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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撒冷     天擎txt下载     天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节 苏荷的一篇日记——他的哭容,仿若仙人掌枯萎

    两千零一十四年十月五日,星期六,晴。

    那天节目结束之后,柳梦山一句话也没有说,就莫明其妙地离开了。

    从那之后,很久都没有看到柳梦山,也没有接到他的电话,而我也没有给他打电话。

    因为我在想,既然一个人做出来的行为,完全超乎正常人的逻辑,那么应该也就不喜欢跟别人解释什么把。

    节目一直在做,反应也还可以,只是反应再也没有像那天那样热烈了。

    一直有听众在问,怎么唱歌的人不一样了?那天那个人什么时候回来啊?

    有一个听众发过来一条短信——那天正在开车,当时红灯,下雨,天色阴沉,心中有仓皇的感觉,当他的声音从收音机里传来的时候,突然很想回家。

    这条短信我读了两遍,是自然而然读了两遍的,因为完全说到了心坎里。

    柳梦山的声音里充满了伪装,他所有的情绪都被一种近乎精密的技巧掩饰了起来,然而他这充满伪装的情感,却依然可以动人至深。

    我无法理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只能说他是个奇怪的人。

    不知不觉,一个多月过去,当问的听众越来越少,而我也开始相信他再也不会回来的时候,他却又出现在我面前。

    “白领薪水很久了,过海哥要派我去美国出差。”当他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他伸手挠着后脑勺,浅浅地笑着说道。

    当时我正在录音室为下期节目选歌手,他地突然出现让我猝不及防,以至于都不知道说什么吃好,只能傻傻地愣了一下,“嗯,好啊。”

    紧接着。他伸手在空中划了个圈,解释道:“临行前要买点东西,突然逛到这边,所以就上来看看。”

    “我们……”我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有些过于冷落了,于是赶紧抱歉地笑道,“去我办公室聊怎么样?”

    “哦……”他点了点头,转过身想要走,然后又转回来,看着我说道,“其实。我上来是想来看看你需不需要我再帮你唱一场。”

    我当然是求之不得了,不过,在录之前,我对他说:“这次可不可以不玩神秘消失啊?给我个请你吃饭的机会如何?”

    柳梦山听到我这么说,便显得很抱歉地弯说:“对不起,上次失礼了。”

    看到他这么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我赶紧说:“不要这样,弄得我好像在拐着弯怪罪你一样,我没那么阴险好不好?”

    接下来的录音工作进行得十分顺利。

    这次柳梦山要求我给他一个椅子,我给他了。他坐在椅子上摆出一个最舒适的姿势,然后就坐在那里,一首一首唱着听众们点的歌曲。

    今天大概是从业以来最轻松地一次了,整场节目。我所说的话全部加起来也没有超过三十句,所有的时间,都给了柳梦山的歌声。

    因为太清闲的关系,我可以转过身,看着在我身后唱歌的柳梦山。

    而当发现自己在被我看着的时候,柳梦山居然有些害羞地别过脸去,那一刻真是可爱极了,我完全没有想到柳梦山这种家伙居然也会有这种表情。

    然而。当我越听到后来,我越来越有一种非常奇特的感觉,仿佛是天狼在我面前唱歌一般。

    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来说,我都完全看不出来他有哪里跟天狼相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海浬,却始终有一种顽固的直觉。总觉得他有哪个地方跟天狼致命地相似。

    呵,如果有一天天狼回来的话,一定要介绍他们认识才行。说不定,他们会成为最要好的朋友呢。

    在节目快要结束的时候,我一边做结束语,一边很没有安全感地看身后,生怕他又像上一次一样神秘消失。

    不过好在,他在那里。当他看到我特地扭过头去看他的时候,他又一次露出抱歉的笑容。

    在节目结束,我们两个人走出播音室的时候,柳梦山说道:“看来,上次给你留下的阴影好像还满深的。”

    “那是,伤害可大了,你得请我吃饭才成。”我笑着说。

    “没问题。”他微微带着笑意,说道,“刚好过海哥发了出差补贴。”

    说好了一起出去吃饭,但是当走到电台门口的时候,柳梦山又说道:“现在五点都不到,吃饭是不是早了点?”

    “好像是这样。”我笑着说道,“你有什么别地安排吗?”

    “如果你男朋友不介意的话,去看场电影吧。”他说道。

    “我男朋友是个很爱吃醋的家伙,不过随他去吧,七年都不出现的家伙,没有资格说三道四,今天就是由他吃醋去吧,走吧。”我笑着说道。

    他站在电台门口想了一阵,问道:“难道你就不担心我会追求你吗?”

    “行了,在这方面你还是让我很有安全感地。”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不用装了,你心里装着你爱的人呢。所以,我们会成为最好的朋友的。”

    他略微愣了一下,然后笑着眨了眨眼镜,“被你看出来了呢。”

    “走吧,我们可得快点才成,到电影院十五分钟,看完电影两个小时,那就快七点了,要是卡不准时间的话,说不准还要晚,光是想想就觉得饥肠辘辘了。”

    就这样,在我一点也不客气地催促中。我们去看了场电影。

    原本是想看喜剧片的,但是因为上画的片子里没有一部是喜剧片,只有两部片可以选择,一部是所谓武侠大片,一部是一部爱情片,是个名不见经传地导演拍的。

    像我这种年纪的人,大都饱受大片荼毒。实在是不忍心再摧残自己的心灵,于是我们选择了支持这位名不见经传的新导演。

    电影地故事其实极为简单,讲一条美人鱼,在海上遇到了灾难,浮游到了岸边,被一个年轻人所救,他们之间渐渐走向相爱相知。但是人鱼殊途,他们始终无法完全在一起。

    为了永远在一起,美人鱼发誓要去找到一种叫做千千草的植物。传说,只要得到这种植物。美人鱼就可以变成人类。

    这是一条充满荆棘地路,充满了千辛万苦,无论是身体,心灵还是精神,甚至于信仰都受到了至为残酷的折磨。

    然而,为了爱,这条美人鱼无怨无悔地一路坚持,到最后,她终于得到了这枚千千草。

    然而,当她得到千千草。兴高采烈地回到这个村庄的时候,她所看到的,却是那个青年已经结婚生子,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

    在电影的最后。美人鱼将千辛万苦得来的千千草托在手中,让它在风中渐渐随风而逝。

    一个很特别,很伤感的故事。

    世界上最大的悲哀,莫过于在历经千辛万苦之后,发现自己所坚持的一切根本就毫无意义。

    当电影结束,一个缥缈地女音在唱起缥缈而有悲伤的结束曲的时候,我忍不住流下眼泪。

    然而,让我惊讶的是。当灯光亮起来,我看到柳梦山整个人已经瘫在了椅子上。

    他整个甚至伏在扶手上,身子蜷缩成一团,极力自控,但是难以自抑地颤抖着。

    就像我无法理解柳梦山的很多行为一样。我也无法理解为什么这部电影会让柳梦山如此之动情。

    然而,不只是那个时候。即使是现在,包括将来,我想我永远都不会去想在当时他为什么会有那么深的触动。

    因为,每当想到那个场景的时候,我都会有一种心悸到刺痛的感觉。

    我有生以来,从未见过有哪个成年人会哭到如此地步。

    在那一刻,我突然有一种奇妙的感觉,觉得柳梦山就像是一个早熟的小孩子,还没有明白世界是怎么回事,就被迫去面对这个世界最残酷地一面。

    他极尽全力去给自己伪装出坚强与不羁的外表,仿佛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就仿佛是仙人掌一般,不单止不大需要别人的照顾,给它太多水,反而会烂掉。

    他从不露出任何虚弱地一面,流泪这种事情在他看来更是不可思议。

    我想,如果不是在电影院的黑暗里,他是肯定哭不出来的吧?

    我简直可以想象得到,当电影院还属于一片黑暗,谁也看不到他脸上表情的时候,他的嘴巴是如何放肆地张开,而泪水又是如何毫无忌惮地在他脸上肆意流淌。

    然而,当灯光亮起,他却又马上把头埋起来,不让人看到他的脸,不让人看到他的泪水。

    这姿势孤独而又倔强。

    在那时候,我真的很想抱着他,就像抱着一个伤痕累累地孩子一样。

    然而,我没有这么做,并不是担心有什么男女之间的嫌疑,而是因为我害怕柳梦山不喜欢我这么做。

    但是,到了现在,当我坐在这里开始写这篇日记的时候,我隐隐有些后悔。

    因为,当柳梦山哭完,用衣袖将脸上的泪水全部抹去,抬起头来看着我的时候,我知道,我欠柳梦山一个拥抱。

    也许,这是个永远也无法归还地拥抱。

    我想了一天,我也想不出改用什么样的言语来描述当时他地表情。

    然后,我听到柳梦山对我说:“苏小姐,我愿世上真有神。”

    我笑着说:“世上本来就有神啊,每个人都是自己的神。”

    柳梦山轻蔑地笑了一声,站了起来,在那一刻,他仿佛又回到了平时的样子。

    之后,我们去吃饭,柳梦山突然又变得很正常,简直就好像刚才电影院的一切根本就没有发生一样。

    吃饭的时候,我们聊天,我一直浸淫在电影院的气氛中,显得格外感性,而他却显得格外的理性,说出来的话,有条理到让人觉得有些冷。

    我说:“有时候真是会怀疑人生的意义,人越大,得到快乐就越难。除了怕死之外,究竟还有什么支撑着我们一直活下去?”

    他说:“人生很多时候,就像在看一部漫长的小说一样,也许我们已经厌倦了,但是我们还是忍不住会一直看下去,因为我们都想要看结局。”

    再后来,我们谈了很多,谈到很后面的时候,我一直试图想要引诱他谈及他心爱的人,但是他始终避而不谈,仿佛有什么隐衷一样。

    最终,我只能放弃,我是个专业的访问者,我的职业是让别人回答我想要问的问题,但是对于柳梦山,我不忍心如此。

    他是个很真的人,在这一点来说,他跟天狼很像。

    七年来,我已经变了很多,但是有一点,我是从来没变的,那就是不跟很真的人耍心眼。

    不过,最后,在晚上十点左右,他送我回家的时候,我对他说了我的心里话。

    我说:“你知道吗?今天是我的生日。”

    柳梦山没有显得很讶异,只是点点头。

    然后,我接着说:“我想要一个生日礼物,可以吗?”

    柳梦山再次点点头。

    我说:“我不知道你到底因为什么原因跟你心爱的人离开,但是我真心地希望有一天,你们可以永远在一起。因为我虽然不知道那个女孩是谁,也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我知道,你是在用尽一切爱她的。”

    “人一辈子,不是什么都是自己说了算的。”柳梦山说道。

    我说:“也许男人的世界跟我们女人不同,在我看来,相爱就要在一起,这是世上最简单的道理。”

    “你看奥登的诗吗?”柳梦山问我。

    “看过一点。”我说。

    “奥登有一首诗叫做《散步》,在这首诗的最后,他写道——一条无人会走的小巷,那里所有不和我的鞋底的脚印,都寻找过我,并且每每是,由我心爱的人留下。”

    说完,柳梦山对我微笑一下,转身缓缓离开了。

    我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我想,也许有一天,我会明白的。

第八节 白夜的疑虑

    两千零一十四年十月六日下午,上海,龙过海办公室。

    “柳梦山?”白夜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地皱了皱眉头,“我似乎从来没有听过这个人的名字。”

    “的确。”龙过海笑着翘起腿,“并不是个知名人物。”

    白夜略为抿了抿嘴唇,用一种若有所思的眼神看着龙过海问道:“恐怕不是不知名,而是完全默默无闻的一个人吧?”

    “没错,他只是我公司里的一个普通职员,在之前他是个酒吧歌手,更早之前,他只是深圳一个普通文员。”龙过海笑眯眯地说道。

    “龙先生,你确定你在跟我认真地谈吗?”白夜的眉头皱了起来,“我们现在是派人去美国白宫讹诈美国政府,不是去买酱油。”

    “我当然是认真的,简直是从来没有这样认真过。”龙过海笑着说道,“白先生,我问你一个简单的问题,这次去美国,是不是势必将要承受极强的压力,并且要面对各种顶尖谈判人才?”

    “这是当然,事关重大,肯定是要经过多轮谈判的。”白夜说道。

    “这就对来,在我看来,做这种事情的人,只有两种人。第一种是握有最终决策权,并且见惯大场面,口才反应也很好,可以应付自如的人。”龙过海说到这里,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比如我,但是你反对。”

    “我当然相信龙先生有这个能力。但是上头要我确保龙先生的安全。据我所知,龙先生生是中国政府格外关照的人,在国内,你有中国国安局地人保护。但是到了美国,我们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虽然我们认为罗斯切尔德家族不会做这种傻事,但是我们最终的老板不愿意龙先生承受哪怕万分之一的风险,所以你亲往美国谈判是不行的。”

    “好了。既然我不能去,那么我问你除我之外,你们的夹万里还有能够跟我看齐的人选吗?”龙过海又问道。

    白夜笑了笑,说道:“人才我们自然是有的,但是没有在这件事情可以出面地人。不然,我们也不会麻烦龙先生来物色人选。”

    “这就对了。”龙过海笑着指了指白夜,“你们的夹万里没人,我的夹万里也没人。”

    “你刚才说有两种人?第二种是哪种?”白夜问道。

    “什么也不懂,根本不知道整件事情轻重,甚至连对方是谁。在说什么都听不懂的人。”龙过海说到这里,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只需要懂得一件事——坚持我们的主张,决不退让。”

    “我记起来了。”听到这里,白夜想起来了,“在南北朝的时候,北朝曾经派了一个极为著名的辨士南下出使。因为这个辨士的辩才过强,大臣们都害怕在交谈过程中丢脸,不愿意去迎接。于是,皇帝派了一位聋子前往迎接。一路上那辨士高谈阔论,而这聋子只是充耳不闻,最后那辨士便悻悻然闭嘴,什么便宜也没有占到。”

    “正是这个道理。”龙过海拍了拍大腿。大笑道。

    白夜深吸了口气,想了一阵,然后点点头,说道:“道理倒是这个道理,但是这件事情毕竟事关重大,就这么……诶,你刚才说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柳梦山不会真的连英文都不懂吧?”

    “二十六个字母还是认识的。”龙过海咧开嘴。笑道,“不过也就仅此而已了。”

    “天,这……这是不是……”白夜皱了皱眉头,“太儿戏了。因为我们不能暴露,所以这一路上。柳梦山必须全靠自己,如果连英文都不会。岂不是连自理都不能?另外,还有个问题,这个会议肯定是有很多程序地,到时候柳梦山什么都不会,会不会让美国人据的我们太儿戏,不跟我们谈了?”

    龙过海小声地啧了一声,说道:“这个你放心,你担心的问题我已经想到了。这次去美国,主使是柳梦山,不过我给他配了个很强的副使,另外还有一个秘书团随行,以示郑重。面子上,咱们给他做得亮堂堂的,只是谈判的时候,跟他们打哈哈就是了。”

    “我很想知道这个副使是谁?”白夜问道。

    “我考考你,这个人是全中国最年轻的上市公司总裁,同时也是全中国最漂亮的上市公司总裁。”

    龙过海刚一说完,白夜马上就明白过来,这个人正是他心目中的正使人选,“凌雪伤凌总裁?”

    “回答正确。”龙过海笑道。

    白夜笑着点了点头,凌雪伤的名头白夜是听过地,所以,当他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顿时放下心来。不过,他还是有点不明白。

    所以,他犹豫了一阵,最后还是问道:“龙先生,我有一件事情不是很明白,不知道可不可以发问?”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为什么不直接派凌总裁出任正使,是吧?”白夜还没有开口问,龙过海就知道他要说什么。

    白夜没有接话,只是看着龙过海。

    “当初我想到柳梦山这个人选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有他的有点,但是他一个人是完成不了这件事地。而在我身边,可以帮助他稳住大局的

    除我之外,只有凌雪伤一个人。既然你们死活不让我出面,那我就只能让凌雪伤去了。”

    “对的,我们原本就是想让龙先生请凌小姐出马的。不管怎么说,凌梦蝶跟凌小姐都是姐妹。我们相信,有凌梦蝶在,罗斯切尔德家族总还不至于对凌小姐……”

    白夜说到这里,看到龙过海的脸色不对。这时候才记起龙过海跟凌梦蝶的关系,似乎有点……,于是,他赶紧把嘴巴闭了起来,然后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过了好一阵,龙过海才摸了摸嘴唇继续说道:“白先生,你地考量我很清楚。我之所以愿意让小雪去,也正是因为有这个考量。不过,你有没有想过另外一件事,如果这件事情让小雪主使的话,我就必须把一切都摊开来跟小雪说清楚,否则以她地性格,不可能接受。但是如果我只是让她当副手的话,那我就可以不必把一切都告诉她,我只告诉她这是一桩特殊的,获利极大的生意。要她帮我辅助一下柳梦山就行了。”

    “龙先生所说的,不必把一切都告诉凌小姐,是指哪部分不想告诉?”白夜问道。

    “我不想她知道我正在卷入什么样地事情,也不想她知道天狼跟罗斯切尔德家族之间的争斗,我更不想她知道她姐姐究竟是个什么样地人。”龙过海说到这里,眼睛微微闭起来。

    “龙先生的心情我能够理解,但是……”白夜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说道,“这一切,凌小姐早晚还是会知道的啊。”

    “人终究都会死的。难道你今天就要死吗?”龙过海睁开眼,看着白夜,有些不悦地说道。

    白夜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时候。龙过海叹了口气,然后说道:“我也知道真相早晚会大白,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越晚让她知道越好。人生很多时候,越清楚明白越痛苦。”

    “好吧。”白夜点点头,“不知道龙先生打算什么时候开始这件事?”

    “我昨天已经跟柳梦山大体谈过了,今晚我就会见小雪,明天我就飞北京。”龙过海说着,掐着指头算了一下。“最快……十天后,柳梦山和小雪就要飞华盛顿了。”

    “龙先生办事真是干脆利索。”白夜笑着站了起来,向着龙过海伸出手。

    龙过海并没有去握白夜的手,而是抬起头问道:“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天狼?”

    “对不起,这得等我们的这位终极老板通知我们的时候。我们才知道。”白夜笑着答道。

    龙过海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最终。他却只是摇着头微微叹了口气。

    白夜从龙过海办公室出来之后,很快就拿出他的pda,进入到一个由“默客”继续开发完成地“残缺的基督”系统中,然后登入最高机密级别的聊天室。

    在那里,陈先生,也就是当初“面具岛屿”的领导者莫伦正在那里等着他。

    “怎么样,龙过海有没有同意派凌雪伤到美国来?”一看到他上线,陈先生就问道。

    “他同意了。”白夜答道。

    “那就好。”网络那一端的陈先生似乎松了口气,“只要有她出马,事情就好办了。凌雪伤这个人的能力是很强的,而且有凌梦蝶在,西蒙和云斐也不会拿她怎么样。”

    陈先生刚松完气,白夜就补充道:“但是,她只是副手。”

    “副手????”陈先生显得很惊讶,一连打了四个问号,“难道龙过海还是坚持要亲自来美国吗?”

    “不,正式谈判代表,是一个叫做柳梦山的人。”白夜说道。

    “柳梦山?”陈先生想了好一阵,“这是个什么人?我完全没有他的资料。”

    “没有任何人会有这个人的资料,因为他不只是名不见经传,简直是个根本就完全不入流地人物。”白夜答道。

    稍过了一会,陈先生说道:“看来龙过海这次是想以拙破巧了。”

    “没错,我刚开始也是这么想。”白夜说道。

    “刚开始是这么想?那就是说你现在不是这么想?”陈先生问道。

    “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白夜问道,“无论是出于什么理由,让一个这样的人去应付一个价值数千亿美元的事件,这像是龙过海的做事风格吗?”

    “你以为呢?”陈先生反问道。

    “我觉得不会,龙过海这个人真正地性格。只有懂得玩金融的人才能真正理解。龙过海表面看起来天马行空,无所不为,但是实际上却并非如此,他在天马行空中有他自己的准则和秩序。没错,龙过海天生是个赌徒,但是现在的他,跟年轻时候的他已经截然不同。他已经不再是个只求赌得畅快淋漓的赌徒。他的一切快感都建立在胜利地前提上。现在地龙过海已经化繁为简,变得更像是个银行家,他看似喜欢冒险,其实骨子里是保守的,每下一个筹码都会斤斤计较回报。即使是对他无伤大雅的数目,他也同样会认真对待。因为这已经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性格的根本转变,这一点从

    我最近跟他地交手,已经看得十分之清楚。”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柳梦山是龙过海专门安排地?”陈先生说到这里。顿了顿,“或者说,你认为这个柳梦山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如果是从前地龙过海,我大概不会起疑,但是现在的龙过海……我不相信现在的他还会在这样的大案子里起用这样一个默默无名的人,除非……”

    白夜说到这里,停了一下,而陈先生马上跟道:“除非他是段天狼?”

    “在所有的小说里,看似最平凡的人物,都是最不平凡的人物。”白夜说了一句很玄的话。没有赞成,也没有反对,但是后面就这句话,就很清楚地把题中之意点白了。“而在小说中,所有的反派都是被这些看似平凡,其实最不平凡地人翻盘的。”

    陈先生在网络那边安静了一阵,然后又问道:“你是在暗示我做些什么吗?”

    “我们不能永远盲人摸象,在必要的时候,我们也许稍微主动点,最起码,我们要知道段天狼在哪里。”白夜答道。

    “如果想要证实你的怀疑。我们只有做两件事,第一件事是监视龙过海,苏荷以及凌雪伤,第二件事就是调查柳梦山地身世。”说到这里,陈先生又有些心虚的说道。“但是,我想你应该知道。龙过海等人全部都是段天狼的保护之下。你和龙过海的谈话之所以一个字都没有漏出去,西蒙他们以为是我们在行动,其实完全是因为段天狼在保护着你们。如果我们去干这些事,一旦被段天狼发现,那可就很难解释了。”

    “这件事情确实有点风险,但是我觉得还是值得冒这个险的。迄今为止,我们都是完全被动地在配合段天狼,我们甚至根本不知道他的全盘计划是什么。而如果我们可以确认柳梦山就是段天狼,那么主动权就回到我们这边了。退一万步说,就算我们的猜测是错的,并且我们地行为让段天狼生气,那又怎样?他照样需要我们,更重要的是,我们做这些并不是想要伤害谁,我们只是想知道我们的盟友人到底在哪里,这难道有错吗?”

    陈先生想了很久之后,终于说道:“这件事情我要跟‘鸿钧’慎重商议。”

    两千零一十四年十月六日晚,上海,金壁辉煌ktv。

    “大海哥,今天怎么有闲情逸致啊,竟然约我出来唱歌?”

    戴着墨镜,穿着一身黑色大衣的凌雪伤一进包房,就对正坐在打开灯的包房里自斟自酌龙过海笑道。整理收藏

    龙过海笑着摇头叹了口气,指着电视屏幕说道:“妈地,想当年我也是先锋流行青年,刚才看那些红歌榜,我硬是一首歌都没有听过。”

    “得了吧,大海哥。”凌雪伤将包扔在沙发上,跳到龙过海身边,拍了拍龙过海的肩膀,笑道,“你就认老吧,一把年纪了,装什么翩翩少年嘛。”’

    “是啊。”龙过海摸了摸自己眼角已经略微有些现形地鱼尾纹,“从前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小孩,可是现在……唉,想装年轻都没法装了。”

    “哎哟,过海哥,说小孩就过了,但是你还是很年轻的嘛,搞什么伤春悲秋嘛。”凌雪伤说着,在桌上拿起骰子,“来,来,来,玩骰子。”

    就在凌雪伤兴冲冲地想要玩骰子的时候,龙过海却将酒杯放下,说道:“小雪,今天把你找来,我是有件重要的事情想要求你的。”

    “求我?”凌雪伤愣了一下,笑了起来,“大海哥,你不会是要跟我借钱吧?”

    凌雪伤笑了一阵,看到龙过海的神情格外严肃,顿时便也变得严肃起来,“是什么事?”

    “非常重要的事,非你不可的事。”龙过海说着,叹了口气,“虽然这样要求很过分,但是我想你不问理由,不问细节,也不问后果地帮我去做一件事。”

    凌雪伤只是略想了片刻,便点头道:“好,你说。”

    “我明天就去北京,我会用五百亿美金的代价,向央行借调三千亿美元的外债半年。”

    听到这里,凌雪伤眉头便猛地一台,“大海哥,你怎么会有这么多现金?”

    龙过海便不答话只是看了看凌雪伤,凌雪伤马上说道:“对不起,大海哥你继续说。”

    “之后,我会派柳梦山到美国去,跟美国政府谈判,要求用这三千亿美元国债购买百分之三十的花旗银行股份。美国政府将不会同意这桩交易,最后会通过某个财团私下给予三千亿美元的赔偿,以促使我们停止这项交易。”龙过海说到这里,顿了顿,深吸了口气,“听起来就像是梦话,但是事情就是会这样顺利。这件事情我之所以派什么都不懂的柳梦山去,自然有我的原因,但是他一个人无法独立完成这件事,我需要你在一旁辅助他,可以吗?”

    凌雪伤想了一会,看着龙过海,问道,“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不可以。”龙过海想也不想,就说道。

    凌雪伤又沉默了一阵,然后问道:“什么时候出发?”

