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她竟不如一句话?
帝京私人俱乐部里的人倒没苏子幽想象中那么多,但是,也绝对少不了。
楚家的嫡孙好不容易出院了,苏子幽想着怎么这个迎接派对,也要搞成普天同庆的架势吧?
但是其实,楚穆寒这个出院派对还是蛮低调的。
毕竟楚穆寒是公众人物,而且受枪伤和楚家嫡孙这两件事,都是隐瞒群众的,所以搞得太大张旗鼓,其实也不太好。
不过,虽然说低调,但是却也是奢华的低调。
高级会所里的包间,连地毯都是镶金的,更不要讲再次出场的“香槟金字塔”和满屋子的美酒佳人了。
苏子幽只觉得一进去,瞬间就有一种资本主义**之地的感觉。
不过虽然布置是有些败家了,但是由于在场的都是男人,没几个女人,所以倒也没显得太过纸醉金迷。
屋子里大部分都是楚穆寒的朋友,以男性居多,大概有十来个衣冠楚楚的大少们,和三个女士。
跟衣冠楚楚的大少们相比,在场的三个女性,可显得珍贵多了。
不同于一般的富家小姐般,千篇一律的矜持高贵,在场的三个女士,都各有特点。
一个留着漂亮的短发,利索的短发加上她那张精致的脸,使她显得干练而精明,一看,就是典型的职场女性的代表。
另一个烫着大波浪,人长得虽然不是绝美,但是无处不显出性感来,一身黑色的小礼服,配上黑色的丝袜,整个人,简直都是在诠释着性感。
至于最后一个,可以说是最让苏子幽惊讶的一个了。
苏子幽见过的美女可不算少,可是,即便是把苏子幽见过的电视明星,美女p出来的美图都算上,都没有一个能比眼前的这个女子漂亮的。
漆黑的长发,一直达到后腰,如瀑布一般,头发又黑又密,令人羡慕不已。
个字比苏子幽要高上一些,大概有一米六七的样子,虽说不比苏子幽高上多少,但是,偏偏,那一双腿,却显得比苏子幽长上许多。
苏子幽已经是学校里有名的大长腿了,可是,很显然,这个美女的腿更长,更漂亮。
单单是这双腿,就足以让人看上好一会儿了,更不要说那张脸了。
那张脸,真的是一张无可挑剔的脸。
琥珀色的眼睛,看上去跟楚穆寒的眼睛倒是有几分相似来了,只是这个女子的眼睛,更为灵动。
小巧的鼻子,配上小巧的嘴巴,整个人看上去,好似误入凡尘的仙子般,尤其是,这仙子还穿着一身洁白的长裙。
连苏子幽本人,都忍不住要多看这位美女两眼了。
也不晓得,此等美女,到底是谁家的女朋友啊。
真是艳福不浅。苏子幽心里暗想着。
还没想完,只见美女已经看过来了,看到她这边,突然眼睛一亮,便小跑着过来了。
苏子幽还纳闷自己根本不认识这美女,怎么这美女就这么热情的跑过来了呢?结果耳边就响起了美女甜甜的嗓音:“亚川哥哥!”
原来……不是冲她跑来的……
只见,小美女一把抱住了柏亚川的胳膊,小脸儿红扑扑的,水汪汪的大眼中难以掩饰的兴奋**裸的暴露在空气中:“哥哥怎么才来,沐浔都等你好久了。”
沐浔?这个名字似乎有些耳熟。苏子幽皱眉想着。
这时,楚穆寒等人也看了过来,见到苏子幽,同样是眼睛一亮。
“幽幽?”楚穆寒见到苏子幽很是惊喜,“你也来了?”
大抵是柏亚川之前并没有提起过苏子幽也会跟着来吧,所以楚穆寒自然是倍感惊讶的。
“你出院,我岂有不来之理?”苏子幽笑意盈盈。
“诶,你们认识?”在楚穆寒旁边的莫子睿也很是吃惊,指着苏子幽问楚穆寒道。
这么一问,柏亚川也看了过去,他心里倒也是有些疑惑楚穆寒和苏子幽怎么就认识了。
“当然认识!”楚穆寒的声音里不知为何,有股小小的骄傲在里面,只听他道:“幽幽可是我的专属医生!”
此话一出,立刻嘘声一片,大家都吵闹着调戏二人,却没注意,在听到“幽幽”和“专属”二字的时候,柏亚川的脸色,明显变了变。
不过,众人没发现那是众人的事,心细如苏子幽者,自然是早已将柏亚川脸上的变化尽收眼底。
心中带了几丝笑意,苏子幽不动声色的解释道:“不过是被主任派过去盯你的班儿罢了,怎的到你这里,就成‘专属’医生了?”
闻言,楚穆寒哈哈大笑:“专门盯我的班儿,那可不就是我的专属医生了?”
众人又是嘘声一片,甚至还能听家有的公子哥儿开玩笑说:“哎呀呀,早知道住院能碰上大美女当专属医生,那我也去住两天院去!”
苏子幽心中一阵好笑,还未反应过来,却被柏亚川拉到自己怀里,男人脸上带着笑:“怎不见,你过来给我当当专属医生?”
苏子幽却一转身,从男人的怀里挣脱了出来,饶有兴趣的看着男人:“你不是早就有专属医生了吗?”
此话一出,整个包间,突然安静起来了。
就好像,苏子幽说了什么不能说的话一般。
而实际上,她也确实说了一些不能说起的话。
可是,那句话就是这样脱口而出,想阻拦,早已阻拦不了,就好像早就已经来势汹汹,就等着这样被说出口。
现在,她反应过来了,后悔了,却已经来不及了。
众人的沉默一点一点的提示着她,她刚刚做了多么糟糕的事情。
“是啊是啊,柏少私人医生一堆呢,安格尔,贝琪,简直数不胜数,怎么还来跟我抢起来了?”最后,还是楚穆寒最先反应过来,解除了尴尬。
众人也连忙附和着:“就是就是,虽然安格尔是个变态,但是贝琪长得多漂亮啊,做私人医生,真是爽呆了。”
说着,楚穆寒上前来招呼着苏子幽进来,那边叫做沐浔的美女,也拉着柏亚川进了会场。
自始至终,苏子幽都没有再敢回过头来,看看柏亚川此刻的表情。
她突然间感到无比的恐惧。
她害怕,自己一抬头,看见的是一张没有任何感情的冰冷的脸。
她突然又觉得无比的难过了起来。
事到如今,到现在了,哪怕是她,难道,也不能在他面前提起那个人吗?
连提一提,都会让他这般愤怒吗?
那她的这场爱恋,究竟还要单方面迷恋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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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那就玩儿两盘!
因为刚进门的小插曲,让本来打算好好跟大家一起玩儿的苏子幽,瞬间有些心不在焉了。
一边疑心着柏亚川到底有没有跟自己生气,一边心中暗自伤神,聂七在柏亚川心中的地位究竟有多重要,一纠结,就什么也提不起兴趣了。
大抵是她担忧的表情过于明显,楚穆寒到她跟前来,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道:“不要苦着一张脸了,眉头都要皱到天上去了。”
苏子幽这才抬头看向楚穆寒,对着楚穆寒勉强笑笑,故意扯开了话题:“昨天早上还看见你躺在病床上,今天就见你活蹦乱跳的出院了,真是难以置信。”
“怎么,舍不得我?”男人爽朗的笑着。
“舍不得。”苏子幽皱皱鼻子,倒是说的很诚恳,“你一走,我就得去看那些不养眼的病人了……唉。”
“那我要不现在多让你看两眼,多养养眼?”楚穆寒猛的凑近苏子幽,将自己的一张帅脸完全呈现在苏子幽的跟前,真正的坐到了“让苏子幽好好多看两眼”。
苏子幽却毫不客气的一巴掌乎到了这张帅脸上:“楚穆寒同志,你怎么如此的不谦虚呢?夸你两句,你就这般得瑟,这以后要我如何夸你?”
帅脸被轻轻的打了一巴掌的楚穆寒委屈的捧住自己那张迷倒众生的帅脸,唉声叹气道:“唉,现在的美女怎么都这般的野蛮呢?这么帅的脸都打的下去……”
苏子幽被他逗笑了,也不在愁眉不展的去猜测柏亚川此刻的心思了,反倒跟着楚穆寒,到人群中跟那群富家子弟们玩儿去了。
唱唱歌,喝喝酒,讲讲笑话,玩玩儿筛子,还有几个公子哥儿开始玩起了扑克,效仿“赌王”开始赌起牌来了。
苏子幽虽然不会赌牌,但是一点儿也不妨碍她兴致勃勃的看被人赌牌。
早就在很早以前,看发哥演得那些赌王赌圣的电视剧的时候,苏子幽就对赌牌很感兴趣了,如今终于见到了真人玩儿家,自然不能放过。
她这么一脸感兴趣的坐在旁边,自然是很显眼,很快,就有公子哥儿叫她一起来玩儿了。
苏子幽哪里敢跟他们一起玩儿?他们下的赌码,估计一局,就足以让苏子幽倾家荡产的了,所以苏子幽连连摆手,说自己就是看看,不会玩儿。
但是这群公子哥儿哪能是那么轻易就放人的呢?纷纷表示:不会没关系,我可以教你。
一时间都要过来教苏子幽怎么玩儿扑克了。
苏子幽有点哭笑不得了:这就是你们教会了,我也不敢玩儿啊!
就在苏子幽有些进退两难的时候,突然,一个身影挡在了自己的前面。
只见柏亚川轻车熟路的坐到赌桌钱,将苏子幽挡到了身后,对着在坐的富家子弟轻蔑一笑:“既然这么想玩儿,不如,我陪大家玩儿两把?”
这下,公子哥儿们立刻都不闹腾了,反倒是一副汗颜的样子。
拒绝吧,柏少的话你都敢拒绝?活腻歪了吧?不拒绝吧,这柏亚川可是玩儿的一手好牌,这么多年来,还没人能从柏少的手里赢过一分钱!
所以一般大家都不敢跟柏亚川下牌——都被柏亚川给赢怕了。
柏亚川一般也不会主动来跟大家玩儿牌,因为他知道这群人的战斗力在自个儿面前就是个渣渣,跟渣渣玩儿说实话,确实挺没意思的。
可今儿个不知怎么的,一向不屑于跟他们这群渣渣玩儿的柏大少,居然主动坐到了赌桌上。
这下,进退两难的立刻变成的众位公子哥儿们。
坐上去,玩不过人家,不坐上去,这不是不给柏少面子吗?
思前思后,无论怎么选,都是肉疼的选择。
整个赌桌,现在只有柏亚川一人坐在上面,怎么看,都有些不合适,叹口气,晓得大家难处的楚穆寒,拉开椅子倒是坐下了。
这般,大家总算是送了口气,心底都对楚穆寒充满了感激之情来。
可是,这是个四人赌桌,即便是楚穆寒坐下了,还是有两个空位的,没人坐下,总显得有些不对。
于是,刚刚松下口气的公子哥儿们,一时间又有些苦恼了——剩下的两个位子,要谁上去?
谁爱上去谁上去,反正他们不上去!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打算坐上去。
倒是一边正在唱歌的莫子睿,一眼看见了这边柏亚川在跟大家一起玩儿牌,立刻来了兴趣,推开了众人,走了过来。
“哎呀,哥今儿个倒是好兴致啊,居然玩起牌来了!算我一个,算我一个!”说着,就拉开了椅子,坐了上去。
说实话,莫子睿还真是特别想跟柏亚川玩儿一场牌的。
他一向爱玩儿牌,自认为独孤求败,在圈子里也算是打遍天下无敌手了,偏偏听说柏亚川玩儿的一手好牌,想要挑战,自己大哥却就是不理不睬——不陪他玩儿!
