,出战吧,我们不能避而不战了,西陵欺人太甚了,骂得太难听了。”

    什么龟儿子龟孙子都骂了出来,什么不是男人,枉长了一副鸟儿什么的,实在是不堪入耳。

    行军打仗的男人都有一副血性,怎么受得了啊,所以不少人忍不住想出战。

    上首的白子渝将军,望向一则的风雷骑统领战天佑,战天佑站了起来,望向下首的众人说道:“王爷的意思是今晚突袭,所以大家稍安勿燥,我们今晚行动。”

    战天佑的话一落,门外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来:“今晚最好取消任何行动。”

    正堂里所有人往外张望,便看到数人走了进来,最前面的两个女子,其中一个女子身披一件湘妃红的披风,内里一件天蓝的绣海棠花的襦裙,肤白如雪,杏眸含威,唇角是潋滟清浅的笑意,气度雍拥,华贵不凡,优雅沉稳的从殿外走了进来。

    她身侧的女子则是眉清目秀,一脸的冷淡,内潋的气息,显示此女也不是一个凡人。

    正堂之内的人一呆,随之有人冷喝出声。

    “你们什么人,竟然胆敢私闯驻地大营,不要命了?”

    花惊羽凉凉的瞄了一眼说话的人,那一眼深幽得仿佛极地最冷的寒冰,瞬间冻结了说话之人,让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觉得周身的冷。

    正堂上面的白子渝,赵青山,战天佑三人却已起身,恭敬的走了过来,一起对着前面湘妃红披风的华贵女子行礼:“属下见过北幽王妃。”

    此言一起,大营里所有人一怔,齐齐望向这光华四射的女子,几乎有些不能反应,原来这位就是北幽王的正妃啊,听说她前往龙月走了一趟,便说动了龙月与燕云联盟,她可是燕云的功臣啊,而且听说她能力不凡,十分的厉害,不但是燕云的武魁之首,还是地凤榜第一的高手,轻易便把西陵的赫连云芙给打下了第一的位置。

    只是他们没想到这个女人不但能力一流,还长得如此绝色容颜。

    众人飞快的垂首不敢看,齐声开口:“见过北幽王妃。”

    花惊羽点了一下头,示意众将军起身,然后一双杏眸飞快的扫向大堂,心里突的一沉,因为她没有看到凌天的身影,这样重要的时候,他不会不出现,除非?

    花惊羽飞快的望向战天佑:“王爷呢?”

    此言一出,所有人怔愣住了,一起望向北幽王妃,不知道说什么好,眼神闪烁起来。

    花惊羽的脸色更难看了,狠狠的责问:“王爷呢。”

    战天佑垂首,随之抬首飞快的禀报:“王妃,王爷在东城的隔离区里,他,他感染了瘟疫。”

    一句话好似一盆冷水从花惊羽的头上一直浇到脚心,周身透心的凉,脑袋一阵眩晕,一侧的杨紫儿赶紧的扶着她:“师妹,你别心急了。”

    花惊羽望向战天佑:“带我去隔离区。”

    这一次不仅仅是战天佑,连白子渝赵青山等人全都齐齐的开了口:“王妃,不可以,隔离区任何人不准进,若是进去了便不准出来了。”

    “难道让他们在里面等死不成?”

    花惊羽声厉俱下,狠狠的扫视着大营之中的人,随之望向战天佑下命令:“立刻带本王妃前往隔离区。”

    战天佑不动,因为他身为风雷骑的统领,自然知道自家王爷对这位王妃有多宠爱,若是他带了王妃进隔离区,只怕王爷能杀了他,所以他是不能带王妃进隔离区的。

    花惊羽见没人带她前往隔离区,直接的往外走去,难道他们不带她去,她就找不到了吗,两万人感染了瘟疫,这地方可不是一般的大,所以要想找很轻易便可找到了。

    杨紫儿跟着她身后往外走去。

    花惊羽走了几步复又停下,回身走到了大营中间扫视了各人一眼,沉声说道:“眼下什么都不要动,这瘟疫来得如此蹊跷了,最好等查清楚再有动作。”

    她说完转身掉头就走,身后的白子渝等人全都奔了出来,战天佑眼看着花羽上了马车,只得恭声上前:“王妃,属下送你进东城隔离区。”

    “走吧。”

    花惊羽只想立刻看到凌天,看到他怎么样了?没想到他竟然感染了瘟疫,此刻的她只觉得心如刀绞,恨不得立刻飞奔到他的身边去陪着他,她不会让他有事的。

    马车里花惊羽望向了杨紫儿:“师姐,你待会儿随战统领回驻地大营中,不要再跟我进隔离区了。”

    “我陪我进去。”

    杨紫儿坚持,但是花惊羽坚定的阻止了她,不但如此,还阻止了阿紫和绿儿两个人。

    “你们两也不要随我进隔离区了,。”

    阿紫和绿儿两个如何同意啊,坚决不同意:“王妃,奴婢陪你一起进去。”

    花惊羽却不同意:“这是命令,你们两个待会儿陪着师姐一起前往驻地大营,我一人进去就行了,别忘了我身上的血百毒不侵,虽然瘟疫不是毒,但也是一种病菌感染,所以我不怕,但是你们若是进去,很可能被感染了。”

    “王妃,”阿紫和绿儿还想说什么,被杨紫儿给阻止了,她认为师妹说得有理。

    东城被完全的隔离开来了,外围有兵将把守,除了瘟疫的人和军医,其他人谁也不准靠近东城的隔离区,一眼望去,满眼全是白色的棉布隔离出来的地带,一座一座小小的帐篷,里面便是此次感染了瘟疫的人,中间有通道,一路望里,深不见底,两万人里相较于三十万大军,不是什么大数目,可是两万人也不是个小数目。

    花惊羽等人出现在东城隔离区地带,立刻有为首负责的营千总走过来,沉声喝令:“什么人?”

    待到领着人走过来,才看清来人是风雷骑的统领战天佑,马上恭敬的施礼:“见过战统领。”

    同时这些人看到了战天佑身侧幽淡清冽的女子,一身湘妃红的披风,似兰似梅,举手投足都带着一股暗芒,好似隐而不动的利剑一般,让人不敢轻易的轻视。

    战天佑一抬手示意负责此处的营千总起身,回首又望向花惊羽:“王妃,你真的要进隔离区吗,王爷若是知道这件事肯定不会饶过属下的。”

    花惊羽却已是打定了主意的,理也不理战天佑,径直往里面走去。

    身后的一干人齐齐的望着她的背影,没有一丝儿的迟疑,没有一点儿的犹豫。那沉稳的步伐从容而优雅,并没有因为身处隔离区,而有所惊慌,这样的女子令人折服,也难怪王爷如此宠爱她了,她对王爷的情意也是不容人怀疑的。

    隔离区外围的战天佑掉首望向身侧的杨紫儿和阿紫绿儿两个:“你们跟我回驻地大营吧。”

    “好,”杨紫儿点头,阿紫和绿儿有些不想走,不过最后被杨紫儿拉走了。

    花惊羽走进了隔离区,穿行在白色帐篷中间通道里,一个个的挨个望过去,便看到每一座帐篷里面都有几个人正歪靠着,这些人脸上腊黄,每个人的脸上脖子上,都起了红通通的疙瘩,有些已经破皮化脓了,不停的用手抓着,其中散发出一阵阵的恶臭之味,花惊羽伸手取了一个帕子把脸蒙起来,一路往里走着。

    其中有些帐篷里的人气息奄奄了,一点活力都没有,她行走在路上,看到军医指挥着手下的医徒把死了的兵将抬出去,人数还不少。

    隔离区里一片死亡的气息,不时的有隐约的哭声传出来,这些将士在沙场上可以当英雄,可是在病痛的折磨下,有些人承受不了这样等待死亡的滋味,所以哭了起来,更甚至于有些激愤的人竟然自杀了。

    花惊羽刚走到通道的中间,便听到前面手忙脚乱的有人往一座帐篷里走去,还听到有人叹息:“又一个人承受不住这痛苦自尽了。”

    “还是个把总呢,可惜了可惜了。”

    很快自尽了的人被抬了出来,身上盖着一片白布,这些人若是能沙场杀敌,死了也是光宗耀祖的事情,可是这样的死,真正是一种绝望。

    花惊羽也感受了这样的沉重,脚步越来越沉,一步一步的往里走去,凌天呢,他怎么样了,他怎么样了?越想越心急,最后一把拉住了一名身着白袍的军医,心急的问道:“王爷呢,北幽王爷呢?”

    那军医抬眸望过来,自然看出了花惊羽并没有感染瘟疫,不由得恼火:“你是谁啊,怎么好好的进来了?”

    花惊羽恼火的大吼:“我问你王爷呢?”

    军医被吓了一跳,赶紧的往里指了指:“往前再过两座帐篷,就是王爷的帐篷了,里面有军医正在为王爷想办法呢。”

    南宫凌天身份尊贵,所以此番感染瘟疫,自然是大事,白子渝特地调拨了一名军医两名副手,全力的为王爷想办法医治。

    不过目前还没有什么进展,最主要是众人查不出这是什么瘟疫,所以没办法下手,只能把相似症状的瘟疫一样一样的试,但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找到有效的治疗方法。

    花惊羽听了军医的指点,立刻奔了过去,停在了帐篷外面,不敢往里走。

    后面的军医满脸奇怪的盯着她,身侧的两名医徒奇怪的开口:“赫军医,怎么了?”

    赫军医无奈的说道:“那女人疯了不成,好好的竟然进了隔离区,要知道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想出去,她倒好,竟然进来了,”

    “她是谁啊?”

    “不知道,”赫军医摇头,难道是王爷的爱慕者,为了币心所以进了这隔离区,够用心良苦的。

    南宫凌天的帐篷里,此时有三四个人正忙碌着,取了南宫凌天的血在检查。

    南宫凌天歪靠在一张床上,闭目养神,他往日俊美如俦的面容上,此时布满了好几个鲜红的大疙瘩,不过还没有破皮而出,只是这红疙瘩倒底破坏了他原来俊美无俦的神韵,此刻的他显得有些狼狈。不过他的神容却没有多少的变化,眼瞳微微的睑上,一句话也没有说。

    花惊羽站在帐篷门前,就那么痴痴的望着他,似毫不觉得他脸上有红疙瘩而影响到他,也没有任何的担心或者害怕,她只是心疼他,因为他瘦了很多,虽然神容不变,可是她却知道他心里肯定担着这三十万大军的安危的。

    最先发现花惊羽的是一名姓席的军医,席军医一脸惊骇的望着门前的花惊羽。

    “你是什么人?”

    这里根本没有女人,这忽然出现的女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而且还进了隔离区,他看她并没有感染上瘟疫啊。

    席军医的话一起,帐篷里歪靠着的南宫凌天脸色涌现出冷戾之气,飞快的睁开眼睛,一抹幽寒的的光芒耀起,待到看清楚帐篷外的人时,整个人的呆愣住了。

    外面的人已经走了进来,摘掉了脸上的绢帕,露出一张清丽妩媚的脸,明艳动人,几位军医看呆了,随之有人嘟嚷:“这女人是谁啊,怎么这么不怕死啊。”

    这军医的话一起,本来正歪靠在床上的的南宫凌天想起了什么,飞快的四处翻找着,然后找到了一块白布,把脸给蒙住了,他脸上生了好些脓包,他不想吓到羽儿。

    帐篷内的几位军医一看王爷的动作,不由得错愕,随之有人望了望花惊羽,又望了望王爷,心中有些了然,这位不会就是王妃吧,所以王爷才会有此举动。

    王爷自从感染了瘟疫,并没有多大的波动,现在看到这个女人却如此的激动,看来这女子的身份倒真的有可能是王妃。

    王妃的举动实在是让他们敬佩。

    几个人齐齐的退了出去。

    帐篷内花惊羽一步一步的靠近了南宫凌天,南宫凌天陡的大喝起来:“羽儿,别动。”

    花惊羽停住了,满心心痛的望着他,凌天他瘦了,瘦了好多,还中了瘟疫,她好心疼他。

    所以不管他是中了什么样的瘟疫,她都会陪着他的,是生是死一起了。

    南宫凌天却不这样想,脸色满是凝重,望着花惊羽大叫起来:“羽儿,你疯了,这里是瘟疫区,你怎么进来了?”

    他说完不等花惊羽说完,便朝外面叫人:“来人,把王妃送出瘟疫区。,立刻把她送出去。”

    虽然他有满满的相思,恨不得扑过去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狠狠的亲上几口,以解这些日子的折磨,可是他不能,他不能这么自私,他不想让羽儿感染上瘟疫,他的儿子和女儿若是没有了父亲,不能没有母亲啊,所以他不能让羽儿留下来,他不想她看到自已如此狼狈的样子。

    帐篷外面的军医面面相觑,迟疑不定。

    花惊羽才不理会南宫凌天的命令,她从来就没有理会过他,眼看着他与自已保持着一段距离,她便扑了过去,紧紧的抱着他的腰,紧紧的不放手,死命的抱着他。

    “凌天,我想你了,你别想撵我走,没用的,我进来这隔离区,就没办法出去了,除非解除了这瘟疫,要不然你若是让人把我放出去,外面的人肯定会闹起来。”

    外面的人肯定生怕她把瘟疫带出去,所以凌天想撵她走是不可能的。

    但是南宫凌天才不管这些,他只想保护羽儿,保护自已的宝贝,用力的想推开花惊羽,朝外面大喝:“来人,死哪里去了?”

    几名军医闪身进来,便看到王妃巴巴的抱住了王爷,王爷正用力的推开她。

    事实上从这举动别人看出王爷有多疼王妃了,若是王爷愿意,只怕一掌便能劈开王妃的手了,偏偏他不想伤了她。

    花惊羽瞳眸慑人的冷气,瞪向走进来的军医,命令道:“还不出去,有你们什么事啊?”

    军医面面相觑,这是人家夫妻的家务事,他们掺合似乎确实不大好,所以齐齐的往外退去,不过南宫凌天的眼神里煞气更重,狠声命令:“快把王妃送出去,不能让她感染了。”

    几个军医又停住了,十分的为难,面面相觑,花惊羽又叫起来:“你们还不出去啊,我既进来就没办法出去了,难道你们不懂这个规矩吗?”

    军医一想,是啊,这人都进来了,是没办法再出去了,所以赶紧的退出来。

    南宫凌天还想说话,花惊羽伸出手死死的捂住他的嘴巴,狠狠的命令:“不许叫了,你叫了我也不走,别想撵我走。”

    她一定要陪着他,不但要陪着他,她还要解开这瘟疫,她绝对不会让他死的,她自已也不会死,因为叮叮和铛铛在木家寨等着她们呢。

    南宫凌天俯身望着怀里的女人,他最牵挂的宝贝啊,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已紧紧的搂着她,搂抱着她。

    “羽儿,你怎么就进来了。”

    他的心中既甜蜜又心痛,甜蜜如同蜜酿一般的醉人,因为羽儿竟然面不改色的进了瘟疫之区,陪他同生共死,一个男人若是此生得到这么一个女人,一生也就无憾了,可是心痛的是她竟然进来了,若是她也感染了瘟疫怎么办?他担心死了。

    花惊羽望着他,伸手欲解他脸上的白布,南宫凌天立刻下意识的扣着她的手:“别解,太难看了。”

    “不难看,我不嫌,我就想看看你怎么样了?”

    说着便有些哽咽了,说不下去了,南宫凌天搂紧她,看到她伤心,他心里更痛。

    “羽儿,我的羽儿。”

    花惊羽抬首轻手轻脚的解开了他脸上的白布,露出了一张俊美的面容,此刻这张脸上布满了脓包,确实是影响了原来的美态,不过她不嫌,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花惊羽都不嫌,她爱他,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是丑还是俊,是年轻的风华绝代,还是年老时候的白发苍苍,她都爱他。

    花惊羽伸手去摸南宫凌天的脸,立刻被他给捉住了手:“别动,千万别传染给你。”

    虽然她坚持留下来陪他,但是他还是不希望传染给她。

    花惊羽眸光里是温柔的笑,掂起脚尖吻上了南宫凌天的唇,南宫凌天整个一激凌,喉结滚动了起来,周身的热潮涌起,他和羽儿已经很久没有亲热了,此时被她一吻,直接的控制不住了,偏偏羽儿这个坏蛋,还伸了舌尖轻轻的勾动他,南宫凌天再也控制不住深深的缠绵的狠吻了下去。

    帐篷里一片热氲,幸好外面的军医有先见之明,先前出去的时候,放下了门口的门帘,还派了人在外面守着,所以两个人这一吻,可谓**有些不可收拾,不过最后还是被南宫凌天生生的卡住了,因为眼下他感染了瘟疫,真的不想传染给羽儿。

    花惊羽也没有继续,这么多人感染了瘟疫,又是在这种地方,无论如何她们也没办法做接下来的事情,所以整理了一番,两个人坐在床边,彼此的深情的凝望。

    南宫凌天伸手摸着花惊羽细腻柔滑的小脸蛋,轻声的低语:“你个小傻瓜,怎么就这么傻呢,脑子可真不够聪明的。”

    “我是不够聪明啊,一家子有一个聪明就行了,两个全聪明不是整天掐架吗?”说完浅笑着窝在南宫凌天的胸前,温声细语的说道:“凌天,我会陪你的,一直陪着你,你别担心我会感染,你忘了我的血百毒不浸了吗,我想我不会轻易感染上瘟疫的。”

    她说完忽地想到了什么似的低首望着自已的手臂,飞快的取了自已的银簪,用力的一划,便有血流了出来。

    南宫凌天没防到她忽然这动静,不由得大惊:“羽儿。”

    花惊羽已经把手臂递到了南宫凌天的面前,笑着开口:“凌天,你服点我的血,看看会不会好一点。”

    南宫凌天不动,阴骜的盯着她,看她伤害自已,他就火大。

    花惊羽却俯身吸了自已的血,然后强制的印上他的唇,在他的唇微微张开的时候,便喂了进去。

    她手臂上的血还在流,花惊羽抬眸望着南宫凌天:“你吸还是我喂。”

    南宫凌天没办法,心里软得想流泪,却强自忍住,最后俯身吮干了花惊羽的血,不管有用没用,但是羽儿这份心意,使得他只恨不得把什么最好的都奉到她的面前,只要她想要,哪怕是天上的尽月亮,他也要想办法替她摘了来。

    南宫凌天吮干了花惊羽手上的血,抬首再望向她的时候,瞳眸里满是光辉莹长,紧紧的抱着她,一动没有动,如果可以,羽儿,一辈子我只想把你捧在手掌心里,做我掌心里的唯一的宝。

    两个人在帐篷里呆了半天,平复了刚见面的激动心情,等到平稳了下来,花惊羽召了军医进来,询问关于瘟疫的事情,负责照顾南宫凌天的军医有席军医,还有两个副手,一共是三个人。

    三个人听了王爷的召唤,进了帐篷,此时看王爷和王妃的神色,已是平复下来了,看来王爷不再坚持要撵王妃离开了,三人松了一口气。

    花惊羽询问:“此次瘟疫究竟是什么?你们可是查出来了?”

