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师父，来咬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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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的真相？难道……
项羽的话语，深沉而又莫名，意味深长。
灵秀几个女孩子皆是倒退了一步，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江流儿思考片刻，说道：“你说的所谓历史的真相，莫非是和三国，虎牢关之战有关？”
“不错，正是如此！”
项羽点头，用非常肯定的语气回答。
“当年虎牢关之战，是魏蜀吴三国争霸的起点，各路诸侯齐聚白虎岭，以讨伐董卓！”
“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是战争的罪魁祸首，这些人类之间，也会产生内斗！”
“人类尚且会为了皇权归属互相争斗，只要有人的地方，便有战争。”
“所谓战争都是我们妖怪带来的，纯属可笑之言！”
“人类，智慧生物，本身就是战争的源头！”
一番话语，所言不多，却意味深沉，字字直指核心。
所有人皆是沉默了。
项羽的话太过极端，但是却并不是无理的。
他之前说过，他虽然血性好战，但要一人发动战争，是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他只不过，是利用并引导了人类天性好战的源头，才得以如此顺利灭了战国七雄。
“魏蜀吴三国的历史，我其实并不是了解得很详细。”见众人沉默，项羽摇了摇头，又是开口说道，“但是我知道，我也亲眼见证了，虎牢关之战死伤无数，白虎岭内尸骨累累，血流成河。成皋之战后，我并没有离开白虎岭，而是就在这岭内修生养息……素素死后，我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争霸的心思了。”
“那么，你所说的白虎岭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江流儿不由又开口问道。
项羽沉默了，片刻后，他缓缓说道：“灵气，你们可知道，‘灵气’究竟是怎么来的？”
“这……”
听他这么一说，女孩子们皆是一愣，面面相觑，纷纷摇了摇头。
灵气，这个东西，似乎是从一开始就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
就像没有人会去纠结，人为什么生下来就要吃饭、就要睡觉，她们也从不去考虑，灵气究竟是从哪来的，又是如何来的——人类大多也是这样，对于部分事物，皆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也不会去探究。
因为这些事物太过常见，已经沦为他们日常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对于“常识”，那便已经是“常识”了，人们反而不会去多做研究。
见众人一副沉思的模样，项羽嘴角微微勾起。
他从山地上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襟，深呼了口气——
下一个瞬间，他猛然暴喝了一声，抬起右脚，狠狠向脚下的地面踩去！
“轰隆隆！”
顿时，脚下的地面发出了一声巨响。
石块纷纷碎裂，泥土尘灰四起，地面瞬间裂了开来。
幸好项羽的动作并不迅速，在他刚踏出那只脚的时候，江流儿和孙灵秀等人已是反应过来，纷纷或是驾云，或是跃至半空，逃离了这突如其来的地震。
“喂，你干什……”
待尘烟散去，孙灵秀从筋斗云上下来，刚要不满地质问，只是，话还没说出来，却是突然间顿住了。
因为，那裂开的地面石块下，此时也露出了地底隐藏的样貌——
森森累累的白骨！
赫然都是森森累累的白骨！
这些白骨都是人的骨头，堆得整整齐齐，排列在了一起。
空气中散发着腐臭和风化的味道，几乎令人作呕。
“这，这些……”
见到这副情景，女孩子们纷纷目瞪口呆，一时间竟是说不出话来。
“怎么？被这些东西惊讶到了吗？”望着面前少女们无比惊讶的神情，项羽嘴角露出了一丝不屑，“这些白骨，都是虎牢关之战中，战死的人类留下的！虎牢关之战，人类战士死伤无数，尸骸如山，根本埋都埋不过来！战争平息后，将领们只能下令，将尸体堆成一列又一列，天葬于这白虎岭中。”
“原来是这样。”
江流儿沉吟片刻，点头说道：“那么，这些尸体，也是你帮忙掩埋的吗？”
项羽颌首：“正是如此！毕竟白虎岭也是我居住的地方，我不会放任环境如此破坏。”
听项羽这么一说，几个女孩子总算是明白了。
细思极恐，她们下意识咽了口口水，额头纷纷冒出冷汗。
“那，那么，这里……”
敖蕾结结巴巴地说着，还没等她将心中猜想脱口，项羽便是点了点头。
“没错，白虎岭，整座山岭的地底下，埋葬的都是这些人类战士的尸骨！”
“所谓的‘灵气’，其实，都是死去生物们的尸骨血肉分化出来的！”
“神仙妖怪们修炼的根本，就是在践踏凡人的基础上，进行的！”
项羽一字一句地说着。
而这个时候，几个女孩子们已经被这冲击性的事实，给吓得纷纷坐立在地。
灵气，灵气，竟然都是凡人的尸骨分化出来的？
也就是说，所有的修道者，修妖者……
本质上，都是在吞噬他人的血肉？
“我，我不信！”过了好久，敖蕾才回过神来，大喊道，“这些一定都是你编出来的！项羽，我知道了，你一定是为了想洗刷你的罪孽，所以特意编造了个谎言，实际上这些都是不存在的，对不对！”
这个事实的“真相”太过冲击三观，无法令她接受。
是啊，别说敖蕾了，换作任何一个三观正常的人，谁又能接受这种真相呢？
自己这一生，竟然是活在践踏他人的基础上进行的？！
无法接受，不可能接受。
一旁的朱青青反应过来，亦是皱眉，摇了摇头：“我也不相信，因为分解尸体的工作，应该是由微生物进行的，而灵气又是细菌的天敌，若灵气是由生物的血肉分解变化出来的，那细菌就是在制造它们的天敌。”
“哼，信不信由你们！”项羽一拂袖子，面无表情。(未完待续。)
第179章 同性之恋，前世为男，后世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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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项羽如此肯定，江流儿便问道：“那么，你有什么根据，能证明灵气的来源吗？”
项羽沉默片刻，摇头道：“我不是专门研究这个的，我不知道你们说的‘细菌’和‘分解’是什么意思，但灵气，确实就是生物血肉分化出来的！只有这一点，千真万确，由不得你们信不信！”
“既然没有根据，那便无法证实！”敖蕾顿时又嚷嚷道。
她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只是朱青青赶紧拉住了她，小声教训道：“小白，你这小傻龙，不要命了？对方可是项羽，是霸王龙，一个不小心就把你生吞活吃了！”
“怕、怕什么，霸王龙又不是龙……”
敖蕾哆嗦了一下，嘟囔了一句，却是不敢再言语。
妖怪之间，等级的威压便是如此强大，甚至根深蒂固。
哪怕身边站了师父，然而在项羽面前，女孩们依然不敢放肆。
敖蕾是龙族，是一条真正的龙，龙们大多是生性老实、逆来顺受的，它们在面对比自己强大的种族之时，多半会选择低下脑袋，因为龙族是希望和和平平、安于现状的，所以它们能被神仙驯养，成为拉车的工具。
曾经有条名为“祥子”的龙，因为拉车拉得太多，累死了。
“师父，我觉得项羽说的话，可能是真的。”
一旁的孙灵秀想了想，在这个时候开口说道。
“这里的灵气实在太过浓厚，从进这岭开始，我便在观察这里的地形，这里的植物半成精的数量，远远超过了我那花果山的数量，动物们的体型也大得吓人。我那花果山乃是东胜神洲有名的福泽之地，东胜神洲以物种奇繁为名，珍禽异兽、繁花似锦、秀丽山河，然而竟然会比不过一个小小的白虎岭，实在不可思议。”
“母猴子，你后面的成语都在乱用。”朱青青在一旁提醒她道。
“呃……那个不是重点好么！死母猪别老找茬！”
灵秀瞪了朱青青一眼，咳嗽了一声，转头对江流儿说道：“总之，这个世界上也有很多师父你所说的‘科学’不能解释的事情，那镇元老道不是也是一直都没研究出妖怪化形的秘密吗？我觉得灵气的存在也差不多。”
听了她的话，江流儿沉吟片刻，想了一番，终究还是摇了摇头。
归根到底，灵气究竟是怎么来的，甚至于它是什么，又有什么用——
就算知道了这些，对他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他也对这个东西不感兴趣。
因为，江流儿永远都不可能去修道、修仙、修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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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江流儿一行人离开之后，项羽背靠于一个小石堆，坐下喘了口气。
今天白虎岭来了的那几个不速之客，着实是有些麻烦，好在他们总算离开了。
那几个女妖怪倒是不难应对，只是区区妖王和大妖的实力，这种他以前就见过不少，那刘邦的军队里，下凡帮忙的神仙大多也就是妖王之力，妖王之能无法对他产生威胁，这是等级之间的差距。
别说妖怪与凡人，哪怕是妖怪与妖怪之间，都常有一道天堑。
只是，那光头和尚一介凡人，没想到竟是如此厉害，颠覆了他的估测。
项羽心中思虑，他可以肯定，这个叫江流儿的凡人，身上没有任何灵气。
换言之，他和自己的战斗，从头到尾都是以一己之力，是用“拳头”在进行的。
凡人，没有神仙和妖怪的能力，真的能到达这个地步吗？
思虑良久，最后摇了摇头，项羽收回心中想法，从地面起身。
“咳咳……”
胸中依然传来隐隐作痛，令这位西楚霸王忍不住再次咳嗽了一声。
他先前化出金身，耗费了太多精气，又受了重伤，恐怕不修养个千百年，是好不了了。
无妨，只是这点小伤罢了，最重要的是……
项羽一边想着，一边脚下不停，向着白虎岭的西南方行去。
