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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撒冷     天擎txt下载     天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五节 喜欢危险的感觉

    段天狼一个气地猛拍了好几分钟,直到将一卷胶卷拍完之后,才停止按快门。他打开相机,从里面将胶卷拿了出来,将相机还给何有训。

    然后,他对他们两人说道:“你们买了这辆摩托车多少钱,回头把价码告诉我,我会把钱打到你们帐户上的。”

    “不用了,不用了。”何有训忙不迭地摇头道。

    这时候,龙过海刚好开车赶来,他急匆匆地从车上跑了下来,“天狼,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这两位同学觉得这里风景比较好,叫我来给他们拍几张照片做纪念。”段天狼说着,拉开龙过海的车门,坐了进来,“你来了正好,我可以省下的士钱,我们走吧。”

    龙过海看了看种南身上的公主装,心中一阵纳闷。

    等到龙过海开车走出一段距离之后,龙过海才问道:“喂,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段天狼于是将刚才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龙过海听完之后,吓得连心脏都跳了出来,“天啊,你怎么可以玩这么危险的游戏?你知不知道你刚才一个不小心,就没命了。”

    “我知道。”段天狼说完,有些迷惘地望着车窗外,“我就是知道,我才会那么爽快地就答应。”

    “知道危险你还答应,你脑袋坏掉了么?”龙过海骂道。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我好像喜欢危险的感觉。”段天狼眨了眨眼睛,说道,“尤其是刚才那命悬一刻的感觉。”

    “你喜欢?”龙过海转过脸,望着段天狼,心中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

    回到超市工作了几个小时之后,段天狼就会到宿舍休息。但是他一直都难以入睡。他的脑子里始终还停留在刚才断桥上飙车上的那种感觉里。

    段天狼发现自己好像天生喜欢这种挑战极限的感觉,那种生死一线间地滋味,给了他极大的满足感。这种满足感是前所未有的,胜过一切,甚至于胜过成功地跟苏荷约会,胜过破解了那个可怕的病毒。

    想得越深,段天狼越发现。就连自己都有点不那么了解自己了。

    最后,实在睡不着的段天狼再次把PDA掏了出来,将它打开,进入电脑模式。

    段天狼通过无线网络连入网络之后。他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马上连入金越的新电脑(那笔钱段天狼已经打给了金越,金越用这笔钱安置好了家里,并且买了一台新电脑。现在他正在一所高中补习,同时管理乌托邦论坛。)。

    段天狼原本是想进入金越地电脑,将那个可怕病毒的杀毒方法教给金越,然后由他在乌托邦论坛上发布这个方法的。但是,就在他临要这么干之前,他停了下来。

    因为他想到。能够制作出这个病毒的人一定是一个顶尖高手中地顶尖高手,这个人的水准恐怕只在自己之上。他苦心积虑地制作出这个病毒一定是为了达到某个目的,而自己抛出这个杀毒方法,就等于破坏了他的计划。

    这样一来,到时候那个病毒发布者一定会找上门来,以金越的水准,根本不可能对付得了这种程度的高手,只能给他增添麻烦而已。

    想到这里,段天狼还是决定自己亲自上乌托邦论坛发布这个杀毒方法。

    上到乌托邦论坛之后,就像每一次所做的那样。段天狼需要注册一个新lD。在任何一个论坛绝不重复登陆同一个ID,这是段天狼对自己的纪律。

    平常取ID的名字地时候,段天狼都是很随意,一般都是屏幕上看到什么字母,就把这些字母随意地拼起来组成一个ID。这样取名字完全没有规律可言,被抓住的机会几乎为零。

    但是今天晚上段天狼却不想这么做了,他给自己注册了一个不那么随意的ID名──aya。

    用这个ID名字登录之后,段天狼先是在论坛上回答了几个自己稍微感兴趣的问题,然后便将找到这种可怕病毒,并且将它杀除的方法给公布了出去。

    然后。段天狼还将自己制作的杀毒软件做为附件,传送到了论坛上去。

    做完这一切之后,段天狼依然睡不着。他于是干脆将这个病毒的原理,以及杀毒的原理全都写成了文字,放在了论坛上。

    当把这些也写完,段天狼转头看了看窗外,天边一片透亮,已经是凌晨差不多七点了,这个时候段天狼告诉自己,无论如何,非睡觉不可了,因为明天还要跟苏荷见面呢。

    于是,段天狼强迫自己睡觉。约莫十几分钟之后,段天狼终于如愿地沉沉睡去。

    等到他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了。他于是赶紧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漱口洗脸,拦了辆的士向苏荷所说地绿茵阁西餐厅冲去。

    段天狼冲到绿茵阁西餐厅的时候,时间是下午五点五十五分。

    还在西餐厅外的时候,段天狼就看到苏荷坐在窗边正在等他,所以当他走进去的时候,感到特别不好意思。跑到苏荷身边之后,他一个劲地半鞠躬,“真是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苏荷张开嘴巴笑了起来,露出雪白的牙齿,“不是你迟到,是我早到而已,你不用太在意。”

    “这是你要的百乐门火柴盒。”为了弥补心中的愧疚感,段天狼刚一坐下,就赶紧把火柴盒掏了出来,递给苏荷。

    苏荷满脸欣喜地将火柴盒接了过来,捧在手里把玩不已,“哎呀,真是好可爱,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只是个火柴盒而已,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以后还可以再找给你的。”段天狼说道。

    “不要这么说,我知道你也是个火柴盒收集者,像这样稀少的火柴盒,你一定也很喜欢地。但是我却要你送给我,心里实在是有点过意不去。”苏荷说着,抬起头看着段天狼,“不如这样吧。我下次把我有的火柴盒目录带出来,你选一个做为交换吧。”

    “不用了。”段天狼连连摇手道,“这个火柴盒是上次那件事情的谢礼,怎么可以再要你来拿别地火柴盒来交换呢。”

    “你这么说的话。我就不好再说什么了,不过我真的很感谢你。”苏荷说着,笑了笑,“那这样,这顿无论如何,一定要由我做东,怎么样?”

    “这当然没有问题。”段天狼笑道。

    “嗯。”苏荷笑着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将这个百乐门的火柴盒放了起来,“你想要吃什么。随便点。”

    段天狼接过餐牌看了看,然后摇了摇头,“我其实不大喜欢在上海的餐厅吃东西,每次点上来,都是一些被做得怪怪的菜。”

    “那我推荐你吃这里的红烧狮子头,这可是这里地招牌菜,我觉得满不错的喔。”苏荷笑着推荐道。

    “那好吧,那我就要这个了。”段天狼点点头,说道。

    “好的,那我就来一个肉沫豆腐饭好了。两个人不能吃一样的。不然就不能吃对方地东西了,那太浪费了。”

    把菜点好之后,苏荷问段天狼道:“除了收集火柴盒之外,你还有什么别的爱好吗?”

    “都是些很平常的爱好,无非是听歌,看书,看电影之类。”说到这里,段天狼耸了耸肩,“是不是很乏味?”

    “哈?居然和我一模一样。”苏荷讶异地笑着说道,“我也就这三样爱好而已。”

    “是吗?”段天狼故作惊讶地看着苏荷。“那还真是巧。”

    苏荷又问道:“那你最喜欢的作家是谁?”

    “作家啊?”段天狼摸了摸下巴,做出一副思考的样子,“其实也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不过非要选的话,我会觉得川端康成的小说,以及蒙田的散文会相对更合我口味一些吧。”

    “天啊。”苏荷不敢相信地拍了拍自己地额头,“我如果跟你说我刚好最喜欢的也是这两位作家,你会不会觉得我在故意附和你啊?”

    “是真的吗?”段天狼张大眼睛,“这么说起来,我们还真是满多共同点的。”

    “简直是太多共同点了呢。”苏荷笑着使劲点头,“你再说说你喜欢的歌手是谁?”

    “我听的歌都很老,你应该不会喜欢的。”段天狼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那可不一定,你说说看嘛,说不定又是一样呢。”苏荷饶有兴趣地说道。

    “我喜欢……张国荣,是不是很老派?”段天狼本来还想说宇多田光的,但是他觉得如果真的完全一样,容易露出马脚,所以只说了一个名字。

    苏荷笑着拍了拍手,“尽管这么说连我自己都觉得我好像是在故意附和你,但是张国荣真的是我最喜欢地歌星之一。他过世的那天,我整整哭了一天,眼睛都哭肿了。”

    “是啊,我那天的心情也很差。”段天狼说着,使劲在脑子里想,张国荣逝世到底是哪天?仿佛从未关注过这点。

    “我真的不是很理解为什么他要自杀,他被那么多人宠爱着,为什么还要那么做呢?”苏荷有些感伤地托着腮帮子,“也许,是他内心有着别人所看不见的伤吧。”

    “我们每个人都在受伤,它们的分别,只是有些伤只需要纱布包裹,有些伤需要吃药,有些伤是不治之症。”这句话是段天狼的有感而发。

    “你这句话很有深度喔。”苏荷指着段天狼说道。

    “是吗?”段天狼笑了笑,“我是随便乱说的。”

    “你可以跟我介绍一下你自己吗?”

    苏荷看起来,似乎对段天狼有点好奇心了。对于段天狼来说,这是个绝对的利好。因为每当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怀有好奇心的时候,那就说明她对这个男人有好感,有兴趣。

    “我叫段天狼,十七岁,身高一米七四,山西人……”

    段天狼刚说到这里,苏荷就赶紧笑着伸手打断了他,“天,现在不是政审,你不用这么严肃。我只是想要你讲讲你地经历而已。”

    “我的经历?非常简单,在来上海之前的所有时间里,我都待在山西地一个山村里读书。几个月之前,我来到上海打工,在金壁辉煌KTV里面做超市主管,完了。”

    “你和我一样大年纪,为什么不去念书,却要来打工呢?你家里很困难吗?”苏荷关怀地问道。

    段天狼摇了摇头,说道:“不是的,是我叔叔说,相对书本上的知识来说,我更缺乏现实世界的实践。所以,他就让我到上海来工作,锻炼一下。明年高考的时候,我还会回家去考的。”

    “但是,你一年都没有碰书本,就这么回去考,你有信心吗?”苏荷又问道。

    段天狼顿了顿,答道:“问题应该不是很大吧。”

    段天狼的回答让苏荷愣了一下,“看你回答得这么轻松,一定是成竹在胸了,这么说起来,你一定是个很聪明的人了。”

    说到这里,苏荷啧了一声,“不像我,我就笨死了。那些数理化的题目啊,我看到就头大。有时候,老师在上面讲,但是我有一大半都听不懂,下了课再去问一遍,但是居然还是不能全懂。又不好意思再问,只好自己闷着头研究,真的是很郁闷啊。都是我妈妈,我明明想要学文科,可是她偏偏说文科没出息,要我学理科,唉,现在学得好辛苦,好累啊!”

    听到这里,段天狼迟疑了一阵之后,说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也许可以帮上你一点忙。”

    “但是,你现在都没有上课了,你能跟得上吗?”苏荷嘴里这么说,可是她心里是觉得乡下的教育水平,根本就无法跟上海这种大城市的教育水平相提并论,段天狼应该帮不上她什么忙的。

    “你可以让我试试看啊。”段天狼说道。

第十六节 不会是上帝吧?

    “哦”苏荷半信半疑地从书包里掏出一张试卷,“这是我们不久前刚布置的一份作业,我已经做了三天了,但是还是没有做完,最后两道题我怎么都做不出来,你能帮我看看吗?”

    段天狼接过试卷只是扫了一眼题目,然后便朝苏荷伸出手“有笔吗?”

    苏荷把笔递给段天狼,三分钟后,苏荷想了三天都没有想出来的两道题目的答案,完美地呈现在苏荷的眼前。

    看完段天狼的解题后,苏荷老半天都没办法把嘴巴合起来,“难怪你叔叔对你那么有信心,你真的好厉害,这么难的题目,你居然这么快就做完了。”

    “在理科的项目上,我应该还算可以帮你一点忙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补课。”段天狼看着苏荷,说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苏荷高兴地点点头,“那我们以后每周都在这里见面吧,以后我在数理化方面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我就尽管问你好了。”

    听到苏荷这么说,段天狼心中极为振奋,他正在愁下次该找什么借口再跟苏荷见面。现在这样一来,就可以周周都见面了,这实是个天大的意外收获。

    这时候,待者把饭端了上来,苏荷于是把试卷收了起来,两人开始吃饭。

    吃了一会,段到狼突然问道:“苏荷,你有什么想要实现的愿望吗?”

    “愿望?”苏荷喝了口水,有些奇怪地看着段天狼,“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只是突然好奇,想要知道而已,如果不方便的话。你可以不答我。”段到狼说道。

    苏荷想了一阵之后,有此害羞地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告诉你也可以,但是我跟你说了的话,你可不许笑我才行。”

    “我发誓!”段天狼说着,把右手举了起来。

    “好了。不用那么严重,我相信你。”苏荷赶紧把段天狼的手挡了下来,“好吧,那我就告诉你吧。我现在就有一个愿望,我想这个春节可以到香港去玩。”

    “香港?你为什么想去香港?你很喜欢香港那个地方吗?”段天狼问道。

    “不是。”苏荷摇了摇头,“是因为我的一姓孙的学长已经计划好了。春节要到香港去游玩。所以,我也想要去。”

    “姓孙地学长?”听到这里,段天狼的脑子里想起凌雪伤所提供的资料,有一个心仪对象,那么一定就是这个什么姓孙的学长了。

    “你喜欢他,是吗?”段天狼单刀直入地问道。

    段天狼的话苏荷的脸一下子就不知不觉的红了起来,不过她并没有否认。只是低下头拼命地吃东西。

    见到苏荷这个样子,段到狼心里越发酸酸的,“既然你那么想去的话,为什么不去呢?”

    “哪有那么容易?去香港来回机票,还有酒店费用各种费用加在一起,要好大一笔钱的,我可没有那么多钱。”

    “喔。”段到狼点了点头。

    紧接着,苏荷又开始跟段天狼随意地聊了些什么。但是段天狼是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国为这个时候的他,整个心都沉浸在那么酸酸的感觉之中,而他地整人脑都在盘算着怎么帮助苏荷达成愿望,然后又不露痕迹。

    聊了一会之后,段天狼略有尿意,他于是站了起来,上洗手间去了。

    在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段天狼看到走廊放着一个报纸栏,上面放着报纸,这张报纸的角落,刚好有一个广告——“香港春节十日游”。

    原来,这是一个咖啡公司所做的宣传活动。凡是购买这款咖啡的用户,只需要登陆这间咖啡公司的网站,将咖啡袋外的编号输入网站之后,就可以参加抽奖活动。

    届时,将会由电脑从这些编号里随机选出获奖者,获得免费地香港十日游的奖励。

    看到这里,段天狼二话不说,马上把这张报纸合了起来,然后走回座位,把这张报纸递给苏荷,“诺,你看看。”

    “什么?”苏荷不解地接过报纸,问道。

    “看看左下角的那个广告。”段天狼说道。

    “广告?”

    苏荷的目光住报纸的左下角移了过去,看完这则广告之后,苏荷哑然失笑,“你不会是要我去参加这个活动吧?”

    “有什么不可以的呢?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个机会啊,不是吗?”段天狼反问道。

    苏荷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我可不相信我有这种运气。从小到大,我中的最大的奖就是一包碧浪洗衣粉。”

    段天狼见苏荷这样,便伸手将这张报纸拿了回来,放在手里看了一阵,然后,他说道:“那这样,我以后每次见到你,就送一包这个牌子的咖啡给你,然后帮你把编号输入到网站上去。也许其中就有一包中了的。”

    苏荷再次笑着摇了摇头,“还是不用了,我没那种运气。”

    段天狼端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一语双关地说道:“说不定,我可以把好运气送给你呢。”

    苏荷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段天狼跟苏荷的第一次约会,结束的时间是差不多晚上九点钟左右。

    在坐的士将苏荷送到她家楼下之后,段到狼回到的士,马上就掏出PDA,开始查找那个咖啡网站,并且了解那个所谓电脑摇奖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现在很需要搞清楚这个电脑摇奖,到底只是个噱头,还是真的是所有的获奖者都是靠电脑摇出来的。对于一般人来说,这两种情形大概并没有什么太大区别。

    但是,对于段天狼来讲。这两者之间有着本质的区别。

    研究了约莫二十分钟之后,段天狼发现这个电脑摇奖确实是确有其事,电脑将设定的摇奖时间设定在两千零六年一月一日,目前参与摇奖的人数已经超过五万。

    当然,这个数字对于段天狼来说没有什么意义,只要结果是电脑摇奖。那么参与摇奖地人无论是五个,五万,还是五亿,都没有任何区别。

    确定了这件事情之后,段天狼心中即安慰又失落,安慰的是自己可以为苏荷做点什么,失落的是。自己的做的这件事,竟然是帮助她去接近自己的情敌。

    人生的矛盾真是无所不在啊。

    郁闷了一阵之后,段天狼关掉了那个咖啡网站的页面,进入乌托帮论坛,他想看看自己发布的那个杀毒方法的回应如何。

    结果,刚一进入论坛。就把他吓了一大跳,因为他看到网站的在线人数,赫然显示为三千七百六十四人。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不会是被黑客攻击了吧?”

    段天狼这样想着,进入了那个在线人数最多的论坛。然后,让他更加吃惊的一幕出现了,他看到他十五个小时以前发布的那个贴子,一直被顶在论坛地最上面,点击数已经超过了二十万。回贴量超过三千。

    段天狼打开贴子一看,便看到满屏幕都是各种显得极为激动的发言。

    “天啊,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我在我们办公室每台电脑上都发现了楼主所说的这种病毒。”

    “我也是!我也是!我们全系统的人都中了,但是我们竟然一直丝毫不觉。”

    “虽然这么说会很丢脸,但是我们全公司也都中了这种病毒,而且……我们是国内某家小有名气的安全公司。”

    “这个病毒堪称变态,而ayaMM的杀毒方法则堪称天使,真地很想见一见楼主。”

    “你好,我是xx安全公司的总经理,联系方式已经发到你邮箱,请你尽快联系我。”

    “我是xx软件公司CEO,我的邮箱是xxxxxx,请你尽快联系我,我们愿意以任何代价聘请阁下。”

    “我已经将这个贴子翻成了英语,在外国几大专业技术论坛上发布,总点击已经超过百万,回复过十万,地址分别如下xxxxxx。”

    “从各方反应来看,这是一个世界范围内的病毒,仅仅据十二个小时内的不完全统计,宣称中了该病毒的计算机用户已经超过一百二十万。”

    “这是一个跨时代的发现,两千六年最经典的案例就在这个贴子里。”

    “你地名字已经被历史记下,因为你已将历史改变。”

    段天狼飞快地在这里翻着贴子,从的士上一直翻到宿舍里,整整翻阅了三个多小时,翻到自己头错眼花之后,段天狼才停了下来。他把PDA的盖子盖上,坐床上发愣。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发布的这篇文章竟然全引起如此巨大的反响。

    这时候的他,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一个巨大的错误,那就是在不知不觉中出了名,而且是天大的名,而对于一个真正的黑客高手来说,出名绝对是致命伤。

    坐在床上想了一阵之后,段天狼下定决心,绝对不能将自己就是aga这件事情告诉任务人。

    而与此同事,面具岛屿所有成员召开了一个紧急会议,十八名成员齐聚面具岛屿共同商讨这件事。

    在美国纽约,和戴蒙他们三个坐在一起的admin几乎是暴跳如雷,他用力地将双手握成拳头,在空中愤怒地挥舞,“是谁?是谁?到底是谁?”

    code说道:“我们已经找到了最初的发布地,注册的是一个新ID,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我们已经监控了这个网站和ID,只要他再登陆,我们就可以抓住。”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他不可能再登陆这个ID了。”戴蒙也就是efil无奈地长叹了口气,说道。

    “会不会是老师?”

    “不,不可能!”admin摇了摇头,“老师不可能具有这种实力”

    “那会是谁呢?”

    “不会是上帝吧?”evil苦笑一声,说道。

第一节 渡过危机

    当意识到自己发布的文章引起了全世界的轰动之后,段天狼的本能反应就是保护自己。他的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马上进入金越的电脑。

    就在段到狼准备像寻常那样登陆金越的电脑的时候,他突然发现金越的电脑拥有多个高级用户权限。也就是说,有多个高级用户在访问这台电脑。

    出现这种情形只有三可能,第一,用户主人设置了多个高级用户,第二,该电脑在局域网当中,第三,这台电脑被他人入侵。

    而段天狼知道金越的电脑从未设置过多个高级用户,也不在局域网中,这也就是说在他之前,金越的电脑就已经被入侵了。

    “动作这么快?”当段天狼意识到这一切之后,他自言自语道。

    略微想了一下之后,段天狼马上开始进入沿着这些入侵者的路线一路走下去,结果,他发现目前已经有两个人入侵了金越的电脑,其中一个是通过跳板,另外一个是直接入侵,因为入侵方法都算不上精尖,因此暂时无法确定他们的技术水平究竟如何。

    段天狼并不怎么担心他们入侵金越电脑这件事,因为他每一次在金越的电脑上做了任何事情之后的二十四小时之内,他都会回来把里面所有痕迹,包括文档之类全部删掉,那些人根本找不到什么。

    真正让段天狼觉得忧心的,是这里面蕴含着的其他意味,这意味着技术界已经开始关心这件事,而且他们很多人已经想到了金越这个缺口。

    段天狼刚开始想将这两个入侵者赶出去,然后跟金越嘱咐一下。但是他又一想。自己对于今天这种可能性早有准备,所以金越没有任何他的信息,就算是给他的二十万,也是他通过上次那个银行漏洞。从两千五百个帐户上各扣了八十块钱,一起转给他地,然后他再由自己的帐户上分给好几次,给这些帐户打款做平帐目,没有人可以查出什么来。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就没什么好嘱咐的了,越是嘱咐,搞不好越容易露出马脚。

    想到这里,段到狼便在金越地电脑中种下一个小程序,这个程序将会自己记录任何登陆或者企图入侵这台电脑的IP。如果对方使用跳板的话。这个程序还将会自动进行追踪,将对方使用的跳板以上原始机IP通通记录下来。

    完成这一切之后,段天狼静悄悄地从金越的电脑中退了出来。

    在这之后的时间里,段天狼一直密切地关注着这件事情的进展。

    而在接下来的一周内。正如段天狼所预想的那样,继那些技术界人士之后,金越很快被消息灵通的媒体给挖了出来,在媒体上大肆曝光,电视,报纸,电台。尤其是网络上到处都传颂着金越以及乌托邦论坛地名号。

    在而使他如此出名地,是两个ID,一个是他自己的ID01,另外一个则是神秘会员aya。

    前者以无偿传播计算机基础知识,以及深入浅出的讲解方法闻名,后者则以破解了神秘病毒“上帝的私语”著称。

    虽然段天狼从一开始就警告金越,不允许跟任务外界人士叶露自己的存在。但是在受媒体地采访时候,金越还是不厌其烦地用极为敬重的语气,将所有功绩都推给了那个他网络上的师父——01。

    一个神秘高手,在极短的时间里,就将一个菜鸟,培养成一个水准以上的高级技术员,并且还鼓励他建立论坛,进一步无私地贡献自己地才智。

    在现代社会这个自私自利,人不为已,天诛地灭的环境中,这种故事不公温暖人心,而且充满了励志的意味,它听起来简直就像是专门为广大媒体提升销量而编造出来的一般。

    于是媒体们对于01以及乌托邦论坛,全都毫不吝啬地给予了长篇累牍地报道和称赞。

    他们还给01,aya,以及金越全都加上了封号。

    01被封为基督,一个不计私利,以服务世人为已任。

    金越被封为教皇,虽然才能不算顶尖,但是因为是离基督最近的人,可以随时聆听到基督教诲,并且以其勤奋和忠诚始终贯彻着基督的意志,所以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基督的代言人。

    到于aga,他们将她封为神之右手。

    大广大群众的心目中,既然使用aga这么极度女性话的名字,那么这个ID后面地那个人,自然该是一个女人才对。

    而她第一次出场,就以独自解决了全世界迄今为止最为艰深和隐秘的计算机病毒,其计算机技术已经到达了出神入化的最高境界,简直就仿佛是上帝在亲自敲打键盘一般,所以被按照男左如右的习惯为神之右手。

    再接下来,在网络上进行了持续的争论,尤其是乌托帮论坛内部,尤其如此,大家都在通宵达旦地讨论着01和aga这一对男女之间,究竟谁的能力更强。

    持续的结论结果是,大家都倾向的认为01的人格更加强大,而aga的技术能力应该胜过01。

    最让段天狼哭笑不得的是,有些无聊的人开始很严肃地讨论一个问题,那就是01和aga结合的可能性。这个问题一时被提出来,马上就开始在网络上引起了爆炸性地回应,人们一下子把把有的争论给抛弃掉,开始充满热忱地讨论这个问题。

    甚至于还有人煞有介事的根据这两个ID来进行算命,并且认为他们的八字很合,结合一定会很幸福之类。还有说01一看就是成熟好男人,稳重,心胸宽阔。而aga的行为也很清楚地显示她是一个很有个性,极有天赋的女人。这样的男女是再好不过地结合对象了。

    看到这些评论,段天狼真是无语了,他只能对着电脑。无奈地摇头道:“当我是蚯蚓么?”

