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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宠婚全文阅读

作者:墨长留     第一宠婚txt下载     第一宠婚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套路,跟容祗如出一辙

    楚老爷子正全神贯注下棋,冷不防被打断,有点不高兴,“着急什么!等这盘下完再说。”

    转眼,就见容祗落在手中棋子,堵死了他所有的生路。

    如此,这盘棋就下到了终点。

    楚老爷子大呼失败。

    原本前几局,容祗跟他周旋许久,才会吃掉他的王牌,让棋局走向胜负结果。可这次……

    楚老爷子哀叹,容祗为了能早点脱身,竟不给他面子了!

    下了半辈子象棋的楚老爷子很不爽,不过看向容祗的目光,更赞赏了。

    “爷爷,那我跟之雅先上楼去了,等会下来再陪您下棋。”容祗说。

    楚老爷子点点头,“去吧!”

    楚之雅端着水果出来,放下,便从容跟容祗一起上楼了。

    楚老爷子研究着容祗方才那一步棋,真是无比心痛,很想要再杀一盘,以泄他连续输棋之闷,可他那个儿子,什么都好,棋技却臭得一塌糊涂。

    “小姑娘,你会下象棋么?”楚老爷子问坐在旁边的童柒柒。

    童柒柒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楚老爷子肯定的点了点头。

    “会一点。”童柒柒客观的说。

    楚老爷子招招手,“过来,陪我下两盘。”

    童柒柒磨蹭,“技术很臭,也没事么?”

    “刚被容祗杀得片甲不留,这会正好从你身上找点自信。”楚老爷子说。

    囧!爷爷您可真是……坦白啊!

    童柒柒腹诽着,坐到楚老爷子的面前,开始跟楚老爷子对决。

    下了两盘之后,童柒柒虽然输的一塌糊涂,却吸引了楚老爷子的注意,“奇怪,你出棋的套路,跟容祗如出一辙,只不过你技术不到家,无法取得他那样的成绩。”

    “哈?”童柒柒难以置信。

    “是容祗教你的么?”楚老爷子问。

    童柒柒连连摆手,“不是!是我爷爷教的!”

    “哦!是这样啊!”楚老爷子感慨,“难道是我弄错了?”

    童柒柒没往心里去。

    书房里,容祗和楚之雅进去之后,阮碧芝将门关了起来。

    “妈,有什么话,说吧?”楚之雅拉着容祗坐下来。

    阮碧芝坐在二人的对面,“其实就是关于你们俩的婚事。”

    容祗优雅的坐着,闻言将楚之雅的手扣在自己手心。

    阮碧芝瞧着容祗这样的小动作,心里很欢喜,脸上却未立即表现出来,她说,“容祗,你也知道,我们楚家就这一个女儿,尤其……还是我们老爷子的心肝宝贝!”

    楚家人丁并不兴旺,楚父是独子,膝下只有楚之南和楚之雅这两个孩子,虽然在楚父和阮碧芝的眼里,两个孩子同样优秀,不过在楚老爷子心中,他是更喜欢楚之雅的。

    因此,楚老爷子在楚之雅身上花费的精力和寄托的希望更大一些。

    这次楚之雅的婚事,楚老爷子那儿也是最晚松口的一个。

    甚至于,到了今晚,他也没明确的对容祗做出个肯定来。

    可以肯定的是,楚老爷子认可容祗这个男人,但认不认可这个孙女婿,就不好说了。

肆意妄为

    阮碧芝把容祗叫过来,其实,是为了表现她作为楚之雅母亲的态度,首先,她讲了楚之雅在家族中的重要性。

    容祗深情凝了楚之雅一眼,回复阮碧芝说,“伯母,您放心,之雅嫁到容家,也将成为容家的宝贝。”

    阮碧芝笑,“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不过……在同意你们订婚,筹备订婚仪式之前,我有个很大的疑虑。”阮碧芝皱了皱眉头。

    容祗提眉,“伯母,有什么不满意的,您请直接说,我能改变的,一定尽量。”

    阮碧芝说,“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她迟疑了一下,“就是那个童柒柒的事情。”

    阮碧芝提起童柒柒,好似触及到楚之雅的神经一般的,她连忙开口打断阮碧芝,“妈,不是跟你解释了,童柒柒只是祗为了履行跟容爷爷的约定,所以暂时照顾的……”

    阮碧芝不听楚之雅的,“话虽如此,但童柒柒总归跟容家没半点血缘关系,她住在容宅,就算我们不在乎,其他不知道事情真相的人,也会说三道四。”

    阮碧芝缓和了一下语气,“我想,这样对一个高中都没毕业的小姑娘来说,也是不利的。”

    楚之雅微微变了脸色,“妈,咱们这跟容家还八字没一撇呢,您怎么能管这么宽?再说了,柒柒已经说过了,她只在容家住一小段时间,就会回家的!”

    楚之雅转头看向容祗求证,“是吧?祗?你也是这样安排的吧?”

    容祗沉静看着这母女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在他面前演戏,嘴角微微一撇,“抱歉,我答应了爷爷要照顾好童柒柒,所以并不确定会不会让她一个人回去生活。”

    “她的爷爷呢?”阮碧芝问,“她爷爷究竟去哪里了?”

    “这个……其实我也想知道!”容祗耸了耸肩,表示无奈。

    阮碧芝无语,有点沉不住气了,“容祗,也不是我不讲道理。实在是我作为之雅的母亲,无论如何都是希望她婚后能开开心心的,还是像我们的小公主一样的幸福。”

    容祗不软不硬的挡回去,“为什么童柒柒存在,之雅就会不幸福呢?”

    阮碧芝一听,被堵了一口凉气在嗓门,好半响,她都没找到能反驳或是说服容祗的理由。

    “容祗,你跟之雅都年轻,童柒柒虽然还是个学生,但也不小了!你有没有想过,你们这样三个人住一起,别人会说什么?”

    “别人怎么说,是他们的事情!”容祗淡然,“伯母,我跟您保证,您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

    阮碧芝千方百计想把童柒柒从容宅弄走,再让楚之雅嫁进去。

    虽然现在,容祗确实需要跟楚之雅的这纸婚约,不过……让童柒柒搬出去,容祗是万万不能答应的。

    若阮子航在这儿,听见阮碧芝跟容祗的对话,大概又要骂他肆意妄为,也不怕把整个计划打乱了!

