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五章 政府的态度
在清河市内河水岸边的茶楼，沿河的茶座早已满客，曾经臭水沟旁避之不及的位置，有赏景的游人对观河的位置喜爱非常。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净泉凤眼莲已成一景。”
方允则和冯新明是茶馆的老客，才能提前留一个僻静的包厢，给他们聚会。他吃着茶楼特色的米糕，对林曾亲近笑着，倒是少了前几次接触时令人浑身不自在的腔调。
“紫花，银花，白金花，朵朵绽放，花中有喷泉，真是好极了的植物。”冯新明这个清河大学的教授，在正儿八经的茶馆里，居然自带一个一千毫升的塑料大茶壶，借着茶馆的杯子，喝茶壶里的玉石斛茶水，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
作为清河市河道水质变化的亲历者，他颇有几分自豪感。
他负责清河大学专业检测实验室，他们日常也分担一部分的水质检测任务。
看着三天一次的检测数据，从种植净泉凤眼莲之前不忍直视的水质分析，到每次都能看到不断提升的水源质量，冯新明作为一个生活在清河市的普通人，也由衷感到高兴。
能在清河市的内河河道中，看到清凌凌的河水，缓缓流淌，产生的特殊情怀，让冯新明觉得特别有成就感。
“净泉凤眼莲的金属花，你们研究得如何？”
林曾看到河道里，一个情侣游客，给撑船的老船夫五块钱，让他帮他们采一朵铂金色的净泉凤眼莲花朵。
他觉得这副场景有些有趣。
“杂质土的进展非常快，加入杂质土的建筑材料，果然具有非常惊人的效果，清河市地铁修建的过程中，有一段工程的渗水情况严重，用许多材料都没有效果，后来尝试着用清泉凤眼莲的的杂质土，才取得非常高的效果。”
方允则笑谈之中，说了很多林曾不知道的事情。以政府力量推动的净泉凤眼莲工程，不仅净化了城市污染水源，而且给工业经济较为薄弱的清河市，带来几个特殊的工厂。
这几个看似不大的工厂，主要有东南军部和市政府管理，主要加工净泉凤眼莲所产生的附属产品。
目前，第一批产品已经离开工厂，主要还是内部消化。
比如，由净泉凤眼莲叶子加工制作而成的宠物食物，在经过多番实验后，提供给军部的警犬食用，发现营养价值高，很受警犬喜爱，而且经过一段时期的食用，每只警犬身体状况都非常良好，皮毛油光滑亮，神采奕奕。
而特殊的高品质炼制材料，根据现有产能，已经被军方和政府，预订到明年七月份。
林曾和方允则两人聊了很久，主要是关于净泉凤眼莲的后续情况。
而政府目前无法处理的金属花只能暂时收集在仓库中。至于方允则觉得最没有用处的葫芦茎，林曾每次都让张辉帮他找个地方保存。
葫芦茎中，具有大量毒素物质。
对市政府来说，这是一个非常头疼的物质，但是林曾目前却很需要。
净泉凤眼莲的葫芦茎，是
噩梦毒芹这种植物，被锁在杂物间里，幸好上次j国人闯入大梦公馆，并没有找到它的存在。而是被杀伤力更小的地狱噩梦花给撂倒。
幸好那些人没找到噩梦毒芹，要不然就不是被吓得神魂顿失那么简单了。
说不定林曾的宅子里，就要晦气地多几具尸体。
而且是惨不忍睹的尸体。
噩梦毒芹虽然植物有剧毒，但是其花朵，却是林曾可以用来保护自己领域的重要材料。正好这次借着和方允则碰面的机会，多弄些葫芦茎来种植毒芹。
话题聊开以后，在林曾意料之中，方允则不可避免的提到了最近在清河市热度极高的两个地方。
植物母婴室和植物健身房。
其他市民只一位街边母婴室这样的便民工程，是由政府主导。只有知道林曾和市政府在净泉凤眼莲的合约的极少数人，才知道这些被改造过的行道树，真正的所有人是谁。
是异度绿化公司。
“我觉得，我们上次敲定的合约，也许是政府所签订损失最大的合约了。”方允则当然派人研究过当时的合约内容，想看看能不能通过一些渠道，找到小空子，可惜他的研究完全无果。
正如合约内容所写，在十年之内，这些行道树的使用权和处置权利，都归功于异度绿化公司，政府是无法插手。
“不，”林曾摇摇头，他用反向思维向方允则分析道，“这些植物空间，给政府带来的绝不是损失，反而是源源不断的机遇。”
“从现在开始，清河市会收获大量的公益母婴室空间，配合净泉凤眼莲，植物健身房，以及各个建筑表面的花墙，清河市会成为一座名副其实的花园之城。”
方允则自然知道，这些奇特的植物和建筑，给清河市带来的好处。
去年后半年，清河市，从清一小空中花园，到地毯草，到净泉凤眼莲，到植物母婴室，到植物健身房，清河市每隔一个月，都要在全国网友面前，上一次热搜。
随着清河市知名度越来越广，据海西省旅游局的统计报告，清河市每个月来此的旅游人数，逐月增加，增长的速度还是非常快。
正如清河市老市长所说，预先取之，必先予之。老市长即将退下来，但是他的话有远见。方允则这些知道“植物母婴室”和“植物健身房”来自何人的极少数者，并不打算过分插手这位空间进入者的行动，甚至也不打算将林曾的身份公之于众。
“不过，虽然异度公司在合约中，拥有行道树的使用权，但是我们清河市市政府依然希望，请不要利用行道树进行过多的商业运营。”方允则给林曾斟了一杯绿茶，用商量的口吻说道。
他知道的事情很多，所以对林曾的态度也大不相同。
林曾看着窗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他对行道树的安排，本来就不是处于盈利的目的，他更多的是希望能够重现异度空间那种多用途的街道形式。
更重要的目的，是提升自己育种师的等级。
第五百四十六章 江画远行
从方允则的语意中，林曾明白，他所代表的立场，也是清河市市政府的立场。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他们对植物空间的存在并不排斥，但却不愿林曾以此谋取暴利。而林曾植物母婴室的建设，对清河市政府是有益无害，而植物健身房的普及，对城市的发展，更是正面影响，因此，政府对林曾行道树的利用，处在观望状态。
当然，那一纸合约，却也是关键。
他们三人，在茶馆闲聊，林曾也了解许多他们近况。
冯新明小打小闹，号召亲朋好友种植了大量的番茄，兑换了一些秘境空间里的特殊植物。在家弄了一个都市小花果园，日子过得逍遥自在，不亦乐乎，可惜他并无雄心壮志，兑换数量对比封颜明和东南军部，毫不起眼。
方允则近日开始忙碌清河市“花园城市”评选工作。两个月之后，花园城市即将迎来全国的检查组，任务严峻。
说起来，和这两人的交往，倒是维持着一种君子之交的平和。
少谈功利，多说见识。
方允则和冯新明从林曾口中，了解秘境的一些潜在规则和特殊植物信息。林曾能从他们两人口中，获知清河市的政策方向。
等林曾告别方允则二人，离开茶馆，正考虑下一步行动时，江画的电话打进手机中。
“怎么有空给我电话？”林曾嘴角不自觉地挂上笑意，非常高兴地说道。
“刚上完一节课，喘口气。”江画说话声平和有力，嗓音悦耳，“其实主要是有一件事情跟你说。”
“什么事？”和江画交往数个月，林曾了解她的个性。时间安排紧凑，非重要的事情，不会耗费太长时间闲扯。
“这学期我们学校和京城市有交流活动。美术组安排我参加这次活动，教育局的通知刚刚下发，时间很急，我后天就要出发前往京城市了。”江画一口气讲完，然后继续说道，“这次大概要出去两个月的时间。”
“这么久？”林曾一愣，脱口问道。
“没办法，学校安排的任务。青年教师的交流会，正好今年轮到我了。”江画口气有些无奈，这项许多青年教师跃跃欲试的活动，对江画来说，却平添了许多麻烦。
她在农场的牵挂太多。一只憨憨的金毛犬，一群欢快蹦的公鸡母鸡，一片每周都可以收割蜂蜜的薰衣草田。
这么一走两个月，好多东西放不下。
“没事，你别担心，有机会就去吧。”林曾虽然心中不舍，但是却非常支持地说道，“在华国最大的城市，能接收到许多不一样的信息。”
他显然马上想到江画农场的事务，立刻说道：“你的农场，不用担心，我安排一个工人帮你打理，还有阿宝，应该不能带去，不过倒是可以交给红仔和艾萨克他们照顾，过年的时候，阿宝和赛克，小爷相处很好，你不用担心。至于蜜蜂，你教我怎么处理，我来帮忙。还有三刀婆婆那儿，我也会关照，你放心的去交流学习吧。”
“……”江画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声音有些停顿，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好吧，所有的麻烦事情，你都帮我解决了，我不去也不行了。那我后面两个月，注定得去京城市吸雾霾了。”
“对哦！”
江画不说还好，说道雾霾，林曾突然又不放心了。
“京城市雾霾那么厚，你从清河市到那里，肯定非常不适应。我得想个办法。”林曾想到江画从山清水秀的清河市，风尘仆仆跑到京城市，呼吸两个月带着浓浓尘土的空气，就觉得不能坐以待毙。
“那有什么办法？”江画失笑说道，电话那头似乎响起了“卡兹卡兹”的声音。了解江画的林曾马上踩到，这姑娘肚子又饿了，正抱着食物和他聊天呢！
“京城市住了那么多的居民，都生活多少年了，我就去两个月而已，不碍事的。”
“那可不行，那么多粉尘，等你回来鼻孔都黑了怎么办！没事，让我想办法。”林曾迅速在脑中回忆自己拥有和现有条件能够炼制的植物，希望找到一种方法，帮助江画度过这两个月的京城市生活。他突然想到一种植物，决定马上行动，将这种植物弄来，给江画带到京城市去。虽然不能解决雾霾产生的本源，但是给江画带来两个月清新洁净的空气，还是没问题的。
江画听到林曾的担忧，险些将口里的麻花都喷出来。
什么叫鼻孔都黑了！
“好了，”林曾想到做到，江画后天就要出发，自己先给她准备好东西，隔离雾霾伤害，“我不多说了，我先去找东西，然后明天去找你。”
“好吧。”江画倒是没有再多说什么，却也不知道林曾打什么主意。
林曾挂掉江画电话，没顾得上其他事情，叫了一辆车，直奔酒水山谷。
冯新明和方允则走出茶馆，沿着清河市古民居旁的幽静河岸漫步。
他们两人之间的谈话，显得更亲近一些。
“上头，不打算对他有行动吗？”冯新明拧开随身的茶壶，瞥了一眼河道里生长的净泉凤眼莲，直接问道。
方允则手背在身后，意味深长地笑着，指着一株挂着“植物母婴室”牌子的行道树，说道：“上头不蠢，他也不呆，你看他的选择，聪明至极，这种空间，你让上头怎么出手？这种神异之地出来的手段，贸然行动，他们也担忧风险。”
“嘿嘿，”冯新明了然笑了笑，说道，“我就说，这是打算放长线钓大鱼？”
“未必，不挥鱼竿，不钓大鱼，说不得引来满池鱼苗呢！”方允则走到一棵茂密垂柳树下，扶着河岸旁的铁质栏杆，欣赏满池凤眼莲，微笑地说道。
“哈哈，倒是为小林省了不少麻烦。”冯新明脸上微微放松，看着颇为清澈的河水，闻着幽淡的凤眼莲香气，放下一桩心事。
“你也是秘境进入者，很多事情也不瞒你，这秘境进入者，数量也越来越多，对上头而言，他们在底线之内，他们也不愿意逼迫一个将来会指引新人的老江湖。”方允则拍了拍冯新明的肩膀，解释了原因。
