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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撒冷     天擎txt下载     天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节 天堂之门

    二零一四年八月一日,龙氏集团总部,上海朝阳大厦。

    一个青年一脸茫然地站在大厦门口,这个青年正是柳梦山。

    “朝……阳……大……厦……”柳梦山拿着龙过海留给他的名片,对照了一下大厦上面的名字,自言自语地念了一遍之后,才终于确定自己没有找错地方。

    然而,就在柳梦山想要走进大厦的时候,突然有个保安走了过来,将他拦住了,“你是干什么的?”

    “我?”柳梦山愣了一下,说道,“我来上班啊。”

    “上班?”这个保安上下打量了柳梦山一番,“我们龙氏集团什么时候有你这么衣衫不整的员工了?”

    “衣衫不整?”柳梦山对保安的这个用词似乎十分不满,他用力地拍打着胸口大声道,“拜托,你看清楚,我穿的可是西装。”

    保安听到柳梦山这么说,再次认真地打量了柳梦山一番,才发现柳梦山还真的是穿的西装。他不由得在心里感叹了一声——“真牛逼,竟然可以穿西装穿得让人觉得衣衫不整。”

    原来,柳梦山的这套西装大概是被搓成一团压在箱底押了大概一年半载,然后也不烫一下,直接就穿在身上,皱皱巴巴的,跟咸菜没有任何区别,西装还有半边领子卡在脖子里面。

    白衬衫也跟西装一样是皱皱巴巴的,领子蔫成一团,就跟睡着的小猫耳朵似的,西裤明显不合身。短了许多,连脚踝都露了出来。而脚上那双已经有些灰色地白袜子完全**在空气中。

    “你是哪个部门的?”保安不耐地摸了摸鼻子,问道。

    “部门?”柳梦山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我不知道。没人跟我说啊。”

    “没人跟你说,那你来上什么班?”保安有点觉得柳梦山胡搅蛮缠了。

    “对啊,我也搞不清楚我来上什么班,只是你们老板叫我来,我就来了,他也没跟我说我具体要干什么啊。”柳梦山满脸无辜地说道。

    “我们老板?哪个老板?”保安随口问道。

    “你有很多老板吗?”柳梦山反问道,“当然是你们主席龙过海了。”

    “龙……”保安的眼睛睁得老大,“你小子疯了吧?你给我们老板提鞋都不配,居然……”

    “提鞋?不至于吧?”柳梦山眨了眨眼睛,说道。“出三万块一个月找人提鞋,你们老板是不是奢侈了一点?”

    “什么?三万一个月?”保安指着柳梦山,仰头大笑起来。“冬子,看来你是穷疯了,就你……”

    “不信你自己给你们老板打电话。”柳梦山说着,将名片递给保安,“这是龙过海的名片。”

    保安半信半疑地接过龙过海地名片。看到这上面确实是明明白白地写着龙过海的名字和头衔。但是问题是他区区一个保安,什么时候见过龙过海的名片?

    既然没见过,又怎么分得出真假?但是看这名片的款式和纸质。又似乎确实是很高级的样子,于是,保安半信半疑地说道:“你这名片是不是真的啊?”

    “靠,我要是骗子,我也不会骗你啊。”柳梦山有些不耐烦了,“你全身上下就这根警棍最值钱。”

    两人正僵持着的时候,金越刚好从外面回来,一看到柳梦山这身打扮给吓了一跳,他赶紧走过去。搭着柳梦山的肩膀,惊骇地上下看了一阵,“你被人打了?”

    “我没有啊。”柳梦山莫名其妙地说道,“你怎么这么问?”

    “你没被打,你身上怎么弄成这样?”金越问道。

    柳梦山解释道:“我心想今天第一天上班,得弄得正式点,所以我特地把我多年不穿的西装给穿出来了,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哈?”金越推了推眼睛,大笑了起来,“你……你这穿的是西装啊?”

    保安见金越都跟柳梦山搭腔,顿时知道这个看起来就像个混得很不如意地民工的年轻人,真的认识龙过海,他于是赶紧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有眼不识泰山。”

    柳梦山不满地啧了一声,朝着这个保安摇了摇头,“要说我穿得不好你歧视我吧,还有情可原,我今天这身可是八百多,你居然都……唉,没眼力劲,你这辈子没前途了我跟你说……”

    “得了,得了,你就别在这调戏我们保安了,赶紧去吧,大海哥就在里面等着你呢。”金越笑着拥着柳梦山走进了朝阳大厦。

    进了电梯,按了四十二楼之后,金越看着对面地柳梦山,实在是忍不住继续摇着头笑了起来,“你从前上班的时候,也穿这身吗?”

    “是啊。”柳梦山点了点头,然后再看了看自己,似乎刚刚意识到一般说道,“似乎是有点皱呵。”

    “你这哪里是有点皱啊,根本就是咸菜啊,你出来之前就不会烫一下啊?”金越笑道。

    “我本来是想烫来着,可是我朋友说,穿成这样有助于展示我的艺术家气质来着。”柳梦山一本正经地说道,“他们还给我举例子,说有一江西农民,有一猪槽,有一老外见了,很是喜欢,花五千块卖了。农民不明白老外为什么出这么多钱,他心想人家出这么高价,肯定得对得起人家啊。于是连夜把猪槽给洗干净了,谁知道老外第二天反而不要了,人家要的就是这个脏劲。”

    “难不成你觉得自己就是这猪槽吗?”金越问道。

    “那倒不是,只是打个比方。我就跟着猪槽似的,想来想去,咱也没什么值得每个月三万块地。大概就只有这点艺术家气质了。所以……”

    金越听到这里,已经笑得不行了,他赶紧弯腰摇手道,“你还别说。大海哥兴许就喜欢你这常人无法理解的怪劲。”

    两人来到四十二楼,这一整层都是龙过海个人办公室。

    一出电梯就是龙过海地门口,金越走推门走了进去,看到龙过海正在办公室里练高尔夫球,“大海哥。”

    “金越啊。”龙过海用力挥了一杆,然后说道,“不是说好了今天上班吗,怎么不见柳梦山那小子啊?”

    “他已经来了。”金越说道。

    “哦?”龙过海用球杆驻着身子,问道,“人呢?”

    金越将身子让开。他身后地柳梦山就闪现出来了。

    看到柳梦山这副打扮,龙过海先是呆了一下,然后便哈哈大笑起来。“我的天,你从哪里找来这么一身宝贝?”

    柳梦山很愁苦地摸了摸眉头,“唉,早知道你们都这么不会欣赏,我就把它烫一下了。”

    笑了一阵之后。龙过海笑着走到柳梦山身边,拍了拍柳梦山的肩膀,“你小子啊。有创意,我喜欢。说吧,你想干点什么?”

    柳梦山皱了皱眉头,“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像二世祖啊?”

    龙过海笑着伸出一根指头,“你还别说,别人地事我还不一定二世祖,但是你的事我偏就二世祖了。你尽管说吧,你想干什么,只要不太离谱。我都答应你。”

    “这么好?”柳梦山眼睛略微睁大。

    “那当然,谁叫我我偏偏就这么喜欢你这小子呢?”龙过海扬眉笑道。

    在商场战斗这么多年,让龙过海的心越来越冷漠,但是这个柳梦山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刚一露面就让龙过海有一种无法用正常语言来形容的亲切感,使他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从前。正是因为如此,龙过海才会对柳梦山做这种许诺。

    “随便做什么啊?”柳梦山有些头疼地摸了摸后脑勺,“我一下在还真想不起可以做什么呢。”

    正当柳梦山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金越说话了,“我刚好有个助理辞职了,如果你愿意的话,给我当助理怎么样?这样一来,你学什么我可以教你,我地办公室离大海哥的办公室也近,你没事可以到大海哥这里来窜窜门,陪他聊聊天什么的。”

    正如龙过海所说的那样,七年,让所有地人都改变了,包括金越。

    虽然依然是从前那样的心底善良,但是经过龙过海的多年调教,金越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傻乎乎地,只知道正直善良的金越。最起码,他已经懂得察言观色。

    金越很清楚,此时的柳梦山对于龙氏集团来说,最大的作用,就是让龙过海更开心。但是,直接把他留在龙过海身边,又容易让龙过海遭非议,虽然龙过海本人不在乎,但是这些金越还是要帮他考虑的。

    因此,不如将他挂在自己身边,随便让他干点什么,重要地是,让龙过海在需要的时候,随时可以让柳梦山陪他玩。

    应该说,柳梦山此时的地位已经近乎于古时候皇帝身边地弄臣了。按道理说,这种人金越是不愿意让龙过海过多接触的。但是,在段天狼消失的这七年,龙过海一直过得很闷闷不乐,现在总算有个柳梦山能让他开心,就算是弄臣,又怎样?更何况,从金越的角度来看,柳梦山这个人倒不算是什么坏人,留在朝阳集团,应该也不会坏什么事。

    金越的建议也很符合龙过海的想法。事实上,龙过海此时对柳梦山的感觉,跟金越差不多。只是觉得这个人很好玩,想把他留在身边而已。

    “金越的意见怎么样?”龙过海看着柳梦山问道。

    “助理?”柳梦山抬起头,看着金越,“助理都干些什么?”

    “呃……”金越呃了老半天,然后才说道,“打打字。搜集搜集资料之类咯。”

    “哦,那就是跟文员差不多了。这个没问题,我从前当文员的时候干过,但是……”柳梦山挠了挠脑袋。“当初不是说好不坐班地吗?”

    “这个……”金越摸了摸嘴唇,不知道怎么答了,心里想,“这位大爷还真难伺候。”

    龙过海见柳梦山不喜欢这工作,便问道,“金越,你那边还有什么职位空缺吗?不是关键部位的那种。”

    “别地职位啊,就只有一个公关副总监,一个新闻部副主管,还有昨天刚刚有个技术顾问辞职……”

    当听到金越说到这里。柳梦山马上问道:“就当技术顾问怎么样?”

    “技术顾问?”柳梦山的话让龙过海顿时笑了起来,“你知道技术顾问是干什么的吗?”

    “技术是什么我不知道。”柳梦山摇头,“我只知道顾问很轻闲。我以前干的那间公司就有个顾问,日子过得可爽了。也不用坐班,没事就来开个会什么地,然后就拿很高的薪水,我干这个正合适。”

    “那我问你。你对计算机技术的了解有多少?”龙过海又问道。

    “哈?这个啊……”柳梦山犯难了,“除了办公软件以外,什么都不会。”

    “你可知道。只有最顶级的计算机专家,才能够当我们公司的技术顾问?”

    “这个……”柳梦山愣了一下,然后挺起胸膛强辩道,“我可以学啊。”

    “学?”龙过海笑了起来,“就你这基础?”

    “我这基础又怎么了?”柳梦山眼睛一瞪,“我以前卡拉OK都没唱过,我现在在上海不一样唱歌唱得红红火火的?说不定我在这方面很有天赋呢。”

    看到柳梦山急了,龙过海愣住了,“你是说真的?”

    “本来是随便说说。但是既然你这么看不起我,我还偏就非干不可了。”柳梦山一本正经地说道。

    龙过海长舒一口气,看向金越,“你看?”

    金越顿时笑了起来,耸了耸肩,“无所谓,技术顾问多一个两个没关系的。”

    “那好吧,我就让你当技术顾问。不过,你这个技术顾问必须跟其他的技术顾问区别对待,就叫做……实习技术顾问。你的工作就是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少计算机技术地天赋。”龙过海说着,看着金越,“你亲自带他。”

    “好。”金越笑着点了点头,说道。

    十分钟后,金越带着柳梦山来到了四十一楼。

    龙氏集团麾下四大集团虽然都已经上市,但是龙氏集团四大集团的高层全都集中在朝阳大厦的四十一楼工作。这种现象引起了典论界地许多抨击,许多人都质疑龙过海这种运作模式运作不够透明,甚至于有人怀疑他这么做就是为了方便侵吞上市公司资产。

    而龙过海对于这种抨击的回答极为直接,“你告我啊!”

    “诺,这就是你的办公桌了。”金越带着柳梦山来到自己的办公室外,指着办公室外地一个单间,说道,“这里以前是我三秘的办公室,你以后就在这里办公,小了点,希望你将就。”

    “小什么呀。”柳梦山扬了扬手,“这办公室比我住的房子还大,哪里小了。”

    “你喜欢就好。”金越笑道。

    “这办公室一共几个人用啊?”柳梦山又问道。

    “当然是就你一个人。”金越说道。

    “我靠,我一个人用这么大办公室?奢侈了一点吧?”柳梦山说到这里呓了一声,“我可不可以干脆住在这里啊?我那环境差不错,房租又挺贵地,一个月要一千五百多,跟我合租那家伙又特别计较,连个煤气费都要跟我算来算去的。这儿多好,景观好,又通风,我的天。不是吧,居然还有独立卫生间?”

    “拜托,你现在一个月可是三万薪水,你不会租个好电的房子啊?”金越拍了柳梦山一下。笑道。

    “唉,话可不能这么说,能省一点是一点,勤俭致富嘛。”柳梦山转过身,看着金越说道。

    金越笑着摇了摇头,“不如这样,我在徐家汇那边有套房子,我从前就住那儿,最近搬了新家,你要是不嫌弃地话。就到我那去住吧,反正空着也是空着。”

    “那怎么好意思?”柳梦山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把手伸出来。“钥匙。”

    “别急,等会下了班,我亲自带你去。”金越说道。

    “嗯,好,既然你这么盛情。我也就难却了。”柳梦山说着,像个小孩子一样,蹦到了办公椅上。然后,他一边摸着这办公椅,一边赞叹地说道,“我靠,居然是真皮的,你们真***有钱啊。”

    “好了,先别闹了。”金越伸手将不断转着沙发的柳梦山拦住,笑道,“虽然说。现在不需要你做什么事,但是你不能总是这样,还是要学点正经东西才是。说吧,你想学什么,我教你。”

    “刚才不是说好了吗?”柳梦山漫不经心地说道,“学计算机啊。”

    “不是吧?你真要学这个?这可不是发一发狠就能学好地东西。”金越疑问地问道。

    “怎么?你也看不起我?”柳梦山抬起头,看着金越问道。

    “不是看不起你,只是……”

    不待金越说完,柳梦山就更加发狠地说道:“现在我更加确定了,我一定要学计算机,我就要学,我偏要学,而且我还非学出个样子不可。”

    “好,好,好,我教你。”金越赶紧将柳梦山打住,“那你说吧,你想从哪里学起?”

    “这个……”柳梦山看了看桌上地电脑,很认真地想了一阵,然后煞有介事地说道,“可不可以先教我怎么搜A片啊?我一直听说苍井空的片挺好看的,但是我怎么都搜不到……”

    金越只感到眼前一阵晕,天啊,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过了一会之后,金越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到自己的办公室去了一趟,拿着一本书走了过来,放在柳梦山面前。柳梦山看到这本书的名字叫做《天堂之门,作者署名是Aya。

    “这是?”柳梦山疑问地看着金越。

    “乌托邦论坛你知道吗?”金越问道。

    “不知道,我只知道恶魔岛。”柳梦山一脸天真地说道。

    “嗯哼。”金越咳嗽了一声,“中国现在几乎已经没有人不知道乌托邦论坛。这个论坛现在已经是全世界最大的技术论坛。而当初,使这个论坛异军突起的,正是我师父Aya。他当初专门针对一些对计算机技术完全不了解的人撰写了一些技术指导文章,这些文章帮助许多人从一个菜鸟,成为了一个合格乃至优秀的程序员。后来,这些文章被汇集在了一起,就成了这本书……这本书被誉为是全世界最经典的程序员入门工具书,有程序员圣典之称。任何一个人,只要能够全部读通这本书,那么他就可以成为一个合格的程序员了。”

    “这么牛?”柳梦山接过这本书,随手在手里翻了翻,“老金,你不会是故意在这儿替你师父吹牛逼吧?”

    “信不信由你。”金越耸了耸肩,“反正我的计算机技术是完全靠这本书里地东西起步的。你要是真有心学习计算机技术的话,就先把这本书弄懂。好了,我还有点事,就不陪你了……下班了一起走,我带你去我那看看。”

    “好,谢谢。”柳梦山拿着书冲着金越挥了挥手,说道。

    过了一会,金越从柳梦山的房间里离开了。

    当金越离开之后,柳梦山便将办公椅转了过来,朝向窗外,他的手里拿着地,正是那本《天堂之门》。

    柳梦山将这本书在手里翻了翻,然后目光注视着朝阳大厦下,那像蝼蚁一样忙忙碌碌的人群,脸上露出与刚才截然不同的凝重神色,一股浑厚压抑地气息从他的身体四周不自觉地往外四溢开来,连那投射在窗台上的阳光也显得有些黯淡起来。

    良久之后,柳梦山叹息一声,伸手向那虚空中金色的阳光抓去,“天堂之门,我打开的……真是天堂之门吗?”