    但容祗此时此刻,就算违心,也无法答应阮碧芝将童柒柒送走的要求。

遇袭

    原本还唱白脸的楚之雅,在听到容祗的态度之后,不说话了。

    她原本是想,借着阮碧芝的口,将童柒柒从容宅弄出去,这样她嫁过去,才可以心安理得当容宅的主母,哪料……容祗如此坚持。

    “容祗……难道你打算养那个小丫头一辈子?”阮碧芝担忧的皱紧了眉头。

    容祗轻笑的将腿叠起,把手放在上面,完全一派云淡风轻的回答,“有何不可。”

    阮碧芝气的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伪装出来的良好修养,一瞬间破功,几乎要扯着喉咙喊,“不把童柒柒赶出去,就甭想娶楚之雅。”

    不待阮碧芝发威,容祗便站了起来,“看来在这方面,我跟您并没有达成一致。伯母,那我暂时就先告辞了,您可以再好好想想。”

    阮碧芝和楚之雅一齐傻了。

    容祗这是什么意思?

    他是表明态度,坚决不退让,要在容宅养着那个狐狸般令人讨厌的丫头了?

    阮碧芝和楚之雅同时对视一眼,觉得大大不妙。

    他们原本只是想在婚前,先下手为强,把童柒柒赶出去,免得夜长梦多,谁料……结果却变成容祗宁愿不坚持婚约,也要养着童柒柒的态势。

    同一时间。

    童柒柒陪楚老爷子玩了好几盘象棋,每回还没落下几颗棋子,就被楚老爷子干掉了。

    连输了几盘之后,童柒柒捂住肚子,“爷爷,我去洗手间。”

    楚老爷子摆摆手,“去吧!”

    童柒柒如蒙大赦,捂住肚子就往洗手间跑。

    这种老式的小楼,公用的洗手间是在院子里的,童柒柒进门就看到了,因而这会熟门熟路就钻进去了。

    谁料,这公用的洗手间,已经很久没人用了,童柒柒进去了才发现,门锁坏掉了,只能虚掩着。

    一边是没办法上锁的门,一边是涨的快要爆炸开来的肚子,童柒柒纠结的挠墙。

    终于……生理反应战胜了心理恐惧。

    童柒柒心道这会应该没人使用这个洗手间,只要她速度快一点,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她这样劝说自己,连忙将门掩好,立即解开裤子嘘嘘。

    放水的过程舒服无比,唯一可怕的就是那扇随时会被人从外面推开的门。

    童柒柒紧紧盯着那扇门,神经紧张。

    终于……水放完了!

    她急急忙忙站起来,将裤子提好,这时候神经才终于轻松起来,慢条斯理的转身拧动水闸。

    水声的哗啦啦声,盖住了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的声音。

    童柒柒哼着小曲,正要转身离开,洗手间里的灯忽然灭了,背后却堵然一重,扑面而来、臭熏熏的酒气,让她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而身后那人,不仅整个压在她身上,还用双手蛮横的搂住她的腰,将她往旁边拖。

    童柒柒吓得惊叫,声音还未从口中发出,就被人捂住了嘴巴。

    “唔唔唔——”童柒柒发出支离破碎的呜呜声,整个人就像一只破碎的娃娃,被人强力扔到墙边,旋即一具火烫的、带着剧烈酒味的男人躯体压了上来。

放开她!

    童柒柒剧烈的挣扎着,她试图咬破醉酒男人的手指,以便能发出救命的喊叫,可那男人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一手巧妙的捂住她的嘴,一手紧紧箍住她的腰,将她挤在墙上。

    臭熏熏的酒味喷了童柒柒满脸,她瞪大惊恐的眸子,发觉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有点眼熟!

    究竟……是什么时候见过呢?

    情况紧急,童柒柒根本无从思考这个男人是谁,自己在哪里见过。

    她手脚并用去挠男人,去踢男人,却被男人卡进了双腿之间,轻易将她钉在墙上。

    陌生男人的侵入,吓得童柒柒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她惊恐的发出破碎的呜呜声,同时感觉到一股巨大的恶心之感。

    隔着她薄薄的裤子布料,男人用力蹭着她的大腿根……

    那种触觉,就好像吐着红信子的、恶心的蛇,顺着她的腿往上盘,冰凉湿冷的肌肤,缠绕着她皮肤的触觉。

    又恐怖、又恶心!

    好想逃离!

    男人一边用腿蹭着她的腿,一边将手从她腰间往上,野蛮的探进她的衣摆内,推开她的内衣——

    童柒柒倒抽一口凉气,拼尽全力挣扎,男人似乎被她这态度弄烦了,探向她胸前的手,突地转向,在她腰间狠狠一拧,那剧烈的疼痛,让童柒柒以为自己的皮肉都要分离了!

    男人醉醺醺的开口,“出来卖的!装什么纯洁?”

    童柒柒想要争辩,想要告诉他认错人了!想让他放开她!

    可这个醉鬼,根本不给他任何的机会,他狠狠拧了童柒柒一把,自以为警告也警告了,威胁也威胁了,接下来这个女人就该好好陪着他办事了!

    男人没什么耐心,烦躁的一手仍旧捂住童柒柒的嘴巴,一腿压住她乱动的双腿,腾出一只手来,去解腰间的皮带,吱啦一声拉开裤子的拉链——

    童柒柒吓的腿软,挣扎时后背蹭在墙上,火辣辣的疼,却不肯放弃。

    眼泪,就像断线的珠子,不知何时,已经糊了一整脸。

    男人解开裤子,瞧童柒柒还在挣扎,甩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这巴掌力道之大,让童柒柒眼冒金星,一时失去意识,腿一软,若不是被男人钉在墙上,只怕就溜到地上去。

    男人骂骂咧咧几句,将内裤褪下,抓起童柒柒,就要压上去——

    正在这紧要关头,一只大手从后劈风而来,抓住男人的衣领,将他整个人甩出去。

    月光照进来的地方,原本清俊矜贵的容祗,如同一头愤怒的雄狮,双眼里满是杀气,血红的眸子瞪着醉鬼一般被扔在地的男人,视线扫到醉鬼敞开的、不堪入目的腰下,铁拳悄然在身侧捏起,正要抬拳给这禽兽一点教训,余光中,楚父和阮碧芝却急冲冲的往这边来。

    容祗咬了咬牙,泛着血丝的眼睛闭了闭,深呼一口气,眼神微微的一眯,转而飞快走到墙角,抱起奄奄一息的童柒柒。

    “柒柒……”容祗摸着小女人已经肿起来的小脸,心开始滴血。

混账东西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阮碧芝一进门,看自己儿子连裤子都脱下了,连忙尴尬的将脸往旁边侧了侧,待楚父给楚之南整理好,才重新担忧的扑上去,摇晃着楚之南,“儿子,儿子你怎么了?”