第五百四十七章 山谷谁人酿酒？
酒水山谷位于山野，自从三刀婆婆搬到此地，林曾就给山谷唯一的出入口，加了一层更严密的铁门，钥匙只有三刀婆婆，江画和他拥有。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三刀婆婆这个身手矫捷的百岁老人，居住在这个远离城市的山谷里，反而如鱼得水，一点也没有麻烦的地方。
江画的农场距离此处较近，她经常来这里探望她。
但是这位老婆婆平日和野猴子相处久了，见江画来得勤快，嘘寒问暖，带日常食物用品给她，反倒觉得不耐，让她少来此地，总说她自己能应付。
林曾下车后，没有让司机离开，而是让他在外等候，林曾另外给他费用。
进入山谷，发现三刀婆婆居住的房子冷冷清清，不知道她和那群猴子跑到哪里去了？
当初的活动板房已经拆除，在旁边位置上，盖起一栋青砖小院，设计简洁，但颇有古风美感。
倒是非常符合林曾的心意。
这不是林曾弄出来的，他这段时间扑在植物健身房的构建上，哪有时间来处理这个。
是江画一手负责，以很快的速度，搭建出这个能直接住人的院落。
三刀婆婆毫不在意室内装饰，墙壁上的水泥晾干之后，就让江画撤走工人，稍微通风，就搬进去了。
江画和他提到这点，林曾也不在意。
不过，林曾今天来此的目的，可不是找三刀婆婆。
他要进入地下洞穴。
底下洞穴外的大铁门钥匙，只在林曾身上。
林曾往山谷深处走去，他发现青砖小院旁，有一些空地，已经被收拾出整齐的田地，看来是闲不住的三刀婆婆，用来种菜，自给自足。
等林曾走过馨香酒瓶草种植地时，他发现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原本笔直的馨香酒瓶草，一株一株主枝都弯了下来，好像挂着沉甸甸的东西。
林曾停下脚步，走进馨香酒瓶草，托起一个酒瓶子，掂量一下，发现正如他猜测那样，瓶子里装满了液体，非常具有分量。
难道是三刀婆婆在帮他把瓶子里装满原料？
林曾困惑地猜测道。
他又查看了几棵馨香酒瓶草，发现完全找不到空瓶子，酒瓶草的瓶子里，都是酿造中的酒酿。
林曾看着这些瓶子，没觉得欣喜，反而有些担心。
他想到这位头上戴着三把刀的老婆婆固执的性格，该不会是为了还他借地方给她居住的人情，帮他把瓶子都装满酿酒原料吧？
这一把年龄，再折腾这么多酒瓶草，会不会受得了呢？
林曾放下手中的一个色彩斑斓的瓶子，皱着眉头，快步往山谷里走去。
他想找三刀婆婆问一问情况。
馨香酒瓶草就种植在第一块谷地，和第二块谷地里，所以，林曾离开第一块谷地，走过狭窄的岩石通道时，很快就在第二块馨香酒瓶草的种植地，发现了一群猴子的踪影。
发现猴子，找三刀婆婆就变得轻松许多。
看到一道银光，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林曾喊了一声。
“婆婆，你在那里吗？我是林曾。”
不一会儿功夫，几只猴子从馨香酒瓶草的种植地里钻了出来，抓着一个苹果，朝着林曾大叫。
不知道它们手上的苹果，哪里弄来。
“姓林的小子，你咋回事？”三刀婆婆虎着脸，手中抓着一把长镰刀，瘦小的身影从馨香酒瓶草的草丛中钻出来。
她待人的态度一向如此，连最亲近的江画，也是语气硬邦邦，一口一句“小贪吃鬼”。
所以林曾并不介意，但是，他也不卖关子，直接问道：“婆婆，酒瓶草怎么都装满了？你一个人，不要急着帮我弄酒瓶草的东西，我以后会请工人。”
“姓林的小子，我材料是叫小贪吃鬼买的，你到时候直接把钱给小贪吃鬼。不过，你们要结婚，你家的钱，就是她的钱，所以也没什么好计较。”三刀婆婆周围满是皱纹的眼睛，凶光一横，说起话来，脸拉的长长的，“但是，这活，却不是我做的，你自己看。”
三刀婆婆说完，转身就走。
林曾犹豫一下，有些难以置信，跟随她走进植株间距颇大馨香酒瓶草中。
等看到一株酒瓶草旁边的情景，林曾顿时失声，目瞪口袋，惊讶无比。
只见，那只野猴群的猴王，正站在一个塑料板凳上，手指熟练地抓过一个空酒瓶子，然后右手猛地撕开酒瓶子的封口。
地面上，一群猴子手里都抓着两个大苹果，吱吱乱叫，纷纷想要把手里的苹果，塞给自家猴王。
猕猴王站在塑料椅上，神色淡定，完全没有受到其他猴子的影响，按照自己的节奏，接过一个苹果，使劲塞进酒瓶子里。苹果的个头适中，但比瓶口大了很多，不过馨香酒瓶草的瓶口被硬生生撑大之后，似乎也没什么影响。
一个酒瓶子，大约塞了四五个苹果，猴王把眼睛凑到瓶子口，认真看了看，感觉装满了，把掀开的盖子，又盖了回去。
这一连贯的动作下来，完全没有一丝停滞。
简直就是一个非常合格的酒瓶草酿酒工人。
如此通灵的动作，饶是林曾见过野猴为三刀婆婆搬家的场景，也觉得无比吃惊。
“姓林的小子，”三刀婆婆拄着镰刀，看着猴子在忙碌，脸上神色稍缓，“这群猴子，通灵的很，尤其是这只猴王，能帮你不少忙。我年纪大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一闭眼就走了，猴子能帮你做事，比人还忠诚，你善待他们，他们能帮你酿酒。”
这是三刀婆婆对林曾所说最长的一句话。
她说完这句话，敲了敲地面，嘴里发出一声古怪的招呼声。
那群野猴子竖起脖子，放下手中的苹果，然后兴奋地举着双手，蹦蹦跳跳地跑到酒瓶草种植地外面，唯有那只野猴王，左摇右摆地走近三刀婆婆，乖巧地蹲在她脚边。
“婆婆，其实你不用刻意训练它们，就算它们不会酿酒，就算有一天你不再了，它们在山谷里生活，也没有任何问题。”林曾当初挽留猴群到山谷居住，确实有其他考虑，但是就算猴子不能为他酿酒，让猴子们在此繁衍生息，林曾也不会驱逐它们。
三刀婆婆听到林曾所言，表情看起来平和许多。
她没有多说，带着野猴王离开。
第五百四十八章 呼吸泡泡的作用
从馨香酒瓶草丛中走出，看着三刀婆婆带着一群猴子离开的背影，林曾沉默良久，有些读懂了老人的心思。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到底是经历百年沧桑的人生，就算看起来脾气很差，孤僻难相处，但待人看事情的心思，却非常通透。
一个是定居的野生动物，一个是能够帮助林曾酿酒的“员工”，两者选其一，定然是后者能够获得林曾更多的关注和照顾。所以，三刀婆婆不遗余力地教导猴子，帮助林曾在酒瓶草中酿酒。
虽然目前看来，只有野猴王有这份能力。
林曾明白三刀婆婆的想法之后，从育种空间的架子上，找到他炼制的第二个种植炉。
这个只有莲子大小的铜炉形态的种植炉，里面有十平方米的种植空间，只种植着一株从江凤村移植的石生树。
经过一个月的生长，石生树看起了似乎长高了一些，但是整体变化不大，新生的青色石生果挂在枝头，而种植炉的地面上，零散分布着掉落的果实。唯一有不同的地方，在石生树的脚下，十几棵大约五厘米高度的小苗。
这些小苗，是石生树掉落在地上的果实腐烂后，果核生根发芽长成的石生树的幼苗。
这些小苗呈现墨紫色，看起来倒不像是一株树木，有些粗糙的表皮，没有多余的叶片，一不留神，就会看成一根插在地上的枯枝。
林曾将小苗全部挖出，零散地种植在山谷一些不起眼的角落。
种好一株，淋半瓶肥水微子的溶液，保证它们的存活率。
石生树是地球上的原生植物，没有经过林曾炼制炉的炼制，完全依赖土壤的营养生存，如果没有肥水微子的催化作用，不知道这十几株幼苗，会存活多少棵。
移植完石生树幼苗之后，林曾放下一桩心事。
他也没有提醒三刀婆婆，相信等这些幼苗长大开花结果之后，这群野生猕猴，会很快发现它们喜爱的石生果。
拍了拍手上的黑土，林曾种植炉和工具收回育种空间，往酒水山谷最深处的那个谷地走去。
通往底下世界的岩洞，就在前方。
他除了年前进入一次地下岩洞，之后就没有查看情况。
地下世界的发展，没有办法迅速一蹴而就。
仅仅是种植在岩洞顶部的微光藓，想要遍布洞穴各个角落，就需要足够的耐心等待。
拥有光亮之后，才能谈地底种植和地底世界的发展。
林曾也不着急。
他打开紧闭的铁门大锁，进入岩洞之后，又转身把门锁上。
门锁的设置，一来是阻止别人进入，二来也是保护其他野生动物安全。
比如三刀婆婆的野猴群，如果误入这里，以变异雾荆棘的效果，来不及发现，就是团灭的结果。
往深处走去，雾荆棘周围的紫色浓雾，在探照灯的照射下，有些诡谲之色。
林曾走过雾荆棘旁，看到这次它的周围，几乎没有死老鼠。
看来，这个地域，已经成为野生老鼠都恐惧的存在。
林曾一路向前，接近那个大型洞穴时，看到一片柔和的亮光。
微光藓生长速度很快，一个月的时间，林曾目之所及的地方，都被这种散发淡淡光亮的地底植物覆盖。
不过，林曾没有立刻收集微光藓的植物原料，炼制微光藓种子，扩大微光藓生长范围。
他的目的，是在地底世界生长的另外一种特殊植物。
呼吸泡泡。
这是林曾完成地底洞穴任务之后，获得的植物奖励。
它是一种气泡植物，它所产生的气泡，能够为生物提供足够一天呼吸的新鲜空气。林曾原本打算用这种呼吸泡泡，进入那个极深的地底洞穴查看情况。
那里空气稀薄，有呼吸泡泡提供新鲜空气，才能放心进入。
在异度空间，探索环境恶劣，空气恶劣的地域时，育种师培育的各种各样的呼吸泡泡，是必不可少的植物。
林曾在听到江画需要到京城市交流学习两个月时，马上就想到这种植物。
气泡植物的生长速度通常很快，呼吸泡泡适合地底环境生长，林曾找到呼吸泡泡的种植地时，看到的是像动画片里经常出现的七彩泡泡漫天飞舞的画面。
气泡植物的生长，和奶果相似。
它们的种子，通常都在母株上成熟，随后种子可以种植出子株。
林曾获得的奖励，就是一株呼吸泡泡的母株。
这些漂浮在岩洞半空中表面流动七彩光泽的气泡，就是呼吸泡泡的种子。
林曾在年前，曾经收集了一大批呼吸泡泡种子，放在秘境二号空间。只是一直没有种植，目前他手头上没有现成的呼吸泡泡。而江画走得急，林曾估计在地底世界，有现成的呼吸泡泡，直接摘一批给她使用。
母株上呼吸泡泡的种子掉落，长出的气泡植物，就像挤在一起的小葡萄，还是个头最小的那种绿葡萄。
它们就像从地底长出来一样，一团一团的挤在地面上，个个珠圆玉润的样子，模样还是特别可爱。
如果不注意看，倒是有些像一种多肉植物。
林曾拿出星辰剪刀，剪了几串呼吸泡泡，约莫估算，有三四百个的数量。
一个人每天只要使用一个，这里的数量，足够使用一年了。
虽然江画只去两个月的时间，可是林曾考虑到江画总有相熟的朋友，到时候可以送些给他们。
采摘完呼吸泡泡，林曾看了看时间还有富裕，这才开始认真打理起地底洞穴里的微光藓，金丝线草，永光火和呼吸泡泡这四种植物。
采集材料，炼制种子，是育种师最基础的工作。
也许有些枯燥和乏味，却是必不可少。
在异度空间，大量的育种师学徒，并没有林曾这种条件，研究新的种子。
他们的生活来源，主要是帮助普通人炼制各种生活中必需品。
虽然植物源的存在，能够让一部分种子自我衍生。
但是，每一个植物源所产生的种子，并不会无限扩张，每天只有一定的数量，所以育种是学徒依然各种种子产生的主力。