第五节 听说爱情回来过

    二零一四年八月十三日,德国,汉堡。

    凌梦蝶的师父留下的华人会名单,凌梦蝶自己并无能力解开,她也不可能将这些名单交给西蒙,因此,能够帮助她解开这个名单的,有且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孙云梦。

    而在过去的七年内,孙云梦帮助凌梦蝶解开了大约三分之一的名单。凌梦蝶知道孙云梦完全有办法解开所有的名单,所以她想尽办法想要让孙云梦帮助她解开所有的名单。但是不管她使用什么手段,孙云梦始终都无动于衷。

    而凌梦蝶对于孙云梦也无可奈何,这一是因为凌梦蝶需要仰仗孙云梦的地方很多,而且孙云梦知道她的事情也够多,她有所忌惮,而更重要的,是孙云梦是段天狼的代表。

    虽然不知道段天狼到底是死是活,但是只要想到那双冰冷的眼睛,凌梦蝶就会莫名地觉得恐惧,那实在不是个可以当成敌人的人。

    前面已经说过,华人会现在是罗斯切尔德家族的一部分,而凌梦蝶正是其首领。在这七年来,随着凌梦蝶的实力的增长,她华人会首领的位置越坐越稳,这促使她更加有进一步扩充实力的冲动。

    而华人会扩充实力最迅捷的方法,就是知道另外三分之二成员的名单。

    于是,在凌梦蝶巡视华人会各麾下集团的最后一站的这一天,凌梦蝶终于又故事重提了。

    “云梦,是时候把华人会剩下的名单给我了吧?”在汉堡一家华人集团新开地神龙酒店,凌梦蝶端起酒杯。似乎不经意地对孙云梦问道。

    “明明知道答案的问题,又何必问出来呢?”孙云梦一边嚼着红烧肉一边问道。

    “我实在是不明白,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盟友。难道我的实力强大,对你们就没有好处吗?”凌梦蝶不解地问道,“还是说,你们对我并不信任?担心我的实力过大?”

    “你觉得他会怕你吗?”孙云梦抬起头,看着凌梦蝶,很直接地问道。

    “我知道不会,既然不会,那你……”

    孙云梦喝了口水,顿了顿,然后说道:“好吧。说老实话,这件事情是天狼吩咐我地。我当初也跟你一样,以为他这么做。是为了制约你。而现在我觉得除了这个因素以外,还有另外更重要的原因。”

    “什么?”凌梦蝶问道。

    “为了保护你。”孙云梦说道。

    “保护我?”听到孙云梦的话,凌梦蝶的嘴角露出戏谑的神情,“这理由听起来有点牵强哦。”

    看到凌梦蝶的神情,孙云梦笑着摇了摇头。“你对自己的魅力太过有信心了。”

    “嗯?”柳梦山不解地皱起了眉头,“什么意思?”

    “没错,西蒙却是很迷恋你。但是如果你以为西蒙迷恋你到了什么都忘记了的地步。那你可以就大错特错了……退一万步讲,就算西蒙真的已经被你迷得忘乎所以,难道你以为那个云斐是纸扎的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

    “华人会现在地实力,差不多是罗斯切尔德家族表面实力的十分之一,是西蒙所直接控制实力的三分之一。”孙云梦说着,看着凌梦蝶,“我猜天狼一定做过精确评估,认为这是西蒙和云斐对你地实力的忍耐极限。假如再给你更多实力,那么西蒙马上就会从你最忠实的情人。变成最可怕的敌人。”

    “树大有枯枝,罗斯切尔德家族传承这么多年,早已不是铁板一块。倘若我能够得到全部的华人会实力,我就算不能战胜他们,最起码自保没有问题,哪里会惧怕他们对付我?”凌梦蝶不以为然地说道,“你们都没有真正深入罗斯切尔德家族,对里面地具体情形根本不了解,它远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凛然不可侵犯。”

    “对于我,你当然可以这么说。但是对于天狼,则未必。”

    “我承认,段天狼确实有凡人不可企及之处,但是他毕竟是人,不是神。我在罗斯切尔德家族居中枢多年,他怎么也不会比我更了解罗斯切尔德家族。”

    “无论是一个人还是一个集团,最了解他的,从来不是他地朋友,而是他的敌人。”

    话说两人正争论到这里的时候,看到有个德国老人走到他们的包厢门口,他们于是赶紧停住讨论,装作若无其事地吃东西。

    “请问,你们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没想到这德国老人原来不是路过,一手推开虚掩着的门,径直走了进来,站在门边,他问道。

    “请问你是哪位?怎么会到我们的包厢来。”凌梦蝶不悦而又警觉地用德语问道。

    “我是个旅行者,我曾经在中国旅行过。在中国旅行的时候,我曾经买过一枚铜钱,不知道是真是假,不知道你们是否方便帮我鉴定一下?”德国老人问道。

    “对不起,我们不是古董专家。”凌梦蝶说着,就像拍掌招呼保镖来将这个人赶出去。

    然而,这时候孙云梦却制止住了他,“铜钱?什么铜钱?可不可以拿出来看看?”

    “当然可以。

第六节 世界唯一的你

    一般来说,不管是多么强大的男人,对总是在自己女人身边的男人都难免会有些醋意。

    对于这一点,孙云梦心知肚明,虽然他并不惧怕西蒙,但是在完成自己的使命之前,他不觉得自己有必要去触碰这属于每个男人的软肋。因此,他除了工作之外,尽量不在凌梦蝶身边。

    但是,这次刚回到伦敦,从机场回到家还没有两个小时,孙云梦就接到了凌梦蝶的电话,“有没有兴趣出来喝一杯?”

    “现在吗?”凌梦蝶的邀请让孙云梦感到很奇怪,“现在似乎不是工作时间?”

    “难道我是个那么让人讨厌的上司吗?西蒙走了,我一个人带着闷,陪我喝杯酒吧。”凌梦蝶说道。

    “这个……”孙云梦有些迟疑。

    “哎呀,拜托,我不会勾引你的好不好?”凌梦蝶在电话那边笑了起来。

    “那……好吧。”孙云梦无奈地苦笑了下,凌梦蝶这次倒是说了真话。

    凌梦蝶在他面前确实是一直有所克制的,他扪心自问,如果凌梦蝶真的使尽全力勾引他的话,他真的没有把握一定可以抵御她的诱惑。

    不久之后,孙云梦来到了凌梦蝶所说的酒吧,这是一个很清静的西餐酒吧,菜单上的价格让人怀疑他们把金子煮成酒在卖。

    “虽然西蒙已经把监视你的人撤走了,但是你也不用这么肆无忌惮吧?”一见到凌梦蝶,孙云梦就不客气地说道,“现在这个时候应该稳当些才对。”

    “肆无忌惮?”凌梦蝶仰首笑了笑。“我只是跟你喝杯酒而已,又不是去开房,用说得这么严重吗?”

    孙云梦莫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说吧。到底叫我来做什么,我知道你不会真的只想让我跟你喝一杯地。”

    “嗯,你的话真是冷酷啊。”凌梦蝶笑着喝了口酒,然后继续说道,“不过,更冷酷的是,被你猜对了。我叫你来,思是想让你跟我一起欣赏一个电视节目的。”

    “电视节目?”孙云梦不解地皱了皱眉,“什么电视节目?”

    “你地手机应该可以上网吧?”凌梦蝶问道。

    “当然。”孙云梦答道。

    “把手机给我。”凌梦蝶说道。

    “给我。”凌梦蝶啧了一声,说道。

    孙云梦想了好生一会。因为防备西蒙和云斐的关系,他的手机里一直弄得很干净,什么东西也没有。凌梦蝶就算拿去,应该也不会有什么用。

    这样想着,孙云梦狐疑地将手机递给了凌梦蝶。

    凌梦蝶接过孙云梦的手机,登入网络之后,输入了一个网址。然后便将手机递回给了孙云梦。

    孙云梦有些奇怪地将手机接了回来,一看,眼眉顿时猛地跳了一下。“苏……荷?”

    原来凌梦蝶所输入的,是一个在线看电视的网站,而在这个网站里现在所播放的,正是上海卫视一个访谈节目的片头。而这个片头里出现的人的照片,正是苏荷。

    “你……”孙云梦警觉地抬起头,看着凌梦蝶。

    “没有任何恶意!”凌梦蝶马上将双手都举了起来,“只是我妹妹昨天跟我电话说,苏荷终于难得地接受了访问。我想着你们也都算是相识一场,所以好心叫你来一起欣赏一下。你不要多心。”

    “我想你和我一样清楚,苏荷这两个字到底意味着什么。那个人理性地程度超过人类的想象,可是苏荷这两个字可以让他疯狂的程度超出人类地想象。”孙云梦言词严厉地对凌梦蝶警告道。

    “唉……早知道不叫你来,好心当做驴肝肺。”凌梦蝶不满地啧了一声,拿起耳机,塞在耳朵上,开始听起苏荷的访问来。

    两个人刚看一会,就一起皱起眉头来,凌梦蝶将耳机取下来,看着孙云梦问道:“不是说段天狼从来没有照过相么?怎么会有相片在苏荷那里?”

    孙云梦没有理会凌梦蝶,只是继续专心致志地听着访问。

    凌梦蝶见孙云梦充耳不闻,觉得无趣,便也拿起耳机,继续看了起来。

    上海卫视,名人堂录影现场。

    苏荷听到了凌雪伤的怒骂声,她转过头,看着凌雪伤温和地笑了笑,表示没事。

    然后,她重新转过头,看着虽然极力掩饰,但是还是情不自禁的露出一丝紧张神色的卫琳,“你是说相片里那个挂在床头地男人相片吗?”

    “嗯,是的。”卫琳吞了口口水,答道。

    “你搞错了。”苏荷笑了笑,“那不是相片,那是一张画。”

    “画?”卫琳惊讶地睁大眼睛,她拿起相片,重新看了好几眼,“好真啊,简直跟相片一样,不知道这幅相片是谁画的?”

    “是我。”苏荷说道。

    “是你?”卫琳再次吃惊,这次惊得连嘴巴也张大了,“没想到苏小姐地画居然画得这么好?看起来这么惟妙惟肖,简直就跟相片一样。”

    苏荷笑了笑,没有说话。

    “我想知道,你大概是什么时候画的这幅画?”卫琳问道。

    “我大学毕业的时候画的。”苏荷答道。

    “大学毕业?方便告诉我为什么会选择这个时候画这幅画吗?”

    卫琳问到这里,看到苏荷没有说话,又看了看台下脸色极为难看的凌雪伤和龙过海,又说道,“如果不方便回答的话。就不必答了。”

    “没事。”苏荷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可以回答。”

    “哦……”苏荷的回答显然出乎卫琳地意料之外,“那么。请回答吧。”

    “大学毕业的时候,我回到上海,在我母亲地店里发现了一张邮寄单。我打开来一看,是一张很久年前的邮寄单,邮寄单是寄给我地母亲的。大概是因为我母亲当时太忙了吧,一直没有时间去领,等到她去领的时候自东西已经退回发邮件的地方了。”

    听到这里,卫琳一头雾水,“这跟那幅画有什么关系吗?”

    “我认得那笔迹。那是他的左手笔迹。”苏荷说道,“我知道,那包裹并不是寄给我母亲的。那包裹应该是给我的。”

    “既然是这样,那他为什么不直接寄给你呢?”卫琳奇怪地问道。

    “我不知道,我想他应该有什么难言之隐吧。”苏荷说道。

    “那你怎么办了呢?”卫琳问道。

    苏荷笑了笑,“很简单啊,我坐飞机去到了发邮件的城市。”

    “是哪座城市?”卫琳问道。

    “伦敦。”苏荷笑道。“我先是找到了那家郢局。郢局的人跟我说,这照西一直没有人来领,后来被一个郢差偷偷拆开包裹。把里面的东西卖掉了。”

    “里面是什么?”

    “一张刻录CD,里面有一首歌。那个邮差卖给了一个建筑工人,卖了一英镑。我后来找到了这个建筑工人,那张CD居然还在,我于是用一百英镑将它买回来了。”苏荷说到这里顿了顿,“听完这句歌之后,我觉得他在我脑海里地样子格外清晰。于是,我就信手拿起笔,画下了这张被你成为相片的画。”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听起来简直就像是灵异故事一样,不过真的很感人。你真是个重情义地人。卫琳感叹到这里,紧接着又饶有兴趣地问道:“不过我很想知道,那张CD里到底是首什么歌?”

    “《世界唯一的你》。”苏荷答道。

    “世界唯一的你?”卫琳微微皱了皱眉头,“似乎从来没有听过,这应该是首老歌吧?”

    “当然。”苏荷点点头,“我们那个时代,又有那首歌不是老歌呢?”

    “可以稍微唱一点来听听吗?”卫琳笑着问道。

    直到这个时候为止,现场的气氛才稍稍有些缓和先来,总算是有了点真正访谈的意思。

    “不要了。”苏荷笑着摇了摇手,“我去卡拉OK从来都是听众,我唱歌不好听。”

    “没有关系。”卫琳笑道,“只要你肯开口唱,就算是哪怕一句,我们地收视率马上就飙升了。”

    苏荷抿着嘴巴想了一阵,终于点点头,“好吧,不过,留到Ending再唱好不好?我现在唱的话,我担心观众换台,”

    “哈哈哈。”卫琳笑着拍了拍手,然后说道,“我一直听传闻说,谈情感是你的禁忌。但是现在看来,你好像很愿意跟观众朋友分享你地情感经历,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大家都有什么误解呢?”

    “怎么说呢?”苏荷沉吟一声,“可以算是误解,也可以算不是误解吧。一直以来,我确实不喜欢跟大家谈关于感情的问题。但是,这并不是因为我觉得感情不可以谈,而是因为我担心我讲起来会露出软弱的样子,让他替我担心忧愁。”

    “他?”卫琳似乎马上抓到了问题的重点,“这个他是谁?”

    “还能有谁?”苏荷笑了起来,“当然是我男朋友啊。”

    “男朋友?你有男朋友?”卫琳的表情夸张到扭曲起来,“这可是可以上娱乐头条的新闻,你们现在还在一起吗?”

    “当然。”苏荷肯定地答道,“我从来就没跟跟他分手过啊。”

    “但是……”卫琳摊开手,“我们从来没有听说过你有男朋友,也没有人发现你跟你男朋友逛街,吃饭,看电影。难道你的保密措施真的做得这么好?天啊,如果真是这样。我觉得你可以去国安局当局长了,你知道每天有多少狗仔队跟你吗?”

    “我们有七年没见了。”苏荷说道。

    “嗯?”卫琳的表情有点僵硬,“你们七年没见?”

    苏荷张开嘴,想说些什么。但是最后她还是笑着摇了摇头,“你不会明白地。”

    “等一下。”卫琳伸手打住,然后问道,“如果你们有七年没有见,你怎么知道他还在关注你?你有没有想过,他很可能已经交了别的女朋友,甚至已经结了婚?”

    “不可能。”苏荷摇头,坚定的说道,“他没有这个能力。”

    “没有这个能力?你的意思是?”卫琳有点晕了。

    “有地人一辈子可以爱很多人,但是有的人天生缺乏爱的能力。他们全身上下所有的爱欲加起来。只够他们爱一个人,而碰巧的是,我跟他都是这样的人。”苏荷笑道。

    “你那么确定?”卫琳直瞪瞪地看着苏荷。问道。

    “我这辈子只有这一件事情是百分百确定的。”苏荷大方地回视卫琳,答道。

    这回轮到卫琳摇头了,“真是不可思议,听起来就像是童话一样。但是,既然你们如此相爱。那又为什么要分开呢?是因为生活所迫吗?”

    “不是。”苏荷摇头,“应该是他有一件不得不去做的事吧。”

    “可以告诉我这件事情是什么吗?到底是什么值得放下如此珍贵的感情?”卫琳好奇地问道。

    “我不知道。他没说,我也没问。我只知道这件事情他必须去做。”苏荷答道。

    “就算是这样。那他为什么不带你一起去呢?”说到这里,卫琳又问道。

    “我们那时候都在读大学,他是突然辍学离开的,我想他是不愿意打乱我地正常生活吧。”苏荷答道。

    卫琳问道:“那时候是大几?”

    “大一。”苏荷答道。

    “然后你们就再也没有见过,但是你认为他一直都在默默地关注着你的消息?”

    “对。”苏荷点头道。

    “所以,你不谈感情,就是担心记者写你多难过,多可怜之类的,让他担心。是这样吗”卫琳又问道。

    “嗯。”苏荷答道。

    “那还是回到刚才地问题?现在为什么突然可以谈了?”