    楚之雅随后赶来,“发生什么事情了?”

    容祗沉默着将外套脱下来,给童柒柒裹上,抱起无力窝在他怀里,仿佛破碎布娃娃似的小女人,敛下眼睛里的血光,“大概是发生了什么误会。我这就带柒柒回家了!”

    阮碧芝一听,连忙赞同的点头,“对啊对啊,一定是误会。之南平时不会这样的!”

    楚之雅看到这个场景,大概也猜到了,心里埋怨着楚之南可真会惹事!也不看看场合再发情,但事已至此,她只能小心翼翼看容祗,“祗,我哥他……喝醉了……”

    “我知道!”容祗表现得非常忍耐,“我先带柒柒走了,她这几天,原本身体就不好。”

    先是胃出口、再是淋雨发烧、摔坏脚踝,现在……竟然碰上这样的禽兽。

    容祗深深的反思,他口口声声说要照顾好她,终究……还是让她发生了这样的意外。

    楚之雅还想再说,容祗却突然抬眼,就那么定定的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不见得是埋怨或是指责,却让楚之雅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怔怔看容祗抱着童柒柒出门。

    楚老爷子拄着拐杖站在院子里,发生这样的事,这位耿直的老将军气的简直要晕厥过去。

    刚刚还跟他有说有笑,很可爱的小丫头,转眼就像破布娃娃,昏厥窝在容祗的怀里。楚老爷子不仅觉得颜面尽失,更感到羞辱。

    就好像,有人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扇了他一个耳光似的。

    容祗没回头,一路走出楚家的大门。

    容祗前脚离开,楚老爷子后脚就狠狠拎起拐杖,冲进那小小的公共洗手间,给了楚之南几拐杖,“混账东西!对着小女孩你也下的去手?你究竟还是不是人?”

    楚之南半醉半醒,吃疼的呻吟了两声,阮碧芝心疼的挡住楚老爷子的拐杖,“爸,之南是喝醉了,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了,您怎么就知道是之南主动的?兴许……是那个小丫头勾引的呢?”

    楚老爷子一手捂住心脏,一手丢了拐杖,指着阮碧芝,“你、你、你……你究竟知道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楚之南这个孽障,就是被你们宠坏的!你们这是助纣为虐!你们这是愚昧无知!”

    楚父连忙扶住楚老爷子,“爸,您别气坏身子!之南现在醉酒不醒,咱们再骂再打也没用,不如我先扶您回去休息,当碧芝给他做点解酒的汤,等他醒了,您再打骂不迟。”

    楚老爷子只怕自己被气死在这儿,由着楚父扶着上楼了。

    阮碧芝见楚老爷子走了,跟楚之雅抱怨,“瞧瞧你爷爷,之南难道不是他亲孙子么?干嘛帮着外人说话,倒把自己孙子骂的狗血淋头。”

    楚之雅被这混乱的状况弄得满心烦躁,“妈,你就不能少说两句?”

别怕,是我!

    童柒柒醒来时,发现自己窝在容祗急速前行的车里,身上搭着容祗的外套,她刚想开口,嘴角只是扯了扯,半边脸便疼得她“嘶”一声,吸了一口凉气。

    后视镜里,她的脸肿的好像包子。

    脸色阴沉开车的男人,听见动静,转过头来,“醒了?”

    童柒柒狐疑的往起坐了一些,看看窗外的夜景,再看看脸色无比难看的男人,伸手扶了扶额角。

    奇怪,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她忘记了?

    童柒柒纠结迷惘的神色落在容祗眼中,男人心中又是一阵心疼,他伸手,像平日里那样去揉童柒柒的脑袋,童柒柒却倏地往后面躲。

    容祗的手顿在空中,童柒柒自己也不明所以的愣愣看着容祗。

    对容祗的触碰,早已经习以为常的,刚刚的本能的、厌恶的反应是?

    童柒柒怔愣了两秒,摸着自己肿起的那半边脸,忽然就想起来了。

    她难以置信的将整个人缩成一小团,缩在副驾驶上,受惊且羞耻的拿容祗的衣服将自己包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悲凉且痛苦的瞪着容祗。

    “吱——”车轮发出一声刺耳的响,容祗急踩煞车,将车停在路边。

    他实在是看不得童柒柒此刻的眼神。

    就像是自己的孩子受了侵犯,当爹的那种心情。

    容祗恨不得徒手撕了楚之南。

    “柒柒……”容祗尽量放低了声音,生怕声音大会吓着这个受惊的女孩儿一般的。

    童柒柒自从记起在楚家的那一幕,脑中就乱哄哄的一片,她咬紧牙关,克服心理恐惧回想那个醉鬼有没有对自己怎么样,记忆却只卡在男人扇她一巴掌的时候,再往后……她什么也不记得了。

    虽然,她竭力想表现自己的坚强,但恐惧却仍旧让她不自觉的颤抖着身子,像个惊慌失措的小兽。

    就在童柒柒失神的时候,容祗靠近,抓住童柒柒的肩膀,将她搂进怀里。

    “啊——”脑中被楚之南袭击的场面挥之不去,那带有男人独特力量的手臂,让童柒柒瞬间有种时光穿越之感,好似她又回到了那个黑暗的小屋,独自一人反抗着好似拥有神力的醉鬼。

    惊恐、恶心、绝望……所有负面情绪一起涌进脑海,童柒柒紧闭上眼睛,尖叫着拳打脚踢,极力抗拒着容祗的靠近和拥抱。

    容祗沉着嘴角,默不作声承受下童柒柒所有的捶打踢踹,他静静的抱住小丫头,听小丫头像只困兽在他怀里呜咽,他的心都要碎了。

    在一片绝望的黑暗中,有熟悉的清香萦绕进童柒柒的鼻息之中,那香味,具有安抚催眠的效果,让失控的童柒柒神经松懈下来,迷惘的睁开泪水涟涟的大眼,终于看清了抱住自己的人是谁。

    “容祗——”童柒柒揪住男人的袖子,仰着小脸,眼神控诉又委屈。

    容祗见童柒柒情绪稳定下来,才慢慢收紧臂膀,将小女人完全抱进宽阔温暖的怀中,轻声抚慰着,“别怕,是我!”

