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馨香酒瓶草
同城购买的食虫草，没有经过较长时间的运输，依然保持着良好的状态。
它们堆放在墙角，形态特别的叶片舒展开，看上去就非常有趣。
林曾第一个动手的对象，是最感兴趣的米兰达猪笼草。
这个品种的猪笼草拥有比别的品种更大的笼子。巨大的笼子上，宽唇绚丽，表面红色斑点看起来很漂亮。
林曾购买的米兰达猪笼草，高度达到他腰部，四个特别显眼的笼子，挂在叶片末梢。用店主告诉林曾的话，米兰达猪笼草拥有绝佳的适应性，坚韧易存活，是非常适合新手种植的品种。
他没有动还长有笼子的叶片，而是将其他没有笼子的绿叶采摘下来。
大约摘了三分之二的叶片，林曾带着米兰达猪笼草的叶片，进入育种空间。
林曾如今炼制种子，选择符文方，是根据种子的不同用途决定。
像大部分家庭经常食用的蔬菜水果，林曾首先考虑用居室方炼制。而一些比较少见的植物，林曾会选择异化方。
至于一些并不适合他所在环境的符文方，林曾没有开始使用。比如说旱地方，炼制的种子，适合生长在干旱少雨的地区，像清河市这种湿润多雨的城市，并不适合旱地方炼制的植物生长。
异化方是林曾很喜欢使用的一种符文方。它能异化植物生长特征，如果运气好，还能让植物获得许多神奇的特性。
比起第一次使用异化方时的生疏困难，这次林曾用异化方炼制米兰达猪笼草，显得更轻松一些。
虽然将所有符文图纹绘制完成之后，林曾满头大汗，精力依然非常疲惫，但至少不会倒地不起。
这次炼制米兰达猪笼草，林曾最后只获得了一粒种子。
“馨香酒瓶草，初级上品种子。从播种到长出第一个酒瓶笼子约四十天。喜爱强烈的阳光和充沛的水份，多年生藤本植物，生命长达近百年，需搭架生长。笼子形状如酒瓶，每年可生长2-3个酒瓶笼子。酒瓶笼子长度从20～50厘米，直径10-15厘米。酒瓶笼子常年悬挂在叶子卷须处。酒瓶笼子内分泌出一种特异的馨香液体，往瓶子里装入果肉或者粮食，经过两周的分解分泌，酒瓶笼子里就会产生滋味特别诱人的美酒浆液。植株生长，吸收酒瓶中酿酒材料剩余的残渣为养分，留下毫无杂质，色彩晶莹的琼浆美酒。酒瓶草酿造酒浆，品质根据种植环境得光照和水份决定。根据酿造原材料的不同，酒浆酒精度数在6度-19度之间。”
获得米兰达猪笼草炼制成的变异种子，林曾赶紧将这仅有的一粒馨香酒瓶草种子，放进存放种子的玉匣子中。种子的简介，他读了两遍，越看馨香酒瓶草的属性，越感到高兴。
这个品种，价值非常大。
林曾不嗜酒，但晚上睡觉前，偶尔会拿一罐啤酒，配一点卤味，靠在椅子上，刷刷手机，觉得那一刻人生的惬意，舒适和悠然都到了极致。
自家的农场，规模发展大了，种植的果树多了，总会有很多成熟过份的果子，自然而然的就会想到用来酿酒。
林曾在江画的地窖里，就看见很多酒坛子。
但果酒和米酒的酿制，需要一定的技术。普通没有专门研究酿造技术的人，能将葡萄酒和米酒酿造成功，就很不错了。
至于比较少见苹果酒，梨子酒，桃子酒等等，没有一定的专业技术，和多次实验，很容易失败。
但是，将酿酒这一项活儿，交给酒瓶草，就不用担心失败的问题。酒瓶草的酒瓶笼子，姑且将其称为酒囊，能够分泌出一种天然分解酿造植物的液体，自然发酵酒囊中的原料。只要照料好酒瓶草，就能固定收获天然的美酒。糖分高的原料，酒精度数会高一些，糖分低的原料，酒精度数会低一些。
利用植物酿造果酒和米酒，听起来很像西方小说中，精灵种族会做的事情。但这种奇幻的加工方式，在酒瓶草出现后，确实将会变成现实。
林曾决定将这颗椭圆形状的种子马上种植，他希望这个品种能够迅速扩大。
林曾从花鸟市场买来的果树树苗，已经度过了缓苗期。他用稀释的肥水微子溶液浇灌过一次，眼下已经长出嫩嫩的新芽。他买的是大苗，明年就能开花结果。
适宜在清河市种植的果树，包括柑橘类，柚子，水蜜桃，荔枝，龙眼，芒果，杨梅等等。
这些品种，林曾每一种都买一两棵。作为原始植物。
找到一个直径三十厘米的塑料花盆，去屋外的土地上挖了一些肥沃松软的腐殖土，挖了一个坑，将馨香酒瓶草的种子埋放进去。炼制酒瓶草的衍生物普通土，只有一小撮，正好覆盖种子上方直径，最后浇灌肥水微子溶液。
林曾很期待酒瓶草发芽，成长，生长出可以酿酒的酒囊。
回到房间，林曾发现手机微信多了几条消息，点击查看，是江画发来的图片。
竟然是已经完成的婴儿床。
林曾点开大图，惊奇地注视着图片上那张精巧玲珑的婴儿小床。椭圆形的整体结构，均匀纤细的围栏，看上去就像是一件高雅的艺术品。
江画不仅给他拍摄了整体的图片，还有细节照片。林曾仔细看，婴儿床的围栏扶手处，并非空白光滑，而是雕绘简单明快的浮纹。
“我感觉你给我的材料好像变大了一些？”江画发给他一个疑惑不解的表情。
额，被发现也是正常，在囊袋长出来之前，奶果种子几乎每天都会大很多。而长出囊袋后，只要给提供植物生长的囊袋提供足够的营养，奶果几乎是膨胀似的生长。几乎一两周的时间，就能长到一张椅子大小。
“嗯，是的，这种材料会膨胀一些，但是应该不会影响雕刻。”这也是奶果的特性，无论生长多大，它完全是按照原样扩大生长，不会因为生长膨大而变形。
“确实，并不影响。我早上雕刻的时候，高度是三点七厘米，刚才拿出来拍照，感觉高了些，发现现在是四点五厘米。吓了我一跳，认真看了一下，线条确实没有扭曲变形。”
“雕刻的非常棒。”林曾在脑海里想象这个袖珍的婴儿床，生长为普通婴儿床大小的时候的模样。完全可以看出，它比路边母婴店中普通的木质婴儿床漂亮太多。被江画打磨光滑的表面，是柔和的象牙白。江画是在将它作为一件艺术品摆件来设计，因此，它有些难以用语言述说的出众气质。
“谢谢。”江画回复一个甜甜微笑的表情。
“我要付给你多少加工费？”虽然很俗套，林曾还是很直白的问道。
“五百元。”江画给林曾打了一个有点意外的价格。
清河市位于华国东南沿海，人工费用非常高昂。林曾雇佣的除草大妈，一天就要给她们一百八十到两百五十的人工费。如果是砌砖的工人，一天要三百五十元左右。江画给他的价格，基本上就相当于友情价了。
“会不会太少了？”林曾下意识的打字问道。
“哈哈哈，哪有这样问的，不是都应该讨价还价嫌弃太贵了吗？”江画将雕刻好的婴儿床放进一个锦盒中，回头看了一眼手机，忍不住笑着回复。
“额，谁让你价格太公道呢。”林曾到厨房冰箱切了一片西瓜，一边啃一边跟江画闲聊，心情非常愉快。
“好吧，也不是就雕刻一件。要雕刻这么多个，也算是赚了一笔呀。”江画把玩着林曾放在她这儿的其他奶果种子，越摸越喜欢它们的质感。她今天专注雕刻，忙了一天，有些口渴了。她手上抓着两个奶果，慢慢抚摸，在掌心旋转，打开房门，出门右拐走了大约一百多米，蹲下身子，“咔擦”扭下一个七八斤重的西瓜，抱着西瓜回屋。
林曾将钱通过微信转给江画，“那我明天过去拿？”
“可以，雕刻的那些粉屑，按照你所说，找了个袋子装好。对了，你其他的材料要雕刻成什么？”江画对半剖开西瓜，拿了一个铁勺子，坐回自己的工作台前，一勺一勺挖着吃起来。
其他？
林曾考虑一番，给江画回复。
“一种斜躺着，可以摇动的摇椅。”
“哦，安乐椅。”
“办公时，坐着特别舒服的椅子。”
“你可以上淘宝找找样式给我。”
“好，还有床。”
“……你是有家具摆件收藏癖吗？”
“不是，(^_^)”
“好吧，你给我七个材料，还剩三个想要雕刻成什么家具。”
“适合小学生使用的课桌一套。”
“好吧，最后一个。”
“额，一个书架吧。”
“服了你了，你是要送给小女孩玩过家家用的吧。”
“……”
第九十一章 远洋渔船种田忙
孙天成是一艘远洋拖网渔船的海员。他身体壮实，做事认真细致，刚出海的时候，碰到现在这个厚道的船长，跟着干了几年，现在是顺昌号远洋渔船的三副。
远洋渔船上的工作，远比近海渔船和远洋货船辛苦许多。在捕鱼旺季，每一个海员渔夫，要面临极高强度的工作量。
每次出海，都要半年到一年的时间漂泊在海上，因此，他从二十岁上船工作，到现在快三十岁了，还是孤家寡人。
在家修养了四个月，接到船长林德天的电话，下个月出海。孙天成在船上待的麻木，看到一望无际的海水，都想吐口唾沫。可是，就算厌恶到了极致，他也必须出海。
船员是吃青春饭的行当，他要趁着现在年轻，多攒些积蓄，等再过几年，身体素质下降，如果没法自己开船，也就不能再干下去了。
其实他算是幸运，林德天为人不错，出海经验丰富，每次渔获都很不错，船上的海员渔夫，都能有不错的分红。在顺昌号上工作，能被许多海员羡慕。比起那些苛刻地连淡水也不肯多买的黑幕船，顺昌号在船员中口碑一向很好，因此船员也比较稳定。
收拾好行囊，孙天成准备出发。
“阿弟呀，又要走了？”年近六旬的老爹扛着锄头，担忧地看着大儿子。
“嗯，没事，”孙天成为人孝顺，不愿父母担心，他爽朗地笑着说道，“你别老担心了，还能又什么事。”
“要不要等等大妞？她说明天回来看你。”准备饭菜的孙天成老娘问道。孙天成的老家，是东鲁省的乡村。
“大妞在上课，哪有空，我做大副刘哥的车去，就不等她了，我走了，等会儿给她打个电话。”大妞是孙天成的妹妹，比他小了十二岁，现在还在县城里念高中。
带着沉重的行李，孙天成再次踏上出海的路途。从他老家到港口，要去县城搭车。正巧顺昌号的大副是他老乡，家住县城，有一辆皮卡，孙天成正好能搭乘顺风车。
孙天成来到和大副刘哥约好的位置，将行李搬上皮卡车的敞开式车厢，他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喂，大妞，啥事？”
“哥，你等等，千万别走，我马上就到了。我有个东西给你。”孙天成妹妹孙天瑶急切地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啥东西？不重要我就不拿了，刘哥正等我呢！”孙天成皱了皱眉头，说道。
“拜托，拜托，一定要等我，我马上就到了，就十分钟。”孙天瑶急匆匆地喊道。
“真是，”孙天成挂掉电话，尴尬地对靠在车窗上的刘哥说道，“小丫头不知道搞什么鬼，一定要给我什么东西，又不说清楚。”
“没事，”刘哥摆了摆粗壮的手臂，和气地笑道，“不差这十分钟。”
十分钟后，一个身材高挑，面容深邃，穿着宽松校服的女孩，喘着急气，猛然在孙天成面前刹住自行车。
“慢点，赶什么赶。”孙天成急着喊道。
“哥，这个东西给你，你带上船去。”孙天瑶从车后座卸下两个大袋子，又从自行车前方的车篮里拎出一个相同的袋子。
看着这副架势，孙天成有些发懵，他下意识地接过三个袋子，手中猛地一沉。
“这是啥玩意？！”孙天成忍不住喊道。
“嘿嘿，”孙天瑶抹了抹额头的汗水，笑嘻嘻的说道，“我在同学家看到的，今天才寄到，之前才收拾好，你带船上去，好好的管理呀。”
“啥东西，神神秘秘的，”孙天成拉开袋子一看，一个塑料花盆，中间种着一棵嫩嫩的小苗。
孙天成觉得脑门青筋跳动，艰难地说道：“大妞，别开玩笑了，我去船上，还带棵盆栽，我种哪里去？”
“不是一棵，是三棵。”孙天瑶认真的解释道，她将袋子重新绑好，叮嘱道，“记得，千万千万要种在自己的房间里，种植方法我等会儿微信发给你。种好了别忘记拍照给我。”
孙天成对这个品学兼优，比他小十二岁的妹妹，一点办法都没有。他挠挠头，只好拎着沉甸甸的三个袋子，放在皮卡车上。
他朝她挥挥手，上车离去。他从后视镜看到，他的小妹，一直扶着自行车，目送他远去。
作为一艘远洋渔船的三副海员，孙天成在开船前需要忙碌的事情非常多。尤其是安全消防的事宜，半点由不得马虎。
忙了一整天，回到船舱，钻进自己的房间，孙天成躺在床上，突然看到放在墙角的三个袋子。想起小妹的话，他只好起身，认命地将三盆植物拿出来。
他的房间，在船上算是条件很好的，比起还在合住的渔夫们，这间七平方米的单人房间，在远洋渔船上，是很不错的住处。
孙天成东西不多，除了换洗的衣物，最重要的就是一本存了上千本小说的电纸书。这是度过漫长枯燥寂寞的海上生活的最好伙伴。房间收拾的干干净净。三盆盆栽分别放在三处墙角。
船上淡水宝贵，自然不可能用来浇灌植物。但是经过海水淡化装置产生的淡水，却是可以用来浇花。
孙天成拿着刷牙的水杯，给三盆盆栽浇了水。
有些奄奄的小苗，过了一阵，开始变得精神奕奕。
孙天成想到风风火火的妹子，无奈地摇摇头，算了，在这光照不良的船舱里，这些小苗也活不了多久，将就着种吧。
漂泊在海上的日子，十年如一日。捕鱼丰厚的时候，可以忙得两天两夜不合眼。而航行，或者下网没有打捞到鱼的时候，清闲得让人发慌。
这次远洋，看似日复一日的海洋生活，对孙天成来说，却多了一些与众不同的变化。
压抑狭窄的船舱里，三棵顽强的植物，没有如他预料的那样，很快枯萎死亡，反而以飞快的速度生长着，逐渐占据冰冷的墙面。在出海十多天后，孙天成按照妹妹孙天瑶的嘱咐，将袋子里一包有机蚯蚓粪便肥料，埋进土壤中。