以林曾目前接触的育种师传承，暂时还没有涉及到育种师学徒的培养。
他只有成为育种者，才有资格培育育种学徒。
第五百四十九章 戴上呼吸泡泡后的形象
取走呼吸泡泡，以及地底植物的炼制材料，林曾才离开洞穴，回到酒水山谷。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等他出来的时候，私家车司机在山谷外脸都等黑了。
如果不是林曾事前交代时间稍久，在这荒山野岭，他早就跑了。
等林曾上车后，网约车司机嘀咕抱怨了两句，才开车前往林曾告诉他的目的地，江画目前的住处。
江画现在住在清一小附近一栋邮政老宿舍中，三四十年前的员工宿舍楼，两室一厅，几乎没有配套设施，地处市中心月租金需要两千五。
唯一的优点，就是距离江画上班地方近，走路五分钟就到了。
江画自己的主意正，她并不愿意住在林曾复式大豪宅中。她宁可自己找了这间老宿舍，拥有自己独立的空间。
就算林曾现在是她的男朋友，她也不会像菟丝花一样依附他生活。
至于什么时候，江画能够放松自在地将林曾的地盘，当成自己的家，这个答案江画自己暂时也不知道。
虽然和江画的相处，依然存在距离感，但林曾并不因此愤怒，或者觉得两人有隔阂。
他和江画，性子里都有些慢热。
这种发展的速度，恰好令人安心，并且自然地接受。
站在江画新租住的老宿舍楼下，抬头看到六楼通明，显然她正在家中。
江画有时候，还跟他打趣，如果将投入小农场的资金，用在买房，她现在也是身有数百万房产的富婆了。
不过，日子过得肯定没有现在有趣。
陈旧的老宿舍，没有电梯，林曾上楼的时候，正好给她打电话，等到六楼，就看到她笑眯眯地站在木门旁，迎接林曾。
这种曾经的单位宿舍，结构和普通商品房不同。每一个住户的大门都是朝着一个方向，一条走廊，连接着一层六户住户。
整体看起来，很像学校教室。
江画住在走廊最后一间，林曾不用走进，就觉得她的住处和别人不一样。
门前的水泥栏杆略宽的平台上，摆放着好几盆紫色的薰衣草，香气怡人，给老旧的宿舍走廊，带来一抹生气。
和别的住户脱漆的铁门不同，江画住处的老式铁栏杆的铁门，被刷上一层粉绿色的油漆，清新顺眼。铁门内的木门，则用的是近乎地中海蓝色的油漆，两种颜色映衬着，看上去非常舒服。
房门散发出淡淡的味道，显然是刚刚施工。
房间内，明显经过江画精心的布置。以植物墙掩盖碍眼老墙壁，摆放风格时尚明快的家具，还有布艺，挂画，植物这些软装修的布置，将这套居室变成一个惬意的生活空间，很难想象，在一个月前，这个房间，还是一套看起来脏兮兮，满是油烟，墙壁裂缝的老公房。
租房之初，林曾见过江画拍下的照片，他对此房环境，很不满意，不想江画居住此地，再次提出，让她住在大梦公馆。
不过，江画思维和他不同，她拒绝了林曾的建议。
房屋越老旧，她越觉得兴致勃勃，充满挑战。
合约订下，直接签了三年。
而如今看来，她努力的成果相当不错。
以现在的室内环境出租，这种市中心的两居室，至少能租到三千多元。
林曾进屋关门，江画正在整理行李。
“怎么样，有没有觉得焕然一新。”江画从衣柜里拿出衣服，折叠放入行李箱。房屋的家具，很多是直接从单身公寓搬出来，是她亲手打造，适合小空间的家具。
“改天换地的感觉。”客厅种植着江画最爱的草莓果，这种生吃美味，还能制作果酱的浆果，在异度公司网络上销量非常高，几乎人人都很喜欢。
“我觉得，植物墙最大的优点，”江画努了努嘴，翘起大拇指，说道，“就是让人省去了昂贵的墙面装修。”
“哈哈，很有道理，特别是对租房一族来说，如果像你一样选择老房子，既不用购买墙纸或者重新上墙漆，又可以享受赏心悦目的绿叶墙面，同时还能够品尝到美味的水果和蔬菜，真是一举多得。”林曾说道。
“要不要我的设计前后对比照给你，当成你们公司的宣传照片。”江画开玩笑地说道。
“那真是太好了，不过，我今天来，是有一样东西要给你。”林曾拿出呼吸泡泡，递给江画。
“葡萄？咦！好像不是葡萄。”江画看林曾神秘兮兮的表情，疑惑地接过呼吸泡泡，研究了半天，还是没弄明白这是什么。
轻轻捏了捏一粒透明的小球，弹性似乎很好。
闻一闻味道，什么都闻不到。
难道是一种食物？
要不要尝一口试试看？
正当江画非常认真地琢磨这是什么东西时，林曾摘下一粒呼吸泡泡，将它放在自己的下巴处，重重一压。
随着林曾压破泡泡，一声清脆“噗”的声音响起，林曾肩膀以上的脑袋，顿时被一层完全透明的球体罩住。如果不看脖子以下，那透明的气泡，就像宇航员登上太空时，罩住脑袋的东西。
“噗！哈哈哈！”江画看到林曾的形象，幸好自己没喝水，忍不住大笑，指着林曾的脑门，戳了戳那个透明的薄膜，“这，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好有趣！我要把你的形象拍下来，太好玩了。”
可怜的江画童鞋还不知道，未来的两个月时间，在京城市雾霾天严重的时候，习惯了清河市干净空气环境的她，不得不顶着这个泡泡，享受众人古怪的目光。
林曾没有直接告诉他答案，而是又摘了一个呼吸泡泡，往江画脸颊上一压。
“噗！”
泡泡咧开，三秒内，化为比她脑袋略大的透明圆球，罩住她的脑袋。
“啊？”
江画使劲摸了摸头顶上的薄膜，好奇地左顾右盼，发现头顶多了一个这玩意，却没觉得有不方便的地方。
“你听得到我说话吗？”她说话声音也显得很正常，不妨碍听说。
“当然听得到了。”林曾点点头，透明的薄膜并不会妨碍到正常的生活，“你跟我来，给你看看这个玩意真正的作用。”
林曾牵着江画，走进洗手间。
找出江画的洗脸搪瓷盆，盛了满满一盆清水。
“看着！”
他指了指自己，然后一头栽进脸盆中。
一分钟。
两分钟。
三分钟。
……
五分钟过去了。
林曾从脸盆里抬起头，甩了甩气泡上的清水，呼吸泡泡上的水珠一下子被甩开，江画从台子上抽出的面巾纸都派不上用场。
“你说，这个能在水中自由呼吸？”江画从林曾的行动中，分析出他的意思。
“是的，所以你这次去京城市，一定要把它带上，雾霾严重的时候，直接戴着它，就不用担心了。”
江画默默看着浴室洗漱镜上两个傻乎乎的形象，突然好想找校长说咱不去了。
第五百五十章 京城雾霾天
从清河市开往京城市有直达的航班，不过江画一行人却没有坐飞机的待遇。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他们外出交流，上级规定只能搭乘高铁，不然不予报销。
这两年各机构对公款报销，管理紧张，警戒线之外，普通吃公家饭的人士，不太敢越雷池一步。
高速列车始发时间，是清晨八点四十分，林曾送江画到火车站，看她和同事一起走进检票口。
江画拖着行李箱，将动车车票递给检票员，快走进门时，她又转身，嘴角扬起，笑容灿烂，朝林曾用力挥手。
林曾也抬起手，按捺心中不舍，笑容回应，朝她说再见。
等江画的身影消失在通道中，林曾肩膀微微垂下，心里有些失落。
人的情绪很奇怪。
前些日子，他们各自忙碌，常常一两周无法碰面，但是同处一个城市，却没有这种心情。
而江画离开清河市，林曾心中想念的心绪，却发酵得浓烈起来。
等清明之后，他去京城市找她吧。
林曾暗自下决定。
他转身离开时，拿出手机，查了查京城市的天气。
“阴转晴，5-17c，湿度51％，空气质量指数216，重度污染，建议戴口罩，关门窗。”
清河市周围青山环绕，虽然免不了城市的浑浊尾气，但总体而言，空气却不算差。如果像江画农场，林曾苗圃，酒水山谷这样的郊区山林，距离城市中心也不过是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居住人口不多，空气更是清爽。
所以，就算网络，电视，报纸这些新闻媒体，每天走高呼北方雾霾疯狂，照片上迷雾重重，但生活在清河市的林曾，并没有感同身受的体验。
如今江画到京城市交流，林曾才心中关心挂念。
八点四十分，清河市开往京城市c2636班次列车缓缓驶出站台，江画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拿出手机，给林曾发送了一条微信。
“开车了！放心吧！”
关掉微信的时候，江画点到手机相册，看到前天晚上拍摄的照片。
两个头顶着透明泡泡的家伙，表情怪异，自己手里拿着手机，对着镜子拍了一张照片。
真是一点儿也不符合她审美观的气泡啊！
江画在心中默默决定，如果呼吸不是特别难受，还是不用这个回头率百分之两百的气泡好了。
两地之间，高速列车需要八个多小时。江画同行，有同一个学区的老师，他们一起买票，位置也都在邻近。
动车是四人共用一张小桌，大家一起出发学习，在桌上闲聊起来，互相分享随身带的零食。
“江老师，你的肉脯真好吃。”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圆脸大眼，性格爽朗，她是清河市实验小学的美术老师柴可，她咬了一口江画递给她的猪肉脯，一脸惊喜地说道，“比老字号的顺兴肉脯味道还好，这是在哪里买的？”
“这是我自己做的。”江画虽然爱吃，但也不吝啬分享自己的食物。猪肉是林曾送给她，搅碎后揉着灵香蜜碾平，放入烤箱烘焙，工艺简单，但美味无比。
她制作完成之后，分了一半给林曾，剩下带了四斤多去京城市慢慢吃。
“江老师这个手艺，都可以在朋友圈开卖了，肯定生意很好。”坐在江画旁的年轻男老师乐业，是清河市九文第二中心小学的美术老师，据说毕业于华国京师美院。
去年特招进九文区教育系统，是教育局重点培育的对象。
“听说最近京城市雾霾很大，不知道我们到京城市会不会习惯。”坐在柴可旁边的方堂平是这次美术组的带队老师，九文区进修校美术学科调研员，也是海西省美术骨干教师，为人沉稳端方。
他们四人，就是这次美术学科到京城市进修学习的成员，当然还有其他学科老师，不过并不坐在一起。
聊到最近新闻上天天报道的雾霾问题，大家都起了兴致。
“是呀，据说许多学校都停课了，我们到交流的学校，不知道能不能正常安排。”柴可将自己带的零食海苔分给大家，接着方堂平的话说道。
“我支气管不太好，真是担心能不能适应。”方堂平担忧地说道。
“我有准备几个口罩，具有过滤功能，大家到时候能够用到。”乐业指着自己的大背包说道，看起来是准备充裕。
“我也有带一罐蜂蜜，”江画说道，她没有将林曾给他的呼吸泡泡告诉大家，实在是头山顶着一个气泡的模样实在太了，能不用尽量不用，“如果不太舒服，可以找我拿蜂蜜泡水。”
“看来大家都准备充分。”柴可大笑着说道。
八个小时的动车，在大家闲聊，刷手机，睡觉，吃零食中度过。
等动车停下，他们结伴离开，站在京城市车站外，看着浑浊的天空，以及身边带着口罩行色匆匆的行人，默默在心中对比青山绿水的清河市，心中不约而同的怀念起临走前还是蔚蓝天空的家乡。
他们一行人坐地铁前往交流学习的学校京城市华明小学。
一所全国知名的重点小学。
虽然空气质量播报重度污染，但是学校内并没有停课。
“咳咳咳。”
刚刚到华明小学，方堂平觉得喉咙特别干痒难受，忍不住咳嗽起来。