    转眼之间,时间就来到十一月二十六日,跟离段天狼发布上帝的私语的破解方法已经快一个多月了,段天狼一直关注着这件事情,不过,并没有最开始那紧张了。

    这是因为段天狼虽然天性谨慎,但是因为他并不知道这个病毒的制作者地身份,也不知道这个病毒对他们有着多么巨大的作用。

    段天狼的日子又开始回到从前的轨道,上班,上网,看书。睡觉以及每周跟苏荷见一次面。

    每一次见面的时候。段天狼都会给苏荷荷带上一袋咖啡,那个电脑摇奖的事情,他已经处理好了,只要苏荷没有丢掉那些包装袋的话,那么他一定可以得到那份春节香港游的奖品。

    虽然每周都有一次见面机会,但是让段天狼觉得郁闷的是,两人之间却没有丝毫进展。每次两个人在一起,苏荷都是一本正经地跟他请教各种理科地题目,数学,物理,化学,苏荷从来不主动去谈别地话题。而段天狼也不知道要讲什么。

    所以,到现在两人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像家庭老师和学生之间的关系,只不是是段天狼是免费的而已。

    尽管如此,段天狼已经知足了。

    这个聪明绝顶的年轻人,在与人相处方面,尤其是在与女人相处方面,几乎是一片空白,他丝毫不懂得讨好,表演,甚至于不知道该如何婉言。他就像一把举世无双的宝剑一般,中会笔直的向前冲,他似乎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挡住他的锋芒。

    可是这一次,这把剑无法再往前刺去了,他刺不穿,国为他遇到了他的剑鞘。

    无论是多么锋利的剑,都是不可能刺穿它的剑鞘的。

    段天狼很想将自己心中的这种感觉向苏荷表达出来,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也害怕说出来之后被拒绝,两个人连朋友都做不成。

    所以,还是就像现在这样下去吧,就算心有不甘,总好过一无所有啊。

    “希望随着时间的推移,苏荷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心意吧。”

    段天狼这样自我安慰道。

    “呼哈,呼哈,我是流浪的蛤蟆……”

    凭心而论,这个手机铃声实在是有够恶心,但是偏偏苏荷喜欢,而且还是她专门为他下载的,所以他也只能忍受着了。

    段天狼掏出pda一看,上面显示是龙过海的电话。龙过海这段时间以来,每天都在忙着炒外汇,根本人影都看不到。

    现在居然打电话过来,看来应该是外汇方面做得很顺利。

    “喂,外汇炒得怎么样了?”一拿起电话,段天狼就径直问道。

    “还行吧。”龙过海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勉强。

    “距离目标还有一半。”

    “一半?还差二十亿?”段天狼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的帐期马上就要到了。”

    “我知道,但是我也没有办法,我跟你说过了,无论是多么高的高手,在证券投资中,运气始终是很重要地。很显然,我这段时间的运气,似乎不那么好。”龙过海说着,在电脑里苦笑了起来。

    段天狼顿了顿,问道“你想要我为你做点什么?”

    “不,不,你不要误会,你已经帮我够多了,我不能再麻烦你了。”龙过海在电话里叹了口气,不过马上又笑了起来,“好了,听天由命吧,毕竟还有时间,外汇市场的波动很难说的,说不定我明天就把剩下的钱都赚到了。好了,不要说我了,说说你吧,你那边呢,你跟苏荷进展得如何了?”

    段到狼奇怪地眨了眨眼睛,“你怎么知道苏荷的事?”

    “那还用说,当然是小雪告诉我的啊,她还跟我说,你过河拆桥。她好辛苦才帮你找到了苏荷,可是你一找到人,马上就不理人家了,标准的见色忘义啊。”

    听到龙过海这么说,段天狼才想起凌雪伤来。

    过去的时间里,他一直忙着关注乌托邦那边地进展,以及帮苏荷补课,还有帮她准备那个电脑摇奖作弊的事,跟凌雪伤没有一次联络。差点就是忘了世上还有凌雪伤这个人。

    现在听到龙过海提起,段天狼也觉得自己有些不对。不管怎么说。凌雪伤也是帮过自己忙的人,而县城她待自己不错,以她大小姐的脾气来说,能够对自己那么有耐心,已经近乎是个奇迹了。

    而且那到在酒吧地事情。大部份不是凌雪伤的责任,自己在气头上的时候,不理她是可以理解的。可是一个月都不搭理人家,这似乎就显得有点小家子气了。

    心里这么想着,段天狼有些理亏地问道“凌雪伤她最近怎么样?”

    “还好吧。就是你不理她,她一直耿耿于怀,我好几次跟她通电话,本来好好的,一说起你,情绪就显得有点低落。不是我说你啊,天狼。你怎么说也是堂堂男子汉,怎么能够那么肚鸡肠呢?他父新都对我们这样了,我不是还当没事一样跟她做朋友吗?你那才多大点事啊,你至于嘛。说句良心话,人家小雪对你可不错,我是看着她长大的。我还没见过有谁能够让她这么受委屈呢。我说你啊,差不多就得了,别在过了。”

    “那你想要我怎么样?”段天狼静了一阵,问道。

    龙过海马上说道:“这还用说,当然是赶紧打电话给人家啊。你现在怎么说也是有钱人了,晾了人家这么久,怎么也得请人家搓一顿吧。”

    段天狼想了一会,说道:“好吧,我等下给她打电话,你还有别的事吗?”

    “没什么了,给你打电话就是希望能够沾染一点你的好运。”说到这里,龙过海迟疑了一下,“另外,你今天见到小雪的话,你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她吧,并县城转告我们两兄弟的话,无论是我还是我哥,都不希望这件事件影响到我们跟梦蝶地关系。”

    听龙过海说到这里,段天狼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就问道“我听凌雪伤说,你也喜欢她姐姐?”

    电话那边的龙过海再次迟疑,好一阵之后,他答道:“你究竟想问些什么?”

    “既然你喜欢她,为什么你不告诉她,为什么不去争取?是不是就像凌雪伤所说的那样,是因为她是你哥哥喜欢的人,所以你就退让?”

    PDA的听筒里好久都没有龙过海地声音,只有轻微的喘气声。

    “不是,是因为我不知道她是否也喜欢我,我不想吓到她,害得朋友都没得做。怎么?你也遇到了相同的情况吗?”

    “也许吧,我也不是很清楚,她愿意跟我见面,我们每次都相处很长时间,但是没有说什么有趣的话。我现在不知道她到底知道不知道我的心意。你说,我是不是该找个机会跟她说呢?”

    “我想大概不用说吧,你不说她应该也会知道你的心意的。”

    “是吗?怎么会?”

    “怎么不会?我喜欢梦蝶这件事情,我也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但是还不是被凌雪伤姐妹看出来了吗?不要小看女人地聪明,这年头什么女人都有,就是没有傻女人,她们的傻全都装出来的。龙其是关于感情的事情,她们更加加倍地敏感,你想想看,女人有多八卦啊!”

    “但是我不说,好怎么会知道呢?”

    “这个就不要问我了,我又不是女人,你还是去问小雪吧,我想她应该可以给你更多意见。”龙过海说完,听到段天狼老半天不说话,他于是说道,“好了,我没什么别的事了,你赶紧打电话给小雪吧,我想她听到你的声音一定会很开心的。”

    龙过海说着,就把电话给挂了。

    段天狼也把电话挂上之后,他坐在床上,开始思考一件事,是不是应该再帮龙过海一次?

    外汇市场是个庞大的市场,同事也是个敏感的市场,想要影响这个市场的方法很多,如果段天狼愿意地话,依靠他的技术,他一定可以想出方法。

    可是,这里有一个问题,想要影响外汇市场,那么必须做出一件可以影响整个世界的事情。

    然而,刚刚发生乌托邦事件,段天狼已经受了一次深刻的教训——黑客只有隐藏在黑暗之中才会有力量,一旦曝光过多,那么他的力量就很可能反而变成他的累赘,乃至灾难的源泉。

    坐在床上仔细地思考了好久之后,段天狼都没有想出个结果来。

    最后,他决定暂时中止这个思考,反正还没有到最后一天,也许就像龙过海所说的,在最后几天里,他的运气突然回来了呢?

    这样想着,段到狼从pda里调出凌雪伤的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筒里只嘟了一声,段天狼就听到凌雪伤马上把电话接了出来,她一开口就是,“你确定你没有打错电话吗,段天狼先生。”

第二节 凌雪伤的爱情指导

    一个小时后,段天狼和凌雪伤在淮海西路上的一间西餐厅里见面。

    “真不敢相信,你居然会主动找我,我还以为你打错电话了呢。”看得出来,凌雪伤真的很高兴,她说话的时候,身子不停地摆动,仿佛还沉浸在刚才听到段天狼电话的兴奋中。

    “上次的事情……”段天狼有此别扭地咬了咬牙齿,“现在想起来,上次在酒吧我确实做得有点过火,不过,我这个特别不能忍受某些让我觉得异样的气氛,在那种气氛下,我总是会情不自禁地变得暴躁起来,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雪伤有些奇怪又有些欣慰地笑着眨了眨眼睛,“说真的,你那天晚上的表现真的把我给吓了一跳,不过没关系了,那天晚上主要是我不对,我不该跟你开那种无聊玩笑。”

    “我觉得我也许应该改改自己的脾气,总是这样太自我,似乎不是什么好事情。”段天狼说到这里,看着凌雪伤,“有时间你那那天晚上你的两个朋友约出来一下吧,我想当面跟他们道歉,这件事情确实主要是我自己做得不对。”

    这回凌雪伤愣住了,她盯着段天狼看了一阵之后,问道“怎么?跟苏荷进展不顺利么?”

    凌雪伤突然说这话把段天狼吓得眼眉一跳,“你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个话题上?”

    “因为男人在恋爱不顺利的时候,都比较容易反省自己。”凌支伤说着,笑了笑,“尤其是你这种极度自负的家伙,也许只有这种时候,才可能反省自己。”

    段天狼苦笑了一下,“是啊,不过似乎也谈不上不顺利,当然了。也说不上顺利,只是,好像有点平谈。”

    “哦?”凌雪伤扬起眉毛笑了笑,“那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形?能够透露来听一听吗?”

    “我们现在差不多每周都见面一次。”

    “很不错的开局啊。”

    “但是每次见面我们只见都没有什么像样的话题,我们每次见面都在做同一件事。那就是她拿出一大堆的数理化题目来,然后我给她讲解。然后,就没有别的话题了。”

    “原来是这样。”凌雪伤点点头,“你的意思是,你希望你们之间不止是讲解题目的关系?”

    “这还用说吗?难道你认为我地志向只是成为她的家庭教师?”

    凌雪伤问道:“那你告诉我,你现在想怎么样?”

    “我不知道。”段天狼摇了摇头,深吸了口气,把头转向窗外。像是在对凌雪伤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我没有什么特别的奢求,我只是希望能够跟她说点别的话题,我希望了解她。我想知道她的头发是在哪里做地,我想知道她瞪大眼睛一句话不说的时候,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我想知道她地梦想是什么;我想知道她喜欢吃的零食是什么,我想知道她在走路的时候,为什么喜欢低着头;我想知道她为什么喜欢喝不加糖的咖啡;我想知道她喜欢什么类型的音乐;我想知道她为哪本书,哪部电影流泪过;我想知道她的心里到底藏着些什么……”

    段天狼越说到后来,声音越底,他仿佛已经忘却了凌雪伤地存在,而完全沉浸到了自己脑海中那些伤感的期待情绪之中。他所说的话越来越变得无意识,他的这些话已经不再是对凌雪伤说,甚至于也不是对自己说。而是对着那存在于虚空之中的冥冥不知道究竟是否存在地神明。

    与其说,这是倾诉,倒不如说这是一种另类的祈祷。

    无论是多么坚强而伟大的人,总有一种东西可以使他感到无力。而对于十七岁的段天狼来说,这使他无力而彷徨的东西,毫无疑问的,就是这在他一生之中,唯一一件超乎他控制之外的事情——不可捉摸的爱情。

    不过,这种时间并不长,大约只过了几分钟之后。段天狼便从这种有些消极的情绪中走了出来,他恍然大悟般地把头扭过来,看着凌雪伤,有些不好意思地掩饰性地笑道:“我是不是想知道地东西太多了?”

    “啊?”凌雪伤也是仿佛惊梦乍醒般,从段天狼刚才的话音中回过神来,然后第一次在段天狼面前露出温柔淡然的笑容,她缓缓地摇了摇头,“不多。”

    说完,凌雪伤低头喝了一口杯中的红茶,若有所思地垂头想了一阵,抬起头来问段天狼道:“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认为自己最大的优点是什么?”

    段天狼皱着眉头略想了想,反问道“这跟苏荷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了,简直太有关系了。人生在世,无非五场,战场,商场,官场,职场,情场。每一场都需要同样的素质,那就是你必须先了解自己的优点,然后选择自己擅长的舞台,以自己擅长的方式去展示自己的才能和魅力。比如,有地男人长得很帅,但是脑袋里全是浆糊,那他就可以每天把自己打扮得跟花瓶一样,坐在酒吧吧台边,自然会有好色的女人来勾搭他。又比如,有的男人长得丑,但是他很有钱,那他就可以把支票贴在脸上,招摇过市,那样也会有贪慕虚荣的女人上来。”

    “可是我并不帅,也没钱。”段天狼说道。

    凌雪伤说道:“但是你聪明,而且你看起来阴柔瘦弱,却又拥有十足的霸道之气,这种智慧与内敛的强者气质结合在一起,是一种比有钱和帅都动人得多的美。”

    “我有你说得这么好么?”段天狼颖问地问道。

    “当然有了。”凌雪伤睁大眼睛,肯定地答道,“你要不是这么优秀的话,我凭什么对你低声下气?你以为我脾气有多好啊?”

    “听你这话,我好像让你受了不少委屈?”段到狼问道。

    “那可多去了。如果是别人,我恐怕早就被气疯了。不过,至于你嘛,还是那句话。就像龙二哥说的那样,你是我命里的克星,我一定前世欠了你很多钱。所以呢,被你欺负的时候,刚才始还会有点生气。到后来就有点麻木了,甚至于习以为常了。每次心里都是想,唉,这个死家伙就是这副死相,有什么办法呢?”凌雪伤说到这里,笑着摇了摇头,“说来我自己都不相信。那天你在学校门口那么对我,我居然都只生气了三分钟。”

    “听你这么说,我自己都有点觉得自己不人道了,那我以后让着你点吧。”段天狼说道。

    凌雪伤马上高举双手,“你得了吧。这个我就不指望了,只要你老人家不再像最近这样,不是一脚把我朋友肋骨踹断,就是一个月不理人,我就阿弥陀佛了………好了,言归正传,我们还是谈回你的梦中情人身上吧,我可以提供我的想法给你。但是我不保证我的想法是对地……”

    段天狼打断凌雪伤,说道“行了,就算出错,我也不会让你负责的,你放心的说吧。”

    “好,那我就说说看,我的看法是这样的。首先说说苏荷尔蒙那边,我调查苏荷调查了有一段时间,也曾经多次在近距离观察过她,所以应该说。我对她还是有些了解地。我感觉她是一个很恬静,很随意的女孩子,她很善良,不喜欢跟别人争什么,没有什么了不起地野心,只想幸福地生活下去。但是,与此同事,她又是个很聪明,很第三,也很有主见,甚至于有点执着的女孩子,一量确立了什么想法,除非她自己改变想法,不然,别人很难改变。她看起来好像什么都无所谓,但是真的有谁触碰到她认为不可侵犯的事物的时候,她将会展现出让人不敢相信地斗志和勇气。”凌雪伤说到这里,喝了口红茶,“我对苏荷的看法差不多就是这样了。我们再来说说她地这个暗恋对像吧,根据我们的调查,她暗恋这个姓孙的学长已经整整四年,但是他居然毫不知情,苏荷身边也很少有人知道,她几乎从来不跟任何人谈起这个姓孙的。由此可见,苏荷不是个会主动向对方做任何表示的人,她基本上算是个被动型地女孩子。”

    “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凌雪伤答道:“我们收买了她最要好的初中同学,这个信息价值五千。”

    “但是……”段天狼有些疑问地眨了眨眼睛,“如果是这样的话,她为什么会跟我提起那孙学长?”

    “她跟你提起了吗?”凌雪伤有些吃惊地看着段天狼,“她是怎么跟你说得呢?”

    “她说她春节想去香港,因为春节的时候那个姓孙的会去香港,我问她是不是喜欢她,她不说话,只是吃东西。”

    听完段天狼的话,凌雪伤想了一阵,然后说道:“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个?”

    “好消息。”

    “好消息就是,她能够跟你提起这个姓孙的,那么证明他信任你。你别看苏荷看起来好像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但是其实她是个很缺乏安全感的人,内心很警惕,不是一个那么相信别人的人,你能够在见她第二次就使她信任你,这说明她对你有相当的好感,你们之间应该算是有缘分。”

    “坏消息呢?”

    “坏消息就是,苏荷隐隐约约感受到了你对她的心意,所以她通过这个方式告诉你,她有心仪的人,希望你能够将两人的关系仅仅定位为朋友。”说到这里,凌雪伤赞赏地点点头,“虽然是坏消息,但是从某个角度来说,也证明你没有选错人。一般女孩子遇到笃自己有好感,而自己也对对方不抗拒,甚至于有些好感的情况下,就算是有男朋友,也不会这么快地表明态度的,更何况是她跟姓孙的,根本就什么关系都还没有呢?女生都是很乐意享受这种暧昧地,被呵护和追逐的感觉的。但是苏荷显然不是这种女孩子,她在感情方面认真。真一,也很负责。她现在喜欢着的是那个姓孙的,她觉得自己不能给你什么,所以她也希望你不要付出什么……嗯,我也不知道该说你运气好。还是眼光好。”

    “话是这么说,但是万一她真地跟那个姓孙的在一起。那我怎么办?”段天狼问道。

    “我觉得这个几率很低咯,那个姓孙的我也了解过,一个志大才疏的高材生而已,他并不适合苏荷这种女孩子。就算他们俩真在一起,要不了多久也会分开地,你放心吧。蛤蟆和青蛙虽然看起来差不多,但是蛤蟆就是蛤蟆,青蛙就是青蛙,凑不到一块的。”

    “如果他们结婚了怎么办?那我不是什么希望都没了吗?”

    “你地心情我可以理解,任何一个像你这么大的男孩子,看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子跟别的男孩子在一起的时候,都会觉得他们会结婚,自己完全没戏。不过拜托你自己看看你的周围,像这么在一起地男女,有多少对可以结婚?百分之一都不知道有没有,更何况姓孙的跟苏荷根本就不是一路人。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他们在一起的可能性低于百分之五,结婚的可能性无限趋于零。”

    听到这里,段天狼伸手摸了摸嘴唇。然后看着凌雪伤问道:“小雪,你恋爱过吗?”

    正在喝红茶的凌雪伤,被段天狼突然抛过来地这个问题,给呛得差点把红茶喝到鼻子里去。她伸手拿过几张纸巾擦了擦嘴角,没好气地瞪着段天狼,说道:“拜托,现在是在说你跟苏荷,关我什么事?”

    “你不要问那么多,你回答我的问题就好了。”

    凌雪伤抿着嘴唇,想了一阵。然后有些害羞地啧了一声,用右手在桌子上轻轻拍了一下,“好了,好了,我没有恋爱过,怎样,想要歧视我吗?”

    “不是了,我是想问,如果你没有恋爱过,那你怎么证明你的理论是对的呢?”

    “啊……”凌雪伤张大嘴巴,呆了一阵,“我没吃过猪肉,但是我见过很多猪跑好不好。更何况恋爱这种事情,就好像电视剧的人,演的人都是只因身在此山中,不识庐山真面目的,而我们这些看的人,反而会显得格外清醒,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我给你地意见不敢说百分之百是对的,但是最起码九成是没错的。”

    段到狼看着桌面想了一阵,然后缓缓点了点头,“好吧,那就暂且相信你的理论吧,反正现在也没有更好的理论了。”

    凌雪伤别过脸,“好像多委屈你似的,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排在我房门前等着我开解,我眼看着他们上吊都不说一句话。你啊,永远是这副德行,身在福中不知福。”

    “是了,是了,这些事情全靠你了,今天这顿我请,做为酬劳,你满意了吧?”