施肥的三棵植物，长势越发惊人，他也辨认出这三棵是什么植物。
一棵是番茄，一棵是叶子和空心菜一模一样，还有一棵就像是木耳菜。
长在船舱里的新鲜蔬菜？！
这个认知，让孙天成险些跳了起来。他更加认真地照料这三棵蔬菜。
要知道，通常情况下，一艘远洋的渔船作业周期是两年左右。顺昌号没有那么久，但通常也要半年到一年的时间。日常伙食，都是冰冻的鱼肉，最常吃的素食，是大块的海带。每天能吃到的蔬菜，也是洋葱土豆容易保存冰冻的蔬菜。
这些年还好些，随着内地脱水蔬菜的兴荣，脱水冰冻蔬菜价格也下降许多，绿叶菜菜偶尔会出现在餐桌。
能吃到一盘新鲜青翠的绿叶菜，对飘荡在海面上的海员来说，简直是梦寐以求的事情。
孙天成躺在床上，大叶肥厚的木耳菜爬蔓生长在床头，他一睁眼，就能看到青翠的叶片在半空晃荡。
按照小妹给他的种植资料，名叫垂枝空心菜和大叶木耳菜的植物，一周之前已经可以采摘了。但是，大约是因为船舱中的光线实在不好，它们生长的速度不太快，他没舍得摘下吃，又等了一周。
现在，他忍不住要动手了。
清炒，凉拌，粉蒸，都美味的不得了。
想到已经快一个月没有吃过的新鲜蔬菜，孙天成的哈喇子都要滴下来了。
孙天成小心翼翼的将两棵爬藤绿叶菜的老叶采摘，那些还没长成的叶子，他可舍不得动。
没想到，两棵爬藤绿叶菜，他拣着摘，也收获了两个塑料袋。稍微掂量，约有两斤左右。
拿着空心菜和木耳菜，孙天成走之前，给这三棵蔬菜浇了水。番茄开了许多花，有些已经结出青色的果实。一想到不久就能吃到新鲜番茄，他口水又控制不住了。
虽然对新鲜蔬菜肖想很久，但他也不是吃独食的人。这两袋蔬菜，肯定不够船上所有人一人一筷子，但也不妨碍孙天成找些亲近的人来聚餐。
船长林德天，大副刘哥，轮机长眼镜周，大厨子老古。今天正好是二副老赵在驾驶，单独分了一小碟青菜给他。
龙虾大鱼，在海里都不是什么稀罕事，可是等大厨子端上一盘翠绿欲滴的炝炒空心菜和一盘嫩得发亮的蒜蓉木耳菜时，所有人的眼睛都瞪直了。海员少有斯文含蓄的人，大家二话不说，抄起筷子，直奔这两盘青菜而去。
等这两盘青菜，被瞬间抢光，船长林德天才意犹未尽地叹道：“这菜真好，比冰冻菜好吃多了。”
“阿成，你小子厉害，怎么弄到这么鲜的绿菜？”大副刘哥这才慢条斯理地吃着炸鱼，跟刚才抢菜的模样判若两人。
孙天成挠了挠耳朵，笑呵呵地将这一个月在自己房间种菜的经历，说给几个老大哥听。
“哇！这也行，”轮机长眼镜周一拍桌子，激动地站起来，“走走走，快带我去看看。”
其他人也纷纷应和，都嚷嚷要去孙天成房间看看。
他只好带着一群人，带来房间。打开房门的一瞬间，他身后响起一片惊叹声。
“哇，”连见多识广的老船长林德天，也难以置信地叫道，“怎么长得这么好！”
“太神奇了，真难理解，没有足够的阳光，这些植物怎么生长。象山那边倒是有人在弄船上生态种植。可惜实在贵，一套要两万多……”轮机长眼镜周眼睛不眨，扫视整个房间，嘴里不停嘀嘀咕咕。
大副刘哥震惊过后，眼尖地看到已经结果的西红柿，急忙说道：“哎呀，还有西红柿，阿成别忘记给我留一个。”
大厨子老古也跑过来看热闹，他跟着几个人走进房间，吸了吸鼻子，撞了撞无语的孙天成，“阿成，我怎么觉得你房间空气特别好。是不是男人，弄得跟小姑娘似的。”
此时，顺昌号正驶向下一个捕鱼点，船上的海员和大部分都很清闲，他们发现这边有热闹，不约而同地凑近。
“啊，三副这么厉害，不声不响地在屋子里种了这大的植物。”
“什么，三副屋里藏着一棵树？”
“三副太猛了，藏着一棵树，听说准备走私，不知道是什么珍贵品种。”
……
林德天从孙天成的房间走出来，他手里捏着一片木耳菜嫩绿叶子，另一只手上看着孙天成刚刚发给他的种植指南。
“阿成，你用船上的卫星电话给你妹妹打电话，就说是我请她帮忙买一些这种植物的种苗。寄到我们下一个停靠的东湾港，我有个朋友在那里开酒吧，就寄到那儿。地址我马上写给你。”
“啊？”
“啊什么啊，赶紧去，说不定我们这趟出海，日子会好过多了。”
周围几个海员会意地笑起来。
第九十二章 江画
林曾暂时还不知道，在遥远的海面上，有一群人的艰苦枯燥的生活，会因为他出售的室内植物，变得美好快乐。
他的生活规划，还局限在清河市这个南方城市。他的目标，是能够成为一星种植学徒。
为了提升自己绘制符纹的能力，他已经减少使用居室方的频率。而需要更强掌控力的异化方，则是他最近最常使用的符文方。每次使用异化方炼制种子，都需要耗费很大精力，所以，一个晚上，只能炼制一种种子。
炼制出馨香酒瓶草后，林曾则放松下来，娴熟轻松地使用淬火纹，淬炼采摘的原材料。
随着淬火纹的精进，每一次绘制在鼎炉上的淬火纹，都能持续很长的时间。
从最早时候，淬炼一种种子，需要绘制两到三个淬火纹，到现在，一个淬火纹，可以炼制两种种子。
藤本红玉番茄的种子淬炼完毕，直接继续淬炼垂枝空心菜的种子。
红玉番茄，依然是出售量最大的品种。优惠的价格，让每一个顾客，都会捎带几个种植球。就算自己房间种不下，还可以赠送亲朋好友呢！
藤本绿叶菜，林曾每天都在囤积它们的种子，如今玉匣子中，这四种蔬菜，都有几千粒种子。藤本绿叶菜的原材料来源，主要是刘山他们住处种植了十几棵，每天刘山都摘了满满四个袋子，送到苗圃，
绿叶菜的种子淬炼完成，接下来才是其他原材料不多的植物淬炼。
多产水晶红提，巨果葡萄，藤本香叶薄荷，藤本金线玉莲，细藤玉石斛，金藤脆茎碗莲，硬叶莲花……
这些植物，最初炼制时，原始植物材料不多，只有几粒种子。目前，每一个品种，林曾也只在红砖小楼种植一棵，每天提供一定数量的原料，慢慢积攒种子。
较早种植的葡萄品种，已经囤积了数百粒种子。而种植的比较迟的植物，现在刚刚发芽。
每一个行业，总是在入门的时候，最艰难。
育种师的知识传承，仿佛隐匿在一扇一扇巨大铁门之后，林曾必须有能力推开面前的铁门，才能获得之后的传承知识和技能。
林曾目前的情况，是掌握最基础的符文图纹和符文方，还有一些简单的工具符纹。而育种师所拥有的特殊技艺和能力，他还没有得到这方面的传承。
因此，这个时候的林曾，依然只是一个普通人，而不能称之为育种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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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送走到苗圃搬运种植球的刘山，林曾马上锁好苗圃铁门，骑车直奔江画农场。
他知道她从来不睡懒觉。每天早上准时五点起来，绘画或者雕刻。晚上十一点睡觉前，还会把第二天的早餐准备好。
她几乎没有清闲下来的时间，才能一个人打理这么大的农场。还能在上课教学之余，让绘画，木工，种植，厨艺这些技能同样出众。
这时候八点半，若是不上班，在现代人来说，此时起来，都不能叫赖床。有些人这个点起来，还会迎来父母诧异的询问，咋滴这么早今天呀？
林曾的车，在江画农场门口停下。他敲了敲门，有节奏的“咚咚”声，传递进门中，引来门内人大声清亮的回应。
“进来，门没有锁。”江画的声音传来，听着特别悦耳舒服。
林曾推门而入，看到江画坐在小楼门前的台阶上，面前摆着一个五六十公分高的圆桶，右侧卧着没精打采的金毛犬，左侧放着一个竹筐，竹筐里装满了还带着叶子的新鲜荔枝。
她将荔枝一颗一颗剥开，挖掉果核，丢进木制圆桶中。
“这是在做什么？”林曾好奇地问道。
“新鲜的荔枝吃不完，很快就会坏掉，我把它们做成荔枝果酱，还有荔枝酒。去年的荔枝酒做得不太成功，有些微微发酸，今年再试一次。”江画仰头一笑，一个一个晶莹剔透的荔枝肉掉落在木桶中。林曾往里一看，发现已经有厚厚的一层铺满了圆桶。圆桶中散发着荔枝甜甜的果香。
“我来帮你吧。”林曾下意识地说道。
“没事，我慢慢来，不麻烦。”江画愣了一下，回道。
“额，是这样，”林曾试图解释，“我想你有时间可以去帮我雕刻那些家具，这种事情，我可以帮忙，你这样能省不少时间。”
江画平静地注视着林曾，看了好一阵子，看得他头皮有些发麻，看得他正想再解释什么，她突然笑了起来，将手上的果核扔进一旁的塑料袋中，
“好吧，谢谢你。”
“没事没事。”不知怎么着，这两天看到江画的笑靥，心脏就有些控制不住砰砰直跳。他缓了缓情绪，在江画的指引下，将手仔细清洗干净，接手剥荔枝的活计。
江画则从屋内搬出一张矮桌，摆在台阶前。放好矮桌，她拿出一个工具盒子，一个完整还未动刀的奶果种子。
“要雕刻了吗？”林曾一看江画的架势，就知道她准备开工，“这个准备雕什么？”
“安乐椅。”江画拿起刻刀，神情认真起来，她拍了拍金毛犬阿宝的脑袋，阿宝识趣地站起来，给她挪了一个地方。江画坐在林曾身边，开始专心致志雕刻起手中的奶果种子。
林曾不再出声打扰，他默默地掰开荔枝的外壳，再挖掉荔枝果核，机械的动作几乎没有难度，剥着剥着，他的视线忍不住又落在江画身上。
近距离，看江画的五官，林曾才觉得，她的名字取得真好。
她皮肤白皙干净，眉目隽秀，鼻梁微挺，薄唇红润，给人的感觉，就像一幅令人难忘的清丽山水画。初时看见，并不惊艳，但别致的秀丽，却越看越有味道。
她的身材，并不高挑，大约一米六出头，粗看只觉得娇小玲珑，很典型的南方女孩的身形。但细看，才发现她的手臂肌肉极为紧实，线条漂亮。
女孩先天的条件决定身上很难形成坚实的肌肉。因此，现在大多数女孩子，除了经常跑健身房的，四肢腹部这些部位都是捏起来软软的肉。
也许是她很强的臂力，让她每天毫不费力地进行着类似肌肉训练的劳作，因此她的手臂光滑紧实，一看就是特别健康的感觉。
林曾熟悉了剥荔枝的方式，手中的动作快了许多。江画也在一刀一刀地雕刻着奶果种子。
小楼前，夏日的风，吹拂着面颊，农场一片安静，虽然他们没有任何交流，却有一种特别温馨的氛围，让人安心。
满满的一箩筐荔枝慢慢减少，而木桶里洁白的荔枝肉在不断增加，等林曾将荔枝完全剥好后，江画也停下手中的刻刀。
“这些怎么处理？”林曾指着荔枝肉和荔枝果壳问道。
“荔枝肉要锤烂发酵，荔枝壳放在空地晒干。可以当柴火烧饭。”江画笑道，“以前小时候，看过一部电影，说要烧出最正宗好吃的荔枝肉，必须用荔枝的枝叶果核作为燃料烹调荔枝肉。我想试试有没有那么神奇。”
“这部电影我好像以前也有看过……”
两人闲谈正欢，林曾小心思一动，还想中午留下来蹭一顿午餐，谁知刚刚将荔枝收拾妥当，赵果德的电话就打来。
“林曾，你上次让我留意帮你找的会计，正好有一个会计师可以利用业余时间接单。”赵果德身心疲惫，语音低沉。
“行了行了，你怎么还管我的事情，你先把老婆孩子护好了。对了，宝宝怎么样？”林曾没想到赵果德在这种时候，还惦记着之前找会计的事情。
“唉，还在保温箱中，目前体重太轻了，估计还要在新生儿科待一阵子。”赵果德无奈说道，“没事，正好我老爹通知我的。只不过，我和我老爹现在都没空带你们见面。你可能现在要自己去和这个会计师碰头，商谈她的待遇问题。”
“你别操心我了，”林曾一边说话，一边将荔枝壳拖到屋外的平地，摊开晾晒，“过两天我再去看看你儿子。”
“那好，电话一会儿发给你。”赵果德确实也无心多谈，剖腹产的女性，在手术后七天，面临着很多痛苦，赵果德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老婆身边。
等林曾收到赵果德发给他的电话，立刻拨号，这位名叫刘宋的男士，正好下午有空。林曾也希望能够将每个月繁琐的工资计算尽快转交他人，因此只好与江画告别，带着装着雕刻好的袖珍婴儿床的锦盒，开车直奔市区。
第九十三章 一星学徒任务
赵果德给林曾的地址，位于清河市市中心湖泊公园附近的一个大型居民小区。
湖泊公园，是清河市市内一处著名景致。内湖秀丽，园林精巧，几十年的老公园，由于政府不断投入翻新，看不到半点老旧的设施。
只是林曾虽然在清河市念完大学，生活数年，却极少到这里游玩。大学的时候，为了赚取学费和生活费奔波不停，工作了又为了能拥有幸福的家庭，忙忙碌碌，哪有闲心到公园瞎转悠。
这位会计师刘宋先生，将会面的地点，放在湖泊公园中心的大榕树下。
这棵榕树，可是清河市的大名树。据说，它有千年历史。据说，最远可以追溯南宋时期。
它树干直径接近10米，可六人合抱，高约20米，树冠如巨大伞盖，遮天蔽日，盖地面积达1000多平方米，正儿八经的一棵树就是一片森林。
林曾骑着他的小电驴，赶到湖泊公园正门。在公共停车处，交了五毛钱，停好车，快步走进公园，直奔公园中心的大榕树。
火炉似的大热天，在这种露天暴晒的场所会面，林曾觉得这个主意烂透，随便一家街边饮料店咖啡屋，都有空调凉爽，且不比这里舒坦。