    席军医满脸无奈的开口:“回王妃的话,没有查清楚,属下等查了既不是鼠瘟也不是犬瘟,也不是麻珍天花之类的瘟疫,不但长脓包,还会发热,体内还有肺水肿的现像,用了很多的药,都没办法解这种瘟疫。”

    花惊羽掉首检查一下凌天脸上的脓包,想了一下军医的话,不由得又仔细的看了看。

    这种瘟疫最典型症状是脸上身上长脓包,溃烂,最后化脓流脓水,十分的恶心,体内还会发热,有肺水肿现像,最后不治而亡,看来真是瘟疫不是人下毒而为。

    不过这究竟是何种瘟疫啊,花惊羽一时间也想不出来这究竟是何种瘟疫。

    南宫凌天看她纠结,赶紧的安抚她:“羽儿,你别急,不急在这一时。”

    花惊羽点了点头,开始和军医一起研究起南宫凌天的血液,谁知道这一研究,竟然有大发现。

    “王爷,你的血竟然平衡住了,不会恶化了,”

    这是怎么回事,王爷先前的血还有恶化的现像,怎么这一会子便不再恶化了。

    南宫凌天愣住了,花惊羽也愣住了,随之高兴起来,不过两个人都没有说南宫凌天服血的事情,若是让人知道羽儿的血能平衡这瘟疫,只怕这隔离区要乱套了,她一个人能有多少血啊,现在感染瘟疫的人可有两万人之多啊。

    南宫凌天假意多想了一下:“难道是本王服了什么东西,平衡住了血液。”’

    席军医兴奋的点头:“没错,王爷还是仔细的想想这一天吃了什么东西,好让属下去查一下,看看什么可以平衡此种瘟疫。”

    “好,”南宫凌天应了,事情似乎有了一点进展,席军医等人兴奋起来,

    花惊羽则是挑高了纤眉,她的血竟然真的能控制住瘟疫,这是怎么回事,可是她检查了这并不是毒啊。

    隔离区里,死的人越来越多了,个个都觉得心情沉重,就是花惊羽也感受到了那股死亡的气息而心头压抑,恨不得立刻想出解瘟疫的办法出来,可是偏偏一时想不出来究竟是中了何种瘟疫。

    没想到半夜的时候,席军医竟然感染了,发起烧来。

    这下花惊羽更觉得心头沉重了,南宫凌天一直陪着她,让她别急。

    半夜的时候除了席军医病了,还有人递了消息进来。

    今夜白子渝将军派三千兵将突袭西陵,没想到竟然落入了西陵的包围圈,幸好白子渝将军这一着乃是诈着,三千兵将虽然有伤亡,倒也没有真正的死多少。

    南宫凌天接了消息,沉默不语,花惊羽不满的冷哼:“我不是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吗,这种时候肯定是不能随便动的,不说将士士心不足,就说这瘟疫,究竟是真正的感染了瘟疫,还是敌人诡计都不知道呢?”

    南宫凌天回首望向花惊羽:“羽儿,本王怀疑我们所中的瘟疫乃是人为的?”

    “人为的,为何如此肯定?”

    花惊羽心惊,如若真的如凌天所说的是人为的,那么这雁回关里就有西陵的人,要不然如何会让雁回关的将士感染瘟疫呢。

    “今晚突袭西陵只是一个试探,我一直怀疑这瘟疫很可能是西陵人的诡计,因为之前我们与西陵的三次交手,都是我军胜了,若不是这一场瘟疫,我们肯定能攻破西陵的红河岭,所以西陵才想了这么一着阴险的招子,就是为了阻止我们攻破红河岭,现在看来本王的猜测是对的,我们的军队里有西陵密探。”

    南宫凌天眼神射出慑人的寒芒,西陵不可小觑啊。

    不过这人他会找出来的。

    今晚的突袭不仅仅是为了试探燕云军队里有没有密探,而且还可以查出这人是谁?

    因为先前突袭西陵,除了数个首领外,下面的兵将是不知道的,但是现在有人泄密了,很显然的这个泄密的人地位很高。

    帐篷里,一片冷气,南宫凌天说这些话的时候,这些军医也已经听到了,十分的气愤,满脸的阴骜。

    南宫凌天却吩咐他们:“你们先下去休息吧,今晚便会抓到那隐藏在军队里的叛徒了,抓住他便可以查出我们所中的是何种类型的瘟疫了。”

    只要查到何种瘟疫,便可以研究如何解这种瘟疫了。

    军医退了下去,帐篷里,只剩下南宫凌天和花惊羽两个人。

    南宫凌天伸手拉过花惊羽,之前虽然担心羽儿会被他传染上,但是现在他的瘟疫被控制住了,所以他不担心传染给羽儿了。

    看羽儿一进来便忙碌到现在,南宫凌天不由得心疼,伸手抱了她入怀,霸道的命令:“好了,你别再检查了,外面很快就有消息进来,看看究竟中的是何种瘟疫了,何种传播方式,如何让这些人感染的。”

    花惊羽靠在他的怀里,心里觉得很踏实,这感觉真好,他总算不会有事了,只要他好好的她便开心了,一动不动的任由着南宫凌天抱着她上床,按置在他的身边,两个人安静的搂靠在一起,闭目休息。

    “羽儿,睡吧,好好的睡一觉,天亮了就会有人把消息送进来的,到时候还有得你忙的。”

    “嗯,”花惊羽唇角笑意加深,睡在他的身边特别的踏实,她先前知道雁回关出了瘟疫的事情,她一夜都没睡觉,这一日到大半夜又没有睡,确实是累了,所以立刻闭上眼睛休息。

    南宫凌天侧首痴痴的望着她,昏黄的灯光下,她妩媚娇艳的面容拢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芒,皎若明月,脸颊上晕了淡淡的红霞,好似染上了胭脂一般,好看得紧,想到她义无反顾的一路进了隔离区,他就觉得自已就想把整颗心都给她,把全天下最美好的东西奉上到她的面前,因为她值得他这样最好的等待。

    若是她今日不进来,虽然他一样疼宠他,可是却永远不会有此刻这般的心境,只觉得这丫头是他世间最最宝贵的东西,哪怕别人碰一下都不行,南宫凌天伸手揽她入怀,小心翼翼的俯身亲吻她的脸颊,这是他一生之中最美好的东西了。

    花惊羽因为他柔柔的一吻而脸颊越发的温柔,身子下意识的靠近了他的身子,伸出手搂着他的腰,让他的心融化如水,寸寸柔软。

    这一夜,南宫凌天从未有过的安宁,满脸幸福的笑,陪着怀里的人睡着了。

    夜幕厚重,整个雁回关,都是一片沉重,驻地大营,此刻却是一番阴森嗜血,杀气腾腾。

    正堂里,此时坐满了人,上首的三人满脸的煞气,下首两端分坐着的人个个一脸的奇怪,相互扫视着,先前他们本来睡得好好的,没想到却忽然听到警报之声,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没想到却什么事都没有。

    “将军,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下首的一名副将报拳沉声问道。

    另外一人也点头:“难道又有什么意外的情况不成?”

    他们看上首的白子渝将军和赵青山将军还有战天佑统领的脸色都分外的难看。

    白子渝满脸怒容,愤怒的一拍面前的桌子,大吼:“把人带上来。”

    身为武将,一向孔武,尤其是知道叛徒竟然是他手下的一名参将的时候,白子渝差点没有气死,谁会知道自已手下竟然带出来这样的兵啊,若是让远在京城的皇帝知道,岂不是失望吗?

    外面有两名兵将拉了一人上来,那人一边走一边不停的挣扎,怒吼起来:“你们快放开老子,半夜三更不睡觉,你们想干什么?老子是犯了什么错,你们竟然这样对老子不恭敬。”

    一人被带了上来,正是白子渝手下的参将冷东临。

    冷东临一被带上来,正堂里不少人嘀咕起来,有人直接的起身询问:“白将军,这是怎么回事?冷参将犯了什么事了?”

    冷东临是沙场老将了,平时和身边的将士处得不错,所以此时见他被绑上来,众人自然不忍心,所以才会出声问。

    下首的冷东临也心痛的开口:“将军,我是犯了什么事了,你竟然派人抓我?”

    白子渝看着冷东临,想着他们之间的情份,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冷东临会是西陵的密探,可是风雷骑战天佑查了结果,就是这冷东临有问题,而且他也不是傻子,今天晚上突袭西陵的事情,明明只有他们这十几个人知道,可是西陵方面竟然得到了消息,难道不是这里的人出了问题吗,不是冷东临也是其他人,所以白子渝什么话都没有说。

    其实这一切都是北幽王的布局,西陵天天来叫战,他们都不应战,足足被西陵骂了半个月,对方已是有些厌倦了,然后乘这些人不备假意突袭,事实上这所有的结果只不过是为了引出背后的叛徒,果然如北幽王猜测的一般出现了西陵的人,那么先前瘟疫的事情很可能也是冷东临搞出来的。

    白子渝越想越恼火,陡的一拍桌子,指着冷东临大骂:“冷东临,你就是我们燕云的败类,你根本不是我们燕云的人,你是西陵的密探。”

    此言一出,不仅冷东临吓了一跳,正堂里的人除了上首的三人,下面的人全都吓了一跳,一起望向冷东临,眼神便冷了,不过其中有与冷东临交好的兵将,疑惑的开口:“将军,会不会是搞错了。”

    冷东临已经反应了过来,飞快的粗着嗓子开口:“将军,你不能随便冤枉人,我怎么好好的成了西陵的密探。”

    “今天晚上我们的突袭,根本就不是什么突袭,而是为了引出背后的叛徒,今晚我们突袭西陵,为什么西陵会有准备,这个消息除了我们,下面的兵将根本不知道,这就是我们之中有人泄密了,”这多亏了北幽王爷,先让战天佑假意说突袭西陵调派五万人,可是最后出动只有三千人,背后的人先放出了密报,本来以为逮一条大鱼,没想到最后他们只出了三千人,却查出了自已这里的叛徒。

    白子渝话一落,下首一片议论,说起的都是半夜突袭的事情,原来是这么回事,本来晚上将军下令了说调五万兵将突袭西陵,没想到到夜里的时候竟然只出了三千人,让他们一头雾水,三千人突袭西陵能有什么作用啊,这根本就是杯水车薪啊。

    原来白将军是为了抓住背叛燕云的人,这下所有望向冷东临的人眼神都了,幽幽暗暗的。

    冷东临挣扎着大叫:“为什么那个人就是我,我什么都没有做,我不是西陵的密探。”

    这一次白子渝没有说话,他实在是气得说不出话来了,因为这人是他带出来的,当初还是个小兵卒,被他给带出来的,没想到却是西陵国的密探,这他如何不伤心心痛。

    战天佑起身朝外面拍了拍手,一名风雷骑的手下出现了,手里提着一个鸟笼子,笼子里有一只小鸟。

    战天佑指了指笼子时的小鸟问冷东临:“冷参将可认得这小鸟,这小鸟还带回来一封密信,你要不要看看?”

    他说完一抖手里的密信扬了扬,望向了冷东临,冷东临身子一软瘫了下来,脸色难看至极。

    他哪里知道今天晚上竟然是一个局,一个为了抓住他的局。

    冷东临只觉得自已什么都完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正堂里所有人脸色冷了,都很愤怒,没想到冷东临真是西陵的密探,枉他们平时和他如此亲近。

    战天佑望着冷东临,嗜冷的喝问:“冷东临,我问你,那瘟疫是不是西陵搞出来的?”

    此时的冷东临面如死灰,什么都不说,反正是死路一条,死就死吧,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他当初被西陵皇亲自选派成为密探,分派到燕云来,他就想到了这种可能,但是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当的,只要自已的父母妻儿过得好就行。

    战天佑脸色阴骜,唇角血腥:“看来你是不打算交了,但愿你的骨头能硬一些。”

    风雷骑不同于一般的军队,虽然只有三万兵将,但每一个都可以一挡十,而且对于犯了错的士兵,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他才不相信冷东临能咬住牙什么都不交待,哼。

    战天佑命令:“来人,把冷东临拉下去,让他试试各种刑法,记着不要弄死了,一定要让他交待出他曾经做过的事情。”

    “是,统领大人。”

    风雷骑的兵将把冷东临带了下去,正堂里死一片的沉寂,所有人只觉得心头沉重,曾经的战友,忽然有一日竟然成了自已的敌人,他们的心情如何能好,最重要的是先前燕云这边的瘟疫行为,很可能还是西陵的诡计,想想那无辜妄死的兄弟,他们便觉得心痛。

    他们这些人身为沙场兵将,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可是他们盼望的是马革裹尸战死沙场,而不是死在这样的阴谋诡计中,还是曾经以为的自已人动的手脚。

    “他娘的,这个混蛋,我想去揍他两拳。”

    有人忍不住愤恨的起身大骂,旁边的人拽了他坐下来。

    “将军,一定饶不了这该死的家伙。”

    枉费了他们一费情深意重,却原来竟然是西陵的密探,若不是发生瘟疫的事情,他们都攻破西陵的第一道防线红河岭了,这一耽搁便耽搁了多少时间。

    “不知道有没有办法解掉瘟疫,”若是没有办法,只怕那两万人全都要死,而且还会有更多的人死,其中还有王爷呢。

    一时间正堂人没人再说话了。

    天近亮的时候,一名风雷骑的手下走了进来令沉稳的禀报:“统领大人,他交待了。”

    数道身影全都站了起来,听了手下的禀报。白子渝望向战天佑:“战统领,你看这事。”

    “我立刻禀报给王爷。”

    战天佑领着两名手下走了出去,一路直奔东城的隔离区,把消息送进了隔离区里面。

    此时帐篷内,南宫凌天和花惊羽正睡得香,两个人从来没有过这一刻这般踏实,虽然这里是瘟疫的隔离区,但是两个人因为彼此在身边陪伴着,所以从来没有过的踏实。外面有脚步声响起来,南宫凌天忽地睁开了眼睛,有人恭敬的禀报:“王爷,查出了西陵的密探,乃是三品参将冷东临,另外冷东临交待了这次的瘟疫确实是西凌的诡计,他说西陵人让他一一”

第133章 赫连轩之死

    据冷东临交待,西陵让冷东临做的事情,冷东临开始并不了解是什么意思,直到雁回关内有人感染了瘟疫,他才知道原来西陵就是要催毁雁回关内将士的士心,而且这瘟疫做得了无痕迹,没人会想到是西陵人动的手脚,所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若不是南宫凌天一连半个月不出战,降低了西陵人的戒心,又安排了五万军队突袭西陵的假计,无论如何冷东临都不会动的。

    当日冷东临只是带回来几只小鸟,那几只小鸟的身上有些红疙瘩,冷东临并没有在意,把几只小鸟剥皮混在了那一天的野味汤里,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人服下了。那一锅野味汤有几百人服用了,所以最初的瘟疫便是由这几百号人感染出来的。

    本来冷东临以为西陵是让他给雁回关的人下毒,引起雁回关内的恐慌。

    可是那些吃了野味汤的兵将最开始并没有什么事,他不由得疑惑,只到一个星期后,他才发现端睨,原来西陵竟然是让雁回关的将士中了瘟没之类的传染病,这样一来,不但不让人怀疑,还神不知鬼不觉的引起了整个雁回关内的恐慌。

    本来冷东临十分佩服这背后动手脚的人,谁知道北幽王竟然怀疑起了这是西陵的手脚,从而定下了这条计策,让他露出了蛛丝马迹。

    帐篷内,南宫凌天眉色冷如薄冰,一言也不吭,花惊羽和几名军医也凝眉深思,谁也没有说话,直到一名军医忍不住的开口。

    “没想到竟然是禽瘟。”

    他们是试过了各种的瘟疫,却没想到会是这一种瘟疫。

    花惊羽接口:“这种禽瘟不是自然界天然生成的,而是有人培育出来的一种瘟疫,这种培育出来的瘟疫相较于天然的瘟疫,相对来说要容易解一点,你们立刻召集所有的军医,一起研究,拿出几套治疗的方案出来,一一试验。”

    “是,王妃。”

    几名军医应声,转身退出了帐篷,帐篷里花惊羽偎进南宫凌天的怀里,伸手紧搂着他的腰,柔声开口:“凌天,不会有事的。”

    三十万大军可不是小数目,燕云还指着他们上阵冲锋杀敌呢,若是死在疆场上倒也罢了,如若送在敌人的阴谋诡计之中,岂不是很冤枉。

    南宫凌天的一颗心放松了不少,能查出是何种瘟疫是一个好的开始了,接下来就是研究如何治这些中瘟疫的人,拿出一个最好的配方出来,进行救治。

    半天的功夫,数名军医会诊过后,研究出了四套配方,所有人开始忙碌起来,配药熬药,调出一部分人试药,花惊羽选了一个熬药的差事,其实她之所以选择负责熬药这件事,便是为了剩人不注意的时候,把自已的血滴进药锅里,这样效果说不定会更好。

    本来南宫凌天是坚决不同意这样的事情的,但是熬不过她,最后只退让了一小步,那就是羽儿滴血的时候,必须只滴几滴,做为药引来试一试,不能放太多的血,如若放血太多,她会承受不住的。

    接下来便是等药效,这个阶段是个难熬的时间,不过三天后,总算出了成绩,其中一套配方十分的明显,比其他的配方好得要快,也就是他们研制出了解瘟疫的配方。

    这消息一出来,那些先前死气沉沉奄奄一息的人,全都活跃了起来,很多人都走出了帐篷,活动了起来,有些精神比较好的人开始帮忙熬药分派药。

    这一忙碌又是一天半夜,所有人都服下了汤药。

    花惊羽已是一天半夜没有睡觉了,再加上失血有些多了,虽然每只锅里只滴了几滴血,但是两万人要多少血啊。

    南宫凌天心疼得如刀绞一般,霸道的抱她回帐篷,命令她休息。

    花惊羽虽然很困很累,可是很奇怪竟然睡不着觉,只觉得心里有些小兴奋。

    只要一想到瘟疫控制住了,燕云的兵将不用死了,他们都可以好好的活着了,她便觉得很开心,觉得自已付出的有了代价一样,即便让她再多失一些血,她也甘愿。

    这里的每一个将士对于燕云来说,都是重要的,他们是征战沙场的好男儿,若是死在沙场之中,也是死得夙愿。

    “凌天,我没事,你知道吗?没想到有一日我的血竟然可以救人,我还是很高兴的。”

    最重要的是帮助了他,花惊羽伸手抚摸南宫凌天脸上的红疙瘩,此时已是消退了很多,只留下一点淡淡的红点儿,之前他感染瘟染的时候比别人迟,所以发作得比别人晚,再加上一直服她的血,所以他是所有瘟疫感染中的人好得最快的那一个。

    此刻的他脸上那小红点似毫不影响他的俊逸,花惊羽伸手轻轻的抚摸南宫凌天的脸颊,眸光温柔,唇角是柔如水的笑意。

    她的手指好似带着电流似的,轻轻抚摸他的脸颊,带给他的除了无尽的享受外,还有热潮。南宫凌天的周身涌起灼热,这些日子羽儿就睡在身边,可是他却没办法碰她,因为外面有两万兵将感染了瘟染,他和她没有心情,但是现在瘟疫控制住了,他心里的一块巨石落地了,而自已最喜欢最宝贝的女人就睡在身边,他怎么能视而无睹呢,可是羽儿现在的身子很虚,所以他按捺下自已身上传出来的渴望,伸手握着花惊羽的乱动的小手。

    “羽儿,你身子不好,快睡吧。”

    花惊羽一只手被握,一只手却不安份,轻轻的滑过南宫凌天的脸颊,到脖劲,再往下,她小妖精似的气息在他的耳边轻响着:“难道你不想吗?真的不想吗?”