“方老师，你没事吧？”站在方堂平身边的江画关心地问道。
“没事没事。”方堂平的嗓音比刚刚出发时沙哑许多。
江画看他似乎对环境比较敏感，犹豫要不要将林曾送给她的呼吸泡泡给他一个。不过看到方堂平咳嗽几声之后，神色如常，似乎没有什么问题，想了想，也就没有拿出气泡。
在接待老师的带领下，江画他们走进学校。操场上空空荡荡，没有看到几个孩子玩耍，他们原本以为此时是上课时间，但又听到教室有喧哗声。
“孩子没有出来玩耍吗？”柴可快嘴地问道。
“额，”接待他们的是一位笑容温和的中年女教师，她听到柴可的问话，有些无奈地笑道，“今天雾霾橙色警报，我们不敢让孩子在室外玩耍，所有活动都安排在室内。我们每个教室都有安装空气净化器。”
“这么严重？”江画吸了吸鼻子，觉得倒是没有臭味，只是远处的视线不太清晰，整个环境看起来就像大雾天。
“对呼吸道比较幼嫩的孩子而言，长时间在室外活动，会引起呼吸管道的问题，当然，这只是最表象的特征。为了保证孩子们的安全，在重度雾霾天气，我们还是尽量安排孩子们室内活动。”这个中年女教师似乎已经习惯这个问题，顺口解释道。
第五百五十一章 天龙人穿越京城市
所谓参观流程，无外乎欢迎介绍，安排食宿，介绍行程，结束这些之后，江画在华明小学双人间的教教师宿舍住下。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还没走进宿舍的时候，她发现方堂平的咳嗽声更频繁沉重。
其实江画在重度污染的雾霾天气行走，并没有觉得很特别的感受。大概是因为她身体素质好，在这里生活的时间尚短。她不仅没有受到天气影响，心里还充满期待，罗列京城市各种美食，打算周末横扫自己的美食地图。
倒是同住一个房间的柴可，晚上时喉咙有些发痒，找江画拿了一点蜂蜜水，泡完后就舒服多了。也正是喝了这杯蜂蜜水，柴可顿时爱上江画所带的灵香蜜，非常喜爱，直说回清河市找江画买几斤。
等到第二天，两位男老师的情况有些不对劲了。
特别是方堂平，脸色很差，呼吸就像漏风的窗户，伴随着接连不断的咳嗽声。
而同为年轻人的乐业，随身带着抽纸，不停地撸着鼻涕，连连抱歉，说自己鼻子容易过敏。
看起来，这两位男士对京城市雾霾天气非常敏感。
方堂平戴着乐业从清河市带来的口罩，冲着江画和柴可无奈地摇头说道：“你们两个人身体挺好，受到影响小，我就不行了，水土不服，昨晚一夜呼吸困难，没睡好。这个清河市买的口罩还是太薄了，昨天接待我们的邹老师介绍我去学校隔壁一间药店购买雾霾专用口罩。”
“啊！”江画和柴可面面相觑，看着方堂平连饭也不吃，直奔药店。
乐业也鼻子通红地说道：“我也不行了，我从小是过敏性鼻炎，本来好多了，但是现在又发作，我也要和方老师去药店，买一个吸鼻器和生理盐水，要不然每天能用掉一包抽纸。”
一直到中午，这两位男老师的情况还没见好，反而越发严重。
因为这一天的空气污染指数，昨天更为恶劣。用新闻上的话说，接近爆表边缘。
坐在华明小学小食堂，江画看到两个同行老师没精打采的样子，早上毫无心思学习交流。她想了想，从背包里拿出两粒小葡萄大小的呼吸泡泡，递给他们，说道：“方老师，乐老师，你们这种情况，应该是受空气的影响，我这里有一个小玩意，你们如果不介意，试试看，应该能够缓解你们的问题。”
“这是什么，怎么使用。”乐业痛苦揉着鼻子，拿起江画手心的一粒呼吸泡泡，疑惑地问道，“是什么药物吗？”
方堂平坐在一旁，他精神萎靡，喝着自己从药店抓的草药茶，头晕脑胀，压根就没听到江画所说。
“不是，你看吧，这个效果。不过，它能过过滤浑浊的空气，效果很不错。”江画吃着华明小学的油炸大鸡排，将自己昨天拍摄的头戴呼吸气泡的照片给他们看。她自己不愿带这个很古怪的泡泡，给别人使用的时候，也要事先讲清楚。
“啊？”柴可好奇地探过脑袋，一看照片，一脸八卦地说道，“江老师，这是你男朋友呀，长得很端正嘛，什么时候结婚呐？”
女人的关注点，完全不在主题上。
乐业倒是没有很强的八卦精神，他犹豫了一下，觉得头上顶个泡泡，实在有碍观瞻，他吸了吸鼻子，没有立刻使用，而是转头询问方堂平，说道：“方老师，你支气管炎犯病了，要不要试用一下江画的这个气泡？”
“啊？”方堂平的反应慢了半拍，他愣神地看着江画递给他的小珠子，莫名其妙地说道。
“这个是江老师给我们，据说能够过滤空气。”乐业将江画的话重复一遍。
方堂平一听，两眼骤然亮起，精神略微好转，声音极为沙哑地说道：“给我试试，我受不了了，早知道我就不来京城市，我支气管炎好几年没这么严重，再这么下去，我宁可打道回府。”
他拿起那个小珠子，按照江画所说，往自己脸上随意一个位置一拍。
“噗！”
一个比方堂平脑袋略大的气泡，像小孩吹泡泡一样，三秒内变大，迅速把方堂平脖子以上的部位全部包裹住。
方堂平自己的视线没有什么变化。
但他的形象在外人看来，就非常古怪了。
路过他们旁边的华明小学的老师，顿时目光全部被他吸引住，偷偷窃窃私语，讨论这个外地来学习交流的老师，头上那个古里古怪的玩意，是什么东西。
真如江画所说，回头率百分之两百。
不到五分钟的功夫，华明小学不大的食堂里，在吃饭的老师们，都探头探脑，盯着方堂平的脑袋看。
方堂平完全没有发现自己成为整个食堂的焦点人物。
他的脑袋被气泡覆盖之后，被那种明显的气息变化吸引住全部注意力。
令他非常难受的尘土感的空气，消失无踪，鼻尖唯有淡淡的青草香气，非常舒服清爽，他越发剧烈的咳嗽，似乎也能感受到这种变化，平缓许多。
旁边的人觉得他的造型非常奇怪。但是他自己似乎完全不受影响，他下意识地拿起草药茶，咕噜喝了一口，润了润喉咙。
脑袋外的气泡一点儿也不影响他喝茶的动作，手和水壶，轻而易举地穿过气泡的薄膜，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柴可和乐业看到方堂平的形象，顿时呆住，忍不住噗嗤一声，默默转头忍笑。
“哇！我们学校有天龙人！太酷了！”
一个稚嫩兴奋的喊声，从食堂门口传来。
一位大约十一二岁的男孩，抱着饭盒，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江画这桌，圆嘟嘟的脸蛋都涨红起来了。
“啊啊，天龙人，姜嘉文，你会不会被天龙人杀掉！”站在他身边的一个小女孩，看起来只有**岁，好紧张地抱着自己的卡通饭盒，一脸警惕地盯着方堂平。
站在他们身边的华明小学老师看到方堂平的形象，也愣神片刻，然后才恍然回神，揪着男孩的衣领，说道：“那是学校老师，不是海贼王里的角色，你如果好奇，可以去问问那位老师他头上戴的是什么，记得要有礼貌。”
男孩连饭也顾不上打，直奔江画他们所在的位置。
他的目光黏在方堂平的脑袋上，非常认真地询问方堂平：“你好，这位叔叔，你是天龙人的后代吗？你是从二次元穿越到现代了吗？”
第五百五十二章 新鲜空气和食物
虽然戴上了呼吸泡泡，但方堂平发作的支气管炎症，还影响着他的喉咙，新鲜的空气并非神药，不能马上让他恢复如初。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他倒是想问这个小男孩天龙人是什么人？
不过支吾一声，呼吸道还是难受，只能拼命吸了两口新鲜空气。
江画看到方堂平难受的模样，代替他回答了小男孩的问题。
“你好，这个叔叔不是天龙人，这是一种特殊的气泡，能隔绝周围空气中的细小颗粒，在气泡内，可以呼吸到新鲜洁净的空气。”江画已经吃完食堂的限定份额的食物，但是只有五分饱。
“啊！”这个名叫姜嘉文的男孩，瞪着大眼睛，一脸羡慕地看着方堂平的脑袋，“这个太棒了，能告诉我在哪里买的吗？”
邻桌的老师，也听到江画的解释，好奇地竖起耳朵。
在这种pm2.5指数快要爆表的环境下，关于雾霾的话题，总是会很轻易引起人们的注意。
尤其是方堂平的气泡脑袋，已经成为食堂内大伙的焦点。
这个不大的小食堂，是华明小学教师吃饭的地方。厅内大约有七八十人在用餐，原本有些喧闹的食堂，在很短的时间内安静下来，目光聚焦在江画他们一桌上，都在侧耳倾听。
江画看到小男孩渴望的眼神，也没有藏着掖着，从口袋里拿出一粒呼吸泡泡，递给他，告诉他使用的方法。
“噗！”
如果面前是一个成年人，他会怀疑，会犹豫，会用自己的逻辑，思考江画所说的内容是否合理。
但这个五六年级的孩子，脑子里更多的新奇和有趣。
他几乎没有多想，直接将呼吸泡泡往脸上一拍，一声气泡破碎的声音响起后，一个透明的气泡，完整将他脑门包裹住。
“哇！”
“好好玩！”
“刚才这个来交流的老师说，这个气泡能阻挡污染空气，是不是真的？”
方堂平使用呼吸泡泡的时候，没有多少人看见。而这个名叫姜嘉文的小男孩，在众目睽睽下使用，所有人都看到一个透明的气泡在很短的时间内，包裹住他的脑袋。
姜嘉文的脑袋，转来转去，脸上露出开心的表情。
之前在食堂门口和姜嘉文说话的女教师，端着两个餐盘从一个通道走出来，食堂打菜的窗口在另外一个房间，所以她并没有看到事情的发生。
她左右张望，很快就发现小男孩，看到他脑袋上的气泡，顿时愣住，急忙朝着江画他们所在的桌子走过去。
“你好，不好意思，姜嘉文给你们添麻烦了。我是他的妈妈，也是华明小学的老师江悦。这个气泡多少价格，我付钱给你。”她显然是看到儿子拿了别人的东西，显得很不好意思。
“没有关系。”江画笑着摆摆手，林曾给他呼吸泡泡的时候，曾经嘱咐过她，在自己够用的情况下，尽管送人，算是广告推广。
“妈妈妈妈！”姜嘉文激动地跳起来，拉着江悦的手臂说道，“空气，空气真的好新鲜，我觉得好舒服呀！好像暑假去外婆家山上茶园，早晨呼吸的空气。”
方堂平刚从清河市来到京城市，对新鲜空气的变化和感知并不太敏感。但姜嘉文除了暑假偶尔回到外婆家，平日里一天到晚，都只能在尘雾浓厚的京城市，对骤然而至的干净空气分外敏感。
他夸张地深深吸了一口气，陶醉地说道：“我终于能在学校呼吸到新鲜空气了，如果天天都能这样就好了。”
“姜嘉文，你也变成天龙人了？”那个大喊天龙人杀人的小女孩，转眼看到姜嘉文头上多了一个气泡，跑到他的身边，伸手戳了戳气泡，手指很轻松的穿过气泡，并没有受到什么阻碍。
“这才不是天龙人呢！这是……这是……”姜嘉文想不出称呼，转头看向江画，问道，“老师，请问这是什么？”
“它名叫呼吸泡泡。”江画回答道。
“嘉文，”邻桌一个戴着眼镜的女教师，明显认识姜嘉文，她看着小男孩的小脑袋晃来晃去，透明气泡也跟着他的脑袋跑来跑去，忍俊不禁地说道，“你真呼吸到新鲜空气了？什么感觉？”
“我喜欢！感觉非常棒！”姜嘉文没顾得上他妈妈端来的饭菜，很认真地对江画说道，“老师，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马上就过来。”
说完转身“蹬蹬蹬”地跑开了。
姜嘉文跑走之后，江画一行人就被华明小学食堂里的老师们包围了。
“这个呼吸泡泡真的能阻挡雾霾的危害吗？”
“哪里可以买到呢？”
一个年轻的体育男老师，拿出手机，偷偷拍了一张方堂平的泡泡头的照片，放到自己的朋友圈。