只是在电话里说话慢条斯理的会计师先生，很固执的坚持在这里碰面。林曾想到工资算账一堆破事，只得迁就他。
其实说来，还是对赵果德推荐人选的信任。不然，按照现在的就业形式，随便将招聘条件往人才市场一递，分分钟应聘的毕业生能挤爆他的苗圃。
大榕树附近，是湖泊公园风景的重心。围绕大榕树，建有许多公园设施，装饰花坛，别致路灯，石头座椅。
林曾满头大汗，太阳炙烤的感觉，在进入大榕树树荫底下后，才略微有些缓减，林曾找了一张石凳坐下，还没坐稳，就猛地跳起来。
热乎乎的凳子，一坐上去，可不就是石板烤肉么！
不过，此时林曾却顾不得自己被加热过的，屁，股，他被脑海中突然出现的系统提示音，吸引住全部注意力。
“探查到天然基树，可成为幻果生长载体。”
“育种空间使用者请注意，开启一星种植学徒进阶任务——建立初级秘境。”
林曾此时的心情，是难以言表的激动。获得育种空间快两个月时间，他育种画符，一分钟前，还对如何成为一星育种学徒一片茫然。
可现实有时候就是这么充满戏剧性。
众里寻他千百度，它却出现榕树下。
推开一星种植学徒这扇大门的钥匙，终于出现了。
“你好，林先生吗？”极其斯文的男声，慢悠悠在林曾背后响起。
林曾只得中断详细了解培育幻果的心思，转身同身后的人打招呼。
刚一转身，林曾险些没被这位刘宋会计师的打扮唬住。
热浪滚滚，他却一身街边公园老头子打太极拳穿的亮白丝绸长裤长袖。宽松的练功服被公园的热风一吹，鼓了起来，挂在这个身形高瘦的会计师身上，十分和怪异，好像脚底装了一个鼓风机一般。最违和的地方，是这个穿着隐世高人似的会计师，居然有一张婴儿肥的娃娃脸。
“额，你好。”林曾面对这个有些与众不同的人，不知该说何话。
刘宋却非常干脆，他直截了当地询问了林曾财务工作上的几个关键问题。
有了这些问题，林曾觉得跟他好交流多了。他只要回答他的问题，而不用纠结该和他说什么。
“嗯，我知道了，”几个问题得到明确的答案，刘宋点点头，“这么说来，除了每个月的营业税，只需要做出你员工工资和奖金的报表，还有他们的五险一金。你的发薪水日是每个月十五号，我会在十号将上个月的报表发给你，收费是每个月1000元。如果觉得没问题，我们可以签订合约。”
简明，利落，干脆。
林曾稍微考虑，觉得还算妥当，价格也不昂贵。
“可以。”林曾说道。
“好的，”圆润的娃娃脸，让他看起来像一个高中生，刘宋有些腼腆地笑了笑，说道，“那我回去将合约邮箱发给你看一下，如果没问题，我这个月给你报表的时候，顺便签订一下合约。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先走了。现在起我每天锻炼的时间。”
“额，好的，”林曾一抹额头快要滴下的汗水。惨不忍睹地看着新聘请的会计师，踩着软布鞋，夸张的摆弄着手臂，往树荫外的炽热如烤盘的水泥地大步走去。
快吃午饭了，这个点来公园锻炼身体？
是要中暑的节奏吗？
林曾目送会计师刘宋飘渺的背影远去，没有马上离开，却在树荫下找了一张靠背椅，坐下重新研究之前的系统提示。
“任务详情是什么？”林曾用大脑的思维同系统交流。
“培育幻果种子，改造植物基树，建立初级秘境。”
“如何操作？”林曾心情是跃跃欲试。
“正在生成数据流，信息收集完毕，请使用者接收《初级幻果培育技术》，《初级基树改造学》两份教材。”系统的声音，平静不带一丝波澜，它的话音落下，林曾大脑里就像第一次接收育种师传承一般，涌入一些陌生的知识。
只不过，这次的信息量比之前少得多，所以他没有像第一次那样昏睡过去，只是大脑突然恍惚，马上清醒。
他先查阅《初级基树改造学》，基树改造，是育种师特有的技能，
等级越低，选择基树的条件越高。林曾获得育种空间这么长时间，暂时只有这棵大榕树能被改造。
基树改造的方向，主要有两个方面。第一，依托基树，建立特殊空间。第二种是什么直接将基树改造成营养皿，种植一些成活率低的植物。
粗略看了一遍《初级基树改造学》，又去看起《初级幻果培育技术》。
培育一种地球上完全没有出现的植物，不仅仅依靠符文图纹的力量，还需要一些特殊的原材料。
第九十四章 秘境空间
育种师虽然大部分的能力，都在培育种子这一领域，但伴随种植而出现的许多衍生领域，也是育种师很重要的组成部分。
比如，在试炼境中，通过符文图纹，凝练许多种植工具。
比如，基树的培养，是育种师非常重要的课程。
而幻果，对育种师来说，是一种极为重要的工具植物。
在异度空间，育种师来到一个新的星球，很重要的事情，就是培育适宜这个星球生长的幻果。
幻果的重要作用，在于形成幻境空间。幻境空间，是属于育种师本人的下位空间，也就是他们的专属私人领域。
佛家有云，一花一世界，一树一菩提。幻境空间，可以说是这句话最好的诠释。
建立幻境空间，最重要就是基树构造和炼制幻果种子，两项内容缺一不可。
基树是环境空间的框架，而幻果生长则形成环境空间的主体内容。
林曾这次获得的知识传承，内容专精，不像第一次那样庞杂凌乱，还需要自己整理清楚。
看起来，这两份资料更像是大学专业课的教材。
《初级幻果培育技术》
第一章幻纹
第二章采集区域空间能量
第三章晶源体材料选择
……
第九章幻果的种植和采摘
第十章幻果果实的利用
《初级基树改造学》
第一章基树和基树节点的选择
第二章构建基树纹阵
……
第十章基树空间利用范例
育种空间知识传承的一个优点，在于比印刷还要精确地印刻在他的脑海中。如果给他一台电脑，他会一字不差地将这两份教材输出来。
只是没有必要，目前这个世界，除了他，似乎没有其他人能够用得上这份教材。
“青年哥？你大热天在这里干什么呀？会中暑啦！”
林曾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推了一下，睁开眼睛，看到一个子矮小，穿着环卫工人制服的老婆子，手上拿着一把大扫帚，带着浓浓清河市的口音，关切的问道。
“额，”总不能说一时看教材入迷，忘记时间地点吧，林曾只好起身，客气地说道，“依姆，没事没事，就坐在这想事情，马上就走马上就走。”
虽然有大榕树树荫遮挡，但地表接近四十度的高温，和令人烦躁的闷热，让林曾衣服湿透，粘糊糊很难受。
顶着暑热，林曾又顺带去了一趟清一小，给室内藤本葡萄浇灌肥水微子。
葡萄生长的速度非常快，墙面已经有三分之一的空间，被葡萄藤爬蔓。若是葡萄叶再茂密一些，墙面效果就会更好。
今天，林曾踏入那间顶楼办公室，已经能感觉到变化。往日这时候，那间办公室几乎不能待人。热也就算了，还如同窒息一般闷热。
爬藤植物，给炙热沉闷的办公室，带来别样阴凉。虽然还没有爬满整个墙面，但办公室的室内温度，比室外低许多。明显感觉到的冰凉清爽，就像进入山洞或者地下室一样。
等爬藤植物生长的更茂密，这间夏日酷暑的房间，就会变得舒适宜人。
将最后一滴肥水微子倒进葡萄藤的树根部位，林曾放下水桶，靠着墙角坐下。他取出江画给他的锦盒，盒子里是雕刻好的袖珍婴儿床。
他还没仔细欣赏，正好现在有些空闲，坐下来看看。
即便昨晚已经见过照片，在打开锦盒的那一刻，林曾的目光还是深深地被锦盒中玲珑有致，造型精巧的象牙白小婴儿床吸引了。
真的好漂亮。
江画的雕刻技艺，比她自己所说，更加精湛。
鸡蛋大小的婴儿床，围栏看上去只有牙签大小，但每一根都均匀圆润。
尽管知道奶果种子的韧性很好，并不会一碰就碎，他还是极其小心地捏起小床，凑近观赏。
真是太漂亮了。
林曾再次忍不住感叹道。
作为江画雕刻的第一件奶果家具，他都舍不得送给赵果德的宝宝当出生礼物了。
林曾上下左右看了一遍，突然发现毫无瑕疵的小小婴儿床的床头位置，似乎有两个粉红色的小疙瘩。
林曾用手一抹，发现果然是两个凸起的疙瘩。想到奶果的特征，猜测这两个小疙瘩，就是促进奶果生长的营养囊袋。
这个奶果种子，是奶果母株上，第一个成熟掉落的，算一算时间，也差不多到了要生长囊袋的时候。等囊袋完全长出，这个奶果的形态就完全固定，不能再被改变。
轻柔地将奶果雕刻的小小婴儿床放回锦盒中，林曾决定还是将婴儿床送给赵果德提早出生的宝宝。希望他能够平安健康快乐的成长。
休息了一会儿，林曾才锁好门，离开顶楼办公室。
林曾担心有人进入这个房间，为了不让意外出现，他特意找学校拿了这间办公室的钥匙。每次离开，都将办公室的门窗关好。
只不过，他本意是防备可能到学校玩耍的熊孩子，但却没有想到，还有一个人，在他走后半个小时，用锁匙打开办公室的门，拿着手机，对着墙壁不断拍照。
拍完照片，他将照片通过微信发送出去。
“你要的照片。”
很快，他的手机铃声响起来。
“喂，张主任，谢谢。谢谢，非常感谢。”电话那一头连连道谢，“今天正好去凤江县查看绿化工程，带了几袋凤江的滩涂海鲜，我让司机小郑给你送过去。”
“这哪里好意思。”将门锁重新锁好，回到自己办公室的清一小总务张主任，一屁股在办公椅坐下，翘起二郎腿，脸上掩饰不住的笑容，“举手之劳嘛。”
赵明辉挂掉清一小总务主任的电话后，满脸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耐烦叮嘱驾驶座上开车的司机：“等下把要支持，送给赵局长的海货匀几袋给这个张主任送去。去财务老刘那儿领几张购物卡，夹着一起送给他。”
吩咐完后，他沉默地翻看张主任发给他的照片。
他原本以为，有赵副局的支持，获得清一小空中花园的这种规模不大绿化工程轻而易举。没想到今天刚得到的消息，一个不知道哪个野路子来的小子，他的设计方案几乎获得了清一小所有校级领导层的支持。清一小的陈校长，甚至为他专门跑了两趟教育局，和教育局现在的一把手宁中和局长沟通了很久。
所以在昨日赵局长隐晦地提点他可能与这次绿化工程失之交臂时，他险些没反应过来。
据说，为了能够更好的说服校方，这个竞争对手，免费给校方做了一个示范工程。
赵明辉一张一张将图片放大，研究图片的细节。
看起来像葡萄？
整个屋子种满了葡萄树？
这什么路子，这么怪异。
难道，那份听起来像是天荒夜谭的空中花园设计方案，不是胡说八道？
第九十五章 员工们的日子
回苗圃的路上，林曾接到郑飞的消息留言。新的网店设计已经发送到他的邮箱，等他审核通过，就可以修改。
林曾在路边看着手机里的简讯，挠了挠头，审核呀，好奇怪的感觉。
不提林曾这种初为老板的不适感，他放下手机，打消原本直接回苗圃的打算，还是决定去金月湾小区一趟。
赵果德眼下定然无暇关注柳涵几人。这四个年轻人，还处于半大不小的年龄，刚刚离开福利院独立生活，林曾觉得自己还是要多关照一些。
今天早上，张师傅已经将种植土全部装袋，准备下午运到金月湾小区。
敲了敲他们套房的铁门，出来开门的是穿着一件白色牛奶销售宣传t恤的赵爱党。她开门看到林曾，甜甜地笑了一下。随着开门，一股特别特别浓郁的香气从房门内飘了出来。
“咕噜咕噜。”林曾才发现，自己肚子又饿了。为了赶刘宋会计的见面，他只在路上匆匆啃了两个肉包，如今肚子又饿了。
“林哥，你饭吃了吗？如果没有一起吃吧。我们小党的厨艺非常好。”其他三人，围坐在一张正方形的木桌旁，这张桌子，还是房东留下来。
“额，不用。”林曾有些不好意思。
大约是这几次的接触，他们开始和林曾熟悉起来。柳涵笑着说道：“林哥，你别跟我们客气，我们本来打算留张师傅他们吃饭的。可是他们怎么都不愿意，今天的米饭蔬菜都煮多了。”
“好吧。”林曾想了想，也不再客套，找了一张塑料椅坐下，赵爱党小妹妹早已经为他盛了满满一碗白米饭端上来。
吸了吸鼻子，林曾忍不住赞叹道：“这是爱党的厨艺？真是太香了。”
坐在爱党旁边的赵爱民小妹妹摆弄手语，将林曾的话翻译给赵爱党听。赵爱党咬着筷子，腼腆地笑了一下，坐回自己的位置，开始吃饭。
“是呀，小党以前在院里的时候，每天都在厨房帮大婶给我们做菜。后来她做的饭菜，比厨房的大婶还要好吃。”赵爱军扒了一大口白米饭，一边吃得津津有味，一边说道。原本帅气的脸，多了几分憨态。
桌上的饭菜很简单，番茄炒蛋，蒜蓉炒木耳菜，红焖五花肉，紫菜鸡蛋汤。
“番茄和青菜，是刘山小哥送给我们的，他说过阵子我们自己也能种菜。”柳涵的吃饭动作很慢，不过提到青菜，眼神有些发亮，“林哥，你卖的这些蔬菜种苗，竟然能在室内种植的这么好，而且我看到网友晒的图片，都种得很好。”
“呵呵。”林曾笑而不语。提到种苗，林曾一般不愿与人说太多。关于来历，关于原理，说多了总是会出现漏洞，他不是心思缜密的人，若是夸夸其谈，总有前言不搭后语的情况出现，撒一个小谎，还要绞尽脑汁用后续不知道多少个谎言掩饰。于其如此，不如什么都不说。
吃了几口米饭，夹几筷子青菜，林曾觉得这个其貌不扬的小妹，做出来的家常菜，有一股特别入口的滋味。简单的番茄炒蛋，林曾自己就做过无数次。但是小党妹妹做的番茄炒蛋，夹着一口，顿时觉得要多舀几碗米饭来配菜，才够回味。