走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来到了一个山洞。
山洞有门，顶上有鎏金大字：白虎洞。
项羽推开了门，走进洞内。
里面装饰和寻常民居一般无二，有桌椅餐盘茶具，地面上还扑了楠木地板。
门口两侧还贴了一副对联，上书：百二雄关终属楚，三千越甲可吞吴。
横批：霸王无双。
这些都是项羽在人间居住了许久，从人类和神仙那里学到的东西。
房屋、家具的制作，还有语言、文字、文化等等。
穿过了两扇门，最后，项羽来到了一处洞内。
偌大的洞内显得很是空旷，只有中央摆着一张散发着丝丝寒气的床。
床上躺着一具白骨，白骨体格娇小，可以看得出生前是一名女子。
项羽来到了白骨的身前，伸出了一只手，似是温柔般轻抚着白骨的面部。
抚拭良久，他挥手虚空一招，顿时右手浮现出了一团灰白色的光亮。
这团白色的光亮在空中一阵闪烁，最后钻入到了白骨的身体里。
片刻后，洞内重新恢复了平静。
唯有变化的是那白骨的周身，骨骼似乎变得更加晶莹润泽，有莹莹白光于其上隐隐浮现。
“素素，再过不久，你就可以凝聚三魂七魄，重拾生命了。”
项羽柔声说着，再一次轻抚着骨骼的身躯，从头部抚摸到脊梁——
可以看到那脊梁的正面，上刻着四个字：霸王之妻。
反面也刻着四个字：白骨夫人。
这些字，都是项羽刻上去的。
是的，这具白骨的真身，便是他的妻子，余素素。
在楚汉之争后，虞姬魂飞魄散，只剩下了一副肉身。
项羽没有就此将其埋葬，他实在太爱虞姬了，舍不得将她掩埋于黄土。
因此，他将虞姬的尸体带到了白虎岭，开了一处洞府，将尸体安置于内。
个时候，他的想法就是：这一生，都这样陪伴着自己的妻子。(未完待续。)
更新没来得及写完，赶上发布时间
就当请假一天了，正好理理思路。
有请假条在，不怕扣全勤，饿哈哈哈哈。(未完待续。)
第180章 孙灵秀是坚定不移的变身嫁人党
【由于技术问题，本章节盗版失败，为错误重复章节，想要阅读正确章节请到“”阅读正版内容，如若造成您的困扰，请您见谅】
历史的真相？难道……
项羽的话语，深沉而又莫名，意味深长。
灵秀几个女孩子皆是倒退了一步，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江流儿思考片刻，说道：“你说的所谓历史的真相，莫非是和三国，虎牢关之战有关？”
“不错，正是如此！”
项羽点头，用非常肯定的语气回答。
“当年虎牢关之战，是魏蜀吴三国争霸的起点，各路诸侯齐聚白虎岭，以讨伐董卓！”
“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是战争的罪魁祸首，这些人类之间，也会产生内斗！”
“人类尚且会为了皇权归属互相争斗，只要有人的地方，便有战争。”
“所谓战争都是我们妖怪带来的，纯属可笑之言！”
“人类，智慧生物，本身就是战争的源头！”
一番话语，所言不多，却意味深沉，字字直指核心。
所有人皆是沉默了。
项羽的话太过极端，但是却并不是无理的。
他之前说过，他虽然血性好战，但要一人发动战争，是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他只不过，是利用并引导了人类天性好战的源头，才得以如此顺利灭了战国七雄。
“魏蜀吴三国的历史，我其实并不是了解得很详细。”见众人沉默，项羽摇了摇头，又是开口说道，“但是我知道，我也亲眼见证了，虎牢关之战死伤无数，白虎岭内尸骨累累，血流成河。成皋之战后，我并没有离开白虎岭，而是就在这岭内修生养息……素素死后，我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争霸的心思了。”
“那么，你所说的白虎岭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江流儿不由又开口问道。
项羽沉默了，片刻后，他缓缓说道：“灵气，你们可知道，‘灵气’究竟是怎么来的？”
“这……”
听他这么一说，女孩子们皆是一愣，面面相觑，纷纷摇了摇头。
灵气，这个东西，似乎是从一开始就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
就像没有人会去纠结，人为什么生下来就要吃饭、就要睡觉，她们也从不去考虑，灵气究竟是从哪来的，又是如何来的——人类大多也是这样，对于部分事物，皆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也不会去探究。
因为这些事物太过常见，已经沦为他们日常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对于“常识”，那便已经是“常识”了，人们反而不会去多做研究。
见众人一副沉思的模样，项羽嘴角微微勾起。
他从山地上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襟，深呼了口气——
下一个瞬间，他猛然暴喝了一声，抬起右脚，狠狠向脚下的地面踩去！
“轰隆隆！”
顿时，脚下的地面发出了一声巨响。
石块纷纷碎裂，泥土尘灰四起，地面瞬间裂了开来。
幸好项羽的动作并不迅速，在他刚踏出那只脚的时候，江流儿和孙灵秀等人已是反应过来，纷纷或是驾云，或是跃至半空，逃离了这突如其来的地震。
“喂，你干什……”
待尘烟散去，孙灵秀从筋斗云上下来，刚要不满地质问，只是，话还没说出来，却是突然间顿住了。
因为，那裂开的地面石块下，此时也露出了地底隐藏的样貌——
森森累累的白骨！
赫然都是森森累累的白骨！
这些白骨都是人的骨头，堆得整整齐齐，排列在了一起。
空气中散发着腐臭和风化的味道，几乎令人作呕。
“这，这些……”
见到这副情景，女孩子们纷纷目瞪口呆，一时间竟是说不出话来。
“怎么？被这些东西惊讶到了吗？”望着面前少女们无比惊讶的神情，项羽嘴角露出了一丝不屑，“这些白骨，都是虎牢关之战中，战死的人类留下的！虎牢关之战，人类战士死伤无数，尸骸如山，根本埋都埋不过来！战争平息后，将领们只能下令，将尸体堆成一列又一列，天葬于这白虎岭中。”
“原来是这样。”
江流儿沉吟片刻，点头说道：“那么，这些尸体，也是你帮忙掩埋的吗？”
项羽颌首：“正是如此！毕竟白虎岭也是我居住的地方，我不会放任环境如此破坏。”
听项羽这么一说，几个女孩子总算是明白了。
细思极恐，她们下意识咽了口口水，额头纷纷冒出冷汗。
“那，那么，这里……”
敖蕾结结巴巴地说着，还没等她将心中猜想脱口，项羽便是点了点头。
“没错，白虎岭，整座山岭的地底下，埋葬的都是这些人类战士的尸骨！”
“所谓的‘灵气’，其实，都是死去生物们的尸骨血肉分化出来的！”
“神仙妖怪们修炼的根本，就是在践踏凡人的基础上，进行的！”
项羽一字一句地说着。
而这个时候，几个女孩子们已经被这冲击性的事实，给吓得纷纷坐立在地。
灵气，灵气，竟然都是凡人的尸骨分化出来的？
也就是说，所有的修道者，修妖者……
本质上，都是在吞噬他人的血肉？
“我，我不信！”过了好久，敖蕾才回过神来，大喊道，“这些一定都是你编出来的！项羽，我知道了，你一定是为了想洗刷你的罪孽，所以特意编造了个谎言，实际上这些都是不存在的，对不对！”
这个事实的“真相”太过冲击三观，无法令她接受。
是啊，别说敖蕾了，换作任何一个三观正常的人，谁又能接受这种真相呢？
自己这一生，竟然是活在践踏他人的基础上进行的？！
无法接受，不可能接受。
一旁的朱青青反应过来，亦是皱眉，摇了摇头：“我也不相信，因为分解尸体的工作，应该是由微生物进行的，而灵气又是细菌的天敌，若灵气是由生物的血肉分解变化出来的，那细菌就是在制造它们的天敌。”
“哼，信不信由你们！”项羽一拂袖子，面无表情。
他一介武夫，自然是听不懂朱青青口中的，“分解”、“微生物”和“细菌”之词的。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会对朱青青，还有敖蕾等人的话语进行否定。(未完待续。)
第181章 如果她下辈子是男人呢？如果你下辈子也是男人呢？
【由于技术问题，本章节盗版失败，为错误重复章节，想要阅读正确章节请到“”阅读正版内容，如若造成您的困扰，请您见谅】
见项羽如此肯定，江流儿便问道：“那么，你有什么根据，能证明灵气的来源吗？”
项羽沉默片刻，摇头道：“我不是专门研究这个的，我不知道你们说的‘细菌’和‘分解’是什么意思，但灵气，确实就是生物血肉分化出来的！只有这一点，千真万确，由不得你们信不信！”
“既然没有根据，那便无法证实！”敖蕾顿时又嚷嚷道。
她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只是朱青青赶紧拉住了她，小声教训道：“小白，你这小傻龙，不要命了？对方可是项羽，是霸王龙，一个不小心就把你生吞活吃了！”
“怕、怕什么，霸王龙又不是龙……”
敖蕾哆嗦了一下，嘟囔了一句，却是不敢再言语。
妖怪之间，等级的威压便是如此强大，甚至根深蒂固。
哪怕身边站了师父，然而在项羽面前，女孩们依然不敢放肆。
敖蕾是龙族，是一条真正的龙，龙们大多是生性老实、逆来顺受的，它们在面对比自己强大的种族之时，多半会选择低下脑袋，因为龙族是希望和和平平、安于现状的，所以它们能被神仙驯养，成为拉车的工具。
曾经有条名为“祥子”的龙，因为拉车拉得太多，累死了。
“师父，我觉得项羽说的话，可能是真的。”
一旁的孙灵秀想了想，在这个时候开口说道。
“这里的灵气实在太过浓厚，从进这岭开始，我便在观察这里的地形，这里的植物半成精的数量，远远超过了我那花果山的数量，动物们的体型也大得吓人。我那花果山乃是东胜神洲有名的福泽之地，东胜神洲以物种奇繁为名，珍禽异兽、繁花似锦、秀丽山河，然而竟然会比不过一个小小的白虎岭，实在不可思议。”
“母猴子，你后面的成语都在乱用。”朱青青在一旁提醒她道。
“呃……那个不是重点好么！死母猪别老找茬！”
灵秀瞪了朱青青一眼，咳嗽了一声，转头对江流儿说道：“总之，这个世界上也有很多师父你所说的‘科学’不能解释的事情，那镇元老道不是也是一直都没研究出妖怪化形的秘密吗？我觉得灵气的存在也差不多。”
听了她的话，江流儿沉吟片刻，想了一番，终究还是摇了摇头。
归根到底，灵气究竟是怎么来的，甚至于它是什么，又有什么用——
就算知道了这些，对他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他也对这个东西不感兴趣。
