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亲她
许温看了童柒柒一眼,心知肯定是童柒柒说的,他一时没消化容祗对童柒柒做的亲昵的事情,面对着容祗,态度有些别扭,“找了!”
“知不知道事情真相出来之前,你做任何事情,都有可能是帮倒忙?”容祗的声音带着长者的严厉,类似训斥的嗓音,让许温已经在黄荣那里吃瘪的沮丧心情,更加的难受。
“我没想那么多!”许温倔强的说,“我们家多少年没跟人结仇了!最近的……就是黄荣!”
容祗反问,“即便真是他!你又能如何呢?没证据!你不过是冲上去对他乱吠一通。反倒会让他对你提高警惕!”
“我……”许温嘴巴张了张,无语反驳。
这样的冲动的后果,他在秦飞虎的提醒之下,其实就想到了!
只是他正值青春无畏,加之最近承受的压力和痛苦不轻,总想迫不及待用自己稚嫩的肩膀去承担重任,却每每都被压垮。
这样的失落感,让他变得急躁、没有自信。
“好了!不要再做傻事了!从明天开始,跟童柒柒乖乖回学校上课。”容祗要求,“你母亲的案子,有个秦飞虎就够了!”
许温微微拧眉,“为什么你那么信任他?”
“稍后,你就知道为什么了!”容祗卖了个关子。
按他的性格,大概秦飞虎是他请来的这种秘密,至死也不可能跟许温解释。只能等秦飞虎把这案子破了,方能给许温一记强心药,让他死心。
容祗看看腕表,已经是晚八点,三人都是饥肠辘辘。
男人视线在许温身上梭巡了一遍,没有主动提许温裤子上的脚印和灰尘,只说,“换身衣服,我带你们去吃好的。”
童柒柒一听,登时肚子就不争气的叫了起来,她不好意思的缩着脑袋笑了两声。
许温往阁楼上走了两步,回过头来,“容先生,我有话想跟你说。”
容祗不置可否,看童柒柒好奇的在旁边等着,对童柒柒说,“柒柒,你先去我车里。”
“为什么?”童柒柒十分不乐意,“你们有什么就非得背着我说?”
她刻意站到两人之间,异常不满的撅着嘴巴,嘟囔,“不行,你们说什么,我也要听!”
她最受不了他们神神秘秘的,有事情瞒着他了!
“就是一点男人之前的事!”许温劝她,“你还是去车里等着吧,我们就两句话而已。”
“切!”童柒柒不屑,视线从容祗脸上挪到许温脸上,看两个人都很坚持的样子,只好悻悻出去,先到车里等着。
童柒柒一走,许温便说,“容先生,您怎么可以这样对童柒柒?”
少年那气急败坏的模样,很显然取悦了容祗。
容祗有些懒散又有些懂装不懂的笑了,反问少年,“我怎么对童柒柒了?”
许温脸微微一红,眼神躲开容祗,闷闷地说,“您……你亲她——别不承认,我刚亲眼看见的!”
“是啊,我亲她。”男人毫不掩饰,供认不违的说!
请您离开她
许温本来还等着容祗辩白两句,正在心里面研究要怎么反驳他呢,冷不防听见男人大大方方的承认,脚下微微一个踉跄,就有些被打败了,“您是她的监护人!虽然不是亲舅舅,可是她把您当长辈一样来敬重,您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
容祗提了提眉,好笑看许温,“舅舅?我从来没把童柒柒当外甥女!”
“你当然没把她当外甥女!”许温气怒,“您把她当做您的玩物了吧?”
容祗一愣。
“钟艾儿是这样!您也是这样!”许温说着,忽然气愤不已,“你们这种人,要什么东西没有?要什么人没有?却偏偏拿我们这些,贫乏得只剩感情的人来捉弄!”
“从前我很敬重您,觉得您对柒柒很好,很关心她,让她生活的无忧无虑,很开心!可现在,我不禁开始怀疑您收养她的目的!”许温一鼓作气抨击着,“她人可爱,又单纯,对感情一片空白,很容易对人产生依赖,我知道!可是……我没想到伤害她的,会是您!”
容祗皱眉,对许温的话没有反驳,用眼神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您明明知道您将来要娶的,是身份地位相当的妻子,而不是寄养在家里,您高兴了就逗逗她开心,不高心了就丢在一边的孩子不是么?那为什么还要招惹她呢?您也看见了,她对待我一个非亲非故的朋友,都能用心至此!若真对您动了心,您要拿什么去偿还她?”
“我不希望柒柒爱上你,一点都不希望!”许温直视容祗湛黑的眸子,毫不畏惧,“我已经体验过,感同身受!爱上你们这样对感情不负责任的人,只会有无穷无尽的痛苦。”
许温的嗓音变得轻柔了些,“我希望柒柒永远是我心目中的柒柒,开朗、健康、永远无忧无虑下去。而不是成为你的金丝雀,或是请求你施舍感情,才能活下去的宠物。趁现在……她并未泥足深陷的时候,请您离开她!”
容祗被许温这番话惊扰了!他没想到会有人会将他对童柒柒的好当做杀死童柒柒的毒药,而许温提到的这些问题,又确确实实是他与童柒柒之间所存在的问题。
童柒柒将许温当做至亲来关切,许温又何尝不是?所以他才站在兄长的角度,顶着知恩不图报的帽子,在容祗向他伸出援助之手时,白眼狼似的说出这些话。
“我答应你,我会认真考虑如何让童柒柒在我身边继续无忧无虑下去,不过……离开她,我做不到!”容祗认真思索之后,得出这样的结论。
许温和容祗上车的时候,童柒柒眨着眼睛问俩人说了什么,结果俩人都不说,害的童柒柒郁闷的要命。
在容祗定下的餐厅用完餐,许温被送回家之后,童柒柒跟容祗回到容宅。
夜晚容宅的主楼,显得非常的寂寥。童柒柒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索性抱着自己的小枕头,往容祗的卧室偷偷摸摸的进发。
还真把我当安眠药了?