他百般折腾,柏亚川却视若无睹,缠了柏亚川几年,对方竟生生没有跟自己玩儿过一次牌。
后来云阳告诉他,自从五年前某个女人离开之后,柏少再不碰牌。
他只好叹口气,绝了这个念想,以为此生,再也没机会挑战下柏亚川了。
哪里料到,今儿个也不知道是刮了什么风,弃牌的柏亚川,居然会主动提及要玩儿牌。
他岂能错过?
自然是欢天喜地的赶紧凑过来了。
这下,四人桌凑足了三个人,就剩下一个位子,空空荡荡的,还没人占。
而这位子恰巧就在柏亚川的对面,与柏少相对而坐,那压力,可是山大都不足以形容的。
大家纷纷脑补,这最后一个位子,究竟会被谁拿下。
就在这时,只见一个人潇潇洒洒的走过来,毫不犹豫的坐到了柏亚川的对面。
此人不似众位公子哥儿般,到出现的贵气,相反,比起贵气来,这人浑身上下,倒是显出几分痞气来。
能把一身西装传出流里流气的感觉来的,这世界上,怕是除了廖云轩这个雅痞,怕是再难寻到第二个了。
只见廖云轩手里把玩儿着一块儿玉石,脸上依旧带着亦正亦邪的笑容:“那就玩儿两盘儿,柏少?”
柏亚川目光有几分冷意来,却也是扬起了嘴角:“那就玩儿两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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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四少大玩儿同花顺
这下,一个赌桌总算是凑成了,而且,比起之前的小赌小闹,很显然,着一桌子上坐着的人,各个都不是好惹的。
莫子睿,混迹赌场多年,什么也玩儿过,可谓也算是赌场老手了。
楚穆寒,虽然没什么传言说过这位天王级影帝擅长赌术,但是依照楚家的雄厚资产,不用说人家的赌术如何,单单是家世一摆,气场都是杠杠的。
至于另外两个相对而坐的两个大帅哥,就更不用说了。
一个面无表情,眼角的冷峻,足以让整个包间处于低气压中。
一个眼眉调笑,嘴角的笑意,又有几分春分袭来之感。
一个是柏家大少,传言五年前戒赌,再不出手的赌王。
一个是廖家少爷,为人豪迈,出手大方,深藏不漏。
这两个人相对而坐,四目相视,虽不曾多言一语,却让在场的每个人,心中都冒起了冷汗。
紧张压抑的氛围瞬间笼罩了整个包间,大家都屏住呼吸,看着赌桌上的四个人,等着他们发话。
最先开口的,是坐在柏亚川对面的廖云轩。
廖大公子风流倜傥的坐在沙发椅上,身子微微向后靠着,一脸慵懒的样子,问对面的冰山美男道:“同花顺?”
这意思,是在问对面儿的冰山帅哥,是不是要玩儿同花顺。
对面的柏亚川没有说话,半靠在沙发上,眼角清冷。
这意思,大抵就是同意了。
“同花顺好啊。”没想到,最先回答的,竟是莫子睿了,“简单粗暴,就玩它了!”
一边儿看着的苏子幽却整个汗颜了:简单粗暴,同花顺简单吗?
明明自己当年写总裁文的时候,还特意想要写一下赌场玩儿同花顺的气魄来,结果百度了下同花顺的游戏规则,硬是觉得太麻烦就放弃不写了。
难道自己真的很没玩儿牌的天分?回忆起以前在孤儿院跟孤儿院的小朋友们玩儿扑克牌的时候,就是比大小苏子幽也鲜少能赢,最后无奈,只好接受了自己玩儿牌无能。
正瞎想着,只见那个纯白长裙的美丽女子款款上前,拿着精致的扑克牌走过来,甜甜的笑着:“那我来做荷官,给大家发牌,好不好?”
明明是给大家发牌,发问也应该对着大家问才是,可是这个美女却只盯着柏亚川看,丝毫不理会在坐的其他人。
难得的,一向冷漠的柏亚川居然点了下头,表示同意。
这让苏子幽多少有些诧异了,柏亚川这家伙,明明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怎滴看见美女发问,表情又柔和了一些呢?
难不成,这个白裙子的美女,跟他有一腿?
苏子幽一时间感觉很是心塞——自己究竟还有多少情敌啊?
要不要每一个都这样美貌如花?
“不行不行,你不能做荷官。”不料,柏亚川同意了,楚穆寒却提出来了反对意见。
“若是你做了荷官,定是要帮着柏亚川那厮耍诈的,我反对!”楚穆寒笑眯眯的看着白裙子的美女,话里带着些许的暧昧。
“哥哥,你讨厌!”白裙子的美女瞪楚穆寒一眼,小嘴微微的撅起,显出一副可爱的撒娇的模样来。
哥哥?苏子幽听了这句话,才惊讶的发现,这美女的眼眉,似乎和楚穆寒又几分相似。
等等,楚穆寒刚刚唤她沐浔……难不成,她就是楚家的千金大小姐楚沐浔?
苏子幽脸上的惊愕更加明显了。
这么一想,才猛然惊觉,这美女可不就是楚家大小姐,楚沐浔吗?
之前,在新闻上也是见过的,只是那些娱乐报纸拍照技术实在是难以恭维,生生把这么一个国色天香的小美人儿,拍成了畸形儿。
网上倒是也流传了一些楚大小姐的美照,只是苏子幽没太留意,就没记住,如今懵然想起,再仔细一看真人,不由的吃了一惊。
竟比照片上,还要美上许多!
“不如幽幽你来做荷官吧?”苏子幽正出神的想着,岂料,楚穆寒竟一把拉住了她,将她拉上前来,笑眯眯的看着她道。
“诶?”苏子幽被这么生生的拉了上来,一时之间,感觉有些窘迫了:“可……可我不会啊……”
天知道,她连看真人玩儿同花顺,都没见过,就更不要说做荷官了!
所有关于同花顺的知识,怕是都是从各个赌王赌圣的港剧中得知的,可是在看这些港剧的时候,哪里会留心荷官做什么,明明注意力都在主角们的江湖恩怨,儿女情长上。
“很简单的,不过是发发牌罢了。”不料,一旁坐着的廖云轩居然也撺掇着要她做荷官了。
“试试看嘛。”廖大少眼眉弯弯,笑得好不漂亮。
苏子幽脸上又是飘过一阵红晕来了,抬眼看看柏亚川,发现对方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也不晓得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苏子幽微微咬了下下唇,心里不知为何,有些微微的苦涩。
“姐姐不会,我教姐姐。”这时,没想到大小姐楚沐浔竟款款上前而来,一把挽住了苏子幽的胳膊,将手中的牌递给了苏子幽,一张精致的小脸儿上,满是笑意。
如此这般,苏子幽自是再也推脱不得,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了。
“首先呢,我们只需要二十八张牌,姐姐取出四种花色的**十,j,q,k,还有a。”楚沐浔一边帮着苏子幽把手里的牌打开,一边介绍道。
她的声音听上去很是轻柔,既没有一般大家小姐的傲气,也没有透漏出对自己博学的炫耀,和对苏子幽什么也不知道的鄙夷。
语气彬彬有礼,又带着些许的亲昵。
无论如何,也让人讨厌不起来呢。
苏子幽收下心来,不再多想,跟着楚沐浔快速的将需要的二十八章牌找出来,又将其余的牌收好。
唯恐四个待赌的大佬儿们等久了不高兴。
“那么,四位谁做庄家呢?”楚沐浔美目扫过四位美男子,问道,“按理来说,第一局应该是最先进入房间的玩儿家……不过这里也不是正规赌场啦,不如就按最先坐到位子上的玩儿家先做庄?”
这个建议显然得到了众人的认同,在座的四位也没有任何的异议。
于是自然而然,柏亚川成了第一局的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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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你不知道后面有个万吗?
有楚沐浔的帮助,苏子幽倒也不剩下了尴尬,倒也做得了这荷官一职。
发牌自然是简单,简单的发给了每个人一副底牌,而后,再继续,苏子幽慢慢的倒也开始喜欢上做荷官的感觉了。
毕竟,能近距离观察赌桌上的这些帅哥,也只有荷官能做得到了。
发完了第二轮牌,楚沐浔示意苏子幽停一下,等着在座的公子哥儿们开始加注。
意外的,在坐的四个人都没打算打开自己的底牌看看的意思,只是瞥一眼自己的第二章拍,脸上的表情,分外的高深莫测。
苏子幽不知为何,感觉自己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不愧是高手玩儿牌!看都不看一眼底牌,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帅呆了!
然而,更帅的还在后面,只见作为庄家的柏亚川,那张万年冰山脸终于换了副表情,嘴角,竟带了几丝令人难以捉摸的笑意来。
只见他薄唇微启:“加。”
这意思,是要加注了。
苏子幽感觉自己更紧张了,拉拉在自己跟前的楚沐浔,小声的问道:“这加,是加多少?”
楚沐浔吐吐舌头,笑得很是可爱,俯身到苏子幽的耳边,笑道:“不多,他们也就是玩玩,一般都是玩儿五十的,大了也就五百。”
苏子幽听她这般一讲,心中竟有些小小的失望来了。
本以为他们这群大少,都会挥金如土,不玩儿上百万,也要万字开头,才显出来出来总裁们的气魄不是。
可是谁能料到,居然玩儿五十一百,最多也就五百?人家贵妇人打麻将,筹码都比他们高好吗?
苏子幽甚至有些怀疑她是不是听错了。
这时,一圈人儿已经加注完了,苏子幽却还在愣神,无奈,楚穆寒拽了拽苏子幽的裙子,示意她快快回神,发第二圈的牌。
苏子幽这才意识到自己又走思了,吐吐舌头,连忙回来做自己的工作,把牌发了。
第二轮的牌一发现来,可就是有人欢喜有人忧咯,在做的四位帅哥,也不像第一轮那般镇定自若了。
只见,从庄家那边儿扫来,柏亚川是一张黑桃八,一张黑桃九,若是运气好,下面再碰上黑桃,倒是有可能成为同花。
不过,他出现五张黑桃的可能性似乎不是很大,因为,他对面的廖云轩桌子上的牌,是一张黑桃k,一张黑桃q。
怎么看,也要比柏亚川的牌大咯。
而另外两个帅哥——莫子睿和楚穆寒的牌,也是大有看头的。
莫子睿的牌倒也是不错,一张草花a,一张草花k。
不过,天王楚穆寒的牌似乎有些不尽人意,人家起码都还是一个颜色,同花的可能还是蛮大的,可是天王的牌就有些“乱花渐欲迷人眼”了。
只见天王面前,一张方片八,一张草花九,简直是分外的惨不忍睹。
不过若能凑成顺子,倒也不错。
不过,天王的底牌似乎不佳,凑对子有难度……
只见天王微微叹口气,看了看自己的底牌,感叹着:“唉,二百没了……”
苏子幽就站在楚穆寒的跟前,自然是听到了楚穆寒的这句叹息的,她忍着笑,拍拍楚穆寒的肩膀,安慰他道:“没关系没关系,也就两百而已,就当一不小心掉了好了。”
本来,苏子幽也是见楚穆寒的表情实在可爱,才开玩笑般劝他道的,毕竟,二百块钱,真的不算多,苏子幽自己都没把二百块钱当回事儿,更不要说人家楚家的嫡孙了。
结果,谁料,楚穆寒却哭笑不得的看着苏子幽,忍笑道:“我的好幽幽,谁一掉掉二百万的?”
这一句,确确实实的把苏子幽给惊到了,苏子幽瞪大了美目,囧囧有神的看着楚穆寒,呆呆的开口:“不是两百吗?”
这下,可把楚穆寒给逗笑了,只见他眼眉弯弯的看着苏子幽,笑意满含眼角:“对,是两百。”
他们说话比较小声,但是毕竟是在一个桌面上在,虽然围观的群众可能听不清,但是在坐的大少们,可是全都听见了。
只见坐在苏子幽左边的廖云轩闻言,也笑了起来:“怎么,苏大编辑开始心疼咱们的男主角了?”