    手指一点点的轻划着,挑逗得南宫凌天身子好似火山爆发了开来似的,控制不住的一翻身控制住了那乱动的小手,眼睛里一片炎热狂放的情潮,紧紧的盯着那坏心眼的小女人:“这可是你自找的。”

    南宫凌天俯身吻住那樱红的小嘴,阻住了所有柔软美好,深深的缠绵的热吻。

    帐篷里一片热切的缠绵,狠狠的辗转缠绵着。

    外面隔离区里,除了偶尔有人走过的脚步声,所有人都陷入了沉睡之中。

    南宫凌天食髓知味的缠绵了一次又要了一次,实在是压抑得太久了,若不是最后看到小女人连连的求饶声,他还要再继续下去,不过看到羽儿昏昏欲睡,实在撑不住的样子,他还是放过了她。

    床榻上,花惊羽脸颊红艳得像一朵盛开的蔷薇花,滋润潮湿,温软妩媚,周身透着柔媚入骨的**韵味,看得南宫凌天心头软软的,俯身又亲吻了羽儿鲜红的小嫩唇,才伸出手臂搂她入怀,开始睡觉。

    瘟疫终于控制住了,所有人都激动了,雁回关一扫先前的死气沉沉,充满了战斗的高昂士气。

    尤其是不知道是谁,泄露了北幽王妃为了救所有感染瘟染的士兵,竟然不惜以血做药引以挽救所有感染的人,这样的事情更是激励起将士们和西陵决战的信心。

    十五日后,东城隔离区解除,所有感染瘟疫的人都好了,安全的从隔离区走了出来,不过此次瘟疫还是死了将近三千个人,所有人都为那些死去的人心痛,为活着的人庆幸。

    南宫凌天和花惊羽二人坐马车,一路回驻地大营,身后跟着的是一万多的将士,这些重见天日的将士,不停的挥舞着手,兴奋的抬头看着蓝天白云,活着真好,又可以疆场拼杀一回了,他们这一次死里重生,再也不怕西陵这些狗日的了。

    “我们要打败西陵。”

    不知道是谁喊叫了起来,一人开口,接二连三的人开了口吼叫起来:“打倒西陵。”

    不但是后面的人喊叫了起来,就是街道边的将士也喊叫了起来:“打倒西陵。”

    前面的豪华马车里,花惊羽忍不住吃吃的笑了起来,苍白的脸色如一朵娇弱的花儿似的,在风雨之中傲然挺立,经历过最初一连初的放血,花惊羽的身子有些虚,脸色也不太好看,南宫凌天心疼得很,紧紧的搂着她,俯身亲了亲她的唇角:“笑什么呢?”

    花惊羽搂着他的脖子,温柔的说道:“看大家总算没事了,我觉得高兴。”

    “本王也很高兴,谢谢羽儿为雁回关将士所做的一切。”

    南宫凌天虽然杀人如麻,不过所杀的都是罪恶之徒,是敌人,对于自已的兵将,他可是十分的爱惜的,所以此次雁回关的瘟疫能如此快的解除,羽儿功不可没。

    花惊羽睨了他一眼,不满的抗议:“你和我说什么谢字啊。”

    “不说,不说,”南宫凌天唇角是一朵硕大的笑,掀帘往外张望,花惊羽也往外张望。

    这一望,倒是让街道边的人看到了南宫凌天和花惊羽,不少人叫了起来:“北幽王爷。”

    “北幽王妃。”

    个个欢喜莫名,这一刻两个人在军中竖起了无形的威力。

    驻地大营门前,白子渝和赵青山战天佑等人领着营地的数名将领迎了出来,数人齐声恭喜:“祝北幽王爷病体康复。”

    南宫凌天幽凉的声音响起来:“各位辛苦了。”

    “王爷客气了。”

    众人又说道,南宫凌天从马车上下来,随后扶了花惊羽下车。

    众人对于这样的场景,倒是见怪不怪了,这两位的恩爱人们算是见证了,先前北幽王妃可是毫不犹豫的进了瘟疫隔离区,不但如此,还救了王爷,可见这个女人真的很不简单,而且很爱北幽王爷。

    一众人移步往驻地大营的正堂而去。

    人还没有进正堂,便有三个人冲了出来,正是杨紫儿和阿紫还有绿儿,一听到花惊羽出了驻地大营,三个人赶了过来。

    花惊羽看到她们也很高兴,所以和南宫凌天招呼了一声,拉着杨紫儿和阿紫还有绿儿到偏厅去说话。

    “师妹,你没事吧?脸色这么白。”

    杨紫儿发现花惊羽的脸色有些白,所以很担心。

    阿紫望了花惊羽一眼,想起外面的传言:“王妃,你真的和他们说的一般,以血替他们做药引子了。”

    花惊羽点了点头,抬手轻拢了一下鬓边滑落的秀发,温雅的笑笑:“没事,你们两个别担心了,我就是稍微有些虚弱。”

    三个女人听了她的话,知道外面的传闻没错,她是真的以血做药引子了,不由得都心疼。

    杨紫儿拉着她的手:“师妹,你当心些身体,别累着了自已。”

    “我会的,你们怎么样?还好吧?”

    花惊羽怕她们一直纠缠着她以血做引子的事情,所以转移话题,杨紫儿挑高了眉,淡淡的说道:“无聊,没什么事,整天就呆在院子里,对了,外面的西陵兵将骂得可难听了,每天都过来骂一遍。”

    阿紫和绿儿也点头:“是啊,奴婢们看到城墙上的那些兵将,个个都很愤怒,恨不得下去杀一场,不过听说王爷有令,不准出战。”

    几个人正在偏厅里说着话,忽地听到鼓响之声,阿紫立刻开口:“你听,西陵兵将又来叫骂了,不过他们只能远远的骂着,若是他们攻城,我们燕云的兵将便从城墙之上把热油浇下去,然后是大石头滚下去,他们根本攻不了城,所以只能在远处叫骂。”

    花惊羽唇角勾出幽寒的笑,只怕这一次凌天不会再让他们张狂了。

    驻地大营,所有人都望着最上首的南宫凌天:“王爷,我们出战吧。”

    “战吧,”下首的所有人都叫了起来,齐齐的起身,望着南宫凌天。

    南宫凌天大手一握,望向下面的人,个个都眼露凶光,誓要与西陵一战到底的**,这一阵子受瘟疫之灾影响,士气大受影响,所以这一战很重要。

    “好,”南宫凌天一口答应了下来,这下所有人都激动了,纷纷起身要求充当第一支的先锋军,誓要狠挫西陵的锐气。

    南宫凌天开始点兵布将,很快被点名的兵将领命直奔校场去点兵出战。

    燕云和西陵的战争再次打响了,同时五国陷入了战乱,一时间天下纷争而起,东璃在最初的观望之后,也参与到了战火之中,在燕云和北辰交战的时候,东璃岂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吞噬北辰,所以也加入了战斗,最后天下皆乱。

    后世称此劫为红颜之乱……

    时光穿梭而过,三年的时间很快过去了。

    北辰和南芷皆被灭掉了,眼下剩下的就是西陵。

    燕云和西陵打了数不清的战争,攻破了西陵的红河岭,火烧了衡阳关。更是夺下了大大小小数不清的城池。

    眼下燕云兵将直逼西陵的最后一道关卡,烟峰岭,若是夺了烟峰岭,就可以直捣西陵的皇城,灭掉西陵皇室的人,也就夺下了西陵。

    烟峰岭外的营帐中,此时端坐着两个人,正在温声细语的说着话。

    一人正是北幽王南宫凌天,另外一人乃是花惊羽。

    三年时间的洗礼,两个人身上都多了一抹战场的嗜血之气,光是一个眼神便可以冰冻别人。

    花惊羽双臂抱胸的歪靠在榻上想心事,南宫凌天望着她,温柔的笑问:“羽儿,想什么呢,说来本王听听?”

    花惊羽翻了一个身,仰躺在榻上望着头顶的帐篷:“前几天我接到了大表哥的来信,说叮叮和铛铛两个长得可爱极了,两个家伙现在十分的精明,又萌又腹黑,我真是想他们啊。”

    三年了,她本来以为这一战会早早结束的,谁知道竟然打了三年之久,现在总算逼近了烟霞岭,只要攻破了烟峰岭,他们就可以直逼西陵的皇城,杀掉西陵皇室中的人,那么天下将再也没有战乱了。

    眼下南芷和北辰两国在六国战乱之中已被灭掉了,现在再灭掉了西陵,天下将只剩下东璃,龙月和燕云三国并列。

    从此三国鼎立天下。

    这一战虽然他们三国取得了胜利,但同样的也付出了不少的代价,所以攻破烟峰岭,灭掉西陵之后,三十年之内将不会再有战争,各国都要休生养息。

    营帐之中,南宫凌天望着那满脸思念之情的女人,大踏步的走了过去,挨着她的身边坐下来:“你别急了,只要攻破烟峰岭就没事了,我们就可以回燕云了,等回燕云的路上,我就快马加鞭的让人进木家寨把叮叮和铛铛两个小家伙接回来,等你一回到京城,就可以见到他们了。”

    花惊羽听了南宫凌天的话,总算心满意足,起身搂着南宫凌天的脖子,笑着开口:“这三年来我们经历了大大小小的战争,虽然其中有危险,但是好在谁也没有事,此番只要夺下烟霞岭,我们就可以直捣西陵的皇城了。”

    烟峰岭是西陵的最后一道屏障了。

    南宫凌天挑高浓黑狭长的眉,眼瞳中一抹阴煞之气,挑眉望向营帐外面,唇角是一抹幽寒冰冷的笑,赫连轩,等本王攻破了烟峰岭,倒要看看你如何狂妄,你生来的命运注定了败在本王的手里,这一次本王定要让你心服口服。

    南宫凌天想着低首俯身亲了一下花惊羽:“我们很快就可以拿下西陵了,顺利的班师回朝了。”

    花惊羽想到很快就可以看到自已的一双儿女,满脸温柔如水的笑,同时她在脑海里幻想着,那一对小家伙长得是何等的模样,还有他们会不会不亲近自已这个母亲呢,想到当初为了生他们,她差点死了的事情,花惊羽只觉得心里酸涩涩的,自已拼了命生下的小人儿,若是不亲近她,她该多心疼啊。

    光是用想的,她便有些不安害怕了,南宫凌天看她脸上的神色变幻莫测的,多少能猜测出她心中所想的事情,伸手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你啊,胡思乱想什么呢,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今晚我们要突袭燕峰岭。”

    “好,”花惊羽点头,头顶上方的南宫凌天又冒出了一句:“今晚的突袭行动,你还是不要参加了。”

    烟峰岭是西陵的屏障,直掐皇城的咽喉,若是大破烟峰岭,便可灭西陵,但正因为燕峰岭的重要,所以今晚的这一战,恐怕十分的危险,所以他不想让羽儿参加。

    三年来,她一直坚定的陪在他的身边,两个人经历过大大小小无数的考验,每一次他都担心得要死,可是幸好每次都有惊无险的度了过去,这烟峰岭是最后一关了,他不想她遇到任何的危险。

    花惊羽一听,却不同意了,说好了要一直陪着他的,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会坚持到最后的,今晚一战很危险,她是知道的,正因为她知道,所以她才不放心他独自一个人领兵突袭。

    烟峰岭围绕着西陵的皇城,是西陵最大的山脉,作蛟龙状盘缠在西陵京城的南大门,阻住了所有人的去路,西陵现在大半的疆土落入了燕云的手中,但是烟峰岭以北却一直僵持着,久攻不下。

    烟霞岭奇峰突兀,嶙峋起伏,悬崖峭壁,险峻峥嵘。

    他们已经在此处围攻了一个月,都没有攻下来,西陵的兵将,隐在祟山峻岭之中,神出鬼没的,使得他们没处下手,反而折损了不少的兵将。

    先前南宫凌天和白子渝赵青山等人合议,必须立刻把烟峰岭抢攻下来,若是再这样僵持下去,只怕于他们不利,反而让西陵反攻回去,因为他们现在兵累马累,粮草还不多了,现在只能一鼓作气的攻下烟峰岭,方能灭掉西陵,若是再这样坚持一个月,只怕粮草就要接不上了,到时候西陵反攻,势如破竹,一路把他们灭掉,等到他们的兵将伤亡过重,只怕连燕云都难保了。

    今晚从烟峰岭突袭,他们先前派出了兵将进烟峰岭探道,发现东南角的方向,兵将最少,虽然地势比较险峻,但是他们挑选了一万精兵从东南角突袭,只要突袭成功,便可里应外合,这样不愁攻不了烟峰岭。

    “今晚我要参加。”

    花惊羽坚定的说完,闭上眼睛休息,理也不理头顶上方一脸无奈的南宫凌天。

    两个人一起睡了,整个营地,除了巡逻的兵将,别人都在休息,等待天黑以后的行动。

    子夜,一队长龙似的队伍,缓缓的往烟峰岭的东南角潜进,一路攀山附崖的上了烟峰岭。

    这长龙似的队伍正是燕云的一万精兵,乘夜悄悄的突袭烟峰岭。

    一行人足足的攀附了一个时辰,才顺利的进入了烟峰岭的东南角,谁知道他们刚进入了烟峰岭,便触动了烟峰岭东南角的警报,顿时间满山都是兵将的叫声,暗夜之中明晃晃的火把耀了起来。

    原来东南角之所以兵弱,不仅仅是因为悬崖,还因为敌人早已摸识了燕云的作战方针,必竟经历了大大小小的战争,对于他们的行军打仗已是熟识无比了,所以才会留了东南角这么一个破绽,事实上东南角上已设下了警报,只要有人一上烟峰岭,便会惊动西陵的兵将。

    有人奔跑到了南宫凌天的面前:“王爷,快撤。”

    南宫凌天望了一眼隐于密林之中的兵将,不由得沉声命令:“战。”

    若是就此撤出去,再要想上烟峰岭只怕难上加难,不如拼命一博,若是能顺利的抢夺下这东南角,就可以让后面的大军顺利的攻上烟峰岭。

    南宫凌天命令一下,前面的人只顾抢攻,一路杀将了进去,和西陵的兵将杀成一团。

    一时间,烟峰岭东南角上厮杀声一片。

    不过很显然的这一次燕云的人不敌西陵的人,因为整个烟峰岭的兵将很多,虽然每一处都是一小股,可是满山隐着数万人之多,燕云的兵将只有一万精兵,即便下面有数万人之多,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最主要是那些人上不了烟峰岭。

    南宫凌天和花惊羽二人加入了打斗中,两个人武功很厉害,一出手便可杀数人,一路往里,渐渐的分散了开来。

    南宫凌天一边打一边叮咛花惊羽:“羽儿,你小心些。”

    “我知道了。”

    暗夜之中,杀戳之气越来越重,燕云的一万精兵,眼看着有数千人受伤,还有不少人被杀掉了,南宫凌天一目扫下去,只见不远处若影若现的人影晃动,还有更多的兵将奔涌了过来,看来今晚要在此处突破是不可能的了,所以只能撤了。

    他心里懊恼着,不过却森冷阴骜着面容下命令:“撤,”

    一万精兵还剩下不到七千人,听了他的命令,。立刻迅速的往后撤退,直奔悬崖边而去。

    南宫凌天一边杀一边掩护身侧的兵将,他武功非凡,所以那些西陵兵将根本不放在眼里,只是双拳难敌天下,即便他厉害,今晚要想突破烟峰岭的东南角都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这一次他们是败了。

    暗夜之中,忽地响起了一道尖锐的划破长空的声音,不少人飞快的抬首望去,便是南宫凌天也飞快的望去,看到半空一枝金色的快如流星的箭矢射了过来,这箭矢直往东南一角飞去。

    所有人飞快的望去,不少人大惊失色的叫起来:“王妃。”

    南宫凌天的脸色瞬间的变了,因为羽儿离得他太远了,此时他再要出手,几乎是不可能了,而羽儿此时竟然被两个西陵的黑衣兵将紧紧的抱住了腿,虽然两个人被羽儿给狠狠的击成了重伤,可是这将死之人,竟然死死的牢牢的抱住了羽儿的两条腿,使得她动弹不得。

    一瞬间,南宫凌天只觉得周身的凉,心脏跳得几乎出了自已的胸腔,大叫着施展了功夫往羽儿身前奔,他吓得脸色全白了,整个人化作流星一般的扑了过去,可是那箭比他快,还要快,让他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那金色的箭矢往羽儿的身前射去,眼看着便要一箭穿心。

    南宫凌天疯了似的吼叫起来:“不要,羽儿,”

    花惊羽的脸色也变了,再次的抬起手往脚下的两个人击去,两个人眨眼毙命了,可是依旧没有松开手,好像到死也要拖住她。

    眼看着箭矢到,所有人都闭上了眼睛不敢看。

    南宫凌天则是睚眦欲裂,整个人疯了似的大叫:“羽儿。”

    眼看着那一箭要射到了花惊羽的身上,忽地一道破风之声嘎然响起,一道黑色的光影陡的窜了起来,快如雷霆闪电般的疾射了出来,抢在了那箭矢之前扑到了花惊羽的面前,用力的推开花惊羽:“羽儿,小心。”

    金色的箭矢准狠冷的射到了黑衣人的身子,强大的劲气把黑衣人给射飞了,直往十米开外的悬崖坠去。

    花惊羽一瞬间惊醒了过来,因为她看到了那个为她挡一箭的人不是别人,竟然是赫连轩。

    一直以来他们的死对头赫边轩,他竟然扑了出来替她挡住了这生死一箭,若不是他挡了这一箭,她今日必死无疑,若是她死,凌天一定会疯了的,那么西陵不是没有反弹的机会,这也是射箭之人的险恶用心吧,只是赫连轩为什么出来替她挡了一箭啊,这不应该是他的主意吗?为什么在最后的关头他竟然替她挡了一箭。

    花惊羽百思不得其解,但是看到箭矢把赫连轩带到了悬崖边,她飞身扑过去拽住了他。

    山崖边,夜风呼啸而过,吹拂得悬崖边的男子,墨发轻舞,衣袂飘飞,一张俊美的面容上,眉如远黛,眼如春日最暖的光辉,他唇角是暖暖的如水一般的笑容,就那么温柔的看着花惊羽,时光仿佛重新的回旋,回到了最初他们相遇的时候。

    一如昨日,近在咫尺。

    虽然恼过他,恨过他,可是在他救了她的时候,她还是会难过,紧拽着他的身子想把他拉上来。

    不停的问他:“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做,不是你下令让人射的我吗?”