推开门,看容祗背对着门,坐在沙发上,静静看着窗外,一手里擎着的高脚杯无意识的晃动着,酒杯里的红酒缓缓起伏着。
童柒柒蹑手蹑脚走到容祗的旁边,踮着脚看窗外,只见黑乎乎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咦……你在看什么?”童柒柒疑惑。
男人缓缓侧过头,去看童柒柒,“你怎么来了?”
童柒柒拍拍怀里的枕头,“我睡不着。”
容祗好笑,“还真把我当安眠药了?”
童柒柒不置可否,怕被男人赶出去,三两步小跑到男人的床边,揭开被子跳上去,身子陷入大床的感觉,让她开心不已,她扯过薄被被自己盖上,只露出一双大眼睛来,呼眨呼眨的看着仍旧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男人抬手,优雅抿了一口红酒,用漫不经心的语气提醒,“回自己房间睡吧!不然你会后悔的……”
童柒柒赔着笑,很是谄媚,“就让我躺一会儿嘛!不然我今晚一定会失眠的……”
容祗站起来,一边向床边走,一边说,“失眠?我看你每次都睡得好似小猪。”
童柒柒不好意思的摸着鼻子笑,“所以我也很好奇嘛!为什么在你这边,就能睡得好像小猪呢!”
正说着,冷不防身边的床塌陷了下去,童柒柒连忙稳住身子,悄无声息的往旁边挪了挪,给容祗让出地方来。
男人半倚在床头,睡袍在方才的动作中微微的敞开,露出胸前小麦色的肌肤和结实完美的肌肉线条来。
童柒柒流着口水看了几眼,连忙装作若无其事的跟容祗聊天,“今晚,许温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容祗若有所思的摇晃着杯子里的红色液体,看它们在杯壁里冲撞,溅出细小的液体却无法从杯子中溢出。
“切!有什么事情,值得你这样保密?”童柒柒异常的无奈。
容祗斜眼瞥了童柒柒一眼,将酒杯中的酒全数喝进口中,把酒杯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然后关暗了床头的灯,留了卧室里两个地灯,便平躺下来,叹息一般的命令,“睡吧!”
童柒柒瞪圆了小眼,看容祗在自己身边略微有点距离的躺下,因为她裹着薄被,他甚至都没主动伸手,将薄被多往自己那边扯一点,而是整了整自己的睡衣,就那样干巴巴的躺着。
咦……跟平日里的容祗差的很远嘛!
童柒柒撑着小脑袋,侧着身子,问容祗,“发生了什么事情么?你不开心?”
男人将手臂放在胸前,静静闭着眼睛,淡淡回她,“没有。”
“那……”怎么觉得怪怪的!
童柒柒嘟嘟嘴巴,看男人眼睫毛都不眨一下,若非他刚才说过话,简直要以为他其实睡着了。
小女人不甘心,眼睛狡黠闪过丝光芒,略微前倾着身子,伸手去捏容祗的鼻子,结果还没碰上,就被容祗用手抓住她的小手。
“咦……你不是闭着眼睛么?”童柒柒惊讶。
容祗倏地睁开眼睛来,里面锋芒毕露,他只是稍稍用力,童柒柒便扑倒在他胸口上,小口喘息着。
想要的更多么?
“童柒柒,你招惹我?”男人的嗓音里,压抑着旁人难以理解的复杂情绪。
童柒柒无辜的眨巴着眼,“我没有!我就是看你不理我,想逗逗你……”
“哼!现在解释……晚了!”容祗话音未落,大手便落在了童柒柒的臀儿上,将她整个人揽到自己的身上,童柒柒便不得不被迫整个人趴在他结实的身体上。
唔……这种感觉好奇怪哦!
她平日里看起来也不小只,可是趴在容祗胸膛上,整个人压在容祗身上的时候,就像趴在一条结实的船上。
童柒柒茫然四顾,抬起的脑袋却被容祗压了下去,被迫与他对视。
“丫头,知道我在对你做什么么?”男人说着,在她唇上烙下一吻。
童柒柒登时小脸爆红,她又不是弱智,怎么会不明白容祗在对她做什么?
她本想腼腆的表示一下抗拒,可男人只是蜻蜓点水的一吻,便离开她的唇,定定的看着她红艳艳的唇儿,低声问,“喜欢么?”
童柒柒羞愤,虽然每次容祗都亲的她晕晕乎乎,不过……那感觉真的很不错!
可……要让她承认自己喜欢容祗的吻,却有难度。
男人按在她臀儿上的大手,轻轻揉动起来,带着无限的挑逗,“宝贝,告诉我,你喜欢我这样么?”
男人诱惑的嗓音,低沉又性感,光是这样听他在她耳边低语,童柒柒就已经备受蛊惑,更何况,他的大手还……
童柒柒几乎要在心里认定,是容祗故意拿她寻开心了!不然……他怎么会突然问她这么无耻的问题。
她打定了主意,要闭着嘴巴,什么也不说,免得让容祗拿了话柄过去,以后有事没事的扔出来,寻她开心。
可容祗似乎对这个话题非常执着,看童柒柒眉目含情,小脸通红,唇儿艳得好似能滴出血来,却偏偏不肯回答他,便进一步的使坏起来。
他一手仍旧轻轻揉捏着童柒柒的臀儿,另一手却转移到她的胸前去,忽轻忽重的玩弄着。
小女人趴伏的姿势,原本是极不方便做这样事情的,可容祗简直是高手中的高手,亦或是……童柒柒的身体已经对其臣服,竟然就在这样的情况下,被容祗生生挑逗出快感来。
情绪上一旦松懈,身体便溃软的一塌糊涂。
她几乎支撑不住的整个人压在容祗的掌心,娇喘着……嗓子的深处,情不自禁发出连自己也觉得羞怯的呢喃声……
容祗的目光固执的盯视着童柒柒愈发迷蒙的眼神,如恶魔引诱天使一般的,在童柒柒耳边问,“喜欢么?想要的更多么?”