第九节 大革命

    第九节大革命

    两千零一十四年十月十日上午,上海浦东机场,从上海到美国华盛顿的飞机上。

    “没想到啊,有一天,我竟然会成为你的副手。”坐在头等舱的凌雪伤转过头,看了看坐在一旁的柳梦山,有些感慨地说道。

    没曾想,柳梦山却是微微一笑,不以为然地说道:“我倒是一点也不吃惊。人生就像一出出电影,谁都可以做主角,谁也都可以做配角,这才正常,不是吗?”

    柳梦山的话让凌雪伤愣了一阵,然后笑了笑,说道:“也许这正是大海哥派你去的原因吧。”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可不可以说得更明白点?”柳梦山不解地看着凌雪伤。

    “满不在乎,什么都不懂,也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简直就好像不是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一样。我想,大海哥之所以用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凌雪伤答道。

    柳梦山略想了一阵,说道:“说得俗一点,他让我去,就是因为我是个二愣子,是吗?”

    凌雪伤卷起嘴角,笑了起来,“还是你用词准确,不过,你不是一般的二愣子。这世上还没有听到成百上千亿美元,而完全没感觉的二愣子。”

    凌雪伤说到这里,包含深意地看了柳梦山一眼,“梦山,你大概不是什么普通人吧?”

    “我也从来没有说过我是普通人啊。”柳梦山笑道。

    凌雪伤怎么也没有想到柳梦山居然会这么反应,她眉头一皱,转过脸来认真地看着柳梦山,“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柳梦山问道。

    “在大海哥跟我谈完之后,我很想问他,但是他不让我问的问题。”凌雪伤说道。

    柳梦山眨了眨眼睛,然后说道:“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想问的是,这个计划是不是一个叫做段天狼的人策划的?”

    当听到这个凌雪伤双眼圆睁,两手飞快地抓住柳梦山,“你是说……?”

    “这还用问吗?我既然可以问出这个问题,就代表告诉了你答案。”柳梦山平静地说道。

    “天狼现在在哪儿?他为什么要做这一切?你跟他又是什么关系?”凌雪伤紧接着抛出一连串的问题。

    柳梦山答道:“很对不起,这三个问题我一个也不能回答你。我能告诉你地,只有一个,这个计划确实是段天狼所策划。并且这只是他所有计划中的一个环节。他现在已经不是孤身一人,他用七年时间,构建了一个庞大的组织系统,他有一件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的事情要去做。”

    “你为什么现在突然跟我说这些?”凌雪伤问道,“还是说,这一切都在天狼的预料之中,他要你在这个时候向我透露这些?”

    “我也许看起来有点神经质,但是我的头脑是绝对清楚的。”柳梦山说道。“这种大事我不可能擅作主张。”

    “他让你现在跟我说这些的目地是什么?”凌雪伤又问道。

    “别的我不知道,不过有一条,我想我是知道的。”柳梦山看着凌雪伤,“他视你为最可信赖和亲近的朋友,他觉得不该再让你为他担心下去。另外。在某些时候,他还很可能会需要你出面帮他做些事,至于具体是什么事,那就没人知道了。”

    “过海哥知道你的身份吗?”凌雪伤又问道。

    “不知道。”柳梦山摇头道。

    “苏荷是否知道天狼的消息?”

    “我得到明确的指令。不能让苏荷知道任何跟段天狼这三个字相关的信息。”柳梦山说道。

    “为什么?”凌雪伤不解地问道,“在这个世界上,跟段天狼最亲密地人,就是苏荷。”

    “正是因为太过亲密,所以苏荷的行为很可能会失去理性。以段天狼目前的能力,推断理**件的可能性准确率超过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但是如果是非理**件,准确率将会下降到百分之八十以下。这是他说不能忍受的事情。”柳梦山说道。

    “天狼他到底在做什么?竟然可以狠心到如此地步?她知不知道苏荷到底都为他付出了多少?”凌雪伤有些责怪地叹了口气。然后又苦笑着说道,“不过,他既然能够让你告诉我,看来是很看得起我地自制力了。”

    说完,凌雪伤转过头去,看向飞机窗外的机场,脸上看上去显得有些落寞,“说得很对。人生就像是一出出电影。在有些时候,我们是必须去做配角的。”

    凌雪伤的反应同样出乎柳梦山地意料之外。而他错愕之余,似乎也并不想面对这个局面,所以他也把头扭过去,拍了拍手,“小姐,给我来杯酒。”

    “对不起,先生,要飞机起飞之后我们才提供饮品。”空中小姐走过来,客气礼貌地笑着说道。

    “一万多块钱一张的机票,喝杯酒还要规定时间吗?”柳梦山不满地大声嚷道。

    柳梦山的大嗓门让还沉浸在落寞情境中的凌雪伤不得不扭过头来,对着空中小姐抱歉地笑了笑,“对不起,我朋友脾气是这样。”

    然后,凌雪伤暗地里掐了柳梦山一下,柳梦山的嚷嚷声就像被突然按住的唱片一样,声音嘎然而止。

    “好了。”等到空中小姐走了之后,凌雪伤伸出双手拍打了一下我的脸,“我们现在谈正事吧,既然大海哥要我做你的副手,我肯定要尽责。我现在要问一些问题,你把你知道地全部都告诉我,可以吗?”

    “只要可以说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柳梦山说道。

    “第一,我想知道。大海哥为什么可以拿到政府这笔钱。我想你应该知道美国国债不只是简单的经济问题,而是一个严重的政治问题。只是为了五百亿美元的好处,就做出这个决定,这未免太草率了一点。”凌雪伤说道。

    “你问这个问题地目的是什么?”柳梦山反问道。

    “废话。”凌雪伤瞪了柳梦山一眼,“我们这次的谈判对象是美国政府,当然要考虑到政治因素。”

    “嗯。”柳梦山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中美之间必有一战这种说法。近两三年来在全世界地网络上甚嚣尘上,不知道凌小姐对这个有什么看法?”

    “如果说是军事上,那当然是胡扯。有了核弹地存在,那么除非我们有别的星球可以移民,否则第三次世界大战就永远都打不起来,除非是大家都不想要活了。但是如果放在经济上地话,那么几乎是必然的。欧盟整合遥遥无期,俄罗斯陷入人口缩减。陷入对石油价格地高度依赖的窘境,放眼全世界,只有中国的人口,幅员。文化,政经等综合因素,有取美国而代之的可能性。”

    “随着中国经济的发展,美国在人才。能源,原材料以及市场上都将跟中国展开全面争夺。而最终,这种争斗将会体现于经济战,其表现实质将会表现为贸易战与金融战,并且辅以一定的局部军事斗争,譬如台海。不过,中美之间目前都还没有准备好,所以双方的经济战还不可能全面开打。只能是走相互遏制和拖延的路线。真要全面开打,最起码应该还要十到二十年。”

    听完凌雪伤所说地话之后,柳梦山笑着点点头,说道:“凌小姐果然高见。如果按照正常轨道来说的话,你说的话应该说是完全正确的。”

    “如果按照正常轨道?”凌雪伤听到这里,皱了皱眉头,“你的意思是说事情不会按照正常轨道来走?”

    “当然,这个世界上几乎没有谁愿意事情按照正常轨道来走。因为如果按照正常轨道来走。得利最大地人,是我们。因此那些背后的财团,都不愿意事情按照正常轨道走下去。”柳梦山说到这里,淡淡地笑了笑,“过海哥虽然跟政府关系很亲密,但是只是依靠个人关系,依然不可能让政府做出如此决策。”

    “这么说,除了大海哥的关系,你们还有别的管道?”凌雪伤又问道。

    “有没有别地管道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过海哥这次北上,他将会带给中南海一份秘密情报。”柳梦山说道。

    “秘密情报?什么秘密情报?”凌雪伤关切地问道。

    “屠龙计划。”柳梦山说道。

    “屠龙计划?这是个什么计划?”

    “简单的说,就是在三年内发动全面金融战的计划。”柳梦山说道,“这个计划早在七年前就已经成型。”

    “你们这个情报是从哪里来的?”凌雪伤问道,“可靠吗?”

    “段天狼说的。”柳梦山答道。

    凌雪伤一时语塞,想了一阵之后,她又说道:“这点我知道。但是中国小国。”

    “欧美财团可以向任何人俯首称臣。但是唯独我们不行。所以就算是七伤拳,他们也会迫使政府打出来地。国会可全在他们这些人地控制之中。”

    “为什么?”凌雪伤这回是真不明白了。

    柳梦山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我想,段天狼也不知道吧,只不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而已。不过,就我个人来说,我始终相信,人类不需要神的指引,普通人也不需要精英们的圈羊式的管理。我们每个人都应该可以自己管理自己。”

第十节 让我们面对现实,让我们忠于理想

    飞机正在起飞浦东机场开始变得越来越渺小而凌雪伤扭过头望着窗外。

    好久之后凌雪伤有些犹豫地说道:“即使那个人是天狼但是如果他真的打算这么做的话……那么……也许站出来反对他的人中会有我吧。”

    “是的段天狼说过你是个有独立意志的人这正是他最欣赏你的地方。”柳梦山说道。

    “他还说过我什么?”凌雪伤问道。

    柳梦山摇了摇头“我们谈大革命的问题比较多很少谈私人问题。”

    “大革命……”凌雪伤眨了眨眼睛“我无法理解天狼那样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会想到要推广这种运动?他是个睿智的人他不可能看到这个运动除了给这个世界带来破坏之外没有任何意义。”

    “我想他不会这么觉得。”柳梦山说道。

    “那你呢?”凌雪伤看着柳梦山“虽然你是他的人但是我很想知道你的个人想法。”

    “我?”柳梦山略微迟滞了一下然后问道“凌小姐不知道你在农村生活过吗?”

    “我在农村旅行过但是没有生活过。”凌雪伤说道。

    “这就是问题之所在了。”柳梦山说道“就我个人来说我赞同段天狼的意见而反对你地意见。原因很简单。因为我觉得尽管你天性聪明。但是因为你只看到这个世界百分之五地真实所以你的意见是偏颇的。”

    “我只看到百分之五的真实?”凌雪伤皱了皱眉头“那另外百分之九十五的真实呢?是什么?”

    “农村。”柳梦山很快就答道“任何没有在农村生活过没有看过最可怜的农民是怎么生活的人没有资格表他的世界观。”

    说到这里柳梦山顿了顿“当然了。这只是我个人意见。”

    凌雪伤扬起头看了柳梦山一阵。说道:“继续说下去。”

    “我曾经读过一些伤痕文学也读过一些对那个时代地回忆。能够将自己的感受写下来地人都是文笔高的人所以他们将他们所处的环境所接受的一切待遇描写得极为深刻动人。当我看完这些东西之后我在第一刻对这本书的主人总是充满同情。因为按照书中的描写他们根本就是生活在地狱。他们物质缺乏精神受压抑前途渺茫理想受挫一无所有。孤苦无依不但没有地位甚至没有尊严。但是在第二刻我却对写这些书地整个群体以至于代表这个群体的所谓精英阶层感到鄙视。”

    “为什么?”凌雪伤问道。“他们被错误的政策耽误了整整十年过年十年最好的年华。就在白天黑土之间荒废他们有什么地方值得你鄙视?”

    “十年?”柳梦山仰起眉毛看着凌雪伤此时他的目光尖锐如剑以至于凌雪伤竟然不自觉有些想要往后退的感觉“浪费了十年就觉得自己可怜?他们觉得他们可怜他们地人生被摧残和浪费。但是他们所过的日子跟全中国几亿农民所过的日子又有什么分别?他们只待了十年就说自己可怜那那些农民怎么办?他们一辈子都要待在那里。而更重要的是他们可以回城可以重新开始那些农民呢他们从哪里重新开始?”

    柳梦山冷笑着摇了摇头“地狱!每当回想起那些精英们都觉得他们所处的地方是地狱如果那真是地狱那那些至今还待在地狱里地农民们怎么办?那些人在书里写了一千条一万条但是为什么就没有写一条他们所承受的一切正是中国数亿农民所承受地一切?他们在书里说了一千句一万句但是他们可有一句同情过那些和他们一样可怜的农民?”

    “在书中他们描写他们有病得不到医治没有东西吃他们多么多么可怜。但是他们可知道在全中国乃至于全世界有多少底层的人小病挺着大病等死?他们可知道在农村有多少兄弟为了一只牛拿起武器内讧?有多少老婆婆因为丢了一个南瓜而哭泣整夜因为死了一只鸡而想寻死?如果他们和你一样一直待在城市那么我可以原谅他们因为他们不知道他们不了解。可是他们在农村待了十年他们了解农村是怎么回事他们了解最底层的农民是怎么生活的。然后他们在书里那么大声的控诉那么凄厉地喊叫这就只让我觉得可耻。因为在这些东西里我只看到一句话——我不该和他们一样。凭什么?凭什么你跟他们就不一样?凭什么他们就要这样在地狱里过一辈子而你就要去天堂?”

    柳梦山滔滔河水一样绵密的话语逼得凌雪伤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不服气地大口喘气着好久之后她才又说道:“不只是物质上的问题还有精神上的摧残。那个时代所摧毁的不只是人的生活还有人的自尊。”

    “自尊?”柳梦山再次冷笑这一次笑得更冷“在过去的几千年里农民何曾有过自尊?底层人民何曾有过自尊?做最累最脏的话得最少的钱也就算了;钱丢了第一个怀疑你是小偷;出了罪案第一个怀疑你是强盗;你去到他家要陪着笑脸受宠若惊地坐半个椅子他来到你家你要陪着笑脸给他上座;娶你的女儿做小老婆你去看女儿还只能在门外;走到哪里别人都用居高临下的眼神看你;像这些林林总总加起来。我可以说出一千种。侮辱?世上还有比这更大地侮辱吗?”

    “侮辱?他们会将自己所受到地每一点一滴侮辱都写在书里。刻骨铭心的记着。但是那些农民那些底层人呢?他们只能当做什么都没有生一样

    将一切吞进肚子里然后继续匆忙地讨生活。只要还有到要死的地方他们就继续将一切都当作理所当然的忍受着默默地生活。甚至于即使被侮辱和残害到活不下去的时候他们也只能屈辱得自杀。他们的屈辱是屈辱农民的屈辱就不是屈辱吗?他们的屈辱值得大书特书。农民们地屈辱就是天生应该的吗?这是个什么世界?这是个什么世界?”

    凌雪伤地表情变得严峻她陷入了深深地思考。好一阵之后她又问道:“你所说的底层或者精英都不是稳定的他们是会互相流动的。你不受教育你不好好进步你就会跌倒底层。你好好接受教育。好好进步就可以进入精英。受了教育的人更聪明的人来管理没有受教育地不那么聪明的人被管理这难道不是合理的吗?”

    “这是合理的。”柳梦山答道。“但是那些管理的人的子女受到教育地机会是被管理的人受到教育的一百倍这就是不合理的。古往今来几乎所有的考试制度。都有利于有钱人而且是大规模地有利于。你知道为什么在古时候官员一般都会有家族势力吗?因为培养一个读书人的代价格外高昂。根本不是一个普通家庭所可以承受地必须经过数代人的累积才可以做到。这些人成功之后自然有义务照顾他的家族。”

    “难道真有谁比谁天生笨多少吗?无非是因为没有金钱又或者必须糊口又或者因为无法接受到好的初级教育以至于他们无法通过考试制度进入到更高级的教育总之他们没有办法接受到和那些所谓精英一样好的教育所以他们才会看起来没有他们聪明。就好像段天狼虽然他如此之聪明但是假设段天狼没有受到最好的教育。也只不过是个地下赌场的经理。现在说不定已经死在黑社会的火拼之中。”

    “古往今来从不缺乏出自贫寒的英才。”凌雪伤说道。

    “羊有时候也会从狼的嘴巴里逃生但是狼依然是羊的天敌。”

    “我觉得这种不公是无可奈何的因为重要有人在高处重要有人在低处总要有竞争社会才会有进步。”

    “只要有压迫有不公就一定会有斗争。没有什么不公是理所当然的。这些问题如果我们找不到解决的出路那么人类迟早毁灭在这些不公之中。”

    凌雪伤沉默了好久然后说道:“我不否认受到良好教育的人天生拥有优势的人伤害那些可怜的底层人是伤害。但是底层人伤害高层人不同样是伤害人吗?底层打倒高层然后一部分底层成为高层再次打倒再次出现新高层。人类要是永无停息地展下去最后一样会在自相残杀中灭亡的。”

    “当然是。”柳梦山点点头“我可以理解流血的革命和斗争但是我绝对无法赞成流血的革命和斗争。**所做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代价太大。而段天狼不要付出那样的代价。我想我们要去寻找到一条路让每个人都有机会找到自己的幸福。不管怎么说大部分人处于痛苦少部分人处于欢乐我不觉得这是个正确的世界。”

    又过了一阵凌雪伤问道:“我想知道在天狼的组织里像你这样狂热的分子到底有几个?”

    “很少因为段天狼不信任任何人他无意创造第二次文化大革命。他所要动的这场革命不希望太多人参与因为太多人参与事情就容易失去控制。”

    “天狼到底想要把这个世界变成怎样?难道他也要跑步进入**吗?”凌雪伤又问道。

    “不我们并没有想过要改变社会我们也没有想过要**。我们甚至不知道自己所做的。究竟对地还是错地。我们只是想在人类的历史上留下一个烙印一个可能性一个希望。这很可能一点意义也没有但是也可能可以改变一切。”柳梦山说到这里略微顿了顿“我们什么也不确定只有一件事情是肯定的。那就是我们渴望人与人之间可以平等。不是平均分配的呆滞化的经济平等也不是选票式的虚伪的政治平等。而是灵魂深处真正的平等。”

    “那是一种怎样地平等?”凌雪伤问道。

    “最孱弱最底层最愚蠢最没有受过教育的人面对最强壮最高层。最聪明受到最多教育地人他会由衷地感叹着说大家都是人为什么我就做不到他那样呢?”

    柳梦山说到这里闭上了眼睛。想到了在那个神秘的房间里跟黑暗中的“鸿钧”的一次对话。

    “知道我们为什么要苦心孤诣地将你创造出来吗?”‘鸿钧’问道。

    “愿闻其详。”段天狼说道。

    “我们研究科技研究了上百年最后我们得出的结论是科技将带我们走向毁灭。道法自然。科技的方向应该是融入自然而不是破坏自然。但是现在。科技地展方向有问题我们的科技和自然越来越冲突。这种冲突展到最后将会给人类带来灭顶之灾。我们将亲手为自己创造出一个地狱。”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说核武器会将人类毁灭掉吗?”段天狼问道。

    “不科技破坏自然同时也在破坏人心。科技的展不仅仅在扭曲自然也同时在扭曲着人心。长此以往人类将会变得越来越自私和邪恶。人类现在必须扭转转科技的展方向否则必将灭亡。但是以目前的情形来看人类根本不可能自己走回去。这个时候人类势必

    需要一条上帝之鞭。”

    “于是我们计划创造出一种级力量一种可以掌控这个世界地力量一个神。这神永远正确永远清醒和理性他为人类规划出最科学自然以及美好的未来。他带领着我们‘默客’集团完美地管理着这个世界同时也带领着全人类走向幸福和美好的未来。而这个神就是你。”

    段天狼望向黑暗中的“鸿钧”问道:“如果是这样你们跟金融贵族们有什么不同?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技术贵族一定就必金融贵族更高尚吗?你们的优越性在哪里?”

    “我们比他们更理智廉洁和克制。”

    “但是理智廉洁和克制地你们制造了两次世界大战造成了上亿人口的死亡。”

    “这是必要地损失凡事都需要付出代价的。”

    “如果死的人是你的话我赞同你的意见。我只尊敬牺牲自己的人不尊敬牺牲别人的人。”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你想看到这个世界继续沉沦在不公之中吗?”

    “我赞同你的部份意见那就是我们可以给人们一些建议让他们看到一种可能性。至于未来究竟如何我没能力为他们抉择。就算有这能力我也没这兴趣。我是个自私的人我只关心自己。我说能做的顶多就是这样了。”

    “天狼……”

    “鸿钧不要高估我的能力也不要高估你的判断力。”

    “马克思说**必将到来但是**的到来不仅仅是依靠生产力和科技的展更需要人的道德和品质的配合。即使是老虎这样的禽兽在吃饱了以后也是不捕猎的。那么为什么人类这种高级动物在明明拥有足以生存的财富之后却会依然几乎毫无限制地去追求财富呢?这里有两个可能性第一个可能性是假设人类是动物因为人类世界地财富总量还不够全体人类的无节制的挥霍谁都没有安全感所以大家必须互相争斗。如果是这样我们的生产力只要展到马克思所说的物资极度丰富那就可以了。但是这里还有第二个可能性那就是人性本性贪婪我们连动物都不如。我们获取东西并不是真的需要而是为了满足我们内心黑暗的**。如果是前者人类不需要神如果是后者人类当然需要一条上帝之鞭。”

    “我只想重申一点我不认为世上真有什么万能的神我也不要做那个神更不要做带领着一个特权阶级的神。如果我真是神我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摧毁这个世上所有的特权阶级。”段天狼说着站了起来离开了这个房间“这件事就是这样了。”

    而在段天狼的背后黑暗中的“鸿钧”说道:“就算你真是神你也不可能消灭人类的特权阶级除非你消灭人类。很多人认为人类为动物中最为高等者但是我告诉你人类是动物中最为低劣者。没有阶级和管制狼群和羊群都可以生存下去但是人群却会灭亡。”

    “富人欺侮穷人强壮的欺侮弱小的这是压迫。但是当穷人变成富人弱小的变成强壮的却会十倍地欺侮别的穷人和弱小者。数百年前白人贩卖黑奴数亿黑人死在了路上数十年前一场经济危机东南亚国家辛辛苦苦数十年的积累欧美一个月就席卷一空。但是假设优势落在黑人和东南亚人手里我敢说他们所做的事跟白人和欧美没有丝毫的分别。除了人类中的异类之外几乎所有的人打倒不公秩序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再创造一个不公秩序。乌托邦永远只能写在书里不可能画在地图上……”

    段天狼刚开始只是缓缓地走但是到后来他的脚步越来越快到最后他撒开腿开始奔跑起来因为他不想再听到“鸿钧”的声音。

    “梦山你怎么了?”凌雪伤看到柳梦山闭着眼睛的表情显得很痛苦于是伸手碰了碰他问道。

    柳梦山这时候才猛地把眼睛睁开缓了一口气之后他深深地叹了口气问凌雪伤道:“难道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人类真的必须永远这样互相残害和对抗吗?即使是狼也不会像人类这样残酷的对待自己的同伴。我们真的没有办法有一个更好的世界吗?真的没有办法吗?”

    然而凌雪伤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柳梦山却已经自问自答了:“也许我们现在不可能做到可是我们要留下一个希望一扇门我们希望有一天我们可以做到。”

    这时候凌雪伤莞尔一笑说道:“看到你这么痛苦我倒是有句话想要送给你。”

    柳梦山缓缓将头扭过来问道:“什么话?”

    “切格瓦拉有两句名言第一句是——如果说我们是浪漫主义者是不可救药的理想主义分子我们想的都是不可能的事情那么我们将一千零一次地回答是的我们就是这样的人。”

    “第二句呢?”柳梦山问道。

    “让我们面对现实让我们忠于理想。”凌雪伤说道。

    柳梦山点了点头沉默了好久之后他转过头看着凌雪伤问道:“你似乎不反对段天狼的计划了?”

    “只要不盲动不伤害无辜的人也不对这个世界带来大面积的破坏我通常都是支持理想主义者的。更何况这是段天狼的计划。”凌雪伤说着笑着看了看柳梦山“有机会见到他告诉他算我一个吧。”

    柳梦山垂下头眨了眨眼睛说道:“不瞒你说从一开始你就是计划的一部分。”

第十一节 最不可能的事

    两千零一十四年十月十四日上午华盛顿美国白宫。

    “这么说美国将会有第二个女总统。”女总统斜靠在椅子上手中端着咖啡杯看着眼前这个秃顶的中年男人说道。

    “如果没有出什么意外的话应该是如此。”秃顶中年男人说道。

    “我个人对佩洛西并无任何意见刚好相反我对她印象不错当年我竞选总统的时候佩洛西曾经帮助我对付国防部的不利传言。”女总统说到这里顿了顿“但是你们确定选民会再次支持一个女人当选美国总统吗?”

    “既然美国人可以接受一名女参议员成为美国总统那么我相信他们也可以接受一位众议院议长成为美国总统。”秃顶中年男人说道。

    “佩洛西的综合条件确实不错但是有人说她心胸狭隘报复心也略有点强最重要的是她已经七十多岁了是否有点太老了?”女总统又有些疑虑地说道。

    “心胸狭隘不会拉帮结派年纪大了容易糊涂更容易接受我们的意见或许对于总统来说这些都是弱点但是对于我们来说都是了不起的优点。”秃顶中年男人说到这里淡淡地笑了笑“至于民众他们的耳朵和眼睛就像是由我们安上去的一样。他们永远都只能听到和看到。我们想要他们看到地一切。所以总统阁下您不需要任何忧虑我们会确保您的党获胜的。只要您也认可佩洛西夫人。”

    “说是来听取我的意见但是怎么听起来更像是通知我有这么件事?”女总统有些嘲讽地扬了扬眉毛说道。

    “这样或许会让您不快但是您不得不承认这样更有效率。”秃顶中年男人笑道。

    “好吧佩洛西夫人就佩洛西夫人吧不过牺牲掉戈尔先生。让人听起来有点肮脏他是个不错的人跟我丈夫关系很好在环保上也做出了很大的贡献。”女总统思索了一阵叹了口气说道。

    “好人总是用来被牺牲的因为好人只有死亡之后他的价值才能够挥出来。”秃顶男人说到这里。耸了耸肩“至于朊脏……人类就像是苍蝇一样。太干净的世界是不适合人类生存的。”

    “铃……”电话响了起来女总统将电话接了起来。

    “总统消息得到中国政府方面确认龙氏集团确实拥有三千亿美元地美国国债。不过中国政府声明这并不是出售美国国债的行为。只是短期出借而已。”

    女总统皱了皱眉说道:“出借的时间是多久出借的代价是什么?中间有没有什么限制条款?”

