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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西襄子     最强武者txt下载     最强武者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章 侠以武犯禁

    (抱歉,晚上有点事情耽搁了,这章是算5号的。感谢“静风吹雪”、“benzou”、“蛀虫灬蛀牙”三位书友的打赏。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

    艺高人胆大。侠以武犯禁。

    这是武侠小说里经常会引用的两句话,一个拥有武艺的人,胆子自然会比以前没拥有武艺时要大,以前不敢做的事,现在就敢做了。而且本领越高,胆子越大。而当胆子越大,武艺所带来的力量也足以能够打破规矩,不再惧怕规矩束缚的时候,那这个人还会老老实实地去遵守规矩吗?这就是,侠以武犯禁。

    林旭现在就是如此,虽然他现在的力量还远未至能够打破这世间规矩的时候,但却足以能打破这间中学的规矩。打遍中学无敌手,这句话可也不是空口白说的,他心中有这份自信。

    可以说,他喜欢武侠小说,并不只是喜欢小说中的人物能拥有一身高强的武艺与本领。更向往与喜欢的,是小说里江湖人物们那种能打破世间规矩的自由与随性。

    什么朝廷、公堂、律法等等,都不足以束缚他们。他们仗剑天涯,随心所欲,自有自己的行事准则与道理。性之所至,可以狂歌高呼,可以剧饮千杯,可以豪气干云,可以纵剑杀敌……没有人能管束他们。所追寻的,只是自己心中的正义。但有不平事,一剑随心去。

    某种意义上来说,小说里能够高来高去的轻功,也正是基于自由形式的一种抽象表现。

    林旭表面上看,虽然是个乖孩子、好学生,但其实本性里却最是不爱守规矩、受束缚。就像他心里其实并不喜欢关村,本质上来说,所不喜欢的也是村子里那种基于同宗同族、人情往来之类建立起来的无形规矩与束缚。

    他非常向往小说里侠客们的那种自由,以前没有能力,只能去空想与向往,看看小说地聊以慰籍代入其中去幻想与感受那份真正无拘无束的自由。但现在他有了同样的能力,自是想要去一步步地追寻与做到,最终得到那样的一种自由。

    今天晚上,可算得他打破自己身上所受到的规矩与束缚的第一步。快意恩仇,这可也不是一句空话,同样需要力量才能做到。就像武侠小说里面所写的,主角若没有一身高强的武艺,谈何去快意恩仇。

    林旭心中的决定一下,却倒是立时平静了下来,不再那样地烦躁不安。探手拿起枕边的电子表看了下时间,见这会儿才是十点多,便把原本所定好的凌晨三点,改为了零点。

    巡房的教导主任、保卫科及各班老师们,可也不是通宵巡查,一夜不睡。一般都是差不多巡一个小时,过了十点半后,便会各自回自己宿舍去睡觉了。有时不愿太费事的,就只巡半个小时,过了十点就回去了。事实上,这种情况也是常态与大多数。

    能完全坚持一个小时的,多半时候都只是保卫科。毕竟其他老师第二天还都各有自己的教学工作,有课要带,不带课的老师如教导主任之类,也都有各自所负责的工作要做。不像保卫科,除了晚上巡夜外,白天其实没什么太多工作要做。

    但便是如此,保卫科也常有偷懒,不到十点半就回去睡觉的时候。反正他们这里地面一向宁靖,再加上民风又较为淳朴,所以向来治安良好,各村里除了有些小偷小摸、家中失窃外,也没发生过什么恶**件,学校里更是一年到头也不会出什么事。所以保卫科的除了晚上巡夜管管学生外,平时也真没什么太多需要保卫的。

    但不管怎么说,过了十点半,肯定是基本都回去睡了。再到了零点,也是差不多都睡熟了。林旭虽打算今晚就要去报复报复那教导主任,但他向来做事细心,思虑周密,可不会一冲动下就立即公然寻到教导主任处去动手开打。

    这事虽要做,却也要讲究个方式方法。仇是要报,却也最好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不让人发觉。这样的话,也就不用担心事情败露后害得自己被开除。打了教导主任,他可也想不到更轻点儿的处罚了,没可能只是写份检查就了事。不然的话,哪里轮得到他,那徐长兴早就被别的学生打过不知多少回了。

    虽然他现在已有了一身的本事,但该上学还是要上的。毕竟他年龄还太小,该在学校里学到的知识都还没学全。要是离开了学校,可也没什么太好能系统学习的地方。

    而且不说别的,就是父母那里,他也解释不过去,他们也绝对不会同意。况且,林旭也没打算想要父母失望,他还要一路考上大学,替父亲完成当年因为家里条件而没能上了大学的遗憾,自是更不能在这初中就半途折戟。

    所以,他这件事一定要做的非常隐秘,不能被任何人发觉。而要做到这点,以他现在的身手,在夜色的掩盖下,他相信也并不算是什么难事。

    定好了闹铃时间后,林旭便平心静气地等着时间的到来,同时,则在心里静静琢磨思忖着待会儿的行动,提前做好计划。该做什么,怎么做,每一步都应提前想好;另外有可能发生什么意外,或是一不小心导致了最坏的情况发生的话,这些也要有所设想,至少提前做好心里准备。这样才不至于到时候真出了意外的话,心中慌乱下手忙脚乱地自己先忙中出错。

    “未算胜,先算败”,这是林旭曾在一本武侠小说里所学到的。那本小说里的主角,武功虽然不算是特别高,但却非常聪明,思维缜密,智谋百出。步步都能料敌机先,做出最准确的判断与最合理的安排。即便一时算错的,也能立即随机应变,找出问题所在,靠着自己的聪明与智谋挽回败局。

    那名主角在做任何事情或是制订什么计划前,都会先提前设想出一个最坏的情况。然后依据这个最坏的情况去准备与谋算,这样的话,即便到时真出什么变故,也不可能再坏到哪里去,不至于自己先乱了方寸,无所处置。连最坏的情况下都已先想好了对策,那自然可谓是算无遗策。

    林旭本身也正是一个做事细心,考虑事情很周全的人。在看过那本小说后,觉得其中的道理很对,便立即从中学会了那名主角的处事方法。就是在遇到任何事情时,但不妨先去设想一个最坏的情况。

    未算胜,先算败。胆大的同时,也要心细。胆是代表勇气,心则是代表智慧。

第十一章 夜半鬼敲门

    (感谢书友“s卓”的打赏。抱歉更的有点儿晚了,不过这章三千多字,零点前还会有一更。求收求推求赏!)

    “嘀嘀嘀,嘀嘀嘀………”

    电子表的闹铃一响,林旭立即抬腕关掉闹铃。又静静听了下宿舍里的动静,发现所有人都已陷入熟睡,有的还在打着呼噜后,便慢慢掀被而起。坐起来后,他内气运转,提气轻身,翻身缓缓爬下床去。整个过程没发出一点儿声音,提气轻身下,床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摇晃与震动。

    他此时早已收拾利落,把衣服穿好。外套也换成了第二天正式开学时需要穿的校服,这是为了以防万一。校服是统一制式,全校上千名学生都一样,顶多大小有些不同,这样就是不小心被人给瞧见了,也没法通过衣服来辨认出他。而且他们校服的主色调是蓝色,晚上瞧着却也不是太显眼。

    下床穿好鞋子后,林旭便轻手轻脚地走向宿舍门口。推着门,慢慢拔开插销,再把门略用力往上提着缓缓拉开。他们这宿舍门平常开合时会发出些声音,但只要把门略往上提住,那再开拉时就没什么声音了。

    将门拉开可容一人通过的缝隙后,林旭先把头探到外面四下瞧了一眼,但见入目都是漆黑一片静悄悄的,并无一个人影后,便放心地斜身从门缝中出去,再反过身来,将宿舍门缓缓地闭合住。他们这宿舍门跟门框闭合后,倒是能卡得挺紧,却是不必担心能自行脱落开,或是被夜风吹开。

    出了宿舍,林旭又四下瞧了一眼,便低着头快步走出他们这排宿舍区。每排的宿舍区入口都并没有单独装门,只是在每排间的入口处以一道低矮的花砖墙相连,中间开了一个月亮门的门洞以供出入。走出这个门洞,再往前几步,就是学校正中间的那条中轴大路,林旭走到大路上四下瞧了瞧,但见也是黑漆漆一片,静悄悄地没有半个人。

    这大路上也有装了几个路灯,平常入夜后会开启照明,但熄灯铃过后,却是连这路灯的电源也都一块儿断了。至于电视里演的监控摄像头,他们这乡下学校还没那么与时俱进,况且那东西也不便宜,他们学校也没那个多余财政。

    往大路上四下里瞧了眼打量过后,林旭便又退回到月亮门处,转身拐入沿墙的那一条小道往前行进。

    中间的这条中轴大路两边各有一道一米宽的排水沟,排水沟中栽种着些松柏、冬青、月季等树木花草,以作美化。而排水沟与两边的宿舍区之间,也各夹有条一米来宽的小道。林旭便正走在西边的这条小道中,有着排水沟里的树木花草遮掩,即便中轴大路上忽然有人经过,在这漆黑的夜晚,也一时发现不了他。

    沿着这条小道,走到西边的教学楼处时,林旭在这段排水沟的一株一人来高的柏树后面停下,然后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废旧报纸与一卷透明胶带来。

    这张废旧报纸是他床铺底下压着的一张,之前他将放假前那些覆盖在床板上以作遮挡灰尘的废旧报纸取过清扫后,又把从家里带来的一些废旧报纸重新铺在床板上,在褥子与床板间稍作些相隔。

    透明胶带则是他文具盒里所备着的,学校里难免有时会不小心撕扯到课本、作业本之类,这时便需用到透明胶带把撕破处粘好。所以这透明胶带,也算是件学习用具,学校里大部分学生都会备有一卷。

    将折叠的废旧报纸展开,林旭往自己脸上比划了下后,以手在废旧报纸上撕出三个窟窿,这三个窟窿分别对准着他的两只眼睛与一张嘴的位置。将窟窿撕好,他扯下两条透明胶带先粘在自己胸前的衣服上。然后将胶带装回口袋,再把报纸重新蒙在脸上,对准撕好的三个窟窿,将自己整个头脸都用报纸蒙了起来。

    横着一蒙,脑袋后两端已能够接到一块。他一手在后面按住,一手扯下胸前的一条胶带在后面粘住,粘好一条,再扯下另一条粘住。上下两条都粘好后,他左右转转地晃动下脑袋,感觉不会太碍事,再又用手轻轻扯了扯,发现也粘的很牢固,不会轻易掉下来,这才作罢。

    这张废旧报纸,就是他今晚暂作一用的蒙脸巾了。因为实在一时找不下什么合适的布料,所以便只好用这废旧报纸临时充当。至于他为什么走到这里才蒙面,而不是在宿舍里就直接蒙好或出了宿舍外就蒙,则是因为他怕在宿舍里蒙上时,会忽然有舍友醒来瞧见。

    大半夜里起来,忽然撞见他这副打扮,猛一瞧定会把人吓一跳,而一叫起来全宿舍都惊动了。到时发现他这副打扮,那就是他心里没鬼也会被人当作有鬼,否则大半夜的扮成这样是要闹那样。何况他心里确实有鬼,所以到时不但解释不清,还会打断他的计划。

    不蒙的话那就好应付了,万一刚好有人醒来撞见他,只需回一句出去上厕所即可。否则他作那副打扮时,说去上厕所谁信。就是真信了,那也肯定是把他当成了疯子、神经病,大半夜上厕所还弄这副打扮,简直是奇葩到闻所未闻的怪癖,你不神经谁神经。

    不在出了宿舍外蒙,也是同样的道理,怕忽然有人出来撞见。那是一排宿舍区,可不光他们宿舍一间。大半夜被尿憋醒,起来上厕所的也是常有人在,弄不好就可能刚巧撞上。他以前出来上厕所时,就有好几回都撞见过人。