童柒柒被容祗这样意味分明的问话,刺激得都快要将脑袋扎进胸口里去,咬住牙,连忙将自己含羞带怯的呢喃吞了回去,是打定了主意跟容祗死磕到底。
男人嘴角掀起一抹自信的、邪妄的笑意,整个人堵然翻身,天旋地转之间,原本处于优势地位的童柒柒,被男人压在身下。
好讨厌的问题
童柒柒小声惊呼了一声,还未来得及有任何的反应,便察觉到男人沉沉的重量压在自己的身上。
她觉得与男人贴合的肌肤,瞬间燃起了热度,烧的她脑袋晕乎乎的,便情不自禁的伸手,想要让自己能喘息似的,伸手去抵容祗的胸膛。
掌心下,容祗的炙热和结实的肌肉,触感太过明显。
黑暗中,童柒柒能看见容祗发亮的眼神,带着一丝的固执。
好奇怪,平日里,难得看到容祗眼神中的像孩子一般的固执。
正想着,热吻便铺天盖地而来,令童柒柒躲不开、逃不了……
她浑浑噩噩的享受着男人唇舌的疼惜,冷不防身下便是一凉。
男人的大手,竟然……探向了她最隐秘的花园。
童柒柒吓得夹紧了双腿,不肯让容祗得逞,同时嘴里小声的呜咽着,表示反抗。
容祗深刻吻着她的唇,诱导她浑身放轻松一般的,一手轻轻在她胸前轻轻揉动着,童柒柒不耐的动了两下,觉得自己仿佛突然躺到了沙滩上,浑身乃至身下都是软绵绵的……
随着容祗手上动作的加深,她整个人好似被潮水包围一般的,有种沉溺进水中的快感,情不自禁地,紧张的心情和肌肉,便舒缓了下来。
“乖,打开……”容祗的吻从她的唇上,转移到她的耳垂上,密密麻麻的……酥酥痒痒的,令她除了这个,什么也感受不到。
小腿儿,被容祗轻柔的打开,男人在小女人最不设防的时候,侵入了秘密花园。
“唔……”童柒柒困扰的轻哼,男人在她胸前挑逗的感官体验,逐步转移到身下,随着男人灵活手指的动作,她整个就好像被潮水顶到了海浪的边缘……
那种感觉,真是太奇妙了!
痛苦又愉快,想要阻挡……却又禁不住的沉沦……
容祗的大手,简直就是魔鬼的权杖,轻易便决定了她的生死。
她彷徨的抓住容祗结实的手臂,身体在极致的欢愉中,像被抛起一般的,呈现出天鹅垂死的弧度,那种挣扎的快感,令她难以自持的,将指甲扣容祗的皮肉之中,仿佛也要让他明白她的痛苦和欢愉一般的……
溺水一般的迷惘中,她听见耳边男人性感无比的低吼声,听见男人低吼过的粗喘声……感受到男人贴在她腰间的地方,有火热而坚硬的地方,危险地抵住了她。
可马上,她的大脑便再也无法去感受这些。
只因……男人在她身下挑逗的欢愉,足够淹没她全身的感官,令她全身心沉醉在其中。
包围她周身的海浪,瞬间淹没了她。
她就像个溺水的孩子,毫无依托……就连容祗也不肯救她,任她在那样的火热的海水中沉沉浮浮……
剧烈的战栗中,童柒柒听见男人的声音,似遥远、又似极亲近的传来,带着男人不屈不挠的意志力,“喜欢么?”
呜呜呜……她简直要被容祗的话逼出泪水来,不知道容祗为什么会问这么讨厌的问题。
不能开口
不明白为什么容祗今晚一直在逼问她这个问题。
这种时候,就算喜欢,也只能咬住嘴唇,死死磕住,不能开口,若不是……她简直连自己都要鄙夷自己了!
她不开口,男人便更进一步的逼她,巨大的浪简直将她推到了欢愉的顶峰……
心里夹杂着对容祗那复杂的、难以名状的,带着埋怨和娇嗔的情感,像是要让他明白她所承担的、极致痛苦一般的欢愉似的,童柒柒抬头,一口咬在容祗的肩膀上……
在男人被腰疼,发出像野兽一般狂肆低吼声的时候,童柒柒被那股巨浪抛了下来。
浑身酸软、简直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
童柒柒整个人摔进了容祗的怀里,浑身出了一层的薄汗,湿漉漉的好似刚才真的被海浪淹没一般的。
她不得不伸手攀住容祗的颈脖,将自己仍旧在战栗的身子挂进男人的怀里,将小脸娇羞的贴进男人的胸膛,才好受了那么一些。
容祗拧着眉头,在肩膀上一抹,亏得那点湿润是童柒柒的口水而不是其他……
不过,方才那一口,可真不是盖的!童柒柒那略微带点尖利的小白牙,愣是把容祗的满脑子的邪火都咬得烟消云散。
容祗一手揽着童柒柒,一手摸了摸肩膀,脸上现出个极是无奈的笑来。
“童柒柒,你属狗的?”容祗没好气。
童柒柒此刻还没缓过神来,懒洋洋的“嗯”了一声,似是而非的承认了!