    “在过去的七年来,我一直想在向自己,也向他证明一件事。我并不是一个懦弱无能的女人,我并不是一个只懂得以泪洗面的女人,我可以变得像别人一样坚强,一样干练。我可以成为一个可以帮助他的人,而不是拖累他地人。”苏荷说到这里,似乎显得有些激动,“我一直在努力,而我觉得很高兴的是,我现在确实做到了。我虽然还是每天在想他,但是我已经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绪,我已经可以照顾自己,我甚至于还可以做点对社会有意义地事。我觉得很骄傲,我没有让自己失望。”

    “苏小姐……”卫琳迟疑了一下,但是仍然说道,“你看上去情绪好像有点冲动?”

    苏荷苦笑了一下,“确实。”

    “你似乎对这个男孩子还是有点心结?”

    “对。”苏荷答道。

    “可以说说是什么吗?”卫琳问道。

    苏荷垂下头想了一阵,然后抬起头,平静地看着镜头,说道:“我知道你在看电视……”

    苏荷深呼吸了一口气,“在我二十五年的人生中,我最不可原谅的事情,唯有这一件——你当初为什么不带我走?你为什么就要这么看不起我?难道你认为你这样做,会让我觉得幸福和感动吗?刚好相反,你只让我觉得耻辱和痛苦,从所未有的耻辱和痛苦……”

    苏荷还想说些什么,她的情绪似乎再度走向一个高峰,不过她拼命的抑制,甚至不断地发出高频率低振幅的颤抖。

    最后,她咬了咬牙齿,硬生生将自己原本要说的话吞了下去,“我现在可以问心无愧地跟你说。你也许这辈子什么错都没有犯过。但是现在,你必须得承认,在这件事上,你大错特错了。我用七年的时间证明了一切……”

    苏荷说完,将头转了过来,她很想对卫琳露出一个大方得体地笑容,但是,她终究还是没有笑出来,倒反而是一滴滚烫地泪水,无法自抑地冲出眼眶。

    “对不起。”苏荷伸手接住自己的泪水,抱歉地说道。

    “男人啊……”卫琳感慨地长叹一声,伸手扶着苏荷,“其实。你又何苦呢?”

    苏荷伸手揉了揉眼睛,约莫三五秒后,她终于再次克制住自己的表情。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这都是天意……是不是要Ending了?”

    “是啊,果然是主持人,节奏把握得真好。”卫琳附和地说道。

    “那我是不是还要唱?”苏荷笑着问道。

    “如果你愿意地话。”卫琳笑道。

    “我……好吧。”苏荷再次摸了摸鼻子,清了清嗓子。开始唱了起来——“是你,第一眼我就认出来,这是命运最美的安排……是我。让你过长的等待,我们只要现在深爱,幸福就来……恨我来不及参于你的过去,抱歉让你等待……我愿意付出一切交换,我灵魂的另一半……这个世界唯一的你,是我拥有的奇迹……对我说的一字一句,都是我们的秘密……紧紧拥抱唯一的你,无可救药地坚定……就是世界与我为敌,我也愿意。我什么都愿意……过去所有的悲哀,都只是寻觅我唯一,勇敢真爱……照亮了漆黑的夜晚,寻找了一次一辈子,再不分开……就算让我伤尽天理,我什么都愿意为你,紧紧拥抱唯一地你,无可救药的坚定……就是世界与我为敌,我也愿意……我什么都愿意……”

    随着苏荷因为紧张,而显得有些颤抖的,并不那么出色,但是绝对用情至深的歌声,名人堂终于步入尾声,这期节目创造了名人堂的收视记录,同时也大规模地拉抬了苏荷地人气。

    随着苏荷的歌声,电视机前无数的观众肴然泪下。

    而和这些观众一起肴然泪下地,还有身在南非的那个被称为宋先生的年轻华人。

    他原本惯于冷漠的神情在这个时候已经哭得完全变形,鼻涕和眼泪混成一团,弄得他的脸上一片模糊不清。

    当痛苦了好一阵之后,他愤然地一脚踹翻身边的桌子,“凌梦蝶,是她,就是她。只有她才会想用这种手段来试探。我敢肯定,这个主持人一定受了她的胁迫。混蛋……混蛋……欺我太甚!欺我太甚!”

    而在上海的现场,柳梦山默默地坐在现场的角落里,仿佛入定地老僧一般,在现场哭成一片的人群中,显得格外不搭调。

    伦敦,凌梦蝶看到最后,不禁也有些唏嘘。

    然而,就在她刚把耳机取下来的时候,她就看到她的手机上突然来了一个短信。而奇怪的是,这个短信的发送号码竟然是零。

    凌梦蝶愣了一下,然后还是打开了这个短信。

    然后,她就看到了一排排明显是充满愤怒的排比句——“你竟敢用这种可耻的手段来对我发动挑衅?

    你以为我会对你存有半分怜惜吗?你以为我是软弱无力的婴儿吗?你以为你竟然可以这样肆意凌辱我吗?你以为我真的可以完全理智地控制自己的行为吗?你以为你可以比足利赖光的躯体和灵魂更能承受痛苦吗?这已经是第二次,这也必须是最后一次。如果再有今晚这种事情发生,我的所有计划都将因你而改变!我不会再提醒你第二次。”

    看完这个短信之后,凌梦蝶仿佛突然被雷电击中一般,悚然而惊,冷汗直流,身子也情不自禁地大幅度地抖了一下。

    孙云梦这时候刚从采访中醒悟过来,他擦了擦湿润的眼角,问道:“你怎么了?”

    凌梦蝶用尽全力,才终于挤出一个生涩的笑容,“哦,我没事。”

第七节 站在顶端的,不会有弱者

    美国,纽约。

    西蒙刚在酒店安顿下来,随手拿了本拿破仑传正要看的时候,云斐拿着一台PDA来走了进来。

    等到走到西蒙身边,云斐直接将PDA放在西蒙的眼前,“你看吧。”

    西蒙不解地瞄了云斐一眼,将PDA接了过来,当他看到PDA中的短信之后,他神情怪异地看着云斐,“这是什么?”

    “这是一分钟前,某个神秘人物发送给凌梦蝶的短信。”云斐淡淡地说道。

    “神秘人物?”西蒙将手中的拿破仑能在桌上,站了起来,走到床边,双手插在口袋里,眼神可怕地望着窗外,“你是想说这个人就是你一直怀疑还活着的段天狼,并且他还跟小蝶勾结着,是吗?”

    “这恐怕已经没有任何疑问了吧?”云斐反问道。

    西蒙问道:“证据是什么?”

    云斐说道:“证据?截获的这条短信就是最好的证据了。”

    “段天狼为什么会突然发送这条短信给小蝶?”西蒙又问道。

    “我们查过了,就在刚才,中国上海的一家电视台,刚刚结束对苏荷的访问。在这个访问中,那个主持人对苏荷表现出了相当程度的不敬。虽然苏荷化解得很好,但是依然触碰到了段天狼的逆鳞。”云斐答道,“很明显,这个主持人应该是在背后遭到了凌梦蝶的支配。”

    “苏荷?”西蒙皱了皱眉头,“这又是什么人?我怎么记不起来?”

    “她是段天狼在大学里的恋人。”云斐说道。

    “恋人?”西蒙眼眉跳了一下,转过头看着云斐。“假如段天狼真的活着,你觉得像他这样地人物,会在乎区区一个恋人吗?”

    云斐没有想到证据确凿之下,西蒙居然还会怀疑。

    尽管他一直知道西蒙很回护凌梦蝶。但是到现在这个时候,他才知道西蒙对凌梦蝶竟然已经回护到如此地步。

    如果换作是别人,如果换作是七年前。

    想到这里,云斐不禁一阵气闷,他之所以帮助西蒙,就是希望有一天可以透过西蒙之手,实现自己的梦想。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凌梦蝶,让如今的西蒙无论是魄力还是凶狠都已经不复当年。

    “即使是西蒙你这样绝伦的人物,不也会在乎区区一个凌梦蝶吗?”

    虽然名为下属。但是云斐实际上是跟西蒙平起平坐,所以心里有不痛快,云斐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就说出来了。

    “你……”西蒙正要发火,看着云斐冷然地脸色,便硬生生忍住,强行将声音变得缓和些,“你为什么老是要这么针对她呢?”

    “我针对她?”云斐不屑地笑了笑。“她配吗?现在有问题的不是我,是你,你已经被她迷得昏了头了。这条短信足以证明一切。你可知道短信的来源。只是简简单单一个零字?”

    “虽然还没有开始查,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你根本不可能查出这条短信的发信人。即使是利用整个罗斯切而德家族德的技术资源,也不可能。因为这个发信人的技术力量,已经超越了普通意义上的技术力量。普天之下,只有‘鸿钧’可以与之匹敌。拥有这种技术力量的人,不是段天狼,又是谁?”

    “你说对了。”西蒙听到这里,马上打住云斐的话。“这种技术力量,只有‘鸿钧’,只有默客才可能拥有。为什么你就从来没有想过,这是‘鸿钧’所实施的离间计?小蝶已不是当年,她现在手中地实力不容小觑,如果我想要对付她,并不是做不到,但是我们的损失同样会很大。鹬蚌相争,得利的是谁?”

    “如果当初不是你对她这样放纵,她又怎么可能拥有今天地实力?”云斐反问道。

    “这已经是既成事实,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西蒙啧了一声,然后继续说道,“再者说,如果小蝶能与我们同心,那么拥有她这么一支力量,对我们又有什么坏处呢?试问,我们今时今日在跟其他两大集团的竞争中拥有如此之大的优势,以至于只要联合成功,我们就可以全盘控制三大集团,难道这里面小蝶和她的华人会就半点功劳都没有吗?”

    “凌梦蝶居心叵测,这种人就像母狼一样,养一万年也不能可能养驯。这样的人留在身边,只是养虎为患而已,哪有半点好处?”云斐愤然道。

    “小蝶是什么样地人,我心中有数。要说她对我有多忠诚,我是从来不信的。但是她这个人,信服强者,只要你比她绝对地强,她便臣服于你。我如果如果连一个女人都不能征服,那我还谈什么征服天下?”西蒙又反问道。

    “你……你……”云斐被西蒙说得哑口无言,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不要激动。”西蒙拍了拍云斐的肩膀,笑着说道,“我们不妨理性地来考虑这个问题。首先,我认为这条短信是不是真地是段天狼所发,就像东京事件是不是段天狼所为一样,都是值得存疑的事情。”

    “你想想看,假设段天狼真的活着,那么他那么辛苦布出七年前那个局,以至于为之断送一条手,那是为什么呢?无非是为了隐藏起来而已。既然如此,那他何必这么高调地做这些事情呢?这些事除了让他逞一时之快之外,我看不到有任何好处。你认为以段天狼之聪明,会做这样的蠢事吗?”

    “另外,按照我们从前对段天狼的体认,此人理性到几近残酷的地步,很难想象这样的人竟然会因为一个女子而给小蝶发出这种短信。小蝶今时不同往日。她手中拥有强大地实力。段天狼再强,也不过单枪匹马而已。假设小蝶真是他的盟友,他又怎么可能为这么一点小时得罪如此强大地盟友呢?”

    西蒙说到这里,顿了顿。继续说道:“其次,我们也不可能否认,东京事件和这条短信,很可能确实如你所说,确实是段天狼所为。段天狼之所以如此高调,很可能有着我们都无法理解的阴谋。”

    “我百分之一百确定,这件事情就是如此。”云斐斩钉截铁地说道,“段天狼根本就没有死,他如此辛苦布局,就是为了赢得时间准备。经过七年地精心准备和策划。段天狼胸有成竹地用这种方法宣布复出。段天狼十八岁脑袋就精密得像是台机器,我简直难以想象经过七年苦心经营之后,他到底都积攒了多么庞大的实力。准备了多么可怕的计谋准备对付我们。”

    “好吧,就算是这样,那么段天狼这条短信,也明确地证明了两件事。第一,小蝶并不确定段天狼是否是真的活着。不然她不会用这种方式来试探段天狼。而这件第一件事又证明了第二件事,小蝶跟段天狼之间并不互相信任,否则。他们之间又怎么会有这些尔虞我诈?而段天狼又怎么会对小蝶下如此之激烈的警告呢?”

    西蒙拍了拍手,“好的,我们最后做个总结。事情只有两种可能,第一,小蝶被陷害。第二,小蝶在我跟段天狼之间摇摆。是不是这样?”

    云斐虽然对西蒙这几年过于纵容西蒙,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西蒙的脑筋,并没有多少退化,而现在这番话更是说得滴水不漏。因此。尽管他心中不满,却也只能点点头,表示赞同。

    “如果是第一种,那自然就什么事都没有,将来总有跟默客算总账的时候。至于第二种……”西蒙自信地笑了笑,“小蝶若有一天真的背叛我,那一定是她认为我无法战胜段天狼。假设真有那么一天,那么就算小蝶背叛我,我也没什么好说。一个男人,如果连他的女人地信心都无法维持,那还活着做什么?”

    “我们现在是要谋大事,必须时时刻刻谨慎,才有可能成恒久……你……你怎么那么像美国人?脑子里尽是些个人英雄主义?”

    “男人活着为什么?”西蒙转过身,走到酒台,倒了两杯酒,走回云斐身边,笑道,“难道不就是江山美人而已吗?”

    西蒙说完,将酒杯递给云斐。

    云斐没有接西蒙的酒杯,而是生气地转身就走,“江山是你的江山,既然你要亲手葬送掉,又关我什么事?”

    西蒙笑着喝了口酒,然后对正要出门地云斐说道:“云斐,你有没有发现你忘记了一件事?”

    “什么事?”云斐转过身,没好气地问道。

    “这条短信是怎么截获来的?”西蒙问道。

    云斐刚才收到报告,也没多想,马上就到西蒙的房间来了。这时候听到西蒙这么一问,略愣了一下,这才突然想了起来,对啊,不是已经取消对凌梦蝶的监视了么?怎么?难道……?

    当看到云斐疑问的目光地时候,西蒙笑着将红酒端在空中,透过阳光,看那酒杯中晶莹的红酒,“在这个世界上,有比毁掉危险的东西更难地事——那就是利用危险的东西。”

    云斐这时候突然有些明白过来,他眨了眨眼睛,脸上突然放射出某种异样的神采,“你是说,这七年来,你……?”

    云斐说到这里,西蒙便笑着将他打断道:“你猜对了。”

    云斐快步走到西蒙身边,用力打了西蒙一拳,“好家伙,你竟然连我也骗过了。”

    “哈哈哈哈哈哈,这大概是我一生最大的成就了吧?”西蒙仰首笑了一阵,再次将酒杯递给云斐,“怎么样?现在能不能跟我干了这杯?”

    “为了什么?”云斐接过酒杯,笑道。

    西蒙略想了一会,笑道:“为我们是最强的组合,为我们将要将整个世界踩在脚下。”

    “好!”云斐畅快淋漓地大喊一声。举杯跟西蒙碰了起来,“干!”

    十个小时后。

    尽管拥有拉斯维加斯这样闻名遐迩的赌城,但是内华达州依然是美国人口最少的州之一。

    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内华达州地大部分领域都被沙漠覆盖。人们或许会喜欢到这种沙漠深处偶尔旅行一下,但是却不会有多少人愿意在这里定居。毕竟,在沙漠里生活,可不是什么很惬意的事。

    不过,在七年前,有一个奇怪地华人老人,却移居到了内华达州的某个小镇之中。

    他在小镇中开了一间工艺品店,依靠出售他自己制作地,拥有中国民族特色的小手工艺品卫生。

    他人很和善,看着谁都永远是微笑着。但是他却又离群索居,在小镇中七年也没有交过任何朋友,也从没有邀请过谁到他家。

    然而在二零一四年八月十七日这一天。他终于迎来了第一位访客,这是一位不请自来的访客。

    “对不起,我没有什么要买的。”

    看到门口突然出现一位年轻的华人,王廉感到有些奇怪,小镇上的华人很少。不过他依然习惯性地挥了挥手。

    “老师……是我。”这个年轻华人静静地看着王廉,说道。

    王廉站在原地愣了一会,转身走到桌上戴起老花眼镜。然后再认真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年轻华人。

    好一阵之后,王廉谨慎地说道:“对不起,我的学生有很多,我有点记不起你是谁了。”

    年轻华人看着王廉再次重复道:“是我,老师。”

    “是……你?”王廉皱了皱眉头,有些疑问地问道,“你……你不是失踪了吗?”

