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葡萄移植
之前在作品相关里说了，怕有些童鞋没看到，再在这里吼一句。
由于粗心作者的疏忽，三十五章节前一张忘记发了，主要是写奶果的出现和系统的一部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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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打印好的资料装进文件袋中，葡萄苗放在电动车前篮后箱里，林曾离开金月湾小区。此时是早上八点十分，他骑着小电驴，一路行使，宽敞冷清的路面，在进入市区后，逐渐热闹。
林曾突然恍然，自从辞职，工作日的概念几乎从他生活中消失。没有了周末的休假，周一到周五也不像曾经那么漫长，周六和周日也没显得可爱可亲。每一个日子没有了区别，反而更轻松。
此时正是上班的高峰期，进入清河市中心地带后，不再是一路顺畅。走走停停，红灯停绿灯行，用了快五十分钟才到清一小校门口。
因为现在还是暑假，校园里并没有多少人，操场上一个保洁的阿姨拿着大扫帚在打扫卫生。门口的保安正好认识林曾，无需和校长打招呼，直接让他进入校园。
林曾直接走到六楼办公室，打开办公室的门，办公室内部还是他走之前的样子。
他将十几株葡萄从塑料袋里取出来，葡萄的枝叶早已被他修剪干净。还没有冒出头的小嫩芽，预示着葡萄依然保持着旺盛的生命力。
每一面墙壁下方的种植槽，均匀的种下三棵到四棵不等的葡萄藤。苗圃的土壤松软肥沃，林曾随手拿起墙角一个巴掌宽半臂长的木板，充当铲子，在种植槽铲了几下，就出现一个大小恰当好处的土坑。
放下葡萄藤，将旁边的土壤推回种植坑中。葡萄藤被他从红砖小楼的墙壁下剥离，移植到这里。目前藤枝还无法攀附在墙面上。
林曾研究过居室方炼制的植物，发现有很多有趣的地方。植物是如何爬藤在光滑的墙壁表面，自由生长呢？
林曾研究了一段时间，发现用居室方炼制的植物，都有一个共性。无论是藤本番茄还是藤本蔬菜，或者是藤本葡萄，他们能够沿墙生长开始，藤枝表面就出现一种白色的纤细短小的绒毛，不仔细看，很难发现。这些小绒毛，让植物能够稳稳的生长在墙壁上。
林曾从墙壁上，取下葡萄藤的方法，就是将很薄的锋利刀片，伸入主藤和墙壁的缝隙，破坏粘附在墙壁上的小绒毛，就轻易将葡萄主藤和墙壁分离。
移种在办公室的葡萄藤，小绒毛还没有恢复，暂时无法攀爬在墙壁上。
不过，林曾有自己的土办法。
林曾从随身的袋子里，掏出一卷宽透明胶。这是他网店用来打包快递箱子的透明胶，被他顺手拿了一卷，就是准备用来固定葡萄藤。
将所有葡萄藤全部种下，又用透明胶带，将葡萄藤固定在墙上。最后他从旁边的教室找到一个满是灰尘的小水桶，将炼制室内藤本葡萄产生的肥水微子取出一粒，融入一桶水中，平均浇灌在葡萄藤的根部。
这种分量的肥水微子，足够葡萄藤在一个晚上的时间里，快速生长出新的根系，同时恢复主藤上被破坏的小绒毛。
林曾做完这些，看了看时间，九点半。这间办公室剩下的工作，就是将每种不同的葡萄的引导生长剂，涂抹在墙壁上。
这项工作，林曾准备交给之前帮他修建种植槽的张师傅和他侄儿两人。
他们专门从事装修行业，对这项工作，应该能够胜任。之前请张师傅叔侄做事时，林曾发现这两人性格质朴，为人实在，做事不偷奸耍滑，可以经常合作。林曾只要用彩色粉笔划出不同的生长引导剂，涂抹的不同区域，不用半天功夫，应该就能搞定。
要在两周的时间里，让这间办公室里种植的葡萄枝繁叶茂，只有使用肥水微子促进葡萄藤生长。
这样，才能在很短的时间内，让办公室的环境焕然一新。
如果不是时间紧迫，林曾更愿意让植物自然生长。只是，能够获得这样一个大型公共项目的机会，对一直都只是工作在社会底层林曾来说，是十分难得。
不要放过身边的任何一次机会，既然出现，就竭力争取。
洗净双手，林曾最后坐在种植槽旁边，查看了一遍空中花园设计图和文字说明稿。
他对次的设计方案，早就熟记于心，对此的任何疑问，都能给予准确详细的解答。
做好充足的准备，他整了整衣服，擦去头额的汗水，带上文件袋，朝着陈若飞校长三楼的办公室走去。
他刚走到陈校长办公室的窗户旁边，正在办公桌前浏览电脑的陈校长若有所觉，抬头看向窗外走廊。
他看到林曾笑着起身相迎，林曾推门而入，陈若飞爽声笑道，“你好你好，请坐。”
“谢谢校长。”林曾对陈若飞并不熟悉，只觉得清一小校长待人诚恳热情，让人觉得很舒服。
陈若飞引着林曾在办公室的沙发坐下，他自己走到一边的茶水台，给林曾泡茶，一边笑着说道，“小林，我刚才还在和我们的书记讨论你的空中花园绿化方案，她听了我的转述，对这个方案非常感兴趣，下午有些问题，要好好和你交流一下。”
“谢谢校长的支持。”林曾并不算长袖善舞的人，坐在陈校长办公室，有几分拘谨。
陈若飞教书育人几十年，最擅长洞悉人的情绪，他看到林曾有些不自在，将泡好的热茶递给他，说道：“我女儿对你店里卖的蔬菜种苗很推崇，之前获得你在论坛赠送的番茄苗，自己又买了两棵，现在我家的番茄，哈哈，都吃不完了。”
“谢谢陈校长，”林曾放下文件袋，接过陈若飞递过的茶杯，浅抿一口，笑道，“其实一个家庭，种植一棵红玉番茄就足够了，我店里最近以及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还有新的植物上架，多种植一些其他植物，可以丰富家庭餐桌。”
“难怪，”陈若飞在林曾对面沙发上坐下，他恍然大悟的说道，“难怪我女儿昨天打电话给我，说买了几棵蔬菜，让我种在准备花盆和土壤，种在家中其他地方。”
“啊，早知道陈校长有买我家的蔬菜种苗，我今天就直接带过来了。”林曾心中，对陈若飞的女儿心怀感谢，若不是她穿针引线，提供信息和机会，林曾是不会知道空中花园的建设这件事情的。
两人闲谈了几分钟，气氛热络，喝了几盏绿茶，话题才被引到正题上。
林曾拿出文件袋，递给陈校长，说道：“这是我这次针对清一小空中花园的设计稿和规划说明。”
“好的，让我先看看。”陈若飞很高兴地接过文件袋，当即打开，取出厚厚一叠纸张。
林曾写的细致，陈校长从一拿到设计图和设计说明，就被这份设计深深的吸引，他几乎全神灌注的阅读这份说明文字，时不时拿起设计图纸对照参考。
林曾考虑到要阅读完这份空中花园设计方案，陈校长要花费一定的时间阅读和研究，于是起身告辞。
“陈校长，那这份方案你先看，我还有一些植物放在花鸟市场，现在过去取一下。”
陈若飞有些恋恋不舍的将目光从设计方案上离开。他放下手中的纸张，站起身送林曾离开办公室。
“从我看的这部分来说，这份设计方案确实非常特别。如果能够实施，能够给清一小带来一个令世人震惊的空中花园。”陈若飞脸上略带激动，他在林曾离开之前，语带深意地说道。
“如果相信我，我设计规划的空中花园，会比想象中更美丽。”林曾回道。
第六十一章 偶遇食虫草
驱车前往清河市花鸟市场，林曾轻车熟路，很快找到了之前买花的店铺。
今天在店铺里的人，不是之前的那个中年大妈，而是一个矮墩墩的壮实青年人。他脸庞方正，皮肤黝黑，眉毛浓烈，眼睛如铜铃般大小。
林曾走上前问道：“你好，之前我在这里定了一种荆棘植物。昨天你们打电话通知我。”
“噢！”矮墩的青年正在搬运一盆沉重的发财树，他听到林曾的问话，放下手中的发财树盆栽，点头说道，“是啊，昨天是我通知你的，植物就在店里，我昨天上山的时候挖来，根部还带着土呢。”
说完他带着林曾走进店里，从角落找到一个非常厚实的麻袋。打开麻袋，对林曾说道，“你看，我也不知道这种长着刺的长藤是什么植物。不过这种植物的刺非常锋利坚硬。我有一次在山上没有留神，小腿被划了一道很长的口子。这种植物即便是枯萎了，那些刺也不会掉落，反而变的更加的坚硬。”
林曾看着麻袋里只有三四根分分枝，每根分枝不足五十公分的长藤。这棵植物看上去有点像三角梅，只不过叶片的形状不太相似，分枝下每一片叶子下方，都隐藏着一根小尖刺，林曾用指腹刮了刮尖刺，确实非常锋利尖锐。
“怎么这么小呢？”林曾疑惑的问道。这些份量的植物，不知道能炼制多少颗种子？
“成株的我没法挖。”矮壮的青年摊了摊手，无奈的说道，“正好看到一棵小的才顺手给你挖来，大的浑身是硬刺，就算把枝条全部剪了挖，都要花费好大的功夫，挖大棵的可不止二十块钱。”
“这样，”林曾沉吟片刻，先将二十元钱付给他，说道，“我小棵先拿走，如果还需要，到时候请你帮我去山上找一找大棵的，钱我会多付给你。”
还未成为一星育种学徒的林曾，在炼制植物种子时候，暂时不能做到随心所欲。炼制的结果，大部分是不可控制的。有可能一次成功，获得满意的植物种子，也有可能，获得的植物种子，各种属性都不太合适，就要重新炼制。
“也行，”矮壮青年爽快地说道，“不过那条山路不好走，我平时也不去那儿，上次是追着一只麂子才找到那里，我带你过去，要先给我五十块的误工费，如果要我帮你挖，另外算工钱。”
林曾点头答应。
拿上这株带刺的植物，林曾准备离开花鸟市场。花鸟市场的出入口有好几个，林曾特意换了一个出口离开，正好可以看看之前没有逛过的店铺，寻找一些特别的种子。
在快要接近大门时，林曾突然看到一间店名很有意思的商店。店名的招牌，不是普通的宋体或者黑体，而是悬挂着几个歪歪扭扭荧光色的娃娃体字块。
林曾辨认一番，才看清店名是“阿胖阿拖的小铺子”。
这里面卖什么呢？
林曾好奇心冒出，忍不住走进店铺中。
店铺里没有其他顾客，只听到一阵噼噼啪啪的键盘敲击声。林曾目光扫过玻璃柜，顿时被这里的植物吸引了注意力。
林曾身体微微向前倾，专注地盯着这些外形奇特的植物。
此时，键盘的敲击声停下，一个略微尖细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你好，想买食虫草吗？我这里的食虫草，是清河市最齐全的，有想要什么品种吗？”
林曾抬眼，看到一个白乎乎的胖子，即便穿着宽容的t恤，也能看出圆滚滚的肚子。他带着黑框眼镜，笑眯眯地看着他。
“这是猪笼草吗？”林曾指着店里最显眼的一株艳丽的植物问道。
这株一人高的藤本植物，沿着一根杆子生长，长椭圆形的叶片末梢，挂着许多大大小小的瓶子，每一个瓶子长度都超过林曾的巴掌，黄色的笼身上，有斑斓红斑，色彩明艳。瓶子上方，还有一个微微掀起的小盖子，看上去非常有意思。
“这是米兰达猪笼草，瓶子很大，观赏性很好，也是最常见的食虫草品种，我们南方这种湿热无雪的气候，很适合食虫草的生长，如果是第一次种植，可以考虑种它。”胖乎乎的店主笑起来很温和，他擦了擦头上的汗水，耐心地解说。
“它真的能捕捉昆虫或者蚊子吗？”林曾好奇地问道。这种在书本里出现的神奇植物，原来在身边也可以种植。
店主失笑，圆圆的脸上，露出笑容后，眼睛都找不到，完全眯成一条缝隙，他说道，“如果是其他店铺，可能就顺着你的话说了，不过，我家专门卖食虫植物，也不能瞒着你，很多到我店里的顾客都会问这个问题，其实如果要靠着猪笼草捕捉蚊子，这很不实际。不要说我们目前这些人工杂交的猪笼草，本身的诱捕能力已经减弱很多。就算是野生的猪笼草，诱捕的主要对象也都是蚂蚁之类喜爱甜蜜汁水的昆虫。所以如果购买食虫植物，最好放在阳台。既能拥有充足的光照，又能避免昆虫被引诱进卧室。”
林曾对猪笼草没有太多了解，他看着店中玻璃柜台上，各种各样的食虫植物，新奇不已。
看植物旁精心设计的标签，不同种类的瓶子草色彩形态都不相同。还有叶子上长满细小绒毛的茅膏菜，长得像打开贝壳似的捕蝇草。
他之前以为，猪笼草只是一种植物，却没想到食虫草的世界，有这么丰富的品种。
不知道，这些特别的食虫植物，经过融合炉的炼制，会产生什么样的植物呢？
或许他可以用这些植物来尝试一下其他的符文方。
林曾问道：“这些食虫草要怎么种植？”