    “什么话?这顿饭本来就该你请,服务员拿菜单来,我今天要点最贵的,非得让这小子出点血不可。”

    虽然嘴巴里叫得厉害,但当菜单真的送上来的时候,凌雪伤还是只点了一个最便宜的牛排,因为她知道段天狼在金壁辉煌做超市主管,收入并不高,想替段天狼省钱。

    不过,如果她知道段天狼随随便便就从股市里赚到了几十万地话,那么想必她就不会这么心慈手软了。

    点餐完毕之后,段天狼想起今天见凌雪伤,还有另外一个任务。

    “大海有件事情想要我跟你说。”

    “龙二哥?”凌雪伤奇怪地抬起头:“他有什么事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难道是关于我姐姐的吗?”

    “不是,是关于你父亲的。”

    “我爸爸?”凌雪伤愈发奇怪了,不过,很快她就想起她父亲生日宴会那天晚上的事情,然后她就有些反应过来,“我爸爸跟龙伯伯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吗?”

    “嗯。”段到狼点了点头,“大海原本不想把这件事情告诉你,但是现在局势发展得很微妙,所以他觉得还是告诉你为好,并且,他还要我转告你,无论事情怎样发展。都不会影响他们兄弟跟你们姐妹之间的关系,也希望你们能够释怀。”

    “你就不要再给我打预防针了,赶紧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这件事情的源头,是一个叫做卫星城的计划……”

    段天狼言简意赅地只用短短三分钟的时间,就将凌远山和龙志远之间所发生的事情给说了现来。

    听完段天狼的话之后,凌雪伤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不断地摇头。“怎么可能,难道我爸爸疯了吗?他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我们两家相交了几十所。”

    “正因为是世交,你父新才会因为大海他父亲竟然一点好处也不分给他,心里很不忿,而大海父新也正因为是世交,所以才更加没有退让地余地。所以,这件事情之所以走到今天。不是因为别的,恰恰是因为你们两家是世交。”

    “天啊,现在我该怎么办啊?”凌雪伤的情绪陡然跌入冰点,她苦恼地抱着自己脑袋,完全没有主意。

    “大海希望你能劝劝你爸爸。”

    “如果可以的话。我一定会这么做。可是那个晚上,我只是稍稍问了一下这个问题,她就暴跳如雷,现在又怎么可能听我地呢?”

    段天狼想了一阵,问道:“如果事情可以由你决定的话,你希望事情怎么发情?”

    “我当然是希望我我父亲马上收手,双方言和,但是我知道这是不可能地。所以。如果我真的可以期待的话,我真希望龙伯父可以尽快凑到这笔钱,渡过眼前的危机。”

    “可是你要知道,大海的父新这次也是红了眼睛,他要是过了这关,那么接下来难过地就该是你父亲了。”

    “我知道,可是就算是那样,那是是来日方长的事情,我们还有时间,还有很我周旋的余地。可眼下离十二月一号才几天的日子,万一龙伯父真的就这么倒下去,我以后怎么去见龙家兄弟?我姐姐跟龙大哥之间地事情又孩怎么办呢?难道要我们搞得跟韩剧那样,变成家族牺牲品吗?”

    “这么说,你是真心希望你父新的计划不能实现?”

    段天狼的话让凌雪伤显得有些生气起来,“段到狼,难不成在你眼里,我竟然是个惟利是图的女人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段天狼抿了抿嘴唇,“我听说大海正在炒外汇,似乎进展得还算顺利,如果他能够在外汇市场赚到足够的钱的话,那么眼下的危机,就可以平安渡过了。”

    “那么少的资金,却要赚到那么多地钱,就算龙二哥是金融天才,恐怕也不可能了。除非出现奇迹!”凌雪伤痛苦地仰起头,说道,“神啊,我现在到底能做点什么呢?”

    段天狼沉默了一阵,说道:“祈祷吧,只要真心祈祷,就会有奇迹出现的。”

    段天狼看到凌雪伤闭上眼睛,好像真的在内心里默默祈祷一样,段天狼于是悄悄地站了起来,走到柜台边把帐给付了。

    出了西餐厅,段天狼掏出手机,拨出了龙过海的号码。

    响了好一阵之后,电话筒里传来龙过海的声音,“天狼啊,跟凌雪伤见过了吗?”

    “见过了,你要说的话,我跟她说了,她现在正在西餐厅祈祷你可以尽快赚到那四十亿,好阻止他父亲的计划。”

    龙过海在电话里苦笑了一声,“但愿她的祈祷能够给我好运,我现在的运气有点糟糕。我太心急了,五分钟前刚赔掉三亿…………不过,在眼下这个时候,她能有这份心,我很感动,替我谢谢她。你还有别的事吗?没有地话,我挂了,我只有一百个小时了,我得抓紧时间多做几单。不管机会多少渺茫,不到最后我不会放弃的。”

    “关掉电脑,三十分钟内到金碧辉煌来,我在你的办公室等你。”

    “什么?”

    段天狼没有解释,他只是说道:“照做。”

    然后,他就把电话挂掉,走到路边拦住一辆的士,“金壁辉煌,谢谢。”

第三节 普希金登场

    段天狼到达金碧辉煌的时间是三十四分钟后,当他来到龙过海的办公室,看到龙过海已经来了,正坐在里面。他看上去情况好像不大好,脸色竟然比段天狼还要苍白,整个人憔悴了好多,简直可以用形销骨立来形容了。

    “这段时间,你一个好觉都没有睡过吧?”

    走到龙过海对面,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仔细端详着龙过海憔悴的样子,段天狼不禁在心里有些愧疚。

    身为朋友,竟然为了保护自己,而眼睁睁地看着朋友煎熬成这个样却一直不出手帮忙,这算是什么朋友啊?段天狼,你实在是太自私了。

    “我不知道你竟然拼得这么惨,你该早点把这情形告诉我。”段天狼皱着眉头,说道。

    龙过海略带着些疲倦地笑道:“难道我看起来真像是个那么没有自尊的人吗?什么事情都只能指望别人来帮忙。”

    “难道朋友之间,也要谈这种所谓的自尊吗?”段天狼反问道。

    龙过海抬起眼,看着段天狼笑了笑,“在你面前,我当然不会谈什么自尊。但是就算告诉你,除了让你跟我一起心烦之外,又能有什么用呢?”

    “为什么你就认定我帮不了你呢?”段天狼再次反问道。

    龙过海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是有些疑问,又有些期待地问道:“难道……,你在这种情况下,还可以再帮我?”

    “我什么时候告诉过你,我不能吗?”

    段天狼今天似乎特别喜欢使用反问句,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有点生气,不仅生自己的气。也生龙过海的气。生自己的气是因为他为自己的自私感到羞愧,而生龙过海的气,是因为他竟然在这么艰苦的情况下,都不向自己求援。

    听到段天狼这么说,龙过海原本显得疲惫地神情陡然一下精神起来,他软软的贴在办公椅上地身子一下子弹了起来,“是不是那二十四亿可以不用非得十二小时内归还?如果是那样的话。那就一切都好办了。我已经赚了十七亿。加上这二十四亿,就有四十一亿,刚好可以过关。你只要可以允许这二十四亿在我这里多放几天就可以了。不需要太久。只需要一个月,我们就可以回过神来。你可以跟你的朋友商量一下。多高的利息都可以商量的。”

    “不,这个不行,这二十四亿无论如何,十二小时内必须归帐,不然我们会有麻烦的。”段天狼摇头道。

    龙过海地情绪有些受到打击,他喃喃地说道:“那你地意思是?”

    “我想知道有什么因素可以改变外汇市场。”段天狼说道。

    龙过海冲着段天狼睁大眼睛,“你想改变外汇市场?”

    然后,他大笑着连连摇头。“这是不可能的,外汇市场无比巨大,受到影响的方面有许多,也就等于几乎不受任何单一事件的影响。除非你可以改变一个大国的经济走向,或者改变世界政治格局,否则,是不可能影响外汇市场的。”

    “既然有人可以在街上用一颗炸弹引发第一次世界大战,那么世上就没有任何事情是不可以改变的。”段天狼一脸严肃的看着龙过海,“所以,不要跟我说什么不可能。这个世界上一定有某件事可以改变外汇市场的走向的。你是顶尖的金融专家,只要你发动你的想象力,我知道你一定可以想出那个答案的,而我要你把那个答案告诉我。”

    看着段天狼的神色,龙过海知道段天狼是认真地。

    虽然在心底里对段天狼十分敬佩,但是龙过海并不认为段天狼真的可以改变外汇市场。

    不过,看到段天狼这么认真,龙过海便也不得不认真地思考起这个问题来,想了一阵之后,他说道:“有两个可能,第一,第二次911事件突然爆发,如果在此之前,我大量沽出美元的话,那么我将狂赚数十亿美金。第二,美国对伊朗发动突然空袭,这将会严重影响欧元走势,如果在此之前我大量沽出欧元的话,我也将大赚一笔。”

    “第二次911,或者美国对伊朗发动突然空袭,是这样吗?”

    “对,如果你可以使这两件事情发生任何一件的话,那我们就可以大赚一笔了。”

    “我知道了。”段天狼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在我给你消息之前,不要做任何操作。”

    “那如果……”龙过海抬头看着正要离开的段天狼,“你没有给我消息呢?那该怎么办?”

    “我一定会给你消息的。”段天狼说道。

    说完,段天狼就快速离开了龙过海的办公室。

    “他不会真的再策划一次911吧?”龙过海坐在办公椅上,看着段天狼离去的背影,满怀疑惑地自言自语道。

    “再策划一次911是不可能地,首先恐怖分子很难控制,而且我不可能去杀人。”坐在寝室里的床上,段天狼望着寝室斑驳的墙壁,说道,“那么就只有美国突然空袭伊朗的这条路可走了。”

    这段时间上网以来,除了看看技术资料之外,段天狼看得最多的就是军事以及这些与这些时政相关的东西。他知道,外界一直盛传美国在两千零五年将要对伊朗动手,好事者甚至还在网上贴出了许许多多各种各样的理由,让人看了简直觉得美国非要打不可。

    因此,在这种情况下,只需要制造出一丁点小火花,就可能会让外界马上联想到美国将对伊朗动手。

    但是问题是,这个小火花该怎么制造呢?小了不行,小了没影响,大了也不行,大了搞不好就真打了,那不但自己惹了个天大的麻烦。还成了千古罪人了。

    那么具体该怎么做呢?

    段天狼躺在床上苦思幂想了好几天,最终还是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最后,他决定到网上去找找灵感。

    打开PDA,在网上翻阅了大概个把小时的相关资料后,段天狼开有些头绪了。美**队最强大的地方,就在于它的完全信息化管理。依靠着在太空上无数颗卫星的支持,美军大到航空编队。小到士兵。全部都由完全电脑化的信息管理方式管理着。

    军队地每一个人、每一个小部分,实际上都可以直接连接到五角大楼的指挥中心。

    然而。锋利是宝剑的长处,可是太锋利的宝剑。有时候反而会引起坏作用。

    正是因为这种过于高度信息管理化的问题,导致美**队对信息安全的依赖性极高,一旦他的信息系统被别人侵入地话,那么别人一方面可以伪装成美国地士兵或者指挥官给五角大楼发送错误的情报,另一方面则可以伪装成五角大楼,向这些士兵以及指挥官发送错误的指令。

    筒单地说,只要可以入侵美军地信息管理系统,你就可以指挥美军做任何事情。包括指挥一架战斗机去突然轰炸一个五角大楼并不希望它轰炸的地方。

    当然,这些都只是理论上,就事实而言,最起码就公开报道来说,美军还从未发生过上述这种事情。美国地信息安全部队,个个拿着那么的薪水,可不是真的只会搞性骚扰的。

    不过,只要是理许上可能,段天狼就想去试试。他关掉所有的应用软件,展开自我保护和防追踪软件。然后开始入侵第一颗美军卫星。

    一个小时后,段天狼不得不放弃,并不是他的技术不行,而是因为美军的信息管理系统是完全独立的,它拥有着着巨大地保护层。想要穿透这个保护层,光靠技术是不行的、还需要庞大的硬件基础。

    如果段天狼手边,有十台巨型计算机的话,又或者给段天狼一个月的时间,让他准备足够的僵尸计算机的话,他有八成以上的把握,可以通过入侵卫星系统侵入到美国五角大楼的指挥中心。

    但是现在,他只有一台配置高级一点的PDA,以及一百个小时地时间。

    “如果我能够有一个终端就好了,如果有一个终端,我就可以不用去破解这个什么防火墙,直接从这个终端入侵进去……”段天狼有些焦急地自言自语道。

    刚念到这里,段天狼眼前猛然一亮,“终端?航母,飞机,坦克,美军士兵个人战斗装备系统……对,就是美军士兵的个人战斗装备系统。那套系统也是一个终端,它也是直连美国五角大楼的。如果我可以有一个美军士兵的个人战斗装备系佬的话、我只需要一个小时,就可以成功入侵美国五角大楼……个人战斗装备系统,个人战斗装备系统,谁可以帮我弄到这么一个个人战斗装备系统呢?一个正在被一个在中东服役的美军士兵使用着的,一个可以随时跟五角大楼连线的个人战斗装备系统,谁可以呢?谁可以呢?”

    段天狼在脑子里将自己认识的人一遍一遍地过着,十分钟之后,他的脑子中闪现出一个人,“我?十七岁的时候,杀了我父亲。”

    “对,就是他!”段天狼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当他的脑子里闪现出织田有信的脸的时候,他马上就认定这个人可以帮助自己办成这件事。

    他于是赶紧翻箱倒柜地将织田有信给他的那张名片给找了出来,“茂名路,天涯海角酒吧。”

    就在段天狼翻箱倒柜地寻找着织田有信给他的那张名片之前的半个小时,织田有信出现在上海茂名路天涯海角酒吧。

    天涯海角酒吧虽然是织田有信所拥有,但是他很少出现在这里,只有偶尔想喝酒的时候,才会来到这里走走。

    酒吧里的工作人员,侍者,调酒师甚至于经理也因此而显得格外散漫。

    然而,就是这样的经营方式,天涯海角酒吧却居然还是盈利的,想想还真是有些不可思议。

    这一天,织田有信持在家里有些闷,于是就到自己的酒吧里来喝酒。

    走到酒柜里拿了瓶存酒,坐在柜台上自己给自己斟了杯酒之后,织田有信问酒保,“有人找我吗?”

    酒保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再一次听到这样的回答,积田有信微微感到有些失望,当初把卡片递给某人的时候,他确实是希望他能够来的。但是没想到,他跟自己一样,似乎不是一个那么主动的人。

    织田有信正失望着的时候,在不远处的一个位子上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你在等谁呢?不会是春情勃发了吧?现在季节可不大对喔。”

    织田有信顺着声音看去,便看到一个粗犷的男人正坐在靠着墙壁的位子那里,一头杂乱的棕色短发,白色皮肤,褐色眼睛,一张斯拉夫人特有的充满棱角的冷色调脸颊。

    即使是在酒吧这种地方,他的腰杆依然挺得格外地笔直,是一条标准的直线。

    稍有眼力的人,就会知道这个人一定是军人。

    在无论什么情况下,在酒吧喝酒或者搭乘公共汽车也好,始终保持着直线般笔直姿势的人,一定是军人。

    这个男人叫做普希金,三十五岁,俄罗斯克格勃王牌特工,中校军衔。

    “果不其然,你依然活着。”织田有信靠着吧台冲普希金笑了笑,虽然他并不想让人这么觉得,但是他的笑容之中却充满欣慰的感**彩。

    普希金提起自己的酒,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向织田有信走过去,“看起来不是很热情喔。”

    虽然是俄国人,普希金的身材并没有显得格外高大,大概就跟俄罗斯总统普京差不多,就连样子也有些相像,只不过他的神情没有普京那么冷峻罢了。

    另外,他的中国话也说得十分之利索。

    “如果你是34D身材的美女的话,我一定会有热情的。”织田有信摇了摇自己手上的酒杯,说道。

    普希金走到织田有信身边,坐下,“你的品味还是一如既往地低下啊。”

    织田有信笑了笑,给男人倒上一杯酒,问道:“刚从哪里回来?”

第四节 直觉

    “你可知道就凭你这句问话,我就可以把你抓起来,因为你有刺探我国机密的嫌疑。”普希金说着,笑着一口把织田有信倒的酒喝下去了,然后继续答道,“从阿富汗。”

    “阿富汗?我还以为是伊拉克,看来你也只是二线特工啊,居然没有被派到最前线。”普希金舔了舔嘴唇说道。

    普希金瞥了织田有信一眼,说道:“伊拉克到处都是观察员,可比阿富汗安全多了,阿富汗才是真正的地狱,在那里一切都得靠自己,只要出一丁点纰漏,我就得在情报局的秘密档案里被打叉了……嘿,说正经的,我看你好像挺闲的,没事情去帮我烧香拜佛一下,保佑我长生不老,逢凶化吉啊。”

    “像你这样无耻的人,没有神佛保佑也会活得很好的,我还是不浪费这个时间了。”织田有信眨了眨眼睛,说道。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普希金再次喝了一杯,然后突然说道,“有信,你在上海要好好混才行啊,说不定要不了多久,我就要来靠你了。”

    普希金的这话说得很漫不经心,但是织田有信却似乎很在意这句话,他马上收起懒散的表情,皱着眉头问道:“他们已经查到了吗?”

    “刺杀日本参议院最重要,最有影响力的参议员,这么重要的事情被查到真相是早晚的事,你不要告诉我,你还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织田有信看了普希金一阵,有些内疚地垂下头来,“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坦白说,连累嘛,确实是有一点,要是没有你那件事,我现在说不定已经是少将了,但是这十七年来。我从来没有因为帮你杀掉那个人而感到后悔。因为这大概是十七年来,我所做过唯一让我自己觉得爽快的事情。”普希金说到这里,啧了一声,“不过,说说回来,我一直不知道亲手杀掉自己的亲生父亲的时候,你当时的心情到底是怎样的?”

    “他对我来说,只是一个强奸留学生的日本人而已。所以我开枪的时候,心情一点也不复杂。只是觉得有件必须做的事情终于做完了,就是这么简单。我这么说,是不是让你有点失望?”

    织田有信地母亲,是一个泰国华侨,七零年前往美国留学,在一年之后。被她的教授强奸。

    再过一年,也就是一九七二年,她生下了织田有信,并且独自抚养他。

    十七年后。一九**年,那个教授已经是日本自民党副总裁。全日本最炙手可热的政治明星之一,参议院最重要的参议员。

    那一年,正好是十八岁的普希金以苏联克格勃的身份第一次出任务,刚好来到日本,遇到了织田有信。

    之后,在织田有信的请求下,普希金帮助了他,两人联手刺杀了织田有信的亲生父亲。

    这件事情当时在日本政界引起轩然大波,而因为行事过程过于专业。一直被认为是有预谋的政治谋杀。

    十七年来,日本政府一直对此事进行追查,却一直杳无音信。

    “嗯……”普希金点了点头,“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果然是你的风格。”

    “如果事情真的被查到的话,你打算怎么办?”织田有信又问道。

    “等真查到再说吧,反正从目前来看,我是一点迹象都没看出来。”

    “哈?”织田有信松了一口气,“那你刚才又说要来上海靠我?我还以为这件事情露馅了。”

    普希金说道:“我和我的上司发生了一点冲突。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我在情报局大概很快就待不下去了。”

    “冲突?”织田塔信皱了皱眉头,“你不会是打了你的上司吧?”

    “算不上打,我只是轻轻推了他一下,谁知道他不小心撞在桌子上,把一排肋骨都撞断了。”说到这里,普希金埋怨地啧了一声,“既然是文官,就该老老实实缩在办公室里打宇嘛,没事来惹我们这种粗人做什么呢?”

    对于普希金这种粗暴地解释,织田有信早就习以为常,“你为什么打他?”

    “他让我的搭档死在伊拉克了。”普希金扬了扬手,“一种不光明的,毫无价值的死法。”

    “然后呢?”

    “然后?我就被放了半年地长假。”

    “半年长假?带薪水的吗?”织田有信把酒杯端到嘴边,问道。

    “啊?”普希金愣了一下,点点头,“当然。”

    “那就很不错啊,带薪长假,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地事情啊。”

    “这倒也没错,不过长假完了之后,我有多半可能是被踢出局了,那家伙是一个部长的弟弟,很有背景的样子。要不是上面的头头们念在我为他们立了不少功劳,说不定现在就已经把我给办了。”

    “这么说,你的下半辈子跟我一样,要待在中国了?”织田有信笑着说道。

    普希金笑了一下,伸手搓了搓凌乱的头发,“难不成你还以为我是真的来投靠你的么?就算入黑杜会,我也会去俄罗斯黑手党,我有好几个前同事都在里面做关键人物,何必千里迢迢跑到上海来?”

    “这么说,你来上海还有别的事情?”

    “没错。“普希金点点头,“既然俄罗斯政府地退休金大概是没戏了,那我就得为自己弄一笔退休金才行。”

    织田有信问道:“赏金猎人是吗?”

    “我早就说过了,其实你这个人还没有蠢到无药可救。”普希金咧开嘴笑了笑,说道。

    “什么任务?”

    “找一个黑客。”

    “黑……客?”织田有信奇怪地看着普希金,“计算机技术也是你长项?”

    “就眼下来说,只要是能够赚钱的,就都是我的长项。”普希金笑道。

    “多少钱?谁发布的任务?”

    “任务是一个叫做面具岛屿的神秘论坛发布的,至于价钱嘛,刚好跟拉登一个价。”

    听到这里,织田有信惊得嘴巴张得老大,“两千五百万美金?”

    “数目不小吧?”普希金看着织田有信。笑了起来,“只要这个黑客没有被别人找到,那这个任务永远有效,你要是有兴趣的话,不妨跟我一起去找吧。”

    织田有信想也不想,就摇头道:“还是你自己去吧,我对这个可没有兴趣。我已经厌倦了那种四处奔波的日子了,我现在只想安静地待在一个地方。”

    “随便你吧,反正在找到头绪之前。我会一直在上海,我把我酒店的电话留给你,有时间就来找我喝酒吧。”普希金说着,跟酒保要了一支笔,在啤酒垫上写了一个电话号码。

    织田有信接过啤酒垫,问道:“这个黑客是中国人?”

    “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普希金说着。掏出一个PDA,输入了乌托邦地网址,然后递给织田有信,“这个黑客在这个论坛发布了一款BD的破解方法。注册名是aya。”

    “还有别的什么资料么?”

    “一无所有!”普希金说道。

    “这么说,你就因为他是在一个中文论坛上发了一个帖子。所以就认定他在中国?如果他是一个海外华侨,又或者他是个精通中文的西方人呢?”

    “你说的这些可能性都不排除,不过最大的可能性还是他是个中国人,不是么?”普希金反问道。

    “悬赏方难道就没有给你们任何有意义的资料么?比如IP地址,又或者其他类似的东西。”

    “如果有这些东西的话,他们就不必花两千五百万美元来悬赏了。”普希金把PDA收了起来,说道。

    织田有信问道:“那你现在有什么头绪吗?”

    “暂时还没有,不过过一段时间,我可能会到贵州去走一趟。”

    “去贵州做什么?”

