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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崔走召     我当鸟人的那几年txt下载     我当鸟人的那几年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四十一章 保护你的诺言

    第二百四十一章保护你的诺言

    跑了将近两里地,才画了二十块钱搭了一辆顺风车,张是非此时累的连扣鼻屎的气力都没有了。

    崔先生的鼻子相当好使,自然能闻得出这小子身上一股子的河水味儿,于是,他便对那张是非笑着问道:“下河了?”

    “都他吗赖你。”张是非趴在那床上恨恨的说道。

    崔先生耸了耸肩,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这孩子,怎么不知道好歹呢,你能赖着我啥玩意儿啊?”

    见这张是非已经回来了,而且满身的疲惫似乎刚跑完马拉松似的,浑身脏的可以,那蔡寒冬便急忙找来了衣服毛巾之类递给了他,那张是非挣扎着坐起了身,然后接过了蔡寒冬递上的毛巾,却并没有擦,只是从那床边拿起了一盒烟,叼在了嘴里一根后,对着那崔先生说道:“你告诉我的答案是假的”

    “怎么可能”崔先生皱了皱眉头,然后说道:“怎么可能是假的。”

    张是非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当然是假的了,要不然我能喝着一肚子的水么,娘的,这什么滋味儿你知道么?”

    崔先生听他这么说,没有答话,那易欣星却上前拍了拍张是非的肩膀,然后对他说道:“我知道这是什么感觉,我理解你啊少年。”

    “上一边儿去。”崔先生有些无奈的看了易欣星一眼,这老小子刚才也灌了一肚子的凉水,只不过他这完全就是活该倒霉,愿赌服输这没什么好说的。

    崔先生对着那张是非说道:“可我也没理由骗你啊,你看我像骗子么?”

    说出此话,他望了望那易欣星,易欣星表情复杂的点了点头,从嘴里挤出了一个‘像’字。

    “去去去,少添乱。”崔先生没好气儿的说道。

    那张是非抽了一口烟,然后揉了揉自己那可怜的小腿,对着崔先生苦笑道:“可我说的也是实话啊,我按照你说的那么做了,结果马上就下河去了,幸亏那块儿灰,要不然我现在还在那河底下跟河蚌作伴儿呢……这一身的味儿真恶心,我先去洗个澡,之后再说吧。”

    张是非虽然没有什么洁癖,不过他也无法忍受自己全身散发着一股类似与烂鱼的味道,于是他拿着毛巾直接钻进了浴室,十多分钟后,终于把这一身恶心的味道冲洗了个干净,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张是非这才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于是他便将自己在那郊外的河边所见讲给了三人听,易欣星和蔡寒冬听这张是非讲那常天庆的事情,表情无不惊讶,对这常天庆,易欣星以前也有耳闻,只不过,他没想到,这个老家伙的性格竟然已经扭曲到这种地步,连话都不让说了。

    崔先生的表情倒是听平静,他一边听,一边陷入了沉思之中,直到那张是非讲完以后,崔先生才叹了口气,然后自言自语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怎么回事儿啊,来讲讲。”张是非的体力恢复的很快,虽然现在依旧浑身酸疼,但是相比刚才,却也好了很多,连续抽了两根烟,精神也变得好了一些。

    崔先生用自己那半边脸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对于这个答案的对错,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有自己的猜测,不过要解释起来实在太麻烦了,倒不如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不用给我讲了。”一旁的蔡寒冬虚弱的说道,崔先生转头望去,只见这个小受一只眼睛里面已经充满了血丝,崔先生耸了耸肩膀,然后有些无奈的说道:“你这毛病确实是越来越勤了。”

    “是啊。”那蔡寒冬苦笑了一下,然后起身说道:“我先出去透透气,现在这个眼睛的视力已经模糊的不行了。”

    说罢,他便穿上了鞋回自己房间休息去了,房间里面只剩下了了三人,这三人没啥好见外的,那张是非问崔先生:“到底怎么回事儿,你要将什么故事,要讲就快讲吧。”

    那崔先生抽了一口烟,抬起头吐了个烟圈儿,然后望着那徐徐上升慢慢扩散的烟圈儿,用有些伤怀的语气对两人说道:“我要给你讲的,就是一个关于‘兄弟’的故事。”

    故事的主角,就是那常天庆,崔先生说,这位野仙,它本是一条大黑蛇。

    我们已经不清楚他的岁数了,既然搞不清时间的概念,一般我们都会将这时间统称为很久很久以前。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片大森林,里面有两条蛇,一黑一灰,黑蛇是哥哥,黑蛇又强壮的,那个森林里面没有东西不惧怕它,而且也不存在天敌之说,而那灰蛇没有黑蛇那般强壮,不过,它却拥有着一个本不属于兽类的思想,这个思想,被人类称之为慧根,也许是老天的捉弄吧,这两个异类成为了兄弟,那黑蛇十分的疼爱自己的弟弟,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枯燥却无事,但是直到有一天,命运对这两条蛇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那条灰蛇死了,森林中只剩下了黑蛇自己,它无比的心痛,对与他来说,可能这份亲情就是全部吧,在它的弟弟死去的那段日子里面,它差一点也虚弱而死,但是,它挺了过来,因为它已经知晓了命运,它明白了自己的弟弟只不过是灵魂离体,早晚还会再次投胎的,所以它要等,要变强,弟弟的死,在它的心里面始终觉得还是它自己的责任。

    就是因为它不够强,无法保护好弟弟,灰蛇才会死在它的面前,所以,它要变得更强,首先要修成气候,长生不死,这样才有机会与自己的弟弟相见,然后,要用自己的力量去守护弟弟,不能再让那日的悲剧再次发生

    抱着这个信念,常天庆开始了漫长的修炼,在命运的设计之下,它的修炼艰苦异常,甚至为了得成正果,它不惜冒险杀掉了一条即将修成正果的银色巨蟒,然后披上了那条银蟒的蟒皮在一个山洞里面苦苦等待了很多年,终于有一日,它成为了整个齐齐哈尔,乃至东北都数得上名号的妖怪。

    但是它的心里,估计也不快乐,因为它明白,它的力量是要用来干什么的,如今弟弟尚未找到,自己即使再强又有什么用呢?于是,他便失去了方向,要说这野仙之流,得了道行以后,大多数都会找些人家或者收些弟子来供奉其牌位,为的就是能通过接受这信仰之力将自身的道行更为巩固,争取早日脱离兽体,前往瀛洲得成正果化不灭金身。

    可是,常天庆却没有这么做,他觉得,这些跟它似乎都没什么关系,于是,它便远走他乡,来到了一条小河的旁边,之所以选择这条河,大概是同那河水有关,崔先生说,经过他的研究,那一条名为‘小白坟’的河水里面蕴含的气很是充裕,即使没人供奉不吃不喝,那常天庆也可以再这里活下去。

    “不吃不喝?”张是非听到了这里,不由得惊讶的说道:“没见它不吃不喝啊,它吃我带来的鸡蛋不知道有多开心。”

    崔先生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那张是非讲到:“我说的不吃不喝,不是真正的不吃不喝,它是蛇,虽然成了气候,但是天性终究难改,要捕食的你明白么…………好了,我说话你别再搭茬,要不然我揍死你。”

    张是非哼了一声,然后望着那崔先生,心里面想着,怎么你也学会这一套了?

    崔先生的故事继续,话说,常天庆的弟弟常天鸿,就是那条灰蛇,也正是因为拒绝进食而死的,常天庆得道之后,心中还是充满了愧疚,这股愧疚无法用道行相抗争,这也正是道永落于心后的真理,对于自己弟弟的思念越发强烈,经过了很久很久的时间都无法消除,于是,它便下了决心,跟自己的弟弟一样,不再进食。

    终于,这一次有人记得时间了,常天庆来到那条河的时间,是2006年。

    这饥饿的感觉却相当的难熬,不过这些对于它来说,也不算是什么,对于它来说,这种等待才是最漫长最痛苦的刑罚,终于,有一天让它找到了这条河流,幸好那河流的气足够维持生命,但是,思念这种东西却越发的强烈,常天庆生性凶狠,它被逼急了,竟然一发狠将自己的尾巴撕扯了下来,然后以大半的神通将其变成了一个‘人’。

    说是人,其实也就是一具傀儡,但是常天庆却权当它是自己的弟弟,那条尾巴终日陪伴它下棋,再后来,常天庆的道行越发的高强,很多的野仙以及有道行的人都知道了这位仙家,便想前来拜师学艺,可是那常天庆还要和自己的‘弟弟’下棋,而且它的脾气可是相当的不好,哪有这时间啊,于是那些野仙或者是人,多半都被撵走,稍有废话的,就全进了那条河里洗澡。

    后来,三年以后,那是2009,那是大年三十儿的上午,它遇到了一条路过的黄鼠狼,常年不吭身的它竟然破天荒的与那条黄鼠狼搭辿,只是因为它在那条黄鼠狼的身上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那是它弟弟的气息

    于是,它便上去询问,那黄鼠狼也是成了气候的仙家,自然认得这位脾气暴躁的大仙,见其问话,便直言不讳,常天庆问它从哪里来,那黄鼠狼答从仙家法会来,仙家法会,就是整个东北的野仙集合的会议,整个东北的野仙在这一天都要到,可是这常天庆就是个特例,说实在的,没有人敢管它。

    常天庆所在意的东西并不是这个,它所在意的是,在这个黄鼠狼的身上,依稀能够闻见自己弟弟的味道,要知道常天庆修道完全就是为了自己的弟弟,弟弟死了以后,它可以的修炼自己的嗅觉,只要是跟自己弟弟有很深接触的,不包括自然的变化(比如说风吹,或者水泡),哪怕是只有一丝的气味,它也能闻到。

    这条黄鼠狼身上便有自己弟弟的气味,常天庆的心里莫名的激动,于是询问那黄鼠狼跟什么人接触过,在哪儿住。

    黄鼠狼回答,自己平日里基本不显灵,不过,它是县城里一户人家的‘保家仙’,常天庆一听这话,便明白了,于是他便问了那户人家的位置,以及成员,最终知道了自己弟弟的下落,于是,它便将自己的经历讲给了那黄鼠狼,并且嘱咐那黄鼠狼要好生的照顾自己弟弟,但是不要告诉他自己的事情,因为如果时机成熟了,它会亲自告知,如果答应,自己不会亏待与它,说完,常天庆二说不说,直接分给了那黄鼠狼30年的道行,黄鼠狼得了道行后,便答应了下来,要知道常天庆在这一代,可算是一方霸主,自己哪有得了便宜不办事的道理?所以那黄鼠狼回到自家之后,便遵守了诺言。