这才叫真正的下饭菜吧。
“真的很好吃。”林曾朝赵爱党小妹妹竖起大拇指，表示赞美。
赵爱党脑袋都要缩进碗里，看到林曾的表扬，眨了眨眼，咧开嘴角，很开心地笑了起来。
“林哥，你不知道，我们小党的梦想，就是自己开一家饭馆，每天能靠做饭，赚好多好多钱。”赵爱军腮帮子里鼓鼓的全是饭菜，非常厉害的是，尽管米饭满嘴，他说起话来，吐字依然清晰，“我们前阵子找不到工作。小党还想去摆流动饭摊，只不过，我们发现，我们连摆地摊的成本都凑不齐。”
“谢谢林哥。”小党的旁边，突然冒出一声比蚊子叫还细小的声音，如果不是林曾听力不错，指不定马上就被忽略了。赵爱民骤然冒出的话，有些突兀，林曾一愣，才明白她的意思。
“真的不用谢我，我发薪水，你们认真工作，就是这么简单。”林曾笑道。
吃完午饭，柳涵和赵爱军拄着拐杖，带林曾去看早上整理好的种植盆。
他们将统一型号的种植盆摆放在卧室中，每一面墙壁下，放两到三个种植盆。
“不知道这样摆放，会不会太密集。”赵爱军有些忐忑地问道。
“没事，不会，”林曾摆摆手，说道，“看来我买的种植盆有些少，客厅和阳光还没有盆子。”
“林哥，不用再买花盆了，”柳涵犹豫了一下，说道，“其实买花盆有些浪费，小党和小民每天都会出去买菜，她们会找卖蔬菜和海鲜的阿姨，拿一些白色泡沫箱，这些泡沫箱，比塑料盆还大，而且很好种植植物。”
生怕林曾不相信，赵爱军接着补充说道：“我们福利院以前种了很多菜，就是用泡沫箱，生长的可好了。”
“如果不介意的话，其他房间的种植，都交给我们吧。”柳涵很认真的说道。
“也行，那这里的植物就拜托了，今天先把现有的盆子和土壤收拾清楚。其他的也不急。”林曾买了二十个大号的塑料盆，暂时够他种植一部分室内蔬菜。
离开柳涵他们的住处，林曾直接走到对面楼房，找刘山他们。
开门的是刚刚来工作的大叔陈德标，他一看是自家老板站在门口，吓了一跳，移开位置，让林曾进门。
“老板好，我们在打包包裹。”
随着网店生意日渐兴旺，这套住处的客厅完全被各种纸箱泡沫报纸等材料占据。
他们三人，都将自己的电脑搬回自己的卧室。因为客厅，已经没有空间留给他们摆放电脑了。
甚至和客厅相连的阳光，也被一堆打包好准备发货的纸箱占据。
刘山和两个大叔在埋头打包纸箱，从两个大叔打包的速度可以看出，他们很快适应了这里的工作，并且显得游刃有余。
林曾打了一个招呼，也不多打扰他们，直接去房间找郑飞。
房门大开，郑飞正趴在电脑桌上，歪着脖子，移动鼠标，神情特别专注，连林曾进门都没有发现。
“郑飞。”林曾说道。
郑飞愣了一下，才缓慢地转头，看到是林曾，若有若无点点头，指着电脑屏幕说道，“等等，修剪完善一下照片。你要不要看看？”
“好吧，比我的强多了。”林曾看过之后，不得不承认，无论是网页的结构，还是照片的美观程度，都比他用手机拍摄的效果好多，“就这样，没问题。可以直接上传了。以后网店有出现新的品种。出售页面都交给你。”
第九十六章 幻符
离开金月湾小区，林曾的注意力很快回到幻果的培育和基树的改造，这两件事情上。
基础传承，并没有有关秘境的内容，但林曾的直觉告诉他，秘境对育种师而言，极其重要。要完成秘境的构建，幻果果实和基树，是最重要的部分。
他将电动车加速到最快，一路飞奔回苗圃。林曾迫不及待静下来，马上仔细研究刚刚获得的两份传承资料。
到苗圃大约下午三点，林曾有些一心二用地完成每日的基本工作。
地里的种苗，还能应付四五天的分量，因此，林曾觉得今天暂时不炼制藤本红玉番茄和藤本蔬菜的种子。
他给室内植物浇灌充足的清水，制作了足够明天发货的种植球，林曾从冰箱里拿了应付晚餐的熟食，就锁好苗圃的铁门，一头栽进卧室，全神贯注研究起这两份资料。
他先浏览了一遍大致内容，发现幻果的培育，对他目前的程度来说，会简单一些。
从易到难，林曾拿出一本空白的本子，开始将第一章《幻符》的内容写出来。
第一章，其实文字的东西不多，大部分内容，是在围绕一张极其复杂的符文图纹，进行讲解和说明。
林曾看着这张符文图纹，才明白为什么自己现在的水平，连育种师的门坎都没有摸到。
这张符文图纹，比他所掌握的基础符纹，更加复杂。林曾目前所知最难的异化方，也只有幻符的十分之一大小。
笔尖在白纸上滑动，优美的线条交叉在一起，形成极有美感的规律线路。
两个月的时间，让林曾从画简笔画都困难，一跃提升为绘制许多精细符文图纹也是十分轻松。
两个月几乎从不间断的练习，使他绘图的能力，猛然蹿上好几阶台阶。以他现在的控制力，叫他去画一些不算太难的线条画，漫画，估计也能应付得来，而且质量也相当不错。
这种巨大的进步，却还是不足以应付眼前这张一星种植学徒的入门级任务。
当绘制完成三分之一时，林曾无奈放下手中的笔。符文图纹的线条变形的很厉害，停顿太多，而且线条之间的距离太大，
实力相差太大，他根本没想过能一次成功。
林曾将失败的作品，放在一旁，又抽出一张白纸，重新开始绘制幻符。
完整的绘制一张相对标准的幻符，是炼制幻果的必须条件。所以，林曾如果没能做到，就无从谈其他条件。
又一次在接近符纹三分之一的时候，绘制无法进行。林曾继续锲而不舍的努力。
直到晚上十一点，林曾除了拿点熟食填饱肚子，偶尔伸了伸懒腰放松一下，几乎没有停下手中的笔。
进步是显而易见。纸上的幻符图纹，从不到三分之一，扩大到接近三分之二，停笔的次数，明显减少，UU小说的线条越来越流畅。
可是，这种全情投入，消耗的精力很大，时间过了十一点，他的注意力开始涣散，眼皮一直打架，眼神无法集中在纸张和笔尖上。
在连续三次无意识画出极其离谱古怪的线条后，林曾明白他已经撑到极限。
放下手中的笔，林曾仅仅草草洗漱，脑袋一沾上枕头，就立刻呼呼大睡。
——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林曾用从来没有的状态，专心的研究幻纹的绘制。
从初中父母过世开始，他已经十几年没有一心一意，心无旁骛地学习时间。没想到，在工作多年后，他还能拥有这种单纯的学习状态。
用了整整一周的时间，林曾才将幻符完整的绘制下来。
这一周，除了刘山过来拿每天发货的种植球，还有微信上和江画闲谈两句，他几乎与世隔绝。
江画其实也进入了半闭关的状态，她也没多少时间闲谈，只是每次雕刻好奶果种子，总会将图片发送给林曾看看。
还有林曾那天剥壳的荔枝，一部分装进陶土罐子中酿造荔枝酒，一部分熬煮成荔枝酱。就连最没用的荔枝壳和荔枝核，也晒干后，当柴火，烧煮了一盆荔枝肉。
好吧，确实是满满的一盆。
林曾对江画的食量，已经见怪不怪了。
让他比较新奇的是，原来江画的小农场，竟然有建造以前乡下人每家每户都有的烧柴火的土灶。
以后去尝尝看，土灶烧出来的饭菜味道如何。
林曾下完决定，继续埋头绘制幻符。
在幻符的最后一笔收尾之后，林曾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放下笔，揉了揉胀痛的眼睛。
看着纸张上满满的线条，林曾内心充满成就感。
捏起a4白纸的一个小角，林曾走到阳台，将纸张举起，明亮强烈的光线透过不厚的纸张，将蓝色圆珠笔绘制的符纹线条映照的特别清晰。
整个幻纹如同菱形，线条交错，粗看让人不禁联想到魔幻世界的魔法纹，神秘而富有特殊的美感。
细看，虽然隐约能临摹出一些线条，但是，如果没有教材，单纯依靠模仿，是绝对没有办法从繁复的线条中，找到正确的绘制方法。
咦？
林曾盯着幻纹，刚才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他仿佛看到一道红色的流光，从幻纹的一个尖角流闪到另一个尖角。
林曾放下纸张，眨了眨眼睛，想到《初级幻果培育术》中有一段话。
幻纹绘制的完美程度，根据符纹中闪动的幻光数量和色彩决定。最标准的幻纹，符纹闪动四十九道七色幻光。
赤橙黄绿青蓝紫。
红色幻光最容易出现，要培育炼制幻果，用到的幻纹最少要有四条红光，才能成功培育出能构建秘境的幻果。
也就是说，虽然林曾现在绘制出一张完整的幻符，但其质量，完全没有办法用来培育幻果。
路漫漫其修远兮，再接再厉。
林曾只好给自己打气。
好歹取得一个阶段的胜利，去吃点东西庆祝一下吧。
林曾翻开冰箱，才想起一周的时间，基本上把冰箱里的存货都消耗光了。
去超市吧。
林曾将自己收拾一番，拿起手机和钱夹，准备去附近的超市买一些鱼肉。
准备出发时，林曾看了一眼微信消息，发现江画给他留言。
“抱歉，前天学校突然布置板报的任务，耽误了两天时间，你给我的材料，还剩下最后一个，可是我雕刻不进去了？”
“这些材料冒出来两个粉红色指甲盖大小的东西，要怎么处理？”
“在线吗？我用小的磨石钻头来打磨，可是那个材料也没有一点痕迹。怎么办呢？今天学校要求美术老师到校制作手工报，明天有领导来检查，我今晚要在学校加班。如果有空，给我回个消息。”
一连好几条的消息，最迟一条是今天中午十二点，两个小时以前。
林曾赶紧给她回复消息。
“没关系，这种材料比较特殊，我之前也忘记跟你说了。”奶果种子的特性就是如此，不过林曾并非是忘记说，而是不知如何解释，索性没说。
很快江画的语音回复就发来，她的声音录制之后，播放出来，和现实中差别很大。微微有些绵软，一点也不像现实中那样清亮爽快。
“哦，吓了我一跳，早知道这样，我晚上就加班帮你雕刻了。”声音中，还能听到抱歉的情绪。
“真的没事。”随着奶果母株逐渐成长，每天掉落下的奶果种子，都有好几粒，林曾也没觉得少一个可惜。他还没找到可以专职为他工作的雕工，所以，那些掉落的奶果种子，逐渐成熟，也有好多都不能雕刻。
“你还在学校吗？”林曾想到清一小，突然一怔，发现自己这周沉迷在绘制幻符中，似乎忘记了什么。
“是的，明天教育局和区委有领导来学校视察，今晚要加班赶宣传栏。”江画声音有些无奈。她每天都忙得连轴转了，还得不时应付这种政治任务。
教育局？区委？
林曾脑海倏然闪过前几日清一小林校长的话，貌似就是这几日，有相关领导查看他在清一小的绿化展示房间。
第九十七章 水晶红提成熟
林曾决定暂时不去超市，随便吃点什么，直奔清一小。
虽然灌溉了足够的肥水微子，但经过一个礼拜的时间，室内葡萄的长势如何，他还想亲眼确认一下。
而且江画在学校加班，可以顺便一起吃个下午点心和晚餐。
额，要不要给她带点什么食物呢？
以前他卖烧烤附近有一家香辣小龙虾，天天有人排长队，味道据说相当的不错。
打包一份给江画吧。就算她吃过了。也不用担心，她的食量，肯定可以解决。
额，一份会不会太少了，两份？算了，还是三份吧。
林曾拍案决定。
既然下午不打算回苗圃，林曾将苗圃的事情处理完才离开。
每一株生长的植物浇水，施肥。
在浇水的过程中，林曾居然发现了一个大惊喜。
前几日林曾侍弄植物，根本无心多留意，现在心思不在研究幻符上，多观察一番，居然发现，多产水晶红提的果实，已经有两串成熟了。
多产水晶红提的果实，和它的原始植物美国红提，差别比较大。它果实的外观非常漂亮，近乎透明的颜色，好像红宝石石榴籽的色泽，放在眼前，晶莹剔透，让人一见，忍不住无比喜爱。
每一个果实，大小均匀，果实极其圆润，不见歪瓜裂枣。
可以在自家吃葡萄了。
林曾很高兴地去屋内拿了剪刀。一串葡萄，生长在一人高的位置，一串葡萄，生长的位置接近屋顶。将两串葡萄剪下，林曾拎着沉甸甸的水晶红提，到厨房找出小型电子秤。
第一串，1590克。三斤左右。
第二串，1288克。两斤半左右。
一共五斤的新鲜红提，真是令人高兴的收获。
林曾摘下一个提子，放在自来水水龙头底下略微冲洗，也不剥皮，直接扔进嘴里。
葡萄的表皮脆爽，一口咬破，果味馨香的葡萄汁水流淌进喉咙，刺激着味蕾，带来愉悦的享受。
正如育种空间对多产水晶红提的介绍一般，这个品种甜味很淡，和现在市面上那些甜度很高的品种相比，甜味更是相差甚远。
只不过，多产水晶红提的特别之处，在于它的馨香和脆爽的口感。
极为清爽的果香，带给人特别沉醉的味道。新鲜略有弹性的肉质，咬起来牙间冒出卡兹卡兹的声音。
真不错。
林曾肚子正饿，干脆把小串的水晶红提冲洗干净，直接吃了起来。
一口一个，越嚼越有劲，根本停不下嘴。
直到盆底光光，林曾才发现自己将一串两斤多的提子全部吃完了。
好吧。
剩下一串正好可以带去清一小，香辣小龙虾配清爽可口的水晶红提，想象一下，就觉得非常美味。
某位吃货一定不会反对吧。
——
——
虽然这一周时间，林曾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幻纹的研究中，但是有些重要的事情，也没有忘记。
他给赵果德打过电话，询问宝宝和他妻子的情况。