    “中国政府的一切外交均奉行和平共处五项基本原则即互相尊重主权和领土完整互不侵犯互不干涉。平等互利和平共处。”

    “该死我不想听什么中国外交原则我想听中国官员的原话。”

    “这就是中国官员的原话总统阁下。”

    “啪……”电话被挂上。

    “那个傻瓜手里确实拥有三千亿美元美国国债。”女总统挂下电话之后。马上抬起头来对秃顶中年男人说道。

    听到这个答案。秃顶中年男人微微一愣然后马上说道:“这是中国政府对美国政府的挑衅。”

    “很明显是地但是我们可以怎么办呢?马上丢三千颗核弹过去吗?”女总统反问道“又或者马上大张旗鼓地对中国动经济制裁好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中国政府已经开始暗中抛空美国国债?”

    秃顶中年男人沉默了好久然后站了起来“我要马上向上头汇报而在此之前至于你你要尽量拖住他们。”

    女总统有些不快地别过脸望向窗外“你大概忘记了你在跟谁说话。”

    “对不起总统阁下请您务必拖住他们。”秃顶中年男人深深鞠了一躬然后说道。

    这时候女总统才勉为其难地点点头“我会搞清楚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地。”

    华盛顿万丽五月花酒店三三二七号房。

    “美国人的服务态度也不过如此而已嘛。”柳梦山端着热咖啡站在窗边看着街景说道“十二点就跟他们说暖气没了到现在还没弄好。”

    “看在它已经快上百岁的份上你就原谅了它吧。传说上次总统在这里巨型就职晚会的时候还停电长达半个小时呢。跟这比起来我们算不了什么。”凌雪伤说着站了起来跳了起来“不过话说回来才十月份怎么华盛顿就冷成这样了真是莫明其妙。”

    “也许是知道已经有两个人类有史以来最庞大的诈骗集团来了所以华盛顿怕得感冒了吧?”柳梦山笑了笑说道。

    “也许吧。”凌雪伤跟着笑了笑然后说道“按照美国政府和中国政府的沟通度现在这个时候白宫应该已经知道我们两个不是疯子而是货真价实地交易者吧。”

    “不出意外一个小时之内我们应该就可以接到电话了。”柳梦说着看了看在街上来回走着的便衣特工“天可怜见大冷天的在街上乱晃还要装作很忙的样子真是挺辛苦的也许我们应该请他们喝杯咖啡。”

    “只要你是花自己的工资没有人可以阻止你这么做地。”凌雪伤说道。

    “哦。那就算了。”柳梦山马上说道“我地同情心多到泛滥成河但是钞票可是少得可怜。”

    两个人开了几句玩笑之后凌雪伤又开始回到主题“梦山其实直到现在我依然有点不是很能理解中国政府的决策。他们这种做法实际上绝对会被美国政府解读成挑衅行为。难道他们就不害怕美国政府因此强烈反弹从而导致两国之间的经济战提前开打吗?”

    “一颗炸弹就可以引起世界大战是因为每个国家都已经憋足了劲准备大干一场。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就算是扔一颗核弹。也只能让联合国地桌子震动几下罢了。”

    “你是说美国在没有做好准备之前绝对不会对中国主动动进攻?”凌雪伤说道。

    “当然中美必有一战对于这一点无论是中国还是美国全都心里有数。这是一场以国运相赌的战争。美国赢了世界继续维持现在格局。中国衰弱并且瓦解;中国赢了。美国衰弱并且瓦解世界进入全新地格局。”柳梦山说到这里顿了顿“这一仗虽然未必会死多少人但是却是真正的生死之战。在没有做好十足的准备之下。无论是中国还是美国都不可能轻举妄动。这一点中国政府不可能看不清楚所以他们才敢这么做。”

    “中国衰弱并瓦解我可以理解毕竟将中国肢解成七块的说法在欧美从来都相当有市场。但是我不明白美国瓦解是什么意思?据我所知。美国没有什么分离主义他们为什么会分裂?”凌雪伤不解地问道。

    “刚好相反。”柳梦山笑了笑说道“美国和中国比起来更加容易分裂。而且它一旦瓦解就永远都不可能凝聚起来。民族主义这个东西听起来有些狭隘。但是现在国家地概念本来就是建立在民族的基础上的。美国是个移民国家每个人都有家乡都有归处。一旦美国真的陷入彻底地衰弱那么美国马上就会分崩离析的。我们回头去看无论是波斯还是奥匈帝国又或者拜占庭帝国这个世界上有哪个多民族国家可以长久存在的?”

    “换句话说美国比中国更危险?”凌雪伤说道。

    “时间当然对中国有利这是毫无疑问的。不然三大财团就不会急不可耐地想要动手了。”柳梦山说道。

    柳梦山的话刚说到这里房间里地电话就已经响了起来。

    这时候柳梦山便转过身来看着凌雪伤两人相视一笑“看来美国政府比我们想象中要有效率。”

    三十分钟后华盛顿某间办公室。

    “你们好我是美国财政部特别专员山本幽美。”

    接待柳梦山和凌雪伤的是一排高大地美国男子簇拥着一个娇小的亚裔女性。

    “你看上去很好看态度也不错。”柳梦山说着毫无礼貌地将身子压在椅子上让椅子向后翘着然后他将腿放在谈判桌上翘起了二郎腿“但是让我觉得讨厌的是美国人为什么总觉得所有亚洲人都是一样的?难道他们不知道日本人跟中国人有本质区别吗?”

    山本幽美看了看柳梦山肆无忌惮地摇晃着的双腿尽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是还是不可避免地流露出不满地表情“柳先生做为一个成年人请你懂得最起码的尊重。”

    这时候一直坐在柳梦山身边冷眼旁观的凌雪伤说话了“山本小姐你的职位太低了。”

    “职位?”山本幽美将目光转向凌雪伤“凌小姐你的意思是?”

    “我们尊重你个人以及你的民族但是我们不尊重你地职位。”凌雪伤说着“我们希望直接跟美国总统本人面谈我们只跟美国总统本人做生意。”

    “总统很忙她不可能过问每一件小事。”山本幽美说道。

    “三千亿美元的国债对于美国政府只是一件小事吗?”凌雪伤反问道。

    山本幽美跟凌雪伤对视了一阵最后。她败下阵来“好吧我可以答应你你们最后将会见到总统但是这必须是在跟我们磋商之后地事。”

    “我们不是金正日我们不是来讨论国家大事。”柳梦山插话了他将二郎腿风下来伸手敲了敲桌面说道“我们只是想来做生意跟美国总统做生意。这件生意的内容我们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们想要用这三千亿美元国债购买美国政府手中的花旗银行地股份。”

    说到这里柳梦山站了起来“我跟你们的谈判已经结束了如果想要进行下一轮谈判地话叫你们总统来见我。我没有时间浪费在你们这些低阶官员的身上。”

    “我想特别提醒你柳先生尽管我只是个财政部官员。但是我现在代表的是美国政府。”山本幽美霍地一下站了起来有些愤怒地说道。

    而柳梦山无所谓地摇了摇头。说道:“我再说一遍我不是正日美国人唬不到我。”

    柳梦山说着将一张酒店卡片放在桌上“这是我酒店的电话我等着你们总统的电话……当然。如果你以私人身份打来我也乐意之至……哦对了请转告你们地总统我的耐心很坏。她已经破了我等女人的记录了。不过我的耐性也已经到了极限了。我只能再等她三个小时。否则这笔小小的国债将会被全面抛售。”

    五分钟后柳梦山和凌雪伤坐在回酒店的路上。

    凌雪伤有些疑虑地问道:“梦山你刚才那么做会不会太过分了?”

    柳梦山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不使用这种羞辱式的方式无法向白宫里的那位女人证明我们地决心到底是多么大。”

    凌雪伤略思考了一会。点点头说道:“你说的也对我只是担心这会伤到美国政府地自尊让我们后面的谈判不那么顺利。”

    “凌小姐你太小看美国人的自尊了他们既然连赫鲁晓夫拿着皮鞋在联合国大会的桌子上猛敲都可以接受那又有什么是不可以接受的呢?”

    三十分钟后女总统听完了山本幽美的汇报然后笑着点点头“山本小姐辛苦了。”

    她说完山本幽美就离开了然后女总统靠在椅子上用右手托着自己地腮帮子自言自语道:“花旗银行的股份?为什么什么都不要偏偏要花旗银行的股份呢?”

    略微想了一阵之后女总统想到当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那个三大财团代表的脸色顿时有些恍然大悟过来了“我明白了这两个中国人所要勒索的对象不是美国政府而是三大财团吧?”

    想到这里女总统再也没有任何疑惑马上把电话拿了起来。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坐在办公桌后面的西蒙猛地一下站了起来质疑地问道。

    “已经得到确认了龙过海确实得到了中国政府地三千亿美元外汇。前来谈判的一共有七个不过主要谈判代表有两个人一个是凌梦蝶的妹妹凌雪伤另外一个是叫做柳梦山的年轻人。”云斐说着将一份卷宗放在西蒙的办公桌上“这是这个叫做柳梦山地年轻人的资料。”

    “柳梦山?”西蒙不解地皱着眉头“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个人地名字。”

    “确实是名不见经传的一个人物根据我们的调查也确确实实是一个完全默默无闻的人物。”云斐说道。

    西蒙打开云斐递过来的卷宗看到里面只有简洁的三页这可怜的页数充分证明柳梦山是一个多么平凡的人。

    “你觉得龙过海为什么会派这么个人来谈判?”西蒙问道。

    云斐反问道:“你觉得龙过海派他来的目的是做什么?你觉得他是真的想要花旗银行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吗?”

    “当然不会。先龙过海做这件事百分之百是受到段天狼的指示。而段天狼知道我们百分之百不可能放弃这百分之三十地花旗银行股份。所以……”西蒙略微迟疑了一下然后说道“我知道了龙过海哦不更准确的说是段天狼想要从我们这里敲笔钱走。”

    “对他们做这一切的目的就是想要迫使我们妥协。”云斐说道。

    “他们只是想要钱?”西蒙不敢相信地问道。

    云斐笑了笑说道:“不是一点点钱而是很多很多。”

    “你觉得数目会多大?”西蒙问道。

    “按照段天狼对自己的评价隐姓埋名七年所需要得到的青春补偿费怎么也不会低于一千亿美元吧?”

    “一千亿?”西蒙的眼睛睁得老大“世上竟然有人比银行家还心黑?”

    “如果是这样的一切就都说得通了。无论龙过海多么有钱他总不会拥有比美国政府更多的谈判对手。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找个什么也不知道的人来谈判会更好。因为这个人什么都不懂所以他也不可能受到任何迷惑。他的心里永远只记住一点坚持他老板给他的要价。”

    “这么说他们心中已经有了一个价钱而且是个不容讨价还价的价钱?”西蒙问道。

    “我想是的不然来的人就不会是柳梦山这个什么都不懂的人。”云斐说道。

    西蒙略微点点头然后拿起柳梦山的档案细细翻了一遍看了一阵之后西蒙突然问道:“你有没有想过这个柳梦山就是段天狼?”

    “怎么可能?”云斐几乎是本能地问道“好不容易将自己隐藏起来的段天狼就这么突然自己冒出来?”

    “我也觉得不可能。”西蒙眨了眨眼睛“但是正是因为最不可能我才觉得可能。”

    “如果真是如此那他这么做的的目的是什么?”

    “我不知道。”西蒙摇了摇头答道。

第一节最后的晚餐

    两千零一十四年十月十四日傍晚万丽五月花酒店三三二七号房。

    自从回到房间之后柳梦山一直静静地坐在房间里一动不动地看着窗外。

    暖气这时候已经修好了房间里显得很温暖在这种环境下保持沉默似乎显得有些无聊了于是凌雪伤忍不住问道:“你好像很喜欢黄昏?”

    “嗯。”柳梦山轻声答道。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凌雪伤问道。

    “清晨太蓬勃正午太热烈白天太现实夜晚太颓靡只有黄昏刚刚好。”柳梦山答道。

    凌雪伤又问道:“听起来你好像很喜欢平淡的生活。”

    “看起来不大像是吗?”柳梦山反问道。

    “是的一点也不像。”凌雪伤说着站了起来拿起一包溶咖啡粉朝着柳梦山摇了摇“你要吗?”

    “来一杯吧。”柳梦山说道。

    凌雪伤一边泡着咖啡一边继续说道:“按照美国人的说法你们是不折不扣的恐怖分子。甚至是比拉登还可怕的恐怖分子有谁能相信你们想要过得是平淡的生活。”

    “鲜花开得越灿烂是因为根下的尸体堆积得越多看似壮烈的人生背后隐藏着的也许只是一声叹息。”柳梦山说到这里。轻轻叹了口气“世界上其实哪有那么多伟大地真理和理想人生又哪里有比自己的幸福更重要的东西?我想世上大多数所谓的伟大人物在生命的时候一定会感到后悔吧?回往事过得竟是如此荒诞的人生简直是一生虚度。”

    “伟大人物的一生是虚度?”凌雪伤停止搅拌咖啡有些讶异地望着柳梦山“那到底什么样的人生才是才不算是虚度?”

    柳梦山有些萧瑟地笑了笑并没有答话。只是轻声说道:“人的价值究竟是什么?”

    柳梦山无论是声音还是神情都让人弄不清楚他到底是自言自语还是在对凌雪伤说话。

    不过凌雪伤还是答道:“只要还有一个人为你哭泣那你活着就是有价值的。”

    “哭泣?”柳梦山转过脸微微看了凌雪伤一眼然后又把脸转过去继续看着窗外。

    过了一阵。柳梦山缓缓闭上眼睛“每当我闭上眼睛。在我地脑海里闪现的只有哭泣声无数的绵延不绝的哭泣声。”

    柳梦山的闭着眼的的时候脸上落寞自责。而又无奈地神情让凌雪伤不自觉间对这个认识才没有多久的男人产生了一种自内心地怜惜。

    她身子有一种走上前将他的脑袋抱在怀里地冲动。

    不过凌雪伤早就过了被情感控制理智的年纪所以她只是走上前。将咖啡递给柳梦山“你今天怎么了?”

    柳梦山将眼睛张开缓缓地调着咖啡他没有回答凌雪伤的问题而是语气平淡地说道:“在我的床头柜里有几张机票。”

    “机票?”凌雪伤愣了一下。“什么机票?”

    “你去拿出来看看就知道了。”柳梦山说道。

    凌雪伤有些疑惑地看了柳梦山一眼走到柳梦山的床头柜边。将抽屉打开看到里面有一个蓝色信封里信封里放着一叠机票——从华盛顿直飞上海的机票乘机人正是凌雪伤本人以及随行地所有谈判助理唯独没有柳梦山。而起飞时间则是三个小时之后。

    “这是……”凌雪伤看到这些机票之后马上转过身愈奇怪地看着柳梦山。

    “三千亿美元很多但是对段天狼以及他的组织来说并没有决定性意义。”柳梦山并不看凌雪伤只是继续淡淡地说道“屠格涅夫说过只要在小说的前面出现过一把猎枪那么后面这把猎枪肯定是要开枪的。段天狼所写的正事这样一部小说。在经过了七年时间的准备之后段天狼以及他地组织都不可能再做任何没有决定性意义的事。”

    “不是为了钱?”凌雪伤奇怪地睁大眼睛走到柳梦山旁边“不为钱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柳梦山继续说道:“过海哥跟政府关系很好中国和美国也有很大的芥蒂但是这并不足以使中国冒着跟美国生外交纠纷的风险将三千亿美元美国国债短期租借给龙氏集团。”

    “但是中国政府确实把这笔国债拨给了龙氏集团。”凌雪伤说道。

    “中国政府是怎么将这三千亿美元美国国债拨给龙氏集团的?”柳梦山反问道。

    “当然是通过电脑……”刚说到这里凌雪伤猛地反应过来她吃惊地看着柳梦山“你们侵入了中央银行系统篡改数据?啊不对就算你们可以修改拨款记录但是这么大笔数字必定需要经过许多层层审批才可以地你可以更改电脑记录但是你们不可能伪造这些真实的文字记录。更何况美国政府一定会就此事查询中国政府那到时候不是什么都穿帮了吗?”

    “只要是人制造出来地东西任何东西都可以伪造的。”

    柳梦山说道。

    “难道……”凌雪伤又想了一会不敢相信地说道“你们已经买通了中国最高层?”

    “没有我们没有在中国政府的领导层中花一分钱。”柳梦山说道。

    这下凌雪伤就彻底地糊涂了。“那……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误会我地意思了就目前而言我们没有使任何诈术。三千亿美元美国国债确实通过合法的渠道通过正规的审批和程序去到了龙氏集团的帐上。”柳梦山说到这里话锋一转“但是很快这些真实的事实就会变成毫无根据的谎言。不会有任何转帐记录不会有任何审批公文。在中国没有任何政府官员听到曾经有这么一件事情生也不曾见过任何与这件事情相关的文字记录。就算你把所有的中国档案都翻出来上面也不会有任何一个字跟这个人相关。”

    “但是美国总统知道这件事美国政府有专人就此事查询过中国政府而中国政府给予了肯定的答复。”凌雪伤说道。

    “中国政府不会承认这件事美国政府甚至拿不出任何可以说服他们的国民地证据。没有任何原始电话录音也没有任何通讯记录。没有任何事实可以证明这一切。”

    凌雪伤仿佛堕入雾中彻底地陷入了迷惑之中。好久之后凌雪伤突然一下明白过来“你们……你们从一开始就串通了中国政府?这件事情根本就是你们跟中国政府合谋的无论是我还是大海哥从一开始就是你们的利用对象?”

    “我们必须选择跟一个政府合作。”柳梦山沉默了一阵。抬起头来看着凌雪伤“罗斯切尔德家族之所以强大是因为它和欧美国家结合起来。政治的最高目标是经济经济的最高目标是政治。而罗斯切尔德家族之所以可以控制全世界就在于它跟美国政府这台政治机器完美地结合。经济和政治从来都是兄弟。想要战胜罗斯切尔德家族只靠我们是不可能的。而全世界最适合跟我们合作最有力量跟我们合作以及最需要跟我们合作的就是中国……我们根本就没得选择。”

    “不。我不相信。”凌雪伤马上摇头“我不相信这件事情是段天狼策划的。段天狼决不会这样牺牲他身边地人。”

    “如果不这么做的话。你们就永远也无法摆脱段天狼给你们带来地危险。”柳梦山马上说道。

    柳梦山这么一说凌雪伤只想了一会便又明白过来“你是说段天狼这么做是想要跟我们撇清关系?”

    “这是保障你们安全的唯一方法。”柳梦山说着看着凌雪伤“我们跟中国政府谈过了他们将会保障你们的安全。这是我们跟他们合作的重要条件之一。”

    “那你呢?你自己怎么办?你为什么不跟我一起回去?”凌雪伤问道。

    “我?”柳梦山笑了笑“我是个美国人我的父亲是个成功的银行家我没有上学我接受私人教师地家庭教育我是个严重的精神病患者。所有的证据都显示我从未去过中国一切我在中国存在的证据都是高科技手段伪造出来的……”

    听到这里凌雪伤有些粗暴地将柳梦山打断“好了我不想再听下去了我知道你们可以伪造任何东西。你们也可以使任何真实的东西变成谎言但是我不关心这些我只想问你一句。我们走之后你想做什么?你将来将会怎样?”

    柳梦山看了凌雪伤一阵伸手拍了拍身旁地椅子“坐吧我想跟你说些话这次之所以让你来就是想要跟你说些话现在是说这些话的时候了。”

    一个小时后柳梦山笑着从窗前站了起来朝着只有三十公分距离的凌雪伤缓缓摇手“再见一路顺利。”

    凌雪伤也勉强地笑着站了起来朝着近在咫尺的柳梦山挥了挥手而她眼眶里装满的却全是泪水。

    柳梦山笑着张开臂膀将凌雪伤抱在怀里“记住我地话。”

    “我会的。”凌雪伤点头。

    “走吧。”柳梦山松开怀抱。

    凌雪伤再次点点头转身往自己地房间走去在走到门边的时候凌雪伤停住转过身问柳梦山“可不可以告诉我你这一生真正最想做地事情是什么?”

    柳梦山眨了眨眼睛。答道:“在我最爱的人最想我的时候我在她身边。”

    “副谈判代表带着全体人员前往机场了?”

    很快凌雪伤等人离开酒店前往机场的事情马上就传到了白宫。

    当总统的特别助理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马上就站了起来“我要见总统。”

    三分钟后特别助理出现在女总统的办公室。

    听完特别助理的报告之后女总统迟疑了一阵然后问道:“那个谈判代表呢?我是说那个……”

    “柳梦山。总统夫人。”特别助理说道。

    “嗯对他人在哪里?”女总统问道。

    “他还在

    酒店里。”特别助理说道。

    “副谈判代表登机离开谈判代表还留在酒店。”女总统伸手摸了摸脖子“听起来好像很诡异。”

    “总统夫人我认为这是一种谈判技巧施压的某种方式。”特别助理说道。

    “很可能。”女总统点点头然后说道。“但是也很可能是两者的意见不合。那个副谈判代表是个很著名的集团总裁应该是个相对来说。比较有理性地人。而这个柳梦山名不见经传对于政治和经济斗一窍不通只知道一味执行命令。”

    “嗯很有可能是因为谈判代表坚持一个很高的补偿数字而副谈判代表认为不可行。所以离开了。但是这很难解释为什么她会把所有随员都带走啊。”特别助理说道。

    “嗯确实有点奇怪。”女总统想了想“不过不管是内部争斗也好是谈判技巧也好。所有的这一切都必须在谈判桌上见过真章之后才会看出真正因由。”

    “那我们是不是尽快安排跟柳梦山的谈判?”特别助理问道。

    “不不急。”女总统摇了摇头“晾他一两天吧。不要太急不要让他们看出我们内心的想法。”

    “是。总统夫人。”

    两千零一十四年十月十七日黄昏万丽五月花酒店三三二七号房。

    在过去的四十八个小时里柳梦山一直静静地坐在窗前一杯接一杯地喝着咖啡他的右手一直奇怪地摩娑着杯壁模拟着某种特定的动作。

    终于柳梦山停止了喝咖啡也停止了这个动作他放下咖啡杯站起身来朝着床头柜走了过去。

    “服务处吗?”拨通一个号码之后柳梦山问道。

    “是地这里是服务台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电话里地侍应问道。

    “我要订一张机票。”柳梦山说道。

    侍应问道:“请问什么时候的机票?飞到哪里?”

    “飞往上海从现在开始最早的一班无论什么舱位都要。”柳梦山说完将电话挂掉然后坐在床头闭目养神。

    三分钟后电话铃声响了柳梦山将电话接了起来“我的票订到了吗?”

    “我听说你想要见我。”电话里传来一个略微有些尖锐的女中音。

    “哦是总统夫人。”柳梦山波澜不惊地说道。

    “看来你一点也不惊讶。”女总统说道。

    柳梦山反问道:“你觉得我应该惊讶吗?”