    要说常天庆的弟弟,这一世也是一个修道之人,只不过当时的它对自己的事情毫无所知,再后来,他由那黄鼠狼推荐,前往了河边,想跟那常天庆学一些本事,当时的他哪里知道,自己其实早已经走在它们所铺的路上了。

    常天庆见到了自己的弟弟,自当心中无限欣喜,可是它明白,现在,还不是时候,而且它看得出来,自己的这个弟弟现在还依旧在那命运的游戏之中,所以,它便强忍着亲情,没有将此事告知,那少年当时也像是张是非一样,急需变强,但是他的心智还未曾遭人点化,常天庆明白,自己要在暗地里帮助自己的弟弟,所以,它便一边传授其本领,一边将自己对命运的理解告知。

    崔先生讲到了这里,手中的香烟早已烧到了尽头,可是他却浑然不觉,依旧掐着那早已熄灭的海绵过滤烟嘴儿,一边对着张是非说道:“后来,常天庆实现了自己的诺言,它一直用自己的力量默默的保护着它的弟弟,要知道当日它弟弟也曾经回答过它的问题,他的答案就是‘没有脸的那个才是真身’,当时常天庆没有说什么,他的弟弟还以为自己回答对了,心中窃喜呢,可是今天听你这么一说,我才想明白,原来那只不过是哥哥对弟弟的一个善意的谎言罢了,唉,真相的背后永远有着一个真相,原来,当时,他没有答对,只有亲情才是对的。”

    崔先生讲到了这里,又点燃了一根烟,但是却并没有抽,只是望着那寥寥烟雾慢慢的上升,在空气中张牙舞爪变幻出无常形状。

    张是非听这崔先生讲出了这么一个故事,虽然没怎么听懂,但是他此时对那常天庆却当真是充满了敬佩之情,真想不到,那个老疯子竟然是如此的爷们儿,为了亲情可以做到这一步,怎能不让人佩服?

    看来,自己还是没有选错师父啊,一时间,张是非心中竟然以能有如此爷们儿的师父为荣起来,顿时,那常天庆的诸多不可理喻也就迎刃而解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外冷内热的老家伙,还真挺可爱,张是非笑了下,然后对着那崔先生说道:“他的弟弟是谁?是你么?”

    崔先生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不是,好了,你别问了,不早了,明天还要去修行呢,早点睡觉吧。”

    张是非有些不甘心,话又说道一半儿就被制止了,但是也没办法,谁让这分头的脾气也够古怪呢,外加上张是非现在确实累坏了,他在心中想道,也罢,反正不急于一时,这两天有的是时间,到时候再问吧。

    于是,他便起身下床,跟那崔先生和易欣星道了声晚安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手机报废了的事情,他不好意思跟那崔先生说,怕崔先生笑话他,看来只好抽口再去买一个了,张是非回到了房间的时候,蔡寒冬已经睡着了,房间里很静,张是非终于松了口气,他一头倒在了自己的床上,连衣服都没脱,刚一合眼,就已经睡着了。

    他真的累坏了。

    夜晚还在继续,在那崔先生的房间中,易欣星和他并没有睡,易欣星喝了一肚子的水,现在精神很足,那崔先生坐在自己的床上,神色有些伤感,易欣星不比那张是非,他跟崔先生混的时间很长,所以很多事,他是知道的。

    他见到崔先生这样子,便对他说道;“怎么,不告诉小张真相呢?”

    崔先生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易欣星说道:“我不想让他心里出现有后台的感觉,那只会让他停止不前,另外,我也真是惭愧,直到了今天,才明白我大哥的苦心。”

    听他这么一说,易欣星便也跟着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确实,你大哥真挺不容易的,你该抽空去看看他。”

    崔先生听这易欣星说完,便又哭笑了一下,然后对着易欣星说道:“我们兄弟之间的情感,你是不会懂的。”

    “怎么不懂。”易欣星扣了扣鄙视,然后对着崔先生一弹,崔先生十分灵巧的侧头躲开了,只见易欣星呵呵的笑了一声,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嘴硬心软是你们家族的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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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 保密修行

    第二百四十二章保密修行

    “喂,小容啊,你怎么又打电话来了?都说过很多遍了,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你说你不干了?谢谢我?等会儿,老妹儿你说你谢我干什么啊,什么?感谢我为你树立了新的人生观?不是,你说啥我咋还是听不懂呢?”

    易欣星听着话筒中传来的盲音,表情同样是一片茫然。

    转眼,在崔先生的家乡龙江县,他们依旧待了十二天了,离那决斗之期,只剩下了三天,在这十几天里面,张是非忙的要死,崔先生又给他买了一辆新的自行车,却没买手机,因为崔先生怕他分心,张是非每天都是下午出门,大半夜才爬回来,回来以后还不说话,只是一头扎在那床上呼呼大睡。

    看样子,他这十几天里面当真是十分的辛苦,这些崔先生他们都有目共睹,眼见着张是非越发的消瘦,问他啥他还不说,真搞不懂他在常天庆哪里都忍受着何等的虐待,反正是够触目惊心的了。

    崔先生在这几天里问过他,修行的内容是什么,张是非对崔先生苦笑,然后摇头叹道:一言难尽啊。

    崔先生不知道这一言难尽是什么修炼,不过,见他不说,索性也就这样了,张是非的运动量很大,从他吃饭就能看得出来,以前他吃饭就跟猫一样,带死不活的,曾经易欣星还笑话他是泥鳅胃,两三口就饱了,但是这几天,中古吃饭的时候,这小子吃的竟然比那易欣星还要多,就跟那饿死鬼投胎没见过饭一样,狼吞虎咽的,三四碗米饭吃完还意犹未尽,还要再吃,那崔先生阻拦了他,毕竟饭要一口一口吃,即使再饿也是一样。

    崔先生怕把他给撑坏了。

    相比起那张是非,崔先生一行人倒是安逸的许多,他们终日无事闲游游上几把斗地主,小生活当真是滋润的可以,蔡寒冬这个局外人都有点看不过去了,偶尔他会小心翼翼的问崔先生和易欣星:“你俩……不准备准备?”

    每当他这么问,那易欣星总是笑笑,然后对着他说道:“准备啥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你是不知道,对于我和老崔,现在说起来已经没有什么捷径可走了,变强只能靠日积月累,你让我俩像小张那样一天累的跟三孙子似的,只会把我俩这小体格搞垮,百害而无一益,再说了,你忍心让我这残疾人运动啊。”

    说罢,他便晃了晃自己那假手,然后躺在床上,一边挠着屁股一边看电视。

    崔先生没说话,不过他也赞同易欣星这一观点,确实,说起来,属于他们那变强的时光已经过去了,对于未来,他们只能慢慢的走,在这个世界上,谁都有奋斗的时候,崔先生他们现在的本事也不是一下子就得来的,为此他们付出的辛苦,恐怕要比张是非这几天还要多吧。

    在这几天里面,崔先生曾经找了个时间同那张是非谈过一次话,内容自然就是那报恩寺的老和尚给的禅机。

    可是任凭那崔先生有犀利的口才,却依旧没有将那老和尚的禅机灌输给这张是非。

    那是张是非修行的第三天,刚吃完了饭,张是非想趁机钻进屋子里再睡一觉,但是他刚躺下,那崔先生便钻进了屋,然后一脸古怪的笑容看的张是非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张是非打量了一下崔先生,然后对他没好气儿的说道:“你想干啥,有话就快说,别笑得跟同性恋似的。”

    崔先生见张是非的话语不善,也索性就不绕弯子了,对于这张是非,他是太了解了,典型的吃硬不吃软,于是他便将眼睛一横,果不其然,那张是非顿时不说话了,崔先生这才将那报恩寺老和尚的事情讲给了他听。

    说实在的,这几天里面崔先生一直在研究那老和尚的几句话,他真的以为,老和尚的那句‘你懂还不行,最主要是让他懂’,这个他,崔先生觉得一定就是张是非,所以,他才一定要在开战之前将张是非点透,剩下的,就子安天命了,不过,对与那老和尚的话,崔先生不能说透,毕竟这里面有个叫天机的玩意儿在里面,所以,崔先生只能原翻不动的将当时的情景给那张是非描述出来。

    要说,张是非这几天可真累的要死,一粘床就想睡觉,下午的天还挺老热的,即使宾馆里有空调,但是那窗外车水马龙的声音此时听在他的耳朵里依旧像是催眠曲一样,再说了,张是非本来就对这什么和尚什么禅机不怎么感兴趣,全凭着不敢得罪这个分头才坚持着听完,但是大多的话依旧是左耳朵进右耳多出,就像是那些在刚从网吧出来不久就去上课的初中生一样,看着那讲台上的老师吐沫星子都喷了一地,他却啥都没听进去,脑子里该想啥还在想啥。

    等那崔先生对张是非讲完那老和尚的最后一句遗言时,张是非的上下眼皮已经开始了自由散打,其实崔先生对张是非还是抱有很大的信心的,虽然他嘴里不说,但是心里面却跟明镜儿似的,张是非是一个有慧根之人,虽然他自己还不曾发觉,但是确实如此,崔先生心里面想着,自己能够领悟出来的东西,想必这张是非也差不多能够领悟出来吧。

    想到了这里,他便对着那张是非说道:“你悟到了么?”

    张是非摇了摇头,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没有。”

    “怎么可能没有”崔先生有些急了,便对着那张是非说道:“你再好好想想,想想这老和尚的话,你能想到什么?”

    张是非打了个哈欠,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我上哪儿想去啊,而且你也没告诉我要怎么想好不好,怎么跟那上小学时的语文老师似的呢,讲了个又臭又长的故事后还让学生们写读后感,这要怎么写啊你别老问我,我倒是问问你,那老和尚的话你悟出来什么了?”

    “当然悟出来了。”崔先生对着张是非说道:“我能悟不出来么?”