这个事情，随着网络曝光，已经成为这一段时间，清河市极为热点的事件。
动手推人的病人家属，何止千夫所指，数万条评论，都在指责那个毫无道德的医闹。对孕妇和孩子动手，已经碰触到人最基本的良知底线。
林曾询问了孩子的情况，得知小家伙还在医院的保温箱中，经历了两次紧急情况，现在体重有所增长，目前状态平稳。
令赵果德很忧虑的是，他的妻子对宝宝心怀愧疚，忍受着剖腹产手术后的剧痛，每天用吸奶器挤奶。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奶水一直不多。为了追奶，连筱慧每三个小时起来吸奶一次，每次长达四十分钟。生产后的疲惫和激素骤降引发的抑郁，，手术后的元气大伤，加上对宝宝的担忧，各种因素，让连筱慧情况很不好。
“她一想到宝宝一个人躺在保温箱里，眼泪就哗的掉下来。医生说小慧产后抑郁的症状相当严重。”赵果德和林曾通话的声音显得无比焦急。
正是因为好友的困境，林曾即使在投入幻符的研究时，也没有忘记为奶果雕刻的小婴儿床每天补充营养。
奶果在林曾研究幻符第三天囊袋生长完整，从那天，林曾每天都给它的生长营养囊袋投入一个肥水微子。肥水微子对植物来说，是远胜于普通肥料的物质。因此，婴儿床奶果的生长很好，到今天，已经有六十厘米长度。
等到婴儿床长度达一米二，就可以将婴儿床送给赵果德。希望那时候，他的宝宝可以出院。
林曾之所以赠送奶果婴儿床给赵果德，很重要的原因是，在异度空间，奶果的果实，能给哺乳期的妈妈，提供充沛的营养。无论是哪种动物，只要在哺乳期食用奶果，其乳汁就会很丰富。
而将奶果制作成婴儿床，则是最好的原则。
奶果果实提供给哺乳期的妈妈食用，而妈妈所生产的乳汁，营养成分则最适合婴儿。奶果果实的汁水中，还有一种特殊的物质，能够保护妈妈的，乳，房，避免在哺乳期出现乳腺炎等问题。
按照连筱慧的预产期，林曾完全来得及在出生的时候，将奶果婴儿床送给他们夫妻俩。
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本来他们无需经历这样的艰难，却因为意外，而让他们本该幸福的时光，变得充满了悲伤抑郁的情绪。
林曾离开苗圃之前，将一粒肥水微子扔进婴儿床床头上的营养囊袋中。
带上水晶红提，林曾骑着电动车直奔曾经摆摊的那处夜市。
此时还是下午两点，夜晚热闹非凡的各种摊位还没有摆出来。不过那家香辣小龙虾是在店面中全天候经营，所以林曾去买完全没有问题。
正好过了饭点，林曾不用排队，就买到三份打包好的香辣小龙虾。想到这家店的干锅牛仔骨和干锅田鸡也是很有口碑，林曾干脆直接地有各打包了一份。
满满的食物打包盒，叠放在电动车后篮中，一路飘香，直奔清一小校园。
到清一小门卫处，今天换了一个林曾不认识的年轻保安。
“找谁？”圆脸的保安虎着一张脸，气势汹汹地问道。
“我在清一小进行绿化施工。”林曾停下车，喊道。
“不行，你要给领导打个电话，我不认识你。”圆脸保安面色稍缓，摆摆手说道。
“这样，我认识江画老师，她人在里面，我进去找她。”林曾懒得因为这种事情给不太熟悉的学校领导电话，想到还在学校加班的江画，说道。
“那行，你给她打个电话。她说认识你，你才可以进去。”圆脸保安十分认真的说道。
“好吧。”林曾拿出手机，给江画拨号。
“喂，林曾，怎么了？你微信不是说到学校来吗？到了吗？”江画疑惑问道。
“是呀，我在学校门口，今天的保安不认识我，你帮我跟他说一下。”林曾解释道。
“好的，你把电话给他。”江画说道。
圆脸保安接过电话，“嗯嗯”了几声，然后将手机还给林曾，说道：“没事，你进去吧。”
林曾让他把大门的电动伸缩门打开，他直接骑电动车进入。
将车停在教学楼下，林曾一手拎着三盒香辣小龙虾，一手拎着干锅牛仔骨和干锅田鸡，直奔四楼。
他种植室内葡萄的房间，是这栋教学楼的六楼，而四楼，是教师电子备课室，又叫电子阅览室，就是教师使用电脑的场所。
江画假期加班的时候，大部分都在那里。
推开备课室的玻璃门，林曾看到一个站着的身影，在桌子前忙碌，桌面摆满了花花绿绿的纸张。
江画手中，正拿着一把大剪刀，似乎在剪一朵红色的大花。她听到开门的动静，转身看了过来，看到是林曾，不由笑了出来。
“怎么就你一个人？”林曾疑惑地问道，之前她在微信，还告诉他有另外一个美术老师一起加班。
江画很没形象的翻了一个白眼，手上却没有停下动作，她无奈说道：“据说今晚她有相亲宴，所以我同事下午要去做头发，买化妆品。”
“不是吧。”林曾将食物放在桌上，惊讶地说道，“这也行。”
“这还真行，我总不能耽误别人的终生大事吧。”江画说话之间，将手中的纸花剪好，只见她快手几下翻转，栩栩如生的红色牡丹花就这样形成。
“好吧，我给你带了小龙虾，一起来吃吧。”林曾打开一盒香辣小龙虾，迎面而来一股扑鼻的浓香。
“额，可是我吃过午饭了。”江画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没关系，当下午的点心好了。”林曾一挑眉，他可不相信江画这种说法。
“好吧。”果然，江画耸耸肩，立刻放下手中的工具，“我去洗手。”
在江画身上几乎看不到一般女孩对食物的纠结心态，想吃又怕胖。她每天都在忙忙碌碌不停歇，加上特殊的体质，每天消耗的能量特别大，因此，通常面对食物，她只有一个态度。
磊落的吃。
第九十八章 美味小龙虾
江画去洗手的时候，林曾也一同出去。他想去顶楼办公室看看室内葡萄生长的情况。
江画听到林曾的目的地，非常感兴趣。一个自己建设一座农场的女孩，不对植物感兴趣，才是一件怪事。
他们暂时将美味的小龙虾，牛仔骨和田鸡放到一边，决定先去六楼看看。
午后两点多，是最为炎热的时间，备课室里空调狂吹，但一走出房间，热气迎面轰来。
走到六楼，林曾拿出锁匙开门，江画已经踮起脚，好奇地在窗口探头探脑。
“哇！”等办公室门一打开，江画忍不住惊叹出声。她目不暇接地盯着这间办公室的墙壁和天花板。
林曾习惯了红砖小楼室内绿意葱葱的环境，并没有特别激动的情绪。他只是觉得，室内葡萄生长的效果达到预期，明天领导视察，完全可以交代过去。
这些室内爬藤的葡萄，生长的极为有序，巴掌大的葡萄叶，一片挨着一片，整体看起来很整齐美观。浓绿的叶片，将办公室陈旧的墙面完全遮掩住。
最为特别的是，这些不同品种的葡萄树，叶片的颜色也略微不同，深浅不一，在林曾生长引导剂的指引下，它们在固定的范围生长，形成了渐变的绿色，让空旷的办公室，显得生机盎然。
甚至那些老旧的门窗的边框，也生长着葡萄藤。因为林曾也在不影响窗户使用的前提下，在门窗的边框上，涂抹了生长引导剂。
“天呐，”江画许久才回神，她难掩心中对这间办公室的喜爱，略显激动地对林曾说，“这是原来的那间办公室吗？我上学期就在这办公，完全没有办法想象，要知道这间办公室的环境是全校最糟糕的。怎么会这么美？”
林曾笑着看江画，她说完话，立刻凑近每一棵葡萄藤仔细观察。
“真是难以置信的景色，从来没有想到，当室内的灰白墙壁，被绿植覆盖的时候，整个空间都焕然一新。”江画轻轻拨了拨一片嫩绿的葡萄叶，依旧对这个房间充满惊奇。
“是的，这就是我公司的业务之一，室内空间的绿化。”林曾说道自己公司的时候，脸上有些不易觉察的羞涩，他觉得这样说，有往自己脸上贴金的感觉。虽然这个月开始，他要给八个员工发薪水，但是在园艺公司这一块，林曾还是觉得自己是单枪匹马，老说我们公司，总觉得有些心虚。
“技术和创意并存的工作。”江画翘起大拇指，真诚地称赞道。
林曾脸皮有点发红。
“快来看，”江画倏然瞪大眼睛，指着最角落的一个窗户边沿，“那是不是葡萄？”
林曾朝着江画所指的方向走去，看到一小串只有拳头大小的圆锥形葡萄果穗。这个葡萄品种的原始植物，是看上去绿色的醉金香葡萄。
这种葡萄果穗非常大，林曾在超市买的那串，有三斤多的分量。但是不知道为何，经过居室方的炼制，果穗变化非常大，竟然只剩下普通人拳头大，色泽更黄，成熟后达到极为漂亮的金色。
所以这款室内葡萄，名为“小金香”。
“是的，这是小金香，果实产量很高，果实膨胀已经差不多了，但是表皮还是翠绿，说明还没有完全成熟。等两天上色后，会变成淡金色，很漂亮。它的口感浓郁，没有果核。”
江画两眼发亮地盯着那串翠绿色的葡萄，伸出手指，想要摸一摸，却又缩回来。
“这种葡萄的种苗多少钱？我们自己家里能种植吗？”江画问道。
“可以种植，但是目前种苗数量不多，这次在清一小，主要是给学校一个展示我们公司室内绿化的空间，才会选择这几种葡萄。有机会我给你找几棵葡萄苗。”林曾说道。
他暂时还不想像番茄和绿叶菜一样，海量出售葡萄苗。但是并不妨碍他将葡萄苗送给朋友。
林曾带着江画，在室内走了一圈，将几种品种的葡萄介绍给她。
当说到多产水晶红提时，林曾又加了一句：“我今天也带了一串水晶红提过来，你等下尝尝看，味道相当不错。”
回到四楼备课室，香辣的小龙虾有点凉意，不过并不妨碍他们大快朵颐。
江画剥虾的动作行云流水，摘去虾头，指尖轻盈一挑，一直很完整的小龙虾肉，就显露出来，还带着红彤彤漂亮的虾尾。
甚至并不容易吃的虾钳，江画食指和拇指轻松一捏，就捏碎了虾钳，很容易吃到虾钳里的虾肉。
一看她，就知道是吃虾的老手。
相较之下，林曾的动作就显得笨拙许多，他好不容易吃完一只，江画已经三只下肚。
江画的面前已经摆起一小堆虾壳，林曾才有点狼狈地吃了三只。
林曾一向不太擅长吃这种需要剥壳的海鲜。这和他从小生长在北方内陆有关，在他的老家，一条鲜活的河鱼，就是上等的鲜货，由于降水很少，连河虾都很少看到。
所以初到清河市，他完全被各种各样眼花缭乱的海鲜河鲜迷花了眼。只不过他一向节俭，除了和前女友吃饭，几乎没有自己去吃。
江画抬头看到林曾有些僵硬的手指，眨了眨眼睛想了想，伸手拿过食盒里一只个头很大的小龙虾，依然干净利落地剥掉虾壳，然后递给林曾。
“啊？”林曾有些受宠若惊，下意识接过被剥光壳的小龙虾。
他的手指，无意碰到江画的指尖，她的指尖还有小龙虾的酱汁，却让他心中猛然悸动，心脏好像漏掉几个节拍。
“我吃小龙虾的速度，会让一起吃的人肚子只吃三分饱的。所以，为了大家的友谊，我通常在桌上会帮别人剥虾。”江画下意识地解释。
“哦，”林曾神情恍惚，将剥好的虾肉放进嘴里，嗯，不是错觉，特别好吃。
在江画的帮助下，林曾吃了有史以来最过瘾的一次小龙虾。并且，他决定将香辣小龙虾列为自己最爱的食物，没有之一。
牛仔骨？田鸡？
下次全都不要买，就买小龙虾。
将两个人，将五大食盒食物全部解决掉后，林曾主动去清洗水晶红提。
林曾找到水龙头，将葡萄冲洗干净，装回袋子里，回到备课室。
江画自己将所有食物，都整理清楚，桌面恢复了干净整洁。
“尝尝看，这是我种的水晶红提。”林曾将塑料袋递至江画面前。
“很漂亮的红提，”江画摘下一粒葡萄，没有马上入口，而是仔细端详，“真的很漂亮，有点像珍珠番茄的色泽，但是肉质这么剔透，非常适合做水果拼盘，或者西餐的点缀。”
“味道也不错。”林曾抖了抖塑料袋里的水，坐在江画的对面，看她将手中得水晶红提放入口中，“感觉如何？”
细细咀嚼，慢慢品位，江画抿着嘴，笑着又从塑料袋里取了一颗。
“不是特别甜，但正是因为它有些清淡的口感，将果肉浓郁的果香突出的极为立体。”江画是一个十足的吃货，不仅能吃，而且会吃。她的性格，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吃了第一个，就跟上了瘾似的，一粒接着一粒，没有停过。
吃完葡萄，林曾有些踌躇，他好像没什么借口留下来。只好期待地问道：“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
“不用了，后面的工作都是手绘，只能我来做。”江画摇摇头，拿起彩笔，在白色的大张开始打底稿。
江画工作的状态非常认真，室内顿时安静下来。林曾坐了一会儿，觉得不要打扰江画，于是起身告辞离去。
江画笑着朝他挥了挥手，目送他离开。
第九十九章 黑背小狗仔
林曾离开清一小时，已经傍晚接近五点钟。五大盒食物，吃了一个下午，足够让林曾今晚不用考虑晚餐吃什么。
半路的时候，林曾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林曾停车接听，是清一小陈校长的电话。
“小林，上次跟你说话，有几位局里的领导，对你的设计方案心存疑虑，正好明天局里要陪同区委副书记视察学校工作，我带他们去办公室看一下。”陈校长将这个消息通知林曾，“这几天我正好外出学习，今晚才回清河市，你明天七点半左右来学校一趟，先带我走一圈。”
“可以，没问题。”室内葡萄的长势很旺盛，有些葡萄已经接近成熟。今天也浇灌了肥水微子，估计到明天就可以食用。林曾离开的时候，将门窗都锁好，基本上不会出现意外情况。