    他下令射的她,是为了反攻燕云不是吗?为什么他又跳出来,不顾生死的要救她一命呢。

    赫连轩眼里的暖意更深,就像春日枝头冒出的一枝最早的桃花,灼灼生艳。

    他唇边的血不停的溢出来,大口大口的血,溢得他面容就像一朵彼岸血花,惊心触目。

    他温柔如水的声音响起来:“羽儿,我永远不会对你下手的,我怎么可能会让人伤害你呢,即便是杀了我自已,我也不会选择对你下手的。”

    “可是这不是你下的命令,又是谁下的命令啊?”

    “我父皇,”他咳嗽了一声,声音嘶哑起来,他的眼睛有些无力,好想闭上眼睛,他累了,真的好累啊。他想睡觉了,可是他不能,他还有话要和羽儿说,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这样说话了,从此后黄泉碧落永不相见了。

    “羽儿,不要恨我,也不要怪我,我虽然以前嫉妒恨南宫凌天,但是我早就不恨他不嫉妒他了,我之所以做出那些事,就是想取得我父皇的信任。”

    他说到这里,陡的吐出一口血来,花惊羽用力的拉他,想把他拉上来,可是他拒绝,甚至用了千斤之坠不让自已被拉上来。

    “你先上来啊,先上来,有什么话上来再说。”

    花惊羽大叫,此时南宫凌天已到了悬崖边,这一刻他望着悬崖边的那个男人,他笑如夏花,好似开在悬崖峭壁之上一朵最清艳的花。

    南宫凌天伸手便想把他抓上来,忽地身后有破风之声再次的响起,南宫凌天的眼神陡的一暗,他知道先前射羽儿的人再次的射了一箭,不由得大怒的抬手,袖中的地莲幽冥枪再次的飞了出去,对着那枝金箭射了出去,狠狠的和那金箭对撞,随之地莲幽冥枪直飞向一处暗角,一枪杀死那躲箭之人。

    悬崖边赫连轩再次的吐了血,他觉得自已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挣扎着把手中的东西塞进花惊羽的手里:“羽儿,别怪我,这是烟峰岭的密图。”

    “还有一一”他挣扎着再说:“一封…。”

    他的话没有说完,却再说不出来,他放开他的手,花惊羽用力的拽住他,他的手滑落了下去,花惊羽身子一动想冲出去拽了他上来,可是身后的南宫凌天反应过来,一把抱住了她。

    “羽儿,危险,这里是烟峰岭。”

    两个人探头望去,只见月夜之下,那下坠男人,黑发好似一朵泼墨莲花,那美如雅竹的面容上,一双星目温柔的闭上了,他的唇角是柔柔的笑意,就好像睡着了一般。

    花惊羽忍不住眼睛潮湿了,扑到了南宫凌天的怀里,虽然之前他们一直很恨这个家伙,可是现在他救了她,她还是很难过。

    南宫凌天望着深不见底的悬崖,默默的低喃,赫连轩,我谢谢你,谢谢你救了羽儿,我承认,你爱她的心不比我差。

    身后的打斗声越来越激烈,而且很多西陵的兵将包围了过来,南宫凌天抱着花惊羽当先往悬崖下走去,沉声命令:“撤。”

    数道身影如长龙一般的火速离开了烟霞岭。

    此次突袭烟霞岭,以败局收场,一万精兵损失了五千多,只剩下四千多,烟峰岭这块骨头还真是难啃。

    驻地大营营帐之中,明亮的灯光之下,花惊羽把烟峰岭的密图交给了南宫凌天,自已打开了赫连轩写给她的那封信,仔细的看了起来,从这封信里,她才知道原来最用心良苦的那个人不是别人,乃是赫连轩,而他还要承受着他们所有人的误会,以为他是有狼子野心,想吞并天下各国。

    事实上赫连轩并没有这样的野心,真正有野心的是西陵皇,西陵皇的真正用心从十年前便可看出来,他秘密的训练了三万密探,分布在天下各国,随时听从他的调派,而他分派出去的人,除了他自已,别人根本不知道,就算是赫连轩这个儿子也不知道,赫连轩为了取得西陵皇的信任,所以先前才假意掳夺了花惊羽,藏在府里,

    这样因爱生恨的他,果然让西陵皇相信他了,他成了西陵皇手中的一把剑。

    赫连轩不是为了一统天下的野心,他只是为了让这样的战乱早点结束,战火拖得越久,最受伤害的人就是百姓,最苦不堪言的也是百姓,他希望自已能加快这样的速度,所以燕云和西陵的战争才会三年便结束了,至于烟峰岭一战,并不是赫连轩坐阵指挥的,他连连出手连连失利,西陵皇已经心生警觉了,所以撤了他的所有职务。

    他今彤所以出现,乃是为了把烟峰岭的密图送到他们的手里,所以才会假扮成西陵的小兵隐在西陵兵将之中。

    他没想到竟然有人要对羽儿动手,利用羽儿来动摇南宫凌天的心,然后使得燕云兵心大乱,可是他如何会让羽儿受伤呢,他宁愿自已死也不会让羽儿受到半点的伤害。

    信的末尾写了一句话,羽儿,祝你幸福,我不祈今生,只求来生,来生让我早一点,再早一点遇到你。

    花惊羽一言不吭,把手中的信递到了南宫凌天的手里,南宫凌天很快看完了,不禁挑高了狭长的眉,淡淡的开口。

    “原来真相却是这样的,本王还一直以为自已的谋略惊心,所以才会只用三年的时间便灭掉了北辰,攻上了西陵,其实是赫连轩一步一步的在险中帮衬,所以燕云才会步步进逼,难怪每一次我们都会在最危险的时候顺利脱身,并不是本王的能力一往无利,而是他保全了我们,他这样做只是不想天下生灵涂炭罢了,若不是他,这天下战乱,只怕要经历数十年之久,那么最苦的就是天下百姓了,而他在做了这么多之后,竟然还担了这样一个图谋天下不轨的名声。”

    南宫凌天第一次真正的从心里敬佩这个男人。

    “他比本王更胸怀天下。”

    南宫凌天说到这个,满目沉重,这样一个睿智的对手,若是他真正的图谋天下,他还会如此顺利的拿下西陵吗?

    一侧的花惊羽起身握着他的手:“你也不要妄自菲薄了,你和他,都是天下间最好的男儿。”

    南宫凌天伸手揽了花惊羽的腰,知道羽儿的心里一定难受了,或许还被他感动了,不过他不管,不管是这一世还是下一世,他都要霸占着她。

    “羽儿,虽然本王敬佩他,但是不管是这一世还是下一世,本王都不会把你拱手让人的,你是本王的,这件事本王不会退步,除了这个,别的什么都可以让给他。”

    花惊羽窝在他的怀里,什么都没有说,想到那个美如夏花般璀璨的男子,赫连轩,如果有来生,我祝你找到一个真心爱你貌美如花的女子,一心一意的对你好。

    因为有了烟峰岭的密图,燕云的兵将一鼓作气,只用了十天的时间攻破了烟峰岭,杀死了西陵无数的兵将,剩余的兵将一路往西陵的京城靠拢。

    燕云的将士一路逼进,眼看着还有二三百里地便可攻破西陵的皇城了,不想燕云京中却有急报递了过来。

    南宫凌天高坐在马上,接了急报,只见急报上写着:“父皇病重,速归。”

    燕云的老皇帝竟然在这种时候生了重病,六皇子庆王快马加鞭的派人送了急报给他,让他立刻返京。

    南宫凌天身后的花惊羽看他一脸的凝重,不由关心的问:“怎么了?京里发生什么事了?”

    “父皇病重,六皇兄让我们快马加鞭的赶回京城去。”

    “那这接下来的的事情怎么办?”

    花惊羽扫了一眼身后黑压压的兵将,南宫凌天想了一下,眼下只剩下最后的收网阶段了,即便没有他,白子渝等大将也可以做这些事情。

    “白将军,赵将军,父皇生病了,本王和王妃必须立刻赶回京城,这最后的收网的事情便交给你们了。”

    白子渝和赵青山二人抱拳沉稳的道:“北幽王放心,臣等定不辱命。”

    南宫凌天点头,扫视了一眼黑压压的兵将,再次吩咐道:“大军攻破西陵的京城,反抗者死,若是降城的不可杀之,城中的百姓不可伤亡。”

    他这是想到了赫连轩,赫连轩做了这么多,也不过是为了想将伤亡降到最低,他们只用了三年的时间便收复了西陵,所以他不能再让无辜的人妄死。

    “是,王爷,属下遵命。”

    二将抱拳领命,南宫凌天又望了一眼战天佑,并没有多说什么,但是战天佑身为风雷骑的将领,自然知道王爷这一眼什么意思,微点头表示自已知道了。

    南宫凌天一拉马回身望向花惊羽:“羽儿,我们回京吧。”

    花惊羽没说什么,点了点头,三年出征未归,她归心似箭,倒不是京城有什么东西等着她,而是她想到很快就可以见到自已的儿子和女儿了,所以心里高兴。

    南宫凌天长臂一伸拉了花惊羽坐到自已的胸前,扬马催鞭一路回头,身后的数名手下也紧随其后的一路离开西陵,回燕云的京都……

    初夏,柳梢头上知了不停的嗡鸣着,一丝儿风也没有,散发着炎热的气息,虽然天气如此的热,但是京城依然很热闹,街道边的小贩使足了劲的叫唤着,吸引得行人不时的趋身上前挑选物品。

    北幽王府,大门紧闭,兽形铜环纹丝不动,门前一对威武的石狮吞吐着石球,数名侍卫面无表情的守卫着这座华丽奢侈的府邸,虽然主子一个也不在,但侍卫们谁也没有偷懒,腰杆挺得笔直,发型一丝不乱,脸上的表情动都不动一下,一个个的像雕塑一般。

    街道边有绿氤氤的垂杨柳,这绿色的的柳树给人带来一些舒爽的气息。

    忽地一棵大树后面,钻出来两个小脑袋瓜儿。

    一个白玉束发小脑袋,还有一个小脑袋上梳着双髻,两个小脑袋一会儿的功夫便又缩了回去,一会儿又伸了出来,露出了两张粉嫩可爱的小脸蛋来。

    一个是可爱得像小天使的小男孩,白晰粉嫩的好像染了胭脂的肌肤,黑黝闪亮好似一对曜石似的大眼睛,好像最名贵的宝石一般,挺挺的小鼻子下有一个粉嫩的小唇儿,身上穿了一袭立领的薄锦衫,领口绣着浅浅的银丝纹,头上的墨发用白玉簪束了起来,整个人望去清透得就像观音座下的一个小童子,让人看一眼便喜欢得紧。

    再看他身侧的小丫头,同样生得好像貌,梳一对双髻,髻上插着粉红的珠花,淡粉的珠花映衬得她粉嫩的小脸蛋更是说不出的可爱,偏偏这小丫头生得一双好看的凤眸,灵动的眼珠一转,便带着一丝妩媚之态,身上穿着对襟粉绿绣着芙蓉花的上襦,下面是浅绿的轻纱罗裙,整个人都透着灵气,就好像从灵云碧宵中走出来的小仙女一般。

    不过此刻两个小家伙趴在树边,对着大门指指点点的议论门前的一排侍卫。

    “铛铛,你说那些是不是穿上衣服的木头人啊?怎么不动啊?”

    “怎么不动,我看到眼珠子动了,应该不是木头人。”

    铛铛认真的说着,一侧的哥哥不赞同了:“铛铛,你忘了大表舅说过吗?天下事无奇不有,也许这是眼珠子会动的木头人。”

    “我觉得不像木头人,”铛铛不服,从大树后面走出来,一双小手叉上了自已的腰,表示自已的观点是对的。

    叮叮也从大树后面走了出来:“为什么不像,我看很像,你看看这么热的天,他们在大太阳下面一动也不动的站着,若不是木头人,会不动吗?”

    铛铛飞快的抬头望着天,看了看王府门前的侍卫:“看来真是木头人。”

    她躲在这里都热得受不了了,那些人一动不动的好像不知道似的,这样看来还是叮叮说得对,那些就是眼珠子会动的木头人。

    “叮叮,父王好厉害啊,竟然可以做这么多眼珠子会动的木头人。”

    铛铛一想到这个,满脸的祟拜,虽然还没有看到父王和母妃,可是这么大的房子,这么气派的大门,还有这么多眼珠子会动的木头人,父皇一定是最厉害的。

    叮叮撇了撇嘴,不乐意的说道:“也许这些木头人不是父王做的,是母妃做的。”

    铛铛不管了,伸手拽着叮叮:“我们去玩木头人吧,我想看看他们除了眼珠子会动外,手和脚会不会动?”

    ------题外话------

    亲爱的们,一眨眼三年时间过了,本来是想多写些行军打仗的事的,可是大家不爱看打仗的事情,所以一笔带过了。

    赫连他死了,其实他是为了帮助赫连轩和羽儿用最短的时间拿下西陵,让百姓少受些苦。

    票票呢,来个票子…。

第134章 一家团圆

    北幽王府的大门前,两个粉粉嫩嫩可爱迷人的小家伙,笑眯眯的直奔大门口,门前数名侍卫一脸稀奇的望着两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家伙,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冷喝,警告小家伙不准靠近北幽王府的大门。

    实在是这两个小家伙长得太可爱了,粉粉嫩嫩的小脸蛋上,眼睛大大的亮如曜石,嘴角一勾便是甜甜的笑,瞬间迷倒一大片。

    这些侍卫看到两个小家伙,不由得想起他们的小世子和小郡主了,王爷和王妃那么出色,小世子和小郡主一定也是生得极可爱的,真想他们啊,王府太冷清了。

    王府大门口,叮叮和铛铛二人奔到侍卫的面前,抬首看到几名侍卫依旧一动也不动的,不由得越发的肯定了心中猜想,两个小家伙伸出雪白的小包子手,去摸几名侍卫,一边摸还一边议论。

    “叮叮,你看这木头人眼珠子真的会动啊。”

    叮叮正在摸侍卫的身子,一边摸一边说道:“好软啊,不像木头啊。”

    铛铛一听也伸手去摸了摸,随之惊讶的发表自已的意见:“真的是软的啊,一点也不像木头硬硬的,叮叮,你说这个是怎么做出来的?”

    头顶上方,数名侍卫一脸的黑线条,面面相觑,这些什么意思,他们什么时候变成木头人了。

    忽地其中一名侍卫痛苦的闷哼一声,其他人齐齐的望去,便见小叮叮正抓着男人的那个地方把玩着。

    这下几名侍卫站不住了,陡的哗啦一声分散开来,其中一人冷沉着脸大喝:“你们是什么人,竟然胆敢跑到北幽王府来撒野,快点走开,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叮叮和铛铛二人吓了一跳,飞快的跑远了几步,随之才站好了小身子,两个人满脸奇怪的望着那些侍卫:“你们不是木头人吗?怎么说起话来了?”

    几个侍卫哭笑不得,他们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怎么就成了木头人了,这两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家伙对着他们又摸又捏的,尤其是其中一个侍卫更是满脸的怨愤,刚才小家伙摸的可是他的小小弟啊。

    真正是太丢脸了。

    “快点走吧,这里不准任何人靠近,若是你们再胡言乱语,休怪我们翻脸无情。”

    负责守门的侍卫队长林昊阴沉的命令,威势十足的一抖手中的长枪,示意两个小家伙快点走开。

    他们不想伤害这么可爱的小家伙,若是他们再胡搅蛮缠,他们不介意立刻把他们撵走。

    叮叮和铛铛二人小脸蛋上可没有半点的害怕,两个小家伙同时的撇了撇嘴,他们又不是吓大的,难道怕他们不成,而且他们没想到这些人竟然不是木头人,他们认错了,所以心情很不爽,自然不是木头人,这么热的天,站在大太阳下面一动不动的干什么。

    “你以为我们会怕你们,哼。”

    叮叮说着一甩长长的飘逸头发,小胸脯一挺上前一步很有气势的望着那些侍卫。

    身后的铛铛也上前一步挺了挺小胸脯,瞄了一眼身侧的叮叮,学着他抱上了双手,以示自已不畏惧恶势力。

    大表舅可是说过了,人恶我恶,这样敌人就不敢伤害我们了。

    林昊有些哭笑不得,这两个小家伙什么意思啊,是挑上他们了吗,瞧那小姿势,端得有模有样的,他看他们也就三四岁的样子,可是竟然聪慧绝顶,不但不怕他们这些侍卫,还一脸挑衅,要知道他们这些侍卫,即便不端出北幽王府的身份,随便一个眼神也可以让寻常人吓得簌簌发抖,可是这两个小家伙好像没看到似的。

    “你们两个莫不是真的想让我们动手把你们抓起来不成?”