这一开口,立即让苏子幽感觉有些窘迫了。
从最开始进门,他们就一直拿她和楚穆寒开玩笑,若是她真的对楚穆寒有那个意思,倒也好,可问题是,她现在有意思的是楚穆寒旁边的那个冰山啊!
眼角微微抬起,看向不远处的冰山,心中暗自期翼着,能在对方冰冷的眼角中,寻找到几丝醋意来。
然而,对方的眼角依旧冷冰冰的,莫说醋意了,脸眼神都不屑于给她一个。
苏子幽只觉得心中无比苦涩,也无比的委屈。
之前在车上的时候,还是那般的温柔,答应自己要把一切都告诉自己,怎么现在,却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
难道,就因为她说错了一句话?
难道即便是到了现在,过了整整五年之后的现在,聂七,依旧是连提都不能提的人吗?
自己,自己可是他正在试着交往的对象,他也曾因为自己不接电话而焦急万分,甚至亲自跑到了自己的宿舍里来寻人,只为确保自己的安全。
难道,这些,这些柔情,这些她以为的真正的关心呵护,甚至抵不过聂七的一句话来?
他们之间的感情,甚至抵不过提起聂七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苏子幽只感觉自己浑身冰冷万分,是的,冰冷,整个心底,对于那个男人的执着,喜爱,都随着男人冷下来的眼角,开始变得寒冷无比。
“发牌了。”最后,还是楚沐浔轻柔的声音将自己拉回了现实,大抵是有了第一次失神的经验,见到了时间,苏子幽还没动,于是楚沐浔便上前去挽住了苏子幽的手,笑意盈盈道。
这般,便掩饰了苏子幽走思的事实。
苏子幽有些感激的看了楚沐浔一眼,心中不禁对这个美貌的女子又多出了几丝好感来。
怪不得网上都称她是完美的女神呢,这般美貌加上这般身世,却还时时刻刻为着别人着想,怎能不是完美的女神呢?
只是,这位完美的女神,自从柏亚川进入包间以来,目光,似乎都没有离开过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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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黑桃A是谁的底牌?
其实,傻子也能看出来,楚沐浔对柏亚川的感情绝对不简单。
可是,看出来又如何呢?即便此刻苏子幽了然于心,也只能装成傻子,当做自己看不见了。
第三轮的牌很快发完了。
廖云轩的运气还算不错,竟得到一张黑桃j,加之之前的黑桃q和黑桃k,若是他的底牌是张黑桃十,下张牌得张黑桃,可就是同花了。
柏亚川的牌就没那么好了,一张红桃九坏了他可能的同花,连顺子也不是了。
不过好歹加上之前的黑桃九,倒是能凑个对子出来。
所以也不算太糟。
最糟糕的还是天王楚穆寒,一张红桃q,倒是成了他最大的牌了。
天王叹口气,摇摇头,最终只好选择弃牌了。
这下,在坐的只剩下柏亚川,廖云轩和莫子睿了。
莫子睿这次得了张方片k,跟之前的草花k凑了个对子,倒是跟柏亚川的对子九有上一拼了。
三人依旧没有去看底牌,一致选择了加注。
苏子幽不敢怠慢,连忙又发了新的一轮牌下来。
这下,牌局变得倒是越来越精彩了起来,五张牌可谓是发完了,也到了揭晓底牌的时刻,苏子幽明显感觉连人群的气氛都变得不再一样了——很明显,人群也跟着兴奋紧张起来。
第五张牌,柏亚川得了一张红桃a,莫子睿得了一张红桃八。
至于廖云轩,可不得了,竟是一张黑桃十!
这下,只要底牌是黑桃,那就是同花!
而柏亚川和莫子睿显然凑不成同花顺,对方又是黑桃同花,势必胜券在握!
似乎意识到了这一点,莫子睿终于拿起了桌子上的底牌。
看了两眼后,他抬起头来,看向柏亚川。
柏亚川依旧是那副不咸不淡,冷冰冰的样子,似乎根本不在乎廖云轩桌子上的牌是同花,还是顺子,还是同花顺。
这幅模样,倒是让莫子睿感起兴趣来了。
这般从容,难道他吃准了对方手里没有那张唯一剩下的黑桃——黑桃a?
可是,柏亚川连自己的底牌都没看,怎么就能确定,黑桃a在自己手里?
想到这里,他又忍不住看向廖云轩,发现,廖云轩也是依旧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又好像自己的底牌,定是黑桃a了。
这黑桃a,到底在谁手中呢?
莫子睿心中不禁觉得有趣,心想反正也走到这一步了,顶多输个几百万,撑死一千封顶了,还能如何?
于是在听到柏亚川的那声“加”的时候,竟也跟着加注了。
这多少让柏亚川和廖云轩有些意外了,毕竟,这廖云轩的牌是在逆天,敢跟上来,也着实有胆量了。
“这样加着也没意思。”最后,轮到廖云轩的时候,只见廖云轩邪气一笑,提议道:“不如算一千万开了,一次解决,干净利索。”
闻言,莫子睿只感觉一阵的肉疼:想着一千万,最后还真是一千万啊?
果然不能跟这两个土豪玩儿牌!
这是,早早退出了赌局的楚穆寒倒是有些庆幸自己牌烂了,微微带着些幸灾乐祸的看着莫子睿,眼神里写满了同情。
莫子睿白他一眼,不再理会他了。
就在莫子睿感到万分肉疼的时候,没想到,坐在自己旁边的柏亚川,又公布了一个让他更肉疼的数字出来了。
只见柏亚川刀锋般的薄唇微微开启,凉凉的开口道:“五千万。”
这是说五千万全开的意思了。
莫子睿差点形象全无的骂一声“靠”了。
心里不禁吐槽起柏亚川和廖云轩了:妈的,你们就作吧!
而坐在柏亚川对面的廖云轩,却很坦荡的接受了这个提议来:价钱合理,开!
这般一来,莫子睿也只能跟着开。
这下,早已退场的楚穆寒看向莫子睿的眼神越发的幸灾乐祸了,甚至很不厚道的笑了起来。
莫子睿再次白楚穆寒一眼,楚穆寒低下头,不想笑得太明显,但是忍笑又实在忍得很是辛苦,肩膀都开始小幅度的颤抖起来。
其实站在楚穆寒旁边的苏子幽也很想跟着笑的,但是莫子睿毕竟是自己的导演老师,她只好忍着不能笑出声。
但是看楚穆寒低头笑得那么开心,苏子幽有点儿不满了。
上去边一巴掌拍楚穆寒的后背上,待对方抬起头后,一脸严肃道:“严肃点!”
这一小动作,落到某个人的眼里,让某个人的眸色,深了几分。
“过来!”安静的包间内,突然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来。
那声音,犹如腊月寒冰,透露着丝丝的寒气,却又带着令人难以抗拒的帝王般的语气,只是一声,便让整个包间的窃窃私语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尴尬的寂静了。
苏子幽却生生的抬起头,看着发音的男子,目光有些不确定。
刚刚那句“过来”,是在说她吧?
正出神的想着,只见男人狭长的眸子添染了几丝怒意来,直勾勾的看着她,尽管未发一语,却依旧让在场的人周身一颤。
这下,苏子幽确定了,这是在叫自己了。
可是即便是确定了,苏子幽依旧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他叫自己过去……可是,过去做什么呢?
牌已经发够五张了,自是没有她这个荷官的事了。
若不是作为荷官在叫自己,那么,是作为女伴?
可是,明明这个男人,从进来自己说错话开始,就再也没有理过自己了……
苏子幽尽管心里有些小埋怨,却还是老老实实的走到了柏亚川的跟前,站好了,小声的叫了声:“柏少。”
毕竟在场这么多人,若是苏子幽不给柏亚川这个面子,接下来会闹多尴尬,苏子幽可不敢保证。
所以不想惹事的苏子幽,只得委屈自个儿了。
好在,柏亚川也只是看苏子幽很楚穆寒在一起很不顺眼罢了,单单叫苏子幽过来,也没想着要苏子幽做什么,于是便要苏子幽站自个儿旁边,这才开始继续专心玩儿牌了。
在坐的三个,都到了开盘的这一刻,却还有两个没有看自己的底牌。
而那张众心所望的黑桃a,到底在谁手上,成了此刻最大的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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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他说跟我走
廖云轩不用看牌也能确信,那张黑桃a是在自己手上的。
早在那个傻乎乎的发牌的丫头不注意的时候,他已经换了牌的顺序。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看了下自己的底牌——毕竟,会换牌的不仅仅只有他一个。
他对面的柏亚川,也是名噪一时的赌局高手呢!
但是由于早就知道柏亚川的赌技,所以自从坐下来开始,他一直很留意柏亚川的动作的。
并未看见对方有对牌做手脚。
那么,那张黑桃a,定还是在自己的底牌这里吧?
廖云轩嘴角带起了几丝笑意来。
可是,这笑意,在掀开底牌的那一刻,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只见那掀开的底牌,赫然显示着一张方片九!
这怎么可能?廖云轩大惊,猛然抬头看向柏亚川,目光里,带着些许的怒意来。
柏亚川的脸上却浮现出淡淡的笑意来,慢吞吞的掀开了自己的底牌,拿出那张众望所归的黑桃a,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廖少,承让了。”柏亚川面带笑意。
廖云轩暗中握紧了拳头,脸上,却僵硬的笑着:“早就听闻柏少赌术惊人,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柏亚川笑着接下了这恭维:“廖少客气了。”
“支票明日自会叫人送去柏家,云轩愿赌服输。”廖云轩倒也是输得起的人,坦荡荡开口道。
柏亚川没有接话,把玩着手里的一块儿玉石。
输了牌的廖云轩不再多留,跟楚穆寒招呼了几声,便先行告辞了。
倒是显得干净利索。
但是其实廖云轩心里还是略带不甘的。
因为他始终想不明白,自己的那张黑桃a,到底是什么时候,被柏亚川换了的?
自己明明一直在留意他,却硬是没发现他出手!
难不成,是柏亚川带来的那个做荷官的女人做了手脚?
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当时在那宴会,第一次见苏子幽的时候,他早就派人把苏子幽的全部资料都查了一遍了,并未发现对方会赌术。
想到这里,廖云轩心里莫名其妙的升起一阵烦躁来。
那烦躁似乎叫嚣着,告诉自己,自己现在,还是敌不过柏亚川……
廖云轩咬咬牙,走出包间的时候,脸色阴沉的可怕。
夜晚的冷风,也没能将这烦躁吹走,反倒吹得他越加的心烦意乱。
而另一边的柏亚川,赢了钱,心情似乎也好不到那里去。
心情不好的原因,自然就是不远处,正和楚穆寒玩儿得开心的那个女人了!
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作为自己女朋友的觉悟?
先是莫名其妙的失踪了一整夜,让自己一同好找,紧接着又在进包间的时候顶撞自己,那当年自己的心伤暗讽自己。
暗讽完后又跟没事人儿一般,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居然敢跟其他男人打情骂俏!
明明在跟廖云轩赌牌的时候也警告过她了,竟完全当了耳旁风!
柏亚川的脸,不由的冷了下来。
不远处的少女还在人群里跟着大家玩儿游戏,好像是在玩儿什么惩罚游戏的样子,他远远的就看见楚穆寒将手搭在少女的身上,心中的不悦,越加的明显了。
这个女人,倒是是怎么回事?
以前,明明乖巧的不得了,不仅乖巧,而且善解人意,他有时都疑心,自己不用开口,对方就能看出他的心思来。
毫无疑问的,这是个特别的女孩。
他从未见过任何女子,如苏子幽这般。
明明是娇娇小小极其柔弱的女子,却敢在自己误会了她之后,费尽心思,来寻找他。
更不可思议的是,自己的行踪,竟就这样被这个小丫头给看穿了。
饶是聂家的人,跟踪了他那么久,也未曾能发现,他举办的舞会,每次他都是会出面的,而且,就连时间也是特定的。
每场舞会的深夜十二点,他会准时出现在一个地方,等着一个永远不会出现的人……
柏亚川的眸色,又深了几分。
永远不会出现,为何还要继续等下去?