    “这么说一切都在你预料之中?”女总统说着有些高傲地笑了一声。

    “最起码一切没有在你的预料之中。”柳梦山说道。

    女总统沉默了一阵然后说道:“也许我该换个情报局长了他们对你地情报一点也不准确。”

    “那要见了面才知道。”柳梦山说道。

    “现在差不多快要到晚餐时间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要邀请你来白宫共进晚餐。”女总统说道。

    “只要白宫的暖气比五月花的暖气好就可以。”柳梦山答道。

    女总统笑了“当然我这就派人来接你。”

    三十分钟后柳梦山来到了白宫经过了例行的安全检查之后他直接被引到了一个餐厅。

    当看到他出现之后穿着白色正装的女总统从沙中站了起来笑着朝着他伸出手“欢迎你柳梦山先生。”

    柳梦山跟女总统握了握手淡淡地笑着说道:“谢谢。”

    说着柳梦山瞄了一眼餐桌一切都已经布置好了全都是看上去很好吃地法式大餐。

    “总统夫人很喜欢法国菜?”柳梦山问道。

    “哦是的我丈夫很喜欢。”女总统笑道“来请坐。”

    两人来到餐桌边各自落座中间隔着大概三四米的里穿着黑色西服的安全人员站在两旁。

    “我其实很乐意继续像现在这样谈下去。”柳梦山刚坐下就说道“但是我担心继续这样的交谈会使我产生疑惑。”

    女总统略微皱了皱眉头有些疑惑地看着柳梦山。

    这时候柳梦山地身体突然毫无预兆地暴起几乎是在同时柳梦山面前的餐刀用快到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地度飞了出去。

    餐刀飞进女总统的脖子她的整个身子像突然被人推了一把一样猛地后仰然后被紧紧地钉在了椅子上。

    “这是最后的晚餐。”柳梦山缓缓举起双手仿佛一个疯狂的信徒在念咒一般面无表情地说道。

第二节 作假者

    民主党热门总统候选人戈尔办公室。

    “宋先生,我得说,对于您所做的一切,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才好,你知道,一千万美元可是一大笔钱。大选虽然还没有开始,但是我们已经要开始在各州花些钱,为即将到来的党内初选做准备了。”身材高大,笑容可掬的候选人,看着对面这位年轻的华人,动情地说道。

    三天前,他的办公室突然收到了一千万美元的政治献金,即使是在美国政坛,这也是一个天文数字。于是,这位候选人马上就让他的秘书联络这位捐款者,想要专门登门造访,表示感谢。

    而现在,这位捐款者主动来到了他面前,他看上去比想象中要年轻得多。

    “我来这里,不是来听这种客套话的。”年轻人在座位上斜斜坐着,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虽然说话的时候,宋先生的表情显得和蔼,但是这话怎么也说不上友善,所以热门总统候选人的脸上不由得一愣,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我是想来告诉你,我付出这一千万美金,可是冒着极大风险的。”年轻的宋先生继续说道。

    “当然,如果我落选的话,就一切都没了。不过,我现在很想听听,如果我当选,你想要获得什么做为回报?是政府合同,还是外交大使的荣誉?”因为对方的无礼,总统候选人也开始显得有些矜持起来,两个人之间的谈话,单方面地感谢。变成了例行公事的讨价还价。

    “不只是那么落选那么简单。”宋先生从怀里掏出一个录音机,放在候选人面前,“是我这一千万变成葬礼的礼金。”

    宋先生说着,在脸色僵硬的戈尔面前。将录音机按响。

    “这么说,美国将会有第二个女总统。……好吧,佩洛西夫人就佩洛西夫人吧,不过牺牲掉戈尔先生,让人听起来有点肮脏,他是个不错地人,跟我丈夫关系很好,在环保上也做出了很大的贡献……好人总是用来被牺牲的……”

    十分钟之后,录音机突然自动结束。

    然后宋先生脸色淡然地补充道:“男人是雅克夫,俄国人。罗斯切尔德家族情报处副处长,白宫联络员,至于女人是谁。我想就不用我来解释了。”

    戈尔深吸了口气,身子稍微抖动了一下,然后便笑道:“首先,宋先生,我必须得承认。一千万美金是一大笔钱。但是如果只是因为你给了我一千万,就想要我相信这个荒唐透顶的录音带。宋先生……你不觉得你把我想得太幼稚了吗?”

    “当然,这点我已经替你考虑过了。”宋先生说着。朝着戈尔笑着伸出手,“为了证明我的公信力,除了这盒录音带之外,我还为你带来了一些别的东西……可以跟你借张纸和笔吗?”

    戈尔迟疑了一下,递给宋先生一支笔和一张纸。

    宋先生在纸上写了一句话,然后将纸张盖上,放在戈尔的面前。

    戈尔刚要伸手去拿来看,就被宋先生挡住,“一千万美金。不知道能不能买到戈尔先生的一杯咖啡?”

    戈尔疑惑地看了宋先生一阵,点点头,“当然。”

    数分钟后,两杯咖啡送了进来。

    “可以麻烦你打开电视吗?”宋先生看着送咖啡进来的漂亮秘书,笑道。

    秘书看了戈尔一眼,得到首肯之后,将办公室的电视打开。

    “现在这个时候,我们也许可以谈论一下罗斯切尔德家族,对吗?”宋先生喝了一口咖啡,问道。

    戈尔并不搭宋先生地腔,只是笑了笑,说道:“宋先生看起来好像对罗斯切尔德家族很熟?”

    “倒也谈不上,不过对卡札尔倒是略有了解。”宋先生淡淡地笑着说道。

    听到这里,戈尔眉毛微微跳了一下,因为罗斯切尔德家族派来联络他的人,正是卡札尔——看来,这个所谓宋先生确实不简单。

    “宋先生看上去很年轻,不知道这一千万美金是你的私产,还是……”戈尔也喝了一口咖啡,跟着笑道。

    “我看上去不像是老板,更像是冲锋陷阵地马仔,是吗?”宋先生笑道。

    “噢……”戈尔耸耸肩,“幕后老板们总是喜欢装神秘,他们很少亲自出来的。”

    “你猜对了,我确实不是最后的老板,不过,这一千万美金倒确实是在下的私产。”

    “哦,那真是失敬了,宋先生十分年轻有为。”

    “如果刚才那段录音是真的,我不知道戈尔先生会做什么选择?”宋先生又问道。

    戈尔略想了一会,就笑着摇头道:“对不起,我不能做这种假设,因为我根本一点也不相信这是真地。”

    “看来,戈尔先生对卡札尔先生的承诺还真是有信心啊。”宋先生叹了口气,“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我们一起看电视吧。”

    三十分钟过去了,戈尔开始显得有些不耐烦了,“宋先生……,

    然后,就在他刚说到这句话地时候,就看到电视台突然插进一个画面,“这里是特别节目报道,这里是特别报道,根据最新消息,二十七分钟前,总统夫人在白宫遇刺……凶手中文名为柳梦山,英文名为路易斯,出身于一个华人银行家庭,有很长的精神病史……”

    目瞪口呆地看完这个特别报道之后,戈尔面无表情地转过头,看着在面前依旧神色自若,怡然自得地喝咖啡的宋先生。

    然后。戈尔有些恐惧地伸手,将桌面上的字条翻开,只见上面写着——“神说,总要有人死去。”

    这时候。宋先生缓缓转过脸,看着戈尔,脸色平静地问道:“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是谁派你来的?”戈尔睁大眼睛看着宋先生,问道。

    “我会回答你地一切疑问的,我们有大把的时间,不过在此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还希望继续竞选美国总统吗?”宋先生问道。

    戈尔几乎是马上摇头道:“不,我打算放弃。”

    “为什么?”宋先生问道。

    “没有人会想要成为牺牲品。”戈尔说道。

    宋先生笑着点点头,“这是很好的第一步。你起码开始信任我了。不过,假设你不会成为牺牲品,而是顺利成为美国总统呢?”

    “这不可能。最少美国历史上一百年来,还从未出现过任何一位不获得罗斯切尔德家族支持,而得以就职地总统。就连罗斯福那样伟大的总统,也是在拜访了罗斯切尔德家族的办公室之后,才确定自己获胜的。”戈尔摇头道。“罗斯切尔德家族几乎掌控了美国所有的主要媒体,正如他们所说,他们可以让民众只听到他们想让他们听到。只看到他们想让他们看到的东西,根本没有任何人可以跟他们对抗。”

    “我想请问一句,*是不是得到了罗斯切尔德家族的支持?”宋先生问道。

    “当然没有?这有什么关系?”

    “*并没有掌握任何一家美国媒体,但是有哪个美国人不知道*是谁吗?”宋先生再次问道。

    戈尔开始有些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

    “真相,对于传播来说,最可怕,最终极的武器永远是真相。”宋先生说道,“正如你所说。罗斯切尔德家族控制了几乎所有的媒体……他们也许可以控制任何媒体,但是他们永远无法控制一样东西,那就是网络。在网络上将会有某些东西,永远无法删除,甚至被强制性地传播,而这……就是我们想要民众看到地东西……我们可以让你当选。”

    戈尔摇了摇头,“我不怀疑你们的能力,但是我现在只想做一句,就算当选总统又怎样?肯尼迪不是一样死在了军工集团和罗斯切尔德家族的合谋之下吗?这一切太危险,我不想再参加下去,我要退出。”

    “我们可以确保你当选,也可以确保你地生命,我们唯一不可以确保的,就是我们无法确保你退出的权力。”

    戈尔问道:“你是在威胁我吗?”

    宋先生眨了眨眼睛,然后说道:“是非常正式,认真的——胁迫。”

    西蒙已经完全傻在了办公室,他抓破脑袋,也无法理解柳梦山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这实在是太不可理喻了。他已经完全无法想到柳梦山到底想要做什么,他的大脑甚至已经停止了运转,因为完全找不到方向。

    而就在这个时候,云斐又再次走进了他地办公室,“西蒙,你看电视没有?”

    西蒙双眼空洞地摇了摇头,“我们还需要看电视吗?”

    “当然。”云斐马上说道,“电视里说柳梦山是美国人,而且是银行家后代,而且还有精神病史。”

    “什么?”西蒙马上跳了起来,“胡说八道,一个月前,他还在中国上海,他连英文都不会说,怎么可能是美国人?”

    “但是电视台就是这么说的。”

    “电视台到底是从哪里获得这些荒唐的资料地?”西蒙抓着脑袋,问道。

    “他们是从正常渠道查询的。”

    “怎么可能?我们的调查根本就不是如此。”西蒙说道。

    云斐问道:“西蒙,难道你没看出来吗?这就是问题所在。”

    “再去调查一下,看看现在的资料是怎么显示的。”西蒙马上说道。

    “我们已经这么做了。”云斐说到这里,脸上显得有些悲哀,“一夜之间,所有的资料都改变了。柳梦山在中国的所有资料全部都消失无踪了。照片,文字,视频,录像。一切跟中国相关地资料全部消失了。而在美国的所有资料却凭空出现了,甚至于连他家地址都清清楚楚地写着。”

    “怎么可能?”西蒙难以置信地问道,“他根本一天都没有在美国住过?要他说出他地中学地址,要他说出他的同学……”

    “他有精神病史,所以在家受教育,与外界几乎没有接触。”云斐说到这里,摇了摇头,“其他方面也没有任何漏洞,所有资料都完美无暇。”

    “阴谋!彻头彻尾地阴谋。”西蒙用力地把台灯摔在地上,“可是最该死的是。我们根本不知道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云斐脸色悲哀地说道。

    “还有什么?”

    “他篡改了所有的乘机记录。”

    “是的,他一定会这么做,可是我们可以找到目击证人。我们要把和他坐在一起的人放到电视上去证明。”西蒙说道。

    “我们当然可以这么做,但是我们提出任何过硬的事实证据,只有人证,难以让人相信。而这这只是小事,他还篡改了中国政府和美国政府的那段电话录音。”云斐说道。

    “这是什么意思?”西蒙问道。

    “中国政府向美国政府证实三千亿美金外债确实是归龙氏集团所有的通话记录。”云斐说道。

    “这篡改根本没有意义。我们可以要求中国政府出来证明有这段谈话就可以了。”西蒙说道。

    “可是问题是,中国政府拒绝承认曾经有过这段谈话。”

    “什么?”西蒙扭头,悲愤地望着云斐。“段天狼跟中国政府结合了。”

    “这已经是确定无疑的是,因为更可怕地是,中国政府甚至否认他们曾经将三千亿美元外债短期租借给龙过海。而这期间所有的电子文档记录都已经消失,相信实体记录应该也是同样下场。”云斐说到这里,脑袋无意识的轻轻摆动,“中国政府从一开始就参与,甚至很可能是策划和主导了这次行动。”

    “妈地,我们像婊子一样让人给耍了。”西蒙火吼起来,“可是。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段天狼他接下来想要干什么,他到底想要什么?”

    “我也不知道其中细节,但是有一点是毫无疑问的。想要打败我们,首先必须削弱美国政府对我们的助力。否则,这个世界上几乎不可能有任何力量可以战胜我们。他现在这么做,就是想在政治上削弱我们。”云斐说道。

    “该死地,政经结合,好狠……”一向自信满满的西蒙,这个时候显得有些慌乱,他急躁地在房里走来走去,“我们的计划要完了吗?”

    “也许会,也许不会,我们现在对局面还不大清楚,他后面有什么后续手段,我也不知道,所以我们目前还无法做科学地评估。”云斐倒是表现得格外冷静。

    “我想知道,在当下我们的应对该是如何?”西蒙问道。

    “告诉民众真相,发动我们所有的手段来告诉民众真相。”云斐说道。

    “可是,我担心所有的真相都已经消失。你比我更清楚段天狼是怎么回事,那个畜生根本不是人,他是一台电脑,一台人形电脑,他能够做出这种事,一定是一切都计划好了,他不会留给我们任何破绽的。”西蒙一边说着,一边大力地挥动双手。

    “不用管他是不是真相,就像是我们从前所做的那样,就当是在伪造真相好了,总之只要让民众相信我们就可以了……不过,在发起这波宣传之前,我们要尽快调查清楚,段天狼究竟还做了别的什么事,我们只有半个小时的反应时间。”

    “好的,好地,一切就这样去做吧。”西蒙拼命地点着头,过了一阵,他的头猛然停住,问云斐道,“你觉得柳梦山是不是就是段天狼?”

    “我不知道。”云斐摇头道。

    “如果他真是段天狼的话,无论付出多大代价。我都要杀了他!”西蒙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不会给我们这个机会的。”云斐失落地摇头道,“如果他真是段天狼的话。”

    美国,纽约。

    当莫伦从电视上看到美国总统被刺杀,看到柳梦山淡淡微笑着地脸出现在电视屏幕上的时候。他几乎是马上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为什么没有人通知我这件事?”

    半个小时后,他办公室的电话响了,是宋先生打来的,“很抱歉,要让你看电视才知道这一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么大地事,为什么我事先完全不知情?”莫伦大声问道。

    “对不起,这是老板的灵光一闪。”宋先生说道。

    “见鬼,我才不相信什么灵光一闪,段天狼做事情从来都是像瑞士表一样精密。他才不会有什么灵光一闪。老实告诉我吧,他到底想怎么样?”莫伦在电话里吼道。

    “老实告诉你吧,老板从来就没有真正信任过你们。”宋先生在电话里淡淡地说道。

    宋先生的话。让莫伦脸上随之一愣,“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不要高估自己,更不要低估别人,尤其是这个别人是段天狼的时候。”宋先生说到这里。顿了顿,“不要以为你和白夜之间真能有什么秘密。”

    莫伦沉默,他的额头微微冒出冷汗。

    过了一会。宋先生说道:“请不要有心理负担,我之所以跟你说这番话,并不是为了跟你们翻脸,恰恰相反,我们是想要跟你们进行更彻底的合作。因为接下来的事情会更加复杂和细化,我们不希望内部出现任何差错。”

    “你需要我做什么?”好一会之后,莫伦问道。

    “你有时间可以去上网。”宋先生说道,“现在有个博客很红。”

    莫伦问道:“博客?什么博客?”

    宋先生答道:“一个在一周前就预测了美国总统遇刺的博客,它甚至清楚地说明了总统遇刺的地点。”宋先生说道。

    莫伦问道:“一个博客?”

    宋先生答道:“是地。一个叫做乌托邦的博客网站里,唯一一个叫做乌托邦的人写地博客。他的博客里有一百八十五篇博客,是用一百八十五种语言写得这篇博客。”

    莫伦问道:“这也是你们的杰作?”

    宋先生答道:“我们的合作还没有结束,我想你应该称之为我们的杰作。”

    莫伦问道:“我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宋先生答道:“我建议你打开这个网址看看,网址是……

    三分钟后,莫伦输入这个网址,然后看到这个博客里,一共有九个视频出现,这全部都是柳梦山地视频,最近的细致到脸部,最远的,是方圆一公里之内。

    “这是什么?”莫伦不解地问道,“是我们地人拍摄的吗?”

    “准确的说,是我们的卫星拍摄的。”宋先生答道。

    “卫星?”莫伦皱了皱眉头,这又是一件他完全不知道的事。

    “是的,我们不久前从美国发射的一颗商业卫星,拥有全新的成像技术,可以穿透除铅以外地技术所有物质,然后还原成原来影像。”

    “也就是说,即使柳梦山在墙内,也可以清清楚楚的拍摄到?”莫伦问道,“效果就像是在野外一样?”

    “是的,有点难度,但是我们做得到。我们要确保柳梦山的安全,他是一个伟大的道具。同样成为道具的,还有了不起的美国总统候选人戈尔先生,那应该是三天后的事情了。”

    “罗斯切尔德家族会允许这颗卫星继续运转吗?”

    “当然不会,但是现在已经有一百五十万美国国民在观看我们这个网站,我们还将进一步扩大这个数字。”

    “他们会阻拦美国人继续观看这个网站的。”

    “在技术上他们不可能做到,唯一的危险来自于美国的法律和政治手段。”宋先生说道。

    “我知道了。”莫伦点点头,“你是想要我开始发动我们这七年来积存的政界关系,是吗?”

    “这么说,也许又有点让你伤心,但是你所掌握的政客,只是我们所掌握的四分之一,另外,更重要的是,一个强而有力的政治人物,民主党的候选人,最有机会当选总统的戈尔先生,将会出面来支持调查刺杀案的真相。”宋先生说道。

    莫伦笑着要了摇头,“真相?我们需要人们看到的真相?”

    “是的,对付作假者最好的方法,就是比他们更会作假。”

第三节 合流

    “中央情报局的人为什么还没有将这个王八蛋送到我这里来?”

    一个晚上没睡,西蒙的眼神已经开始发红。

    跟他的眼睛一样红的云斐摇了摇头,“中央情报局的人不愿意照办。”

    “他们不愿意配合?”西蒙冷笑了一声,“他们疯了吗?难道他们搞清楚他们真正的老板是谁吗?”

    云斐走到西蒙的书桌上,打开西蒙的笔记本电脑,在上面输入了一个网址,然后将笔记本转了过来,朝向西蒙,“你看。”

    看到这个网页里出现的九个视频,西蒙的眉头皱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有一架卫星正照着柳梦山,这是一台拥有特别技术的卫星,可以透视任何建筑物,直接看到里面的景物。所以,现在等于柳梦山已经被完全监控。而这台卫星转播的录像,现在正在面对全球播放。迄今为止,这个博客的访问记录已经突破八千万。在这种情况下,一切都被透明化,任何暗箱操作都变成不可能的。”云斐眨了眨眼说道,“在这个时候,我们只能做到一件事,那就是众目睽睽下,将他枪杀。就像当年我们处理刺杀肯尼迪的那个凶手一样。”

    “不,我们当然不要刺杀他。”西蒙马上摇头道,“他根本不是我们派的。我们要是现在出手,说不定正中段天狼的下怀,他很可能已经在这里下了什么陷阱,就等着我们上套呢。”

    “这种可能性当然存在。但是我必须提醒你。如果我们想杀掉柳梦山的话,我们只有六个小时地时间。这六个时间一过,我们可能就完全没有机会了。”

    “为什么?”西蒙看着云斐,不解地问道。

    “国会已经召开特别会议。宣布成立案件专调组。根据我们的情报,这个专调组,将由蒙德参议院和科德独立检察官联合领导。”

    “蒙德?科德?”西蒙眉头深锁,“竟然是这两个又臭又硬的家伙。”

    “是的,就是他们,美国政坛极少数不跟我们合作地异类。”云斐答道。

    “不,不行,这个专调组不能让他们领导,这会给我们带来麻烦。”西蒙果断地摇头道。

    “这个动议恐怕我们拦不住。”云斐摇了摇头,说道。

    “在美国国会有什么事是我们做不到的?那些大腹便便的家伙们。几乎每个人都收了我们的钱。”西蒙不敢相信的说道。

    “据我所知,这个动议,是由戈尔直接通过他的亲密议员来发起的。在短时间内,就得到了很多人的赞同。同时,网络上充满了关于这件事情的议论。有一些适合调查这件事情的人全部被列在网上。除了蒙德和科德以外,每个人地身上都有或多或少的丑闻,他们这些人很可能将会要下台。”

    听到这里。西蒙有些明白过来,“这么说来,没有人愿意再参与竞争领寻这个专调小组?”

    “是的。按照那些网络上地速度,任何一个人只要有可能被人想到有可能竞争这个位置,他的丑闻便马上就会在网络上传播,而且全都是证据确凿。在这种情形之下,除非一个人完全清白,否则他绝对是恨不得离得越远越好……”

    “而我们的人,没有一个是干净的。”不等云斐说完,西蒙就点了点头,插话道。“毫无疑问,就像我前面说的,一切都是经过精心策划地。接下来,这个柳梦山也许会有精彩演出吧。”

    “是的,而且还是对这一个有每天数千万访问量的视频出口,这个收视率说不定n止还高。”云斐说着,顿了顿,“所以我才要特别提醒你,如果我们想要消灭柳梦山这个不确定性因素,我们还有六个小时。”

    “可是万一这正是段天狼所等待地呢?”西蒙反问道。

    云斐沉默了一阵,点点头:“这个可能性相当大。”

    “如果是你,你会如何决定?”西蒙又问道。

    云斐皱着眉头想了好一阵之后,叹了口气,“我会放弃,虽然被耍感觉不好,但是自投罗网就更蠢了。”

    西蒙也想了一阵,点点头,说道:“虽然很不服气,但是恐怕也只能是如此了。眼下这个时候,不可以轻举妄动,只能先观望一下了。不过话说回来,也许这才是段天狼所期待的呀。”

    “西蒙,你不必想太多。为了今天,段天狼忍了七年,自然是一切都筹备好了。就算柳梦山真是段天狼,就算我们杀了他,我想也无法从根本上消灭他的计划。”

    “是,这点我赞同。”愤怒过头之后,西蒙反而冷静下来,他缓缓在房间里一边踱步,一边说道,“段天狼能够做到今天这步,他的背后一定有个强大的组织在支持他。我们现在基本可以确定他已经和中国政府,还有默客进行了联合。不过,除此之外,他自己应该还有一支强大的直属部队。”

    “对,我们现在当务之急,不是消灭段天狼,而是搞清楚段天狼的直属势力到底有多大。了解这个,我们才能真正了解段天狼的意图和战略方向。”西蒙说到这里,又转过头,看着云斐,问道,“对了,我忘记了一件事,我们不是有很多技术员么?我们是不是有可能在技术上破坏这颗卫星的转播?”

    云斐苦笑了一声,说道:“我们地技术实力可称全球第三,但是仅仅是第三而已。”

    云斐的话说得委婉,但是意思却是再明白不过了,那就是我们是第三。但是默客和段天狼组织却是稳坐一二名。

    “有没有可能在法律上禁止这场转播?”西蒙又问道。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但是事件太突然,民意滔滔,目前没有哪个议员敢提出这种动议。除非他想要结束自己的政治生涯。而且,预计这个动议出来之后,也不大可能通过。”云斐说到这里,摇了摇头,“西蒙,钱不能决定一切,有时候人心凝聚起来,会变得太可怕。”

    “是啊……”西蒙长叹一声,“民心可畏啊。”

    长叹完,西蒙又啧了一声。“现在最可恶的地方,就在于中国政府,默客。段天狼,这三股我们最畏惧地力量竟然凝聚起来了,要是……要是他们中间分化了,那该多好啊。”

    说到这里,西蒙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转过头问云斐,“云斐,你说。这三者之中谁是最好分化的。”

    云斐很认真地思考了一阵,然后说道:“段天狼自然是不用想了,至于中国政府,他们这次既然做得这么绝,自然是铁了心了。一山不容二虎,中国发展到今天,中美冲突已是必然,这个大家都心里有数,根本没有多少转闱空间。再者。中国政府这次出格的行为,也充分显示他们手里应该是拿到了对他们很不利地证据。”

    “比如那份绝密的屠龙计划?”西蒙问道。

    云斐点点头,说道:“是的,如果我猜得没错,中国政治局的那些委员们,甚至有些人可以背诵其中的经典段落了。”

    “这么说,目前只有默客是可能分化出来的?”西蒙问道。

    “不是可能。”云斐摇了摇头,说道,“是很可能。”

    “怎么说?”西蒙赶紧问道。

    “你没有发现吗?在所有的行动中,我们都看到段天狼的影子,而默客的身影已经完全消失了。”云斐说到这里,淡淡地笑了笑,“人是有骄傲的,尤其是一个在世界上屹立百年,拥有崇高地位,甚至于一直跟罗斯切尔德家族这样地庞大势力对抗的群体,不可能不拥有其骄傲。他们不可能甘心这样一直给段天狼做陪衬的。”

    西蒙听到这里,想了一会,然后连连点头,“有道理,但是……我们现在该到哪里去找他们呢?”

    云斐说到这里,也皱起眉来,“对,这就是最关键地地方了,我们压根联系不上他们啊。”

    “过去的一百多年拼得太凶了,每一个被我们发现的默客成员都被我们杀了。早知道有今天,就不做那么绝了。”西蒙遗憾地拍了一下桌子,说道。

    在西蒙跟云斐进行着这番对话的时候,莫伦也在通过一台电脑,跟“鸿钧”进行对话。

    莫伦先是将目前的局面说了一下,话说了很多,但是总归只有一个意思,谁都不知道段天狼到底在搞什么,大家都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一切都完全在段天狼地控制之中,所有的人都被他玩得团团转。

    在最后,莫伦格外抱怨了一下自己和默客的同仁也完全在段天狼监视之中地事情。

    莫伦抱怨道:“这完全不像是联盟的态度,盟友之间哪有这样不平等的。现在这情形,与其说是联盟,倒不如说是依附。不错,我承认段天狼确实是个不世出的天才,可是我们默客数百年积累才有今天。如果没有我们的鼎力支持,段天狼的势力又何以膨帐得这么快?现在段天狼的做法,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莫伦抱怨的本意,原本只是想要“鸿钧”跟段天狼施压,让他相对注意对默客成员的态度。

    但是,“鸿钧”地反应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你是说,段天狼看起来已经将一切都玩得游刃有余,是吗?”“鸿钧”问道。

    莫伦答道:“最起码从目前看,是这样的。”

    只过了一会,“鸿钧”就用轻描淡写地口气说道;“既然是如此的话,那么转向吧。”

    “转向?”因为太突然,所以莫伦一时间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

    “是的,既然段天狼已经觉得不需要我们。那么我们就投向需要我们的那一方好了。”“鸿钧”说道。

    这一下,莫伦才终于有点明白过来,不过他还是不敢相信“鸿钧”确实是这个意思,“你地意思是说……转而跟罗斯切尔德家族合作?”