“你稍等，”店主走回电脑旁，从桌面上拿了一张粉色的a4纸张。递给林曾，说道，“这里是种植方法和要点，其实在我们南方，由于温度和湿度都比较合适，所以种植猪笼草不是一件难事。如果是在北方，那就很麻烦了，需要花钱购买种植设备。”
林曾拿起a4纸张，看到是一份猪笼草的介绍和种植说明，还有一些售后服务。原来，这家店铺，也在网络销售猪笼草，纸张的右上角，就有网店的名称和网址。
林曾暗自吸取经验，以后也可以给自己的网店每一个购买者，发放一份这样的宣传介绍单。
既然可以网上购买，林曾就不打算自己运来运去了。网络上的说明和照片，会更详细，等他有空，慢慢浏览。
“那我直接你家网店买好了，”林曾看着种植说明，对店主说道。
“可以呀，两棵包邮。”店主笑着道，“我是阿胖，你如果有什么种植上的问题，直接网络咨询我就可以了。”
第六十二章 居室方
离开“阿胖阿拖的小铺子”，林曾走出花鸟市场的侧门，骑车回到清一小附近。
此时不到正午，正好是接近饭点的时间，距离下午开会还有好几个小时。林曾打算先找个地方吃顿午饭，然后再到那间顶楼办公室坐坐，抽空炼制种子。
清河市第一中心小学的校园，位于城市中心，周围饮食业经营成熟，不像林曾苗圃附近，几乎都是农田和工厂，很难找到一个像样的吃饭去处。林曾会在冰箱里囤积了满满的食物，顿顿自己烹调，很大一个原因，是他根本找不到外面吃饭的地方
林曾打开手机，随意找到一家吃干锅鱼评价不错的餐馆，网上买了代金券。
这间餐厅距离清一小校园，走路不过五分钟，林曾将装植物的麻袋寄放在清一小保安室，然后直奔目的地。
点了一锅特色的香辣干锅鱼和干锅田鸡，一罐凉茶，一份清爽的拍黄瓜。这家餐厅主打湘菜，湘省菜肴口感香辣，吃起来很爽快。
林曾喜爱吃辣，尤其是飘香四溢的香辣口味，吃起来很是过瘾，但对麻辣口味，相对不那么喜欢。
等待上菜的时间，林曾用手机翻了翻论坛，他突然发现，除了晒图之外，藤本蔬菜专区，多了很多其他方面的种植帖子。
比如，一个叫做多彩生活每一天的菜友，用步骤图分享她如何制作家庭酵素肥料，能够让西红柿和绿叶菜获得更多的养料。她计算过，施肥充分的藤本红玉番茄，能够收获比很少管理的藤本番茄，多采收三倍的西红柿。
还有一个菜友提出了一个问题，得到了许多菜友的共鸣。这位论坛昵称为，人生有多宽的菜友，自我介绍是中学的一位生物教师。他在都市种子王的网店里，买了两棵藤本红玉番茄，种植了一个多月，目前已经结果。
当时他考虑到植物夜间的活动，担心影响到室内空气，没有将植物种植在卧室，而是将番茄苗种在客厅的一个墙角。
种植早期，两个房间区别不大。但是随着番茄植株快速成长，他发现，在每天清晨，两个房间的区别逐渐显现出来。
他生活在热炉一般的武市中心地区，夏季的城市气温酷热难挨，晚上也不见凉意，必然要打开空调降温。
在封闭的空调房睡了一个晚上，室内空气混浊，每天早上，都要开窗通风，虽然窗户外的空气也不算多好。
伴随着种植在客厅的爬藤番茄爬蔓成长，他的老爸，一个已经八十多岁的老爷子，不适应空调环境，却不得不开空调降温的老人家，睡到半夜，就扛着凉席，在客厅墙角的番茄藤下打地铺。
刚开始的时候，这种情况，还把大家都吓了一跳。他晚上出来上厕所，开灯看到墙角蜷缩着一个人影，险些惊叫起来，定睛一看，才发现是自己的老爹。
不管怎么劝说，老人家就是固执的不肯回屋睡觉，硬是说客厅的空气好，他睡得舒服，呼吸通畅。
直到此时，认真研究对比一番，他才发现，种植了藤本红玉番茄的客厅，似乎真的和以往有了不同的感觉。
于是他开始不断感受这种不同。以前客厅都开着窗户，他们就下意识的忽略了这种变化。如今细细感受，才发现种植了藤本红玉番茄的客厅，空气确实更为清新。
老人家不惯在空调房中久待，却乐意在种植藤本红玉番茄的角落，摆一张安乐椅，摇着大蒲扇，哼着小调，逍遥自在得很。
为了实验这种变化，他又去“都市种子王”的网店，买了一棵藤本红玉番茄，种植在自己的房间。
封闭的室内，经过一个晚上，沉睡的人呼气吸气，空气混浊，身处其中，却浑然不知，只有早晨离开卧室，吸入新鲜空气，再回到房间，才能深切感觉到经过一个晚上的封闭空间，空气是多么不堪。
人生有多宽这位论坛菜友，在帖子里详细描述了种植藤本红玉番茄前后，清晨室内空气的变化。
“第一周，藤本番茄的枝叶在快速生长。我每天早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从卧室跑到客厅的窗户，猛吸一口新鲜空气，然后再快速跑回没有开门开窗的卧室，再深吸一口混浊的空气。为了更准确一些，我拖着老婆一起完成每天这一任务。”
“第一周基本没有太大的变化，此时植物还小，占据的空间不多，但是生长很快，”
“第二周是藤本红玉番茄生长的高峰期，为了加快番茄枝叶的生长，我使用了干净无味的蚕沙，作为肥料。在卧室内种植，肥料的选择很重要，田地里使用的羊粪鸡肥，如果带入室内使用，那滋味，估计够酸爽的。”
“使用了蚕沙的藤本红玉番茄，快速的窜高，到了第三周已经爬到一人高，我展开双臂，正好可以测量它爬蔓的宽度。几朵小黄花也冒出来，不用多久，就可以结果。我的猜测，也得到了证实。种植了藤本红玉番茄的卧室，每天清晨的空气，就像被过滤一遍。浊气伴随植物成长，慢慢变淡。我的睡眠质量一直不太好，但昨天，据我老婆说，度过了结婚以来，最清静的睡眠。沉重的打呼噜声音，很神奇地消失了。我不知道这是否和室内种植藤本红玉番茄有关。但是，平静的躺在床上，鼻尖有着若有若无的植物芬芳，果实清香，平心静气，慢慢进入梦乡，这种感觉真好。”
人生有多宽的帖子，很快引起了一些菜友的共鸣。
每一个菜友，选择种植藤本蔬菜的地点并不相同。阳台，客厅，厨房，卧室，甚至是卫生间，比起种植在其他房间，将藤本植物种植在卧室的菜友们，更敏感的觉察到室内藤本蔬菜，对环境的改变。
这部分人不太多，因为经常在种菜论坛溜达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种植常识，明白卧室并不适合种植大面积的植物。
也许有些植物，能在夜晚吸入二氧化碳，但番茄并不在此列。
老蒋：这不太可能，我要把刚买到的藤本绿叶菜放到卧室种种看。
番茄布丁：早知道就不听我妈的话，将番茄苗种在阳台。什么我们的阳台光线特别好种植肯定特别好，现在种了一个多月，每三四天才能收获一两个，产量和同期的菜友相差好远，爬墙面积不到他们的一半。马上去老王的店里买青菜，种在卧室里。
……
干锅鱼上菜很快，林曾帖子还没浏览一半，一个穿着服务生制服的年轻人，就将一锅飘着浓香的干锅鱼端上林曾的餐桌，他礼貌的对林曾说道：“干锅鱼上菜，干锅田鸡请稍等片刻。”
“好的，谢谢，”林曾放下手机，说道，“再帮我添一碗白米饭。”
“好的，”年轻人露出标准的笑脸，拿出口袋里的点菜机，给林曾加了一碗白米饭。
将手机放回口袋，林曾夹起一块香辣鱼块，默默沉思。
他突然发现，即便每天都在用居室方炼制种子，他对这个符文方的认识，竟然还是停留在很浅的程度。
作为育种师运用最广泛的十大符文方之一，上到五星育种师，下到还没有入门的学徒，都可以使用的符文方，难道仅仅是让植物实现室内爬藤种植吗？
一星育种学徒，和五星育种师，同样用居室方炼制的植物，难道就相同吗？
林曾平日住在城郊苗圃，室内流通，屋外空气清新，所以他并没有观察到那位菜友所发现的居室方的奇妙。
那除了目前所知的，居室方还有哪些特别的地方呢？
第六十三章 思绪和目标
一顿吃得满头大汗，满面红光的香辣午餐，林曾却在从头到尾，冷静思索。从餐厅走到清河市第一中心小学顶楼那间还未完成室内绿化的办公室，林曾面色的红润逐渐褪去，他的眼神有一些茫然。
他在办公室的窗边坐下，西照的阳光明亮火热。他看着窗外，不断思索。
来自异度空间的传承，是令人惊叹的庞大财富。而他虽然获得育种空间，但也不过是徘徊在宝山之外的渺小生命。就像一只宝山脚下一只小灰鼠，无意获得一丝宝藏的薄光。然后迫不及待地带着满身光芒，冲回族群，让同类看他一身荣耀。
可实际上呢？
他目前接收的育种师知识，只是整个知识体系中，毫不起眼的皮毛吧。
也许在异度空间中，他目前的状况，就像地球还没有入学的幼儿园小朋友。
零零散散的知识，东一块西一块的学习，到目前为止，连最低级的一星育种学徒都还未达到。
甚至对于他最熟悉的藤本红玉番茄，他未必能做到彻底熟知。
林曾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挫败感，伴随着是内心的疑惑。他获得的育种师传承太过庞大，他仅仅依靠一人之力，能否接收异度空间千万年积累的体系。
正是午后酷热，顶层的办公室，在烈阳炙烤下，宛如一个大烤箱。林曾汗流浃背，却浑然不知。
两个月前，他还在超市里忙碌，为多一份收入，奔波在喧闹夜市。两个月之后，利用培育种苗获得的金钱，让他走出困境。
他每日依然忙碌，但他的目标何方？
从一张帖子中，明白自己对居室方的缺乏足够的认知，这仅仅是林曾精神陷入困境的导火索。真正的原因，他的目标。
他在物质生活方面的要求不高。脱离了拮据生活，林曾就已经知足，他不用锦衣玉食，开销基本维持在一个普通人的水平，甚至比一般追求生活质量的人更低。
按照他的生活心态，他就算是做一只族群里带着宝光的小灰鼠，也将过得逍遥自由，平静富足。
但是，他若是真正踏入育种师的大门，更多稀奇神异的植物在他手中炼制，当那些植物出现在这个社会，将会显得多么格格不入，他也将处于风口浪尖，如履薄冰。
如今仅仅是将育种空间培育最低端的植物售卖种植，怕已经激起某些人心中的千层浪了吧。
可是，他的目标，仅仅是如此吗？
带着一个伟大的传承，成为一个隐没于世人的普通富商，沾一点荣光，安逸此生，最后安详离去？不用经历可以预料的惊涛骇浪，不用面对艰难险阻，不用迎接恐惧和死亡。
他在这段时间，感觉到一种特别的快乐。他看到番茄苗被许许多多普通的家庭所接受，为他们带来鲜美果实，一种说不出的愉悦，弥漫在心头。
因为这份快乐和满足，他喜欢能让更多的植物，成为城市人们生活中不可缺少的存在。
可是，他真的有能力面对由此掀起的巨大变革吗？
“林曾？”
正在林曾无法为自己找到答案的时候，一声微有熟悉的轻呼，打断了他的思考。他有些迟钝的抬眼，发现站在老旧木框窗户外，竟是昨天才碰面的江画。
和昨天养蜂时，碰到的穿着灰头土脸长衣长裤的样子截然不同，江画此时一袭天蓝纯色的棉质连衣裙，短发齐耳，柔软的耳垂，挂着一对淡粉色的珍珠耳钉，婉约动人，淡笑如初夏茉莉。
“额，没想到你也在学校。你不是放假了吗？”林曾微微一怔，站起身，朝江画站立的窗边走去。
“学校要做宣传版面，我被叫来接收领导指示，领会上级精神。”江画笑着调侃，有些好奇地看了看完全变样的办公室，“这间办公室，是在做室内装修吗？”
“室内绿化会更准确一些，”林曾有些心不在焉地笑了笑，他依然耐心地解释，“我是专门从事立体绿化工程，这间办公室，算是一个普通的样板。”
江画眼睛一亮，她很感兴趣地离开窗户，从办公室正门走进房间，眼睛几乎不眨地盯着种植槽里的葡萄苗。
“立体种植，”江画很惊讶地说道，“没想到，立体种植会出现在我们学校，保守的领导层什么时候有如此魄力？”
林曾失笑，没想到看起来脾气不错的江画，对自己学校的领导有这样的评价。
“只是一个实验展示的区域，我们公司为学习免费设计，通过它，争取获得空中花园的设计建设权。”林曾解释道。
还没有生长爬枝的葡萄藤，干巴巴的几条葡萄枝，看起来没有多少美感。
江画看了一会儿说道：“很期待设计完成之后的样子。”
林曾笑了笑，没有多说。
江画抬头，看了他一会儿，突然说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什么想不通的地方？”