    张是非又打了个哈欠,然后往枕头上面一靠,顿时全身一股酸麻感传来,他觉得,现在如果再不睡觉,就有点太对不起这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了,要说人生最大的恨事,就是你累的要死正要睡觉的时候一旁却有个分头跟苍蝇一样的墨迹你,张是非还不敢对那崔先生说什么,只是想让他早点闪人自己好早点进入梦境副本单刷周公,于是,他便笑了笑,然后对着那崔先生说道:“你悟出来不就行了,来直接告诉我,省的我费力想,你知道我这一天多累…………”

    “我要能告诉你就好了”崔先生望着床上那张是非,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以为我不想啊,赶紧的给我想,这是正经事儿啊大哥”

    张是非实在是受不住了,便闭上了眼睛,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啊啊,大事,好大的事,求求你了分头哥,我真的不行了,你再不让我睡觉那才是要出大事了呢”

    说罢,他便闭上了眼睛,崔先生见他这德行,便叹了口气,张是非这几天累,他是知道的,说到底,这张是非也不过是个二十一岁的孩子,见到他刚躺下就要睡着了,崔先生心里也有些于心不忍,于是,他便点着了一根烟,然后心里面想到,算了,也许这就是天意,不能强求吧,想到了此处,崔先生一边抽着闷烟,一边自言自语的说道:“难道,你当真不觉得这老和尚说的话有些奇怪么?”

    他这句话其实并没有打算让那张是非回答,但是张是非却还是回答了,他侧躺在床上,正出于半睡半醒之中,听着崔先生这句话,便迷迷糊糊的说道:“别说,还真有点奇怪的地方。”

    “哪里奇怪??”崔先生眉角一动,然后问那张是非:“。”

    张是非马上就要睡着了,便随口说道:“这老和尚的遗言比以前冬子说的多了两句话……恩恩。”

    多了两句话?崔先生顿时愣住了,他慌忙回想起那老和尚圆寂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也就是那段禅机。

    “是福是祸,皆出因果,是非对错,孰能无过?仕途迷茫,自身过客,万般烦恼,行善最乐,沉沦解脱,出自选择,南无阿弥陀佛。”

    最后两句没错,要知道这段话之前蔡寒冬也吃对众人说过,但是没有最后的两句

    难道,这老和尚想要这最后两句话来对众人透露出什么么?崔先生心中琢磨着这两句话,沉沦解脱,出自选择,这两句话很白话文,很好理解,应该就是说张是非或者是他们以后可能要面对一个艰难的选择,一边天堂一边地狱,结果完全就出自他们自己的选择。

    要说选择题是崔先生最不爱做的,以前他也做出过不少艰难的选择,那些选择题,无论错与对,都无一不改变着他的人生。

    或许人生就是份试卷吧,我们只能不停的做着选择,崔先生想到了此处,心中便豁然开朗,然后他慌忙摇了摇那已经睡着了的张是非,并且对他说道:“对,就是这两句话,你能不能领悟都没关系,但是你一定要记住这两句话,以后有用,哎我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别他大爷的睡了,给我好好的记着”

    那张是非刚睡着就被崔先生摇醒,心情自然不爽到了极点,于是他便没睁眼睛,一边扒拉着崔先生的手,一边没好气儿的说道:“好了好了,我记住了,我记住……呼。”

    崔先生叹了口气,见张是非又睡着了,便没话了,他叼着烟起身,看着那床上睡的像头死猪似的张是非,心里面想着,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现在这些年轻人,唉。

    不过想到了这里,他自己竟然也笑了,他心里面的感慨再次冒了出来:他大爷的,我不也是年轻人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怎么就跟大叔画上了等号。

    算了,顺其自然吧,这句话,不知从何时开始,也变成了崔先生的口头禅之一,所以,他便没再说什么,轻轻的推开了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接下来的几天,一直都是那德行,他和易欣星无所事事混吃等死的状态,看的那蔡寒冬都有些别扭,老和尚出殡了,纵然是高僧,也逃脱不了政府。

    依旧是在火葬场实行的火葬,与众不同的是,参加葬礼的大多数都是些和尚,在火葬场里面打眼望去那叫一个壮观,要是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那个大贪官什么的挂掉了呢,要不然普通老百姓家死人,哪儿请得起和尚啊。

    崔先生众人,参加了葬礼,那老和尚的遗容真挺安详的,火化以后,在骨灰厅由着一帮僧人捡拾骨灰,一具遗体,竟然烧出了十七枚‘舍利子’。

    要说舍利子这种东西,还真是存在的,只不过不像是电视电影里面演的那么神,那些什么吃掉舍利子就能武功大进大杀四方的,都是吹出来的,其实这就是死人那些竟高温火化后没有烧尽的骨头,如果你有胆量吃的话,估计除了大便干燥拉不出来以外,没别的功效了。

    不过,这老和尚烧剩的舍利还真挺圆的,一看就跟寻常的骨头不一样,就像是石头一样的质感,那寺庙里的方丈将其小心的挑了出来,然后以一块红布包好,他对着崔先生说,十七枚舍利是很吉利的数字,正好和念珠的数字一样,所以要带回寺庙,供奉起来。

    崔先生是局外人,自然不能多说什么,只不过他心里觉得这方丈说的话有点儿不着调,再怎么说你也不能说跟念珠一样啊,怎么给人一种你回去以后想用绳子把它们穿起来挂在手上的感觉呢?

    不过,小插曲而已,他们也就没放在心上,这个老和尚生前帮助过不少人,也包括一些官吏,高僧死亡,得过好处的自然也要来看看,不过在众河上念经的时候那此起彼伏的电话声很是煞风景,崔先生明白官员很忙,这就跟牛仔很忙的道理是一样的,不过话说回来了,你把工作带到葬礼上,不觉得很不吉利么?

    除此之外,这些天便没有在发生过任何的事情,他们三个有时候会去崔先生的家里吃饭,但是大多时候都在宾馆里面打扑克,看电视,或者上网,崔先生挺稀罕这蔡寒冬的,他不像是张是非和李兰英那样的爱惹麻烦,虽然心里还是有点儿蔫坏,但是不烦人。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着,张是非半夜里回来的次数越来越晚,身体也越来越瘦,从第八天开始,他回来以后连洗澡的力气都没有了,直接倒在床上就睡,胡茬子也越来越重,衣服跟着邋遢起来,但是张是非现在已经注意不到了。

    第十天的时候,那蔡寒冬告诉崔先生,自己半夜里起床上厕所的时候,看见旁边床上熟睡的张是非,他的身上竟然冒着几丝淡淡的蓝气,在黑暗中霎时显眼。

    崔先生和易欣星听到蔡寒冬的这话,都心知肚明,张是非这小子看来当真是一天比一天要强了,只是不知道,再剩下的这几天里面,他到底能不能真正的领悟到他想要的力量。

    也许,崔先生是太多虑了。

    第十二天晚上,张是非没到午夜十二点就已经回来了,进门以后,张是非依旧没有说任何话,再次一头栽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崔先生示意众人别打扰他,然后独自来到了窗户边,探头向下望去,便发出了一抹会心的笑容,因为那宾馆的窗外,没有像前些天一样停着一辆自行车。

    当晚,崔先生他们也没有再打牌,崔先生只是通知那蔡寒冬收拾行李,后天就要走了,然后便跟老易回到了房间。

    老易问那崔先生:“小张成功了?”

    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对着那易欣星说道:“看来是的,现在他完事儿了,明天休息一天,后天咱们就去碾子山了。”

    “别说哎,这小子还真行。”那易欣星抻了个懒腰,然后对着崔先生笑道:“确实,咱们也该走了,休息了十多天,骨头都要散架子了。”

    崔先生笑了笑,这时,房间里的电话响了,崔先生刚要起身,那易欣星便若有所思的接了起来,不出他意料,是个叫小容的女子打过来的。

    易欣星莫名其妙的挂断了电话,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这怎么回事儿,她竟然对我说跟我说话让她找到了新的人生目标,可是我根本不认识她啊?”

    崔先生苦笑了一下,这个小容他自然知道是谁,就是那个每天晚上都不厌其烦的打电话给老易问要不要意外服务的奇女子,说实在的,这姑娘也够执着的了,只不过,她想不到,自己竟然遇到了一个更执着的奇男子易欣星。

    这样傻的人还活的津津有味,自己为什么不能找一份像样的工作呢?

    崔先生见这易欣星还是有点摸不到头脑,便对他说道:“我看,估计她是找到了比自己更惨的人,所以才有了开始新生活的勇气吧。”

    “比她更惨的人?哪儿呢?”易欣星问道。

    崔先生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然后对着易欣星说道:“就在卫生间的南墙上,你自己去看吧。”

    那个位置是一面镜子。

    即便易欣星在这房间里住了十几天,听那崔先生说完后,却还是满腹狐疑的走过去看了看,看完后他才恍然大悟,啊,原来是我。

    老易性情随和,也没生啥气,毕竟这事情就跟那老和尚的葬礼一样,都只不过是小插曲而已,于是,他只不过是对着崔先生做了一过肩摔后,便原谅了他。

    崔先生被摔在了床上,心里面暗道着这老小子什么时候气性变的这么大了,吗的,摔死我了。

    但是他也没生气,就索性躺在了床上,和那易欣星聊了起来,他俩是老朋友,聊的自然不会是人生大道理之类的东西,反而很实际,多半是在讨论还有什么遗漏之类,那易欣星抽着烟问崔先生:“咱们为啥不明天就走啊,去那边准备准备顺便考察一下地形多好?”

    崔先生望着天花板,苦笑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对着那易欣星说道:“现在小张的事情应该差不多了,我……也该去见我大哥一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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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 我们是兄弟

    第二百四十三章我们是兄弟

    崔先生对着那张是非说:“我要出去一趟,你有什么打算?”

    这是第二天,也就是张是非一行人来到龙江县的地十三天,在这一天,张是非醒的很晚,尽管昨天他十二点之前就已经睡了,但是这一觉,愣是让他睡到了下午一点多,他起来以后第一个字儿,就是饿。

    蔡寒冬便去楼下买来了包子,巴掌大的肉包,张是非吃了六个,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崔先生易欣星和蔡寒冬三人站在旁边看着他吃,胃里都觉得难受,张是非吃完后,崔先生便递上了一瓶雪碧,张是非也没说什么,坐在床上将其拧开,然后咕咚咚的往肚子里面灌着。

    吃饱喝足后,张是非打了一个饱嗝,这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自言自语的说道:“呼,终于活过来了。”

    崔先生和易欣星见他狼吞虎咽的样子,似乎都想起了自己的修业时光,于是脸上便不约而同的都浮现出了一抹微笑,崔先生对着张是非说道:“怎么样?新自行车儿又丢了?”