    “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这句话已经流传很多年了,但是你看上去还是觉得很惊讶?”“鸿钧”反问道。

    “这个道理我当然明白,但是……我们跟段天狼合作这么多年了,我们为了彼此的合作付出地代价如此之高昂,竟然就这么轻易的……”莫伦说到这里,简直无法再说下去。

    于是,“鸿钧”替他说下去,“不只是如此,罗斯切尔德家族还是我们的百年死敌。我们各自死在对手的手上的人超过签名。甚至于连罗斯切尔德家族现在的族长西蒙的父亲,都是死在我们的手中。”

    “正是如此,所以。我实在是无法理解您为什么会突然有这样的念头。”莫伦说道,“段天狼虽然态度可恶,但是不管怎么说,从人格上来说,段天狼实在是优越过罗斯切尔德家族太多了。我们跟他合作。虽然有些伤害自尊,但是起码不至于被完全吞没。但是如果跟罗斯切尔德家族联合的话……且不说这百年来地恩怨,光是我们自身的存亡。就已经足够让我们担心了。”

    “我不是一时冲动。”“鸿钧”说道。

    “但是……”

    没等莫伦说完,“鸿钧”又继续说道:“你已经被眼前的表象给迷惑了,你没有看到事情地根本。”

    莫伦不解地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我们支持段天狼的目的是什么?难道真的只是让他打败罗斯切尔德家族那么简单吗?”“鸿钧”问道。

    莫伦没有答话。

    “当然不是,我们的目地是要诞生一位神,一位完全没有人性,只有神性,永远不会错误,永远正确的神。这个神不是别人。正是被天道完全控制的段天狼。而现在,一切迹象显示,虽然很艰难,但是段天狼确实控制住了天道。如果我们继续帮助段天狼,让他继续这么游刃有余下去。那么段天狼对天道地依赖就会越轻。如果真是这样,也许一直到段天狼做完他想要做的事,天道都无法控制段天狼。”

    “鸿钧”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会,然后继续说道:“如果真是这样,那我请问你,我们这几年到底在干嘛?难道我们真的只是为了帮助段天狼做一个这么无聊的试验吗?”

    莫伦长吐了一口气,听到这里,他已经完全明白“鸿钧”的意思了,“您的意思是说,我们要加入罗斯切尔德家族的阵营,以给段天狼增加压力,迫使他更多地依赖段天狼。从而帮助天道争夺对段天狼躯体和意识的控制权?”

    “当段天狼和天道合而为一的那一刻开始,我们所做地一切事,我们默客存在的唯一目的,便只有这个了。这是压倒一切的最高目标,在这个目标底下一切都可以牺牲。”“鸿钧”说道。

    莫伦迟疑了一会,然后问道:“但是,假设天道真的战胜了段天狼,然后变得完全无法控制,那该怎么办?”

    “这不是你需要思考的问题。”“鸿钧”说道。

    莫伦沉默了一阵,问道:“既然您决心已定,那我也没什么好说,我现在只有一个问题,我们现在是公开转向,还是暗地转向?”

    “自然是暗地转向,公开转向只会引起段天狼的警觉。他现在的智慧和智力都已经不是一个正常人类,我们千万不可以让他看出端倪。不然,他马上就可以意识到我们的意图,到那时,说不定他就干脆结束一切计划了。”“鸿钧”说道。

    “好的,那么我们跟罗斯切尔德家族的合作,是不是应该也有所保留。如果我们一切都和盘托出的话,我担心他们会做得太出头,然后让段天狼看出破绽。”

    “这是自然,罗斯切尔德家族只是一群短视的银行家,他们不可能思考得像我们一样长远。为了短期的利益,他们很可能随时打草惊蛇。所以,你不必跟他们和盘托出,也不必跟他们说天道的秘密,甚至于连段天狼的计划,都不要让他们全部知道,只告诉部分,甚至于暗地里帮助他们就好了。”

    “这样做很方便,但是这里还有一个小小的技术性问题。”莫伦说道,“如果我们这么做的话,恐怕很难获得罗斯切尔德家族的信任吧。”

    “我们不需要获得他们的信任,他们现在比我们需要他们更需要我们。”

    “那么,好吧,我会把这一切都办妥的。”

第四节 都是聪明人

    两千零一十四年十月二十七日刺杀案已经过去一周,但是案件却始终没有任何进展,无论是国会,还是民众都感到不耐。

    但是民众没有办法改变这糟糕的情形,他们除了没事就去访问那个博客网站,看看柳梦山现在到底怎么样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至于美国政府,以及那些负责审讯柳梦山的专调组成员,也无法做任何有效的事情来改变事情的现状。因为在外围,他们做了所有他们能做的,但是他们找不到任何头绪。而对于柳梦山,有全世界的人都在看着,他们也不敢对他做任何刑讯,他们只能无奈而气愤地看着柳梦山好像高僧入定一般,在他们面前自始至终地微闭着双眼,一言不发。

    而新闻上的各种效应也不断发酵,一方面,在罗斯切尔德家族控制的美国媒体上,出现的是事实,柳梦山是个中国人,是龙氏集团的员工,受命前来美国,代表龙氏集团跟美国政府进行谈判,要求以三千亿国债换取花旗银行的股份。在见到美国总统之后,他出手袭杀了她。

    为了使民众相信这种宣传,罗斯切尔德家族对自己所可以控制的媒体进行了全面动员,为了证明本来就是事实的东西,他们伪造出了无数的人证和物证,他们从各个角度说明了这是确凿无疑的事实。

    甚至还有一位华裔被雇用在电视台上自称是柳梦山在上海的性伴侣,两者关系长达十年之久。

    按照通常的经验来说,罗斯切尔德家族将他的媒体发挥到如此地步,基本上美国民众就会被其控制。

    出现这种情况。虽然有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有戈尔这样有分量地人物带头出来否定这件事情,但是这并不是最重要的原因。

    罗斯切尔德家族只是个庞大的利益集团,但是并不是神。他们不可能控制得住所有人。所以,从来就不缺乏有骨气,愿意跟他们作对的人,这些人中也不乏拥有力量和地位地人,但是他们的反对几乎从来没有成功过。

    而这次,之所以罗斯切尔德家族的宣传攻势收效如此之差,最重要的原因是——这件事情太扯了。

    而民众在这件事情中所有的疑虑,全都由戈尔在今天在接受一个网络电视台访问的时候,完全的爆发出来了——“首先,一个中国财团从中国政府手中借了三千亿美元美国国债。你们不觉得这说法幼稚得可以吗?谁都知道美国国债不是简单的经济问题,而是一个深层次的政治问题。有任何成年人会相信中国政府会只为了一点出借金,就不惜把中美外交置于险地吗?”

    “其次。就算这件天方夜谭是真的曾经发生过地事情,又有谁相信那个庞大的中国财团会人才缺乏到派一个几个月前,还只是个酒吧歌手,对于国际财经一无所知,甚至于连英文都只能讲两三句的。二十几岁小伙子太承担如此之重地谈判任务?”

    “好吧,假设中国人全都是疯子,那么他们又怎么可能会提出要用这三千亿美元美国国债换取花旗银行股份呢?随着次贷风暴爆发之后。花旗银行就陷入了长达七年的衰退,这是众所周知的。他们只需要花这三千亿美元的三分之一甚至更少,就可以在公开市场上获得这些股份。既然如此,他们为什么又要大费周章来提出如此之莫名其妙的要求呢?难道中国人除了都是疯子之外,还全都是傻子吗?”

    “而最重要地是,我请大家不要忘记,当这件刺杀案爆发的时候,csn是怎么报道的,但是现在他们又是怎么报道地……”

    “混蛋。这个田纳西州的死胖子……”

    当将访问看到这里的时候,西蒙就终于再也忍不住了,霍地一下站了起来,将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推到了地上。

    之所以这样出离于愤火,是因为当西蒙看到这里的时候,他就明白过去的一个星期,耗费数亿美金的宣传攻势,完全作废了。

    而坐在云斐的这一切,自然是心知肚明,不过他倒是表现得很冷静,“西蒙,没什么不可以接受的,我们输在先机,这个失败是我们可以预见地,没有必要为这件事生气。”

    “但是,这是事实。”西蒙指着地上的笔记本,声音嘶哑地说道,“该死的,也许我的媒体说了一百年的谎,但是这一次,我们是千真万确的说了***真话。”

    “我们犯了一个错误。”云斐淡淡地摇了摇头,“在我们的内心深处,还是相信真相就是真相。我们只要想办法把事情恢复到原状,民众就会相信我们。但是我们忘记了,民众什么时候相信过真相?”

    云斐说到这里,抬起头看着西蒙,“民众从来不相信真相,他们只相信看起来像真相的东西。这从来是我们的信条,而这一次,段天狼用我们的信条狠狠地给了我们一巴掌。”

    云斐站了起来,伸手搭着西蒙的肩膀,继续说道:“西蒙,我们要永远记住这个教训。只有弱者才依靠真相,强者从来都是创造真相的。我们这次之所以失败,就是因为采用了弱者的思维,我们以后不可以再犯同样的错误。”

    “现在你有什么想法吗?”西蒙转过头,看着云斐,问道。

    “西蒙,记得吗,我们还有第二个信条,只有弱者才会随他人起舞,强者从来都是只走自己的路。”云斐说到这里,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看着窗外,说道。“既然段天狼的所做所为,是完全不可预测的,那我们干脆就不要浪费时间去预测他好了,我们自己做自己的事。”

    西蒙站在云斐地身后愣了一阵。然后走了上去,说道:“你好像已经有了想法。”

    “是。”云斐看着西蒙,毫不讳言地说道,“说实话,从七天前开始,我就预计到了今天我们在典论上的局面。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已经在想方法反制。现在,我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想法,就看你敢不敢采纳了。”

    “哦?”西蒙饶有兴趣地张开眼睛,“我很想听听看。”

    “假如现在是场牌局。当你的牌面上只有三四五六,而对方却有三条k在牌面上地时候,你下了一千块。对方跟了一千块,而且大你一万块,在这个时候,你的底牌其实是八,但是你想让别人相信你的底牌是七。这个时候。你该怎么做?”云斐问道。

    “非常简单,当然是全下。”西蒙答道。

    “对。”云斐点点头,“就是这个思路。现在之所以我们的媒体攻势并不奏效。是因为我们所端出来的事实太难让人相信了。就好像我们只有三四五六,别人很难相信我们会比三条k大一样。在这个时候,我们有且只有一个办法,让全世界的人相信我们,那就是……”

    云斐还没有说完,西蒙就跟着说道:“把事情搞大?”

    “没错,搞到最大。”云斐说道,“把这件事情操作成中国人对美利坚共和国阴谋的一部分。”

    “阴谋?什么阴谋?”西蒙又问道。

    “由于三十几年改革开放,中国人的经济实力获得了巨大的提升。他们已经成为了理所当然的世界第二大国。但是,就像当初地日本一样,他们已经无法满足第二地位,阴谋向伟大的美利坚共和国发动进攻。这不是中美之间简单的经济角力,而是一场世界霸主之战。如果美国成功,它就将依然成为世界上唯一地超级大国。而如果中国人偷袭得手,那么他们就有可能像苏联一样,成为除美国之外的第二个超级大国。”

    听到云斐说完这番话好久,西蒙终于点了点头,“你说得对,只有将事情提高到这种国家阴谋的角度,我们所有的宣传才可以得以合理化。而事实上,在这次事件中,中国政府也的确很可能就是幕后推手,我们所说地,也不算是谎话。不过,问题的关键是,我们怎么让美国人相信这些呢?只是靠媒体宣传的话,恐怕不够吧?”

    “很简单,从现在开始,马上制造中美之间地各种小摩擦,经济的,外交的,都来一些,让全世界的媒体都紧张一点。我们要营造出一种虚假到简直跟真实没有区别的紧张感,最好是要让人觉得中美之间随时都可能爆发一场地区规模的战争。”云斐说道。

    “如果要做到这一点,最好的议题就在台海。”西蒙说道,“台湾的政客们现在已经几乎每个人都快要急得跳海了。中国政府的实力膨帐如此之快,收回台湾是三五年内地事,他们已经快玩不下去;额。如果在这个时候,我们暗地里表示强硬的态度,支持他们做些过火行为,那么一切就顺水推舟了。”欢迎访问&沸腾&

    云斐说道:“你和我想得一模一样,最好的议题,就是暗中指使他们重新恢复入联公投。我们将公开的赞成他们进行这项公投,并且重新抛出台湾地位未定论。”

    “现在的中国,不是过去的中国。他们的实力已经很强大,我们不可能贸然这么做,不然我们会遭到美国国内鸽派的抵制的。在做这些事之前,我们必须在美国国内作一些事情,给我们的这些表态作一些铺垫。”西蒙说道。

    云斐马上点头,“当然,我们必须营造出我们的金融市场正在遭受以中国人为首的亚洲新兴市场的资金进攻,就像我们在十七年前进攻亚洲那样。”

    西蒙笑了起来,“美国的股市和汇市,将会大规模的下跌,美国人将会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慌之中。当身边每个人的脸都气得发绿的时候,他们会相信我们说得任何话。而在这个时候,我们则可以用五分之一甚至更低的价格,抄一个美国有史以来最大地天底。”

    西蒙说完。云斐又接着说道:“当台海危机到最关键,当一切都显得让人绝望,当战争看起来简直不可避免的时候,我们将会像救世主一样出现。拯救美国人的股市和汇市。在美国人的感激涕零中,我们将坐收数以万亿计地美元,而不会有任何人怀疑我们现在所说的是假话。”

    紧接着,西蒙又笑着说道:“完成这个计划大概需要一年半时间。这样一来,我们不但在一年半年的时间里,累积到了巨额的财富,而且还成功地挑起了中国和美国之间的民族仇恨。这也为我们数年后,再度发动对中国的经济战争埋下了极好的基础。当那时候,当那场更为浩大的战争发动之后,中国和美国都将对这个世界失去影响力。到那时候。主导世界的,不再是中国,也不再是美国。而是我们。”

    就在云斐和西蒙越说越开心,说到后来,西蒙心中的阴霾彻底消失,变得一片晴空万里地时候,他桌上的电话响了。“族长,戴蒙来了。”

    “戴蒙?让他进来吧。”西蒙放下电话,有些疑问地看着云斐。“他怎么来了?”

    云斐也是一脸不解,“对啊,他怎么来了?”

    他们两人刚说完没多久,戴蒙就走了进来,在他的身边站着一个年轻地华人。

    “这位是?”西蒙有些疑问地看着戴蒙,然后再看了看他身边的年轻华人,有些不解地问道。

    “莫伦。”戴蒙轻声道。

    “莫伦?”西蒙念了一遍这个名字,总觉得好像有些熟悉,约莫过了三秒钟之后。西蒙突然反应过来,他的眼睛猛地睁开,开始聚精会神地看着站在戴蒙旁边这个带着淡淡微笑的年轻华人。

    “莫……伦?”这一次,西蒙的话里充满了疑惑与重视。

    这时候,站在西蒙旁边地云斐说道:“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莫伦有一半是德国人血统,他的头发是金黄色地。”

    听完云斐的话,年轻华人淡淡笑着说道:“人的心都是可以改变的,头发又算什么呢?”

    “我凭什么相信你?”西蒙问道。

    西蒙刚问完,戴蒙马上就答道:“西蒙先生,他是莫伦。”

    西蒙把视线转向戴蒙,“你跟他接触多久了?”

    “三个小时。”戴蒙如实答道。

    “仅仅三个小时,你就确定他一定是莫伦?”西蒙问道。

    戴蒙答道:“我只需要三分钟,就可以知道一个人到底是不是真的是莫伦。”

    这时候,云斐突然说道:“我相信戴蒙。”

    西蒙转过头,有些疑惑地看着云斐。

    云斐脸色淡然地说道:“这个世界上可以欺骗戴蒙的人不多,而可以在戴蒙面前伪装自己是莫伦的人,是根本不存在的。”

    既然云斐这么说,那么西蒙就没什么话好说了,他把头转过来,望向年轻华人,“你不是突然消失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而且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华人?”

    “我现在是‘默客’的话事人。”莫伦表情平静地说道。

    说完这话,莫伦笑了笑,“当年拒绝你们地邀请很抱歉,希望我的回答可以让你们稍微好受一点。”

    ,‘默客’的话事人?”西蒙也跟着笑了笑,“如果是这个位置的话,那么你拒绝我们的邀请,倒也不是什么不礼貌的事了。只是你当初那么不辞而别,甚至于连自己的兄弟都抛下,未免有点太不义气了。”

    “如果要叙旧,我们大把时间,不过现在这个时候,也许西蒙先生更想知道我此行的目的,是吗?”莫伦笑着问道。

    西蒙答道:“当然,我想你不会只是想来对拒绝我的邀请表示歉意的。”

    “我来要求合作的。”莫伦说到这里顿了顿,“希望你不要误会,并不是个人的投靠,而是‘默客’全体跟罗斯切尔德家族的合作。”

    西蒙愣住了。他呆在原地,半天回不过神来,“我可以麻烦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吗?”

    见到西蒙这副吃惊地样子,莫伦笑了笑。“我知道这听起来有点让人难以相信,但是这的的确确是真的,就好像你们在你们地媒体上所宣传的柳梦山那件事一样。”

    “理由是什么?”云斐问道。

    “理由很简单,对于段天狼来说,我们是锦上添花,而对你们来说,我们是雪中送炭。跟你们合作所可以得到的,远多于我们跟段天狼合作所可以得到的。”莫伦说到这里,将目光从云斐身上转回西蒙身上,“我们的初衷。是希望段天狼成为我们的工具。但是事实显示,段天狼比我们想象中可怕得多。有罗斯切尔德家族一个敌人就已经够多了,我们没有兴趣三国演义。”

    “你想要和我们夹击段天狼?”云斐问道。

    “没错。”莫伦点点头。“我们要和你们联手处理掉段天狼。在段天狼成为历史之后,我们的关系该怎么样还怎么样。一时的合作,并不妨碍我们未来继续敌对,甚至于你死我活。”

    这时候,西蒙说话了。“我不相信你,我不相信任何来自‘默客’的人所说的话。”

    “如果我记得没错地话,云斐先生好像就曾经是掌默客,的人?”莫伦看了看云斐。笑着说道。

    “云斐不同。”

    “没有什么是不同的,世上地事就像天上的云一样,是永远都在变化的。”莫伦说到这里,从怀里掏出一份档案,放在了桌子上,“对我们而言,我们并不是很紧张你是否相信我们的诚意。因为就事实而言,你们更需要我们。”

    “这是什么?”西蒙看着桌上的档案,问道。

    “这是我们在你们三大家族内部地部分内应名单。如果你们有兴趣的话,不妨查一下。不过查完了我建议你们不要轻举妄动,不然段天狼会马上察觉过来的。我相信你们已经知道他到底有多么可怕了,但是我得说,他比你们想象中还要可怕。”莫伦说着,呼了口气,“好了,今天该说地话差不多就这些了。我回酒店去了,戴蒙知道我的地址。我会在酒店里等你们三天。如果你们想要跟我们合作,就亲自来找我,如果你们想要杀了我,就派枪手来。”

    莫伦说完,看了戴蒙一眼,拍了拍戴蒙的肩膀,“谢谢了,兄弟。”

    然后,莫伦迈开步子就向外走。

    当莫伦刚走到门口的时候,西蒙的声音响起了,“我们不一定非要浪费三天不可吧?”

    就在莫伦跟西蒙在美国进行密商的同一天,在台北总统府有另一场密商也同时在进行着。

    这场密商的对象,正是现任总统谢长廷,以及民进党内目前最炙手可热的政治明星,高雄市市长刘正南。

    略微寒暄几句之后,两人各自落座之后,谢长廷拍了拍刘正南的肩膀,笑道:“正南啊,在高雄干得不错,我今年七十几了,民进党未来就全靠你了。”

    “承蒙总统提携,关爱。”刘正南客气地说道。

    谢长廷笑着挥了挥手,有些软中带刺地说道:“谈不上提携,你这个高雄市长是你自己选出来的,靠的是你自己的能力,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总统对我似乎有些成见?”刘正南见谢长廷这么说,也不绕弯子,直接说道,“不知道总统是不是听到什么谣言?”

    “没听到什么谣言,只看到正南老弟很难请啊。”谢长廷假笑道。

    “我是企业界出身,对于政界规矩知道的不多,我就有话直说了,不知道总统这么生气,是不是跟我对于下任总统党内提名的事,迟迟不表态有关?”

    谢长廷见刘正南话说得这么白,便也不再闪烁,而是直接问道:“你想当总统吗?”

    “想。”刘正南马上说道,“但是不是下任,而是下下任。”

    谢长廷听到刘正南这么说,提着的一颗心马上放下,脸上马上转阴为晴。

    他还没笑完,就听到刘正南说道:“至于现在,我只想为总统尽更多力。”

    听到刘正南这么说,谢长廷马上笑道:“剃市长是想当院长了吧?”

    刘正南笑而不语。

    谢长廷轻拍了一下椅子,说道:“正南老弟放心,全台湾都知道我谢某人是最愿意与人共享资源的,只要你表态支持我连任,从下个月开始,未来六年,阁揆都是老弟的囊中之物,台湾由你我二人共治。”

第五节 高潮即将来临的时候,便是幕布就要降临的时候

    “氦三?”当听完莫伦地介绍之后,西蒙有些疑虑的看向云斐

    云斐眨了眨眼睛,答道:“未来一千年人类地最主要能源”

    “按照莫伦所说,这颗卫星大概一年可以收集到十五吨地氦三”西蒙又问道,“我想知道这是个什么概念?”

    “如果进入战时状态,实行能源管制地话,那么足以供应全世界地国家能源需求”云斐答道

    西蒙当场就惊得站了起来,“怎么可能?”

    “这就是科技地力量”云斐看着西蒙,脸色平静的说道

    “实在是太可怕了”西蒙有些不敢相信的摸着脑袋,“如果是这样地话,以石油、军工贸易为主干,以金融运作为核心地整个世界格局岂不是要彻底改变?”

    云斐有些奇怪的看着西蒙,“难道你竟然对氦三一无所知吗?我记得下面地委员会递交地相关报告都快堆满一个房间了”

    西蒙长吐出一口气,摇了摇头,“我错了,那些报告我都只看了个名字我从前只对财务数据感兴趣,但是现在看来,我必须得做一些改变了”

    因为对于科技地无知,所以西蒙被这个消息完全震惊了,但是对于科技了如指掌地云斐却显得格外冷静

    他问莫伦道:“你所说的事情如果只是写小说地话,当然可以做到但是如果要操作起来,它对电子学,材料学等十几个相关科技都拥有极高地要求就我所知,目前世界上还没有任何国家或者组织可以突破这些技术瓶颈”

    莫伦一脸淡然的说道:“那是因为你太早得从‘默客’叛逃出去了”

    “你地意思是说,是‘默客’帮助段天狼完成了这颗卫星?”云斐问道

    “在半个小时以前,我们还是段天狼地盟友”莫伦答道

    “可不可以给我们跟这颗卫星相关地所有技术资料?”云斐又问道

    莫伦笑了笑,说道:“我带着足够地诚意来这里寻求合作但是我地诚意没有高到这个程度有关于这颗卫星的情报地真假,你们必须依靠自己地能力去查这颗卫星地发射基的地位置我已经告诉你们了,我相信你们有办法自行查证我地话地真伪的”

    这时候,西蒙问道:“我想知道,这颗卫星大概什么时候会发射上天?”

    “卫星现在正在马来西亚一间工厂组装,预计在明年九月完成,组装完毕之后一个月就发射”莫伦答道

    “一年”西蒙抬起头在心里算了起来,“收集到足够地氦三再回来,就是两年后……”

    “是啊,足足两年,足够做很多事了”莫伦笑道

    西蒙看着莫伦问道:“最后一个问题,段天狼地全盘计划到底是什么?”

    “除了属于我们‘默客’核心机密地技术机密以外,我已经把我们所知道地一切都告诉你了”莫伦答道

    “一切?”西蒙皱了皱眉头,“这也就是说,你们也不知道段天狼的全盘计划?”