他这般想着,又抬头,看向不远处的那个灵动的女子。
大胆,乖巧,善解人意,又有勇气,有才华,而且聪明……这样的女子,也难怪楚穆寒对她这般上心。
若不是莫子睿先行发现了那本书,让这个女孩毫无征兆的闯进自己的生活里,怕是她这般出色的女子,在哪里也是受尽追捧的吧?
那么,为了一个永远不会出现的人,伤了这样出色的女子,真的值得吗?
柏亚川不禁苦笑。
其实,在在苏子幽的宿舍的时候,他已经知道,苏子幽想知道的隐情,到底是指什么了。
这隐情,是他五年来举办上百场舞会的原因,是他心脏下方五厘米左右那条骇人的伤疤的来源。
这隐情,是他从此看尽天下红颜,尽成无色的根源,是他夜里无数次惊醒,抚着心口感到的丝丝的痛意。
五年了,整整五年了,所有知情的不知情的都选择对那件事闭口不提,以为只要这样做,就能让那件事慢慢的死在时间的长河里。
也死在自己的记忆里。
可是,难道不再提起,强迫自己不再想起,真的就能让它消失吗?
就能让心脏下方五厘米处传来的痛苦消失吗?
就真的能够将那个有一双狐狸眼,笑起来活像一只花狐狸的女人忘记吗?
何苦这般自欺欺人?
她就像一根毒刺,深入心脏,无论如何想要忽视,那毒刺都在时时刻刻的用疼痛提醒着他,它的存在。
柏亚川闭上了眼睛。
这样不公平,不公平。
这对苏子幽来说,不公平。
自己的心里还有一根刺,怎么就能接受她全心全意的爱了呢?
那么她今日这般的闹脾气,其实也全在情理之中吧?
目光,再次洒向不远处的少女,却惊愕的发现,对方竟也在看他。
四目相对,少女慌忙的躲闪。
柏亚川却不想再躲闪了,只见他站起身来,径直走到了苏子幽的跟前。
在场的人很多,有的喝了酒,气氛显得分外活跃,竟也没人在意突然走过来的柏亚川。
柏亚川伸出一只手来,轻轻松松的将苏子幽从人群里拉了出来。
在苏子幽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将那小巧的身影,拉进了自己的怀里来。
苏子幽不懈的抬头,这一抬头,确对上了柏亚川漆黑如夜空的眸子。
不待她开口,柏亚川先行俯下身来,靠近苏子幽的耳边,对着苏子幽耳语道:“跟我走,你想知道的,我全部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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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残忍的温柔
柏亚川把苏子幽带回了自己的住处。
依旧是那间冻死人不偿命的柏家大宅子里,苏子幽每每想起地下有一个巨大的冰柜,心中就有一些异样的感情来。
柏亚川惯例,回来后先去浴室洗澡了,这家伙似乎有极其严重的洁癖,从外面回来进到自己家里的时候,一定要把自己冲洗一下。
好像会从外面带来多么严重的病菌似的。
不过好在他洁癖也只针对他自己,并没有强迫苏子幽等其他进入这里的客人也把自己全身上下冲洗一遍。
不过有没有在这些人走后把东西全洗一遍,全部消毒就不得而知了。
但愿他没那么变态吧……苏子幽在心里乱七八糟的胡想着。
耳边再次响起男人带自己离开俱乐部时所说的话。
“你想知道的,我全部告诉你。”
这,是终于要跟自己坦白了吗?
苏子幽抚着心口,想象中的紧张,或者松了一口气的解脱感,都没有如想象般存在,而实际上,她并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
心口只感觉酥酥麻麻的,异样之感传遍全身,可是,她却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
可能有些冷吧,她这么想着,这间屋子的气温,真的是低的吓人。
本能的缩进沙发里,用长毛毯子将自己从脚趾到脖子一一将自己裹严实,熟悉的柔软的长毛拂过自己的脖子,传来一阵的酥痒。
男人这次洗澡真的是出奇的慢,是因为有心事吗?
还是后悔了?
苏子幽心里暗自揣测着,突然就有一种于心不忍的感觉在心底升起了。
若是他真不想说,她也不愿这般勉强他。
过了许久,男人终于从浴室里走出来了。
穿着一件黑色的真丝浴袍,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显出大片漂亮的腹肌来。
他是如此英俊,又这般卖肉,若是这幅姿态被拍成照片发到网上,怕是绝对压得过所有的当红小生——包括楚穆寒在内。
男人走过来,胡乱的擦着自己的头发。
不知为何,苏子幽见他擦头发的样子,心里有些痒痒的,便起身下了巨大的沙发,来到男人的跟前来了。
“我来吧。”她笑着说,伸手结果男人手里的毛巾。
偌大的柏家竟没有一个吹风机,无奈,苏子幽也只能替男人用毛巾这么干巴巴的擦,男人安静的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身看着窗外的夜景。
苏子幽站在男人的身后,俯身看着眼前的美男。
倒是映了那句诗:“你在窗前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却在看你。”
男人闭目养神了一会儿,舒心的享受着苏子幽提供的擦头服务,不知为何,兀自的笑了起来。
“怎么?”苏子幽不解。
男人却继续笑着,低低的开口:“五年前我也曾站在你的位置上,给一个人擦头发。”
苏子幽心中突然感觉有些堵塞,却沉默着不开口,细心的用轻柔的抚着男人微微有些硬的发,堵在胸口的那团气,却迟迟不肯离去。
“她头发很长,每次洗头又不愿意用吹风机,非要自然干,我就只能准备很多干毛巾来,擦到她头发不再滴水为止。”男人低沉的嗓音再次传来,声音里,竟有种可以称得上是柔情的味道了。
苏子幽觉得,这份柔情,简直过分的残忍了。
“你的头发也很长。”男人突然开口,打破了苏子幽的暗自伤魂,“不会也不用吹风机吧?”
最后这句话,带上了几分笑意来。
苏子幽被这笑意搅的有些脸红了。
她悲哀的发现,哪怕明知对方不爱自己,哪怕对方在自己面前诉说着对其他女子的柔情,可是,对方微小的笑意,依旧能让自己面红耳赤。
而更可悲的是,这催心的折磨,也是自己自找的。
她甚至不确定,自己是否有勇气,听接下来的故事了。
“我家穷,没有买过吹风机。”苏子幽淡淡的笑着,嘴里虽然说这足以让所有女子羞愧的话语,尤其是还是当着如此有权有势,又多金的男子,一个“穷”字,似乎更是难以启齿。
但是苏子幽却不觉得羞愧。
也许,以前她会因为出身贫微而自卑,但是,如今她却不在会因为这等傻事觉得自己不够好了。
出身是天给的,又不是自己造的孽,又有何可以羞愧的?
卑躬屈膝下去,只能一辈子卑躬屈膝,倒不如坦然的面对,好争取在下一个路口的彻底翻牌。
“不过,我想我是不介意用吹风机的。”她接着开口笑着说。
男人闻言没有接话,目光悠远的看着窗外。
男人住的地方其实有些偏远,所以倒也安静,窗外看去,只能看见很远很远的地方,几个零星的灯光闪起——那是我们整个帝京的缩影,在此时此刻,帝京的繁华热闹,都变成了这零星的灯光。
苏子幽很快帮男人将头发擦干了,虽然还有一些潮,但是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会自然晾干,倒也不必担忧。
本想拿梳子给男子梳理一般。却不想,男人竟站起身来了。
这般,以她的身高,是再也够不着男人的头发了,所以梳理这件事,只能暂时作罢了。
男人起身站在窗前,任凭晚风吹过自己的发梢。
从苏子幽这个弧度看过去,恰巧,看到了男人心脏下方,大概五厘米处,那条不深不浅的伤疤来了。
像是着了迷,失了魂般,她不受控制的走上前去,靠近男人,伸手,抚摸其男人心脏下方那极深的伤疤来了。
男人没有动,任凭她这般抚摸着。
“这是……”苏子幽话说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是那般的模糊不清,好像直接从喉咙里呜咽而出般。
好在,这声呜咽,倒是没引起男人的注意来,男人伸手握住她纤细的手指,将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
“聂七。”男人忽而开口了,声音里听出了几分苦涩来,他垂眼,也凝视着自己心脏下方的伤口,虽是在笑,可那笑容,确实那么的令人心碎。
“聂七,用一把我送她的匕首,以这种方式,将我的礼物,送还了回来……”
男人低沉的嗓音传来。
世界陷入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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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陪我到成人礼
柏亚川曾经想过很多次,问自己: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会怎么做?
还会相信那个聂家的女人吗?
最初的答案是否认的,他恨不得亲手杀了那个女人。
扼住她的脖子,然后慢慢施力,随着力道的加大,便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个女人因为痛苦而紧皱着的眉,和因为窒息而慢慢通红的脸。
或者他也可以像她一样选择用刀,只是不同的是,他不会如她一般,临时被人打扰,划错了位置。
他会一刀下去,冲着她的心脏,然后,看着她如同一只火红的蝴蝶,倒在血泊里,再也起不来,再也无法飞翔。
……
无论采用哪种方式,都可以置她于死地,毫不留情的,冰冷的看着她的呼吸慢慢减弱,看着她灵动的眼睛变的一动不动。
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成千上万种残酷的酷刑在自己的脑海中演练过之后,他惊愕的发现,自己,其实并不像她死去。
恨,慢慢的,蜕变成一种他也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磨着他的心脏,让他寝食难安,痛苦万分。
我已永不见你,可你,依旧能这般折磨着我……柏亚川苦苦的笑着。
“我与聂七,是在六年前相识的。”往事娓娓道来,开口讲出心中多年的伤疤,原来并不像想象中那般艰难。
“在我十七岁生日的时候。”他闭上眼睛,回忆着那日的情景,只记得,那日天很蓝,空气很清新,所有的亲朋好友全都远道而来,只为为他庆生。
记忆里,那是个相当热闹的一天,父母为他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庆典,颇有些要搞得普天同庆的意思来。
损友楚穆寒和莫子睿还商量着,说要送他一份“大礼”,各种暗示这份大礼本来是打算在他明年生日的时候,打算当做成人礼送给他的。
他自然是知道这两个坏小子心里到底在打些什么鬼主意了,正值青春期的一群半大的小伙子,脑子里能装些什么?
想必送的是个妙龄女郎,正要宽衣解带,企图与他共度良宵吧?
他对损友的这些损点子虽然没有任何兴趣,却在开门的那一刻惊了一惊。
“她在一开始,就表明,是来杀我的。”他继续诉说着。
这是事实。
一般,杀手似乎都很善于伪装,生怕泄露了自己的身份,可是,这个女子,却这般大胆,闯进了自己的卧室,却因为一个可笑的原因没有杀自己。
“她当时意识到我只有十七岁,所以,架在我脖子上的匕首,没有划下去。”
他回忆着那把匕首冰冷的触感,回忆起他一开门,就被一个冷冰冰的东西抵住了喉咙——是的,女人对人体的把握实在是精确的过分,哪怕是那把匕首已经能将他的脑袋割下,可是,那个女人却依旧扼住了自己的喉咙。
“我问她为什么不杀我,你猜她是如何回答我的?”他低低的笑着,似乎自己在讲一件尤为好笑的事情一般。
在面前的少女表示了不知道之后,他顺着继续开口:“她说,她想要活到十八岁,这是她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希望自己在成年以前,千万不要因为执行任务死去,所以,为了辟邪,她不杀未成年人。”
这理由似乎幼稚的可笑,可是,这可笑,却也让人无比的心酸。
杀手,多少都有些迷信,毕竟手上沾上了太多的鲜血,太多的性命,有一些信仰作为所谓的“迷信”,或许能得到短暂的心安。
而就是为了这短暂的心安,这可笑又可悲的信仰,救了他的性命,让他活了下来。
就是为了这短暂的心安,这可笑又可悲的信仰,让他的人活了下来,心,却彻底死去了。
“我当时年轻,多少有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样子,又看她漂亮,便调戏她问道‘今日可是我生日,你就这般走了吗?多少,要意思一下,留个礼物吧?’”