挂掉陈校长的电话，林曾意外发现手机里刚刚接收到一条短信。
“您好，您之前有在我们店里预订一只狼狗，刚才打你电话不通，今天小狗已经出生，是否需要？如果需要，请电话联系我。”
林曾看到消息，心中一喜。没想到期待已久的小狗仔，正好出生。他给发送短信的电话号码回拨。
那边很快接听电话，有些熟悉的声音，正是上次联系林曾的人。
“你好，你刚才给我发消息说狼狗生狗仔了？”林曾问道。
“噢，是呀是呀，今天下午刚出生，你要不要过来挑狗？”
“好的，直接去你店里吗？”
“是呀是呀，我店晚上七点关门，你在那之前过来就可以。”
林曾看了看时间，这时候赶去花鸟市场，刚刚好来得及。
挂掉电话，一路直奔清河市花鸟市场。
这家卖狗的店铺，在花鸟市场宠物区中间位置，林曾按照记忆，找到这间不小的店面。
一进店铺，林曾就看到一个两三岁大的小男孩，拿着一把勺子，坐在宝宝餐桌椅上，吧唧吧唧吃着面条。
他看到林曾进店，立刻仰起脖子，奶声奶气地大叫：“阿妈阿爸，有人买狗狗，快出来呀。”
“诶，”一个高瘦的男子从店铺后门跑出来，“要买什么狗？”
“我是刚才打电话的人，过来挑选刚出生的小狼狗。”林曾有些不忍直视这个穿着粉红色卡通猫围裙的男子，他听出来，之前和他通话的就是这位仁兄。
“噢噢噢，”男子从旁边架子上，扯了一块布把手擦干净了，恍然大悟地一直点头，“是你呀，坦克生了五只小崽子，你要不要跟我去看一看？”
这间卖狗的宠物店装潢简单，店里有浓烈的犬类的体味。周围的店铺也都是这种风格，时不时有犬吠声响起。
店里养狗的地方，是用水泥砌成的狗池。林曾看到，一个狗池里有一窝虎头虎脑的拉布拉多，在池子里窜来窜去，看到有人有过来，立刻扑到池子边，嫩嫩的嗷呜着。
穿着粉红围裙的店主，推开店铺的后门。
林曾跟随他走进，才发现这里别有洞天。
店铺后，竟是一个颇大的小院。小院里摆放着烹饪的工具，电磁炉，还有一些碗筷。最引人注意的是，院子里一个巨大的铁笼。
笼子里一只体型巨大的黑背，沉静的趴在地上，林曾和店主进来，它也不吠叫，抬了一下眼皮，目光又注视在剩下的几只小狗崽身上。
几只肉呼呼的狗崽，小脑袋扎进妈妈的怀里，挤来挤去，特别可爱。这些狗崽眼睛还没有睁开，整个身体看上去粉嫩粉嫩的。
这样挑选起来，有些难度，不过林曾一眼就看中一直特别好动的小黑背。
这只小黑背看上去比其他兄弟都显得壮实。虽然刚出生的狗崽毛还很薄嫩，但它看上去就是比其他兄弟姐妹来得醒目。小屁股翘得老高，小小的短尾巴飞快地甩动。
有时候，眼缘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
林曾第一眼，就看中这只小黑背。穿着粉红围裙的店主，拿了根木棍，挑了挑小狗仔，大约因为是狗妈妈的主人，并没有激起大狗的攻击。那只让林曾特别喜欢的小狼狗，被棍子挑得身子一歪，又毫不气馁地继续往狗妈的方向拼命挤。
“就这只吧，”林曾指着那只小黑背说道，“不过刚出生，怎么养呢？”
“出月子就可以了，那时候你领回去，容易活，要喂一阵子脱脂的羊奶，或者狗狗专门吃的奶。”店主将木棍放在一边，似乎很高兴林曾爽快的态度，“不过你要先压四分之一的订金。”
“行，多少钱？”银行卡有足够的底气之后，林曾也不用像以前攒钱时那样斤斤计较，讨价还价，左右不过几百元钱。
“先给我五百吧，我打一张收据给你。这一个月先放我这儿，我给你养着，等这个月过了，再把剩下得钱结算。”店主说道。
“好的。”林曾抽出五张红色纸币，递给店主。
有些依依不舍地看了看还在往自家狗妈身上凑的小家伙，接过店主打的收据，林曾才离开宠物店。
想到一个月以后，自己就可以养一只威风凛凛的黑背狗崽，林曾略有一些小激动。
夏天的清河市，白天特别漫长，此时快要六点，天色依然明亮，林曾花鸟市场其他卖植物的店铺，搜刮了一些苗圃里还没种植的植物，带回去。
——
——
现代校园的教师，往往负担着许多课程之外的东西。
比如音乐教师，除了一周十几节的音乐课，还有校园合唱团，校园管乐队，校园歌舞团的训练。
比如美术老师，除了一周十几节的美术课，还有校园宣传栏布置，艺术节活动布置，校园美化等内容。
尤其是碰到各路领导下校检查，准备材料，布置环境，还要完成责任区的卫生清洁。
所以，因为明天区委领导下校，要给领导展示崭新的、富有清一小特色的宣传栏面貌，江画被叫来学校加班。
这种情况很常见，特别是碰到一个脾气比较较真的领导的时候，就必须在学校耗费更多时间。
为了体现清一小勤俭节约的美德，刘书记的指示是，不要用电脑设计海报，不要到外面商店花钱打印，而让几位美术老师手工绘制。
杯具的是，其他美术老师都拖家带口出门旅游了。只剩下江画和另一位年轻老师。正如江画跟林曾所说，那位美术老师，声称今晚相亲，只留下江画一人孤军奋战。
以每个小时八元钱的加班费，江画飞快地制作宣传栏海报。
尽管用同样的时间，她能够创作出价值十倍的艺术品，但受雇学校，也不得不加班加点，完成这些充满“童真童趣”，展现清一小校园新风貌的海报。
在晚上九点的时候，江画终于将所有海报制作完成，拍照给刘书记过目。
她并没有松一口气，以她对刘书记的了解，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
果不其然，将照片发送给刘书记不到十五分钟，一张海报修改意见，连同一条刘书记的短信发来。
“小江，今晚辛苦加班一下，明天区委的检查很重要。海报上有几张照片用的不好，你找负责拍照的信息老师王老师，他手上有照片，你挑选几张发给我，我看看……”
。。。
好吧，继续改。
江画无力地开始联系王老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转眼之间，把领导提出的意见修改完，已经是晚上十一点钟。
江画打了一个哈欠。
她摸黑回到办公室，找了一卷厚双面胶，准备将海报贴在宣传栏上。
完工后，希望明天不用让我过来。
今天就回公寓吧，太晚了，不回农场了。
江画耷拉着脑袋，没精打采的想。
收拾完所有的事情，已经接近十二点了，江画回到电子备课室，她本来想拿随身包，但是这几日都没睡好，今天实在太困了。
眼皮都要粘在一起，她觉得这么骑车回家也不安全，干脆将电子备课室的灯关了，趴在一张桌子上，打个盹再走。
她胆子一向很大，寂静的校园，空无一人的老教学楼，她依然睡得心安理得。
一个囫囵觉起来，江画揉揉眼睛，此刻，不仅校园寂静无声，连校外的街区，也陷入深睡。
江画伸了一个懒腰，眨了眨眼，觉得精神好多了。
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
现在回家吧。
江画正准备离开，突然一声很清晰的撞击声传入江画耳朵。
江画警惕的停止动作，侧耳倾听。这一听，她立刻发现问题。
她听到楼上，传来诡异的脚步声。
第一百章 江画的实力
对一个女孩来说，不要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是从小受到的最基本的安全教育。寂静的深夜，无人的校园，危险的信号，这是任何一个普通女孩子唯恐碰到，避之不及的恐怖环境。
但是江画心中，却没有丝毫胆怯。她握了握拳头，甚至没有寻找屋内可以作为武器的用品，直接空手，猫着身子，踏着极为轻微的脚步，朝声音的来源处寻去。
空拳，比铁棍更具有杀伤力，是江画二十几年来，对自身力量的强大自信。
走到快接近六楼的楼梯口时，江画停下脚步，她听得更清楚了，还能听见不到十米之外的窃窃私语声。
手电筒的白光在办公室前的走廊闪动。江画隐约看到两个人影晃动。
她没有冲动行事，而是按耐下脾气，屏息凝气，探听何人深更半夜在学校鬼鬼祟祟。
“门锁了？”
“撬开。”
“嗯，敲一下就可以了，这个锁很容易。”
“老板怎么交代？”
“说是全部毁了。”
“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一不偷二不抢，这学校里都没人，其他事情老板也交代清楚了，没事。”
“好了，锁开了，进去看看。”
江画蹑手蹑脚地走上楼梯，悄悄接近办公室敞开的门。
“先弄哪个？”
“这个吧，把大剪子拿出来，我来剪，你用塑料袋装好。”
江画听到这里，觉得不能再等。
她猛然窜进办公室里，一声不吭，挥起手臂，一个拳头砸在最靠近门的那个人身上。
从隐约的轮廓看，这人至少比江画高出一个脑袋，他猛然被江画不大的拳头狠狠砸了一下，霎时什么也无法思考，软下身，狠狠地，只能痛苦地嚎叫。
“谁！”站在前面的那人身形更矮着，体型更为壮实，倏然听到同伙的惨叫，顿时也有些惊慌，他拿着手电筒胡乱挥舞，试图找到攻击者。
江画一步跨前，甚至还有时间撇了撇嘴，暗道战斗力实在不高。
江画身形若惊鸿一现，那个矮壮的男子甚至还没看到她的位置，她已经贴近他身侧，五指稳稳的掐住他的手腕，反手一折。
“嗷！！”这声嚎叫比之前更惨烈。
手电筒“咚”的一声，掉落在地上。
攻击得手的江画，并没有给这两人缓冲的时间，直接一人一脚，快准狠地在他们胸口踹了一下。
这两人，甚至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已经头脑发懵，失去战斗力，瘫软在地上了。
江画此时才意犹未尽地拍了拍手。处理完两个人，江画突然有些烦恼，这打人很快很舒坦，但后面要怎么办呢？
报警？
还是跟校长汇报？
貌似这是林曾的室内绿化示范办公室，似乎跟他有关系，先给他发个消息吧。
算了算时间，这两人大概还需要十多分钟才能缓过来，江画掏出手机，给林曾发送了一条微信消息。
大致将这两人的事情描述了一下。这个点估计都在深睡中，江画也没看回复，直接收起手机，快步跑回四楼。
四楼正好有美术组制作美术教具留下的麻绳。指头粗的麻绳，捆扎起人来，真是方便又结实。
等她将两人捆好，扔在墙角，这两人还处于胸口发闷，头脑混沌的状态，连挣扎都没有。
——
——
林曾是在凌晨三点的时候，看到江画的留言。
大约是下午吃多了香辣小龙虾，林曾口渴起床喝水，顺便刷了刷手机。
他第一眼看到江画的留言时，第一个反应是，一个人待在学校的江画安全吗？
就算知道江画比普通男子更有力量，林曾还是很担心。
他立刻给她挂了电话。
“喂？”江画的声音，在安静的深夜，分外清晰。
“你怎么这时候还在学校？”林曾忍不住问道。
“哈哈，不小心睡着了。”江画打了个哈哈，有些尴尬地说，说完，瞬间转移话题，“放心吧，你的葡萄都好好的，一粒葡萄都没有丢。”
林曾无言以对。
“对了，这两个破坏者，我帮你抓了，但是怎么处理，很麻烦呀。”江画有些烦恼的说道，“我现在把他们敲晕了，他们貌似晕着晕着就睡着了。我要怎么处理呀，好烦呀？”
“能不能交给保安，然后报警。”林曾一边换掉睡衣，一边用肩膀夹着手机说话。
“我去保安室看了，那个小年轻在看片，我不好意思打扰他。”江画含蓄地说道。
“……”林曾动作一顿，无语望天。
“好吧，他们现在被绑着吗？”
“是呀，我每个人分了五米的绳子，绑了好几圈。”江画乐不可支地说道。
“……”
“我现在过去，等我半个小时。”林曾穿好外衣，挂掉电话，飞快地骑着车，冲向学校。
——
——
林曾在几乎万籁俱寂的街道，狂奔二十分钟，电动车被他加速到最快，小电驴几乎都要飘起来了。
以前所未有的超快速度，到达清一小校门口。林曾扔下车，冲到保安室，“啪啪啪”地敲门。
灯火通明的保安室里，那个圆脸的保安手忙脚乱地关掉电脑里的东西，满脸不爽的从窗户探出头来，嘶哑嗓音喊道：“干嘛干嘛？这大半夜的，干什么？”
“开门，江画老师在学校抓了两个贼。”林曾又推了一下门，发现门锁得实在很紧。
“什么？”圆脸保安顿时紧张起来，若是在他当值的时候，校园财务丢失，他是要负责的。他猛然想起，电脑被他用来看片，好久没有查看监控。
他开门，林曾没搭理他，直接冲向江画所在的六楼。
“诶诶诶，等等。”圆脸保安慌张地从抽屉里掏出一个手电筒，又带上一个电棍，急急忙忙锁好门，跟了上去。
林曾赶到六楼办公室，就看到江画搬了一把椅子，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刷手机，身边还放了一包薯片，不时拿起薯片，咔擦咔擦有滋有味地啃着。
如果忽略办公室里奇怪的呻吟声，他会以为，这是在哪个风景优美的公园一角，特别安静惬意的悠闲时光。
“林曾，你来了。”江画抬头，收起手机，捞出一片薯片，一口咬掉一半。
看她这么淡定自在的模样，林曾觉得自己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比他更想哭的，是躺在办公室一个多小时的两条壮汉倒霉鬼。