乖,都过去了——

    童柒柒就像孩子,“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眼泪好似决堤的洪水一般,蹭得容祗衣领和胸前全部都是,男人根本没管自己昂贵的衬衣,将小女人紧紧抱在怀里,用手轻轻在她后背上轻拍着。

    “乖,都过去了——”容祗将下巴轻轻碰在小女人的头顶,轻轻摩挲着,拍着童柒柒后背的手越发轻柔。

    小女人哭得直抽噎,满心的委屈和恶心都随着毫无形象的痛苦发泄出来,心里渐渐舒服一些之后,她伸手,搂住容祗的腰,毫不客气的将脸往容祗怀里蹭。

    哭累了,容祗便抱着小女人靠在座椅上休息。

    “容祗,我以后再也不要去楚家,也不要见楚家的任何人。”童柒柒就像个负气的孩子,倔强且固执。

    容祗问,“那楚之雅呢?”

    童柒柒轻轻“哼”了一声。

    容祗问这话的意思,无非是他是跟楚之雅有婚约的人,即便童柒柒能不见其他人,却不能不见楚之雅,因为她,是即将要嫁进容宅的人。

    童柒柒赌气,“世界上好女人那么多,你就非得娶楚之雅一个么?”

    她原本也是气极了才会说出这样没道理的话,说出口之后,便后悔不跌,只恨不得剪了自己的舌头才好。

    早就在心里决定了,等找到爷爷就回家,她有什么资格干扰容祗的婚事?

    她懊恼的咬着舌头,偷偷去看容祗,却被容祗比黑夜更浓重的眼神,弄得心惊。

    容祗的眼神里,藏里太多的东西,她根本一点也看不懂。

    童柒柒心里无比哀怨,她从前从未觉得自己不够聪明,如今看着容祗的眼神,才觉得自己根本就是个大蠢蛋,因为容祗在想什么,她根本一丝一毫都不能猜到。

    甚至于,她在容宅住了这么久,除了容祗的一点生活习惯,其他关于容祗的一切,她什么都不知道。

    就包括容祗跟楚之雅的婚事。

    若非是容祗主动带她跟楚之雅见面,她根本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么一号人,与容祗有着这么亲密的关系。

    “柒柒……再给我一点时间。”容祗艰难的开口,声音很喑哑。

    童柒柒愣住了。

    时间?

    什么时间?

    是给他时间让他清理好跟楚之雅的关系?

    还是给他时间,让他处理好童柒柒跟楚家的关系?

    童柒柒不明白。

    容祗没再解释,而是重新将童柒柒抱住,紧紧的……几乎让童柒柒窒息。

    回容宅之后,童柒柒直接冲进了自己的卧室。

    站在淋浴头下,小丫头好像传染了容祗的洁癖一般,不停的冲刷着自己的小身板。

    直到白皙粉嫩的肌肤被她搓得快要破皮,通红通红的一大片,她才停止这种自虐的行为,裹着浴巾出来。

    夜已深了,童柒柒躺在床上,却无丝毫睡意。

    她不敢关灯,甚至连闭眼也不敢,因为只要有黑暗,她脑中就会循环播放在楚家时那混乱可怕的场景,吓得自己连大气一不敢出,缩在薄毯里。

    明明是熟悉、舒服的自己好多天都想念的卧室,她却瞪着眼睛,盯着天花板,毫无睡意。

这床本小姐今晚征用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自暴自弃的抱着自己的枕头坐起来,跳下床,打开门,往走廊深处看了一眼。

    迟疑了两秒,她关上门,抱着自己的枕头往容祗的卧室走。

    敲门的时候,她在心里做了很久的斗争,并告诉自己,只敲一下,如果容祗睡着了没回应,她就立即回房间,哪怕眼睛睁一夜,也不再过来。

    手在门上抬起很久,终于轻轻敲了一声。

    那声音很轻很弱,连童柒柒自己都恍惚觉得只是风从耳旁经过。

    “进来——”

    声音刚落下,房内却传来容祗清晰有力的嗓音。

    童柒柒难以置信的抬头,站在门口,怀疑自己是幻听。

    门内,再次传来男人不甚耐烦的嗓音,“进来——”

    带着命令语气的优雅嗓音,让童柒柒不再迟疑,她飞快拧开容祗卧室的房门,抱着自己的枕头走了进去。

    “咳咳咳……”童柒柒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强烈的烟味。

    容祗拧着眉头靠坐在床头,听见童柒柒的咳嗽,立即将手中的烟头按在烟灰缸里,他想事情想的入神,没留意间,已经残留了一整个烟灰缸的烟头。

    像这样剧烈的抽烟,在他十八岁之后,就很少了,今晚可真是破天荒!

    容祗下床,将所有的窗户都打开,这才走到抱着枕头,咳得眼泪都快出来的童柒柒面前,“这么晚了,还乱跑什么?”

    童柒柒一手捂住鼻子,一手抱着枕头,眼睛可怜巴巴瞅着容祗,“好臭哦!你是打算把自己做成烟熏肉?”

    容祗露出今晚童柒柒遇袭之后,第一个可以称之为放松的表情来,拧起的眉头微微的松开,压下的唇角,也有缓和的趋势。

    “嫌弃臭,还大半夜跑过来?”容祗嗔了童柒柒一眼,拉起童柒柒的手,“我送你回去。”

    童柒柒这时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挣开容祗的手,嘟着嘴巴,“我不要!”

    她像只狡猾的小狐狸,一溜儿跑到容祗的床边去,像只泥鳅,吱溜钻进容祗的被子里去,露出一双狡黠的眼来,义正言辞说,“这床本小姐今晚征用了!”