    “这个论坛地站长就在那里。也许他可以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

    “嗯,尽管试试吧。”织田有信点了点头,“这可是两千五百万美元呢,哪怕有一丁点可能也得去试一下。”

    普希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问道:“如果有了两千五百万美元,你会去做什么?”

    “没有什么好做的,还是像现在这样吧。我对目前的日子很满意。”织田有信说道,“我挺喜欢上海的,这个城市跟东京一样现实。不过它现实得很简单,没有东京那么多伪装和自欺欺人,这让我觉得很轻松。你呢?如果真的让你赚到那两千五百万美元,你打算去干什么?大概会先用一千万美元睡一晚世界小姐吧?”

    织田有信地话让普希金忍不住咧开嘴笑了起来,笑了一阵之后,普希金才说道:“如果其有两千五百万美元的话,我大概会开个保全公司吧。我有很多前同事现在都在中东做这一行,真的很赚。”

    “你的前同事好像都混得挺不错地。”织田有信笑道。

    “那当然,我的前同事里还有一个总统呢。”普希金说着,随口说道,“你要是有时间,也帮我在中国物色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地人选。我保证,只要苗子好,我只需要三年时间,就可以组建一个全世界最精锐的保全公司。”

    听到这里,织田有信的脑海中马上闪现出段天狼那双漠然中带着些隐忍的野性的眼睛,他于是放下酒杯,转过头对普希金说道:“要说好人选,我还倒真是有个人可以跟你推荐一下。如果你好好培养,说不定可以成为你的好帮手。”

    “喔,是吗?”

    虽然织田有信并不是特工,但是曾经跟织田有信合作过的普希金,心中十分清楚织田有信究竟有多少斤两。这个看起来永远满脸疲惫,总是一副未老先衰模样的中日混血儿,无论是在体力,意志,反应,敏捷,直觉等各方面,跟普希金都是在伯仲之间。

    高人的眼光自然也是高地,既然能被织田有信这种高人看上眼,那么这个人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究竟是什么人?是中**人吗?现役的还是退役的?多大年纪了?超过四十了吗?”

    “他只有十七岁,不过他并不是军人,应该也没有接受过任何专业的训练。”织田有信说道。

    “十七岁?”普希金奇怪地看着织田有信,“是你们帮派里的新晋王牌打手吗?”

    织田有信说道:“不,是个超市管理员。”

    “超市管理员?”普希金略愣了一下,仰头笑了起来,“你是在开玩笑吗?”

    “他飙车赢过我,是断桥飞车。”

    “这么说,胆色不错。”

    “不止是胆色不错,还有精密地预测和计算能力,而他最可怕的地方,是他的内心深处很享受这种生死一线间的感觉。不过,他目前似乎对自己的这点特色并不大了解。”

    普希金开始对这个人有点感兴趣了,“听你的介绍,这个年轻人好像跟你很像。我记得你十七岁的时候也是一样,无比狠辣,决不怕死。”

    “不。”织田有信摇了摇头,“他和我不一样,在必要的时候,他比我更可怕,也许十倍都不止。”

    普希金沉默了一阵,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段天狼。”

    “我想见见他,可以帮我妥排吗?”

    普希金的话刚说到这里,就看到一个一米七几个头,脸色略略有些苍白,神色有些漠然的年轻人走进酒吧,“织田先生。”

    看到他的出现,织田有信一阵愕然,有一种冥冥中自有宿命安排的觉悟,他歪过头看了看普希金,再转过头看向段天狼,笑道:“我刚刚还跟我的朋友提起你呢。”

    “我现在相信你的判断了。”看着段天狼缓步从门口走来,普希金低声用俄语对织田有信说道。

    “为什么呢?”

    “直觉。”普希金紧接着强调道,“是杀人以及被杀五百次之后才训练出来的直觉。”

第五节 我们将要为他牵马

    “织田先生,我需要你的帮忙。”

    在普希金跟织田有信对话间,段天狼已经走到了他们身边。

    织田有信笑了笑,点头道:“我很荣幸,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

    段天狼看了看旁边的普希金,又回望回来,“不知道可不可以找个方便点的地方说话?”

    “这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的事情没有什么需要瞒他的。”织田有信说道。

    段天狼略犹豫了一下,说道:“那算了。”

    说完,段天狼转身欲走,这时候普希金赶紧站了起来,伸手把段天狼拉住,“我到那边去坐一下,你们聊。”

    说着,普希金冲他笑了笑,端着酒杯走开了。

    “你的朋友似乎不是普通人。”段天狼看着普希金的背影,说道。

    织田有信笑着点点头,“非常不普通的人,他是属于那种专门帮政府解决麻烦的人。”

    “俄罗斯克格勃?”段天狼马上说道。

    对于段天狼这么快就直接说出问题的最终答案,织田有信略微有些惊讶,“这可是你说的,我什么都没说。”

    听到织田有信这么说,段天狼知道,事情一定就是这么回事了。

    于是,他的目光便不再关注着织田有信,而是始终牢牢盯着坐在不远处的普希金。普希金刚开始还想装着没有察觉到,被他盯了好一阵之后,普希金终于忍不住抬起头来,望向段天狼,做了个鬼脸。

    “你看得他不自在了。”织田有信笑道,“你不是说有事情想要我帮忙么?怎么一来就盯着我的朋友不放呢?”

    这时候,段天狼终于把目光收了回来。问织田有信道:“你的这个朋友可以信任吗?”

    织田有信想了一下,说道:“我这辈子从未信任过任何人,只有他除外。”

    “那你呢?我可以信任你吗?”段天狼又问道。

    段天狼的问题让织田有信再次吃了一惊,他眨了眨眼睛,问道:“你来找我,是因为很严重的事情吗?”

    段天狼说道:“不算,不过是一件有难度。并且需要绝对保密的事情。”

    “好吧,那说来看看。”

    “不,你要先回答我地问题,我才能告诉你。”

    织田有信耸耸肩。笑道:“这有什么意义吗?难道我说一句我可以信任,我就真的可以信任吗?”

    “非常有意义,如果你说我可以信任你,我就会信任你,如果你说不可以,我就不会信任你。”

    “万一我翻脸不认帐,那怎么办?”织田有信问道。

    段天狼答道:“你不会。”

    织田有信饶有兴趣地深吸了口气,笑着问道:“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段天狼答道:“直觉,虽然用直觉来判断事物。是很危险的事情,但是在某些时候,我们只能依赖我们的直觉。”

    织田有信静静地看着段天狼,好一会之后,他点头道:“你可以信任我。”

    “我需要一个美军个人战斗装备系统,不是在市场上出售的那种,而是正在被美军在役士兵使用着的个人战斗装备系统,最好是伊拉克战场上美军士兵的个人战斗装备系统。”

    “美军士兵地个人战斗装备系统?”织田有信奇怪地看着段天狼,“你要这东西做什么?”

    “对不起,这个我不能告诉你。”段天狼摇了摇头。说道。

    织田有信想了一会,问道:“这件事情,你为什么会想起找我?”

    “因为在我所遇到的人之中,似乎只有你有可能有办法搞到这个东西。而最重要的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是一个可以信任地人。”段天狼说到这里,再次转过头看着正在低头喝酒的普希金,“现在看来,我似乎没有找错地方。”

    “你想找他?”织田有信看了看普希金,问段天狼道。

    “俄国特工去抢美**队的装备。听起来就像是天经地义的事,不是吗?”段天狼反问道。

    织田有信笑了笑,说道:“呵呵。好吧,我把他叫过来,你们谈谈吧。”

    说着,织田有信向普希金招了招手,“嘿,过来,有生意介绍给你。”

    普希金有些惊讶地伸手指了指自己,“给我?”

    “对,快来吧。”

    普希金带着些疑惑地端着酒杯重新走了回来。

    “这位段天狼先生想让你去伊拉克战场上,搞来一个美军士兵的个人战斗装备系统。”

    普希金刚要开口,织田有信又继续说道,“不要问这个头盔是用来做什么的。”

    普希金于是疑问地看了看段天狼,然后玩笑着说道:“我要一亿,有一亿我就干。”

    “一千万,人民币,只要你答应,先汇三百万定金到你帐户上,事成之后再付你七百万,不过要求你绝对保密。”

    “你是认真的?”普希金歪了歪脑袋,看着段天狼问道。

    段天狼抬起头看了看墙上的钟,“现在是两千零五年十一月二十六日下午五点四十分,如果你答应的话,你必须在两千零五年十一月二十九日,晚上十一点五十九分之前把这个头盔交给我。交货地点会在新疆。”

    普希金上下打量了段天狼一阵,问道:“你到底是替谁办事?你该不会是中国特工吧?”

    “什么也不能问。”段天狼摇头道。

    普希金想了一阵,望向织田有信。

    这时候,织田有信对他说道:“这对你来说,不会是件太难地事情,你就当帮帮忙吧?”

    普希金再次沉思了一阵,对段天狼说道:“我可以帮你这个忙。但是我必须确定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件事情没有中国政府的背景。我虽然是个马上就要被踢出局的公务员。可是我仍然是俄国人,我不能允许我的行为被中国政府利用。”

    段天狼说道:“永远不替全世界任何政府做事,这在我的人生准则里,排名第二。”

    “那么好吧,我接受你的邀请。不过……我不要钱。”普希金说道。

    “不要钱,那你要什么?”段天狼问道。

    “我要你这个人。”如果不是普希金说这话地时候,脸色一本正经的话。实在是很容易让人想歪了。

    “你要我?”段天狼指了指自己,“你要我有什么用?”

    “我现在正在做一份。价值两千五百万美元的工作,如果这个工作成功,又或者我将来在其他什么地方赚到足够的钱地话。我打算在中东开一个保全公司。到时候,我要你来帮我的忙。”

    “我?不,我不行,我还要读大学,而且我对这个保全公司完全没有概念,我并不懂这行。”段天狼摇头道。

    “没关系,我并不需要你每天都待在中东,我只需要你帮我在中国设立训练营,从这里输送人才过去。现在西方人在中东立足很难。到处都遭到袭击,黄皮肤的人就好很多。所以,我想组成一个主要由中国人组成地保全公司会很受欢迎。”普希金又看了看织田有信,“而且织田他好像很欣赏你,如果你加入的话,我相信他也会下水的。到时候你们两个搞定中国这边的事情,我在中东,那就一切都很完美了,不是吗?”

    “先别想那么多,等你能赚到两千五百万美元再说吧。”织田有信笑道。

    普希金笑着喝了口酒。信心满满地说道:“我一定会地,我有一种预感,我迟早有一天可以抓到那个黑客的。”

    一听到黑客两个字,段天狼的神经本能地就紧缩起来,“黑客?什么黑客?”

    “一个价值两千五百万美元地黑客。”普希金笑道。

    “两千五百万美元?”段天狼看着普希金,“什么黑客这么值钱?”

    织田有信插进来,解释道:“一个多月以前,有一个人在一个叫做乌托邦的中文论坛上,以一个aya的ID,发布了一组杀毒代码。这组代码杀掉地病毒。是对一个叫做面具岛屿极为重要的病毒。因此,面具岛屿出资两千五百万美元,在全世界范围内发布悬赏令。这是迄今为止全世界金额最高的个人悬赏令。现在全世界地赏金猎人都在盯着这件事。”

    段天狼的眉角微微颤了一下,说道:“两千五百万美元,这可真是一大笔钱啊。”

    “看起来你好像对这笔赏金也很有兴趣的样子。”普希金笑着凑过来,说道,“如果你有兴趣的话,不如加入进来和我一起干吧?你是中国人,有你帮忙,我在中国办事会方便很多,到时候抓到那个黑客之后,我分两成给你。我也可以利用这段时间训练一下你,好为我们将来开保全公司做准备。”

    “好吧,保全公司的事情,我答应了,只要你把这件事情办好,我愿意加入。至于追查黑客这件事,还是等眼下个人战斗装备系统的事情结束之后,我们再来商量吧。”段天狼顿了顿,问道,“我明天早晨就会启程去新疆,你呢,你什么时候出发?”

    “我?我大概明晚出发吧,如果喝得不省人事的话,也许是后天。”

    “明晚?后天?你确定不会误事吗?”段天狼问道。

    普希金刚一听段天狼这话,便马上笑了起来,“真不敢相信,你这句话跟我从前的上司说的一模一样,连语法都没有任何区别……放心吧,我还从来没有失手过,这只不过是小事一件。”

    “最好是让拥有这个头盔的士兵消失个几天,不要让美国人知道这个头盔失窃了。”说到这里,段天狼着重道,“但是。请你记住,绝对不允许杀人。”

    “嗯,我现在完全相信你不是由政府主使地了。”普希金笑着点点头,“因为没有哪个政府在私下还会这么仁慈。”

    “这个年轻人的背景一定不简单,他的背后一定有着某个强大的集团在支撑着他。”等到段天狼离开之后,普希金用肯定的语气对织田有信说道,“你没发现吗?当他跟我们说话地时候。有一种仿佛有源源不断,无穷无尽的力量在支持着他的感觉,这不像是单枪匹马的状态,只有在有强大集团做为支撑的时候。你才会有这种底气。”

    “也许吧,但是那又怎么样?一个人在哪里,又或者身处什么集团,这根本不重要。重要地是这个人是否有自己的主见,原则和标准,是否值得信赖。你不也是克格勃吗?我不也是黑帮分子吗?可是那又怎么样?我们虽然身处这些集团内部,可是对我们来说,为了对方,我们随时可以毫不犹豫地抛弃我们身后地这个集团。”

    普希金问道:“你认为段天狼也是属于这种人吗?”

    织田有信想也不想。就说道:“当然,一个一点也不畏惧死亡,甚至于有点喜欢那种接近死亡地感觉的人,是绝对崇尚自由的。这种人是不可能被任何人或者任何集团控制住地。就像你所说的一样,苍鹰的脖子上是不可能被挂上号码牌的。”

    普希金啧了一声,点点头,“就目前来说,我赞成你的说法。”

    说完,普希金又有些感慨地仰起头,长叹了口气。“唉……”

    织田有信见状,便伸手搭着普希金的肩膀,笑着问道:“叹什么气?好像很感伤的样子。”

    “不是感伤,是感慨。”普希金说道,“这小子……他才十七岁啊。明明只是十七岁的小家伙,可是竟然那么老练,淡定,不但一点怯场和惶恐都没有,还一副理所当然掌控全局的感觉。”

    “我们十七岁地时候,也干得不错。不是吗?”织田有信拍了拍普希金的肩膀,说道。

    “是啊,我们也干得不错。不过,当我们决定做那件事之前的晚上,我们两个人在东京都叫了最高级的妓女,可是我们两个却不约而同的阳痿了,这情形你还记得吗?”

    “我当然记得,我们当时有点紧张,有点害怕?”

    “没错,可是你看这小子,他在面对我们的时候,有哪怕一丁点的紧张或者害怕吗?他一开口就像我上司。”普希金说到这里,不情愿地瘪了瘪嘴唇,“真不知道这小子在我们这个年纪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织田,你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斋藤道三第一次见到织田信长的感觉。”织田有信想也不想,就答道。

    (注:织田信长是日本战国最为伟大地武将之一,后来的丰臣秀吉以及德川家康都是继承了他的事业,才得意统一日本。他少年时期因为喜欢奇装异服,行为举止不拘一格,为许多人所不喜欢,认为是个怪人。他的岳父斋藤道三是个卖油郎出身的日本大名,是战国有名的阴谋家,有“蝮蛇”的绰号。他原本是打算利用婚。姻关系,吞并掉织田信长的领土。但是在第一次见到织田信长之后,被织田信长正装之后所崭露出的凛然气质。所折服,对自己的手下,也就是后来在本能寺之变杀死织田信长地明智光秀说,将来我的儿子要替我的女婿牵马。从此以后,斋藤道三成为了织田信长最为忠实地盟友,一直倾尽全力支持织田信长的事业,直到他被自己的儿子斋藤义龙杀死为止。)

    “织田信长?”织田有信仿佛被提醒了什么似的,皱着眉头想了一阵,“普希金,你不觉得你说得很对吗?他跟织田信长真的很像。”

    普希金看着织田有信的神色好像不是很对,他于是问道:“你指的是什么?”

    “织田信长在日本战国历史上堪称是第一凶残的武将,他甚至于有一个绰号,叫做‘第六天魔王’。”

    “你是说段天狼的身上也有这种特质?”

    “你不要跟我说,你没有感受到。”

    “坦白说,确实有一点,这也是为什么我一见到他就说你的判断没错。像一个这么年轻的人,身上居然会有这么重的杀气,实在是有点不可思议。不过,似乎有某种东西在压抑着这股杀气,不是职业人士,根本就感受不到。”

    “没错,这也正是为什么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织田有信说着,看着紧皱着眉头的普希金,“我知道你一对某个人有兴趣,就一定会想要去调查他。但是我觉得对段天狼,你最好是不要去做这种事,万一把他惹毛了,说不定我们就会落得跟我父亲一样的下场了。”

    “放心吧,我的好奇心是有限的。不过,我真的越来越对这个段天狼有兴趣。”普希金说着,笑了起来,“我真的有点开始期待我们将来的那间保全公司了。不知道跟这样一个特别的年轻人合作,究竟会是什么感觉。”

    “就像段天狼说的,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再说其他吧。”织田有信说着,喝了一口酒,仿佛无心地随口加了一句,“说不定,我们两个将来要为这个年轻人牵马。”

    普希金眨了眨眼睛,什么也没说。

第六节 一个小插曲

    当从天涯海角酒吧走出来的时候,段天狼不知道所做的究竟是对还是错,因为他刚才把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拜托给了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

    段天狼此时的心情十分矛盾,他一方面觉得这种做法并不符合自己谨小慎微的一贯作风,但是另一方面却也为这种突如其来的合作而感到一种新鲜的刺激。

    而更让他感到刺激的,是现在居然有一个组积抛出两千五百万美元这么高的价钱来悬赏他。现在全世界有数以十万计的赏金猎人,正在全世界范围内寻找着他。

    这真是从未有的强大的刺激,它让段天狼整个人都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从理性上来说,他知道自己应该更加深入地隐藏自己,以避免被这些人找出任何蛛丝马迹。然而,另一方面,他却又充满了同时挑战这所有人的冲动。

    就连段天狼自己都开始有点无法捉摸自己了,明明自己是一个喜欢控制细节,追求绝对安全,无比谨慎的人,但是像今天跟普希金的合作,听到普希金说出两千五百万美元悬赏的事,以及那天在断桥飙车,还有任何与此类似的带有冒险因素的事情,又都让他的内心深处情不自禁地兴奋起来。

    这情绪就像一个拳击手,绝对不允许自己输掉比赛,但是又渴望对手拥有随时都可能将自己一击致命的庞大杀伤力。

    最后,段天狼没有继续再往下深思下去。在他短短十七年的人生中,他所看不懂的事物非常少,而他自己就是这些非常少的事物中,最让他看不懂地事物。这也是唯一一件他已经放弃去完全了解地事物。因为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完全看得懂自己。

    “不要想那么多了。先把大海这件事情结束再说吧。”段天狼伸出双手扶住自已的太阳穴,闭上眼睛。在街边一边走着,一边极力使自己从刚才那过于亢奋地情绪中摆脱出来。

    大概三分钟之后,段天狼终于恢复了平静,他于是从口袋里掏出PDA,拨通了龙过海的电话。“大海吗?我是段天狼。”

    “你在哪儿?”

    “我现在在茂名路,不过我马上就要去机场了,我要请几天假。”

    “请假?你要去哪儿?”

    “我要出去办点事。”

    “是跟我的事情有关的事情吗?”

    “这个你不用问,我在十二月一号之前一定会飞回来的。至于你那边。绝对不要做任何操作,如果一直到十二月一号,我还没有给你任何消息的话,你就用那二十四亿去应付你的危机吧。”

    “你不是说这会给你带来麻烦吗?”

    “确实会有点麻烦,不过没有什么麻烦是不能应付的,好了,就这样吧,我不能再跟你说了,我还要打点别的电话。”

    “那你自己一路顺风。万事小心,有什么不妥马上给我电话。”

    “好地,再见。”

    段天狼把龙过海的电话挂断,然后拨通了苏荷的电话,“苏荷吗?”

    “天狼,我在家,我妈妈也在家。”苏荷压低嗓音说道。

    苏荷的母亲是位极为传统的妇女,不喜欢她的女儿跟任何男性有过于频繁的接触和交流。所以每次段天狼打电话过来,她又刚好在家里的时候,苏荷都不敢接男生电话。

    每当这个时候。段天狼就会把电话挂掉,但是这次他没有,“对不起,明天下午我不能去了。”

    “为什么?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苏荷略略有些失望地在电话里问道。

    段天狼迟疑了一下,说道:“是,公司派我出差。”

    苏荷奇怪地问道:“超市主管也需要出差地吗?”

    段天狼有些尴尬地顿了顿,“呃,是啊,我也觉得很奇怪,但是公司就是派我出去。”

    “你们公司派你出去做什么呢?”

    “嗯……”段天狼舔了舔嘴唇,“出去参观一下,看看别的城市的KTV都是怎么经营他们的超市的。”

    “喔,原来是这样啊,那你要去多少天?”

    “我十二月一号就会回来。”

    苏荷说道:“那还好,那我把这次要问的问题,留到下个星期好了。”

    苏荷的这句话让段天狼微微有些难过,因为这话会让他觉得苏荷对他的需要,仅限于需要他帮她解答难题。

    不过,段天狼没有把这种情绪给流露出来,“如果没别的事的话,那就这样了,我回来给你电话。”

    “等下,我还有件事情想要跟你说。”

    “哦?说吧。”

    “市电台正在征集学生播音员,用于每个周日地下午做四个小时的学生节目,我已经报名了。本来是叫了我的一个同班同学陪我一起去的,但是她那天有事,没有办法去了。我一个人去的话,心里觉得有点害怕,但我又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这件事情,所以想来想去,只有麻烦你了,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听到这里,段天狼的心情顿时舒展开了,他有些腼腆地笑了笑,说道:“我一定会陪你去的。”

    “好感动,时间是十二月三号下午的两点钟,你赶得及吗?”