    倒是今天晚上运气不错,目前为止都还没撞见半个人。真可谓有点儿时来天地皆同力,天助我也的感觉。

    走到这里才蒙,一来是因为这里有棵一人多高的柏树,刚好能遮挡身形;二来是这里已出了后面的整个学生宿舍区,就是不小心有人摬见了,也没法判定他到底是自哪一排的宿舍出来的,尽量减少会被查出身份的可能。

    蒙好头脸后,林旭刚要再接着前进,却是忽然听见教学楼后面的那排初一学生的宿舍区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想了下,他便放下抬起的脚步,然后蹲下身子,把自己更加隐蔽地藏在那棵柏树的阴影中。

    教学楼后面的这排宿舍却是没有建围墙与门户,与教学楼间是整个敞着的。林旭等了没有多久,就见到视线被遮挡的教学楼后面照出手电的光芒,然后两个女生结伴低声说着话走出来。走出他们那排宿舍区后,根本没转头往教学楼这边多瞧一眼,便直接走到大路上,往后面的厕所方拐去。

    林旭待她们走远后,轻轻舒口气,重新站起来继续前进,将要走出教学楼边的这段小路时,他稍作停顿。两边的教学楼前面都很是宽敞空阔,这一段中轴大路两边的排水沟中也没有栽种任何植物,而是直接以水泥板覆盖住,当作道路供学生们来往进出。所以这一段中间都没有什么可用来遮掩身形的遮挡物,他需要特别小心一些。

    走到路口处,林旭又四下里探头望了望,发现所见处都没有人后,将内气运往双腿,然后向着侧前方疾速奔跑而出。

    教导主任的办公室与宿舍都在前面第一排教职工宿舍的东面,而他现在还在西边的排水沟边小路上。所以他现在不但要穿过教学楼前的这片空旷区域,同时也要穿过中轴大路的路面到另一边去。因此他是向侧前方斜跑而出,从这个对角到那个对角。

    他一步迈出,便能跨出去两、三米远,落脚点地的速度也极快,身形如风,快得已模糊成一道影子。这时不说四下里无人,就是有人,也只能瞧见黑暗里一条影子疾速而过,根本瞧不清到底是什么人,胆小的恐怕还可能误会成鬼。

    快速直奔到教学楼前面东边排水沟的小路上后,林旭在其中一棵松树后停下身形,稍作喘息了两口,又四下望了望无人后,便沿着这条小路快速而无声地向前疾行。

    这一路都没什么变故,教职工宿舍区这边有自己的厕所,很多人也会在宿舍里自备便盆,晚上却是基本没什么人出来上厕所,林旭一路很顺利地便到了学校前面的第一排房舍前。

    走到第一排的边上小路后,林旭没拐往前面,而是就在这里四下望了望无人,直接气运双腿用力一跃,快到房顶处时又伸手一探,攀住房沿稍一用力便跃上了房顶。这一跃一攀,动作衔接自然而紧密。

    这排教学楼的正中间是一间大的教师会议室,会议室西边所邻着的,就是校长宿舍与办公室,校长办公室的再旁边,就是教导主任的宿舍与办公室。从临着中轴大路这边数的话,徐长兴的办公室是在第三间,宿舍则就在办公室的隔壁。属于一室一厅的格局,左边大厅是办公室,右边小些的隔间是卧室,两间互相连通着。

    林旭在上面一路数着,到第三间处时,他走到前面房檐处,往下探出半个身子看去,瞧见正是徐长兴的办公室没错。他办公室的门框边墙上,横钉着一个白底红字的“教导处”牌子。

    瞧清楚之后,林旭在平房顶上四下寻了寻,找到一根一米多长的树枝。这些平房顶上若是没人打扫,常年累月地下来,总会被人在上面扔上些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何况这第一排的房舍前,也种着几棵大桐树,树冠都已覆盖到了房顶上,总有干枯掉落下来的树枝。没有合适的话,则就在延伸到房顶的树枝上现折一根,倒也不愁没有。

    拿上树枝后,林旭又重新爬到前面房檐处,探下半个身子去。然后左右瞧了瞧无人,伸手拿着树枝,往徐长兴的办公室门上敲去。

    “咚咚咚……”

    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

    林旭打算先吓一吓这徐长兴,然后等他开门后,再给他个惊喜。

第十二章 鬼叫似的传音入密

    徐长兴的宿舍旁边是校长的办公室与宿舍,但校长却通常不在学校住,而徐长兴办公室另一边的两间房子则没有住人,那两间是打通的学校档案室。中间的大会议室平常也没有人,直到过了会议室另一边的最后面几间,才有住人。

    可以说,这一排的西边大半地方,平日就住了徐长兴一人。林旭只要不是弄出很大动静,那就基本不用担心这一排中会有人听见。

    “咚咚咚……”林旭在房檐上探出半个身子,持续地以手中树枝敲着徐长兴的办公室门。他特意敲得不急不徐,保持着差不多间隔一秒敲一下,敲的声音也不轻不重,每一下都保持着同一力度,刻意表现出了一种不似人为的机械性。

    “谁呀?”

    敲了好一会儿后,林旭才听到办公室旁边的卧室里传来徐长兴一声迷迷糊糊咕哝着的问话。

    林旭自是不答,仍是保持着机械性的动作,不急不缓,不轻不重地一下下敲着门。

    “谁呀到底?”又敲了几下后,又传来了徐长兴的一声问话,这回声音提高了些,带着些不耐烦,显然是完全清醒了过来。

    林旭自然仍是不答,还是一下下敲着门。

    “行,行,来了,别敲了!”徐长兴的声音又响起,同时他卧室中的台灯亮了起来。

    学校晚上熄灯铃打过后,拉闸限电,只是断了学生宿舍区的电,教职工宿舍区的电却不会断,是全天候供应着的。

    见到徐长兴卧室的灯亮了起来,林旭立马收起手中的树枝,身子也重新退回房檐上,不使下面的人抬头能瞧见。

    教导主任徐长兴看起来四十来岁的样子,面色微黄,身材微胖,戴一副金丝眼镜,平常在外面,头发总是梳得一丝不苟,看起来倒也显得斯斯文文,一副很有学问的样子。

    只是他看起来虽斯文,但打起学生来却很凶狠,下手也重。他信奉无论教学还是管理学生,都得严格与严厉。学不会的就打,犯了错的也打,打的记住痛了,自然就肯用心学,不再犯错误了。所以他平时只要抓住犯了错的学生,不管什么原因,就是先打几巴掌再问。先以威严镇住了,自然是问什么答什么,不敢撒谎。

    严师手下,才能出好学生。武乡中学能以一间乡下的初中学校成为重点中学,在整个县里都排得上号,他认为是跟自己平常的严格管理分不开关系的。所以,他管理起来更加的严格。

    “到底出了啥事,谁这大半夜的来敲门?问还不吱声?”

    心里嘀咕着,徐长兴很不甘愿的批上外套,趿了拖鞋下床,把床头柜的眼镜戴上,站起身又紧了紧外套,往外面的办公室走去。

    拉开卧室门后,台灯的灯光照到外间,他也不开办公室的灯了,就借着卧室的光亮去开门。开了门,他装作打个哈欠的样子,带出十分不满地情绪问道:“谁呀?”

    他心里已经决定了,不管外面敲门的是谁,只要不是校长,他都一定要先把来人狠狠批评一顿。要是有哪个学生敢来捣蛋的,看不打个小王八蛋半死,完了写检查,叫家长,一个都不能少。

    只是一开门后,他表情不由愣住,因为外面一个人影也没有。只有微微的夜风吹拂,初春的寒冷刺骨。冷风一激,让只穿着秋衣秋裤批了件外套的他不由打了个冷颤。

    “刚才谁敲门呀?”他又大声问了一句,探出半个身子往门外面左右四下望了望,却仍是没有瞧见半个人影。

    “徐长兴!”

    忽然有一个十分沙哑低沉的声音在叫他的名字,但却是隐隐约约、模模糊糊地有些听不真切,似乎响在耳边,又似乎响在极远处,显得十分怪异。

    “谁呀?”徐长兴听得身子不由一激凌,只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了,又大声问了一句,再往外面四下左右地望了望,却还是没瞧见任何一个人影。

    “徐长兴!”那个声音又在叫着,不急不缓,不带半点的语气声调,似乎不像人声。

    徐长兴听得声音,又是四下里望了望,这回连头顶上脚底下都瞧了,却还是没有发现声音的来源,也仍是没有瞧见半个人影,心里已是不由地十分发毛。恐惧就像地里的野草,在他心田里滋生,怎么拦也拦不住。越不往那方面去想,越是不由地会想到。

    “徐长兴,徐长兴……”那个声音又在不停地继续叫着,一下一下,间隔的时间完全一样,就像刚才的敲门声一样,显得十分机械。

    听着这声音,周围却是瞧不到半个人影,徐长兴心里越来越发毛,越来越恐惧。

    他们这学校里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说,说是这片盖学校的地方,以前是一个乱葬岗,学校是把这片乱葬岗推平了建在上面的。但徐长兴一直把这视为无稽之谈,做为学校的高层领导,他对建校的历史是十分清楚的。

    这学校在盖起之前,这片地方上确实有过一两座坟,但可不是什么乱葬岗,都是有名有户可查的,就是附近村里的。而在开始动土施工前,乡政府也早已通知了那坟中的后人,把坟另选地方迁了出去。

    所以,什么乱葬岗之类都是谣传。基于此而流传出的一些鬼故事,也都是一些无聊或别有用心的学生故意恶作剧。结果一传十,十传百,再加上人们对这些事情的心理是既恐惧又好奇,所以倒被传得煞有其事的样子,搞得神神秘秘,尤其一些老学生,更喜欢经常讲这些吓唬新入学的新生。

    他曾抓住过几回,对此都是十分严厉的批评教育,重重地打骂惩罚。做为一名人民教师,坚定的无神论者,他是半点不信这些封建迷信,并且要坚决打击制止的。

    可是,现下眼前的情况,却叫他的无神论开始不由地动摇。死活找不见人与声音来源,那这声音到底从何而来,又为什么会找上他。

    “到底是谁?别在那里给我装神弄鬼,快点出来!”他色厉内茬地大声喝问了一句,仍是不得任何回应,而那声音则仍是一下一下地继续飘飘忽忽响着。

    “砰”地一声,他连忙吓得关住了房门,缩回卧室里,裹住了被子瑟瑟发抖。

    林旭在房檐上听到徐长兴又关上房门跑回去的声音,不由得心里暗自得意发笑。只是很可惜,没能够瞧见徐长兴脸上那被吓惨的表情。

    那声音自是他叫的,能造成那种效果,却是因为他放假期间某一次想起了小说里描述的“传音入密”之法。以内力把声音聚束成一线,使之传到特定的人耳朵里,而别人听不见。

    想到后他便想试着看自己能不能做到,如果真能做到的话,那却也是个很有趣与很有用的法门。结果一连试了很多次,甚至连着试了两天都没成功。首先能把内力运用到嘴中,于说话的同时运用吐出,就很是一个问题,非常难以控制。

    而内力出口后,也会消散,更加难以控制。所以弄到后来,就只弄出个这形似鬼叫的成果,说话的同时运用内力出口,不但不能够收束住,反而把声音冲得七零八落,飘飘忽忽,听起来似远似近、似左似右地模模糊糊听不真切。

    本来以为弄成这样肯定是没用,却没想到今晚有了用武之地,用来装鬼吓人倒也是一绝。

第十三章 吓晕过去 打还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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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徐长兴关门缩回房里的声音后,林旭略顿了片刻,便又翻身从房檐上探下身来。一边嘴里继续以那鬼叫似的传音入密叫着徐长兴的名字,一边又伸出了手里的树枝打算继续敲门。

    但这回一探下身子来,他借着徐长兴卧室里透出的隐隐灯光,却是忽然瞧见了这一排宿舍区的电闸就正安设在徐长兴卧室窗户旁边的墙上。为了避雨,却是装得较高,离房檐很近。

    林旭到底还没练出来黑夜里视物也如白昼的功夫,虽然内气运至双眼后后,晚上瞧东西也能更清楚一些,却也是强的有限,还是需要借助光线。所以之前徐长兴卧室里的灯没亮起前,他却是没有瞧到这个正好在房檐下阴影里的电闸。