    年轻华人并不解释,只是再一次重复道:“老师,是我。”

    这时候。王廉似乎通过年轻华人某个细微的动作一下子察觉到了什么,他惊愕地张大嘴巴,整个人的神情与刚才截然不同,“竟然……是……你!?你怎么敢到这里来?罗斯切尔德家族地人就在旁边监视,他们都在找你。”

    “我的人只能将他们引开十五分钟。”年轻华人说着,看了看手表,“现在就只剩下十三分钟了。”

    王廉小心地伸头往外面张望了一下,将年轻华人放了进来。

    在房内密谈十分钟之后,坐在房内的王廉已经是泪水涟涟,他伸手摸着年轻华人地脸颊,“原来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跟七年卧薪尝胆所经历的苦难来说,改换一身皮囊不过是最简单的一件事而已。”年轻华人的脸上此时也是带着淡淡地泪痕,“这次既然宣布出山,我就是打定主意一定要实现对老师的诺言。”

    “人生在世,何必在意这么多呢?我若是知道你的人生会走得这么艰苦,我当初就不会教你计算机,也不会给你灌输那么多大道理。”王廉心疼地摸着年轻华人地头发,“七年孤独的光阴让我想通了很多事,天下大道,浩浩荡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人力又能奈何呢?”

    “老师,在我的心中又何尝不曾有迷惘和彷徨?然而,事到如今,我们所做的事情,已不是个人荣辱,我们的身后是一个庞大的团体,是千万的身家性命,我们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年轻华人闭着眼镜,说道。

    “你可知道,就算你们成功,就算你改变了这个世界。但是这个世上依然不会有人真心感激你,你们顶多只是历史书上的一个名词而已。”王廉又说道,“人类的自私,人类地贪婪,人类的所有劣根性丝毫不会改变。去掉了一个罗斯切尔德家族,还会有新的别的利益集团来取代它。你们的生命有多长?难道你们可以永远去将他们一一消灭吗?”

    “老师,你不要再说了。”年轻华人垂首摇头道,“我想不得那么多了,我只知道,我要去做,不管是为我自己。还是为了那些与我并肩战斗的人,我要去做,我要去。”

    王廉见这年轻华人如此固执,也只能长叹一声。说道:“好吧,既然你们的意思如此坚决,我也只能祝你们成功了。记住老师的话,什么都好,保住性命最重要。”

    王廉说着,看了看墙上地钟,赶紧站了起来,“快走,快走,时间快到了。罗斯切尔德家族的人就要来了。”

    “老师……”年轻华人赶紧抓着王廉的手,“我这次来,就是来接你一起走的。西蒙跟云斐这两个人不容小觑。他们外松内紧,看似被迷惑,实际上一切都洞若观火。老师你很危险,我们必须将你转移走。”

    “不,我不走。”谁知道王廉却说道。

    “老师。今天是最后一次机会。同样地错误,西蒙和云斐绝对不会犯第二次,错过这次机会。以后我们很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不,我不走。”王廉听到这里,更加坚定地摇头道。

    “为什么?”年轻华人不解地问道。

    “我如果走了,就证明你们还是在乎我们这些人。这也就是说,你们害怕他们用我们做筹码。如果示了这个弱,那苏荷,龙过海,凌雪伤,金越这些人该怎么办?”王廉反问道。

    “老师你不必担心。我们自有别的安排。”年轻华人看着墙上的钟,着急地说道。

    “你不用骗我了。”王廉看着年轻华人,突然笑了起来,“你虽然比我聪明,但是你毕竟是我的学生。我只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们或许确实有准备,但是并无百分之的把握。”

    “七年的刻苦谋划,已经让你们把每一个环节都算得精确无比,几乎每一个环节都是百分之百的把握。整个计划唯一的不确定性就在我这里——你们没有弱点,你们唯一的弱点,就在于你们在乎我们地生死。对于这一点,西蒙和云斐并不确定。但是只要我一跟你走,那他们就确定了你们的这个弱点。”王廉笑着看着年轻华人,一字一句地说道。

    “果然是这样。”年轻华人在心中叹了口气,不过他还是做出了最后的努力,“老师,你说地全对。如果将你救走,将会使我们整个计划的成功率降低十个百分点。但是我们依然有绝对的把握。我们不可能为了十个百分点的把握,而葬送老师你的性命。”

    “哈。”王廉笑了笑,“好极了,想不到我这把老骨头居然还值十个百分点。行了,不必再劝我了。”王廉说着,用力拍了拍年轻华人地肩膀,“我不赞成你们做这件事。但是既然你们做了,我这个做老师的,就要为你们做些事才对。去吧,既然要做,就做得彻底一些,让天下人见识一下我王廉到底教出了怎样的学生。”

    “老师……”

    年轻华人正待还要再说地时候,王廉却突然浑身充满了力气,他一把将年轻华人转了起来,提到门边,将他丢出门外,然后将门“砰”的一声关上。

    年轻华人无言地在门口站了一阵,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伸手抹去了眼角的泪水,昂然离去。

    中国,上海。

    “现在几茬了?”

    加夜班对于龙过海和金越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从上海卫视回来之后,龙过海和金越就一直在办公室加班,一直加到凌晨五点多。

    揉了揉惺忪的眼睛,龙过海问金越道:“小山呢?回家了吗?”

    “好想还没有,我刚上来的时候,看到他办公室的灯还亮着。”金越说道。

    “很勤奋嘛,这么晚他还在干嘛?”龙过海笑着问道。

    “大概还在三国志里奋战吧。”金越答道。

    “这小子,真有干劲啊。”龙过海笑着站了起来,“走,去看看他在干嘛。”

    金越说得没错,柳梦山确实在打三国八。

    但是,如果你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他整个操作根本就是麻木的,眼神也格外空洞。他整个人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上头。

    就在金越和龙过海下楼地时候,一条柳梦山一直在等待的短信声终于响了起来。

    忐忑不安,心情复杂的柳梦山赶紧将手机掏了出来,打开短信一看——“从现在开始,我们拥有一个没有漏洞的计划。”

    当看到这条短信,柳梦山愣了一会,胸中一股腥味猛往上涌。

    就在这时,门口想起了龙过海的笑声,“冬子,暴机没?”

    柳梦山听到龙过海的话,用手挡住自己的脸,用力将正要吐出来的那口鲜血硬生生吞了回来,然后抬起头来,哭着脸对龙过海说道:“妈的,我居然B不小心把诸葛亮给杀了。

第八节 储物间的秘密会议

    二零一四年八月二十日,美国,内华达州某小镇,一间不起眼的杂货店。

    这间杂货店主要销售一些日常用品,它拥有一个大概二十平方米的储物间。

    而现在,在这间储物间被清理出了一个大约十平方米的地方,里面放着一张桌子,以及五个方形的小凳,桌上放着一些简单的酒菜。

    房间里四个年纪在三十五岁到四十五岁之间的华人,围着这些酒菜站着。

    这种画面让人很容易想象到四个蓝领华人抽空在一起聚餐。

    然而,他们笔直的站姿,以及脸上肃穆庄严的表情,却很难让人想象他们来到此地真是为了聚餐。

    三年前,就在这个小镇,有个名为Osiris

    “大家见面已经见过六次了,今天是第七次,我想。大家是时候互相介绍一下了。”大家都坐下来之后,这年轻人便淡淡地说道。

    四个人听到这年轻华人这么说,纷纷眉头一样。露出有些兴奋,有些期待,又有些疲倦地神情。

    “这位叫做华思静,今年四十三岁,他的代号是天,他的个人资产主要在德国和法国,所经营的事业,主要是军火。在三年前,他就已经成功进入军工集团。成为了核心理事之一。我们通过他获得所有跟军工集团相关的情报,以及做一些只有军工集团内部地人才可以做的事。”

    年轻华人首先指着一个个子不高,但是整个人显得很精壮的中年华人说道。

    华思静并没有说话,只是对着其他三人点点头,算是行李。

    接下来介绍地这位,是有些大幅便便的男人,他戴着一副金丝眼睛。原本他的脸上随时都带着职业性的笑容,而此时,当他收束了脸上的职业性笑容之后,反倒显得有些骇人。

    “这位叫沈磊,三十九岁,他的代号是地,他的个人资产主要在中东和南美,所经营的事业方向,主要是能源。同样是三年前,他已经成为了能源集团的核心理事之一。我们通过他获得所有跟能源集团相关地情报,以及做一些只有能源集团内部的人才可以做的事。”

    “大家好。”沈磊冲在座的人点点头,说道。

    “这位叫做杨风,四十二岁,他的代号是人,表面上他在东南亚,非洲,澳洲一共数万顷的牧场,农场以及像胶圆。但是实际上,他所拥有的农场,牧场以及橡胶圆的数目,数十倍于此,他的麾下一共拥有员工超过八百万名,大概是全世界拥有员工最多的人了。这七年来,他一直在为我们准备我们将来所需要的大量人口。”

    杨风黑而矮小,一看就是时常在太阳底下曝晒的关系。

    当他听到年轻华人介绍完他之后,便站了起来,很礼貌地朝大家鞠了个躬,“大家好,我是杨风。”

    最后,大家把目光都放在最年轻的那个人身上,他看上去似乎只有二十六七岁,嘴角总是带着淡淡的笑意。而那无框眼镜所遮挡着的眼睛,却无时无刻都不在紧密的关注别人,让人不由自主地会感到压迫和紧张。

    “白夜,三十五岁,他的代号是道,拥有蓝海投资公司,资产三亿美元。”

    当听到这里的时候,其他三个人都有些愕然,“只有三亿美元居然就可以上桌?”

    而接下来,这个年轻华人的介绍,很快便打消了他们的惊愕。而他们看着白夜的眼神也变得崇敬起来。

    “出牌人。”

    年轻华人介绍所有人地时候,都是用手指指着,而当他说到着三个字的时候,其他四个手指也伸了出来。变成一只张开的手,指着白夜。

    白夜也没有说话,只是冲着其他三个人笑了笑,而其他三人这很尊敬地深深点头致意。

    “陈先生,既然开始将我们都介绍出来了,是不是意味着计划将要开始了?”白夜对其他三人笑完之后,看着这位年轻华人,说道。

    被称为陈先生的年轻人微微点了点头。

    当看到这陈先生点头地时候,包括白夜在内的所有人都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终于要来了!

    当看到这些人的神情。陈先生沉默了一阵,然后说道:“今天见面之后,也许我们五个人永远都不会再有机会聚在一起了。所以有些话我想在这里再次再老调重弹一遍。”

    四个人都静了,端正着座姿看着陈先生。

    “华人会比较差的一半成员,我们让给了凌梦蝶,而剩下强的那一半,我们留了下来。在这七年来。我们做得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在这些相对强的华人会成员中寻找到最强而又最忠诚的成员。在这个过程中,我们驱赶着你们在人生的每一个角落发生着残酷地竞争。在这个竞争中。那些失败者失去了一切,他们的财产,情感以及他们的生命。而幸存下来地人,也全都遍体鳞伤。”

    当听到这里的时候,这四个人除了白夜之后,全都露出了淡淡的黯然之色——这位陈先生所说的实在是太轻描淡写了。

    原本这四个人和另外那些在这场选择中被淘汰而死去的华人会成员一样,每一个都拥有良好地家世,惊人的天赋,天生就是天之骄子。

    然而。这位陈先生却仿佛神灵一样,永远有办法为他们制造出种种不可思议的灾难,逼迫着他们和那些对手们一起在商场,情场,甚至于生死场上奋战。

    败者固然是凄凉地失去,而胜者同样要经历他们人生所可以经历的一切苦难——疾病,鞭打,凌虐,情人背叛,家人离弃,破产,多次接近死亡。

    最后,他们全都以非人的意志承受了所有的精神以及**上的痛苦。

    当这一切完成之后,他们发现自己比自己梦想中的状态还要强大。

    他们的眼界,他们的决心,他们的意志,他们地洞察力,这一切的一切全都达到了他们人生的最巅峰。

    但是,当他们来到了这人生的巅峰之后,却没有任何人试图反抗这位看起来似乎显得很年轻的陈先生。

    他们把他当神明一样尊敬着,即使他叫他们去死,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去执行。

    因为在他们看来,这位陈先生简直是神灵的代表,而在座所有人的命运全都被他抓在十指之间。

    他就像幽灵一样,当他想要出现的时候,就马上出现在你的面前。

    当他想要找到你的时候,无论你躲得多么神秘,他都可以找得到你。

    而当他不想你找到他的时候,他简直就像从来没有在地球上存在过一样。

    当他想要你成功的时候,你便会如鱼得水,就算是买彩票,也会中上超级大奖。

    而当他想要毁灭你的时候,无论你看起来多么强大,他都可以顷刻间让你的梦之大厦彻底崩塌。

    “在这里,我必须得对你们表示道歉,因为我们的做法确实有些过于残酷。”陈先生说到这里,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但是我得告诉你们,我们必须得这么做。因为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使我们每一个都必须成为一个精密的仪器。我们不但不容忍错误,我们连误差也不能容忍。”

    “我们需要毫不犹豫地服从,在必要的时候,我们需要毫不犹豫的牺牲。我们需要绝对准确的执行,我们要求一切就像一台最优秀的计算机一样,分毫不差地运行。”

    陈先生顿了顿,指着这四个人说道:“你们永远记住,你们不是人,你们是棋子,你们是只有智慧,没有思想,没有自我的棋子。你们生下来的目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完成这个计划。”

    陈先生说着,指了指自己,“我跟你们一样,我也是棋子,我也随时可以被牺牲。”

    陈先生说到这里,全场陷入一片静寂。

    好一阵之后,白夜开腔道:“陈先生,可否告诉我们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陈先生没有答话,只是从怀里掏出一张相片,放在白夜面前。

    略看了看这张相片之后,白夜马上说道:“这个人……叫做龙过海吧?”

    “你认识他?”陈先生抬了抬眉,问道。

    “当然,这个人可是全世界最好的投机家之一。虽然现在已经成为了一间大集团的老板,很少自己亲自出手,但是这么杰出的人物,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如果不是为了计划而一直隐藏实力的话,我早就想跟他交手了。”白夜笑道,“怎么?要跟他在金融市场上交手?”

    “我需要你跟他做朋友。”陈先生说道。

    “朋友?”白夜有些奇怪地皱了皱眉头,“这似乎不是我的长项,我不大知道该怎么跟人打交道。”

    “跟龙过海交朋友很简单。”陈先生看了看白夜,说道,“你只需要打败他就行了。”

    “打败他?给我多久时间?”白夜问道。

    “三天。”陈先生说着,从怀里掏出三张光碟放在桌上,“这里面有你们一个月内所需要做的事。从现在开始,你们之间可以进行联络。有很多事情需要你们协同完成。白夜是出牌人,他在任何时候,有任何要求,你们都必须马上配合。”

    “是。”三个人一起站了起来,捡起桌上的光碟,答道。

    “好吧,今天就这些。”陈先生站了起来。

    看到陈先生站了起来,华思静,沈磊以及杨风三个人便也掏出一张光碟,恭恭敬敬地递给陈先生,“这是今年我们所掌管资产的具体资料。”

    交完材料之后,四个人就鱼贯而出,这时候,陈先生略微想了一下,转过身问道:“白夜,需要支援吗?”

    白夜看着陈先生笑了笑,没有说话,转过身朝后挥了挥手,然后便双手插在裤带里离开了。

第九节 双头龙

    当白夜等人都离开之后,陈先生并没有离开,他只是继续静静地坐在原地。

    又过了大概十分钟之后,又有一个人走了进来。

    如果这时候有旁人看到的话,一定会吓一跳,因为他们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简直像是孪生兄弟一样。

    不,应该说是比孪生兄弟还要像才对,因为他们不只是相貌一模一样,就连神情,眼神,动作以及整个人所散发出的气质都是一模一样的。

    同样是冷酷,漠然,就像那高高在上的神灵一般,不将任何事情放在眼里。

    你就算是跟他们在一起相处十年,整天睡在一张床上,你也不可能分辨出他们到底谁是谁。

    “宋先生,怎么样,成果验收得怎么样?”走进来的那个人看着坐在桌子上的年轻华人,问道。

    “还好。”被称为宋先生的人扬起头,看着进来的人,“看起来一切很顺利,他们四个人都已经对我们绝对的服从。只不过……”

    “你是想说白夜是吗?”刚进来的,被称为陈先生的年轻华人坐在了对面,问道。

    “对,我就是说他,他似乎有些过于自信。”宋先生说道。

    “没错。”陈先生点点头,“但是他的自信心是建立在服从我们的前提下的。”

    “你保证他是受控的?”宋先生问道。

    陈先生毫不犹豫地点头,“你放心,他甚至比其他三个人更加受控。”

    听到陈先生这么说,宋先生再看了看陈先生。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是眨了眨眼睛,然后问道:“人接到了,你觉得悲伤吗?”

    陈先生伸出大拇指摸了摸嘴角。“感觉得最多的,不是悲伤,而是无奈。”

    “没错,当一切和预先估计的一模一样,甚至连悲剧都和我们预计得一模一样地时候,无论是谁都会觉得无力。”宋先生说到这里,长叹了口气,“陈先生,我有时候会觉得很迷惑,我们这样不顾一切地去毁灭罗斯切尔德家族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们到底要给我们自己。要给这个世界带来什么?”