    “没有问题,在此之前,我一定会回到上海的。”

    “那就太好了,那我就等你咯。”

    电话挂断之后,段天狼的心情好了很多,面具岛屿的通缉也好,美国指挥系统也好,全都不在话下了。

    一个小时后。段天狼出现在了上海浦东机场。他买了最近一班飞往乌鲁木齐的机票。

    时间是晚上九点三十三分的,看到航空公司地名字。段天狼心情略微有点不好,是东方航空公司,网上说这是中国失事率最高地航空公司。

    不管网上的传言是真是假,第一次坐飞机就遇到这家航空公司,任谁都会有点情绪低落地。

    段天狼原本以为到了乌鲁木齐之后。会感受到鲜明的维吾尔族的风格,但是谁知道到了乌鲁木齐之后,却发现这里跟内地的任何一所大城市都没有任何区别。

    满大街都充斥着汉族人,想象中的维吾尔族风格荡然无存。

    不过。段天狼也不是来旅游地,所以也谈不上有多失望。他找了个中档的宾馆住了下来。之所以选择中档宾馆,是因为太低档的不安全,太高档的又容易惹人注意。

    进了房间,段天狼就进洗手间,洗到一半地时候,房间里电话响了,段天狼顶着一头泡沫走出洗手间,把电话接了起来。“先生,需要按摩吗?我们这里有维吾尔族,有回族,也有汉族……”

    听到这里,段天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虽然这种场面,段天狼是第一次亲自遇见,但是在赌场的时候,可没少听那些赌徒们说。

    段天狼也不说话,直接把电话挂了,想到晚上很可能还会被骚扰。于是干脆把电话线也给拔了。

    洗完澡之后,刚坐完飞机的段天狼感到满身疲惫,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一大早,段天狼就起床开始在网上搜索与面具岛屿相关的资料。不搜不知道,一搜吓一跳,怎么说也是个世界级的顶尖高手,但是段天狼居然不知道世界上原来还有一个这么神奇的黑客组织,它简直就是黑客的精神领袖,在黑客的世界里有着近乎至高无上的地位。

    “但是,这样地一个组织为什么要出那么高的价钱通缉我呢?难道那个病毒是他们为了某种特别的目的,而发布出来的吗?然后,被我一不小心给破解了,破坏了他们的计划?”

    段天狼坐在床上这样想着,他的思维开始一点点贴近真相。

    当想到这些之后,段天狼马上就想登陆面具岛屿的论坛,去见识一下,这些到底都是些什么人。但是,又想了一下,段天狼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既然面具岛屿有着如此的盛名和威望,那里面一定是高手如云。他们的主页也一定会有陷阱,他们现在正在通缉自己,自己就这么贸贸然撞上门去,不是明智之举,还是等把他们地底细摸得更熟一点,再想办法吧。

    就在段天狼脑子里转着这些事情的时候,他的门被人敲响了,段天狼顿时有些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这些人怎么这么烦啊,电话线都扯了,居然还上门来,还是一大清早呢。”

    “我不……”一打开门,看到门口站着的人,段天狼不得不将卡在喉咙里的半句话给硬生生吞了回去,“你是?”

    站在门口的,不是女人,而是一个男人,一个外国男人,他的身材并不高大,只比段天狼略微高一点,留着黑色的小分头,嘴唇上有着一小撮胡须,双眼给人精力格外旺盛的感觉,整个脸则可以称得上是清秀。至于年纪嘛,大概在二十八到三十二岁之间吧。

    “可以耽误你几分钟吗?”这个男人对着段天狼微笑着说道。

    段天狼注意到他的中文很流利,他警觉地打量了一下这个不期然出现的外国男人,“你是什么人?”

    “我叫做乔德曼,我是德国汉堡人,我是来中国做考察旅行的,我刚好就住在你的隔壁,所以想过来跟你认识一下。”乔德曼说到这里,友善地摇了摇手,“请你不要多想,我没有什么别的目的,只是这是我个人的习惯。只要住酒店,我就都会主动去认识住在我隔壁的人的。”

    “可是……你为什么要去认识住在你隔壁的人呢?”段天狼既奇怪又好奇地问道。

    乔德曼说道:“我是一个学者,我主要攻读的方向是社会学和历史学,我之所以攻读历史和社会学,就是为了想让自己更加了解这个世界,从而帮助改造这个世界。但是,我读了很多年之后。发现想要了解这个世界。除了书本之外,更多的是需要与更多各种各样地人进行接触。所以。我四处旅行,每到一个地方就到四处去看看那里地风土人情,并且认识住在我隔壁的人,和他们聊天,我想这样会比随便在大街上拉人聊天更自然些。”

    尽管心里依然很警觉。不过乔德曼诚恳地态度已经让段天狼对他有几分信任了,“原来是这样,那你都去过些什么地方?”

    “我地旅行计划刚开始没有多久,我还没有去太多地方。目前我只到过欧洲十几个国家还有日本。中国是刚刚开始,我从上海一路走过来,只待了半年。”

    “你的意思是说,你的旅行全都是依靠步行吗?”

    “对。”乔德曼点点头,“坐车是无法真正的旅行的,我通常都是走路,不过有时候我也会骑自行车。”

    “你说你才来中国半年,但是你地中国话已经说得很流利了。”

    “是啊。”乔德曼笑了笑,“我在语言方面还是有些天赋的。只要我在一个地方待上超过三个月,我就可以流利的使用那个地方的语言。”

    说到这里,乔德曼用商榷地口气问道:“站在门口这样说话好像有点怪怪的,不知道你是否愿意跟我一起共进早餐?”

    “啊?我……”段天狼刚好也打算这个时候去吃早餐,不过他不肯定自己是不是要跟这个德国人去吃。

    “如果不是特别不方便的话,我很希望你可以跟我一起去吃,我喜欢在早餐的时候有人可以谈天。”

    乔德曼话说得如此诚恳,盛情难却之下,段天狼只能点点头,说道:“那好吧。我们现在就走吧。”

    段天狼说着,把房门关上,跟着乔德曼走向餐厅。

    在路上的时候,乔德曼问道:“请问,你方便把你的名字告诉我吗?”

    “我叫做段天狼。”

    “段天狼?”乔德曼显得有点意外,“这种名字在你们中国人里很少有,你们中国人好像不大喜欢狼。”

    “无论是什么地方,都会有特例,不是么?”

    “这倒也是,说起来,我来中国遇到了不少人,但是却很少能够成功邀请到别人跟我共进早餐。像你这么爽快的,尤其少有。我猜这跟你们的民族性有关,中国自古以来就是个竞争极为激烈的地方,每个人生存下来都十分不容易,所以提防别人的心里格外的强。”乔德曼说到这里,看了看段天狼,笑道,“不过,就像你所说的,你是特例。中国人很少有你这么没有提防心理的。”

    “我有,只是我相信就算你要骗我,我也不会上当。”

    “哈哈哈,我喜欢你这么说话。”

第七节 一段关于未来的插曲

    “可以问问你多大以及从事什么工作吗?”到了餐厅之后,乔德曼问道。

    段天狼答道:“我十七岁,我是一个超市主管。”

    “超市主管?”乔德曼扬起眉毛,看了看段天狼,“嗯,很不错,在这么小的年纪居然就可以当上超市主管,很难得。”

    “我想你误会了,我不是大超市的主管,我只是一个KTV里面的小超市的主管,我们的超市只有不到一百平方米,员工也只有三四个人。”

    乔德曼拿着盘子,捡了几块面包,说道:“那还是很不错。不过我觉得在你这个年纪,你该去读书才对。虽然现代大学的教育的效率都很低,这一点全世界都惊人的相似。但是我还是认为你去应该去上大学,很多伟人的思想最终完善都是在大学里完成的。因为那四年里,你可以什么都不用做,只是思考,而不会受到任何社会压力。”

    段天狼拿了一点油条,答道:“我没有什么远大的志向。”

    “不,这可不行。”乔德曼把盘子放在自助餐桌,很严肃地看着段天狼摇头道,“我们都是神的造物,上帝让我们降生在这个世界上,都是有理由的。我们每个人都有义务完成一件伟大的事,我们每个人生下来就是伟人,是我们的沉沦与懦弱使我们丧失了我们身上原本伟大的天性。段先生,我从你的眼睛看得出来,你还没有完全丧失这么伟大的天性,所以你绝对不可以让自己有这种自暴自弃的想法。”

    “也许吧。”段天狼并不完全认同乔德曼的话,不过他不是个喜欢争论的人,所以他耸耸肩,说道。

    看到段天狼这个样子,乔德曼知道他对自己的话并不是很赞同,所以他继续说道:“我们应该努力地学习。努力地完善自己,然后利用我们的能力和知识去改变这个世界,我们必须去改变这个世界,因为世界已经畸形到了连神都无法容忍地地步了。”

    段天狼对这些话题没有兴趣,他从一生下来开始就是在努力适应着这个世界,做梦也没有想过要改变这个世界。

    虽然对乔德曼的话题并不大感兴趣,但是段天狼对乔德曼倒也不讨厌。

    “你常不常看新闻?”点完东西,坐下来之后,乔德曼问道。

    段天狼点点头。“偶尔看看。”

    乔德曼又问道:“那我想你应该经常会在电视屏幕,又或者网络上,看到许多世界各国如何争夺资源。以及世界如何缺乏资源的信息,是吗?”

    段天狼再次点点头,“对。不过我觉得这些新闻都有夸大的成份在里面。人类的潜力是无限的,当任何危机危及到我们的生存的时候,我们惊人的潜力就都将爆发出来,将这个问题给解决掉,有史以来,从来如此。”

    “你绝对是年轻人中的佼佼者。”乔德曼用力一拍掌,大声道,顿时全餐厅地人都侧目过来。不过乔德曼似乎并不在意。

    “你知道吗?实际上,我们根本就没有能源危机。一切的能源危机,都只不过是一个谎言,一今天大的谎言。”乔德曼说到这些地时候,脸上露出愤怒的神情。

    听到这个,段天狼开始有点兴趣,“哦?这是怎么回事。”

    乔德曼问道:“你听过一种能源叫做氦三吗?”

    “没有。”段天狼摇了摇头,“我对自然科学并不大懂。”

    乔德曼说道:“这是一种特殊物质,在我们地球上极为稀少。稀少到几乎等于没有。”

    段天狼看了看乔德曼,“难道你指望地球上根本就没有的能源,来解决我们地能源危机吗?”

    “地球上没有,可是月亮上有啊。月亮上拥有的氦三能源仅仅就目前探明的,最少也有100万吨。你知道这是个什么概念吗?只需要八公斤氦三就可以启动一个大型热核电站,只需要我的体重这么多的氦三,就可以维持整个上海市的能源消耗。如果月亮上的氦三能源能够得到充分利用,那我们最起码在五千年内,完全不用担心任何能源问题。”乔德曼神情激动地挥动着双手,“所以。我们根本没有必要在伊拉克不断地死人,我们也没有必要整天为了气候变暖,为了我们的环境被破坏而忧虑。我们所需要做地,只是集中全世界的科技力量,利用宇航员在月球上建立大量的生活和工作基地,然后开发一种特殊机器登陆月球表面。然后这种特殊机器将挖掘并使月球土壤与风化层变暖,然后提取氦三。如果科技进一步发展的话,我们还可以在月亮的海洋中也建立基地。”

    对于太空科技,以及金属科技,段天狼并不在行,但是出于一个站在世界科技最前沿的人的直觉,他知道这些理论上都应该是可以实现的。

    于是,他皱了皱眉头,“这些事情在技术上都是可以实现的,但是为什么却没有人去做呢?”

    “没错,就目前来说,我们需要解决好几个技术难题,比如如何大规模的建立那些月球基地,那个特殊机器又该如何制造出来,这些全都需要多种科技的配合。但是,这些仅仅是难题而已,并不是不可解决的问题。只要世界各国政府团结一心,甚至于只需要美国一国之力,就可以完成这些技术攻关。但是……你有没有发现一个很奇怪的事情?在最近四十年来,人类在各种技术上都取得了迅猛的发展,却唯有在太空科技上,依然停留在阿波罗登月计划的时代。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

    不得不说,乔德曼的说话技巧真的很强,他使段天狼这种除了计算机科技外,对几乎任何事物都没有好奇心的人,也在这个时候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他几乎是马上就跟着问道:“是啊。这是为什么呢?”

    乔德曼说道:“因为有人在阻止太空科技地发展,任何试图研究与解决开发氦三问题相关课题的人,都将受到这些人的警告和阻碍。而一旦他们固执己见进行研究,他们地研究过程将被全程监控,一旦发生突破性进展,那么这些人就会马上遭到暗杀。”

    “暗杀?”段天狼诧异地张大嘴巴,“这些人是谁?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干?”

    “他们是主导当个世界格局的财团们——四大军火财团,三大能源财团以及金融寡头罗斯切尔德家族。世界好几次能源危机,金融危机,两次海湾战争。科索沃战争,阿富汗战争,两次世界大战。乃至于911事件,这一切背后全都有他们的影子。他们互相勾结着,通过这一系列事件。控制了几乎全世界的议会、总统以及国务院,他们已经在事实上统治着整个世界。”

    “同时,也正是这些人在阻止着太空技术的进步。就像马克思所说的一样,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正是科技的进步促进了生产力的进步,也正是生产力的进步,使这些人得以事实上控制这个世界。但是他们不能允许技术进一步发展下去,因为他们深深的知道。照这么发展下去,主导世界未来的,是科技的力量,而不是财团的力量。但是就像全世界所有的独裁者一样,他们是不甘心放弃自己既有的统治地位的。所以,他们拼命遏制着新兴国家的崛起,同时也遏制着新兴科技的诞生,他们想要充当上帝,让地球和人类永远停留在现在这个时刻。永远的被他们统治着。这些无耻的败类,他们所有的人数加起来不到十万人,但是他们为了十万人的利益,却毫不犹豫的葬送着六十亿人类的未来。”

    神情激动的说完了这些话之后,乔德曼扬起头,扼腕叹道:“除非能够打败他们,否则人类新的未来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到来。”

    说到这里,乔德曼又想起一件事,他说道:“段先生,虽然你是中国人。我这么说你可能不是那么高兴,但是我敢跟你说,中国的太空事业发展得绝对不会那么顺利的。”

    段天狼看了看乔德曼,问道:“你好像知道些什么内幕?”

    “我暂时不知道什么内幕,但是我知道在不久地将来,在中国一定会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乔德曼用非常肯定的语气说道。

    在第二年的六月三日,中**方研发的预警机在安徽神秘坠毁,机上四十人全部罹难,除了五名试飞员之外,机上全部是全国最顶尖的电子专家。这些人除了参与预警机的研发之外,有将近一半的人员,也参与了中国规模庞大的太空计划中。

    对于这次失事,中国政府极度震怒,不仅南京军区空军团长被撤职,连南京军区副司令员兼南京军区空军司令员,南京军区副政治委员兼南京军区空军政治委员,空军装备部副部长,南京军区空军副参谋长通通受到波及,南京军区空军副参谋长甚至被降职。

    如此之严肃地处理,说明这件事情有着明显的人为因素。

    然而,对于飞机失事的原因,各方面的解释却显得极为可笑,有人说是超载,有人说机上人员没系安全带。而这次事故真正的原因,却已经沉沦在历史的迷雾当中。

    此时此刻,段天狼并不知道半年以后,会发生这种事情,所以他虽然认为乔德曼的话说得有一定道理,但是他对乔德曼如此之肯定的预言未来,并不以为然,他喝了一口牛奶,问道:“所以,乔德曼先生的终生目标,就是打倒这些财阀吗?”

    “当然不止是如此。”乔德曼使劲摇了摇头,说道,“我这一生最崇拜的,就是你们中国地**。至于我的理想嘛,和他一样,我希望在我的有生之年,可以看到**的到来。”

    段天狼略为有些惊讶地张大嘴巴,他没有想到原来世界上真的还有人相信,**可以在一万年内在地球上实现。不过,看到乔德曼那么热情,他不好泼他冷水。所以他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可能会有点不相信,但是我却是充满了信心。人类之所以不平等,是因为资讯接收的不平等,教育也是资讯接收的一部分。只要我们可以促进费讯平等,让全人类无差别地享受到人类技术进步带来的好处,那么实现**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谈到这些,乔德曼又变得兴致盎然起来,“而我们要做的事情,也没有多复杂。我们只需要做两件事。第一,我们要追求技术进步,因为技术进步可以使人们的资讯接收得更加容易。第二。我们要追求资讯平等,因为资讯平等,可以使人人都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资讯。”

    乔德曼此时好像已经变身成为帝国总统一样。他扬了扬手,很有挥斥方遒的意思,“所以,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将知识产权的保护时间应该缩短,最短为三个月,最长为三年。这样可以防止垄断,促进发展。”

    这时候。段天狼插嘴道:“但是缩短知识产权的保护时间,不利于技术进步,将会大大打击技术发明者地主观能动性。”

    “不要相信这些鬼话,你可以去全世界的技术专利局查查看,那些专利技术现在都在为谁创造着财富,绝大部分都不是那些发明者,而是财阀。缩短知识产权的保护时间,就是我们将财阀地垄断地位,以及他们的创造性优势给消灭的第一步。也是最为重要地一步。”

    段天狼看得出来,乔德曼已经完全沉浸在他自己的思想中。同时,他又不得不承认,他的这种自我沉醉,加上他前面的那一番颇有道理的话,会显得很有蛊惑性。如果不是他自己是个有着很强自我意识的人,说不定现在已经也跟乔德曼一起,陷入了这种狂想的意淫之中。

    正当段天狼饶有兴趣地很想知道,乔德曼接下来还会再说些什么富有想象力的话地时候,乔德曼看了看墙上的钟。然后笑着摇了摇头,“段先生,我跟你说得实在是太高兴了,把早餐时间都说过去了。好了,现在我必须离开了,希望我们以后还会有机会再见面。”

    乔德曼说着,站了起来。

    段天狼有些愕然地望着他,“但是……你的早餐还没吃呢?”

    “我的用餐时间是七点半到八点半,这是我自己规定的。现在已经是八点三十一分了,我的早餐时间已经过去了,所以我不能再吃早餐了,我不能破坏自己给自己定下的规矩。”

    “没必要这么认真吧?只是一顿早餐而已。”

    “你们中国话说得好,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我必须得严格自律,不然我在向别人宣讲我的伟大理想的时候,会内心有愧地。”乔德曼说着,在一张纸条上写了一个邮箱,“我没有固定地址,也没有电话,你如果对于人生有什么疑惑,又或者你发现任何与我刚才所说的事情有关的例证的话,你可以联络我。另外,如果你有时间,我希望你也可以将我说的话转述给你身边的朋友听。”

    段天狼笑了笑,接过乔德曼的纸条,点头道:“有机会的话,我会的。”

    “那么,再见了,认识你很高兴。”乔德曼冲着段天狼笑了笑,转身走了。

    段天狼看了他一阵,低头看了看那张纸条,这个邮箱的地址是——。

    “只有唯一地神?在他心中,大概这个神就是他自己吧。”

    段天狼自言自语地笑了笑,狼吞虎咽地把餐桌上的东西吃掉,然后把纸条留在桌上,自己回房间去了。

    乔德曼是一个激进**者,他过于激进的理论无论是对这个世界,还是对段天狼都毫无意义。所以,段天狼此时只觉得乔德曼是个有趣的人,但是他并不觉得这个人将会跟自己的人生发生什么交汇。

    然而,段天狼所不知道的是,乔德曼的另外两个身份却将对段天狼的未来产生深远的影响。

    第一个身份是,乔德曼是一个天才的理论构成学家。

    何所谓理论构成学家?就是将任何杂乱无章的事物,又或者毫无关联的事物强行拉扯在一起,将它们组成一个严密的,富有理想与逻辑的理论体系。

    任何一个团体,如果想要持续地生存,并且战斗下去,它都绝对需要一个完善的理论体系。如果有这么一个东西,即使是一个乌合之众,在时间之火的淬炼下,也将成为百战雄狮。

    第二个身份是,乔德曼是一个当个世界最富有煽动力的演说家。

    乔德曼的演说师承自希特勒,他对于把握听众的心理,调动现场气氛,以及如何将自己的思想夹杂在煽动性的语言当中,让听众不知不觉的受其深刻影响,有着炉火纯青的技艺。

    当段天狼单枪匹马,像孤狼一样在世界上游荡着的时候,乔德曼对他毫无意义。

    但是,当某一天,段天狼出于某种原因,不再只想像孤狼一样独自四处游走,而想要做点什么事情,乃至控制,改变又或者影响他眼中所有的沙漠以及草原的时候,他就势必需要一支强大的狼群。

    而在那个时候,乔德曼将会展现出惊人的作用。

第八节 十七年后的复仇

    北京时间,两千零五年十一月二十八日十八点二十分,一脸轻松的普希金带着墨镜,穿着风衣,出现在新疆乌鲁木齐机场,其神采之飞扬,像极了好莱坞电影里的主角。

    只用了四个小时,就完成了段天狼交待的任务,一切干净利落,那个美国大兵现在正穿着内衣,就像当年的萨达姆一样,躺在某个伊拉克的地窖里。

    不管从什么角度来说,这个任务执行得都很帅,所以普希金心情好也是理所当然。

    然而,就在他前往行李区,准备去领取自己的行李,那个被装在一个手提箱里的美军整套个人装备系统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竟然这么心急?”普希金笑了笑,把手机拿了起来,接过一看,并不是段天狼的电话,而是织田有信的电话,“喂,织田,你怎么来电话了?”

    “刚才为什么关机?”织田有信的声音听起来很焦急。

    “废话,坐飞机上开机,你想让飞机失事吗?”普希金刚说完,就突然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织田有信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有点虚弱,他于是神色马上一变,“你怎么了?”

    “不管你现在在哪里,马上到乌鲁木齐机场来见我……我们一直在等的事情终于来了。”

    “我现在就在乌鲁木齐机场,正在行李领取处这,你在哪?”

    “我在C号出口,你赶紧过来。”

    “好,我马上。”普希金赶紧提起正好被运送到自己前面的手提箱,提起就往C号出口那里跑去。

    到了C号出口之后,普希金就看到织田有信从一个角落里走了出来。他戴一顶帽子,身上也穿着黑风衣,不过脸色看上去显得很苍白。仿佛失血过多的样子,而且他的一只手也在按着腹部的某个地方。

    一看这情形,普希金马上问道:“你中枪了?”

    织田有信点了点头。“有五个人,我干掉了四个才逃了出来。”

    “找我们寻仇的到底是什么人,是你的哥哥,还是日本政府?他们知道事情到了什么地步?”

    “我也不知道。”织田有信摇了摇头,“我只知道他们是日本人。”

    普希金警觉地往四周望了一下,然后伸手把织田有信搀住,问道:“你地伤口有多久了?”

    “差不多六个小时了吧。我做了简单的止血包扎。”织田有信说着,无力地眨了眨眼睛。

    普希金低头一看,看到织田有信的黑色大衣在织田有信腹部地某个位置,都已经有些潮湿了,他于是马上说道:“我们需要马上把你的伤口好好处理一下。”

    织田有信看了看普希金手中的手提箱,说道:“在此之前,我们要先把段天狼要地东西送过去。君子一诺,胜过千金,答应人家的事情一定要做到。”

    “不行。”普希金摇头道,“我们现在搞不清楚我们的对手究竟是什么人,如果是日本特工的话,那你很可能已经被跟踪了。我们就这么去找他,会给他带来麻烦的。”

    织田有信看着普希金问道:“那怎么办呢?”

    “我们把手提箱放在机场的储存箱里。让他自己来拿。”普希金说道。

    织田有信想了想,答道:“现在这情况下,也只能这样了。”

    数分钟后,正在房间里第四次模拟进攻美**方网络的段天狼的PDA响了,他于是赶紧转到手机网络,“普希金先生,事情办好了吗?”