    林昊的脸色更冷,他倒想试试这两个小家伙会不会怕?

    可惜叮叮和铛铛从小在木家寨长大,不但有所有人宠爱,还有那几个变态表舅的精心栽培,从来不知道害怕为何物,此刻看这些人竟然说要把他们抓起来,不但不害怕这些侍卫,还昂着小脑袋气势十足说道:“你们胆敢抓我们,等我?”

    叮叮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北幽王府紧闭的大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拉开了。

    管家白竹一脸冰冷的从大门内走出来,沉声开口:“什么事,这么吵啊?”

    林昊一看这吵闹竟然惊动了白管家,飞快的走过去禀报:“白管家,不知道从何处跑出来两个小孩子,在这里反复的纠缠,属下等立刻把他们撵走。”

    “喔,”白竹听了林昊的话,掉首望过来,便看到初夏的街道上,站着两个粉妆玉彻的小家伙,一个小男孩儿,粉嫩带点儿婴儿肥的小脸,明亮的大眼睛,好似黑萄葡一般滴溜溜的转动着,灵气十足,此刻看白管家望他,也正眯着眼睛盯着白管家,一点也不怕生,白管家打量了一下这小仙童一般的小家伙,又望向一侧的小女孩儿,同样长得粉粉嫩嫩的,可爱的小脸上泛着胭脂红的神彩,唇角勾出大大的笑,使得整张小脸蛋好似一朵稚嫩怒放的花儿,说不出的清新夺目,周身上下的的衣着十分的精致,一眼看出这两个小家伙非富即贵,绝对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

    白竹正想好言好语的打呼了两个小家伙去别处玩,忽地他想到什么似的,盯住了小女儿的一双眼睛,这是一双狭长的凤眸,尾梢微翘,像华丽的凤翅一般耀眼,虽然年纪小却因为这双凤眸而生出浅浅的媚态来,长大了绝对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小美人,不过这双眼睛白竹却是十分的熟悉的,他的心不由得轻颤了一下,再望向小女孩身侧的小男孩,只见他的面容和自家的主子如出一辙,不同的是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像王妃的眼睛,虽然不是凤眸,却极端的好看,明亮耀眼,像天上的星辰,迷迷蒙蒙又像蓄了一池碧水一般潋滟动人。

    原来这两个小家伙不是别人,竟是小世子和小郡主,白竹看他们的神态和气势,小小的年纪便显出不凡来,气度雍拥,而且聪慧非常,不由得心里欢喜莫名,一时间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白竹身后的林昊和几名侍卫看白管家变幻莫测的神色,生怕他怪罪他们,立刻掉头望向叮叮和铛铛两个:“你们两个还不走开,若是再不走开,别怪我们不客气。”

    林昊话一落,白竹脸色难看了,阴骜的瞪了林昊一眼,飞快的走了过来,恭敬的开口:“白竹见过小世子,小郡主。”

    叮叮听了白竹的话,很满意,笑望着白竹:“你认得我们?”

    “是的,小世子和小郡主长得很像王爷和王妃。”

    白竹恭敬的说道,叮叮和铛铛一听这话,来了兴趣,伸手拉起了白竹:“你说我们像谁,像父王还是像母妃?”

    王府大门口的林昊等人齐齐石化了,彼此相视一眼,原来这两个是小世子和小郡主,为什么不早说啊。

    林昊几个人苦着脸走了过来,恭敬的开口:“属下等见过小世子和小郡主。”

    叮叮一听,便想起这些家伙说要撵他们走的事情,还说要把他们扔出去呢,这家伙立马记恨了起来,抬起明亮的如同曜石的眼睛,里面有一些小恶魔的光芒在闪烁,林昊生生的打了一个颤。

    叮叮的话响起来了:“先前我们看你们一动不动的还以为是木头人呢,原来不是,真是可惜了,不过刚才你们对我们不敬了,所以我就罚你们一天一夜不准动。”

    叮叮话一落,林昊等人瞬间苦了脸,让他们一天一夜站着不动,这不是要人命吗,这大夏天的若是站了一天一夜,只怕他们非热死了不可,他们先前不知道这两个小家伙是小世子和小郡主啊。

    林昊望向白竹:“白管家?”

    想让白竹替他们求求情,白竹好像没看到,凉凉的开口:“没听到小世子的命令吗?他可是王府的小主子。”

    “是,”林昊苦了脸,一侧的铛铛抿嘴笑了起来,一脸可爱样,拉了拉叮叮说道:“叮叮,你这样惩罚他们太重了。”

    林昊和身后的侍卫立刻一脸的见到救星的样:“小郡主。”

    若是小郡主替他们说话,他们说不定不用站一天一夜不动了。

    铛铛水嫩嫩的清甜的声音响起来:“你们不用站一天一夜了,就把今天晚上的一夜站完就行了。”

    几个人瞬间石化了,有一种想哭的感觉,枉费了他们先前还说小郡主善良呢,原来也是个小恶魔啊,这一天一夜,和今儿个一夜,不是一样吗,现在是中午啊,妈呀,他们太倒霉了。

    叮叮抿紧唇笑,伸手拉了铛铛往里走。

    这两个双胞胎心有灵犀,感情好得像一个人,既然叮叮罚了,铛铛就不可能变,所以就是戏耍这些家伙的。

    两个小家伙一起望着白竹,满脸热切的问道:“你快与我们说,我们哪里长得像父王和母妃。”

    白竹伸手拉了两个小家伙一路往王府里走去,仔细的与他们说着话。

    三个人的关系看上去别提多好了,身后的一干人皆哭丧着脸,这叫什么事啊,这人与人的差别是不是太大了。

    “队长,我们真要站一天一夜吗?”

    林昊脸色一冷,瞪过去:“站,小世子可是王府的小主子,而且若是不站,我想后面等着我们的会是更厉害的招数。”

    他已经看出来了,这两个小家伙就不是善茬。

    这一点连白竹也看出来了,因为白竹正问到了叮叮铛铛是怎么回来的,为什么没人陪着他们一起从木家寨回来。

    叮叮清脆的声音,好似玉珠落盘,条理分明,字字如珠,一丝儿也不乱。

    四岁的孩子能如此条理清晰的说出这一套一套的话来,白竹只能惊叹,果然是龙生龙,凤生凤啊,这王爷和王妃生的孩子就是不同啊。

    “我们让一名护卫护送我们回来的,等到了王府的大门口,便让他自行回木家寨去了。”

    白竹的脸上有些幽暗,更多的是恼火:“这护卫胆子也太大了,竟然胆敢自作主张送你们回来,这路上若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办?”

    “这也不怪他,是我下毒了。”

    叮叮说到这个吐了吐舌头,白竹先是没反应过来:“就算是下毒?下毒?”

    他掉头望向一侧的小世子,他刚才没听错吧,小世子竟然会下毒,这么小啊,这是从哪个角落里跑出来的怪胎啊,白竹太阳穴突突的跳着。

    “就算你给他下毒,他也不能这么不声不响的送你们回来,这是贪生怕死。”

    这一回叮叮没有说,铛铛笑眯眯的说道:“叮叮没有给那护卫下毒,给他妹妹下毒了,大表舅说过,是人都有弱点,那个护卫爱妹妹,我们就给那护卫的妹妹下毒了,所以他就只能送我们过来了,等送我们过来,叮叮就把解药给他了。”

    白竹眼一黑,差点没有晕过去,连弱点都知道利用了。

    这是谁教的啊,谁教的。

    他有一种欲哭无泪了,望向叮叮和铛铛两个,看模样儿,那绝对是观音座下一对粉妆玉彻的金童玉女,可是现在他算是认清了,这哪是金童玉女,根本就是两个小恶魔。

    不过白竹还不敢显露出来,以免招到这两小家伙的报复,一脸笑的说道:“那你们没告诉别人就这样一声不响的回来了?”

    说到这个,叮叮和铛铛倒是伤心了,两个小家伙垂下了头,两只小包子手搓着衣角,一副小可怜的样子,那酸楚楚的样子立马让白竹忘了他们身上小恶魔的因子,心疼的放柔了声音:“怎么了?”

    “他们说父王和母妃打仗了,可是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去看叮叮和铛铛,他们是不是不要叮叮和铛铛了。”

    两个小家伙小脸蛋上满是可怜巴巴的神色,好似没人要的小狗似,一双水漾的眸子里还有雾气,似乎眼泪要掉下来了,这一刻两个小家伙是真的伤心了,为什么父王和母妃一个也不去看望他们,他们是不是不要叮叮和铛铛了。

    白竹心那个酸啊,要是这样让王妃看到,只怕心都疼死了,赶紧的开口:“王妃和王爷没有不要你们啊,他们可疼你们两个了,当初王妃为了生下你们,差点没丢了一条命。”

    白竹的话一落,叮叮和铛铛的眼睛亮了,一脸的儒慕之情。

    “这个我们听外祖母说过,所以我们好想母妃啊。”

    白竹立刻开口:“听说王爷和王妃很快就要回来了,所以你们先安心的住在王府里。”

    “好,”一听到很快可以见到自已的父王和母妃,两个小家伙的脸上高兴了,一脸的向往,因为他们听外祖母说过,父王和母妃好厉害啊,而且长得很好看啊,所以他们真的想马上就看到他们。

    白竹立刻安排了两个小家伙在王府住了下来。

    因为王府多了两个小主子,所以戒备森严。

    白竹更是派人快马加鞭的送信到王爷和王妃的手上。

    这一日,南宫凌天和花惊羽二人行到了江州,正好接到了王府送来的急信。

    南宫凌天打开来看,很快看完了,一脸的无语,随之嘟嚷,这两个小混蛋,胆子是不是太肥了,看本王回去不教训教训他们。

    光是用想的,他便惊出一身的冷汗,若是他们路上出了什么麻烦怎么办,幸好有惊无险的度了过去。

    马车一侧花惊羽奇怪的望着南宫凌天:“怎么了?”

    南宫凌天把手中的信递到了花惊羽的手上:“你看看这两个家伙的胆子有多大,竟然私自从木家寨跑回了北幽王府。”

    花惊羽一听激动了,飞快的问:“你是说叮叮和铛铛吗?他们回到了京城。”

    “是的,”南宫凌天看羽儿那一脸激动,兴奋的样子,不禁有些吃味,还有着担心,回到京城,他的地位不会一落千丈吧,现在羽儿整个身心都是他,等见到一对小家伙后,不会对他视而不见吧,越想越有这种可能,忍不住伸手抱住羽儿。

    花惊羽正看信呢,不理会他,看完了信,一会儿高兴一会儿恼火的,两个四岁的小家伙竟然直接从木家寨溜了回来,这路上若是发生点什么,她连死的心都有了,好在现在什么事都没有。

    花惊羽现在是归心似箭,恨不得立刻便回到枭京。

    这举动让南宫凌天更觉得危机重重,抱着她在马车里狠狠的缠绵了一回才放过她。

    五天后,一众人赶到了京城,城门外,户部尚书领着几位朝中的大臣正在迎接北幽王殿下,此番北幽王殿下胜利的办师回朝,可谓是燕云第一大功臣,手握重兵,权倾朝野,就连六皇子庆王都要靠后站了。

    虽然朝中之事都是六皇子庆王在处理,但是皇上并未立太子,所以庆王名不正言不顺,最后究竟是庆王登基做了燕云的皇帝,还是这位北幽王爷登基做了皇帝,这就不可知了。

    朝堂之上表面风平浪静,暗下里却是波光诡谲,隐有暗潮迭起。

    北幽王殿下回京,庆王特的指示户部尚书领着几位朝中的官员一路前来迎接北幽王殿下进城,进宫。眼下皇上康体违和,眼看着越来越重了,而他坚持要见北幽王,所以六皇子只得命人快马加鞭的送信通知这位王爷回京。

    马车里,南宫凌天掀帘,示意几位朝官起身,一众人一路进城。

    一进城门便看到街道两边夹道欢迎的人们,齐齐的掂脚张望从城门外浩浩荡荡进来的一众人。

    此番南宫凌天和花惊羽回京,并没有带多少人,除了各自的手下,只带了一千的风雷骑回京,此时众人算是受到了热烈的欢迎。

    燕云能顺利的灭西陵,可都是北幽王的功劳,所以这些百姓一听说北幽王爷班师回朝了,立刻走出家门,拥挤到城门前欢迎北幽王殿下回京。

    马车里,花惊羽掀帘往外张望,看到人们眼里敬慕的光芒,个个满脸的兴奋,不时的尖叫着,激动着,看到他们热情的态度,花惊羽想到了另外一个人,赫连轩/

    真正心系天下的人应该是赫连轩,若没有他的牺牲和成全,也许,燕云和西陵的战争要经历很长一段时间,到那时候天下百姓恐怕真正的苦不堪言,但是因为赫连轩的牺牲,他们一路冲破西陵的道道屏障,使得百姓很大程度上减轻了战争的伤亡,甚至于南宫凌天每攻下一座阵池,便下令了手下的兵将,不可伤害城中无辜的百姓,风雷骑更是起了促督的作用,不准任何人伤害西陵的百姓。

    所以这一战,是南宫凌天和赫连轩的合作之战,但是所有人记住的只是凌天,没有人记得那个默默无闻为天下苍生付出生命的人。

    南宫凌天看到花惊羽的神色,自然知道羽儿想到了什么,伸手臂搂着她的腰:“羽儿,他并不在乎别人知不知道他所做过的一切。”

    这个人根本就不在乎,他只做着自已想做的事情。

    花惊羽点了点头,想起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对了,我们先回王府看看叮叮和铛铛吗?”

    想到儿子和女儿,她恨不得立刻飞回去。

    南宫凌天却挑了眉,沉稳的说道:“父皇病重,我们还是进宫去探望父皇吧。”

    “我想见到叮叮和铛铛。”花惊羽坚持,她真的好想好想立刻见到自已的儿子和女儿,而且他们也可以带他们一起进宫啊。

    “你忘了叮叮和铛铛也该去见见皇上啊。”

    这一点南宫凌天倒是赞同的,掀帘往外张望,吩咐户部尚书等人。

    “几位大人先去复命吧,本王和王妃回府一趟。”

    “王爷,这?”户部尚书没想到北幽王爷要回王府一趟,一时怔愣,随之小心的开口:“王爷,眼下皇上生病了,王爷和王妃还是立刻进宫,皇上在等着你们呢?”

    花惊羽探出头,认真的开口:“正因为父皇病重,所以我想带了我儿子和女儿进宫去探病,先前我们得到消息,有人把他们送回了王府,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他皇爷爷呢。”

    “喔,”这下户部尚书没话可说了:“好,臣等去复命。”

    南宫凌天唤了青竹和紫竹过来,一人去安顿风雷骑的人,其他几个手下随他一同回王府,接了小世子和小郡主,一起进宫去。

    几个人听令行事,很快风雷骑的兵将被带走了,其余的人一路往北幽王府而去。

    街道边人群还在欢呼着,不过马车很快疾驶奔向了北幽王府。

    北幽王府,琉园的西挎院内,此时两个小家伙躲了起来,一个躲在衣橱里,一个躲在床下面,两个人还不停的挥手吩咐白竹。

    “白竹,你就说没看到我们。”

    白竹的嘴角抽了抽,很是无语,还以为这两个家伙天不怕地不怕的,原来也有害怕的人啊。

    他们两个之所以躲,是因为木新宇和颜冰二人找到了北幽王府,现在刚进了王府,所以白竹赶了过来告诉两个小家伙一声,本来以为这两家伙会高兴的,谁知道他们一听木新宇三个字,立刻便找地方开始躲,一个躲衣橱里,一个躲到床下面去了。

    叮叮和铛铛两个人之所以躲,倒不是害怕木新宇和颜冰,他们可是很疼宠他们的。

    只是他们两个自已理亏,所以才会四处找地方躲。

    白竹无奈的往门外走去,刚走到门口,便看到木新宇和颜冰两个人一起走了进来。木新宇的脸色有些恼火,一看到白竹便沉声问道:“那两个小混蛋有没有回来?”

    他们木家寨上的一干人,一个也没有想到这两个小家伙的胆子这么大,竟然从木家寨偷偷的跑回了枭京的京城。

    若不是查出木家寨里少了一个护卫,他们还想不到呢。

    白竹是认得木新宇,不过小世子说了不让他说的,若是他说了,可就得罪他了,他可不是好招惹的。

    白竹一面笑嘻嘻的开口:“小世子没有回来啊?”

    一边朝着木新宇往屋子里呶嘴,示意两个小家伙就躲在房间里呢,木新宇这下火大了,大踏步的往房间里走去。

    “这两个混蛋,若是让我找出来,铁定打他们的屁股,实在是太可恨了,小小年纪就敢乱跑。”

    一侧的颜冰不由得笑着提醒木新宇:“难道不是你们宠出来的。”

    木新宇一听颜冰的话,不乐意了,提高眉睨着颜冰:“难道你没宠?”

    两个人便在房间里一来一去的斗起嘴里,也不急着离开。

    叮叮和铛铛两个人躲在衣橱和床肚下面,忍不住嘟起了嘴,大表舅和颜姨为什么不走啊,他们难道要一直躲着不成?

    “既然他们没回来,那我们到别处找找吧?”

    颜冰故意开口,叮叮和铛铛心里一喜,谁知木新宇却道:“我想他们一定就在这王府里,这两家伙肯定是为了回来找他们的父王和母妃的,不会去别的地方的。”

    叮叮和铛铛心一沉,大表舅不会不走了吧。

    两个继续躲着,竖起耳朵听外面的说话。

    木新宇故意开口:“听说王爷和王妃已经到京城了?”