    张是非望着崔先生,一边擦着嘴,揉着自己的胡茬子,一边对着崔先生摆出了一副胜利的姿势,然后笑着说道:“我再赔你一辆好了,反正以后我这腿脚的也就告别自行车儿了。”

    好样的崔先生和易欣星尽管早就猜出了结果,但是这结果从张是非的口中说出后,两人还是不住的窃喜,要知道,这样的话,他们的胜算就更大了

    崔先生笑了笑,然后坐在了张是非的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并且对他说道:“不用赔了,我自己去找……爷们儿这次表现的挺好,现在你也成功了,怎么样,飞一圈儿去?”

    张是非摇了摇头,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不,我的力量,是用来争取我想要的东西的。”

    “呦呵?这改变挺大的啊?”崔先生笑着说。

    一旁的易欣星也点了点头,然后略带鄙视的口吻说道:“还学会打官腔儿了。”

    张是非笑笑,没说话,但是他的眼睛之中流露出了异常坚定的神态,似乎这十几天的修行,不光是身体,脸精神也得到了极大的飞跃。

    不管怎么说,现在的一切都是按照着计划走的,崔先生看见张是非修行成功后,心里面十分的慰藉,只希望过两天依旧能按照着计划走吧。

    想到了这里,崔先生便跟张是非说,一会儿自己要出去一趟,他有什么打算,张是非盘着腿坐在床上,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后,便对着崔先生说道:“先洗个澡,刮刮胡子,然后出去买个手机,对了,你要去哪儿啊?”

    崔先生笑笑,刚要回答,一旁的易欣星就抢先对他说道:“他要出去见女人,今天下午我陪你俩吧,对了老崔,晚饭用不用给你留?”

    崔先生起身对着易欣星说道:“不用了,你们晚上少吃一点,等我回来咱们宵夜。”

    说完,他便起身要走了,张是非这才发现,今天的崔先生跟以前的崔先生有些不同,今天的他,竟然出奇的没梳分头,和张是非一样,用头绳将自己的头发扎了起来,不过他这头型看上去有些别扭,连前面的额头都露了出来,话说,这应该是张是非第一次见到崔先生的额头,看上去还真有些不适应,崔先生一身的休闲装,很是干净整齐,易欣星说他是去见女人,张是非觉得他到更像是要去相亲。

    崔先生今天似乎不怎么在状态,同那张是非他们打了声招呼后便出门了,下楼以后,他依旧没有打车,步行是他的习惯,他去的方向张是非很熟,正是那西边小河的方向。

    崔先生去的地方,也是一条小河,但并非是那小白坟,而是之前所说过的那所职业学校旁边的河。

    他的脚程不慢,下午…的时候就已经来到了那里,崔先生送路边走下,望了望眼前的这所破旧的高中,脸上浮现出了一抹苦笑。

    他在这里长大,这里,就是他的母校,崔先生叹了一口气,隔着铁门望着那校园,此时,正好赶上下课的时间,那些个高中生门三三两两的走了出来,在校园里面乱咣当,也许他们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样漫无目的的乱走吧,崔先生想到,自己以前不也是这个样子的么?

    崔先生没有走进去,而是绕着那学校来到了小河旁,这条小河河面很窄,两旁都栽种着听老高的杨树,崔先生就这样慢悠悠的向前面走着,不一会儿,他便来到了一颗大树下,这棵树跟寻常的树没有什么两样,只不过,要是仔细的观察的话,那树干之上依稀的能够看到一行小字,也不知道是谁用刀刻上去的,崔先生伸出手来,抚摸着那行小字,一字一句,他的表情异常的温柔,那行字是:非玉永远在一起。

    崔先生苦笑了一下,然后便坐在了那树下,靠着大树,望着平静碧绿的河面,那河面不像是张是非之前去那的条河,没有那么急速的河流,此时正是午后阳光最足的时候,映在那小河之上,泛起了金色的涟漪,河水很清澈,依稀的能看见一些小虾成群的嬉戏,不一会儿,大远处还游过了一群小鸭子,这些鸭子不像是养殖场里的鸭子那般的肮脏不堪,终日浸泡在河水之中,满身的羽毛被梳洗的异常洁白。

    小城市,就是安静,不远处的学校敲打起了上课铃,周围便也没有了声响,崔先生望着那河面,竟然出神了,似乎他也很享受现在这股安逸的感觉吧,良久,只见他自言自语的说道:“阿玉,我又回来了。”

    这个阿玉,也许就是那刻在树上的名字吧,只见那崔先生此时仿佛就像在同空气对话一般似的,他说完这句话后,笑了一下,然后又说道:“你不知道,从打你走了以后,我就再也没做过梦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你留下的后遗症。”

    说完以后,他又苦笑了一阵,沉默了个三四秒钟,只听他又叹道:“好吧,我承认我又骗你了,做过梦,只不过,噩梦居多,好不容易有个好梦,还是一个三孙子搞的鬼…………”

    崔先生就这样,面对这那河面,然后有一句没一句的自言自语,竟然让他说了半个多小时,如果这时候有人发现,一定会以为这是个疯子,或者是鬼上身了的青年男子吧。

    但是崔先生却越说越兴奋,将一些平时藏在心里的,不敢说出来的话,都一股脑的搬了出来,只不过,这些话里面多半都是一些没有营养的废话,什么之前买了十张福利彩票一张都没有中太伤自尊了,什么最近发现曾经的老同学有的当了ji女有的当了保安,什么董珊珊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落了希望她能够幸福,什么现在还是和以前一样苟延残喘的活着,明明就是人模狗样儿,却还是想真正的活出个人样儿来。

    崔先生讲到这里,便摇了摇头,然后继续对着空气叹道:“也许我当初选的路就注定我活不出个人样儿吧,我知道这么说你一定又会说我没志气了。”

    崔先生说完后,想了想,竟然笑了出来,只听他继续说道:“笑话就笑话吧,其实我现在倒希望你笑话我。”

    说到了此处,他便转头望着身旁的树下,继续说道:“你曾经说过的,想回到这里,也不知道你会不会满意,我不能经常来看你,希望这充满回忆的地方你会开心吧。”

    说完后,崔先生叹了口气,然后靠在了那大杨树之上,点着了一根烟,一口一口的抽着,他记得,第一次学抽烟的地方就是在这颗树下,那时候他才多大啊,十几岁的小屁孩儿,崔先生努力的想把现在的感情跟当时的感情重叠,但是他发现,原来根本不可能了,时间就像是一个蜗牛一样,在你不注意的时候,它已经爬的很远很远。

    想到了此处,崔先生便掐灭了那根烟,然后起身,像学校里面走去,走进了学校以后,崔先生轻车熟路的找到了食堂,然后买了一塑料袋的食物。

    再次折回那河边,崔先生从那塑料袋儿里面拿出了一盒牛奶,轻轻的放在了树下,然后伸了个懒腰,自言自语道:“食堂的牛奶也不知道是不是以前那种味儿了,希望你能喜欢吧,你别又嫌我啰嗦啊,你了解我的,我是有点小心眼儿,呵呵,好了不说了,我走了,你已经解脱了,我却还要走下去,啊对了,我最近遇到了点小麻烦,但是你别担心,没多大的事情,等我解决了以后,带刘雨迪一起来看你,走了,我的大小姐。”

    说罢,崔先生便头也不回的向公路的方向走去,离开了小河,崔先生一把将自己的头绳扯掉,长长的头发顿时散落开来,被风一吹,看上去竟有些落魄。

    崔先生没有再将头发弄成分头,就这样任凭发丝散落着,别说,这倒比那油头粉面的样子要顺眼的许多,显得很年轻。

    其实他本来才二十四岁。

    离开那条小河,崔先生的目的地是另外一条小河。

    崔先生挠了挠头发,他觉得,不管是什么,其实都蕴含着人生的哲理,离开一条河,前往另外一条河,这就跟人一生的追求一样,先爬上一座高山,在山顶稍作停留,你就会发现,原来还有一座更高的山再等着你。

    梦想这玩意儿,果真只能无限接近,却永远没有实现的那一天啊。

    崔先生摇了摇头,然后沿着路继续的走着,这一段路,很远很远,等崔先生过了收费站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荒郊野外,公路至上,崔先生一声不吭的向前走着,直到月亮爬上了天空,星星闪烁成银河的时候,他终于来到了那条河前。

    崔先生下了公路,然后径直的走了过去,脸上和心理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要去看望的,正是那叫做常天庆的大黑蛇。

    打远望去,崔先生就能够看见张是非遗留在这里的自行车,而那大树之下坐着的,不是常天庆还会是谁?

    崔先生走了过去,说实在的,他真不清楚现在见到了大哥第一句话应该说些什么,不过他也不去想,随心而发便是自然。

    走到了近前的时候,常天庆已经发现了他,常天庆果然还是常天庆,他见这崔先生来了,脸上也没任何惊讶的表情,他只是冷哼了一声,然后淡淡的说道:“来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崔先生此时的心里竟出奇的平静,见常天庆问他,他便点了点头,然后回答道:“来了。”

    常天庆转回了头,不再看崔先生,只是对他说道:“下盘棋,别说废话。”

    崔先生苦笑了一下,果然啊,这大黑蛇还是不爱说话,可也不知道为什么,崔先生听到常天庆这句话的时候,心中竟然涌起一片酸楚,因为他发现,今天的树下,只有常天庆自己,没有那条尾巴。

    这盘棋,它到底等了多少年?

    但是崔先生明白,感动归感动,自己不能表现出来,那样的话,大哥是不会开心的,于是,他便摸摸的坐在了常天庆的对面,抓起了石子,然后同那常天庆下了起来。

    这种棋崔先生本是不会的,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刚坐下来,种种规则便出现在了脑海当中,他望着这地上的石子,黑白相间,而棋局则是天方地圆,黑白的棋子在这土画出来的棋盘之上,正以一种奇妙的规律排列着,崔先生望着眼前的棋局,忽然间一股奇怪的念头猛然的闪先,他慌忙抬头望了一眼那常天庆,常天庆对着他点了点头,没言语,崔先生心中一阵感激,然后也就没再说话,也点了点头,便继续着这个棋局。

    这盘棋看似凌乱,但是也没有下多久,用小时来计算的话,一个小时都没有到,最后,崔先生没赢,常天庆没输,和棋。

    见到和棋,常天庆才真正的笑了出来,它的笑容很威严,只见它对着崔先生说道:“你比我的那尾巴倒有些本事。”

    崔先生见常天庆笑了,便也跟着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那常天庆说道:“大哥,我来陪你喝酒。”

    兄弟之间,多说些什么反而倒显得有些生疏,崔先生明白,以常天庆的性格,自己多说话反而会让他不高兴,所以便简单明了,看得出来,今晚常天庆确实很高兴,虽然它没怎么说话,但是脸上却始终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

    天气很奇怪,下午的时候杨柳浮动,但是晚上竟然没有风,月光之下,仿佛连河水都变得静悄起来,这对隔世的兄弟,就在河边盘腿而坐,崔先生拿出了之前买好的酒肉,兄弟二人对饮了起来。

    酒很多,但是崔先生觉得怎么也喝不醉,也许是他早就醉了吧,望着眼前的常天庆,俨然一副兄长的表情望着他,崔先生便对着它轻声的说道:“大哥,你现在还不捕食么?”

