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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酒话桑麻全文阅读

作者:欣欣向荣     把酒话桑麻txt下载     把酒话桑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风雨欲来

    芙蓉帐暖□无边,这一停鱼水和谐,好不快活自在,但是快活自在大约只有紫安一人罢了,蕙畹是被紫安轻轻吻唤醒,睁开眼,入目就是紫安晶亮眸光和餍足俊脸,蕙畹眨眨眼,一时竟忘了这是哪里,有些迷迷糊糊怔楞,紫安支起手肘,细细打量她这份难得慵懒。

    蕙畹微微一动,顿时全身酸痛,尤其下身,竟是感觉有些凉丝丝说不上来是疼痛,还是酸涩,忽想起昨夜光景来,脸腾一红,拉起丝被盖住了头,紫安不禁低低笑了几,掀开丝被一角,凑到她耳边小声道:

    “还疼吗,昨夜是为夫孟浪了些,可是真忍不得了,你莫恼,为夫给你揉捏揉捏”

    说真大手不怀好意伸进来被子里,来吃蕙畹嫩豆腐,昨晚缠绵,蕙畹初次,自是经受不住,后来竟是晕了过去,所以后面事情也不晓得,但是现在身上已经换上了干净小衣,而且虽然有些酸痛,但是却没有粘腻之感,想来是沐浴过了,想到自己昨晚那个模样被人瞧了去,蕙畹不禁觉得大是丢脸,遂伸手推开紫安不老实手,脸色通红做了起来,抱着被子自己生气。

    紫安瞥了她一眼,晨曦透过大红纱帐映在她脸上,嫩白肤色有些半透明,想到那腻滑触感,紫安感觉□立即就有了反应,可是瞧见她眼底淡淡黑圈,紫安不禁暗暗叹息一声,知道她纠结什么事情,遂伸手揽过她低声道:

    “放心,昨夜并没旁人,是我亲自给你沐浴换衣服”

    蕙畹眼睛一亮,抬眼道:

    “真”

    “真”紫安道:

    “我也舍不得,我畹儿被旁人瞧了去”

    蕙畹转念一想,忙又垂下头去,即使是紫安,这样私密事情,她也觉得有些别扭,紫安打量她神色低声笑道:

    “怎么,被我瞧了去,你还怕,昨夜……”

    没等他说完,蕙畹一把捂住他嘴道:

    “不许说”

    紫安目光一闪,牵起嘴角笑了,蕙畹放开他,侧见外面已经大亮,不禁一愣道:

    “糟了,什么时候了”

    紫安道:

    “放心,误不了事”

    蕙畹不免白了他一眼,即使没有婆婆和小姑妯娌,但这请安奉茶也是一个新妇本分,如何能让人瞧了笑话去,正要喊秋桂,门吱呀一声开了,紧接着床帐打了起来,春花秋桂领着一溜小丫头端着洗漱用品恭立一侧。

    春花是个过来人,一瞧蕙畹模样和床上狼藉就晓得,自家世子这一夜可真没少折腾,不禁抿着嘴微微浅笑,两个嬷嬷进来请安后,寻了床上白色长娟,上面如今已经染了数点鲜艳梅花,两个嬷嬷满意捧着走了,蕙畹却更是满面羞红,秋桂瞥了自家小姐一眼,见虽然脸色有些掩不住疲累,但是容色却比往日更艳丽了几分,举手投足,一颦一笑,仿佛都添了一份难言妩媚。

    伺候着洗漱完毕,蕙畹瞧见旁边托盘里吉服,不禁暗暗一叹,是啊!今天要进宫谢恩,这重死人行头,还是要穿,穿戴齐整,春花给蕙畹花了个淡妆,春花手艺很不错,束化妆比秋桂那丫头强多了,两人拾掇好了,自是要先去给平安王请安,坐着还不觉得,抬步一走,蕙畹不禁暗中叫苦,双腿绵软无力,而且腰真疼很,出了房门不禁脚下一软,紫安急忙伸手揽住她,扶着她腰肢低声道:

    “还好吗”

    蕙畹白了他一眼,瞧了身边几个小丫头忍笑表情,不禁面色一红,也不理他,只不过走却缓慢了些,走了一会儿,大约适应了,才好了些,进了平安王院子,廊檐下伺候丫头们急忙上前行礼,紫安摆摆手,扶着蕙畹迈进了屋里,暖阁中,平安王杨奇正坐在上,旁边是周公公和京城王府管家忠叔,丫头把团花软垫放在地上,蕙畹接过茶跪下道:

    “畹儿给父王问安,请父王喝茶”

    杨奇微微扫了蕙畹片刻,不禁瞥了自己儿子一眼,心道这小子可是偿了夙愿,瞧他乐那个样子,不过杨奇心里也是满意非常,畹儿这样媳妇,可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接过茶抿了一口,觉得很是甘甜,开口道:

    “起来吧,一家子了,不必如此拘束,你们母妃也不在了,父王只盼着你们以后能和和美美,尽早给我添个大胖孙子,父王就别无所求了”

    蕙畹不禁脸一红,害臊低下头去,紫安却笑道:

    “父王放心,儿子定会努力”

    蕙畹不禁暗暗瞥了他一眼,心道这家伙怎脸皮又厚了几分。平安王府主子少,加上蕙畹如今也就三个正经主子,故此规矩也没那些旁宗室皇族严苛,且蕙畹又是自小就在王府里走动,更是不会生分,接了红包,两人陪着平安王进了早膳,就去了皇宫里请安。

    进到皇太后宁寿宫里,蕙畹和紫安两人都不觉一怔,除了太后和宫里几个有些体面太妃外,太后身边却还有一个年轻女子,只略略一扫,就令人不禁惊艳万分,十六七年纪,丰肌秀骨,目波澄澈,朱唇皓齿,修耳悬鼻,头上悬珠金步摇攒起两鬓青丝,侧面别了一朵艳丽粉色芍药花,更显得姿色绝艳,世所罕见,一身浅粉色儒裙裹住丰满身子,胸部高耸,蜂腰一束,娉婷生姿,这是一个蕙畹至今见过最美丽女子,甚至明艳张雪慧和那个软玉楼绿珠和她一比,都瞬间失色了去。

    且她唇边含着得体微笑,一双明亮眼睛即清澈又含蓄,更有一二分天然风情蕴含其中,这是一个妖艳和清纯并存美女,真真勾魂很,即使蕙畹都不禁暗暗赞叹,侧过头并没有漏掉紫安眸中瞬间惊艳,蕙畹微微低下头,两人给太后太妃见礼。太后拉着蕙畹手上下打量片刻道:

    “那日我竟是匆忙间没瞧太底细,今儿这一看,真真紫安这小子有福气,竟是寻了这么一个俊俏媳妇”

    说着扫了眼旁边美女道:

    “婉婷,你站过来,让我瞧瞧,平日里都说你生齐整,今儿也来和咱们世子妃比对比对”

    美女明眸含笑扫了紫安一眼道:

    “姑母拿侄女打趣,侄女陋质粗颜如何能和世子妃相较,白让世子爷笑话了”

    话是这么说,眼睛里却没有丝毫谦虚,竟是还有一丝明显傲慢划过,款款走过来,和蕙畹站在一起,蕙畹顿时心中起了十二分厌倦,却也不禁暗暗苦笑,这就是自己当初挣扎主因,即使两人都有心,可是往往身在其位,还是短不了这样情况,但是只在新婚第二天就出现,令蕙畹不禁对未来有些难以把握无奈,微微瞥了紫安一眼,正对上紫安目光,紫安眸光有些深邃难测,也许是殿外投射进来朝阳太过灿烂,令蕙畹一时看不透紫安心思,不禁有些迷茫,太后瞧了紫安一眼笑道:

    “紫安小子,你过来瞧瞧,哀家这个侄女比你媳妇如何,且真真凑巧,她闺名叫婉婷,听着和蕙畹丫头竟像姐妹一般”

    紫安心里一跳,急忙笑道:

    “小姐自是艳冠群芳”

    那叫婉婷美女听了,不禁灿然一笑道:

    “臣女谢世子爷称赞”

    说着似有若无瞟了蕙畹一眼,太后含笑点了点头,颇有深意道:

    “咱们皇家最要紧是子嗣承继,你父王身子不好,故此才只有你一个子嗣,毕竟单薄,偌大一个平安王府真真不像个样子,你们两个既然已经成婚,就要谨记,开枝散叶,繁荣宗室才是正经大事,莫要疏忽了去”

    蕙畹和紫安也只能点头应了,两人出了宁寿宫院子,蕙畹不禁回头望去,偌大宁寿宫在阳光下,仿佛一个食人巨兽一般可怕,自己太想当然了吗,今儿不过是第二天,蕙畹就知道,这个皇太后先就不会放过她去,想到此,不禁低低一叹,紫安侧头打量她神色半响才道:

    “畹儿,你放心,答应你我会切记,我会做到”

    蕙畹抬头看他,说实话,她很清楚紫安是一个诚挚君子,而且对自己也是真心实意,可是某些东西,蕙畹不想过早去评价它真伪,时间才是考验一切标准,想到此,蕙畹不禁一笑道:

    “你不觉得刚才小姐真很美吗”

    紫安点点头道:

    “是不差,但是比我畹儿还差一些”

    蕙畹叱一声笑道:

    “你花言巧语功力,也越加增长了。”

    两人出了宁寿宫,太妃们也都告退了去,太后瞥了自己侄女一眼道:

    “怎样丫头,比皇上不在以下吧,你还给姑母使小性子”

    婉婷脸一红道:

    “可是他如今已经娶了王妃,姑母这……”

    太后一叹道:

    “当年皇上说什么也不肯娶咱们家女孩,以至于你蹉跎了这些年,如今你也大了,别宗室子弟,世家公子,我瞧着都不如紫安这小子出挑,且平安王府里没有王妃,你嫁进去虽说比那张惠畹低些,但你有姑母撑腰,且还有咱们家在后面,想来那张蕙畹也不敢难为你,且她是个读书识字才女,又出身书香世家,是个稳重得体,待你生了儿子,虽是侧妃,也和她不分上下了,姑母私下给你计量一阵子了,瞧来瞧去,就紫安最合适,你若不喜欢,那算了”

    婉婷急道:

    “姑母人家人家没说不愿意啊,可是却是什么时候才能,才能……”

    太后瞧了她一眼,拍拍她手道:

    “这个却不能如此着急,那张惠畹和紫安是从小情分,自是爱重些,如今不过新婚,姑母若下懿旨恐不妥当,再等一时吧”

    婉婷不禁撇撇嘴。蕙畹和紫安给皇上谢过恩后就出了宫,杨紫青有些身子不爽,故也没多留两人,蕙畹昨晚本没睡好,这一折腾自是疲累十分,一坐上马车,就靠着紫安闭眼睡了起来,紫安侧头瞧了她一眼,脸色有些晦暗疲倦,不禁心疼起来,把她笼在自己怀里,让她睡舒服些。

    到了府门前也没唤醒她,只用狐裘严严裹住了她,一路抱回了紫雪斋,斌退了下人,轻手轻脚给她卸了吉服,散开头,拉起丝被盖好,瞧了她一会儿,才去里面沐浴更衣,蕙畹这一觉直睡到了掌灯时分,才醒过来,坐起身子拨开床帐,只见屋角犀角落地灯已经点亮,晕黄灯光映照着满屋瑰丽红色,有种视觉上温暖,突然觉得有些饿,才想起这一天竟只早膳吃了一碗粥而已,刚要开口叫人,春花推门走了进来,一间蕙畹做了起来遂笑道:

    “主子这一觉好睡,竟是睡到了这个时辰,世子爷交代不让叫醒,今儿晚上却如何再睡着”

    一说到晚上,蕙畹不禁脸一红,低声道:

    “紫安哥哥呢”

    春花整理好床帐道:

    “在旁边主子醒了,就过来了”

    正说着紫安果然一步迈了进来,蕙畹急忙问道:

    “父王可传了晚膳”

    紫安笑了:

    “你瞧瞧都什么时辰了,自是吃过了,无妨,一会儿我陪着你再吃些就是了”

    蕙畹点点头,因到了到了晚上,也不用再出去,故春花给蕙畹梳了一个坠马髻,斜斜簪了一朵宫花便了,身上只穿了一件轻薄水红色儒裙,更显得明丽娇艳,两人吃了些简单清淡饭食,就到了该安置时辰,可蕙畹却偏偏不困,故在书房里书架子上寻了本书靠在引枕上瞧,书房笼着熏炉,甚是暖和,故蕙畹虽穿甚是轻薄,却一点也不觉得冷。

    水红色儒裙,里面蕙畹只穿了内衣胸罩,没有里面罗嗦小衣,却是清爽了几分,但是在灯光映照下,有一种半掩半透效果,紫安本来就刚得了滋味,正是最热络时候,那里见了如此活色生香场面,早就有些隐忍不住,放下手里书,凑了上来。

    蕙畹原仔细看书,不妨紫安突然从后面贴住她,两人都穿不多,这一紧紧相贴,蕙畹自是能感觉出他明显生理反应,不禁脸红不行,可是想到昨夜疼痛,不禁怕要死,放下:

    “你离我这么近做什么,去那边呆着,我们好生看书”

    紫安似笑非笑瞧着她,心道这丫头倒是学会了装傻,遂凑近她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句,蕙畹脸一直红到了耳根去,咬着嘴唇摇摇头坚决道:

    “不成,会疼”

    紫安那里肯依她,一只手揽着她,另一只手利落拉来她腰间宫绦,儒裙散开来,大掌在她滑腻身子上,急切抚弄揉搓,只把蕙畹弄得浑身软,娇喘细细,才低声凑近她安抚道:

    “今儿不会疼了,我保证”

    说着张口含住她唇瓣,深深探进去搅合,蕙畹身子本就敏感非常,加上紫安使出了全身手段来挑弄她,蕙畹不免有些经受不住,不过一会儿功夫,就觉得有一股陌生情潮从身体最深处涌了上来,聚集到一点急于解脱,却也不知道该如何,直觉难受非常,只得张口软糯道:

    “紫安哥哥,……紫安哥哥”

    紫安感觉怀中人儿动情起来,也不管在哪里,迅除了自己身上碍事袍子,一个挺身闯进了密境,虽然还是有些痛,但是却和昨晚天差地别,故蕙畹只微微哼了一声,很快一股陌生快感缓缓积累,慢慢冲向高峰,随着紫安动作加快,蕙畹也抑制不住低声呻吟起来,身下滑腻身子如此**蚀骨,且是自己最爱畹儿,紫安更是觉得快意万分,接连着一连串重重深入动作,紫安大吼一声深深吻住了蕙畹,唇舌缠绵起舞,蕙畹这次也感觉到了那股陌生快乐,不禁也配合伸出香舌和他交缠,空气中荡漾着暧昧**情潮。