    “你现在在哪里?离机场有多远?”普希金在电话里问道。

    虽然不知道普希金为什么问这个,而且问起来好像还很急的样子,但是段天狼还是马上答道:“我现在住的地方离机场很近,坐车大概只需要十五分钟。”

    “我现在这里出了点状况。所以我不能亲自把这个东西送给你,你还是自己来拿吧。我把答应要送给你的东西,就放在机场零六七三号储存箱,我把钥匙就插在储存箱子上,你最好是二十分钟之内抵达机场,不然很可能被别人拿走。”

    段天狼正要问到底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普希金已经把电话给挂了。

    段天狼还想再打回去,但是看到来电显示并没有任何号码,他在床上愣了一阵,赶紧穿着外套,走出宾馆,打车赶往机场。

    十几分钟之后,段天狼抵达乌鲁木齐机场,他很快就找到了普希所说的那个储物箱,上面果然插着一把钥匙。段天狼于是赶快走过去,将这个储物箱打开,看到里面正放着一个紫色的手提箱,他身手将它拿出来。

    段天狼刚一把这个行李箱拿出来,眉头就皱了一下,因为这个行李箱格外地轻。一套美军个人装备,怎么说也有十几公斤,怎么可能会这么轻?

    就在段天狼想要打开手提箱来看个究竟的时候,有几个身着西装的男人从各个方向向他逼了过来,每个人的手里,都有一把黑洞洞的小手枪放在裤带附近的位置正对着他。

    段天狼看到这阵势,第一反应就是,“难道是美国中情局?”

    很快他就改变了这个看法,因为其中一个男人跟他说话了,但是带着浓重的日语口音,“对不起,我们需要你帮助我们一下。”

    “我不知道我可以帮助你们什么。”段天狼看了看说话地这个男人,说道。

    这时候,另外一个男人已经将手提箱打开,只见里面只有一把崭新的美军军用军刀。

    看到这个,说话的那个男人顿时眉头一皱,他开始意识到自己上当了。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耳机响了。里面传来他的同伴的声音,“队长,我们把织田有信他们给跟丢了。”

    “混蛋。我们中计了,织田这家伙故意用这小子分散我们地注意力。”说话的男人用力地在旁边的储物箱上锤了一下,马上说道:“走。马上在机场展开全面搜索,织田那家伙有了枪伤,他不可能那快离开,他一定还在机场。”

    负责检查箱子地那个男人问道:“队长,那这个年轻人该怎么办?”

    “不要管他。”

    “但是,既然织田地同伙打电话给他,那他就也有嫌疑。”

    “混蛋。你脑子坏掉了吗?十七年前,这个小子恐怕还在摇篮里,他怎么可能参与那件事,不要浪费时间,快走。”

    两个男人对话完毕之后,围着段天狼的几个男人就一阵烟的完全从眼前消失掉了。

    这些人刚走不到一分钟,段天狼还没有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他就看到两个男人从某个角落里突然走了出来。

    “看到没有,是日本特工。”他们中那个看起来留着一宇须,黑色头发,戴着无框眼镜,看起来像是一个西方学者的男人,对着身边一个身材比他略矮,身材有些佝偻的东方老者说道。“者来你还是比我差那么一点,如果是我,就算中了一百枪,也能够分辨得出有没有被人跟踪。”

    “只是一个电话,居然这么快就追查到,日本特工的技术水平还真是高啊。”东方老者感叹道。

    “光是有技术,却没有头脑有什么用?日本特工的水平不过如此而已。”西方学者轻蔑地瘪了瘪嘴角,“再说了,他们肯定是之前就窃听了你的手机,而不是临时追踪的。”

    段天狼刚开始还没有认出来。一听他们声音之后,他才听出来西方学者就是普希金,东方老者就是织田有信,他摊开双手,一脸茫然地问道:“有谁可以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什么都不需要知道。”普希金说着,走到段天狼打开地那个储物箱的隔壁,掏出一把钥匙,打开那把储物箱,从里面掏出一个同样紫色,但是个头比刚才那个手提箱大上一号的手提箱,递给段天狼,“你要的东西,全部在里面,你赶快走吧,这些不关你的事。”

    “我看起来像是一个在需要人帮忙的时候,就贴过去,但是只要看到丝毫危险,就赶紧跳开的人吗?”段天狼有些生气地问道。

    这时候,织田有信说道:“天狼,我们感谢你地好意,但是现在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你还是不要搀合得好。”

    普希金跟着说道:“对,如果你被我训练过,哪怕只有三个月,我都会很乐意麻烦你,但是现在,你这么做,除了让你自己陷入不必要的麻烦之外,一点意义也没有。”

    “你们现在被日本特工跟踪,甚至连电话都被人追踪。就算你们手段再高超,但是只要你们出一点纰漏,你们就会有危险。经过刚才这件事之后,那些日本特工不可能再来找我。我在机场附近有房间,你们跟着我躲在那里是最安全的。”段天狼说着,看着织田有信腹部泛潮的大衣,“而且织田受伤了,他需要赶快找个地方治疗,他还需要有人帮他买酒精,纱布……”

    段天狼的话说到这里,普希金把他打断了,“好吧,现在不是演肥皂剧,我们没有时间在这里做这种悲壮义气的戏分。我现在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马上提着你要的东西离开,只要你这么干,这件事情就与你完全无关,你地一切生活照旧。否则,你这辈子都将和我们一起被日本政府追杀,你的大好前程就算是完了。”

    段天狼马上跟着说道:“那就不要废话了,赶紧跟我走吧,织田可没有多少血可以流。”

    织田有信还想说什么,不过普希金没有让他说话,“算了,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的。走吧,你的伤口再不好好整理一下的话,你的命就没了。”

    二十分钟之后,段天狼一行三人回到了段天狼所住的房间。

    房门刚一关。织田有信就整个人软在了地上,伤口不断流血已经将近七个时,能够撑到现在才昏倒。已经是意志力极度坚强了。

    普希金赶紧伸手将织田有信抱到床上,然后赶紧拿起美军军用军刀,以及段天狼在路上买的酒精,纱布,开始帮助织田有信整理起伤口来。

    段天狼一直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普希金训练有素地做这些事情,并且将整个过程牢牢地记在脑海里。谁知道有哪天自己会不会也遇到同样地事情呢?

    个把小时之后,普希金终于把织田有信身体里的子弹取了出来,帮他把伤口包扎好了,然后他皱着眉头说道:“不行。我要去医院一趟。”

    段天狼赶紧伸手把普希金拉住,“怎么可以?现在日本特工肯定正在医院守着你呢,正常人都知道织田有信失血过多,你很可能上医院。”

    普希金一把把段天狼挣开,说道:“但是织田失血过多,我必须帮他去弄血浆,不然他地命可能不保。”

    听到这里。段天狼马上问道:“他是什么血型?”

    “最麻烦地AB型,我是A型,我随身带的备用血浆,也是A型,没办法给他输血。”普希金焦急地吞了口口水,说道。

    段天狼笑了笑,把袖子挽了起来。“所以说,你们带上我是对的,我也是AB型。“

    “你也是AB型?那真是太好了。”普希金面露喜色,赶紧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一个输血用的用具。

    只输了一小会之后,普希金就看到段天狼的脸色比平时越发苍白,甚至于比织田有信的脸色还苍白,普希金一时间都分不出来,到底是谁中了枪。

    普希金见状,担心出事。伸手就想去把针管抽了出来、这时候、段天狼马上伸手把他挡住,“抽到织田有信的身体够用为止。”

    “但是你的身体……”

    “如果你看我的脸色,你每天都会觉得,我明天就要死了,但是事实上,我十七年来活得好好的,不要太在意。”段天狼说着,闭上眼睛,开始重新运起方冲教给他的三一混元功。

    不一会儿之后,普希金就看到段天狼的表情缓缓进入一种安静祥和的境界,他身上一直显得很强烈的那股凶杀之气,一下子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来就不曾在段天狼的身上存在过。

    如果说从前的段天狼身上地气息,更像是一个焚城屠国的暴君的话,那么现在的段天狼身上所散发出的气息,就像是一个天生佛性的小僧。

    这一幕把普希金给看傻了,他有点搞不清楚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他地身上怎么会同时拥有这两种绝对相冲的特性呢?

    “也许,这就是东方式的智慧吧。”普希金心里想。

    又过了一阵,普希金觉得段天狼的输血,已经基本上满足了织田有信身体的基本需求之后,他马上把针头从段天狼的手上给拔了出来。

    刚一拔出来,段天狼的身体就好像听到什么命令似的,马上一头栽在床上。

    这可把普希金吓了一跳,他赶紧站起来,一看,却发现段天狼并不是昏倒,而是睡着了。

    普希金闷了一会神之后,难以理解地摇了摇头,“真是不可思议的年轻人。”

    段天狼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等到他醒来的时候,织田有信都已经醒了,靠在床上正在吃普希金喂给他吃地营养品。

    “你醒了,来,来,来,我买了点滋补品,你赶紧吃一点。”普希金递过来一盒吃的。

    段天狼张开眼晴张望了一阵之后,从床上腾的一下弹了起来,“现在是什么时候?十二月一号到了吗?”

    “还没呢。”普希金摇头道。

    段天狼又问道:“那现在是什么时候?”

    “现在啊,现在是十一月二十九号……”普希金抬手看了看手表,“二十一点四十分。”

    “喔,好在……还来得及。”段天狼庆幸地拍了拍额头,赶紧爬起床,抓起那个装着美军个人装备的手提箱就冲到厕所去。

    听到“砰”的一声,段天狼把厕所门关上,普希金愣了一会,转过头看着织田有信,疑感地问道:“他要这套美军战斗装备,不会是用来自慰的吧?”

    普希金刚说完,织田有信就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起来,刚笑一声,眉头就皱了一下,因为拉动伤口了,“普希金,如果你想让我快点好的话,最好是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

    “那你说他拿着这套装备进厕所做什么?”普希金笑着问道。

    织田有信想了一会,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相信他一定是在做什么不想我们知道的事情吧。”

    “看来他还不是完全信任我们啊。”普希金说道。

    织田有信扬扬手,说道:“无所谓了,反正他的所作所为向我们证明了他绝对值得信任就好了。其他的,不要去想太多,好奇心太盛,不是什么好习惯。”

    普希金行了一个礼,说道:“知道了,织田老师。”

第九节 不是人,是神

    两千零五年十一月三十日十五点。

    龙过海静静地待在他专门用来操作外汇买卖的办公室,他就这样静静地在这里坐了将近一百个小时。

    吃,是坐在这里吃,睡,也坐在这里睡,但是,他一笔操作都没有做。

    他这将近一百个小时里,所有的工作内容,只有一件,那就是等一个电话。

    但是时间已经过去一百个小时了,他没有收到任何电话。

    “这一次,果然是不行了。”龙过海叹了口气,靠着办公椅,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

    虽然,从一开始,龙过海就觉得段天狼所说的事情多半是不可能办到,但是,看到段天狼那样肯定的样子,龙过海又禁不住会有几分期待。

    无论是多么荒谬,多么不可能的事情,只要段天狼说可以办到,龙过海就无法完全排除成功的可能性。

    一个在狭窄的空间里独处的人,总是很容易胡思乱想。龙过海也是如此,在这一百个小时里,龙过海的脑袋里浮现出无数的幻想,他越胡思乱想,越觉得段天狼有可能真的做到他所说的话。

    因为龙过海回想自己二十几年的人生,还从来不曾见到像段天狼这样能够在这么短时间里,就将他慑服的人。

    这样的人,就算是办成多么不可思议的事,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所以,在过去的将近一百个小时里,龙过海一直热切地盼望着段天狼的电话,他希望段天狼可以像从前地那几次一样。又一次在他面展示出神旨一般地奇迹。

    但是,已经快一百个小时过去了,龙过海依然没有收到电话,于是,他有点从幻梦中走出来的感觉,“虽然确实是天纵英才,但是他也只是人而已,而且他还只有十七岁而已呢。龙过海,你的期望过于苛刻了。”

    龙过海正这么说着,就听到有人在敲门,“是谁?”

    “是我。大哥。”门外传来龙天翔的声音。

    “喔,大哥啊,你进来吧。”龙过海说道。

    龙天翔走进龙过海的房间,在他对面坐了下去,“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大好。你没事吧?”

    “没有,我这几天没怎么睡觉,没什么大碍。”龙过海笑了笑,说道。

    “身体没事就好。”龙天翔点点头,问道,“那四十亿的事情呢,办得怎么样了?”

    龙过海抿了抿嘴,说道:“时间太短。操作上又有些失误,所以不算非常理想。”

    “哦。”龙天翔并没有显得惊讶,他伸手拍了拍龙过海的肩膀,说道,“没事,我只是随便问问。那么少的资金,那么短的时间,就算是神也不可能做到地,你不要太过自责了。”

    “大哥,你不要误会。”龙过海笑了笑,说道。

    龙天翔有些奇怪地问道:“误会?误会什么?”

    “四十亿已经到位了,随时可以打过去。”龙过海笑着说道。

    “什么?”龙天翔霍地一下站了起来,对龙过海问道、“你是认真的吗?”

    “是真的。”龙过海笑着点了点头,说道。

    “天啊。过海,这样都被你做到,你简直是神!”龙天翔兴奋地一把把龙过海抱着,开心地大笑道。

    龙过海等到龙天翔兴奋过去之后,才说道:“这四十亿不全是我赚到的,我只赚到了二十亿。”

    “那还有二十亿呢?”龙天翔把龙过海松开,问道,“是哪里来的?”

    “是我从一个……”龙过海想了想,还是决定撒谎,免得龙天翔问太多,“华尔街地朋友那里借的。”

    “哦,原来是这样,你告诉你的朋友,我们龙氏家族十分感谢他的这次拔刀相助,以后无论他发生任何事情,只要是我们龙氏家族可以帮得上忙的,我们绝无二话。”龙天翔笑着说道。

    他刚说完,看到龙过海并没有露出十分高兴的神情,他于是问道:“你怎么看起来情绪不是很高?这里面还有什么问题吗?”

    “他那二十亿如果借给我们的话,他会有麻烦。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借。”龙过海说道。

    “那笔钱是……公款?”龙天翔想了想,问道。

    龙过海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没有跟我说,我只知道如果我们用了这笔钱,他会有很大的麻烦。”

    “是这样啊……”龙天翔咬了咬嘴唇,说道,“无论这笔钱是谁地,我们过了这关之后,可以直接跟这笔钱的主人谈,我们愿意以双倍甚至三倍的数目将钱还给他们,只要他们不追究你朋友的责任。我想,无论是谁,都不会跟钱过不去的。你的朋友不会有事地。”

    龙过海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连段天狼都说麻烦的事,那一定是天大的麻烦,不过为了不让龙天翔烦恼,他便强自笑着说道:“嗯,应该是这样。”

    “好了,既然事情解决了,你还缩在这里干什么?走,我们出去喝一杯,好好庆祝一下。”龙天翔用力一拍龙过海的肩膀,大笑道。

    “不行。”龙过海摇了摇头,说道,“我还要在这里守着,直到今晚十二点为止。”

    “为什么?”龙天翔不解地问道。

    龙过海答道:“我在等一个朋友给我消息,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做最后一笔,如果这次成功了,那我就不用借用这笔钱了。”

    “你在等你的朋友给你消息?”龙天翔皱了皱眉头,“难道你的朋友里,有金融造诣比你更好的朋友吗?”

    “不,他在金融上的造诣并不高,不过他这个人地话很可靠。”龙过海说道。

    “那……如果他地消息错了。让我们赔了呢?那怎么办?那岂不是功败垂成?”龙天翔有些担心地说道。

    龙过海缓缓地摇了摇头。“我现在只是担心他不会给我消息,他只要给我消息,就绝对不会错。”

    龙天翔好奇地问道:“他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能够让你如此信赖他?”

    “如果他这次真的给我消息的话,他就不是人、而是神了。”

    龙过海的话音刚落,他的手机就响了,这声音仿佛一阵刺骨的寒风一般,让龙过海浑身打了个激灵。他赶紧把放在桌上的手机拿了起来,当他看到手机屏幕上所显示的来电显示的时候,他的嘴巴顿时微微张开。用一种难以置信地表情望着他地哥哥。

    “怎么?是他的电话来了吗?”龙天翔紧张的眨了眨眼睛,问道。

    龙过海吞了口干涩的口水,没有回答龙天翔的话,而是直接把电话接通,“我现在在操作室。”

    “马上沽出欧元。三个小时内务必获利了结。”电话那边传来段天狼的话,干净利落,简单明了。

    “你是怎么……”

    龙过海刚想问缘由,就被段天狼打断,“没有时间了,赶紧照做,操作完告诉我。”

    “好,我这就操作。”龙过海说着。把电话放在桌上,马上开始操作了起来。

    看着龙过海操作地时候,青筋直冒的样子,龙天翔紧张得都有些结巴了,“过海,真的……,真的可以吗?”

    “一定没问题的。”龙过海一边咬着牙操作。一边说道,“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这样操作法,感觉真他妈的不错!”

    不一会,龙过海再次把手机拿了起来,对段天狼说道:“OK了,全部做成沽出欧元了。”

    “很好,记得三个小时内一定要获利了结,不要贪心。”

    “没问题,我会看的,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短时间内可能回不来了。”段天狼说道。

    “啊?”龙过海脸部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出了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我有点事情需要处理一下,大概短时间内回不去了。过海,我有件事情想要你帮忙。”

    “什么事情,你说。”

    “就是苏荷的事,我答应了她十二月三号陪她去应聘电台地学生播音员,但是现在我恐怕去不成了。我自己不知道怎么跟她开口,麻烦你帮我去跟她说一声,说我很抱歉,我不能去陪她了。祝她成功,还有,你告诉她,我送给她的那些咖啡,你叫她一定要好好保存着咖啡袋,那里面很可能就有中奖的咖啡袋。”

    “我会照办的,天狼,你这里是不是有什么麻烦?我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吗?”龙过海问道。

    “不必了,这件事情我会自己解决,好了,就这样了,我可能有一段时间不会联络你了,不要担心我,我不会有事的。”

    段天狼说着,就要挂电话,这时候龙过海赶紧说道:“等一下,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再见面?”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相信要不了多久地,就这样。”电话挂断了,龙过海深吸一口气,把电话放了下来。

    “你的朋友不会有什么事吧?”坐在一旁的龙天翔关切地问道。

    龙过海说道:“但愿没有。”

    “会不会是因为我们的事情,所以牵连了他?”龙天翔又问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对不起人家了。”

    “有可能,不过不像。”龙过海摇头道。

    龙天翔想了一会,叹了口气,说道:“算了,既然他不愿意告诉我们发生什么事,我们在这里穷担心也没什么用。还不如把我们自己的事情办好,等到他有需要的时候,我们好伸出援手。”

    “是啊,希望我们的事情可以快点了结,将来可以帮上他的忙。”龙过海啧了一声,把手机合上,把头望向窗外。

    这时候,他听到龙天翔问道:“你刚才是买进还是沽出欧元?”

    “沽出。”龙过海答道。

    “天啊,怎么回事?不是都说欧元正强势么?怎么突然波动得这么厉害?”龙天翔看着桌上的电脑屏幕,又惊又喜地说道,“你地朋友的消息还真是见效。”

    龙过海看都不看电脑屏幕,只看着窗外说道:“我早说过,只要他给我消息,那就一定是正确的消息。”

    “你还说过,只要他给你消息,他就不是人,是神了……天,居然可以这么准确地知道外汇市场的走向,我看真的跟神差不多了,哈哈!”龙天翔抱着电脑显示器,开心地大笑道。

    而龙过海的神情却显得格外凝重,“是啊,不是人,是神。”

    如果说之前的龙过海对段天狼只是欣赏加信赖的话,那么此时此刻,龙过海的整个身心都以及彻底被段天狼折服。

    这个外表亲切随和,但是其实在内心深处狂傲无比,在自己二十几年的人生中,从未服过任何人的金融天才,在这一刻,已经臣服在段天狼的脚下。

    从此以后,他的心里对于段天狼已经再也不敢有哪怕一丝的犹豫和疑惑,只有舍弃一切的跟随以及绝对的服从。

    他的人生的指向从此不再是自由自在的四处漂浮,而是永恒地维系在了的段天狼的身上。

    他的事业,他的命运,他的整个人生,他都心甘情愿地赌在了段天狼的身上。

    五分钟前,英国,伦敦,郊区一幢古老的城堡之中。

    正在火炉边的沙发上,埋身在一堆财务报表中的,罗斯切尔德家族轮席主席博尔顿.罗斯切尔德收到了下属的报告,“美军一架战斗机在十五分钟前发射了四枚导弹,摧毁了伊朗在东部山区的一家废弃工厂。”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博尔顿急得从沙发上一下子跳了起来,“怎么可能?我们根本没有收到美国政府相关的知会。这么大的事情,他们怎么可能不知会我们就动手?”

    “我也不知道,但是这已经是事实。”下属说着,递给博尔顿几张照片,“这是轰炸现场的卫星图片。”

    看着这些货真价实的卫星图片,博尔顿不得不面对现实、他愤怒的晃着他火红的头发,“天啊,难道又像是第二次伊拉克战争一样,是军火集团和能源集团那些家伙们私自策动的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这次绝不再次原谅!绝不!”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再过五分钟,那些炒家们就将会收到这些消息,到时候无论美国是否真的决定对伊朗开战,持有大量欧元的我们,都将损失巨大。”

    “给我接白宫牛仔。”

第十节 X档案

    “我们需要解释,我们整个罗斯切尔德家族强烈需要解释,为什么在我们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美国政府会派遣战斗机轰炸伊朗东部山区的工厂。你们是不是打算马上对伊朗发动突然袭击,在我们不知情的情况下……就像当初第二次伊拉克战争一样。”

    电话一通,博尔顿就好像机关炮一般,猛地轰向美国总统。

    而坐在椭圆办公桌后的美国总统显得很茫然,“博尔顿先生,我不是很清楚你到底在说什么,轰炸伊朗东部山区的工厂?怎么可能?我们没有发出这样的命令。”

    博尔顿愣了,“什么?总统先生你……对这件事情不知情。”

    “当然,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最起码今年内没有攻打伊朗的计划。”美国总统说道。

    “但是,我收到情报,你们的飞机在二十分钟前轰炸了伊朗东部山一座废弃工厂。我手里握有清晰的卫星图片,请问那你怎么解释这件事。”

    博尔顿这种居高临下的语气,让以牛仔性格闻名的美国总统感到有点不舒服,但是看在罗斯切尔德家族每年巨额的秘密政治献金的份上,他忍了,“好的,请你给我十分钟时间,我会尽快给你一个答复的。”

    美国总统说完,把电话放下,跟他的秘书说道:“把国防部长找来。”

    国防部长很快出现在美国总统面前,“总统先生,有什么事吗?”