    瞧到这电闸,林旭立即心中一动,把准备伸往徐长兴办公室房门的树枝转而斜伸到这电闸处。以树枝挑住电闸的绝缘手柄,他用力往下一拨,电闸离位,徐长兴卧室里的灯光立即熄灭。

    灯一灭,他便立即听到徐长兴在卧室里传来的一声惊呼,声音惊恐带着颤抖地叫道:“别过来!别过来!求求你,放过我吧,我跟你无怨无仇的,别来害我啊……”叫到后面,都带了些哭音。

    林旭听得不由更是心里暗笑,但这不过才刚开始,却哪里会住手。拨下电闸后,他便立即调转树枝,又继续以树枝去敲徐长兴的房门,同时嘴里也一直不停地以鬼叫似地传音入密,一下一下地保持着先前的节奏,喊叫着徐长兴的名字。

    一边敲门一叫边着没几声后,他便听到卧室里徐长兴急匆匆的脚步响起,又往外面的办公室房门处扑来。

    刚才是吓得往回躲,发现没用后,想必这回是吓得要出去找人了。林旭被报纸蒙住的脸上闪过一丝冷笑,收回手里的树枝,然后往上一甩,重新把树技抛回了房顶上。不过他的人这回却没有跟着缩回去,不但没缩,反而转头再瞧了瞧四下无人后,又把身子继续往下探,一个倒挂金钩,以双脚勾住房檐,整个人像只蝙蝠似地整个从房檐上倒吊下来。这一倒吊下来,他的头正好对准了房门处。

    刚一倒吊住没片刻,就听得房门声响,里面徐长兴已拉开了房门要往外跑。正如林旭所想的,他确实是打算出去找离得最近的同事。这种事最怕的就是一个人,那种孤伶伶一个人,无助地被恐惧包围的感觉,实在太让人害怕了。哪怕多找个人没用,起码有个人在身边可以相互扶持分担一下。多个人总归是多条路,反正比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担惊受怕被“鬼”吓要强。

    谁知这刚一开门,猛然就见到房檐上倒吊着个东西。是什么都根本来不及瞧清,只看到一开门,自己眼前黑乎乎地正对着个东西。那东西似是人脑袋的模样,可上面根本没有五官面目,只有三个黑乎乎的窟窿,一个大点儿的在上面,两个小点的在下面。而那张脸,好像是用纸折裱糊出来的,就像埋人的时候,死要棺材旁边摆放的纸扎的人,脸上密密麻麻像无数细小蝌蚪也似地遍布着不知什么东西。

    这哪里是一张人的脸,分明是……想到那个字眼,徐长兴心中的恐惧从先前的积累一下被推至到极点。他张口想要大叫,但似已被恐惧侵遍了全身,掐住了喉咙,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觉得心脏猛地一缩,两眼一翻,便已毫无知觉了。

    看到徐长兴两眼一翻,直直往后就倒地被吓得瘫软晕倒在地,林旭稍微一愣后,便收回了原本正打算要趁机给徐长兴来上一下,将其打晕过去的手。

    “没想到这家伙这么胆小,直接一下就给吓晕过去了。也好,倒也省了我出手。”

    林旭心中暗道一句,勾住房檐的双脚一松,半空中折腰一个跟头翻出,便轻轻巧巧地从房檐上翻落下地来。落地丝毫无声,就好像一只猫轻轻跃落。

    落下地后,他又机警地左右四下一看,但见无人后,便立即闪身跃入徐长兴的办公室中,然后返身将徐长兴拖进来,再把房门掩好。

    掩好门后,他拉下右手的手套,蹲下身去先往徐长兴的鼻孔处一探,发现徐长兴还有呼吸后,轻轻松了口气。他倒也真有点担心刚才那一下把徐长兴给直接吓得胆破而死,那样的话可就遭了,现在没死就好。

    徐长兴刚才想要出去找人,林旭自然不能让他如愿。倒吊下来,一是能更直接地再猛吓一下徐长兴,二则是也方便出手。这一倒吊下来,刚好对准门口,徐长兴一出来,刚好跟他脸对脸,这么近的距离没有防备的突然袭击下,徐长兴哪里能避得过去。

    只是没想到,他还没出手,徐长兴自己倒先吓晕了过去。想想也是,就算是白天,他脸上也没蒙着报纸那般怪异打扮,就是平常吊房檐下门口前,里面人不知道的话一开门出来猛一瞧见,也要被吓一大跳。更何况是这大晚上的,他脸上又蒙着报纸,本来瞧着就挺吓人,还倒吊着,显得口眼不对位。再加上又有之前的惊吓恐惧积累,这被吓晕过去,倒也不算太意外。恐怕换任何一个人过来,都有点难免。

    “没死就好!”

    又心中暗道一句后,林旭也炫耀胜利地对着晕过去的徐长兴多说什么。蹲着没起身,直接以脱了手套的那只右手,对准徐长兴的脸,便是“噼哩啪啦”一连十几巴掌扇了过去。

    扇完一轮,想想徐长兴打过他两回,好像还没够,便又是一轮十几巴掌再扇过去。扇完之后,那徐长兴忽然闷哼一声,却是被他扇得有点儿要清醒过来了。

    林旭见状,连忙对准他脖子处轻轻拍了一掌,又将他拍晕过去。拍晕之后,林旭便站起身来,重新将手套戴好。

    他这番行动中是一直都戴着手套,一来是晚上有点冷,戴着保暖,二来也是为防留下指纹。虽然他并不认为徐长兴会为了这种事而去报警,多半是哑巴吞黄莲自认吃个亏,但凡事往最坏处做打算,他还是先做好了预防手段。

    直到刚才探徐长兴的鼻息时才脱下一只,打脸时没戴上,则是觉着戴着手套打没有那种掌掌打肉的直观感觉,打起来不过瘾。

第十四章 你给我作个伴

    看着脚下如一头死猪也似躺着的徐长兴,瞧着他两边脸颊被自己几十巴掌下去,已是打得高高肿了起来。林旭但觉心怀舒畅,有一股痛快淋漓之感。

    如果要以一个字来形容他现在的心情,那就是,爽;两个字,痛快;三个字,很过瘾;四个字的话,就正是武侠小说中经常用到的那个,快意恩仇。这恩仇一报,果然是觉得快意。

    若不是怕这个时候会引人注意,林旭此时都想学小说里的人物,来个仰天纵声长啸,啸完再哈哈大笑一阵,来一舒自己胸中的快意。

    但这个时候,实在是不适合纵声长啸,林旭只是一想后,便连忙压下了这冲动。又瞧了地上的徐长兴一眼后,他转身拉开房门,探头往外瞧了瞧见四下无人后,便闪身出去,再反手将门掩好。

    出了门后,他没再上房顶,快步走出这排宿舍后,他又拐入东边排水沟旁的小路上,小心掩藏着身形往后面的学生宿舍区走去。走到教学楼前那段时,他又是趁着无人,施展轻功快速疾奔而过。

    不过他这回没有再斜穿个对角,而是就顺着路直穿过去到东边教学楼旁的小路上。走到这里,他又在这边的一棵柏树后停下,将头脸上蒙着的那张废旧报纸撕下,重新折了几折,塞进自己裤子口袋里。

    接下来后,他便没有再小心翼翼地故意遮掩身形,而是就大大方方表现得十分自然地行走。甚至在走过了教学楼后面的第一排宿舍区后,还拐出了排水沟旁的小道,直接走到了外面的中轴大路上。

    去的时候,他需要遮掩自己的目的,自是需要十分小心,不叫被人发现。但这个时候回到学生宿舍区后,他该做的事情已经做完,又已安全撤回,自是再不必刻意那般。这个时候若是路上碰到了人,他完全可以说自己是出来上厕所,表现得平常自然即可。若是表现出了紧张小心慌乱之感,那才反而惹人起疑。

    这个时候,他甚至希望能在路上碰到一两个人,那便正好可以做为自己的证人。证明自己,确实只是出来上个厕所而已。而且,他也确实打算要去趟厕所。

    走出到大路后,他抬腕看了下手表上的时间,现在距自己离开宿舍也不过就过去了半个多小时。这时间去上趟厕所也说得过去,就说自己是解大手,谁还能证明自己不是。

    可惜的是,他这一路走到厕所的路上却是并没有遇见人。走进厕所后左右瞧了一下,里面也是空无一人。不过这对他来说,却也正好,便就近走到离入口较近的一个茅坑前,将裤子口袋里装着的那份充当了他今晚蒙面巾的废旧报纸掏出。展开来撕了几撕,丢入到茅坑中。

    他们这乡下学校的厕所却是没装什么厕具,不过就是用砖垒成的一个个长条状的茅坑,上面再抹一层水泥。连冲水系统也没有,下面屎尿堆积,满了以后,会请人来掏后面的粪池。

    这报纸扔进去,就算一时未能毁尸灭迹,却也没人会盯着茅坑里的报纸去看。顶多是随便扫一眼后,当作了哪个学生没有带卫生纸,把报纸当手纸的用来擦屁股了而已。事实上,男厕中这种情况很多。有的是忘带了,有的则是为了节省压根不用卫生纸,解大手都是用废旧的作业本、报纸之类。林旭这张报纸扔进去,根本毫不起眼,完全泯然众纸中。

    毁灭了物证之后,林旭便转身出了厕所,往自己宿舍走去。

    这边出了厕所后,是操场东边的入口处。这边跟西面一样,靠墙种着几棵大桐树,靠着操场的那一边也有几个固定的体育器械。不过这边跟西边的器械不一样,其中有两座秋千,还有个跷跷板,所以平常到这边玩儿的学生却是比较多。

    走到秋千架处时,忽然对面有人打着手电走过来。手电光照着,林旭也一时瞧不清手电后面的人,正打算稍避开来,从侧面打量,忽然对面打着手电的人带着些惊喜的声音叫道:“林旭!”

    林旭一听,也是不由地面现惊讶,心里也生起了些欢喜,因为他已听出了那声音是关落雪的。没想到出来厕所后竟能碰见关落雪,倒也真是有够巧的。

    关落雪叫了一声后,便快步走过来,走到近前处后,她将手电的光芒压低斜照往地上。只是走到近处她再一打量林旭后,美丽的面孔上却是不由又再露出惊讶地道:“咦,就过个年十几天不见,你怎么忽然长高了?”

    两人自年前那次在村中的沟里见过后,之后也都是没有遇见过。主要也是林旭自那之后,就基本没怎么出过门,沟里更是再没去过,想遇也遇不着。

    年前见时,当时林旭的身高还是比关落雪矮着小半个头。但自那次后,到现在也不过就十几天的时间,林旭现在的身高却是不但与她平齐了,还隐隐地有高出一线,自是由不得关落雪不吃惊。而且是吃惊不已,这也长的太快了吧!

    “过年长了一岁,自然是长高了。”林旭也没打算跟关落雪实说,仍是拿这个说辞随口应付着。

    “可你这也长的太快了吧?”关落雪仍是有点难以置信地上下端详打量着林旭。他这长个子的速度,实在是叫人太过吃惊了。

    林旭笑道:“可能就是一过年,刚好到我发育的时候了,再加上过年那段时间吃的比较好,所以个了窜了一窜!”

    “吃啥好东西了,窜这么快?跟我说说,我也吃点儿!”关落雪瞧着他,仍是啧啧称奇不已,嘴里半开玩笑地道。

    “也就是过年大家家里都准备的那些,还不都差不多。”林旭笑了一句,怕她还会追问,连忙转过话题道:“你也是出来上厕所吗?咋不跟个人结伴一起?独自一人不害怕吗?”

    关落雪道:“我倒是也想叫个人跟我的,可宿舍里这会儿都正睡得死,也没人要上厕所的,就我一个。我也不愿硬叫她们,扰了她们好梦,所以就只好一个人出来了。不过有手电照着,倒也不是特别怕。”

    说着向他晃了晃手电,又话音一转地道:“倒是你,出来也不打个手电,也不怕黑乎乎的看不清路绊你一跤。”

    林旭道:“没事,我眼睛好着呢,能看清!”