因为，江流儿永远都不可能去修道、修仙、修魔。
——————————分割线——————————
待江流儿一行人离开之后，项羽背靠于一个小石堆，坐下喘了口气。
今天白虎岭来了的那几个不速之客，着实是有些麻烦，好在他们总算离开了。
那几个女妖怪倒是不难应对，只是区区妖王和大妖的实力，这种他以前就见过不少，那刘邦的军队里，下凡帮忙的神仙大多也就是妖王之力，妖王之能无法对他产生威胁，这是等级之间的差距。
别说妖怪与凡人，哪怕是妖怪与妖怪之间，都常有一道天堑。
只是，那光头和尚一介凡人，没想到竟是如此厉害，颠覆了他的估测。
项羽心中思虑，他可以肯定，这个叫江流儿的凡人，身上没有任何灵气。
换言之，他和自己的战斗，从头到尾都是以一己之力，是用“拳头”在进行的。
凡人，没有神仙和妖怪的能力，真的能到达这个地步吗？
思虑良久，最后摇了摇头，项羽收回心中想法，从地面起身。
“咳咳……”
胸中依然传来隐隐作痛，令这位西楚霸王忍不住再次咳嗽了一声。
他先前化出金身，耗费了太多精气，又受了重伤，恐怕不修养个千百年，是好不了了。
无妨，只是这点小伤罢了，最重要的是……
项羽一边想着，一边脚下不停，向着白虎岭的西南方行去。
走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来到了一个山洞。
山洞有门，顶上有鎏金大字：白虎洞。
项羽推开了门，走进洞内。
里面装饰和寻常民居一般无二，有桌椅餐盘茶具，地面上还扑了楠木地板。
门口两侧还贴了一副对联，上书：百二雄关终属楚，三千越甲可吞吴。
横批：霸王无双。
这些都是项羽在人间居住了许久，从人类和神仙那里学到的东西。
房屋、家具的制作，还有语言、文字、文化等等。
穿过了两扇门，最后，项羽来到了一处洞内。
偌大的洞内显得很是空旷，只有中央摆着一张散发着丝丝寒气的床。
床上躺着一具白骨，白骨体格娇小，可以看得出生前是一名女子。
项羽来到了白骨的身前，伸出了一只手，似是温柔般轻抚着白骨的面部。
抚拭良久，他挥手虚空一招，顿时右手浮现出了一团灰白色的光亮。
这团白色的光亮在空中一阵闪烁，最后钻入到了白骨的身体里。
片刻后，洞内重新恢复了平静。
唯有变化的是那白骨的周身，骨骼似乎变得更加晶莹润泽，有莹莹白光于其上隐隐浮现。
“素素，再过不久，你就可以凝聚三魂七魄，重拾生命了。”
项羽柔声说着，再一次轻抚着骨骼的身躯，从头部抚摸到脊梁——
可以看到那脊梁的正面，上刻着四个字：霸王之妻。
反面也刻着四个字：白骨夫人。
这些字，都是项羽刻上去的。
是的，这具白骨的真身，便是他的妻子，余素素。
在楚汉之争后，虞姬魂飞魄散，只剩下了一副肉身。
项羽没有就此将其埋葬，他实在太爱虞姬了，舍不得将她掩埋于黄土。
因此，他将虞姬的尸体带到了白虎岭，开了一处洞府，将尸体安置于内。
个时候，他的想法就是：这一生，都这样陪伴着自己的妻子。
然而，项羽有一点没想到——
在细菌和真菌的作用下，尸体是会腐烂的。
他一介武夫，却又不懂得如何将尸体完好保存。
于是，千百年下来，尸体的肉身便就逐渐消亡了。
最后只剩下了一具红粉骷髅。(未完待续。)
第182章 活得越长，“生物性”越强，“社会性”越弱？
“师父，我突然间觉得，你刚才说得很对。”
望着朝自己这方拔刀相向、虎视眈眈的奎木狼少女。
朱青青摇头叹了一声，眼神也和灵秀一样，开始变得同情了起来。
“她可能是当初在狼群落单，落了太久了，一个人也活太久了，所以产生了心理疾病。我记得你以前说过，自然界无论是智慧生物还是动物，都是有‘生物性’和‘社会性’两种特征的。”
生物性：又名“自然属性”，它是生物在生物进化中形成的特性，主要由生物的物质组织结构、生理结构和千万年来与自然界交往的过程中形成的基本特性，比如说动物会自发地找东西吃、在安全地方建窝住下来、遇到天敌会本能地回避、发情期还会找异性去交配，总之满足自身的需要，这就是生物性。
社会性：是生物作为集体活动中的个体、或作为社会的一员而活动时所表现出的有利于集体和社会发展的特性。社会性是个体不能脱离“社会”而孤立生存的属性，比如说蚁群和蜂群，组织纪律、分工严明，这就是社会性。
社会性还包括一些特性，如利他性、协作性、依赖性、以及更加高级的自觉性等。
江流儿点头道：“是的，当动物脱离了集体活动，社会性就会逐渐减弱，而生物性就会越来越强。高等生物虽然社会性要强一些，但本质上也是一样的，在这种情况下，人会越来越以本能生存、以利己为目的生存，时间长了，或许这个人的性格也会发生迥异，甚至会诞生一系列社会性心理疾病。”
这么说着，江流儿突然间发现——
似乎一路旅行下来，很多妖怪都存在着这个问题。
什么问题？
明明已经成精化形成人，会讲人话，也会用人发明出来的器具。
然而，这些妖怪的社会性，却远弱于生物性，最明显的一点就是——
他们会吃人，会吃妖怪，会吃神仙。
是的，他们会吃其他高等生物，尤其是有些妖怪无人肉不欢。
就像队伍里的沙莎，她到现在都离不开吃人，她的吃人瘾没那么容易去除。
这就是生物性优先于社会性的表现，也是大多数妖怪们的表现。
梅尔或许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他建立了一个妖怪国家，打算培养妖怪的社会性。
然而这种终究是少数，吃人的情况还是普遍存在的，可这也是很奇怪的，要知道人类可是四大洲的主宰，也是这片大陆人口最多的智慧生物，所有妖怪神仙的数量加起来，可能都不够人类总数一个零头。
妖怪们既然是智慧生物，也有了一定的社会性，应该学会融入到人类社会里。
怎么还会想着去吃人呢？
江流儿觉得非常奇怪，于是他想了想，突然问道：“你现在还在吃人吗？”
他是在问那个拿着钢刀的女孩，她是犯了天规要做十世女人的。
按理说她应该已经轮回了好几辈子，只是她的妖力还在罢了。
“我从来没吃过人……你问这个干什么？”奎木狼少女皱了皱眉，“我现在是在和你说现在的问题，今天你要不给我一个交代，就不要想离开这里！”
“不吃人是吗？”
江流儿没有接她的话，只是沉思片刻，摇了摇头。
“或许是妖怪活得时间太久了，所以社会性反而弱于生物性了？”
他不禁猜测道。
迄今为止，他见过的妖怪，少则活了几百年，多则几千万年，甚至更久。
比如说之前的项羽，他的身上似乎也体现出社会性远低于生物性的情况——
他是霸王空化形，生性乖戾、残暴，除了他的爱人，他几乎没有对谁好过，就算是自己的属下也是一样，领兵打仗大多靠的是蛮力，最后输给了刘邦，也是因为中了刘邦的计策，瞄准了他的命脉。
还有比项羽高了好几辈，醉心于生物研究的镇元子。
更别提更早先对人类有所痛恨的黑熊精，和他有共同思想的梅尔，还有沙莎。
——就算是他几个徒弟也是一样的。
似乎活得越长的生物，越不像个“普通人”。
他们在某些地方会变得比较偏执，或者说狂热。
“你们说，师父又在那里纠结什么鬼？”
一旁的孙灵秀，望着江流儿沉思的模样，不禁开口。
“哦，可能师父刚才的意思是，叫你少看点玄幻小说。”朱青青瞥了江流儿一眼，想了半天，也是没搞懂，于是干脆自作主张歪曲了他的意思，“那种小说里面的主角大多都是这样的，动不动见人就砍、杀伐果断、不懂得交流，你和他们一样老喜欢拿着个棒子捅来捅去，这就是社会性低下的表现，这已经是从高等生物退化成动物了。”
“呃……”
灵秀眨了眨眼，果断不服气了，反驳道。
“照你这么说，神仙妖怪都是这样的，都学了法术，不拿来打打杀杀，用来干什么？”
“法术有好多种用途啊，又不一定要杀人，你上次不还拿头发来变师父的内·裤吗？虽然这种行为很傻蛋，但这就是社会性的表现，说明你还有救。以后少看点玄幻小说，越看越退化，知道了吗？”
“……其实这些只是你这头母猪太喜欢偷懒，所以给自己找的借口吧？”
“哪有，我就是举个例子，当然，以后有事还是师父出马，我落得个清静最好。”
“果然就是嘴上说得好听，改变不了你母猪的本质！”
“我倒觉得二师姐说的很对，因为我感觉师父以前也是这样的……”
“那是小白你不知道师父的真正情况，其实他……”
“嘘，不要在师父面前说这些。”
“怕啥，这些东西他都会自动‘过滤’的。”
不知何时，几个女孩居然不分场合开始热烈讨论了起来。
或许，这就是“社会性”太强的表现？社会性里还包括了“排他性”。
若是让她们知道江流儿此时在思考什么，恐怕会笑掉了大牙——
师父，你还是先自己去试着做个“普通人”吧。
她们会这么跟他说。
而这个时候，那边拿着圆月钢刀、被晾了很久的奎木狼少女，终于忍不住了，上前一步，将钢刀横在了江流儿脖子上，气愤地说道：“我不管你们刚才在说的什么社会性动物性，小和尚，我现在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你给不给我肉？”
这是他们刚才的协议，只要江流儿割下一块肉，她就会放他们离开。
气氛瞬间就紧张起来，见到那少女动手，灵秀和朱青青她们也停下了吵闹，各自拿出了武器，目光紧紧盯着师父和那女孩，严阵以待。
不过她们倒是不怕会出什么事。
用“科学”点的说法，凡间兵器砍不动师父的表皮细胞。
被钢刀架住了脖子的江流儿，回过神来，低头看了看面前这位狼耳朵的少女，瞅着她青春动人的模样，又看了看站在一边、已是年过中年的百花羞，沉默了片刻，最后摇了摇头，说道：“你觉得，这样做真的好吗？”
“废话，怎么不好！”奎木狼少女将钢刀重了重。
江流儿瞅着她这把刀，平静地说道：“你这样做是没用的，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解决不解决得了，不是你说了算的！”(未完待续。)
第183章 奎木狼身上的惩罚
看着依旧固执、甚至有些偏执的奎木狼少女，江流儿知道——
光用嘴巴，可能还是说服不了她，就算她是动物界里比较通灵性的狼，也是一样。
这也是可以预见的，因为江流儿这一路遇到了不少妖怪，也都尝试着用嘴去说服这些妖怪，然而最终的结果却大多都是如此，必要的还需要用武力解决。就像刚才他说的，这些妖怪的“社会性”很弱。
妖怪们大多崇尚自然界的“物竞天择”，即便是镇元子、项羽也都是这样。
朱青青曾经说过，妖怪们的性情大多不稳定，这个是灵气的原因。
不过江流儿现在认为，这或许也可能带上点其他的因素在。
比如说时间，妖怪动辄几百年几千年的寿命，时间的流逝、漫长的生命等待，让他们亲眼目睹了各类事情发生，比如说亲人朋友死亡、比如说爱人死亡，比如说孤独，这个就是心理上的原因。
时间不是那么简单的，生命活得太长未必是件好事。
