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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咆哮的风月     钢铁王座txt下载     钢铁王座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七十章 素盏明尊

”冀州城已经夺回来了。”远处的孙策露出了笑容,似乎已经断定结果:“真是梦寐以求的胜利啊。”脸色有些不大好的孙权骑着马跟在他的身后,有些抑郁的应了一声。”怎么了,小弟。”孙策放慢了速度,拍了拍他的肩膀:“为将者应该给下面的士卒们做个表率,这个时候就算不能像是西凉那个家伙做得那么漂壳,也要努力的去做好才行。””大哥说的是。”孙权叹了口气,脸色恢复坚毅:“孙家的男儿拿得起放得少下,定然是不会因为区区私人恩怨而挂怀的。””哈哈。”孙策看着他的样子,忽然笑了起来:“小弟,你还是那副样子啊。””怎么呢……”胜利固然是好事,只是心情有些低落而已。”羽、权摇头握着马缰:“父亲的屈辱,作为子孙的真没办帮他拿回来么?””父亲看到你这个样子说不定也会笑话你的。“孙策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要说屈辱,难道远吕智给我们的屈辱就能忘了么?”    孙策驱动马匹走在前面:“过去的事情终究已经走过去的事情。就算是父亲知道那个人现在的作为,也只会笑着端起酒杯请他和自己饮酒。””因为自己的错误而怨恨他人的人,又怎么能够在将来撑起整个天下?”孙策笑着:”小弟,去好好的正视那个男人吧,如果有一天你能拥有那种风范,父亲和大哥都会为你骄傲的。””哎,好麻烦。“孙权挠着头,跟随在孙策的背后:“还是大哥去做好了,大哥将来也一定能够不逊色于他的。”

    前方的孙策满是无奈和骄傲的看了看自己的弟弟,豪迈的笑着,拔出武器:“诸位,随我进攻!””进攻!进攻!”

    终于,在仓皇流离了漫长时光之后,这群将怒火压抑在心中的豪杰们终于再次手持着武器站立在敌人的阵前,这一次,纵死不退!

    阴森的大殿之中,魁梧得仿佛恶鬼一般的苍老男人盘膝坐在飘散着黑色气息的盆形的发起前面,他的头上没有头发,在头顶上长着如同妖魔的小角,而下巴上也长着苍白如枯骨的胡须。

    脖子上缠绕着沉重而庞大的念珠,怪异得令人不敢直视。

    狰狞如鬼怪,却是僧人打扮,身份已经明了,正是妖僧:平清盛。

    他的的口中不断的念诵着咒文,的伸入器里如同水云的烟雾中。

    猛然之间发出一声低声的痛呼,的右手猛然抽出。

    右手缓缓伸入盆中就在遍布青筋的手臂之上写满了各种蝇头小字,尽数是邪魔之道的咒文。而就在遍布手臂的字符上忽然出现一道殷红的血迹,如同挂在手臂上的红绳。

    在啪嗜的轻响中,他的手臂就这么沿着血迹断裂成两截,没有鲜血喷溅,伤口中只喷出一道道如同蛇一般蠕动的黑色气息。

    他目无表情的看了地上的断手一眼,嘴里念诵一句模糊的咒文,于是断裂的手臂崩溃扩散成黑色的浓雾,被抽进手臂的伤。中。

    在黑雾消散之后,完整的手臂又重新出现在他的身上。

    他叹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从地上站起,又恭谨的跪在地上,向着黑暗中禀报,声音嘶哑:“大人,姐己恐怕已经……”黑暗中仿佛有人睁开眼睛,出现一对令人心中发冷的蛇瞳。”无妨。”远吕智并没有惩戒平清盛:”你下去吧。”

    平清盛的身体颤抖了一下,恭谨的捧着器退下去了。

    远吕智缓缓的从自己的座位上起身,扶手走向黑暗的深处,最后开启地牢的门扉,走进更加浓厚的黑暗中。

    黑暗中,似乎有人在痛苦的喘息,忍受着莫大的痛苦。

    远吕智缓缓的点燃了身旁的火烛,照亮那个被钉在墙上的男人。

    他的下半身已经在咒的力量之下融化,看起来凄厉的令人头皮发麻。

    融化的血肉和骨骼化为血水,缓缓的流进了一把古拙的壶中,消磨着它最核心处的那一枚封印。”感觉如何,须、佐、大、人?”

    远吕智用手中的光亮照清楚黑暗的那张脸,声音嘲讽而戏涛:”快要被融化了吧,还没想清楚么?”

    被钉在墙上的男人奄奄一息的抬起头,睁开眼看着他的脸,冷笑了一声之后重新低下头。

    曾经魁梧的身体已经枯瘦如干尸,而眼神却依1日桀骜而凌厉,他不想去理会远吕智,沉默着忍受每时每刻都不曾间断的痛苦。”哦?不满意这个称呼么?唔,素盏呜尊?“远吕智拍打着他的脸,戏德的笑着:”难道要我叫你,建速须佐之男命,?””醒醒吧,高贵的破坏神大人。”远吕智随手拍了拍他的脸颊:“这里而不是任你发酒疯的高天原。””你真的想要被炼化成一滩就连灵魂都不存在的血水么?”远吕智压低了声音:“何苦呢?交出我的天丛云刻,我说不定还会放了你。这样下去,只会死得一点价值都没有?””价值?””你跟我谈价值?”

    被封印钉在石壁上的神明冷笑着,抬起头露出嘲笑的表情:“只要我还活着一天,你就一天不能离开吉志城,我一天不死,你就无拿到天丛云,无解开炼妖壶的封印,这就是最大价值。”

    远吕智冷笑着:“一点意义都没有,你所寄托的希望现在正像是野狗一样在我的军队追赶下狼狈逃窜,不堪一击。”

    “嘿嗯……”不要小看那群人类啊。”素盏明尊低头看着自己融化的下半身,露出毫不在意的笑容,眼神凌厉的像是刀锋:“他们早晚会如同我们一般,将你击……”

    一直手抚住他的喉咙,远吕智冰冷的蛇瞳看着他快要喘不过气来的表情,最后缓缓的松开手:“那群野狗已经到了覆灭的边缘,而你,也注定会死。”

    “世间哪有不灭之物?纵然是神灵也会消亡,我会,你也呢……““

    虚弱而痛苦的素盏明尊大笑着,像是雷鸣:“远吕智啊,你已经注定失败。””冥顽不灵。”远吕智冷笑着倾听着败犬的狂吠,熄灭了那一根蜡烛,走出地牢。

    在最后的瞬间,他扭过头看着黑暗中喘息的男人,冷笑着说道:“下一次我会带他们的首级给你看的。”

    地牢的大门缓缓关闭,十六层咒的封印再次运行。在黑暗的最深处,衰竭的神祗正在被远吕智所操控的炼妖壶缓缓炼化。

    在黑暗中,他忽然回想起曾经的时光,品性暴虐的自己,恐怕从来都不被人所喜欢吧?

    就算是消亡了,也不会有人记得自己吧?

    无所谓,在临死之前能够提那群孩子争取到一线希望,就足够了。

    黑暗中回荡着压抑着痛苦而无奈的低吟:”快一点呐,我坚持不了太人……”时间了……”

    当白朔到达冀州城的时候,战争已经结束了。

    愤怒的反抗军砍掉了所有敌人的头颅,筑成一座异类头颅组成的京观。

    这大概就是怒火压抑了许久后终于爆发造成的残忍吧?任谁看了城内百姓的死状之后都会难以平静。

    虽然稍稍的有些残忍,但是那些甘愿被魔化成为蛇人的家伙死多少次都没有关系的吧?

    用长孙武的话来说:专业就是杀人的军队你还要让他对待敌人温顺友爱不成?

    要知道,在亲眼见识了城内惨状之后,长孙武曾跟白朔感叹过:“真是地狱。”

    大量的居民就那么被狂欢的蛇人从家里拖出来,然后用刀刻戳死在墙上,最后任由他们的尸首腐烂。

    被转化成邪魔之后,就连心也被邪魔吞噬掉了,肆无忌惮的以人类的生命欢庆的怪物,最好还是有多少死多少。

    沿路上碰到的将领们在看到白朔之后都相当的友好和尊敬,虽然对于白朔曾经落过他们的面子而有些意见,但就像是孙策所说的那样,因为自己的错误去斥贵别人只能说明自己的浅薄。

    不少性格豪爽的将领邀请他们去喝酒,庆祝一下冀州城的夺回。对此长孙武当仁不让的抗下了重担,跑去跟一群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大叔们喝酒聊天了。

    而白朔则一个人在冀州城的街道中漫步,不想却碰到孤身一人的上朽谦信。

    在注意到白朔之后,手中握着念珠的上朽谦信转身,双手合十点头。

    白朔点头说道:“将军不去参加酒宴么?”

    上桂谦信笑了笑,摇了摇手中的佛珠:”自幼崇信佛门,不忍百姓冤魂无所归处,正在诵经。”

    白朔有些惭傀的拍了拍脑袋,跟上朽谦信说道:“说来惭傀,以前差点真的去当和尚,平时自诩也得了两分佛精髓,却不如将军的一颗慈悲心肠。我也来帮忙吧。

    百姓的尸首已经被士卒们收集起来,统一放在城西的义庄,避免腐烂之后扩散疫病,也省得白朔去一个一个超度。

    现在的白朔虽然不是真和尚,但是毕竟境界在那里摇着,一遍往生经下来怎么也胜过三百秃头做十八天水陆道场。

    三遍经文是诵罢,所有的冤魂携带的执念和怨毒都被洗下来,随风而去了。

    至于剩下的那些浓郁到令人发疯的负面情感汇聚在一起,白朔担心天长日久孕育出什么麾头出来,索性就丢进地狱道和修罗道里填补,转轮结界,了。

    一个钟头下来,自身的修行也颇有长进,看来降妖除魔也不是白干。

    就在白朔决心多来几遍的时候,一个颇为糟糕的消息传人他的耳中。

    (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一章 想要新的生命么?

    在荒芜的风沙之中,一堆衣衫褴褛的灾民正在缓缓前进,向着荒芜大地几乎看不到边缘的尽头……

    忽然之间因为时空的巨变被拉扯进这个充满绝望的世界,不知道多少人的希望和家业一夜之间在战乱中破碎。

    到处都是兵荒马乱的战争,在这个比汉末和战国时代更加混乱的战争年代里,所有人的性命都朝不保夕,每时每刻都有可能被蛇魔夺走他们的生命乃至半生努力。

    灾荒、饥荒、瘟疫、战争在到处蔓延,每时每刻都有人在死去,每个人的眼中带着饥饿和痛苦的神色,在灾民前进缓慢的阵列中,不时有人倒毙在路上,就此死去,再也无醒来。

    可是又有什么办呢?而原本带给他们一丝希望的反抗军在一夜之间被魔王军摧枯拉朽的击毁。他们失去了家乡和土地,日复一日的流亡,不知道要去哪里,也不知道灰暗的将来会在什么时候将他们彻底击垮。

    枯瘦的男人扯了扯自己破烂的腰带,牵着自己哭泣的孩子行列中跌跌撞撞的往前走。

    断断续续的咳嗽了两声,枯瘦苍老的男人摸了摸孩子的枯黄的头发:“金狗乖,别哭,留点力气往前起……””“

    脸上全是灰尘的孩子流着眼泪,哽咽的大哭:“大哥、大哥不见了。””大哥看金狗饿了,去找点吃的了,很快就回来了。“枯瘦的男人牵着孩子的手,指尖残留着血和泥土的痕迹,声音沙哑:“很快。”

    他不愿意去想在背后的方向,那一座渐渐被风沙覆盖的土包,他已经失去了那个爱斤斤计较的妻子和年长的儿子,现在他要带着最后的牵桂活下去。

    枯瘦的男人小心的向四周看了看,所有人的眼神浑噩而散乱,没有人注意到他的手小心的从腰间的鼓起里掏出半个烤的黑乎乎的东西。

    有些心疼从上面掰了一块下来,塞进儿子的手里:“悄悄的吃了,别让别人看见。”

    小小的一块很快就消失在孩子的嘴里了,他喉咙里嘿嘿的笑了一下,忍着左腿伤口上传来的痛苦,继续牵着儿子蹒跚前进。

    他低头看着孩子的脸,干裂的嘴唇嘶哑的低语:“金狗,有一天爹不见了的话,你就要一个人往前走了,懂么?”

    懵懂的孩子抬起头,抓紧父亲的手:“爹爹你也会丢下我么?””不会。”枯瘦的男人不知道是哭是笑的发出了坚定的声音:”哪怕是死了。”

    在他的左腿上,裹紧的布帛已经被血染成了怪异的色彩,一滴一滴的的血水从下面渗透出来,沿着脚后跟粘连在地上,在黄土上留下一行断断续续的水迹。

    前方的人群忽然发出了骚乱的声音,他抬起头隐约看见了那个仿佛磐石铸就的身影。

    随着阵列的前行,他终于看清楚那个令人心里发慌的身影。

    遍体鳞伤、浑身是血的男人靠在石壁上,身上套着残缺的铁甲,双眼紧闭,像是死了。

    一匹赤色的战马跪倒在他的身旁,哀鸣着用自己的脑袋去顶着他的身体,但是却始终没有听见那个曾经令所有人恐惧又视之如鬼神的声音。

    一柄残缺而沉重的怪异武器自始至终都抓在他的手里,布满缺口的锋刃之沾染着鲜血的痕迹的,浓的化不开,令人胆寒。

    就算是已经没有活着的征兆,也没有人敢于上前去查探,直到远处传来马蹄的声音。

    慌乱的灾民已经被战争吓破了胆,仓皇的向着四周逃窜,后退,看着那两个身影缓缓接近,最后在风沙中显露自己身体的轮廓。”不是蛇人…………”

    不知道有谁喊了一句,然后慌乱的灾民不再逃窜,转身小心的看着那两个缓缓清晰起来的影子。

    白朔依1日骑着那一匹已经上了年纪的老马,看到那群四散灾民的摸样,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他们的一路上这已经是第三批灾民了,每一批的灾民都带着这种麻木和绝望的眼神,让人受不了。

    从马上下来,他牵着马走到唯一没跑的那个苍老男人面前,看到他走过来,那个老男人将自己的孩子往身后藏了藏,面色惊恐。”大叔别怕,我们不是麾王军。”白朔看着哆哆嗦嗦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男人,注意到身上传来的异味,皱起了眉头:“你还真是命大啊。”

    说罢之间伸出手指切开了那个灾民的裤腿,那种即将腐烂的恶臭越发的清晰。”怎么了?”背后传来同伴的声音。

    白朔皱着眉头看着已经变色的血肉:“小腿上中了一箭,发炎了,没有好好处理,结果大片的肉都快烂掉了。””能救回来么?””试试看,幸好我带的药比较多。”白朔挽起袖管,从空间里抽出了短刀,看着苍老的男人背后的小孩:“那是你的儿子?””是、是”“,老男人看着白朔手里的刀,面色惊恐。”还好,那就坚持住,别丢了当爹的脸”

    白朔随手施加了一个封印固定住他的左腿,短刀入肉剜下了好大一块腐烂的血肉。

    动作快捷的让人反应不过来,三分钟之后那个男人在痛苦之中昏死过去了。

    将伤口止血,消毒,最后洒了药粉,缠上绷带后白朔顺手在上面画了一个治愈咒文,然后大告威。

    “没有麻沸散么?”背后的女声似乎有些不解的问道。

    “从没用过那玩意。“白朔擦干净手上的血,从空间里掏出一支针管晃了晃后直接捅进老男人的颈动脉里去:“以前剩下来的吗啡,效果还行,不过不能多用,会上瘾。”

    “好了,小朋友恭喜你,你爹可以活下去了。“白朔拍了拍手,解开那个想要攻击自己的小孩子身上的封印,摸了摸他的头发:“再打我的话,我就要生气了。””你、你是谁?”小孩子抱着自己的父亲,有些惊恐的问。”反正不是坏人就走了。”白朔站起身看向后方,那个表情镇定的银发女武将正充满兴趣的研究着他刚才的手。”看出什么了没有?“他拍了拍身上的风沙问。

    女娼表情淡然的看着那群缓缓挪回来的灾民,说道:“他们应该是从赤壁方向流浪过来的灾民。””具体的消息,你帮忙问一下吧。”白朔点了点头:“这里距离冀州城还不算远,让他们迁过去吧。”

    这是白朔和女娼离开冀州城的第二天,距离吉野城还有两天的路程。

    在他们攻下冀州城的时候,终于收到了另一支反抗军的消息。

    织田信长、岛津义弘、甚至还有张飞的女儿:星彩等人都在另一支反抗军中,而这个消息的糟糕之处在于,他们现在被魔王军包围,困守古野城。

    而且周瑜都被牛鬼和百目鬼联手杀成重伤,据说就剩下两口气了。

    再不增援的话,城破人亡也就是这两天。

    这个消息对于白朔他们糟糕的地方在于,一旦这一半的有生力量被歼灭了,那还,众志成城,个屁……”C级剧情卡片也会长着翅膀呼啦呼啦飞走。

    所以,放着不管肯定是不可能的。问题是,怎么管?