    陈先生沉默了一阵,反问道:“我只知道一件事情,如果我们只有两条路可以走。要么不顾一切地毁掉罗斯切尔德家族,要么毁等着被罗斯切尔德家族毁掉。”

    “就算毁掉罗斯切尔德家族又怎样呢?这个世界迟早又会诞生这样的家族的,到时候不是又一切都回到原点了吗?”

    陈先生略想了想,然后说道:“就我个人来说,我觉得世界控制在我们手里。比控制在他们手里更好。”

    “干掉罗斯切尔德家族,然后取而代之,这就是我们所做的一切地目的。是吗?”宋先生问道。

    “怎么,你觉得这还不够吗?”陈先生反问道,“这个世界这么大,总得要有人话事才行。罗斯切尔德家族太过腐朽和自私,我们取而代之,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也许在你看来这是理所当然的吧。

第十节 小人物

    “行政院长?”

    刘正南重复完这四个字之后,缓缓地眨了眨眼睛,然后就静静地垂头坐在办公椅上。

    好一会之后,他抬起头来,望着仇正兴说道:“台湾并不大,这里是适合产生奇迹的地方。”

    “你已经是奇迹了。”仇正兴很快便说道。

    “当然。”刘正南点点头,“是奇迹,但是我想,也许我们……可以创造神迹?”

    “世上没有神。”仇正兴看着刘正南,仿佛下鉴定结果一般说道。

    “不需要神,只要你们这次也愿意对我伸出援手,就像你们从前所做的每一件事那样,我想……那我们就可以创造神迹。”刘正南说着,脸上泛出神采飞扬的光芒,他的脸颊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而变得有些泛红,“什么是神,创造出神迹的就是神,我们就是神!”

    “我想再重复一遍,世上没有神。”仇正兴说着,站了起来,摆出一副急于结束对话的样子,“想要成为神很容易,只需要搬到精神病院就去就可以了。”

    “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吗?”刘正南大概是过于急切了,他竟然伸出手来,抓住仇正兴的衣袖,这可真是失态极了。

    仇正兴眉头微微皱了起来,透过刘正南这个失仪的动作,他知道,他来之前,宋先生对他的嘱咐是对的,“人就像气球一样,吹得过分了,就会不自觉地膨帐起来。在某些时候。扎上一针,放点气是很有必要的。”

    “你会跟你地自行车商量吗?”仇正兴表情冷淡地问道。

    “啊?”

    刘正南愣了一下,然后很快,他的脸色便开始难以自抑地红了起来。这次的红跟刚才的红完全不一样。刚才地红是因为自卑,而这次红则是因为感受到巨大的羞辱。

    “在这个浩瀚的宇宙中有很多星星,因为它们天生的天赋和质量。每颗星星都有自己的位置,最重的做核心,其它的星星分别按照自己的质量,确定着自己跟这个核心的距离,并且理所当然地围着核心旋转。任何一颗星星,想要在宇宙中长久地存在下去,都必须得要弄明白自己的位置。不能太远,不能太快。太远太快就成为宇宙流浪儿,不能太近,不能太慢。太近太慢就会被大气层烧掉。”

    仇正兴说到这里,顿了顿,然后用一种居高临下地语气对刘正南说道:“要时刻记清楚自己真正的份量,不要被表象蒙蔽,不要以为有太阳风吹过。你就会重上几万吨。”

    刘正南的脸从通红变得满脸土色,他颓然而又丧气地舔了舔嘴角,露出小人物地本色——内心腹诽不断。但是却不敢说出任何对抗的话,也丝毫兴不起任何反抗的意识。

    “知道当初为什么选你吗?”仇正兴继续问道。

    “知道。”刘正南点点头,说道,“因为我外形良好,身家和背景都干净,年纪以及学历也刚好符合你们的要求。”

    “这些都是原因,不过你遗漏了最重要的原因,因为你骨子里是个小人物。”仇正兴毫不委婉地说道。

    刘正南嗫嚅了一阵,终于还是鼓起勇气问道:“我曾经坐拥上百亿身家。难道也算是小人物?”

    “那是钱大,不是你大。”仇正兴说道。

    “我现在坐镇高雄,下辖市民过百万,这也算是小人物?”刘正南又问道。

    “那是权大,不是你大。”仇正兴说道。

    “我在民间声望高企,被引为台湾未来之光,这个是哪个小人物做得到地吗?”刘正南不服气地问道。

    “那是虚名大,不是你大。”仇正兴说道。

    刘正南被仇正兴说得哑口无言,但是他并不服气,只是迫于仇正兴的威势,不敢说话而已。

    这时候,仇正兴缓缓解释道:“一个人是大人物还是小人物,不在于身体强弱,不在于财富多寡,不在于权力大小,不在于虚名盛衰。”

    “心中只想到个人得失,得到便得意,膨帐,虚荣并骄奢,失去便痛苦,自卑并吝啬,无论拥有多少财富,无论有多少虚名的装裱,也无论有多少权势可以依仗,却依然只是个小人物。小人物有钱,成为钱地奴隶,有权,成为权的奴隶,有名,成为名的奴隶。他们功成名就,名利双收,什么都得到,却失去了自己。当装裱在他们身上那五彩斑斓的装饰被扒下来之后,只有佝偻,卑微与彷徨的灵魂。”

    “那怎样才是大人物?”刘正南又问道。

    “大人物?”仇正兴仰首露出了第一个笑容,“这不是你可以了解的事。”

    说着,仇正兴语气略缓和些,又继续说道:“我们原本希望你可以成为副总统,但是经过我们的计算,我们认为你没有派系实力,要么成为总统,要么成为行政院长,当副总统不大可能。而竞选总统,你在党内初选胜算并不大。原因很简单,两千零八年的时候,你们输掉了政权,全靠谢长廷在二零一二年重新夺回了政权,而且他的施政没有出现太大地问题。政治最讲资历,他既然无大错,你贸然出头,必然会惹个争权夺利的恶名。”

    “既然如此,还不如退而求其次,捞个行政院长的许诺。只要你可以当上行政院长,那么有我们在你后面,你的政绩必定比你们党内任何行政院长都要出色。你在行政院长干个几年,积累足够的名望和政绩之后,总统不过是你囊中之物,所以。不必太过操切,耐心等待吧。我们既然花了这么多资源来扶持你,自然不会只让你当到行政院长的,那不符合我们集团的利益。”

    “谢谢。谢谢。”刘正南陪着笑连连点头,但是心里却一阵怪异,“他早这么说,我不就会按照他说地话做吗?为什么偏偏要在开头说哪些伤人心的话呢?”

    二零一四年八月二十六日上海。

    “咚,咚,咚。”

    金越正在办公室里看文件的时候,听到门口响起敲门声,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什么,就看到有个人已经走了进来。“怎么这两天都不见过海哥的?”

    “嗯?是吗?”金越抬起头,看到进来地人是柳梦山,他于是挠了挠脑袋。“好像真的是这样,有……三天了吧?”

    “唉……我真是替你惆怅啊。”柳梦山满脸悲悯地摇了摇头,坐在金越对面,“像你这么不关心上司的行止,你的前途可怎么保障哦。”

    金越被柳梦山说得笑了起来。他放下笔,将身子靠在办公椅上,对柳梦山笑了起来。“小山,你就不用替我担心了。大海哥要是个喜欢别人拍马屁的人,我怎么可能有今天的位置?”

    说到这里,金越又嘟了嘟嘴巴,“不过你说得对,大海哥好几天都没来公司了,不会真的出什么事了吧。嗯,我打个电话看看。”

    金越说着,将电话拿了起来。拨出龙过海的号码,谁知道电话里传来的却是一个机器女音。

    “呓,怎么关机了?”金越眉头顿时皱了起来,“我认识大海哥这么久,还没见他什么时候关机过呢。”

    “不会是被情杀了吧?”柳梦山张大嘴巴,表情夸张,一本正经地说道,“你知道的,过海哥家里老是有不明不白地女人。”

    “哈湫……”

    随着柳梦山的这句话,在十公里外的龙过海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既然龙过海还能打喷嚏,那就说明他没有被情杀。

    那他为什么关机呢?

    通常龙过海只有两种状态下关机。

    第一,过度悲伤,为了避免被好心人不明所以地乱安慰,所以关机。

    第二,陷入极度消耗脑力的深度思考当中,这通常是在面临危机,或者极具挑战的情况下才有的事。

    而龙过海现在的状态,就正是第二种。

    龙过海现在是堂堂地龙氏集团的掌门人,家大业大,行事自然不可能再按照年轻的时候那样,必须得稳打稳扎,用正规军地打法才行。

    应该说,这方面龙过海做得很不错,龙氏集团在他手里的发扬光大就是明证。

    但是,就像段天狼曾经说过的,龙过海骨子里是个赌徒,这种老老实实做事,扎扎实实赚钱的风格,对他来说,实在是太索然无味了。

    龙过海不喜欢做那种只要通过努力,只要通过精心准备,就一定可以成功的事情。

    他乐于刀口舔血,他乐于在最危险的地方,用最危险的方式,赚取最庞大的利润。

    对于他来说,生命中最光辉的时刻,就是那险恶地金融市场浴血拼杀的时刻。

    因此,虽然拥有了龙氏集团这样庞大的身家,但是龙过海还是花了很多时间在全球金融市场上。他这么做,已经不是为了赚钱,而纯粹是为了自我精神的需求。

    七年前,龙过海投入市场的资金是一千万人民币,而现在这笔钱已经滚到二十亿人民币,这完全是他个人资金,所以外界对此知道并不多。

    在过去的其年中,龙过海经常会故意地通过各种方式去查看一些优秀交易员的交割单,然后找机会专门跟这些交易员在某些金融产品上打擂台,以战胜他们为乐。

    在这七年中,龙过海不敢说百战百胜,最起码也是十胜其九。

    龙过海身上的金融天赋是绝对的世界顶尖,年轻时代的失手,有大半是因为年轻人的表现欲以及急于求成。而现在龙过海早已功成名就,对于这些虚名也早就看淡。

    金融对他来说,早已不是功名利禄的来源,而变成了生命中的一种本能和依赖。

    龙过海在金融操作地时候。已经几乎完全戒绝了因为情绪而带来的负面影响。对于一个金融交易员来说,这是极为可怕的天赋。

    这七年来,虽然也偶有失败,但是都只是暂时失败。龙过海每次都能马上调整战略,后发制人,再次将别人斩于马下。打到今天,龙过海还从来没有遇到一个可以持续战胜自己的对手。

    这感觉就像一个天才棋手,虽然在棋盘上偶有失手,但是在最考验综合实力地十番棋,却从未输过。

    当奋战七年,乐在其中之后,龙过海拔剑四顾,却突然发现四处已无人。自己似乎已经来到了最高境界。茫然徘徊之余,也不禁有些高处不胜寒之感。

    然而,就在数天前。突然有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交易员突然横空杀了出来。

    当他一出现,龙过海马上就意识到,这个人是冲着自己来的,他是专门来挑战的。

    你问龙过海为什么会这么敏感?理由很简单,这事龙过海自己最有经验了。他自己干得最多。

    刚开始,龙过海不以为意,昂然迎上。最先交手的市场是股票,一只叫做和田实业的an股小盘股。

    这种小盘股最容易被炒作,那个人横空杀出,将龙过海本来要调戏的庄家一脚踢出局之后,拉开阵势跟龙过海打了起来,两个人就以这只股票为战场,双方争夺厮杀了两个交易日,最后对方干净利落地斩获五千万而去,而这五千万里除了散户的钱之外。还有龙过海的一千万。

    虽然说,这笔钱对龙过海来说不算什么,而且这也不算是真正的亏损,龙过海地账户里还有大把资金。只要他想,他可以轻而易举将这只股票拉高一倍,然后派发给那些扑上来抢的散户,潇洒退场。

    但是,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龙过海输了。

    第三天,那个人再次找上门来,这次挑战地是汇市。

    这次,那个人做得更加精细,龙过海做的是人民币对美元,做的是长单,挂的是人民币对美元升。

    而那个人则反着做,专门做美元对人民币升,不过他做的全部都是超短单,全部都是不超过三个小时地闪电单。

    四十八小时内,他一共交易十三次,三次亏损,十次盈利,最终获利再次高达八千万人民币。

    在汇市,八千万人民币是小数目而已,而且这笔钱也不是赚得他龙过海的,汇市那么大,鬼知道谁赚谁的钱啊?

    但是,当那个人故意把交割单贴在他常去地交易论坛的时候,龙过海还是被镇住了——他没有把握自己可以有这种成绩。

    龙过海这时候终于意识到,这个人是真正的劲敌,这除了让他已经有些冷却的血液再次***起来之余,也让他产生了一个疑问,以及一个期待。

    所谓的疑问,就是——“这个人计算得如此之精准,简直精准得不像是人,这种人这个世界上不该有两个,难道他是段天狼?”

    至于期待,就简单多了——“无论是不是段天狼,这样的顶级高人,如果有可能的话,我真想跟他见一面啊。”

    正当龙过海坐在客厅里想到这里的时候,他的门铃突然想了起来,龙过海于是关上笔记本,有些惊异地转向门外,“难道……是他来了?这么快?”

    怀着这样即神奇又有些期待地心情,龙过海快步走到门边,将门打开,结果一开门,就听到一声长叹,“好家在,活的,没被情杀。”

    美国,独立之城费城。

    三大集团这次会议的会址,就在费城,三大集团的掌门人全部出席,随同列席的,每家族有十二名核心成员。按照道理,以凌梦蝶的实力而论,她是有资格列席这次会议的,但是西蒙没有带她来。

    明天,也就是两千零十四年八月二十七日,为期十五天的三大集团联合会议就要召开了。

    尽管在会前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但是西蒙还是唯恐哪个环节有问题,一直在一个环节一个环节的核对。

    就在他忙得不亦乐乎的时候,云斐出现在了他的临时办公室。

    当抬起头,看到云斐异样的神色之后,西蒙就马上对周围的幕僚们说道:“中午了,你们休息一下,去喝点下午茶吧。”

    幕僚们识趣地纷纷退去,不到十秒钟就走得干干净净。

    等到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之后,云斐才将手里的文件袋递给了西蒙,“你看看,这是最新得到的情报。”

    西蒙看了看云斐,将文件袋打开,花了大概十分钟,将材料的前三页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之后,便马上抬起头来,望着云斐,问道:“你认为这个人的真实身份是什么?是段天狼吗?”

第一节 “鸿钧”的算盘

    美国,纽约,机场。

    正要登机的人是白夜,而来给他送行的人,正是陈先生。

    “看来,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在机场咖啡厅见面之后,陈先生说道。

    白夜点点头,“是的,我相信龙过海现在应该就在上海等着我的拜访了吧?”

    陈先生又问道:“你和龙过海的交锋应该也引起了罗斯切尔德家族的注意吧?”

    “当然,一切就像预计的那样,罗斯切尔德家族已经注意到我了。按照我们对罗斯切尔德家族的了解,大约再过一个小时,就会有专门的小组来跟踪我了。”白夜笑道。

    “嗯,他们的人应该现在就在赶往机场的路上吧。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他们的人应该会跟你乘坐同一班机,说不定就坐在你的隔壁。”陈先生说着,拍了拍白夜的肩膀,“你现在可是认为是段天狼,你这次去中国,也会被认为是段天狼跟龙过海的接头。罗斯切尔德家族会在你身上下大功夫的。”

    “这是预料中的事。”白夜笑着耸了耸肩,“我有时候会想,要是真的被人当成段天狼杀死在中国,那真是有点太冤了。不管怎么说,我也是‘默客’的星期五,以替身的方式默默无闻的死去,实在有损我的死亡美学啊。”

    “你放心吧,在把事情搞清楚以前,罗斯切尔德家族不会杀你的。”陈先生笑了笑,说道。

    “这个我当然知道。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白夜笑着仰了仰头,“段天狼精心策划了七年,就是为了今天。西蒙和云斐但凡有脑子就该知道。计划决不会因为段天狼这次出手,势在必得。而段天狼的性格,决不可能实施一个只要自己被扣或者死亡,就无法运作地计划。”

    说到这里。白夜停住了,他笑着好奇地问陈先生,“你说,段天狼有没有想过自己在这个计划中中途死亡的可能性?”