    “刚刚罗斯切尔德家族的博尔顿给我打电话,他暴跳如雷,说我们的飞机轰炸了伊朗的一家废弃工厂。但是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我没有下过这种命令,我也不知道有这件事情。我现在想知道的是,到底是罗斯切尔德家族的情报系统出了问题,还是我的国防部出了问题。”美国总统说着,身子往后靠,目光直盯着他的国防部长。

    “呃………园防部长迟疑了一会,硬着头皮说道,“确实有这么件事。”

    “什么?”美园总统的目光变得愈发凌厉,“这是怎么回事?”

    “呃………国防部长吞了口口水,“我们发出的命令。是让他们派一架战斗机去侦察一下这间废弃工厂,因为我们的情报员说这个废弃工厂好像是伊朗核设施的掩护体。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命令发到中东,却从侦察变成了攻击。”

    “侦察……变成了攻击?”美国总统伸长脖子、表情显得有些滑稽,“怎么会这样?这两个单词相差很远,怎么会弄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国防部运作一切正常。我们目前还查不出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不过……就目前来看,唯一的可以想到的解释,大概就是……我们地打字员把侦察打成了攻击,然后。后面的人都没有意识到应该把攻击改成侦察。又或者……那些人很乐意看到我们进攻伊朗,所以故意纵容了这种错误,嗯……总的来说,我们还需要时间进一步查明,只要再给我们几个小时。我们就可以把一切情况都查出来。”

    等到国防部长像小学生造句子一样将这些话说完之后,美国总统的表情已经变得跟只木瓜一样呆了。

    老半天之后,他才说道:“因为一个打字员的失误,所以我们错误的轰炸了伊朗!你打算让我这么跟博尔顿解释?”

    “呃……嗯……目前来说,好像……似乎……只能这样解释。不过,如果再给我们多一点时间的话,我们可以给出更合理的解释地,嗯……我想……”

    “出去!”

    “总统先生。”

    “出——去!”美国总统只差拿笔筒往他的国防部长身上扔了。

    国防部长出去之后,美国总统好像梦游一般在办公室里踱了一阵步子。然后,他恨恨地骂道:“我终于明白,我为什么会被全世界的人认为我是美国史上最笨的总统了,不是我笨,而是因为我身边全是这种饭桶幕僚。”

    美国总统说着,脸上做出一个滑稽地表情,“你好,博尔顿先生,因为我们的打字员打错字了,所以我们的飞行员把炸弹错误地扔在了伊朗的土地上……上帝。我是一个虔诚地教徒,我对您的忠诚胜于对我的生命,可是为什么你却要如此羞辱于我?”

    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自言自语了整整五分钟之后,美国总统才无奈地重新坐回办公桌,拿起电话。

    “我是博尔顿。”

    “你好,博尔顿先生,我是……美国总统。”

    就像他的国防部长一样,美国总统刚一开口,就尴尬地吞了口口水。

    “总统先生,关于伊朗的事情,你有什么合理的解释吗?”

    “事情是这样的,伊朗这件事情,应该说,是一个失误……尽管美国政府是世界上最有效率,失误率最低的优秀团队……但是,就像沙漠有时候也会下雨一样,任何团队都难免会有失误。白宫以及五角大楼……都没有下达任何轰炸伊朗的命令,或者,更准确地说,白宫以及五角大楼在主观上……绝对没有下达任何轰炸伊朗地命令……”

    接下来,美国总统的话开始变得结结巴巴,这点又跟他的国防部长一模一样。

    不过,他的国防部长至少让他听明白他想说什么,但是他的话,却让博尔顿越来越模糊了,“总统先生,我知道你最近一直在勤读历史,学术修养有所上升,但是我们现在是在做事务性的交谈,可以麻烦你言简意赅一点吗?”

    “简单的说,就是我们原本想要下达了一个命令。让我们的飞机去侦察这个废弃工厂,因为我们的情报人员报告说,这个废弃工厂很可能是伊朗核设施地掩护体。但是,那个飞行员却开着飞机,把那儿给炸了。”

    “这么说,这一切都是那个飞行员地个人行为?他因为不堪被上司性骚扰,又或者正在跟玛丽莲梦露做春梦,做得一半却被人叫去执行任务,感到欲求不满,心情极度不爽。所以丧心病狂地冒着叛国罪的风险,违反白宫和五角大楼的命令,把炸弹扔了下去?”

    因为博尔顿觉得美园总统是在推卸责任,而且还选了个很不高明的借口,所以他说话显得恶毒了些。

    而美国总统这个时候没有心情跟他计较这些,因为他自己也觉得美国政府在这件事情上,弄得很难堪。他于是尴尬地咳嗽了一声。继续说道:“博尔顿先生,我知道英国人总是认为我们美国人个个欲求不满,我们的军队里也充满了性丑闻,但是我向你保证。我们的国家和军队和英国一样干净。”

    “总统先生,我现在没有心情在这里谈论到底是美国人更**高涨,还是英国人更欲求不满,我现在只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在非常严肃。认真的向您咨询这件事,因为这涉及到数以百亿计的利益,我不希望总统先生再用这种一点也不高明的外交语言来糊弄我。”

    “好吧,我坦白地跟你说吧,这件事情不是飞行员的问题,是我们在命令发布地时候出了一点小问题。我们下达命令的时候,是侦察,但是我们的打字员不知道怎么回事,把侦察打成了攻击。然后,我们的飞行员就用导弹射了伊朗人的废弃工厂。”

    这时候,美园总统的秘书走过来,放下一份资料放在了总统的案头上,总统稍微看了一眼之后,“不过,根据我们地最新情报,那家工厂确实只是个废弃工厂,这次轰炸没有造成任何人员伤亡。我想,我们应该可以通过外交途径尽快解决这件事的。”

    “打……字……员?”

    博尔顿好像在考英语发音一般。一个音节一个音节的将这个单词说了出来。然后,他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的脑袋停止运转了,美国总统给出的这个理由,简直荒谬得不能再荒谬,以至于他都无法去置疑这件理由的真实性。

    几十秒后,博尔顿决定相信美国总统这个说法,因为他想不出美国高层有谁可以想出这么有想象力的谎话。

    这时候,美国总统在电话里问道:“喂,博尔顿先生,你还在吗?”

    “这么说,总统先生,美国不打算进攻伊朗?”

    “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白宫以及五角大楼,在年内绝对不可能进攻伊朗。如果我们有任何相关计划的话,我们一定会事先知会罗斯切尔德家族地。”

    “好吧。”博尔顿想了一会,无可奈何地点点头,“那么,拜托总统先生尽管将伊朗这件事情解决掉。”

    “请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在世界媒体关注这件事情之前,将它解决掉,尽量避免罗斯切尔德家族遭到损失。”

    “我们已经遭受了重大损失了,现在只希望能够减少损失。”博尔顿没好气地说着,问道,“总统先生,我同时也以一个朋友的身份郑重其事的劝诫您,希望您能够在这次事故中吸取教训。”

    “你说得很对,我已经吸取教训了,我应该把那个打字员换掉。”美国总统说道。

    “总统先生,如果你真的吸取了教训,你就不会只是想要换掉一个打字员,而应该换掉你的国防部长。”

    博尔顿说完,就生气地啪的一下,把电话挂掉了。

    美国总统对着电话愣了一阵,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博尔顿说得很有道理。”

    在此之前,本届美国国防部长一直被认为是美国总统最核心的幕僚之一。他对美国在外交以及军事上的决策,尤其是中东政策起着决定性的影响。大家都相信只要这届美国总统仍然在位,那么无论外界压力多么大,国防部长都将稳若泰山的坐在他的座位上。

    但是,经过这件事情之后,两人之间产生了一丝裂痕。

    美国总统开始在心里认为,正是因为他地美国国防部长的无能,才导致他无论是在国际还是国内政治上,一直处于被动与不利的局面。

    即使国防部长在三天后查明了这次误炸伊朗事件的真相——是黑客的入侵,导致了五角大楼的命令被篡改,也丝毫无法改变他在美国总统心目中的无能的印象。

    而至于罗斯切尔德家族,则对他们两者都感到深深她失望。他们原本就隐藏在心中的,改变美国政府现状的冲动,因为这件事情而下定了决心。

    于是,在一年之后地国会大选中,罗斯切尔德家族倾斜了他们的献金比例,将反对党的比例大幅调高,同时大力运用手上的媒体以及舆论资源,大规模地支持反对党的议员。

    罗斯切尔德家族这样操作的结果,是反对党一举夺回失去了几十年的国会控制权,美国总统顿时成了跛脚总统。

    美国总统在党内压力顿时骤增,而美国总统顺势将一直想换掉的国防部长解职,当了他的替罪羊。

    全世界都知道美国国防部长是绝对的鹰派,他的下台,象征着美国鹰派势力的消退。

    而反对党相对执政党来说,一向以更加关注国内经济和民生议题著称,他们占领国会,意味着美国将会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国内,贸易保护主义势必更加严重。

    美国在全世界的外交政策,为了迎合上述的变迁,势必有不同程度的调整。

    可以说,伊朗事件在某种程度上,影响了整个世界政治格局。

    而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那个神秘的黑客,也光荣的登上了中情局一级重犯的名单。

    和其他一级重犯不同的是,中情局没有人知道这个人的任何资料,也不知道他的名字,所以在他的姓名栏那一栏,填着一个大大的X,而里面的国籍,性别等各项资料,也因为完全不知道,所以通通写上了大大的X。

    从此以后,中情局的人谈起这份档案,都戏称为X档案。

第十一节 爱情三重曲

    而现在,这个三天后就将被列入美国中情局一级重犯的黑客,却完全没有身为一级重犯的觉悟,他没有丝毫的紧张可言。

    从厕所走出来之后,他将那套美军装备扔在了床上,然后满身疲惫地躺在了床上。

    就好像每一次所做的那样,刚一躺下,他就马上又坐了起来,坐在床上打起坐,练起三一混元功来。十七年来,只要满身疲惫,所要做的第一件事,绝对不是休息,而是马上修炼三一混元功。

    这个习惯已经深入到段天狼的骨子里去了。

    约莫练了三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后,段天狼便在织田有信和普希金惊异的目光中,沉沉睡去了。

    等到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千零五年十二月一日的清晨了。

    看到他终于再次张开眼睛,已经有些恢复了元气的织田有信,就对他说道:“天狼,我已经跟普希金商量过了。迄今为止,日本特工还没有发现你跟我们的关系。我现在伤也已经好了,也能够行动了。所以,我们不想再拖累你,我们打算离开,你自己回上海去吧,我想不会有什么事的。”

    段天狼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晴,从床上坐了起来,问道:“告诉我,你们到底因为什么而被日本特工追杀?”

    织田有信略微犹豫了一下,说道:“还记得我跟你说的吗?”

    “十七岁地时候。你杀了你的父亲?”段天狼问道。

    “对,就是那个。我的父亲不是普通人,他曾经是日本最炙手可热的政治明星,被称为最有希望成为首相的人选。这件事情已经过去过去了十七年,而现在日本政府终于知道了这件事,我们两个恐怕在劫难逃了,我们不希望再连累你。”

    段天狼没有接织田有信的话。而是问道:“你为什么杀你自己的亲生父亲?”

    “因为他的父亲强奸了他的母亲,一个泰国华侨。他的母亲因此被家族抛弃。带着屈辱和痛苦在日本独自将他抚养长大。织田在此之前一直不知道这件事,直到后来。他的母亲见他找到了第一份工作,认为他可以自立之后,自杀辞世,他才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是这样。”段天狼点点头,“事情如果是这么回事的话。那么就没有人有资格为这种人报仇。就算是日本政府也不行,因为他该死。”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既然日本政府查到了这件事,这件事情就不会那么容易结束。我们两个不死的话,日本政府是不会罢休的。”普希金说道。

    段天狼想了想,点点头,“没错。如果是政府行为的话,那确实很棘手,因为对抗一个国家,实在是件麻烦事。不过……这件事情你们已经确定是日本政府主导地吗?”

    段天狼的这句问话让织田有信和普希金都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

    “嗯……”段天狼沉吟了一下,“我不懂国际法,不过我想既然是杀害著名政客这样的罪行,如果日本政府真的找到了确凿的证据的话,应该会直接知会中国政府要求引渡吧?这个案子里,没有任何复杂地历史背景。也没有政治纠葛,只是一件简单的刑事仇杀案,织田在中国也没有什么重要或者敏感的身份,而且他现在还是日本国籍。在这种情况下,中日关系就算再差,这件事情应该还是会配合的吧?既然如此,日本政府又何必在中国国土上如此兴师动众呢?日本特工在中国是没有执法权的,他们这样硬来,难道就不担心会引起外交纠纷吗?”

    因为一直担心着这件事情的发生,并且自已又是当事人,所以普希金和织田有信都很难站到客观的立场去思考这件事。所以,他们竟然一直没有想过段天狼所说的这些情况。

    但是,他们毕竟都是见过世面的人,一听到段天狼这么提醒,马上就省悟过来,事情好像确实有点不大合常理。

    “这么说,主导这件事情的不是日本政府?”普希金垂下头,自言自语道,“但是看那些人地作风,不像是业余的,应该是专业特工才对。”

    “能够指挥专业特工的,难道只有日本政府吗?你不也是克格勃,还不是照样帮我做过事吗?”段天狼反问道。

    “也对呵。”普希金点点头,“但是,我是特例,可是,我今天观察了一下,追到乌鲁木齐来的日本特工最少有七个,不大可能有私人可以同时指挥得动这么多专业特工的啊。”

    “我知道了。”就在这个时候,织田有信突然恍然大悟道,“是我的哥哥足利赖光。”

    织田有信这么一说,普希金也想起来了,“对啊,很可能就是他。你杀掉那个男人的时候,他刚好二十八岁,于是他便继承了那个男人在日本政界留下的人脉,踏入了政坛。现在他的地位虽然比不上他父亲当年的地位,但是已经是日本政坛很有实力的政客之一。而且他跟日本情治单位高层的关系非常良好,很可能私下运用这些资源来替自己的父亲报仇。”

    普希金用力拍了拍大腿,“对啊,一定就是这么回事。那个男人一辈子做下的坏事,远不止你母亲在这一件。他死后,他干下的许多丑行都被日渐揭发出来。日本政坛的那些政客们,为了自我标榜,那些原本跟他关系良好的人,也尽量跟他撇清。所以,调查他被杀案的事情越来越冷,日本的政客们对这件事情地热情越来越少。近些年来已经渐渐没没有了声息,日本政府甚至于都不愿意再提起这件事。现在却突然派出特工来追杀我们,这实在不合常理了。所以,这件事情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不是日本政府做的,而是你那个异母兄长操纵的。”

    说到这里,普希金有些惭愧地拍了拍额头。“这么简单的道理,我居然要别人提醒才能想起来。真是老了。”

    一旁的段天狼说道:“不是你老了,而是关心则乱。任何事情只要自己置身其中,总是很容易失去方向感的。”

    普希金听到段天狼这么说,顿时笑了起来,“我第一次发现,你身上居然也有可爱地地方。哈哈哈。”

    推断出这件事情并非日本政府主使,而只是一个个人主导之后,普希金的精神压力小了很多,织田有信同样如此。毕竟,被一个人追杀,和被一个大国政府追杀,是截然不同地两件事。

    笑完之后。普希金轻松地说道:“如果事情是这样的话,那解决起来就很简单了,我们只要潜入日本,把足利赖光也杀掉,就天下太平了。”

    当了十七年地克格勃,死在他手下的人,不计其数,所以普希金说起杀人来,一点心理障碍也没有。

    他刚说完,织田有信就马上摇头道:“不。不能这么干。”

    “为什么?”普希金看向织田有信,“你不会还念什么兄弟之情吧?现在是他要先杀你,你不杀他,他就杀你了。”

    “不是这个问题。”织田有信再次摇摇头,“足利赖光在政坛的名气和实力,虽然不如他的父亲。但是他在政坛的名声却比他的父亲好太多。正如你所说,我们的事情之所以拖了整整十七年,都没有破案,有很大的原因是因为那个人自己恶名昭著,日本政府不愿意在他身上花费太多精力。但是,如果我们再足利赖光也杀掉的话,他本身在政坛名声不错,再加上父子连环死亡,必将引起日本政府的高度重视。到那个时候,我们就不可能再有今天这样从容的局面了。如果只有我们两个人的话,也就算了,但是现在天狼也卷了起来,我不希望事情继续恶化下去。”

    听完织田有信的话,普希金沉吟了片刻,说道:“你说得很对,那我们现在就必须另辟蹊径了。”

    “对,我们不杀他,但是我们要想办法让他停止对我们的追杀。”织田有信说道。

    “世上最肮脏的东西,莫过于政治,世上最肮脏的人,莫过于政客。既然足利赖光是个政客,那他一定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地方,我们只要找到他,兴许就可以要挟他停止这种追杀。”

    “没错。”织田有信点点头,“足利赖光这个人我没有见过,不过我关注过他,他是个嗜权如命的人,我相信如果我们真的可以找到他的把柄,他一定会就范的。”

    这时候,普希金转过头,笑着问段天狼道:“怎么样?天狼,你想要跟我们一起到日本去走一趟吗?”

    段天狼说道:“无论如何,我们必须在半年内办完这件事,因为我明年六月还要回到学校,准备参加高考。”

    普希金和织田有信对视了一眼,然后一起仰首笑了起来,“天狼,这是我们见你这么久以来,唯一一句跟你的年龄符合地话。”

    过了一会、普希金从包里掏出一张地图,说道:“你看,我们现在在新疆,离俄罗斯很近。这是对我们有利的地方。只要我们能够去到俄罗斯,那我们就差不多算是安全了。到了俄罗斯之后,我可以给你们两个人搞到护照,织田你再把伤养好,之后,我们从俄罗斯进入日本,然后我们就可以展开我们的行动了。”

    “那我们该怎么去俄罗斯呢?空路是不行了,日本特工肯定把守在那里,而且我们现在证件不够,也没有办法去。还是陆路比较好,陆路我有办法。”

    “好,那就这么着……”

    这时候,段天狼没有再参与到普希金和织田有信之间的讨论中去,他从床上坐了起来。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熙熙攘攘地人群,自言自语道:“不知道苏荷现在在干什么,十二月三号的失约,会让她对我生气吗?她会不会再也不理我了?”

    两千零五年十二月一号。

    从昨天的外汇波动中获利超过三十亿的龙过海,把五十亿资金全部划到了天龙集团的帐户上,然后亲自来找刚刚放学的凌雪伤。

    这一整天凌雪伤都在担心天龙集团的事情。生怕龙过海凑不到钱。她很想打电话去问,但是又很害怕听到结果。所以她早上到现在都一直在心里惴惴不安。

    当她从校门走出来,看到龙过海正双手抱胸。靠在车上,虽然脸色有点憔悴,但是神色颇为神采飞扬,顿时凌雪伤心中一大抉石头放了下来,她笑着蹦到龙过海身边。一把抓着他地手,问道:“龙二哥,事情是不是解决了?”

    “那当然。”龙过海做潇洒状地摸了摸也不知道多久没洗的头发,将头皮屑抖了一地。

    凌雪伤也顾不得这么多,抱着龙过海就开心地跳了起来,“龙二哥,你果然是天字第一号大天才。从今天开始,封你做我地偶像。”

    事情解决了,龙过海也很开心,他笑了笑,说道:“这件事情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全靠……”

    龙过海差一点把段天狼地名字说了出来,好在他话到嘴巴改了口,“我一个好朋友的帮忙。”

    “不管那么多,总之事情解决了就好,走。我今天非得宰你一顿。”

    “没问题啊,山珍海味,随你选,撑死拉倒。”龙过海说着,把车门打开。

    十五分钟后,两人来到餐厅坐下。

    刚一坐下,凌雪伤就说道:“龙二哥,这件事情解决了确实是件大好事。不过……我父亲虽然做了错事,但他总归是我父亲。你们过了这关之后,我还要拜托你们两兄弟,劝劝龙伯父,让他高抬贵手,我们两家不要再斗下去了。”

    龙过海笑着点点头,说道:“你放心吧,我父亲当时也是被逼急了,那天才会那么激动。现在事情缓下来了,他的心情缓下来了,跟你父亲虽说不大可能回到从前,不过鱼死网破,玉石俱焚的心该是没有了。再者说,我们家情况跟你们家不同。你们家是你父亲一个人说了算,我们家得我们三父子商量着来,尤其是这件事情过后,不可能什么都由着我父亲一个人的性子。所以,你放心,雨过天晴了,没有什么大碍了。”

    “嗯,那就好,这样最好了。”听到龙过海这么说,凌雪伤笑着用力点头道,“你也放心,我也会尽力劝我父亲地,让他去跟龙伯父道歉。”

    “这个都再说了,最重要的是,最难的关卡过去了,以后的事,咱们慢慢来。来,来,为了革命阶段性地胜利,咱们俩干一杯。”龙过海端起杯子,对凌雪伤笑道。

    凌雪伤赶紧端起杯子,跟龙过海碰了一下,“好,干!”

    喝完一杯之后,龙过海放下杯子,问道:“小雪啊,明天你跟我一起去找一下苏荷吧。我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找起来不方便。”

    “你找苏荷干什么?”凌雪伤看了看龙过海,狡黠的扬了扬眉毛,“不会是段天狼想要你去帮他说项吧?想不到他那么要面子的人,竟然也会干这种事。爱情果然是让人智商下降的东西啊,哈哈。”

    “不是。”龙过海摇了摇头,“苏荷跟段天狼约好了后天陪她去电台考试,但是段天狼临死有事,去不了了。所以特地让我去帮他道歉,另外,还要嘱咐什么咖啡袋之类的事。”

    “段天狼临时有事?”凌雪伤不解地眨了眨眼睛,“他一破超市主管,能有什么事?”

    “天狼现在不在上海。”龙过海说道。

    “他不在上海?”凌雪伤嘟了嘟嘴,“怪不得今天早上打他电话说关机,他从来不关机地。他去哪儿了?不会是回山西去了吧?”

    “我也不知道。“龙过海摇了摇头,“总之是走了。”

    “你也不知道?”凌雪伤开始发现事情有点不对头。“那你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吗?”

    “不知道。”龙过海再次摇头。

    “你又不知道?到底有什么是你知道的?有你这样做朋友地吗?”凌雪伤突然发起火来,一把把筷子都扔在桌上。

    凌雪伤突如其来的火气,把龙过海给吓了一跳,他弄不明白凌雪伤怎么会突然发这种脾气,“你这是怎么了?是段天狼自己不告诉我。他没跟我说他去了哪儿,也没跟我说他要出去多久。他只是前几天突然打电话说他有事要出远门,昨天又跟我打电话说。他这段时间内不会回来。其他的他什么也没跟我说啊,我有什么办法呢?”