如今想想,他当时真是傻的可爱,对方的刀都驾到他脖子上了,可是,他竟还是有闲心,认为对方是楚穆寒和莫子睿那两个损货送来的“大礼”。
而这特殊的出场方式,不过是为了引起自己的兴趣罢了。
“我当时只不过是想要骗她留下一个吻,或者其他什么的,哪里想到,她竟一本正经的回过头来,歪着脑袋,问我‘生日都是要送礼物的吗?那一般,你们都会送什么?’”
他到现在,都还能清晰的记得,那个已经走到门口的美丽女子,微微一停顿,转过身来的情景。
修长的腿,立在原地,纹丝未动,只是上半身微微的扭转,露出半张绝美的侧脸来。
那美的有些妖异的侧脸,此刻,却带着一股懵懵懂懂的单纯来。
这妖异与单纯的极大反差,这此刻,却又是那般的和谐,一时之间,让他看愣了。
大抵是他发愣的时间实在太长了,少女眨巴了几下狐狸眼,轻轻咬了下嘴唇,先行开了口。
“她说‘我没有过过生日,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生日,如果,今天我送你一份礼物,你可不可以明年的今天,也送我一份礼物?我想,明年我可能就要十八岁了。’”
她说的是那般的诚恳,甚至让人有种想要把她抱进怀里的冲动。
什么样的人,会连自己的生日都不知道呢?又是什么样的人,会不知道自己的年龄?
一个简简单单的成人礼,也许,对所有的人来说,都是简单不过,迟早会来的,可是,对某些人来说,活到那个时候,都已经成了奢求。
“我看着她的背影,突然觉得很心痛……她很瘦,真的很瘦,当时她的个子就有一米七了吧?可是体重都不到一百斤,她说是因为自己的训练导致骨头很轻,不是自己营养不良,可是,我看就是营养不良,要不然,怎么能总是要人疑心她会不会被风给吹到?”
他当时看着她的背影,突然萌发出一种想要抱住她的冲动。
而实际上,他确实也这么做了。
他走上前去,从少女的身后,将她抱住了。
他明显的感觉到了少女的身体一僵,手里的匕首也被突然握紧,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猛兽。
他依旧抱着她,将脑袋放在她的肩头,待少女的身体慢慢恢复以往的柔软的时候,他侧身到她耳边,轻声对她说。
“我说‘我明年的今天,会送你一份礼物,作为你的成人礼,但是,你在此之前,要做我的女朋友,和我谈一年的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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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只谈情,不作爱
记忆里,那只狐狸沉默了很久,然后,轻轻的转过身来,面对着他,忽而笑了。
这么一笑,如春风拂过湖面,柳梢绿上枝头,生生能让人的心跟着化了。
她本就是一个极美的女子,这样一笑,眼角的妩媚展露无遗。
可是,不知为何,他却觉得这极其妩媚的一笑,却天真无邪。
女人长着一双很好看的狐狸眼,当她眯起双眼笑的时候,活像一只狐狸。
他记得自己小时候养过一只雪白的狐狸,总是缩卷着尾巴睡觉,睡觉时眯着眼睛,像极了少女此刻的模样。
“好。”那颗红似樱桃的小嘴儿微微张开,带着些许的笑意,轻声说着。
他还来不及心中狂喜,便有听见她踮脚在他耳边说:“我们谈情,不作爱。”
她眼角的余温,惊艳了时光。
“她答应了。”饶是在现在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柏亚川的嘴角仍然会不自知的微微向上扬起,“然后,我们就恋爱了。”
这段恋爱,听上去似乎有些荒唐。
仅仅见过一面,对方是来取自己性命的杀手,可是,他却要求她做他的女朋友。
更加不可置信的是,这个杀手居然还同意了!
简直荒唐至极,无稽之谈。
可是,又有那段感情,会在理智的控制范围之中?
当时他明明知道她不爱他,但是依旧忍不住为她而着迷。
是啊,怎么能不着迷呢?她是那般的……特别!
“我们度过了还算快乐的一年时光……也许应该说,我们度过了相当愉快的前半年时光,和还算愉快的后半年时光。”他接着诉说着,漆黑的眸子有些空洞的望着窗外,眼里没有追忆却有伤感。
多年未被提及的事情如今摆在桌面,要他势必将每一个细节认真回忆。
记忆里,那只狐狸倒不是那般的难相处,只是自己想要找她的时候,总是不知该从何寻起。
不知道她的名字,不知道她住在哪里,唯一知道的信息,就是她是一个杀手,有一双勾魂的狐狸眼。
简直就像深山里神秘的狐妖一般,神秘莫测,却相当的迷人。
那只狐狸总是来无影去无踪的,倒让他这个阅女无数的大少爷倍感新鲜了。
第二次见面依旧是在夜里,在深夜快到一点钟的时候,他迷迷糊糊的睡着,突然感觉屋子里有黑影闪过,他没在意,继续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便看见了躺在自己旁边,缩卷成一团的狐狸。
这杀手不禁长得活像一直狐狸,连睡觉的时候也是,非要把自己抱成团儿才是。
不知为何,他竟觉得她这般睡姿可爱至极,刚想俯身亲下的时候,少女猛然睁开了自己的眼睛,伸手一把掐住了他的喉咙。
反应之机敏,简直令人咋舌。
“和她交往的过程,倒是有些像电影了,她不会真正的睡觉,不适应我的怀抱,睡觉时不换衣服,总是随身带着把刀……”他笑容里有些无奈的宠溺在里面,面前,似乎又浮现出那只狐狸笑眯眯的样子了。
最初的交往艰难而愉快,他一点一点让她适应了自己的温柔,一点一点,让她品尝作为一个真正的人,生活是怎样的。
她开始窝在自己的怀里睡觉,也开始学着享受生活的美好,他们像天下间所有正常的恋人般,幸福的相爱。
可是,却始终是“像”,而不是正常的恋人。
记忆在那时出现了意外。
“相处一段时间后,她总算是适应了我的恋人这个身份……只可惜好景不长,没过多久,她开始执行新的任务。”他平静的将往事娓娓道来,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
新的任务开始后,那只狐狸开始早出晚归,有时回来,身上还会负伤。
他看的心惊胆战,屡次要她脱离聂家,不要在做这般危险的事情。
可是,狐狸却总是风轻云淡的一笑。
“你别忘了,我们只谈情,不作爱。”
狐狸这么跟他说着。
那时的他不明白,这句话究竟有何深意,但是,却意外的觉得悲伤了起来。
“我想要她跟我一起对抗聂家,不再做聂家的杀手,不再过这些担惊受怕的日子……可是,她总是笑笑不说话……那时的柏家并没有聂家强大,我那时一直以为,她是担心我们终将抵挡不过。”
五年前的聂家虽然跟此时没什么两样,可是五年前的柏家,可没有强到这般地步。
虽然只有短短的五年时间,但是,五年前,可是聂家一枝独秀,柏,楚,廖统统望尘莫及。
究其原因,倒不是因为聂家有多厉害,柏家楚家廖家有多落败。
聂家的一枝独秀,不过是因为聂家的家主,聂正源有多么卑鄙。
本来,四家势力不相上下,待聂正源上位以后,竟退出一个杀手集团来。
据说,早在聂正源年轻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各地搜寻孤儿,把他们抓起来,进行一些惨无人道的训练。
待聂正源上位后,他的政策便是:所有阻碍着,全部清理。
商业上所有聂家想要,但是得不到的,便一律进行恐吓,当然,最初没人会将这恐吓放在心上——杀手?当演电影的吗?
但是,当一个个聂家死敌离奇死亡,查无可查的时候,这恐吓的震慑力,可就不是一般的有效了。
凭着这卑鄙的手段,聂家越来越强。
而聂七,成了他手下最强的一颗棋子。
“我那时很愤怒,她如果因为惧怕聂家的势力,一直为聂家做事,只会让聂家越来越强大,聂家越强大,我们推翻他的可能性就越小,所以,她越早脱离,我们胜算越大……”他现在说起自己当年幼稚的想法来,竟也有种要被自己蠢哭了的感觉了。
那时的他认为,只要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就足以真爱无敌的推翻所有的阻碍。
太愚蠢,是因为太年轻。
“可是,她直到最后,也没有自愿的离开聂家。”
他的脸色突然阴沉了起来,头微微的低下,让额前的碎发遮挡住了狭长的眸子。
“相反的,她欺骗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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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她是要命的毒
再次回忆起那天的场景,无疑是无比揪心的。
就像是把一把常年插在自己心口上的刀,这般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拔掉一般,慢到可以看见鲜血冉冉流下,痛到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抖战栗。
可是,他还是要把这把刀拔下。
这把刀在心脏的位置上待了整整五年啊。
五年钻心的疼痛,若是只为等这一刻鲜血的喷涌而出,那么,就这么做吧。
“那天,是我十八岁生日的一个月之前,也是我和聂七约定结束的前一个月。”思绪似乎回到了遥远的五年前。
少女在自己的怀里,难得的开始变得多话了起来,说着自己小时候的事情,说其他姐妹们据说都是被一颗糖果骗走的,唯有她,从她有记忆的时候开始,眼睛能看见的,就是聂家大院的天空。
还说不要看她年纪小,但是,她却也算是杀手里元老级的人物了,因为其他杀手一般都十六七岁才开始单独去完成任务的,唯独只有她,在十三岁的时候,就单独一人,去砍下了一个人的脑袋。
……
絮絮叨叨的,就像这样,说了很多很多。
聂七一向不是一个话多的女子,这般躺在自己怀里,嘴巴不停的说着,倒是头一次。
饶是当时柏亚川的神经再粗,自然也觉出了几丝异样来。
——她好像在跟自己告别。
可是,离约定到来的日子,明明还有一个月。
他忽然变得不安起来了:心爱的女人,捧在手心里都怕化掉的女人,一直以来认定她会为了自己离开聂家的自己的心上人,难道,真的忍心离开?
他情不自禁的抱紧了怀里的女人,从未慌乱过的心,一下子,慌了。
“你知道吗,在我十五岁的时候,爸爸要我去杀一个黑道的,那人虽看上去平平常常,跟其他人没什么两样,但是,其实是个狠角儿。”最后,狐狸一脸平静的讲道。
“那次,我右肩受了一枪,左腿受了一枪,并且被很多人……我觉得有成千上万的人,但是,其实可能只有不到一百来个吧。”
她顿了一顿,似乎在回忆,到底有多少人。
但是想了一会儿,似乎还是没有什么结果,于是便小幅度的摇摇头,不再逼迫自己去想了。
“那一百来个人追杀我,我不能原路返回聂家,只好饶了个远,进了荒山,好穿过荒山,走一条无人知晓的路线,绕回聂家。”
这经历饶是让柏亚川听着,都是心惊胆战,甚至到了现在,仍不愿去想,少女口中描述的场景。
好像只要这么想一想,怀中的心上人就有可能消失不见。
死在那无人的荒山。
可是,少女却说的相当的坦然,你甚至从她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恐惧来,她说自己中了两枪,就跟说去买了两个苹果一样,那般的漫不经心,那般的满不在乎。
“当时我晚回去了半个月,包括爸爸在内,所有人都认为我死了,据说爸爸当时被气的好几天吃不下饭来……”说到这里,少女笑了。
可是,那笑容却不是幸福的笑容,而是觉得这件事很可笑。
“我回去后,爸爸为我举办了一次超级大的舞会,并且定下了规矩,我们会在偶数月出去执行任务,只要我们没有死,一定要在偶数月所对应的下一个奇数月活着回来,若是准时回来,便有舞会参加,若是不准时,便是皮鞭挨打。”
说到这里,少女的故事总算是说完了,她闭上了眼睛,也住了嘴,躺在柏亚川的怀里,像一个睡熟的孩童。
狐狸不再开口,柏亚川不知为何,也难得的变得沉默,就这样抱着心上人,安静的坐着。
“她对我说,她要去执行一个任务,若是成功了,她就会回来,若是失败了,叫我不要再等她。”记忆终于还是来到了这一刻,若是当时便知道结局,他是否还会让她走?