    常天庆一瓶酒下肚,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死不了。”

    崔先生给常天庆又打开了一瓶酒,然后对他说道:“以后不要这样了。”

    常天庆淡淡的说道:“不用你管。”

    崔先生无奈的笑了笑,心想着自己这位兄长依旧是那副模样,于是便对他叹道:“其实,我也想开了。”

    常天庆望着崔先生,没说话,崔先生便握着手里的酒,然后抬头望了望天上的月亮,喃喃的说道:“不管我们如何挣扎,终究无法逃脱命运,我已经放弃了,所以,大哥,你能不能也不要再学我呢?”

    常天庆见崔先生说出此话,便望了望他,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儿后,就放下了杯中的酒,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好吧。”

    “真的?”崔先生顿时十分开心的说道:“你可不能反悔啊。”

    常天庆笑了笑,然后起身说道:“下酒菜没了,我再去给你抓一只野鸡来。”

    崔先生慌忙摆手,然后对着常天庆说道:“大哥,我是不吃………………”

    话没说完,崔先生便已经愣住了,然后苦笑了一下,他想起了那易欣星的话,他们都是口硬心软,表面上说不再挣扎,但是背地里却依旧不肯低头,崔先生心里面叹道,姜果然还是老的辣,没想到自己的谎言就这么被拆穿了。

    崔先生是不吃鸡肉的,因为以前他被一只黄鸡救过,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在报恩,现在他才明白,原来真的万物都存在着因果,原来明明之中,真的有定数存在。

    那常天庆笑了笑,然后又坐在了地上,望着崔先生,竟也长叹了一声:“多少年了。”

    听到此话,崔先生也是满心的感慨,只见他喝了一口酒,那酒流入了胃中,一阵的**感传来,酒同人是一样的,酸甜苦辣尽在其中,崔先生此时稍微有了些醉意,便也喃喃的说道:“是啊,多少年了。”

    这当着就是一个轮回,此时此刻崔先生能够无比清晰的感觉到,哥哥要去给弟弟抓野鸡,弟弟却不要,此情此景,同那个肉眼已经所望不见的年月如出一辙,只不过,人变了,当年的两条蛇,此时已经变成了人和妖怪。

    多少个轮回以后,仿佛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崔先生现在明白了,原来时光并没有带走什么,它只是蒙住了你的眼睛,当有一天你挣脱了那时光后,你才会发现,喔,原来我们并没有走远。

    月光之下,崔先生和常天庆都没有说话,他俩只是安静的喝着手中的烈酒,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回到了想当年。

    即使人变了,物变了,环境变了,但是有一种事物是绝对不会变的。

    那种事物的名字,叫做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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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 决斗前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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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先生回到宾馆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张是非开的门,门刚开开,一股酒气就扑面而来,崔先生顶着一头凌乱的长发走进了屋子里,那张半边表情延迟的脸上,多多少少的,带着些许感慨。

    “才回来啊,不是见女人去了么,怎么还喝酒了?”张是非眨了眨眼睛,望着崔先生这副风中凌乱的造型儿,心想着他这哪儿像是和女人约会啊,怎么跟让女人给挠了似的呢?

    难道这个孙子见色起意想对他见的那个女人图谋不轨,结果让那个女人给一顿臭揍,最后自己伤了自尊,只好找个偏僻的地方买两瓶儿那传说中的MP+200的老村长自我疗伤了么?

    要说世间的谣言,就是这么产生的,因为人遇到事情往往只会从自己心里所理解的角度出发,想着想着,自己想的就被想成真的了。

    崔先生打了个隔儿,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少说没用的,走,老易还有冬子,咱再去喝点儿。”

    易欣星这时也走了过来,见到崔先生这个德行,便问他:“一身的酒味儿,你还能喝么?”

    崔先生笑了笑,倚着门框,将自己的右手小手指捅进了嘴里,用力的吸了几下,然后张嘴对着老易哈了口气,并且说道:“现在还有么?”

    易欣星的表情就像是遭受了化学毒气的攻击,马上要变成了僵尸一般的狰狞,只见他捂着鼻子,一脸厌恶的骂道:“赶快给我起开,一嘴韭菜盒子味儿。”

    崔先生哈哈大笑,然后随手抹了把头发,对着屋子里的三人说道:“哥几个,今天我高兴,请你们吃宵夜,走吧谁客气我跟谁急”

    谁跟你客气啊张是非满脸的苦笑,然后望着崔先生,心想着,难道这孙子今天真受啥刺激了,平常就知道他跟别人客气,这喝一瓶啤酒就吃两粒儿花生米的货,但是别人哪有跟他客气的机会啊?

    于是,张是非便对着崔先生说道:“你要请我们吃什么啊?”

    “吃海鲜”崔先生呵呵的笑着。

    张是非心中咯噔一声同时它回头望了望易欣星,只见那易欣星的表情也是相当的严肃,难道这崔先生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么?或者说这根本就不是崔先生,是卵妖变化的来捣乱的么?

    海鲜啊且不说这个破旧的小县城里面有没有,就说说这崔先生,怎么可能请他们吃这玩意儿?反正张是非是打死也不相信,要知道,崔先生虽然以前也请他们吃过饭,但是想想他请的那些东西,就足矣证明了崔先生的心态。

    拉面,包子,麻辣面,呛菜儿,袁大叔拉面馆儿。

    没一样儿超过一百的好不好今天这孙子竟然说要请它们吃海鲜?别开玩笑了,要知道物以稀为贵,这一顿饭下来还不得一千多啊?都快赶上他给张是非的工资了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咽了口吐沫,然后有些尴尬的伸出了两根手指头,对着那崔先生便比划便小心翼翼的问道:“崔哥,崔哥?来,告诉我,这是几?”

    他真怕崔先生说的是醉话,要是等他酒醒了以后不认账,那该多尴尬?虽然这些钱对张是非来说不算什么,但是,这事儿必须得问明白了。

    那崔先生见面前的三人都表情不自然的望着自己,顿时心里很郁闷,他心想着,不就请你们吃顿饭么,至于这样儿么,于是,他便对着那张是非叫骂道:“滚,这是猪蹄子,你二啊?”

    我x,没喝多。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慌忙将自己的手指收回,众人一时间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只见那崔先生对着他们说道:“算了,你们爱来不来,不来的话我自己一个人吃。”

    说罢,他便转身出门,三人对视了一眼,只见那易欣星忙对着崔先生的背影喊道:“去去去,干啥不去啊,走,哥几个,吃死他个王八蛋。”

    说罢,他便追了出去,张是非和蔡寒冬俩人尴尬一笑,也就跟了出去,走出了宾馆,张是非竟然出奇的发现了自己的自行车,他心中一阵惊讶,心想着昨天自己不是将这辆自行车丢在了那小白坟的河边了么?怎么现在又无缘无故的出现了?难道这分头给他的自行车这么神奇,跟导盲犬一样,还带自己回家的?

    他们自然没有打车,在这十几天里面,张是非一直觉得,其实这个小地方也挺不错的,虽然破旧,但是挺干净,路上也没有多少车,居民的生活安逸而祥和,到当真有些与世无争的感觉,特别是晚上,街道上十分的安静,只有路灯静静的亮着,偶尔有一些寻求这光明的飞蛾碰撞,发出轻微的啪啪声。

    张是非走在路上,心里面还有些犯嘀咕,他望着那崔先生走在前面的背影,这分头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走路的模样都变了呢,双手插兜直得瑟,一步三晃的,他说要请众人吃海鲜,莫不成是吃龙虾?还是小的,麻辣的那种?

    他又一次错了,崔先生这次并没有请他们吃麻辣小龙虾,而是真的海鲜,生蚝,粯子,虾爬子,螃蟹…………

    毕竟是土生土长在这里的,崔先生对这街道的环境很熟,只见他左拐右拐就把众人领导了一家店前,店面不大,却是二十四小时的,即使后半夜,生意还挺火,张是非这才领教了,原来不管多破旧的县城,都有吃海鲜的地方。

    居然还是活的。

    在一个小包间里面,众人落座,崔先生接过服务员小妹子的菜单,看也没看就一顿狂指,指完了以后还把菜单拿给了他们,让他们可劲儿的招呼。

    张是非一句话都没说,倒是那老易此时竟然有些热泪盈眶,只见他对着张是非小声儿的说道:“多少年都没这么大方了,好啊,如果是被附身也也好啊永远附在他的身上吧”

    我晕。张是非再次的无语。

    他们这次是的是烤的,各种烤,崔先生在等上菜的时候,点上了一根烟,然后对着众人说道:“别惊讶了,我今天就是想找你们好好的吃一顿,毕竟明天就走了嘛,这里是我的老家,也该进进地主之谊,怎么样,我家这边东西还挺全吧。”

    张是非点了点头,他望着包厢外客满的店里,然后有些奇怪的说道:“你们这儿不是挺穷的么?”

    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对啊,贫困县,正月十五的时候街上连冰灯都没有。”

    张是非又问道:“那怎么这里的生意还这么火?”

    崔先生笑了笑,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混了这么久,怎么这个道理你还想不明白?和谐社会,穷的只是老百姓,明白么?额,对了,虽然这是贫困县,但是这里的房价,可是全国县城里面排名靠前的哦。”

    张是非当然明白了,他忽然回想起之前在那梁韵儿的老家看见的一幕,确实,你要说说现在买个馒头都含税,这么多的税都哪儿去了?命令禁止铺张浪费,那就是跟老百姓说的,你个纳税人凭啥花那么多?纳税人花的少,花纳税人钱的人自然就多了。

    有多少个孩子上不起学,他们见过鲍鱼是啥样儿的么?