容祗只好揽着她,重新躺下来。
他身下的火热,仍旧好死不死的抵在童柒柒的腰眼上,童柒柒却索性大大方方的装死,只当自己什么也感受不到,心安理得的窝在容祗的怀里,舒服得都快要睡过去。
“童柒柒,你还没回答我话呢!”容祗轻拍童柒柒的脸颊,阻止她懒洋洋睡着的行为。
童柒柒疲惫得连眼皮都撑不开,于是相当敷衍的呐呐问,“要回答什么?”她将小脸往容祗的怀里蹭了蹭,“不管你说什么,我都承认……”
这不,他刚责备她是小狗,她也没表示疑义。
男人眉头高高的提起,“那你是承认我这样对你,你很喜欢?”
男人今晚,透着一种特别的幼稚和固执。
童柒柒在容祗怀里点了点头,而后将脑袋扎得更深了。
她这是……承认了?
容祗不得不承认,许温的那些话,对他的心态很有影响……
他原本以为,把童柒柒养在家里,好吃好喝的供着,等她长大一些,懂得男女之情,便跟她剖白自己的感情。
原本在他看来十分完美的事情,看在许温眼里,却是诸多的担忧。
经许温的反驳,容祗才发现,他对童柒柒的情感,难免有一意孤行的因素在。
他甚至都没有好好问过童柒柒,是否喜欢在容宅的生活,是否喜欢他帮她安排的将来,是否……喜欢他!
他想起童柒柒常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话“反正我也只是暂住容宅的,等爷爷回来,我就回去了”。
怕吓坏了她
如今想来,童柒柒这话,却让容祗有种惊心动魄的紧张感。
他这样的男人,活到现在,从来都是顺风顺水、生予夺杀、从来都只有别人看他心情、看他脸色小心翼翼的活着,何时有他担忧失落的时候。
童柒柒就是他人生中的一场意外。
就像许温说的,童柒柒这个孩子,单纯、善良,在感情上粗枝大叶,很是迟钝,根本就不像是个女孩子。
他如今虽然因为阮子航的缘故,拥有了童柒柒的美好。可谁能保证,小女人不是因为好奇,才跟他在一起完成这些事情的呢?
从以往的经验来看,小丫头的好奇心够旺盛,这一点不足为怪。
童柒柒正处在青年的懵懂期,心性尚未定下来。
许温担心童柒柒在容祗这里受伤害,容祗却担心的是,童柒柒其实……根本就不是因为喜欢,才跟他在一起。
如果把喜欢这个词,换成“依赖”,又或是年少懵懂,被他引诱,同样都说得通。
想到这里,容祗生平第一次产生了一种无力感。
他甚至都不能开口确认童柒柒是否喜欢他,怕吓坏了她!也怕给她压力。
可容祗又不甘心得不到任何童柒柒的反馈。
偏偏……童柒柒便在容祗矛盾不已,试图用更科学的方法解决两人之前存在的差距、问题之时,主动送上门来。
容祗一忍再忍,终于还是忍耐不住。
一个男人,若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仍旧保持着坐怀不乱的君子本性,容祗只能说,那男人绝对不是真爱这个女人。
因为喜欢,所以想霸道的占有,想恶劣的欺负,想探索女人所有的美好,想用这样亲昵的方式,确认她真实属于自己,想让她承认喜欢自己的碰触……
童柒柒不知道容祗心中的这些矛盾,依赖的抱住容祗,在回答完容祗那羞人的“喜欢不喜欢”问题之后,自觉已经大功告成,懒洋洋睡得呼哧呼哧的。
容祗看着童柒柒的睡颜,难免有些不平衡。他把小女人伺候好了,自己却还是蓄势待发的状态呢!
可现在……又不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对小女人产生任何的攻击,便只能把满腹的郁闷,都转化为绕指柔,坏心的在童柒柒的小鼻子上一捏,满意的看她摇摆着头,伸手来赶蚊子似的挥舞了两下,才心情极好的笑笑,将童柒柒抱得更紧些。
小女人在他怀里寻了个最舒适的位置,仍旧是情不自禁的捏住他的耳垂,甜滋滋的打着小小的呼噜。
容祗摇摇头,在童柒柒的额头上盖下一吻。
男人心里想的是,就让许温那臭小子看看,看看自己是怎么宠着童柒柒!童柒柒不仅不会受伤害,还会过得一天比一天开心!
迟早,许温那小子会自己灰溜溜来,向他今日对容祗的怀疑,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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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童柒柒一大清早拐了容宅的司机,租了卡车,去帮许温搬家了。
许温家里的那些家具和家电,都能当古董拍卖了,童柒柒担心打包来打包去,搞不好等搬到租住的房子里,这些东西自己就坏掉了!
她打了电话给叶馨,确认租下来的房子里,家具和家电一应俱全,便唆使许温将那些实在太过陈旧的家电和家具丢下。
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不过……有的东西,是许温跟母亲这么些年来一直在使用的,它们不仅仅是有功能上的体现,更是美好记忆的载体,为着那些记忆,许温便不舍得丢弃。
收拾到下午的时候,东西终于被打包在了一个个箱子里,大家一起哼哧哼哧把箱子放在车上,还剩最后两个箱子没搬上车的时候,许温体贴让童柒柒跟司机师傅先上车等着,他自己转身去屋子里搬。
他将两只不算太重的箱子摞在一起,抱起来,恋恋不舍的环顾四周。
墙壁上,贴的抱着大金鱼的胖娃娃,还是他小时候的年画,已经发黄发旧了,在年画的旁边,是一排排的大红花和奖状,贴了满满一墙。
最终,这些承载着他成长记忆的东西,会随着这栋破旧的阁楼一起,灰飞烟灭。
许温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眼角不觉得湿润了!