    “如果我们知道他地全盘计划,我们还有跟你们合作地必要吗?”莫伦反问道

    “不过……”云斐又笑了笑,“你刚才说谎了,你没有告诉我们全部,最起码,你没有告诉我们你们是怎么推测段天狼地计划地”

    “并不是不愿意告诉你们,只是这些只是我们地推测并不是确切地事实,为了不误导你们地思维,所以我没有说”莫伦说道

    “完全没有关系”西蒙摇了摇手,“你尽可以肆无忌惮的我们误导我们”

    莫伦略微沉默了一阵,然后说道:“如果我没有理解错地话,段天狼应该是认为你们会趁机提前挑动中美之战,并且在这个过程中图利”

    西蒙地眉头微微跳了一下,不过并没有说话

    “首先,你们将打压美国的股市和汇市同时大笔买进黄金和石油等硬通货,然后便开始炒作中美之间必有一战地论调并且在舆论和外交上跟中国政府制造摩擦并且将这种摩擦逐渐升级,随着这种摩擦升级,美国金融市场将会越来越摇摆,而石油和黄金等硬通货的价格将会越来越高之后,你们会缓缓出手你们手中地石油和黄金,在低谷吸纳美国资本市场地优良资产等到你们吸纳到了足够地筹码之后,你们将会缓和中美关系,拉高市场,恢复美国市场地活力这一来一回,你们地利润将会以万亿美元计”

    随着莫伦地话,西蒙地背上冷汗开始一滴一滴的流出来,为了掩饰内心地震惊和虚弱,西蒙用双手微微遮住了自己的嘴巴

    “你们完成这个计划大概需要一年半地时间,除了前期准备之外,你们执行这个快速计划大概只有一年时间而在明年年底的时候,也就是你们持有石油最大量地时候,中国政府成功发射收集氦三卫星地消息,将会在全球媒体曝光到那时,你们将损失超过一半地财力而这所有损失地部分,都将进入段天狼麾下各大财团以及中国政府地囊中他们将会跟着你们一起买入,但是却会比你们早一刻卖出”莫伦说到这里笑了笑,“而这一刻,就是生与死地差别”

    西蒙忍不住有些微微发抖了,他吞了口口水,用手指触摸了一下自己地额头,尽量不露痕迹的划了个十字口里轻声的说道:“谢谢”

    这时候,几个人之间保持了一种奇特的沉默

    一会之后,西蒙终于再次开口,“既然事情到了这个份上,我就不再隐瞒什么了我得跟你承认,我很感谢你,因为我们地一切都在段天狼地预料中,我们险些就要完全陷入他地陷阱中但是我想知道地是既然你们已经完全掌握了优势,你们还有什么必要跟我们合作?”

    “因为我们只是个技术集团,我们地麾下没有财团,我们需要借助你们地力量”莫伦说着,耸了耸肩,“当然了,你们也是我们地敌人不过不怕伤你们的自尊这七年来,段天狼也帮了我们很多我们在科技上取得了多项大突破如果我们地敌人只剩下你们一个地话,我相信我们地胜算更大好了,要说地,我都说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有什么事,我们往后再联络最后,我还得提醒一声,不要打草惊蛇”

    莫伦走了,一直直挺挺的坐着地西蒙几乎是马上就软了下来,他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地细汗,又喝了口水,然后才问云斐,“云斐你觉得莫伦说得是不是实话?”

    云斐略想了一阵,说道:“他未必说了全部的真话但是他所说地,应该差不多全是真话”

    “我也这么觉得”西蒙点点头,然后又说道,“但是,我始终不能理解‘默客’为什么要跟我合作”

    “骄傲”云斐地脸上带着浅浅地笑容,“是骄傲让他们寻求跟我们地合作‘默客’不喜欢被任何东西支配,无论这个支配者是一个人,又或者是一个组织”

    云斐笑得很淡定,而西蒙却显得有些沮丧“这也从另外一个方面证明了段天狼的强大,‘默客’一定是深刻的感受到了段天狼地这种强大以至于害怕自己成为完全地附庸,不然他们不可能跟我们合作”

    听到西蒙这么说,云斐也把笑容收了回来,“确实是这么回事……不过,还是那句老话,无论段天狼多厉害,他始终是人,不是神他千算万算,但是怎么算,也不会想到他最主要地盟友会背叛他在我们跟‘默客’地夹击之下,段天狼没有胜利地可能性”

    “‘默客’可不是什么可靠地盟友,他们能在关键时刻捅西蒙一刀,就也能反过来捅我们”西蒙说道

    “这是当然,这才是我们应该小心地重点”云斐说道,“‘默客’地反扑”

    “我们眼下该怎么办呢?完全放弃这个计划吗?”西蒙说到这里,有些为难的啧了一声

    “这样不行,这么办就等于告诉段天狼,我们察觉了他地计划,谁知道他的脑子里又会想出别地什么阴谋诡计来”云斐看着西蒙,说道

    “如果不完全放弃,那就只能修改计划,比如将这计划执行得更快”西蒙说着,想了一会,“如果一切尽快的话,我们最快可以在明年七月以前结束一切但是……这么办还是很危险,谁知道莫伦地话可不可靠?万一到时候他们提前发射卫星,那就惨了”

    “卫星不是意大利面,想做就能做出来地,卫星现在是由‘默客’负责组装,进度掌握在他们地手里,只要他们配合我们,时间上应该不会有问题”云斐说道,“西蒙,这可是数以万亿计地利润,有了这些钱,未来地决战才有必胜地把握啊”

    听到利润两个字,西蒙地心思就情不自禁的摇摆了起来,“这……我还是有些担心,如果这次失败,损失可是会很惨重地,你说,假设‘默客’骗了我们呢?”

    “如果他们想要我们受重伤,只需要什么都不做就好了,何必多此一举?”云斐反问道

    西蒙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

    “还有,莫伦也说了,在这个过程中,中国政府以及段天狼麾下的财团都会参与进来图利这些财团地秘密账户莫伦已经交给了我们,至于中国政府的账户我们也有办法监控我们到时候只要密切监视这些账户,一旦发现他们有异动,我们就提前动手在这种情况下,段天狼除非让中国政府,还有他七年苦心孤诣建立地势力与我们同归于尽,否则他就不得不投鼠忌器,任由我们安退场”

    听到这里,西蒙地心稍宽,又认真的思考了一阵之后,他用力拍了一下大腿,“好吧,干,狭路相逢勇者胜,用我们地一半身家,拼掉段天狼,值!”

    两千零一十四年十一月五日,华盛顿特别监狱

    “你相信世上有神吗?”

    说话地是可卢斯,美国最富盛名地精神分析专家,当代最伟大地行为主义大师,四十岁就成为全美心理学会主席地天才

    他这次收到美国国会特别调查委员会地邀请,专程来为柳梦山做精神鉴定

    谈话谈到一半地话时候,可卢斯突然抛出了这个问题

    “不”柳梦山淡淡的摇摇头,“我不认为世上有神”

    “为什么?”可卢斯问道

    “因为迄今为止,我没遇到过比我更强地存在”柳梦山淡然的说道,“如果非要说世上有神,那那个神就是我”

    “你会觉得孤单吗?”可卢斯又问道

    柳梦山再次摇头,“不会,我不是一个人”

    可卢斯问:“你还记得昨晚你都做了些什么吗?”

    柳梦山答:“那么久以前地事,我已经不记得了”

    可卢斯问:“明天哪?明天你打算干点什么?”

    柳梦山答:“我从不计划那么遥远地事”

    可卢斯又问:“你怕死吗?”

    “不”柳梦山缓缓地摇头,“我不怕死,但我怕死得不明不白”

    “你不是说你是神吗?神怎么会死?”可卢斯又问道

    “我比你更知道神是怎么回事,这件事情你不配跟我讨论”柳梦山说着,有些不耐的眨了眨眼睛,“这种无意义地话还要进行多久,我很忙,我有很多事情要去想”

    “听起来,你好像很忙?”可卢斯挑了挑眉头,说道

    “当然,我每天都很忙,我得规划很多事情”柳梦山说道

    “比如?”可卢斯问道

    柳梦山略想了想,答道:“比如在两周之内,将花旗银行私有化”

    十五分钟后,柳梦山和可卢斯地谈话结束了,委员会地人召见可卢斯,问道:“这个人地精神状况如何?”

    “有且只有两个可能性”可卢斯伸出两根手指说道

    “不要跟我说一个是是精神病患者,一个是正常人国会花那么多钱,可不是要听这种话”委员会地眉头皱了起来

    “要么,他是个绝对地妄想症患者,要么,他真地是他自己所说地那样,是个接近神地存在

第六节 两千零一十四年十一月二十六日

    一旦下定了决心之后,罗斯切尔德家族的行动力是惊人的。

    为了能够在原定计划一半的时间里,迅速地完成原本打算由罗斯切尔德家族独立完成的计划,西蒙首先秘密会见了军工集团和能源集团的话事人,并将自己所掌握的情报对他们作出了通报,尤其是重点通报了他们的集团中有哪些人是段天狼的内应的事。

    然后,西蒙排开厚厚的计划书,邀请他们加入自己的计划。

    在经过了长达二十个小时的密室会议之后,西蒙与另两大集团的话事人,终于在利益瓜分上达成了一致,三人当场签署了一份合作方案。

    之后,便是迅速的动员。仅仅经过了一周时间的调配,三大利益集团就准备好了数万亿美元的现金,这几乎是三大集团所能动用现金的全部。

    准备好弹药之后,三大集团便开始集中发力。他们首先授意他们在美国国会外交委员会的成员,开始在大型媒体上公开挑战中国。

    两千零一十四年十一月的第一天,美国国会外交委员会主席西德公开宣称,他个人认为柳梦山就是中国政府所派遣的刺客。而中国政府这么做的目的,就是希望扰乱美国政局,给本就有些举步为艰的美国经济雪上加霜,从而为他们大举进攻美国金融市场创造足够的条件。

    仿佛为了印证西德的发言一般,美国道·琼斯指数应声下跌百分之六,为过去七年来跌幅之最。而美元当天对全世界各种主要货币,也贬值高达百分之一点八,单日波动也为过去七年之最。

    虽然过后几天,美国股市和汇市都缓慢有所回升,但是在十一月九日这天,美国股市和汇市再次遭受承重打击,双双创下新低。

    从两千零七年导致美国经济衰退的次贷风波以来,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全世界资本市场对美国金融体系的信心,又开始摇摆起来。

    当天,美国国务卿克菜昂在接见德国总理德可的时候,当着全世界的媒体说:美国政府觉得目前的金融市场属于非理性的下跌,也许某个国家想要像操纵自己国家的金融市场一样,也操纵美国的金融市场。

    于是,中美之间很可能将要开打金融战的消息不胫而走,无数的媒体守候在中南海外,想得到中国政府的反应。

    然而,出乎外界预料的是,中国政府并没有在第一时间站出来澄清,而是开了一个紧急的政治局常委会议。

    会后,中国政府的新闻发言人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中国政府保留在未来三个月内,随时出售央行数千亿美元美国国债的权利。

    这个消息一出来,整个世界舆论一片哗然,美国股市各主要指数当天再次下跌百分之五,美元汇率也降到了又一个新低。

    短短半个月时间,美国金融市场所受到的重创,便已经达到甚至超过了美国七年前受到次贷风波冲击时候的程度。

    文这样的进度完全出乎西蒙和云斐的意料之外——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中国政府居然会如此之配合他们的战略,简直配合得都有些过头了。

    字在过去的半个月里,三大集团投入的资金已经超过四千亿美元,这是一个巨额的数字,但是对于三大集团来说,还不算是什么天文数字。他们也从未想过,仅仅投入这么点资金,就可以创造得出今天这样的局面。

    “这是怎么回事?”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数字,西蒙显得有些心虚。

    版云斐皱着眉头想了好久之后,才说道:“我们目前投入的资金是四千亿美元左右,其中在金融市场损失的,大概是一千八百亿美元,另外两千两百亿美元,都投入在黄金和石油,以及各种战略物资的收购上了。”

    “莫伦所提供的那些财团名单呢?他们的资金在往哪里流?”西蒙又问道。

    “他们早在我们开始对美国金融市场下手之前,就已经将所有的股票和美元资产都抛售了。他们现在都在暗中将资金流通过各种方式,流向美国的一间很小的地方银行。”

    “很小的地方银行?”西蒙眨了眨眼睛,又问道:“总计的数额一共是多少?”

    “超过三千五百亿美金。”云斐答道。

    “三千五百亿美金,这可是一大笔钱啊。”西蒙想了一阵,摇头道:“这么大一笔钱,没道理会通通汇入到一间小银行啊。我想,这间银行应该不简单吧?”

    说到这里,西蒙看着云斐,“我怎么觉得莫伦没有完全跟我们说真话啊。”

    网云斐笑了笑,说道:“这是当然了,这些财团的资金流通方式非常之隐秘,要不是有evil他们开发的‘残缺的基督’帮忙,我们很可能查都查不到这些复杂的资金流向。”

    “也许,这是‘默客’对我们的考验之一吧。如果我们连查找资金流向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的话,他们也许就不会跟我们合作了。”西蒙踌躇道。

    络云斐点点头,说道:“这是理所当然的。不过,段天狼虽然是眼下的心腹大患,但是‘默客’也不是易与之辈,我们还是稳妥一点好,免得一不小心落了别人的圈套。”

    “那是。”西蒙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然后又说道:“不过,稳妥归稳妥,该做的事情我们还是要做。”

    西蒙说着,又想了一阵,“这样吧,跟军工集团和能源集团的人知会一声,情势有些变化,我们还是要沉稳应对。我们的主要资产都在美国,不可能真的眼睁睁地看着美国金融市场崩坏。从明天开始,我们还是要稳定一下市场,同时在政治上也跟中国人作一点妥协,先把局面稳住,看看段天狼和‘默客’到底想干什么,然后再决定下一步的做法。”

    “这是稳妥的办法,不过,台湾那边该去的人,我们还是要去吧?”云斐又问道。

    “那是当然,不过这个人选很难选择啊。”西蒙摸着下颚说道,“层级低了,不足以引起台湾方面的重视;层级高了,在眼下这个时候,又容易引发中国政府的抗议。在搞不清楚眼前到底是什么局势之前,我觉得我们最好还是不要轻易激怒中国。”

    “这个很好办,这件事让军工集团的人去办吧。”云斐笑了笑,说道。

    “你的意思是?”西蒙看着云斐。

    “军官,让最高级的军官去——不过是退役的。”云斐说道。

    西蒙略愣了一会儿,拍手道:“妙,就这么办。”

    两千零一十四年十一月十二日,美国股市止跌回升,大涨三个百分点,美元也报复性反弹百分之零点九二。

    小两千零一十四年十一月十三日至两十零一十四年十一月二十二日,在这十天时间里,美国股市连续小阳,虽然在数值上还没有恢复到一个月前的水平,但是市场的信心和人气正在逐步回升。

    说而就在两千零一十四年十一月二十三日这一天,金融市场又爆出了一个超级大利好,美国财政部长率领的包括美联储主席,以及诸位工商界大亨在内的超级豪华财经访问团宣布,他们将于三天后,也就是两千零一十四年十一月二十六日这一天访问中国北京,跟中国政府进行全球财经发展方向的探讨。

    这个消息在金融市场上的反应,使美股再次大涨百分之三,美元利率回到了先前的位置。

    一切看起来似乎都很美好。

    然而,一片乌云散去的市场并没有注意到另外一个小信息,那就是在三天后,当美国政府超豪华的财经团队正式从华盛顿出访北京的时候,前任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保尔森,以个人旅游的名义,秘密访问了台湾。

    同一天,云斐抱着一堆厚厚的材料来到了西蒙的办公室,他的脸上堆满了兴奋的表情。

    很少看到云斐这个样子的西蒙不禁站了起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查到了。”云斐将材料放在西蒙的办公室上,笑着说道。

    “查到什么了?”西蒙问道。

    “查到了那间小银行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它表面上看起来,只是一间小银行而已,但是事实上,它控制的资产却超过了它本身的百倍;它的股东看起来有数百位,但是实际上真正拥有控制权的,只有几个人。这几个人除了莫伦所交出的那份名单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人,那就是莫伦自己。”云斐说道。

    直西蒙听到这里,笑了起来,“怪不得莫伦跟我们耍了这个心眼,原来是这么回事。这家银行不仅是段天狼的水库,同时也还是他们‘默客’的水库,所以他当然不愿意我们连他一起端了。”

    “是的,但是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发现。”云斐说道。

    “啊?”西蒙有些愕然,“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发现吗?”

    “有的,我刚刚发现,在一个半月前,这间银行已经通过一纸机密合约,被另一家公司控股了。这家公司除了控制这间银行之外,还拥有其他各种资产高达六千亿美元。”云斐说道。

    “段天狼所控制的财团竟然如此强大?”西蒙有些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睛,“虽然那家伙是个天才,但是这个敛财速度也未免太可怕了吧?他现在到底一共可以控制多少资产?现金流如何?持股关系都是如何?”

    “我算过了,他的总资产大概是两万四千亿美金,可以调用的现金估计高达六千五百亿美金。”云斐说道,“不过,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家公司的名字,注册地点,以及成立时间。”

    “都是什么?”西蒙几乎是用充满好奇的语气问道。

    播云斐答道:“这家公司的名字叫做乌托邦国家投资公司,注册地点是乌托邦王国,成立时间不过是短短两个月以前……这是我们动用了几乎所有的情报体系,以及动用了‘残缺的基督’,反复核算之后所得出的结论。乌托邦国家投资公司在全世界范围内有大大小小的子公司数十万个,账户更多达数百万个,股权关系无比复杂,如果不是有‘残缺的基督’,我估计我们没有个一两年时间,是搞不清楚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的。还有,你知道最可怕的是什么吗?”

    西蒙抬起头,看着云斐,没有说话。

    “这些公司中的绝大部分的法人,根本不知道他们拥有这么一间公司。”云斐兴奋地说道,“段天狼他们运用某种特定的程序,窃取了许多人的个人资料以及电子印章,欢迎访问wap101du然后他们便用这些资料在全世界范围内开设各种公司,并且运营。于是,一个个看起来完全独立的公司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但实际上它们全都控制在段天狼的手里。而拥有这些公司的法人们,却完全不知情。”

    “这是传说中的‘天道’系统所做的事吗?”西蒙问道。

    “我相信是的。”云斐说道。

    “那我们的‘残缺的基督’是否可以战胜它?我们可不可以反过来将这些账户都控制在我们的手里?”西蒙贪婪得几乎流出口水来。

    “有这个可能性。”云斐说道,“但是我不建议这么做,我们的长项是在金融上,在技术上我们并没有必胜的把握。如果这个时候挑动技术战的话,我们没有便宜可占。而且,根据我们的‘残缺的基督’的分析,乌托邦国家投资公司已经开始对这些账户进行统一的管理了,看起来是想要打大仗的样子。我有一种预感,我们很有机会在金融上将这些帐户的钱全部吃过来。”

    “乌托邦国家投资公司?两万多亿的资金,六千多亿的现金……”西蒙先是睁大眼睛看了云斐一阵,然后他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道,“这应该是段天狼麾下财团所有的实力了吧。”

    “绝对是如此。”云斐肯定地说道,“我说过了,段天狼再厉害也只是人,不是神。七年能够储备到如此之可怕的实力,已经是匪夷所思了。而且,他既然设下这个局让我们钻,自然要调集所有实力趁这个机会好好捞一笔。现在这时候,就好像是两军将要进行决定生死存亡的决战,在这个节骨眼上,哪里还有有兵不用的道理?”

    段天狼,段天狼财团,乌托邦,所有一切的一切都已经连起来了,看来,段天狼所有的实力都已经展露在眼前了。

    虽然段天狼还不知道身在何方,但是他对自己来说已经不再是那么神秘了。

    接下来的,就该是在金融市场的决一死战了。

    自己这边占据着绝对的实力优势,对方出现了叛徒,实力和计划又完全曝露。

    何况,只要是在金融市场这个战场上,数百年来,罗斯切尔德家族还从来未有过一败。

    室按照道理来说,西蒙应该是信心满满,胜券在握才对,但是,就连西蒙也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他却始终无法鼓起那种必胜的念头。

    “决战?”轻轻在嘴里念着这两个字,西蒙的小手指不自觉地微微颤抖了一下。

    也是在同一天,柳梦山最终被美国最高法院认定为精神病患者,免除了所有的刑责,被关押在了一家精神病院里。

    按道理,柳梦山应该从这时候开始就失去所有人的关注,默默无闻地从新闻上消失才是。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因为在网络上始终流传着各种流言的关系,世界上大多数人都相信柳梦山并不是精神病患者,而是因为掌握着某种无比机密的东西,而得到了某个强大组织的保护,才死里逃生的。

    至于这个强大组织到底是谁,那就各说各话了,反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说辞。

    许多江郎才尽的连载作家甚至以这个为题材,在报纸上开始连载起小说来,居然还得到了不少美国民众的追捧。当然,有很多人只是当这些小说是八卦或者小说家言,但是也有相当一部分人相信,这些小说都是掌握着实情的人,在不得已的情况下,用这种方法透露事情真相。

    总而言之,这一切带来的后果,就是人们对柳梦山的关注虽然不比从前,但是每天那个博客的访问量依然高达数百万。

    而柳梦山在这些镜头里所崭露的,永远是一脸如水般的平静,他总是习惯性地往宽阔的地方望。而那专注的神情,总是让人相信,他是在等待着什么。

    恰恰也是在同一天,凌雪伤搭飞机飞到了伦敦,她这次来主要是跟伦敦电信谈判一个项目。

    而顺带的,她还要见见她那已经有三年没见过面的姐姐。

    在现在这个时候,没有人关心,也没有人知道,她将会跟她的同胞姐姐谈些什么。

    就像现在同样不会有人关心,也不会有人知道,两千零一十四年十一月二十六日,究竟意味着什么。

第七节 我给你一个选择

    “柳梦山是不是就是段天狼?”

    当凌雪伤所搭乘的前往伦敦的飞机,刚刚停靠在伦敦机场的时候,凌梦蝶就坐在她的电脑前面,她看了看电脑屏幕,然后又看着孙云梦问道。

    孙云梦剥开橘子,将从中国空运来的蜜橘一口放进嘴巴里,大嚼了一阵之后,说道:“我想这不应该是你关心的问题吧?”

    “那乌托邦王国呢?”凌梦蝶又问道,“在短短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里,他们已经填出了一个面积很大的小岛屿,目前在岛屿上聚集着的人已经超过了两千,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你应该有权参阅罗斯切尔德家族的情报啊。”孙云梦说道。

    “他们的情报我看过了,内容含糊不清,只是说这些人都是乌托邦论坛的会员,没有更详细和深入的资料。”凌梦蝶说到这里,摇了摇头,“最近发生的不同寻常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尤其是美国那一单,罗斯切尔德家族的情报资源被大大分散,他们在乌托邦上所花的资源已经不那么多了。”

    “既然西蒙他们都没有把这里当重点,那你又有什么好操心的呢?”孙云梦好整以暇地说道。

    “我比西蒙他们更了解段天狼。”听到孙云梦这么说,凌梦蝶几乎是马上站了起来,“段天狼的个性就像他的名字一样,他是个坚忍到了极点的人,绝对不会轻易出手。但是他只要出手,那就必定是有十成的把握——我说的不是九成,而是十成。为了让这个计划达到最完美的程度,他可以隐忍整整七年。七年,两千五百多个日子,六万多个小时,我难以想象,他到底已经将这个计划推演了多少遍。”

    凌梦蝶有些不安地在房间里踱起步来,“既然是这样,那事情绝对不会就仅仅是如此而已。我敢肯定,段天狼真正的手段还没有施展出来,他真正的杀手锏一定还放在他的口袋里,是不是?”

    “那依你看,你觉得段天狼的杀手锏是什么?”孙云梦反问道。

    凌梦蝶看着孙云梦,不快地说道:“这话似乎不该是你问我。”

    孙云梦卷起嘴角,笑了笑,“你看上去似乎很慌张。”

    “当然。”凌梦蝶马上说道,“因为我直到现在为止,都还不知道我在段天狼的计划里到底是什么,我到底是被他视为真正的盟友,还是个只是用一把就甩掉的消耗品!”

    孙云梦再次笑了笑,没有答话,只是低头剥橘子。

    “你可不可以先不要吃你的橘子?”凌梦蝶不知道怎么的,突然一把无名火起,她冲到孙云梦旁边,一把将他手里的橘子抢在手里,扔在了地上,然后恨恨地看着孙云梦。

    “知道你恐慌的真正原因吗?”孙云梦低着头沉默了一阵,然后轻轻地拍了拍手,抬起头来,看着凌梦蝶问道,“因为你从来没具有过真正的勇气……你很聪明,聪明到可以看透别人的心,但是你的一生却从来没有真正按照你自己的思想前进过。你只不过是一只随波逐流的候鸟,自以为清楚自己的方向,然而实际上却只是随着季节的变化而南北飘荡……”

    “在你面临人生所有的重大抉择的时候,你都是靠别人帮你来下决定,之后,你便会按照那个人给你指定的方向走。而且,你会将所有的益处归于自己,而将所有的坏处和错误都归咎于别人。之所以会如此,正是因为就像我刚才所说的,你没有真正的勇气。真正具有勇气的人,是敢于面对自己的人生的人,而你不敢。”

    “段天狼还是罗斯切尔德家族,这一次,你所面对的,是你人生中最为重要的抉择。但是,这一次却不会再有人来替你做决定,你必须自己去面对。所以,你方寸大乱,恐慌不已。”

    孙云梦说到最后,作了一个残酷的结论:“凌小姐,归根结底,你只是个外表强壮的弱者。”

    当孙云梦说这些话的时候,凌梦蝶的身体一直在不断地发抖,她一直在等着孙云梦将话说完,然后准备愤慨地将他打翻在地。

    但是,当孙云梦真的将最后一句话讲出来的时候,凌梦蝶却怎么也鼓不起挥拳的力气了,她羞愤地咬着嘴唇,最后却只能有些摇晃地回到座位上。

    文而孙云梦则继续说道:“当初你的师父没有给你选择,你可以怪他将你引入歧途。但是龙氏兄弟给了你选择,你没有把握,你又能怪谁?你本来可以成为一个幸福的女人的,可是你一手放弃了这一切,选择了今天的这条路。但是我问你,在这七年里,你真的快乐过吗?”