    张是非望着门外传来的喧哗声,那些满腹肥肠儿的中年人,也许他们都想不到这些吧,毕竟人都是自私的,只会从自己的利益出发,正是这样,社会上才会有很多不公平的事情。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忽然间,张是非的脑子里面浮现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于是他便叹道:“你说,咱们现在信的是因果,万物有因有果,那就是说,这些都是注定的,他们的命运注定这样?”

    崔先生有些惊喜的望了望张是非,然后对他说道:“好想法哎,虽然理解错了,但是这想法值得表扬,那啥,冬子,对于因果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来,你告诉他吧。”

    蔡寒冬听崔先生这么一说,便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你把因果理解错了,因为,虽然前因我们无法更改,毕竟那是我们自己无法触及到的,但是,这个‘后果’我们确是可以更改的。”

    “哦?”张是非望着蔡寒冬,因为那只眼睛,所以蔡寒冬对于因果这事情要比他看透的太多,张是非从来就没有否定过这个小受的能力,于是他便问那蔡寒冬:“怎么说呢?”

    只见那蔡寒冬想了想,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咱们就说说杀人偿命吧,之前你也知道,杀人者,必背负罪业,即使今世不报,但是下一世依旧会被今世所杀之人杀死。”

    张是非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恩,对啊,杀人偿命,这在正常不过了,怎么了?”

    听他问,蔡寒冬便喝了一口杯中茶水,润了润喉咙,然后又说道:“可是,俗话说,冤冤相报,又何时能了呢?你想过没有,这就是一个无限循环,你杀我,我杀你,如果这样一直下去的话,生生世世可能都会陷入这个怪圈之中,这个就是因果的矛盾,杀人必须偿命。”

    张是非心中猛然一愣,不由自主的说道:“如果这样的话……”

    “苦海不就是这么形成的么?”崔先生笑了笑,接过了那蔡寒冬的话,然后说道:“因果是一件很奇妙的东西,我们生存在这个世界上,自打娘胎起,就背负着前因,但是,我们也同样是前因的播种者,于是,苦海无涯。”

    张是非低着头,反复的思考着这几句话,他觉得,这几句话里面蕴藏着很深的哲理,现在的他思考事情的角度与以前自然是不一样的,没过一会儿,他竟然想通了,只见他抬头对着崔先生说道:“我明白了虽然因果是存在也是必然的,就像是那些贪官一样,很有可能他们上辈子就是被贪官害死的穷人,所以他们这辈子当了官但是,他们是有选择的”

    啪啪啪,崔先生听完张是非这么说完以后,竟然鼓起了掌来,只见他笑着说道:“上路头一次见你这么上路啊小伙儿,没有错,他们是有选择的”

    确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即使上辈子受穷,这辈子当官儿,但是这辈子当官以后你依旧可以做出选择,是本着因果去害死那上辈子害死你的官(也就是这辈子的穷人),还是好好的做一名公务员,化解这段恩怨。

    上辈子他贪污害你,这辈子你贪污害他,那你跟他又有什么区别?在不知不觉间你不是也变成了那个自己最恨的人了么?

    于是,苦海无涯,陷入了一个反复的循环,于是,众生皆苦,怨声载道,这个世界上的贪官为什么这么多?

    张是非现在终于明白了,那是因为,因果蒙蔽了双眼。

    想要改变因果,就只能够先反省自身

    没错,如果我们都十分自觉地改变自己,那么这个因也就不在了因消失了,果也就未曾出现过,原来是这样啊

    想到了此处,张是非长叹了一声,然后自言自语道:“解决因果,化开孽缘,原来就这么简单,但是,很多人却都做不到,比如,杀了人,难道大家都要原谅他了么?”

    崔先生笑了下,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谁说要原谅了,法律是干什么的……你还是有点没想透我的意思啊,我是说,你不能去期望改变别人,就改变自己吧,你自己变了,这个世界上的恶因也就随之又少了一个,这个苦海也就又多了一滴干净的水。”

    张是非苦笑,然后说道:“可是,这一滴水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崔先生和易欣星对视了一眼,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很多人都是有这种想法,所以才会有苦海出现的,是啊,别人恶,我也要恶,恶来恶去,大家到最后都饿死了……”

    崔先生吐出了一个烟圈儿,然后又说道:“因果不能被当做行恶的理由,因为这本身就是一个循环,不要看现在,而要看起源,如果大家的心都向善,都不去杀人,那自然也不会有人被杀,杀人这种事本身就是不对的,明白么?我们要改的不是后果,而是这个前因,当世的事当世就了,说到底,法律也是因果的缩影啊……又说远了,咳咳,我们首先要改变的,就是自己的心,心善即使无量,无量自然极乐。”

    “你说的极乐,恐怕只会出现在小说与信仰之中吧。”张是非苦笑道:“人世间,不就是这样么,要不然,也不会被称作苦海了。”

    崔先生听他说出此话,竟然没有反驳,而是语重心长的对他说道:“你说的也许很对,但是我坚信,如果每个人都能改变自身,那早晚有一天,苦海也会变成天堂。”

    说到了此处,崔先生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只不过,咱们都看不到那一天了,正如你所说,人和人不同,有些事情真的很难,那些无故欺骗,无故伤害,恶言相向,肆意诽谤,都是很难去除的事情……我忽然发现我也是一个口舌有些笨拙的人啊,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算了,简单点说吧。”

    张是非望着崔先生,似乎他对这个话题很有感触一般,只见他把烟在烟灰缸里面摁灭,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不管是多深的苦海,依旧是会存在几缕清流的,妥协就是沉沦,坚持却寸步难行,坚持与妥协,就看你自身。”

    坚持还是妥协。

    这是一个问题,在某种意义上来讲,就跟生存还是毁灭差不多,崔先生的这番话说得很是深奥,放在以前的张是非身上他跟本就听不懂,但是此刻,他却明白了,只见他叹了口气,然后说道:“我从不妥协。”

    崔先生笑了,易欣星也笑了,从他俩的笑容来看,他俩此时应该很是欣慰,就在张是非说完这句话后,一旁的易欣星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对他说道:“挺好,小伙儿,其实,这因果的关系,也没有老崔说得那么复杂,我送你一句话吧,把这句话琢磨明白了,你就解脱了。”

    这解脱听上去怎么这么像要死呢,张是非苦笑了一下,只见那易欣星对他说道:“改变,才是最重要的,以鬼眼看人,遍地都是鬼,以佛眼看人,众生皆是佛。”

    真的是这样。

    张是非听完这句话,也就释然了,是啊,自己为什么还要烦恼呢,我们都生活在苦海里,但是有的人选择在苦海中沉沦,将苦海弄的更脏,有的人选择了坚持,即使眼前望不到岸,却依旧不停的向前游去。

    有的人穿着黑棉袄,却已经冻死了,有的人穿着黑丝袜,可是她却依旧活着。

    服务员小妹子穿的是黑丝袜儿,张是非望着那拎着啤酒进来的小妹子,不由得又想起了这一句,想想这是李兰英会的少有几句有哲理的话,李兰英啊李兰英,张是非苦笑了一下,也不知道现在你在哪里,你哪里有没有黑丝袜儿看?

    快了,很快了,张是非心中默默的念道,我的好兄弟,我一定要把你救出来,你会没事的,即使你入了魔也会没事的,如果崔分头他没办法,大不了我们再去一次瀛洲神仙总是办法的吧。

    就在他再次陷入沉思的时候,那个黑丝服务员妹子将啤酒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对着崔先生甜甜的说道:“哥,现在启开么?”

    崔先生对着这妹子笑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瓶启子(开盖器)也不用留下了,我们自己有。”

    那小妹子应了一声,出去了,崔先生拿起了一瓶啤酒,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行了,别琢磨了,来喝酒。”

    张是非下意识的应了一声,然后对崔先生说道:“那你倒是启开啊?”

    崔先生猥琐一笑,便对着张是非说道:“我喂你喝得了呗,要喝酒,自己想办法。”

    说罢,崔先生右手握着那瓶啤酒,右手上的黑气竟然慢慢的出现了,那黑气钻进了瓶盖儿里面,顿时,瓶盖儿被涨开,只见崔先生举起啤酒,在张是非的眼前咕咚咚的喝着,似乎带有一丝炫耀的成分一般,他那不断蠕动的喉结儿,以及嘴边儿流淌出的啤酒沫儿,无不给张是非传递了一种十分美味的感觉。

    要说,下午的时候,崔先生说要和他们吃宵夜,所以晚上大家都没怎么吃饭,张是非这时候还真的渴了,他忽然觉得,这应该是崔先生在考研他,所以他便咽了口吐沫,然后转头望着易欣星,崔先生用的是仙骨,真不清楚这老易会用什么手段。

    可他失望了,老易并没用手段。

    只见易欣星听完崔先生这么一说后,呆头呆脑的‘哦’了一声,然后拿鸡酒瓶就往嘴里送,用牙将那瓶盖拧开,然后递给了蔡寒冬,蔡寒冬有些尴尬,但是依旧接了过来。

    张是非顿时觉得有些好笑,他望了望崔先生,崔先生也在看她,那神情分明是想要知道他现在的力量,张是非见状,也就没说什么,他拿过了一瓶啤酒,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让你看看我是怎么开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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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决斗前夕(中)

    第二百四十五章决斗前夕(中)

    张是非用右手抓着那瓶啤酒,他的手正抓在酒瓶的瓶颈处。

    只见他面带着笑容,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你看着啊。”

    说罢,他将大拇指抵在瓶盖儿上,眉头稍稍的皱了一下,崔先生只感觉到这张是非的手上冒出了一丝蓝烟,随后,他的大拇指猛的向上一弹,噗的一声,那酒瓶的瓶盖儿竟然直挺挺的向上崩飞了出去。

    崔先生见那张是非出于人身依旧能使出如此的力量,不由得微微一笑,同时心里想道,只怕,现在这个小子还没有发现,自己已经再也不是普通的人了。

    开玩笑,普通人能用大拇指弹瓶盖儿玩儿么?