    关落雪微微娇嗔地向他“哼”了一声,眼珠一转地瞧着他笑道:“既然碰见你了,那你就给我作个伴吧?你在这儿等下我,等我出来咱一块儿走!”

第十五章 秋千架上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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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给我作个伴吧”,这句话显然可以引申出另外一重含义。

    但关落雪说的时候却显然没有多想,顺口而出地便说了出来,直到说完后才意识到自己这话说得有些暖昧了。不禁脸上一红,连忙避开林旭的目光低下头去。

    “行,你快去吧,我在这儿等你!”关落雪的话,让林旭也是听得有点儿暖昧,不过他却也没多想,知道关落雪并没有别的意思,当下只是点头答应了。

    “嗯!”关落雪鼻中轻哼地点头应了一声,便头也不抬地绕过林旭快步向着后面的女生厕所而去。她也是觉着说错话有点过于尴尬了,快得跟逃也似。

    她那副尴尬脸红的样子很是可爱,林旭忍不住在后面瞧得一笑,待目送关落雪走到墙根处拐进女生厕所后,他便顺势转身坐在了旁边的秋千上,一边轻轻悠荡着秋千,一边等着关落雪出来。

    荡着秋千,林旭仰头望着漆黑的夜空。今天晚上本来正是正月十五元宵节,天空该是有一轮满月,可惜他们这里天气不凑巧,今晚是个阴天,星月都被阴云遮住,瞧不到那满月的月景。

    想着本该是明月朗照,但现在却是阴云密布,让林旭不禁心生感叹,忽而想起了北宋大文豪苏轼那首《水调歌头》里的那句,“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倒是正切合此景。这首词他们上学期刚学过,当时背诵了许多遍,他却是记得很清楚。

    其实在语文课上没正式学这首《水调歌头》之前,林旭就早已经多次读过这首词并已经记下了。他父亲林朗的书架上有一本《历代名家名词赏析》,里面收录了许多古代大词人的代表作品,其中便有这首。林旭早在上小学时,就已翻看过这本书,虽未必能整本全都记得,但这首词却是记得清楚。

    能记得清楚,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是因为这首词曾被改编为歌曲由已故的一位著名歌星邓丽君演唱过。林旭家里有一盘邓丽君的录音磁带,上面全都是邓丽君演唱的由古词所改编的曲目。他很喜欢这盘带子,觉着听起来很有古风的韵味,听的多了,自然是记得清楚。所以这首词,他不但记得,还能唱得。

    把自己以前捱的巴掌打还了教导主任,林旭此时的心情很不错。轻轻悠荡着秋千,仰望着夜空,也很入情境,而此时也左右四下无人。他想了想后,便顺着这心情开口轻声唱起,“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喝完之后,忽然身旁响起“啪啪啪”的鼓掌声。林旭转头望去,见到正是关落雪。她上完厕所出来后,听到林旭在唱歌,因不想打断,便关了手电轻手轻脚地走过来。而林旭此时的功夫也还远没练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地步,平常不以内气相附,五感的功能也没强到哪里去,再加上一时唱得入了情境,却是并没有发觉。

    “没想到你还会唱歌?而且唱起来很好听!”见到林旭转头瞧来,关落雪放下手笑着称赞道。

    他们这个年纪的孩子,大部分都很喜欢唱歌,班里不少同学都还专门有个歌词本,记录自己喜欢的歌曲歌词,平常没事练习唱唱。林旭虽然不爱说话,比较沉默寡言,爱好也有许多跟同龄人不同的。但到底还是这个年龄的孩子,也有不少相同的。

    音乐可谓人人都爱,林旭平常也挺喜欢听些歌曲。能听自然也能唱得,只是他从来不轻易在别人跟前唱,大多时候是自己一个人唱地自娱自乐。他唱歌其实不算特别好听,也就是平常水准,能咬准音节,不荒腔走调罢了。倒是因为练了内功后,学会内气的运用,整日练得也是呼吸调控,却是对这方面也有帮助,确实比以前提高了不少。

    “哪里,我这也就一般,没你唱得好!”林旭向着关落雪略带不好意思地一笑,谦虚说道。

    关落雪确实唱歌很好听,算得多才多艺,以前上小学时,每年六一才艺表演,都有她的独唱曲目。她声音甜美,人也长得漂亮,每回上台时都是赚足人气,把表演推向高`潮。她也很能镇住场子,一点儿不怯场,在台上的风采,有时就跟明星一样。

    关落雪闻言一笑,走过来坐到林旭旁边的另一架秋千上,也轻轻悠荡着,然后看着林旭开口唱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却是唱了同一首歌曲。

    这首歌的原唱本就是女声,现在由关落雪唱来,更是显得融洽好听。她的声音空灵而柔美,就像是明净的夜空一样。林旭看着她美丽的面孔,听着她迷人的歌声,眼中已是忍不住露出沉醉之色。

    一首歌罢,林旭也连忙为她鼓掌叫好。

    关落雪听着他的称赞,开心笑着,又继续悠荡着秋千。抬头看了眼天上的放空,忽然叹道:“这可真像歌里唱的,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今天可不就是阴着!”瞧了林旭一眼,又轻叹一声,“也不知我们能一起上学到什么时候?”

    林旭瞧着她,忽然心中一动,脱口而出道:“一起上完为止,直到我们大学毕业。”

    关落雪眼波盈盈地瞧着他,听到他的这句回答,绽唇一笑,道:“好,你说的啊!那以后我们一直上同一所学校,我去哪里,你就去哪里!”

    林旭重重一点头,笑道:“嗯!”

    “来,我们拉钩!”关落雪忽然伸手过来,向他翘起小姆指。

    林旭见状,连忙脱下手上的手套,伸出小姆指过去,勾住了关落雪如玉般的白嫩小指。

    两人一起勾住后,关落雪一笑,勾着他手一起摇了摇,嘴里念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林旭看着她轻轻笑着,念完之后,两人却是谁都没有松开手。

    林旭瞧着她,忽然另外四指一张,将她整个手握在自己手心里。关落雪瞧着,也没有任何要抽回的意思。只是略有些紧张地在他手心里动了下,脸上也更红了,不过黑暗里,林旭却也瞧不清。

    方才本是说好的等关落雪出来后,两人结伴一起走回宿舍区。但这时关落雪却是一直未提,林旭自也更是不提,就这么彼此牵着手,坐在相隔的秋千上,一起轻轻悠荡着。虽没再说更多话,也没更多的动作,却都觉彼此的心中,充满甜蜜。

第十六章 代表月亮

    随缘而定,顺其自然。

    这是林旭曾对自己初中阶段的恋情所定下的基调,有缘就发展一段尝试一下,无缘就等长大了再说,一切都并不强求。他现在年龄还小,对这方面的事情真是并不着急。

    所以,哪怕是对关落雪这个早就存有好感的女孩儿,他心里也只是定了随缘二字,并未打算要去主动刻意地追求。有缘真能成就的话,那他会很高兴,无缘错过了的话,他也并不会特别后悔。

    而现在能在开学到校的第一天,于晚上的这个时候在这里十分巧合地遇到了关落雪,那就已说明了,两人之间确实是很有缘的。

    有道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缘分既到,林旭却也不会白白错过。再加上他之前刚做了件快意恩仇的事,心态也随之有了变化,这时又再无他人在场,他今晚的表现比平时也大胆主动了些,便顺其自然地与关落雪牵上了手。

    他们两个都是聪明人,到得这一步,却也不需再多说什么地非要挑明了不可。关落雪既肯主动与他拉钩做好约定,手也任他牵着,自然是已经表明了态度。

    此时无声胜有声,两人都很默契地保持沉默,同时也很默契地让秋千同步轻轻悠荡着,享受着这份宁静的甜蜜。

    初恋总是纯真而美好的,没有太多的利益与**掺杂,只是两颗心的相互贴近,只是那一份彼此纯纯的爱恋。

    不知过了多久后,忽然天上的乌云散开一条缝隙,一缕清亮的月光照射下来。

    “看,月亮要出来了!”关落雪惊喜地伸手指向天空。接着转头看向林旭,忽然道:“我再给你唱支歌吧?”

    “好啊!”林旭含笑点头应道。

    关落雪便轻咳一声,张口唱起,“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唱的正是《月亮代表我的心》,也是邓丽君曾演唱过的名曲。

    随着她的歌声,天空上的乌云更见消散,那一轮被遮掩的明月,终于从云层中探出头来。当明月显露,月光洒照大地后,两人相视一眼,都是露出十分喜悦的神色。

    当关落雪将一首歌唱完后,林旭向她笑道:“你把月亮都唱出来了,真是厉害!连月亮都听你的,以后你也可以变身美少女战士,代表月亮消灭坏人了!”

    关落雪闻言,忍不住被逗得直笑。笑了好一阵儿后,她笑着感叹道:“没想到你原来还挺幽默的!”

    林旭含笑道:“我是不太爱说话,但并不代表我不会开玩笑。沉默和幽默,可不是完全对立的反义词。”

    关落雪点点头,饶有兴趣地瞧着他道:“你说的是,看来以后我还得多了解你。”

    林旭一扬下巴,故作副昂首骄傲的样子,道:“那是,我身上可还有很多优点等着你发掘呢!”

    关落雪忍不住又是一笑,白了他一眼道:“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林旭笑了笑,没再多说。

    关落雪正要再说什么,忽然瞧见大路那边的入口处有手电光扫过,连忙一拉林旭,从秋千上站起身下来道:“快走,有人过来了,别被撞见了!”

    毕竟在学校里,早恋是被明令禁止的。两人虽然已牵了手,表明了关系,但关落雪还是不想让人撞见他们两人在一起。林旭也不想,这事要真被人传开了,无论对双方谁来说,都是件很不小的麻烦,还是能隐藏就隐藏,尽量不叫人发现。

    闻言他便立即跟着从秋千上下来,转身往后面瞧了一眼,见到果然是有手电光扫过。便松手把抓着的关落雪手放开,镇静地向她道:“没事,不用躲。我走前面,你隔几步在后面走,咱俩分开来就行。”

    说着抬腕按了下腕上的电子表夜视灯,待夜视灯亮后看了下时间,道:“也不早了,都一点多了,咱也回去睡吧!明天早上起来还要跑步,也别睡太晚。”

    “嗯!”关落雪柔顺地点头同意。

    林旭便轻拍了拍她手,自己先转身往出口处走去。

    关落雪待他走出去了七、八步后,在后面跟上。想了想后,又重新把口袋里塞着的手电拿出来,打开照明。

    林旭走到操场的出入口处时,刚好见到那边打着手电的人也走过来。手电光照着,他同样是一时瞧不清后面的人,只能大概看出也是个学生,并且是个男生,看来也是出来上厕所的。

    老实说,这个时间段出来,又走到了这里,除了是来上厕所,也没更多别的事了。哪像他,凑巧撞上了关落雪,还相互表明关系地顺便谈了会儿恋爱,收获了自己的初恋。

    那人过来后,以手电光照了下林旭,也没跟林旭搭话,便转过弯走进了操场。跟随后打着手电走过来的关落雪互照了一下,也是没开口地便匆匆而过,往后面厕所而去。

    出了操场拐到大路上后,这边却又是再无人影。关落雪向林旭叫了一声让他稍等,紧走几步赶上去,与他并肩而行,转头说道:“我看咱俩以后还是尽量不要太频繁的见面,初中期间还是要保持隐秘,别让人知道了。而且咱初中还是要以学习为重,别为这事耽误了正经学习,你说呢?”