    紫安放开她,细细瞧怀中畹儿,见她正如沐浴在雨露下鲜花一样,忽然绽放开来,散着十足诱惑风情。刚退下**又涌了上来,蕙畹感觉到他变化,急忙推了他一把,微微喘息道:

    “紫安哥哥我我累了,浑身难受紧,我要沐浴”

    紫安眼睛一亮,低头吻吻她精致耳珠,充满诱惑道:

    “好,咱们去沐浴”

    蕙畹不禁一惊,但是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紫安拿起狐裘一裹,直接向寝室走去。外面伺候春花一褔道:

    “爷,热汤已经备好”

    紫安点点头道:

    “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下去吧”

    春花着人进去收拾了书房,留了几个婆子在外面上夜,自己却转身迈了出去,却在廊檐上看见满脸通红秋桂,春花自是晓得怎么回事,遂只笑了几声,心里却不禁暗中计量,世子爷真真是个不懂节制,世子妃才多大,经得住他如此折腾,明儿不妨寻了燕喜嬷嬷来,调配些药给世子妃补补才好,不然这身子若不济了,以后小世子爷可是要从那里来呢。

冤家路窄

    三朝回门,重新看到侍郎府大门时候,蕙畹竟有一丝丝陌生感觉,不过三天,自己再回家,就已经是一个客人身份了。即使是女儿女婿,如今身份,也要劳动家人出来迎接,这令蕙畹别扭之余有几分无奈。

    进到正厅行了礼,爹爹小叔和两位兄长陪着紫安,蕙畹随着娘亲小婶大嫂进到了里面暖阁里说体己话。刘氏拉着女儿手坐在沿炕上细细打量,一件大红缎地团鹤纹吉服,下面是同色平针绣绣瓜瓞绵绵褶裙,襟畔别一串颗颗饱满东珠坠饰,璀璨光润,头挽了鸾凤髻,别一支金点翠嵌珠石凤钿花,额前垂下明珠流苏,越映小脸光华白皙。

    肌肤晶莹亮泽,平添了一股妩媚之姿,眸光流动可见些许少*妇诱人风情,刘氏不禁暗暗点头,小声问道:

    “世子爷可还好?”

    蕙畹脸一红,微不可查点点头,优美颈项低垂,小婶和大嫂一眼瞥见上面脂粉遮不住浅淡痕迹,不禁互视一眼,会心一笑,刘氏细细问了起居下人等事,才略略放了心,却有突然想起一事忙道:

    “刚才跟着你那个俊俏丫头却是谁,我瞧着怎有些眼熟,仿佛那里见过一般。”

    蕙畹一笑道:

    “那是春花啦!娘亲忘了吗,她原是紫安哥哥房里大丫头,旧年曾见过。”

    刘氏一愣,蕙畹打量娘亲眼色才继续道:

    “前些年嫁了平安城王府里二管家儿子,也在府里当差,紫安哥哥怕我不便,遂调了她来房里伺候”

    刘氏脸色一松,点点头,大嫂却笑道:

    “你这丫头真真有趣,难不成你们两个在房里也是紫安哥哥长,紫安哥哥短这样叫,我听着真是有些新鲜呢”

    小婶和刘氏扑哧一声笑了,蕙畹脸一阵通红,小婶道:

    “想来他们从小就是这样叫惯了,却是听着更亲热些”

    大嫂笑道:

    “现在无妨,等将来有了丫头小子,我瞧你还叫不叫出口”

    蕙畹不禁目光一闪,俏皮眨眨眼道:

    “想必大嫂是深有体会了”

    珺瑶脸颊微红一甩帕子道:

    “不和你这丫头说了,我去厨房瞧瞧去”

    说着掀了帘子走了。紫安是走动惯了,故虽是新姑爷,倒也不生分,一顿饭吃宾主尽欢,凡事不一一赘述。且说蕙畹大婚后不久,博武和贺靖羽婚事也定了下来,两个月后,张云卿辞官回乡,蕙畹站在城门处瞧着爹娘马车没了踪影,才微微一叹,蕙畹让爹娘带走了秋桂,毕竟她婚事不能再拖了,秋桂原是不愿意离了去,是蕙畹和她说,成了亲还是会要了她过来,那时还在一处,才恋恋不舍去了,春花把风帽给她戴上,细细整理好外面斗篷:

    “世子妃要保重身子,想来夫人老爷这一去,反倒也更自在些了,和大少爷也团聚了,是大大好事呢,回头咱们也回了平安城去,不是就是皆大欢喜了吗,左右也快了”

    “平安城”

    蕙畹不禁喃喃道:

    “是啊!我倒是真想回去了。”

    爹娘一去,蕙畹胸中不免添了些许离愁,积在心里难以排遣,紫安最近忙很,除了晚上,白天蕙畹一般瞧不见他影子,成亲了,说话时候反倒少了,只剩下晚上抵足缠绵,想到此,蕙畹不禁脸一热,两个月了,紫安对此事还是乐此不疲,不管多晚,多忙,每晚不折腾几次是不罢休,害蕙畹晨起通常十分困难,不过还好王府事务少,早晨陪父王吃了早膳,说会子话,就去前院处理府中事务,午后是可以越性歇息些时候。

    忠叔是个能干,且蕙畹也不是寻常大家闺秀,一开始忠叔还有些担心,下面几个有体面奴才,自是要给新主子下马威,蕙畹也晓得府里都是如此,你若不使些手段出来,即使主子地位摆在那里,也平白没了体面去,故此指了两件事办了一两个带头,就消停了。

    忠叔当时不禁在心里暗赞一声,别瞧着这世子妃脸软年轻,可真真不是个一般主子,回头又一想帝师洪大人关门弟子,那个聪明灵透劲儿,寻常人如何及上一丝来,且满肚子学问,更兼不是个死读书,世情经济学问却也通很,那里去寻这样一个女主子来,真真是王府造化。

    京城王府本来事务也不算多,不过来往应酬,一应进出,故此,蕙畹掌管起来也轻松很。今儿即出来了,蕙畹遂不想就这么回府去,瞧了春花一眼道:

    “咱们去街上逛逛去吧,也顺道散散心”

    春花想了想眼一亮道:

    “今儿初一,不如奴婢陪着您去广化寺上上香吧,咱们也拜拜佛,这都两个月了,怎么您这儿还没消息”

    蕙畹不禁脸一红,瞥了她一眼道:

    “那里有这么快,其实我觉得再过两年才好”

    春花急忙道:

    “不可”

    蕙畹一愣,狐疑看着她道:

    “怎么”

    春花白了她一眼道:

    “以前倒是个机灵心里有成算,怎么成了亲,到看不清了”

    说着低声道:

    “您看太后那个意思,几次您去请安,那个什么婉婷都在一边,您没听出来太后话音吗,若是早些有了,她也没话说去,总不能白眉赤眼就把自家侄女塞过来,可若是过了三月还没消息,恐太后要说话”

    蕙畹脸色一暗,眼中瞬间划过无力,可是转念一想,又如何,反正自己底线,紫安是晓得,不管太后如何,紫安若要不从,她就不信,能有人□来,若紫安稍有动摇,想到此,蕙畹不禁抿抿嘴,到时大不了自己就离了他,回平安城去也就是了,左右这京城她也待得腻烦了,想通了关节,蕙畹道:

    “春花姐我晓得你是为了我好,可是我一向认为男人心,不是有个孩子就能拴住,算了,不说这个,我自有主意,即是你说广化寺热闹,咱们就顺便去瞧瞧好了,拜不拜佛倒是其次”