只可惜,当时的他并不知道结局,所以纵便心里再不愿意,最终还是敌不过她的坚持。
在她离开的那一刻,他从身后抱住了她。
如同他们第一次见面一般,他俯身到她的耳边,在她耳边呢喃:“我会在下个月举办一场世界上最盛大的舞会,等你成功回来。”
她会成功的,她可是杀手聂七。
她十三岁就开始独自一人执行任务,至今为止,无一败绩。
所以她一定会回来,来参加他们的成人礼,来参加他的舞会。
他要与她共舞一曲华尔兹,而后,宣布这场本该就此终结的恋爱永不终结。
他会亲吻她的嘴角,与她彻夜缠绵。
然后在第二天的黎明,再也不让她离开。
“到时候,我为你献上,我为你准备多时的成人礼。”他的怀抱又紧了一些。
不想放手,不想松开。
只想着般拥抱着,直到天荒,直到地老,直到时间的尽头。
可最后,还是无可奈何的松开了手……
“可我哪里知道,她最后的一个任务,竟然是我!”
笑容出现在他俊朗的脸上,可这笑容,看起来却是那么的让人难过。
怎么会想不到呢?
明明是那么明显的事情。
明明在一开始,在初见的那一刻。
她已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表示过:“我是来取你性命的。”
明明在一开始,在初见的那一刻。
她就已经和自己做好了约定:“我不杀未成年人,待你成人礼的那天,我再来取你的性命。”
为何他竟这般傻?
痴心妄想的等了一个月,魂不守舍的想了一个月。
无可救药的幻想了一个月,心甘情愿的糊涂了一个月。
只为等到,最后那把瞄准了心脏的匕首!
可怜他以为他们曾经爱过。
可怜他以为这爱能战胜所有。
最终不过自欺欺人,证明了她是他入口即化的毒药。
他是多么的希望,多么的希望在那把刀插进来的时候,表哥没有临时从部队里回来,阻止了这本该万无一失的刺杀。
他是多么希望,多么希望在聂七回来之前,他就已经死去了啊。
那样,那样起码,起码他还能活在她曾爱过他的错觉里,起码他还是幸福的死去,而不是这么痛苦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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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她连谎言都懒得给
男人兀自的笑着,笑得是那么的夸张,似乎再这么笑下去,就要把眼泪笑出来了般。
这笑容,却让苏子幽的心,随着那笑声,抽痛起来。
她宁愿他现在哭出来,都会比这般的笑容要让她好受。
可是,男人却不会再哭了。
“我是不是傻的可笑?”男人终于笑够了,伸扶着前方的落地窗,微微的闭着眼睛,“她都说好了要在我十八岁的时候杀死我,我竟还是猜不到,她的任务就是我。”
说到这里,他好像觉得自己又说了什么十分好笑的事情般,低声的笑了起来。
“柏少……”苏子幽不忍再听下去了,她甚至开始后悔,自己这般任性的去揭他心口的伤疤了。
此刻,她终于明白,这伤疤太深太沉重,她揭开的太早,太鲁莽。
“我当时甚至还可笑的在想,聂七作为一个杀手,这么多年来,没有失手过一次,为何,偏偏在我这里失手了呢?为何,偏偏没有杀掉了我?”男人却没有如苏子幽所愿的住了嘴,继续大笑着讲到。
悲哀吗?
怎能不悲哀呢?
“最后我悲哀的发现,我竟在渴求她一时失手是因为对我有哪怕那么一丁点儿感情……我居然在渴求这一丁点儿的感情!”他终于不笑了,语气也终于不在平静如水。
他俊美的脸上,终于染上了愤怒的色彩。
他双眼猩红,像一只发怒的狮子,愤怒深埋于心底,却找不到发泄的出口。
他握紧了拳头,手上因为用力,甚至暴起了青筋。
青筋突兀,显得有些可怖。
见他这幅模样,她突然很像上前去抱住他。
很像上前去,从他的身后抱住他,让他躺在自己的膝盖上,自己伸手抚摸他漆黑的头发。
像是抚摸受伤了的小狮子金黄色的皮毛。
可是不知为何,站在男人旁边的她,却无法挪动自己的双腿。
好像霎时间失去了所有的行动能力一般,只能这般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他的双眼变得通红,看着他的目光染上愤怒。
却无能为力!
在一场恋爱里,最先爱上的那个,最容易受伤。
给苏子幽再多线索,再多提示,她也不曾想过,那场已经结束了五年的恋情,会是这般模样。
她大抵能从不清楚的轮廓里,猜出最终是聂七离开了柏亚川。
但是,这离开的原因,理应是充满了浪漫神秘,悲情大气。
那里曾想,那个有幸得到柏亚川挚爱的女人,连争取都不曾争取一下,就单方面放弃了这段恋情。
这是怎样的悲哀?
又是怎样的无奈?
而这所有的悲哀和无奈,在经过五年的洗礼后,一方仍备受煎熬,另一方却熟视无睹……
哪怕被伤害成这样,哪怕已经过去了五年,柏亚川却依旧还在举办那场无人的舞会,等着一个永远不会来的人。
这份感情,他究竟又投入了多少?
当年爱的有多深,如今心就有多痛。
现如今,苏子幽只觉得自己的心里也是万分的疼痛着,在原来心痛的基础上,又加了细细小小却痛彻心扉的痛感,让她的心脏,骤然收缩。
你看,她早就说过了嘛——最先爱上的那个人,往往最容易受伤。
只是不同的是,伤害你的是她,伤害我的却是你……
“也许,她有苦衷……”看着那张大笑着却倍感痛苦的脸,她不受控制般的脱口而出这么一句话。
虽然在得知虞烟就是聂七的那一刻,苏子幽的心里也曾无比的痛恨过虞烟,可是,她知道,那不过是嫉妒心在作怪。
她比任何人,又或者可以说,她自以为她比任何人都要了解虞烟。
那个有一双狐狸眼的女子,也许看上去确实没心没肺,六亲不认,但是,她是个善良的人。
还记得自己扒在手术室的门口,努力踮脚想要看清里面进行的厉害的手术的时候,就是这个漂亮的女子,要她做她的实习生,她这才有了机会,能进医院实习。
她也曾见过,被称为“医学界的奇迹”的虞烟医生,免费为患者做手术,甚至自费帮家境不够好的患者买药。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对待陌生人都这般温柔的人,怎么会对自己的恋人这么绝情?
苏子幽不相信,这样一个温柔的人,会做出欺骗深爱自己的人,背叛深爱自己的人这种事情来,只因为对聂家的恐惧!
所以,尽管她知道她不该开口这么说——这样一说,若是聂七真的有难言之隐,那柏亚川,还会爱上自己吗?
自己爱了半天,忙了半天,难道只为当两个人五年恋情的牵线人,帮两人重归于好?
可是,纵然心里很明白,为聂七说话,对自己百害而无一利,在看到男人眸子里的痛苦的时候,她还是选择将心里的话说出了口。
——若是他能不再如此痛苦,她愿意替他承受等同的痛苦。
她竟爱他爱到了这般田地!
“现在……现在她不是已经脱离聂家了吗?”苏子幽鼓起勇气来,向前走了一步,企图拥抱住眼前正大笑着的男人。
“也许……”她开口,想要说些什么的样子。
“没有也许。”男人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她,声音里透露着冰冷,那冰冷,让人心底发寒。
“如果她真有苦衷,至于整整五年,我给了她五年的时间,只要她想,她就能来见我,跟我解释清楚当年的事情……”
男人说着,突然狠狠的咬着牙,说道:“可是……这五年来,哪怕是骗我……哪怕是过来说谎,我也能接受,我也想相信!”
男人的拳头越握越紧,别过脸去,不想让苏子幽看到自己此刻的表情。
他的大半张脸被隐藏在阴影里,只留下一侧俊美的容颜,也在碎发的遮挡下,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可是,整整五年来,她却连谎言都懒得给我……”
人世间,最悲哀的不是我爱你,你欺骗了我,伤害了我。
而是,我爱你,你欺骗了我,伤害了我,但是我原谅了你,不再责怪你。
可你,明明知晓这一点的你,仍然,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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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了结爱的折磨
苏子幽从柏亚川那里回来之后,只感觉胸口闷闷的。
依稀记得,在自己满含歉意的道歉,诉说自己不该如此任性,逼迫他说出心中所伤的时候,男人半带忧伤的看着自己,低沉性感的声音便接踵而至:“若是我想你做我的女朋友,那么,你本来就有权利知道这些,一开始对你隐瞒,是我的错。”
你瞧,即便是对待她,这个男人都是如此的温柔……
那个狠心将他伤害的女子,究竟是多么铁石心肠?
她缓慢的走在校园青色的石板路上,路上昏暗的灯光照着路旁青色的树木,使得夜色更加的朦胧起来。
本来,柏亚川是想要她留下过夜的,毕竟彼时已经很晚了,她也想着留下过夜的,可是,却还是逃一般的逃离了那间寒冷的屋子。
这般坚持的要回自己的学校,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但是,却还是找了个借口,说自己明天早上有早课,硬是要柏亚川派人把自己送回来了。
如今,柏亚川派来的人已经开车走了,她到校门口下了车,正沿着青色的石板路,有一步没一步的往宿舍走。
校门离宿舍其实不算远,也就十五分钟的路程,她却整整走了半个小时。
这般磨磨蹭蹭走到宿舍门口,却丝毫没有上去的意思。
又在周围渡步转了几圈,心里的烦躁感却丝毫没有减弱的样子。
她在烦什么?
烦自己一腔痴情,爱的那个男人却丝毫不领情?
烦心爱的男人对别的女人念念不忘,自己却甘心炮灰?
她摇摇脑袋,清楚的知道,自己,并非烦恼这些。
那是什么?
她抚摸着自己心脏的位置,慢慢的,往下移动了五厘米。
轻轻的抚摸着,就好像,在那个男人身上的那道伤疤,就这样隔空转移到了她的身上一般。
纵然她知道,自己其实什么也没摸到。
心中,却还是压抑的很。
就好像,在男人身上的伤疤,此刻,转移到了她的心里去一般,割破了她心脏的完整的平面,凸出这么一道伤痕。
这么突兀的刻在心脏的表面,让她无法安宁了起来。
走着走着,竟在不知不觉间又走回了校门口!
“唉。”苏子幽长长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看来,天意如此,我也不好逆天而行不是?”