    林旭转头道:“我同意,没问题。”

    关落雪点头道:“行,那咱就这样定了。以后一块儿升高中,考大学。大学毕业后,再一起工作!”她有点简单地憧憬着未来。

    接下来,林旭还是按之前说的,先把关落雪送回到她那排宿舍区入口。因为路上怕有人出来撞见,两人倒是再没有牵手,或有什么别的亲密举动。分别时,也只是依依不舍地简单互道了再见。

    目前了关落雪一段距离后,林旭便返身走回到自己那排的宿舍区,往最后面的他们那间宿舍走去。

    回到宿舍后,推门而进,但见宿舍中的另外七人都还是在熟睡,他这回推门没再太顾忌声音,进来后也没有惊醒到谁,根本没人晓得他已出去过一趟。

第十七章 阴阳转化 乱中得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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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人发现更好,倒也不必多费唇舌地去跟人撒谎解释一句。林旭返身把房门关好,走到自己床前。

    他们这床的上下铺之间,靠头脚的两边中间还各焊接了一根细钢筋的横栏,可以用来搭放一些东西。因为是两张床一排并放在一起,靠内的那张床,这横栏就基本没什么用。

    靠墙那一边,因为有墙挡着,属于想用也用不上。另一边也跟外面那张床的靠内一边并在一起,需跟邻床的共用。也就外面这张床对着门口这一边的有大用,两张床上下铺四个人的洗脸毛巾,平常都是一起搭在这条横栏上,另一边的那两张床也是。

    各人搭放的,都记得各自的位置。林旭走过去,伸手把自己的毛巾拉下来。毛巾呈半湿的状态,他拿过来后,用这条半湿的毛巾将自己身上的校服又上下下大致擦拭了一遍。主要擦的位置,是之前趴在徐长兴办公室房檐上时所捱蹭着的位置。

    那房顶上长年无人打扫,自是积了不少尘土。虽然年前下雪化雪后一部分尘土随着雪水被冲刷流下,但也还有积存,而且这段时间也有新积的。他回来的路上虽也有拍打拂去了些,但黑暗中看不太清,到底也没拍打的太干净。眼下要上床,自是要再擦试下,弄得更干净点,别上去把土蹭到自己被褥上。

    擦试一番,重新把毛巾搭回去后,林旭这才走到另一边,脱了鞋,踩着床梯爬上自己上铺去。

    躺到床上后,林旭抬手看了下手表,已是快凌晨两点。三点要起来修炼,还答应了岳俊锋要叫醒他,教他一起炼。就剩一个小时,这点时间,却是也不必睡了。

    好在他修炼出了内气后,精神健旺,一晚上不睡却也不算什么。第二天照样是精神奕奕,生龙活虎,不会有半点困乏。而且等到三点打坐修炼的话,也可以抵得上睡眠,深层次的入静修炼一两个小时,就完全能比得上一晚沉睡了。

    像武侠小说里面,一些练功勤奋的人,更是经常以打坐修炼来代替睡眠,经年累月的都不睡觉。林旭现在,其实也能做到,不过他却不喜欢这样,觉着该睡还是要睡。

    他练功又不是像小说里的那些主角一样,身上背负着什么家门被灭的血海深仇之类,练武就是为了要报仇。为了能练出比仇家更厉害的武功,用功都是十分勤奋,有的更是练得简直要疯魔一般,更有甚者,还不惜吃什么能大增功力却会折损寿命的药物。

    他没有那种非练不可与想要急切得到更高武力的原因与动力,练武更多的是基于兴趣与喜好。平常练习时虽也算得十分用功,却也没有到那些小说里描写的那种地步。所以,他并不会为了练武就打乱自己的正常生活状态。

    他觉得睡觉是一种人体最好最放松的休息状态与方式,修炼并不能够完全代替睡眠,两者之间还是有区别的。而且练武也讲究个一张一驰,不能总是紧绷着,该休息还是要休息。

    何况一场好的睡眠,不只是休息,也是一种享受。就像有句俗话说的,“好吃不过饺子,舒服不如倒着。”

    林旭这时也不闭眼,就望着眼前半空的黑暗,将一只胳膊垫在脑后想着事情。自己今晚的经历,可也算得曲折离奇。先是学小说里的侠客们,快意恩仇了一把,打还了教导主任徐长兴。接着回来出了厕所,又巧遇到关落雪。虽没直言表白,却也是互明心意地在秋千架上跟她牵了手,开启了自己人生的初恋。而这个女孩,也是他小学时代就一直心仪有好感的对象,一起同班同学了六年,称得上是青梅竹马。

    想起方才秋千架上与关落雪一起牵着手,轻轻悠荡着秋千的情景,林旭现在还有点如梦似幻,不太真实的感觉。而那时的甜蜜与美好,也真是有如梦幻。

    “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吗……可真是不错!”林旭心中暗道着,嘴边又露出甜蜜的微笑。

    想了一会儿后,又开始想其他的事情。他也不去约束,就任思绪翻飞地胡思乱想,彼此来去。他有时挺喜欢这样的感觉,任思绪天马行空般的在脑海中奔走腾飞。有时心思放空时,还能觉着那无数的念头就好像变成了千万个自己一样,很是有趣。

    这跟入静时的收摄杂念,心念纯一不同。但他在这种状态时,有时却也能得到一种极致的静,一种另外形态与层次的静。就是任那些念头彼此来去,胡乱翻飞的时候,似乎还有另外一个更纯净的本我,在更深层的某一个角落处,静静看着这些翻飞的思绪与念头。

    不参与,不干涉,只是静静地在一旁看着。平静而冷静,能察知到每一个念头与思绪,却又不为任何一个所动,不受任何一个影响。

    这种状态下得到的静,他想就像是道家理论中所说的,天下间的任何事物都有阴阳两面。而这两面却又不是完全对立而存在的,万物负阴而抱阳,就像是太极图中,阴里面有一点阳,阳里面也有一点阴,而且还是互相轮转变化的。

    所以道家理论中又说,阴极阳生,阳极阴生。就是当任何一种达到极致时,都能够转化出来相对的另一种。

    心念纯一与万念丛生,这两种对立的状态就像是一阴一阳。诞于一体,化为两极,而互相之中又包含着另一种形态。所以当心念纯一之时,也可能忽然杂念丛生,控制不住,这就是修炼时的所谓“走火入魔”。

    而像林旭这种,在万念丛生之中,也有时能忽然得到另外一种形态的静。他觉得便是阴阳转化的妙理,阴极而阳生,阳极而阴生,乱到极致时,也忽而能得静。

    只是,他虽然套着道家的阴阳理论,把这其中的道理给想明白了,但却也从没在这种状态下进行修炼过。

    毕竟这也就是他自己的推论,实在不敢轻试,万念丛生之中,一个不小心,那可是很容易就走火入魔的。

第十八章 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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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处在这种状态中时,会感觉时间过得很快。林旭还没怎么觉着时,就感觉到了手腕上电子表的轻微震荡。回过神儿来后,便听到“嘀嘀”声响,抬腕一看,正是三点,便按键关闭了闹铃。

    关了之后,他又重新定了个时间,定到五点三十分。学校里每天早上六点就会打起床铃,却是不能像在家里一样,可以练到七点,练满两个时辰了。提前三十分,是因为可能会有人提前起来,他不想让人瞧见自己以这种姿式坐在床上。一来是不想让人好奇生疑,免不了开口问他;二来就是他也不想跟人解释,懒得开口多说。

    轻轻翻身爬起后,他伸手过去到隔壁床上,推着岳俊锋的肩头叫道:“俊锋,俊锋………”

    这种相邻的两张床上睡觉,两人睡觉要么是头对头,要么是脚对脚。他跟岳俊锋以前关系就很好,自然是头对着头睡。

    岳俊锋睡觉倒并不是很沉,也不像他妹妹林彤那样迷糊,他叫了两三声后,岳俊锋便睁眼醒来。醒来稍微一愣后,便想起来了睡前所说好的事,问道:“到时间了吗?”

    说罢,便翻身爬起。因为半夜要起来练功,他也没怎么脱衣服,睡觉时就只脱了外套,剩下便和衣而睡。

    其实在学校寄宿,并不像家里那样随便,大部分人睡觉时也都会多少穿着些衣服,很少有人脱光了睡的。就像林旭在家里睡时,习惯脱得只剩条裤头睡,觉着脱光了睡舒服,可在学校里睡时通常会穿着秋衣秋裤,有时也会干脆和衣而睡。便是夏天很热的时候,也只是会脱光上身。

    “好,我们开始吧!”岳俊锋披着被子坐起后,便带着兴奋地道,显是已完全清醒了过来。

    “嗯!”林旭应了声,便开始教他,“你要嫌冷的话,就披着被子也行。首先,面向南方盘膝坐好,就是小说里打坐的那种姿式。然后,双手握固………”

    林旭开始一步步地教岳俊锋,耐心地解释与指导。可惜的是,就跟他之前教关文滔和妹妹林彤时一样,到了入静的那一步便卡住,岳俊锋也是无论如何,都很难真正的入了静。

    年前那晚,林旭三点起来叫林彤时,林彤说要睡觉不练了。后来林旭没放弃,趁白天的时候又抽空教了她一回。可惜的是,林彤也是怎么都入不了静。小脾气一闹,就说以后都再也不练了。反正有哥哥厉害就行了,哥哥天生就是保护妹妹的。林旭也拿她没法,便由她了。

    关文滔练不成,可以说是他本身姿质稍差些,天生愚鲁,就连林旭讲的那些都很多理解不了。林彤练不成,可以说她是年纪还小,小女孩性子不定,再加上本来就没太把练功当回事,不肯花什么心思,所以稍遇挫折就放弃了。

    但岳俊锋却不同,他人也是很聪明的,在班里的成绩虽不算拔尖的那一拨,未入前十之列,但也是常能进入前二十名内,是成绩稳定的中上之流。

    而且他做事也很有毅力,学什么东西都上手挺快,尤其还擅长于自学。就像他自学的李小龙截拳道,使起来也是像模像样,那双截棍也是没人教过,完全自学,也能耍得跟电视里演的一样漂亮。他还会弹吉他,也是靠着曲谱自学成功。

    可以说,岳俊锋也是个很优秀的学生,还是多才多艺的那种。再加上人虽然不是长得特别英俊,却也是有点小帅很有型的那种,外加身材在学生中高大英挺,还能弹会唱,性格也是开朗,在班里是属于很受欢迎的男生。也不知多少女生在瞧着他时,会眼冒星星,实打实的班草一名。

    以岳俊锋的学习能力,不出林旭所料,岳俊锋对他所讲解的东西都能很快理解了。可轮到实际操作上,却也是卡在入静这一关,怎么都入不了静。

    凡事就怕对比,以前没什么人对比,林旭还不太清楚自己第一次练就能成功入静并修练出内气有多么超乎寻常。关文滔和林彤那都是特例,他也能明白二人的情况与问题出在哪儿,只是没有什么好的方法帮助就是了。

    可现在连岳俊锋也是这种情况,卡在入静上怎么都入不了静,却是让林旭不由心生嘀咕地暗道:“怎么我练起来就没这么难,第一次就成功了。难道是因为我本来就特别好安静的缘故,所以能很快就成功入静?还是因为,我就是小说里所写的那种资质特别好,属于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这般一想,也是不禁的立即生出一种特别的欢喜与兴奋,还有一种仿佛自己是天之骄子的傲然而生。

    但再仔细一想,却又觉不对。自己原来的体质,经常体弱多病,跟同龄人相比,不但算不得好,反而是很差的。晨跑都坚持不下来,跑一圈就喘的不行。这种身体素质,又怎么算得练武的好资质呢?

    他却不知道,资质也因人而异,分属不同。他身体的资质确实是不好,但在心境与精神这方面,却是比常人要强。只不过他现在还没想明白,意识到这一点。也是因为对比的人太少,还较难区分出来。这一点也是直到他很久以后,方才明白。

    “唉,不行啊,就是入不了静,老有杂念!”试过了林旭所教的好几种入静方法都未能成功后,岳俊锋睁开眼来有些颓然懊恼地道。顿了下,又问林旭道:“你练的时候花了多长时间?”

    林旭想了下,不想太打击岳俊锋,便扯个谎地安慰道:“你也别太着急,这个是越着急越没用,越烦越生杂念,我当时也是花了好几天时间才成的!”

    岳俊锋一听,便松了口气,心想这个入静,看来确实挺难的。本来也是,练武哪有那么容易的,就是小说里写的那些主角,基本上资质个比个的好,还到处有奇遇,能得到天材地宝、灵丹妙药之类的帮助,练武的时候不也是很吃了不少苦头。自己这确实不算什么,才刚开始呢,慢慢来,不着急。

    想到这里,他平心静气了许多,对林旭道:“行,你不用管我了,该教的你都教了,我自己琢磨吧,你练你的,别因为我耽误了!”