面前的这个女孩子，她被天庭罚作十世女人，却没有撤销她身上的妖力。
看起来似乎是一件好事，她依旧有妖王的能力，依旧青春永驻，依旧比凡人强大。
甚至可能，她还有妖王的寿命，她每一生都可以活很长时间。
然而——
她又有前生的记忆。
是的，她有每一生的记忆，她每一生都要看着自己的亲人和爱人死亡，却无能为力——
只要一个人身上还存在着社会性，他就会不断地去认识新朋友，去融入新的圈子。
除非她身上永远没有社会性，否则这是必然的结果。也是必然的煎熬。
或许天庭真正的惩罚是在这里。
或许还有其它更多的原因在。
这么想着，江流儿伸出右手，将那钢刀锋利的刀身握住，使劲一掰——
“咔嚓！”
刀身应声而断，成了两截。
“你是打不过我的。”
江流儿摊开了右手，上面没有任何伤口。
他在做着最后的努力，希望这位少女能够坐下来谈谈。
“胡扯，你一个凡人，怎么知道我打不过你？”少女眼神挣扎，却是强撑道。
说着，她手中光芒一闪，又变出了一把武器。
法术是个好用的东西，能让她的武器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你当然知道打不过我，你知道我很强大，强大到你不可能是对手。”江流儿瞅着她手里新变出来的钢刀，认真地开口道，“你之前想方设法把我变成老虎，一次两次，目的就是想削弱我的战斗能力，我说的对吗？”
听他这么一说，一旁的灵秀几人也是才反应过来。
“怪不得她老是针对师父。”灵秀一拍大腿。
“是啊，师父刚变成老虎的时候，连走路都不会呢。”敖蕾也是恍然大悟，“后来它还把大师姐扑在地上，一直舔……变成动物后，师父的习惯变得也跟动物一样了，他的行为模式比起人类形态憨了不少。”
“这个是生物性强于社会性的必然结果。”朱青青则是直接下了结论。
而一旁的奎木狼女孩，在江流儿道出了这个事情的时候，明显神色有些慌了。
“你，原来你都知道了？”
她禁不住后退了半步，神情紧张，握着钢刀的手攥得发白。
“我不知道，我是分析出来的，不过看起来说的应该没错。”江流儿上前一步，紧盯着她，“吃了唐僧肉长生不老的消息，迄今为止应该只有五庄观的镇元大仙，还有他的散仙徒弟门客们知道，但是现在你却知道了。你曾经是天庭的神仙，这可能是你通过天庭曾经的关系网打探出来的，或许也是他们故意散播出来的，不过不管过程是怎样的，你都应该了解到了‘唐僧不好惹’的事实情况。”
“咦？师父突然间这么机智？”
这么一番话语，让一旁的孙灵秀一下子惊了。
他说的好像挺有道理的，这不符合她以往认识到的师父的形象——
嗯，在她心理，师父从来都不是理智的代名词。
更多的是一个神经病，是个比她还有毛病的神经病。
因为神经病，所以或许她才喜欢上了他。
朱青青瞥了她一眼，摇头道：“师父一直都是这样的，他喜欢思考，喜欢想事情，喜欢分析，只不过他不常表现出来罢了。或者说不需要，因为这个世界上没人是他对手，任何对手只需要一拳就能解决。”
“……我现在突然间真的有点担心了。”
“什么？”
“担心你这头母猪会把师父抢走，因为你好像真的对他很了解的样子。”
“……滚一边玩去，第二次了，我都说了师父不是我的菜，我找头公猪也不会找他。”
“可是我不相信啊！我更相信你这头母猪最后会出卖我，把师父抢走。”
“你不相信就算了，不过再说这种话，姐妹都没得做。”
“哦……其实我不介意的，男人有个三妻四妾很正常，师父娶了你也不要紧的。”
“……想诓我？别的女人说这话我还可能怀疑一下，你齐天大圣，不可能。”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试探试探你罢了。”
“别试探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嫁人的，就算找男朋友也不会那么容易。”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我的丈夫比我先死。”
“是吗……”
传音到此为止，两个女孩闭上了嘴。
因为，这已经不是一个轻松的话题了。
最好沉默。
“我，我只想让我最爱的妻子长生，长生……”
而一旁的奎木狼少女，在真实的情况被江流儿道出来后——
就好像失去了最后的稻草，她手中的钢刀终于握不住了，失手掉落下来。
刀尖碰撞在地，在地面上发出了“啪”的一记清脆的声响。
她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失足一般地跌落在地，晶莹的泪水一滴一滴地，顺着她光滑的脸庞上流淌下来，连成了一串串的珍珠，双手掩面，无声地哭着。
“我，其实我都明白，我什么都明白……”
“我打不过你，打不过齐天大圣，打不过天庭。”
“我只是一只落单的狼，我谁都打不过。”
“我也明白，人要成仙、要长寿是很难的，甚至几乎不可能。”
“我已经努力了好多年，努力了好几辈子。”
“但是，我还是希望，希望……”
终于，她说不下去了，放声嚎啕大哭。(未完待续。)
第184章 十世之恋
怪不得，原来这女孩一直都在强撑……
望着坐在地上哭成一片的狼少女，在场的所有人无不内心侧动。
人是会伪装的，将自己真实的一面隐藏起来，妖怪也是一样，人们常说第一印象第一印象，然而在和这个人有过一定接触之前，谁也不知道他内心里在想什么，谁也不知道他实际上是个怎样的人。
初次见到这名少女，大家会以为她是个比较男儿风的类型。
她抢走了宝象国的公主，在碗子山开洞府称王，只身一人挑衅取经五人组。
会以为她是个独当一面的，甚至是胆大包天的妖怪，因为她最多只有妖王的实力。
她无法像项羽镇元子妖圣之流逍遥自在，来宝象国认亲甚至还需要伪装成男人。
直到见到了她真正的一面，才发觉她就是个普通的女孩子。
无论她以前，她上一世是个什么样的人，是男人也好女人也罢。
就只看当今，她当今展现在众人眼前的模样——
就是个普通的女孩子，是个比谁都柔弱的女孩子。
“师父，咱们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敖蕾忍不住扭头，对江流儿说道。
“我们做了什么？我们什么都没做。”朱青青看了她一眼，摇头道，“这个女孩子只是压力太大了，她拥有好几辈子的经历和记忆，这几辈子叠加在一块儿，五百年的辛酸苦辣，全部都扛在了她一个人身上。”
“是啊，五百年，仅仅五百年。”孙灵秀叹道。
“五百年不少了。”沉默的沙莎突然间说道，“齐天大圣，你和我都被囚禁了五百年。”
“嗯，我们都被囚禁了五百年。”孙灵秀看着她，苦笑道。
“时间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代名词，其实我一直都很奇怪，妖圣究竟是如何修炼的。”江流儿听着徒弟们的话，有感而发，“活得太长并不是一件好事，特别是在某种执念下，活得越长越容易煎熬。”
这么说着，他又想起了在白虎岭看到的关于项羽的事情。
他想起了项羽房间里的那一堆又一堆的日记，记录的都是往事。
大多都是生活中的事情，平常事，特别是和虞姬的事情，非常多。
为什么，项羽这样一个举世无双的妖圣，会养成记日记的习惯呢？
他之前还有点不太明白。
但是现在，他似乎有点了解了。
如果没有日记，他会活得行尸走肉。
“阿奎，她一直都活得很痛苦。”
一旁默不作声的百花羞，突然间在这个时候说道。
她长叹了一声，走上前，将那狼少女从地上搀扶起来，将她抱在了怀里。
就像母亲抱着孩子一样，她轻轻抚摸着夫君的后背，抚摸着她的乌丝长发，抚摸着她耷拉下来无精打采似的狼耳朵，温声细语地安慰着。
这一下，反而让少女哭得更加厉害了。
她干脆就把脑袋埋在了妻子的胸口，放声大哭。
“她太偏执了，活在了上辈子，上上辈子，她一直都活在过去。”百花羞抬起了脑袋，对江流儿他们说道，“她总是和我说着以前的事情，都是用一副玩笑的神情说着，她很想和我分享以前的事情。”
第一世，她成了一名大家闺秀，她则是百花苑里的头牌，身份是一条平行线。
第二世，她成了富人家的一只老鼠，她则是富人养的猫，猫和老鼠是天敌，最后老鼠心甘情愿被猫吃掉。
第三世，她成了某个国家的公主，她则是一名公主的亲哥哥，一阴一阳，然而不伦之恋逆天道之行，血缘关系阻挡了他们更进一步，最终这段感情无疾而终。
第四世，她成了尼姑庵里的一名尼姑，她则是临近寺里的一个和尚，尼姑和和尚不可能结成连理。
第五世，她成了一只猫，而她是一条狗，狗和猫永远是敌对关系。
第六世，她出生书香门第，而她是大字不识几个的平民男子，又是一条平行线。
第七世，她成了池塘里的一只青蛙，而她则是池塘的主人，也是一位公主，公主没有亲吻青蛙，而是将她当做了宠物。宠物比主人还多活了五十年。
第八世，她依然是一名女子，但她却成了一名强盗头子，强盗头子将她截至山上，做了压寨夫人，每日对她又打又骂，最后强盗头子被官府抓去，判了斩立决。
第九世，她成了农户家养的鸡，而她成了农户的女儿，这位农家女将她亲手卖给了别人。
第十世，她做回了狼，却还是一匹母狼，她则是宝象国的公主。
五百年，十世的女人，九世的寂寞，最终狼终于忍受不了寂寞，劫走了公主。
“这就是我们的十世今生。”百花羞摇头叹道，“阿奎，她总是很想和我分享这段往事，她总是用一副玩笑的神情，说这些都是我和她的宝贵记忆，是快乐。”
“快乐？这些是快乐？根本就是痛苦！天庭是故意这么安排的吗？真是够恶毒的。”
听完百花羞叙述的关于奎木狼往事的记忆，敖蕾忍不住了，愤愤不平地说道。
她似乎还是第一次这么愤青，像朱青青那么愤青。
一旁的孙灵秀却是沉默了，片刻后，她突然间说道：“这些都是你们相遇后的事情吧？她不是说跟你有海誓山盟的吗？那在这之前，你的前世应该认识过他，并且喜欢上他过才对。”
“她是这样说的没错，可能我前生某一世真的喜欢过她，对她动过心。”
百花羞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
“但是，这些也都是以前的事情了，我根本就没有前世的记忆，无法体会到阿奎对我的感情，而且现在的她与我同为女子，这十三年来，她不断追求我，想讨我欢心，但是……我实在无法喜欢上一个女人。”
这话一出，她怀中的狼少女，似乎肩膀微微颤动了一下。
片刻后，哭得更加厉害，更加难受。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是个女人呢？”
她一边哭，一边叫道。(未完待续。)
第185章 对症下药，只有一个办法
或许对这位女孩子来说，变成女人，是她这十世最大的惩罚。