    原本白朔决定让长孙武和陈静默奥托莉亚他们先帮反抗军守住冀州城,再图扩展:而自己先跑过去救急,将整个火烧眉毛的局势稳定下来再说。

    但是在最后却因女娼的问题而改变了主意。

    孤身一人,任何凭证都没有?如何取信于他人?如果织田信长他们不相信白朔的身份,认为这是魔王军的诡计,恐怕就连古野城都进不了。

    而最后,女娲提出的主意差点瞪掉所有人的眼珠子:既然他们不认识白朔,那么自己跟着去就好了,最起码女娼还是有点威望的。

    在这一方面,白朔也想着多个战力好歹也能轻松一点,再加上女嫡力排众议压下了所有人的反对意见,白朔也只能同意。

    而陈静默她们的任务是先帮着讨伐军把冀州城守下来了一一最起码三个四星级的轮回士还是能罩得住的,如果今天刚攻下来,明天就又丢掉,那丢人可就丢大了。

    一鼓作气,二鼓衰,三鼓竭,讨伐军好不容易找回场子,可再经不起折腾了。

    仙界的来着中,伏羲已经死去,太公望和地仙左慈跑的不见人影,不知道去干什么,所以在女娲提出要跟白朔前往古野城的时候,讨伐军的诸位将领也有不少持反对意见。

    最后差不多临时确定了以诸葛亮为中心的班子,军事上备军自治,最后长孙武他们负责维护秩序之后,两个人轻装快马奔出冀州城,一天的时间就跨越了三分之一的距离,不可谓不快。

    一路之上饿阵遍地,白骨从生,令女奶的表情越来越难看,到最后从内到外透出一股子寒气来。估计现在她对于远吕智的怒意已经FO好了,只可惜《大蛇无双》不是格斗游戏,怒气槽满了也不能用来放大招。

    白朔随手将地上腐烂的肉烧成灰烬,对着女娼说道:“具体的情况,你找他们的首领了解一下吧。”

    女妈看到白朔起身向着远处走去,疑惑的问:“你呢?“”我?”白朔扭头用眼神比刮了一下那个在风沙中侪靠在石壁上的凄厉身影,笑着回答:“去跟熟人打个招呼。”

    在赤兔的嘶哑喘息中,他走到毫无声息的武者的前方。

    缓缓的蹲下身来,白朔仔细的观察着吕布的模样,最后露出笑容:“幸好还没死。”

    当吕布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白朔脸上的笑容。

    白朔回想着引领着自己走进主神空间的声音,笑着说出了两人再次相逢之时的第一个问题。

    那是改变无数轮回士一生的问题。”吕布……”想要新的生命么?”

    (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二章 晋见主公!

    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白朔已经回想不起当时自己的记忆,在他濒死的时候,有一个声音在他的耳边晌起:“想要新的生命么?”

    于是,他进入了这个充满奇迹和无限可能的世界。”

    而就在他依靠魔卷轴架设起来的,师豪宅,中,他在灯光之下向着吕布提出了相同的问题。

    主神能改变白朔的命运,那么白朔现在也足以改变别人的命运了。

    比如吕布,比如鬼神。

    当初白朔和鬼神一战,毁掉了远吕智种下的心魔,也毁掉了吕布百分之七十的生机,就连吕布明白自己已经命不久矣。

    放吕布离开,也只是给了他与自己的身份相当的终结,至少他是死在复仇的道路之上。

    只是白朔没有想到,吕布求生的意志居然如此强烈,强烈到能够在濒死的地步生存了整整两天。

    完全凭借着心中的恨意和愤怒,便强行停止了生命的流逝,但是终不免死亡的来临。

    如果白朔来的在迟上一个小时,或者是三十分钟,那么他找到的,就是一具死尸了。

    既然上天让白朔再次在吕布将死之际与他相见,那么白朔就不会浪费这送上门的机会。

    花费了价格不菲的药物,白朔终于让吕布回光返照,在临死之前能够恢复神智的清醒。

    只为了得到一个答案。”吕布,想要新的生命么?”白朔看着鬼神猩红的瞳孔,表情温和而淡允”告诉我你的答案。”

    吕布似乎终于感觉到生命的急速终结,他已经明白自己的死亡不可避免,但是心中的仇恨和愤怒却令他不能放弃这最后的机会。

    他的回答孱弱而嘶哑,细若游丝却带着哪怕世界破灭也无磨灭的恨意和杀意:“你想要什么?”

    白朔直视着他的眼睛,毫不隐瞒的回答:“你的灵魂,你的全部。””只要能杀了远吕智……”“他狰狞的笑着,看着自己的脸在白朔眼瞳中的倒影,毫不在乎的回答:“我的血、我的命、我的魂,统统拿去!”

    隐约的光轮骤然从白朔的脑后浮现,六层宏大的结界架设在其中,曼珠沙华和曼陀罗的花纹相互纠缠,业火的猩红在其中闪耀,在光轮上的咒文流转之中,仿佛世界都以此为轴心旋转。

    这是死生之主的神性凝结“转轮,神符的具现,在它出现的瞬间,就从世界的手中短暂的夺取了生死的权柄……

    有无数低沉的念诵在光轮之中荡漾,最后汇聚在一起,仿佛神祗在低语:“种种罪孽,尽负我身,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白朔俯瞰着吕布的眼睛,声音从他的灵魂深处炸响:“那么,契约成立。

    他的右手中女娲石所铸就的器骤然亮起,手掌变成介于虚实之间的灵体,猛然按在吕布的头颅之上。

    随着五指的收紧,他将吕布最后的灵魂从濒死的躯壳中扯出。

    在灵魂的痛苦嘶吼中,猩红的灵魂从吕布的躯壳中涌现,随着白朔的动作被层层的锁链羁押。

    白朔要将吕布的灵魂从这个世界的掌控之下,夺过来!

    黑色的锁链从地狱道的结界中延伸出来,将他的灵魂束缚在巨大的阵上。

    而白朔却从空间里抽出几根赵浑赠送的卷轴,还有一整套闪烁着麾灵光的手术器械和器。

    看着吕布即将死去的残骸,他小心而仔细的为自己带上了一副附加了,心灵手巧,

    等魔的手术手套。

    白朔曾经在主神里兑换过人体构造的学识,而作为亡灵师起家的赵浑在为白朔讲课的时候曾经深入浅出的将各个位面亡灵师炮制尸首的方给白朔讲了个遍。

    什么搏灵尸、什么亡灵骑士,什么骷髅射手,其中的理论白朔早已经烂熟于心。

    良师出高徒,更何况是比谁都了解死亡和生命的的死生之主?

    白朔对于赵浑所教授的东西也是相当用心,他很庆幸自己对于这方面并没有偷懒。虽然不敢说有赵浑的九分力,但是起码也得了四分的真传。

    转轮六道的结界拓展开来,达到胎藏境界的结界将这一间并不宽敞的房间彻底的和外界隔离开来。

    他的手指灵巧的从器械盘里捻起一柄固化了,锋利,咒文的手术刀,带着外人看来再阴森的不过的笑容,切下了第一道。

    心脏、肺脏、肠胃,统统舍弃,不需要:鲜血在咒的影响之下变成了灵魂的载体,而血肉在地藏王的神力改造下拥有了灵体化的特质,碎裂的骨骼重新拼凑整齐之后以各种咒将其本身的材质提升到顶点,篆刻下和灵魂契合性最高的咒文。

    一切战斗不需要的东西统统舍弃,将面前的完全的改造成为战斗服务的工具,战争机器。

    白朔不是主神,也不会给吕布轮回土的腕表,但是却能够给予某个灵魂在修罗道和地狱道中伫留的资格。修罗道中能够保存三百四十二万四干八百六十七只怪物存留下来的杀戮意志,又怎么装不下一个吕布?

    而现在,白朔要将吕布彻底的改造成名副其实的,鬼神!

    凭借着赵浑留给他的一套卷轴,他有他掌握的五分之一的复生大祭的咒文,完全足以做到这种程度。

    白朔不可能任由那些疯狂的杀戮意志将自己改变,但是却能够为它们找到一个最出色的载体和领袖。

    就像是列达尼奥于斯巴达三百,伊斯坎达尔于王之军势。

    白朔真心期待着背负了三百四十二万怪物的杀戮意志之后,鬼神在杀戮之时的恐怖姿态。

    在寂静的结界之中,只剩下刀锋切开、咒渗透血肉的声音,卷轴一张张的撕开,到最后将那一具残缺的重新变成了可怕的杀戮兵器。

    而就在最后的一张卷轴的光芒消散之后,白朔面前的躯体上已经布满了层层如同铁锁般束搏在上面的咒文。

    无数细小的字符组成咒搏,将这一具空白的躯壳终于改造完成。

    吕布的身体已经再也不是血肉之躯,更像是纯粹由麾力组成的灵体一一只要灵核还在那么就算是失去了头颅也能够继续战斗下去。

    现在,只剩下最后的工序了。

    白朔深吸了一口气,脚下的结界层层旋转,地狱道的结界再次打开。

    他的双手长缠绕着温和的灵魂波长,从地狱道中小心翼翼的将那个充满杀戮意志的灵魂取出。

    成与不成,就在最后的这一步了。

    白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深吸了一口气,牵引着那个猩红的灵魂,猛然按入空白的躯壳之中。

    就像是尘封的机械再次获得了电流,那一具覆盖着铁甲的躯壳剧烈的颤动起来,直到最后终于停止。

    他的眼睛缓缓睁开,眼神猩红,就像是在燃烧。

    白朔后退了一步,看着他缓缓的从手术台上站起,适应着自己的新的身体。

    最后,新生的鬼神缓缓的弯腰,向着白朔单膝跪倒:”奉先在此,晋见主公!”

    白朔看着面前魁申,忽然笑了起来。

    他的眼瞳之中神性流转,缓缓的伸出右手放在鬼神的头顶,最后的咒文终于补完:“从今天开始,你将是三百万恶鬼杀戮意志的执掌者,让所有人都惊恐的……”鬼神!”

    当白朔一夜之后从房间中走出来的时候,眼神有些困倦,迎着女娲疑惑的眼神,他让开自己的身形,露出了背后浑身覆盖着狰狞铁甲的魁梧武士。

    仿佛从地狱中来的恶鬼,在盔甲之下的眼瞳中只有无止境的杀意和毁灭意志,他沉默的跟随在白朔的身后,一言不发。”吕布……”女娲下意识的将手按在了刻柄上,眼神谨慎而充满敌意。”不。”白朔摇头笑了起来:“吕布已死,他是鬼神。”

    女娲沉默的观察着吕布的摸样,知道确定他暂时没有敌意之后,才缓缓的松开刻柄:”怎么回事?”

    白朔有些困倦的打了一个哈欠:“说起来挺长的,为了节省时间,我觉得路上说比较好一点。”“你知道么?”女娲严肃而美丽的脸上满是不解,银色的长发在脑后随风舞动着:“如果不是能够察觉到你心中与远吕智完全不同的道义,我就要开始怀疑你是不是魔王军的奸细了。”

    语气停顿了一下之后,她少见的有些沮丧的转过身说道:“不要被邪魔之道引诱堕落了才好,不要像悟空一样……”

    她不愿意看到白朔和那些邪魔走的太近,她曾经亲眼见到过战友被蛇魔引诱而堕落的样子。

    原本作为战力一起来到这个世界的孙悟空被远吕智的花言巧语所盅惑,反而选择了追随远吕智。

    如果有一天白朔也变成那样,那么好不容易寻觅的胜利希望也会就此消散。

    或许是白朔和她的哥哥伏羲的某些相同的摸样,或许是已经完全和白朔的右手融合在一起的女娲石,她对于白朔的态度已经不同于那些人间的武将。而是作为仙界的同类来看待。

    若非如此,她也不会选择亲自和白朔一同前往古野城。

    她本身生命的源头就来源于神话之中的女娲,而和白朔完全融合在一起的女娲石也是同样处于那位大能的手笔。

    从某些方面来讲,再没有人和她拥有和白朔一样密切的联系,就连并肩作战了漫长时光的伏羲和太公望都不能比拟。

    现在对她来说只是一种期盼和希望,但是却有一种从未遇见过的感觉在其中生长起来。

    对于别人来说,可能是令人不悦的要求,但是白朔却能察觉到女娲话语中的关切。

    看着她的背影,白朔无奈的笑了一下,看着那个背影低语:”好的,女娲大人。”

    (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三章 司马懿的野望

    “真正的强者总是能够认清楚自己的处境,知晓达成目的的方法,而不是一根筋只要去杀戮,那只是莽夫。”

    在书案之后埋头处理军中事物的阴柔男子用一种令人发冷的语气与并不怎么听话的下属讲道理。

    “切……懦夫而已吧。”在书案对面,那个长着牛首人身,形似怪物的生物不屑的笑着:“远吕智大人给了你这么大的信任,结果你却连一座城都攻不下,无能”

    “牛鬼,既然在你的口中,我是无能者,那么作为我的下属,你岂不是更加的无能?”名为司马懿的男人冷笑着回应:“我不求你能看懂我的行军阵略,但是至少不要给我添麻烦。”

    “可恶,你这个……”

    “牛鬼。”在牛鬼身旁,头戴铁盔,造型诡异的武将伸手拦在牛鬼的前面,阻止了愤怒的牛鬼掀起书案的企图。

    然后他用低沉的声音向牛鬼说道:“不论如何,遵从远吕智大人的吩咐。既然大人要我们暂时听从这个家伙的安排,那么就肯定有其中的原因。”

    司马懿似笑非笑的挑了一下眉头,抬起头靠在椅子上:“看起来,远吕智大人对我还是深信不疑呢。真是受宠若惊啊。”

    究竟是真正的信任,还是毫不顾虑他再次反叛呢?在司马懿自己看来,以远吕智那种狂傲自大的性格,绝对是后面那一个吧?

    真是让我感觉到挫折啊,远吕智‘大人’,难道我的伪装就这么容易被人戳穿么?还是说,你毫不顾虑的将我放在身边,就真的不在意我的反叛么?

    屈服于强者并不可耻,可耻的是永远的生存在别人的阴影之下;观察强者、学习强者。超越强者,最后将他们取而代之。

    自己因为如此而加入了曹孟德的麾下,也因为如此来到了魔王军之中。

    早晚有一天,自己能够将远吕智取而代之,建立司马家的王朝。

    而现在,他并不急于将古野城中的反抗者消灭,并非是单纯的‘养寇自重’,他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将所有反抗者的希望都统统覆灭的机会。

    “我看那群小虫子的挣扎摸样已经受够了。”牛鬼不安分的在椅子上扭动着身体:“碾碎……我要将他们全都碾碎,这种像是游戏一样的围攻我已经受不了了。”

    “怎么?他们还会跑掉么?”司马懿低头批阅着书案上的竹简:“他们不敢。”

    “不敢?”

    马懿笑了起来:“不敢。”

    “早在围城之前,我就将方圆千里之内的流民都驱赶到城中。数十万流民在其中。他们那群自命正义的蠢货,又怎么会离开?”

    司马懿冷笑着:“现在城中的粮食已经消耗得七七八八了,再等上五天,城中就会变成人吃人的地狱、”

    “从今天开始,每日给我在地下水脉里下足了乌头和狼毒,到时候不费一兵一卒,古野城就不攻自破”

    营帐之中陷入了一片寂静,不知为何,牛鬼看向这个羸弱的人类之时眼中忽然涌现出一丝它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畏惧。

    人类的心肠,已经恶毒如斯了么……

    心思较为慎密的百目鬼忽然说道:“昨日收到消息,鬼神死了。杀死鬼神的人正和仙界的女娲向古野城的方向前进,他们的力量,我们阻拦不了。”

    “那就放他们进城好了。”司马懿毫不在意的挥手说道:“也不过是在古野城外多挖两个坑埋人而已。”

    “想要救援古野城,也不过是自己跳进坟墓里而已。”

    “他们两个自然杀不尽城外的数万士卒,但是……”百目鬼面具之后的视线看向司马懿:“如果,他们来杀你呢?”

    “无妨,我早有准备,到时候我有一桩天大的礼物送给他们。”

    司马懿头也不抬的笑着,手下笔墨勾连,却像是斩首的快刀,令人喉咙生寒:

    “就在今天下午,远吕智大人所派来的援兵就到了。”

    “援兵?多少万?”

    “马懿神秘的笑了起来。

    有时候援兵只需要一个就足够了,一个就足以埋葬古野城数十万人的性命。

    “一个人,就够了。”鬼神在山崖上俯瞰着将古野城环绕在中间的魔王军,回答白朔的问题。

    只要他一个人,就足以冲破那铁桶一般的阵列,将数万阵列视若无物,来去自由。

    黑色盔甲之下只有令人心悸的寂静,在回答完白朔的问题之后就陷入沉寂,仿佛石像一半。

    “只是冲破包围的话并不困难。”女娲看着远处模糊的古野城,忧虑的说道:“只是,他们多半不肯走。”

    “城中的百姓么?”白朔想起从灾民那里获得的信息:“一旦他们离开,古野城的几十万人,恐怕都要变成蛇人的食物了。”

    说着,白朔扭头看到沉思的女娲。

    她低头出神的看着远处云雾中的古野城,专注的思索着什么,山风吹动她的银发向后扬起,在空中飘飞。

    “在想什么?”

    女娲回过神来,无奈的摇了摇头:“魔王军的数量,越来越多了。刚开始的时候,我记得也只有远吕智他们几个人而已。”

    “不奇怪,不论那里都有崇敬力量的人,谁有力量,他们就跟着谁走。”白朔回答:“或许在他们看来,人类这个身份也没什么可珍惜的吧。”

    “有时候想,早晚有一天将远吕智的爪牙杀光。”女娲叹息着:“可是现在才发现,当真正面对这么多敌人的时候,却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按照我的经验,见一个杀一个就是了。”白朔苦笑着捏着自己的下颌:“听起来有种杀人狂的味道啊。”

    女娲沉思片刻之后点头说道:“确实。”

    不知道她是说后半句,还是前半句,不过白朔却产生一种被吐槽的感觉。

    “不管怎样,先进城吧。”他笑了笑,扭头看向身旁的扈从:“开始吧。”

    无声的,有猩红的火焰从盔甲之下燃烧起来,浑身笼罩在猩红火焰中的鬼神提起了残缺的方天画戟,胯下的赤兔人立而起,嘶鸣着从山崖上越出。

    如同陨石一般的踩踏着山崖的峭壁,鬼神从天而降

    带着火焰和紫黑色的杀戮气息,鬼神如同带来灾厄的陨石,砸落在这一片沾满鲜血的平原之上。

    随着巨大的声响,远处的军营喧嚣了起来,环绕在城市周围的蛇人阵列,还有从大营中飞奔出的骑兵都将注意力放在这个不怀好意的乱入者身上。

    随着接下来的两声坠落的声响,白朔和女娲出现在他的背后,白朔眯起眼睛看着远处的缓缓接近来的阵列:“似乎人家早有防备呢。”

    “杀进去就是。”女娲从腰间拔出长剑,左臂之上的圆盾倒影着阴郁的天光。

    “鬼神,杀进去,这一次,你打头阵。”

    白朔在扈从的后面如是说道,眼瞳中带着期盼和森冷的杀意。

    “终于来了。”司马懿站立在箭楼的上面,俯瞰远处的三个黑点。

    忽然间有些不安的他依旧镇定的俯瞰着战场,口中念出下属的名字:“牛鬼”

    “干嘛?”靠在箭楼角落里懒洋洋的牛首妖魔抬起头,眼神傲慢。

    “你不是一直认为这样的战场没有意思么?”司马懿淡定的扭过头,用一如既往的轻蔑眼神看着他:“那么,去摘下他们的头颅吧。”

    百目鬼的身体忽然颤动了一下,抬起头低声说道:“司马大人牛鬼他……”

    “怎么了?”司马懿扭过头,眼神森冷,让百目鬼忽然打了一个寒颤。

    “百目,你想抢我的敌人么?”牛鬼毫不在乎的拍着百目鬼的肩膀:“看我去将他们的首级取回来给这个娘娘腔看。”

    说罢,牛鬼沉重的身体从箭楼之上跃下,扛着自己沉重的武器奔向战场了。

    司马懿缓缓的移动目光,冰冷如刀的视线锁定在了百目鬼的身上:“百目鬼,你刚才想要说什么吗?”