“最新防雾霾神器，天龙人泡泡登华国，让我打听打听，如果效果不错，大家可以考虑顶着泡泡防雾霾了。”
朋友圈下刷地一片留言。
“哇！这个大叔的造型太酷了，求泡泡！”
“真的假的，这是ps的吧！”
“弄了一个玻璃罩子吧！搞笑呀！头上戴着这个玩意，多麻烦呀？估计憋气的很！”
发朋友圈的男老师看着图片下一溜的回复，完全没将这个有趣泡泡当一回事儿，
这位老师有些不忿地挤进同事里，打算找这位外地来京城交流的老师问问，看看能不能买一个这种有趣的泡泡，体验一下头戴气泡的感觉。
等他挤进人群中心时，猛然发现，七八个认识的同事，头上也顶着几个透明泡泡，模样特别滑稽有趣。
偏生他们还不以为意，摇头晃脑，直道空气清新，神清气爽，比防尘口罩好用多了。脸上得意的表情，不比刚才跑掉的小男孩稳重多少。
其他老师继有的询问江画是否还有这种呼吸泡泡，有的则抓着头上顶着呼吸泡泡的同事，连问使用体验。
江画口袋里只顺手放了十多个泡泡，还有老师询问，只能遗憾地说手上没有了。
“啊呀，让开，让开，让我进去。”刚才跑掉的小男孩姜嘉文，顶着一个气泡，从食堂外跑进来，怀里抱着一堆东西。华明小学的老师们都认识他，笑着给他让路。
“老师，你姓什么呀？”姜嘉文终于挤到江画面前，礼貌的问道。
“我姓江，江河湖海的江。”江画回答。
“哇，你和我妈妈同姓，”姜嘉文高兴地把手里一堆食物，塞进江画手中，“江老师，你送我这个呼吸泡泡，我也送你好吃的，你可不能拒绝。这是我爸爸从泰国带回来的榴莲酥饼，这是芒果干，这是特别好吃的阿克苏苹果。”
小家伙塞完东西，朝江画拌了一个亲近的鬼脸，然后一溜烟跑掉，完全没有给她拒绝的余地。他连饭都顾不上吃，跑回自己的班级，向自己班上午餐班吃饭的同学，炫耀头顶上的气泡了。
江画将自己手上的呼吸泡泡送给其他老师的时候，可没有拿他们钱。
这些分到气泡的老师们，看着姜嘉文的动作，会心一笑。
从这天中午开始，江画就不时收到华明小学老师送给她的各种食物。有京城市特色的小吃，有老师自己动手烘焙的西点，还有各式各样的点心。
真是唯美食和空气不可辜负。
第五百五十三章 方寸之间的干净空气
方堂平初到京城市的感觉，一点也不美好。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来到华国首都的兴奋感，随着越来越严重的支气管炎发作，度日如年，恨不得立刻搭车赶回山清水秀的清河市。
但艰难的日子，并没有维持太长时间。
幸好清河市第一中心小学的江老师，送给他的一个小玩意，拯救了他噩梦般的京城之旅。
虽然头上戴着一个透明气泡看起来古里古怪，但方堂平被它保护一个下午的时间，整个人都觉得精神多了。
发作的支气管问题，在草药茶的配合下，也略微缓解，至少能够正常与人交流。
下午的时候，另一个美术老师乐业，终于也忍受不了过敏性鼻炎的难受劲，也给自己拍了一个呼吸泡泡。
过敏性鼻炎难受起来，鼻涕就跟瀑布一样哗啦哗啦的流，但一旦隔绝了过敏源，恢复的速度就很快了。
乐业是粉尘过敏，他使用呼吸泡泡大约一个小时之后，乐业神清气爽，将抽纸扔到一旁，嘀咕着找江画买足在京城市学习交流使用的呼吸泡泡。
免得过敏性鼻炎再来找茬。
带着呼吸泡泡行走的老师们，在华明小学，成为一道令人瞠目的风景线。
一个呼吸泡泡的使用时间，是二十四个小时。
这些试着使用呼吸泡泡的老师们，这二十四小时的时间里，完全享受到非同一般的明星待遇。
想要在重度雾霾天里，呼吸到新鲜空气，还是代价的。
在教室里，爆笑课堂。
“哇，张老师，你头上是什么？哈哈哈，太好玩了。”
“好像宇航员的头罩。”
“胡说，明明是天龙人的cosplay！”
在办公室里，同事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小张，这就是那个呼吸泡泡吗？真的能阻挡雾霾的伤害吗？”
“呼吸的时候，有什么不同？我也去弄一个。”
“哈哈，我觉得这个形象太好玩了。可以笑一年。”
在回家的路上，路人纷纷侧目。
“这人是行为艺术吗？”
“脑袋上怎么有个泡？”
“哎呦妈，太好笑了！”
“此人是sb！鉴定完毕！”
到家里。
“儿子，你脑袋秀逗了，戴个这个玩意从学校走回来。”
“老公，你这模样，真是蠢萌蠢萌!”
“哈哈，爸爸，我也要泡泡，好好玩的泡泡。”
每个人遭遇不一而同，但总免不了因为头顶气泡的形象，惨遭狂笑。
不过，忍耐过一波大笑之后，这些呼吸泡泡的第一批体验者，却觉得经历着雾霾天中，最轻松的呼吸。
深深地吸一口气，怡人的清爽空气，让整个人的大脑都处于愉悦状态。这种久违的体验，完全可以让他们忽略周遭亲朋好友的狂笑，并不遗余力地向他们推荐这种蠢萌泡泡。
“老公，上次你回老家带的烧鹅我明天带去给江老师，她送我呼吸泡泡，可没拿钱。”
“上次我们家自己烤的牛肉干拿出来，好好感谢一下江老师。”
“订个慕斯蛋糕，当做回礼。”
林曾怎么也没想到，原本为对付雾霾准备的呼吸泡泡，反而成为江老师京城市生活的超级饭票。
回到宿舍的江画，带着华明小学教师所问最多的问题，点开了林曾的微信。
“今天，我没用呼吸泡泡，不过，呼吸泡泡在我交流的学校，受到非常广泛的欢迎。”江画趴在宿舍的单人床上，一字一词的给林曾发信息。
“很多老师，都询问我，是否能够购买这种呼吸泡泡，价格多少？和一些老师闲谈，他们最忧虑是自己子女，在最需要户外活动的年龄，却只能时常被关在室内。”
“来到京城市，才发现最普通的室外活动，是在这种天气下，最渴望却无法付诸实现。在清一小课间值班，常会被满操场狂奔的孩子，弄得提心吊胆。但来到华明小学，看着空空荡荡的操场，老老实实窝在装有空气净化器教室里的孩子们，突然觉得清一小孩子们的群魔乱舞，才是最可爱有趣。”
江画给林曾发完消息之后，又回复了几位询问是否有灵香蜜的客户。她自从专注种植蜜灵香薰衣草后，微店里的商品种类逐渐减少。
主要经营灵香蜜的出售。
上等的蜂蜜，广受曾经顾客好评，口碑一传十，朋友互推荐，这份额外的收入比以前更多，但耗费的精力更少。
不过外出学习的两个月，她只能中断蜂蜜的销售。
喝完蜂蜜的朋友，只能很无奈地等待江画回归。
在平静的小学教师宿舍内，柴可正在和清河市的儿子视频，江画有条不紊，一边回复微信信息，一边整理记录今天学习的收获。
而呼吸泡泡带给人们的新鲜空气，就像一枚炸弹，投入京城人雾霾深重，压抑非常的生活中。
江画一天送出二十多个呼吸泡泡，在京城市浩瀚人口中，不过沧海一粟，按理是激不起太大浪花。
但信息时代的信息传播，却不能按照传统想法评估。
二十多个教师，带着呼吸泡泡上课，听课的孩子兴奋地回家告诉家长。
他们搭乘地铁，路上的行人拍照询问。
他们自拍，放在微博和朋友圈，被转发。
这个时代的信息，就像一张密密麻麻编织着的网，连接着每一个人。
自由记者于静，是在第二天清晨的时候，收到一个朋友发给她的照片。
这是一位三十多岁女士微笑脸的自拍照。
普通的照片，唯一特别的地方就是她的脑袋，被一种透明圆形薄膜包裹着。总体看来，这个模样，有些滑稽感。
“于静，从一个朋友的微博看到这张照片，据说是一种能够隔绝雾霾的气泡。效果比防尘口罩好非常多，你有没有相关的消息？”
于静看到朋友发给她的信息，顿时一个精神，更为认真的研究这张照片。
专注研究了五分钟，她从照片里找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她打开电脑，以自己习惯的方式，检索相似的信息。
一年级的女儿，梳着羊角辫，带上口罩，闷声闷气地同她说再见。
“妈妈，我去上学了。”
“好的，我送你下去等校车。”于静放下鼠标，笑着说道。她眉宇之间，有些阴霾，已经两年，也未曾散去。
第五百五十四章 自由记者的关注
在传统媒体走在消亡的边缘的时代，记者这个职业也逐渐发生特殊的变化。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于静曾经是华国中央电视台《直击调查》的主持记者。以其冷静犀利的语言风格，毫不留情揭露本质的个性，为许多观众所喜爱。
但她刚强不愿妥协的性格，曾经多次和上级发生激烈的冲突。常常为了一篇报道，她在负责人的办公室里，从沟通到吵架，耗费数个小时时间。
终于，身心俱疲的于静，在三年前离开自己热爱的岗位，成为一名自由记者。
自由记者这个词，字面上看，好似披着一层璀璨的光辉，其实却举步维艰。
刚刚离开电视台的时候，她几乎找不到任何收入来源。
只能依靠微博上每日具有个人风格的时事分析，维持下滑的人气，以及说话的影响力。
直到去年，自媒体的兴起，于静才能在自己的公众号上，相对自由地发表许多直击真相的报道。
而关于雾霾的话题，于静算是最早关注的新闻人。在电视台工作的时候，她就曾制作过相关的节目。可惜，新闻的影响力，深远却无力，尽管她心急如焚，尽管她声嘶力竭，环境恶化的速度，越来越快。
那些漂浮在空气中的污染物，每时每刻都在影响着这座城市，以及更多城市生活的人。这种影响无分贵贱，除非你逃离这座城市。
于静刚刚接到朋友发送的图片时，对这种头上罩着气泡的新奇事物，并没有报有很大的期待。
随着她在网络上查询资料，发现这个透明头罩气泡，几乎是一夜之间，凭空冒出，她甚至猜测，这是不是又是几十年前类似“水变油”的欺诈案例。
努力收集相关的资料，于静很难从简单的照片和只言片语中获得真实的数据。
一向具有刨根究底精神的她，决定直接找到透明头罩的根源。她相信只要有足够的耐心，抽丝剥茧，真相总会呈现在众人面前。
从给她发送照片的朋友，一路往上联系，于静终于找到事件的发生地京城市海明区华明小学。
她做事风格雷厉风行，行动力强，获得消息，便立即动身，前往华明小学。
她脑中已经构思好今晚公众号推送的文章内容。
可能之一，揭露透明头罩的骗局。
可能之二，分析透明头罩的使用效果。
不外乎这两种情况。
十多年记者生涯经营的人脉，是她最宝贵的财富之一。
经过一位教育局朋友的介绍，于静找到了华明小学的校长车国立。
这位看起来壮硕如熊的中年校长，戴着一副充满违和感的金丝边眼镜，他笑起来有些憨厚的傻气，但于静却不敢轻忽。
能够管理这种国家级重点小学，并在他任内成绩荣誉丰盛的校长，绝对是一个能力出众者。
车国立在校长办公室热情地接待了于静，三言两语间，明白她来访的目的。
“关于这个气泡，只能算是一个私人的事情，如果你想更深入的了解情况，我可以询问一下那位来我们学校交流的老师，是否愿意接受你的访问。”车国立笑呵呵地将事情大致情况告诉于静，然后帮她和方堂平联系。
方堂平是交流小队的队长，也是主要联系人。
车国立和方堂平谈完之后，等了五分钟，在于静的注视下，接听了方堂平的回复电话。
“好的，在学校教师阅览室，来自清河市的江老师，会在第二个讨论间等你。”车国立将对方的话转达给于静。
于静谢过车国立，询问教师阅览室的位置后，直奔目标。
华明小学教师阅览室，是一个不大的房间。环境布置静雅，摆放着许多教学类的期刊报纸。于静放轻脚步，走进阅览室，在一位负责管理员老师的指引下，朝一个磨砂玻璃隔断的小隔间走去。