    瓶盖儿被弹飞,啤酒沫就涌了出来,张是非举起了那瓶酒,咕咚咕咚的喝了小半瓶儿,然后一抹嘴唇,感慨的说道:“真他娘的爽,不枉费我这十几天非人的虐待啊。”

    易欣星听他这么一说,便问他:“嘿,受到啥虐待了,来说说呗。”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易欣星摆了摆手,说道:“说多了全眼泪,不说了,来,咱们喝酒吧”

    他不说,一定是因为他不想再提,众人都不是不长眼睛的,于是也就没再问,此时,那众多材料都上的齐了,烤盘也已经加热,将那些个张牙舞爪的玩意儿丢进盘中,任由它们自己变熟,众人今晚似乎都挺在兴头儿上的,崔先生便开口了,他对众人说,毕竟现在是决战的前夕,能闹就闹一闹,不要留下什么遗憾,来,咱们干了

    你这么说就已经够遗憾的了,张是非苦笑,同时望着崔先生心中想到,看你说的,跟我们哥几个要被集体枪决了似的。

    但是他也没有质疑这句话,说到底,未来的容貌,我们谁都发现不了,所以,他也就没再犹豫,第一个举起了手中的啤酒瓶子。

    不用杯,直接用瓶子喝才是爷们儿的做法,虽然这么喝有个弊端,就比如那易欣星,刚起开的啤酒,喝的急了,扑哧一声,啤酒沫子从鼻子里面流了出来,这把他给呛的。

    尽管已经很晚了,但是众人依旧不在意,要说喝酒这玩意儿,就要找点儿什么话题来,寻常的男人在一起,无非是讨论一些女人的事情,环肥燕瘦乐不思蜀,可是寻常的女人在一起,还是讨论一些女人的事情,七嘴八舌闲话传播。

    女人啊,真是酒桌之上经久不衰的话题,可是这一晚,酒桌旁的四人却没有聊女人,两三瓶啤酒下肚以后,也不知道是谁提起来的,他们竟彼此说起了自己的身世。

    张是非那时正在走神儿胡思乱想,最近的他这个症状越来越严重了,有时候随便看到一样事物他都能想上半天,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等他回过神儿来的时候,就听到那崔先生对着蔡寒冬说道:“冬子啊,电视台挺好混的吧。”

    蔡寒冬无奈的笑了笑,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没有,就那回事儿呗。”

    “怎么能就那回事儿呢?”易欣星吐沫横飞的对着他说道:“当记者多风光啊,老实说,是不是你暗访的时候那些土大款黑老板什么的都要给你红包封口费?”

    蔡寒冬摇了摇头,然后对着易欣星说道:“没,啊,有。”

    你这到底是有没有有啊易欣星有点儿哭笑不得的问道。

    “有是有,但是不是我的。”蔡寒冬叹了口气,然后喝了一口酒,并说道:“其实干我这行的实在是挺憋屈的,水太深,封口费当然有了,不过多半不是我的,我分到的很少,而且……在有了这只眼睛以后,我连这点小外快也不敢拿了,怕遭报应。”

    崔先生望着他,似乎对他这话比较认同,只见那蔡寒冬说道:“说真的,不是因为现在能在某种渠道上给你们打掩护,我早就辞职了。”

    “为什么啊?”张是非问道。

    那蔡寒冬叹了口气,然后回道:“太损阴德,现在的社会你们也不是不知道,电视台说的东西有几样儿是真的?有的时候,有的东西还他吗不如广告的成分真实呢。”

    崔先生听他这么说,便笑了一下,接着他的话茬儿说道:“你这话说的倒是挺对,要说有些新闻,还真就不如正经厂家的广告呢,倒是有些像是那些在街上卖的壮阳药一样,一抹就大,明眼人一看就是假的,可是依旧有人相信。”

    “例如全国人民喜迎油价儿上涨?”易欣星听完崔先生的话后,哈哈大笑道:“一个虚假的新闻,得救活多少个无名的群众演员啊。”

    靠,他们到真挺幽默的,张是非尴尬的笑了笑,但是,这一次,蔡寒冬却没有笑,只见他对着三人有些无奈的说道:“说到底啊,这理想和现实间的差距,真的是太大了。”

    蔡寒冬似乎有点儿喝高了,他这小酒量本身就不行,但是今晚却出奇的能喝,崔先生他们都是快酒选手,一瓶啤酒顶多碰三下儿,跟不要钱一样,几圈下来,蔡寒冬便有些闹不住了,只见他两腮微红,眼睛儿后面的双眸满是血丝,似乎这些天来一直如此,打眼儿一看就跟红眼病似的。

    蔡寒冬的舌头也跟着发直了,他借着酒劲儿,就把自己的往事说了出来。

    蔡寒冬蔡寒冬,顾名思义,他是冬天出生的,自由就体弱多病,家境不贫不富,学习不好不坏,父母不亲密也不打架,从小到大就这样不温不火的一路走过,可能很多人都是这样平凡的吧,蔡寒冬说,可是他却不想这样平凡下去。

    要说年少时,谁都有过梦想,我的梦想这片作文谁都写过,只不过,若干年后,当人们再想起这个梦想的时候,大多都会无奈的笑笑,因为这时的人们会发现,原来,梦想这种东西,不管是在儿时还是在长大后,离我们的距离都是一样的遥远。

    蔡寒冬的梦想,就是当一名记者,他从小就爱看电视,看到那些记者在电视上帮助别人的时候,他就对这种职业充满了崇拜,虽然他性格有些懦弱,但是骨子里却透着一股子的倔强。

    定下来的东西,就轻易不会去更改,于是,蔡寒冬便依照这自己心中的信念一直努力着,初中高中大学,终于让他等来了这个实现梦想的机会。

    听他说到这里,崔先生易欣星不由发出一抹无奈的微笑,易欣星叹道:“真想不到,你竟然能够坚持下来,这可是很少人能够做到的,就像我,我小时候的梦想是想当个发明家,但是现实中…………靠,我研究的玩意儿正好跟科学唱反调啊对了,老崔,你的梦想是什么呢?”

    崔先生喝了一口酒,然后淡淡的说道:“多了,画家,诗人,大老板,国家主席…………”

    “赶紧打住。”易欣星呸了一口,然后对着那崔先生竖起了钢铁中指,并说道:“就没个正型儿,算了,不问你了,小张,你小时候的梦想呢?”

    张是非想了想,自己小的时候还真就没有啥梦想,唯一的梦想是快点儿长大,因为长大以后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混吃等死了。

    于是他摇了摇头,对着那易欣星说道:“以前没有,现在只想救出老李,然后再破解掉我身上的这个诅咒。”

    易欣星听张是非说出此话,便笑了一下,然后转头对着那蔡寒冬说道:“我说东子啊,照理说,我们中最幸福的人就是你啊,已经达成了儿时的梦想,怎么你还不知足?”

    蔡寒冬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易欣星说道:“那是因为,以前的梦想,没有丝毫的污垢,那是存在于心中的洁白无瑕,现实与其相比,丑陋不堪。”

    蔡寒冬说,当他满心欢喜的进入了电视台的时候,他无疑是快乐的,毕竟自己可以为自己的梦想而活,特别是那些领导们对他的训话,小伙子,工作要脚踏实地,切勿心浮气躁弄虚作假。

    可是话虽然这么说,但是事实上却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蔡寒冬当记者的目的,就是帮助那些应该帮助的小百姓,可是,他身处的节目帮助的,偏偏都是一些不应该帮助的大老板。

    诸多的禁忌,只为构建和谐社会。

    蔡寒冬对着众人说,当新闻已经失去了可信度的时候,那就跟谣言没有任何的区别,甚至,连谣言都赶不上,只能称只为谎言。

    他最开始的时候很惊讶,同时也很费解,为什么要这样?用谎言来维持的东西,真的能够牢固么?那些个上了镜头的人,无不笑容满面,因为这是给大众看的,可是他们背地里的伤痛,难道只能在镜子中孤芳自赏么?

    都市传说,是一朵奇葩,蔡寒冬叹了口气,然后对着众人继续讲到,在这个节目里,真相的重要性永远排在收视率后面,那些需要帮助受到了无故惊吓的人,到最后,无一不被两个傻专家贬的是一文不值,蔡寒冬笑了一下,然后说道:“这些个专家就跟现在网上的一些人一样,老是以为自己什么都懂,却老是要说一些幼稚的问题。”

    “专家不都是这德行么?曹德欢,哈哈,其实老曹的嘴皮子挺溜的,不管好人坏人,他都能说人家是神经病儿,行,是块儿逗哏的材料儿。”崔先生笑了笑。

    “其实那曹德欢哪是什么专家啊。”蔡寒冬对着崔先生说道:“你一提起相声我想起来了,这个曹教授以前就是一个赤脚医生,好像是哪里乡下卫生所的,就是几十年前的政策把他给救了,典型四六不懂投机倒把的主儿,现在弄的风生水起的。”

    蔡寒冬苦笑的说到,要说,对他触动最大的,还是一次采访。

    社会的建设,避免不了拆旧盖新,可是这样问题就来了。

    在众多利益的纠缠下,往往老百姓根本得到不了应该得到的东西,哪怕这个东西本身就属于他,哪怕,这是用他的家换来的。

    强拆,也不知道怎么的,在听那蔡寒冬说出这两个字儿的时候,张是非忽然眉头一皱,他又想起了那条名字叫做皮皮的老狗,不过他转念一想,皮皮的家不属于强拆,娘了个腿的,是那老许头儿的败家儿女主动卖掉的。

    说到了此处,蔡寒冬的眼睛里面竟又充满了悲伤,只见他喃喃的说道:“可能,这就是我的报应吧。”

    那是一期节目,跟皮皮的那期差不多,都市传说要专访一期外地老房子闹鬼的事件,这是一位住户打来的,蔡寒冬主动要求前往,就是为了得到第一手资料,可是等到到了那间房子以后,他才明白,原来,自己是被骗了。

    那家是一家三口,见蔡寒冬亮明身份以后不由分说就给他跪下了,蔡寒冬当时都愣了,他哪里见过这种阵势?于是他慌忙低身将他们搀扶起来,并且对他们说,怎么了,有话好好说,为什么要这样?