    头盔之下的百目鬼不禁闭上眼睛,低头回答:“不,没什么。”

    察觉到百目鬼的恐惧,司马懿温和的笑了笑,扭过头继续看向战场。

    “真是期待呢……已经很久没人敢叫我娘娘腔了……”

    阴柔如蛇的男人低声说道,却无人敢于回应。

    这一次敌人的反应,出乎了白朔他们的预料。

    往日散漫无比的魔王军居然集结成队列,以森严的阵列,举着大盾和长枪缓缓的前进。

    平整无比的方阵在大地上前进,在齐声的踏步中仿佛钢铁的堡垒在移动,向前碾压。

    黑色的大盾上沾满了鲜血干涸后的痕迹,上面尖锐的倒刺闪烁着绿色的寒光,明显淬着剧毒。

    成千上万的人集结在一起,在掌旗官的号令之下仿佛化为一人,行军阵列之术被司马懿发展到极致。

    以他们现在的程度为标准的话,那一天诸葛亮评价反抗军的那一句‘勉强’,还真不是刻薄。

    他清楚自己这位‘老朋友’的谋略和在军策之上的才华,相比之下,反抗军还有很多地方需要成长和前进。

    如山一般的阵列缓缓推进,让人感觉简直无法撼动。

    哪怕是多与自己数倍的敌人也能够将他们击垮、分割,尽数杀光。

    而他们现在的敌人,却只有三个,更加严格的来说,只有一个。

    白朔和女娲有意无意的站在了后面,任由前方浑身笼罩在黑色盔甲之下的武者承受千万人散发出来的可怕气势。

    在阵列的推进之下,女娲的表情越来越严肃,手中的剑柄也情不自禁的握紧。

    “放松。”白朔在她的身边发出声音,他看着前方的鬼神还有如林推进的阵列说道:“这一次,我们做个观众就好了。”

    “这可是相当罕见的场景呢。”白朔露出期待的笑意:

    “……鬼神的杀戮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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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四章 噩梦来临

    在阴郁的天空之下,血腥味还未消散的平原上,黑压压的阵列如同城墙一般的向前推进,前行之间有着排山倒海一般的大势。

    而在他们的对面,驱马上前的敌人只有一个。

    迎着如山压来的威势,赤兔载在吕布迈动轻巧的步伐前进,猩红的火焰和黑紫色的灾厄气息缠绕在鬼神的身上,沉默之中有着如同火山一般即将爆发的恐怖力量。

    八百米……五百米……

    在阵列最中央的掌旗官忽然举起旌旗,大声呼喝:“放箭”

    无数声弓弦绞尽的声音在同一时间重叠在一起,像是数不清的乌鸦扑腾着翅膀,令人不安。

    下一瞬间,尖锐的声响刺穿了这一片令人心悸的寂静,仿佛无尽的乌鸦扑打着翅膀冲天而起,遮天蔽日,双眼猩红。

    从阵列中瞬间升起一层黑色的云,密集的箭雨呼啸着穿刺而来。

    迎着无穷的箭雨,赤兔的速度忽然加快了,踩踏在人心口的马蹄声嘀嗒着响起,马鞍之上笼罩在猩红火焰中的鬼神缓缓的从背后摘下残缺的方天画戟。

    折断的方天画戟依旧带人令人不寒而栗的狰狞杀意,哪怕遍布缺口也无法抹去它身上永远擦不干净的血色痕迹。

    在火焰的笼罩之下,鬼神纹满咒文的脸上忽然露出狞笑,迎着黑云一般的箭雨猛然发出了咆哮。

    在雷霆一般的咆哮中,方天画戟高举,然后向着前方的天空斩落

    血色的火焰凝聚成刀光,呼啸着斩碎了无数箭矢裹挟的气流,炸裂的声响传来。

    在撕裂的声响中,黑压压的箭雨居然被方天画戟斩碎成了两遍,数百枚断裂的箭矢被斩碎,落在地上。

    箭矢刺入大地发出的惊悚声音无法阻挡响彻天地的马蹄声,在赤兔驰骋的声音中,鬼神挥舞着方天画戟,向着如山的阵列冲刺

    仿佛流星一般,带着势不可挡的气势,赤兔冲击在阵列之上。

    肉眼可见的,大盾组成的墙壁颤动了一下,赤兔的铁蹄在上面踏出巨大的裂纹。

    随着赤红色战马的转身,马背上的鬼神手中的方天画戟尖啸着斩出。

    如同撕裂了一张薄纸,在嘶哑的声响中,半扇大盾带着两颗头颅飞起,被切开的脖颈中喷出了这一场战争最初的血。

    在古往今来的历史中,有一个道路重复了无数遍,只说明了一点,战争和鲜血一旦开始流,就很难再停止了。

    残余的双方都会被生命消逝的快感所催动,变成沉浸在杀戮中的野兽,向任何还活着的敌人挥舞刀剑,叩动扳机。

    而现在,品尝到久违鲜血味道的鬼神引领着战争的鼓点,冲进森严的阵列,杀戮开始

    如同实质的鲜血被画戟挥舞掀起的气流引动着,仿佛汇聚成龙卷,不断的扩散,吞噬任何被卷入其中的活物。】

    碎裂的肢体和尖叫声从其中扩散开来。

    仅仅凭借着一个人的力量,鬼神就冲破了足以埋葬数倍于己的敌人的森严阵列。

    此刻的鬼神俨然化为猛虎,而魔王军……就是羔羊

    杀戮的机器在阵列中四处冲杀,不断的挑起一颗颗不同的头颅。

    在所有人恐惧尖叫的战场上,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在狂欢。

    这就是吕布,生来只为战场,也只为杀戮的鬼神。

    在层层的阵列深处,忽然传来魔物咆哮的怪异声响,长满倒刺的狼牙棒忽然阻拦在方天画戟的前面。

    在锋刃和倒刺摩擦的花火中,鬼神头盔中中忽然传来了嗤笑的声音:“手下败将,安敢阻我”

    仿佛冰水灌顶而入,牛鬼忽然间想起那个曾经将它的信心践踏成粉碎的怪物,手中的狼牙棒险些在巨力之下脱手飞出。

    它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努力的想要看清楚盔甲之下的黑暗,可是却发现,那里什么都没有

    它不自觉的向后退着,发出不可置信的声音:“吕布你是吕布”

    “吕布已死”战马之上的骑士斩碎了狼牙棒和它的牛角,冷声回应:“吾乃鬼神”

    ……

    “真是不可思议啊,吕布已经挣脱了远吕智……大人的束缚了么?”司马懿在箭楼之上,眯起眼睛看看着战马上黑色盔甲的骑士:“这样的姿态,绝对是吕布,不会错的。”

    而百目鬼只能一脸怜悯的看向往日的战友,默默的叹息:“牛鬼……”

    当它踏上战场的时候,它的名字就被司马懿列入死者名单之中。它明白,这只是司马懿给予自己的警告,一个要好好听话的警告。

    想到这里,它不再看纷乱的战场了,而是敬畏的看了看司马懿的背影,恭谨的低下了头。

    似乎能够察觉到百目鬼的摸样,背对着他的司马懿唇角出现一丝冷笑,很快就不去在它的身上浪费注意力。

    他的视线在战场上游走着,却始终找不到那两个鬼神之后的身影,就像是消失了一般。

    然后在猛然间,他感觉到冰冷的死寂气息将自己包围,那一道从人群中投注而来的视线充满了恶意的冰冷,如同死亡的阴影。

    像是幻觉一般,司马懿看到纷乱的战场上,隔着无数涌动的士卒,那个微笑着看向自己的男人。

    一瞬间,世界上仿佛只剩下那个黑衣的身影。

    简直不应该出现在世界上的恐怖气息从黑衣男人的身上扩散开来,如同蠕动的阴影,散播死亡。

    层层的幻觉将他包裹,就像是不小心陷入蜘蛛的罗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层层的死寂将自己包围,最后绝望着死去。

    粗重的喘息着,他的苍白的面色抽搐着,不自觉的弯下腰,手掌险些在箭楼的栏杆上扶了个空。

    失去平衡的感觉唤回了他的感知,他忍住即将尖叫的恐惧,定睛向着人群中看去,而那个微笑的黑衣男人已经消失了。

    就像是一场无影无踪的噩梦。

    “幻觉?”司马懿失魂落魄的站在箭楼上,在冷风之中喃喃自语。

    而此时的战场上,再次掀起了又一波**。

    狂欢的鬼神举起手中的方天画戟,斩下了敌人的头颅。

    奔跑的牛鬼直到跑出老远才停下脚步,脖颈上喷出腥臭的血、而他的头颅被方天画戟高高的挑起,眼神空洞而迷茫,再不复往日的狰狞和凶狠。

    牛鬼,就这么无声的死掉了。

    战场上的蛇人颤抖着向后退去,而在古野城的城头之上只剩下一片惊诧的视线。

    苍老的魁梧男人——岛津义弘瞪大眼睛,白须颤动着看向那个被挑起的头颅:“那个魔物,被讨取了?”

    面容苍白但是神色坚毅的少女撑着和她父亲一样的双股蛇矛,察觉到战场上那一道前进的娇好身影。

    星彩看着她的银发,提高声音说道:“那是女娲大人女娲大人!”

    城头上的将官大笑着吩咐身旁的校尉:“通知织田大人,援兵到了”

    “且慢。”岛津义弘眯起眼睛,看向女娲的方向:“女娲大人身旁的那个黑衣男人是谁?”

    “那个男人……”星彩看着那一袭黑衣的身影,努力的回想着有关的记忆,可是却始终想不起来:“我不知道,但是跟女娲大人一起来的,肯定是援兵吧?”

    “我总觉得,那个家伙最可怕啊。”

    岛津义弘的白须飘动着,声音沙哑。这个半生在战场上搏杀的苍老武将第一次对一个初次见面的男人产生这么大的恐惧感:“我们真的要将他也放进城来么?”

    在战场之上,白朔在鬼神斩开的道路上和女娲缓缓前进,呼吸仿佛也随着战场的韵律而变动着。

    不自觉地,他在外界的厮杀环境之下产生了一丝转变,就仿佛狂徒饮下烈酒、屠夫嗅到血腥,被隐藏在温和外表之下的凌厉气息散发了出来。

    一丝死寂的气息在他的周身缠绕着,在阴郁天光和修罗战场的映衬之下,仿佛引领亡魂的死神在前行。

    城头之上的星彩察觉到女娲并没有被胁迫的样子,她沉声说道:“我相信女娲大人,她所带来的援兵,必然是深受女娲大人信赖的义人。”

    “哈哈,是老头子我胆子越来越小了么?”

    岛津义弘自嘲的笑了笑,缓缓的扛起自己的铁锥,转身走下城头:“打开城门我要亲自迎接援兵入城”

    在战场上,一道笔直的血痕贯穿了整个厮杀的战场,那是由鲜血和死尸组成的道路。

    浴血的鬼神毫不疲倦的在前方杀戮,白朔骑乘着战马在后方缓缓的前行,神态凛然,如同巡视自己疆域的皇帝。

    随着城门的缓缓打开,扛着硕大铁锥的岛津义弘带着数十名神色激动的士卒杀出,迎着魔王军的进攻死守着最后的阵线。

    毫不费力的挥舞着手中的沉重的铁锥,苍老的武将大喊着:“请女娲大人速速入城”

    而就在远处,司马懿兴致索然的转过身,摇动着手中黑色的穷奇羽扇,眼神中闪过森冷的光。

    猎物终于进入陷阱了,只是想不到这一次来的人,竟然有那个仙界来的女娲,还有脱离远吕智掌控的吕布……

    不过已经没关系了,己方的增援就要来临了。到时候这一座城池,将在自己的手中破灭

    就在这个时候,他再次感觉到那一道充斥着死寂气息的视线锁定在了自己的身上,从战场的最深处向自己看来。

    那一瞬间,他浑身的冷汗终于涌现了出来。他忽然有种错觉,死亡在那一瞬间就会从天而降进入陷阱的,是自己?

    在古野城的城门方向,转身眺望远方的白朔露出冰冷的微笑,扭过头踏入了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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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五章 复杂情况

    在荒芜的风沙之中,扛着沉重铁棍的人影在前进。

    随着他灵活碎散的步伐,沙土之上缓缓出现了一行笔直的痕迹,向着古野城前进。

    看起来略显消瘦,但是浑身上下却洋溢着一种快要爆炸出来的力量感,轻巧和厚重两种不同的感觉融合在他的身上,却不显得突兀,而是有一种圆融无比的契合感。

    渗透着丝丝火红的白发在他的头上竖起,桀骜不驯的刺向了天空。而在他的背后,一只毛茸茸的尾巴随着身体的摇晃而晃动着。

    他的两只手臂耷拉在肩膀上的铁棍上,在前进之中他充满一种不羁的活跃感,哪怕是在走路中都能寻找到乐趣,不时灵巧的转个圈或者向前跳跃着前进。

    每次跳跃都有数米的距离被他轻松跨过。

    看到他的模样,所有人都会联想到那种每时每刻都不会安分的动物——猴子。

    看起来是猴子,而且他真的是猴子——猿中大圣,他是孙悟空。

    似乎终于察觉到时间,他抬起头懒洋洋的看着天空上的阳光:“又到正午了呢。”

    “真是的,远吕智就连张地图都不给我么?”他挠着自己的脑袋,有些苦恼的自言自语:“好像又走错方向了呢。”

    “那个叫司马懿的家伙,究竟在哪里呢?”

    他左顾右盼着,有些无奈的呢喃:“看来又要他多等几天了啊。”

    好不容易从规矩多多的仙界跑出来,果然还是跟着远吕智混更合自己的胃口呢,自由自在,每天有肉吃,有酒喝,而且还不会唠唠叨叨或者逼自己念诵**……

    和三藏那里比起来,简直是天堂啊

    只是有些对不起三藏师傅了呢,还有女娲他们,每次想到自己肯定会很火大吧?嘛,算了,还是在外面多玩几天再说吧,这样的机会还是真难得呢。

    “下面往哪个方向走呢?”他扛着棍子左顾右盼着,捏着自己的下颌仔细的思考,片刻之后忽然灵光闪现,打了一个响指:“就这样办吧”

    他小心的将手中的铁棍竖起在地上,然后迅速收手,看着铁棍向着西南的方向倒去。

    ……

    “原来如此”

    他的脚尖一挑,将武器挑起后重新抗在肩膀上,指着刚才铁棍倒下的方向大喊:“是这个方向啊”

    ……

    很不巧,古野城的方向是他的西北方,他走错路了。

    就这样,司马懿的底牌,远吕智派往古野城消灭反抗军的猴子踏上了路途。

    千算万算,司马懿没有想到这一只猴子竟然是路痴。

    所以,接下来几天中,司马懿不免要继续忍受蹩脚电脑玩弹幕游戏的痛苦读条过程。

    司马懿等待中……

    而另一个方面,猴子迷路中……

    在安静的斗室之内,那个面色苍白,可是面容却俊逸得令人自惭形愧的男人靠在窗户的边上,俯瞰着下面凋敝的街景,语气颇为无奈的说道:“情况相当糟糕啊。”

    “这个时候还在关系城中的情况么?”白朔清理着从他的身上取出来的箭矢碎片,摘下手套说道:“你的肝脏现在是靠着特效药保持功能完整的,所以把你手里的竹简放下来,把事情交给别人去处理吧,你现在需要静养。”

    文才和英俊都曾经驰名整个江东的男人笑了笑:“没有想到先生你除了是上阵杀人的武将之外,居然还是济世救人的医师。”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他却并没有丢下手中的竹简,而是放在身旁的低案上,在上面已经堆积了不少的公文。

    “我只是触类旁通而已,药理之学也仅仅只学到皮毛,要是去考医师资格证十有**是过不了的。”白朔将手套丢进身旁的垃圾桶里,看着他身旁的书案,摇头说道:“你要是再不静养,美周郎就要变成死周郎了。”

    周瑜,表字公瑾,在与孙氏兄弟失散之后,带着难民和残兵撤往古野城的时候身中流矢,一身武力被废大半,但却依旧靠着胸中文治之学撑起了整个古野城的复杂政事。

    如果没有他,恐怕人心慌乱的古野城早就被攻破了。可是他却因为长期的劳累和重伤的拖延而险些死去。

    幸好周瑜这些日子以来也没有停止服药。但就算是这样,在白朔给他紧急进行手术的时候,发现箭矢上淬的毒都快要把他的肝脏都弄坏了。

    如果不是白朔的到来弥补的城中医疗条件的缺乏,恐怕江东周郎就真的死在异乡变成孤魂野鬼一条了。

    听到白朔的话,周瑜勉强的笑了笑,专注的看着窗外的情景:“粮食、兵器、驻防、巡逻、安抚民心、士气……不能停啊,如果停了,古野城就完了,”

    白朔无奈的揉了揉眉心,自言自语着:“如果静默还在的话,大出血的状况就不会出现了,你的生命力也不会亏损到几乎快变成‘空罐’的水平。”

    “你现在的情况留下暗伤已经是板上钉钉了,如果不想英年早逝,还是将这些事情交给别人吧。”

    什么是空罐呢?血条彻底的空了,但是却没有死,哪怕接下来HP再-1,周瑜也死定了。

    白朔能替他去掉重伤和中毒的负面状态,可是对于周瑜亏损到极点的生命力却无可奈何。而这个时候,能够以鲜血作为生命载体的陈静默的重要性就凸显出来了,可惜这一次来的时候却没有带上她。

    周瑜摇了摇头:“城中多数都是战阵杀人的猛将,可是对于文治在行的却几乎没有,如何交?交给谁?”