他吸了吸鼻子,将怀里的箱子放在门边,将门锁上,再抱起箱子,往卡车那儿走。
刚转过身,便发现被箱子挡住视线的不远处,有人静静站着,布料厚实的棉布裙子静静垂落在纤细小腿上,下面是白色带荷花边的袜子和黑色的小皮鞋。
许温吃力的将挡住视线的箱子挪开一些,便看见钟艾儿那张欲言又止的小脸。
“有事么?”许温的态度,堪称冰冷。
钟艾儿咬了咬下唇,“你好多天没来上课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这几天一直毫无意识的盯着许温空着的桌位看。
原本,有一天童柒柒是来了的,可还未等她鼓足勇气问童柒柒关于许温的事情,童柒柒便逃学了。
奇怪的是,许温没来上课,童柒柒逃学,李如意竟然什么话也没说。
钟艾儿坚信李如意一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便多次走到李如意的办公室外。可惜……她来回徘徊,最终也没有走进去问问李如意,许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还记得去医院看望住院的堂姐,楚之雅警告她,让她看紧苏辰,谨防被其他女人勾了去时,那疯狂的神色。
可……即便她试图不去想许温的事情,将注意力放在苏辰的身上,但……心底里总像被人挖空了一块儿似的,不踏实。
直到……她漫无目的的走到这里,一回神看见许温抱着纸箱从破旧的小楼出来。
看见许温的时候,她的心扑通扑通的乱跳着,一时间慌张极了,害怕许温询问她来的理由,更害怕自己在看见许温那一刻的心动和喜悦。
这么厉害?
有什么东西,好像不同了!
钟艾儿紧张的想。
可是……许温一开口,便将她所有的顾虑打消了。
他比她任何一个见过他的时候都冷静,不仅声音是冰冷的,就连目光……也冷冰冰的!
钟艾儿满腹的话语,便不知从何问起。
她从未像此刻这般手足无措又笨拙不堪过,看着许温与她擦身而过,却说不出半个字来。
秋风瑟瑟,她的棉布裙子被扬了起来,她用手轻轻压了压,再抬头,许温已经把怀里的箱子放在车上。
童柒柒从卡车前面的座位里探出头来,看见钟艾儿很是惊讶,但她并没有跟钟艾儿打声招呼的意思,仿佛没看见钟艾儿一般的,将头缩了进去。
许温打开车门,也坐了进去。
几秒之后,卡车被发动,从钟艾儿的身旁倒出巷子,扬尘而去。
钟艾儿愣愣看了一会儿,肩膀塌下去,她将小脸扎进手里,心里失落极了。
她终于意识到,这一次,许温大概是真的走了……离她远去。
叶馨家的房子,其实离许温家的小楼并不远,车子不用十分钟就到了。
只不过,叶馨家那边,是前些年房价还未涨起来时盖的小区,住的大多是被拆迁和外来羽城定居的人。
若是许温家那边全数拆建盖商场,这边的旧小区还是挺影响观瞻的,只不过商人均是有利可图,一本万利,这个小区住着密密麻麻的住户,重建的商业价值不高,也就只能让它保留着了。
卡车开进小区,叶馨就在楼下站着,一看见童柒柒,就跳起来向他们招手。
车子停好之后,叶馨非常热心的跑过去,“我来帮忙吧?”
许温含蓄,“这怎么好意思!”
叶馨不拘小节,“以后大家都是邻居了,互相照顾是应该的!”她吐了吐舌头,“我姐今天早上才回来,累瘫了,现在还在睡觉呢!不然肯定也下来帮忙了!”
提起叶鱼,许温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些,“那我们动作轻一些,别吵醒了她!”
“没事!”叶馨说着,跟童柒柒嘻嘻哈哈的抱着力所能及的箱子上楼了。
叶馨说,“要是柒柒你也住在这边就好了,咱们可以天天凑在一起玩,多好啊!”
她说完,才想起童柒柒是高三的孩子,登时一脸愧疚,“忘记你是要参加高考的孩子了!”她眨巴着眼睛,“虽然我考的是艺术系,不过当年高考的时候,文化课成绩很不错哦,你要是住这边,我可以帮你补习。”
“嘻嘻,我也想……不过……”童柒柒觉得自己一时半会,是舍不得离开容宅的。
“对了,我姐当初念书时,成绩也很好,而且就算没上大学,也自修完了大学的基础课程哦!”叶馨不无夸赞的说。
“哗——”童柒柒惊叹,“这么厉害?”
“是啊!”叶馨说着,声音忽而落寞下去,“其实我姐要不是为了我,肯定能上很好的大学的。她从小就什么都比我好,不仅是念书哦,还有体育、文艺、文学……”
大功告成
两人聊着,已经上到了三楼,便是叶馨家跟许温的租房所在的楼层,童柒柒走在前面,叶馨走在后面,童柒柒忽而一抬头,便见叶鱼穿着浅蓝色的睡衣,揉着头发站在门口,困倦的眼慵懒的看着二人……
叶鱼不化妆的时候,样貌非常的清纯,如今一副春情未醒的模样,带着别样的性感,就连童柒柒这样从来都不知道女人味为何物的小丫头,都张大了嘴巴,只觉得叶鱼太美了,美得惊心动魄,美得恨不能将她藏起来,不让别人看见。
“姐,你醒啦?”叶馨在童柒柒身后,晚两秒看见叶鱼。
童柒柒收起脑袋里突然冒出来的诡异想法,冲叶鱼打招呼,“鱼姐姐,我们今天搬家,以后就是邻居啦,请多多关照。”
叶鱼听见童柒柒的话,难得来了一点精神,“搬家也不叫醒我。我这就换衣服,帮忙收拾。”
童柒柒连忙说,“不用不用,咱们三个已经够啦!”
叶鱼笑笑,转身进了屋。
叶鱼拿出钥匙开了门,俩人进去,把东西放下之后,将所有的窗子都打开通风。
正忙着,忽然听门外扑通一声。
童柒柒探头出去,便见许温和叶鱼都跌坐在地上,面前的纸箱撒了不少杂物出来。
“怎么了?”童柒柒好奇。
叶鱼抱歉的解释,“怪我刚出门没看见,跟他撞上了!”她关切问许温,“你没事吧?”