    容祗好笑的提眉,“不嫌臭?”

    童柒柒想了想,“反正窗子都开了!一会儿味道就没有了。”

    容祗好笑,“床被你征用,我今晚要怎么办?”

    童柒柒努努嘴,示意容祗往沙发那儿看,“那边不是有沙发么?”

    “所以你的意思是,今晚你要在我这里睡床,让我去睡沙发?”容祗表示难以置信的指着那张小小的、仅供他闲暇看书看报的单人沙发。

    童柒柒心虚的笑了一下,“就一晚而已嘛!你委屈委屈。”

    男人感叹,“某人大概忘记了,昨晚在山洞,不仅枕在我胳膊上睡了一夜,害我胳膊几乎麻痹,甚至还将口水流了我一胸口。”

    囧!

    童柒柒被容祗这样一提醒,终于良心发现了!

    前些日子,她在医院住院,容祗就睡在她单人病房外面的小间里,小间里的陪护小床,对于一般人肯定没什么问题,但对于容祗这样长手长脚、体格强壮的男人而言,绝对是种折磨。

再不睡觉,我就把你丢出去——

    而昨天到今天,他们一直忙着在山里穿行,除了在山洞里休息那会,其他时间,容祗几乎都拖着她这个拖油瓶,尤其下山的时候,男人还背着她。

    回想起来,容祗大概已经很久都没有休息好了吧??

    童柒柒纠结的咬了咬唇,将小臀儿往旁边挪了挪,腾出一点点空间来,“要不,你也上来吧?”

    其实这张床,大的可以有四个童柒柒在上面打滚了!

    容祗表情夸张的挑眉,“你确定?”

    这个小东西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童柒柒点点头,“确定!”她拍拍身边的地方,“你上来吧!正好我一个人睡觉,好害怕!”

    一个人睡觉,害怕?

    容祗当然知道并不是因为童柒柒胆小。

    男人眼神闪过丝狠意,继而敛起所有的情绪,去洗手间漱口,确保将满嘴的烟味消除,这才重新回到床边。

    床上,小女人眨巴着眼睛,等着他。

    容祗从容的揭开薄被,上床,躺在童柒柒的身侧。

    室内的冷气调的不低,容祗却在躺上床的那一刻,觉得空气变得热烈起来。

    尤其,他身体一压上去,床便陷下去很多,迫使童柒柒滑向凹陷,细皮嫩肉的小胳膊,撞上他肌肉僵硬的胳膊。

    童柒柒觉得别扭,往旁边悄无声息挪着臀儿,刚离开一点点,手腕忽地被人抓住。

    好像做坏事被人当场抓包似的,童柒柒手腕被抓住的那一刻,整个人都僵住了,她侧头去看容祗,眼神询问,却听容祗静静说,“我又不会拿你怎么样,躲那么远做什么?”

    额……其实一指的距离也不到,好不好?

    童柒柒偷偷在心里腹诽。

    她不动了,容祗便松开手,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眼睛缓缓闭了起来,“累了一天了,赶紧睡吧!”

    童柒柒“嗯”了一声,却舍不得闭上眼睛。

    从她的角度来,男人的睫毛好长哦!鼻子很挺,嘴唇很薄,且带着一种特别的红,脸部轮廓完美,简直比那些杂志上的模特,还要赏心悦目。

    童柒柒情不自禁的侧过身子,一手放在脑袋下,一手抬起来,悄悄描摹着男人的侧影。

    她好像从来没有这样认真的观察过男人的侧脸,帅气得让她脸红心跳。

    她的手,好像被魔力驱使,一点点的触摸向容祗完美无瑕的俊脸,就在快要碰到的时候,却忽然被人抓住了!

    明明已经闭上眼睛,呼吸平稳的容祗,像是在不为人知的地方长了第三只眼似的,嗓音带着睡眠中特有的慵懒,“童柒柒,你大半夜抱着枕头过来,就是为了吃我豆腐?”

    “谁、谁、谁要吃你豆腐了?”童柒柒被抓包,心虚的都快变成小结巴了,“我、我、我是看你眼角挂着眼屎……”

    呕!好恶心的借口。童柒柒在心中哀叹。

    “谎话精!”男人评价,“再不睡觉,我就把你丢出去——”

    童柒柒恶人先告状,“你抓着我的手,我要怎么睡嘛!快放开——”

我是仁医,不是兽医!

    趁男人放松之际,童柒柒连忙抽回手,像只死鱼一样挺着,小心脏跳得扑通扑通的!

    过了一小会,她问,“我的金雕呢?”

    可怜她直到现在才记起,她千里迢迢跟容祗跑到森山夜林去,弄回来的那只丑到爆的小金雕。

    “丢在你的饲养区!”闭着眼睛,看似已经熟睡的男人,慢条斯理的回答。

    “啊?”童柒柒一惊一乍,“我的饲养区?”

    有木有搞错?她的饲养区,目前可是养了一只小白蛇、一只小乌龟哎!虽然看起来都很萌很无害,但绝壁比那只受伤的、奄奄一息的小金雕要攻击性强哎!

    男人懒洋洋的确定的“恩”了一声。

    “蛇是不是很爱吃鸟?”童柒柒回忆起小时候最爱看的一档电视栏目“动物世界”,当即就变了脸色,“那只受伤的小金雕,会不会被小白蛇吃掉?”

    “它如果真的那么脆弱,被吃掉了也好!解脱了!”男人毫无人情味的感叹。

    童柒柒欲哭无泪,“这根本不是一场公平的对垒好不好?小白蛇被我养得白白胖胖,小金雕浑身是伤……”

    说着,小丫头激动的撑着半边身体坐起来,只差没为小金雕擦一把辛酸泪了。

    男人仍旧闭着眼睛,光凭声音发出的位置,就准备抓住童柒柒的手,将她强力拉回床上,语气带了无奈,“睡觉——”

    童柒柒被男人压制着,却仍旧不甘心,“小容容,我明天能不能把季无冬叫过来?”

    容祗“嗯”了一声,表示没意见。

    童柒柒这才安分下来,一点不走心的夸赞,“小容容,你真好!”

    容祗咬牙在心中冷笑:迟早有一天,叫你知道,我哪儿都不“小”!