他们被敲晕后，昏迷了一阵，醒来就发现自己像待宰的活鱼一样，身上绕了一圈又一圈的麻绳，平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
“这两个人怎么办？”江画比了比房间，问道。
“报警。”林曾看到江画平安无事，这才把注意力集中到房间里。
江画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他后，他才知道，在他一无所知的背后，有一些危机已经悄然找上门。
如果今晚没有江画的阻止，明天学校和视察领导，面对一片狼藉被破坏的办公室，可以肯定，清一小的绿化工程肯定跟他无缘，而且，他还没有任何补救的措施。
“噢，那你跟警察叔叔说哈，别说是我发现的。”江画耸了耸肩说道。
面对林曾疑问的表情，江画解释道：“我怕会被校长狂批。领导最怕惹麻烦的员工了。而且我之前给学校添了不少麻烦，所以喽，理解吧？”
“好。”林曾点头道。体制内的工作，有时候是比较麻烦。
“哪儿呢哪儿呢？”圆脸保安紧接着跑上来，他着急地四处张望。
“那他呢？”有第三个人在场，林曾可不保证这件事情不会传到别人的耳朵里去。
江画深幽地目光注视着圆脸保安。
圆脸的保安正在在喘气，突然被江画盯住，冷汗吧嗒掉下来。
他想起之前在清一小工作的保安前辈，特意叮嘱。
“小陈，你记得呀，就算招惹体育组那些大块头，也别和美术组的江老师扛上，到时候吃亏，别说我们不帮你。”
“江……江，江老师。”圆脸保安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话说清楚，“啥……啥啥事情呀。”
“嗯，小陈师傅，你不要跟校长说，是我抓到。要不然校长又会找我谈心了。”
“好的好的，江老师你放心你放心，我不会说的。”圆脸保安态度和面对林曾时，判若两人，非常和善的不断点头。
第一百零一章 陈若飞的野心
“早知道警察这么温柔可爱，我就帮你问这两个家伙的幕后黑手是谁了。”凌晨五点半，江画和林曾并肩走出派出所，江画一脸无趣地说道。
那两个身体壮实的大汉，看到警察就像看到亲人一样，可以想象，如果落在江画手上，这两个人还不如一头撞墙去。
林曾倒是没有觉得江画暴力，只是很佩服她能够空手制服两个大汉的能力。
“都快天亮了，要不要去吃些什么？”林曾估计这么折腾一夜，江画的肚子也饿了，不如找个地方吃早餐。
“好呀，”这个话题，果然有效地调动起江画的积极性，她想了想，“如果迟一点，去吃附近一家港式自助茶餐厅不错，一人九十九元，任意无限量咧。不过，这个点，有开业的，只有将军巷那边的早摊了。”
“好呀，远吗？”林曾对这一代不太熟悉。
“不远，快步走十分钟吧。”江画说完，手指一个方向，“向右拐，沿着白龙路走几百米，就到将军巷路口了。那里这个点最热闹，吃的东西可多了。最好吃的一家花生浆灌蛋，我一次可以喝三碗，配上隔壁摊位刚出炉的油条，实在是美味的不得了。”
“说的我也想吃三碗了。”
——
——
花生浆灌蛋的味道，果然如江画所说，香醇浓郁，再加一口刚出油锅的酥脆油条，真是地道的早摊美食。
当然，按照江画的食量，这点东西，只能算是开胃小菜。糯米滋，马蹄糕，海蛎煎，海蛎饼，芋头糕，锅边糊……
短短一条小巷，汇聚了清河市众多美味早点。
清河市早摊的小吃，特别新鲜，因为时间很早，位置也极为宽松。
林曾不由庆幸，自己食量似乎变大许多，要不然在这样关键时刻，只能看着江画胡吃海喝，且不是很怂。
吃过早餐，接近清晨七点，清静的街道开始热闹起来。
林曾也不打算回苗圃，正好和江画一起回到清一小。
林曾和江画刚走进校门，就看到陈校长手背在身后，让负责卫生的校工清理昨夜掉落的落叶。
“噢，运气真差！”江画表情僵硬地迎上陈校长投过来的目光，尴尬的笑了笑，轻轻嘀咕一声。
“江老师，十点左右，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陈若飞看到江画，并没有好脸色，反而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校长好，知道了。”江画老老实实地点点头。
“小林呀，”陈若飞看向林曾时，瞬间变脸，充满了和颜悦色，看得他鸡皮疙瘩有些冒出来，“昨天晚上的事情派出所所长跟我沟通了一下，没想到我们学校竟然会发生这种事件。还好办公室的植物没有被毁坏，我刚才到学校的时候去看了，效果太好了。没想到这间办公室，在你们公司的绿化下，会有这种焕然一新的变化。”
江画趁着陈若飞校长拦住林曾说话的时候，溜到陈校长背后，给林曾抛了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很没义气地跑走了。
“来来来，小林，区委和教育局领导要等到八点才到学校，现在先到我办公室，我们好好聊一聊。”陈若飞热情洋溢地招呼林曾，眼角全是喜悦的光芒。
在校长室，林曾肚子实在太饱了，连陈若飞递过来的茶水也喝不下，只好礼貌地端着茶杯，和陈若飞闲谈。
“室内绿化的效果出乎我的意料，”陈若飞办公桌最上方，还放着林曾提交的空中花园设计书，“生长在房间里的葡萄藤，还能开花结果，真是让人吃惊呀。”
林曾笑了笑，含糊地说道：“是的，这是我们公司的特长，室内绿化的技术，不仅在全国领先，在国外也少有人能够媲美。”
“的确。”陈若飞点点头，“今天请你早点过来，其实并非讨论空中花园的设计。”
“还有其他事情？”林曾疑惑地问道。
“是的，你们的室内绿化，给我们学校领导层带来了巨大的灵感。我有一种预感，室内的绿化，会给我们学校的风貌，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什么才是真正的绿色学校，如果教室，走廊，办公室，音乐室，美术室，图书馆，甚至连厕所，都遍布着各种植物，那才是真正的绿色校园吧！想象一下，如果孩子们在这种环境下学习，周围是绿叶花香，如同在森林中，这种感觉多好呀。”
陈若飞这些话，似乎考虑了好一阵子，他滔滔不绝地说完，期待地看着林曾。
林曾被他盯着心里有些发毛。不过，陈若飞所讲这些，早就在他的构思中，如果仅仅是一个空中花园的设计，他才不会为此耗费那么多的心思。
他真正的目的，正是陈若飞所说，在这些从未进行大面积绿化的区域，才是他的主战场。
“陈校长，你的设想完全可以实现。”林曾淡定的笑着回答。其实在内心，他觉得自己这个姿势表情，有点装逼。只不过，装一装，似乎显得更高深一点。
“对室内环境的改动大吗？”陈若飞急切追问。
“不大，这间办公室，种植槽我预留了一些种植空间，还可以种植其他植物。比如等天气凉爽一些，就可以在种植槽的边缘，种植室内草莓。”林曾很乐意同他讲述室内种植的情况。学校领导对此越关注，越感兴趣，他越有机会，获得这个工程。
“如果只要达到目前这个办公室的效果，用较大的花盆，就可以种植。而且，不同的植物对种植槽的大小需求是不同的，葡萄需要更大一些的种植容器，并且管理上，施肥和修剪更频繁。如果是种植室内袅萝和室内爬山虎，需要的容器就小多了。爬满整个房间，也只需要两个大花盆。当然，绿化成本也低很多，养护管理也更方便。”对陈若飞来说，室内绿化只是一个概念，林曾则通过详细的解说，将室内绿化的概念具体化。
陈若飞听得非常认真。他已经五十多岁，在岗的时间不长，再过两年，就要退居二线。尽管如此，他并不想得过且过。今早来到学校，看到林曾的公司展示的示范办公室，他突然意识到，一个让清一小成为举世瞩目的机会，就在眼前。
第一百零二章 第一个工程——五谷轮回之地
“如果学校有这方面意愿，可以先从一些小空间开始，比如厕所，可以种植室内爬藤芳香植物，改善厕所卫生间的情况。”林曾先将一些常规的设想，告诉陈若飞。小空间种植，成本更低，成效更快，而且在学校一些公用空间，效果更佳。
“嗯嗯，”陈若飞眼中一亮，连连点头，“确实，完全可以从厕所开始。还有几个功能室，图书馆，教师办公室。最后选择最佳的种植方案，普及学生教室。”
“是的，还有公共空间，走廊还有跑道附近的墙壁，都是很好的绿化空间。”林曾继续拓展陈若飞的思路。
陈若飞在林曾的讲述中，突然陷入安静，大约过了五分钟左右，陈若飞突然说道：“我们学校，男女厕所共计十二间，小林你给我估算一下，大约需要多少钱？”
林曾心中已经有方案，他说道：“陈校长借一下纸笔。”
陈若飞将黑色签字笔和打印纸递给林曾，林曾在纸张上迅速写下早就在心中的数据：“陈校长，我估算一下，按照清一小男厕所面积计算，厕所面积大约有九平方米左右，高度在两米七，扣掉门窗的面积，总共植物覆盖面积，大约在20-30平方米之间，每平方米根据种植植物的要求不同，价格也是不同的。基本上，如果种植袅萝薄荷这种生长快速，维护成本不高的植物，每平方米价格在80-100元之间。当然，如果选择像葡萄，草莓等结果植物，价格在180-240之间。按照爬藤薄荷来计算，每间厕所的成本在1600-3000不等。”
“十二个房间，最少要两万元钱？”陈若飞皱了皱眉头，显然觉得这个价格太昂贵了。“这个价格我们学校负担不了。”
“换一个方式思考，就不会觉得我们公司的价格太高。”林曾解释说，“比如按照目前种植葡萄的办公室来看，完全翻新，墙面涂抹，地板铺设，窗户更新，还有高昂的人工费用，这个价格也同样不便宜，装修完成后，还要考虑通风透气，环境污染的问题。”
“确实如此，这点我深有体会。清一小很多教室和办公室，目前设施陈旧，却始终没有翻新，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学校设施，不能像普通家庭那样，留出大量的通风透气的时间，仅有的两个月时间，能完成装修改造，已经差不多了。而特别是像我们清一小，位于清河市中心，本身使用面积就很紧张，根本没法将教室闲置在那里。所以，为了孩子的身体健康考虑，旧教学楼的教室，都没有办法动工。”陈若飞感慨说道。
“如果用我们公司的室内绿化，不仅能使房间焕然一新，而且满室绿植，带来的新鲜空气，和植物芬芳，在这种环境下，无论是工作还是学习，都是惬意愉悦。”林曾接着陈若飞的话往下说，“用两万块钱，给厕所进行绿化很贵，但是用两万块钱，给厕所进行装修。很贵吗？”
“可是植物能够长期存在吗？比如说袅萝，如果死亡凋谢，那房间不是回到原本模样。”陈若飞浅抿一口绿茶，摇摇头问道。
“顶楼那间办公室，种植绿化成本在两万元。可以保持十年的时间。期间，不仅环境美观，还能持续收获大量的葡萄果实。”讲了一会儿话，林曾肚子没那么饱胀，喝了一口手中的茶水。
陈若飞和林曾，在办公室里聊了将近一个小时左右。陈若飞通过不断地发问，了解室内绿植的利弊。
时针指向八点，陈若飞才意犹未尽地点点头，说道：“小林，大体我都清楚了，空中花园的方案，工程量比较大，受到区政府和教育局的制约，决定权不完全在我手上，这个我不敢给你保证。但是你说的厕所绿植，我手上正好有一笔资金，原本就是用来翻新厕所的。这次看到办公室的变化，我认为你们这种翻新方式，更环保可行。你这几天设计一下方案，我们校内讨论一下，准备可以动工。”
所以，他的第一个工程，是厕所？
虽然之前讨论过厕所的问题，但是林曾没想到陈若飞这么快拍板决定。干脆利落地真的开始实行厕所绿化。
好吧。
“哈哈，设计时千万别种植葡萄之类的植物。长出来果实后，能看不能吃，这不是难为人嘛。”陈若飞看了看时间，站起来，开了一句玩笑。
——
——
通常，领导视察工作，是什么做派？
林曾默默站在一群清一小学校领导的身后，瞥了一眼隔着五个人，同样也在默默做隐形人的江画。
他们是用来表达，我们学校热烈欢迎领导视察的背景板。虽然，那些从车上下来的人，连一个余光，都没有扫过来。
几个检查工作的领导，在满脸红光的陈若飞的带领下，去参观操场边的宣传栏。没有人会在意，这个展板，是一个美术老师工作了好几个小时完成的。
江画百无聊赖，趁着没人注意，偷偷朝林曾眨了眨眼。
林曾忍不住笑场，还好躲在人后，除了江画无人发觉。
宣传栏，图书馆，暑期刚完工的游泳池……
最后走到六楼时，江画已经趁人不备，偷溜了。
林曾在人群后，听到“哇”的齐声惊呼。伴随着陈若飞热情洋溢的介绍声，不时有控制不住音量的惊叹。
“这是我们和异度科技公司合作，在校园中进行的绿化试点……”
陈若飞声音洪亮，声情并茂，听得林曾一愣一愣，好半天才想起他口中那个高大上的异度科技公司，是当时他随手让赵果德注册的公司名称。
林曾越听，越发佩服。果然是教学几十年的老教师，口若悬河，讲起来比他干巴巴的描述有水平多了。