叶鱼已经换上了普通的卫衣长裤,头发松垮垮挽在耳旁,看起来清新极了。
许温就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方才撞上时鼻息间闻到的香味,这会仍旧萦绕在他周身,挥散不去,让他的视线,不自禁的便往叶鱼那儿瞟。
他看起来也不自在极了,微微红着俊脸,“我、我也有错!走太快了——”
叶馨活泼的凑过来,“得啦!不就是撞上了么?又不是大事,赶紧都起来吧!姐,要我扶你么?”
叶鱼摇摇头,从地上爬起来,拍拍手上的灰尘,蹲下来帮许温拾杂物,放进箱子里。
许温连忙也爬起来,有些手忙脚乱的帮忙,一不小心,两人的手碰在一起,触电似的,都连忙缩了回去。
童柒柒和叶馨没注意到这些,继续去收拾屋子了。
搬东西和收拾整理,一直持续到天黑才算完成,童柒柒在这栋小两室里左看看、右看看,确认这里还是很适合许温居住的,便高兴的拍拍手,“好啦,大功告成。”
叶馨也忙了好一会儿,这会却仍旧很有精力,“晚上去我们家吃火锅吧?我们材料都买好了!”
童柒柒一听有火锅吃,立即欢呼,“真的咩?我很久没吃火锅啦!”
在容宅,膳食都是以健康为先,童柒柒住进去到现在,都是容易上火的天气,故而厨房里做菜,是以败火清肠胃为主,怎么可能准备火锅这种东西。
她这边根本经不起引诱,便屁颠颠跟着叶馨跑了,叶鱼笑笑跟上,许温只得无奈的关上门,去到叶馨和叶鱼的家里。
让人讨厌不起来
叶馨和叶鱼的家,也是同许温租住房子规格一模一样的小两室,装修简陋、家具简单,不过电器倒是置备的很全。
况且,这两个女孩子显然很爱她们的家,将它布置得非常温馨。
童柒柒看许温一脸别扭的跪坐在小客厅的地毯上,顿时就笑得不行。
叶鱼端着电磁炉出来,看许温那个憋屈的模样,解释说,“不好意思,客厅太小了,餐桌什么的……没地方可以摆,所以就直接在地毯上放了下桌子,我跟叶馨都习惯了,你是不是坐的不舒服?我进去给你拿个靠枕吧?”
许温连忙摆手,“不用不用!这样其实……还不错!”他动了动腿,努力让自己的姿势不那么别扭。
童柒柒从未跟人如此热闹的围着一个小桌子吃火锅,兴奋不已的跟在叶馨屁股后面跑来跑去。
叶鱼跪在旁边调调味料,跟许温解释,“我一直很忙,家里的事情,都是叶馨打理的!别看她年纪不大,却烧的一手好菜。你以后有什么想吃的,可以跟她说……”
许温略微窘迫,“我……其实我也会一些。”
虽然许母在的时候,几乎没让他下厨房,但老话说得好: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他即便是少下厨房,却有基本的生活自理能力,做菜好不好吃另当别论,填饱肚子却一点没问题。
童柒柒小尾巴似的粘着叶馨,两人在厨房里有说有笑。
客厅里,许温偷偷凝了叶鱼的侧脸两秒,略微有些尴尬的压低声音问,“那晚……是你救我的吧?”
叶鱼抬头,疑惑的看了许温一眼。
许温更加尴尬了,干咳了一声,继续压低声音,“就是那晚在欢乐港……我跟童柒柒走失,那个光头让你带我去找她……后来,你还帮助我从欢乐港逃出来——”
叶鱼沉默了两秒,往厨房看了一眼,“这件事,以后不要提了!叶馨一直以为我在YJ做服务生,不知道我出入欢乐港。”
她顿了顿,狐疑的看许温,“不过很奇怪!那晚你们走后,有警察突然来查,欢乐港的老板因为偷税漏税、聚众赌博被逮了进去,他的家人花了很大的力气,都没把他捞出来。欢乐港没了老板,没几天就停业了,现在只剩个空房子……”
许温被叶鱼的目光看着,下意识就摆手,“不是我干的!”
叶鱼“噗嗤”一声就笑了,“当然知道不是你做的!”她难得揶揄,“你要是有那样通天的本事,怎么会住在我们对面去?”
许温憨然的摸了摸后脑勺,“其实那彤后,我一直想找个机会向你道谢的!”
“别!”叶鱼淡淡的解释,“就算换了别人,我也会那么做!”
许温心里顿时升起一丝的失落,他想了想,问叶鱼,“你在欢乐港呆的久么?知不知道一个姓童的老头?光头,喜欢留山羊胡,眼睛总是带着狡猾的笑,可又让人讨厌不起来的……”
叶鱼想了想,“听你这样说,我印象中,倒是有这样的人!”
王子落难
她黯了黯,低声解释,“我其实是在欢乐港推销酒类的,给欢乐港抽一大笔钱,所以能在欢乐港自由出入。你说的老头,我确定在欢乐港见过,还不止见过一次,不过……在欢乐港停业之前,就有很长一段时间没看见他了……”
“他在欢乐港都做些什么?有没有特别亲近的人?”许温欣喜,连忙追问。
叶鱼想着,摇了摇头,“他都是自己来的,赌场里的人似乎都认识他,他却很少跟其他人搭话,满脸笑容的来赌钱,再满脸笑容的离开,哪怕是输的一塌糊涂,也没半点愁色。当时赌场里的人,都说他有病,脑袋不正常,哪有人输钱了,还笑容满面的!”
得到这些信息,许温已经确认,叶鱼说的,跟他说的人,完全吻合。
童老爷子,可不就是这样一个人么!