    林旭点点头,叮嘱道:“嗯,那你自己注意点儿,千万别强来,这要弄不好,可是会走火入魔的!”

    “嗯!”岳俊锋点头应了,表示知道。

第十九章 精华深浅各不同

    见岳俊锋答应后,林旭便未再多说,转过身去,盘膝而坐,开始了自己的修炼。

    他的修炼早已是驾轻就熟,入静所需的时间也越来越短,到现在每回入静,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就能做到。入静之后,便意守丹田,神意化为火焰,配合呼吸炼气法,开始炼精化气。将丹田之精,一点点的炼化为气。

    目前为止,他丹田内的精已炼化了约有三分之一。这还是在每日都有从日常饮食中所摄取到的精华补充的情况下,不过这种补充也不是只补丹田,是输送于全身的。每日分薄于丹田中的,其实也并没有多少。

    他是连新带旧一块儿炼,不过每日新补充的精,他觉得却是更容易炼化一些。旧的精经过多年积累,从小到大十几年的积蓄沉淀下来,炼化起来自是更难一些。

    “真人潜深渊,浮游守规中”,他修炼时是常以《周易参同契》中的这句口诀为要,把丹田之精存想为一座深渊。炼精化气之时,也是从上到下一层层的炼化。

    这句口诀的深渊之说,可说是把丹田之精的情形比喻的十分形象。丹田中的精,就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所一层层积累下来的。最上层的,是最近的,最底层的,便是年份最久的,是从婴儿时期,甚至未出生时的母体中就积累下来的。

    林旭曾想,如果按照这个理论的话,那抱朴子三气说中的元气,也即是先天之精,是否就是积存于丹田最底部那自婴儿在母体中未出生时就先天所积累下的元气精华。

    只是他还远远没有炼化到最底部的那一层,却是没法证明。只有当炼化了那一部,把丹田最底部的那层精炼化之后,他才能印证这个理论是否正确。

    丹田中所积存的旧有精华,按照年份的深浅,越往下一层便越难炼化,困难度会相应增加。不过他在修炼的过程中,神意之火也在不断的磨炼中得以增长,倒是恰巧能够跟上炼化的困难度。内气增长的速度倒也并不会越来越慢,再加上内气积蓄越多,越能形成内气本身对炼精化气的助长优势。所以随着修为的增加,他炼精化气的速度倒也是呈稳步上升趋势的。

    按照自己目前的修炼进度,林旭估计自己差不多再需要最少一个月的时间,就可以把丹田中的精全部炼化。然后就可以开始着手打通经脉,炼化经脉与其他穴位中所积存的精。

    不过他的这个预估,却是之前未开学时在家里做的。现在开学后,作息制度已然与家里不同,他原本每日的修炼时间被迫减少。这个原本所预估的时间,可能会相应延长一些了。

    而且在炼化到丹田最底部的那一层精时,林旭预计可能也会更加难以炼化,说不定到时会遇到点瓶颈,在这里会可能拖上些时间。只是还没炼到那一步,却也说不太准,这只是他自己基于现在的情况,所做出的判断而已。实际炼起来到底如何,还是需到得那一步再说。

    他所预估的这个将丹田之精完全炼化的时间,也是基于在一切顺利的基础上。但正所谓“计划赶不上变化”,实际操作起来,总是会有些意料外的状况发生。因此也实在说不准,一个月只是往最少了说,多的话就不止了。所以他完整的预估是最少一个月,最多三个月。这个跨度的时间段,他觉得还是可以保证的。

    看着林旭很快就进入了修炼状态,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与周围的环境溶为了一体,有一种浑然天成,呼吸之间切合天地韵律的味道。岳俊锋在后面看得不由很是羡慕与佩服,他想,林旭现在这应该就是小说里经常所提到的那个“物我两忘”的状态。忘了外物与自身的存在,是一种非常专心高妙的境界,非到练功至一定地步才能做到。

    不过林旭既然能够做到,他想自己终有一天也能做到。

    羡慕佩服地看了一会儿后,他便又收回心思,继续练着自己的入静功夫。哪怕怎么都不能成功,总是入不了静,他也是坚持地练着。练的多了,自然就可以了。按林旭说的,他也不是一次就成功,花了好几天呢!自己这才刚开始,却也不必太过着急。

    只是练了一会儿,总是不能成功下,却是不由练得心烦。而越烦之下越是杂念丛生,收摄不住,忍不住都想大吼大叫地咆哮几声发泄一下这股烦躁郁闷之气。

    只是想起这是夜深人静,宿舍中人都正沉睡之时,却是不能乱喊地把人都喊醒惹了众怒。何况林旭这时正在用功修炼,却也万不可轻易受打扰,便强自忍下了这股冲动。忍下之后稍作平静,再一思及却是不由得面色一变,脑门上都沁出了层冷汗。

    却是想起了一些看过的武侠小说中,有描述到某些人练功不慎走火入魔时,外在的表现形式便是有疯狂地大喊大叫。自己刚刚,岂不就是差点,想来不禁一阵儿后怕。毕竟在他看过的武侠小说中,对走火入魔所描述的都是很悲惨的状况,实在由不得他不怕。

    现实中他虽没见过有人真的走火入魔的情景,但内力这东西既然真的存在,想必走火入魔的惨状也是差不了多少。难怪林旭要叮嘱他不可强来硬上,说一不小心的话,就可能弄到走火入魔,自己刚刚可就是差点,当真好险。

    想到这里便连忙停了下来,不敢再继续。想了想后,干脆又继续躺回床上去睡觉。这会儿再来肯定是不成了,那就休息休息,等明晚再继续。以后感到不对就立刻停下,半点不能硬来。

    自己现在还没能入得了静,却也不必跟着林旭走地非练满他那个时辰。各练各的,毕竟他现在还不能和林旭比,还是要按自己实际情况来。

    这般想着,又转头看了眼林旭,便合眼放松下来地去休息。

第二十章 昨晚事情的后续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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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点半,感觉到手腕上的电子表轻微震荡后,林旭准时收功。睁开眼来四下一瞧,但见宿舍里的人都还睡着,连岳俊锋也不知什么时候又睡去了,便先松了口气。

    抬腕关了电子表的闹铃,他也没立即起来,又后仰躺倒在床上,暂作休憩。躺下了没多大会儿后,就听到旁边另两张床上,与他同样靠外的上铺那名舍友醒了过来,穿衣下床,出门去上厕所。

    前后相差也不过就几分钟,让林旭不由暗道了声侥幸,那家伙要是再早起个几分钟,可就发现自己在打坐练功了。他可不想让人给发现了,又自心中暗道:“这么练还是不太方便,总担心会被人发现。以后不如试试躺着练,哪怕效果比打坐差点儿,在学校也可以先将就凑合着用,总比打坐更方便隐秘些。”

    六点整,起床铃准时打响。有带了闹钟定了时的,这时闹钟也都在同一时间响起。岳俊锋便有带了个闹钟,放在自己枕头边。林旭这时正醒着,便伸手过去先替他关了。

    起床铃一响,全宿舍的基本都被惊醒过来。有的开始打着哈欠起床穿衣,有的则还赖床不起,有嫌吵的还用被子把头蒙了起来。

    负责值日的那一床两人,当先起来,拿着宿舍里装水的水桶,前往打水处去打水。毕竟都是初中生,大部分力气都还不大,所以用水桶去打水,多是两人一组,用根棍子挑了一起抬着回来。即便有力气能一个人提的,也更愿意两人一起抬,毕竟更轻松。

    林旭本就是醒着的,自然没多赖床,穿好外套下床后,拿了自己的暖水瓶也去打水处打水。宿舍里值日的只负责早上起来打满装凉水的水桶,各人的暖水瓶还是要自己去打满,也有关系较好的帮人一起打,或托人打。

    打水处就在锅炉房外,有着一排十几个水龙头,左边的那一半是热水,右边的那一半是凉水。打水回来,刷牙洗脸后,林旭又出去上了趟厕所,回来便开始在宿舍外排队。这时他们班各宿舍中也有不少人都处理完了自己的事情,站在外面开始排队。

    六点打起床铃,赶六点二十前各班集合完毕,然后拉到操场上去晨跑。各班由体育委员负责整合队列,点名报数,带队喊口号等。有的班级,班主任还会亲自过来关注。不过多是初一新生,他们都是老生了,这一套都已十分习惯熟练,班主任通常不会过来。

    但今天是正式开学的第一天,各班的班主任还是多有过来关注下情况。整合队列,报数点齐人是否到齐后,体育委员便发号施令,带队前往操场。

    全校三个年级共十二个班,初三的学生会排在第一队列进入操场,其次初二,最后初一。

    出各宿舍区时都是齐步走,进入操场后便转为跑步,开始了浩浩荡荡的晨跑。上千个学生一齐列队跑步,那跑起来也真是有点儿尘土漫天,威风浩荡的感觉,操场的地面都被震得轰轰作响。

    林旭以前体质不好,对于早上的这晨跑每每都很是头痛与不情愿,跑上一圈就喘的不行,要么就落队到后面用走的,掉到他们班跑过来再混入其中少跑两圈,要么就干脆以上厕所蹲大号为借口躲懒。遇到个稍有点儿头疼脑热,发烧感冒的,更是干脆请病假不跑。真病得厉害的话,自然更是不跑。

    不过现在他却不怕了,跑起来轻轻松松,哪怕不用内气相加,单靠着本身现在大为转好的体质,四圈跑下来也是轻轻松松不带多大喘气的。

    四圈跑完后,各班级列队到入口处那个照壁后面的主席台前,举行升旗仪式。这原本是每周一才进行的,但今天是正式开学的第一天,虽是初三,却也是举行了升旗仪式。

    每回开学,不管逢不逢周一,都是如此,倒也是个惯例。升旗仪式过后,校领导还会在主席台上做个简单的开学典礼讲话。逢暑假过完有新生入学的,则还有专门的一场典礼。大典礼上,讲话的通常是校长。而这小典礼以及平常晨跑后全校学生的简会上,通常是由教导主任讲话。

    不过今天却又是个例外,教导主任徐长兴从始至终都没露面,由教导处的副主任出面上台讲话。副主任给出的理由是,教导主任昨晚不小心受寒感冒了,请了假养病休息,所以由他代替教导主任讲话。

    林旭在下面听了,心里暗自一笑。别人不清楚怎么回事,他却是清楚的紧。那徐长兴哪里是生病了,分明是昨晚被自己几十巴掌打肿了脸,估计现在两边脸还肿得老高,上面密布着巴掌印,没有脸出来见人,怕被人笑话,才拿个生病的借口。

    不过看现在这样,校方没有把此事公然挑明,那就是说他们还根本没怀疑到徐长兴昨晚的经历,是哪个大胆的学生所为。否则依照校方一贯处理这类事的办法,早就在这晨跑后的学生大会上挑明讲了出来,然后威胁下面学生是哪个做的勇敢承担责任,自己主动站出来,否则被学校查出来的话,一律严惩不怠。

    现在没有这样,就是校方还没有怀疑到这事是学生中有人所为。甚至于,都极有可能是徐长兴把这事独自隐瞒下来,根本没有报于校方知道。毕竟依他昨晚的经历,这种不科学的事讲出去,一来校方也未必信,二来就是信了也对他起不了什么有用的帮助,难道还能指望学校保卫科去捉鬼?