    白朔也彻底没办法了,将一个小药瓶丢在他的桌子上,无奈的说道:“急救药,再咳血的话就吃半颗,多吃的话会补死人的。这是虎狼之药,药性很猛,估计你吃多了会猝死。”

    “多谢。”周瑜小心的收起了那个瓶子,笑着说道:“接下来,说说城内的情况吧。”

    白朔摇头说道:“不用了,你昏迷的时候书案上的公文我都看过了,大略了解了一点。”

    “所以说,情况糟透了啊。”周瑜无奈的笑着,就算是在这个时候也保持着风雅的气质。

    白朔翻开竹简,看着上面的字迹说道:“你昏迷之后的最新数据已经出来了。士卒轻伤者一千四,重伤着八百有余,死者两千二,所幸的是织田家准备的粮草还算充足,还能撑两个月。”

    周瑜摇头说出了现在古野城现在最大的问题:“箭矢已经一无所有。”

    “一般般,还行啦。”白朔心不在焉的回答,低头仔细的看着古野城的地图,不时掏出笔在图纸上勾画两笔。

    看到白朔的行为,周瑜毫不在意,安静的等待他做完,然后扭头看向窗外的景物。

    差不多将城内两处建筑的布局进行完全的改动之后,白朔才丢下笔,长出了一口气:“总算是还给我留着活路啊,如果不注意都差点没发现。”

    “怎么了?”周瑜扭过头看着白朔:“有何发现?”

    “唔,差不多有了办法,不过要真的做到的话,恐怕有些难度。”白朔看着手上经过改动的地图:“可能是某个家伙因为不小心把难度调的太大,所以给我留下了一点支撑下去的优势吧?”

    他向着周瑜展示手中经过删改的地图,古野城的轮廓,周围的河流,还有山势的走向经过几条线段的连接之后变成了一个圆。

    在圆中白朔划出了众多紊乱的线条,写满了周瑜看不懂的古怪咒文,到最后将黑色的墨迹点在整个圆的圆心之上。

    也是整个城中最高的建筑,织田家的天守阁。

    周瑜仔细的看着,问道:“这是什么?”

    “接下来需要进行拆迁和紧急修建的地方而已。”白朔从椅子上站起来,向着周瑜说道:“这两天你就好好休息吧,外面的防守就交给我了。”

    “你去哪?”

    “去见见那位闻名已久的第六天魔王,织田信长。”

    _

    当白朔再次见到女娲的时候,她刚从天守阁上下来,看到白朔之后面色有些无奈。

    “怎么了?好像深受挫折的样子。”白朔好奇的问。

    女娲双手抱坏,靠在门廊之上一脸无奈的摇头:“人间的武将都是这种奇怪的样子么?”

    “唔,是文化差异么?”白朔捏着下巴思索着:“正巧我有些事情需要拜访这位古野城的第六天魔王,交给我就好了。”

    女娲怪异无比的看了他一眼,让开了通道,似笑非笑的说道:“那么,就拜托你了。”

    不就是一个织田信长么?又不是真的魔王,至于么……

    三分钟后,白朔明白,是真至于的。

    自从进城后一直忙于伤患,白朔还没有见过这位古野城之主的摸样,不过想来也跟CG里长的长不多。

    早就死球了的曹操跟同样是枭雄的织田信长的模样居然差不多,暗荣公司的节操果然已经掉光了。

    “主公在患伤之后无法上阵,古野城被包围了这么长时间,所以心情有些低落,言语的时候可能会有些怪诞,还请先生见谅。”

    名为明智光秀的家臣在门前对着白朔有些无奈的说道。

    在他的身后,在层层的纸门中传来了隐约的乐器声音,还有有些荒腔走板的纵声歌唱。

    白朔看着面前颇为有礼的武士,点头说道:“我明白了,请放心。”

    说罢,走过他的身旁,拉开了面前的纸门,在侍从的引领之下向着天守阁的上方的走去。

    在楼梯之上,白朔越来越觉得那个歌声似曾相识,直到透过层层的遮掩,听清楚了那个声音再唱什么。

    “咏叹京国之花,于荣华之前诱于无常之风。玩弄南楼之月,此辈则似浮云消逝于黄昏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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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六章 敦盛

    “咏叹京国之花,于荣华之前诱于无常之风。玩弄南楼之月,此辈则似浮云消逝于黄昏之中……”

    歌声确实荒腔走板,不怎么好听,难得的是其中所蕴含的那种豪气与嗟叹的感觉,令人忍不住仔细的品味其中所蕴藏的含义。

    这个时候唱这首歌的人,定然只能是织田信长无疑了。

    可是现在的问题根本就不在这里,问题是,这首歌最著名的地方在于它后面的那两句:人生五十年,与天地长久相较,如梦又似幻;一度得生者,岂有不灭者乎?

    历史上的织田信长老是喜欢在关键时刻唱这首歌,最关键的时候莫过于本能寺之变。

    唱完,他就死了。

    白朔的表情瞬间变得古怪起来,毫不理会身旁的侍从,迈开脚步加快速度,向着木质阶梯的上方走去。

    “卧槽,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忽然触发这种剧情了,究竟是选错了哪个选项?好吧,这不是游戏,不过这个时候唱这首歌,大哥你是要干毛?”

    相当无礼的越过了侍从的阻拦,白朔猛然拉开纸门,结果看到了那个背影。

    角落之中的乐工正在弹奏着乐器,两名歌姬随着稀疏的声音缓缓的舞动着。

    而就在房间的最深处,两扇纸门敞开,露出了阴郁的天空。

    房间中有些寒冷,带着隐约的酒气。歌姬似乎已经跳了很久了,动作有些变形,但是那个饮酒的男人依旧不曾察觉。

    背对着白朔,那个男人面对着阴郁的天空,用左手拍打着地板,随着乐器的声音唱着走调的歌儿。

    上身半裸,但是却被层层叠叠的绷带包裹着;一件宽松的长袍披在他的肩头,但是却已经滑落的大半。

    一种颓废和苍老的气息从他的背影中散发出来,他一边模糊不清的唱着,一边用左手举起酒杯饮酒。

    英雄末路,苍凉如斯。

    听到纸门被拉动的声音,乐工的弹奏停顿了一下,房间内的歌姬忍不住将眼神投向了这一边。

    被空气中酒气灌满了鼻腔,白朔有些不大适应的皱了皱眉头。

    察觉到歌舞的停止,背对着白朔的男人笑了笑,挥了挥左手,示意他们退下。

    在阁**冷的云层映衬之下,下颌长满胡茬的男人扭过头,露出了无所谓的笑容:“喂,没见过的年轻人,要与我饮酒么?”

    白朔揉了揉眉心,终于明白女娲为什么没辙了,到最后也只有点头:“好。”

    织田信长并没有起身,而是从身旁的盘子里捡起一个酒碗,放在身旁,细细的倒上瓶中所剩不多的酒。

    他重新扭过头看着前方一无所有的天空,声音传来:“坐。”

    白朔到现在才注意到他右肩不正常的塌陷,而直到接近后才发现,他右边的袖管空空荡荡,一无所有……

    城中的武将对于织田信长,只说过这位大名在受了重伤之后一直在天守阁养伤,很少见人,也不管城中的战事。

    白朔却没有想到,他就连右手都已经没了。

    白朔表情如常的坐在他的右侧,端起了那个与其说是酒碗,更像是碟子的碗,欣赏着上面蕴藏的古朴色彩,却不急于饮尽。

    他能够看到织田信长有些消瘦的脸,下颌上的胡茬密布,眼神疲倦。

    沉默的饮着酒,织田信长忽然说道:“《敦盛》的曲子你会唱么?”

    白朔愣了一下,摇头说道:“听说过,不会。”

    “真是无趣的人。”织田信长摇头,一脸遗憾的端起手中的酒碗,将酒倒进自己的嘴里。

    有酒水洒出,顺着他的下巴侵湿了他胸前的绷带,在纯色的长衣上弥漫开点点水迹。

    “你在看我的右手么?”他忽然瞥着眼睛看向白朔,语气平淡,但是眼神却冷漠而森严。

    迎着他的眼神,白朔点头说道:“是。”

    “被人砍下来了。”织田信长收回了令人紧张的目光,无所谓的摇头:“被远吕智。”

    白朔抿了一口酒碗中的酒,漫不经心的问:“你见过远吕智?”

    “见过。”

    “很强?”

    “很强。”

    白朔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之后继续问:“有多强?”

    “强得可怕。”织田信长用空空的酒碗指着自己的身上,漫不经心的说道:“右手,胸膛。差点捅穿心脏。”

    他倒酒的手不可察觉的抖了一下,像是回想起一个噩梦,半晌之后才长叹着说道:“不可思议的强。”

    白朔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哦。”

    两人之间再次沉默,直到织田信长拍着身旁的地板,摇头叹息着:“无趣,我开始后悔因为你赶走我的歌姬了。”

    “那聊点有趣的怎么样。”白朔扭过头,看着他:“比如再次的反攻?”

    “哧……”织田信长忽然笑了起来,摇了摇手中的酒瓶:“为什么你们一个个的都是这个样子呢?好不容易碰到一个陌生人也是这样。”

    他举起手中的酒瓶:“与我饮酒吧。”

    “好,饮酒。”白朔端起了空空的酒碗,任由织田信长倒满,然后默默的喝完。

    寂静的天守阁中只剩下酒水倒入碗中的声音,还有天守阁外的风声呼啸,还有仿佛从门外压进来的阴郁天空。

    直到最后一个酒瓶中的酒水倒完,织田信长低头看着空空如也的酒瓶,随手扔到了一边。

    在喝完最后的酒之后,他丝毫不讲名士风度的躺在了天守阁的地板上,醉眼惺忪的看着屋顶。

    白朔默不作声的端着酒碗,看着门外的阴沉天空,一言不发。

    织田信长忽然嘿嘿的笑起来,声音有些飘忽和朦胧,像是已经醉了。

    “你们就这么真的想要打败远吕智么?”

    “别人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要打败他。”白朔头也不抬的说道:“我正是为此而来,我来这就是为了战胜远吕智,讨伐蛇魔。”

    “好志气……”织田信长古怪的笑着:“不错的野心。”

    白朔瞥眼看着他,毫不顾忌对方的身份,说道:“你不想?”

    “不想。”

    白朔漫不经心的问:“从来都没想过?还是,不敢想?”

    漫长的沉默。

    织田信长的声音有些枯涩沙哑:“我的家臣如果敢这么问,我会让他切腹。”

    白朔端坐在地上,扭过头看着他,眼神淡定,一言不发的等待着自己的答案。

    终于,织田信长露出了苦涩的笑容,低声的呢喃:“是啊,不敢想。”

    “这就是你我的区别。”

    白朔的声音不高,语气也并不冰冷嘲讽,只是简简单单的陈述:“你不敢,我敢。”

    他扭过头,端详着酒碗中摇晃的清澈酒水,最后举起酒碗:“这一杯,敬曾经的第六天魔王。”

    “是啊,敬……”织田信长懒洋洋的举起自己的酒碗,却发现里面一滴酒都没有了。

    直到他现在才想起来,酒已经被自己喝完了。

    酒没了,也再不会有人去敬最后的第六天魔王。

    像是想到了什么滑稽的事情,他忽然压抑不住的笑了起来,从最开始的细小声音到后来的苍凉大笑。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发笑,但是却情不自禁的想要大声的笑,来掩饰自己心中涌动的悲凉和流泪的冲动。

    “现在,酒喝完了。”

    白朔缓缓的放下了酒碗,从怀中取出地图:“关于古野城的建筑,我有几个想要改动的地方。”

    织田信长躺在地上,左手不耐烦的挥动了一下:“随便你,去跟光秀商量吧。酒喝完了,你可以走了。”

    朔看了看织田信长,欲言又止,最后缓缓的从榻榻米上站起来,转身想要离开。

    当他快要踏出房门后,背后传来了倦怠而沙哑的声音。

    依旧在嘶哑而走调的歌唱着:“人生五十年,与天地长久相较,如梦又似幻;一度得生者,岂有不灭者乎?”

    像是面对死去的第六天魔王,无酒去献祭,只剩下嘶哑的挽歌——

    在天守阁之下,明智光秀依旧还守在那里。

    见到白朔下来之后,他彬彬有礼的躬身说道:“主公的情况,还请您见谅。”

    白朔苦笑了一下,从身上掏出经过改动的地图说道:“关于接下来古野城的防守问题,我想针对一些建筑进行改动。”

    明智光秀犹豫了一下之后,终于还是点头说道:“但说无妨,在下会全力配合的。”

    ……

    当晚,魔王军的大营中收到了一只黑色的信鸽。

    黑色的信鸽从漆黑的天空中落下,负责饲养信鸽的士卒,见到之后立刻从它的腿上拆下蜡封的圆筒,然后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了中军大帐中。

    而圆筒在片刻之后原封不动的从中军大帐中被一名司马懿的亲随携带到来到大营角落的一架普通帐篷中。

    在帐篷里,俯案疾书的司马懿抬起头,接过圆筒之后从其中抽出一张写满蝇头小字的纸条。

    ‘今日古野城中大兴土木,拆除民居官邸十余栋,填平水井三口……’

    看完之后,司马懿冷笑着说道:“围城之际,不思安抚民心,反而大兴土木,拆除民居,实乃取死之道;而且还一下填掉了一半的水源,恐怕不过两日,城中的民心就要躁动起来了。周公瑾呕心沥血维持的局面,被那个家伙破坏得一干二净。”

    “传令下去。”他提高了声音:“从明日开始,每日假意攻城,骚扰城中士卒,四个时辰一次,昼夜不断。”

    在烛光之下,他的表情阴晴不定,但是却格外的阴森:“五天之内,我要将古野城拖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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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七章 骄傲的理由

    “我说,你这个家伙大清早的又跑到天守阁上来做什么?”

    身上披着长衣,手里依旧提着酒瓶的织田信长醉眼惺忪的看着白朔。

    “昨天忘了说了。”白朔有些羞涩的挠着头,非常不好意思的说道:“借你天守阁一用。”

    “喂喂,年轻人,话不要乱说啊。”

    织田信长眯起了眼睛:“天守阁可不仅仅是一栋建筑那么简单啊。”

    “我知道。”白朔坦然的回答:“这是城主权利的象征嘛。”

    “知道还敢提出这个问题。”织田信长端着酒壶往嘴里倒了半瓶,喷出一口酒气:“真是嚣张的家伙啊。”

    白朔没有丝毫尴尬的说道:“借一下就不会死人。”

    “如果我不借呢?”织田信长抬起眼睛看着他。

    “会死很多人。”白朔的眼神中出现了一丝冷漠:“很多。”

    其中包不包括织田信长,他不确定,但是这座城如果守不下去的话,众志成城的任务也要彻底告吹。

    任务中要保全的六个人,刘备、孙坚、曹操、织田、德川、上杉。

    德川家康和上杉谦信此时正以冀州城为中心向外扩张,,刘备和孙坚被远吕智囚禁,下落不明,而曹操已经死了。

    一旦再死两个,众志成城的任务就会宣告失败。

    不过也只是两个而已,哪怕是织田信长现在倒毙了,对于白朔也只能说增加了一点任务难度而已。

    有女娲在,以她的威信,哪怕织田信长死了也能够指挥古野城中的将领。

    如果织田信长还有往日第六天魔王的气概的话,白朔不介意换个方法;可惜,他现在已经变成了只会饮酒作乐学小资唱《敦盛》的逃避者。

    一段意味深长的沉默之后,白朔微笑着开口:“所以,请借天守阁一用。”

    “嘿嘿,天守阁,如果我的死鬼老爹知道我就这么拱手让出去,一定会气得从坟墓里跳出来吧。”织田信长低头看着酒壶,醉眼惺忪,有些感伤的低语着:

    “可惜他现在已经看不到我啦。”

    白朔缓缓的拉开了天守阁顶层的纸门,头也不回的问:“所以呢?”

    “才一个天守阁而已。”织田信长复杂的笑着,摇动着手里的酒壶:“拿去吧,让我看看你这个狂妄之徒能做到什么地步。”

    白朔扭过头看了他一眼,诚恳的点头说道:“多谢了。”

    偌大的天守阁四面的纸门已经被全部推开,带着血腥气息的冷风从城外的天空吹来,灌入空空的楼层中,卷起两人的衣角。

    织田信长晃晃悠悠的走到纸门之外,依靠着栏杆,看到视线尽头的魔王军大营:“又出兵了啊。”

    “是啊,攻城战又要开始了。”白朔有些困倦的打了个哈欠,昨晚一夜没睡的他可不只是去做拆迁和施工那么简单。

    “话说你家城墙的技术含量那么高,结果城里的民居却一点坚固程度都没有啊。”

    他一边碎碎叨叨的说着,一边从空间里抽出一根等身高的大笔,还有足以淹死好几个人的大水缸。

    在巨大水缸放到阁楼角落里的时候,楼层传来了震颤的回响。

    “喂,你这个家伙,是从哪里把这个东西抬出来的啊。”织田信长呆滞的看着那个巨大的水缸。

    在水缸之中盛放着清澈而粘稠的金色液体,一丝丝鲜血的色彩在其中荡漾着,墨汁特有的味道从其中散发了开来。

    白朔扛着那一根足够去做武器的大笔在天守阁里好像漫无目的的观察着,嘴里说道:“秘密,秘密。”

    “其实,我还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的。”白朔忽然抬起头看着他:“我其实真的不是肉搏武将的来着。”

    “虽然大部分人都不信,但我真的是法师啊。”白朔脸上露出了笑容:“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

    手中的大笔忽然在指掌的掌控之下弹起,落入了水缸之中,浸透的其中如同融化的黄金一般的墨汁。

    “……结界法术宗师啊”

    ——

    张星彩被喧嚣的声音惊醒,下意识的提起手中的武器,走出了营帐。

    当她登上城头的时候,却发现从极远处方向缓缓行进过来的阵列。

    黑压压的阵列携带着各种攻城的器械,带着要将古野城吞入肚子里的凶暴气息缓缓的行进过来。

    速度不快,但是却像是如山岳缓缓推进,不可抵挡,

    她有些疲倦的拍了拍冰冷的脸颊,让自己精神一些,然后指挥着士卒开始进行守城的准备。

    “又要开始了啊。”她低声感叹着,对于这种日复一日,持续了已经一个月的战争,她不知何时已经隐约的产生厌恶和放弃的冲动了。

    她握紧了自己的长矛,想起了那个虽然长得如同凶兽,但是对于身旁人却温柔无比的父亲。

    张星彩,振作起来,你是蜀中五虎将张飞的女儿,不能……

    “恐惧了么?”背后忽然有声音传来,将她内心的低语打断的同时,吓了她一大跳。

    “啊,女娲大人……”她转过身,看到了银发的女武将。

    一如既往的端庄和严肃,女娲的银色头发被盘在脑后,腰间佩剑,手中持盾,可眼神却在严肃中透出一丝关切,

    她再次重复了一遍:“恐惧了么?犹豫了么?”