现在林曾前面的两个老师，是学校行政中比较年轻的女教师，林曾上次开会见过。似乎一个是学校少先队总辅导员，一个是教务处副主任。
她们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好几天没来学校，这间破办公室怎么就成这样了，超级美。”
“是呀，你看，门旁边有一串绿葡萄，晶莹剔透，真惹人爱。”
“这样看来，那天听空中花园的设计方案，也不是空穴来风，胡编乱造。如果我们学校的空中花园，真的像计划书所说的那样设计，那真可以说是绝世美景了。”
“明年这间办公室是哪个年段在用？太幸运了。”
“去年是美术组，今天似乎安排是六年段，在这种环境下办公，真是太赞了。我要申请今年去教六年级。还可以一边批改作业，一边摘葡萄吃呢。”
……
林曾听着正有趣，前面突然钻出一个圆脸的男青年。
“林曾？校长让你去前面给区长解说一下。”这个戴着眼镜的男青年看上去比林曾略大些，林曾记得，在上次的会议中，也曾经见过。
“好的。”林曾点了点头，越过堵在门口的人，走到办公室中。
第一百零三章 领导视察
房间最中心站着几个中年男子，林曾并不认识。但他看到陈若飞校长，张素珍校长，还有那个整天叫江画做事的刘云书记，都陪在他们身侧，面带微笑，可以知道，在官本位的社会中，这几个人必然是江画口中，来视察的领导了。
“这位就是小林，”陈若飞笑容满面将林曾介绍给旁边穿着蓝色衬衫面容方正的中年男子，“这里的室内绿化，都是他在负责，年轻有为呀。来来，小林，给方区长，还有赵局长介绍一下你们公司的设计理念。”
好在林曾最近准备充裕，没一上来就懵然。他微笑地朝他们点点头，将已经倒背如流的室内绿化以及立体种植的理念和优势一一讲述。
林曾一边讲述，一边观察这些人的表情。
他发现，这些人中，听得最为认真的，是站在最中心位置的两个男子，也就是陈若飞口中介绍的方区长和赵局长。这两人长相有些相似，都是体型高大，面庞端方，脸颊丰盈，有几分威严之色。最大的区别，就是方区长戴着一副金边眼镜，而赵局长没有。
等林曾说完，方局长首先开口说道：“没想到我们区，在这个我们从没有想到过的领域，能走在众多地区前列。小林，你们公司的室内绿化和立体种植，前景非常广阔，听着你的讲述，你们公司的业务，不仅仅局限在室内环境吧？”
“是的，无论是室内外的环境，我们都拥有足够的种植技术，保证立体种植达到最佳效果。”林曾说道。
“好的，以后可以和我们区政府联系一下，现在全国大量城市，都在构建新型的海绵城市，你们公司的立体种植，对城市建设帮助很大。小张，你等一下记下小林的联系方式，如果我们区政府有需要，也可以联系他。”方区长对这间房间爬藤生长的葡萄藤充满兴趣，他最后吩咐身边的秘书，记下林曾的电话号码。
林曾将联系手机告诉那名三十多岁，容貌斯文的秘书后，发现这些人仅仅在室内观赏，并没有其他打算。
他心中一动，开口说道：“既然大家来参观这间办公室，自然要尝一尝室内葡萄的味道。”
说着，他从口袋中取出钥匙，拿出一把边缘比较锋利的锁匙，走到窗户旁边，将一串小金香葡萄的果柄处，用力一滑。这串已经成熟的小金香葡萄，就滑落在林曾掌心。
托着这一串不大的小金香，林曾手臂举了举，让周围的人都能看清葡萄。
“噢——”周围发出一致惊呼声。
“真的是办公室里生长的吗？不会是他们临时移植的吧？”挤在赵局长身边站着的总务张主任，突然问道。
林曾别有深意地看一眼这个张主任，摇摇头，有力地反驳道：“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依靠诈骗得来的收入，永远不会长久。葡萄是不是这里生长的，明眼人一看就很清楚。”
说话的很短时间，林曾又从墙壁上摘了两串小金香葡萄和一串很大水晶红提。
“我来洗吧。”那个圆脸的男老师，很积极地接过林曾手上的葡萄，“我拿去清洗一下。”
“好的，谢谢！”林曾将葡萄递给他，说道，“只要冲洗灰尘就可以了，室内葡萄没有使用任何一种驱虫剂，非常干净。”
“这是还有葡萄吃呀！”赵局长声如洪钟，笑容满面，看起来很高兴，指着墙上的葡萄藤，对陈若飞说道，“老陈，看来你以后接待客人，都不用买水果了，直接从墙上摘就好了，这可是省了不少接待费呀！”
林曾在房间里走了一圈，将每一株葡萄藤上的成熟果实都摘下来。
有红宝石一般的水晶红提，有表面包浆一层淡金色的小金香，有果实硕大的巨果葡萄……，
因为有肥水微子的促生作用，这批葡萄结果数量颇多，果实丰盈饱满，表面还带着新鲜的淡淡白霜，看起来诱人极了。
这些有别于普通葡萄的，极具观赏性的葡萄果实，让周围的清一小老师们伸长了脖子张望。
张素珍校长不知从哪儿弄来一个塑料袋，帮林曾把这些各色的葡萄装好。
圆脸的男老师，也洗完葡萄回来。看他端着清一小用来接待客人使用的果盘，果盘上，被剪开的小金香和水晶红提，如玉珠散落，红的晶莹娇艳，衬托金色的小果更加漂亮。
“好漂亮的葡萄呀。”
别说吃，单单看着这一盘的葡萄果实，就让人视觉产生极其愉悦的冲击。
不用多说，在中国现代社会，以官为先，偏离了这种潜规则，没有人会说他心气高洁，只会暗道情商真低。
圆脸男老师，一看就不是白痴。他直接将果盘端到方区长，陈局长和几位校领导前。
方区长拿了一个水晶红提和小金香葡萄，其他人也依次各拿了两个葡萄。
“哇，这个葡萄好香。”
“两种风味各有不同，都很好吃。”
“我绝对，一定要申请教六年级今年，被那群熊孩子气死也要去六年级。”
方区长吃完两个葡萄，有些疑惑地询问林曾：“我怎么觉得，这个葡萄虽然果香浓郁，但却不是很甜？”
“是的，这里的葡萄，是新的品种，主要特点就是馨香味浓郁，但糖分比普通的葡萄低很多。”林曾微笑解释，果香浓郁的原因之一，就是居室方中，使用多次的馨纹。
“噢？那我血糖一向很高，是不是就很适合食用这种葡萄呢？”方区长很感兴趣地问道。
很多区政府的工作人员都知道，方区长有糖尿病，饮食上极为克制。好多年不吃白米白馒头，顿顿五谷杂粮，糖分高的水果，更是很少吃。
“这个，我们还没有请专门的机构检测过。”林曾手上的种子品种太多，哪有时间和精力一一进行检测。而且林曾的注意力也不在这方面，育种师的精力，主要花费在培育炼制种子，只有不断的培育种子，才会提升使用符纹的能力，因此种植，对他来说，比不上育种重要。
“可以送去检测一下，清河农大食物营养分析实验室的主任，正好是我的老同学，如果你们公司需要，可以去找他。”方区长很主动地拍了拍林曾的肩膀，说道。
刘云书记看了看方区长，表情有些惊讶。
“好的。”林曾点点头，他从没接触过这位区长，甚至在今天之前，他还不知道区长书记之类是何人选。所以自然不知道，方区长在看到这间办公室后，对他的态度有些特别。
第一百零四章 意外订单
几个领导级别的人物，离开这间办公室之后，就没有林曾什么事情。该做的工作，他已经尽力，如果还无法获得清一小的空中花园建设工程，那么其中内幕，也正如陈若飞说所，只能无奈呵呵。
那袋采摘的葡萄，被陈若飞拎走，不知有何用途。
林曾本想离开，但是有几个老师，他们并未跟随领导离开，而是走进办公室，带着强烈的兴趣，仔细地观察在墙壁旺盛生长的藤本葡萄。
一个带着眼睛的中年男老师，外表儒雅，他看到林曾站在办公室中间，笑着走近他，打招呼说道：“你好，我是周丰，清一小的数学老师。刚才看到陈校长在介绍这些葡萄藤都是你们公司种植，想请教一些问题。”
“周老师，你说。”林曾也不急着离开，客气地说道。
“我想问，这种室内立体种植，需要很高的成本吗？”周丰指着墙壁上的葡萄，掩饰不住满眼喜爱。
“立体种植的植物种苗，是比较昂贵，而且目前来说，可用于室内种植的植物品种不算丰富，数量也供不应求。”林曾谨慎的回答道。
“那如果我们家庭想要种植这样的葡萄墙，需要多少资金呢？”周丰说出自己的目的。他看到办公室里的葱翠欲滴的葡萄叶，铺满了整个墙面，非常喜欢，想在家里也弄一堵这样的葡萄墙。
“是呀是呀，如果不算太贵，那我也想种植。”之前在林曾前面议论的两位女教师，也凑上来，两眼发光，那个略高些的女教师很激动地说道。
他们的讨论声，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每一个看到这件长满植物的房间的人，都有一股想要将它搬回自己家中的冲动。
他们随声附和，林曾瞬时被围住。
“我们公司，有针对普通家庭的植物方案。你们可以找店名是‘都市种子王’的网店，里面有专门面向普通人销售的室内种植植物。”
林曾刚说完，另一个个子略矮，体型微胖的女教师，立刻拿出手机，检索林曾所说的网店。
不到半分钟，她就找到了林曾的网店。
“哇，真的有呀！”她很高兴地说道，“销售的数量很多，原来现在大家都流行自己在家种菜。好多购买者晒的照片呢，看上去真不错。”
其他老师也好奇地凑上前。
“哎呀，这个人种得真好，这一面墙壁，可有十几颗番茄吧。”
“那个绿色的是什么藤？有没有果实？怎么看上去有一些像空心菜。”
“就是空心菜，还有木耳菜，还有长在墙上的小包菜，太可爱了。”
“这棵什么植物，好漂亮，像是青翠的牡丹花。我想种在客厅的电视墙上，肯定美得不行。”
“这叫莲叶菜，口感跟白菜很像，更清甜，营养也更丰富。”拿着手机的女老师，一边看商品详情，一边给别的老师解说。不知道她是不是教语文的，说明的时候，简明扼要，“这里面介绍，种植起来不算困难，有一些基本种植常识的人，都可以在自家的墙壁上，种植这种室内爬藤植物。价格也不贵，藤本红玉番茄一株十元，其他绿叶菜一株五十元。”
“我都想买，还有什么？我想要办公室这种葡萄，红的像红宝石一样的水晶葡萄，真是太漂亮了，不吃看着，也是一种享受。”高个子的女教师说道。
“没了。”
“啊？”
“没了，网上只有销售这几种植物。”
“啊？”
几双眼睛，目光炯炯地盯住正在和周丰老师说话的林曾。
“额。”林曾一愣，才反应过来他们眼中透露的意思，赶紧解释。
“这是目前比较适合家庭种植的植物，番茄可蔬菜可水果，绿色蔬菜也能保证每日的需求。所以目前线上暂时只有这几种植物。”
“那这种葡萄呢？”高个子女教师不死心地追问道。
“这件办公室种植的几种葡萄，目前种植种苗还不多，价格也颇为昂贵，所以，暂时还是在绿化工程中使用，而没有上架销售。”
“你们给学校种植的话，价格是多少呢？”周丰似乎对番茄和绿叶菜兴趣不大，看了一眼同事的手机，有将注意力放回办公室的葡萄上。
“看品种，根据面积计算价格。”
“我不太想种植网上销售的这些植物，我想种植学校里这种葡萄树，需要怎么收费？”周丰说道。
“葡萄的话，每平方米墙面价格两百元，最低种植面积在十五平方米。工程的完成期是三个月，三个月后，可以采摘葡萄果实。日常养护需要自己进行，种植期是十年。”林曾的葡萄苗，并不打算放在网上销售，而是准备采用另一种经营模式。
“这样算来，我家客厅是7米，高度2.9，将近二十平方米，就需要四千元？”周丰沉吟一下，他算好价格，并没有觉得很贵，相当于他一个月的工资。他感觉这个价格在自己可承受的范围之内，于是马上决定，“这样，我想在贵公司订一堵这样的葡萄墙，品种就用这种宝石红的葡萄，什么时候可以开工。”
“……”好吧，遇到这个干脆利落的数学老师，林曾也只好拿出藏在玉匣里的多产水晶红提种子。他想了想张师傅的安排，这两天，他们要帮他种植小红楼屋顶的植物，后天才能腾出时间，“后天吧，大后天能够安排得了工人。”
“好的，”周丰定下工程，非常高兴，直接将手机号码报给林曾，“正好我利用这两天，将墙壁收拾出来，你随时可以打电话联系我。”
“周老师，你怎么不种番茄呢？”矮个子的女老师好奇地问道，“这番茄的种苗，一棵才十元，加上四中爬藤绿叶菜，也不过两百一十元，加上邮费，也只有两百二十元，才相当于种植一平方米的葡萄的价格，我看网上那些种植者晒的图片，效果却不差呀。”
“呵呵，我老婆女儿，全都喜欢吃葡萄。”周丰老师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道。
“噢——”其他人会意地笑了起来。
在周丰老师之后，还有三个老师，也分别订了一堵葡萄墙，其中一个，就是那个三十多岁高个子的女教师，不过，她种植的面积只有周丰一半大小，大约十五平方米。
“我叫曹月盈，这是我的手机号码。”她将手机号码交给林曾。
其中两个老师选择了外观极具观赏性的多产水晶红提，另一个则想种植口味更好的小金香葡萄。
好吧，清一小校园的工程还未开工，他已经获得了差不多一万五千元的家庭墙面绿化工程。这些工程，成本除了张师傅的劳务费，和购买适宜的种植盆，几乎没有任何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