    不管真正的原因是哪个,林旭心中都是乐见其成。这就说明他昨晚的事情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没引起到任何人的怀疑。

    不过这时想来,却是忽然想到一个疏漏处,就是他昨晚离开时,应该再把徐长兴那排宿舍的电闸给重新合上。这样就会更加的不留痕迹,显得更像是鬼怪所为。

    不过这点小节,也不影响整个事件的性质就是了。他到底也是第一次做,哪怕再心思细密,也难免有点儿百密一疏,以后谨记,不再犯这类错误就是了。

    所谓细节决定成败,有时候一个小细节处理不好,就会铸成隐患与败局。好在这一次,并没有那么严重。

第二十一章 老师打学生是犯法的

    副主任的讲话并没有用多长时间,只是简单说了几件事后,便下令解散。

    解散的时候也不是一窝峰地哄散而去,仍是以班级为单位,按队列解散。还是初三的学生先走,接着初二,最后是初一。一个班级一个班级的排队走出操场,到了外面的大路上才会正式解散。

    轮到初二时,初二1班先走。林旭目光瞧着1班的队列,在里面搜寻到了关落雪的身影。可惜的是,关落雪是排在对着他这边的最外围那一列。每个班排队,都是纵排四列,中间还隔着几个人,他连关落雪的全身都瞧不见。

    关落雪是1班,他是4班,无论进出操场还是晨跑的时候,中间都还隔着2、3班的两个队伍。上课的时候,1班的教室在最东边,4班的教室在最西边,中间也是隔着2班和3班的教室。关落雪住的宿舍,也是在他们宿舍区的前面那一排。平常的时候,他跟关落雪还真是很难碰上一面。像这样能远远地瞅上一眼都已算不错,有时候连瞅都瞅不见。

    也是他昨晚跟关落雪的关系有了更进一步的发展,他今天才去特别留意。要放以前,他虽然对关落雪心有好感,却也不会特意多瞧,想在任何一个场合中都找到她。

    临出操场的时候,关落雪忽然回过头来瞧了一眼,正与林旭瞧着她的目光相对。匆匆一瞥间,两人隔空遥遥相视一笑。

    下一刻,关落雪的身影便拐出操场,隐在了主席台的照壁后面。不多片刻,旁边3班的队伍齐步走出,林旭他们4班也紧跟着随在后面动身。

    晨跑过后,是一节早读。不过却也不是一跑完,出了操场就去教室,中间还是给了些休息的时间。早读的时间是七点整开始,而晨跑一般在二十分钟左右结束,最多半个小时。所以晨跑结束,中间还有着差不多十到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

    早上起床铃打过后,有的学生赖床贪睡起的晚,晨跑之前便来不及刷牙洗脸,在最后的集合前匆匆穿上衣服就跟着出来跑了。所以这些人的个人卫生处理,都会留到晨跑结束后的这段休息时间做。

    事实上,这样做的学生很不少,占了大部分。林旭以前也是经常这样,晨跑之前多赖会儿床,晨跑结束后才刷牙洗脸梳头发等等。

    不过自练习武功开始,他的生活作息变得规律了许多。即便是放假期间在家里的时候,也不会再早晨不起地赖床了。

    今天他在晨跑之前就把刷牙洗脸这些都做完了,解散之后便没在宿舍多留,背了书包就往教室走去。走在路上,他还期待着能在到教室的这段路上跟关落雪再来个偶遇,可惜的是也没遇着。

    走进教室后,林旭本来以为自己今天早上算来的早了,而这时的教室里也确实还没有几个人。但当他往自己的座位处一望时,却有点儿无奈地发现同桌张雨薇仍然是比他来的早。

    他一进教室后,张雨薇就瞧见发现了,还冲他微微笑了下,待他走过来后,张雨薇转头用标准的英文向他打招呼道:“goodmorning!”

    “mormin!”林旭也含笑着用英文随口回了一句。即便是说英文,他也是能简洁尽量简洁,不喜欢多说。一边说着,他便顺手把书包放在了课桌上,说完后转身坐下。不用问他也知道,张雨薇肯定已经帮他擦过课桌与板凳了。

    坐下后随意地往张雨薇那边扫了一眼,就见到张雨薇课桌上不出意外地正摆放着新发的英语书,在预习阅读。不得不说,张雨薇对英语这门课程是真心喜欢。既喜欢又刻苦,本身也有语言天赋,发音很标准,英语考试经常考第一,她要不做英语课代表,那英语老师肯定是眼瞎了。

    反观林旭,虽然也是数学课代表,但他对数学这门课,还真没有像张雨薇这样的热爱劲儿。他在数学上的成绩表现优异,更多的是像天赋,只觉那些东西一学就会,一会就懂,很快就能掌握。

    而数学上面,更多的也是在于理解与掌握解题计算的方法、思路,除了一些公式外,倒没有太多需要死计硬背的东西。所以平常时候,他也不会去做太多课程之外的一些习题之类。

    打开书包,林旭把昨天新发的几本主课程书拿出来放在桌上,然后把书包塞进课桌下的抽屉里去。

    他喜欢在没正式上课之前,就把书本大致翻看一遍,也算是预习。不过却不会那么正式,做什么预习笔记,查生词生字提前会背之类,他只是很随意地翻看。就像是当课外书一样,去看自己喜欢与感兴趣的东西,先按照自己的见解去理解一遍。

    他先选择的是生物与政治这两本书,毕竟是这学期刚开的新课,猎奇是人的本性,新奇总是会先惹人注意。拿出来的时候,因为政治放在了上面,他便顺手先翻开了政治课本。

    他从目录开始看起,一本书只要看了目录,就会对这本书先有个大致的了解。尤其是课程类的这种书籍,一看目录,就对这本书的大致学习内容有所了解了。

    这本政治书,却是主要讲了些国家的法律法规,施政目的,治政方针之类,还有些对宪法、民法、刑法、治安管理条例等的解释,以及一些平常可能会用到,与生活较为相关密切的法律条文。当然,都不深入。对于初中生来说,更多的只是先做些全面的了解。

    其中也有跟学生相关的一些法律,如未成年人保护法之类。因与己相关,林旭看过目录后,便很感兴趣地先翻看了这部分的内容。

    “日,原来老师打学生、体罚学生,是他`妈`的犯法的。我就****,这帮子老师简直知法犯法,怎么就没有人来我们学校执行这法律!”

    当林旭看过未成年人保护法这部分的相关内容后,不由心里愤怒地暗道,都忍不住骂出了粗口。

    他虽然从小到大都是好学生,但却不代表没挨过老师的打与体罚。尤其是升入中学后,比小学挨的多了几倍,最冤与遭打最凶的那两次就是被教导主任打。嗯,现在已经报仇了。

    不过在这之前,他虽也认为教导主任打他打的不对,打的太不讲理。但从小到大所接触的教育,本心里却也认为老师打学生,那是天经地义的。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错的。

第二十二章 林旭的正义感

    有句话叫“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是传统的教育所一向讲求的,把老师拔高到了跟父亲同等的地位。父母打孩子,那是天经地义的,自己的孩子想怎么管就怎么管。老师有跟父母同等的地位,打孩子自然也是显得天经地义。更有些父母还专门拜托老师,让老师严厉管教,孩子在学校不听话,就使劲儿打,不用在乎他们。

    可政治课本中所讲述的《未成年人保护法》却明确说了,“不得对未成年学生和儿童实施体罚、变相体罚或者其他侮辱人格尊严的行为。”这是其中第十五条所明文规定的正式法律条文。

    而这条泛律,还是泛指的所有人。也就是说,哪怕孩子的亲生父母打孩子打得严重了,被人告了,也一样要受到法律制裁的,更何况老师了。

    关于这条法律,课本上不但有相关的阐述与解释,还专门有例举了几个典型的相关案例来说明。那都是真实发生过的案例,就曾经有父母因为打孩子,老师打学生而遭受判刑的。

    这给了林旭极大的震憾,简直一下颠覆了过去的认知。原本所以为的老师打学生是天经地义,不但是错的,而且错的离谱。这根本就是犯法的,打的重了还会遭受判刑。

    他昨晚为了报复教导主任,打还了自己以前凭白受屈所挨的那几十巴掌,原本虽也自认为自己做的是对的,但到底还是难免心里有点儿鬼,觉得不够有底气。

    学生打老师,这放在他之前的认知中,觉着就跟子女打父母一样,简直是有点儿大逆不道,反了天了。虽然他自认为做的有理,做的是对的,是以正义打击邪恶,快意恩仇,可难免还是有点心里惴惴。

    但现在看了这《未成年人保护法》后,他心里丝毫的不安也没有了,那点阴霾一扫而空,立即就觉得底气十足,更简直是理直气壮。法律都有明文规定了,自己打那姓徐的,可以说完全就是在代表法律制裁这犯法之人。一下就觉得自己高举正义大旗,站在了正义的至高点上,都有点儿替天行道的感觉。

    虽然他一个普通中学生,根本没有半点的执法权,但路不平,有人踩。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扶危济困,除强助弱,千古以来有之。侠客,就是因此而诞生的。只不过他们自认代表正义,但无论古今中外,法律都从不承认他们,本质上来说,还是侠以武犯禁。

    不过林旭这时却不理会这许多,他只是觉得一下找到了心中的正义。为正义而战,更加的理直气壮。此时的心中,再没有丝毫的不安与惴惴。只觉得便是有人发觉了他的所作所为,他也能够理直气壮地站出来,义正言辞地以法律去指责他们。

    当然,没人发觉更好,他也不会自己傻到去站出去。这种事,还是不闹开了最好。他本质上还是个好学生,只想老老实实地上学,并不想惹太多事。早点儿从这该死的武乡中学毕业就好,这学校,他从初一刚入学那晚就凭白挨了教导主任一顿打后,就从心里生厌了。

    这学校里的老师,就几乎没有不打学生、不体罚学生的。除了有数的几个外,全都是一帮知法犯法的罪犯、法盲。

    其实也不止这间武乡中学,各村的小学也都是一样情况。别乡的中学林旭虽没去过,但估计也是差不多的情况。甚至就连县城里的学校,老师打学生的情况也依然存在。林旭他们班里就有一名县城转来的学生,他也曾偶尔听到这名同学跟人聊天时所提到的一些县城学校的情况。跑除掉环境等方面的差异,其实也是大同小异。

    为何《未成年人保护法》早已立法并施行多年,老师打学生的情况还是普遍存在,无人遵守?

    林旭觉着一是传统的教育观念沿袭多年,千百年的传承下来,早已是根深蒂固,深入人心,很难一时彻除改变。而在传统的教育观念里,老师打学生就是天经地义,就是应该的。就连“教育”这个词,都早已被引申出了有打人的意思,要想改变这种观念有多难,就可想而知了。

    二则是大部分的人普遍法律意识不强,知法懂法的人更少。他们这里僻处乡下,就连县城也是个很普通的小县城,不引人注意。普遍法律意识薄弱的情况,就更加严重。也许只有在首都那些大城市里,才人人懂法,没有老师打学生的情况存在。

    三来就是那些老师不够自觉,不肯遵守。学校里既有政治这门课,课本上也有明确的《未成年人保护法》这些相关法律条文。哪怕不是专门教政治课的,也多少都有些了解。但他们却视而不见,觉着传统的观念上老师打学生既然是天经地义,而从小到大所见的,周围的老师也都在打,他们又为何不打。他们觉着不打,就很难确立老师的威信,管住学生。而且让学生畏怕,也会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掌控感。

    具体的原因,应该还有很多。每个地方,每座学校的情况也各不相同。以上三点,只是林旭以自己的认知,所想到的一些浅显看法。

    他因为这个《未成年人保护法》,脑袋里想了很多,但脑子里的想法总是很快,实际上并没过去多长时间。他发了这些感想不久后,早读课的电铃声也才刚刚打响。

    铃声响过不久后,班主任梅秀芳走进教室。因还没有正式开课,所以这时也没有正式早读背诵的内容。梅秀芳便交待把所有课本都翻看一下,熟悉熟悉,另外则是主要把语文课本的第一篇课文预习一下,多读几遍。