    童柒柒睡觉喜欢扯人耳朵的恶趣味,容祗已经习惯了,至于被童柒柒无意惹出来的那些火气,男人只有暗暗呼气、吐气……同时觉得,他要再不对童柒柒做点什么,恐怕就再也做不了什么!

    容祗在一片忧桑的心境下,入眠。

    第二日清早,难得童柒柒没有睡懒觉,竟比容祗起的还早,跑去容祗专门在玻璃花房里给她开辟出来的一小块饲养区了!

    水池里,小乌龟悠闲的趴在一块不大不小的鹅卵石上晒太阳,小脑袋探出来,谨慎小心的看着四周,听见有人声,又缩回去。

    小白蛇挂在一棵盆栽伸出的小树枝上,挂着挂着就睡着了,然后尾巴一松,从树枝上掉下去,再晕头晕脑的游上去,继续挂着……

    童柒柒忧心忡忡的蹲在病怏怏的小金雕前面,看王姐让人准备的生肉块儿,原封不动的还在小金雕面前的小盘子里。

    季无冬响应号召来了之后,童柒柒就跟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拖着男人来给小金雕瞧病。

    季无冬看了那小金雕,气的吹胡子瞪眼,“我是仁医,不是兽医!”

    “反正都是医,你就给看看呗!”童柒柒耍无赖,在她的观念里,只要是医生,给人瞧病和给动物瞧病根本没什么区别。

开始熬雕了

    季无冬硬着头皮,给小金雕看病,动手翻小金雕眼皮的时候,还被脾气不怎么好的雕在手背上啄了一口,当即就更加哀怨了。

    好在小金雕身上都是些普通的伤口,季无冬给它伤口消毒,上了消炎药,又给它摔断的腿绑好支撑的小棍儿,便拍拍手,表示完成任务。

    童柒柒看小金雕被绷带包得严实,这才彻底安心。

    季无冬听容祗提过童柒柒脚踝骨头错位的事情,虽然容祗对这些很有经验,由他给童柒柒恢复脚踝,并不让人怀疑其专业性。不过在山上条件太差,该敷的药没敷,很容易让童柒柒的脚踝留下什么后遗症。

    偏偏童柒柒这丫头,对小金雕挺上心,对自己却是马虎极了,直等季无冬给小金雕包扎完,才肯让季无冬给她看看脚踝。

    没什么大碍,受伤的肌肉和筋骨,得好好养着。

    季无冬给童柒柒贴好膏药,叮嘱了不少注意事项,这才离开容宅。

    童柒柒之前闯了不少祸,自己也很理亏,现在脚受伤,又养了只小金雕,便规规矩矩待在家里,不乱跑了。

    一周后,小金雕的伤势全部养好,容祗大手一挥,开始手把手教导童柒柒如何熬雕。

    熬鹰其实是个很残酷的活,同时也是个非常讲究的技术活。

    在以前的草原,猎人为了培养能抓兔子等猎物的猎鹰,便会用鹰网罩住鹰后,不能用手去拿鹰,得先把帽子或手套递过去,鹰性子暴烈,它会用利爪猛袭来敌。这时须尽快将“鹰紧子”(相当于紧身衣一类的禁锢工具)套在鹰的头上,一直套至双腿脚腕处,令其无法抓人。

    猎人捕获鹰后,要双手捧鹰在山神庙前再次叩拜,感谢鹰神格格的恩赐。

    猎人把鹰带回家后,放在鹰杵子上,连续几天不让它睡觉,借此来消磨它的野性,这个过程叫“熬鹰”。

    鹰杵子是熬鹰的工具,一般用黄波罗树干制作,这种树木质软,略带暖意,不硌鹰爪。有经验的猎人都知道保护好鹰爪,那是猎鹰的武器。

    猛禽的脚都是三趾朝前,一趾朝后的,内趾和后趾比其他趾更有力。

    趾上那坚如兽齿的利爪在打击猎物时,瞬间爆发的速度,使利爪像锋刃刺进猎物的要害,撕裂皮肉和血管,甚至掐断猎物的脖子。

    所以满族先人一旦得到鹰爪类骨饰,就将其视为护身灵符并作为狩猎本领的象征,生死不弃。

    熬鹰时不能给鹰喂食,用饥饿手段让它慢慢听人的指挥。

    饿七八天后,猎人要给鹰“开食”。

    即拿一个活麻雀引逗它过来抓,让鹰逐渐一遍遍地纵跳捕食,最终能习惯性地站在猎人的手臂上,这叫“过拳”。

    然后猎人带鹰到户外,用食物引逗鹰并大声叫它。令鹰应声从远处沿一条长绳滑到猎人的胳膊上,这叫“跑绳”。一般经过这几个环节之后,鹰便能学会听从猎人的召唤,从远处也能飞回到主人的身旁。

一个断臂男人跟雕不得不说的故事

    在驯鹰的过程中,猎人要准备一杆“鹰秤”,每天称称它的体重。

    如果超重,就要往下拿膘,以饥饿法来控制其体重。鹰若超重,往往上喘,肌肉无力。只有膘情适中,状态良好的饿鹰才能成为好猎鹰。

    猎鹰一天的鹰围打下来,运气好时,能找到十七八只,甚至二十多只野兔。一次次地惊起脱兔,一次次空袭到位,精确无误,活儿干得无可挑剔。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猎鹰,恐怕再也没有别的东西能干这么好了。

    鹰这个东西,是鸟中的豪杰,它们是决然不会甘心作笼中之物的。训鹰的人知道,哪怕“玩”(训鹰人使用的术语)得再熟的猎鹰,随时都有哗变的可能,只要它拥有了足够的体力。

    故而,训鹰的人,在需要拥有足够耐心,将其驯服为自己所有物的同时,也要有足够的智慧和能力,让其能心甘情愿待在自己身边,而不是在某一次的盘旋升空之后,便再也瞧不见。

    雕也同样如此。

    在休养的几天里,小金雕已经长了不少个头,却仍旧只有童柒柒手掌大小。

    随着精神的好转,同一个空间里的小白蛇和小乌龟已经完全不是它的对手,甚至于它只要从喉咙里发出类似鸣叫的声音,那两个小东西,都会躲得远远的。

    好在,小金雕的食物供应的及时又充足,且它尚无飞行能力,便低调的没去招惹小白蛇和小乌龟。

    容祗准备教给童柒柒熬雕方法的时候,便将这只小金雕单独分了出来,放进一间荒废多时的仓库里。

    容祗淡淡说,”自幼养的雕不需要死熬,只要饿它个七、八天,得你一点吃食,便可抱有忠心,此生不会背叛,只需再训数月,就可以成一只好雕。“

    童柒柒不信,“这么简单?”