小隔间玻璃门半开，于静微微一敲，玻璃门滑开，一张看着舒服的微笑面孔，出现在于静面前。
对已经三十六岁的于静而言，这个眼神明亮，皮肤饱满白皙的女孩，看起来还只是一个年轻的姑娘。
“你好，久闻大名，我很喜欢看《直击调查》栏目，没想到能和你面对面交谈，深感荣幸。”江画目光欣赏，眼神平和地注视于静，一点儿也不拘束地说道。
“谢谢你的喜爱。”于静在江画对面的靠背椅上坐下，顺手将玻璃门关上。
她们两人都是有话直说，简单干脆的性格。
坐下说话后，觉得和对方交流很舒服。
于静直接询问了关于透明头罩的问题，江画直接拿出两个呼吸泡泡，放在桌上，推到于静面前。
“详细的解释，不如一次亲身体验。”江画指着两粒看似普通的小珠子，爽声笑道。
“怎么使用？”
“在头上的任一位置，挤压裂开，就可以了。”
“被罩住的头部，能够正常的生活吗？进食，睡觉，洗脸，刷牙，甚至接吻。”于静说道接吻的时候，没有一点旖旎感，冷静如同分析报告。
“我昨天看到，呼吸泡泡的存在，并不影响正常吃饭。筷子和食物，能够穿过泡泡的外层，送入口中。同样，和我一起来清河市学习的两位老师，戴着呼吸泡泡，一夜好梦。”
在江画解释的过程中，于静已经将一个呼吸泡泡按在自己的脑后，挤压出“噗”的一声。
从背包里拿出化妆镜，于静看到自己的形象，和早上照片里那个女子一样，有些蠢呼呼的样子，在正常人的审美中，实在很显滑稽。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错觉，在拥有空气净化器的室内环境，我竟然会很明显的感觉鼻腔里浑浊的气体，逐渐被一股极淡的青草香取代。”于静沉稳地说出自己食用体验。
“要不要去室外走一走？”江画问道。她体质比普通人好很多，灰霾天气并不影响她的身体，因此决定背着林曾，任性一点，不戴那个蠢萌泡泡。
京城市的大气循环，早已承载不了空气中聚集的细颗粒物。如果是位于海边的清河市，下午东南风吹拂，天空都会透亮许多。但在静稳天气的作用下，连日的雾霾不仅没有散去，反而更加严重。下午，气象部门紧急发布了红色预警，教育局下发通知，华明小学明天将处于停课状态。
“好的。”于静点点头，和江画一起走出明亮的阅览室，迎接他们的是雾蒙蒙，阴沉沉的室外。
这是于静这个月第一天没有戴防雾霾口罩，一脸轻松的走到室外环境中。
“确实感觉不同。这是什么原理？”对记者来说，刨根究底是职业道德。于静没有顾忌其他，直接地问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江画耸了耸肩，和于静并肩走出校园，看着街道车水马龙，直接说了大实话，“你也许是想问，物理还是化学，我只能回答你，也许应该是生物吧，它其实是一种植物。”
“植物？”
饶是心理素质很强大的于静，听到这个回答，脚下一不小心，没有踏稳，身子一歪，险些摔倒，幸好江画眼明手快，迅速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扶稳。
“是的，一种特殊的植物。”江画点头，她毫不忌讳的直说，是因为林曾就是这么交代她的。
“植物，植物？”于静喃喃自语，显然在消化江画的回答。不过，她并没有纠结多久，很快恢复清晰的思路。
什么原理，并非目前最重要的问题。她现在最想知道的，是在呼吸泡泡的保护下，她呼吸的空气质量，在什么标准。
“我能找一个检测机构测试气泡里的空气吗？”于静问道。
“可以呀。”江画点点头。
第五百五十五章 气泡里的空气
于静曾经进行过雾霾调查，由此认识一些京城市空气质量鉴定的权威机构。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她离开华明小学后，马上联系他们。戴着呼吸泡泡，于静直奔京城市空气质量检测所。
这个机构是三年前刚刚设立，目的就是检测京城市的空气质量问题。
比起一些重度雾霾的二三线城市，显然作为一国之都，它的环境问题，能够得到更大关注。
这一路，于静难得觉得非常尴尬。
一个年轻的女士，好奇地盯着她的脑袋，一个不留神，险些撞上垃圾桶。
所到之处，百分之百的回头率，真是充满压力。
路上还不时有人询问她脑袋上什么玩意，甚至还有人认出她的身份，偷偷跟随拍照。
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有网站新闻报道。
《知名记者于静头顶怪泡，漫步京城市大街》
不过，搭乘拥挤的地铁时，于静对这个呼吸泡泡的作用，有了更深的体验。就算拥有先进的通风设备，但若是车厢内挤满乘客，地铁内的空气依然会变得极差，浑浊停滞，身体素质稍差的人，甚至会感觉呼吸困难。
于静当年在华国中央电视台上班的时候，因为劳累过度，有一次险些在地铁沉闷的空气中休克过去。
但是，这次搭乘的体验，和她以往的经验截然相反。虽然身边乘客拥挤，但于静没有感觉到一点儿难受，空气依然新鲜，呼吸非常顺畅。
地铁的体验，让她印象极深，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知道检测结果。
总算来到京城市空气质量检测所，于静也没有松一口气。
检测所的工作人员，也对她脑袋上的气泡，充满了疑惑和好奇。
“我就是来检测这个气泡里的空气。”于静指着头顶，说道。
王一海是空气质量检测所的负责人，曾经多次和于静打交道。
对于她这样知名度极高的记者，他不敢轻忽，务必做到万事妥当。
“没问题，”王一海一口应下，给一个检测实验室的工作人员打内线电话，“小张，到我办公室一趟，采集一份空气标本。”
采集的过程，并不复杂。
设备很轻易地穿过圆滚滚的气泡，负责采集空气标本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工作人员。他初看到于静头顶的气泡，非常惊讶。但他聪明的没有多问，而是按照王主任吩咐，迅速采集完空气标本，立刻回到实验室里进行检测。
“于记者，这个难道是最新的防尘罩？”空气检测的程序并不负责，于静直接在检测所等待结果。等待中，王一海好奇地了解起这个古怪气泡的来龙去脉。
于静把大致的情况与他解释一番。
王一海越听越惊奇，直到于静停下说话，沉吟片刻，说道：“如果这个呼吸泡泡，真有过滤净化空气的作用，对重霾地区生活的居民来说，无异于生命福音。”
作为京城市空气质量检测所的负责人，王一海可以说是最了解这座城市空气质量指数的人。
若心中不忧虑，也是不可能的。
这些年细颗粒物（pm2.5）的问题深入人心，人们担忧这些可以直接进入血管的污染物，危害健康，但恶劣空气带来的危害，远不仅仅只有这些。
而一个区域治疗空气质量问题，需要一个长期而耐心的过程。
只有综合性的改变城市周边以及城市内的环境，才能真正做到根本兼顾。
可是，在空气污染没有得到彻底根治之前，生活在城市的人，除了逃离，只有忍耐，默默忍受着污染空气对身体的毒害。
因此，王一海听到于静的介绍和解释，也不由惦记起了检测结果。
在实验室中，张毅从气泡中提取的空气样本，优先进行各项检测实验。
二氧化硫检测试验，总悬浮颗粒物检测，可吸入颗粒物检测，氮氧化物检测……
一项一项检测有条不紊开展。
时间推移，每项结果汇总在一起，准备送到王一海办公室。
“张毅，”实验室的同事看着数据结果，就像看到太阳从西边升起，满脸诧异，“这份空气样本是哪里采集的，是京城市的空气吗？数据远超国家空气质量一级标准。空气污染指数api值只有18。”
国家空气质量一级标准，空气污染指数api值小于等于50，说明空气质量为优，符合自然保护区、风景名胜区和其它需要特殊保护地区的空气质量要求。
另一个从外地调来的同事，从自己电脑里调出一份表格，惊叹地说道：“你们来看，我这里有东北伊春的空气质量检测报告。”
黑江省伊春省被称为林都，森林覆盖率高达83%，森林如海，河水清澈，空气负氧离子浓度高，用一句话形容，那里的空气，新鲜得能掐出绿来。
优质的空气，已经成为这个城市一面响当当的招牌。
还有灌装空气的厂家，将伊春的空气吸取，贩卖到雾霾严重的城市，每罐二十到四十元不等。
如果能够每天呼吸到这种天然氧吧的空气，至少要多活好几年吧！
张毅认真地对比了两份数据，这份刚刚出炉的空气质量检测数据，各项指标完全能够和伊春的空气媲美，甚至有些数值，犹能胜出。
亲手从于静头顶上气泡里抽出空气样本的张毅，恨不得马上跑到王主任的办公室，询问于静头顶上的气泡状物体是什么东西。
被如此充满大自然气息的空气包裹着，就算在重度污染的城市，也能放心生活。
其他人还不知道，这份空气样本来自一个古怪的气泡。
等张毅将他刚才抽取空气的方式告诉其他人时，不管这种头顶上带着外星人一样透明气泡的模样多么古怪，所有人的内心都热切起来。
“小张，赶紧把报告送回去。一定要问清楚，那个气泡怎么回事。”负责二氧化硫检测的同事急切说道。
“对呀对啊！”另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子，拍着张毅的肩膀，目光像看初恋情人似，把张毅浑身汗毛都看得竖起来，“我全家人的身体健康就交到你手上了。”
张毅带着实验室所有同僚的期待，大义凌然，直奔王主任办公室。
敲门入内，张毅再看到于静头顶上的透明气泡，再也不是好笑奇怪的心态。他真恨不得把这个泡泡戴在自己头上，试一试堪比原始大森林的洁净空气。
“小张，报告结果如何？”王一海认真地询问道。
张毅没有离开，顺势将检测的结果，详尽告诉王主任和于静。
于静和王主任安静倾听张毅讲述，越听眼中的光芒越发明亮。
第五百五十六章 森林里的呼吸
空气无形无色，但吐纳呼吸，深入人体，与健康息息相关。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古人修道养身，择地深山，和山林纯净之气有很大关系。
张毅作为一名从事十年空气质量检测的专业人员，他的讲述非常清晰。
于静听完明白自己此刻环绕自己周围的空气，竟然毫不逊色东北老林里的新鲜空气，忍不住深深呼吸，直入肺腑，净化以往吸入的污浊。
也许这种品质的空气，在普通山林中并不罕见，毫不值钱。
但是，放到正逢严重污染的京城市，能一整天二十四小时不被空气污染物侵害，是多么幸福的生活。
气泡里的空气样本，空气质量指数（aqi）只有18，而京城市这两日的空气质量指数都在两百以上，处于重度污染。而根据预测，明日的京城市空气污染更甚，直接达到最高标准严重污染的界限。
“重度污染，空气状况很差，会对每个人的健康都产生比较严重的危害。儿童、老年人及心脏病、肺病患者应停留在室内，停止户外运动，一般人群尽量减少户外运动。”
“严重污染，空气状况极差，所有人的健康都会受到严重危害。儿童、老年人和病人应停留在室内，避免体力消耗，除有特殊需要的人群外，一般人群尽量不要停留在室外。”
这是来自官方的健康提醒。