    春花不免却暗暗一叹,虽说她也觉得蕙畹说很有道理,可是那个婉婷若真进了府可不大妙,后面有太后撑腰,那里能真老实安分了去,且春花看那个婉婷,现在眉眼间就对蕙畹不大尊重,更别提……

    想到此,春花不禁心里替蕙畹暗暗担心,但是瞧她一副置之度外样子,又不禁失笑,自小如此,打定了主意,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扭性子,她还真不敢想若是太后真想不开,赐她娘家侄女下来,平安王府将会是个什么境况,恐如今平安和乐局面,立时就会荡然无存了吧。

    广化寺一如既往庄严肃穆,香火鼎盛,冤家路窄,大殿上蕙畹一眼就看见跪在地上求签婉婷,身边跟了数个婆子丫头,这出门排场,竟是比自己这个世子妃都大多了,蕙畹不欲上前搭话,反正话不投机半句多。

    哗啦啦一阵响动,一支竹签跳了出来,身后丫头急忙捡起来一瞧,脸色顿时一变道:

    “小姐,这劳什子胡说不准,不若您再抽一支吧”

    婉婷自小就不是个什么好脾气,一伸手道:

    “拿过来我瞧”

    小丫头只得递给她,婉婷略略扫了两眼,就走到解签那里道:

    “你看看我这个签如何解,解好,小姐我有赏,解得不好,你这摊子要小心了”

    蕙畹不禁哭笑不得,这个婉婷平素在宫里瞧着虽高傲,却不是这个情状,现在来看,竟是这么个性情,谁知那解签老先生倒也不惧,扫了她两眼慢条斯理道:

    “时也,运也,命也,半分勉强不得,若是小姐有运气,自是解得好,若是运气不好,老夫也无法,却不会打诳语”

    那婉婷也不理他,把竹签递给他,老先生接过只瞧了一眼就道:

    “小姐问什么”

    婉婷身后小丫头急忙道:

    “问婚姻之事”

    老先生摸摸自己胡子道:

    “小姐若问婚姻,那么却是无论如何也是不能成”

    后面小丫头叱一声道:

    “你这老头胡说,我家小姐什么人,瞧上人哪有不成”

    老先生却笑道:

    “荣华富贵权势虽好,却往往只在顷刻间”

    婉婷却没恼开口道:

    “你从那里瞧出来我问事不成”

    老先生看了看签文道:

    “您抽这支签头是姜女寻夫,判词是:天边消息实难思,切莫多心望强求;若把石头磨作镜,曾知枉费己工夫。孟姜女寻夫,那里能寻得到,不过费自己功夫罢了,故此不成”

    婉婷刚要怒,不妨一转头正瞧见后面张蕙畹,一愣之下又羞又恼,却不好真怎样,哼了一声,走过来道:

    “我倒是谁,原来是咱们世子妃,臣女给世子妃请安了”

    嘴上这样说,神态却极傲慢,不过微微不情愿一褔罢了,蕙畹却极有涵养微微一笑道:

    “小姐也来这里拜佛,倒是真巧了”

    婉婷目光一闪笑道:

    “说不准以后妹妹和姐姐会一起来拜佛,也未可知”

    蕙畹目光一冷,上下瞧了她一眼道:

    “小姐安心,这样事情绝无可能,春花,咱们去后面逛逛吧”

    说着也不理她,竟自向后面走去,婉婷被蕙畹一语噎住,心里更是恼恨,这时那老先生却道:

    “刚才那位贵人,前几月也在这里求了签,看今天情形想来是心想事成,否极泰来了”

    婉婷一听不禁回头道:

    “她求是个什么签”

    老先生笑道:

    “和小姐正好相反,乃是一支上上签,一生心想事成,富贵已极命格,那位贵人是个福禄寿三全人,寻常人如何也是及不上”

    婉婷却叱一声笑了道:

    “心想事成,富贵已极,我倒是不信”

    说着扭头走了,老先生不禁摇摇头。从广化寺出来,婉婷直接进了宫,去磨太后。这里春花不禁有些担忧道:

    “她毕竟是太后侄女,这样得罪她恐不妥,若是她真去撺掇太后,可怎么好”

    蕙畹看了眼旁边光秃秃但高挺古槐微微一笑道:

    “那又如何,回府吧,出来一趟还遇到这样事情,真真令人厌烦。”

    蕙畹回去却也没和紫安提,她心里知道这件事提也无用,当初自己说过,信任是夫妻两人之间最重要,所以在一切没生时候,她不会疑神疑鬼,况且她觉得,只要紫安是爱自己,即使太后也无法,毕竟太后管不过家事,并非事,难不成还能牛不喝水强按头不成。

    蕙畹猜不错,太后就是想牛不喝水强按头,不是出于别考量,就是自己整个家族来看,如果再不没有一停强而有力联姻,恐就此没落衰败下去了,因此太后也只能抓住这最后机会,太后看了一眼旁边坐着平安王笑道:

    “今日请王爷进宫,是有一件大喜事商议”

    杨奇一愣忙道:

    “太后请讲”

    太后略一沉吟道:

    “如今都过了三个月,蕙畹丫头肚子也没消息,这可于承继宗室大大不利,太医和哀家说,蕙畹丫头体制有些虚寒,恐要悉心调养一阵,紫安也不小了,房里没个女人那里像话”

    她话没说完,杨奇急忙开口拦住她道:

    “蕙畹丫头身子一向不错,虚寒也好调养,不过三五朝就好了,不怕太后笑话,如今虽都过了三个月,紫安却一时一刻也离不了畹儿,两人如胶似漆,那里分开,别事日后慢慢再说也使得”

    太后脸色一变道:

    “王爷说那里话,别说宗室皇族,你瞧瞧那个大家公子,房里不是三妻四妾,丫头成群,偏紫安如此委屈了去,我自是不依,你放心,我瞧那张惠畹是个大方性子,不是个会拈酸吃醋拿起子没见识小女子,无妨,况且我那个侄女,你也是瞧过,论模样,论性子,也都是百里挑一,我原是不舍她做个侧妃,无奈她瞧上了紫安,自己愿意,我也没辙,打量着倒也算一门上好姻缘,娥皇女英,也是紫安造化了”

    一语未了,紫安和紫青一步迈了进来,杨奇扫了紫安一眼,心里不禁一叹,紫安和杨紫青请过安,杨紫青笑道:

    “母后今日瞧着甚是高兴,可有什么好事,说来让儿子也乐乐”

    太后一笑道:

    “却真有一桩好事”

    说着似笑非笑瞧了紫安一眼道:

    “婉婷那丫头啊瞧上了紫安,我正和王爷商议着成就了这桩好事呢”

    杨紫青一愣,紫安不禁大惊,蹭站起来道:

    “不可!太后,紫安如今已娶畹儿了”

    太后脸色一沉道:

    “你那屋子里,我听说如今竟是一个通房丫头都没有,像什么话,再说婉婷姿色比你那王妃也不差吧,封了侧妃,我瞧着都委屈了”

    紫安噗通一声跪下道:

    “太后,不可,紫安不愿,紫安曾誓,三千弱水只取一瓢,我这一生有畹儿一人足矣”

    太后不禁大怒,一怕桌子道:

    “你说这是什么话,你可是堂堂男儿,我大燕皇族子弟,这样话,你也真说出口,张蕙畹那丫头我倒是瞧差了,不想竟是个妒妇,来人,宣她进宫,我当面问她,满腹诗书连女戒都忘了吗”