    “很多路,是不可以回头的。”凌梦蝶说道。

    “只要在脚下的,就都是路。所以,世上不是没有回头路,只是你不愿意回头而已。”孙云梦说道。

    凌梦蝶抬起头,看着孙云梦,“我们之间不应该谈这个的。”

    字孙云梦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也不想谈这个,坦白地说,我并不喜欢你,在跟着你的这七年时间里,你做了太多让我觉得难以接受的事。我不得不承认,你很美,美到几乎没有男人可以抗拒,包括我自己在内。但是,感谢你让我亲眼看到了你的一切所作所为,这使我对你的抵抗力增加了一万倍还不止。”

    版凌梦蝶反问道:“既然不想谈,那你为什么又要谈这个?难道就专门是为了在我面前显示一下你对我的优越感吗?”

    “我之所以谈这个,只是想引出另外一个话题。”孙云梦说道。

    “什么话题?”凌梦蝶问道。

    “有一个人打算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孙云梦说到这里,再次摇了摇头,“说真的,我并不赞同他的这个决定,但是他没有问我的意见,只是让我转告你,他打算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

    “这个人是段天狼?”凌梦蝶的身子缓缓坐直了起来。

    “我得说,凌梦蝶,你很幸运。”孙云梦看着凌梦蝶说道,“你将是第一个知道天狼全部计划的人。”

    “嗯?”凌梦蝶几乎是触电一般地睁开眼睛,“什么?”

    “你没听错,你将是第一个知道段天狼全部计划的人。”孙云梦继续说道,“这一次,段天狼替你作了选择。而他替你选择的方式,就是将他的全部计划告诉你。”

    “他认为他只要将他的全部计划告诉我,我就一定会坚定地跟随他,因为他的计划会让我知道,无论情形怎样转变,他都是最后的胜者?”凌梦蝶问道。

    “我也不知道,正如我刚才所说,你才是整个计划的第一个完全知情者。”孙云梦说着,笑着耸了耸肩,“不过我猜,事情应该就是这样。”

    网两个人正说到这里的时候,凌梦蝶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凌梦蝶将电话接起来,“喂,哪位……啊?妹妹……”

    凌梦蝶说到这里,呆若木鸡地看着孙云梦,“难道段天狼的信使竟然是……”

    络孙云梦没有回答凌梦蝶的话,不过一个小时后,当凌梦蝶跟凌雪伤在凌雪伤下榻的宾馆见面的时候,凌雪伤告诉了她答案。

    “我想了很多人,但是没有想到段天狼派来的人,竟然会是你。”凌梦蝶坐在凌雪伤的对面,有些尴尬地说道。

    凌雪伤淡淡地笑了笑,说道:“这个世界上有许多让人意想不到的事,就像我从来也没有想过,我的姐姐竟然会是这样的人。”

    “在了解事实的全部之前,不要随便对别人下结论。”凌梦蝶有些不悦地转过头去,“我是你的亲姐姐,你怎么可以偏听偏信段天狼的一面之词,便对我说出这种话呢?”

    “段天狼什么也没说,一切都是我问大海哥的。”凌雪伤说到这里,反问道:“难道你认为大海哥也会故意说你的坏话吗?”

    “既然你可以那么轻易地就被段天狼蛊惑,那么大海就不可以被蛊惑吗?”凌梦蝶强词夺理道。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人被蛊惑了的话,那这个人不是我,也不是大海哥,而是你自己!而蛊惑你的人,也正是你自己!”凌雪伤说到这里,有些激动,“是你心中已经完全不受你控制的野心和**在蛊惑你,它使你看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也看不清自己到底要什么……”

    “够了!”凌梦蝶生气地站了起来,“我还用不着你来教训!”

    小凌雪伤一别脸,眼泪掉了下来,“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我最亲爱的姐姐,竟然是这个样子。当我听完所有你的所作所为之后,连我都觉得绝望。我真不明白,为什么天狼还会觉得你有回头的希望,还要给你机会。我真的怀疑,你真的还能回头吗?”

    说凌梦蝶终于再也受不了了,不久前刚刚听完孙云梦的奚落,现在又听到自己亲妹妹说出了这样的话,她的心中悲愤交加,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她终于再也忍不住了。她用力将凌雪伤推倒在沙发上,几乎是用撒泼的口气大骂起来:“滚!你给我滚!既然在你眼中,我那么见不得人,我那么下贱,可耻,卑鄙,那你还来见我做什么?你给我滚回中国去!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回中国,你这辈子也不要再来英国,我们恩断义绝,就当我们不是一个妈生的!”文字版网络小说,直播室手,打。

    凌梦蝶一发飙,凌雪伤也跟着一起发飙了,“你以为我愿意来吗?我也不愿意来,可是我能不来吗?”

    “难道段天狼是上帝吗?他叫你办什么事,你就非得乖乖地听话?”

    “难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我来这里不是因为这是段天狼拜托我的事。”凌雪伤说到这里,也大力地推了凌梦蝶一下,“我来这里,是因为你是我姐姐!我唯一的姐姐!”

    凌雪伤说着,委屈而又愤恨地看着凌梦蝶,眼睛里的泪珠再也止不住地掉了下来。

    听到凌雪伤这么说,再看到凌雪伤心痛而又绝望的表情,凌梦蝶猛地一下子愣住了。

    直两个人对视了一阵,凌雪伤走到行李箱旁,从里面拿出一张光碟,放在凌梦蝶面前,“这是段天狼要我给你的。”

    说完,凌雪伤拖着行李,就往外走,“我回国了,你离开的时候去退房。”

    “小……雪。”凌梦蝶略微犹豫了一下,但是还是轻声喊道。

    凌雪伤站在门口,没有回头。

    “对不起。”凌梦蝶小声说道。

    “这句话你应该对天翔哥说。”凌雪伤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酒店。

    看着凌雪伤毅然决然地离开,凌梦蝶呆坐在原地,半天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播约莫十几分钟之后,凌梦蝶才长叹了口气,掏出自己随身的笔记本电脑,打开,然后将凌雪伤留给她的光盘放了进去。

    光盘在凌梦蝶的计算机里运作了片刻之后,她的电脑屏幕就进入一片漆黑。

    再过了一会儿,她的笔记本电脑就进入了一个天蓝色的界面。

    室而这个时候,一直在监视着凌梦蝶所有通讯工具的罗斯切尔德家族情报组的人,就突然发现他们完全失去了对凌梦蝶笔记本电脑的监控。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失去信号了?”一个情报组成员看着他的搭档,奇怪地说道。

    他的搭档反问道:“你确定她上线了吗?”

    “当然,我刚才一直在注意她的电脑状态,她刚才明明开机了的。”这个情报组成员说道。

    他的搭档想了一会儿,说道:“也许是又突然关机了吧,又或许是没电了什么的。”

    “不会吧?会这么巧吗?”这个情报组成员问道。

    “哎哟,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较真。那我问你,如果不是这种情况,你说是什么原因让她突然消失了呢?”他的搭档不耐烦地问道。

    “这……”这个情报组成员为难起来。

    “就是嘛,只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却无法查明原因,这是什么?这就是无能。我们已经是三等职员了,如果再被上司认为我们无能,恐怕还要再降级呢。”他的搭档说道。

    “那倒是,不过,发现奇怪的情形却不报告,总是觉得怪怪的。”这个情报组成员依然有些犹豫地说道。

    “行了吧,我们只不过是临时来接这个任务的预备队员,主力队员现在都去调查美国的事了。等到他们把美国的事情忙完,就该回来了,就算我们真的立了什么功劳,也会被那帮家伙抢走的。但是如果捅了什么娄子,可没有人会帮我们扛。所以,不要那么拼命,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安心混到退休金就好了。”这个搭档语重心长地说道。

    “哦,那好吧,就当她开机然后又突然关机好了。”这个情报员想了一阵,终于点点头说道。

    进入天蓝色界面之后,凌梦蝶就看到上面有一个密码输入栏,输入栏之上写着提示,“请输入密码,你有且只有一次机会,假若密码错误,这张光盘将自动销毁。密码提示:输入你这一生记忆最深的一句话。”

    凌梦蝶抱着笔记本电脑,看着笔记本屏幕上的这个密码提示,她想了好久。

    最后,她终于输入了密码——别哭,我最爱的人。

    不一会儿,这个天蓝色的界面渐渐划开,一段视频开始出现,而视频中的那个人,俨然正是段天狼。

    “既然你能够看到这段视频,那就证明我的判断是对的。”一开始段天狼就这样说道,“我应该给你这个机会。人的一生其实很短暂,同时也很被动,许多人的一生甚至于连一次抉择的机会都没有过。而你,却有过好几次,你的师父死去的时候是一次,天翔哥那时候又是一次。按照道理来说,像你这样浪费机会的人,我不应该再给你机会,但是我不得不说,你很好命,你有一个好妹妹,有一个好情人,还有一个好朋友。所以,我不得不再给你一次机会。因为我知道,如果我不给你这次机会的话,在大海哥以及小雪的心里,将会留下永远的阴影。”

    听到这里,凌梦蝶一直面无表情,但是当接下来这句话出来的时候,凌梦蝶的脸色却是大变——“在我跟三大集团的战争中,你才是真正的主力——这,就是我给你的机会,你一生中最后一次自我拯救的机会。”

第八节 笨蛋,关键在台湾

    两千零一十四年十一月三十日在没有获得任何成果的前提下美国财经豪华团返回华盛顿。

    双方甚至连一个起码的联合记者会都没有召开这个沉默的信号理所当然的被全世界范围内的投资者认为是一个级大利空。

    消息传出当天好不容易站稳脚跟的美股和美元汇率再次一泻千里。

    而与此同时石油黄金等硬通货一日之间飙升百分之三纷纷创出了新高。

    纽约西蒙办公室。

    西蒙戴着眼镜认真地看完了厚厚的财务记录之后将眼镜取下拍了拍面前这叠财务记录对云斐说道:“为了让股市显得更有恐慌气氛我们今天一天损失了过三百亿美元不过我们在石油和黄金等硬通货的现货以及期货市场的获利基本将这个空缺填平了而且还略略盈余了七十多亿美元这是个不错的开始。”

    云斐看着西蒙面前的眼镜笑问道:“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为什么你每次看重大财务记录的时候还是喜欢看纸张的呢?”

    西蒙笑了笑说道:“我喜欢这种踏实的感觉……银行家嘛总是没有安全感的我们永远信奉只有抓在手里的才是最安全的这种信念。”

    “悲观是一个银行家的基本素质。”云斐说着站了起来走到西蒙身边“我们在过去的短短三天。已经吸纳了过一万两千亿美元的石油和黄金等硬通货全世界的硬通货价格都因为我们地吸纳而骤惩了过百分之八。在过去的三天里所有的媒体对于这轮硬通货在短时间内的骤然上惩都感到一片惘然。现在。中美财务高层会谈地破裂总算是解开了他们的谜团了。”

    云斐刚说到这里西蒙就接着说道:“对我几乎可以看到今天晚上和明天早上各大报纸的头条了——中美谈判破裂早有预兆三天内石油黄金暴惩百分之八。”

    “这还只是开始中美谈判破裂成为事实之后前面我们所做的所有典论铺垫就会再次甚嚣尘上。我们甚至不再需要投入一分钱的宣传费用中美经济战的传闻就将会充斥全世界的媒体。”云斐说到这里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我们所持有的硬通货今天一天内就飙升了百分之三。这个百分之三还是在前面累积增长了百分之八的基础上这已经十分明显的说明了市场地取向了。即使没有别的新消息释放出来预计在未来三个月内。硬通货的价格还是会上惩过百分之十五而这将给我们带来差不多两千亿乙地收入。”

    “两千亿?”西蒙翘了翘嘴角将脚抬了起来放在桌面上说道。“劳动我们三大集团联合如果只是两千亿的话可不够分啊……乌托邦国家投资公司的投入如何?”

    “他们比我们要凶狠得对。在过去的七十二小时里他们投入硬通货市场的资本金已经过了四千亿美金加上他们前面地投入这几乎已经是他们能够投入的所有现金。”云斐答道。

    西蒙的嘴巴微微卷了起来做了个ok型“工程师捞起钱来什么时候比银行家还狠了?”

    “稳赚地生意谁也不会温柔的。”云斐跟着笑了笑说道。

    西蒙和云斐一起笑了一阵之后。啧了一声说道:“既然我们准备得差不多了那台湾那边我们也该动手了。”

    听到西蒙这么说云斐稍微迟疑了一下说道:“我们手里还有大量现金现在就把消息放出来会不会太火爆?我们是不是应该再吸点货?”

    西蒙摇了摇头说道:“这件事我深入思考很久了不管怎么说我们的对手是段天狼。那个人根本是个疯子什么事情都可能做得出来。跟这样的人玩孤注一掷一点意义也没有。我算过了即使是只投入我们手中三分之一的资金整个事件下来不到半年时间我们的收益也将过一万亿美金已经不错了。”

    西蒙说到这里眉头皱了一下转过头看着云斐说道:“另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如果我们现段天狼和‘默客’在玩什么把戏的话我们就拼着损失掉这三分之一的资金也要跟他们做反手将他们彻底打死。我们想要和他们一起财难因为随时要防着他们动手脚。但是我们要拖着他们一起死那就再容易不过了我们手头地筹码比他们多太多了。斗力他们怎么也斗不过我们的。”

    云斐沉默了一阵然后问道:“这么说我们确定不会再买入更多的硬通货了?”

    西蒙点点头说道:“在形势有彻底改变之前我希望一直保持三分之一资金入局三分之二资金战备的状态。”

    西蒙说着冲着云斐笑了笑说道:“正如你所说悲观是一个银行家的基本素质嘛。尤其是当我们面对的人是段天狼这种人的时候稳妥一点总是无妨的。”

    云斐犹豫了一会终究还是说道:“但是这个部分的决定你从来没有跟我商量过。”

    西蒙笑着拍了拍掌说道:“我现在不就是在跟你商量吗?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

    云斐眨了眨眼睛无声地笑着点了点头。

    两千零一十四年十二月一日前任高雄市市长现任台湾省行政院长刘正南在前往台南视察的路上受到了总统的紧急召唤。

    刘正南于是马上取消所有行程连夜赶回台北。

    但是在他见总统之前他先在他的办公室见了另外一个人。

    这个人见到刘正南之后。两个人只有五句对话。

    “无论谢长廷说什么你都赞成。”那个人一开始就开门见山的说道。

    刘正南迟疑了一阵问道:“谢长廷想要跟我说什么?”

    那个人答道:“这个不用问我你很快就会从他嘴里听到。”

    刘正南想了一下。又问道:“是不是关于防御性公投地话题?前几天前任参议长联席会议主席保尔森来台的时候他们两个人讨论这个讨论了很久。”

    那个人答道:“无论谢长廷说什么你都赞成。”

    跟这个人见完后二十五分钟刘正南出现在总统府。

    “创市长。”虽然刘正南已经是行政院长但是他最好的政绩始终是在被民进党视为第一重镇的高雄。所以他最喜欢听到地不是别人喊他刘院长而是刘市长。

    所以谢长廷在约见到刘正南之后也没有称呼他为刘院长。而是称呼他为刘市长。

    “总统有什么急事这么急召我回来?”刘正南有些奇怪地问道。

    “三个小时前我跟aIT(美国在台协会理事会)负责人刚刚谈完。”一向说话圆融。让人很难琢磨的谢长廷这次难得的开门见山。

    刘正南表情严肃的看着谢长廷虽然谢长廷还没有说他跟aIT的人谈过什么但是他从谢长廷比他还严肃的表情里已经感觉到了事情有多么严重。

    “是关于防御性公投的话题吗?”刘正南问道。

    谢长廷摇了摇头。然后有些抱歉地说道:“市长很对不起事到如今。我不得不跟你坦诚我有些事隐瞒了你。”

    刘正南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只是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前几天我跟保尔森谈的不是关于防御性公投的问题。”谢长廷说到这里似乎是他自己也觉得这件事情已经重大到连他都不能承受地底部他有些力竭地顿了顿“而是关于公投制宪的问题。”

    “公投制宪?”刘正南先是一愣好一阵之后。才突然仿佛如梦初醒一般说道“正名制宪法理**?”

    “对。”谢长廷皱紧眉头点点头说道“刚开始保尔森跟我谈到这些的时候我还只当是笑谈以为只是一个退役军官地牢骚话而已。但是今天我跟aIT的人见面我假装开玩笑地聊到这个而美国人竟然没有表示反对你不觉得这件事情很有蹊跷吗?”

    刘正南想了一阵不敢答话而是反问道:“总统的意思是?”

    谢长廷将身子稍微坐直用一种肯定的语气说道:“以目前的局面看中美关系已经进入了历史上最坏地时候。美国人似乎真的打算跟中国人大干一场了我觉得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机会。”

    “总统的意思是说你打算举办正名制宪地公投吗?如果真的举办这种公投的话你觉得**会坐视不理吗?”刘正南问道。

    听到刘正南这么说谢长廷反问道:“怎么刘市长你反对这么做吗?”

    刘正南此时想到不久前那人的吩咐便摇头道:“当然不是先不说**原本就是我们民进党的立党宗旨。我刘正南是总统提名的行政院长凡是总统赞成的我都没有反对的道理。只是这件事情兹事体大如果轻举妄动不只是你我恐怕整个台湾也将会陷入灭顶之灾啊。”

    听到刘正南的回答谢长廷满意地点点头“有刘市长这番话我心里就有底了。既然……刘市长说了这种掏心窝子地话我也不妨说几句心里话吧……下一次大选恐怕不好打啊……”

    一听到谢长廷这么说刘正南便在心里说道:“果然……”

    不过刘正南在嘴上却是一个字都没说只是一脸虔诚地看着谢长廷。

    “现在台湾的经济跟中国大6已经完全密不可分经济依存度已经高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国民党打着全面建设共同市场的旗号十分得民心。而全面建设两岸共同市场这种旗号。国民党能打我们民进党却是打不得地。就算勉强打不要说北京不信民众不信。就连我们自己都不信。随着过去十几年的政治乱斗民主内战民众对政治的了解程度已经不是从前可比如果再推出什么普通议题势必无法引起民众的注意。而我们绿营地支持者一向是漏*点派选清冷掉对我们不利。所以我们必须想办法炒热选情。而在眼下这个时候炒热选情的方法再没有比推出正名制宪这个话题了。”

    在谢长廷说话的时候刘正南静静地听谢长廷说着。直到谢长廷用询问的眼光看着他他才很认真地想了一下说道:“总统说得都很对。但是问题是有三个问题。第一**不是我们台湾自己的问题说白了是中美问题大6先不管他。美国的态度一向是保持现状我们突然这么做美国会怎么反映。第二。就算美国支持我们他们到底会支持到什么程度他们的国会会许诺出兵支持我们吗?第三两岸经济融合到现在这个地步中国大6的实力又膨帐如此之快再加上中国大6的武力威胁民众对于**的现实支持究竟有多少这也很值得疑惑。依我看就算我们破除万难。推动制宪公投成功多半也不会通过地。”

    “剃市长担心的全都有道理。”谢长廷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说心里话吧第一我现在也不是很摸得清楚美国的态度。第二就算美国人支持我估计他们也不大可能为了我们跟中国打世界大战。对于中国大6来说台湾是国家第一等大事但是对美国来说不是。中国大6可以为了台湾被全世界只有几万几十万地效果勒索但是美国不可能。所以我压根就没有想过要这个公投通过。”

    刘正南听到这里完全明白了“总统只是想借这个议题炒热选情并不是想真正**?”

    “是。”谢长廷点点头说道“我个人目前认为最完美的情况是我们党内有某个很有分量的人士站出来公开抛出公投制宪的议题先让这个议题在新闻上炒个半年。而美国人在这个时候却保持了出乎意料的沉默。于是这个新闻越炒越热以至于到了国民党控制地国会质疑我是不是真的打算推动公投制宪的时候我将会公开宣布不排除有这个可能性。而在这时候我会派出特使向北京说明我受深绿和党内胁迫不得不进行一些表面地动作敷衍不过我承诺绝对不让公投过关为了取信北京我可以交出亲笔撰写的保证书。”

    “在这个基础上我将会以公投制宪为主轴一直主打台湾独立的选题并且谎称美国已经暗地了宣布对我们的行为进行支持。而美国方面对于我的言也没有制止。于是公投制宪连署过关并于总统大选一起进行。最后公投没过关但是我的总统过关了。”

    谢长廷的话让刘正南额头冒出薄薄细汗“给**写保证不**的保证书?如果这件事宣扬出去这对我们可太不利了。”

    “只要否认一千次事实也变成谎言。”谢长廷若无其事地笑笑说道。

    刘正南听到谢长廷这么说就知道他心意已决于是他只能不可回避地问道:“总统心目中认为最适合在一开始去放出这个风声的党内高层应该是谁?”

    谢长廷并没有回答刘正南地话而是仰头笑了笑反问道:“创市长以为呢?”

    三天后两千零一十四年十二月四日。

    在一个记者参会上民进党最大的明星最具有人气同时也最有人望的刘正南用说漏嘴的形式宣布了一个重大新闻——行政院有可能考虑推行一个公投制宪的连署。

    此话一出整个台湾新闻一片哗然大家都不能理解为什么一向理性务实的刘正南才坐上行政院长的位置没几天就变得头脑如此之不清晰了。

    当夜就有无数的蓝营名嘴在电视节目中铁口直断别看中美闹得厉害。在这种原则问题上美国人不敢得罪中国人美国国务院的言人一定是二十四小时内就会批驳刘正南的说法。

    十二个小时后美国国务院例行布会上有新加坡记者提到了台湾生的这件事而美国国务院言人的答复只有三个字——听到了。

    又过了六十个小时之后台湾岛已经吵得翻了天而美国依然一直保持着非同寻常的缄默。

    而对于美国保持的这种诡异的沉默全球典论都开始敏感地察觉到中美冷战是否会展到热战的忧虑开始成为各大媒体讨论的焦点。

    而相对各大媒体各说各话观点截然不同的情形国际资本市场回应的方式则是简单而又统一——全球金融市场普跌中美股市均暴跌过百分之七。

    最悲观的政治评论家已经出中美必有一战的预言了。

    这正是应了那句话——山雨欲来风满楼。

第九节 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第九节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两千零一十四年十二月七日,美国股市继续下调。

    而这一天,除了这则新闻之外,还有另外一个让全球媒体十分亲睐的新闻——被关在精神病院的柳梦山,在花园散步了一阵之后,突然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先是站在房间中央,之后,他向东南西北各走七步,然后左手指天,右手指地,说了一句梵语。

    当说完这句话之后,柳梦山盘坐在了床上,双手做莲花状,垂在膝盖上。

    当柳梦山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头顶的头发竟然像花儿凋零一样,慢慢地从头顶一点一点地滑落下来。

    因为连续好几天都被中美经济战新闻控制整个媒体版面的关系,柳梦山在这几天的新闻效应已经冷却下来。

    因此,当这一幕发生的时候,守在电脑旁观看在线直播的全世界观众,大概只有七八万人。

    这些人刚开始只是当做柳梦山神经病发作,但是当他们看到柳梦山头上的头发,开始从头顶自然脱落的时候,他们才开始意识到这件事情似乎不是那么简单。

    而很快,就有懂得梵语的学者,开始在一些论坛上解释柳梦山所说的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句话正是传说佛祖释迦牟尼出世的时候,曾经说过的话——“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而传说中,佛祖在说这句话之前,所做的事情也跟柳梦山一模一样,只是头发自动脱落这段没有提及。

    而柳梦山做完这一切之后,又念了一句很懂的话。这回,他说的是英语,他说的是一个数字——“一万六千三百二十七点六三。”

    这个视频很快就被录下来,传播到了全世界各个八卦论坛。

    原本,网友们传播这段视频的目地,都只不过是出于人类八卦的天性而已,他们中并没有人想过,这段视频将会带来多大的后续后果。

    而做为这个世界上对柳梦山的行踪最为关注的人。云斐和西蒙当然对这段视频十分之关注。

    这段视频发生不到五分钟之后,情报分析处的人,就马上将这段视频的录影呈交到了西蒙的办公室。

    当看完这段视频之后,西蒙不解地看着电脑屏幕,半天都反应不过来,“柳梦山到底在搞什么鬼?”

    云斐刚开始也是一头雾水,他问站在旁边地情报分析处的人,“他最初说的那句是什么话?”

    “梵语。意思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情报分析处的人,说道。

    听到这句话,云斐马上反应过来,“他想装释迦牟尼?”

    “这关释迦牟尼什么事?”西蒙插嘴道。

    云斐于是马上将释迦牟尼的这段典故给说了一遍。

    听完云斐的解释之后。西蒙仍然不解,“头发掉下来,变成光头,难道就可以做佛祖吗?”

    “当然不行。”云斐摇了摇头。说道,“但是,我相信这件事没这么简单,这应该只是开始。”

    “这样装神弄鬼,会有什么实际作用吗?”表面上是个虔诚的基督徒,但是西蒙骨子里是个彻底的无神论者,所以他对柳梦山地这种行为一点也不在意。

    “装神弄鬼之所以不可怕,那是因为他们都失败了。但是……”云斐看着西蒙。“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装成功了呢?”

    “装成功?”西蒙皱了皱眉头,“那又会如何?”