张毅说完之后，看到还沉浸在数据中，无法回神的王一海和于静，想到同事们的絮絮叨叨的托付，出声把想要购买这种透明头罩的想法说出。
“于记者，我们能在哪里买到你头上这种泡泡呢？您知道，这一段时间京城市的空气质量太糟糕了，这个透明头罩，能给使用者带来这么干净的空气，我们都愿意花钱购买。”
“啊！”于静倏然回神，她想起手上只有两个呼吸泡泡，有一个还被自己用了，至于如何购买，多少价钱，她并没有从江画口中得知，对于张毅的询问，于静只能说抱歉，“这是一个朋友赠送给我，至于如何购买，我暂时还不太清楚，关于这点，我会尽快询问她，有消息一定通知你们。”
张毅和王一海听到这个答案，不由非常失落。
于静在京城市空气质量检测所前，从王一海手中要到这份检测报告，并拍照留存。之后她没有立刻寻找江画，而是履行自己作为一名自由记者的责任。
顶着呼吸泡泡，她再面对过路人异样眼光时，心中没有半点尴尬和纠结。
模样蠢萌又如何？古里古怪又怎样？
牺牲形象，在严重空气污染的环境中，呼吸到沁人心脾的新鲜空气，她觉得非常值得。
到家后，于静立刻打开电脑，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飞舞。
她所写的内容，和她今天刚刚出发时设想的方向，完全不同。文中，以一个强烈支持者的口吻，介绍了呼吸泡泡的作用。
《方寸之地，给我森林里的呼吸》
大约一个小时多的时间，一份呼吸泡泡试用报告，新鲜出炉。
文中介绍了她今天头戴呼吸泡泡的经历，呼吸泡泡的照片，以及随文附上的检测数据表。
于静的微信公众号和微博账号，关注的人群，超过两百万。
她这篇文章一推送，在读者中激起强烈反响。
“老于也开始写广告软文了？怎么推广的东西这么奇怪？”
“不是吧？难道我看到了一个假老于，一个透明的气泡，能让人在重度空气污染区，呼吸到深山老林里的新鲜空气，这是天方夜谭吧？还是老于被最近雾霾天刺激的，开始写幻想小说了？”
“我觉得老于推广空气净化器还靠谱一点。”
绝大多数的读者，看到老于这篇文章，尽管被她精彩的介绍和文字，激起很多感慨和想法，但内心冷静后，依然难以相信，只觉得她所说的内容，无疑笑话。
但在质疑的浪潮中，也有不一样的观点。
“同是呼吸泡泡的使用者，没想到透明泡泡里的空气质量竟然这么美好，难以相信，我居然在雾霾天呼吸了一整天高品质的空气，简直值了。对老于这篇文章表示怀疑的人，请认真思考下，老于以往的评论和报道都是以真实犀利著称，没有事实为依据，她不可能凭空捏造。我可以证明，呼吸泡泡完全是重度污染空气下的大救星。”这个评论的发表者，显然是华明小学的教师，恰巧也是于静的粉丝，他感同身受，发表评论。
随着阅读此文人数越多，评论者从单纯的质疑声，转变为理智的分析。
于静的文章，有理有据，认真研究，竟然很难找到漏洞。
越来越多的读者，希望于静公布这个透明泡泡的购买方式，想亲自体验。
于静发表完文章之后，就陪伴自己女儿出门玩耍。
她手中另外一个呼吸泡泡给女儿使用。
小家伙开心地顶着泡泡头，牵着她的手，在家附近公园玩耍。雾霾天天气阴沉，但于静的女儿却欢快地长大嘴巴，大口大口呼吸着气泡里的洁净空气。
可惜，她熟悉的小伙伴，都没有出门，她玩了一会儿，有些无趣地坐在公园的荡秋千上，用稚嫩声音对于静说道：“妈妈，你还有这个可爱泡泡吗？戴上这个泡泡，隔壁的多多姐姐，大宝哥哥都能出来玩了，对了，还有多多姐姐的奶奶，她一出门就咳嗽，有了这个可爱泡泡，她再也不用天天待在家里。”
“嗯，”于静点点头，非常坚定地说道，“妈妈一定会尽快了解，哪里可以买到这些气泡，让大家都能用上。”
“太好了！”脸上肉呼呼的小家伙，拍着手欢快地跳起来。
在孩子眼中，这个气泡脑袋一点也不古怪。反而像卡通动画里的人物一样有趣好玩。
于静带女儿从公园回家后，立刻联系江画。
从江画口中，于静了解到呼吸泡泡的来源地，华国清河市。
不再赘言，她立刻收拾行李，按照江画所给的联络方式，直奔清河市。
在清河市的林曾，连日帮江画照料农场，鸡鸭鹅，嗡嗡小蜜蜂，还有一只善解人意的阿宝，反倒是过上了比平日更悠然闲逸的田园生活。
他还尝试帮江画收了几桶灵香蜜，觉得养蜂这项工作，很有趣味。
这天中午，他在三刀婆婆的强烈要求下，到酒水山谷种植下新的一批馨香酒瓶草，完工之后，接到于静的电话。
关于呼吸泡泡的业务，林曾并不打算由异度公司承接发展。
异度绿化公司的项目过于繁杂，再源源不断地加入新的种子，潘若明便是能分身数人，都无法兼顾。
若是他有商业雄心，必然以这些奇特种子为资源，开辟出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
但林曾心思不在此处，更愿意以合作者和幕后者的身份，将种子的影响力扩大到整个华国，然后是整个世界。
第五百五十七章 清河见闻
八个小时的车程，截然不同的气候，遍地绿意的清河市，让习惯生活在北方的于静不太适应。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她将行李在酒店预定的房间放好，习惯性下意识查询手机天气。
“清河市，阴，气温14-20c，空气质量优。”
顺手看了眼清河市一年的历史空气质量指数，最差不过六十多，和京城市动辄一两百，三五不时爆表的情况相比，算是大部分时间空气清新，环境健康。
在这里生活的人们，对呼吸泡泡的需求，也没有京城市居民那么迫切吧。
于静心有羡慕的想到。
不过，京城市的资源和许多人脉，是南方城镇无法比拟。向于静这样的职业，在事业发展时，是不可能离开京城市，退隐南方安逸小城。
和江画提供的联系人，约定在清河市市中心的一个茶馆碰面。虽然距离约好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但于静决定提前出发。
她地图导航定位发现，这个茶馆距离她住的酒店并不远，走路二十多分钟，就能抵达。
带上随身包，于静漫步清河市街头，感受这个别有风情的城市带给她的不同体验。
这一体验，竟然真有一些截然不同的收获。
比呼吸泡泡还有趣的事物，让见识广博的于静，也沉迷其中。
她从下榻的经济酒店，往东走了大约五分钟。突然发现在一个购物广场的道路旁，有一棵非常古怪的绿化树。
这棵绿化树，虽然有着和周围榕树相似的叶片，但规整如树屋的结构造型，让它鹤立鸡群，一眼醒目。一个容纳一人通过的楼梯，盘旋而上树冠。
一个背着腰凳的年轻妈妈，站在树底下，腰凳上坐着一个胖乎乎的婴儿。
另一个抱着约莫两岁女娃的妈妈，笑着从楼梯上走下，和善地对那位等待的年轻妈妈点点头，错身而过。
于静对这个建筑非常好奇，她快步上前，拦住那位抱着女娃的妈妈，礼貌问道：“你好，请问上面是什么地方？这个建筑很特别。”
植物母婴室在清河市名声大噪。但对别的城市来说，只算惊鸿一瞥，就算从网络上看到相关的照片和报道，也只是一时印象，转眼淹没在信息浪潮中。
“你看上面写着，‘植物母婴室’，顾名思义，是专门为哺乳妈妈和三岁以下宝宝提供方便的场所。”这个宝妈看起来人很健谈，对于静贸然拦路询问，并不介意，反而很耐心地与她交谈，“在清河市很多主要街道都有这种特别的母婴室，里面有婴儿小床，手动吸奶器，每人一间，环境私密，卫生整洁，据说还有母婴室有小游泳池呢！”
这个热心宝妈，单手抱娃，一手拿出手机，给于静看自己拍摄的照片。
于静看到手机上的照片，正如这位女士所说，仅从照片，就能看出其中布置简洁大方，环境明净。以于静的经验，比京城市许多高端商场的母婴室，也不逊色分毫。
“这是完全免费的？”于静忍不住问道。
“是的，母婴室是完全免费的，健身房有收费，但是不贵，一般家庭，省一顿外出就餐的费用，就可以提供一个月的健身房运动。”这个妈妈添加了于静的微信，将这些照片发送给她。
“健身房？”于静敏感地抓住关键词，继续问道。
“对呀，健身房，也是利用路边行道树开发的空间。我怀疑这是同一家公司的项目，两者风格太像了，但健身房更有趣。只有一个成语可以形容，身临其境。”这个抱着女孩的妈妈，显然经常使用这两种空间，说起来头头是道，“我这段时间，经常去我家附近的植物健身房健身，专门针对产后体型问题，感觉腰腹的赘肉都少了许多。”
于静快速记下这位妈妈所讲的关键词。
听完她的讲述，她决定离开清河市之前，一定要把这两个地方研究透彻。
她能够在竞争极为激烈的华国中央电视台脱颖而出，独立主持一档新闻调查的节目，除了她独特的视角，和不畏惧揭露事情真相的果敢，还有重要的一点，在于她敏锐的观察力，以及刨根究底的职业精神。
距离约定时间，还有将近两个小时。
于静按这位妈妈的指路，找到一棵距离约定地茶馆不远的一株植物健身房。
她走上稳当的旋转楼梯，获得了一片质地特别的叶片。
存储百元，于静建立了自己在健身房的信息。
可惜，她还不能马上使用。
因为，目前这个植物健身房在她之前，还有十多位预约客户在等待。
于静通过叶片，和植物健身房预约了明天清晨八点到九点一个小时的锻炼时间。这种无声通过大脑直接进行交流的方式，于静简直以为自己来到幻想之城。
她原本打算预约两个小时的锻炼时间。但植物健身房拒绝了她的要求，并告知她，她的身体最恰当的运动时间，是四十二分钟的有氧训练，以及十八分钟的力量训练。
有些恍惚走下楼梯，迎面一位身形矫健的老大爷，红光满面，熟门熟路，走上台阶。
于静来到清河市之前，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呼吸泡泡上，但走在清河市街道上，不到十五分钟的时间，她似乎发现了更多有趣的事物。
她来到约定的茶馆，叫了一杯茉莉花茶，开始在手机上认真打稿，描述自己在清河市所见“植物母婴室”的信息。
和方允则和冯新明在清河市老茶楼里喝过茶后，林曾对这间年代颇远的老式茶楼，感观不错。
岸边垂柳临窗，室内清净明亮，茶室的伙计并非身穿旗袍，身形窈窕，在古筝音乐下表演茶艺的美女。
一个肩膀披着白色毛巾，一口清河市特有地瓜腔普通话的小伙子，笑容灿烂，举着热壶，给茶客冲泡一壶分量十足的青绿茶水，玻璃杯，大茶碗，都是一份爽利的茶水。
因此，从江画电话，得知来自京城市的记者想了解呼吸泡泡的情况，林曾第一个想到在这里见面。
没想到他提前五分钟到达，那位一大早从京城赶来的记者，看样子却已经坐了许久。
第五百五十八章 记者变微商
实话实说，林曾和于静的交谈，绝对算不上愉快。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若说江画于静之间的交流颇为投缘，有几分惺惺相惜的味道。那林曾面对这位事无巨细都要了解，以刨根挖底为己任的记者女士，只觉话不投机，身心俱累。
这种碰面，第二次都嫌多余，他决定能避则躲，少打交道为妙。
人的感觉，经常会互相作用影响。林曾感觉不好，于静也觉得和眼前这位呼吸泡泡植物的提供者，有交流障碍。
她的问题，总不能得到正面明确的答案。