    小太监应了,转身去了,紫安一愣,脸色瞬间变苍白,杨奇道:

    “太后,这和畹儿何干”

    杨紫青也道:

    “母后,他二人事情,您就不要插手了吧”

    太后瞪了他一眼道:

    “皇帝,事我这个老婆子管不了,家事,我难道也管不得了吗”

    杨紫青眉头一皱暗暗一叹,心道如果张蕙畹肯妥协,那里还轮得到紫安得了去,却也想瞧瞧面对如此局面,她可后悔了。

把酒话桑麻

    蕙畹接到旨意就知道不好,估计太后做媒不成,迁怒于自己,蕙畹收拾妥当了,匆匆跟着小太监走了,到了宫门,蕙畹抬头看了看,天色阴阴大概快要落雪了,一阵风吹来空气中有一种刺骨寒冷,蕙畹拢了拢身上狐裘,走了进去。wwww.uu234.com书友整~理提~供

    宁寿宫暖阁,蕙畹匆匆扫了一眼,见紫安跪在地上,脸色有些隐隐怒气和淡淡苍白,平安王坐在侧面,脸上仿佛充斥着无奈,太后脸色严肃而犀利,只有杨青面色难测坐在那里,眼中仿佛有好奇,又似有期待。

    蕙畹深吸一口气,跪下行礼,太后瞥眼打量了她几眼,显然是来匆忙,没按品大妆,只穿了一件月白色儒裙,碧色宫绦一束,更显得有腰肢轻软,有一种别致袅娜风姿,容色明媚鲜艳,如案上盛开那支水仙一般清绝,神色毫不慌张,举止淡定从容,即使阅人无数太后,这一刻也不得不说,即使姿色上和婉婷不相上下,但气韵上蕙畹硬是高出了一筹,两相比较,自家侄女虽美,却不免流俗了,倒也怪不得紫安和皇上看重。

    不过却不想性情如此善妒,竟是个容不下人,从古至今,哪里有大家公子是一夫一妻,更何况紫安还是皇亲宗室,岂不是大大笑话,这万万容不得,想到此,开口道:

    “张蕙畹你可知罪”

    蕙畹暗自一叹道:

    “臣妾不知”

    太后扯起一丝冷笑道:

    “素闻你满腹诗七出之罪为何吗”

    紫安急忙道:

    “太后,是我不愿,于她何干”

    太后叱一声笑道:

    “你不愿,笑话,为了宗室体面,你也不能只有一个妻子,这像什么话,我不能瞧着咱们宗室规矩被你一人翻过去”

    蕙畹不禁暗暗冷笑,这太后私心昭然若揭,却把话说如此冠冕弹簧,上位者最会这虚伪一套,令人真真打心里厌恶,想到此,蕙畹更觉无意思很,太后一指蕙畹道:

    “张蕙畹,你今儿给哀家一个明白话,紫安若娶了侧妃,你容是不容”

    蕙畹轻轻笑了,抬起头丝毫不惧吐出两个字:

    “不容”

    杨紫青不禁一震,蕙畹继续道:

    “臣妾虽卑微,但丈夫却决不愿与人共享,若是如此,我宁愿自请归家”

    紫安脸色更是苍白,太后被她气乐了道:

    “好!既然你自请归家,哀家就成全你,宗室从此没有你这个媳妇”

    紫安一把握住蕙畹手抬头道:

    “如果这样,臣也情愿逐出宗室去,陪着畹儿做个平头百姓,倒也快活自在”

    太后不想紫安竟说出这番话来,气得手有些微微颤抖道:

    “你在威胁哀家,无子善妒女人有何德行,你竟然为了她撇开了祖宗吗,紫安你真有出息”

    杨紫安沉默片刻道:

    “不瞒太后,当年赐婚之前,臣就和畹儿有约,此生只她一个,她才答应了婚事,臣不觉委屈,臣觉得甚是幸运,畹儿聪慧非常,才情卓绝,更可贵是她孝顺父母掌管内务,无一不做尽善尽美,且臣和她自小就是一起,心里着实喜她爱她,别说这一生再装不下其他女子,倘若有来世臣心亦然”

    太后不禁一愣,作为女人,完全想不到真有一个男人能做到这种地步,至少她有生之年没遇到过,原本还以为是蕙畹阻碍,紫安才不娶婉婷,如今看来,却真真是紫安意思,恼火之余,太后现自己心里竟然涌出一丝羡慕,羡慕张惠畹能有这样一个至情至性丈夫,能置一切荣华富贵名利为身外之物,这是多么难得,可是想到婉婷,不禁一叹,脸色微微和缓道:

    “哀家也不想做个棒打鸳鸯恶人,不若咱们各退一步,只要你娶了婉婷为侧妃,你们后院事情,哀家保证再不干涉,如何”

    蕙畹却微微一笑,抬头道:

    “一个和百个有何不同,娥皇女英,呵呵!即使别人愿意,臣妾也不屑苟同”

    太后不禁怒气上升,心道这个张蕙畹怎么回事,平日里瞧着是个机灵,怎么在这上面如此固执,可是太后也不傻,她如何真能让紫安逐出宗室去,为了这些事,说出去,可是滑天下之大稽,正想着,屏风后婉婷一步迈出来满脸通红道:

    “张蕙畹,你太过分了,我一个世家贵女,甘愿在你之下,你一个乡下丫头,竟然如此给我难堪,你”

    话没说完,就被杨紫青吓止:

    “放肆,这是何地,容得你在这里大呼小叫,张惠畹是正经世子妃,那里有你犯上道理”

    婉婷自来对杨紫青就有些惧怕,本不敢如此放肆,可是心里却气很,真像这丫头说,绝无可能,那杨紫安宁可丢了荣华富贵也不屑娶她进门,难堪之余更是想跟蕙畹争个高低,凭什么同为女子,自己比她出身高贵多,却远远不及她命好,故一时气愤忍不住出声,不想却被皇上吓止,心里不禁委屈很,冲进太后怀里抽抽搭搭哭了起来。

    蕙畹不想她来这一招,看来平日在家里也是个娇娇小姐,太后有些心疼拍怕她,瞪了杨紫青一眼道:

    “婉婷原也说有几分道理,你红眉赤眼干什么”

    皇上瞧了太后一眼,面色一冷站起来道:

    “儿臣还有公务,先行告退”

    说完一甩袖子,快步走了,到了门口却停了下来开口道:

    “若是舅舅愿意,就让婉婷进宫来好了,儿臣后宫有是地方,多她一个也无妨,却不要为难紫安他们了,朕当初也是答应了他们,太后就不要干涉了”

    太后不禁一怔,却不明白一直不肯娶娘家女孩皇上,怎么今儿吐了口,太后不傻,自是知道这比嫁给紫安更是强了万分去。遂面色一喜,杨紫青扫了紫安和蕙畹一眼,蕙畹怔怔望着他,一双剪水双瞳那么晶亮剔透,里面闪动是感激吧,杨紫青不禁心里一涩,自己还是不舍得看她为难,杨紫青一直觉得,蕙畹就该快乐过日子,就如同她说,做自己万千子民之一,承受着帝王给予大爱,那么自己这个帝王,适当寻些私,赐予她一些小爱,也是无妨吧,即使得到只是他感激,杨紫青都觉得心里有短暂愉悦。

    想到此,暗暗一叹,转身走了,太后目光复杂看着张蕙畹,这个女子何其幸运,即使嫁做人妇,皇上仍然用另一种方式爱着她,护着她,太后也不禁微微一叹,开口道:

    “起来吧,即是皇上说了话,哀家倒妄为恶人了,哀家老了,也管不动你们事,随你们去吧”

    紫安一喜,磕头谢恩,扶着蕙畹起身,不知是不是因为跪时间过长,蕙畹一起来,竟觉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转,眼睛一闭,就昏了过去,紫安吓坏了,伸手紧紧抱着她摇晃:

    “畹儿,你怎么了,你别吓我,畹儿”

    神色慌张仿佛天要塌下来一般,太后有些哭笑不得道:

    “还不快把她抱到软榻上,宣太医来”

    杨紫安顿时清醒过来,小心抱着她放到一边软榻上,跪坐在蕙畹身边,眼睛竟是一瞬也不瞬盯着她,脸上焦灼担忧那么明显深切,太后瞧了婉婷一眼,心道,瞧这情景,即使你嫁过去也无用。很快,太医来了,仔细请了半天脉,杨奇却急道:

    “你这老家伙,本王儿媳妇竟如何,你倒是说句痛快话啊”

    太医站起来一拱手道:

    “微臣恭喜王爷世子爷,世子妃这是有喜了”

    紫安和平安王不禁大喜过望,

    “不过”

    太医犹豫道,紫安激动一把抓住他一叠声道:

    “不过怎样,怎样”

    太医急忙道:

    “不过世子妃本来体制就有些虚寒,又兼近日思虑在心,故伤于气血,因此胎气不稳,恐要安心静养一阵才可。”

    紫安和平安王同时松了一口气,老太医临走,瞧了紫安一眼笑道:

    “世子也可要委屈些了,这两个月还是和世子妃分房而居,最为妥当”

    紫安不禁脸一红,知道这是太医告诫他不可房事太频,细想起来,成婚这三个月,除了畹儿小日那几天,竟是无一夜是空置,可是分房,紫安心里自是不愿意,就是不能怎样,他也不要离了畹儿身边,想来这些日子蕙畹虽嘴上不说,心里定是忧虑,也怪不得每次进宫给太后请了安,都有些闷闷,竟是这个原因,自己这一阵子忙乱,倒是忽略了,想到此,紫安不禁羞愧难当,狐裘裹住了蕙畹,父子两个告退,出了宁寿宫,太后扫了婉婷一眼道:

    “好了,你也认命吧,我瞧着你就是勉强进去了,平安王府也无你立锥之地,不如就在宫里吧,有姑母在,皇上多少还看些颜面”

    婉婷脸色一暗道:

    “世上却哪里还有世子这样至情至性男子,侄女却无福,可是那张蕙畹怎运气如此之好”

    太后目光一闪,颇有深意道:

    “我劝你不要想与她为难,就此歇了心思为好,你瞧瞧那个慧嫔下场,这张蕙畹,今儿哀家才算看出来了,等闲莫要招惹,不然有后悔时候,好了,你回去吧,哀家也乏了。”

    回到了平安王府,蕙畹才悠悠醒转,却觉得头痛厉害,浑身有些软绵无力,睁开眼就瞧见紫安担忧脸,眸子中有浓浓疼惜,见她醒了,紫安急忙拉起她手,放在自己唇边吻了吻道:

    “畹儿,你可醒了,你吓死我了,我真害怕,你这一睡不起来了,畹儿你答应过,要陪着我,不能食言了去”

    紫安有些急切语无伦次,却有一种难得孩子气,率真可爱,蕙畹不禁扯起一个笑容道:

    “那里有如此严重,又胡说”

    扫了一眼四周,见是紫雪斋,才暗暗松了口气,说实话,那个宁寿宫真令人压抑喘不过气来,感觉浑身有些不舒服,遂开口道:

    “我到底怎么了”

    紫安眸中瞬间爆出喜悦,伸手轻轻抚开她脸上丝道:

    “畹儿,你有了我们孩子了,高兴吗”

    蕙畹一楞,接着却是暗惊,自己才十五岁啊,就有了孩子,好像太早了吧,可是看到紫安眼中暴涨幸福和满足,蕙畹也不禁高兴起来,手下意识摸摸自己小腹道:

    “多久了?我怎一点感觉也没有”

    紫安眼中温柔似要流泻出来:

    “你这个糊涂丫头,都一个多月了,我还道这个月你小日子怎么过了这么久,却真真没想到竟是有喜了”

    说着目光闪过一丝戏谑道:

    “想想也是理所当然,得亏了为夫每夜耕耘不辍”

    蕙畹不禁瞪了她一眼,伸出手去掐他脸道:

    “我瞧瞧你脸皮究竟有多厚,这样没脸话也说出口”

    紫安却伸手握住她手,正色道:

    “畹儿,对不起,这一阵子我竟疏忽了你心事,我定引以为戒,以后你也要答应我”

    “什么?”

    蕙畹反问,紫安认真道:

    “答应我,有什么事情都不要藏在心里,对我说出来,我是你夫君,畹儿,你要记得,我们两个同心同命,不要让我忧心,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解决面对,你闷在心里,闷出病来,你知我多心疼难过吗”

    蕙畹目光盈盈闪动,点点头:

    “嗯。”

    春花轻轻咳嗽一声道:

    “世子爷,今晚在那里安置”

    蕙畹一愣,紫安道:

    “那里也不去,我还在这屋子里”

    春花急道:

    “太医嘱咐了,世子妃胎气不稳,分房睡为宜”

    蕙畹瞬间明白过来,推了推紫安道:

    “你去那边西厢房安置就好了”

    紫安凑近她耳边低声道:

    “放心,我醒事,可是要我一个人冷冷清清睡西厢可不成,我们就在一处睡,我乖点就是了”

    蕙畹脸一红,春花也抿嘴一笑道:

    “世子可是要顾念些咱们小世子爷啊”

    紫安一挥手道:

    “好了,我晓得”

    接着瞥了一眼蕙畹肚子,嘀咕道:

    “真是,还没出来,就妨碍他爹好事,真真该打”

    蕙畹白了他一眼,心道这家伙现在就一副欲求不满样子,看他这几个月怎么熬过去。一个月后,婉婷进宫,直接封为德妃,地位虽尊,却不大得宠,有得有失,也算有了归宿。经过一个月静养,蕙畹精神好了很多,但是紫安还是一时一刻也不放松,一行一动都要管,仿佛蕙畹是个玻璃人,一碰就碎了,令蕙畹不禁哭笑不得。

    天气转暖,开了春,蕙畹胎气也稳了,经过太后一事,紫安也有些厌倦了京城,遂请了大假,每日里陪着蕙畹,左右无事,开春桃花盛开时候,平安王一家启程回了平安城。过了春夏就是金秋,十月平安城蒙上了萧瑟秋意,而平安王府今天却比盛夏还热闹几分,紫安在院子里来回踱步,眼睛时不时看向紧闭房门,院子里坐在藤萝架下博文不禁叹道:

    “你就坐一会儿吧,放心没事,娘亲和珺瑶都在里面呢,况且太医不是说了,一切很好”

    正说到这儿,就听里面哇一声嘹亮哭声传了出来,紫安面色一喜,一个婆子推门出来道:

    “给世子爷道喜,是位小世子爷呢,母子均安”

    秋天暖阳穿过银杏树金黄色叶片照进院子里,洒下一片斑驳光影,浮动光影中,紫安笑容比艳艳春日更灿烂。

    五年后,平安城外张家村,虽是僻野乡村,却在村头盖了一所青砖高墙大宅院,夏日清晨,院子里那颗高大桑树下面,两个粉妆玉琢孩童正跟着一个中年文生读书,却是一古诗:

    “故人具鸡黍,邀我至田家。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

    童声清亮,传到旁边书房里,蕙畹抬起头和紫安对视一眼,不禁轻轻笑了。

    (全文完)

    番外一紫安的烦恼

    蕙畹怀孕后,紫安烦恼就来了,看着,抱着,不能吃感觉,真真太难过,有时候紫安不由想,这么多年自己是如何隐忍下来,**这个东西和他前几年他去治理河道原理,倒有几分异曲同工之妙,所谓堵截不如疏通啊。

    想到此,看了旁边蕙畹一眼,三个月了,看上去,小腹平坦,身姿依然曼妙窈窕,从外面丝毫看不出来有孕,不过,紫安目光扫过她越见丰满高耸,眼睛不禁划过一丝暗光,蕙畹穿着一件绣蕾丝边睡裙,紫安知道,大约是约翰那个洋铺子里东西,虽然裙摆一直到脚下那么长,但是前面却开很低,透过蕾丝玫瑰花边,胸前美景若隐若现,更是夺人心魄。

    蕙畹一个翻身,面对紫安,前胸睡衣随着她动作也敞开来,紫安顿时感觉**蒸腾上升,如那一泄千里洪水一般,冲破闸口,汹涌而来,再也把持不住,伸出手有些急切剥开蕙畹衣服。

    月光透过琉璃窗照进纱帐里,白皙透亮女体,犹如羊脂白玉雕成一般晶亮剔透而美丽,紫安忍不住心中渴望,俯身细细吻她,从额头、眼睛、鼻子、丰润唇角到优美颈项,高耸顶点上两颗鲜红果子,直到她平滑小腹,紫安理智瞬间回笼,这里有他们孩子,他如果莽撞,恐会伤害到他,伤害到畹儿。

    这个念头一冲进脑子里,瞬间打散了蒸腾**,紫安不禁微微叹口气,深深吸口气,轻手轻脚给蕙畹拉起睡衣,一抬头却对上畹儿明亮眸光,蕙畹早就醒了,一个大活人在她身边翻来覆去,她能睡着才怪,更别提这个人后来还不老实动手动脚起来,紫安轻声道:

    “抱歉,吵到你了,要不,我还是去西厢安置好了”

    说着就要起身,蕙畹一把拉住他,低低道:

    “紫安哥哥别走”

    声音娇软婉转,听在紫安耳里更是燥热难当,额头不禁冒出一层细汗,蕙畹做起来迟疑道:

    “紫安哥哥你你不舒服吗,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蕙畹伸手去摸紫安额头,凉凉触感,令紫安不禁舒服呻吟一声,紫安闭闭眼幽挣开,眼睛里深沉**,令蕙畹一惊,紫安伸手拉过蕙畹小手,按在自己身下,嘶哑道:

    “畹儿,这里”

    触手灼热滚烫,仿佛一蹦蹦跳动着,蕙畹脸一红,想到古代男子大概还没有一个像紫安这样会甘心忍受这种痛苦,可是为了自己,他却忍了这些日子,想到此,蕙畹不禁心里一热,想了想现代那些,遂抛弃心里羞涩别扭,小手伸进去直接握住,紫安不禁一震,舒服呻吟一声,急促喘了几声道:

    “畹儿……畹儿……嗯…哦……”

    随着蕙畹生涩上下动作,紫安忍不住呻吟起来,快感冲击着紫安全身,蕙畹动作渐渐加快,紫安啊一声,浑身一抖,平静了下来,睁开眼,一翻身把蕙畹压在身下,小心错开了她小腹,嘴一张就含住她唇激烈纠缠,抓住蕙畹丁香小舌,缠绵起舞,过了好半响,紫安才放开她道:

    “你这小妖精,说,那里学来这些手段”

    蕙畹脸一红却不说话,紫安看她绯红脸蛋,知道她不好意思了,可是刚才那一番抚弄,虽然比不得那巫山**,但是也别有一番**滋味,不禁令紫安有些意犹未尽,心里想着这丫头不知道还有没有别惊喜。

    想到此,紫安眼睛一亮,满含期待低声对蕙畹嘀咕了几声,蕙畹白了他一眼,一把推开他道:

    “这可是该睡了,你再缠我,明儿就真去西厢安置吧”

    有了今日这事,紫安自是不会去西厢了,不过却也不再吵她,毕竟她如今容易累,紫安简单清理妥当,就抱着蕙畹乖乖睡了,蕙畹嘴角不禁翘起一丝笑意。

    番外二鸳鸯戏水

    蕙畹一举得男,出了月子,蕙畹就急匆匆进了浴室,去洗白白,整整四十天不洗澡,蕙畹觉得浑身都散着一股难闻味道,头有些痒痒难过,无奈秋桂和春花两个盯太紧,死活不让她洗澡,其实蕙畹觉得坐月子太不科学了,现代时候,那些大夫不都是提倡产后洗澡吗。

    洗净了头和身体,又换了一次水,蕙畹才舒服泡在温水池里小憩,这个浴室,还是回平安城以后,她亲自设计寻人来弄,引用了一些现代设计,使得洗澡更舒服,闭上眼不禁想起自己生那个小家伙,嘴角上扬微微笑道:

    “春花姐姐,你说宝宝像谁”

    春花没说话,蕙畹不以为意继续道:

    “你也觉宝宝不好听吗,其实宝宝多好,简单可爱,我觉得宝宝更像紫安哥哥,其实我更喜欢女孩子,春花,你家丫头明天抱过来给我玩会吧……”

    蕙畹说了半天都没回音,不禁睁开眼睛回头瞧去,不禁大惊道:

    “紫安哥哥,怎么是你”

    突然想到自己如今样子,下意识抱住双臂掩住前胸道:

    “紫安哥哥,你先出去啦,人家洗澡呢,你进来干嘛”

    紫安目光灼灼扫过眼前美景,眸光瞬间变得深邃起来,仿佛带着绿光,也没搭话,低低笑了两声,利落脱了自己袍子才道:

    “我也来洗澡啊”

    蕙畹在水里急道:

    “等我洗完了你”

    话没说完,就被紫安从后面抱住,大掌急切抚摸蕙畹身子,湿热吻落在蕙畹耳珠后面微微一咬,蕙畹不禁低低嗯了一声,紫安含住她耳朵,舌尖来回舔舐,蕙畹不禁浑身软,紫安低声道:

    “多少日子了,畹儿,你可知道,为夫快要想死你了”

    唇从她侧面颈项缓缓下滑,落到她光裸肩膀处轻轻啃噬,手却探到前面来揉搓她丰满,紫安禁欲多日,面对如此软玉温香,那里还忍住,转动她身子让蕙畹伏在池边,抬起她一条腿,一个挺身,就冲进了她身体里,蕙畹不禁腰一软腿一颤,再也站不住,眼看就要倒下,紫安却伸手拖住她,身下却不停歇,激烈深入着。

    蕙畹感觉一股令人羞涩渴望,缓缓从小腹升起,迅蔓延全身,不禁头向后仰,浅浅呻吟出声,紫安低吼一声,迅把蕙畹转过来,面对自己,抱起她,蕙畹支撑不住,双腿只能紧紧夹住紫安腰,紫安迅动了起来,水花四溅,伴着粗喘使得整个浴室□无边。