“能不能麻烦你,想到或者听到关于这个人的消息,尽快告知我?”许温说。
叶鱼点点头,问许温,“这个人跟你有什么关系么?”
许温点点头,“当然,他是我很重要的人。”
叶鱼一噤,眼神里藏着什么似的,微微别开脸,躲开许温的眼神,装作认真调调味料的模样。
“我会帮你注意的!”叶鱼说。
许温高兴,“谢谢你。”
童柒柒和叶馨终于把食材弄好,端到小客厅,大家围坐下来,等待火锅锅底煮沸的时候,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叶馨爬起来,“我来——”
拉开门,容祗一身休闲,长身玉立的模样,他看起来就像是刚做完运动,过来串个门的邻居,叶馨打开门,看见容祗略微的尴尬,容祗倒好,就跟进出已经多次一般的,大大方方走进来。
童柒柒惊讶,“咦?你怎么来了?”
容祗瞟了她一眼,“来抓某个一声不吭就溜出去的孩子回家。”
“呵……呵呵……我就是帮许温搬家……”童柒柒小声说,她往旁边挪了挪,拍拍身边的位置,“你要不要过来坐?我们今晚要吃火锅哎!”
火锅的缭燎香气已经升腾了起来,熏得整个屋子都蔓延着香味。
童柒柒决计不会在现在离开的,否则她之前跟叶馨一起做的努力不就白费了么?加之她是真心很想吃货啊!
叶馨和叶鱼因为容祗的到来,显得拘束起来,看容祗就像一座雕像似的站在旁边,倍感压力。
叶鱼等童柒柒说完,才发出邀请,“我们还没开始呢?您要不要一起参加?”
容祗扫了叶鱼一眼,似乎对她的改变和美丽视而不见。
男人微微拧眉,从叶馨和叶鱼身边穿过,站在童柒柒身边,而后像童柒柒一样,盘腿坐了下来。
他那么高大的男人,盘腿坐下来,就像许温一样,有一种憋屈感。加之他气场强大,气质矜贵,做样的事情,显得跟周围特别的格格不入。
有一种王子落难的感觉。
童柒柒也察觉到了,用胳膊肘碰了碰容祗,“喂,放轻松点嘛!你这样看起来不像是来吃火锅的,倒像是来找麻烦的耶!”
好似情侣
容祗目光犀利的一瞪,眼里的不满表达的一清二楚:他本来就是来找某人麻烦的!现在迁就自己坐下来,等某人满足口腹之欲,某人再敢啰嗦,他就现在把她抓回去。
童柒柒心虚的缩了缩脖子,余光里……火锅的底料像小火山似的沸腾了起来,童柒柒馋得舔了舔嘴唇,“是不是该放菜了?汤底已经开了耶!”
叶馨这才回过神来,问好童柒柒想吃什么,便动手往里面放。
叶鱼把调好的酱料放在小碗里,分发给每个人,童柒柒捧着小碗,大大的吸了一口气,赞不绝口,“好香哦!这是什么酱料?”
“我姐的秘制酱料,比市场上的海鲜酱、芝麻酱都要好吃哦!”叶馨得意的夸赞。
叶鱼嗔了叶馨一眼,“别听她瞎说。这酱是我没事的时候,瞎琢磨出来的,叶馨她比较爱吃,就逢人必夸。你们尝一尝,如果不好吃,我赶紧下楼去买普通的酱料。”
童柒柒拿筷子沾了一些,喂在嘴里,那酱料的浓郁香味在她舌尖化开,充斥满她口腔之时,小丫头简直要跳起来了,她举着大拇指,夸张,“鱼姐姐,这个酱确实好好吃哦!就这个,我要吃这个。”
叶鱼捂着嘴笑,“好!”
童柒柒迫不及待的再沾上一点,就跟这酱料是自己做的一样,积极向容祗推销,“你尝尝,味道真的好得不行。”
容祗视线沉了沉,咬上童柒柒的筷子,用性感的舌尖将那点酱料卷下来,似乎也是仔细在尝。
许温自打见了容祗亲吻童柒柒,如今对他们这样亲昵的动作,难免觉得担忧。年纪不大的他,故意摆出一副严肃的脸给容祗看,以提醒他曾经对容祗的警告。
而叶馨和叶鱼则是对视一眼,两人均是狐疑。
之前叶馨就问过童柒柒,容祗跟她是什么关系。
童柒柒只解释说,是自己的监护人。
可……有跟监护人这般亲昵,还喂来喂去,好似情侣的么?
叶馨和叶鱼可不如许温那般好骗,直等看见二人亲吻,才能发现他们关系的不正常!
不过在这种情况下,童柒柒那么开心的表情,谁也不会说什么。
童柒柒眨巴着大眼睛,期待的看着容祗,“怎么样?味道好吧?”
这么几个人看着,又有两个是只有一面之缘的,容祗慢条斯理的懒洋洋说,“一般。”
童柒柒不满意的嘟着嘴巴,“就一般啊???”
说点好话就那么难咩?
“那要不要吃这个酱?”童柒柒追问。
容祗端着架子,一副矜贵,“就这个。”
童柒柒便“噗”的一声笑出来。她太了解容祗的个性了,他那般挑剔的人,要是真不喜欢,肯定会折腾别人再麻烦也给他换掉。现在他虽然点评为“一般”,却没换掉的意思,那就说明,容祗其实是打心眼里认可这个东西的!只不过不好意思承认罢了!
童柒柒挤眉弄眼的编排他,“看来你并不讨厌这个嘛!”
给我查这个女人
“给我查这个女人!”书房里,容祗的手轻轻敲在一张洋溢着淡淡笑容的脸上。
雷厉掐了手上的烟,站起来,走到书桌旁,将容祗手指下的照片拿起来,看了一眼,犀利悍然的目光里带了丝疑惑,“这是?”