    “真的假的?”颜冰有些惊讶,随之而来的是兴奋,三年没有见到王妃了,她真的回来了吗?她有些不敢相信呢,早忘了和木新宇演戏的事情,盯着木新宇追问:“王爷和王妃真的要到京城了。,”

    木新宇无语的翻白眼瞪了这丫头一眼,有这么激动吗?回来就回来呗。

    木新宇还没有来得及回话,门外有王府的侍卫奔跑了进来,高兴的说道:“白管家,王爷和王妃回府了,马上就到王府了。”

    那手下话音一落,只听得衣橱门咣当一响,床肚下面也响了起来,很快两个粉嫩可爱的小家伙钻了出来,眨巴了两下眼睛,满脸欢喜的闪身往外面奔了出去。

    欢快无比的直奔王府大门外去了。

    身后的木新宇和颜冰一脸的黑线条,尤其是木新宇,心里说多闷就有多闷,这两个忘恩负义的小白眼狼,亏得他那么疼他们,瞧瞧,他来了他们躲起来不出来,这一听说他父王和母妃回来了,立马跑得没影子了。

    颜冰望了一眼身侧郁闷的家伙,调侃他:“你也别郁闷了,这是王妃的肚子生出来的,你有本事也蹦一个出来。”

    “我蹦得出来吗?”木新宇跟在颜冰的身后不满的大叫,望着前面秀丽的身影,不由得眼神亮了亮,三年的时间,木新宇对颜冰倒是生出了几许情意,只是这丫头一直不回应他,在她的心里好像觉得自已是丫鬟,高攀不上他。

    可是他不在乎,身为木家寨的人,根本就不在乎门弟之观,木新宇紧走几步追上了颜冰,皮笑肉不笑的开口。

    “要不你替我生个。”

    颜冰直接抛了一个白眼给他:“滚。”

    身子一闪,直奔王府门外而去,王府里,所有的下人都往府门外奔去了。

    北幽王府大门外,黑压压的人,个个都兴奋的引颈张望,三年了,王爷和王妃总算回来了,此次王爷和王妃班师回朝,以后更是位高权重了,北幽王府的人越想越兴奋。

    最正中的两个小家伙除了兴奋,还有着小小的胆怯,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两个小家伙,此时一双黑玉似的眸子里,染上了渴盼,还隐有小小的担忧,父王会喜欢他们吗,母妃会喜欢他们吗?

    马车终于在众人期盼的眸光中徐徐驶来,很快就到了北幽王府的大门口。

    白管家领着王府所有的下人恭敬的跪迎自家的主子。

    “属下恭迎王爷和王妃回府。”

    车帘轻轻的掀起来,一道欣长的身影从马车里脱颖而出,好似天神降临一般,狭长的凤眸波光潋滟,幽深不见底,挺直如山峦般的鼻子下面是性感的唇,此刻唇角边温柔如水的笑意,周身上下掩饰不住的光华,修长的大手徐徐的伸向马车,温润的声音响起来。

    “羽儿,我们到家了。”

    一只白玉似的手放进了大手之中,徐徐从马车之中下来,上身是对襟的淡绿襦衫,胸襟前绣缠枝海棠,明艳动人,下身着一袭白褶裙,说不出的明媚娇艳,袅娜动人,精致的小脸不似往日的白晰,三年来行走在疆场上,使得她的肤色略暗一些,不过似毫不影响她的面容,乌发亮眸,俏鼻樱唇,一笑春光明媚,让人觉得心情无端的变好起来。

    北幽王府门前的两个小家伙就那么痴痴的望着那从马车上下来的两个人,睁大了眼睛痴痴的看着。

    这是父王和母妃吗?父王好俊啊,母妃好美啊,原来他们就是他们的父王和母妃。

    小小的心里便自豪起来,说不出的骄傲,虽然还没有感受到来自于父王母妃的关爱,可是心里却涌起了浓浓的爱。

    南宫凌天和花惊羽二人下马车,一起掉首往王府行来,正准备吩咐大家起来,不要多礼了。

    忽地两个人感受到了两束热切的视线,飞快的望过来,便看到北幽王府的大门前,两个可爱萌宠的小家伙,正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稀奇的望着他们,那眼里没有一点的生疏或者害怕,或者不安,有的只是浓浓的欣喜和开心。

    花惊羽看着这小小的人儿,心脏瞬间便被击中了,柔软得像三月的春风轻拂过婴儿的脸,说不出的舒畅,安逸,她紧走几步越过了众人,走到了叮叮和铛铛两个小家伙的面前,半蹲下身子望着两个小家伙,两个小家伙看到自已的母妃离得他们越来越近,忽然便有些不安了,似乎有些近亲情怯,咬着小小的细嫩小唇儿,眨着大大的眼睛,小小的蚊子似的开口。

    “母妃,你是叮叮的母妃吗?”

    叮叮的声音清脆悦耳,其中带着一份婴童稚嫩的软绵。

    花惊羽用力的点了点头,眼里溢出了雾气,张开了双臂望着自已的一对儿女。

    铛铛抢先一步扑进了花惊羽的怀抱,伸出手搂着花惊羽的脖子,哭了起来。

    叮叮一看铛铛抢了先,也扑进了花惊羽的怀抱,陪着自个的妹妹哭了起来。

    一时间北幽王府门前哭声震地,所有人都呆愣住了,尤其是北幽王府最近吃了不少苦头的下人,更是无语了,这两小家伙哭得这么伤心做什么,不过看他们哭得伤心,还真是让人心疼啊。

    铛铛一边哭一边呜咽着说道:“母妃,铛铛以为你不要我们了。”

    “是啊,好久好久好久不来看我们,我们想你了。”

    叮叮接口,两个人呜咽完了又哭,花惊羽的心里蒙上了心痛,听到他们的哭声,还有所说的话,更是心疼得要命,她哪里舍得离开一对儿女啊,若不是为了帮助凌天,她也不会一狠心把一对儿女送走,从而错过了很多的事情,他们是什么时候长牙的,什么时候说话的,什么时候走路的,一步一步,她都没有参与进去,这让她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抱着叮叮和铛铛,最后只能跟两个小家伙连声说对不起。

    南宫凌天走了过来,望着一双哭得泪人似的小家伙,看羽儿难受的样子,心里便有些不满了,望向叮叮和铛铛两个。

    “叮叮,铛铛,你们叫了母妃,还没有叫父王呢,来,让父王看看长多高了?”

    一言落地,叮叮和铛铛终于想到还有一个父王呢,抽泣声停止了,红着一双大眼睛望着丰神俊朗的父王,父王真是好俊啊,小叮叮羡慕的望着,他长大了一定和父王一样俊,心里想着,已是飞快的望向南宫凌天。

    “父王。”

    “父王,”两个小家伙一先一后的开了口,南宫凌天满脸温润的笑意,俯身望着两个小家伙,为人父的自豪在这一刻显现出来,这两个长得如此出色的家伙可是他的儿女啊:“好。”

    南宫凌天长臂一伸把两个小家伙给抱进了怀里,逗得两个小家伙咯咯的笑起来,再不复先前的伤心了。

    铛铛搂着南宫凌天的脖子,骄傲的说道:“父王,你好厉害啊。”

    “父王,以后我们不想去木家寨了。”

    “不去了,以后我们一家子不分开,”南宫凌天抱着两个小家伙一路走进了北幽王府,身后的花惊羽总算收敛起了伤心,知道凌天之所以抱走两个孩子就是为了不让她伤心,不过看到两个小家伙开心的模样,她还是很愉悦,起身望向大门前的木新宇,满脸笑意的道谢。

    “大表哥,谢谢你们了,把叮叮和铛铛教育得很好。”

    花惊羽话一落,木新宇和颜冰一脸的黑线条,满脸的心虚,那两个小恶魔能叫很好吗,也许再过几天小表妹就后悔今天说过的话了。

    颜冰飞快的抬首望向花惊羽:“颜冰见过王妃。”

    “起来吧,这三年来你受累了。”

    花惊羽温和的说道,颜冰摇头,望着花惊羽:“王妃才辛苦了。”

    相较于自家的主子,自已在木家寨里好吃好喝的受什么苦啊。

    “我们进去吧。”花惊羽招呼着木新宇颜冰等人进去,身后的阿紫和绿儿等人也紧随其后的进去了。

    阿紫绿儿和颜冰三人分开三年,此时一碰面便有很多的话题要讲,一路上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木新宇望着那因为喜悦而双眼发亮的丫头,不由得郁闷,以往和他待在一起的时候,就没见她这么开心,现在这么开心是什么意思啊,难道是因为不喜欢他的原因吗?看来他要找个机会向小表妹提提,能不能把这个丫头嫁给他。

    木新宇打着如意算盘,一路往里走去。

    北幽王府的正厅里,南宫凌天和花惊羽二人端坐在正堂上,两个人手里抱着两个小家伙,下首端坐着木新宇,其他人站在下首。

    南宫凌天望向木新宇,向他道谢。

    “叮叮和铛铛谢谢你们的照顾了。”

    “没什么谢的,他们也是我们的亲人,”木新宇说道,随之关心起大事来:“你们此番回京城,是灭掉了西陵吗?”

    南宫凌天摇头:“忽然接到了父皇病重的消息,所以我们连夜赶了回来,不过攻下西陵已不在话下了。”

    木新宇点头,心里松了一口气,如此说来,天下六国之乱总算停止了,先前他从木家寨出来,一路上只见到处都是难民,百姓不少流连失所,乞丐也很多,看来接下来便是休生养息了。

    曾经的六国天下,以后就是三分了。

    东璃,龙月和燕云,三国鼎立,至少几十年内是不会有战乱的。

    南宫凌天想到京中的事情,望向白竹:“京城怎么样?”

    他三年没回来,对京城的情况已经有些陌生了,虽然白竹过一段时间都会把京城的情况禀报给他,不过因为行军打仗,有些书信到不了他的手上,有些到了,他忙碌了,也没有时间看,所以对于京城的事情,了解得不全面,继继续续的。

    “回王爷的话,京城的一切情况都还好,只是皇上的身体越来越不好,朝中的大小事情都是庆王主持的。”

    南宫凌天点了一下头,表示知道了,这件事白竹已经派人禀报给他们了。

    白竹又接着禀报:“但是除了庆王,皇上还下令了八皇子协助庆王处理朝政上的事情,自从八皇子前往龙月走了一趟后,皇上似乎有意栽培起八皇子来,所以对八皇子很好。”

    南宫凌天和花惊羽听了这句话,眼神眯了起来,一抹锐利的光芒阴于瞳底,再抬首时依旧如故,逗弄着怀里的叮叮和铛铛两个家伙。

    白竹又说道:“八皇子眼下认了宫中的容妃为母妃,”

    “容妃?”南宫凌天和花惊羽二人的眉蹙了起来,他们不记得宫中有这么一个容妃。

    白竹飞快的开口:“容妃原来是宫中的容修仪,这三年来,她一直寸步不离的侍候着皇上,深得皇上的宠爱,一年前皇上封她为容妃,还把八皇子指给了容妃做儿子。”

    南宫凌天和花惊羽点了一下头,原来是宫中的容修仪,没想到她竟然在父皇的最后关头能爬上一个好位置,父皇把八皇子指给她做儿子,日后八皇子若是封了王,她便可以跟着八皇子出去,做一个太妃,看来父皇对这位容妃倒是有些怜惜之意,想想也是,三年来一直陪在父皇的身边,父皇再如何也要怜惜她几分的。

    只不过但愿这位容妃不要轻举妄动的好,人的贪婪是永无止境的,升到一个高点,就想更高,这样就会滋生出许多不该有的念点,就说这容妃,也许没有升她位份,没有把八皇子指给她的时候,她能安安份份,真心实意的侍候着皇上,但是若是她升到了容妃这个高点,只怕她便会多出不该有的想法了。

    白竹又说道:“属下得到消息,朝堂上似乎有不少的风向刮向了八皇子。”

    南宫凌天脸色阴沉,问白竹:“容妃背后的母族是哪一家?”

    按理应该不高,要不然也不会进了宫,只得了一个修仪的位份,南宫凌天的猜测着。

    白竹说道:“本来容修仪的娘家位妃是不高,但是因为容修仪升了妃位,皇上也相应的提高了她母族一家人的地位,眼下容妃娘娘的兄长任吏部尚书一职。”

    南宫凌天的手指握了起来,眼神凌厉了,父皇真是有些糊涂了,怎么随便把朝官乱安排呢,不过南宫凌天一言不吭,白竹正想继续禀报,外面有下人奔了进来,飞快的开口:“王爷,宫中派了太监过来,皇上召你立刻进宫。”

    南宫凌天想起了宫中父皇病重的事情,立刻心急了起来,先前只顾着逗弄叮叮和铛铛,却忘了父皇生病的事情,抬眸望向羽儿。

    “我们带叮叮和铛铛进宫去吧。”

    “好,”夫妻二人一人抱了一个,一路往外走去,叮叮和铛铛安心的窝在父王和母妃的怀里,乖巧的问道:“父王,我们去哪里啊?”

    “去看你皇爷爷,你皇爷爷生病了?”

    “喔,那铛铛一定会乖乖的听话的,”铛铛保证着。

    花惊羽怀里的叮叮没理会,只管伸手搂着花惊羽的脖子,把小脸蛋埋在花惊羽的脖子,使命的吸,母妃身上好香啊,好香啊,香喷喷的,一只小手还悄悄的往花惊羽的面前摸去,好软啊。

    花惊羽一眼便瞄到了这小家伙的动作,忍不住笑起来,这家伙。

    本来走在前面的南宫凌天一看到叮叮的动作,眼神便不悦了,这个小坏蛋,竟然抢他的东西,下次坚决不让羽儿抱他。

    一家人风华艳艳,不管是大的还是小的都是出色的,走在一起绝对是耀眼的组合,看得北幽王府经过的下人全都看呆了眼睛。

    明德宫。

    琉璃碧瓦,飞檐翻翘,屋顶正中,龙凤戏珠栩栩如辉,宫门前,牡丹怒放,青藤缠绕,青郁郁的滕蔓之间那雍拥富贵的牡丹,越发的展现出国色天香,无人能及的风华。

    宫殿内外鸦雀无声,直到南宫凌天一家出现,才引起了小小的骚动,实在是这一家子太出色了,不少的宫婢看呆了眼睛,反应过来后窍窍私语,南宫凌天和花惊羽二人放下了怀里的叮叮和铛铛两个小家伙,牵着他们的手一路跟着前面的太监走进了明德宫。

    一行人刚进去,迎面便看到六皇子庆王走了出来,庆王一看到南宫凌天出现,紧走几步笑望向南宫凌天。

    “七皇弟,你过来了?”

    南宫凌天点头,满目温融,关心的问起寝宫之中南宫凛的病情。

    “父皇的病怎么样了?严重吗?”

    庆王南宫玄月脸色拢上了沉重,眼瞳中更是溢满深沉:“父皇的病只怕?”

    他没有说下去,在前面领路,把南宫凌天一家一路往寝宫领去。

    明德宫的寝宫外面站了几位朝中的重臣,几个人一看到庆王和北幽王殿下过来,赶紧的行礼:“见过庆王。”

    “见过北幽王。”

    庆王南宫玄月和南宫凌天二人同时的点头:“起来吧。”

    一行人走进了寝宫,寝宫之中除了皇子公主外,还有宫中后妃,其中以柔妃为首,自从皇上逝世后,后宫中的事务全都交到了太后的手中,柔妃协助太后娘娘一同打理着后宫。

    朱红爪大床上此时安静的睡着一人,这人脸色腊黄,瘦弱得只剩下皮包骨头了,南宫凌天一看不由得心酸,上前一步便跪到了床前,沉声唤了一句:“父皇,儿臣回来看你了,”

    看到一向硬朗的父皇变成这副模样,南宫凌天不由得心情沉重,心痛不已,忍不住失声哽咽起来。

    床上的南宫凛听到南宫凌天的声音缓缓的睁开眼睛,望着他,伸出瘦弱的手,南宫凌天赶紧的上前一把拉着父皇的手,只听得他虚弱的声音响起来:“天儿,你回来了。”

    “是的,儿臣赶回来了,父皇你不会有事的,一定会好的。”

    南宫凌天当初走的时候真的没想到父皇的身体竟然变得这么差了。

    本来南宫凛的身体是很好的,不至于这么早死,但是上次皇后刺了他一刀,伤了他的根元,再加上他没有好好的调理,所以身子越来越不好了。

    此刻听到南宫凌天的话,南宫凛喘息着摇头,唇角的笑虚弱而飘渺,抬眸望向南宫凌天身后的花惊羽,又移向了花惊羽身边的两个小家伙,看到两个惹人疼爱的小家伙,南宫凛的眼睛不由得亮了一下。

    “他们是擎苍和璇儿吗?”

    老皇帝记起了当初的双胞胎的兄妹,关心的问道。

    花惊羽点头:“是的,父皇。”

    她完望向手边的叮叮和铛铛两个小家伙:“叮叮,铛铛,快叫皇爷爷,你们的名字可是当初皇爷爷赐下来的。”

    叮叮和铛铛一看父皇很伤心的样子,心里也酸酸的,立刻乖巧的走过去,望着床上的南宫凛软软的叫道:“皇爷爷好。”

    “好,好。”南宫凛看到他们一家子,精神似乎有些好了,脸上的笑意也深了,唤了床前的贴身大太监:“赏。”

    “是,皇上。”大太监立刻应声退出去准备了四样礼品上来,递到了小家伙的手里。

    南宫凛望了望寝宫里的一干人,最后视线落到了南宫凌天的身上,虽然望着南宫凌天,但是所说的话,却是对着别人说的。

    “你们都退下去吧,我要和天儿说说话。”

    寝宫里,所有人挑高了眉望向老皇帝,各人的神色不明,一直侍候皇上的容妃眼神一闪而过的幽光,柔妃则始终是得体的笑,别的妃嫔则个个都很伤心,皇子们也各有各的思想,但是众人都鱼贯的退了出去,花惊羽也拉着叮叮和铛铛两个人走了出去。

    最后只剩下南宫凌天和老皇帝两个人,老皇帝挣扎着拉着南宫凌天的手:“天儿,父皇再问你一次,你真的不当燕云的皇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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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皇帝驾崩 二道圣旨

    朱红爪八步床,蓝色的鲛丝软帐在风中轻轻的飘逸,青纹绘龙图滕的炉鼎之中燃着薰香,缭绕着淡淡的烟雾。

    寝宫里,脸色腊黄,只剩下一把骨头的南宫凛,瞳眸依旧凌厉深邃,紧紧的盯着床前的儿子,一只手抓着他,一眨不眨的望着他,似乎看不够似的。

    南宫凌天上挑了凤眸,尾梢轻翘,说不出的明艳风华,他漆黑的瞳眸之中此时拢着心痛,反握着南宫凛的手,哽咽开口。

    “父皇,儿子不要这高高之上的皇位,父皇一定会好起来的。”

    南宫凌天为了以往对父皇的疏忽而心痛着,这一刻心里不禁有着祈盼,若是父皇没事就好了,可是看南宫凛的神态,心中知道,只怕父皇这一次真的熬不过去了。

    南宫凛摇头,喘息着,眼神微微有些涣散:“天儿,父皇熬不过去了。”

    现在的老皇帝已经接受了自已即将不久于人世的事情了,因为病了好长的时间,病痛折磨了他的雄心壮志,使得他不祈求活了下去,最近三个月御医一直用药吊着他的命,这让他很痛苦,若不是为了等天儿,他真的不想让御医用药继续吊着他的命了,只不过是苦苦熬着,把最后一点的心血熬干吧了。

    南宫凛又抬首望着南宫凌天。咳嗽了起来,南宫凌天赶紧的伸手轻拍他的背。

    “父皇,有话你慢慢说,别着急了。”

    南宫凌天一边拍一边端了痰盂过来,侍候南宫凛把喉间的一口痰咳了出来,方才好一些。

    南宫凛望着儿子一点也不嫌弃,心里很是温暖,他是真的很想把皇位传给天儿的,可惜天儿他不要这皇位,他知道他是为了他六皇兄,可是若是他不要皇位,就没办法呆在京城了,因为一山不容二虎,也许新帝会感激他的退让,太后会感激他的成全,但是假以时日这一切都会被冲淡的,到那时候,恐怕他就要落得一个功高盖主不好的名声了,而他不希望他们兄弟再相残了。

    “天儿,若是你不当皇帝,就要交出兵权,手中的一切职务,你真的愿意吗?”