林曾一愣，险些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大概是读懂了林曾的错愕，江画挑眉笑道：“不要小看一天四节课和五十个鬼灵精斗智斗勇的职业教师，察言观色是教育工作者最基本的技能。”
林曾平素并不喜欢将自己的心事说与人听。他习惯了碰到压力，疲倦，困惑，委屈之后，自己在夜静无人时，独自排解。对从初中就开始在外打工的林曾来说，很早就明白，没有外人会在意你的情绪。
林曾并不打算将自己的困惑，告诉这个见面不过三次的美术老师。即便他内心承认，这个女孩有些特别。
林曾正想开口否认，然后告别离开，一个人静静继续刚才的思绪。
江画突然眨了眨眼睛，笑着说道：“这间办公室是顶楼西照，此时最酷热，你要不要去学校图书馆坐坐？”
“图书馆？”林曾没想到江画不等他开口，便换了话题。
“我算是半个学校图书馆管理员，里面有空调和茶饮，比这里舒服多了。”江画看着林曾满是汗水的衬衫说道。
林曾猛然想起，再过几个小时，就要和清一小学校领导交流空中花园的设计方案了。自己这一副模样，简直像从工地赶回来，实在不好见人。
“怎样，可否赏光，参观一下书香浓郁的清一小图书馆？”江画在这间办公室站了不到十分钟，已经额头冒汗，可见此处炎热。
“好的，”林曾说道，“谢谢！”
“不用客气，我抽屉里正好放着今年刚采摘烘干的金银花茶，清热消暑，味道不错。”江画带林曾离开顶楼办公室，沿着楼梯到底楼，拐弯走进一条木质长廊，走过长廊，尽头是一扇玻璃门。
江画用钥匙打开玻璃门，门后瞬时清凉，却感觉不到空调打开。
“图书馆藏书的地方，通常情况下都是冬暖夏凉的。”江画说着话，打开空调，从借书处柜子后面的抽屉，找到一个泡花茶的玻璃壶，“你稍等，我去打点水。”
说着顺手拿起桌子底下的烧水壶，离开图书馆。
“我去吧。”林曾刚说完，已经看不到江画的身影。林曾走到门口，看到江画速度如风，早就走过了半个操场，快到保安室了。
林曾只得找到一张靠背椅坐下。小学的图书馆充满童趣，连椅子都是色彩斑斓，模样卡通。林曾的身形虽然算不上高大魁梧，但坐在这些小一号的靠背椅上，感觉有几分古怪。
他从旁边报刊架上找了一本杂志，随手翻看。
林曾翻看了几页杂志，江画便推门而入。她一手拿着烧水壶一手抱着一个红色纸桶，用肩膀顶开玻璃门，浓郁喷香的油炸味从纸桶中传出。
“我刚来的时候点了炸鸡翅。刚才正好送到，一起来吃吧。”江画眉开眼笑的将鸡翅放在桌面上，然后将烧水壶接通电源烧水。
上次吃一盆馒头，这次吃一桶炸鸡翅，这姑娘的画风挺奇怪的。林曾每次都是偶遇江画，可想而知如果没有他出现。江画估计就一人承包了这些食物。
看来她的胃口真的不是一般的好。
据说，人在食用油炸食品和甜食的时候，大脑会分泌出一种特别的物质，让人心情愉快起来。
不管这种说法是否属实，林曾看江画将一张废弃的报纸往桌上一摊，大纸桶在中间一摆，套上一次性手套，抓起一块鸡翅啃下，这种感觉确实挺愉快的。
和江画相处的时间不长，她似乎有一种很奇怪的魅力。
单纯看她吃东西，一根翅中，咔咔两口咬掉脆皮，往嘴里一塞，最后吐出两根骨头，速度迅猛，半点也没有介意自己的形象。
林曾中午吃了两份干锅，饱腹感还未散去，但看江画津津有味的吃法，忍不住也动手啃了两块油炸鸡翅中。
他们两人，坐在童真十足的桌子旁，一边吃着炸鸡翅，一边闲聊。主要是林曾询问江画清一小学校的建筑情况。
江画是清一小的美术老师，学校大部分布置和装饰，都是她参与设计规划。
她对学校每一处墙面的情况，都知之甚详，非常了解。
一桶炸鸡翅，很快被消灭干净。
林曾帮忙把垃圾处理，江画则将泡好的金银花茶拿过来，准备消暑解腻。
林曾把纸桶连着垃圾，带到操场上，扔进垃圾桶里。回到图书馆，江画倒好琥珀色的茶水，正从抽屉里挖出一袋零食。
不知道为什么，林曾想起江画在顶楼办公室说的话，他突然想问问她。
“你说，如果一个人，想要完成一个几乎不可能的目标，那要怎么办？”林曾下意识地开口问道。
江画似乎没有惊讶林曾的开口，她抱着零食，坐回椅子上，拆开一包蒜香青豆，一粒一粒放入口中咀嚼。
她没有直接回答林曾的疑问，而且说道：“你想不想听一听我的故事？”
“好。”林曾坐下，端起桌上另一杯茶水，点点头。虽然他不太明白，江画为何突然提到自己，但他依然准备认真听下去。
“我就随便说说，你也随便听听，我是觉得，自己这些经历蛮有意思的，用几个朋友的话说，还挺励志。”江画吃掉一包青豆，娓娓道来自己的故事。
第六十四章 这是个很能吃的故事
“其实我小时候，是一个特别给我爸妈丢脸的孩子。用邻居家大妈的话说，隔壁江家的小姑娘是不是智商有问题？”江画一边吃零食，一边说起小时候的黑历史，一点也不介意，反而乐呵呵地调侃自己，“我从小说话走路都比别人慢，但是又特别能吃，刚出生的时候，一次喝奶就把我妈的奶全部吸空了，还是饿得嚎啕大哭。迫不得已，只好到处找鲜牛奶给我喝，实在不够的话，只能吃白稀饭填饱肚子。”
“特别特别搞笑的是，当时附近有一个阿姨也生了宝宝，奶水特别充裕，我妈拜托她分我一些母乳，没想到第一次抱过去喝奶的时候，我太贪心了，一口气把人家阿姨的奶水吸光光，大半天没有涨回去，她的宝宝饿了大哭也没奶，吓得那个阿姨再也不肯喂我了。”江画准备的零食很多，她又解开一包饼干，卡兹卡兹啃了起来。
林曾想到一个超级能吃的小婴儿，把大人们都吃怕了，配合江画有趣的表情，忍不住有点想笑。
难怪她这么能吃，原来是天生的。
“除了能吃，我还不长肉，我爸妈抱我出去玩的时候，经常被热心的陌生人拖住，说不能饿到宝宝要多给宝宝点吃的，怎么把这个宝宝饿的这么瘦啊。你能够想像我爸妈，听到这种话哪种见了鬼的表情吗？”
这下林曾真忍不住笑了出来。他觉得江画的爹娘真够冤的。
“我不仅能吃，从小力气还特别大，从我四个月的时候，我爹娘就很悲剧的沦为我的练拳对象。我爸他第一次被我揍，是我快四个月的时候，他逗我玩，我一高兴挥起拳头，把他眼眶都揍青了，肚皮上更是被我的脚丫，戳的青青紫紫从未消过。我妈的手臂和脸蛋，时不时被我掐的青一块紫一块。当时我妈夏天出门，大家都以为我妈被我爸家暴了。这种情况，一直到我稍微懂得了不能打爸爸妈妈才好一点。”江画吃完饼干，喝一杯金银花茶，顿了顿，似乎在考虑要吃什么，她终于决定，拿起桌面上的巧克力，继续大快朵颐，“但是，家里的东西，就遭殃了，桌子椅子，锅碗瓢盆，换了不知道多少，都是损坏在我的暴力之下。”
“那时候，除了爸爸妈妈，其他的亲戚一点也不喜欢我，奶奶从来没有抱过我，甚至还叫爸爸妈妈把我申报成智障，这样就可以再生一个宝宝了。还好我爸妈死活没同意。”江画翻了一个白眼，笑嘻嘻地继续说道，“幸好，尽管我是这么古怪的一个孩子，尽管我三年级之前，考试从来没有上过七十分，我爸妈还是给我满满的爱。那时候，我隔壁家住着一个老木匠，我九岁的时候，宣布要去老木匠学木匠手艺。”
“九岁？”林曾听江画讲她曾经的故事，觉得很有意思。
“是的，这是我念三年级的时候的事情，我奶奶知道了，都气疯了。直接跑去我姑姑家，再也不来我家了。”
“一个女孩子去学做木工，在普通人眼里确实有些特别。”林曾看到玻璃壶里的水被喝光，起身又往里面添了一壶热水。
“是的，不过，万分庆幸的是，我有一对开明的父母。他们再三确认我的想法之后，买了两只老母鸡和一些水果，带我去隔壁的老木匠家里拜师。”
林曾满身的汗水，在空调冷风的吹拂下，逐渐蒸发，周身恢复清爽。他认真地听着江画讲述关于她的故事。
“老木匠的手艺，是家传的。据说，他的曾爷爷，在江南一带，是帮富贵人家打拔步床的。老木匠的父亲，传承了老一辈的技艺，制作的家具精美异常，甚至可以用巧夺天工来形容。当时他为江南富商，打造了一张万工拔步床，历时七年，技艺震惊世人。”江画讲到老师傅的父亲，颇有感慨，她放下手中的巧克力，摇摇头，有些失落地感叹道，“可惜在非常时期，刚过完七十大寿的老爷子目睹的家门被砸，当年那些富贵名门，家破人亡，那些他亲自打造的名贵家具，也被劈了当柴烧，气急攻心，黯然离世。”
“我师傅从小跟着老爷子学习木匠活，老爷子离世时，他已经快五十岁了，早就出师。可惜，也是在那段时间，他的手臂被砸断了骨，后来，那些精致的雕花和复杂的机关，都没有办法制作。只能做一些简单的木工，维持家庭生计。老师傅最大的遗憾，就是他们父子的巅峰之作，都被劈烂扔进灶台里烧猪食。”江画一声叹息。
“后来呢？”林曾接着问道。
“后来？老师傅没有收我做弟子，但是却教了我最基础的木工。他的儿子，虽然也是很小跟他学木匠活，但二十岁时，还未学成，就跑去考了师范，当老师去了。而他的孙子比我大两岁，好吃懒做，只学了一点木工的皮毛，初中时沉迷进网络游戏，现在在他爸的学校里做木工，修修课桌办公桌什么的。他其他的孩子是女儿，没有体力也没有精力去继承他这份传统的手艺。”
“那他的手艺即将面临失传？”林曾婉惜地问道。
“不，”江画有些的狡黠地笑着，她将巧克力一口塞进嘴里，“我用了三年的时间将他所教导的基础木工，熟练掌握。得益于我超越常人的力量，在我十二岁也就是六年级的时候，我就能比一个成年男子更轻松的完成那些需要重体力的活儿。在我上中学的那一年，老师傅终于将他的毕生所学传授给我。怎么样听上去像不像一部武侠小说？”
“听起来很有传奇色彩。”林曾赞同的点了点头说道。
“好吧，”江画吃完巧克力之后，终于停止了往嘴里塞食物，“冒着被你嘲笑的风险，说了这么多自吹自擂的话。其实就是想将我老妈经常跟我说的一句话摆出来，她从我小时候，就一直在告诉我，无论是多么巨大的蛋糕，都经不起一口一口的吞食，最终可以把它吃光光。无论是多么宏大的目标，都经不起一点一滴的努力。”
林曾一愣，他没想到江画要说的是这个。
“是不是很像鸡汤？还是一锅煲的不太好的鸡汤？”江画笑起来，绽开的笑靥，让林曾想起初中之前，和父母一起住的小套房，楼下种着一棵含笑花，甜甜的苹果香，沁入人心，舒服之极。
江画见林曾没有说话，于是继续说道：“我刚才无意间路过顶楼的办公室，看见你一人坐在办公室，心事满满，似乎遇到了什么难事。我拿自己的破事炖了一份鸡汤，希望你听了，心情好点。”
第六十五章 会议（给第一个舵主的加更）
虽然江画的鸡汤味道有点儿怪，但似乎效果还不错。林曾之前的犹豫和茫然，就像被清风吹散的白雾，前路显露，方向不变，心中更坚定。
他们坐在阅读桌旁，闲聊许多，林曾好奇江画是如何在工作之余，建设起一处如同花园的农庄。江画也对林曾空中花园的立体设计充满兴趣。
两人话语投机，越聊越高兴，时间一转眼，江画储存在图书馆的口粮全部吃个精光，距离学校领导开会的时间也近了。
林曾看了看手机时间，有些意犹未尽地说道：“今天下午，和陈校长以及你们学校的领导约好，商谈空中花园的设计方案，时间快到了，我要先过去了。”
江画眨了眨眼，突然表情一变，猛然跳起来，喃喃说道：“糟糕了，书记叫我设计的宣传版面我还没开始动工，她开完会后，会来找我要稿子。”
“啊？”林曾没想到还耽误她的工作了。
“没事没事，”江画摆摆手，说道，“我现在先去门口面包店买两袋三明治，然后再开工，你赶紧去吧。”
说罢，便拎起简单的背包，和林曾一起走出图书馆。
林曾在江画的指引下，走上通往会议室楼梯。而江画脚步轻快，直奔校外的面包店。
林曾走上台阶，下意识的回望一样，看到江画依然速度迅捷，脚步轻盈，他不过走了几步，她已经冲出大老远。裙角飘动，却没有半分累赘。
林曾失笑摇头，大概是这个美术老师个性太过奇特，他对她的印象越来越深。
假期的走廊空无一人，林曾寻找的那间会议室，正好在校长室旁边。林曾站在会议室门口，看到会议室里，已经有三个人，坐在会议室中间圆形的会议桌旁，在讨论着什么。
其中一人，身形高瘦，正是清一小校长陈若飞。林曾刚到门口，他就若有所觉，抬头一看，马上招呼林曾进来。
“小林来了，进来坐。这是这个空中花园方案的设计者，林曾。”陈若飞笑着向他身边坐着两位女士介绍道。