    大约禁欲太久,要了几次,紫安还不罢休,把蕙畹紧紧压在池边持续纠缠着,蕙畹已经被他折腾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可是身体里被他使手段挑起来**,仍然随着紫安动作不断沉浮,蕙畹仰起头细细喘息着,仿佛离了水鱼一般,感觉身体仿佛快要爆开来,不禁开口哀求道:

    “紫安哥哥嗯啊紫安啊哥哥”

    蕙畹语无伦次,不知道自己是要恳求他放开自己,还是让他继续下去。神智飞离身体,在**中来回摆荡,忽冷忽热,冰火两重天。紫安放纵着自己**,听着她浅浅抑制不住呻吟,更是忍不住急切深入浅出,他尽量延长着自己快感,仿佛要把几个月份量一次要过来。

    虽是**控制了身体,但是紫安依然注意到,蕙畹白皙后背,在自己和池壁之间,已经被挤压通红一片,眼中闪过心疼怜惜,伸手抱起她,让她双手扶着池水里汉白玉春凳上,从后面重新进入她,这个姿势,令蕙畹啊一声跪在地上,紫安却更加激烈进出着,一下比一下深入,一下比一下用力。

    从成婚到现在,蕙畹还从来没承受过他如此激烈折腾,况且在浴室里,给蕙畹一种难堪和羞耻,更坏是,难看羞耻之余,蕙畹竟然感觉从心里不断涌出快感,可是快感积累起来也是可怕,蕙畹感觉身体难受快要爆开来,令她不禁害怕起来,种种难以言喻感觉交杂在一起,蕙畹不禁嘤嘤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不得不开口求饶:

    “紫安哥哥你饶了啊我嗯”

    啪!啪水声,激烈**拍打声,娇柔喘息求饶声交织出一最迤逦催情曲子,紫安一个大力深入,蕙畹嗯一声晕了过去,紫安抚平自己气息,抱起畹儿,细细给她洗净身体,目光怜惜着看着怀中这具丰满美丽身子,此时畹儿,浑身都泛着晶亮通红,脖颈、胸前、后背乃至腿间,都有着或深或浅纵情痕迹。

    紫安不禁心里愧疚非常,可是数月禁欲,紫安真隐忍不住了,倒是有些对不住她,低头吻了吻怀中被宠爱彻底畹儿,心里不禁计量着,等会要如何哄她,不然这丫头若真恼起来,不让自己碰她,自己可不又要去当和尚了。

    一边想着,大手划过怀中身体,不禁又细细抚弄揉搓起来,身体还处在敏感十分阶段,蕙畹被他弄得嗯一声醒了过来,却现浑身竟是再无一点力气,腰腿都是酸痛仿佛不是自己,想到刚才紫安疯狂,蕙畹不禁白了他一眼,扭开头不去理他,紫安知道她恼了,着意在她耳边一叠声赔了千百个不是,蕙畹才回转过来,看了一眼他样子,不禁叱一声,伸手捏住他脸道:

    “你越厚脸皮了”

    紫安嘿嘿一笑,看见她嘴角那抹俏皮笑容,遂忍不住吻了下去。

    番外三零落成泥

    大燕皇宫阅选又开始了,个个怀揣着梦女子,进了宫门,用尽心机手段,期望着英俊九五天子一顾,可是却往往这才是悲剧起始。近几年随着一项项利民改革,不断实施下去,大燕政事清明,泰民安,百姓富足祥和,一片繁华盛世。养心殿,杨紫青把奏折放到一边伸伸腰,瞧了瞧窗外。

    春日夜色中,院子里那株女儿棠又娇艳了起来,一簇簇粉色花瓣簪在绿叶间,释放着一树风情,紫青不禁想起了那年那月,树下那个明媚女子,她侃侃而谈,芊芊玉指,拨动树下绿绮古琴,一片清越,乐声荡漾在月色中,也荡漾进了自己心里,令人经久难忘。

    这些年,他在一边看着她生儿育女,看着她在紫安怀里幸福微笑,虽然酸涩,但是也有淡淡满足,他永远记得,当年第一次见到博蕙时情景,当时他没想到她会是个丫头,如果知道,自己也想像紫安一样,紧紧把她掬在身边,呵护着,守着,慢慢看她长大,慢慢绽放出绝代风华,那该是如何幸福啊,可是人生那里有如果。

    她晶亮眸光,仿佛夜空中闪亮群星一样璀璨,令人一见难忘,想到此,不禁暗暗一叹道:

    “胡康,你说她如今做什么呢”

    胡康不禁微微笑道:

    “想来世子妃如今也在欣赏月色吧,老奴还记得,平安王府张家院落里也有两株海棠,去年小郡主来时候,和老奴说过,每到这个时候,她娘亲都要坐在院子里赏海棠花”

    提起那个和蕙畹几乎一模一样小丫头,杨紫青不禁笑道:

    “是啦!那丫头别看小,已经会背诗了呢,上次给朕背就是那: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她说是她娘亲最喜欢”

    胡康也不禁笑道:

    “小郡主伶俐非常,颇似其母”

    杨紫青哼道:

    “就是紫安那小子小气,朕想接小丫头进宫住些日子,不想才三天,他就急忙进宫抱了去,就怕朕抢了他闺女”

    胡康不禁扑哧一声笑了,那个小丫头确可人疼,杨紫青微微一叹,从炕桌下面暗格里拿出一个精致紫檀雕花木盒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沓宣纸来,摊在桌上细细翻看,看完又是一叹道:

    “胡康,你说蕙畹若是男子该多好,朕就封他一个宰相,她也当得起,你看看这一项项策略点子,那一个不是正中核心犀利非常”

    胡康道:

    “世子妃虽是女子,却禀了卓绝才情,但她却也没藏私,一一写了呈给了皇上,奴才觉得,她虽是女子,心中却真有一颗爱民之心,实在是个绝古今奇女子”

    杨紫青牵起嘴角点点头,把盒子整理好,小心收了起来,站起身道:

    “走,咱们去外面走走。”

    杨紫青出了养心殿,向后面御花园走去,正值春天,御花园中百花盛开,夜色烛火下更加妖娆妍丽,杨紫青心情不禁大好,穿过鹅卵石小路,走到湖边,沿着湖边缓缓前行,随风轻轻摇曳宫灯,映在湖水中,有一种瑰丽风情。

    突然一阵叮叮咚咚琴声隐约传来,细细,却可听真切,正是司马相如那曲凤求凰,如此夜色,这样琴声,不禁勾起了杨紫青心中迤逦情思,顺着琴声慢慢寻了过去,走进了储秀宫小院,月色中,花树下,有一名白衣素服女子,正在轻轻拨动琴弦,蒙蒙月色下,她美如同九天仙女一般。

    垂而坐,看不清容颜,紫青不想惊动她,故悄悄绕到她对面花树下暗暗观瞧,一曲毕,女子抬起头来,杨紫青不禁一愣,五官很是平常,最起码,在这美女如云皇宫里,算不上很出色,但是那双晶亮眸子,却酷似记忆中某人。

    杨紫青心里不禁一动,女子余光略略扫了一眼前面花树,微微一笑,抱起琴走了,杨紫青走出来道:

    “胡康,去查查她是谁。”

    三天后,一名姿色寻常女子突然崛起,被皇上钦点为美人,接连着侍寝三日,又被皇上破格封了月嫔,可是仅仅一个月后,这个风光无二月嫔,就迅被冷落了,就如春天开败花一般,明媚鲜艳了一时,一旦离开枝头,就零落成泥,只留下记忆中瞬间美丽,令人叹息。

    end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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