    南宫凛望着南宫凌天。南宫凌天一愣,倒是没想那么多,想想心中了然,若是他把持着兵权,或者占着职务,只怕新帝不会容忍这件事,虽然他是他的六皇兄,但也仅仅是现在是,等到新帝登基了,他就是一个皇帝了,皇帝最忌掸的就是功高盖主的人了。

    南宫凌天在回京之时已经想过放弃一切了,此时听自个的父皇问起来,沉稳的点头:“父皇,等新帝登基,儿臣会放弃兵权,和职务的。”

    他已经做好了打算,带羽儿回西北的幽州去,再不回京城。

    其实他不当皇帝有两个原因,一是他不想辜负了六皇兄和柔妃,从他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六哥和柔妃娘娘对那皇位是誓在必得的,而且柔妃和六哥对他都很好,这些年来,他们什么都没有动,没有算计他没有利用他,哪怕他们做一件,也许今时今日的局面就不一样了。

    还有一件,若是他当上了皇帝,他就要忙碌政事,谋算江山社稷,他的心胸也许在帝皇之位上变得多疑而善变,日后他是否还能保持着这样一颗爱羽儿的赤子之心,为勉自已真的走到这无可挽回的地步,所以他宁愿放弃这万里江山,与羽儿回幽州,逍遥自在一身,做一个不爱江山爱美人的逍遥王爷。

    南宫凌天想到这,神色严肃,瞳眸满是认真的开口:“父皇,儿臣愿意交出手中的兵权,卸下职务,回到幽州去。”

    老皇帝听到这里,知道南宫凌天已经下定了决心,逐不再这个地方纠缠。

    “父皇会下旨把幽州往北的十座城池划给你的,虽然那个地方贫瘠,但是好好整治,会好起来的,假以时日你会成为一方诸候的,这足以让你们一家过得好了,只是日后不得新帝传诏不准进京,”

    他只是为了保护兄弟两个不要自相残杀。

    “是,父皇,儿臣遵旨。”

    南宫凌天没有反对,一朝天子一朝臣,尤其是日后他若是成了诸候,再没事在新帝的眼面前晃,不是提醒新帝他有不诡之心吗,所以他不会随便进京的。

    房间里,父子二人继续说着话,却不再是关于朝政上的事情,而是父子彼此之间的温情。

    寝宫外面的大殿内,坐了不少的人,除了皇子后妃外,连太后娘娘也赶了过来,先前太后娘娘去寝宫休息了,这会子赶了过来,才知道北幽王夫妇二人进宫了,皇帝正和北幽王在寝宫里说话。

    太后的神色有些不好,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很多,事实上皇帝南宫凛的岁数还不大,今年才五十岁左右,太后白发人送黑发人,还是自已的儿子,可想而知心里有多痛,而且皇帝是儿子和皇帝是孙子这对于她来说,对于蒋国公府的人来说,是完全不一样的概念。

    太后垂泪,一下子老了很多,花惊羽领着叮叮和铛铛正陪着她,安抚着她。

    “皇奶奶,你别累着自已的身体了,父皇不会有事的。”

    这劝慰有些苍白,老皇帝是肯定不行了的,可该劝的还是要劝。

    一侧的叮叮和铛铛,伸手拉着太后的手,软声软气的说道:“曾祖奶奶,你别哭了,你哭了叮叮的心就疼了。”

    太后望向叮叮,听着他软软的话,竟然奇异的好受了一些。

    一侧的铛铛也笑着接口:“曾祖奶奶,我们陪您说话儿,你就不难过了。”

    “好孩子,”太后伸出手摸着两个小家伙的脑袋,脸上的神色略好一些,和叮叮铛铛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大殿内,柔妃娘娘和庆王由此至终都是满脸温和的笑,另一侧的容妃和八皇子南宫竺的神情却有些幽暗,另外一些妃嫔和皇子公主也安静的坐在大殿下首,朝中的官员分成两派,一派端坐在庆王的下面,一派端坐在八皇子的下首。

    不过此时所有人心中都有一个念头,皇上会不会下旨奉北幽王殿下为皇上。

    大殿内各人神色不一,全都竖起耳朵听着寝宫之中的动静,不过一直没有听到任何的声响,直到南宫凌天肃冷的声音响起来:“来人啊,宣御医。”

    寝宫外面的太监立刻尖细着嗓子叫起来:“宣御医。”

    长长的尾音一直拖到大殿内,御医立刻起身,大殿内所有人也都急急的起身奔向寝宫。

    寝宫里很快站满了人,此时皇上已经昏了过去,御医正在施针,诺大的寝宫里鸦雀无声,谁也没有说话,所有人都望着床前的御医。

    御医忙碌了一会儿,总算松了一口气,起身望向身后的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皇上暂时没事。”

    一时间所有人松了一口气,太后娘娘望了一眼寝宫之中满满的人,心情沉重的吩咐:“皇上已有缓和,大家都去大殿候着吧,全都待在这寝宫里,使得寝宫气流不畅,于皇上并没有益处。”

    “是,太后娘娘。”

    有人往外退去,容妃恭顺的望着太后娘娘请示:“太后娘娘,臣妾留下来照顾皇上吧。”

    太后摇头,挥了挥手:“哀家留下来陪陪皇儿吧。”

    说到最后,太后的眼里潮湿了,用锦帕轻轻拭泪,容妃没有再说话,颔首领命,一众人鱼贯的走出了寝宫。

    南宫凌天和六皇子南宫玄月在寝宫外面询问御医:“父皇究竟怎么样?”

    御医惶恐的跪下禀报:“回两位王爷的话,皇上只怕撑不过今夜了,。”

    南宫凌天和南宫玄月二人一言不吭,心情都很沉重,一路往大殿外走去。

    大殿内谁也没有走,同样的谁也没有说话,皆沉默的等候着,皇上熬不过今夜了,所以众人都在等待着,希望第一时间送了皇帝离开。

    大人等候倒没有事,可是小孩子如何忍得住,叮叮和铛铛坐了一会儿,便有些耐不住了,不停的动着,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已的父王和母妃,看到大人们脸色凝重的表情,又不敢说话,可是他们真的好想出去玩啊。

    一侧的庆王妃自然也看到了两个小家伙坐立不安的样子,再看看自已身侧的儿子倒像个小大似的一动不动的端坐着,不过看他的眼神,却是十分喜欢这两个小家伙的,庆王妃缓缓的开口。

    “七弟妹,不如让夜儿带他们两们两个在明德宫的小花园里逛逛如何?”

    花惊羽瞄了一眼,最后倒是同意了,叮叮和铛铛一听可以出去玩,立刻满脸的神彩,两个四岁的孩子还不了解死亡的沉重,再加上老皇帝南宫凛与他们也没什么感情,所以两个小家伙早把心思放在出去玩的事情上了。

    南宫夜一直跟着自个的母妃,此时听到母妃让他带弟弟妹妹出去玩,不由得睁大了眼睛,眼底一闪而过的开心,不过想到今儿个皇爷爷病重,心情又有些沉重,不过依言起身:“是的,母妃。”

    南宫夜走了过来,一手牵了一个,带着叮叮和铛铛两个人往外走去,

    花惊羽怕两个小家伙惹事,又吩咐了阿紫和颜冰两个丫头跟着他们,庆王妃又选了两个嬷嬷跟着南宫夜。

    几个人走出了明德宫的大殿去,往明德宫的后花园走去。

    庆王世子南宫夜虽然被庆王妃教得进退有礼,举止温雅,可是倒底是十岁的小孩子,一离了大殿,便活跃了起来,望向左手边的叮叮,又望向右手边的铛铛,满脸的高兴。

    “你们两个长得和七皇叔和七皇婶好像啊,真可爱。”

    叮叮和铛铛一听南宫夜夸他们,立马来了劲,而且也喜欢起南宫夜来。

    “哥哥,你也长得很好看喔。”

    “是啊,而且哥哥的个子好高啊,”

    铛铛比划了一下南宫夜的身高,抬头仰望,十分羡慕的开口,三个小孩子走在后花园里,本就生得极出色,似毫不比那些怒放的花草掉色,反而是人比花娇,天幕浅红的余晕笼罩在他们的身上,好像镀了一层柔和的光芒似的,越发的可爱粉妆玉彻。

    阿紫和颜冰二人在后面说着话,庆王府的嬷嬷也陪同着她们在一起说着话。

    北幽王府和庆王府的关系一向交好,所以下人们在一起说话也是很自然的,没有什么勾心斗角。

    庆王府的一个嬷嬷羡慕的望着北幽王府两个粉妆玉彻的小家伙。

    “你们北幽王妃倒真是好福气,一胎生了两个可爱聪明的小家伙。”

    颜冰满脸笑意,望向嬷嬷说道:“其实庆王妃也是有福气之人,你看庆王小世子真正是进退得当,举止大方,一看就是人中龙凤。”

    嬷嬷一听颜冰夸自家的小世子,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很是高兴,高兴之余又叹气:“可是你不知道,我们世子一心想要一个小弟弟小妹妹,可是王妃却一直未怀上。”

    南宫夜是喜欢小孩子的,所以一看到可爱的叮叮和铛铛便喜欢上了。

    他幼时也一直缠着庆王妃想要一个小弟弟小妹妹,可是庆王妃后来一直未怀上。

    虽然府里有庶弟庶妹的,母妃又不让他和这些庶弟庶妹的玩,母妃说了,这些人虽然表面上喜欢他,但是牵扯到了利益,也许心中早已存了暗害他的心,所以让他和他们保持着距离。

    前面不远处,南宫夜正把花园里的花介绍给叮叮和铛铛,三个人一边玩一边说笑,十分的开心。

    身后的几个人便由着他们玩了。

    天色慢慢的暗了,黑了下来,前面的三个家伙竟然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戏。

    颜冰和阿紫望了一眼天色,出来好一会儿了,两个小家伙差不多也累了,他们还是回去吧。

    几个人往前面走去,一边走一边叫:“小世子,小郡主,我们差不多该回去了。”

    “是啊,世子,我们该回去了,要不然王妃要担心了,”庆王府的嬷嬷也开了口。

    躲在花园一角的南宫夜,应了一声站起了身子,另一角的铛铛也应了声起身。

    一高一矮两个小家伙走了过来,因为玩耍,两个家伙脸色都有些晕黄的神彩,沁出淡淡的汗珠子。颜冰取了帕子替铛铛的脸上擦汗。

    阿紫见叮叮还没有出来,不由得往前走了几步叫唤道:“小世子,别躲了,我们回去吧,天色不早了,奴婢带你去吃点东西吧。”

    可惜依旧没有人应,阿紫先开始还不以为意,小孩子顽皮嘛,又走了几步叫着:“小世子,别躲了,奴婢看到你了。”

    依旧是没有人理会。

    这一次南宫夜出声了:“叮叮,快出来吧,我带你们去吃好吃的东西。”

    可是依旧没有人理会。

    这下花园中的颜冰和阿紫都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脸色一下子苍白了,难看至极,两个人慌乱了,连带的庆王府的嬷嬷也慌了,所有人分开在明德宫的后花园找起人来。

    明德宫的后花园虽然不小,不过也不是特别的大,几个人找了一圈,很快确定叮叮不见了。

    一知道叮叮不见了,铛铛直接咧开嘴哭了,这一对又胞胎兄妹不但感情好,而且是以叮叮为主的,铛铛知道哥哥不见了,直接大哭。

    颜冰和阿紫脸都急白了,她们一直待在不远处看着,先前还看到叮叮的影子呢,怎么这一会儿的功夫人就不见了,而且她们一点动静也没有听到,颜冰和阿紫都是会武功的人,若是有人劫了叮叮,她们应该会察觉,而且叮叮也会发出叫声的啊,怎么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不见了。

    人不见了,颜冰和阿紫等人只得禀报给自家的王爷和王妃。

    这下不但是南宫凌天夫妇被惊动了,大殿内很多人都被惊动了,。

    皇上病重,北幽王府的小世子竟然在这种时候不见了,这不是添乱吗?

    花惊羽一听到自已的儿子不见了,心里的怒火像火山一般的喷发出来,领着几个王府的下人直奔明德宫的后花园。

    铛铛一看到自家的母妃,便扑到了花惊羽的怀里。

    “母妃,叮叮不见了,他一定是被坏人抓走了。”

    花惊羽抱着女儿,眼神摒射出狠戾凶残的光芒。

    皇上病重,儿子不见,这两者之间分明是有关联的,背后这该死的人,若是被他们查出来,一定不会饶过此人的。

    南宫凌天身侧跟着的乃是庆王南宫玄月以及一名朝中的官员,还有数名手下,众人动作迅速的在后花园搜查了一遍,最后确认叮叮确实不见了,被人从明德宫的后花园给带走了。

    但是如何带走的呢,后花园里有颜冰和阿紫两个懂武功的人看着,若是有人劫走的,她们肯定会发现,而且叮叮那么聪明肯定会叫。

    所以说带走叮叮,是因为他自愿被带走的,是有什么东西吸引他了,所以他自愿被带走的,明德宫的后花园,除了前面的正门,还有单独的偏门,也就是有人打开了这扇偏门,用什么东西吸引了叮叮被带走的。

    南宫凌天一发析清楚,便下令宫中的侍卫搜查整个皇宫。

    人一定藏在皇宫里,还没有被带走。

    只是眼下叮叮在什么地方呢?花惊羽立刻想起了小白,命令颜冰立刻进北幽王府把小白带进宫里来。

    另一边南宫凌天让庆王南宫玄月进明德宫去注意着父皇的安危,父皇今晚似乎有些不大好,而且偏这时候,他的儿子叮叮不见了,宫中似乎有一张展开的大网正等着他们一样。

    南宫玄月自然也是知道的,吩咐了南宫凌天一声,带着庆王府的手下一路进了明德宫,注意着父皇的事情。

    南宫凌天走了过来,望着一脸嗜冷,周身笼罩着凉薄杀气的羽儿,伸手接过羽儿怀里的铛铛。

    “羽儿,别担心,叮叮不会有事的,他很精明,我听白竹说过,他会使毒,应该没人可以动得了他。”

    虽然如此,但是南宫凌天的心里也很担心。

    小白很快被带进了宫中,但是竟然感受不到叮叮身上的气息,原来那背后动手脚的人,竟然用了一种掩盖人体气味的香味,掩盖住了叮叮身上的气味。

    这说明背后动手脚的人,不但熟悉他们,也很熟悉宫中的情况,这人是谁?

    南宫凌天眯眼,瞳眸满是阴霾。

    花惊羽更是愤怒得想杀人,若是现在那人在面前,她不介意一掌毙了他的命。

    “凌天,恐怕这事和帝位有关?”

    花惊羽森冷的开口,南宫凌天也想到了这个,父皇病重即将逝世,有人劫走了他的儿子,无非就是威胁他不准他们北幽王府的人擅动,这人是容妃和八皇子的人吗?

    可是容妃和八皇子一直在宫中未动,那么还有谁隐在宫中动了手脚。

    南宫凌天和花惊羽二人正在分析可能是谁动的手脚,忽地青竹领着人飞快的奔了过来:“王爷,有信。”

    原来青竹领着宫中搜查各处的时候,竟然看到以前皇后所住的祟佳宫大殿上有一封信,是写给自家王爷的。

    南宫凌天伸手接过了信,沉声问青竹:“在什么地方发现的。”

    “皇后住的祟佳宫,因为祟佳宫没有住人,所以属下想会不会有人把小世子藏在哪边,便领着人进去搜查了,不想发现了这么一封信。”

    南宫凌天把手中的铛铛交到花惊羽的怀里,铛铛哭了一会儿,竟然累得睡着了,倒底是小孩子,虽然担心叮叮,但是因为先前玩了半天,又哭了一会儿,所以累得睡着了,花惊羽接过铛铛,探过身子凑到南宫凌天的身前一起看那封。

    信上没有署名,只写了几句话。

    南宫凌天,你儿子在我的手里,若想要他没事,今晚上你什么都不要动,你儿子就不会有事,若是你动了,你就别想见你的儿子了。

    花惊羽的脸色瞬间变了,青黑一片,手指也握了起来。

    “这个该死的混蛋,竟然胆敢拿叮叮的命威胁我们。”

    南宫凌天眸光深沉似海,抬头望着暗夜之中的天空,今晚没有月亮,只有满天星星,乌云遮盖之下,星星散发出来的微弱光芒透着一份灰暗,深沉沉的压抑着天地,使人只觉得心头无端的沉重烦燥。

    “今晚看来是真的要出事了。”

    南宫凌天话落,望向青竹:“再查,宫中各处都查,一处也不放过。”

    “是,王爷,”青竹转身领命而去,南宫凌天望向花惊羽,看到花惊羽周身的冷戾,眼神浓厚的煞气,阴沉着面容望向暗夜的夜空:“这背后的推手肯定和容妃八皇子离不开,这个人还隐在宫中。”

    她想着飞快的抬首望向南宫凌天:“我知道有一个人可以帮到我们。”

    “谁?”南宫凌天沉声问,花惊羽眼神幽寒阴森:“父皇身边的太监苏福,先前我进寝宫时瞄到父皇身边原来侍候的两个贴身太监不见了,已经换了两个太监,不出意外这两个人是容妃的人,但是苏福也是明德宫的太监,不可能一点察觉都没有的,只要把苏福调过来,说不定能发现蛛丝马迹。”

    “好,”南宫凌天吩咐一名手下立刻进明德宫悄悄的把大太监苏福带过来。

    很快苏福被带了过来,恭敬的开口:“奴才见过北幽王爷北幽王妃。”

    南宫凌天眯眼望着苏福,那阴骜凌厉煞气重重的视线,使得苏福忍不住轻颤了起来,王爷这么看他做什么,他做了什么错事。

    苏福扑通一声跪下:“奴才什么都没有做啊。”

    南宫凌天示意他起来,望向苏福,阴骜的询问:“苏福,本王问你,容妃在宫中除了侍候皇上还和谁走得近?”