多谈了几句，她甚至感觉这位男士，是不是脑子得了癔症。
莫名其妙的空间，什么兑换种子，在于静看来，脑子没出问题，是不会说出这种话的。
她在确认双方交流无果之后，果断没有继续纠缠，而是将注意力转向她此行的核心问题。
购买呼吸泡泡。
自媒体的营销，已经成为文字人司空见惯的盈利方式。但是于静是很难得没有在自己的公众号进行软文推广的作者。
但她这一次，却想在自己的公众号上，彻底为呼吸泡泡做一次广告，甚至直接撩起袖子，开团卖泡泡。
林曾的合作方式，非常简单。
第一，呼吸泡泡的种子出售。
第二，呼吸泡泡的成品出售。
呼吸泡泡的种子，每粒3000元。种植过程中，可以生长出至少700多个呼吸泡泡。
呼吸气泡的成品，每粒十元。现在能提供成品不足万个，转手市场价不得超过十五元，如果超过售价，取消合作。
在于静看来，这个价位，堪称物美价廉放利大促销。
万个呼吸泡泡扔进京城市，连个水花都不会溅起。
就算一个呼吸泡泡出售几百元，对一部分人富豪来说，让他们全部买下这些泡泡，眼皮都不会眨一下。
从这两个简单的条件来看，眼前这位呼吸泡泡的提供者的定价，完全是为了兼顾普通家庭使用者的收入情况。
于静没有犹豫。
她立刻向林曾订下五十棵呼吸泡泡的植株，以及八千粒呼吸泡泡的成品。
这是她目前所能支配的余钱。
“呼吸泡泡成品的份量比较多，我寄快递给你，而呼吸泡泡的种子，我明天直接交给你。你给我留一个电子邮箱，种植方式，我通过电子文本的方式，发送给你。”
林曾的这种模式，又仿佛回到最初创业时的网店。只不过从普通的网店经营者，变为终端的供应商。
这是另外一种销售模式。
算是林曾心血来潮的尝试。
两人谈妥，分道扬镳。
林曾自己驾车去酒水山谷采集呼吸泡泡的种子和泡泡。
呼吸泡泡有别于其他气泡类植物。它是一种地底植物，天性必须在地底生长。
在地表环境下，呼吸泡泡无论是母株还是子株，生长都极为缓慢，几乎停滞。
于静在林曾离开后，安静坐在老茶楼里，喝掉最后一杯花茶，有些自嘲。
记者的任务没有达成，反而成为呼吸泡泡的中间商。
不过，想到呼吸泡泡的效果，她又非常甘愿。她希望将这种有效防雾霾的利器，在大众中推广普及。在环境暂时无法立刻改善的情况下，给普通人身体带来一些安全保障。
她拿上随身包起身，目光坚定地走出茶楼，回酒店编辑她第一个公众号的营销商品的文章。
林曾自己驾车去一趟酒水山谷，将地底呼吸泡泡所有的子株种子和产物都收进二号秘境。
二号秘境空间没有向任何人开放，因而秘境中幻果藤的能量来源，完全依赖他平日提供的晶源体以及自身基树从异空间获得的养分。
这几棵幻果藤，在炼制之初，种子品质就各有优劣，如今随着藤株生长，以及吸收的晶源体能量各不相同，空间大小各不相同。二号秘境虽然空间不算最大，但足够林曾作为储物空间使用。
呼吸泡泡子株的种子，是七色的透明气泡，漂浮在半空中。一根极其纤细的丝线，牵着浮动的气泡，表面变幻着莹润的色彩。丝线并不牢固，多等几日，子株种子的七彩气泡，就会挣脱细丝，掉落在别地生根，长出能够给人使用的呼吸泡泡。
林曾用力一扯，这些丝线也纷纷断裂。
等他将岩洞里的呼吸泡泡子株种子全部收走，看到扎根在薄薄土层里的呼吸泡泡母株，比他种下时，大了好几倍。
和晶莹多肉很像的母株，目测直径在十五厘米左右，圆滚滚的外形，生出密密麻麻软软的小刺，如果有密集物恐惧症的人看到，定然浑身不舒服。
让林曾感觉非常高兴的情况是，母株的周围有两个五厘米，四个两厘米的分株。
这意味着，他又多出六棵可以生长呼吸泡泡种子的母株。
他蹲下身，手指轻轻将两个五厘米的分株掰下，种植在距离第一棵母株大约十米之外的空间，撒了一天常备的肥水微子溶液，算是完成移栽。
对地底世界的规划，林曾除了不断扩大微光藓和金丝草的范围，构建地底世界的基础建设之外，暂时作为呼吸泡泡的子株种子的生长基地。
离开岩洞，回到酒水山谷，上次种下的石生树，在肥水微子溶液的催化下，有一半已经冒出嫩嫩的绿芽，而另外一些则毫无动静。
距离生长成型，还有老长一段时间。
林曾将种植炉里石生树生长的石生果，全部摘下，放在三刀婆婆的厨房位置。
当时从江凤镇搬走，三刀婆婆和野猴群带了一批石生果离开，但到今日，大概大部分都已经吃完。
放下果实，他没有看到三刀婆婆的身影，只看到一两只野猴的身影，在馨香酒瓶草草丛中掠过。
这个孤僻的老婆婆，除非有事和他说，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出现在他面前。
放好一堆石生果，林曾离开酒水山谷。
清河市七小时经济酒店的标准间内，于静专注抿唇，把呼吸泡泡开团的文章写好。
这是一篇很罕见的大长文，她几乎一气呵成，在数个小时内完工，快速修改。
比她之前发布的那篇文章，这篇更为具体详尽。
从她获得呼吸泡泡的信息，再到使用呼吸泡泡的真实体验，然后在京城市空气质量检测所的经历，都如实写到文章中，不含一丝浮夸和虚假。
关于呼吸泡泡的价格，于静深思之后，以五个呼吸泡泡为一组，每组七十元的价格出售，限量一千组。
销售范围暂时只在京城市，倒不是因为其他原因，而是在京城市她能够拿到非常廉价的市内快递。
当然，她没有马上公布。
她必须等到收到林曾寄给她的商品之后，才能公布这份团购信息。
第五百五十九章 第一批购买者
京城市空气质量检测局，王一海自从上次接待于静之后，心思就惦记着她头顶上的空气泡泡。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倒不是因为自己。
是他的母亲和父亲，他们年过八旬，身体不算特别好。前些年常结伴出门走走，体格倒是康健。可是这些年，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大半天天气都不适合老人出门，经常闷在家中，老人家身上的毛病也多起来。
但空气污染严重的时候，若是出门散步，十有**哮喘发作，咳嗽连连，至少修养十天半个月才会好转。
那天于静走后，王一海又向检测实验室要了一份检测报告，认认真真，一字不漏地研究透彻。
他越看，心中越是热切。
老人家行动不便，也不愿离开多年生活的京城市，不想到空气优质的外地休养，如果能买到这种呼吸泡泡，让老人在颐养天年的日子，呼吸到大自然的纯净空气，还能无视污染空气，到户外溜达锻炼，对老人来说，也许比任何礼物都要美好。
王一海心中想得焦急，下班回家，就跟妻子和念高中的女儿说了这个事情。
“这么好的东西，能买到吗？”王一海的妻子陈宁怀疑地说道。
“于记者说，有消息就会联系我。”王一海只能寄希望于静的承诺。
王一海的女儿王心，听到王一海说的内容，一时好奇心起，关注了于静的公众号，也看到了她写的第一篇文章。
“真有这么神奇？”她不可思议地说道。
三天过去，王一海笑眯眯地下班回到家中，突然看到女儿兴奋挥舞手机，跑到他身边，大声喊道：“老爸，我看到于记者公布呼吸泡泡的团购信息了，每人限量一份。我马上拍了一份，是用我的零花钱。”
“哈哈，我的乖女儿！你老爸也买到了。不过，是于记者另外给我留的。我买了十组，五十个。”王一海满脸洋溢喜悦之色，“于记者为了感谢我们单位做的检测工作，特意给我们员工留了500个呼吸泡泡，一下子就被同事们瓜分完了。”
“哈哈，那我们收到之后，给老人家送去。”王一海的妻子笑着端出晚饭说道。
于静的许多读者，在阅读完她的推荐文章之后，尝试性地拍了一份呼吸泡泡。
她的介绍言辞打动人心，一组呼吸泡泡，价格不过百，如果按她所说，能呼吸五天堪比森林中的空气，比吃一顿外食，更健康舒坦。
至少带着呼吸泡泡，走在空气质量橙色预警，红色预警的天空下，不用提心吊胆，无奈装傻当做没这一回事，得过且过。
这些读者很多都是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花个小钱，尝试一下。
但也有些人，他们却用了各种方式，突破没人限购一组的规定，拖家带口，组织亲朋好友帮忙，争取拍下更多的泡泡。
华明小学的周峰山，平日喜欢看时评，也算是于静的粉丝。于静在发表第一篇关于呼吸泡泡的文章时，周峰山主动站出来，写了大段的文字，描述了呼吸泡泡对雾霾的隔离效果。
是的。
他算是最早一批呼吸泡泡的使用者。
在华明小学，对呼吸泡泡的熟悉和热切，是其他地方暂时不具有的。
江画送给他们数量不一的呼吸泡泡，体验之后，他们也能明显的感觉到，气泡里的空气和气泡外的空气，有着天上地下的品质。
体验过微微青草香的清净空气，二十四小时结束后，透明气泡“噗”地一声，在头顶消失，又回到充斥着各种污染物的世界，如此落差，让华明小学这些老师们，满心失落。
周峰山在于静发布呼吸泡泡团购信息时，立刻迅速拍了一组呼吸泡泡。然后把家人的手机组织起来，尽可能地争取拍到更多呼吸泡泡。
他也没有独享信息。
而是将团购文章的链接，发送到全校教师微信群，给大家共享。
一文激起千层浪。
有些老师速度快，能抢到限购一千组的份额，有些老师等他们看到消息，于静的第一次呼吸泡泡团购活动早已结束，他们只能望而兴叹，后悔不已。
现代物流的速度，完全解放了人们在购买商品上耗费的时间。
王一海在拍下呼吸泡泡两天后，收到了于静寄给他的十组呼吸泡泡。
十组数量五十个，其实装在一个简单的铁皮盒子里，轻飘飘没有一点重量。
王一海在办公室里，就迫不急的地拍了一个呼吸泡泡在自己脸上。
仿佛走进春天田野里，清新的山风，带来雨后的空气，有新鲜嫩叶的味道，从心到肺腑，从鼻腔到胸口，都觉得舒坦极了。
好吧。
以上心情，绝大部分都来自于他强烈的心理暗示。
因为知道气泡里的空气，检测具有超越国家空气质量一级标准，所以他深呼吸，再深呼吸，所以他难以抑制自己内心的浮想联翩。
拿了手机，看屏幕里带个泡泡的中年男人形象，王一海有些臭美地露齿一笑，然后恢复正经，准备再让实验室再做个全面检测。
等他走出办公室，发现所里欢声笑语，不似在上班，工作人员热切地交流，无一例外，头顶上有着和他一模一样的气泡。
好吧，虽然王一海内心十分想加入其中，激动分享一下自己头顶气泡的体验。但是身为检测所负责人，他无论内心多么澎湃，他都不可以。
板着一张棺材脸，王一海站在实验室门口重重地咳嗽一声，室内顿时鸦雀无声。
一群顶着泡泡头的实验员们，战战兢兢回头，有刚参加工作的小年轻，有成熟稳重的已婚人士，还有小孩上学的中年叔叔阿姨。
他们看到黑脸王所站在门口，目光不善地盯着他们，尴尬地笑了笑，瞬间飞奔回自己岗位。
“咳咳，张毅，抽三个人的气泡内空气样本，抽空做个检测，数据报告尽快给我。”王一海面无表情地说道。
“是，王主任！”张毅小鸡啄米似点头应道。
“好的，上班时间，注意影响。”王一海冷冰冰说完，转身回到办公室。
实验室内，众人倏然松了一口气。
王一海关上自己办公室的门后，脸上表情骤然一松，不自在地活动了一下肩膀，赶紧拿出电话，给自己老爷子老太太拨打。
“爸妈，我小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