但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不，这是很明显的，天庭的惩罚并不在此。
她努力追求自己的妻子，终于抱得美人归，这是她和百花羞初次相遇并相爱的某一生经历，百花羞没有细说是哪一生，但这应该是奎木狼十世前最幸福的那一生，是他当上了神仙的那一生。
也是她做了最大错事的一生。
是的，她做了一件最大的错事，那就是太过执念，因为她是妖怪，她有比人类更长远的寿命和记忆，于是她执念于希望将所有的幸福都汇集在那一辈子上面，希望爱人也能和她一样长寿，能和她一道共生共死，所以她做了一件非常冒险的事情——去蟠桃园偷桃子，然后给她爱上的凡人吃。
每个妖怪都体会过失去亲人和朋友的滋味，因为他们很长寿，比如说朱青青，她曾经就体会过失去族群看着母亲和兄弟姐妹们死去的痛苦——失去亲人，这是每个新成精的妖怪，都必须要有的经历。
还有追求道和仙的人类，成了神仙之后，寿命也会大幅度增长。
这个时候，他们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亲人和朋友们死去，没有一点办法。
这就是妖、仙、鬼、道和凡人的天堑。
所以，天庭给奎木狼的惩罚，并不是让她投胎成了女人。
而是——
将她那一世的痛苦放大化。
天庭保留了她的记忆，但是却没有保留她爱人的记忆。
于是，每一世，她都得承受一份更大的痛苦，那就是孤独，十世的孤独。
归根到底，她是爱上了不应该爱上的种族，爱上了人类。
“师父，我们帮帮她吧。”孙灵秀扭头，颇为同情地说道。
“帮？怎么帮？”朱青青瞥了她一眼，摇头道，“让师父放血割肉，给她们长生不老？这么做解决不了根本问题，你觉得，就算让她们吃了唐僧肉，长生不老了，就真的什么事也没有了吗？这样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因为到时候，痛苦的就不是奎木狼一个，而是她们两个了。”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你难道忘了，百花羞还有一个焦急等待着她回去的父亲了吗？他可不能长生不老，你想让女儿黑发人送白发人？拜托母猴子你考虑事情不要老是一根筋，偶尔动点脑子想想背后的情况吧！”
“呃……”灵秀顿时语塞，继而不服气说道，“那母猪，你有什么好办法？”
朱青青没好气瞪了她一眼：“当然没有！这种问题无解的，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遇到感情上的事情，我们这些外人能提什么建议？纯粹瞎捣乱而已。”
“那，那我们总不能遇到了这种事，干看着什么都不管吧？”
灵秀有点着急，差点不顾形象叫了起来。
她是个极为感性的女孩子，就喜欢什么事都插一脚。
特别是这次的事件，还是那种妖怪爱上人类的，和她现在的情况极为相似。
她见到了，是一定要想出办法解决的，不然过后怎么都不会安宁。
“我有一个办法，或者说建议。”这个时候，一旁的江流儿突然间开口道。
这话一出，顿时所有人的目光全转移到他的身上。
灵秀眼睛一亮，拽住了他的胳膊，急切地问道：“师父，你想到什么好办法了？”
江流儿点头，不过，他并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又微微摇了摇头。
灵秀她们顿时会意，朱青青对那百花羞说道：“你夫君可能情绪受伤太大，需要好好静养一下，你们就在这里休息，我们出去商量点事情。”
听了这话，奎木狼只是扑在妻子的怀里，依旧放声大哭。
而百花羞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轻声安慰着这位把自己抢来的夫君。
好歹是做了十三年的假夫妻，虽然大家同为女子，这感情还是有一些的。
“师父，什么办法？”
在走出洞府门外之后，灵秀便急不可耐地问了出来。
“师父，我想到了一个提议。”敖蕾在一旁说道，“我看那个百花羞，那女子也不是对奎木狼没有情的，只是在性别方面，她始终放不开罢了，不如我们这样，找个法子帮奎木狼恢复男儿身，这样他们就能在一起了。”
“对对，就这样，女人就应该和男人在一起。”听了这话，灵秀马上同意道。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这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方法。”朱青青摇头道，“就算让她们长生了，就算让奎木狼变回男人，就算百花羞真的爱上了她，但是妖怪和人之间的隔膜还是存在的，结局依旧是悲剧。”
“……”
这下，连敖蕾都没辙了。
就像刚才朱青青说的，这个问题根本就是无解的。
除了爱情以外，人类还有亲情，友情，还有其他小圈子。
真的为了爱情舍弃一切，这是不实际的做法。
“所以，最好的办法只有一个。”
就在大家都没办法的时候，江流儿开口了。
“奎木狼的根源，在于她漫长的生命，还有她漫长的记忆。”
“找问题需要对症下药，她的症状其实换一个思路，便很容易解决。”
“这个思路就是——”
江流儿扫视着众人好奇的目光，缓缓开口道。
“将她迄今为止有关于百花羞的记忆，全部抹除。”
“……”
“……”
“……”
此言一出，所有人顿时就张大了嘴巴。
她们都没想到，师父的办法竟然是这种。
这，这算什么办法？
过了好一会儿，灵秀在结结巴巴地开口：“师父，我，我没听错吧？你要消除奎木狼的记忆？你不打算帮她了吗？她这么可怜，为什么还要消除她的记忆？”
“不，这正是她痛苦的根源。”
江流儿摇头，认真地说道。
“她的一切都来自于对百花羞的爱，这份爱化成了强烈的记忆和思念，陪伴着她度过了好几辈子，也让她痛苦了好几辈子。所以，要消除这份痛苦，只能从根源上帮她消除记忆，否则，她会一直痛苦下去。”
……
ps：不防盗果然掉了不少订阅……
算了，大家喜欢看就订阅，不喜欢看也不勉强。
差不多就这样的文风了，叙事、抒情，是我这本书要写的东西。
其实这本书的风格一开始就这样，从两界山开始，就是文青的开始。
我一直都认为，没有抒情手法的故事，不算好故事。
抒情很容易和私货挂钩的，恰恰是网文的毒点，是“文青”。
只能时也命也了。
不过我还是会写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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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加油。(未完待续。)
第186章 师父，拆散别人的行为，是不好的！
听了江流儿的话后，几个女孩子面面相觑，一时间全部都沉默了。
诚然，师父说得很有道理，造成奎木狼此等情况的根本原因，是妖怪与凡人的天堑。
妖怪太强大了，凡人太弱小了，所以两个种族相爱，永远都得不到好结果。
项羽的经历也很好地说明了这一点。
古往今来的神话大多如此。
再比如白娘子。
然而……
“师父，你觉得妖怪和凡人相恋，真的没有好结果吗？”灵秀突然间开口道。
江流儿想了想，摇了摇头：“或许吧，不是当事人没有发言权，但前人的事例都是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妖怪和人类相恋，本身便不为世人所容，结局大多也只会是悲剧。”
“师父，你真的这么想吗？”灵秀直直地看着江流儿的眼睛。
“……”
“我希望，这个世界上永远没有妖怪。”
江流儿没有回答，片刻后，缓缓这么说了一句。
而在听了他的话后，灵秀便闭上了嘴，再也没有问出别的问题。
因为她知道，师父这句话是真的，长久地交往下来，她对他已经相当了解。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不希望自己是个妖怪。
“那师父，咱们怎么才能让奎木狼失去记忆呢？”一旁的朱青青问道。
她倒是很会审时度势，没有去反驳，因为她也很清楚师父的情况——
江流儿，一旦决定了要怎么做，那他便很难反悔，他会将自己的意愿强加到旅途中所遇到的所有人和事上面，沙莎的紧箍咒是他戴的，镇元子的交易是他做的，那么这次必然也不会例外，他一定会让奎木狼失忆。
无论用什么办法，只要他觉得是正确的，便一定会去做。
那么最好不要逆着他的思想，这样很危险，不知道最后会变成什么样。
“大概有两个办法，以这个世界的法则来说的话。”江流儿想了想，回答道，“第一种方法，是用科学的办法让她失忆。你们可以找一根棍子敲她的脑袋，这样大脑皮质内的海马区就会受到震荡，从而丢失短期内记忆。”
“……这样会把她打成白痴的啊！”敖蕾忍不住叫道。
“对，所以这种方法很危险，不建议。”江流儿看着她，点头道，“一个不好就会脑震荡变成白痴，而且就算失忆也只是短期内失忆，奎木狼对于爱人的思念追溯了十世，已经形成永久记忆了，掌管爱人的记忆应该是储存在大脑皮层里的，不容易去除。”
“呃……那第二种方法呢？”
灵秀眨了眨眼，马上又问道。
“第二种方法，其实我不怎么提倡。”
江流儿顿了顿，说道：“这个世界，是有地府的吧？那肯定也有孟婆汤这类不可思议的东西，你们去地府弄一碗孟婆汤给她喝下，说不定就能药到病除了。”
“……”
“师父，喝了孟婆汤后，就什么东西都忘记了，甚至连妖怪的事情都忘记了。”孙灵秀动了动嘴，叹了一声，“师父，你真的要这么做吗？给她喝了汤后，她就再也不记得她的爱人了。”
“这样做，可能会对她比较好吧。”江流儿想了想，说道。
“不，师父，我觉得你这样做太残忍了。”听了他的话后，灵秀低垂着眼，摇了摇头，似乎有些失望，“你怎么就不去问问百花羞的意见呢？怎么不去问问奎木狼本人的意见呢？你这是一厢情愿，硬把她们拆散。”
“可是西游记的原著里，她们最后还是分开了。”江流儿平静地说道。
“我不知道你说的西游记是什么，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小说，和我们这个世界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关系！西游记是西游记，我们是我们！我只知道，拆散别人的行为就是不好的！我不同意你这么做！”
灵秀突然间叫了出来，大声叫了出来，叫得有些歇斯底里。
她还是第一次在江流儿，在自己的师父面前，如此呐喊。
孙灵秀一直都是这样。