    星彩原本想要反驳,可是在她的眼神之下却不知道如何出口,最后只能用自己都不确定的语气无奈地低声道:“可能……吧?”

    “你知道么?那个跟我一起的男人说过一句我很赞赏的话。”女娲温和的替她整理了一下鬓边翘起的头发:“恐惧,犹豫并不是非常可怕的事情呢。”

    “你还能站在这里,没有放弃,我真的很高兴。”女娲看到她眼中的疑惑和不解,笑了起来:“因为你还有勇气。”

    “那个男人说得真的很对呢。”女娲转身向着前方走去:“勇气和希望,真的是一种很珍贵的东西,不要轻易丢掉,会后悔的。”

    张星彩追上去,有些不解的问:“您说的,是那位白朔先生么?”

    “是啊,叫他白朔就好了。”

    张星彩站在城头,有些犹豫的说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去说,可是在有的事情上,他可能……”

    在白朔进城的第一天起,就开始着手治愈那些将死的伤患——先是力排众议将病重的周瑜‘开膛破腹’,进行手术;然后又取出自备的净水机帮他们净化了被污染的水源。这确实赢得了不少的威望,但是接下来进行的事情却让人有些失望。

    九个时辰中,不分昼夜的带领民工拆除了数十所民居,填平了两口重要的水井,弄得民心浮动,最后又不顾时宜的半夜建立起数十米的简易城墙。

    到最后,居然连一个理由都告诉别人。

    看似温和,其实傲慢得不近人情。

    不论是谁去问原因的时候,他都用一种‘跟你解释你也不懂’的眼神看着别人,哪怕是张星彩拖着疲倦之躯亲自去问,也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我自有用处。”

    态度傲慢,令人心冷,但却偏偏却获得了织田信长的允诺,让人没法反对。

    张星彩不知道去怎么劝阻这个男人,希望通过女娲让他能够暂时不要再让城内的民心再动乱下去了。

    看着欲言又止的张星彩,女娲摇头露出微笑:“你要说什么,我是知道的。”

    张星彩露出了诧异的表情,听到女娲继续说道:“我昨晚也听说了城内的传闻,可是却没有去劝阻他,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何不……”

    “因为,我相信,他这么做,是有他的原因的。”女娲露出了信任的表情:“虽然这么说显得很没道理,但是我信任他,如同信任太公望和死去的伏羲。”

    “他为什么不解释呢?”

    “星彩,你知道么?”女娲温和的说道:“虽然他看起来很温和,很平易近人,有时候你骂他他也不会生气。”

    “可是,他其实是一个很骄傲的人呢。”

    女娲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小弟,那个同样骄傲到傲慢的太公望;回想起几个人初次结识的日子,忍不住缅怀的笑了起来:

    “骄傲到就连原因都不想告诉别人,只因为他不愿意让别人指手画脚。”

    “就是这样,虽然很没道理。”

    女娲站立在城头,俯瞰着远处缓缓接近的如山阵列,如此说道:“我相信他,如同相信我自己。”

    ——

    “所以说,你要相信我。”

    白朔单手握着那一柄庞大而沉重的毛笔,口中说道。

    在他的UU小说,一道淡金色的轨迹缓缓的蔓延开来,闪烁着如同星辰一般的光芒。复杂的轨迹如同树丛之中缠绕的荆棘。

    在整个空旷的天守阁地上,已经写满了层层的咒文和古怪的符文,三道哪怕是用最灵敏的探测器去测量也不会出现偏差的同心圆将无数符咒和**串联在一起,化为一个有序的整体。

    看着庞大而复杂的圆形结界咒文,织田信长仿佛产生了幻觉,在层层的咒文中,仿佛有充满奥秘的华丽曼陀罗在缓缓盛开。

    这是无数结界魔术师想要达到的境界,囊括三界六道的胎藏界曼陀罗。

    他小心的后退了两步,口中问道:“相信什么?”

    “相信我的几个师傅很厉害,厉害到把我教成比所有人都厉害的结界魔术师。”

    他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手中的大笔:“第一次做这么大的结界,果然有些难度呢,不过毛毛雨啦。”

    他终于画完最后一笔,丢开了沉重大笔,缓缓的走进整个结界的中央,双手合十,面容庄严而凛然。

    一丝丝金色的光芒在咒文中扩散了开来。

    “古野城大结界,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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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八章有种的话,自己来啊?!

    在那一瞬间,所有人都听到一个温和的声音在耳边诉说:

    “吾今善说,汝宜谛听”

    仿佛幻觉一般,停顿了一瞬间,但是却是真实不虚的存在着。

    温和的声音从天守阁最上方传递开来,传入所有人的耳中,哪怕城外缓缓推进的魔王军阵列都能够清楚的听见那个声音。

    白朔盘腿坐在整个咒文的最中心,四指握紧如印,中指伸出如旗,两只手掌在光芒的闪烁之下缓缓合拢,却让整个天守阁发出了剧烈的颤动。

    地藏根本印,安忍不动如大地,静虑思密知秘藏。

    种种罪孽,尽负我身。

    随着他的呼吸,庞大的咒文开始闪烁光芒。

    如同雷霆的声音忽然从半空之中响起,响彻整个古野城。

    金色的光芒如同井喷一般的从天守阁之上冲天而起,在半空之中化为一道无数结界咒文层层交叠的光轮。

    纵然敌军已经尽在眼前,可是张星彩还是忍不住回头看去:“这究竟是……”

    在极远处观察战场的司马懿终于嗅到了不妙的气息,猛然大喝:“放箭”

    箭楼之上的掌旗官挥舞着旗帜,顿时围绕在古野城之外的无尽阵列中响起了弓弦绞尽的可怕声音。

    无数声弓弦割裂空气的声响交叠在一起,如同蜂巢破碎后传来的无数蜂鸣。

    低沉而可怕,令人颤抖。

    铺天盖地的箭雨从阵列之中升起,如同黑云一般的砸向古野城,仿佛铁板一般要将整个古野城压碎。

    而此刻白朔的黑色长衣之上似乎弥漫起了层层的黑色阴霾,尽数敞开的结界中泄露出了无数令人恐惧的气息。

    杀戮永不停歇,将一切都卷入毁灭的阿修罗道,死寂冰冷,仿佛永恒终结的地狱道,还有仿佛数量无穷,汇聚一体之后气象恢宏的人间道。

    他睁开眼睛看着天守阁之外的阴郁天空,无数的箭矢汇聚成云,从天而降。

    而就在他的脸上,却露出了嘲讽的冷笑,双瞳之中的寂灭黑火燃烧而起,而就在此刻,漂浮在天空之中,不断旋转的巨大光轮却开始扩张拓展。

    就像是在无色的空气中滴入了隐约的色彩,那一种仿佛空无一物,可是却隐约显露出种种颜色的色彩在天空之中急速的拓展。

    弹指之间化为了一道无形的铁幕,笼罩在整个古野城的上空。

    清晰的宣告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在天守阁的最中央,白朔发出声音:“行者常居尸陀林中,与诸死尸、饿鬼、修罗种种共处……”

    无穷的箭矢汇聚成箭雨黑云,仿佛腾空而起的黑色乌鸦汇聚成可怕黑潮,尖啸着从天而降。

    但是接下来却毫无道理的失去了所有的动力,停止在空中,就像是有无形的力量在天空中划出一道看不到的界限,而无穷的箭雨在这一道界限之前停滞,失去了所有的动力。

    一瞬间,人间道的结界融入天空之中的光轮,数不清的乱流仿佛海底的漩涡一般在其中酝酿着、而在白朔的意志之下,无穷的数量汇聚成一体,而庞大的集体却在无穷的箭雨之前隐约再次分散成单独的个体。

    一和全,全和一之间产生了隐约的联系,完美的抵消了每一枚箭矢之上的力量,将它们滞留在空中。

    星彩握着手中的长矛,呆滞的看着悬停在面前的箭雨,她正准备去格挡,却发现即将射向自己的箭矢却悬停在半空之中。

    “这究竟是……”她伸出自己的手指,想要去抚摸面前停滞的箭矢,却被锋锐的箭矢割破了皮肤。

    细微的痛觉提醒她这不是梦境,眼前的一切,无比现实,也无比的梦幻。

    “真是惊人呢,这样的法术。”女娲也不可置信的感叹,最后却眼神充满希望的看向了天守阁的方向:“这样的力量,或许打败远吕智也并不是狂妄的野心了吧。”

    在城内的一座阁楼中,面色苍白的周瑜倚靠在窗前,面容依旧镇定,只是手指却有些无法抑制的颤动:“这是奇迹么?”

    悬停的箭雨黑云仅仅维持了几个呼吸的时间,然后便像是卷入无形的漩涡之中,被旋转的结界卷走。

    锋利的箭矢在人间道力量的收拢之下,精细无比的排列在一起。

    三十二枚一组,数不清的箭矢在白朔的掌控之下汇聚在一起,最后丝毫无损的堆积在天守阁的下方。

    “所以说啊,我是一个非常合格的法师。”白朔睁开了眼睛,仿佛能够看到城中那个面色苍白的江东周郎:“箭矢,这不是有了么?”

    木质的围栏在司马懿的双手之下粉碎,面容阴暗如蛇,从来都镇定如磐石的司马懿此刻却失态的大骂:“该死的……该死的”

    片刻之后,他的表情重新恢复了阴冷,可是眼神却愤怒无比,低声的发出命令:“攻城给我攻城投石器呢,火炮呢”

    在掌旗官的旗语还有军法队‘不进则斩’的命令之下,陷入混乱的魔王军终于再次重整队列,前进起来了。

    随着车轱辘碾压大地的沉重声响,前方的阵列忽然分开,数十门火炮从阵列中推出。

    而就在魔王军的深处,数台庞大的投石机在魁梧蛇人还有牛马的力量之下绞尽牛皮,沉重的巨石或者是浇过油脂的木柴被推上了上去,然后点燃。

    一瞬间,空气之中的气氛几乎快要凝固。

    不论是火炮还是投石机,数万斤的力量一瞬间冲击在上面,真的不会被打穿么?

    城头上的卫兵战战兢兢的看着魔王军缓缓的绞尽牛筋,或者举起火把准备向火炮的引线靠拢。

    就在领军的百目鬼的命令之下,一瞬间投石机发出了嘶哑的声响,巨石和燃烧的木柴破空而去;而最前方的火炮也发出了将所有人耳膜都撕碎的声响。

    那一瞬间之前,整个战场上都陷入了短暂的寂静,只有白朔的声音不曾停止:“不乐善处,彻观无常。乃观一切畜生、恶鬼、地狱众生,种种不净鬼神……”

    下一秒,无数巨响汇聚在一起,巨石破空而来,沉重的铁炮弹在火药的推进之下向着古野城的城墙飞去

    那一刻,仿佛整个古野城都颤动了一下,仿佛幻觉。

    在巨大的压力之下,庞大的结界发出了怪异的声响,从天而降的巨石在巨大的结界上压出深深的凹陷,却始终没有穿透那一层无形无质的结界。

    在天守阁之上,白朔的身上忽然传来细微的破碎声响。

    一瞬间数十枚巨石和炮弹的冲击让整个结界承受了巨大的压力,理所当然的,也带来了早就在白朔预料之中的‘逆风’。

    在外力轰击之下引起的术法反噬,就像是养鬼者被鬼怪吞噬自身,元素法师自己被自己的火球点燃,结界法师也会受到来自结界的冲击。

    这就是‘逆风’。

    而天守阁之中的白朔毫发无伤,只是他的黑衣袖口上却出现了一道微不可查的裂痕。

    在制作这一件术法灵装的时候,银发少年因帝科斯曾经全程担任质检的工作,而且在白朔制作一些地方的时候,常常一针见血的指出白朔在术法一道上幼稚的地方。

    以他自己哪怕是在【十字】也没几个人比得上的魔法理论挑出的错误几乎多到白朔不敢想象,而且常常引经据典,用各种数据来打击白朔的反驳。

    而且因帝科斯最强的一点是,他不是那些一般在论坛上放嘴炮的选手,他会在极短的时间内提出一个完美而且可行的法术模型出来让白朔参考,最后一脸得意、‘勉为其难’的帮白朔搞定。

    其中就包括这一道能够代替自己承受法术‘逆风’的咒文——在白朔施展法术的时候,任何反噬都不可能在这一件黑衣还没有完全崩溃的前提下损伤到白朔的本身。

    大概口嫌体正直就是在说因帝科斯这样的人吧?嘴上说:“我才不会帮你去铭刻术式呢。”可白朔摆低姿势一脸赞同的认可了他的理论之后,感觉自己已经是大人了的因迪克斯就会勉为其难的帮白朔搞定,然后露出‘毫不留情的夸奖我吧’这种表情。

    莫名其妙的,白朔想起陈静默带着古怪笑意说过的一句话:这么可爱,果然因为是男孩子么?

    胡思乱想也只是一瞬间,他的思绪再次回到现实之中。

    在天守阁中,他抬起头看着悬停在天空中,压得结界洼陷下去的巨石,露出了嘲笑的表情。

    天空之中骤然响起了某个人弹指的声音,于是沉重的巨石和炮弹上所有的动力都在瞬间被抽空,下一瞬间……

    人间道的结界骤然变回原本的摸样,而陷入其中的巨石却在结界的弹射之下向外飞出。毫不逊色于一台庞大的投石机,这些重量不轻的客人随着结界的弹射,呼啸着飞向远处,庞大的阴影在大地上移动。

    最后落入魔王军的深处,随着大地的震颤将落地处的士兵砸成了粉碎。

    庞大的阵列再次骚动起来,就连军法队伍都无法遏制士兵后退的动作。

    似乎早已经知晓魔王军下一步的动作,就在古野城的城墙之上猛然出现了一道若隐若现的光芒。

    整个古野城在白朔的改造之下都已经变成了一个简易的基础结界阵图。

    圆形不论在神秘学还是炼金术中,都代表着循环和分割的概念,作为结界的载体再好不过了。

    若隐若现的光芒将整个古野城都覆盖在其中,将魔王军接下来攻城的念头彻底破灭。

    天空之中的阴云猛然一阵扭动,似曾相识的恶意瞳孔再次在天空之上浮现,那一对冰冷的蛇瞳俯瞰着古野城,于天守阁之中的白朔目光交接。

    表情淡定的承受着远吕智的恶意视线,白朔的脸上露出嘲讽的表情,嘴唇张合,无声的说道:

    “有种的话,自己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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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九章 黄天当立

    ,远吕智自然不可能放弃只经惭七大半的素盏明尊.而跑到古野城去跟白朔打。

    所以,他注定只能干瞪眼去吓人,而心存死志的素盏明尊已经将他大部分的力量都拖在古野城之中了。

    牛鬼已死,百目鬼个人的武力也不可能对于局势有多大的影响,姐己也被奥托莉亚杀掉了,孙猴子听调不听宣,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迷路着呢。

    平清盛每日只是把自己关在小黑屋里诵经,而武力之上最好用的傀i儡吕布却已经被白朔拔除心魔,在地狱青年白朔的引导之下死过一次后,现在已经变成鬼神,正如鱼得水的在修罗道中和百万怪物的杀戮意志互相厮杀。

    所以,偌大的魔王军,居然没有人手去暂时煞一煞白朔的威风。

    司马懿的攻城军团在白朔的强势防守外加城中将领的反攻之下,每天也只能派好几万魔王军在城外做早操,然后收兵回营,憋屈到想要学周瑜去吐血。

    白朔当然不可能二十四小时都将整个古野城都守在结界里,胎藏界曼陀罗的变化之处虽然远胜金刚界曼陀罗,但是却没有金刚界曼陀罗能够请动四面八方无数神佛真灵入驻。

    顺应天时节气,变换神灵方位,甚至能够将结界持续大半年。

    当然,这个扭曲时空究竟有多少自然之灵和神佛能请得动不说,白朔对于供奉诸神的金刚界曼陀罗实在是没有研究。

    所以,三个小时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当然,最美妙的一点在于,这三个小时是可以拆开来算的。

    好几万大军当然不可能跟排队买票一样在城外等上好几个小时之后再进城参观,况且,白朔不说出去,谁知道?

    所以白朔每天只要在天守阁上和织田信长聊聊天,喝喝酒,顺便和陈静默她们联络一下就好了。

    这种古怪无比的攻守局势,就这么持续了下来。

    对于白朔来说,也颇为无奈.撤退的话,他倒是能领着这几十号武将从魔王军的包围里冲出去,但是问题是城里的百姓怎么办?