    “段天狼的脑袋里,不可能会有没有考虑过地事。不过,这一点我倒是很有信心,段天狼可不会那么容易死去。”

    “那可不一定,罗斯切尔德家族现在的实力比当年更强大。而最重要的是。西蒙对罗斯切尔德家族的统治远比上任牢固和紧密。就算说罗斯切尔德家族地战斗力七年来膨胀了十倍,也不为过。再加上西蒙的身边还有一个云斐,可不能小觑哦。”

    陈先生略顿了顿,然后叹了口气,说道:“你不了解段天狼,你不了解他……”

    说着,陈先生露出一个悠远的眼神。意识一下子想到了六年前,段天狼准确地找到“鸿钧”和他的情形。“如果世上要选一个人做神的话,我想我一定会选他吧。”

    “神?”白夜皱了皱眉头,“有那么严重吧?”

    “你如果看到真正的段天狼,你就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了。”陈先生心有余悸地说道。

    白夜皱着眉头想了一阵,然后问道:“当初跟段天狼见面的时候,只有你。还有透过网络在场的鸿钧。半个小时后,你们就决定跟他合作。我很想知道。在那半个小时里,你们到底都说了些什么。

    “说起来其实很简单。”陈先生淡淡地说道,“总共来回不过六句话。”

    “八句?哪八句?”白夜好奇地问道。

    “首先是鸿钧问,你来做什么,段天狼回答说,我要和你赌博,然后鸿钧又问,赌多大,段天狼回答说,全压,鸿钧再问,胜算多大,段天狼回答说,罗斯切尔德家族会输,赢家不知道。最后,鸿钧问,你凭什么,段天狼伸手指了指自己地脑袋,这里是天道。”

    “‘天道’?那个人工智能?”白夜听到这里,嘴巴张得老大,“那家伙竟然用自己的大脑做‘天道’系统的载体?”

    “‘天道’系统所需要的系统资源实在太过庞大,根本就不是人造硬件所可以解决的。就算是普通人的大脑也无法负荷‘天道’系统的需要。大概也只有段天狼这种人才可以承载‘天道’系统地需要了。”陈先生答道。

    “神啊。”白夜吃惊地张大嘴巴,“怪不得这个家伙六年来算无遗策,原来如此,实在是太可怕了。”

    “是啊,说实话,我也被吓了一跳,六年来,段天狼跟‘天道’的融合越来越完善,你看看小组里地其他几个人,已经完全将我当成了神,这全都是段天狼的能耐。”陈先生说到这里,叹了口气,“他们不知道,是神的人不是我,而是段天狼。想当初,我还因为鸿钧的第一选择是他,而不是我感到有些不服气。但是那一见面之后,我却是彻底的服了。”

    陈先生闭上眼睛,长长地叹了口气,脑中再次浮现出六年前,段段天狼端坐在他面前的感觉。

    他不故作庄严,也不装腔作势,只是沉默地注视着你,然而一种使整个房间地空气都会激荡起来的心灵冲击,却使得即使是以他这样骄傲地人,也不由自主地会有垂首的冲动。

    那感觉,就像有个人在手心握着一个核弹,然后将它缓缓引爆,那致命的,无坚不摧,压倒一切的毁灭,在

    刻意的控制之下,像魔术般一丝丝展现,一丝丝将你逼入绝境。你已经灵肉俱灭,魂飞魄散,而他却依然仿若无事,一脸淡然。

    在那一刻,你不得不相信,人跟人之间,真是有天生的距离的。

    有些人的伟大与卓越,决不是后天说可以追赶得到的。

    “是啊,不愧是‘默客’耗费百年之力所创造地天才。”白夜附和着点头道。“不过,我很想知道段天狼现在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陈先生摇了摇头,说道。“我们都只知道自己不是段天狼,至于谁是段天狼,这个世上恐怕只有一个人了。”

    “就是段天狼自己?”白夜问道。

    “嗯。”陈先生点点头。

    白夜听到陈先生的回答,略想了一会。又不解地问道,“你说段天狼算无遗策,那你说段天狼有没有想过,我们很可能会在关键地时候,突然对他反戈一击呢?”

    陈先生笑了笑,说道:“段天狼既然找上门来要求合作,自然是早就预备了这天。现在就好像是三国,他是蜀。我们是吴,现在先把魏国干掉,回过头来我们可以单独再打过。”

    “既然如此,那你觉得我们最后能够能够战胜段天狼吗?”白夜又问道。

    这个问题把陈先生问住了,他沉吟了好久之后,说道:“方冲在我们手里,段天狼投鼠忌器。仅从这方面来说,我们大概要占一些优势吧。”

    “在段天狼面前。我们竟然只有这么可怜的一点优势?”

    陈先生苦笑一声,说道:“我只怕这点优势都已经在段天狼的计算之中了,我们说不定连这么点优势都没有。”

    “这么说,我们面对段天狼根本没有胜算?既然如此,我们何苦跟他合作?何不任由他跟罗斯切尔德家族斗个你死我活?”

    “如果单打独斗,我们未必战胜得了段天狼。但是如果有另外一个天才跟我们合作的话,那就未必了。”陈先生说道。

    白夜张大眼睛愣了一会。“这世上还有什么天才可以跟段天狼对抗?”

    “谁说天才一定要是人?”陈先生笑着问道。

    “你是说……”白夜听到这里,顿时醒悟过来,“天道?”

    陈先生笑而不语,过了片刻,他抬手看了看手表,“好了,罗斯切尔德家族地人该赶到了,我要赶紧离开了。不管将来如何,我们现在是段天狼的盟友,我们有共同的敌人,那就是罗斯切尔德家族。你是段天狼整个计划的第一个出牌人,一切都要完全按照计划去做,不能有任何差错。到了中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才行,可不能像现在这么散漫。”

    “嗯,你放心吧,我知道该这么做。”白夜冲着陈先生笑了笑,说道。

    中国,上海。

    柳梦山继续在玩三国,但是当他刚打下四座城的时候,他突然眼睛露出一丝寒忙,右手拿着的鼠标当场被他捏破。

    此时此刻,柳梦山的大脑承受着难以想象的痛苦,如果是正常人,只要一次,大概就早已因为无法负荷这种非人地痛苦而死去了。

    但是柳梦山承受这种痛苦何止一次?

    六年前的时候,这种痛楚是半年才有一次,而到现在,这种痛楚已经是几乎每个月就有一次。更可怕的是,按照这个加速度发展下去,再要不了多久,恐怕就要走向每周一次,甚至于每天一次了。

    柳梦山伸手将坏掉的鼠标,扔在抽屉里,拿出一个备用的,一模一样的小鼠标。

    然后,将这个游戏关掉,打开一个复杂的程序代码地页面。

    柳梦山用力地看着这些程序代码,他想要让自己的思想完全地沉浸到这些代码里去。对于柳梦山来说,在这个时候,复杂地程序代码相当于吗啡的作用,可以用于减轻痛楚。

    最开始的时候,这种方法确实很有用,可以减少大半的痛楚。

    而到现在,这个方法的效果已经越来越弱了,大概只能减轻二十分之一的痛苦。

    “你地大脑又开始强烈排斥了,天狼哥,你觉得你真的可以受得了吗?”在段天狼地大脑里,有这么一个声音出现。

    “在男人的生命中,生命中没有不可承受的痛苦。”段天狼在脑袋里用思维回答道。

    “天狼哥,你已经达到你的生理极限了。再这么下去,我担心……”

    “一切都会过去地,只要计划完成。我就会想办法摆脱‘天道’的。”

    “天狼哥,从现在开始,你要尽量少利用天道。你用得越多,那你被它侵入的程度就越高。你现在跟天道地重合,已经高达百分之八十二,已经是超高级危险警戒线了。”

    “我知道,我已经尽量少用了。但是,有些时候我不能不用。因为我只能做到百分之九十的准确度,但是我们现在需要的不是百分之九十,而是百分之百。修源,记住我交代给你的事。如果有一天。你发现天道已经完全控制了我地大脑,你一定要当机立断,不要有片刻

    的迟疑。记住,你永远记住,警报线是百分之九十九,不是百分之百,百分之九十九到百分之百之间。只有三十秒的时间。”

    “天狼哥,我知道……”

    又过了一会。随着柳梦山大脑中的痛楚越来越强,他脑中那个声音又再次出现,“天狼哥,快去找苏荷吧。只有她可以缓解你的痛苦。你回到上海,回到他们身边,不就是为了让他们帮助你缓解这种痛苦吗?”

    “我有愧于她。我没脸见她。”

    “天狼哥,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天道和你几乎完全一模一样。对于它来说,你大脑里的一切它都是了解的。所以它可以无孔不入地对你发动进攻。你地大脑里只有一个地方,那就是情感,是它说不了解的。对于你来说,这是你最有利的防火墙。如果你一早就最大限度地提升自己头脑中的情感成份,天道对你的侵入,根本不会这么顺利。但是你偏偏要压抑自己的情感。”

    “好了,修源,不要再说了。”

    “天狼哥,算是我求你了,快去找苏荷吧。现在能够帮你的,只有苏荷。如果任由天道按照现在地速度发展下去,你根本撑不到整个计划结束。”

    正当柳梦山一边忍受着言语所难以形容的巨大痛苦,尽量将全部注意力放在屏幕上地代码上,一边跟自己大脑中的声音对话着的时候,刚刚忙完的金越走了进来。

    “在干嘛呢?打到第几代了?”

    金越说着,走到柳梦山身边,饶有兴趣地看着电脑屏幕。

    看了一阵之后,金越眉头就皱了起来,他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然后转过头看着柳梦山,“你看得懂这些代码?”

    “拆开来全都认识,但是拼在一起就不认识了。”

    柳梦山强行做出一个自然的笑的动作,而嘴角则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

    为了掩饰这个抽搐,柳梦山赶紧拿起手边地纸巾,挡住了脸,然后顺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听到柳梦山地回答,金越释然地笑了笑,“我还以为你现在就能看懂这种代码呢。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公司的程序员大概就该全体自杀了。不过,既然看不懂,那你还看它干嘛?”

    “找找感觉嘛。”柳梦山笑着扬了扬手,“武侠小说里不是常有那种傻傻地看着武林秘芨,然后突然就领悟了的桥段么?”

    “你这家伙,你真是无敌了。”

    金越说着,笑着摇了摇头,看到窗外有人往自己办公室走去,他于是说道:“说真的,小山,我觉得你这性格不适合作程序,你还是做点别的吧,公司里职位很多的。”

    “做难做的事,才能显出我的与众不同啊。”柳梦山笑道。

    “那随你了,有人来,我回办公室了。今晚大海哥有空,请客吃饭,到时候可能会叫上小雪,你到时候一起来啊。”

    金越说完,转身离开,就在他刚走到门口的时候,柳梦山突然开声把他叫住,“我想知道今晚那个电台主持人会不会来啊?”

    “主持人?”金越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你是说苏荷?”

    “对,就是她。”柳梦山点点头,说道。

    “她?似乎不会来吧。”金越抬眼看了柳梦山一眼,神情有些严肃起来,“小山,我跟你说认真的。全天下什么女人的心思你都可以打,但是苏荷跟小雪绝对不可以。”

    “你想哪儿去了,我只是觉得在办公室坐久了确实有点无聊。我记得她说过,她节目需要一个唱歌的。如果她现在还缺人的话,我想周末去。这样,一来可以调剂一下生活,二来也可以赚些外快嘛。”

    “哦,是这样啊。”金越想起了苏荷那天确实说过这事,他于是点点头,说道,“那你直接打电话问她就好了啊。”

    “问题是我没她号码啊。”柳梦山耸耸肩,说道。

    金越掏出手机,翻出苏荷的号码,递到柳梦山面前,“诺。”

    “谢谢。”柳梦山将金越手机上的号码抄在手机上。

    为了显示自己的光明磊落,柳梦山在金越还在场的时候,就当他面拨通了苏荷的电话。

    电话响了三声,电话被接了起来,“你好,哪位?”

    仿佛一道温柔的闪电,样子那么轻巧而普通,然而威力却是那么突然而猛烈。

    仿佛在一瞬间,就要将柳梦山化为灰烬。

    “小荷,我是段天狼。”柳梦山在心里用尽全身力气呐喊道。

    PS:严重对不起了,兄弟们,昨天应该更新的,可是游戏昨天被攻击,急得我忘了,今天补上。大家放心,周日晚或者周一凌晨还会更新的。

    虽然时间太紧,身体也不好,但是每周两更我还是希望可以坚持的。

    天擎走到现在,终于开始走向**,同时也是走向尾声,感谢在我如此龟速下依然支持我的兄弟们,谢谢你们

第二节 建国

    如果问你全世界最小的国家是哪里,我想大多数人都会回答是梵蒂冈。

第三节 至少还有你

    二零一四年八月三十一日,上海某电台。

    苏荷大概是全上海最敬业,也最专业的节目主持人了。做为全上海的最红的电台主持人,她的身后少不了有一群优秀的幕后工作人员,但是她依然每件事情都要亲力亲为,甚至于连节目的宣传词也要自己一句句定夺。

    而这自然也让苏荷成为上海最忙的主持人了,她几乎每天所有醒着的时间都泡在电台里,耳朵上永远夹着一根圆珠笔,以便随时记下自己脑子里的想法。

    正是因为如此,电台里的人,谁都会嫉妒,但是不会有人嫉妒苏荷。因为每一个人都在心里想,要是想红就要付出这种代价的话,那还是不红好了。

    不过,苏荷的这种认真,如果只是针对自己的话,就还好,但是当她偶尔将这种认真要求到她的团队身上的时候,那些人就难免感到有些苛刻了。

    而今天,似乎正是这么个时候。

    “不行,绝对不行。”苏荷转过头,看着她的助理,脸色严肃地摇头道。

    “不会啊,苏姐?”助理一脸茫然地睁大眼睛,看着苏荷说道,“这个人我们可是挑了一个星期才找到的。”

    苏荷转过脸,再次看了看录音室里刚刚唱过一遍的那个歌手,犹豫了一阵,但是还是摇头,“不行。”

    “但是……昨天你还说他可以啊。”助理苦着脸说道。

    “但是昨天他没有感冒啊。”苏荷看着助理,说道。

    助理伸手摇着苏荷的手,撒起娇来。“苏姐,拜托了,这个人在网络上很红的。他有很多支持者地。只要他出现,我们的收听率会创造新高的。他虽然感冒了,但是嗓子勉强还可以,只要把一些难度高些地歌曲去掉就可以了。”

    “还是不行。我不对收听率负责,我只对节目品质负责。我不是不想让他上,但是必须等他感冒好了再来。”苏荷说着,看了看手表,“离节目开始还有两个小时,你再联络一下看看那个湖北来的歌手,我记得他住得不远,看看他能不能来。”

    助理看了看苏荷。当与她确定无误的目光接触之后,她知道苏荷心意已决,只能用无奈的口气问道:“那如果联络不上呢,时间只有两个小时了。”

    “只要有心找,没有找不到地人。”苏荷几乎是马上回答道。

    苏荷的话让助理感到有些生气了,为了准备这期节目,已经加了四五个班了。这时候因为这么点小事被吹毛求疵,难免有点生气。于是,她也就说了点带气的话,“苏姐,这个世界不是那么小的,有时候就算是给两百年,也未必找得到一个人的。”

    助理原本是准备好了让苏荷批评一顿的。但是谁知道苏荷在听到她这么说之后,只是愣了一下。尔后并没有批评她,只是淡淡地叹了口气,用有些哀伤的口吻说道:“你尽力吧。”

    说完,苏荷就有些无力地将手垂下来,转过身,缓缓地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她地背影中写满了孤独和落寞。

    助理见到苏荷这模样,反倒觉得不安了,她于是赶紧跑上前去,抱着苏荷的手,说道:“苏姐,对不起……”

    苏荷转过脸,对助理笑了笑,“不,不是你的错,你说得很对,世界没那么小,有时候,就算给两百年,也未必找得到一个人。”

    “苏姐,对不起,我不是……”

    “不,不关你的事,我不是说反话,我是真的觉得你说得很对。”苏荷说着,深吸了口气,侧过脸对助理笑了笑,“去吧,尽量找,找不到就用他吧。不管怎么说,都是网络红人,收听率有保证。”

    “嗯。”助理确定苏荷不是对自己生气之后,便笑着跑去联络了。

    而苏荷这下没有继续向前走,她将整个身子靠在窗边,看着冰冷玻璃上自己的倒映,突然有一种抱着玻璃放声大哭的冲动。

    倘若是从前地苏荷,这个时候一定已经毫无顾忌地哭了出来吧。

    然而,现在的苏荷已经不是从前地苏荷,她现在已经习惯于压抑自己的情绪。

    要不是那次在节目上她哭出来了,她甚至怀疑自己已经忘记了该怎么哭泣。

    坚强,要坚强。自从段天狼离开的那一天开始,这声音就一直在自己的心中萦绕,到了今天,这声音似乎已经成为了魔咒,将她整个人都压得有些变形了。

    “有些人,就算给上两百年也未必能够找得到。”助理所说的话在苏荷的脑中再次出现,在这一刻,苏荷突然感到了无限恐慌,“天狼,难道你也要让我等两百年吗?我活不到那个时候地。”

    这无限恐慌扩张着苏荷的情绪,使她那放声大哭地冲动愈发的强烈,但是与此同时,那要求她压抑自己情绪,表现得坚强的声音同时也越发得大。

    苏荷就在这两种极端情绪的纠葛当中,站在窗前辗转悱恻,她转过身,对着窗外,双手抓着窗棂,牙齿轻轻地咬着,一种难以言明的苦难,在她内心深处萦绕不去。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想哭就哭出来吧,现在在下雨,窗外的人看不清楚你的表情。”

    苏菏几

    乎是本能地马上调整自己的表情,然后飞快地转过身,刚好看到双手插在口袋里的柳梦山。

    只见他站在走廊的尽头,靠着墙,说话的时候。

第四节 飞向太阳

    两千零一十四年九月一日,上海浦东祖冲之路上,某间不显眼的咖啡厅。

    “你终于来了。”

    当龙过海停好车,走进这间有着低矮天花板的咖啡厅,看到这间咖啡厅没有收银员,也没有侍应,甚至于连灯都没有开。

    上海的空气比从前更糟了,在这样的阴天里不开灯,整个咖啡厅都显得灰蒙蒙的。

    不过,龙过海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咖啡厅的某个角落里坐着的那个男人,因为他穿着一身白色西装。

    当他听到有人踏进来的脚步声的时候,他便转过身,站起来,对着龙过海气定神闲的微笑。

    龙过海站在离这个年轻人两三米远的地方,看清楚乐了这个男人的面貌之后,不敢相信地笑着看着,“你竟然这么年轻?”