    容祗哂笑,“听起来简单,你来试试便知道简单不简单了!”

    容祗给小金雕的眼用一块黑布小心的了起来,让它站在一根木杆上,雕爪用一根链子系着,拴在木杆一端。

    童柒柒觉得小金雕刚养好,就被这样对待,很是可怜,便小声为它求情,“别太狠了!万一这只雕,不仅没被熬成功,反而恨上我,那可怎么好?”

    容祗在她额头上一弹,“它在被饿了七、八天之后,第一口吃的是你喂的,感激你都来不及,怎么会恨你?”

    童柒柒听说是这样,心里安心多了。

    容祗双手插兜,看着那站在木杆上的小金雕,提醒童柒柒,“说话。”

    “啊?”

    容祗解释,“多说说话,让它多听你的声音。”

    额……童柒柒问,“为什么?”

    “让它记住你的声音,从心底里把你当做熟人。”

    经容祗这样解释,童柒柒算是明白了!可是……对着一只雕,她能说些什么?

    在容祗的眼神中,童柒柒抓抓脑袋,表示自己鸭梨很大。

    她想了想,拖了个椅子坐在雕前面,一本正经的开始讲故事。

    一个断臂男人跟雕不得不说的故事。

我们家小金雕刚才飞起来了

    容祗额头上挂满黑线,听童柒柒一个人讲得津津有味,还时不时跳起来,手脚并用的饰演着故事里的人物,一人分饰几角,忙得不亦乐乎。

    当容祗听着童柒柒捧着脸问小金雕,“人家杨大侠的雕可以直接载人飞行哎!不知道小金雕你以后有木有这个技能啊?”

    实在听不下去了!容祗拽着童柒柒的领子将她拖出去,因为实在很担心这只金雕,被某女带的三观崩塌。

    过了几日,容祗再带童柒柒去仓库,小金雕已经没有了前几日勇猛的气势,委顿的用爪子紧紧抓住木杆,听见有人进门,蒙着黑布的脑袋,不时的转来转去,好似在求存在感。

    童柒柒看小金雕这个样子,还是蛮心疼的。丑是丑了点,毕竟是她的所有物。

    小金雕的毛已经全部张齐,翅膀也逐渐硬了起来。

    容祗暗示童柒柒去摇晃木杆,童柒柒迟疑了半天,才按照容祗先前的教导,动手去猛摇木杆。

    饿得腿软的小金雕,一个倒栽葱从木杆上摔下来。

    童柒柒吓得半死,正要冲上去接,奇异的发现金雕竟然展开了翅膀,拖着脚腕上的铁链飞起,绕了个圈,摸索飞回到木杆上。

    童柒柒就好像看见自己的孩子能走路了似的,疯狂的抓住容祗的手臂,剧烈摇晃,“看见了麽?看见了麽?我们家小金雕刚才飞起来了!”

    容祗却无动于衷,提醒童柒柒,“再去摇晃木杆。”

    童柒柒拧紧眉头,看小金雕好不容易才站稳,实在下不去手。

    “如果连站都站不稳,还怎么在高空飞行?”容祗冷静解释。

    童柒柒狠狠心,咬着牙,再次凑近那根木杆,动手摇了摇。

    在经过很多次的摇晃之后,雏雕终于能担惊受怕地站稳了,且不论童柒柒使用多大的力气,拉开多大的角度,都不能把它晃下去。

    “不错!”容祗评价,“这就站稳了!”

    童柒柒松了一大口气,觉得不止是小金雕被折腾的惨兮兮,就连她,其实也被折腾得够呛。

    再过一日,童柒柒偷摸摸溜进仓库,去看小金雕的状况。哪料容祗已经在那儿了,小金雕湿漉漉的站在木杆上,发抖。

    “这是怎么了?”童柒柒担心极了,她总有一种这只小金雕有可能被她跟容祗联手虐死的感觉,心里面一直忐忑不安的。

    容祗轻描淡写的解释,“刚给洗完澡!”

    原来如此。

    童柒柒大呼一口气,在心里默默给小金雕加油,希望它能尽快撑过被禁食的这些天。

    就在童柒柒胡思乱想的时候,一块石子擦着她的耳根掠过,吓得她往旁边跳开,便见那石子打在木架上,木杆一荡,小金雕又头朝下栽下来——

    湿漉漉的小金雕险险被腿上的铁链挂住,却仍旧灵活的绕上一圈,勉强飞回到木杆上。

    而后,容祗又用相同的办法折磨了小金雕好几次,直到小金雕能摔下去,再飞快飞上去停稳当。

少废话,赶紧喂!

    容祗说,“从现在开始,三天内什么都不能喂。”

    童柒柒心道这小金雕已经好几天都没喂了,再不喂,可能就生生被饿死了!

    容祗好似看穿童柒柒所想,宽慰她,“放心吧!饿不死的!夜煌可是被饿了十八天!”

    哗——不愧是鹰王夜煌啊!

    童柒柒举着大拇指赞叹!

    容祗拿起旁边放着的一只碗,碗里是浓茶,旁边还有个小碟,碟子里装着沙粉。

    童柒柒好奇拿手捻了捻那沙粉,发现是盐混着细沙。

    容祗将沙粉倒入浓茶中,摇了摇杯子,抓住小金雕的双翼将它提起来,捏开了它的喙。

    “啊——你轻点……”童柒柒大惊小怪的喊。

    容祗瞪了她一眼,“把这碗茶倒下去。”说完,示意童柒柒去拿碗。

    童柒柒纠结的端起碗,看小金雕在容祗手里扑腾,不肯乖乖呆着,偏偏抵不过容祗的力气。

    小丫头闭起眼睛,微微侧开脸,将碗里的茶水,灌入金雕的喙内。

    金雕被蒙着眼睛,不住的挣扎,喉头里发出求饶的咕咕声,童柒柒听得很是心惊,一点声音不敢发出来,心道这么个折腾法,要是金雕听见自己的声音,知道是自己灌的,不得恨死她!