江流儿看着她的眼睛，看着她的眼神，这个眼神非常熟悉，好像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沉默了片刻，他摇了摇头，说道：“奎木狼是妖怪……我们找不到更好的办法。”
“办法会有的，人是死的，办法是活的……不对，人是活的，所以办法也是活的！”少女一激动，差点咬到了舌头，“只要努力去做，没有什么问题解决不了！”
“行了，你们都冷静一点，母猴子，你也少说两句。”
一旁的朱青青，在这个时候出来打圆场。
“一天到晚吵架，为了个外人，至于吗？”
“那不是外人，她和我们一样，都是妖怪！”灵秀瞪了她一眼。
朱青青撇了撇嘴：“好好好，她和我们一样是妖怪，是同胞，行了吧？那么亲爱的妖怪同志，你想到什么解决问题的好办法了吗？”
“呃……还没有。”
“那你叫个屁！”
“我只是发表一下意见，总之我不同意师父刚才的提议！”
“啧，你就瞎捣乱，我倒觉得师父说的还可以，这种方法很直接了当。”
“死母猪，你做事能为别人考虑一下行不？你太自私了！”
“自私有什么不对？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你要是老是这么想，以后就不要想着别人会来帮你！”
“哪有，我以前不是也帮过人忙的吗？那次提议不要杀死三师妹沙莎，就是我阻止师父的，我多救了一条命，你看现在三师妹不是也快改邪归正了吗？这是好事没错啊，但是也总不能什么事都去帮人吧？”
“你，你……”
“师父的办法已经很不错了，要是换作以前遇到这事，我懒都懒得理。”
“……你们，你们太过分了！”
灵秀狠狠一跺脚，瞪了朱青青一眼。
随即她忽念口诀，驾起了筋斗云。
一溜烟，不知道飞哪里去了。
“二师姐，这次轮到你把大师姐气走了。”一旁的敖蕾动了动嘴，说道。
朱青青望着灵秀离去的背影，撇了撇嘴：“不要管她，她就这样，改不过来，都不知道几次了，一点都不像个成熟的大人。小白，我和你说，你可不要学她，这样对你未来没好处的。”
“……”
敖蕾沉默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如果说这是‘成熟’的话，那我宁可不要，这次我支持大师姐。”(未完待续。)
第187章 在乎自己的前世的话，就是否定自己的今生
一时间，队伍中意见产生了分歧，组成了两个对立派别。
江流儿和朱青青一派，要将奎木狼的记忆消除，从根源上灭去痛苦。
而孙灵秀（暂时离队）和敖蕾一派，坚决不同意江流儿的做法，在妖怪的立场上，她们更希望尊重奎木狼本人的意见，或是她妻子百花羞的意见，坚决抵制此等不人道的行为，希望让她们真正获得幸福。
两个对立派别，二对二，以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来说，不分伯仲。
于是，众人将目光望向了队伍里最后的成员——沙莎。
“沙莎，你觉得应该怎么办？”江流儿向她问道。
朱青青催促道：“不要犹豫了，师父说的话肯定是对的。”
话说得倒是很坚定，不过，严格来说——
其实她应该是“两面派”，只是为了省去麻烦，所以干脆就站在了江流儿那边罢了。
她没有自身的意见，师父做什么都行，反正结果对她来说都是一样的。
敖蕾则是说道：“三师姐，你要相信这个世界还是美好的，不是所有人都那么坏。”
“……”
沙莎瞅了瞅江流儿，摸了摸脑袋上的金箍。
然后，她又瞅了瞅敖蕾，也摸了摸脑袋上的金箍。
金箍冰凉冰凉的，但是因为戴久了，上面也有了一丝温度。
于是过了一会儿，沙莎开口了，她淡淡地说道：“我同意小师妹的意见。”
“现在三对二了。”小白龙马上扭过头，得意地说道，“师父，少数服从多数，这个是你以前一直说的，所以你现在要放弃刚才的提议，听从我们的建议。”
江流儿想了想，点头道：“好吧，那么放弃刚才的提议。”
朱青青看了看江流儿的脸色，心中松了口气，幸好师父这次没有固执。
于是她马上也跟着说道：“好，师父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站在师父这边。”
就这样，大家只好放弃放弃提议，重新思考解决事态的办法。
只是人虽然是活的，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但是办法却不是说来就来的。
苦思冥想了许久，依然得不到一个好的结果。
最后大家也只能决定：还是等灵秀回来再说吧，说不定她思路广，办法多。
商议完毕后，结果似乎一晃就过去了好几章，于是众人又回到了洞府内。
那奎木狼少女，已经在妻子百花羞的安抚下，躺在了床上沉沉睡去。
看来她这些年的压力真的很大，精神疲惫不堪，或许已经临界崩溃边缘。
不得不说，这位少女的睡相真的很像一个女孩子，两只漂亮的大眼睛紧紧闭着，乌黑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小小的嘴巴微微翘起，砸吧砸吧着，白皙纤柔的脸颊露出了两个小小的甜甜的酒窝，似乎在做着什么美梦。
更别提，睡着的时候，两只可爱的耳朵还时不时动一下，让人禁不住想去揉揉。
单看这幅妆像，就像个美丽的瓷娃娃似的，完全让人想不到她的前世。
想不到她以前的真身是一匹雄狼，是一名男子，让人大跌眼镜——
听百花羞刚才说，之前他们遇到的奎木狼少女变出来的男子，就是她以前的模样。
是的，神话世界，就是这样的，有前世今生这种设定。
“如果我有前世的话，说不定也是个男的。”敖蕾望着她睡着时的模样，感叹道，“如果我是个男的，说不定就不会怕逼婚了，说不定我前世还去逼过别人的婚。”
“小幼龙，又在那里胡思乱想。”朱青青一拍她的脑袋，“做好咱们的今生就行了，还去想什么前世。”
“所以说，造成她痛苦的根源，是她太在乎她的过去。”江流儿说道。
是的，江流儿从来都不在乎过去，而且也不可能在乎。
他的前世是灵山的金蝉子，是神仙，今生的江流儿是个唯物主义者。
如果他相信自己的前世，在乎自己的前世的话，就是否定自己的今生。
“我还是觉得，应该建议将她的记忆消除。”
“……师父，你想都别想，刚才已经否决了。”
“嗯，我知道，我只是随便说一下而已。”
闲聊完毕，江流儿觉得还是要征求一下主人妻子的建议。
于是趁着奎木狼睡着的时候，他便开口问道：“这位……夫人。”
因为百花羞的模样，虽然看起来风韵犹存，但毕竟是一位年过三十的妇女。
所以江流儿不自觉用了“夫人”的称呼。
“这次我们前来，其实是托了你父亲的名义，前来探查你的消息，夫人，我……贫僧且问你一个问题，你这么多年下来了，有想回去宝象国吗？”
那女子，百花羞听了这话，身体似是微微一颤。
片刻后便是恢复了平静，苦笑道：“想，怎么不想？然而时隔多年，妾身……不，我已是连家乡的黄土都不知是什么味了，就算回去了，又能如何呢？”
“那么，贫僧……我再问你一个问题。”江流儿改了称呼，“你对你夫君的感情，怎么看待？”
百花羞沉默了片刻，摇头道：“我不喜欢女人。”
“你以前有过中意的男子吗？”江流儿继续问道，问得像个记者。
“有过一个，是财政大臣的儿子，但是估计他现在已经娶亲了吧。”
“有想过再见自己的家人，想过父亲和两个姐姐吗？”
“想过，每天都在想，小时候我最亲的就是两个姐姐。”
“如果你现在可以回去，你会选择丢下你现在的丈夫吗？”
“这……不会，不管怎么说，阿奎都待我不薄，我不会丢下她的。”
“你难道就对你夫君把你挟持过来的事情，没有一点怨恨吗？”
“当然有过，一开始的时候，我恨不得天天吃她的肉，喝她的血，但是时间长了，我也明白了，她是个可怜人，也就不那么怨恨了。”
“你们平时在家里，洗衣做饭都是谁在打理的？”
“……全部都是阿奎在打理的，她对我的事情有愧疚，所以什么都抢着做。”
“如果你夫君变成男人，变成一个普通人，你会爱上他吗？”
“不会，她变成男人，只会让我无法接受，我一直都把她当成亲姐妹来看待的。”
“如果你夫君失忆了，不记得你了，你会觉得开心吗？会丢下她吗？”
“不会，我前面说过了，我会一直照顾她的，把她当成亲姐妹来照顾。”
“是吗……我明白了。”
江流儿点了点头，采访到此结束。
他知道该怎么办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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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论妖怪是否有变成凡人的可能性
“师父，你是不是想到什么好办法了？”
朱青青察言观色的本领很强，见着江流儿沉思的模样，便出声问道。
江流儿收回思绪，摇头道：“也不是什么办法，就是一个不知可否实行的猜想。”
“什么？”
听他这么一说，一旁的敖蕾不由眼前一亮。
师父总是会“猜想”，会说出很多不知所谓的东西。
他的猜想有很多或许是荒谬的，但是有些还真被他说中了。
比如微生物的事情，这个世界是真有“微生物”这种东西的。
面对徒弟们好奇或是希冀的眼神，江流儿轻呼了口气，最后缓缓开口道——
“你们认为，妖怪有没有变成人类的可能性？”
“妖怪变成人类？什么意思？”敖蕾眨了眨眼，没听懂。
朱青青倒是听出了一二，皱眉道：“师父，你是不是想让奎木狼变成人类？”
江流儿点头道：“是的，她的根源来自于她的记忆和寿命，只有让她彻底成为普通人，灭去了她一身妖力，把她的寿命水平线拉到和她所爱的人一样，这一生之后，她便不会再痛苦。”
“这、这么做，岂不是和刚才一样吗？”
“至少她这一生可以和爱人一起度过，直到她真正地死去，再也没有了过去的记忆。”江流儿摇头道，“这已经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提议了，我刚才问过了百花羞的意见，然后得出了结论：办法还是只能从奎木狼这里下手……智慧生物们，是存在着社会性的，所以才是智慧生物。”
最后一句话，江流儿是一字一句说的。
“师父……”
敖蕾动了动嘴，最后还是什么话都没说。
或许师父说的没错，智慧生物们是存在着社会性的。
七情六欲组成了智慧生物，组成了他们的一部分。
人类常会把神仙想象成“清静无为”的形象，也因此有了“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说法，这句话是《道德经》里的，大意是指：天地是无所谓仁慈的，它不会因仁慈而有所偏爱，任由万物自然运作而不加干预；圣人不会因仁慈而有所偏爱，任由百姓自己主宰自己的命运而不加干预。
这句话很对，站在人类的角度上来说，是最正确不过的了。