    苏福一听是问到容妃的事情,心里松了一口气,飞快的禀报:“容妃娘娘除了侍候皇上外,就去陪太后娘娘说说话。”

    “除了这个呢?”南宫凌天声音阴沉的问道,苏福摇头:“除了侍候皇上和陪太后娘娘,容妃娘娘一般不会和任何人接触,喔,对了,自从皇上把八皇子指给她以后,她有时候也会召八皇子进宫来说说话。”

    “除了这个就没有了吗?”花惊羽阴骜的问,声音充满了森冷气息。

    苏福吓了一跳,他知道北幽王府的小世子不见了,这位王妃心情不好,可是他说的是真的啊。

    花惊羽把手中的铛铛交到了颜冰的手里,伸手提起苏福的衣襟,嗜血的开口:“苏福,你最好给我好好的想,否则你别想在宫中混了。”

    一听这话,苏福抖簌了起来,新皇很可能是六皇子庆王,若是他招惹了北幽王妃,日后在宫中还能安稳吗,苏福嚅动着唇,小声的说道:“奴才不知道北幽王妃想知道什么?”

    “你认真想,给我想想,容妃除了亲近皇上和太后之外,这宫中还和谁亲近。”

    苏福急得一头汗,最后认真的想着,眼睛一亮,想到一件事,这还是他听到别的小太监说的。

    “回王妃的话,还有一件小事,是奴才听别的小太监说的。”

    “说,”花惊羽手下力道未松,差点勒死苏福。

    苏福苏公公飞快的禀报:“听小林子说过,容妃娘娘好像去过华太妃的宫殿,不过他说因为是晚上没有看得真切,不知道是真是假,”

    “华太妃,”苏福一说,南宫凌天和花惊羽才想起宫中除了太后还有一位华太妃。

    华太妃乃是先帝宠爱的一位妃嫔,因为她进宫的时候,先帝年岁已大,所以华太妃无儿无女,先帝怜悯她,便下了一道旨意给她,让她在宫中安享晚年,并没有像别的妃嫔那样送入寺庙去出家,先帝下令让人在宫中单建了一座小小的庙宇,让华太妃在宫中的一角静养,无召不准任何人进华太妃住的地方打扰她。

    这位太妃二十年没有露面,现在为什么又出现了。

    南宫凌天和花惊羽对视,二人有一种直觉,这位华太妃是真的有古怪。

    “走,我们前往华太妃住的清华庵走一趟,。”

    两个人领着数人,一路直奔清华阉而去。

    清华庵里,此时正乱成一团,一个小家伙在庵堂里四处乱奔,不时的推倒了地上的东西,后面追着他的宫女个个都手忙脚乱的,大殿一角的软榻上,此时还歪靠着一个身着尼姑服的华贵女子,只是此时的她面容之上拢着一层黑气。

    一看便知道是中毒了。

    这中毒的女人正是清华庵里的华太妃,先前她命人用一只小蜻蜓从侧门把叮叮给吸引了出来,等到小家伙进了清华庵发现了不对劲,立刻想走,华太妃等人如何让他走啊,没想到这小家伙竟然会使毒,直接给华太妃下了毒。

    不过这毒并不厉害,所以华太妃一时间没有事,看庙堂之上的供奉之物都被推翻了,不由得大怒的叫起来:“还不把他抓住啊。”

    若是让人发现她把小世子给劫到了清华庵,只怕华家要倒霉。

    华太妃大叫:“一个个都是废物不成,还不抓住他。”

    前面的叮叮一边跑一边推翻身后的东西,使得后面的宫女手忙脚乱外,还有不少人受了伤,眼看着这些宫女又要追了过来,叮叮飞快往门外跑去,忽地门外一人走了进来,叮叮正好撞在来人身上,他飞快的抬头望去,便看到一张俊逸阴骜的面容,一抬手劈昏了叮叮,命令庵堂上的宫女:“还不把人带下去藏起来。”

    “是,容公子。”

    几名宫女惶恐的走过来,有人把叮叮给带了下去,来人飞快的走到了华太妃的身边,伸手给她号脉,随之取了解毒药给华太妃服下,幸好那是一个小孩子,所下的毒药也不严重。

    华太妃喘了一口气,抬眸望向来人,蹙眉冷哼:“这时候你来干什么?”

    来人面容勾出笑意,伸手握紧了华太妃手臂:“来看看你。”

    “你是来看我的吗?还是来看看我有没有帮你做事吧。”

    华太妃恼恨的开口,想到自已所做的事情,若是稍有不慎,只怕华家满府要受到她的拖连,她不禁心情郁闷。

    说起这件事来,其实是容家的诡心罢了,这容痕乃是容家的公子,生得品貌俊逸,有一天晚上他竟然闯进了清华庵,当时华太妃正在诵经,庵堂里没人,这容痕竟然强逼了华太妃做了男女之事,本来华太妃想自尽的,可是她是宫中的太妃,若是发生这样的事情,乃是给先帝脸上抹黑,二来华太妃从年轻时候开始守寡,被容痕极尽缠绵的撩拨之后,女子体内的欲一望便被撩拨了出来,心里竟然生出了床弟之情来,所以最后默许了容痕的放肆,以后容痕没事就进宫来陪她,两个人每次见面都是极尽缠绵之意,华太妃越来越离不开容痕了,最后默许下了帮助容家的承诺,所以今天晚上她才会冒险把叮叮诱出清华庵。

    可是此时华太妃不禁后悔,这件事做成了便罢,若是不成,只怕华家满门受她牵连,这么多年,她都没有帮助华家,临了临了还害了他们一把,她如何有脸去见先祖啊。

    华太妃正懊恼,一侧的容痕眸光微动,岂会不知道华太妃眼里的懊恼,手臂一伸揽了华太妃的身子过来,唇亲了过去,华太妃拼命的挣扎,可惜力气如何敌得过容痕,最后软在容痕的怀里。

    “难道你不想我们两个人长长久久吗?若是今晚我们得手了,以后我可以随时随地的进宫来陪你,这样不好吗?若是现在我不进宫来了,你耐得住寂寞吗?”

    容痕的话就像一道魔咒一般,生生的融化了华太妃心中的懊恼,她现在是离不开容痕的。

    有一阵,容痕因为她的不配合而不进宫了,华太妃是日夜难熬,最后还是让小宫女悄悄的出宫去找了容痕,直到他进宫,她才心情舒畅起来。

    容痕此人,十分的强势,每回和华太妃在一起,并不是小意温存,反而是大男人十足,床事上也是强势十足的,这样的他反而让华太妃离不开了。

    两个人正温存亲热,殿外一名宫女奔了进来,未进殿先咳嗽了两声,容痕和华太妃赶紧的分开,整理了一下衣容,朝外面唤道。

    “进来吧。”

    小宫女进来后,一脸后怕的说道:“太妃娘娘,北幽王殿下带着人来清华庵了。”

    一听说北幽王殿下领着人过来了,华太妃不安了,飞快的站起身,焦急的来回踱步。

    容痕挑高细长的眉,睨了华太妃一眼:“你心急什么,你手中可有先帝的旨意呢,不准任何人擅闯,他南宫凌天没有你的意思敢闯吗?”

    容痕的话一落,门外又有人奔跑进来禀报:“太妃娘娘,北幽王殿下领着人进来了,奴婢等拦不住他们。”

    “这可怎么办?”

    华太妃更急了,容痕满脸的阴骜,今晚他绝对不容许出意外,望向华太妃:“你冷静些,记着只管和他拖延时间,只要拖过一段时间,就算他从清华庵搜出了小世子,你也不会有事的,只要所有人承认了新帝,那么他就没办法了。”

    容痕说完闪身从庵堂的后门出去,前面华太妃整理了一番仪容,领着几个宫女走了出去,刚走到门口,迎面看到杀气腾腾的北幽王殿下领着数道身影走了过来。

    华太妃脸色冷冷,陡的清喝:“站住,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私闯庵堂,这里乃是老尼的清修之地,你们竟然胆敢擅闯,。”

    南宫凌天狭长的凤眉一挑,一抹戾气遍布在深邃的瞳底,煞气重重,他俊美立体的五官更是笼罩着暴风雨的阴霾之气,华太妃常年居住清华庵,身上的傲气早被时间磨灭得七七八八的了,此时看南宫凌天杀神似的神情,不由得惊骇,心里下意识的一颤,便想后退,不过想到了容痕的话,又挺直了背,强自镇定的开口。

    “清华庵乃是奉先帝的旨意所建,没有老尼的宣召,任何人不得私闯清华庵。”

    南宫凌天身侧的花惊羽眯起眼睛,唇角是幽暗狠戾的笑意,望向华太妃,冷冷的说道:“本王妃的儿子不见了,本王妃自然要各处搜查,清华庵也不例外,本王妃今儿个是一定要进去搜查的。”

    华太妃大喝:“今日谁敢进清华庵一步,便先杀了老尼吧,老尼倒要看看北幽王府是不是眼中便无先帝爷了,当真如此目无皇家之法。”

    花惊羽眯眼望向华太妃,忽尔一笑,这一笑透着无尽的凉薄和讥讽,还有洞察人心的锐利,华太妃不由心惊,眼神有些狼狈,为何她感觉到这北幽王妃的眼里那一抹笑,有些令人毛骨悚然的。

    “华太妃这是不打算让本王妃搜了,还是我儿子真的在华太妃的手里。”

    华太妃大惊,脸色阴沉的大叫:“北幽王妃休要血口喷人,老尼乃是方外之人,如何会做这等龌龊之事。”

    华太妃的话音一落,清华庵长廊之后有一道冷声响起:“那么请问华太妃这是不是我家小世子?”

    青竹领着几人从清华庵后面的抄手游廊走了出来,手里抱着的正是叮叮,叮叮一看到华太妃,指着她大叫:“母妃,就是她,她是坏人,她打我,”

    华太妃脸色一黑,身子倒退,脸色惨白如纸,本来她在这里拖延时间,以为能挡住她们,没想到南宫凌天和花惊羽也在这里拖延时间,他们早就命了青竹从别处进入了清华庵搜查,所以叮叮顺利的被找了出来。

    花惊羽一个箭步过去,抱住了儿子,叭哒叭哒的便亲了两下。

    小小的叮叮虽然先前很勇敢,可是倒底是个被吓着了的孩子,此时看到母妃一脸后怕的样子,心一下子软软的,偎在母妃的怀里,一动也不动。

    不远处的南宫凌天蹙了眉,森冷的下命令:“来人,把华太妃关起来,在清华庵里,一步也不准出去。”

    “是,”青竹等人应声,华太妃脸色一白,知道这一着她们是输了,也许连容家也会输,连八皇子也会输,她脚步沉重,似乎一下子老了,仿佛白发苍苍的老妇。

    身后的南宫凌天和花惊羽谁也不同情她,竟然和容家联手,他们还要查,看看其中究竟有什么隐情。

    清华庵外,有几名太监奔了过来:“王爷,王妃,皇上驾崩了。”

    南宫凌天一听,掉头便走,身后的花惊羽等人也紧随着他身后一路直往明德宫走去。

    明德宫,寝宫内外,跪满了人,恭送皇上离开。

    寝宫之中是浓浓的悲伤,后妃们失声痛哭了起来,皇子公主的也陪着哭泣,太后已哭昏了过去,被人送回了自已的宫殿。

    朝中的大臣以蒋国公和孝亲王爷为首的官员立刻着手宣读遗诏的事情,历来遗诏都被密封着放在皇眯供奉着,蒋国公和孝亲王爷等人亲自去皇庙请出了遗诏。

    明德宫的大殿内。跪满了人,除了皇子公主后妃外,还有不少朝中的大臣,先前没来得及进宫恭送皇上的大臣也被宣了进宫,此时黑压压的跪下一大殿,孝亲王爷手捧明黄色的诏书,当着所有人面打开了诏书。

    只是当孝亲王爷打开诏书以后,不由得愣住了,下首一片寂静,谁也没有说话。

    直到蒋国公开口:“孝亲王爷,为何不宣读遗诏,皇上的后事还要等遗诏过后,让新帝颁发各种旨意呢。”

    孝亲王爷眸光古怪的落到了六皇子的身上,随之又落到了八皇子南宫竺的身上。

    六皇子庆王心里咯噔一声响,八皇子和容妃娘娘二人倒是眼里若有所思的笑意,不过面上却不显出来,恭敬的跪在下首。

    孝亲王爷清朗的声音响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登基二十余年,实赖天地宗社之庇佑,国之和顺,朕心甚慰,今大限将至之时,传位于八皇子,八皇子仁德至孝,善用人之,今上达天庭,下达民众,实乃众望所归。新帝继位,谨记以四海之利为利,天下之心为已心,体群臣,亲子民,保邦安国,治安于民,夙夜孜孜,以图家国长远之,钦此谢恩。”

    殿内所有人哗然,六皇子一派的人错愕,全都抬首望着孝亲王爷,怀疑孝亲王爷是不是读错了,最近种种的迹像显示,皇帝是有意要立六皇子为新帝的啊,虽然八皇子相辅相帮,可也不至于让八皇子一个十八岁的皇子登位做新帝啊。

    庆王脸色幽暗,一声不吭,八皇子一派的朝臣,却个个高兴,跪拜。

    “叩谢我皇圣恩。”

    众人总算反应了过来,一起叩谢皇恩,八皇子一党的人满脸笑意,六皇子党的人个个满脸的狐疑,有胆大之人直接的质疑:“孝亲王爷,是不是搞错了,皇上怎么会让八皇子继位呢?”

    八皇子党的大臣直接不客气的反驳:“为什么不是八皇子继位,皇上不是说了吗?八皇子仁德至孝,皇上看出八皇子宅心仁厚,所以才会立八皇子为新帝的。”

    八皇子党的人动作俐落的飞快的拜向八皇子南宫竺:“臣等见过皇上。”

    “臣等见过皇上。”

    殿内响声起,八皇子南宫竺仿似在梦里一般,听到朝臣的叩拜,欣喜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真的没想过有一日这皇位真的会让他坐上去,以前他是想都不敢想的,没想到最后竟然是他继了位,哈哈哈,八皇子大笑了起来,抬眸眉间便有一股帝皇之威,扫视着大殿内的六皇子南宫玄月还有六皇子党的一派人,凉凉的开口。

    “父皇圣旨在此,尔等是打算抗旨不遵吗?”

    朝中的数名大臣齐齐的望向六皇子南宫玄月,六皇子的脸色笼罩着阴风飕雨,手指紧握了起来。

    说实在的,他一直防止容妃动手,所以派人暗中盯着容妃和老八,可是谁会想到最后这圣旨竟然这样的,他不相信,父皇不会这样对待他的,他有感觉,父皇是要立他为新帝的,可是到这里为什么成了老八成为新帝了。

    大殿内,八皇子南宫竺大发威风,朝殿外唤人:“来人啊,把这些胆敢抗旨不遵人统统的拉下去关进大牢里。”

    容妃唇角勾出得意的笑,望着柔妃,从前这女人一直得到皇上的恩宠,可那又怎么样,现在她才是太后,她认的儿子成了皇帝,她就是后宫的太后,她娘家容家以后会风光无限的。

    殿外,侍卫奔了进来,听到南宫竺下令让他们把大殿内一多半的朝臣拉下去关进大牢,其中竟然还有六皇子和柔妃娘娘,这如何是好,一时僵住不动。

    大殿内,孝亲王爷和蒋国公府的人也没有想到会这样,最后齐齐望向庆王,又望了望手中的圣旨。

    正在众人左右为难的时候,大殿中间,一直站在众人中的南宫凌天徐徐的站起来:“容妃娘娘,八皇弟,本王这里还有一道圣旨,不知道是本王这道圣旨作数呢,还是你手中的那道圣旨作数?”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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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12082/ 第一时间欣赏邪王绝宠蛇蝎嫡妃最新章节! 作者:吴笑笑所写的《邪王绝宠蛇蝎嫡妃》为转载作品,邪王绝宠蛇蝎嫡妃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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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绝宠蛇蝎嫡妃介绍:
“太子殿下,今日不是你毁婚,而是我毁婚。我花惊羽不嫁渣男,要嫁便嫁宠我上天疼我入地,一生只娶一妻的男人。”
一道圣旨送到太子面前,太子脸色瞬间青黑一片,满堂宾客皆失色。
她,魍魉组织的金牌制毒师,一朝穿越成了任人欺凌的可怜太子妃,爹不疼妹不爱,还被百般欺凌。
骂我的,恶毒的骂回去。打我的,狠狠的打回去。算计我的,百倍千倍的算计回去。
可是这些渣男渣女一个个赶着送上门让她收拾,那就别怪她冷血无情,心狠手辣了,弄不死你也要弄残你。
他,帝国家喻户晓,闻之变色的嗜血邪王,从无一物入眼,却强势霸道的缠上她,眉眼灼灼,邪魅勾引:“我宠你上天,疼你入地,要不要?”
精彩对话一:
“羽儿,这一次我真心诚意的向你提亲,娶你做我的东宫太子妃,未来燕云国的皇后娘娘。”
“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太子殿下的脸皮堪称一绝。”
“羽儿,我错了,你原谅本宫一回吧。”
“我看见你这张破脸就想弄残你,更别提上你这破船了,滚吧。”


精彩对话二:
“北幽王殿下,你不是说你不喜欢女子吗?”女子气急败坏的冷哼。
“不是我说的,是你说的。”
“那你说什么难言之隐,说什么让我帮你治,原来是占我的便宜吃我的豆腐败。”
“貌似本王才是比较吃亏的那一个,你吃我的豆腐比我吃你的豆腐多,”俊美霸气的男子一脸的委屈。
“意思是王爷你吃亏了?”女子微眯眼上,阴侧侧的开口。
“不吃亏,只要你对我负责就好。”
“凭什么要我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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