    白色西装的年轻人依然不说话,只是对着龙过海微笑。

    龙过海于是笑着走了过来,朝着年轻人伸出手,“龙过海,先生贵姓。”

    “我的名字并不重要,重要的我所代表的人。”白色西装年轻人说着,用力地握住了龙过海的手,“不过,出于礼貌,我还是告诉你我的名字吧,我叫做白夜。又因为诚实,我必须得告诉你,这个名字只是我众多化名中的一个,至于我真实的名字,我已经记不起来。”

    白夜说到这里,笑着耸了耸肩,“话说回来。这世上又哪里有什么真实,只不过是看谁的谎言说得更多遍而已。”

    龙过海皱了皱眉头,眼睛眯了起来,对着白夜上下打量之余,也开始警觉地打量四周。

    “今天的谈话,除了你我之外,不会有第三个人听到。这一点请你尽管放心。”白夜笑着说道。

    龙过海并不放松警觉,他双手握拳,做好随时逃跑地准备,身子稍微往后靠一些,嘴上说道:“你好像很自信。”

    “如果不自信的话,怎么可能可以跟着那个人做事?”白夜说着,笑着坐了下来,“你人都来了,如果我真是想对你不利的话,你觉得你现在转身离开。就能走得掉吗?”

    听到白夜这么说,龙过海卷起嘴角一笑,身子放松下来,“你说得对,我丢脸了。”

    说完,龙过海走到白夜对面坐了下来,“你为谁工作?”

    “段天狼。”白夜想也不想,就说道。

    “可是我听说他死了。”龙过海眨了眨眼睛,说道。

    “他有没有死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我只知道我在为他工作。洛克菲勒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可是全世界依然有那么多人在为他工作,不是吗?”白夜笑着反问道。

    龙过海想了一阵,又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没有要你相信我。我只是履行我的职责。有人命令我在交易市场打败你,然后飞到中国来约见你。我所需要负责的,只是彻底执行这一命令,至于这个行为的结果究竟是什么,与我无关。”白夜答道。

    龙过海歪过脑袋,看了白夜一眼,笑着问道:“如果我刚才转身就走呢?你会怎么办?”

    “在上司给我的计划中不包括这一环,所以我就当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白夜答道。

    “那假设发生了呢?你知道。这个世界上到处都充满意外,纵横江湖数十年地黑帮老大,都可能被一块年糕噎死。”龙过海说道。

    “也许吧,不过,就我个人的经历来说。我还没有遇到任何意外的状况发生。”白夜说到这里,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我们是不是差不多可以开始谈正事了?”

    龙过海眨了眨眼睛,身子轻轻靠在后背上,问道:“在这里谈话绝对安全吗?”

    “世上没有任何绝对的事,不过就目前来说,还没有任何迹象表明,罗斯切尔德家族在窃听方面,比我们拥有更高的技术。”白夜说着,看着龙过海。

    龙过海伸手摸了摸眼角,说道:“你们似乎对自己的技术实力十分自信?”

    “我们目前的整体实力,完全在明处无法跟罗斯切尔德家族抗衡。因此,我们最大的力量源泉便是黑暗。而我们制造黑暗的能力,来源于我们比罗斯切尔德家族更加高等的技术。假设这个前提也被击破地话,那么我们根本没有胜算。”

    听到这里,龙过海点了点头,说道:“说说看。”

    “据我所知,龙先生拥有一个商业卫星发射基地的股份。”

    白夜的话让龙过海微微惊讶了一下,知道这件事情的人,绝对是个位数——龙过海之所以能够获得这样具有极强官方背景的股份,完全是政府对他的家族在过去数十年来跟政府的合作,所给予的回馈。这种回馈如果让大众知晓,相信会起些波澜,所以它自然是绝对保密的。

    见龙过海不置可否,白夜就继续说道:“我们想要发射一颗卫星,重量为二十五吨左右。”

    “发射卫星?什么卫星?军用卫星?”龙过海皱起眉头来。

    “据我所知,那个发射基地是个商业专用发射基地。”白夜说道。

    龙过海的表情稍微缓和起来,“如果只是商业卫星地话,你不需要用这么复杂的手段,在这么神秘的地方,用这种近乎诡异的方式约我见面。你只需要来我地办公室找我就可以,我很乐意将你介绍给我们的总经理,我们现在正是业务扩展期,无比欢迎任何形式的商业合作。”

    “或许我没有龙先生你这样金贵。但是和龙先生你一样,我的时间也很宝贵。所以,如果只是一颗普通地卫星的话,我自然不会这么大费周章,即浪费龙先生的时间,也虚度我灿烂的青春。”白夜笑着说道。

    龙过海地眉头再次皱了起来,“这到底是颗什么样的卫星?”

    白夜表情平淡地说道:“表面上只是颗普通的商业卫星。用于卫星通讯。但是实际上,这颗卫星拥有不为人知地隐藏动力,当它抵达预定轨道之后,隐藏动力将会启动,飞离预定轨道,而在发射中心,你们只会看

    到这颗卫星丢失了。”

    “飞离预定轨道?”龙过海伸手摸着额头,“飞向哪里?”

    “具体哪里我也不知道,我还没有收到相关细节资料,不过大概是比较靠近太阳的地方吧。”白夜答道。

    “靠近太阳?”龙过海真地有点糊涂了。“你们靠近太阳能做些什么呢?”

    “我的上司告诉我,我们地终极BOSS曾经跟你谈过氦三。”白夜说道。

    龙过海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说道:“没错,的确谈过,这有什么关系吗?”

    “那不知道我们的终极BOSS是否有跟你谈过氦三是怎么形成的?”白夜问道。

    龙过海摇了摇头,答道:“也许说过吧,不过我已经不记得了,因为我对科普的东西不大有兴趣。”

    “身为新时代的富豪,还是对科技热心一些为好。”白夜说着。笑了笑,然后介绍道,“在整个太阳系,几乎所有地氦三都来自太阳。氦三最初是在太阳上由于热核反应形成。然后借太阳风撒向四面八方。因为地球拥有大气层和磁场阻力的关系,这些氦三很难落到地球的岩层表层上,所以地球的氦三存量极少,即使是最乐观的估计,也不会超过十五吨,而月球因为没有大气层的关系,它大概有一百到五百万吨的存量。”

    “月球上的氦三存量丰富,这我当然是知道的。但是。这跟太阳有什么关系?要挖氦三,你们不是应该去月球吗?怎么去太阳那了?”龙过海不解地问道。

    “我发射的是卫星,不是掘土机,卫星是没办法挖东西地。”白夜说到这里,顿了顿。“以目前人类各国政府的动静来看,真正在月球开始成批量开采氦三。最乐观的估计,也需要五十年后。”

    “我还是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发射靠近太阳的卫星。”龙过海摇了摇头,说道。

    “理由很简单,正如我们刚才所说,氦三主要来自太阳风。太阳风是漫无目地全宇宙乱撒的,谁能够吸到谁吸去。你想想看,假设我们可以发射一个卫星,使它到达某个预定的位置,然后它的质量变得很大,那么是不是这些太阳风就会往这颗卫星上吹?又假设,这颗卫星有过滤其他杂质,专门存留氦三的能力,那么,这颗卫星是不是就成了一个氦三收集器?”

    听到这里,龙过海猛地明白过来了,“你们……你们是要发射一颗卫星去太空中收集氦三?”

    “是的。”白夜点点头,说道。

    这时候,龙过海终于开始变得有些饶有兴趣了,“我很想知道,这颗卫星可以收集到多少氦三?”

    “第一,假设我们可以成功发射。第二,假设我们可以成功偏离轨道,飞到那个最靠近太阳,而又刚好不会被融化得太快的位置。第三,假设质量自变器正常,卫星的质量成功发大。第四,假设卫星表层融化速度和我们计算地一样,而从太阳风中收集氦三的速度也跟我们计算的一样。第五,假设卫星可以在我们计算的时间里,准确返航,并且被回收。”一口气说完五个假设之后,白夜长吐了口气,“当这五个假设都成立的时候,这颗卫星预计每年可以收集到地球储量地一倍,也就是十五吨左右。”

    “十五吨?”龙过海睁大眼睛,有些兴奋地问道,“我很想知道,这是个什么概念?”

    “大概够中国全国敞开来用上一年。”白夜说道。

    “天……”龙过海倒吸了口气凉气,“我终于相信你了。像这样疯狂的计划,只有段天狼这种疯子才可以想得出来。”

    “如果你没有什么疑问地话,卫星大概会在明年年底制作完毕,到时候就需要用到你地发射基地。到时候,你是否可以确保这颗卫星成功,保密地发射到天空上?”白夜问道。

    “我尽力想想办法。”龙过海说道。

    “尽力这种说法我没有办法向上级交代。”白夜说道。

    “好吧。”龙过海又想了想,说道。“既然还有一年多的时间,没问题……我会做到的。”

    “非常感谢。”白夜站了起来,“今天的谈话就到这里吧,往后我们会常见面的。不过我们往后不会再谈这件事,我们所谈论的,都是金融问题。虽然是因为工作而来,但是我还是得说,即使单纯以个人角度来说,我也很高兴能够跟龙先生交流。”

    “我也是。”龙过海跟着站了起来,“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白夜问道。

    “段天狼他现在在哪里?”龙过海问道。

    “我知道你是他最好的朋友。我很愿意回答你这个问题,但是很抱歉,我不知道。”白夜说道。

    龙过海又问道:“那他现在一切都好吗?”

    “这个问题等于是在质疑我刚才地回答。”白夜答道。

    “呃……那你可不可以帮我带句话……”

    龙过海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白夜说道:“你又一次质疑我刚才的回答。”

    “呵……”龙过海无奈地耸了耸肩,“好吧。”

    两千零一十四年九月二日,乌托邦国。

    宋先生站在这块五百多平米的人造岛屿上,放眼向远方望去,“十四个月之内,什么事也不干,我们要填出五十平方公里疆域出来。”

    “我们四面环海。本土太小,洋流太急,填海工程什么艰难,十四个月内填五十公里。似乎不是那么容易啊。”乔德曼说道。

    “没有什么容易不容易,无非是钱的问题,我们这次填海工程没有预算,用多少钱都可以。十四个月内填五十平方公里,不是什么难事。有必要的时候,可以收购大量大型船只,包括退役航母,十万吨的报废油轮在内。让它们装满东西,然后凿沉,用来做地基,用这种方法,填海应该会快些吧。”

    听到宋先生说到这里。乔德曼惊得嘴巴张得老大,“但是这个所消耗的资金。”

    “

    我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资金不是问题,我们做这件事不考虑回报的问题,这并不是一桩生意。”宋先生不在意地挥了挥手,然后继续说道,“当然了,说什么事都不干只是表明决心,并不是真的什么事都不干,我们手头该做地事还是要做的。”

    “是,这个我是知道的,你放心,各种事情我都在准备。”

    “五十平方公里,如果一切消耗都靠向外部购买的话,你算过没有,五十平方公里可以住多少人?”

    “这个……以我们目前的形式来看的话,一边填海,一边建楼,十四个月后,最多可以容纳十万人吧。再过三年,一切都条理之后,最多可以容纳五十万人。”站在宋先生另一边的陈先生说道。

    刚才两个人说话的时候,他就一直在心里心算。

    “十万人。”宋先生点点头,说道,“不受任何政府管辖,可以完全按照我们的意志去执行命令的十万人,足够了,足够了。”

    “岛屿建设好之后,我们又该做什么?”陈先生又问道。

    宋先生转过脸,看着茫茫地大海,说道:“静待天下之变。”

    “天下之变?”乔德曼不解地皱了皱眉头,“什么变?谁导致的变?”

    “伟大的罗斯切尔德家族会在不久的将来给你答案地。”宋先生说着,盘坐在地上,长叹了一声。在心里默声道,“天狼哥,我们真的做对了吗?”

    两千零一十四年九月三日,乌托邦国。

    “在柏拉图所构想的理想国里,他认为在这个国家里,因该有三个阶层,最上面地阶层是神在创造他们时。在身体中注入黄金的统治者,中间的,是注入白银的护卫者,而最下面的,这是注入了铜和铁地生产者。”

    三方会议进行到第八天,西蒙终于觉得是说点实在事情的时候了,为了让他地发言开端显得华丽,他引用了柏拉图的构思。

    而西蒙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愉快地望着坐在大圆桌旁地其他人,脸上泛出一种格外飞扬的神采。一种居高临下地气势自然而然地流淌出来。

    当看到所有人都屏心静气,全心全意地听着他说话的时候,他满意地卷了卷嘴角,继续说下去,“柏拉图还说,这个国家应该由哲学家来统治,他们中最强大,最聪慧的便是哲学王。柏拉图认为只有哲学王才能带领国家走向最完美的正义和繁荣。”

    “基本上,我完全同意柏拉图的说法,只有一个微小地地方需要修正。那就是最适合统治世界的,不是哲学家,而是银行家。”

    听到这里,在座的人都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虽然他们有的人的主业看上去并不大相同。有的是世界知名的军火贩子,有的则是足以影响世界能源价格的石油大亨,但是,本质上他们都是银行家。

    他们每个人都拥有一个无比复杂的公司群,这些公司群就像一个一个吸管一样,插进整个人类世界,吸吮着整个世界地血汗。

    而所有这些吸管最终归向的终点,毫无例外的。都是一间间银行。是银行将它们有机地联系起来,并且细心呵护。

    “政客们已经没有力量了,这个世界的问题,已经到了超乎他们智慧极限地地步,他们根本无力解决。至于军队。有了核弹这玩意之后,军队也只能接触疥藓之疾。根本无法解决根本问题。所以,我们现在也许是时候出面来收拾残局了。”西蒙轻轻拍了拍座椅,说道。

    西蒙的话刚说完,马山就有人反对,“西蒙先生,我们都相信你的智慧,也丝毫不怀疑罗斯切尔德家族的可怕实力。但是,我始终认为我们银行家还是适合藏在暗处。虽然我们表面上只是纳税人,可是实际上,我们在暗中操纵这个世界已经数百年,整个世界都在我们的支配下运营得非常良好。这一切难道不是很好吗?我们为什么要自我破坏这种秩序呢?中国人说,月盈则缺,水满则溢,跳到太前台,说不定反而会使我们受到伤害吧。”

    “没有错,过去数百年的世界,一直是我们,我们这些金融贵族在支配。但是随着世界经济的发展,科技的力量越来越强大。而民族国家地主权意识也越来越清晰。我们现在的状况,就像是骑着一匹老虎和狮子在奔跑。没错,我们现在日子过得还可以,但是,我请你们记住,这不代表将来也是如此。我们一天不将科技和国家这两头猛兽彻底驯服,我们将来总有一天会被这两头猛兽吞噬的。”西蒙说到这里,看了看四周,“另外,随着中国的迅速崛起,世界金融秩序受到了重大冲击,日益有超出我们控制的趋势。我们如果再抱残守缺,我们甚至于连金融这个本行都无法完全掌控,还谈什么未来?”