两位女士抬头看他，一位穿着嫩黄色的鲜艳套装，大约四十岁左右，妆容精致，眼神犀利。另一位年纪在五十多岁，穿着略显老气的妈妈款雪纺衫，面容带笑，表情和蔼，对林曾微微点头一笑。
林曾笑着点头回应。
陈若飞手臂微微比了比身穿嫩黄套装的女士，继续说道：“这位是我们学校刘云书记。”
刘书记矜持地朝着林曾微微颔首，眼神扫过林曾，略带探究。
“这位是我们学校负责后勤工作的副校长，张素珍校长。”陈若飞介绍另外一名女士说道。
“刘书记，张校长，你们好！”林曾客气地打了一个招呼。
“小林，”张素珍校长笑眯眯地看着他，开口说道，“我刚才看了你为我们学校空中花园设计的说明稿。真是非常特别，至少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在别的地方看到过这样的设计。”
张素珍校长的声音，略有沙哑，却很和气，慢条斯理，听起来就像一位循循善诱的长辈。
“我觉得，创新虽好，很吸引人，但是有些设计上，还需要再讨论，让其更符合学校的需求，同时，我很关心的是整个建设成本和维护成本。”刘云书记语速略快，她手里拿着笔，可以看到，她手中的设计稿空白处写满了文字。
“小林，你先坐，等大家都来了，你再给大家说说。”陈若飞让林曾坐下。
林曾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对空中花园的设计，他了然于心，不用说明稿，也能应答自如。
大约十五分钟的时间，陆陆续续走进十多个人，圆形的会议桌被坐满。
林曾想起江画之前告诉他的学校领导层情况。清一小教师一百七十多人，行政领导有十六人。校级领导五人，中层行政十一人。
他微微一瞥，心中默数，果然不多不少十六人，说明清一小的决策层都在这里了。
林曾眼神不留痕迹地扫过他们，暗自记下他们的样貌。其中一人，林曾还算认识。正是之前在顶楼办公室呵斥他的清一小总务张主任。
“好了，”看参与会议的人都到齐了，陈若飞清咳一声，说道，“今天大家过来，主要是针对空中花园的设计方案，再进行一下讨论。”
“校长，之前不是已经决定森元设计公司的设计方案最好吗？怎么又多了一个设计方案。”略微尖细的声腔，听着很不舒服，说话的正是总务张主任。
“森元的设计图虽然有几分别致，但算不上独特，也不过时千篇一律中稍有特色，如果有更好的设计方案弃之也不可惜。”刘云书记眼神一凝，直视张主任说道。
张主任扯了扯嘴角，没再说什么。只是，林曾敏锐地觉察到，他的视线往自己的方向看了一眼，眼中有难掩的不满。
林曾心中警惕，那天的短暂接触告诉他，这不是一个好性子的人。
“今天让大家一起过来，确实是这份设计方案比较特别，我希望能集思广益，大家都了解一下，提出自己的问题。方案的设计人在这里，有什么问题，他可以马上为大家解答。”陈若飞微笑地说道，他看了一眼林曾，接着往下说，“在刚拿到设计方案的时候，我和书记看到，都是比较惊喜的，今天下午，我，刘书记和张校长一起针对这个方案讨论了很久，现在大家一起讨论一下。小林，有几个老师他们刚从外地培训回来，你干脆总的给我们介绍一下。”
“好的，没问题。”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地注视着林曾，平抑内心的紧张感，站起来，冲大家点了点头，说道：“各位老师，你们好。很高兴能够站在这里，为大家介绍我们公司的这份设计方案。”
“我们公司，目前对室内外的立体种植，有着很先进的技术和研究，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一个立体种植的绿化项目。”
“针对清一小两栋教学楼天台的两块空地，我们进行了别出心裁的设计和规划。”
在林曾讲述的开始后，张素珍校长将手边一叠打印文件发放给在座的学校行政。
林曾之前瞥到，正是他写的说明稿的复印件。
他们一边阅读，一边侧耳倾听林曾的介绍。
第六十六章 十二花空间
“东边的教学楼，顶楼天台面积宽敞，靠近教师办公区域。地面横梁突出，正好将天台分隔成几个区域。因此在规划设计时，将每个区域单独设计。用钢筋搭建分隔墙的框架。在框架旁种植观赏类爬藤花卉。植物爬藤，填充墙面空间，将天台分成几个处半开放式的私密的空间。”林曾面对众人，开始阐述。他用词谨慎，言语通顺。
他曾经无意之间，听到一个说法。大意是，向谁进行演讲最难？
答案是，教师。
每一个教师，每天都要对学生进行数个小时的讲课。每周都有相互之间听课评课，集体教研研究如何授课。每个学期都要上交一本厚厚的听课笔记。
因此，要面对这些终日将讲课作为的教师，进行因此，要面对这些将讲课作为一门艺术终日修习的教师进行讲述，是非常考验人的。
他们会下意识地进行评价，哪里讲话出现语病，哪里阐述不够具体体，他们都会本能的挑刺。此时坐在这里的十几个教师，都是多年从事教学工作的学科骨干。甚至几个校级领导，还是省级的学科带头人。
面对他们下意识审视的眼神，林曾力求做到，将空中花园的建成构想，尽量生动地表述。
“每一个半开放空间的选择，以一个观赏类花卉为主题。比如，在设计图纸中，中心区域最大的圆形空间，用牡丹种植墙围成圆形，种植四季常开的牡丹花，圆形内部，桌椅构成，也以大花牡丹为主题。同时，在牡丹墙内的空间，根据设计图，种植不同种类的牡丹花，达到最佳的绿化效果。这种半开放的空间，不仅让天台的绿化呈现多样化的美感，同时，也为在此停留休息的人，提供了相对隐秘的场所。”
林曾略一停顿，继续说道：“等绿化工程完成，这处空中花园，才能真正成为放松休闲的场所，无论是小组讨论，学科教研，还是三两个好友闲聊，身处在这种植物构成的小空间中，无论身心，都会更加放松。”
“瞎说，哪有四季常开的牡丹！不会是骗人的吧。”张主任兴趣缺缺地翻了几页设计说明稿，就不再往下看，他冷笑地听着林曾的讲述。等林曾稍微停顿，马上插话。
“那可说不定，”不等林曾回应，坐在他对面的一位四十多岁的女士，气质优雅，她摇摇头，说道：“张主任，我们没听闻，并不意味着没有。”
她身材高挑，背脊挺直，身材窈窕，面容白皙，声音清越，她目光中透着对林曾口中的花园设计很大的兴趣，不仅认真地听着林曾的介绍，还一心二用，快速翻阅文字说明稿。她挑了挑眉，说道：“我们是搞基础教育工作的，在高新技术方面，接触的本就不多，外面的科技日新月异，我们的市场上，似乎任何的蔬菜水果都能一年四季品尝到，你怎么知道现在没有一种技术，可以保证牡丹四季花开不败。”
张主任挑刺被她迅速拔走，显得很尴尬，却不敢多说什么，只是低声回了一句，“江校长，我也只是怀疑而已。”
没有人接他的话，其他人都对林曾口中的设计充满兴趣，有人专注在看着说明稿，还有人低声同旁边的同事讨论几句，坐在张素珍旁边的江校长，还从张素珍校长手中，借来设计图纸，认真研究。林曾笑了笑，继续介绍着这一块花园的设计情况：“目前，暂时将空中花园按照花卉主题，分为十二个区域，其中，牡丹花的主题空间，占据中心，且面积最大，比一个教室的空间略大，足够容纳五十人在此，甚至可以在其中开展课堂活动。”林曾停了停，这回没有人不知趣地插话，他接着说：“其他十一个空间，目前暂定的花卉分别是紫藤花，大马士革玫瑰，大花栀子，金银忍冬，洋甘菊，扶桑花，薰衣草，茉莉，铁线莲，金丝皇菊，还有一个区域比较特别，是种植水生植物，你们可以翻看说明稿第五页的第二段，蓝莲花的主题空间。陈校长和刘书记手中的设计稿，a-12页，就是关于这个区域的设计规划。”
众人纷纷按照林曾的提示，找到描述蓝莲花主题空间的文字说明。
“空间面积在10-15平方米，以卵石铺设水池底部和四周，建立适宜蓝莲花生长的水生环境。用青石块摆放青石桥，水池中建立小型池中岛。岛中可以提供五人左右的座位空间。……”
“哇，那不是可以坐在一池蓝莲花中，太浪漫了。”一个戴着眼镜个头娇小的女子情不自禁地惊呼，她看起来不到三十岁，身穿简单的白色t恤。
在座的老师都笑了起来，一个圆脸微胖的男士笑着调侃道：“小吴主任，你是不是想把老公带进来，重温一下大学时候的浪漫呀。”
“说什么呢！”小吴主任有几分羞恼，她瞪了那个笑话她的男士，“王老师，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确实是很浪漫，说明这份设计很好呢！”张素珍校长乐呵呵地打了圆场。
“我注意到，这份设计在植物的选择上，似乎有一些特别的用意。”刘云书记接着问道，“大马士革玫瑰，薰衣草，洋甘菊，都是可以制作纯露和精油的花朵。”
“是的，”林曾点点头，为了确定这些植物，他花了一定的时间查询资料，最后确定这十二种植物，既兼顾美观，又有一定实用性，“玫瑰花，薰衣草和洋甘菊，是目前很重要的制作纯露和精油的花朵，大花栀子花瓣肥厚，可以食用，金丝皇菊可以烘干制茶。”
在场的女士眼前一亮，都有种莫名心动的感觉。小学校园中，女教师占大多数，男教师的数量比较少。在场的清一小行政领导层，也是如此，除了陈若飞校长，还有总务张主任，就只有那名圆脸的王老师是男性，不知道是负责学校什么工作。
林曾的空中花园设计方案，对女性来说，有着很强的吸引力。
江校长笑着说道：“按照这样设想，我们学校的顶楼天台，真可以成为清河市一处别致的景观。”
刘云书记手中的笔在飞快地书写着什么，她沉思一下，说道：“不仅如此，还能为学生提供动手实践的空间。采摘花朵，制作精油，制作花茶，制作花食，这些都可以组成成一社团活动的一部分。”
说明文字稿的描述，非常详尽，林曾将每个分区，都略作简介，大部分的说明，都是在引导他们阅读文字说明稿。将这块空中花园最特色的地方，用语言展示。从大部分在场行政领导的态度中，林曾看到了赞同和支持。
将这块空地的设计方案说明完毕，林曾开始介绍另一块顶楼天台的设计。
“这块西边的教学楼天台，面积略小，大约只有之前那块天台的三分之二大小。我们公司的设计方案，将其赋予了截然不同用途。”
第六十七章 学校果园
“西面的教学楼楼层较高，天顶光照充沛，完全可以设计成一个富有设计感的果园。”林曾当时在规划如何设计两栋楼的天台空间的时候，思考很久，终于决定将两处天台设计成不同的功能的区域。
一处注重观赏性，一处注重实用性。一处花园，一处果园。
但是，花园的部分植物，又兼顾实用功能，果园的设计，又带有艺术和美感。
“西面的植物之间的距离会更密集，没有预留空旷的活动空间。一条一人通行的石子小路，穿插在植物之间，成为唯一的路径。果园选择的植物，是可食用的果树。我们公司通过新的种植技术，保证果园四季果香弥漫。”林曾保持着淡定地微笑，将自己的设计方案简述，“同时，在种植时，我们会考虑美观的因素，虽然是果园，但并非平板的普通果园模式，而是结合了园林设计的想法。景色如画，令人产生别样的美感。”
显然，吃远比美丽的花朵，更能激起听众的关注。
在听林曾阐述的时候，众人的目光比之前更加专心。他们快速翻阅文字稿，找到关于果园的建设方案。
“天呐，我觉得这个方案太棒了。”之前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的一位体型略胖的女教师，两眼发光，“那不是意味着一年四季都可以采摘到新鲜的水果。”
“生长在校园里的采摘园。”陈若飞笑着点着头，显然对这份设计非常满意。
“和花园的植物不同，果园的植物分成短期植物和长期植物。可以快速在两个月之内长成，收获的水果，草莓，水果玉米，圣女果，各种甜瓜，小西瓜都很适合。植物的选择很灵活，这一季种植完，还可以根据需求，更换种植植物。”
“草莓，”带着眼镜的王老师拿出笔，在说明稿上划了一条线，“草莓很好，不过，你这里说的草莓柱是什么意思呢？还有圣女果植物墙，甜瓜亭，我从没见过这些名称。这是什么？”
“其实，完全可以从字面理解这些词汇的意思，无限生长型的植物，在依靠钢筋搭建的框架爬藤，形成特色的景观。”林曾这个灵感，还是来自于江画农场种植的番茄，围绕着几根钢筋种植，形成一处景观。