这里的“天地”和“圣人”，在这个世界可以指代神仙一类的存在。
——人类应该主宰自己的命运，神仙们不应过分干预，秩序最好让人类自己维持。
这句话也促成了凡人对于神仙们的印象，认为神仙都是道家那种类型的。
然而，若真做神仙做到了那种地步——
便不再是智慧生物。
他们身上不会再存在着社会性。
他们对于他人的感情会越来越淡漠。
他们再也融入不到智慧生物们的群体当中。
这么想着，敖蕾突然间觉得——
师父似乎也挺可怜的。
因为他也不是普通人，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智慧生物。
“师父，是怎么想到，要让妖怪变成人的？”朱青青突然间问道。
“因为这个世界有个很奇怪的法则设定。”江流儿扭过头，对她说道，“妖怪维持人类的形态并不需要妖力，反倒是变回原形和妖身需要用出庞大的妖力，还有妖怪只有被打成重伤才会一瞬间触发变回原形机制。虽然我还不知道这些设定的原理是什么，但我猜测妖怪消除妖力后，是可以一直维持人形的……话说，你们知道原理是什么吗？”
“呃……不知道。”
“从来没想过。”
朱青青和敖蕾皆是摇了摇头。
“这就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江流儿下了结论。
朱青青撇了撇嘴：“研究这些东西有什么意义？这些只是设定而已。”
“我相信每个设定都有其意义所在。”江流儿坚持道。
“……也只有你这么蛋疼了。”
揭过无聊的话题，顿了顿，众人便将问题回到一开始。
“师父，妖怪其实是可以变成凡人的。”朱青青想了想，说道，“每个妖怪在修炼成大妖，化形成人后，都会凝练出一颗舍利子玲珑内丹，隐藏在胸腹之中，这颗内丹是妖怪们的命根子，内里储存了妖怪所有的妖力。需要用出强大的法术神通、变回原形、妖王变出妖身等之时，都得从内丹里提取妖力。”
“你的意思是，只要将这颗内丹毁灭，就能让妖怪彻底变成凡人了吗？”
江流儿眼前一亮，举一反三，马上就明白了朱青青的意思。
“正是。”朱青青点头道。
不过她马上又说道：“但是这颗内丹是每个妖怪最宝贵的东西，平时都被他们藏在身体里，要让妖怪乖乖交出内丹，相当于折煞了他的命，让他不能长生。如果师父你直截了当去索要内丹，恐怕奎木狼是怎么都不会答应的。”
“又想要爱人，又要当妖怪长生，哪有那么容易的事！”一旁的沙莎冷笑道。
“话不能这么说。”敖蕾看了她一眼，摇头道，“我相信奎木狼内心也是很矛盾的，可能她曾经也有放弃做妖怪的想法，但是放弃对于一个人来说却也是很艰难的，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可能这也是她痛苦的原因。”
“说不定天庭也是拿准了她的这一命脉。”朱青青面露不屑，“这帮神仙，真的是什么都做的出来！从来不会站在受害人的角度上考虑问题！”
当然，朱青青也只是嘴上说说。
她改变不了什么，所以永远只能当“愤青”——
因为连孙灵秀都无法改变。
更别提她了。
“现在我们该想想怎么才能让奎木狼交出内丹。”江流儿打断了徒弟们的话。
不过，一讲正事，敖蕾却是皱起眉头：“师父，二师姐说得很对，这不是那么简单的，换位思考，我也挺想当一个人类的，但我肯定也不愿意交出内丹来。”
“所以说，按寻常的手段来办，是行不通的。”
朱青青眼珠一转，嘴角扯起了一抹弧度。
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这句话不是任何场合都有道理的。
但是一旦确定了命题，再去思考就会变得简单了不少。
看来她是想到了一个好办法。(未完待续。)
第189章 要让师父主动认错，舔我的脚！
东胜神洲，又名东毗提诃洲，乃当今四大洲之一。
花果山，位于傲来国，东胜神洲境内。傲来国国近大海，为海外一处名山。
此处盛产奇虫怪草，物种繁茂，为人外仙境，自开清浊而立，鸿蒙判后而成。
当然，这些都是传闻，因为花果山上没有人类居住，倒是每年都会有一些妖怪成精。曾有人类不远万里远渡重洋来到花果山，却没有一个回得去的。长此以往，这里便成为了一道传说，传说这些人都成了仙，花果山便也成了仙家之地。
然而，事实是如何的呢？
他们都被花果山上的妖怪们吃掉了。
偶尔有侥幸没被吃掉的，皆死于珍禽猛兽腹中。
更惨的，不小心落入半成精植物的圈套里，被融化成了养料。
不过，讲了这么多，这些却并不是这次主题的重点。
花果山，水帘洞。
孙灵秀正没精打采地坐在洞府内宝座上。
旁边一只小猴递过来一颗桃子，边递边劝道：“大王，这次回来了，就别走了吧？”
灵秀接过了桃子，看了他一眼，却是皱眉道：“阿大，不是跟你说了好多次了吗？咱们做猴子的，不能老是光着一个红屁股出门，要学会穿衣服，你看你下面的……海绵体都露在了外面，多难看。”
“呃，海绵体是什么？”阿大傻乎乎地睁着一对小眼睛。
“就是，就是……”灵秀憋了半天，脸憋成红色，“靠，你叫老娘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总之，你快点滚出去给老娘穿上衣服，不要抖着那块肉！丢人现眼！”
“是，是……”
阿大吓得赶紧连滚带爬，跑出了洞门外。
“真不知道大王怎么搞的，一回来就大发脾气。”
“就是嘛，大王以前多和蔼可亲，我看她一定是着魔了。”
“都两天了，一直在强迫我们穿衣服，多难受。”
“对嘛，猴子明明都是不穿衣服的。”
“就是就是！穿衣服多讨厌！”
“不舒服！”
“衣服上还有卡通猴子的图案！丑死了！”
“大王品味真差！”
洞府外传来了小猴子们的窃窃私语声。
孙灵秀乃石卵化形，天地间有四大灵猴，她是“灵明石猴”，自然是听的一清二楚。
她心中不由叹了口气。
是啊，跟小猴子计较什么劲儿啊。
他们才是小妖，通了个灵智而已，又没化形。
小妖在外面的世界满地都是，都是不穿衣服的。
“都怪那个死光头给我洗脑了！秃头！秃驴！笨蛋！傻蛋！”
灵秀恨恨地将手里的桃子掷了出去，“呯”地一声砸在了洞内墙壁上。
扔完一个还不够，又抓起了一个，溅出了一滩又一滩的汁水。
“不好，又浪费粮食了！”
灵秀心中一惊，下意识想到了之前师父说的话。
不过马上她又挺起了胸膛。
“现在我已经离队了，已经没有师父了！师父什么的去死就行了！”
说着，像是为了示威，她又抓起了一个桃子。
只是，犹豫了好久，还是将它放了下来。
“算了，没必要和吃的东西过不去。”少女将这颗桃子放在嘴里，咬了一口，汁水顺着她滑嫩的下巴流下，“还是桃子比较好吃，其他米饭什么的，吃不惯……其实米饭也挺好吃的，唉，我又不会做饭。”
她一边咬着桃子，一边嘟囔着。
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的时候，她习惯自言自语。
也不知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或许是这两天养成的。
“大王，大王！”
一颗桃子还没吃完，这个时候，洞府外传来了小猴的声音。
然后一只小个子的猴子——穿着印着卡通猴子图案的衣服的。
他，当然也可能是她，这只小猴子一阵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扑通”一声就是跪下，打断了还在吃桃子的孙灵秀：“大王，大事不好了！”
“阿长，这么事情这么惊慌？”灵秀不满地说道，“还有，见人不准跪下！”
“是，是！”
阿长慌忙从地上站起身，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阿举……阿举在外面被人欺负了！”
“什么！竟然有人敢欺负我孙灵秀的猴子！”灵秀当即大怒，将手里还没吃完的桃子丢下，“这花果山六大妖王都是我的结拜兄弟，其他大妖小妖哪有敢不服我的？说，欺负阿举的人什么来路？”
“不，不知道……不过他长了一个光头。”
“呃……”
孙灵秀眨了眨眼。
片刻后才反应过来。
是师父……师父来了？
不，不可能，师父怎么可能会亲自来！
上次都没见他来！
“快，快说，他有没有说自己的名字？”
少女一把抓住了阿长的衣领，抓得他喘不过气来。
“不，不知道，不过他旁边还有一个打扮得很时尚的女人，好像……好像是二大王，还有一个白头发的小女孩和、和一个红头发的女人，不、不知道她们是谁。”
阿长快要被激动的灵秀勒死，讲话都讲不顺来。
好在灵秀下意识地，马上就把他放了开来。
“果然是师父！还有那头母猪！哦，还有敖蕾和沙莎！”
少女嘴角一咧，禁不住面露喜色。
是的，那母猪，也就是朱青青，她在这里也住过一段时间。
因为和自己挺熟悉的缘故，所以心情好就封了她一个二大王的名号。
现在听小猴儿们这么说，想必一定是他们没错了。
“阿长，快带我去……呃不对，这样很没面子。”
灵秀一急，刚想出口说话，不过又意识到了什么，马上改口。
要让他们自己进来，主动给我认错，要让师父舔……舔我的脚！
“大王，你怎么突然间脸这么红？”
“呃，大王的事情你少管！”
少女咳嗽了一声，收起了乱想的心思，对小猴子阿长吩咐道：“你出去，多带点人马，跟那几个人说，想见我孙灵秀，就得主动把自己捆起来！”
“可是，可是大王，那几个人看起来很厉害啊！阿举是我们水帘洞第一大力士，都拿他们没办法。”
“放心，他们会把自己捆起来的。”
孙灵秀非常自信地说道。
这么长时间了，她很了解师父。
师父一定会把自己捆起来的。(未完待续。)
第190章 猴脑的吃法是怎么样的？
花果山水帘洞，孙灵秀的地盘外。
敖蕾望着那只倒在地上，捂着胳膊哼哼唧唧的小猴子。
再看了看周围举起了手中刀剑兵器，一副敌视模样的猴群。
“师父，这下好像有点麻烦了……”她不禁有些担心地说道。
“三师姐，你刚才太用力了，这些猴子只是小妖的能力，经不起我们一击的。”
听了这话，一旁的沙莎冷笑一声：“谁让他们拿果子丢我的？调皮的熊猴子，就得好好教训一顿，让他们知道这人世间的残忍！别以为躲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就一切安全了，外面的世界，远比这里残酷得多！”
“……”
“师父，昨天是不是没给三师姐吃‘人肉饭’？”
“唔……好像的确是没给她吃。”江流儿想了想，点头道，“我觉得戒毒的步骤进行到这一阶段，已经快差不多了，所以就让朱青青煮了一点比较正常的饭，可惜她还是没吃下去，全吐了出来。”
“……怪不得她这么烦躁。”
“染上毒瘾的人都这样，不过她的情况比之前好多了。”
“唉，师父这下闯大祸了，这些小猴子都是那母猴子的宝贝，伤不得的。”