    云斐转过头,看着电脑屏幕上柳梦山的坐姿,柳梦山空无一发的头顶,“那他就是神。”

    乌托邦岛。

    “莫斯科的态度是什么?”宋先生看着对面的乔德曼,问道。

    在过去地一周,乔德曼一直在莫斯科周旋。

    “莫斯科要求得到更多先进的科技,他们才会支持这项计划。”乔德曼说着。将一个本子递了上来。“这是他们要求我们提供的情报的目录。”

    宋先生将乔德曼递过来地本子打开,看了一下整整两页的。密密麻麻的各种名单之后,宋先生笑着将本子合上,“数百年来,俄国人的胃口永远是那么好。”

    “与其说是胃口好,倒不如说是完全不懂得外交原则。任何外交都是建立在对等基础上的,相对我们要他们付出的来说,俄国人要求得实在是太多了。”乔德曼说到这里,显得有些气愤地挥了挥手,“虽然迄今为止,我们只有数千的人口,但是俄国人怎么就不明白,我们人数虽少,可是我们却是货真价实的大国。”

    宋先生毫不介意地挥挥手,“乔德曼先生,不必太过介怀,我们不能要求别人像我们一样有远见。毕竟大家所站地台阶不同。”

    宋先生说着,再看了一边目录,说道:“全部满足他们是不可能的,我们原则上可以提供名单上三分之一的数目。具体是那些情报目录,观察一下‘天道’的运营状况,以及我们的团队进度之后,我会挑选好的。”

    “虽然他们的要求很不合理,但是如果只是三分之一的话,我担心俄国人会不满足。”乔德曼有些担忧地说道。

    “我们不需要他们满足,我只需要他们跟我们交易就行了。”宋先生说到这里,看了看乔德曼,“告诉莫斯科,如果莫斯科不愿意和我们交易地话,北京会很乐意跟我们全面交易的。现在是个信息时代,谁掌握着信息,谁就掌握着主动权。俄罗斯人不擅长外交,不过这个道理,我想他们应该还是懂地。”

    乔德曼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虽然有‘天道’的掩护,又有最近一系列国际大事的发生。吸引了新闻的注意力。但是还是我们的团队这段时间地疯狂工作,还是在某些地方泄漏了一些马脚,有些人开始注意到我们了。”

    “这个我已经注意到了,不然我不会加大跟莫斯科和北京的交易筹码。”宋先生不无忧虑地点点头,“我这么做,就是为了让莫斯科和北京,能够尽早实践他们的诺言。我们即将面临的风暴,很可能比现象中更大。”

    乔德曼听完宋先生说完。又想了一会,问道:“我们是不是应该给莫斯科和北京一个最后限定时间?”

    宋先生略想了一会,赞同地点头道:“这很必要,我们需要中俄联合舰队的保护。没有军事力量的保护,我们的一切力量就只不过是风中芦苇。”

    “那我回去想想看,回来再来跟您汇报一下我认为北京和莫斯科可能派出舰队的最早时间。”乔德曼说着站了起来,想要离开。

    “乔德曼先生……”他刚走出几步,宋先生就突然把他叫住。

    “嗯?”乔德曼停住。转过身,疑问地看着宋先生。

    宋先生将面前地电脑屏幕转了过来,上面显示着的,正是柳梦山的那段视频,“你真的觉得这种方法有意义吗?”

    “当然。”乔德曼扫了这个视频一眼。就说道。

    “现在科技这么发达,这种怪力乱神的东西,真的可以起到我们所想要它起到的作用吗?”宋先生疑虑地问道。

    “据我所知,现在的人类。是人类有文明以来最为脆弱地时刻。”乔德曼说道。

    宋先生沉默了一阵,然后又问道:“我计算过了,虽然他的身体超乎常人,而且我们事先也在他的身体上做了许多先进科技的加持,但是他毕竟同样是人类的**凡胎。十八天,是他地身体可以成熟的极限。”

    乔德曼笑了笑,说道:“宋先生,这个世界上存在着一种东西。这是人类用来战胜一切看似不可战胜的对手的法宝,这种东西被称为意志。”

    乔德曼说完这话,看着宋先生,眨了眨眼睛,然后转身离开了。

    而宋先生目不转睛地看着视频中地柳梦山许久之后,微微闭上了眼睛,眼角的泪水不知不觉地就流了下来。

    纽约。

    “但是……”西蒙摊开手,“他怎么装成功?”

    云斐摇了摇头。“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我们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但是我们完全不知道他到底要怎么做。”

    云斐说到这里。将视频重新看了一遍,然后他啧了一声,“一万六千三百二十七点六三,这个数字又是什么意思……这应该是某种证明他神迹的数字……但是,有什么数字跟这个数字相关呢?”

    “证明神迹的方法有两个,第一是做别人做不到的事,第二是知道别人不知道的事。”西蒙看到云斐这副认真的表情,便跟着一起想道,“这个数字应该是他在预测某件事情吧?”

    “对。”云斐赞同地点点头,“我们想得完全相同。但是,这个数字是什么呢?”

    “一万六千三百二十七点六三,一万六千三百二十七点六三……”西蒙喃喃地将这个数字念了好几遍之后,将手放在键盘上,进入了一个炒股软件,直接看到道琼斯指数。

    当柳梦山做出刚才的那些动作,并且说出那个数字的时候,还是美国华盛顿时间的早上,道琼斯指数还没有开盘。

    视频发出来十分钟后,美国股市开盘,股市低开六十点,以一万六千七百十二点开盘。

    而现在,美国股市开盘已经超过一个小时,道琼斯指数跌至一万六千五百六十二点。

    看到这个数字之后,西蒙有些怀疑的抬起头来,看着云斐,“难道他在预测今天的道琼斯指数?”

    一听到这个,云斐马上眼前一亮,他马上点点头,“非常可能。”

    云斐刚说完,西蒙马上就笑了起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他第一个神迹肯定就该失败了。我们未必可以精准的将道琼斯指数控制在某个数字,但是我们一定可以让道琼斯指数不是某个数字。一万六千三百二十七点六三……呵呵,说得跟真地一样。”

    “不可以掉以轻心。”云斐摇了摇头,“既然柳梦山这么斩钉截铁地说出这个数字,我相信他绝对不会是无的放矢。”

    美国当地时间下午三点,道琼斯指数来到至一万六千三百三十二点,靠近柳梦山所说地位置。

    和中国股市不同的是,美国股市的交易时间是从早上九点半一直到下午三点。中间是没有休息时间的。

    而现在,距离美股结束交易只有短短一个小时而已。

    “还有四点多,就靠近柳梦山所说的点位了。”西蒙看着身边的云斐笑了笑,说道,“我们五分钟内就杀他一百点,我倒看看他能怎么办。”

    西蒙说完,拿起电话,下令道:“给我大笔抛售美股。”

    电话结束之后不到三分钟。罗斯切尔德家族麾下各大财团就开始大肆抛售股票,短短二十分钟之内,道琼斯指数就因为他们的抛压,而重挫将近一百点。

    这波突如其来的,潮水一般猛烈地抛售。让原本就不稳的市场感染了强烈的不稳定气氛,各大投资机构担心下午又将会有不利的利空出现,纷纷出售手中的股票。

    于是在接下来的二十分钟内,道琼斯指数继续下跌八十多点。逼近一万六千一百五十点。

    此时,距收市不过是只有二十分钟的时间而已。

    “一万六千三百二十七点六三……”西蒙有些得意地转过头,看了看云斐,“在收盘之内,除了上帝和罗斯切尔德家族,没有人可以让大盘回到这个点位。”

    云斐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

    又过了十分钟,道琼斯指数又下跌了五点,跌破了一万六千一百五十点。

    这时候。云斐开始有些迷惑了,“难道柳梦山要预言的,不是道琼斯指数?”

    然而,就在云斐刚刚开始迷惑地时候,道琼斯指数却突然开始发力,拼命往上攻,不知道来自于哪里的神秘资金,开始在市面上疯狂扫货。无论是什么股票。只要你挂单。几乎都会立即成交。

    一分钟之内,道琼斯指数便跳回一万六千一百七十点。

    西蒙看到这情形。略微有些意外,不过也不觉得有什么,“大概是抄底资金吧。”

    他话音刚落,道琼斯指数又跳了一下,这回竟然冲到了一万六千两百点。

    前后不过三分钟,就冲了五十点,这个速度有点太惊人了。

    西蒙不自觉地拿起电话,“第一,继续大笔卖货,他们要多少,我们给多少,第二,给我查一下到底谁在买货?”

    尽管罗斯切尔德家族所有的交易员,都在用不计后果的速度疯狂卖股,但是道琼斯指数继续在向前冲锋,一万六千两百二十,一万六千两百三十,一万六千两百六十。

    在过去这短短两分钟之内,美股的成交额创出了天亮,两分钟内地成交额就超过了昨天全天成交额,这是绝对的世界纪录。美国联交所的交易系统,甚至于差点被这巨额的交易给弄得荡机。

    而全世界地投资者,这时候也全都忘记了自己的股票,全都目瞪口呆的看着美国股市发生的这百年难遇的一幕。

    “这怎么可能?”看着这像直升飞机一样往前跑的数字,西蒙开始感到了一丝焦急。他紧张的看了看手表,现在距离收市只有五分钟时间不到了,“难道段天狼早就在美国准备了大笔资金准备这次行动?不可能啊,他们哪有这么多钱?不是都变成了硬通货了吗?”

    就在西蒙感到焦急,而云斐觉得“果然如此”的时候,电话响了。

    西蒙赶紧将电话接了起来,“你们给我再加紧一点,无论如何,我不要看到指数继续往上涨。”

    “族长,我们已经尽力了。另外……我要向您报告地是,在市场上大力购买股票的,不是别人,正是我们的一号基金。”

    “什么?”西蒙红着眼睛看着交易屏幕,“王八蛋,他居然用我自己的钱打我?”

    云斐听到这个,马上打电话联络evil等人,“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们的一号基金会被段天狼控制?”

    “似乎是事先被‘天道’埋伏了,正是因为家族一直不允许我们进入到基金内部做安全,所以才会发生这种事。”电话那边的evil答道。

    “现在不是牢骚的时候,最重要是尽快处理好。”云斐说道。

    “我们已经在跟踪,最快我们还需要十分钟恢复控制。”evil答道。

    “五分钟?”云斐转过头看着眼睛已经红了的西蒙。

    只见西蒙对着电话在声嘶力竭地吼着,“现在不考虑得失,无论如何,要点位不在一万六千三百二十七点六三这个位置上。”

    不管西蒙多么不愿见到,尽管罗斯切尔德家族已经使尽了全力,三分钟后,离收市不到两分钟地时间里,点位终于来到了一万六千三百二十七,距离柳梦山地预测差距已经不到一点。

    虽然什么都没有做,但是西蒙却有筋疲力尽的感觉,他闭着眼睛长叹一声,不知道如何是好。

    而这时候,云斐苦笑着拍了拍他地肩膀,安慰道:“我们一号基金的实力太雄厚了,我们是输给自己,不是输给段天狼。”

    两分钟后,美股收市,最后收盘点为一万六千三百二十七点六三。

第十节 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并不代表胜利

    已经是连续九天了,柳梦山以每天成功预测一件世界大事的进度,持续得进行着他先知的进程。

    在这些事件中,包括了美国南部一次席卷超过六个州的龙卷风,日本的一场超级地震,以及泰国一座供奉佛祖舍利的佛塔的倒塌。

    基本上来说,全世界真正坚定的有神论者,以及真正坚定的无神论者,大概都只占百分之十五的份额,至于另外的百分之七十的大多数,则是标准的首鼠两端型。

    这属于大多数的人,在他们一切顺风顺水,不需要神明的庇佑和怜悯的时候,他们是无神论者。而当他们的人生不是那么顺遂,或者时间见到了什么特别的事迹之后,往往会马上相信冥冥中自有主宰。

    而柳梦山这一系列精准到小时的预测,以及柳梦山长达九天时间,都只是进食清水,而不吃任何食物的事实;还有柳梦山那仿佛自然天成的悲悯神情,不但让那些坚定的无神论者,马上就毫不犹豫的投身在柳梦山的麾下,虔诚的相信他就是拯救世人的先知,也让全世界即使最坚定的无神论者,也开始感到冥冥中有某种神秘的力量在向自己进行召唤。

    而这些动摇的人群中,包括重量级的政客,同时也包括罗斯切尔德家族控制的媒体的主编以及社长们。

    至于那些属于决定性力量的群体,则开始进行了一番激烈而持续地争论。这些争论全部是完全超出罗斯切尔德家族控制之外的争论。罗斯切尔德家族甚至想方设法,想要影响自己麾下的报纸参与这些论战,但是他们的明言暗示全都遭到了绝大部分采编人员沉默地抵制。

    这表明。罗斯切尔德家族对自己麾下的媒体甚至也开始失去完全的控制力,这足以让罗斯切尔德家族感到心惊。

    “这种争论是致命的,照这样争论下去,迟早有一天。民众会真的对他完全心悦诚服。”

    当看到连《华尔街邮报这种报纸都在柳梦山究竟是不是真的是先知,或者佛祖附体的时候,西蒙的焦虑溢于言表,段天狼的招数永远是让人摸不着头脑,无迹可循,让人防不胜防。

    西蒙刚说完,云斐就摇头道:“真正致命的,不是典论地争论,而是柳梦山的预测。如果柳梦山可以继续这样精准的预测十天,那么报纸上将不会有任何争论。只会有一面倒地虔诚。”

    “如果真是如此,那我们岂不是不用玩了?”西蒙两手一摊,问云斐道。

    “如果柳梦山一直这么持续不断地预测的话。那么是当然。不过,这没什么好担忧的,因为像这种我们完全无法控制的事情,实在不值得担忧。”

    云斐说完,转过头看着一直好整以暇的坐在旁边地莫伦。

    而西蒙也看着莫伦说道:“如果段天狼真的具有这种能力的话。那我想你们所有地外交技巧都是多余的,我们根本无力对抗你们。”

    莫伦笑着眨了眨眼睛,“你不是一向认为金融的力量才是最伟大的吗?”

    “好吧。我承认,在某些时候,技术的力量同样伟大,但是现在好像不是争论这个问题的最佳时机。我们是不是谈点当务之急的问题?”西蒙看着莫伦,问道。

    “我带来了鸿均最新的条件。”莫伦笑道,“如果条件谈妥的话,我们将为你们破解这个危机。”

    “什么条件?”西蒙问道。

    莫伦淡淡地说道:“我们要全面接管罗斯切尔德家族所拥有地所有技术机构,并且接受罗斯切尔德家族投向科研市场的全面资金。同时,每三年召开一次世界未来规划会议。我们默客必须派驻代表参加,并且拥有一半的投票权。”

    “你们是不是太夸张了?”西蒙听完莫伦的话,愣了老半天之后,才冷笑一声,说道,“即使是二次世界大战的时候,美国人向日本人下最后通牒,也没有你们这么苛刻。”

    “不要这么说,我们只是占有了你的两个盟友,能源集团以及军工集团的份额,你们罗斯切尔德家族的份额,我们可是一点也没有占领。”莫伦说着,站了起来,“想想看吧,是要一个虽然不完全听话,但是强而有力,在你需要的时候,可以给你最强力奥援的盟友,还是要两个除了跟在你们屁股后面摇旗呐喊,什么也干不了的盟友……主动权在你们手里。”

    莫伦说完这话,就要转身离开。

    而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西蒙开口了,“就算我愿意跟你们合作,但是我又怎么知道,当我跟你们联合对付了段天狼,再把我的两个盟友解决掉之后,下一个从历史舞台消失的,不是我们?”

    莫伦转过身,看着西蒙,笑道:“默客本质上是个工程师集团,工程师可以看……未来的方向,但是我们无法领导世界,因为我们不擅长运用人的**和野心,而这正是你们最擅长的。我们需要通过你们来驾驭这个世界。”

    “如果我同意,那么这一次我是不是可以得到你们真正的全面合作,还是像上次一样,只是有保留的合作?”西蒙想了一回,问道。

    “当然。”莫伦笑了笑,说道,“我们已经得到了我们想要的,我们没有必要再有什么保留。而更重要的是,我们这次如果跟你们合作,我们就必须正面跟段天狼决裂,我们没有回头路可走。”

    “我会尽快召开家族会议,把跟你们的合作提交成案。”西蒙终于松口了。

    听到西蒙这么说,莫伦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不置可否。

    西蒙知道他必须承诺更多,于是,他说道:“并且,我会确保这项提案在家族会议中通过。”

    “我知道你这话并不是出自诚心。但是我们并不害怕你们出尔反尔。在这个世界上立足,永远是依靠自己的实力,而不是别人的友谊。”莫伦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薄薄地纸张,放在了西蒙的桌上,“按照段天狼的原定计划,他一共将会预言二十三天。而这是他接下来十二天所要预言的事实。你们只需要派遣你们最信任地人员,带着这些内容的复印本奔赴全世界各大报纸的主编身边。并且在柳梦山宣布他的下一个预测之后,当着这些主编们打开他们手中一直持有的复印件。到那时,柳梦山的一切神话自然就消失了。”

    “听起来很不错。”西蒙点点头。然后说道,“但是有个小问题,这么大规模的行动。向要不走漏消息是不可能的,如果柳梦山因此提前应对的话,那我们岂不是白忙一场?”

    莫伦笑着摇摇头,说道:“不存在任何应对方案。即使柳梦山真的提前知道了我们地合作,他也只能停止他的预言。而不可能找到什么替代方案。为了这二十三个预言,我们在过去的几年时间里,几乎透支了我们地科技力。这已经是我们的极限,也是段天狼的极限。他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找到可以预言的别地大事。更何况,段天狼的情报系统主要是依赖我们默客,如果我们存心欺骗他,那么最起码在明天他说出下一个预言之前,他是什么消息也得不到的。”

    说到这里,莫伦有些得意地笑了笑,“塑造一个神。需要千百个正确,但是毁掉一个神,却只需要一个错误。”

    西蒙缓缓地眨了眨眼睛,将桌子上的纸张拿了起来,看了一遍之后,说道:“我们这次就算成功,那么摧毁的,也只是柳梦山,而不是段天狼。我感兴趣的是,假设柳梦山被摧毁之后,段天狼会有什么后手?”

    “对。”云斐接口道,“不要告诉我们,段天狼没有后手。”

    “当然有。”莫伦答道,“但是我必须得坦白告诉你们,我们也不知道段天狼的全部计划……不,不对,不能这么说,应该说段天狼的计划,我们只有一个部分是完全不知情的。而我相信,这里应该就是段天狼的真正的战略核心。”

    “是哪里?”西蒙几乎是马上问道。

    莫伦走到西蒙办公室里挂着地世界地图,将手指指在英伦三岛的上方,“乌托邦王国。”

    “我知道,乌托邦王国拥有一个庞大的主权基金,他们试图通过操纵证券市场套取巨利,从而从资本市场上将我们彻底击败。”为了不让莫伦觉得自己的集团过于虚弱,西蒙抢先说道。

    而对于西蒙的话,莫伦只是淡淡摇头,“我想这就是为什么你们始终被段天狼压着打的原因了。你们的眼界过于狭隘,你们的目光永远只有资本市场。但是段天狼却比你们看得更深更远。而且,你们也把段天狼想得过于简单了,难道你们觉得段天狼跟你们一样,只是想掌控这个世界吗?”

    莫伦吸了口气,然后继续说道:“掌控世界,这对你们来说,或许是个天大的诱惑。但是对于段天狼这种人来说,只是累赘而已。”

    “尽管我已经问自己这个问题千百遍了,但是现在我还是想再问一次,段天狼到底想做什么。既然他不想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那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难道他真的想当神吗?”西蒙问道。

    莫伦无奈的笑了笑,“坦白说,对于这一点,我跟你们同样迷惑。而我想,这也正是段天狼高明的地方。一个人想要得到的东西,往往就是这个人的弱点。一个人展现出自己的目标,那么就会暴露他的弱点。而段天狼不让任何人知道他的真正目标,就是为了将他的所有意图隐藏起来。从这一点来说,段天狼无愧于有史以来最伟大的黑客,他将自己隐藏得太好了。”

    “听你说了这么多。我除了觉得你说地每一句话都很有道理之外,我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得到。莫伦先生,我们现在不是在论禅,可以说点实际点的东西吗?”西蒙有些不悦地说道。“把我们当香客一样忽悠,这可不是全面合作的态度。”

    莫伦看了西蒙一眼,然后说道:“我们或许无法从段天狼地目标中寻找到他的行事规律以及弱点。但是,我们最起码知道他还有一个弱点。”

    “你不会是说苏荷吧?”西蒙说道,“你觉得段天狼忍辱负重七年,做出了如此之巨大的布局,甚至于不惜在这件事情中,利用自己最亲近的两个好友。你觉得他会在乎区区一个姿色平庸的女人吗?”

    “永远不要用自己的行为模式去衡量别人。”莫伦摇了摇头,说道。

    莫伦的话让西蒙略微愣了一会,片刻之后。他点点头,说道:“我会马上派人去上海。”

    “等到你们派人去上海,已经迟了。”莫伦笑了笑。说道。

    “你的意思是?”西蒙皱了皱眉头,看着莫伦。

    “我个人觉得,苏荷还是在我们手上比较妥当。”莫伦又笑了笑,说道。

    毫无疑问,这是莫伦自从进门以来。西蒙觉得最面目可憎的一个笑容。

    同一天,上海。

    自从柳梦山在美国刺杀美国总统的消息传出来之后,电台地同事就都看得出来。苏荷的心情一直很不好。甚至有人在传言,苏荷爱上了这个年轻的疯子。

    对于这种传言,苏荷并不辩解,她甚至也不怎么跟凌雪伤和龙过海联络。每次他们两个人打电话来,苏荷都会推说工作忙,尽快挂断电话,至于见面,更是从来没有过。

    没有人知道苏荷到底怎么了,她地一切行为都显得很反常。但是也没有任何人去对此深究。苏荷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单纯的大学生,她是个具有独立人格和独立思考能力的人。

    大家都知道,该说的时候,她就会说,她不愿意说的时候,问也没用。

    就在这有些诡异地气氛中,在莫伦跟西蒙见面的同时,在从电台下班回家的路上,她见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是你?”突然见到这个人,让苏荷显得很开心,但是很显然,她一时间想不起来这个人地名字,因为她实在是有很长时间没有看到这个人了。

    “我叫凌梦蝶。”这个女人站在有些昏暗的路灯下,穿着黑色大衣,带着黑色宽檐帽对苏荷说道。

    “凌梦蝶?”苏荷皱了皱眉头,有些奇怪地眨了眨眼睛,“我记得你好像……”

    “对不起,我骗了你。”凌梦蝶脸色淡然的继续说道,“我的名字叫做凌梦蝶,我是凌雪伤的姐姐。”

    “小雪的姐姐?”苏荷更加奇怪地皱起眉头,“但是……”

    “跟小雪在一起这么久,但是却从来没有看到她那里有她姐姐的照片,这是不是让人觉得很奇怪?”凌梦蝶继续说道,“之所以这么奇怪,是因为我将所有的照片都收起来了。”

    凌梦蝶说话的当儿,有另外三个黑衣男子从各个侧面缓缓走了过来,其中有两个人地手上隐隐还有带着腥味的红色。

    “既然你是小雪的姐姐,那你为什么要骗我?”苏荷本能的感到了危险的气息,她一边说话,以便开始观察起周边的环境,想要找一条最适合的逃跑路线。

    “你应该小心提防我的。”凌梦蝶眨了眨眼睛,说道,“但是不是现在,而是七年前。”

    凌梦蝶说着,看了看男人手里的鲜血,“在今天想要害你的人,不再是我们,而是被我们杀死的人。我是来救你的。”

    “无论你说什么,我不会相信你的。”苏荷摇了摇头,说道,“我永远不会相信双手沾满鲜血的人。”

    “你相不相信我,这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凌梦蝶说着,对那三个男人使了个眼色,“我只是奉命行事。你最好是配合,我不想使用暴力。”

    苏荷看了看四周,他们已经在不远处停好了一辆汽车,就算自己现在大声喊叫,那么在警察到来之前,他们也会将自己掳走,说不定还会让他们做出过激的行为。

    因为有了这种考量,所以苏荷没有反抗,她只是脸色平静地问道:“我想知道,你奉的是谁的命?”

    “一条无人会走的小巷,那里所有不和我的鞋底的脚印,都寻找过我,并且每每是,由我心爱的人留下。”

    随着凌梦蝶念出这段话,苏荷原本严肃紧张的神情,便顿时松弛下来,“我就知道,他就是他。”

    苏荷说到这里,看着凌梦蝶,“看起来是个确实值得他消失七年的任务,他会成功吗?”

    凌梦蝶没有正面回答苏荷的话,而是说道:“就目前而言,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内。”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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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擎介绍:
段天狼,一个背负着天狼星命运的男人,一个拥有像电脑一样可怕精算能力的男人。
自从出生那一天开始,他便命中注定要背负孤独和荣耀。
以本命而言,他本该是个天性残忍,给整个世界带来腥风血雨的男人。
然而,命由天定,运有自转。
人的命运,最终不是靠天,而是靠自我掌握的。
段天狼从出生的时候,便被养父方冲收养。方冲刻意以道家文化熏陶之,历经十七年,终有所成。
段天狼虽然为人略表冷漠,但总算内敛本性中残忍的因子。
十七岁时,世界计算机大师,最伟大的黑客之一美国华侨王廉来到了段天狼的身边。
这位想要开创新世界的计算机大师,非常敏锐地意识到了段天狼身上的无与伦比的潜力。
于是,他将段天狼收为弟子,言传身教,教给了段天狼世界上最先进的计算机技术和思想。
将古老的道家文化和先进的计算机技术融合之后,段天狼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天擎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天擎,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天擎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