昨晚他将设计临时修改，加入了这种绿化方式。
对于他来说，管理这些植物构成的景观，实际上是非常容易的。比起普通的种植方式，这种形式，带给人的震撼感更强烈。
“所以，草莓柱就是草莓爬藤生长的圆柱，圣女果植物墙，爬满了番茄植物，而甜瓜亭，是由甜瓜藤蔓搭建而成？天呐，这是真实的吗？感觉就像科幻小说的情节。”王老师惊叹道。
“按照这样子来说，其实各种造型都是可以的，对吗？”
“是的。”
“我在北方的大型蔬菜种植基地，见过一棵高大的番茄树。只不过南方好像都没有见过。”刘云书记终于放下手中的笔，“只不过即便是相同的种子，没有很好的种植技术是无法栽培成功。我现在就比较担心和顾虑这个问题。你这些种植景观完成之后，后面需要怎样的管理水平？”
“种植和养护，难度并不算大，学校只要负责每日的灌溉，我们公司可以免费负责三年的维护时间。同时我们公司可以保证，在这三年的时间内，非人力因素造成的苗木死亡，公司可以补种。”
“能生长很多年的果树我们不需要担心，但如果是的像玉米，西瓜这样一季作物，这一季结束后怎么办呢？”
“如果是一年生的植物，我们会根据植物生长的周期种植，在上一季还没结束前，种植下一季的种苗，这样可以保证随时都能采摘到果实。当然，这个种苗的价格，是需要另外收费的。”
……
大概对天台种植水果充满好奇，这些老师不断将内心疑问提出，林曾一一解答。
比起另一个天台种植的花卉，他们对果园的建设更有热情。
只是，林曾知道，在两个天台的绿化完成之时，东面种植十二种鲜花的空中花园，才能让人感觉到，什么是真正的美丽花园。
热烈讨论了一个多小时，这些高兴学校会多一个采摘好去处的老师们，才意犹未尽地停止了询问和讨论。
此时天色不早，陈若飞校长看了看时间，笑着说道：“很高兴今天能够请小林来为我们解释空中花园绿化设计的方案。我和书记都决定让这份设计参与这次的招标活动。”
“是的，听校长说，小林的公司在我们学校，用六年级的老办公室，进行室内立体绿化设计，很快就会展示在我们面前，给我们提供实际的参考。”张素珍校长笑着接话。
会议结束后，众人纷纷离开办公室。走出门时，他们还在不断地讨论着林曾的空中花园设计。
“用爬蔓搭建的亭台，真是难以想象。”
“真的有能在学校采摘草莓吗？想一想就觉得很不错。”
“我家也有一个天台，如果学校设计的效果更好，我也找这家公司帮我设计一个果园天台。”
……
林曾和陈若飞校长，刘云书记最迟离开。
刘云书记看起来做事比较认真。她没顾得已经到了晚饭饭点，直接拿出设计说明，和林曾讨论起了设计稿中的问题。
空白处详细的标注，代表着她极为认真地研读了这份设计说明。
陈若飞校长也坐在一边仔细倾听，不时发表自己的意见。
所以，等林曾告别两位领导，天色已然漆黑。看了看时间，七点过半，看来只能再去周边找一家餐馆解决晚餐。
夜晚的小学校园，没有多少灯光，林曾打开手机手电筒软件，回到那间顶楼办公室，拎起装着带刺植物的麻袋，慢悠悠走下楼梯。
林曾穿的是普通的运动鞋，脚步不沉，在沉寂的校园中，不仔细辨认，甚至听不出他的脚步声。
等适应了周围的黑暗光线，逐渐能辨认清楚周围的事物，他干脆手电筒也懒得开，把手机揣回口袋，摸着黑走路。
刚刚走下三楼的台阶，林曾倏然听到几声不算陌生的说话声，声腔尖细，听着让人刮耳般难受。
声音来源，是三楼楼梯拐角处的一个房间。房间灯光大亮，余光从房间的窗户透出，将楼梯也照得更明亮一点。
“哈哈哈，我也觉得你们森元的实力跟强，还以为学校的这次的绿化工程肯定是你们的了。”提到的绿化工程，让林曾脚步一滞。林曾本不欲做这种背后偷听没品位的事情，但似乎涉及到这次工程，他想了想，停下脚步，静悄悄隐藏在墙壁之后。
“哎呀，上次赵局长也提到你们，我还以为十有**了，没想到突然冲出一个小子，拿着什么莫名其妙的方案，打动了校长和书记。”在那个房间里说话的，正是总务张主任。
林曾屏住呼吸，静静听着。
第六十八章 谁是谁的机遇？
有人存在，利益争夺就永不消失。
“周五，晚上，赵局长也会去？哈哈哈，没问题没问题……”房间里尖利的声音，突然压低，就算周围安静无声，林曾也听不出他说了什么。
林曾握拳，深吸了一口，会议后的喜悦心情消失大半。
他似乎忘记了，还有一种实力，隐藏在背后，却往往有些决定性的作用。在每一项大工程的背后，往往可能隐藏着利益钧沾的结合。
他的这次机会，会被这次他们抢夺吗？
“哈哈哈，”房间内的压低的声音又大声起来，清晰传入林曾耳朵，“设计？我怎么会不知道，今天下午就在讨论这份设计，陈校长和刘书记都很喜欢。”
林曾眼神一凝，明白这位张主任是在讨论他的设计稿。
“额，这个嘛，你知道，毕竟这是人家要参与招标的设计，怎么能随便拿出去呢？”张主任的声音，听出几份装腔作势。
林曾猜测与张主任对话的那人，想要自己的空中花园设计图，而这位张主任，此时拿捏，也不过是等待对方开价。
果不其然，张主任嗯嗯几声，随即笑了起来，说道：“哈哈，那怎么好意思呢，我们周五慢慢说。”
林曾隐匿在墙边，一直等张主任挂掉电话，才悄无声息地离开。
他不担心自己的设计图纸和方案被竞争对手知晓。
这份空中花园设计的独特性，并非知晓设计图之后，能随意窃取。即便对方拥有一模一样的设计图纸，没有他手中的植物和生长引导剂，只能束手无策。
正如陈若飞之前的所说，立体种植，现在的发展并不成熟。想要达到他设计图所设计的效果。以地球现在的种植技术，并非不可能，却要付出高昂的代价，以及种植后高成本的养护管理。
走到操场，因为校外路灯灯光影响，操场比楼梯明亮一些。林曾拎着袋子，突然想通了。
他无任何权势背景，也不打算与谁分享利益，他敢参与竞标学校绿化设计工程，不正是因为与任何人可以替代的特殊植物吗？
设计招标成功与否，端看学校领导层是否有决心和魄力，顶住压力，将空中花园的设计交给他。还是被其他利益左右，选择平庸。
林曾突然一点也不担心了。
其实这一次招标，与其说是自己的机会，更确切的说，是清河市第一中心小学的机会。
当空中花园建成的时候，这座独具匠心的花园景观，给世人的震撼和惊艳，将会给清河市第一中心小学带来多么巨大的名声与声望。
毫不夸张地说，如果目前清河市第一中心小学还只是清河市的一所名校，在空中花园建成之后，只要稍稍进行网络宣传，清一小能够在一夜之间，被国人所知。
对清一小来说，失去了林曾的空中花园，就失去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遇。
但对林曾来说，失去清一小这一个机会，只要有足够的耐心和努力，他依然能找到下一个绿化项目。
当一个人，拥有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价值的时候，就不会因为失去一个机会而一蹶不振。因为错过他，是别人的损失。
明白了这一点，林曾骤然听到张主任电话时，那种患得患失地心态消失，内心恢复了平静镇定。
他不需要因为对手在背后的小动作而心神不安。若是因此，失去这个绿化工程，他还有更多的途径，将这个空中花园的设计图实现。
商场，学校，企业，可选择的对象太多。就算情况糟糕，他在拥有了足够的资金后，也可以自己购买廉价的荒地，平地起高楼，室内种花草，外墙爬青藤。
既然如此，林曾放松心态，打算冷眼旁观，等待最终结果。
如果因这种鬼祟的原因，失去这个机会，也许他可以去找一找清河市实验小学的校长。
林曾摸了摸下巴，有些小心眼地想到。以前听超市大妈闲谈，这两个学校在清河市都是数一数二的名字，名声上旗鼓相当，经常对比竞争。
穿过操场，达到保安室门口，林曾下意识地往图书馆的方向看了一眼。
橙色灯光的余晖泄落在图书馆的周围。
她还没有走吗？
林曾停下脚步，往图书馆走去。刚走到图书馆门口，透过玻璃门，就看到一个抱着一次性塑料碗大快朵颐的姑娘。
“还没走？”林曾出声问道。
江画抬眼，看到林曾，笑着耸了耸肩，无奈说道：“没办法，刚把宣传版面设计完，交上去，领导也刚刚腾出时间，按照惯例，肯定是要改的。所以干脆等一等了。”
“额，”林曾摸了摸鼻子，不知道是哪个领导，刚才都在讨论他的设计，“晚饭才吃这么一点吗？要不要再去吃一些。”
江画默默咽下最后一口米粉，瞥了一眼旁边已经空了的三个饭盒。
她挺挣扎地想，难道她真的吃的不多？
还没等她下定决心，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响起。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的名字，江画叹了一口气，没奈何地说道：“领导来了。”
她接起电话，迅速调整表情，声音自然地说道：“喂，刘书记好，嗯嗯，好的，我现在上去。”
挂掉电话，江画收拾桌上的快餐盒，对林曾说道：“领导召唤术，下次吧，我知道有一家小龙虾味道特别赞。下次有机会一起吃。”
“好的。”林曾笑了笑，忽略心底的失落，说道，“你什么时候回去？要不要我送你？”
江画面色古怪的看了林曾一眼，扑哧笑了一声。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你知道吗？跟朋友出去聚会，我送别人回家，安全系数是最高的。”
林曾无语，他倒是记得，江画有些超乎常人的力量，只不过因为太有违和感，所以总是下意识地忽略。
“好了，”江画整理好东西，摆摆手，说道，“我要去书记办公室了，我也不知道要几点才能修改完回家，谢谢你，拜拜吧！”
林曾只好一个人，拎着一个麻袋，孤零零去了学校附近一家米粉店，点了两大碗加了七八样料的米粉。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江画食量的影响，林曾的饭量也下意识上升。
刚才点菜的时候，想到江画的食量，他不自觉地多点了几样原料，多加了一份面条。
回到自己的苗圃，已经接近九点。
房间里种植的植物，是他目前炼制种子的原材料来源。
每天必须完成的一项工作，便是修剪植物的枝叶藤蔓，分类装袋，带入育种空间，分批炼制种子。
这些工作，繁琐且耗费时间，在林曾的记忆传承中，种子的培育者们，并不会像他那样，炼制出一种种子，就像捡到宝一样，不断培育。
普通的育种学徒，自己炼制种子，只是为了提升能力，那些种子大多用来自己种植。而平常时候，则是购买市面上，优化效果最好的植物，通过炼制这些植物的种子，获得收入。
那些品质最佳的种子的原始炼制者，往往是品级很高的育种者，或者育种师。
林曾炼制的这些初级种子，如果在异度空间，拿出来售卖，大概会换来一片骂声。
品质太差了。
生长速度太慢了。
产量太低了。
……
总之，这些在网上热卖的品种，受到城市菜友们热切追捧的品种，在育种师横行的异度空间，估计找不到一个购买者。
从记忆传承里获得这些信息，林曾也不介意。他没有停止继续炼制这些品质很低的种子。
这些植物，在那个不知名的世界，也许没人搭理，但放在地球，确是可以改变整个种植体系的存在。
正是因为品级很低，以林曾现在的能力，炼制起来，不会费力。而往往几棵这样低品质的蔬菜水果，就能满足一个家庭的蔬菜要求。就能让一个家庭，日日享用到新鲜无污染无农药残留的优质蔬菜。
所以，林曾依然不厌其烦，每天花费大量时间，炼制藤本番茄和藤本蔬菜的种子。
不过，今天，除了炼制这些种子，林曾还有一项重要的炼制工作。
炼制麻袋里那棵带刺的藤蔓植物。
而且，他今天要尝试用另外一种符文方进行炼制。
第六十九章 异化方
林曾从麻袋中小心翼翼地取出这株不知名的带刺植物。
它看上去很普通，对比随便山中的野生藤蔓，似乎没有什么不同。唯一的特点，就在于叶片下方的尖刺。
绘制开炉纹，启动初级融合炉，将这株植物，放入炉子里，继续绘制淬火纹。