这样说着,她反倒释然了。
她深深的吸一口气,慢慢释放着心中的压抑。
此刻天空月光洒下一片银光,本应漆黑的夜晚,却不知为何,竟有些透着深蓝的颜色,那深蓝中,几颗明亮的星辰微微闪烁。
她忽然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就好像接收到了上帝旨意下凡来的神使,在凡尘中丧失了记忆,忘记了自己的使命,但是,在某时某刻的某一个地点里,突然豁然开朗,重新知晓了自己的使命。
信徒们说这是神的旨意。
苏子幽觉得,这是就是她的使命,是上帝这么久来苦苦折磨,刁难她的原因。
也许,早就在最开始的时候,在自己遇见虞烟医生的时候,上帝已经安排好了。
一切的偶然和线索,不过是在渐渐的指引着她像最后的那一个地点走去罢了。
由她来完成,这未完的结局。
想到这里,苏子幽禁不住自己笑了起来。
真的是写小说写多了,就会有些神经兮兮的呢,神的旨意都冒出来了,这中二病可是病的不轻。
她摇摇头,心里却如明镜一般,豁然开朗。
片刻后,她拿出来手机,播下一个号码来。
“喂?我们的大明星,还没睡呢吧?”她笑着取笑对方,看一下表——现在是北京时间深夜十点,想必,作为今日party的主角,他定是还没开始安眠。
“幽幽?”对方接到她的电话倒是很意外,不过这意外是带着惊喜的意外,“你和亚川也真是的,半路就走了,不够意思啊!”
“哎呀,这就要说我不够意思了……这可怎么办呢……我今儿个可不仅打算提前退场,还想着要怎么把你这个主角也给抢出来呢……”她笑意盈盈道。
对方一听果然来了兴趣:“什么情况?你和亚川在搞什么鬼?”
“你呢,现在,立刻离开俱乐部,开车到我的校门口——我是s大的大学生,知道s大怎么走吧?不知道的话问百度,我在校门口等你。”苏子幽故意卖了个官司,“等你过来了,你就知道了。”
言罢,竟也学起了柏亚川,不待对方反应,就提前挂断了电话,完全不给对方拒绝的余地。
挂完电话后苏子幽闲着无聊,开始一般绕着学校闲逛,一边想着之后要怎么去完成上帝派给她的“使命”。
刚刚她打电话给楚穆寒,让楚穆寒来接她,其实也是有一些原因的。
一来楚穆寒和柏亚川是好朋友,应该对聂七和柏亚川的事情有一定的了解。而且,更加主要的是,楚穆寒不仅和柏亚川是好朋友,还和聂七也是好朋友。
这就很奇怪了,若是聂七背叛了柏亚川,作为柏亚川的好兄弟,应该向云阳一样的反应,上去跟聂七干上一架才对吧?
哪怕不干架,起码应该表现一下该有的厌恶,才是男儿本色吧?
可是他不仅没有跟聂七干架,反倒大老远的跑来让聂七给他治病,还和聂七相处的相当融洽,颇有些“铁哥们儿”的感觉来了。
这很可疑不是吗?
现在回想起当时在楚穆寒病房里学针灸的时候,自己被柏亚川打电话催走的时候,楚穆寒的那句“你没事儿吧?”更是可疑了。
他一定知道些什么柏亚川不知道的隐情。
而这隐情,也许至关重要。
苏子幽摸摸下巴,微微眯起了水灵的大眼。
一会儿,不久之后,在楚穆寒赶来后,可是有一番话需要套了。
事到如今,都已经到了这般地步了,即便是他不想说,她也必须要知道,无论采用什么方法!
无论是聂七还是楚穆寒,今日,她这个“神的使者”都要去会上一会!
然后,了结了这场跨时五年的爱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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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苏小姐是套话高手
苏子幽本以为自己要等上很久,那里曾料想到,楚穆寒的速度居然这般的快,大概半个小时走右后,一亮银灰色的劳斯莱斯便停到了她校门前。
英俊挺拔的男子探出车门,对着她会心一笑,琥珀色的眸子似乎要发出光来了。
“你不要下来了。”苏子幽一边说着,一边自己绕到车子的另一边,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抬脚迈了进去。
楚穆寒见状,也把刚刚伸出去的一条修长的腿又收了回来,笑眯眯的看着坐到副驾驶位的苏子幽。
“开车!”苏子幽舒坦的靠在副驾驶位上,皇后娘娘般命令道。
不知为何,坐柏亚川的车的时候,苏子幽向来是不想坐副驾驶的,即便是到现在成为柏亚川的“潜在女友”,她也更喜欢坐在后座看柏亚川开车。
可是对于楚穆寒,虽然楚穆寒也是大世家的公子哥儿,甚至还是家喻户晓的大明星,可是苏子幽却觉得跟他相处丝毫无压力。
而且,她颇有些把楚穆寒当自己哥们儿的感觉,大半夜把他从他自己举办的party上拽出来,她竟一点儿惭愧感也没有。
“我的大小姐,总要告诉我去哪儿吧?”楚穆寒虽然这般笑道,却还是发动了车子。
“还有,亚川呢?”现在,大明星还认为柏亚川和苏子幽理应在一起,一同过来给自己个惊喜呢。
只可惜,这次怕是注定了要有惊无喜了。
“你先不要管那么多,按我说的去做。”苏子幽此刻跟楚穆寒说话的口气有点儿像在跟白芷岚说话的口气般,那样的镇定自若。
甚至用上了命令的语气。
不过,楚穆寒到底是楚穆寒,被苏子幽这般命令,非但没有生气,反倒是真的开动了车子,载着苏子幽驶向了马路。
“那现在能告诉小的,小的要往哪里开吗?”影帝不愧是影帝,走到哪里都能演一出好戏。
苏子幽头也不抬的回答:“去虞烟老师家!”
话音刚落,楚穆寒突然按下了急刹车,就这般,猛的停在了这大马路的中央。
由于他停的实在是过快,而苏子幽又没什么心理准备,由于惯性,自然是猛的向前一跄,险些撞到前面的台子。
“你说去哪儿?”也不晓得楚穆寒这是被惊的还是被吓的,一双琥珀色的大眼睛湿漉漉的睁着,英俊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不可置信般的看着苏子幽。
苏子幽这才维持了自身的平衡,微微有些不满的看着楚穆寒,撇嘴道:“你干嘛……险些让我摔下……”
“抱歉抱歉。”楚穆寒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停车停的太过于急了,慌忙的道歉道,“你没事吧?”
“应该问问你有没有事。”见楚穆寒这幅模样,苏子幽有些乐了,“怎么每次说道虞烟老师,你都这副模样?”
这是有多畏惧狐狸美人儿聂七啊!
楚穆寒表情变得有些尴尬了,略微烦恼的抓了抓头发,苦笑道:“这不是刚从她的魔爪下逃脱吗?还未享得几天清福,你这又要我去自投罗网,反应能不大吗?”
苏子幽被这话儿逗的“咯吱咯吱”的笑着,这么一笑,倒是把楚穆寒也带笑了。
楚穆寒伸手拍一下苏子幽的脑袋,朝苏子幽翻了个白眼儿道:“能不逗我了吗?你和亚川到底在搞什么鬼?”
苏子幽这笑够了,懒洋洋的靠在真皮沙发座椅上,那舒坦的样子,简直就差翘个二郎腿儿嗑瓜子儿了。
“这次可真没逗你,你还真得把我送虞烟老师哪里去,我和柏亚川都找她有事儿。”苏子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在这儿谎话连天。
一般人看见苏子幽,都会觉得这姑娘长得又漂亮又乖巧,性格也老实,定不是那般会撒谎的姑娘。
哪里知道,她撒谎的功夫早已炉火纯青,加上这单纯的外表做修饰,反倒让别人更加对她的谎言深信不疑了。
楚穆寒自然也不例外,很快便抓到了苏子幽谎话里的重点了:“你的意思是说,亚川也要去找聂……虞烟?”
你看,乖孩子上钩了吧?只是这般一击,便能让他险些说漏了嘴,其实,想要去探测五年前发生的事情,其实也不是那么的难。
“恩。”苏子幽点头道,“只是他走的急,甚至不带我……我感觉他表情挺严肃的,有些担心,这才叫你来载我。”
听苏子幽这么一说,楚穆寒一向满含笑意的俊脸,一下子变得严肃了起来:“他已经去找聂七了?”
这下,苏子幽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了:“对,他已经……诶,聂七是谁?”
说完后,一脸困惑的看着楚穆寒,水汪汪的大眼睛,这般无辜又困惑的看着眼前英俊的男人由严肃惊讶,变得尴尬起来。
“我……我是说,虞烟……”男人支吾着,想要掩饰过去自己情急之下的失态。
可是,苏子幽哪里肯放过他?她要的,就是对方慢慢的掉进自己的语言陷阱里,然后,一点一点套出当年的真相!
于是,她露出一副更加困惑的脸来,只是这次,困惑中带着几丝不悦了:“可你刚刚就说了一个聂字……柏亚川走的时候也说了聂七什么的……我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坐在驾驶位置上的男人,表情显得十分的为难,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你先告诉我,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柏亚川要去寻找虞烟?”
苏子幽倒是没料到对方会这么反问回来,化被动为主动,结束了她的疑问,把疑问又抛了回来。
“我不知道……”苏子幽摸摸鼻子,一脸无辜道,“只知道他途中接了个电话,然后整个人就变得很严肃起来,好像还说什么‘有原因……难道她当年给我一刀也有原因?’”
“其他我没听清,总之,接完这个电话,他就开始变得很奇怪,表情严肃的可怕,也不跟我说话,我跟他说话他也不搭理我,直接自己开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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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上帝自有安排
不得不说,这句话的震慑力,可比苏子幽想象中巨大多了,几乎在一瞬间,楚穆寒就发动了车子,甚至不跟苏子幽解释什么,便开始全速前进。
他的表情,此刻也严肃的可怕,再不见之前谈笑风生的从容温和,相反,一脸凝重倒是像极了苏子幽刚刚撒谎描述的柏亚川了。
“楚穆寒?”苏子幽见他这般严肃的表情,还真是给吓了一大跳,试探性的叫了旁边的男人一句,却半天得不到回答。
“你能不能先给我解释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们再去管这个闲事儿啊?”苏子幽意识到自己谎言扯得似乎有些大,似乎不太好收场了,小心翼翼的开口,企图做点儿补救。
楚穆寒这才注意到旁边的苏子幽,可是,注意到是一回事儿,理不理,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幽幽,这事情很复杂,我一时半会儿跟你讲不清楚,现在,必须得赶紧赶过去,免得在闹出大乱子来。”楚穆寒简单的敷衍着都这样,此刻注意力却全在车上。
苏子幽心里有些哭笑不得了,想着一会儿要是开到了虞烟医生的家门口,发现里面只有呼呼大睡的虞烟医生,那可就有的玩儿的了。
看来古人说得真是不错——说谎会遭报应的!
苏子幽摸摸鼻子,扭头盯着满脸凝重的楚穆寒,颇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了。
无论如何,得先让他停下车来才是,若是照他这个速度飚下去,不出半个小时,可就到虞烟医生家里去了。
苏子幽一狠心,一咬牙,不怕死的去抢楚穆寒的方向盘去了!
这样一来,饶是楚穆寒心里再焦急,也不得不把车停下来了。
车子再次猛然刹车,苏子幽重心有些失调,肩膀一下子撞到了前面的台子,痛的她支吾了一声。
只可惜,上次险些被撞,还能换来对面帅哥的歉意连连,这次真的被撞,却只换来了对方强压怒气的一声质问:“你干什么!”
苏子幽揉着自己的肩膀,一张小脸儿上写满了委屈之色。
“你听我说完在过去,不要只知道一些皮毛,便这样过去……那不是添乱嘛……”苏子幽纵然理亏,倒是也很能给自己找台阶下。
听她这么一说,楚穆寒到底是冷静了一些,心中估量着觉得苏子幽说的话似乎也有些道理,便坐好了,等着苏子幽解释清楚。
“你先告诉我,柏亚川和聂七,倒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我自己先理清楚了思路,再把我知道的,和你知道的,对应起来,把整个事情串好咯,一边开车,一边跟你讲。”苏子幽见这句话奏效了,心中总算是松下了一口气。
楚穆寒的表情,此刻显得有几丝为难,皱眉想了一会儿,叹口气,道:“幽幽,不是我不告诉你,关键是……这事情真的……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好不容易逼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对方居然还是不肯松口,苏子幽怎能愿意?