    小金雕委顿不堪,被灌下那碗洗胃茶之后彻底蔫了,无精打采地蹲着,当晚容祗一夜没睡,受在金雕旁边,一到雏雕不动时便摇晃木杆,不令它睡着。

    小金雕并无进食,当天开始腹泻,木杆上一片淋漓,很远的地方,都能听见小金雕翅膀扑打声。

    童柒柒一直提心吊胆,晚餐的时候问,“不会把我的小金雕给熬死了吧?”

    容祗夹了一筷子菜,放在童柒柒碗里,淡淡道:“不会。”

    童柒柒满脑子里尽是可怜的小金雕挣扎,扑扇翅膀的声音,想着它被饿了那么多天,什么也没吃,而她现在却吃饱穿暖的,就有种负罪感!弄得没什么食欲了。

    这两日,童柒柒不敢去看小金雕,直至三天后,容祗把皮包骨头的海东青带出院内,吩咐王姐端来热水,给它洗澡时,童柒柒站在窗前远远看着。

    容祗一边洗,一边自言自语,像是在对小金雕说话,那表情十分专注。

    “在说什么?”童柒柒问。

    “让它好好听话,以后不要欺负你!”容祗玩笑。

    童柒柒不屑的“切”了一声。

    容祗把小金雕洗干净,原本就没长大的雏雕,现在愈发的瘦,不管怎么看,都不像一只雕,若非是体格管在那儿,简直就要像一只鹌鹑了。

    男人拿毛巾擦净小金雕羽毛上的水时,金雕剧烈挣扎着,羽毛竟是微微张开,仿若带了杀气。

    童柒柒戳了戳容祗的手臂,“他在恨你!”

    容祗耸耸肩,表示无所谓,并示意童柒柒,“你来喂它,跟它说说话。”

    “哦!”童柒柒接过王姐手里放着生肉的碟子,正要喂,忽然想起一个问题,“要是我喂它,那它以后岂不是会感激我,而痛恨你?”

    容祗用眼神表示:少废话,赶紧喂!

一只雄雕被叫做“白凤”?

    童柒柒摸摸鼻子,拿肉去喂雏雕,“白凤,吃吧!”

    容祗抽了抽嘴角,白凤?

    童柒柒乐滋滋的道,“你的叫夜煌,我的就叫白凤,哈哈哈……我可是想了好久才想出这样搭配的名字的!”

    容祗扶了扶额,决定不吐槽童柒柒起名字的功底了!

    一只雄雕被叫做“白凤”?这是山寨他的夜煌,而完全不顾及金雕性别的节奏么?

    容祗突然很是同情这只一身戾气的小金雕。

    小金雕迅速叼走肉条,却愤怒的在童柒柒的手背上猛地一啄。

    “唔……”童柒柒吃疼,手里端着的放生肉的盘子,啪一声落地。

    容祗拧眉,抓过童柒柒的手,“别动,我看看……”

    容祗抓住童柒柒的手指检视,见她手指已出血,忙让王姐拿来医药箱,对她的伤口进行包扎,雏雕摔在地上,困苦不堪地挣扎。

    童柒柒:“它没事罢?”

    容祗抓起雏雕,见它还活着,吁了口气。

    “别生气,来。”童柒柒换了只手继续喂,雏鹰这次不再攻击她,把肉食全吃了。

    当天午后,童柒柒抱着小金雕不住安慰,容祗吩咐人将数个装有野兔的笼子放在花园中的开阔地上,接过雏雕,此刻它仍带着不安分的狂躁。

    容祗将笼门开了,迅速解下小金雕的眼布,大喝一声:“去!”

    刹那间翅膀飞响,小金雕如箭般射出,叼住一只逃窜的野兔,几下猛啄,野兔脑浆迸裂,当场毙命。

    童柒柒道:“回来。”

    金雕不管不闻,将灰兔提到墙上又一通猛摔猛砸,爪下鲜血飞溅,容祗微微喘息,似乎十分紧张,将食中二指凑到唇边又放下,改而牵起童柒柒的手,衔着她的手指一吹。

    哨声清晰传出,金雕一转头,抓着沉重的猎物艰难飞回,落在童柒柒脚边。

    童柒柒从未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对金雕示好送在脚边的猎物很忌惮,浑身僵硬,不知怎么好。

    容祗却终于松了口气,欣喜勾了勾嘴角,“成了!”

    童柒柒哭丧着脸,“那现在要怎么办?”

    “奖励它!”容祗说着,拿起童柒柒的手,在金雕的头上拍了拍,将那只野兔放在金雕的面前,示意这是它的战利品,可尽情享受。

    对于金雕享用野兔的过程,童柒柒是没有丝毫心情观赏的,于是躲到一边去了!

    大约,是方才野兔四处奔跑的场景,吸引了酷爱蹲在房顶养神的夜煌,金雕正伸爪去扒拉猎物的时候,一道巨大的黑影从天而降,以极快的速度俯冲而来,掠走了金雕爪下的野兔,而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嗷——”金雕发出一声愤怒的长鸣,正要冲出去,被容祗拽着铁链拉了回来。

    金雕扑腾着翅膀,以示不满,童柒柒缩着脑袋溜回来,劝说自家的金雕,“白凤啊,刚那只野兔,就当你孝敬前辈了!毕竟这里以前是人家的地盘嘛!”

    小丫头堆出一脸笑来,假惺惺的说,“以后要相(qiang)亲(duo)相(zhu)爱(quan)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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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结文:《专宠:黑少娇妻谁敢动》《腹黑总裁:前妻,生个孩子》《纵情恶少:新妻惹火上身》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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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宠婚介绍:
“什么时候才肯嫁给我?“在施展求婚七十二计之后,男人终于不耐的将她堵在墙角,某女傲娇,“想娶我?哼!除非1+1等于3!”当晚,某女在卧室遇袭。一个多月后,男人懒洋洋摸着她的小腹,坏笑:“1+1等于3了,现在该嫁了吧?”她咬牙一脚将他踢下床去,“魂淡!”第一宠婚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第一宠婚,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第一宠婚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