熟能生巧，这些步骤，林曾日日进行，早已熟练。他能感觉，再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他使用开炉纹个淬火纹的手法，就能达到一星育种学徒的标准。
一个接近标准的初级淬火纹，将整株植物，淬炼成褐绿色的液体，林曾仔细观察，在液体纯净到可以开始凝练的时候，立刻在炉壁上绘制一个新的符文图纹。
林曾现在所使用的符文方，也是十大通用符文方之一——异化方。
异化方，激发植物潜在属性，强化特殊植物性状。主要由变异纹，强化纹两种符文图纹交替炼制植物。
尽管只有两种符文图纹，但是，异化方的炼制难度，却是在居室方之上。
首先，变异纹，是十二种基础符纹中，最复杂最难以掌握的符文图纹。强化纹的难度，也在炼制居室方几种基础符纹之上。
其次，尽管异化纹只由两种基础符纹构成。需要用符纹炼制的次数只有二十五次，比居室方还少两次。
其中，变异纹十五次，强化纹十次。
为什么只有两种符文图纹，但却炼制时难度更大呢？
这就涉及到育种师绘制符文图纹的一个基本原则。
相同符纹，绘制相似程度越高，炼制效果越好。
也就是说，理论上，在一个符文方中，相同符纹，如果能达到绘制出来的符纹是一模一样的，那可以达到最佳的炼制效果。
相同符纹在一个符文方中，使用的次数越多，越难控制符纹的一致性。
所以，居室方这个符文方中，有符纹种类六种。但总共炼制符纹次数只有二十七次，一个符文图纹使用频率只有三四次，使用最多的俭时纹，也不过五次。
绘制相同符纹的次数越少，符文图纹之间差异性，对育种原材料的影响就越少，育种的成功率就越高。
而异化方，需要在初级融合炉上，绘制十五次的变异纹和十次的强化纹，需要尽可能地保证这些符纹的一致性。
绘制的次数越多，要这些相同的符文图纹达到一致就越困难，炼制的成功率就越低。
林曾当初，会选择居室方作为第一个符文方，除了它很适合城市种植外，还在于它是十种基础符文方中，难度最低的一种。
今晚，他要开始用异化方炼制种子。正是因为，在这两个月不断育种的过程中，他对符文图纹的掌握程度提高了很多，想要更进一步，需要开始练习更有挑战性的符文方。
异化方，是十种基础符文方中很实用的一种，也是水平较低的育种学徒很喜欢练习的一种符文图纹。
异化方的主要作用，在于激发植物的特殊能力。
普通的育种学徒，是无法控制植物异化的方向。只有在成为一星育种者之后，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控制植物异化方向。
能力越高的育种师，对植物异化方向的控制越精细，同时，也能更自如的掌握异化程度的高低。
第一次使用异化纹，林曾心无旁骛，全心投入。
尽管心中和现实中，模拟了很多次这两种符纹的绘制，但是林曾的手指还是略显生涩。
第一个变异纹绘制在炉壁上，符纹散发绿色光芒，育种炉中的植物原液，在变异纹的作用下，开始翻滚。
第一个符文图纹的成型，非常重要。
绘制的符文图纹，越接近标准图案，它们之间的差异才会越小。
第一个变异纹成型后，林曾没有马上开始绘制下一个，
他在心中，不断模拟下一个变异纹的绘制线条。
直到第一个变异纹隐约开始模糊时，他才抬起指尖，指腹飞快地在炉壁上滑动，绘画下第二个变异纹。
第二个变异纹一气呵成，线条优美流畅，恰好在第一个变异纹完全消失之时，绿光大盛，炉子里的原液几乎没有变化，保持着相同频率的翻滚。
三个变异纹之后，是一个强化纹。强化纹的光芒是清澈的天蓝色，它融入进变异纹的光芒中，两种光芒交相辉映，形成一种非常特别的蓝绿光。
开始的时候，绘制完三两个变异纹，才绘制一个强化纹。异化方中期，开始变异纹和强化纹交替绘制。到了异化方快结束时，一个变异纹之后，要绘制两个强化纹。最后，用三个强化纹结束异化方的炼制。
林曾在炼制到十七个符文图纹时，看到初级融合炉中，只有半个拳头大小的植物原液。
他闭眼深呼吸，缓和自己紧张的情绪，才开始绘制第十八个符文图纹，
他的精神已经开始疲劳，精力有些恍惚。他没想到，异化方比居室方难度高了这么多。
第十八个符文图纹，是变异纹。林曾在绘制图案结尾的时候，突然手臂肌肉一紧，指尖控制不住一颤。
他暗叫不好，果然符纹图纹的最后一笔微微牛乳变形。
在第十八个符文图纹成型的刹那，育种炉中突然暴起一阵闷响。等响声结束，林曾查看植物原液，原本半个拳头大小，在这一瞬间少了三分之二。
林曾顾不得郁闷，他深深呼吸，静心凝神，力图将后面的符文图纹绘制更完美标准。
还好，后面的炼制还算顺利，在林曾结束最后一个强化纹的最后一笔，炉身轻颤，新的植物种子正在孕育。
林曾紧绷的精神终于松懈，他呼了一口气，马上坐在地上，如果不是此时育种炉还在工作，他估计就马上呈大字躺地上。
坐下之后，林曾继续观察鼎炉里的植物原液。此时这种带刺植物的原液，竟然只剩下绿豆大小了。
林曾的心，悬在半空。
剩下这些植物原液，能够完成最后一次强化，凝结种子吗？
随着最后一笔强化纹的光芒越来越暗淡，时间也越来越接近种子成型。林曾的心情，越来越紧张。他一刻不离地关注着鼎炉内的情况。
他皱着眉头发现，原液的数量越来越少，最后，甚至都看不到凝实的固体。只看到一小团一元硬币大小的褐绿色雾气。
难道，第一次异化植物就要失败了吗？
林曾有些沮丧，但他很快就恢复了情绪。
算了，经历失败，在所难免，下次再去找一些这种荆棘植物，重新炼制。
等林曾看到水蓝色的光芒完全消失，那团绿色的雾气又小了一半，还是没有看到凝结的种子出现。
林曾失望地叹了口气，正准备清理鼎炉，开始炼制其他种子。
突然，熟悉地系统提示音响起，
“异化雾荆棘种子炼制完成，请提取。”
第七十章 异化雾荆棘
完成？
异化雾荆棘？
难道他并没有失败？
可是种子去哪儿了？
林曾盯着鼎炉中那团小小的绿色雾气，难道这就是种子？
雾荆棘，这个名称是否和种子的形态有关系。
林曾从鼎炉中取出那团绿色雾气。这种感觉很奇妙，明明是一团烟雾，却能用手拿住。
雾气形态的种子，在他手心悬浮，林曾凑近观察，鼻腔呼出的气体，波及到雾荆棘的种子，雾气翻滚，却始终没有散开。
好奇妙。
林曾在放置种子的架子上，按照顺序找到一个空的玉匣子，将异化雾荆棘的种子，放入玉匣子中。
种子放入玉匣子后，玉匣子的外壳，竟然慢慢散发出一些稀薄的烟雾，围绕在它的周围。玉匣子的表面，浮现出一棵能明显看到细长锐利尖刺的长藤植物。
它的叶片比它的原始植物小了很多，而尖刺像是进行了强化，整根藤条上，满是利刺，看起来没有什么观赏价值，反显得有些狰狞。
每根藤条上，都有几朵色泽浓烈的紫色花朵，艳丽绽放。林曾眯着眼睛仔细观察，惊讶地发现，玉匣子周围环绕的烟雾，似乎正是从这些紫色多瓣花朵中散发。
“异化雾荆棘，初级上品种子，落叶灌木，呈丛生状态，成株的异化雾荆棘，高两米，丛条百余根，垂枝细长，生长快速，生命力旺盛，对水份，养料，光照要求不高。枝条随生长时间的增加，硬度不断增加。种植90天后开花结果，花色艳紫，散发出一种天然雾气，可导致接近一米内的生物昏迷。果实成熟后通体赤红，汁水丰沛，食用有安眠静心功效。果实晒干，随身携带，可抵御花朵的致晕成分。”
林曾看了异化雾荆棘的说明文字，顿时无语。
其实，在炼制之初，他只打算强化这种植物的尖刺，让它在苗圃围墙生长，防止外人爬墙进入。却没想到，异化方的作用似乎有些强效。
而且，这种异化雾荆棘，也不是想象中的爬藤植物，而是落叶灌木，虽然枝条细长，但却不会像藤本植物一样四处攀爬。
如此看来，和他的需求有偏差。这种能让接近的人昏迷不醒的植物，并不适合种在城市附近。
虽然他的苗圃位置有些偏僻，但周围也有乡村住户。如果种植在墙外，碰上无意经过的人，左晕一个，右倒一个，一早起来，看到围墙外面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堆人，那才诡异。
不过，看到异化雾荆棘的属性，林曾还是有些舍不得将它束之高阁。他想了好一阵子，决定暂时改变自己的方案。
既然不能种植在外墙，那他就种植在墙内吧。
跟围墙相距一定距离，然后再用围栏拦住。他的苗圃很少人来，每天早上来取种植球的刘山也不会乱跑。
林曾想种植异化雾荆棘的原因，是希望获取炼制雾荆棘种子的原材料。
他自从获得育种师传承后，似乎多了一种癖好。在炼制出一种新的植物种子后，他会将这种植物种下，等它发芽长叶之后，继续用初级淬火纹炼制，获得这种植物大量种子，储存在玉匣子中。
似乎，这种囤积种子的行为，给他带来特别愉快的感受。就像以前打工挣钱，省吃俭用，将存款储存在银行中，看着户头上增加的数字，他才会觉得安心和快乐。
决定好异化雾荆棘的安排，林曾伸了一个懒腰。异化方消耗的精力太大，林曾已经有些体力不支的感觉。
他现在，不想炼制任何一个种子，他想静静地躺在床铺上，任何事情都不考虑，头脑一片空白地进入梦乡。
离开育种空间，林曾睡前，还是要将必要的事情完成。
屋内的植物，需要大量的清水。早期时，他用水桶浇水，来回接水都要花费好多功夫。
后来林曾直接网购了一个浇花喷头，用水管连接在水龙头上，这下活计轻松很多。除了需要用肥水微子的植物外，浇水十多分钟时间，就能完成。
林曾给植物浇好水，锁好房门，回到二楼。
二楼的几个房间，在林曾住了一个多月的时间里，越发有生活的气息。
他的冰箱里塞满了食物，如果需要，他可以用冰箱的材料，很短的时间内，制作出一整桌的家常菜。
厨房略微有些凌乱，碗筷的摆放并不整齐。冰箱左右两边，摆放了几个不大的圆形花盆，花盆中的植物顺着冰箱两侧攀爬，很快就能爬满冰箱旁边两面空间。
林曾估算了一下，大约再过一周的时间，冰箱表面的烤漆，就会被茂密葱郁的藤本植物覆盖。
厨房的其他空闲的墙面，也被林曾种下各种植物。有时候现在厨房炒菜，他随手从身边摘下一把青菜，或者几个西红柿，放在水龙头下简单冲洗一番，就下锅烹调。
最近，林曾厨房的垃圾桶，被一个厨余转换桶代替。
吃鸡鸭鱼肉剩下的骨头外壳，削水果不要的果皮果核，吃完饭后余留的残羹剩菜。林曾将这些通通扔进厨余转换桶。
在试炼境获得的厨余转换桶，虽然只是练习时附带的残次品，但是，在处理垃圾方面，也有些令人称奇的能力。
前几日放入厨余转换桶的骨头残渣，在炎热的夏天，放在转换桶中，却没有任何异味。柔软和较小的食物颗粒，比如饭粒，叶片，已经消失。厨余转换桶中出现了一种琥珀色的液体，这就是那些物质消融后的产物。
这种琥珀色的液体，有着丰沛的营养。却没有怪异的味道，非常适合家庭种植时，使用的肥料。
都市农家论坛上，有些菜友利用菠萝皮，橘子皮，西瓜皮制作的水果酵素，就和厨余转换桶产生的琥珀色液体十分相似。
只不过，菜友们自己制作的酵素，原料选择比较具有局限性，尽可能选择果皮芳香的水果皮制作酵素，才能让酵素气味好闻。如果加入豆渣，鱼肠这些高蛋白质的厨房垃圾，酵素不用多久，就会腥臭难闻。而且，普通酵素的制作，需要一定的发酵时间。
但是，厨余转换桶无需受到这方面的限制。任何厨房垃圾都可以丢进去，厨余转换桶有特殊的能力，将那些无论多么臭气熏天的物质，在很短的时间里，消融成肥沃的液体和种植土。
如果给每一个家庭，配一个厨余转换桶，那不仅每家每户每天的厨余垃圾被环保利用，也能给都市家庭的种植，提供良好的肥料。
只不过，林曾目前的能力，并不能量产厨余转换桶。他自己的这个厨余转换桶，还是试炼境中的残次品。
林曾将厨余转换桶里的液体，浇进厨房里种植的植物花盆里。
厨房里，种着一株藤本香叶薄荷，一株藤本金线玉莲，一株莲叶翠玉白菜。剩下的厨房墙面空间，林曾还打算什么时候去一趟菜市场，买些茄子丝瓜之类，炼制一些适宜家庭种植的藤本蔬菜。
等琐事完成，林曾正想躺进床铺，突然想起，种植炉里的奶果怎么样了？
第七十一章 种植家具
种植炉就放在床边，林曾盘膝坐在床上，拿过种植炉，开始查看炉内奶果母株的生长情况。