    十几万人的性命.见死不救?白朔摸了摸还剩下一点的良心,很庆幸的发现自己做不到。

    所以,只能慢慢等,等司马懿撤兵.或者等冀州城的讨伐军实力拓展和提升到一定程度之后,和城外的魔王军浩浩荡荡的来上一场,杀个你死我活才行。

    “所以说,你告诉他们放心种田攀科技树,什么铁炮、铁统、诸葛弩的科技都点满了再来也不迟。”

    白朔坐在电脑前面,对着屏幕上的陈静默说道:“这里有我,不需要担心。”

    “哎,这里的情况也还算好啦。”屏幕上的陈静默揉了揉有些黑的眼圈:“幸亏这一次任务的时间并没有规定呢,否则就要头疼了。”

    “虽然没有规定时间,但是不能松懈啊、”白朔说道:“主神可没那么好心让我们慢慢种田,肯定有什么隐藏的时间限制,否则远吕智不可能一直呆在他的老巢里不动弹。”

    “知道了,知道了。”屏幕前面的陈静默打了个哈欠.举起手伸懒腰,暴露出前胸的美好曲线,然后懒洋洋的趴在电脑前面问:“为什么总觉得你在古野城喝喝酒、聊个天,每天轻轻松松的呢?我这里一大堆事情好烦的”

    白朔有些尴尬的扭过头看着背后正在演奏的乐工和舞动的歌姬,一个醉眼惺忸的大叔五音不全的唱.人间五十年“唱到自己喜欢的地方就不顾节拍的哈哈笑,喝到醉之后就趴地板上睡着。

    一丁点第六天魔王的风范都看不出来亦...

    陈静默的视线越过白朔的肩头,有些惊讶的皱了皱眉头::“别告诉我这个大叔就是织田信长。”

    “很不幸.是的。”白朔调转了摄像头,不再去看那里.而是低头问道:“最近冀州城的情况怎么样?”

    “还行啦,大家每天种田练兵,很多灾民听说冀州城没有蛇人灾祸都迁过来了.人口什么的确实不少,而且还准备扩军。”陈静默翻着自己的文档回答:“附近的几座城都已经打下来了,救了不少变成奴隶的灾民回来,军队也差不多恢复了一点元气。”

    “而且最让人吃惊的还是张角大叔啊。”陈静默一脸惊叹的说道:“宗教这种东西在这种情况下扩散的速度简直令人吃惊啊,现在灾民里十个里面差不多有三个都是太平道的信徒呢……”

    “张角最近精神好得厉害,每天到处传教.收拢了不少的灾民,黄巾军的实力也提升的很快,。”

    “不奇怪啊,牛竟精神寄托这种东西,人人都需要。”白朔听完之后心情很不错,毕竟张角努力了这么多年,能够再次崛起,确实不容易。

    看着每朔的表情,陈静默的心情也好了不少,趴在桌子上她忽然笑起来:“你也需要?”

    白朔看着陈静默的脸,伸出手去摸了摸电脑的屏幕,笑着点头“是啊,我也需要,我的静默大人。”

    陈静默别过头悄悄的笑着,满是甜蜜和得意,像是一只偷吃

    了鸡的狐狸。

    白朔只能看到她的肩膀抖动.却看不到摄像头之外正在沉默休整兵器的奥托莉亚。

    “舟么了?这么开心?”白朔好奇的问。

    “不,没什么。”陈静默扭过头.若无其事的说道,但很开心的样子所有人都能看的出来。

    “不过话说回来……陈静默为了掩饰自己的窃喜,话锋一转,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白朔:“我听说那位女娲大人现在和你的关系不一般的来着”

    迎着陈静默仿佛要将自己所有掩饰都戳穿的眼神,白朔只能无奈的苦笑:“我真心对这位女奶大人没半点心思的来着。而且就算是有心思我也没那手段啊。”

    陈静默的眼睛眯起来,像是狡黠的小狐狸白朔甚至能够看到无形的大尾巴在她的身后晃呀晃着:“真的?”

    白朔双手合十要出了罕见的高僧气度,长叹到:“真的。”

    “那就好。”陈静默满意的点头,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张飞这两天老是三天两头的往这里跑,想要问他女儿的情况,有时间传点照片回来吧。”

    “唔,偷拍啊,这个有难度。”白朔捏着下颌假摸假样的思考着。

    “没让你偷拍,是光明正大的招!”陈静默白了他一眼:“越来越像是咸湿大叔了。”

    “是是……

    当通话终于完结的时候白朔的身后才传来织再信长醉醺醺的声音:“真是不错的好女人啊。”

    白朔扭头笑了笑:“是啊,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那种。”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我就想起阿市啦。”织田信长摇晃着酒瓶低声的念诵着:“阿市”

    阿市,织田市,号称战国第一美人的少女,也是织田信长的妹妹。

    可惜已经在蛇魔挑起的战乱中失去联系了。

    白朔不知道怎么去回答,只能沉默,看着喝醉的织田信长又开始唱那一首好像怎么唱都会跑调的《敦盛》。

    “黄、天、盛、世。”

    胡须紊乱而长的苍老男人穿着黄色的道袍面容丑陋,可是眼神中带着无限的耐心.手中抓着一根村枝,在地上一笔一划的写下了这四个大字,然后看向围拢在身旁的那些灾民,重新念了一遍:“黄、天、盛、世。”

    他毫不讲究形象的坐在地上声音平缓而诚挚的说道:“这是今天我到这里想要告诉你们的事情。”

    “我来这,不为了征税,也并不会强迫你们加入军队。”张角声音有些沙哑,他抬起头看向那些眼神麻木而懵懂的灾民:“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们,世界上还有这么一个荒诞而美好的理想。”

    “天下大治、人人安居乐业,税赋轻薄,没有摇心...每个人都有饭吃,有衣服穿,就算是不去做别人的狗,不去弯下脊梁也能够活下去,生存下去。”

    张角不厌其烦的阐述着自己的理想,去描绘心目中的黄天盛世,哪怕观众的眼神中充满了麻木,寻找不到任何的希望,他也没有丝毫的气馁。

    “那些野心家所污染的苍天已经失去了存在的道理和依仗,开始腐朽发臭;而我所期待的那个国度,是纯净的不被任何人的野心和暴戾所污染的新世界”

    “这是一个值得去梦想和实现的世界,有很多人相信我,追随我,为了实现这个理想死去。”张角的声音有些颤抖和断续:“可是还有更多人活着,我来这里只是想问.你们愿意相信这个梦想的存在么?”

    寂静之中没有人回答的他的问题,有一个小孩子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却被腿上包扎着绷带的瘸腿男人拉住,向着小孩子谨慎的摇头。

    张角沙哑的笑了笑,从地上站了起来,温和的说道:“我明天还会再来的。”

    四个难民的营地已经走过,还有七个难民的营地还未曾拜访,自己需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第二天,他依旧盯着正午的炽热的阳光来到这里,叙述他自己的理想,为这里的灾民祈福,传播太平道的教义。

    第三天,终于有一个瘸着腿的男人在孩子搀扶之下过来和他讲话,两个人聊的时间并不漫长,最后张角在黄昏中一个人离开了那个地方。

    第四天,当张角离开那个营地的时候,一个瘸着腿的中年男人跟随在他的后面,而他的儿子走在前面为张角牵马口

    第五天,第六天,越来越多的人追随的在他的身后,用粗陋工序染过的黄巾戴在自己的身上,眼神不再麻木。

    哪怕是在这个仿佛即将覆灭的世界中,也有人愿意去相信希望和理想的美好,他们愿意相信张角所描绘的新世界,追随在他的身后。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第三百八十章 你是狮子座

    “少年,你醒了?..

    有些丰怪的声音让长着一头刺猬头的少年睁开眼睛,然后看到一个向他慈祥微笑的医生。

    “有什么问题么?”医生的胸前别着一张身份证明,发型跟刺猬差不多的少年揉了揉眼睛.看清楚上面的字迹。

    三个字的名字好奇怪

    梁真是奇怪的名字,是外国人么?不过外国又是哪里?想不起和...

    少年懵懂的抬头看着四周,眼神疑惑:“这里是哪里谁?”

    “你原本的名字已经不重要了,唔,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梁公正舟手里挥舞着夹着病历的板子:“这里是日本学园都市,唔,至于你的身份.是一个遭雷劈的可怜孩子而已。右手长得不错,但是记得不要乱摸哟。”

    看着面前非常不靠谱的医生.刺猬头少年觉得头又开始疼了,他撑着自己的脑袋,有些虚弱的问:谁?”

    “七月份的尾巴,八月份的前奏”梁公正用病历指着他的脸,用不容怀疑的语气说道:,”你是狮子座!”

    “好奇怪这是,我的名字?”刚刚获得新名字的少年揉着头发:“总觉得哪里不对。”

    “能感觉到不对就说明你恢复得差不多了!”梁公正确定的说道:“其实,你的名字叫做曾轶”

    忽然间病房的门被推开,一个长得很像蛙太的中年医生看到胡言乱语的医生忍不住叹息着打断了他的话:“梁公正!你又跑出来了!”

    “精神病三科的病人梁公正又跑出来了!”蛙太医生向身后的护士说道:“快把他送回去!”

    “这是从哪里弄来的身份卡?”冥土追魂摘下梁公正胸前的卡片,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病人:“LV0的无能力者居然三番五次的跑出监护室近医院的风气难道开始浮躁起来了么?不可思仪....”

    梁公正露出混乱的笑容仔细的看着冥土追魂的脸,认真的问道:“大夫,你是狮子座么?”

    “”

    看着毫不反抗的梁公正在护士的带领下离去,冥土追魂的一脸无奈的叹息:“真是神奇的病例呢,幸亏没有攻击倾向,否则就糟糕了咖...”

    “上条当麻,你好,我是你的主治医师。”他看着刺猬头少年说道:“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你可以问我。”

    在病房之外跟着护士离去的梁公正忽然在一个白衣少女前面停住了,穿着白色修女服装的红发少女抬起头,面色无奈的看着梁公正。

    “少女哟,这是命运的相逢啊..……粱公正忽然拉起她的手认真的说道:“你看起来很眼熟的样子。”

    面色复杂,但其中多半是无奈和抑郁的少女眼睁睁的看着两个壮汉拉走了粱公正,将他重新关回病房之后,无奈的叹了口气,对着通讯频道说道:“折原先生,我找到梁公正他在医院的精神病病房”

    “哦?怪不得自从任务开始之后就没有跟我们联系呢,没想到他一个人在医院都能玩得这么开心。”

    通讯的尽头,那个倒悬在庞大器皿中男人露出了无害的笑容:“随他去吧,让他休息一段时间也好,接下来的计划里,可有不少的地方要依靠他呢。”

    “为什么我要变成这个样子你却能舒舒服服的做BOSS?”穿着白色法袍的小女孩无奈的叹息着:“没想到你这次代入的角色居然是亚雷斯蜘...”

    倒悬在庞大器皿的液体之中,真实名为折原临也的男人笑着说道:“你也一样呢.茵蒂克丝。

    “无路赛!无路赛!无路赛!”红发的女孩掏出菠萝包一脸不耐烦的啃着:“凭什么你们一个是亚雷斯塔、一个是木原数多、一个是无能力者的大猩猩老大,居然还有一个真的变成神经病!为什么只有我一个是别人预定的后宫成员!我才不要二十四小时陪着一个魔法天敌,天天给他发福利!”

    “那么,就让剧情加速吧。”折原临也在庞大的器皿之中露出笑容:“五天之后,向魔法侧宣战,三个月之内完成任务一一彻底消灭这个世界的魔法传承.让这个世界进入末法时代!”

    “那梁公正去干什么?”

    “记录所有的魔道书,用他的混乱逻辑去推演所有魔法理论的矛盾和漏洞,最后整理出将整个世界一切魔法都毁于一旦的《终末之书》。”

    “让梁安正去记录所有的魔道书么?”.茵蒂克丝.不满的问:“为什么不是我?”

    折原临也让人恼火的声音从通讯之中传来:“你要是有梁公正百分之一的疯狂程度,我就可以将这个任务交给你了。”

    在庞大的器皿之中,黑发的.亚雷斯塔,将所有的感知都沉浸入无数的线路之中,从人类的躯壳中解放,扩张,再扩张,将自己变成无形的怪物,

    以网络和讯号的方式扩散.最后笼罩整个日本。

    梁公正的入侵战争,即将开始

    在深夜之中,司马懿靠在椅子上,在摇曳的灯光中眯起了自己的眼睛。

    自从那个黑衣男人进入古野城已经半个月了,半个月!

    该死的..十几万魔王军完全就没有办法接近整个古野城的周围,更不要提攻城的事情了。

    事实上,对于一般的统帅者来说,对方的高端站立无法抗衡,而数量庞大的士兵也无法派上效果,到了这种程度,就可以说这一场战争已经没有再打下去的希望了。

    但是对于司马懿来说,这却并非是纯粹的绝境。

    开什么玩笑,对方仅仅只有一个人而已。

    十数万士兵因此而退走的话.在远吕智看来,自己就没有任何的价值了吧?

    失败者的下场他见得太多子,他不屑于倾听败者的哀嚎,也从来不认为自己会成为失败者之一。

    仅仅是区区的挫折就因此而退却的话,将来又怎么能将远吕智取而代之。

    所以,他绝对不会后退,哪怕是哪个仿佛噩梦的阴影就在眼前。

    一个人,也终究是一个人而已,能够在军队的围攻之下守护住古野城就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这是他的强大之处,也是他的弱点,因为他只有一个人而已。

    正因为发现了这个弱点,他才能够在这些具子里沉着的等待.等待那个人的到来。

    那是就算是鬼神也无法匹敌强者,一旦他到来.那么古野城的那个鸡蛋壳将会被轻而易举的击碎。

    甚至那个黑衣的男人也无法阻挡,他坚信这一点。

    面前的仅仅是暂时的挫折,而古野城在自己手中破碎的日子,不远了。

    营帐之外忽然传来了一阵异常的喧嚣,令他皱起了眉头,很快.他就看到进入营帐的那个人。

    然后露出了看到成功希望的笑容。

    “哟,不好意思,来迟了。”扛着铁棍的孙悟空懒洋洋的走进来:“你就是那个司马什么来着么?”

    他挠着头,一脸苦恼的想不起那个名字来,索性就不再去想。

    他有不耐烦的问:“古野城在哪里?是不是只要拆掉就好了?”

    “舟车劳顿,先去休息如何?”司马懿丝毫不在乎别人不记得自己名字的事情.一反常态的和煦微笑着:“明日早上,开始攻城。”

    在黑夜中,一只信鸽从司马懿的手中飞起,在天空中盘旋着,最后落入古野城,被一双等待已久的手掌接住,带来了将整个古野城毁于一旦的计划和阴谋。

    在寂静之中,那一双手掌冷酷的掐断了信鸽的脖颈,以免被别人发现它的踪迹。

    就这阴冷的月光,他解开了纸条,看清楚上面的字迹后笑了起来:“终于要开始了呢。”

    仔细的看了三遍确认没有遗漏之后,他将纸条撕扯成粉碎,一点一点扔进身旁的水沟里,最后消失在原地。

    夜幕之中的古野城依旧安静无比,只有一阵阵士卒巡逻的脚步声响在街道上穿梭口

    除了城头和城中少数的建筑还亮着光,其他的地方都熄了灯,被冰冷的月光笼罩。

    在月色之中,这一座被包围的城市显现出一种深沉的黑,棱角分明,刺得眼睛发疼。

    城中的百姓早已经习惯了这种紧张的气氛,他们原本就是适应能力最强的族群。

    就算是城池随时都会被攻破,也能够带着不安的心将每一天的生活过完,只有极少数的人陷入惶惶不可终日的困境。

    平民中的青壮每日帮军队去修筑城墙,获取食物;而就算是女人也能够帮士卒修补战袍来获得每日充饥的口粮,就算是老弱也能够获得活下去的食物,虽然不丰盛,但是却能够充饥。

    城中的食物自然要优先分配给士卒和将领,尤其是那几个将领,每一个都是大胃王,哪怕是最苗条的张星彩的肚量都要比普通人大不少。

    这种情况之下,饭菜的质量也不会太好。

    所以,一个人偷偷开小灶被发现之后,现场的气氛总是很尴尬的。

    就好像你悄悄煮了一锅肉汤,在桌子上摆了好几个味道非常不错的罐头,而且抓起筷子的时候,门忽然被椎开了。

    然后进来的人是女娲。

    银发的女武将手里抓着一卷公文,正思索着怎么处理城中的低落气氛,所以理所当然的没有反应过来,有些呆呆的看着桌子后面端着碗抓着筷子,同样一脸呆滞表情的白朔。

    良久的沉默之后,白朔低声的咳嗽了两声,挥手将女娟身后敞开的门关上,表情诚挚,语气温和的说道:

    “要不要一起来吃?.

第三百八十一章 战争的序幕

    银发的女武将手甲抓着一卷公女.正恩索着怎么外理城中的低落气氛,所以理所当然的没有反应过来,有些呆呆的看着桌子后面端着碗抓着筷子,同样一脸呆滞表情的白朔。

    良久的沉默之后,白朔低声的咳嗽了两声.挥手将女娲身后敞开的门关上,表情诚挚,语气温和的说道:

    “要不要一起来吃?.

    果断而迅速的,白朔决定将女娲一起拉下水,或者承受女娲义正言辞的刮斥……

    一阵沉默之后,女奶点头:“好。”

    这次诧异的反而是白朔,女娲只是平时比较严肃一点而已,又不是刻板到极致的迂腐人物。

    况且开个小灶而已,又没有什么严重的。

    所以说,有的时候,懂得分享的人总是会幸运很多。

    就像是现在,两个人坐在白朔的房间里,在桌子前面迅速而高效率的将整个滋味不错的晚饭吃完。

    “味道不错,这种食品的保存方法,真是新奇。”

    在饭后,女娟手里拿着空空的肆头盒说道。

    “将食物高温处理过之后,装在干净的器皿里封装而已。只要温度适合,可以保存很长的时间。”

    白朔端起炉子上的水壶,倒进了两个水杯里,最后将热茶放在女奶面前:“有什么事情么?”

    “没什么,只是过来看看而已。”女奶端起茶杯,看着水中漂浮的茶叶:“不过现在看起来你过得还不错。”

    “过奖了。“白朔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随手捡起她身旁的竹简翻看着上面的字迹。

    女奶也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对于白朔查探机密的行为毫不在意。

    看完之后.白朔有些无奈的说道:“城中的粮食不足了么?”