容祗视线沉甸甸的,整了整袖口,“像是我们几个月前围剿的那晚,无意撞见我们处理现场,逃跑的那个女人。”
雷厉拿着照片,对着阳光仔细看了看,视线里浮现出一丝意外,“看起来倒有点像。”
容祗点头,“我第一次撞见她,在医院,她化着很浓的妆,我几乎没认出来。这一次……”容祗顿了顿,“她竟然成了童柒柒的朋友,你去彻查,我要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来头!”
雷厉点点头,“我会尽快把她的消息给你!”
容祗点头,问一旁懒洋洋坐在沙发上吃葡萄的阮子航,“许温那案子怎么样了?”
阮子航慢条斯理剥了一颗葡萄,“之前自首的那人,一口咬定了案子是他做的!如今人证、物证、杀人动机均在,秦飞虎那边也没办法,只能伺机而动,看看背后那人,能不能翘出狐狸尾巴!”
看容祗脸色不是很好,阮子航给他宽心,“老大,咱这次不如就睁只眼闭只眼放过这事吧!大不了秋后算账!要知道楚之南这条线,咱摸了这么久了,就等着能逮着机会,给他重重一击,如果在这种时候,因为这种事情惹上他,不仅功亏一篑,还会打草惊蛇,他背后的那股境外势力,说不定会反扑,让我们整个组织都陷入危险之中。”
雷厉也是相同的看法,觉得容祗这次太不小心,过早的插了手,说不定会造成反效果。
“楚之南这次花这么大的精力,弄城南……也就是这个拆迁重建的项目,我就不相信他纯粹是为了地产,这两年地产业不景气了,其他人都在把钱往后收,他却弄这么大的阵仗,不惜搞出人命也要做这个案子。以我看,他最近是要大玩一笔的!”
容祗一手插兜,一手在办公桌上轻敲,“最近有没有文物展览的消息?”
雷厉声音没有丝毫波澜的说,“有!马上在香岗有个文物展览,届时几枚传国玉玺会被送过去参加展览。”雷厉顿了顿,“我侵入楚之南秘书的电脑看过了,楚之南在那个时间前后,有个香港的出行安排,标注的是参加金融论坛。”
容祗脸上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好!那咱们到时也去,会会他、和他身后的那群人!”
许温是在好几天之后,才接到秦飞虎的电话,被告知就目前掌握的证据来看,凶手不是黄荣,而另有其人的!
当听说凶手是曾经上门骚扰过母亲的中年男人之后,饶是许温这么好的脾性,也忍不住破口大骂几句脏话,恨不得当即就跑到拘留所,对那男人拳打脚踢的泄愤。
关于案件,秦飞虎没有对许温透露更多,只说有需要的时候,会再联系他。
故作高贵
此时,已经是许母去世的七天之后。
该尸检的都检了,该留证的都留证了,许母终于被送到火葬场,化作了一捧骨灰,被许温留着泪盛放在骨灰盒里。
葬礼上,许温一身黑色的西装,形容憔悴的站着。
他原本是那样阳光的少年,经过这一役,明显比同龄的孩子看上去要隐忍、成熟。头发剪到了齐头皮的短,露出瘦了一大圈的脸,人也黑了许多。
李如意带着全班的同学来了,有些外班、曾经偷偷喜欢过许温的女孩子,也混在人群里来了,看见许温站在灵堂里形影相吊的样子,总归都是于心不忍。
她们挨次,一个个将带来的菊花放在许母的遗像前,有几个心软的,被这悲伤情绪感染得泪流满面。
钟艾儿也来了,她穿着黑色的毛呢裙子,外面套着件黑色小香风的外套,平日里喜欢披肩的头发规规矩矩扎成了马尾,在发带旁戴了朵小小的白花。
她从一来,就站在许温对面的位置。
他们之间隔的……是来来往往献礼的宾客、亲人、邻居、同学……
人影匆匆……能停留在钟艾儿目光中的,就只有许温那沉静着伤痛的脸。
那日,她鬼使神差去找许温,被许温遗弃在路边,孤零零了吹了一下午的秋风。
第二天一早,她忍着头痛,终于找到了李如意,问清楚了在许温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清晰记得那天她开口时李如意的表情,她惊诧的问,“艾儿,你怎么会主动关心许温的?”
她惊异,原来她在李如意的眼中,也是那般的冰冷无情,故作高贵。
不过,李如意马上就歉然的笑笑,向她解释,“我以为,你跟许温同学,不是那么亲近的关系。”
毕竟,全班同学,除了童柒柒原本就是许温的死党,连最近迷上许温的那几位,也没主动来向李如意这边询问过。
钟艾儿忍着太阳穴突突的疼,问李如意,“老师,许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李如意对上钟艾儿那迫切的眼神,叹了一口气,将许温母亲过世的事情,讲给她听。
钟艾儿木然的抬脚走出李如意的办公室。
她决计没想到许温搬家是因为母亲去世,房子被收购。
当她浑浑噩噩走回教室,在坐下的刹那,忽然就对上了世间。
许温母亲过世的时间,正好是许温为了送她,被楚之南羞辱,负气行走在山间小道的时间。
钟艾儿的眼前一黑,晕倒在自己的课桌之下,被同学七手八脚送进医务室,又是掐人中,又是捏虎口,才悠悠转醒。
医务室口直心快的校医陈丝虽然是李如意的好友,对她的学生,却一点不客气,将体温计从钟艾儿口里拔出来,给李如意看,“瞧瞧!瞧瞧!你们班这孩子都快烧傻了!都不知道自己请个假,去医院看看!这要真在学校出事,看你吃不了兜着走。”
钟艾儿却听不进去这些话,挣扎着要坐起来,“我……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