一旁的朱青青，望着周围猴群戒备的模样，却是皱了皱眉，在这个时候打断了话。
“当初我和她学艺归程回花果山的时候，有个混世魔王占领了水帘洞，整天欺负这些小猴子，以鞭打嘲笑猴子们为乐，甚至还将他们抽筋活剥，把猴脑摘下来当做宵夜。后来那母猴子二话没说，当即打了那妖怪三千棍，把他吊在洞门外，最后活剥了他的皮，把他的肉拿去喂了野兽。”
“大师姐以前……居然还做过这种事？”敖蕾倒抽了口气，似是不敢相信。
“你没见过的事情多了，这就是真正的妖怪。”朱青青瞥了她一眼，叹道，“那母猴子还算比较善良的了，她至少不会主动去惹别人，但是别人惹了她，她就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总要讨回点什么。”
“那她岂不是这辈子都杀不完？因为据说人类里也有不少喜欢吃猴脑的。”
“嗯，或许吧……其实人类的吃法更残忍，据说他们发明了一种叫做‘活猴顶豆腐’的吃法，好像是从西边某个国家传过来的，特别流行。具体的做法是，他们先做出一个圆桌子，在圆桌子中央开一个洞，然后将抓来的猴子放在桌子下面的笼子里，让猴子的脑袋探出来，正好挤出这个洞。”
说到这里，朱青青故意不往下说，吊吊其他人的胃口。
“然、然后呢？怎么不说了？”
果然，敖蕾起了好奇心，眨巴眨巴着眼，一脸紧张。
就连一旁的沙莎，虽然不情愿，却也是凑了过来，当起了旁听众。
甚至是周围的小猴子们，不知不觉亦是放下了兵器，一个个竖起了耳朵。
都被朱青青的话给提起了好奇心——
虽然他们预感接下来的，一定不会是什么好话。
“让师父说吧，我跟他讲过。”
朱青青倒是聪明，在这个时候将话语权给了江流儿。
江流儿想了想，点头接过了话茬：“这种猴脑的吃法的确很残忍。将一只活猴子放在餐桌中央，让它露出一个脑袋，然后开饭的时候，服务员……店小二会用一个小锤子，硬生生将猴子的脑壳敲开，露出里面热气腾腾的脑子。敲开脑壳后，食客们就可以开吃了，他们会趁热，用勺子从碎裂的半边脑壳里，将猴脑舀出来，再沾一沾旁边放着的作料，如果嫌味道淡了，他们还会将事先准备好的滚烫的清油，直接从猴子的脑壳里浇进去，用勺子搅拌一下。这个时候猴子还留有一口气，它们会吱呀吱呀乱叫，脑壳上还会冒着热气腾腾的花儿，食客们可以边谈笑风生，边一口口品尝新鲜的猴脑——当然，在这之前，首先要把猴子头顶上的毛剃干净，不然吃的时候会把毛吃下去。”
“……”
“……”
“……”
周围的所有人，在听完江流儿话后，皆是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
嗯，敖蕾突然间明白，为什么二师姐刚才会把话语权交给师父了。
看，周围的小猴子们，一个接一个地——
全部都“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东倒西歪。
是的，师父讲的故事太恐怖，让这些猴子的脚都软了。
“你、你们惨了！阿长、阿长已经回去报告大王了！”
周围有一只猴子，这个时候大着胆子，强撑着站了起来，结结巴巴地叫道。
这只猴子非常奇怪，因为他上身穿着一件衬衣，看样式挺像宝象国的新款式，上面印着一只卡通猴子的图案，但是他下面却又什么都没穿，光着屁股——不止是他一个，周围的猴子们穿得都和他差不多。
他们要么就穿了一件上衣，要么穿了一条裤子，要么什么都没穿。
猴子穿衣服，也是稀奇事，让江流儿想起了梦境世界里看到的动画片。
“对，大王不会放过你们的！”
“把你们都抓起来，吃人脑，人脑！”
“不对，他们好像也是妖怪，没有人脑。”
“那就吃肉，吃了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
见有猴子带头，其他猴子纷纷附和着刚才那只猴子的话。
因为被朱青青的说法吓到了，这些猴子手中的兵器差点没握稳。
“这就是智慧生物，以残杀低级生物为了的卑劣物种！”
沙莎愤愤不平，“毒瘾”又犯，表示和他们站在一条水平线上。
“师父，你把他们都吓到了。”敖蕾则是埋怨道。
“你们这些衣服，都是大王给你们穿的吗？”江流儿挥了挥手没去理会小白龙的话，他这个时候又有些好奇了，“这些衣服看起来非常糟糕，和你们很不搭配的样子。”
“对，我们大王很厉害的！她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等着死吧，我们要吃你的人脑！”
“听说人脑的味道比猴脑好吃一万倍！”
“……我怎么不知道？你从哪里听说的？”
“呃，听以前那个混世魔王说的，他还吃人肉。”
非常可惜，猴子们已经听不进去他的话了。
他们现在满脑子都想着要吃人脑。(未完待续。)
第191章 知彼如知己，这个是真的灵秀
“师父，你刚才为什么要吓他们啊？”
敖蕾拉住江流儿的胳膊，有些担心地说道。
“那些好歹都是大师姐的猴子，你不怕她找你麻烦啊？”
江流儿见猴子们不搭理自己，便是扭头，看着她说道：“如果这些猴子刚才没忍住，群起而上的话，你是该还手还是不还手？他们虽然是通了灵智的小妖，但他们身上依然还有猴子的习性，会拿果子丢人。况且他们的大王尚且没有读过多少书，你认为他们会好好听我们讲话吗？所以不如就吓吓他们，让他们老实下来，你看他们现在虽然还在叫唤，但都只是嘴上在说说，也不会再拿果子丢人了。”
“呃，好吧，我明白了……话说师父啊，你这么背后说大师姐，真的好吗？”
“要是灵秀能让手底下的猴子也多读点书，少点猴性，也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哦……不过我认为，大师姐已经在努力了。”
“怎么讲？”
“你看，猴子们都穿着衣服呢！”
“嗯，我看到了，所以说还需要进步。”
江流儿和敖蕾的谈话到此为止。
因为这个时候，那水帘洞的洞府内又跑出来一只猴子。
而之前被沙莎打翻在地的猴子，一见到这只猴子，便是立马眼前一亮，从地上跳起来，急切地问道：“阿长，怎么样了？大王怎么说？”
举手投足间，就好像个没事人，不，“没事猴”似的。
其实沙莎刚才没怎么用力，对付一个小妖，她还不屑于出太大力气。
他都是装出来的，目的是为了看起来惨一点，之后让大王报仇狠一点。
“大王说了，除非让他们自己把自己捆起来！不然出来收拾他们！”
阿长大摇大摆，非常得意地提了提刚穿上的裤子，趾高气扬。
江流儿睁眼瞅到，那裤子上面还印着猴子的卡通图案。
而在听了那猴子阿长的话，朱青青当即便不满了。
“让我们自己捆自己进门？想得倒挺美！”朱青青撇了撇嘴，以她的性子果断是不会这么做的，于是她马上就拒绝，“那个谁，让那母猴子自己出来见我们！”
“我不叫那个谁，二大王，我有名字的，我叫阿长。”阿长不满地说道。
“呃，原来你叫阿长……我想起来了，你是阿举是吧？”
朱青青一拍脑袋，对刚才被打翻在地，装模作样的猴子问道。
“是啊，我就是阿举。”那猴子回答道。
“果然是你们，”朱青青点头道，“我还记得有只猴子叫做阿大的，他人呢？”
“哦，他刚才被大王骂出去，回家缝衣服去了，估计现在卡在毛线球里了吧。”
“……”
“为什么都叫这么奇怪的名字？”一旁的敖蕾皱眉，插嘴道。
朱青青撇了撇嘴：“因为那母猴子只认得这几个字，花果山一共有几千只猴子，她当年轮个给取名，其中叫阿大的就有超过三百五十五只猴子，叫阿举的超过二百八十，长字比较好写，她居然取了五百多个。”
“……真难为她了。”
敖蕾抽了抽嘴角，感叹一声，不得不佩服。
不过片刻后，小白龙却又奇怪了，四下观望：“那其他叫大长举的猴子呢？不是说有几千只猴子吗？我怎么没看见他们？二师姐，你刚才的说法挺奇怪的。”
朱青青沉默了，过了一会儿后，叹了一声：“他们都在大闹天宫那阵子死掉了。”
“呃……对不起。”敖蕾脸色顿时有些内疚。
“我们把自己捆起来吧。”
这个时候，旁边传来了江流儿的声音。
他已经伸手接过了那叫阿长的猴子递过来的绳子。
将绳子绕了两圈，在阿长的帮助下，就这样把自己的手脚捆了起来。
“师父，你干嘛要听那母猴子的话？”见到他这么做，朱青青有些不明白了。
“因为她现在正在生气，我们作为朋友，道歉的话最好还是遂了她的心意，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只是朋友之间的小撒娇而已。若是真的不把我们当回事，她会直接闭门不出，连一句话都不会说。”
江流儿回答道，因为把脚也捆了，这让他走路有点不方便，只能用跳的。
“哦……”
师父说得有些道理。
虽然朱青青不怎么情愿，不过想了想——
反正又不会少块肉，谅那母猴子也不敢多做什么。
干脆也拉过了一旁阿长拿着的绳子，随手施了个法术，让绳子自动把自己捆上。
见二师姐这么做了，敖蕾便也照着他们的做法，将自己也捆了起来。
倒是沙莎不肯这么做，冷着一张脸，坚决不让绳子捆自己。
好在那猴子阿长见“领头的”已经这么识趣，便是满意地点了点头，也没有再难为她，只是说了一声：“跟我们来吧。”
便转头往里走去。
江流儿跳着脚跟在他后面。
至于朱青青敖蕾等人，则都是驾云低空飞行的——
法术可是好东西，干嘛还要跳着走呢？
就这样，走了有一会儿，几人从水帘洞的后门进入，来到了内处。
这水帘洞果然是一处好洞府，只见这洞顶到处都镶嵌了照明的珍珠，仙光闪耀，美丽无比；走过路过，小桥流水，潺潺流淌，石床石桌等一应俱全；走到一处，墙壁上还用小篆刻了几个字：花果山福地，水帘洞洞天。
“噗……”
敖蕾突然间一声，笑了出来。
江流儿扭头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到了之前五庄观大师姐带我去时候的事情。”小白龙努力屏住气，却怎么都掩饰不住嘴角的笑意，“这花果山福地，水帘洞洞天，还真有这样的字，大师姐也难得有没有‘捆风’的时候。”
“那母猴子对自己人还算蛮不错的。”朱青青接嘴道。
就这么走了一阵，最后众人来到了水帘洞的一处比较宽广的大厅。
入眼便看到，有一位少女正坐在大厅中央的宝座上。
她穿着一身锁子黄金甲，头戴凤翅紫金冠，脚踩藕丝步云履。
和上次那假冒孙灵秀的妖怪打扮一模一样。
“师父，看仔细点，说不定她是假冒的。”敖蕾想了想，说道。
江流儿点头，仔细望去。
只见这位少女正翘着一条二郎腿，嘴里啃着个桃子，汁水顺着下巴流淌下来，滴在了衣服上面。她一边吃，一边还丝毫不顾形象的用手去擦，然后将手里的桃汁又抹在衣服上，将漂亮的锁子黄金甲抹得都是水。
于是江流儿下了结论。
“她是真的灵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