    凌雪伤在坐位上沉默了一阵。说道:“二哥,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明天我打电话给你,我带你去找苏荷。”

    凌雪伤说着,提起书包,就离开了。

    “这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龙过海看着凌雪伤离去的背影,越想越觉得凌雪伤的火气来得大有由头。但是,只想了一会,龙过海便没有往深了想,想那么多有什么用呢?段天狼又不在这。

    第二天,也就是两千零六年的十二月二日。

    苏荷从学校门口走了出来,刚出校门口,她就再次掏出手机拨打了段天狼的电话,但是就像前面十几次一样。电话里传来的依然是,你所拨打地用户已关机地声音。

    “怎么回事?他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吧?”苏荷有些担心地自言自语道。

    就在这时候,一辆车在她身边停了下来,龙过海从车上走了下来,“你好,你是苏荷吧?”

    苏荷抬头看着龙过海,“啊,是我,有事吗?”

    龙过海问道:“你好,我叫龙过海。我是段天狼的朋友。你跟他是不是约好了明天一起去电台考试?”

    “对,怎么了?他来不了了吗?”苏荷问道。

    “哦……他是很想来地,但是他那边出了一点问题,他现在没有办法回来,所以他让我转告你,他很抱歉,希望你原谅。”龙过海说道。苏荷紧接着赶紧问道:“他出什么事了?”

    龙过海说道:“不是太严重的事情,你不用太担心。”

    “哦,那他大概什么时候会回来呢?”苏荷又问道。

    “我也不知道,他没有告诉我,不过,我想……他短期内应该不会回来了。”龙过海说道。

    “哦……”苏荷怅然若失地点点头,然后对龙过海行了个礼,“那谢谢你的转告了。”

    “另外,还有一件事。”就在苏荷正要转身而去的时候,龙过海把她叫住,“是关于咖啡袋的。天狼给我打电话地时候,有点急,所以我没有大明白是怎么回事。大概是说,要你好好保存那些咖啡袋,它会带给你好运,会让你得到你想要的奖品。”

    “哦,我知道,谢谢。”苏荷再次行了个礼,“还有别的事吗?”

    “呃……”龙过海很想说,段天狼喜欢你,这件事你该知道吧?但是他想了想,这么说没有经过段天狼同意,说不定他会生气,所以便把这句话收了回来,点头道,“没了。”

    苏荷于是走了。

    每次回到家之后,苏荷通常都是自己煮上一杯热牛奶,喝完就写作业。

    但是今天,苏荷却显得有些没有心情,没有心情煮牛奶,也没有心情写作业。她在白己的房间里晃来晃去,整个人始终被一种不知名的情绪笼罩着,使她失落而又彷徨。

    在房间里晃了一阵之后,苏荷走到自己的书桌边,看着书桌的上方,整整齐齐地摆着那些咖啡袋,她伸手数了起来,“一袋,两袋,三袋……八袋。”

    说完之后,苏荷便躺到床上去了,默默无语地在床上躺了好一阵之后,她眨了眨眼晴,小声对自己说道:“我们见了八次面。”

    第二天,两千零五年十二月三日。苏荷自己一个人去电台考试。

    坐在等待考试地人群中,苏荷总是会产生一种错觉,段天狼就在她地身边躲着,想要给她一个惊喜。她一会觉得他躲在后面的角落,一会觉得他躲在左边的角落,一会又觉得他是躲在右边的角落。

    于是,她一会扭过头去。往右面去找,一会把头转到左边去找。一会又把头转到方边去找。

    但是最后,一直到她走进考场。她没能在任何一个角落看到段天狼的声音。

    这时候,苏荷才终于不得不相信一个现实,段天狼不是躲起来了,而是真的没有来。

    这天的考试很简单,是朗诵一篇散文。

    苏荷现在已经不记得那篇散文地内容到底是什么。她只记得两件事,那篇散文讲的是离别,那天听她朗诵地考官们都哭了。

    半个多月之后,两千零五年的圣诞节,苏荷收到了电台地通知,要求她去电台试播。

    在这天的节目中,苏荷说道:“有的人。当他在你身边的时,你不会觉得有什么。但是当他离开了,你才会发现,原来……你是那么喜欢他的存在。我曾经有一个朋友,他像童话般突然出现在我地面前,神奇得让我觉得是在做梦,当我相信这是现实之后,他却又好像童话般消失了。”

    “他不是一个喜欢听广播的人,所以我想我现在说的这番话,他应该听不到。不过。我还是想跟他说,被你猜到了,你送给我的那些咖啡袋里,真的有一个中奖了。但是我没有去兑奖,因为如果想要兑换奖品的话,我就必须把那个咖啡袋拿出去交换。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这些咖啡袋,比它们可以带来地奖品更重要。我会永远保留着它们,直到有一天,你又再次好像童话一般出现在我面前。那天,我会亲手把这些咖啡煮来给我们喝。好了,各位听众朋友,现在是圣诞节,我在这里通过电波,祝世上所有的人幸福。在这里,给大家送上一首,我最喜欢的一首歌《TogetherAgain》。”

    Astimegoesby

    时光飞逝

    I-vebeendreamingofyou

    梦中相遇

    Holdingmeintoyourarms

    带我进入你的臂弯

    ThinkofthedayIsaidgoodbyetoyou

    想起告别的日子

    www.uu234.comefrommyeyes

    泪滴顺着额角划落

    Beingalonestandbythesea

    就这样孤单地伫立海边

    Thinkofyoursmileandtears

    忆着你的微笑合泪光

    Prayingtogodhopingsomeday

    向上帝祈祷……某天

    We-llbetogetheragain

    我们重新一起。

    Astimegoesby

    时光飞逝

    I-vebeendreamingofyou

    梦中相遇

    Holdingmeintoyourarms

    带我进入你的臂弯

    Waitwww.uu234.comebacktome

    等待着你回到我身边的那一天

    Feelingyourlipsclosetomine

    感受唇角的触碰

    Prayingtogodhopingsomeday

    向上帝祈祷……某天

    We-llbetogetheragain

    我们重新一起。

第一节 一张时间表

    两千零五年十二月九日,段天狼一行三人抵达莫斯科。

    “现在织田终于可以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了,真是松了一口气。”在医院里,普希金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织田有信,笑道。

    “嗯。”段天狼点点头,然后又问道,“但是莫斯科真的绝对安全吗?”

    “没有什么地方是绝对安全的,就连美国总统都会在自己的园家被杀。不过,就我的专业判断来说,我们应该摆脱了那些讨厌的日本特工。”普希金说着,摊开手,“就算他们猜到我们会进入俄国,他们也不敢跟来。毕竟,这里可是我的地头。他们是特工,我也是,而且是比他们更优秀的特工,这点他们该感觉得到。”

    普希金说到这里,看着段天狼说道:“你已经把织田送到莫斯科了,直到现在,日本人依然不知道你跟我们是一伙的,所以即使是现在,你仍然有回头的机会。”

    “你在小便的时候,喜欢撒到一半突然憋住的感觉吗?”

    听到段天狼的话,普希金笑了起来,“当然不会。”

    “我也不会,我不喜欢任何中途而废的事情。”段天狼说着,深吸了口气,“我们还是谈点有意义的吧,接下来载们该做些什么?”

    “我们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待在莫斯科,直到织田的身体痊愈为止。他在日本生活了很久,也混过一段时间的黑帮,我们需要他的帮助,才能完美地把事情做好。”

    “在此之前,我们难道不可以做点别的事情吗?”段天狼问道,“比如做点准备工作。”

    普希金摇了摇头,“天狼,我知道你很聪明,或者应该说。你也许比全世界的人都聪明。但是,我觉得在这种时候,我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我们必须一击即中,否则我们会有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段天狼原本是想通过一些电脑手段来先调查一下,或者跟踪那个足利赖光的,但是听到普希金这么说。他就在心里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是说他怕自己地行动被足利赖光的人发现,而是他不希望让普希金他们知道自己懂得电脑。

    段天狼之所以如此,并非是不相信普希金他们,而是他认为知道他懂得计算机的人越少越好。

    身为一个黑客,别人对自己知道得越少,就越安全。

    所以,在往后的日本行动中。不到万不得已,段天狼从未再轻易动用过他的计算机枝术。

    “织田的身体大概什么时候会好呢?”段天狼在医学地常识,并不比普希金丰富,所以他问道。

    普希金略想了一下、说道:“他的身体基础很好,我看大概两个月就可以完全复原,二月初我们就可以开始行动了。放心吧、应该不会耽误你的高考的。”

    “两个月?”段天狼抿着嘴巴,自言自语道。“听起来好像有点漫长啊,我该干点什么好呢?”

    普希金看到段天狼这个样子,笑了笑,说道:“我倒是有个好建议,不过我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去做。”

    “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很好的选项,所以你不妨把你的意见说来听听。”段天桩说道。

    “就头脑来说,你已经不需要任何训练。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跟你相处的这几天,我越来越意识到。你地头脑超过我认识的所有人。不过,就我们这次在日本的行动来说,你在其他的方面还有些欠缺。”

    “其他方面?你是指什么?”

    “一些特工技巧,还有就是体力上的锻炼。”普希金说到这里,又笑了笑,“我知道你也许会对体力上的锻炼感到很鄙夷。但是,在某些突发事故的时候。比如你的敌人突然拿着枪或者刀,出现在离你只有三十公分远的地方地时候,对你更有用的绝对是敏捷的身手,良好的体力,而不是思维迅速的头脑。”

    “不,我一点也不鄙夷体力上的锻炼。”普希金的话刚说完,段天狼就马上摇头道,“刚刚好相反,我一直知道自己在体力上的缺陷,我也曾经试图去改变。不过,我家里有一个长辈,并不是很乐意看到我整天从事体育活动,所以我懈怠下来了。”

    “这么说,如果我能够给你提供一些训练的话,你会很乐意接受?”普希金问道。

    “当然,乐意之至。”段天狼毫不犹豫地点头道,“不止是为了日本之行,我也希望自己有一个更好她身体。”

    “哈……”听到段天狼这样回答,普希金显得很高兴,“你还漏了一件事,那就是我们未来的中东安全公司。想要做安全公司的合伙人,光有个好脑袋可不行,还得有个好身体才行……好吧,那我们不要等明天了,我们今天晚上就开始训练吧。不过时间不仅仅是两个月,而是三个月。我很想知道,被经过最精密训练三个月后,你将会变成什么样子。”

    这时候,一直在闭目养神的织田有信在床上细声细语地说道:“你将培养出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特工。”

    普希金笑着转过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织田有信,然后又转过头看着段天狼,说道:“那咱们就做做看吧。我们一共将训练分为四个部分,第一个部分是是适应训练,这段时间主要是使你的身体逐渐适应高强度的训练,大概是十天,主要是体能运动,这个部分的训练地点是在莫斯科。”

    “之后就是第二个部分的是步兵技巧训练,将会有四十天的步兵技巧训练。在这四十天里,你除了要完成更大量的体力训练之外,还将大量学习各种步兵技巧,比如格斗技巧以及枪械练用技巧等,我将会耙我所懂得的所有的步兵技巧都传授给你,栽当初学会这些用了差不多四个月时间,但是我希望你四十天内就完全学会。再之后,就是第三个部分的特工技巧训练,这个就是一些特工技巧的学习,大概会有十五天左右的时间,这普通人大概要四个半月左右时间才能够熟练掌握,但是这些东西大部分都是用脑的,所以我想对你来说很简单。这两个部分的训练,我们将会去俄罗斯东部的一个训练营,那里是我的一个前同事设立的秘密训练营。至于第四个部分,也就是最后一个训练部分,就是野外生存训练,为时总共一个月,具体地点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如果你能够从都三个部分合格,那你就已经是一名合格的特工。但是如果你连最后一个部分的训练,也可以合格的话,那么在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无论是俄罗斯,美国,以色列,还是中国,你都将是最顶尖的王牌特工。”

    段天狼好奇地问道:“那你呢?这四个部分的训练,你全部都通过了吗?”

    普希金还没有说话,在床上的织田有信就说道:“十七年前,是他带着我通过了这四个部分的训练。”

    织田有信刚说完,普希金就接着说道:“十七年后,我将再次带着你去进行这四个部分的训练。到时候,你就知道我是否可以通过这全部的训练了。”

    “你……要跟我一起训练吗?”段天狼略微犹豫了一下,问道。

    “当然,身先士卒可是我的一贯作风。”普希金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站了起来,递给段天狼说道,“从你看到这张纸的这一秒开始,一直往下的十天,你都将按照这张纸上的作息时间作息。”

    一看到这张纸,段天狼就知道普希金是早有预谋的,不过他很欢迎这种阴谋。

    段天狼将纸接了过来,看到上面写道——

    一、早晨五点三十分起床,在身上加上五公斤的重物跑五千米(负重每天增加两公斤,直到二十公斤为止。如果跑不动就走,走不动就爬,一直到完成为止)。

    二、八点,早餐,休息一小时。

    三、九点,训练挂勾梯上下一百回,穿赶三十米铁丝网来回五十趟(挂钩每天增加三十回,直到三百回为止,铁丝网来回每天增加十趟,直到两百回为止)。

    四、十一点,健身房十五公斤哑铃举五十下,拉力器三十下,臂力棒三十下。(三项每天各增加十下,直到一百下为止。)

    五、十三点三十分,午餐,休息一小时。

    六、十四点三十分,抗暴晒形体训练,平举步枪,枪口用绳子吊着一块砖头,保持瞄准姿势两小时。

    七、十六点三十分,继续负重跑五千米(规格同第一条)。

    八、十九点,晚餐,休息一小时。

    九、二十点,骑自行车五公里(每天多一公里,直到十公里为止。)

    十、二十一点,冬泳一千米(每天增加一百米,直到最后。)

    十一、二十三点,睡觉。

    “有任何问题吗?”看到段天狼看完这张纸上的内容之后,普希金问道。

    段天狼摇了摇头,“我没有任何问题。”

第二节 魔鬼适应期

    “很好。”普希金点点头,说道,“你的身体我观察过了,看上去好像并不是很好,但是其实韧性很足,具有很强的潜力。这张十天适应训练的日程表,是我按照我对你的身体承受极限的预测来规划的,也许会显得有些严苛,如果有时候实在受不了的话,可以向我开口,我会调整的。”

    “我看没有这个必要。”段天狼说着,转头看了看窗外的景色,“现在应该是傍晚七点左右,吃过晚饭之后,我就应该骑自行车了,是吗?”

    “对的。”普希合看了看手表,“现在是十八点四十五分,你还有十五分钟跑步时间。所以,你现在先围着医院跑一圈再说吧,七点整我们在医院门口集合,记得带上那个……”

    普希金说着,指了指门口一箱空着的吊瓶,然后再把手表取下来,扔给段天狼。

    段天狼没有多说什么,接过普希金的手表,扛起那箱吊瓶就跑了起来。

    “真的不会有问题吗?”等到段天狼跑走之后,织田有信从床上坐了起来,“段天狼的身体基础好像很薄弱,一下子就来这么高强度的训练,真的不会对他的身子造成伤害吗?”

    “放心吧,不会的,段天狼的身体没你想得那么脆弱。或者,更准确的说,段天狼其实有一副好得连我都感到嫉妒的身板。”普希金说着,看了看织田有信,“虚弱只是他的表象,实际上,他的身体的弹性和韧性甚至于在你我之上。”

    “你怎么这么肯定?”织田有信奇怪地问道。

    “这几天来,我一直在观察。另外,我还偷偷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做了一些小小地测试,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测试,不过却可以知道一个人的身体极限究竟可以到哪里。结果就是,只要意志可以承受的话,那么段天狼绝对可以胜任刚才的那些训练。”

    织田有信疑惑地皱了皱眉头,“真是奇怪了,如果他的身体根基那么好,那为什么他会看起来好像总是有点虚弱呢?而且他的身体好像真的不是很好。”

    “这一点我也想不通。”普希金也有些纳闷地摇了摇头。“他的身体其实只要稍加锻炼,就可以远胜于常人。他的身体却可以虚弱到今天这个地步,实在是有点不可思议。”

    织田有信静了一会。突然说道:“段天狼己经有了远超常人地智能,如果我们再将他的体能也提升到远超常人的地步的话,那将来假设有一天,他突然做恶,这世上还有人能够制得了他吗?”

    “你怎么会突然说到这个。难道你发现什么可疑地地方了吗?”普希金问道。

    织田有信摇了摇头,说道:“不,我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我只是一时感慨。我信任段天狼,但是我无法看透他,也无法捉摸他,我难以预估他的人生将来究竟会如何走向。”

    “是啊。段天狼己经是一把过于锋利的剑,而我现在这样做,是在让这把剑变得更加完美和无坚不摧。也许,我的这个决定真地是个错误。”普希金自言自语了一阵,然后看着织田有信道,“要不,我把训练计划停下来吧。”

    “不,还是顺其自然吧,既然答应了,就一直做下去。”织田有信说着。长舒了一口气,对着普希金说道,“段天狼的命运,不是我们可以主导的。刚好相反,也许,将来就是这个人在主宰着我们的命运。”

    普希金坐在织田有信身边沉默了一阵,然后突然挠着头大声道:“哎呀,我开始有点讨厌段天狼这个家伙了。”

    织田有信问道:“为什么?”

    “因为他是第一个让我有苍老感的年轻人。”普希金答道,“这种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织田有信笑了笑,说道:“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十五分钟后,普希金跟段天狼在医院门口会合。

    莫斯科今天的天气很冷,普希金穿上了皮大衣,但是段天狼却只穿了一件单薄地毛衣,其他的衣服都被他脱在了那些吊瓶上面——刚才十五分钟的负重跑步,让他浑身都热了起来,他满头大汗,但是脸色却显得更加的苍白,一点也没有大量运动后该有的红润。

    “你好像从未做过这样大的运动?”普希金看着段天狼,问道。

    段天狼一边用他那剧痛着的支气管呼吸着冰冷的空气,一边点头答道:“确实从来没有过,我从小就不怎么上体育课。”

    “那你现在的支气管是不是很痛?痛得好像就要死了一样?”普希金问道。

    “但是还没有死,不是吗?”段天狼吞了口口水,反问道。

    普希金被段天狼反问得笑了起来,“现在七点了,是休息时间,把东西放下吧,我们去吃点东西,然后你马上就要去冬泳了,以前冬泳过吗?”

    “没有。”段天狼摇头道。

    “希望你受得了。”

    事实证明,冬泳对段天狼的身体确实是一个考验。

    尽管普希金在冬泳之前,已经给段天狼做了足够地准备和暖身,但是当段天狼在冰水里游了只有五十米之后,他的皮肤还是马上开始呈现出可怕的青紫色,这种症状让普希金吓了一跳。他赶紧打招呼让段天狼上岸,但是段天狼却好像完全没有听到他说话一般,继续闷着头在水里猛游,一直到一干米完成为止。

    当完成务泳之后,段天狼爬上岸,就一动也不动的躺在冰层上,好像一条被抛上岸的鱼一样,在冰层上一跳一跳的颤抖着。

    在这个时候。普希金简直以为段天狼就要死了。他于是赶紧把段天狼带进室内,给他做全身检查,检查完,普希金更加被吓倒了,各项指标都显示段天狼马上就要死了。

    但是,就在普希金想要把段天狼带去医院的时候,段天狼颤颤巍巍的靠着墙壁坐了起来,开始修习着方冲教给他的三一混元功。

    半个小时之后,段天狼的身体不再颤抖。

    再过了两个小时,段天狼皮肤上的异色完全消退了。

    这时候。普希金再次拿出仪器给段天狼做测试,结果发现段天狼的各项身体指数又再次回到了正常水准。

    他刚检查完。段天狼就啪嗒一下倒在床上,睡了起来。看他那安详的样子。完全难以想象刚才还处于生命垂危的边际。

    “东方的气功真的这么有效吗?这到底是什么鬼身体啊?怎么这么诡异?”坐在一旁看着段天狼将这一切过程完成之后,普希金情不自禁地自言自语道,“我到底在训练个什么东西?他到底是不是人类?不会是火星人吧?啊,真要命……”

    这就是第一天训练的状况。

    接下来的几天里,段天狼几乎每天都有今天这样的状况。那就是他的身体每次都好像濒临崩溃,但是从来没有哪一次是真的崩溃了。

    段天狼的身体,就像是一块老旧的手机电池,稍为用一下就没电了,但是你只要关一会机再打开,却总会发现还有一大半地电在,仿佛永远也用不完似的。

    刚开始。普希金还会有点提心吊胆,到了后面,他就已经习以为常了,再也不会为段天狼哪看似马上就要崩溃,甚至马上就要死掉地样子而担心。因为他知道,他只是看起来要崩溃,以及只是看起来马上就要死了,而实际上,他是不大可能崩溃,更不可能真的死的。

    于是。普希金开始肆无忌惮地,用最严苛的标淮,开始对段天狼进行体能训练。在这十天的时间里,段天狼地身体始终维持在将要崩溃,但又没有崩溃的边缘。

    在普希金近乎非人的严苛训练之下,在第十天的时候,段天狼的训练量,已经到了负重二十公斤前后总共跑一万米,训练挂钩梯三百下,穿越三十米铁丝网两百回,十五公斤哑铃,拉力器,臂力棒各一百下,在大雪中平端着吊着三块砖头的步枪,保持瞄准姿势两小时,骑自行车十公里,冬泳两千米。

    虽然在完成这些之后,段天狼又是浑身无力,不管不顾地躺在冰层上,仿佛马上就要死掉一样,但是不管怎么说,他总算是不折不扣的,以最高的标准完成了普希金为他安排的十天体能适应训练。

    对于这个结果,普希金极为满意之余,也非常好奇,“看到你每次都好像快要死掉,但是却偏偏死不掉,非但死不掉,而且第二天又生龙活虎,我就情不自禁会有一个疑问,天狼,你这辈子到底有没有生过病?”

    段天狼很认真地想了一阵,摇头道:“我自懂事以来,就觉得自己每天都没有精神,但是却从来没有生过病,好像连感冒都没有过。”

    听了段天狼的话,普希金愣了好一阵,然后才眯着眼睛,有些嫉妒地对段天狼说道:“我真有把你送到研究所去让人解剖的冲动。”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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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12768/ 第一时间欣赏天擎最新章节! 作者:撒冷所写的《天擎》为转载作品,天擎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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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擎介绍:
段天狼,一个背负着天狼星命运的男人,一个拥有像电脑一样可怕精算能力的男人。
自从出生那一天开始,他便命中注定要背负孤独和荣耀。
以本命而言,他本该是个天性残忍,给整个世界带来腥风血雨的男人。
然而,命由天定,运有自转。
人的命运,最终不是靠天,而是靠自我掌握的。
段天狼从出生的时候,便被养父方冲收养。方冲刻意以道家文化熏陶之,历经十七年,终有所成。
段天狼虽然为人略表冷漠,但总算内敛本性中残忍的因子。
十七岁时,世界计算机大师,最伟大的黑客之一美国华侨王廉来到了段天狼的身边。
这位想要开创新世界的计算机大师,非常敏锐地意识到了段天狼身上的无与伦比的潜力。
于是,他将段天狼收为弟子,言传身教,教给了段天狼世界上最先进的计算机技术和思想。
将古老的道家文化和先进的计算机技术融合之后,段天狼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天擎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天擎,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天擎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