母株的生长，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不过，林曾在奶果母株旁边的土壤上，发现了几个黄豆大小的颗粒。
奶果种子成熟了！
林曾心中一喜，迅速将奶果种子从种植炉中取出。
就算育种师传承的知识，给林曾打破固有植物的传统印象，一次一次突破他对植物的认识，他依然觉得奶果是一种非常特别，非常奇怪的植物。
它的成长，分为两次，一次在奶果母株上结成种子，而第二次则是脱离母株，独自生长。
而母株和奶果本身，又是截然不同的植物形态。
奶果不需要依靠土壤吸收营养存活。脱离母株后，奶果种子开始发育，等到大概拳头大小的时候，这种形态如同多肉植物的奶果身上，就会长出两个特别的囊袋。
一个囊袋是深绿色，一个囊袋是奶白色。对奶果来说，这两个囊袋的用途是不相同的。这也是林曾感到奶果奇妙的一个原因。
深绿色的囊袋，吸收的养分促进奶果植株本身的生长。奶果随着深绿色囊袋不断吸收营养，体型不断长大。
而奶白色的囊袋，无论吸收多钱的养分，奶果植株本身的形态是不会发生变化的。奶白色囊袋，吸收的营养成分，会在奶果植物表面，形成一种非常特别的果实。
这种果实有着柔软但充满韧性的外壳，果实中满是浓郁奶香的汁水。奶液的成分营养价值很高，堪称植物界的大奶牛。
但是，这却不是奶果成为异度空间人手必备植物的主要原因。
奶果能成为异度空间最普遍存在的几种植物之一，在于它有一个奇妙的特性。
奶果，是育种师所找到的唯一可以被雕琢的植物。
或者说，奶果，是异度空间育种师所找到的唯一可以按照种植者意志生长的植物。
在奶果的两个囊袋长出之前，奶果种子的质地较为柔软，可以用刀雕刻，用砂纸打磨。等到奶果的囊袋长出来后，奶果质地就变得柔韧，不容易被损坏。
在奶果拳头大小时，将其雕刻成想要的模样。床铺，摇椅，书桌，都可以成为奶果种子雕刻的样子。甚至如果愿意，技艺足够精湛，可以将奶果雕刻成一个人。
因此，异度空间很重要的一种职业，就是奶果雕刻师。
他们根据顾客的需求，将奶果雕刻成顾客需要的样子。
异度空间并没有所谓的家具城存在。他们制作家具，不是使用木材或者其他原料，而是从育种师手中，购买奶果种子，然后将奶果交给雕刻师。
雕刻师按照顾客的想法，将奶果雕刻成型。懒得多想的人，还可以直接从雕刻师那里，选择现成的模板。
单人床，双人床，沙发，安乐椅，书桌，工作台，餐桌椅……
等雕刻成型，打磨光滑，奶果雕刻师的工作就到此为止了，顾客拿回自己的奶果。此时，奶果已经从一个圆润的球形，变成各种各样的袖珍家具了。
掌心大小的玲珑家具，等待一段时间，两个囊袋长出，就可以往深绿色的囊袋里添加营养物质了。
奶果就会按照雕刻的样子，快速长大。
直到长到想要的大小，停止往深绿色囊袋中放入营养物质，剪去深绿色囊袋。将这个囊袋剪去之后，奶果的生长就停止了。
这样，一个可以直接使用的家具算是种植成功。
当林曾在记忆传承中，发现这段信息时，忍不住感慨，那个不知名的世界，真正将种子的真谛发挥到了极致。
植物种子的最奇妙之处在哪里？
在于一颗微小如尘的种子，落在土壤中，生根发芽，阳光雨露，历经时光洗礼，最终长成苍天巨树。
这其中的强大生命变化，正是异度空间植物文明发展的根基。
林曾在这个空间，想象着另外一个空间的生活方式。
他们住的家，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植物。
地板生长软草，墙壁攀爬青藤，屋顶悬挂瓜果，床和餐桌是由植物种植而成，厨房的火焰和清水，也离不开特殊植物的存在。
林曾喜欢去记忆传承中，寻找这种信息。他也极力复制这种生活方式。
只不过，许多特殊植物种子他没有，而依靠炼制地球植物产生的种子，并不能像特殊种子那样，完美地渗透进日常生活中，取代生活中一些必需品。
普通西红柿炼制的藤本红玉番茄，依然只是一株番茄。就算它的果实营养高于普通番茄，它上看下看怎么看都是一个番茄。
由于能力的限制，林曾目前的目标并不复杂。炼制的种子，主要有两个方向。第一，是城市家庭室内可种植的植物。涵盖各种瓜果蔬菜。第二，是城市公共空间立体绿化所需的植物。主要包括一部分常见的观赏植物。
好吧，也许现在又要多一件事情了。
他要怎么找到合适的雕刻师，为他雕刻奶果种子呢？
奶果算是林曾所拥有最特殊的植物种子。
把它放进储存种子的玉匣子中，并不合适，脱离了母株的奶果种子依然还在长大。
等到种子接近拳头大小的时候，就需要马上找一个雕刻师，将奶果雕刻成型。
林曾将自己的朋友一个接一个想了一遍，发现真没有朋友从事这个行业的工作。
看来，林曾只能明天打电话给赵果德，动用他庞大的人脉关系，找一个手艺不错的雕刻师。
突然，林曾想起江画所说的话。
她是一名木匠，用最传统的方式制作各种家具的木匠。
她的老师傅祖上可以制作万工拔步床。那拜师老木匠的江画，是不是对古代家具很熟悉呢？
古代家具雕花繁复，有大量的吉祥装饰，如此想来，江画雕刻的手艺应该不差吧。
能不能请她帮忙雕一套仿古的家具呢？
将一套复古家具，用植物种出来，这种感觉还真不错。
林曾打定主意，两边都问问。
第七十二章 苗圃日常
一夜好梦，清晨醒来，伴着雀儿鸣叫，深深呼吸郊外略带甜味的完早晨空气。
林曾自从被辞退后，习惯了可以自由安排自己时间。要想在让他回到朝九晚五，准点打卡，不时加班的生活方式，那简直就是一场无法忍受的噩梦。
林曾曾经想过自己实现财务自由，摆脱工作的时间。按照正常的轨迹，十位上的数字不是五，就是六。
如果按照现在的社会福利变化，他更大的可能是一直工作到六十岁，甚至是六十五岁，才能离开工作岗位，当然，那时未必能实现财务自由。
那时候年老体衰，也许有病痛，也许还要为儿女愁苦，也许想出门走走，却发现身体已经老化，只能在家里找一些成本低廉的娱乐，消耗剩余时光。
林曾从冰箱里找出一袋冰冻北极甜虾，将曾经的可怕未来图景甩出他的脑袋。
好吧，胡思乱想，不如找正事忙碌。
林曾将北极甜虾解冻，然后淘米下锅。心里则一边规划今天的安排。
今天不出门，好好打理苗圃。
其实，种植需要投入很多时间。
即便是经过育种炉炼制的种子，照料程度不同，收获成果的差异性也很大。
作为目前论坛种植最多的藤本蔬菜，藤本红玉番茄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相同的品种，有些菜友只抽得出一些时间浇浇水，有些菜友隔三差五施撒一些无臭的天然肥料，而有些菜友则直接用复合肥。
这三种管理方式，收获的番茄果实数量差别很大。使用复合肥促进番茄生长的菜友，能够收获的番茄数量，是只浇水的菜友的五倍。
当然这仅仅只是从数量上来看，如果是从口感上来说，前面两者的口感差别不大。而使用复合肥的番茄，果实更显的硕大，但口味的馨香和甜度，都比前两者差了许多。
这个结论来自于都市农家论坛，狂热的番茄种植者——非宅。根据他在论坛上传的照片，他将三种情况都种植了一遍。
除了卧房，他屋子的其他房间，都种植满了番茄。虽然满目绿意，黄花红果，可爱喜人，但将家里弄得跟番茄种植基地似的，也是挺奇怪的。
作为论坛种植番茄的代表人物，非宅经常向网友推荐种植番茄的好处。因此，这次藤本红玉番茄在论坛开花结果，最高兴的不是卖种苗卖到手软的林曾，而是番茄种植大户非宅。
煮饭的时间，林曾开始一一查看植物的生长情况。
藤本蔬菜和藤本番茄，依然生机勃勃。对于它们，林曾几乎没有花费太多时间管理。
剩余几棵室内爬藤葡萄，生长也非常快速。
林曾现在最大的问题是，红砖小楼的墙面空间，基本处于饱和状态。
室内爬藤植物的培育，需要大量的墙面空间，提供植物攀爬。林正计划，普通的室内蔬菜，每一种至少要有五棵植物，为培育种子提供原料来源。
而水果至少每个品种种植两棵。
对于种植地，林曾打算在红砖小楼后，搭建一座活动板房。
活动板房随时可以拆除，因此不算违背之前和苗圃主人的约定。活动板房中，他准备设计成如同图书馆书架摆放方式的平板。提供爬藤植物的生长需求。
可即便是增加一座活动板房，林曾还是觉得，满足不了室内爬藤蔬菜水果的种植需求。
他不断在记忆传承中寻找解决的方法。但是，他目前获得的是一星种植学徒之前的知识传承。
在异度空间，还没有成为一星种植学徒，几乎就是一个还没有入门的人，几乎没有谁会使用他们培育的种子。他们培育的种子，甚至连他们自己都不会种植，只能是他们学习练习的材料。
因此，似乎没有这个问题的解决办法。
林曾只能希望，在成为一星种植学徒的时候，会获得解决这个种植问题的方法。
此时是炎热的夏季，还不到中午，太阳就十分会炽烈。趁着太阳还没完全变得晒人，林曾戴上草帽和手套，拎着一个塑料袋，走向种植种苗的田地。
这个时节，是草木生长最为旺盛的季节。
林曾前阵子刚刚花钱请附近的村民，给田地锄草拔草，可是没过多久，地上又冒出野草的身影。
好在并不密集，林曾打算自己将它们清理干净。
刚长出不久的野草，还十分青嫩，林曾蹲在种苗地旁边，重点将种苗之间长出的野草拔走。
等林曾将种植垂枝空心菜种苗的田地野草清除干净，苗圃的铁门，响起了“砰砰砰”的敲门声。
这个时间点，除了刘山过来拿种植球，没有别人。
林曾站起来，脱掉手套，给刘山开了门。
门外，一个大光头闪闪发亮地出现，挤眉弄眼的怪异模样，正是刘山。
林曾笑喷，指着刘山灯泡似的小脑袋，问道：“你这小子怎么回事，打算改行当出家当和尚吗？”
刘山将电动三轮车开进苗圃中，嘿嘿地笑着说道：“我要出家当和尚，也要能吃得了素呀，我可是两天不吃大肥肉，就心里发慌，要是当了和尚，一辈子吃不了大肥肉，那真是生不如死呀。这不是天气热嘛，我把头发都剃光了，凉快！”
“可真是凉快，每天洗脸顺便抹一把脑袋，连洗头都不用了。”林曾好笑说道。
“哎呀，真是太对了。”刘山一跃跳下电动三轮车，“对了，林哥，跟你说一个事儿，昨天有人联系我们，说要大批量的买苗。”
“买苗？”林曾眉间微微一皱，“要买多少？”
“番茄五千棵，四种菜各五百棵。”刘山想了想说道，“是郑飞跟他们沟通的，他让我跟你说一声。”
“好的，我知道了，直接让那人跟我联系。”林曾拿过刘山从口袋掏出的纸张。纸张上写着今天要发货的种植球的数量，“有没有说是什么人要买？”
“好像听说是一个什么企业，我也不太知道，我当时在打包包裹。”
“嗯，”林曾点点头，和刘山一起清点起种植球，突然他看到刘山欲言又止的表情，奇怪的问道，“你有什么事情要说吗？”
刘山不好意思嘿嘿一笑，挠了挠头，说道：“林哥，我就是想问一问，你之前说有新的人会过来帮忙，啥时候会来呀？主要是这几日订单增长的很快，咱们几个现在还能应付，再多就麻烦了。我怕到时候订单多了，我们应付不来。”
林曾点点头，手中柔软有弹性的种植球里翠绿的番茄种苗还沾着一些泥土，他说道：“放心，人员我已经找好了，过两天他们就上班。”
“哎呀，那太好了，”刘山握拳欢呼，差点跳起来，“那我可放心了。”
刘山说了两句话，突然伸手挠了挠下巴，一副难受的模样。
“怎么了？”林曾奇怪地问道。
“这阵子蚊子太多了，被蚊子咬了。”刘山手指飞快地挠着下巴，有些纠结的说道，“昨天就一个晚上忘记点蚊香了，被咬得浑身是包。”
林曾定睛一看，果然发现刘山脸颊和手臂上，很多红点，半边脸，就有十几个。
“被咬得这么厉害？”林曾若有所思。
“林哥你这没蚊子吗？”刘山不可思议地问道，“你这里荒郊野外的，居然没有蚊子？”
“什么荒郊野外，可能有吧，不过，它不咬我。”林曾回忆，这个夏天，他确实没有被蚊子叮咬，而且似乎很久都没在身边看到蚊子了。
这是什么原因呢？
林曾觉得，这个情况，并不寻常。也许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第七十三章 种植业恶魔
林曾以前，住在顶楼搭建的单间，每到夏天，房间的温度，就像一个气温不断升高的大烤箱。
即便是在晚上，房间也因为太过闷热无法睡人。林曾经常只能跑到门外的天台睡觉。