再这般装傻,想必也是没用的了,想要楚穆寒松口,看来是要下更猛的料儿了。
苏子幽心里掂量着,压低了眸子。
“这么说来,当年聂七行刺柏亚川,真的是有隐情的?”薄薄的嘴唇,到底还是把话说了出来。
旁边坐着的楚穆寒,果不其然露出更为惊讶的面容来,很快,他就发现了,苏子幽今日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来套他的话儿罢了。
要说不气愤,那是不可能的,这般把自己耍了这么一大遭,楚穆寒不把苏子幽打一顿,那是真的好修养。
“我送你回学校。”楚穆寒总还是压下了心头的火气,毕竟他自由家教良好,与女人发生争执,不是他的性格。
说着,便再一次发动了车子。
“你在怕什么?”苏子幽也晓得,自从自己打算从楚穆寒这里的话那一刻起,她早已做好了对方会生气的准备了。
可是,有很多事情,你在当时看,可能会觉得做这件事的人很可恶,很无耻,甚至恨不得去杀了她。
但是,当整件事情慢慢浮出水面,你把她当时的所作所为,按到整个大环境,大故事的背景之下,会发现,她必须这么做。
她只能这么做。
“五年了,楚穆寒,整整过去五年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们两个这般折磨了将近两千多天!”苏子幽不受控制的大喊着,一向理智的她,终也摆脱不了情绪的控制。
开车的男人依旧不发一语,只是眸色又深沉了许多。
“你真的觉得,柏亚川被这样蒙在鼓里,一直爱着恨着聂七,就是最好的选择吗?”见楚穆寒依旧不为所动,苏子幽心中更是着急了,“你真的觉得时间足以让他忘记他心脏下方聂七给的印记吗?”
车子依旧没有停下来,反倒有些越来越快的趋势了。
苏子幽这次没有再握住方向盘,那自己和楚穆寒的生命一起去捣乱,让楚穆寒停车了。
她只是冷着一张脸,用她前所未有的冰冷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楚穆寒,冷声怒道:“而你,作为他们两个的好朋友,却要眼睁睁看着他们备受折磨,却要自欺欺人,说他们现在很快乐!”
车子再次骤然停止行驶,横尸一般停在了马路正中央。
这次,苏子幽早有准备,身子只是晃了两晃,便不动如山。
“那你这样按照自己的想法,插足别人的感情,你觉得,就能给他们两个带来快乐了?”饶是楚穆寒再好的脾气,此刻,也忍不住发了飙。
“起码我是在解决问题,不是在逃避问题。”苏子幽不甘示弱。
“解决问题,你才知道那里和那里,就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可以解决问题?若是这问题像你想的那般容易解决,我们至于整整五年都只能忽视遗忘,不去触碰处理吗?”
两人彼此争吵着,谁也不肯服软。
以前,每每出现争端的时候,苏子幽都会选择息事宁人,大不了自己吃点亏,服个软,也不愿把气氛搞僵,关系搞断。
但是这一次,她不能服软。
“难道因为问题复杂,就没有解决方法了吗?就只能以为忽视遗忘?遗忘,你觉得真的能遗忘?那我问问你,整整将近两千多个日日夜夜里,在五年后的今天,是聂七把柏亚川忘了,还是柏亚川把聂七给忘了?”
苏子幽一阵见血,直奔问题的中心。
这一发问,楚穆寒沉默了。
五年了,五年了,你们彼此谁曾忘记过谁?
五年了,五年了,你们彼此谁曾爱过谁?
沉默了许久后,楚穆寒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终于还是开口打破了这该死的沉默。
他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的无奈之感,却不再像之前那般愤怒激动了:“幽幽,我知道,也许,你对这件事有些不一样的看法。”
他这么说着,单手支到了车窗旁,用手扶着自己的眼角,轻轻的揉捏着:“可是,这是他们两个人的感情,我们,我们其实能干预的,很少。”
他这般说着,终于抬起头来,与苏子幽对视。
他的眼睛,像一颗晶莹剔透的宝石,闪着琥珀色明亮的光泽。
“既然是两个人的事情,那么,我想柏亚川该不该知情,不该仅仅由聂七来决定,他自己,也有权利做自己的选择。”苏子幽与楚穆寒对视,只觉得,自己在这琥珀色眸子的注视下,难得的,整个人竟也变得安静起来。
刚刚的剑拔弩张,似乎根本不存在一般,此刻,两人竟都意外的恢复了平静,冷静的开始交谈。
楚穆寒剑眉微微压低了一点,似乎在思索着些什么,最后,开口道:“既然是他们两个人的事,那么,聂七和柏亚川在真正的最有发言权了。”
说着,他再一次发动了车子。
“若是你真想要知道这件事的真相,解决这件事情,问我,是没用的,我答应过聂七,这件事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他一边说着,一边调转了莱斯劳斯的方向。
“所以,你要去问聂七。”说到这里,楚穆寒终于扭过头来,目光深沉的看着苏子幽,道:“你要去游说聂七,让她愿意,去面对,去解决这件事。”
闻言,苏子幽倒是真的送下一口气来。
“正有此意。”
惯有的自信中带着小小得意的笑容,再次出现在苏子幽俊俏的脸上,让她整个人显出一种特别的魅力来。
你看,她就说过,这一切,在冥冥之中早有注定。
注定她会在人生的某一个时刻,走进一个人的生活里,帮他解开多年的心结,帮一段尘封五年的往事,画一个休止符。
上帝早在人生的牌局布置好的那一刻,就已经全部安排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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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日常犯病,不要在意
楚穆寒把苏子幽送到了虞烟的家门口,便就此止步了。
“我在外面等你。”楚穆寒摸摸苏子幽的长发,笑道,“你若是跟她聊完了,打个电话,我来接你。”
苏子幽听他这么一说,不禁又想起他对虞烟的畏惧来了,忍不住打趣道:“你真的不打算进去?”
“我还想要我这条小命儿呢!”楚穆寒丝毫不介意苏子幽的打趣,反倒跟着笑了起来。
楚穆寒不进去,苏子幽也不强迫他,跟他摆了摆手,便自己走到了虞烟医生的家门口。
说实话,在帝京这么个大都市里,还能住这么一带院小平房里,委实不易。
虞烟医生不像其他医生一般,住在豪华的公寓单元楼,或者自己买套别墅,放眼望去,尽是奢华至极。
哪怕不奢华,起码看上去也很现代化。
恰恰相反的,虞烟住的地方,还真是挺复古的。
据苏子幽所知,虞烟是和她的哥哥虞檬一起住在离市区不远的一个古巷子里,巷子的布局相当的复古。
这复古可不是指复中世纪欧洲的古,而是相当有京城大院儿的味道的充满“京味儿”的古。
只见,映入苏子幽眼帘的,是一件青灰色石砖盖成的有点儿类似于四合院般结构的砖瓦房,只是,这砖瓦房可要比四合院小上许多。
门,是木质的,自然是没有什么高科技的电子门禁卡什么的,甚至连个门铃都没有,想要进去,只能敲门。
门上贴着逢年过节都会张贴的门神,只是有些破旧罢了,但是比起其他人家早就撕得不成样子的门神来,虞烟医生家的门神虽然破旧,但是好歹完好无损。
门神下方,是古老的一个铁环,一边一个,古时候这般设计,应该是为了敲门方便的吧?
苏子幽心里胡七乱八的想着,便握住那铁环,敲了敲门。
没想到,却久久的没有回应。
难不成是睡着了?苏子幽心里胡乱的猜想着。
就在她想着要不要再敲几下的时候,身后突然有人大喊一声:“急急如令令!”而后,不由分说,上来就用红色的绳子把苏子幽给拴住了!
这绳子用的真是好大的力气,苏子幽被绳子的力道带的一扭头,还未看清到底是谁这么二百五,大晚上拿红绳子栓人玩儿呢,就被对方上来贴的一个黄色的纸给挡住了视线。
“啊哈哈哈哈,我搞定了!我搞定了!阿檬,烟烟!松子!你们快出来,我把那只鬼给抓住了!哈哈哈哈哈,我就说我不是三流驱魔师的!我是正宗的!你们还不信我!”那人一边疯狂的大笑着,一边大喊着。
苏子幽在一边听的囧囧有神:他们这是在玩儿什么……
不过这一喊,倒是引来了不少人,紧闭着的木质大门,这下猛的被打开了,还未见人,就听见虞烟那懒洋洋的声音了:“什么?苏苏你逮着了?这鬼真的是鬼吗?不是你花钱雇的吧?”
说完,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漫不经心的走到了苏子幽的跟前,刚想抬头看清这“鬼”到底长啥模样呢,这一抬眼,却愣住了。
下一秒,一声凄惨的哀嚎划破长空,在夜色下,显得尤为的凄厉。
惨叫过后,可怜的“驱魔师”大人已经鼻青脸肿的在虞烟医生的魔爪下奄奄一息。
“你个脑残!这特么是我的实习生!鬼你个鸟啊鬼!还特么正宗驱魔师呢,你他妈见那个驱魔师连鬼和人都分不清楚?说你是三流的还特么夸奖你了,你丫就是一个来捣乱的吧?”揍完了“驱魔师”的虞烟,拎着奄奄一息的“驱魔师“的领子,怒吼道。
苏子幽这才看清深夜里偷袭自己的“驱魔师”的模样来。
这是一个很是俊俏的青年,虽然被虞烟揍的有点儿惨,但是还是能从眼眉中看出几丝俊美来,眼角微微上扬,有说不出的魅惑在里面,长相似乎有些过分的阴柔,若不是头发过短,又有喉结,甚至会让人错把他当成女人。
“你没事儿吧?”打完驱魔师,心情无比畅快的虞烟,随手一丢,将驱魔师丢给了自己的哥哥虞檬,虞烟便过来为苏子幽揭开那一身的恼人的红绳。
“没事没事。”苏子幽一边摘下自己脑袋上的“灵符”,一边哭笑不得的开口。
大概是注意到了苏子幽哭笑不得的神情,虞烟连忙开口解释道:“你不要理那神经病,他就一大龄中二脑残深度无药可救患者晚期。”
“我不是!”闻言,驱魔师悲愤的抗议着,“我那是太紧张了,一时间没看清楚!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抓到真正的鬼的!真的,我抓过!我师兄教过我!我真的是正宗的驱魔师,真的,相信我啊!我的本领不比我师兄差的!”
“好好好,相信你。”只见虞檬哄小孩儿一般的摸着那驱魔师的头发,“你是正宗的驱魔师,天下间的驱魔师就属你最正宗,乖,跟哥哥进屋吃药哈。”
虞烟的大哥虞檬,也是市医院的医生,不同于自己妹妹的不靠谱,虞檬医生可是市医院院长的第一候选人,不仅医术高超,办事严谨,人长得也是超级的帅。
因此在医院里的呼声可是不低。
还有不少人羡慕虞烟有这么一个英俊可靠的哥哥呢。
只有苏子幽知道,一般情况下,这两兄妹见面,不是打架就是吵架,一言不合,直接动刀子开始比试刀法。
所以说外科医生吵架,真的不是一般的恐怖啊……
只是现在想想虞烟的真实身份,苏子幽倒是有些怀疑,这两兄妹,倒是是不是真正的兄妹了。
“我大哥最近在钻研神经学,那是他的病患!”虞烟小声对苏子幽解释道,“日常犯病,不要介意。”
“虞烟!你不要以为你压低声音我就不知道你在骂我神经病!”驱魔师一边儿被虞檬拉着往屋里走,一边不甘心的挣扎着要来跟虞烟干架。
最后,虞檬忍无可忍,一把抗住驱魔师大人,把驱魔师直接扛回了屋里!
简直不是一般的威武霸气!
苏子幽看的是目瞪口呆,虞烟医生倒是看得神定气闲。
只见虞烟一拍苏子幽的肩膀,接着开始语不惊人死不休:“没事儿,日常调教,不要在乎,无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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