    “中国人建立于官僚资本地独特金融体系成长和完善的速度,简直就像飓风一样,实在是太可怕了,确实是个不小地危机。我们必须有更有效率的方法来应付它才行。”一个趋向于西蒙的与会者说道。

    抓住这个机会,西蒙马上说道:“没错,想要更有效率的掌控局势,有且只有一条路,那就是跳上前台来。”

    西蒙刚说完,能源集团的首领,沙特王子摩兰特就淡淡地说道:“对于商人来说,重要的不是对错,也不是正义或邪恶,而是到底可以有多少利润。”

    “将美国,英国和欧盟的货币发行权掌控在手里,拥有全世界唯一有权对他们发钞的组织,诸位以为……”西蒙略为有些得意地看着在场所有人,笑着问道,“这个生意的利润有多大?”

    一阵死一样的寂静之后,马上有人说道:“这是绝对不可能的,美国人不会同意,英国人不会同意,欧洲人也不会同意。”

    这个人刚说完,西蒙就马上站了起来,说道:“当一场有史以来最大的经济危机爆发之后,美国人会同意的,英国人会同意的,欧洲人……也会同意的。”

第五节 世界会越来越好吗?

    “经济危机?经过七年调整,次贷风暴已经基本上被美国政府险险地避了过去。

第六节 史上第一敲诈案

    “没想到这帮老家伙们还真的会被这种理想主义的话打动,真是***不可思议。

第七节 苏荷的一篇日记——他的哭容,仿若仙人掌枯萎

    两千零一十四年十月五日,星期六,晴。

    那天节目结束之后,柳梦山一句话也没有说,就莫明其妙地离开了。

    从那之后,很久都没有看到柳梦山,也没有接到他的电话,而我也没有给他打电话。

    因为我在想,既然一个人做出来的行为,完全超乎正常人的逻辑,那么应该也就不喜欢跟别人解释什么把。

    节目一直在做,反应也还可以,只是反应再也没有像那天那样热烈了。

    一直有听众在问,怎么唱歌的人不一样了?那天那个人什么时候回来啊?

    有一个听众发过来一条短信——那天正在开车,当时红灯,下雨,天色阴沉,心中有仓皇的感觉,当他的声音从收音机里传来的时候,突然很想回家。

    这条短信我读了两遍,是自然而然读了两遍的,因为完全说到了心坎里。

    柳梦山的声音里充满了伪装,他所有的情绪都被一种近乎精密的技巧掩饰了起来,然而他这充满伪装的情感,却依然可以动人至深。

    我无法理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只能说他是个奇怪的人。

    不知不觉,一个多月过去,当问的听众越来越少,而我也开始相信他再也不会回来的时候,他却又出现在我面前。

    “白领薪水很久了,过海哥要派我去美国出差。”当他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他伸手挠着后脑勺,浅浅地笑着说道。

    当时我正在录音室为下期节目选歌手,他地突然出现让我猝不及防,以至于都不知道说什么吃好,只能傻傻地愣了一下,“嗯,好啊。”

    紧接着。他伸手在空中划了个圈,解释道:“临行前要买点东西,突然逛到这边,所以就上来看看。”

    “我们……”我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有些过于冷落了,于是赶紧抱歉地笑道,“去我办公室聊怎么样?”

    “哦……”他点了点头,转过身想要走,然后又转回来,看着我说道,“其实。我上来是想来看看你需不需要我再帮你唱一场。”

    我当然是求之不得了,不过,在录之前,我对他说:“这次可不可以不玩神秘消失啊?给我个请你吃饭的机会如何?”

    柳梦山听到我这么说,便显得很抱歉地弯说:“对不起,上次失礼了。”

    看到他这么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我赶紧说:“不要这样,弄得我好像在拐着弯怪罪你一样,我没那么阴险好不好?”

    接下来的录音工作进行得十分顺利。

    这次柳梦山要求我给他一个椅子,我给他了。他坐在椅子上摆出一个最舒适的姿势,然后就坐在那里,一首一首唱着听众们点的歌曲。

    今天大概是从业以来最轻松地一次了,整场节目。我所说的话全部加起来也没有超过三十句,所有的时间,都给了柳梦山的歌声。

    因为太清闲的关系,我可以转过身,看着在我身后唱歌的柳梦山。

    而当发现自己在被我看着的时候,柳梦山居然有些害羞地别过脸去,那一刻真是可爱极了,我完全没有想到柳梦山这种家伙居然也会有这种表情。

    然而。当我越听到后来,我越来越有一种非常奇特的感觉,仿佛是天狼在我面前唱歌一般。

    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来说,我都完全看不出来他有哪里跟天狼相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海浬,却始终有一种顽固的直觉。总觉得他有哪个地方跟天狼致命地相似。

    呵,如果有一天天狼回来的话,一定要介绍他们认识才行。说不定,他们会成为最要好的朋友呢。

    在节目快要结束的时候,我一边做结束语,一边很没有安全感地看身后,生怕他又像上一次一样神秘消失。

    不过好在,他在那里。当他看到我特地扭过头去看他的时候,他又一次露出抱歉的笑容。

    在节目结束,我们两个人走出播音室的时候,柳梦山说道:“看来,上次给你留下的阴影好像还满深的。”

    “那是,伤害可大了,你得请我吃饭才成。”我笑着说。

    “没问题。”他微微带着笑意,说道,“刚好过海哥发了出差补贴。”

    说好了一起出去吃饭,但是当走到电台门口的时候,柳梦山又说道:“现在五点都不到,吃饭是不是早了点?”

    “好像是这样。”我笑着说道,“你有什么别地安排吗?”

    “如果你男朋友不介意的话,去看场电影吧。”他说道。

    “我男朋友是个很爱吃醋的家伙,不过随他去吧,七年都不出现的家伙,没有资格说三道四,今天就是由他吃醋去吧,走吧。”我笑着说道。

    他站在电台门口想了一阵,问道:“难道你就不担心我会追求你吗?”

    “行了,在这方面你还是让我很有安全感地。”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不用装了,你心里装着你爱的人呢。所以,我们会成为最好的朋友的。”

    他略微愣了一下,然后笑着眨了眨眼镜,“被你看出来了呢。”

    “走吧,我们可得快点才成,到电影院十五分钟,看完电影两个小时,那就快七点了,要是卡不准时间的话,说不准还要晚,光是想想就觉得饥肠辘辘了。”

    就这样,在我一点也不客气地催促中。我们去看了场电影。

    原本是想看喜剧片的,但是因为上画的片子里没有一部是喜剧片,只有两部片可以选择,一部是所谓武侠大片,一部是一部爱情片,是个名不见经传地导演拍的。

    像我这种年纪的人,大都饱受大片荼毒。实在是不忍心再摧残自己的心灵,于是我们选择了支持这位名不见经传的新导演。

    电影地故事其实极为简单,讲一条美人鱼,在海上遇到了灾难,浮游到了岸边,被一个年轻人所救,他们之间渐渐走向相爱相知。但是人鱼殊途,他们始终无法完全在一起。

    为了永远在一起,美人鱼发誓要去找到一种叫做千千草的植物。传说,只要得到这种植物。美人鱼就可以变成人类。

    这是一条充满荆棘地路,充满了千辛万苦,无论是身体,心灵还是精神,甚至于信仰都受到了至为残酷的折磨。

    然而,为了爱,这条美人鱼无怨无悔地一路坚持,到最后,她终于得到了这枚千千草。

    然而,当她得到千千草。兴高采烈地回到这个村庄的时候,她所看到的,却是那个青年已经结婚生子,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

    在电影的最后。美人鱼将千辛万苦得来的千千草托在手中,让它在风中渐渐随风而逝。

    一个很特别,很伤感的故事。

    世界上最大的悲哀,莫过于在历经千辛万苦之后,发现自己所坚持的一切根本就毫无意义。

    当电影结束,一个缥缈地女音在唱起缥缈而有悲伤的结束曲的时候,我忍不住流下眼泪。

    然而,让我惊讶的是。当灯光亮起来,我看到柳梦山整个人已经瘫在了椅子上。

    他整个甚至伏在扶手上,身子蜷缩成一团,极力自控,但是难以自抑地颤抖着。

    就像我无法理解柳梦山的很多行为一样。我也无法理解为什么这部电影会让柳梦山如此之动情。

    然而,不只是那个时候。即使是现在,包括将来,我想我永远都不会去想在当时他为什么会有那么深的触动。

    因为,每当想到那个场景的时候,我都会有一种心悸到刺痛的感觉。

    我有生以来,从未见过有哪个成年人会哭到如此地步。

    在那一刻,我突然有一种奇妙的感觉,觉得柳梦山就像是一个早熟的小孩子,还没有明白世界是怎么回事,就被迫去面对这个世界最残酷地一面。

    他极尽全力去给自己伪装出坚强与不羁的外表,仿佛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就仿佛是仙人掌一般,不单止不大需要别人的照顾,给它太多水,反而会烂掉。

    他从不露出任何虚弱地一面,流泪这种事情在他看来更是不可思议。

    我想,如果不是在电影院的黑暗里,他是肯定哭不出来的吧?

    我简直可以想象得到,当电影院还属于一片黑暗,谁也看不到他脸上表情的时候,他的嘴巴是如何放肆地张开,而泪水又是如何毫无忌惮地在他脸上肆意流淌。

    然而,当灯光亮起,他却又马上把头埋起来,不让人看到他的脸,不让人看到他的泪水。

    这姿势孤独而又倔强。

    在那时候,我真的很想抱着他,就像抱着一个伤痕累累地孩子一样。

    然而,我没有这么做,并不是担心有什么男女之间的嫌疑,而是因为我害怕柳梦山不喜欢我这么做。

    但是,到了现在,当我坐在这里开始写这篇日记的时候,我隐隐有些后悔。

    因为,当柳梦山哭完,用衣袖将脸上的泪水全部抹去,抬起头来看着我的时候,我知道,我欠柳梦山一个拥抱。

    也许,这是个永远也无法归还地拥抱。

    我想了一天,我也想不出改用什么样的言语来描述当时他地表情。

    然后,我听到柳梦山对我说:“苏小姐,我愿世上真有神。”

    我笑着说:“世上本来就有神啊,每个人都是自己的神。”

    柳梦山轻蔑地笑了一声,站了起来,在那一刻,他仿佛又回到了平时的样子。

    之后,我们去吃饭,柳梦山突然又变得很正常,简直就好像刚才电影院的一切根本就没有发生一样。

    吃饭的时候,我们聊天,我一直浸淫在电影院的气氛中,显得格外感性,而他却显得格外的理性,说出来的话,有条理到让人觉得有些冷。

    我说:“有时候真是会怀疑人生的意义,人越大,得到快乐就越难。除了怕死之外,究竟还有什么支撑着我们一直活下去?”

    他说:“人生很多时候,就像在看一部漫长的小说一样,也许我们已经厌倦了,但是我们还是忍不住会一直看下去,因为我们都想要看结局。”

    再后来,我们谈了很多,谈到很后面的时候,我一直试图想要引诱他谈及他心爱的人,但是他始终避而不谈,仿佛有什么隐衷一样。

    最终,我只能放弃,我是个专业的访问者,我的职业是让别人回答我想要问的问题,但是对于柳梦山,我不忍心如此。

    他是个很真的人,在这一点来说,他跟天狼很像。

    七年来,我已经变了很多,但是有一点,我是从来没变的,那就是不跟很真的人耍心眼。

    不过,最后,在晚上十点左右,他送我回家的时候,我对他说了我的心里话。

    我说:“你知道吗?今天是我的生日。”

    柳梦山没有显得很讶异,只是点点头。

    然后,我接着说:“我想要一个生日礼物,可以吗?”

    柳梦山再次点点头。

    我说:“我不知道你到底因为什么原因跟你心爱的人离开,但是我真心地希望有一天,你们可以永远在一起。因为我虽然不知道那个女孩是谁,也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我知道,你是在用尽一切爱她的。”

    “人一辈子,不是什么都是自己说了算的。”柳梦山说道。

    我说:“也许男人的世界跟我们女人不同,在我看来,相爱就要在一起,这是世上最简单的道理。”

    “你看奥登的诗吗?”柳梦山问我。

    “看过一点。”我说。

    “奥登有一首诗叫做《散步》,在这首诗的最后,他写道——一条无人会走的小巷,那里所有不和我的鞋底的脚印,都寻找过我,并且每每是,由我心爱的人留下。”

    说完,柳梦山对我微笑一下,转身缓缓离开了。

    我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我想,也许有一天,我会明白的。

第八节 白夜的疑虑

    两千零一十四年十月六日下午,上海,龙过海办公室。

    “柳梦山?”白夜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地皱了皱眉头,“我似乎从来没有听过这个人的名字。”

    “的确。”龙过海笑着翘起腿,“并不是个知名人物。”

    白夜略为抿了抿嘴唇,用一种若有所思的眼神看着龙过海问道:“恐怕不是不知名,而是完全默默无闻的一个人吧?”

    “没错,他只是我公司里的一个普通职员,在之前他是个酒吧歌手,更早之前,他只是深圳一个普通文员。”龙过海笑眯眯地说道。

    “龙先生,你确定你在跟我认真地谈吗?”白夜的眉头皱了起来,“我们现在是派人去美国白宫讹诈美国政府,不是去买酱油。”

    “我当然是认真的,简直是从来没有这样认真过。”龙过海笑着说道,“白先生,我问你一个简单的问题,这次去美国,是不是势必将要承受极强的压力,并且要面对各种顶尖谈判人才?”

    “这是当然,事关重大,肯定是要经过多轮谈判的。”白夜说道。

    “这就对来,在我看来,做这种事情的人,只有两种人。第一种是握有最终决策权,并且见惯大场面,口才反应也很好,可以应付自如的人。”龙过海说到这里,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比如我,但是你反对。”

    “我当然相信龙先生有这个能力。但是上头要我确保龙先生的安全。据我所知,龙先生生是中国政府格外关照的人,在国内,你有中国国安局地人保护。但是到了美国,我们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虽然我们认为罗斯切尔德家族不会做这种傻事,但是我们最终的老板不愿意龙先生承受哪怕万分之一的风险,所以你亲往美国谈判是不行的。”

    “好了。既然我不能去,那么我问你除我之外,你们的夹万里还有能够跟我看齐的人选吗?”龙过海又问道。

    白夜笑了笑,说道:“人才我们自然是有的,但是没有在这件事情可以出面地人。不然,我们也不会麻烦龙先生来物色人选。”

    “这就对了。”龙过海笑着指了指白夜,“你们的夹万里没人,我的夹万里也没人。”

    “你刚才说有两种人?第二种是哪种?”白夜问道。

    “什么也不懂,根本不知道整件事情轻重,甚至连对方是谁。在说什么都听不懂的人。”龙过海说到这里,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只需要懂得一件事——坚持我们的主张,决不退让。”

    “我记起来了。”听到这里,白夜想起来了,“在南北朝的时候,北朝曾经派了一个极为著名的辨士南下出使。因为这个辨士的辩才过强,大臣们都害怕在交谈过程中丢脸,不愿意去迎接。于是,皇帝派了一位聋子前往迎接。一路上那辨士高谈阔论,而这聋子只是充耳不闻,最后那辨士便悻悻然闭嘴,什么便宜也没有占到。”

    “正是这个道理。”龙过海拍了拍大腿。大笑道。

    白夜深吸了口气,想了一阵,然后点点头,说道:“道理倒是这个道理,但是这件事情毕竟事关重大,就这么……诶,你刚才说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柳梦山不会真的连英文都不懂吧?”

    “二十六个字母还是认识的。”龙过海咧开嘴。笑道,“不过也就仅此而已了。”

    “天,这……这是不是……”白夜皱了皱眉头,“太儿戏了。因为我们不能暴露,所以这一路上。柳梦山必须全靠自己,如果连英文都不会。岂不是连自理都不能?另外,还有个问题,这个会议肯定是有很多程序地,到时候柳梦山什么都不会,会不会让美国人据的我们太儿戏,不跟我们谈了?”

    龙过海小声地啧了一声,说道:“这个你放心,你担心的问题我已经想到了。这次去美国,主使是柳梦山,不过我给他配了个很强的副使,另外还有一个秘书团随行,以示郑重。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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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擎介绍:
段天狼,一个背负着天狼星命运的男人,一个拥有像电脑一样可怕精算能力的男人。
自从出生那一天开始,他便命中注定要背负孤独和荣耀。
以本命而言,他本该是个天性残忍,给整个世界带来腥风血雨的男人。
然而,命由天定,运有自转。
人的命运,最终不是靠天,而是靠自我掌握的。
段天狼从出生的时候,便被养父方冲收养。方冲刻意以道家文化熏陶之,历经十七年,终有所成。
段天狼虽然为人略表冷漠,但总算内敛本性中残忍的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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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想要开创新世界的计算机大师,非常敏锐地意识到了段天狼身上的无与伦比的潜力。
于是,他将段天狼收为弟子,言传身教,教给了段天狼世界上最先进的计算机技术和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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