当然，就算住在顶楼，夏天里令人厌恶万分的蚊子却是无孔不入。
有一段时间，他饱尝被吸血浑身红点的痛苦。那时候，他的模样比刘山还要夸张。
常常睡一觉醒来，全身上下痒痒难受。
后来，还是一个超市里收银的大姐，向他推荐了一款避蚊胺的产品。
睡觉之前喷洒在身上，确实效果好多了。
不过，林曾去年使用的驱蚊水已经用完，因为没有蚊虫困扰，他也没有再买。只不过，他无意之间，忽略了是什么原因，让他在蚊虫更多的野外，也没有被叮咬一个红包。
林曾不能得到确切的原因，只是隐约猜测，这和育种空间传承有关系。
不仅仅是蚊子，夏天里活跃猖狂的蟑螂，野外数量众多的老鼠，似乎都没有在他附近出现。难道他随身带着蚊虫散去护身符？
没想通，林曾只能将心底的这个疑问放下。他将驱蚊水的牌子告诉刘山，刘山赶紧记下，准备上网去买。
等他们清点好种植球，林曾让刘山留下吃早饭。刘山笑嘻嘻地拒绝了。
“林哥，我早上最爱吃一碗锅边糊配大油条和虾饼了。你可别叫我吃你的白粥配炒青菜呀。”
锅边糊是清河市一带特色的小吃。先在锅底煮出鲜汤，然后将大米加水磨成的浓浆，泼洒在大锅边沿，米浆迅速凝结，成为片状的米片。火候正好时，将米片从锅中铲落香汤中新鲜的米香，加入芹菜，葱，虾皮，咸鱼，花蛤等等，米香和汤水中的海鲜香芹融合，在还未睡醒的清晨，来一碗滋味清爽的锅边糊，一整天的胃口都被打开。
锅边糊汤水多，因此大多会用煎饼油条炸糕配着一起吃。一边焦香饱腹，一边清汤爽口。
林曾和刘山都不是清河市本地人。在清河市生活几年，却都是很喜欢清河市这种特色的廉价早餐。
听刘山提到油条和虾饼，林曾味蕾瞬时打开。他决定，明天开始，让刘山过来的时候顺便带上一些早餐，改善一下生活。
刘山踩着电动三轮车离开苗圃，林曾继续侍花弄草。
田地之间的劳作，譬如锄地拔草，简单机械，却有一种特别的力量，让心胸豁达，思绪平静。
等林曾收拾好种苗地，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小时。
太阳变得酷烈，林曾一身热汗。回到屋内，一口气喝下调制好的蜂蜜绿茶。绿茶清新和蜂蜜甜香，是非常好的搭档。
自从前几日在江画的农场，喝到这种滋味不错的茶饮，林曾也用蜂蜜茶代替开水饮用。
蜂蜜是江画那里买的，绿茶是超市里几十块一包的高山绿茶。林曾的品位与高雅沾不着边，也品尝不出几千块茶叶和几十块茶叶之间区别。
他泡一壶绿茶，舀一勺蜂蜜，冰镇凉爽，在劳作后一饮而尽，非常爽快舒服。
如果再来几个自家碾皮的白菜猪肉饺子，人生就完美了。
林曾美美地想到。
喝完一壶，林曾又从冰箱里切了半个西瓜，拿起不锈钢勺子，对着西瓜直接挖着吃。
吃东西，翻手机，是这几年人们生活中很经常见到的场面。仿佛没有手机的陪伴，无论多么美味的食物吃起来也索然无味。林曾也不例外，吃着西瓜，打开网络，找到花鸟市场那家专门卖食虫草的网店。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原来，这家名字古怪的网店，在网络上人气这么高。看它网店的信用，好几个大皇冠。真没想到，只看店铺的面积，谁也想不到它在网络上生意这么好。
不过，林曾自己的网店，生意其实也毫不逊色。借着都市农家论坛这个平台打开销路，但现在，很多购买者都不是都市农家论坛的菜友。
借由最初的几百位种植者，将室内藤本蔬菜这一信息，不断辐射向他们的朋友圈，随着时间的流逝，朋友的朋友圈，朋友的朋友的朋友圈，一层一层地向外扩展。
一个种植室内藤本蔬菜的种植者，他会将这个可以在家庭种植出绿色蔬菜的品种，分享给的同事亲人邻居同学。
而被分享者，在种植了室内藤本蔬菜之后，也会向她的同事亲人邻居同学推荐。
都市农家论坛的菜友们，大部分都已经购买林曾的室内藤本蔬菜。但林曾网店的销量却没有减少，而是每天都在增加。
这些购买者，绝大部分都是从熟人那儿看到真实的室内藤本蔬菜。从而找到林曾的网店购买。
如果说，现在的室内藤本蔬菜，只是一个刚从山巅上滚下的雪球，那么，随着室内藤本蔬菜的种植者越来越多，这团雪球将越滚越大，最终，会变成一场颠覆原有种植行业的雪崩。
专业化的种植，将会被人人皆可种植的时代所代替。
尤其是在对各种食品有些极度不信任感的国内。大多数的家庭正处一种焦灼的矛盾中，他们既担心用各种农药化肥养大的各种蔬菜瓜果，但是又不得不装聋作哑，默默忍受着现如今种植行业，对普通食用者肆无忌惮的漠视。
因为除此之外，他们别无选择。
这也是林曾网店永远不会缺乏顾客的真正原因。
不过，室内藤本蔬菜出现的时间太过短暂。购买林曾种苗的顾客，也不过是几千人，对总有十几亿人口的社会，太过渺小。
对于那些利益的受损者来说，他们此时不会知道，室内藤本蔬菜的始作俑者，林曾，是毁灭整个传统果蔬种植业的超级恶魔。当然，此时也没有人会想，这个魔鬼也将是开启全新种植时代的创世者。
林曾对成本蔬菜普及之后带来的影响心知肚明，异常清晰，他甚至抱着乐见其成的态度。他自始至终都是个普通的小市民，无法将自己的心态放在大局上着想。
当哪一天，家庭果蔬种植将专业果蔬种植，挤进穷途末路，林曾会认为，这是曾经被蔑视的细民的最犀利的报复。
此时，这个恶魔同志，正在兴高采烈地盯着手机屏幕。他对这个网店里的食虫草，充满了兴趣。
正满脑子琢磨着是用居室方，还是用异化方来炼制食虫草。
他倒是没有想到，他炼制的食虫草种子一但出现，将会给食虫草种植这个行业，带来多大的冲击。
考虑再三，他没有头脑发热，将这家店铺里所有品种的食虫草全部买下，而是选择了几个比较有代表性的品种。
最感兴趣的猪笼草，他选择了米兰达猪笼草，和红瓶猪笼草。
外形犀利有趣的捕蝇草，林曾了选择了红色食人鱼捕蝇草，和超大捕蝇草。
长着毛茸茸细毛的茅膏菜，选择的是宽叶好望角茅膏菜。
他每一个品种，拍下的是年份最小苗，每一种小苗拍十棵。
这些数量足够包邮，而且因为在同市，那明天就可以收到这些食虫草。
拍完食虫草，林曾放下手机。他一手托着西瓜，一手拿着勺子，一边吃西瓜，一边在苗圃里转悠起来。
在苗圃里转悠了一圈，林曾没有找到想要的那种植物。
他打开苗圃铁门，在苗圃外转悠了起来。
苗圃外的土地，被附近村民拿来种植南瓜。南瓜地旁边，杂草很多，南瓜的种植者似乎也不需要经常除草，只要在野草特别茂盛的时，喷洒一遍除草剂。不过目前的野草数量，还没有到需要喷除草剂的时候。
绕着田地走了几步，林曾突然眼前一亮。田地旁边一丛生长旺盛植物吸引住他的注意力。
就是它！
第七十四章 野艾的炼制
野艾，别称冰台，艾蒿，生长在路边，荒地。它外形与艾草相似，不仔细辨认，很容易认错。
它是山林野地乡村路边非常常见的野草，有着强大的生命力，常常一长就是一大片。
由于它气味浓郁，因此不被家禽牲畜喜爱，甚至连昆虫，都对它的口感十分嫌弃，因此，野艾在田地里，就是源源不绝的存在。
如果说，在乡村里，野艾还有什么作用的话，那就是它燃烧后产生的浓烈气味，很适合夏天驱赶蚊虫。
乡下人家，经常把野艾晒干，每天黄昏的时候，点燃一把干草，熏遍整个屋子。燃烧野艾产生的刺鼻味道，不仅蚊虫避退，就连人也不爱在屋内久待。
不过等房间通风散气，残余一点草木灰的气味，感觉又有一些舒服的气息。
林曾很小的时候，夏天跟随父亲回乡下老家，看到很多人都还在用野艾驱蚊。
后来，随着蚊香驱蚊液的普及，除了一些还住在旧房子里的老人家，大部分人都不再使用野艾驱蚊了。
林曾将汤勺放进被吃掉大半的西瓜里，开始将这些枝叶青绿生长旺盛的野艾连根拔起。
拔了差不多有一把，林曾停手，带着野艾回到门里，关上铁门。
将野艾放在桌角边，三五口将西瓜吃光，林曾不打算再出去干活了。此时太阳高升，不适宜户外劳作。
林曾带着野艾进入育种空间。将其分成两部分。
他打算一部分用居室方炼制，一部分用异化方炼制。
试一试看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
符纹在炉壁闪动，他轻松地完成居室方的炼制，再动手炼制比较困难的异化方，最后得到的两种植物种子，不仅从种子形态上对比差异很大，而且种子的种植方式，生长条件，甚至用途都截然不同。
这就是育种师的能力。
“藤叶薄烟香艾，藤本植物，初级中品品种子，从播种到可采摘约十五天天，生命力强悍，对养分，水份，光照需求低，喜干旱，叶片晶莹翠绿，姿态可爱。最初每日可采摘100克左右，种植一个月后，每株每日采收250克。新鲜叶片含水份少，可直接揉制成条，用整叶包裹，点燃无明火，轻烟淡绿，室内满溢叶片清淡馨香，闻之精神清明，药用效果是普通艾条数倍。驱逐身体寒气湿毒，理气安胎，对月经不调，宫寒不孕有奇效。”
这是居室方炼制的野艾，同样是以野艾为原始植物，异化方炼制野艾出现的种子，更为特别。
“异化七彩艾蒿，草本植物，初级上品种子，生长快速，喜光照，一周内可生长开花，花期长达十天，花色缤纷，花落结果，从结果到果实成熟，需要三十天以上时间，果实成熟后自然掉落。果实圆润，色彩与花色相同，质地坚实，可制作串珠手链，有淡香，驱除虫蚁。十粒异化野艾果实，可保持一年虫蚁不靠近周身一米。叶片燃烧，烟熏房间十分钟，可让房间长达十个小时虫蚁避退。”
林曾想要的，是第二种植物。在还没有炼制之前，林曾希望能够强化野艾的驱蚊效果。没想到炼制出来的植物，作用更大。
这一把野艾，林曾炼制出了二十颗藤叶薄烟香艾的种子，还有三颗异化七彩艾蒿的种子。
想到异化七彩艾蒿的果实，林曾砰然心动，决定马上种下。
他将藤叶薄烟香艾种子留了一颗，其他放入单独的玉匣子。玉匣子上浮现出一棵爬藤在墙壁上的植物。
它的叶子，只有野艾一半大，薄薄一片，几乎透明，颜色如同阳绿翡翠，明艳就像用翡翠雕琢。它的种子形态，和自身叶片一摸一样，只不过只有指甲盖大小。
异化七彩艾蒿的种子，豌豆大小，表面呈现七彩颜色。林曾只将一个放入玉匣子，其余都准备带出去种植。
放入玉匣子的一霎那，一棵异常漂亮的植物出现在表面。
它的叶片宽大翠绿，叶片之间点缀着各种颜色的花朵，还有各种颜色的果实。它花朵果实的色彩灵动，有些如天空湛蓝，有些如朝霞绯红，有些如嫩芽新绿……
绕是林曾性别属男，也看得有几分心动。
如果这棵植物被女生看到，必然会眼睛发光，就像进入珠宝首饰商店一样。
林曾觉得这种植物简直就是表达爱慕的利器。亲手种植，日日看护，亲手采摘，串成首饰，让你随身佩戴，不受蚊虫困扰。
咦？
对了，江画一个人住在农场那荒郊野外，蚊虫蜘蛛挺多的，应该很需要这种驱除蚊子的彩珠。
林曾自己也不知道，想到这些的时候，他的嘴角不自觉向上扬起。
离开育种空间，林曾在苗圃选了一个光线最好的地方，将异化七彩艾蒿种下。
为了让它快速生长，林曾将炼制异化七彩艾蒿而产生的衍生物，肥水微子融化，浇灌进两棵异化七彩艾蒿中。
做完这些，林曾的肚子又咕噜咕噜响了起来。使用一次异化方消耗的精力非常大，林曾现在能吃下一桌饭菜。
准备一顿饭菜，实际上是非常繁琐的一件事情。从洗菜，切菜，烹调，还有最后的洗碗。
林曾做好饭菜，刚刚端上饭桌，准备开动，桌面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林曾拿过一看，是赵果德。
“喂，林曾，你在苗圃吗？”赵果德的大嗓子不用扬声器也能听得很清楚。
“是的，怎么了？”林曾奇怪问道。
“那我过去了，顺便带你的员工给你考核一下。”赵果德周围有些杂音，他扯着嗓门说道。
“行，你过来吧，我把地图定位发给你，挺好找的。”林曾一愣，随即说道。
“那好，我先挂了。”
老同学要过来，这即将开动的饭菜，要不要等待呢？
不管了，林曾几乎没有犹豫，迅速扒拉就着一盘菜，先吃下一碗白米饭垫垫肚子。
赵果德到来的速度很快，林曾将第三碗米饭吃完，肚子感到六层饱，苗圃的大门就传来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