    “城里这么多嘴,每天都要消耗多少粮食下去,这么多天下来,终于还是要面对缺少粮食的困境了。”女奶叹息着:“事实上,支撑到现在都已经是周瑜拼劲心力维持的结果了。”

    白朔思考了片刻之后摇头:“可惜,如果再等上半个月,讨伐军的大势已成.就能够正面击破魔王军了。”

    女奶第一次露出了不安的神情低头看着手中的茶杯:“粮食断绝了之后,古野城的破灭也近在眼前了。”

    这些日子,她始终没有让城中的人知道这一点,巨大的压力始终独自承担着,现在知情者多了一个白朔,心情终于轻松了一点。

    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对于白朔越来越多的依赖。

    白朔苦笑着摇头,对于这件事,女妨终究看得还是浅了一些。

    她从没有真正的了解过人类是多么可怕的生物。

    当粮食断绝之后,饥饿到极点的人们就会变成活生生的野兽,哪怕是同类的尸体都能够吃下去的生物,只为了活下去。

    甚至……杀死活人,易子而食。

    军队一旦疯狂起来,就再也停止不下来了。

    但是这些事情白朔不准备.也不会让它实现。

    他看着女娟,眼神淡定:“明天有空么?”

    女奶疑惑的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不明所以。

    “如果有空的话,恐怕就要陪我在战场上走一趟了。”白朔笑着端起茶杯:“陪我一起去把司马懿的脑袋摘下来。“,

    笑了起来:“这种事情,我还是能够帮上忙的。”

    “这些日子辛苦了。“白朔喝着茶,颇为感激的说道:“如果没有你一起来,恐怕城中已经乱成一遭了。”

    “没什么,对于我来说,这也是相当新奇的体验吧。”女娲笑了笑:“第一次感觉,除了战斗以外,还有很多事情能够帮助到别人呢。”

    “和人间比起来,仙界可能就和平了许多吧。”白朔好奇的说道:“可以跟我说说看么?仙界的样子。”.

    “仙界啊。“女娟的眼神缅怀的回想着,到最后失落的说道:“是一个美丽的地方的。”

    “这次来到这里,真没有想到会出这么多的事情。”女娟捧着茶杯,银发从她的鬓边飘下来,一扫往日的严肃和坚强,第一次展现出身为女性的温婉。

    “我和伏羲,小弟他们一起长大,伏羲从来都像是哥哥一样照顾我们。现在没有了他,我才明白伏羲所承受的压力。“女娟失落的说道:“现在想起来.如果不是他,我们肯定要被很多挫折所绊倒吧?”

    女奶怀念的皿想着:“那里有很多的朋友和眷恋的地方,大家都爱慕着的辉夜姬,喜欢摆弄奇怪工具的哪吃..还有素盏明尊大人.这一次他原本应该跟我们一起来的……”

    “后来呢?”白朔问。

    “他和我们在扭曲的时空风暴里失散了,我们没有

    想到凭借炼妖壶.远吕智能够强到泣种程度。”

    女娲的表情悲伤,有些萧索的笑了起来:“到现在,只剩下我和小、弟了呢。”

    “还有我。”每朔低声的说道:“我会帮你们击败远吕智的,相信我,在不久之后的某一天,你们就能够回到家乡。”

    女奶抬起头,郑重而期待的问:“你愿意去仙界么?”

    白朔笑着摇了摇头:“不,我们会回到属于我们的地方,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女奶的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低头继续喝着茶水。

    就在两人的对话中,夜色渐渐的深了,不知道何时,疲惫的女奶在白朔那一张宽大的椅子上睡着了。

    看起来女娟真的是颇为信任自己呢,居然在别人的房间里这么轻易最]好。nE~T的睡着,只能说女娟太过于单纯了么?

    平素严肃而端庄的女娟在沉睡中显露出令人想不到的单纯摸样,头发微乱,像是个小女孩。

    白朔无奈的摇头笑了小,从空间里抽出一张毯子,盖在了她的身上。

    靠在椅子上,白朔给燃烧的炉火加了炭,借着桌子上的灯光继续翻看着手边的那一本离开十字时借来的魔道书。

    而就在古野城的最外面,一只不愿意安分呆在帐篷里的猴子在简陋的顶上躺着,怀里捧着一大堆水果。

    在月光之下,他一边啃着水果,一边看着夜色之中的古野城。

    嘴里含糊不清的唱着歌,他的尾巴随着歌声而摇动着,最后终于疑惑的自言自语:“总觉得...有股熟悉的气息呢。”

    她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漫长的梦,可是梦醒之后却记不清楚了。

    女奶有些朦胳的睁开眼睛,从毯子下面伸出手,揉了揉眼睛,然后看到对面靠在椅子上睡着的白朔。

    她低头看到了身上披着的毯子,楞了一下之后露出了自己都没有发觉到的笑容。

    有些困倦的拍了拍自己有些冰冷的脸颊,她从椅子上悄悄的站了起来,将白朔披在自己身上的毯子仔细的叠好,放在椅子上。

    当她注意到沉睡的白朔之后.有些犹豫的思考着什么,片刻之后重新将毯子从椅子上拿起来,然后小心的走向了沉睡的白朔。

    轻柔而仔细的,她将毯子重新盖在白朔的身上。

    完工之后,女奶后退了一步.得意的欣赏着自己的作品:看起来自己在照顾人的方面还是很有天赋的嘛,伏羲和小弟总说自己是除了战斗以外就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女人什么的。这是他们太没有见识了而已,嗯,一定是这样的。

    看着白朔身上的毯子,女娲忽然出满一种从未感受过的成就感。

    无声的,白朔睁开了眼睛,看到女娟脸上尚未消散的得意笑容。

    作为盲人出身的白朔,他的感知绝对是超出同级轮回士水准之上的,到现在差不多可以用.秋风未动蝉先觉,的话开概括了。

    对自己怀有敌意的人在数千米之外就可以察觉到,所以房间之内的一切响动.从女娟苏醒开始,他就察觉到了。

    感觉到自己.醒来.的有些不合时宜,在气氛尚未转成尴尬之前,白朔用颇为感谢的声音说道:“正好,我有些冷了。”

    “不、不客气”女奶摆了一下手,努力的想要维持表情的严肃:“那个昨天晚上还要多谢你照顾了。”

    看着女娟少见的手足无措的摸样,白朔并没有令她更尴尬的笑了出来,而是举起腕表看了一下时间。

    “到早饭的时间了,可惜不能再睡了。”

    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屋里的炉子不小心熄了,要不然早上还能开小灶再来一顿口”

    从桌子上拿起女娲昨天带来的竹简:“这个不要忘了,要不要一起吃早餐?”

    女奶接过竹简,正准备点头说什么,却听到城中忽然传来的高亢的警钟声。

    魔王军,再次开始攻城了。

    “真是麻烦啊。”白朔有些烦躁的挠了挠头发:“我要先去天守阁了,城中的防御就拜托你了。”

    娟点头,自然而然的跟在他身后,走出了门。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她已经习惯这个位置了。

    在飞扬的烟尘之中,手持着铁盾和长矛的阵列从极远处的大营中结成阵列,缓缓走出来。

    在荒芜大地和阴郁天空的映衬之下,黑色的蛇人们组成了仿佛海潮一般的阵列,带着杀戮的意志再次踏上战场。

    古野城头的大钟被剧烈的敲响了,城头之上士卒不断的出现,紧张的气息弥漫开来。

第三百八十二章 又是猴子

    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古野城的所有十卒都只经做好战斗准备,而就在古野城的最高处,天守阁中忽然传来了低沉的吟诵。

    在前行的魔王军前方,随着阵阵经文的吟诵,古野城圆形的轮廓之上缓缓升起一道淡淡的光幕匕

    仿佛有一层薄薄的火焰在燃烧,落叶和灰尘毫无阻挡的被风卷着吹入其中,虚幻的仿佛是幻象一般。

    它本身的存在不需要用什么语言去说明,仅仅是在结界边缘数千具被焚烧成焦炭的尸体就可以证明它的力量。

    那可是清算因果的终末之火,以无穷罪孽为燃料燃烧着的业火。

    任何怀有恶意的生物敢于接触业火的唯一下场就是被被业火侵蚀,心中的恶意瞬间会变成业火燃烧的燃料,直到最后将自己焚烧成死尸。

    层层的阵列这一次并没有退却,而是在命令之下小心的停在整个结界的前方。

    就在城头无数紧张的视线中.魔王军的阵列缓缓的分成两半.为阵列之后的人让开了道路。

    沉重的脚步声,还有钢铁在岩石上摩擦的声音从道路的尽头传来。

    头顶的白发带着火焰的赤红,桀骜不珊的冲向天空,眼神之中满是即将迎接战斗的喜悦和将一切拦路之物都统统破坏的狰狞。

    “孙悟空”城头的女奶握紧了手中的剑,眼神复杂的看着那个身影。

    昔日的同伴已经变成今日的敌人,这一次.他们终于在战场上即将相逢。口

    名为孙悟空的敌人并没有注意到女嫡的身影,他低头拖曳着自己沉重的兵器,怪笑着向结界走来。

    仅仅是手中铁棍的重量就压碎岩石、分裂大地,在行进的轨迹上留下了一道深邃的沟整。

    “这种程度的结界,真舟是第一次见到啊。

    他一边向着结界行走,嘴里苦恼的喃喃自语:“又是一个像平清盛一样的和尚藏在里面么?真是的。”

    他一脸苦恼的挠了挠头发:“明明很强啊。”

    他的右手提起了在地上拖曳的铁棍,毫不费力的举在胸前,左手缓缓的握住铁棍的尾端,压抑的无奈的声音在每一个人的耳边传递开来:“为什么就不能……

    ,”认、认、真、真、的打一场呢!!!!”

    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变成如同雷霆一般的咆哮。

    而就在他的咆哮声之中,沉重的铁棍发出了呼啸的尖锐声响,碾碎前方的空气。

    巨大的力量甚至令坚韧的铁棍都在挥舞的瞬间弯曲,在他的手中,这一柄沉重到常人无法提起来的铁棍变成了软软的杨柳枝。

    在他的挥舞之下,铁棍化为铁鞭,呼啸着抽打在无形的结界之上。

    在那一瞬间.钢铁摩擦的声音响起,尖锐的声响令最近的蛇人耳中渗出鲜血,痛苦的在地上打滚。

    而在铁棍的抽打之下,庞大的力量瞬间将柔韧的结界砸出一个巨大的洼陷。

    透明的结界之上随着洼陷的扩大而掀起一阵阵水纹,在水纹扩散中,一阵阵嗡嗡的声响扩散开来。

    杂乱的噪声足以令任何一个普通人在结界的周围失去平衡,破坏掉耳中的平衡中枢。

    一道缓缓弥合的裂纹出现在铁棍抽打的过的地方,而猴子的脸上再次露出狞笑:“什么嘛,还是有弱点的啊。”

    瞬间以凝聚到极点的狂暴力量在一点上爆发开来,穿透了人间道的乱流之后在结界的核心中炸裂。

    他再次举起自己的铁棍:“有弱点的话,就给我干脆一点的碎掉吧!”

    呼啸的声响瞬间爆发开来,猴子的身影在那一瞬间仿佛隔了层层的毛玻璃,身体的轮廓诡异的扩散来开来,给人一种极为不真实的感觉。

    一瞬间他挥出了数百次相同的攻击,甚至幻化出子一道道残影在空气中缓缓消散。

    无数声冲击的声响被重叠在同一个世界,仿佛器皿破碎的高亢声音向着四周冲击。

    整个天空都被这种尖锐的声音刺穿,阴郁的云层扩散开来,露出了一个大洞。

    庞大的共振掀起层层的烟尘.每一个人的耳中都传递着尖锐的共鸣口

    无法想象的力量在猴子的身体中爆发开来.隐约能够看出他的源头,神话之中的那一个盖世妖魔的影子。

    绝对的暴戾,绝对的力量,根本不容人去反抗的狂暴攻击,像是要以自己的力量击碎这一片大地,这一片天空,乃至这个拘束着自己的世界。

    结界根本来不及四陷下去分解这狂暴的力量,无数次重叠在一起的攻击在结界上留下一道道白色的裂纹。

    甄最后,碎裂了。

    就在同时,城中高耸的天守阁也发出一声悲鸣,在结界传递而来的余波之下颤动着,抖下层层的灰尘。

    天守阁顶端的咒文

    齐齐破碎.而白朔黑衣的右手袖管也在l详风.的反噬之下被撕裂。

    “又是猴子亦...”

    他从碎裂的咒文之中站起来,缓缓的撤掉右手上破破烂烂的袖管,从天守阁顶层的门口中走出,俯瞰着城门之外那一个尖锐到像是要刺穿人眼帘的身影。

    城门之外.暴戾魔猴的眼睛缓缓抬起,与白朔的视线对接。

    ,”不过没关系”

    白朔看着对方眼中的挑衅和战意,缓缓的挽起左手的袖管,露出白暂坚硬如玉石的手臂。

    回想起曾经的记忆,那一只敢把自己当鱼饵扔到海里去的ωo死猴子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虽然城门之外的这一只并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家伙,但是却让白朔有一种怀念的感觉。

    这一场任务结束之后抽时间去看看他吧。

    心中回想着往事,白朔看着魔猿暴戾的眼神忽然笑了起来:,”对付猴子我经验丰富啊。”

    脚尖轻点.从天守阁之上翻身跃下,在织田信长诧异的目光之中,白朔的身影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最后落在不远处的建筑之上。

    仿佛微尘一般,并没有踩塌简陋的窝棚,白朔的身体不断的起落,以直线的轨迹向着城头的方向跃去,最后在城墙的阶梯上停顿落在呆滞的卫兵前方。

    “借过。”白朔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他从身旁推开,走上城头。

    “情况貌似很糟糕啊,诸位。”白朔丝毫不掩饰自己长衣上破碎的袖管。

    手中撑着巨大铁锥的苍老武将岛津义弘低头看着城外缓缓行进的孙悟空:“那个击碎结界的人真是大敌呢。”

    星彩手中握着长矛,脸上并无惧色:“先生和女娲到来之前,古野城就是在无数次进攻之中坚守下来的,如今也只不过再次迎接战争而已。”

    “哟,气势都不错啊。”白朔走到城墙边上,俯瞰着难得一见的战争风景。

    汹涌的魔王军向着城墙冲来咆哮和喊杀的声浪如同海潮一般掀起,每个人的眼神都带着狂热的意志。

    不断的有箭矢从远处尖啸着射来,其中正有一只对准了白朔的面门,但是却在最后的瞬间被他的手指钳住,就差一点点就能够洞穿他的眼珠。

    白朔微笑着眯起了眼睛,视线汇聚在近在咫尺的箭头之上箭头上的冷厉寒光在目光的映射之下缓缓的暗淡下去,一瞬间仿佛经历了千年的时光,化为簌簌的铁粉从他的掌中落下。

    他的视线向着远处移动,最后锁定在孙悟空的身上,对着城墙上的将领说道:“那只猴子交给我就好了,没有他的话,城墙交给你们应该没有问题吧?”

    在他的目光之下,岛津义弘扛起沉重的铁锥,忽然嘿嘿的笑了起来:“老夫被人小看了呢,如果仅仅是这种杂碎的话,再来几十万都不是问题啊。”

    “那么,拜托了。”白朔笑了笑,翻身将要跃下城墙,但是却看到女奶犹豫的目光。

    他停顿了一瞬间,发出疑问:“怎么了?”

    “没什么。”女娟的眼神恢复了坚定,缓缓的拔出鞘中的短剑:“防守的事情,就请交给我吧。”

    “我明白了,我不会杀掉他的。”

    白朔笑了笑,翻身从城墙之上跃下,身影在半空之中给女娲露出了一个安慰的笑容。

    在坠落的声响之中,落在巨大的攻城锥之上。

    “哟,杂种们.又见面了。”白朔站在庞大的木质尖锥的上面,俯晓着下面面容惊恐的蛇人,笑容冰冷:“这个玩具很危险,所以,我没收了!”

    他的脚掌缓缓的抬起,然后在大气碎裂的声响中猛然落下,在攻城锥哀鸣的巨响中,从白朔落脚的那一点上裂键蔓延,最后彻底的断成两截。

    在弥漫的烟尘之中,白朔落在地上,环视着周围已经将自己包围的蛇人,再看了看他们手中的长矛,带着仿佛郊游一般的惬意笑容说道:“准备用兵器一起玩么?不好意思,那种东西我没有……

    在无人敢于回应的言语之中.他的手掌向后伸出,触摸到那一截攻城锥断裂之后的残骸。

    巨大的木桩浑然一体,被白朔从正中央踩碎之后露出森森的木头茬子,而就在所有人惊恐的视线中,长度足足有十余米的、粗细比小孩子的身高还要庞大的木桩在白朔的手中缓缓的被举起。

    到最后的庞大的木桩被白朔扛在肩上,尚未有些生涩的转了几个圈,沉重的木桩发出可怕的声响。

    用攻城锥的尖端对准了将自己包围的蛇人,白朔狞笑着说道:“就用这个,陪你们玩玩吧。”

第三百八十三章 惊变!

    庞大的木桩掀起了层层的风压,在毫无章法的挥舞之中将前方的所有蛇人统统砸成粉碎。

    一切敢于阻挡在木桩前面的活物都被轻而易举的拍碎骨骼,血肉成泥。

    仅仅是随意的挥舞了两下,在身体被碾碎的古怪声响中,浑圆的木桩之上沾满粘稠的鲜血。

    “太脆了。”白朔拖曳着木桩黄缓缓前进,看着周围不住后退的蛇人,有些抱怨的说道:“你们的血条未免太薄了点吧?”