    林旭听过后,却不大理会她的交待,继续翻看着政治课本。

    对于这个班主任,林旭也很不喜欢。全班所有代课的老师中,就属她打学生打的最凶。当然,这可能也是因为她是班主任,除了上课,还管着班级其他许多事情的原因。

    林旭也曾挨过这梅超风的打,是有一次他晚上不睡觉照着手电看小说时,刚好被查夜的梅超风抓个正着,把他叫出来打了几巴掌,完了还让他写检查,连他的那本小说也给没收了。

    不过那次确实是林旭犯错在先,倒也打的他不冤。而且梅超风也没像教导主任那样,问都不问就先打他一顿。所以他虽不喜欢这位班主任,却倒也谈不上有多记恨。

第二十三章 点穴与截脉

    这学校里也不是没有不打学生的老师,不过却很少。以林旭目前所接触到的全校老师来看,也就只遇到了两个。

    一个便是他们数学老师,有“黄老邪”之称的黄宗文。这位黄老师除了以他的“弹指神通”用粉笔头弹人之外,在他课上遇到不听话或不完成作业的学生,最多也就是罚站。除此外,再没有别的打学生或体罚学生的行为。

    而他用粉笔头弹人,也只是给个警告的意思,那一小截粉笔头弹在头上并不疼,更多的时候,他都只是弹在学生的课桌上。尤其遇到女学生时,更是经常手下留情,只弹课桌不弹人。林旭在全校老师中最喜欢这位黄老师,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位黄老师不打人。

    另外一个,则是他们的音乐老师。全校也就只有这么一位音乐老师,代着全校所有班级的音乐课。音乐老师姓李,是个女的,长的很漂亮,穿衣打扮也很入时。据说是县城里的人,平时跟人说话也都操一口普通话。不过人已经结婚了,还有个孩子,不然定是全校未婚男老师追逐的对象。

    林旭觉着音乐老师不打学生,一是因为音乐课乃是副科中的副科,平常根本连考都不考,没有什么成绩好坏的关系。谁学的好谁学的坏,老师也都不在意。可以说,这完全就是门让学生在紧张学习之余放松娱乐的课。二则是因为音乐老师性格好,温柔善良。另外也可能是她来自城里,比较懂法,知道老师不应该打学生。

    除了这两位老师外,林旭在学校里所接触过的其他老师,全都是打学生的。不过也只是限于目前所接触过,以及听别班同学说起过的,其余他没接触到的也就不了解了。

    将政治课本大致翻看完后,林旭又接着翻看生物课本。仍是先看目录,看了目录后,他直接翻看到感兴趣的人体那一单元。

    这单元开篇先介绍了人体的组成,骨骼、肌肉、细胞、内脏等。接着是分系统介绍,呼吸系统、消化系统、神经系统等。可惜的是,里面没有经脉系统。

    事实上,生物课本上人体的这些内容,都是基于西医的解剖学来做简单的介绍讲解。而中医的经脉、穴位等,在解剖学中却是不存在的。因为西方医学把人解剖后,发现人的身体里并没有确实的经脉这些东西,所以就判定为不存在,并因此指责中医一点儿都不科学。

    可是,他们虽不承认中医的医学理论,但对于中医依据经脉、穴位等所进行的针灸等疗效,却也不能否认。从这一方面,也侧面证明了经脉等是确实存在的。只不过,这些并不属于人体的显性器官,按道家经书所言,是介于虚实之间。

    也就是说,人活着就有,人死了就消失。就像人身上的力气,人活着才有,死了自然是半点没有,都随着经脉消失了。还有灵魂,没人能证明灵魂的存在,却也有没人能否认灵魂的存在。

    翻看到神经系统那一篇时,林旭突发奇想。按照书中的这篇理论,人的身体所有活动,都是通过神经系统传导,由大脑所指挥完成的。如果能想办法截断人体某部分的神经系统,破坏了其传输功能,使大脑的生物电指令不能再传达到此处。那岂不是说,人体的那部分就不能再活动,就像是小说里的点穴一样,一点,人就不能动弹了。

    想到这个,林旭又忽地恍然想起,自己拥有了内气后,竟然还没试过能不能真的给人点穴。这可是小说中对敌制胜的一大能力与手段,要真能做到,以后对敌可就多了一个有效的制敌手段了。

    “嗯,完了就要抽空试试!也真是的,竟然把点穴给忘了!”想到这个,林旭不由有点儿暗恼地叹道。

    想要点穴,就得知道人身体的各部分穴位分布。这点林旭倒是不发愁,他家里的书架上,有一本中医入门理论基础,其中便有专门介绍十二正经、奇经八脉与各经脉上的穴位分布,每一条经脉在人身的位置、走向以及上面所分布的穴位,都有图形标示出来。他所需要的,就是把这些穴道的位置全部记下来。

    不过要全记下来的话,却也是一项大工程。人身上的穴位,总数有好几百个。按照武侠小说中的统计所说,是周身共有三百六十五处正穴,对应周天三百六十五天。

    但实际对敌中,却并不可能攻击到所有的穴位。有些穴位,如涌泉穴,就在人的脚底板,人家要是不抬脚,这根本就不可能攻击到。所以实际对敌中,这些穴位并不会全用到。

    在三百六十五处正穴中,又有一百零八处要害穴,而在一百零八处要害穴中,又有三十六处致命死穴。这些才是实际对敌中,经常需要用到的。一百零八也嫌多的话,可以只记住三十六死穴的位置也就足堪一用了。

    三十六死穴虽名死穴,却也不是每一处击中都会必死。其中又分为软麻、昏厥、轻伤、重伤四类,每一种九个穴位,合共三十六。每一个穴位以击中的轻重手法不同,也会各有不同的作用,说起来倒也是十分的麻烦。即便是三十六个,要记全这些穴位的分布、作用,也是个不小的工作。

    倒是他所设想的那个,能阻断身体的神经系统传导的话,施展起来却是简单,根本不需要记那些穴位。身体任何一个部位都行,只需那阻断那部分的神经传导即可。

    他记得不知在哪本小说里看到过一种叫“截脉”的手法,其施展出来的效果就跟点穴相同,但却不必非点中穴道的位置,而是打中身体任何部位都行。就是不知道那个截脉手,所依据的理论,是不是人身体的神经系统。

    至于点穴的理论,按照精存在于人体的经脉中,是人身力气的来源,点中穴位这经脉上所分布的节点,就是截断了某一部位的精力,使其失去了力气,自然就是动弹不得。

第二十四章 初识男女间的不同

    决定了之后找机会分别试试看点穴与截脉能不能成功后,林旭便又继续翻看生物课本。

    生物课本人体这个单元最后一个章节介绍的是人体的泌尿、内分泌和生殖系统,林旭一翻到之后,便是不由瞪大了眼,因为这章节的配图上竟分别有画了男性和女性下身生殖系统的结构图。虽然只是黑白的简单构图,丝毫谈不上什么细微与美感可言,可还是让林旭瞧得瞪大了眼,给了他很大的冲击。

    虽然他自小就知道男人跟女人的身体不同,但小时候不懂,根本不大留意当回事。直到进入青春期后,因为身体的长大发育,生理与心理上都开始变化,才开始对女性的身体产生好奇,对身边的女性开始留意与关注。

    可好奇与关注是一回事,却也没有哪个女的会脱了衣服给他仔细看。这个时代的电视上也不会播放这样的限制镜头,就连女人洗澡的情节都没有,反正他们村里能收到的电视台上没有。而他也还没接触到过限制级的影片、书刊、画报之类。所以虽然知道女人的身体构造不同,可除了上半身那明显能看到的女生胸前开始发育突起之外,下身的构造到底有何不同,他却也是一知半解,根本还不清楚。

    直到这个时候,看了这生物课本上的插图后,他才算是明白。这插图虽然简单粗糙,可该描绘的地方却也一个不少,还分别以画线所指的方式标示出来,什么阴`道、卵巢、子`宫、输卵管之类。

    看过之后,林旭忍不住下意识地就朝身旁离得最近的女生,同桌张雨薇身上瞄了一眼,还瞄向了人家的下身部位。

    可能也是张雨薇敏感,立即就注意到了他这不同以往的目光。扭头望了过来,开始目光中还带着奇怪询问的意味,但当她目光扫过了林旭课桌上正摊开看着的生物课本上的插图后,立即就恍然地明白过来。这一明白,也是不由立即羞红了脸。

    “你看啥哩呢?”羞愤之下,张雨薇一把伸手过去,将林旭的生物课本给翻过合住,然后又立即扭头过去,低头看书。只是脸上的羞红却久久消散不下去,觉着林旭这时目光,也是带着**辣的,丝毫不敢对视。

    见被张雨薇发现,林旭也不禁脸上很是尴尬地红了下脸。开口想要解释下,却也不知要该怎么说。张了张口,又只好讪讪地笑了下闭住,也没有多说。

    转回过头后,却还是默默地把生物课本翻开到之前的那页处,又自去细看。

    张雨薇以眼角余光瞥见林旭转过了头后,心里松了口气。但当注意到林旭又翻开了生物课本去看后,又是不禁心里气恼。但这回却没再伸手过去,把林旭的书再合上一回。人家毕竟是在看自己的课本,她也实在没什么理由好去过多干涉,只要林旭别再转过来盯着她下身瞧就是了。

    “这啥生物书啊,怎么还有这种东西?”心里暗叹一句,张雨薇却是也不禁心生好奇,也偷偷把自己的生物课本找了出来。然后以手臂撑着头,隔绝开林旭那边的目光,也去偷偷翻看。她是靠墙坐着的,只要把同桌的林旭目光挡住,也不怕会被人瞧见。

    青春期的孩子,都会对异性的身体开始产生好奇。不仅男生对女生好奇,女生也同样会对男生好奇。

    生殖系统这篇,除了介绍男女生殖构造的不同,还对生殖系统的各部位作了简单的功能介绍。并且大致介绍了男人跟女人之间,是怎么生出孩子的。也就是男人产生的精`子跟女人产生的卵子相遇结合,成为受精卵,然后发育成胚胎,再经过女人的十月怀胎,成长为新生的婴儿。

    只是说起来是这么一回事,却只是很简单的大致介绍,并没有详细过程。首先就没有说明,男人的精子跟女人的卵子怎么才能相遇。所以林旭看过之后,还是有点一知半解,不是很明白,只是主要研究了女人的身体构造不同。

    这篇生殖系统过后,还专门有一篇介绍了青春期的身体变化。什么男生喉节突起,开始变声,女孩的乳`房开始发育增大,神经系统以及心肺等器官功能明显增强。还有性`器官的迅速发育成熟,男孩出现梦遗现象,女孩会来月经。

    从这篇文里,林旭又多了解了一些男女身体变化的不同。不过其中提到的男孩梦遗,因他还没经历过,却是不太明白,什么叫梦遗。

    看过之后,林旭虽然明白了一些以前很多不懂的东西,但同时也又生出了更多的好奇与疑问。可书里面的这些东西,讲解却只是泛泛,没有更深入的。

    他也只能有点遗憾地期待,希望生物课能早点上到这部分内容,生物老师多讲讲。但却又隐隐觉得,这似乎涉及到了什么私密事,恐怕老师在课堂上也不会多讲。

    大致翻看完了生物课本后,林旭又接着翻看其他的课本,不过等到语文还没翻看完时,早读的下课铃便已打响。早读课只有半个小时,却是比平常一节课的四十五分钟时间要短。

    早读课过后,是吃早饭的时间,然后等吃过早饭,到八点十分,会开始上上午的第一节课。这时是七点三十分,离上午的第一节课还有四十分钟的时间。林旭打算趁这点时间,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自己的红砂手与旋转乾坤掌抽空练一下。

    他放假期间在家里练的时候,刚开始光练红砂手,就差不多要花费一个小时的时间。不过随着后来练习的熟练,与体力的增加,他练习这两门武功的时间也相应都有缩短。到开学之前,他已经能够把这两门的练习都缩短到一个小时之内了。

    不过四十分钟,除了练习,还要吃饭,怕是有点儿不够。想了想,林旭便决定,如果时间不够的话,就只练红砂手,旋转乾坤掌放在其余时间练习。

    这般想着,他下课铃一响,便把课桌上的书快速收拾一下塞进抽屉里,也不背书包了。收拾后就迅速起身,也不等跟同宿舍的舍友结伴,就自己当先跑了出去,下楼拐上大路后,直往后面操场而去。

    他这般迅速离去,倒也让旁边的张雨薇松了口气,她这时可还有点害羞尴尬呢,也生怕跟林旭多说句话,多照下面。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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