    在无数士兵的包围中,白朔如同散步一般拖曳着沉重的木桩前进,表情轻松得如同郊游:“一丁点奖励点都不给了啊,主神越来越抠门了,看来只好去找点BOSS打了。”

    他的眼神跨过涌动的人群,落在人群之中的猴子身上。

    察觉到他的视线,魔猿的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不顾司马懿击破城门的命令,而是充满寻觅到强敌的欣喜,扛着被空气摩擦得发红的棍子,向着白朔走来。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一只猴子的造型,白朔总是看不惯,非常看不惯。

    比起那位颇为具有传奇色彩的师弟来说,这一只的猴子打扮是在太过时髦了。

    有的东西一旦变成另外的样子,可能有的人就无法接受了——就像是某个打扮靓丽,笑容甜美,黑发飘飘的姑娘看起来很漂亮,然后就有人刷弹幕:其实他是男的,y……

    这个时候就会像是吃了一只苍蝇一样闹心。

    白朔手中的木桩在令人惊悚的声响中被一只手掌缓缓的举起,庞大的身体哪怕是轻微的晃动都能够掀起一阵呼啸的声响。

    就在他的手中,沉重的木桩缓缓的被举了起来。白朔裸露的右臂肌肉仿佛钢丝一般的绞尽,仿佛海潮一般的力量随着肌肉的运动传达到手腕之上。

    庞大的木桩在手臂的挥舞之中速度从零提升到令人看不清的地步,在层层气岚的荡漾中,仿佛巨石一般脱手而出,向着猴子的方向砸去。

    带着摧枯拉朽的可怕声响,木桩本身在剧烈的速度之下也发出不堪重负的崩溃声音,庞大的形体将拦路的蛇人如同泥塑一般的击碎,掀起了旋转的猩红血雨。

    庞大的木桩在半空之中旋转着,带着层层的气岚还有可怕的声响从天而降,砸向猴子渺小的身影。

    看着向自己砸来的木桩,猴子的脸上显现出惊诧而严肃的表情,手中沉重的兵器发出尖啸,随着身体的回旋砸在飞来的木桩上。

    铁棍和木桩同时发出了扭曲的声响,交织在一起传递开来。

    沉重的木桩在铁棍的抽打之下被拦腰砸碎成两截,而猴子的铁棍也裂开一道缝隙,在庞大的力量下弹开。

    而就在木桩掀起的灰尘之中,此时却骤然浮现出了一个模糊的阴影。

    一只手臂猛然从从烟尘之中向上伸出,就像是从大地之中钻出来一般,蕴藏着可怕的力量,轻柔的推在猴子的下巴上。

    在一瞬间,汹涌如潮水的暴戾力量顺着下巴冲进他的脑壳之中,在他的耳边炸响雷霆,就像是一击狂暴的上勾拳,以他的下巴为支点,让他的身体脱离大地,飞到空中。

    并没有结束,就在他的身体向上提升,双腿脱离地面的瞬间,另一只手掌从烟尘之中伸出,猛然握在他的脚腕上,仿佛铁箍一般无法挣脱开来。

    拉扯的力量让半空之中的猴子失去平衡,随着白朔手臂的挥舞在半空之中飞舞,当他嗡嗡作响的脑袋回过神来的时候,大地仿佛向着他的双眼扑面而来。

    抓着猴子的脚腕,白朔在咆哮之中将他砸在大地之上,右脚向着猴子头颅的方向猛然抬起,然后带着踏碎钢铁的可怕力量踩下

    在最后的瞬间躲过了足以让自己变成白痴的践踏,猴子的身体在地上狼狈的翻滚,最后猛然跳起,带着裂缝的铁棍砸碎空气,向着白朔的脑袋横扫而至。

    在白朔头颅和铁棍之中猛然伸出一只阻拦的手掌,毫不顾忌上面的狂暴力量将铁棍握紧。

    魔猿反击的力量让白朔的手掌感觉到剧烈的痛苦,可是他的脸上笑容却越发狰狞。

    猛然之间拉近两人的距离,白朔几乎能够看清楚自己在猴子眼中的倒影。

    空余的左手握紧成拳,足以击碎城墙的力量瞬间击打在猴子的胸腹之上,丝毫不顾铁棍不断的砸在自己的身上。

    没有去做丝毫的防御,白朔接下了狂暴的攻击,根本没有人让猴子抓到机会将两人的距离拉开。

    接连不断的巨响从两人交战的中心发出,直到最后,在白朔的咆哮中,猴子的身体像是炮弹一般的砸出,在地上划出一道深深的沟壑,最后陷入巨大的坑洞中。

    “……真是爽快啊”

    猴子嘶哑的尖叫着,从飞散的烟尘中走了出来,衣冠不整,但是眼中兴奋的情绪却无法掩盖。

    “实在是,太令人愉快了”猴子拖曳着自己有些弯曲的棍子向前行走,兴奋无比的笑了起来:“已经很久很久,很久很久,没有感觉到了啊这种无法战胜的感觉……”

    “事实上,我没感觉。”白朔表情淡定,脚掌从深深的脚印中提出来,向前走了一步之后再次摆出起手式:“不过有一点我很赞同,我也开始……兴奋了”

    随着他的声音,他的脸上露出和煦而温暖的笑容,但是一种仿佛噩梦一般的死寂气息却从身体的周围扩散开来。

    黑衣沾染了一些灰尘,却依旧还算整洁,但是在别人的眼中,却已经变成沾满鲜血的猩红色彩。

    仅仅是站立在那里,哪怕没有任何的武器,白朔的背后也像是有无数尸骸堆砌,鲜血流淌。

    只要看到那个笑容,所有人都会觉得他天生就是也应该这样的。

    在他的脚下,鲜血应该汇聚成海洋,在他的背后,尸骸应该堆砌成山峦。

    死寂而漆黑的身影从无穷罪业中走来,散播绝望,带来死亡,为一切的事物都写下终末的篇章。

    地狱道的死寂,修罗道的疯狂,还有人间道的大势,在三道结界中泄露出的气息交织之下,白朔灵魂最深处的东西再次苏醒。

    这就是死生之主的威严

    ——

    就在这个时候,魔王军忽然发出仿佛胜利一般的欢呼。就在他们的欢呼声中,就算是被鲜血染红,也一直没有被攻克的城门,居然从内部打开了?

    在漫长的防守之中,哪怕是城头之上布满了讨伐军的尸骸,也未曾让魔王军进入过古野城一步。

    而就在今天,古野城的三道城门居然同时从内部打开,最后一道防御也失去了作用。

    城中的十万居民,毫无遮掩的暴露在了蛇人的兵器之下。

    滚滚的浓烟从城中的建筑中像是扭曲的蛇一般缓缓升起,数十处火光同时蔓延,最重要的兵器库,粮仓都被轻易的付之一炬,火焰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数百栋民居和建筑都笼罩在其中。

    一瞬间,古野城的防御就不复存在,在内鬼和细作的推波助澜之下,危在旦夕

    在魔王军的大营之中,司马懿远眺着城中升起的浓烟,发出戏谑的笑声:“这才是最大的惊喜啊,最重要的棋子,果然只能在关键时刻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啊”

    最坚固的堡垒都是从内部被攻破的,铁板一块?别开玩笑了,忠诚这种东西在显赫权位和黄金的诱惑之下不堪一击。

    就在司马懿的命令之下,埋藏在古野城中棋子终于化为致命的刀锋,刺入这一座城市的心脏。

    在烈火之中,古野城在哀鸣。

    ……

    浓烟和火焰在城市中蔓延,渐渐的接近城中心的天守阁。

    在火焰的燃烧之下,这一座高耸的建筑摇摇欲坠,就像是快要倒塌。

    此时的建筑内部已经布满浓烟和火焰,艺ji和乐工们惊恐的奔逃着,到处都充满了绝望的气息。

    看着从下方升起的浓烟,织田信长的迷醉的眼瞳倒影着城中的火焰和战乱:“终于……破灭了么?”

    平静而苍凉的歌声从在空旷的阁楼之中荡漾开来,在火焰的光芒中,织田信长的声音传递了开来:“咏叹京国之花,于荣华之前诱于无常之风。玩弄南楼之月,此辈则似浮云消逝于黄昏之中……”

    “主公主公”跌跌撞撞的人影从浓烟之后出现,脸上沾满烟尘的家臣面色仓皇的跪倒在他的面前:“请速速移驾天守阁、天守阁就要倒塌了”

    织田信长盘腿坐在地上,恍若未闻的唱着走调的歌。

    在火光之中,没有了乐工的鼓声,但是却有清亮而冷厉的清脆声响从他的指尖弹出。

    一柄断裂的剑斜斜的插在他的身旁,刀锋之上布满了残缺的裂口。

    而就在织田信长的手指敲击中,残缺的剑仿佛变成了最优美的乐器,发出短暂而悠长的声响。

    “……人生五十年,与天地长久相较,如梦又似幻;一度得生者,岂有不灭者乎?”

    歌声到此戛然而止,织田信长唯一的手掌抚摸着身旁残缺的佩剑,光滑如镜的刀身上倒影着织田信长嘲讽的眼神,还有他背后狼狈的家臣:“光秀么?”

    衣袍上布满焦痕的明智光秀跪在地上,俯身说道:“正是,请主公速速……。”

    织田信长漫不经心的打断了他的话:“你终于忍不住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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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四章 第六天魔王

    面容惶恐的家臣——明智光秀在地上匍匐着:“主公,您……您在说什么?”

    “哈,我最讨厌这种扭扭捏捏的样子。”织田信长的左手从地上拔出那一柄残缺的佩剑,缓缓的从地上站起来:我自然是在说,你投靠了远吕智,成为叛徒的事情啊。”

    他一脸遗憾的摇着头:“原本我还期待你的野心究竟能达到什么样的程度呢。”

    “如果真的拥有将远吕智都吞下去的可怕程度的话,就算被你取而代之也无所谓了。”

    织田信长的声音漫不经心的说出令人不敢置信的声音:“结果,也不过只有这种程度而已嘛。”

    “就连自己的野心都不敢承认么?光秀?”他随意的翻看着手中断裂的剑刃:“背叛并不是什么坏事,有野心,有才干,我喜欢这一种人才。就算是他将我吞噬掉,取而代之也没有关系。”

    家臣脸上的惶恐敛去了,到最后只剩下无奈而嘲讽的笑意。

    明智光秀叹息着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抹掉脸上之前自己特意抹上去的灰尘:“果然还是瞒不过么?怪不得总是有一种提心吊胆的感觉啊,主公大人,你又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

    “啊,和我喝酒的时候,那个穿黑衣服的小哥告诉我的。”织田信长握着断剑的手掌抬起来,用刀柄敲了敲有些昏沉的脑袋:“说看在喝了我这么多酒的面子上,告诉我要小心你这个家臣,他早晚会将我杀掉的什么的……”

    “那个穿黑衣服的小哥儿……他叫什么来着?”织田信长一脸疑惑的自言自语着,用刀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摇头说道:“想不起来了。”

    “切,终究还是懦夫一个,就连理由也不敢告诉别人么?”明智光秀一脸不屑的看着他,根本就没有去相信他的回答,而是一脸戏谑的问:“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不乖乖的被我杀掉呢?”

    “哦?这个啊,是因为……”织田信长睁开醉醺醺的眼睛,摇头说道:“你让我太失望了,光秀。我发现,就算是做了叛徒,你也一样还是条狗啊。被一条狗吃相这么难看的吞掉,我真的干不出来啊。”

    “我是狗?你又算是什么?懦夫?逃避者?以前每天对人说着自己早晚称霸整个天下,现在却像是一条死狗一样每天躺在这里喝酒,就连古野城也要别人才能守得住。”

    明智光秀抽出自己的武器,厌恶的看着自己的主公:“阿市公主也被你的这种滑稽的连累,你这个一无所有的失败者。”

    他嗤笑着看向织田信长:“你已经完了,古野城已经完了,为什么不让我取而代之呢?”

    “完了?古野城?我?哈哈哈……哈哈……”

    织田信长像是疯子一样的笑了起来,手中的断剑斩碎身后的屏风。

    “你真的以为,打开城门,烧几栋房子,就能够击垮古野城么?”

    织田信长露出笑容,用断剑指着门外的天空和古野城:“用你的耳朵去听他们还没死,所以,古野城还未曾死去”

    屏风倒地,在敞开的纸门外,露出被浓烟和烈火烧红的天空。

    宽阔的城门被打开,无穷的魔王军长驱直入,但是却遭到了未曾想象过的剧烈抵抗。

    所有冲入古野城的魔王军在第一眼看到的,都是那个始终奋战在前线的银发女武将。

    手持着剑盾,仿佛礁石一般的耸立在城门之后,掀起了血和死的浪潮。

    就算是银发被鲜血染红,力量被无穷尽的敌人消磨,她脸上的怒容和冰霜也未曾退却;在她的身后,苍老的岛津义弘举着铁锥,手持着长矛的星彩不断的消灭着漏网之鱼。

    而在城市之中,在其余将领的带领之下,不断的进行着激烈的巷战

    没有防御,那么就用血肉在古野城复杂的街道之中竖起障壁,在他们的背后,无数背负着砖石的青壮在建筑临时的防御和陷阱。

    哪怕是死亡,他们也不会就此轻易的死去,他们还未曾失去勇气。

    他们的背后再也没有后退的余地了,那么只剩下拼死一搏

    偌大的城市之中,每一处都充满了拼死的反抗,魔王军的前进每一步都需要付出大量的尸体和鲜血。

    愤怒的咆哮声此起彼伏的响起,这是古野城的怒吼

    看着明智光秀扭曲的脸,织田信长的表情只剩下嘲讽:“你所做的,只是徒劳。”

    整齐和带着杀机的脚步声从天守阁的阶梯中响起,源源不断的黑衣蒙面的魔化死士手持着武器踏上天守阁,从明智光秀的身后涌现,将织田信长包围在中间。

    “那就用你的头颅去宣告古野城的灭亡好了。”

    在火焰之中的天守阁,明智光秀眼神冰冷,看着十步之外的织田信长:“请去死吧,主公大人。”

    织田信长眼神惋惜的看着死士脚下踩碎的酒壶,在碎裂的青瓷片中,清澈的酒液渗透出来,在楼下烈火的熏蒸中蒸发,氤氲在天空中。

    深吸了一口空气中飘散的酒香,织田信长残缺的躯壳中散发出阔别已久的气息,霸道、威严、仿佛将整个世界都要攥在手中的疯狂。

    他抬起头,让所有人看到他仿佛在燃烧一般的猩红眼瞳,面容之上在没有萎靡和迷醉,只剩下凌厉和杀机:

    “哦?就让我看看,你怎么样的将……第六天魔王取而代之的吧”

    燃烧的天守阁之中,忽然响起细微而尖锐的响,就像是蛇在吐信。

    那一瞬间,明智光秀的脸色骤然苍白,在本能的影响之下后退了一步之后,才想起那究竟是什么声音。

    那是鬼切切碎空气的声响,就在织田信长的手中,断裂的鬼切之剑发出了令人惊惧的尖啸。

    一瞬间踏前五步,织田信长手中的鬼切之剑上已经蒙上一层血红,一滴粘稠的血从断刃上滴落。

    随着血液滴落在地上,同时响起的还有数名死士脖颈断裂、鲜血喷涌的声响。

    手持着断裂的鬼切之剑,织田信长上浮现出冰冷的笑容,第六天魔王,复生

    “杀”就在死士舍身攻击发出的咆哮声里,织田信长在人群之中迈动脚步,手中的鬼切不断的斩开面前的身体,脚掌踩踏着鲜血,在地上留下凌乱而笔直的猩红脚印。

    在涌上来的死士之中不断的挥出刀刃,就像是充满了杀机和静谧的敦盛之舞。

    当织田信长终于停止前进的时候,所有的死士都已经变成尸体,而他的身上也添了数道伤痕。

    站在血泊之中,织田信长看向不远处面色苍白的背叛者:“光秀,我的敦盛之舞,如何?”

    在火焰燃烧的光芒中,明智光秀的投影不断的在墙上晃动着,此刻除了火焰燃烧的声响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了。

    便是在这寂静之中,那一道摇曳的影子,高举起武器,咆哮着向着第六天魔王发起攻击。

    一刹那,刀剑交击的声音传来。在刀锋破碎的声响中,明智光秀的影子被织田信长的劈斩撕碎,变成两截。

    于是最后,燃烧的天守阁中只剩下第六天魔王的狰狞投影。

    织田信长看着脚下的尸体,惋惜而嘲讽的笑了笑,左手从身体中拔出残留在其中的刀锋,随意的扔在明智光秀的尸体上面,跨过他的尸体,踩着蔓延的血走下即将彻底倒塌的天守阁。

    在燃烧的火焰中忽然响起沙哑而走调的歌声:“……人生五十年,与天地长久相较,如梦又似幻;一度得生者,岂有不灭者乎?”

    ————

    就在城池之外,白朔的战斗也已经接近尾声了。

    在他的对面,遍体鳞伤的猴子再一次从地上站起来,浑身上下的伤口中流出粘稠的血。

    在他的对面,白朔的笑容温和,但是看起来却无比的狰狞。

    死寂的气息在黑衣之上缭绕着,在战场的血泊中无声的向外扩散,就像是噩梦的阴霾来到了现实之中,带着绝望不断的扩散。

    就像是皇帝在俯瞰着疆土和不自量力的逆臣,白朔束手等待着猴子再一次发起进攻。

    猴子的脸上没有恐惧,哪怕是死亡即将来临,也只有发现新奇事物的愉悦和期待。

    沾满鲜血的脸上带着笑容,猴子从地上捡起断裂的武器,陪伴了自己无数年的‘齐天大圣’到最后只剩下扭曲的残骸。

    万幸的是,还能用;更巧的是,而且自己还没有死,还可以继续打下去,太有意思了,太好了。

    蹒跚的前行,他的口中发傲啸山林的啸声,速度加快,断裂的左手随着身体的摇晃而凌乱的甩动着,而右手之中残缺的铁棍却绽放出如同海潮一般的汹涌力量。

    凄厉的身影带着足以撕碎无穷阵列和城墙的力量,无双乱舞

    雷霆和海潮的声响在棍梢传递开来,电光和火焰的色彩蔓延,如同风暴一般的将白朔笼罩在其中。

    接连不断的巨响再次从两人交战的中心传出,断裂的铁棍在白朔的手掌之下扭曲,到最后完全的蹦碎成细碎的铁片。

    在暴戾的进攻之中,猴子最后的力量被剥夺,骨骼碎裂的声音响成一片。

    在正中心,白朔长衣之上的黑色蔓延,仿佛将一切活物都吞噬殆尽。

    就在响声结束之后,战斗的结果已经敲定。

    在模糊的烟尘中,猴子的身体后退了两步,缓缓的倒下。

    “你看,我早说过。”白朔露出笑容:“对付猴子,我经验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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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铁王座介绍:
无限世界,无限的征途,无限的杀戮。
双目失明的白朔因为意外踏入无限空间之中,从此命悬一线,步步杀机。
想要活下去,就必须用刀和剑证明自己的强大。
从此游走在生死之间体会恐怖,在杀戮之中寻找生机。
终有一天,他要在这个世界之中用铁和血在铸就自己的无上王座!
——————

(本站郑重提醒: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切勿模仿。)钢铁王座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钢铁王座,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钢铁王座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