    原来,那家人正是一户即将面临强拆的住户,这件屋子他们住了很多年,什么证件都很齐全,但是开发商给他们的拆迁费却少得可怜,甚至连在这个旁边的县城里买一套面积比这房子小的旧楼都不可能,如果搬走,他们就注定无家可归,

    可是不搬的话,他们就会面对巨大的麻烦,那些人勾结了一些无业人员成天来这里找事儿,他们的儿子在昨天放学的时候就被一帮人给打了,而且,蔡寒冬发现,他家的窗户已经没有了玻璃,原来是一个晚上,来了一群人,给砸的。

    这家的户主,一个挺大岁数的老爷们儿,对着蔡寒冬,竟然哭了,他说道,没人能帮他,他只能自己帮自己,他想要将这件事给电视台曝光,但是打了几次电话,当那边一听到他家的情况后,竟然无一不拒绝,毕竟这是敏感词,那个男人擦了擦鼻涕,然后对着蔡寒冬继续说道,自己被逼的没有办法了,因为明天是最后的通牒,那些人会开着铲车来,如果不搬就强行拆掉他们的家,所以这个男人只好集中生智,给蔡寒冬栏目打电话,说自己家房子闹鬼。

    讽刺的是,这次电视台来人了,就为了这个能当做笑料的,不存在的,最后被当做神经病的‘鬼’。

    那户主说道了这里,便又给那蔡寒冬跪了下来,他对着蔡寒冬说,小老弟,求求你帮帮我吧,帮我录下来,我要求的不多,只要能够再买一套房子就行,不逼急了,谁也不愿意走这一步啊,我都想好了,如果实在不行,那边就是汽油。

    大叔你可千万别想不开,我帮蔡寒冬天性善良,外加上能够帮助需要帮助的人就是他的梦想,而且,他对这件事也挺气愤的,国有国法,你们为什么在国法之下犯法?

    难道,老百姓想要守住自己的家,都要用命去换么?

    他答应了这个大叔,那个大叔很是感激,于是,他们便约定了时间,蔡寒冬第二天早早的就来了,将摄影机放在了皮包里面,不注意根本无法发现,调好了角度,只等着将那些人的行为拍摄下来。

    没过一会儿,果真浩浩荡荡的来了一大群人,蔡寒冬在屋子里面向外看去,他发现,除了警车,城管的车,工程铲车外,竟然救护车也来了,这是为了什么?

    几个身着制服的人进了屋,声音十分强横的跟那个大叔交涉,什么再不搬走就采取强硬措施,那个大叔自然不会妥协,他跟那些人吵了起来,蔡寒冬这是才发现这些衣冠楚楚的人有多么的恶心,那态度,就像是电视里面那些欺压农民的地主一般。

    想当年黄世仁白毛女,也就这表情吧,蔡寒冬想到,他悄悄的将这一切都录了下来。

    强横的一边,一般都是有唱黑脸也有唱白脸的,蔡寒冬注意到,有一个人态度十分的强横,说话都骂骂咧咧的,而旁边还有一个,摆出一副劝架的模样,但是话里话外都是暗室着那个大叔早点走,省的吃苦。

    户主大叔最后被逼的急了,也大骂起来,让他们滚出他家,要不然的话后果自负。

    说道了这里,那个大叔抄起了早就准备好的汽油桶,就往自己身上浇了起来,可是,他这样,并没有吓退那些人,那些人的样子倒是也有些害怕,不过他们直退到了门口,然后继续嘴里不老实。

    他们当时的对话,蔡寒冬现在还没有忘记。

    大叔:“你们走不走再不走我点了”

    黑脸男:“咋的啊你?”

    大叔:“你说咋的?”

    黑脸男:“有事儿你就说事儿,整这景儿你吓唬谁啊?”

    大叔:“……………………”

    黑脸男:“赶紧放下,你说你能吓唬了谁?”

    大叔:“我m”

    那股火光,似乎燃烧在了蔡寒冬的心中,很疼,也让他愤怒异常,最后,众人扑灭了火,还好大叔穿的不少,只是轻微的烧伤,最后大叔被抬上了救护车,蔡寒冬清晰的记得,最后那大叔的妻儿的哭喊声以及周围群众的漠视,还有各种丑陋的嘴脸,似乎这个大叔根本不值得同情,只不过是一介刁民而已,蔡寒冬紧握着拳头,然后望着那被搬走的大叔,大叔的眼睛也看着他,那一瞬间,蔡寒冬读懂了大叔的心意,恳求,是的,那一刻,这眼神中只有恳求。

    蔡寒冬很快离开了现场,然后回到了单位,他做好了准备劝自己的领导播出这一段,可是结果,确实一顿臭骂。

    蔡寒冬最开始还想力挽狂澜继续争取,可是,他的举动在一句‘你不像干了是不是?’面前,顿时熄火儿了。

    “我真的很恨我自己,当初为什么那么傻。”蔡寒冬说到了这里,便摘掉了眼睛,泪水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本来就满是血丝的眼睛更是一片通红,只见他咕咚咚的往肚子里面灌着酒,然后对着三人说道:“恨就恨我自己当时太懦弱,不想自己从小到大的梦想就这么终结,于是,我没再说话,那段影像,就这样的消失了。”

    蔡寒冬说,当时的他十分的难受,他便向做些什么,于是,第二天,他买了一些水果又一次去那那里,想跟那家人说声抱歉,并想说会想别的办法帮他们,可是,等他到达那里的时候,却有愣住了。

    此处,已经是废墟一片。

    “当晚,我喝了很多的酒。”蔡寒冬哽咽的说道:“喝完以后,心中还是那么的郁闷,也正是哪天晚上,我出了车祸。”

    蔡寒冬讲到了这里,便抬起手来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并苦笑着说:“之后的事情,我也告诉你们了,我在医院里面住了很久,那段时间我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全部都改变了,更有一段时间,我开始自暴自弃,想就这么算了,其实当坏人也挺好,起码没烦恼……是非,对不起,当时我骗了你,只是因为当时的我实在搞不懂自己到底该做些什么。”

    我说着小受当时在医院里面为啥会有骗自己的勇气呢,张是非叹了口气,谁都有形骸放浪自暴自弃的时候,这不丢人,蔡寒冬讲完自己的经历以后,在座的三人心中都异常的苦闷,这时,只见那崔先生说道:“算啦,你也别想了,也许你这眼睛不是报应,而是上天给你一个新的实现你梦想的工具呢?”

    “也许,是这样吧。”蔡寒冬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我确实用这只眼睛救过不少人,同时,也看透了不少的事情,那就是,当梦想已经失去了本来的颜色,这个梦想的存在,就毫无意义。”

    “你说的很对。”崔先生竖起了大拇指,然后说道:“其实,我们现在依旧生活在自己的梦想里啊,包括所有人,就说说我吧,我以前相当画家,用笔描绘让人温暖的图案,可我现在只剩下画符,没差,画符的用处也是解决一些黑暗的东西,黑暗越少,光明就越多,而老易,民间科学家,他的发明想必一些减肥茶什么的反而更有用处,小张……不说了,他正在追寻的路上,而你,你的眼睛,就是最好的电视,相信我,你看到的,都是一些真实的东西。”

    梦想并没有消失,它只是换了一种不同的方式照进每个人的现实。

    “说的没错”听崔先生说出此话后,三人都很是激动,仿佛儿时或者现在的梦想再次被点燃,通过酒精,在身体中燃烧,升温,沸腾

    只见那易欣星拍了拍蔡寒冬的肩膀,然后便站起了身,将手里的酒瓶子举得老高,并且朗声说道:“来吧,朋友们,为我们那些残存的梦想干杯”

    (敬告:本故事纯属虚构,因为是我自己社稷出来的情节,所以与现实中的人物,地点,社团,没有任何的关系,此为免责声明。)

    (两更并一更,六千字,感谢今天打赏的朋友们:青根白根,洋果子杜,烿芝,泸州老牛设计,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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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决斗前夕(下)

    第二百四十六章决斗前夕(下)

    天底下,从来就没有不散的酒席。

    酒席,这种特殊的文化形式似乎总是很一些相聚与离别相互挂钩,喝完这一杯酒,几个年轻人即将上路,他们不会去想,这一顿酒,会不会是他们聚在一起的最后一顿,毕竟,那是以后的事情,而现在的人,有几个还会去想以后呢?

    张是非又一次的醉了,在他醉了以后,眼前所能望到的世界,竟然没有浑浊模糊,反而更加的情形起来,一旁的三人正在形骸放浪,似乎他们都很开心,即使是那蔡寒冬也是如此,他的眼睛红红的,不停的眨着眼睛,眼泪也止不住的流,但是嘴巴确是上翘的,他在笑,为了他心中那以不同的形式展现出的梦想。

    梦想就是一颗种子,你不管为它付出多少的努力,却依旧不清楚它那绽放的花朵到底会是什么样的颜色。

    我的花儿,什么时候才会绽放呢?

    张是非如是想到,他笑了一下,然后又举起了酒瓶,权当这只是水,咕咚咚的灌进了肚子里面。

    他们这一顿酒,喝到了后半夜两点多,依旧没有散场,到最后,那崔先生揽着蔡寒冬的肩膀又一次的唱起了歌儿,只不过张是非已经听不出他唱的是什么了,完全就没在调儿上,易欣星到后来喝吐了,吐完回来,竟然还吵吵着饿,真是搞不懂他的胃到底是什么做的。

    于是他便叫来了服务员,那个黑丝的进屋的时候,易欣星不断的问她:“妹,妹子,请问你家厨师叫什么名?叫不叫鱼翅?”

    那个小姑娘皱了皱眉头,望着眼前这断臂男,张是非估计着这小妹子现在心里一定在骂街吧:死醉鬼,点菜就点菜,查户口啊。

    当然,这只不过是那张是非的想法而已,显然,能在这种店里面混的服务员,心里素质都很过硬,要知道,来这里吃饭的大多都是一些土大款之流,言语调戏还算是轻的,就是摸你碰你你不也的忍着?

    想想这个残疾人也算可以的了,起码说话还加了个请字,不像是一些个老帮菜,有时候说话还带爹带妈,于是,她便撑出了一丝笑容,对着那易欣星说道:“不叫啊……怎么了”

    易欣星笑了下,然后说道;“没事儿了,来给我来份鱼翅炒饭吧。”

    晕,张是非苦笑,他看了看这易欣星,心想着这孙子还真是粗中带细,估计是听郭德纲相声听多了,生怕要了盘鱼吃炒饭换三双筷子都找不到鱼翅。

    那小妹子估计也反映了过来,于是抿嘴的跟着乐了,在她要出去的时候,蔡寒冬又在后面嚷嚷了起来:“姑娘,好好对待你养的猫吧,它上辈子是你的男人。”

    蔡寒冬喝多了,张是非望着他,却没有笑出来,因为他知道,这小子的眼睛一定是又发作了,看来他说的没错,真的是越来越频繁,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多长时间,他可能真的会什么都看不见了。

    还好,那小姑娘只是把蔡寒冬的话当成了醉话,只是她心里挺纳闷儿,为啥这小子知道我家养了条猫呢?

    酒是越喝越多,崔先生望着那许久没有说话的张是非,便问他:“咋了你,想什么呢?”

    张是非摇了摇头,然后对崔先生说道:“我在想着一些以前没有想过的话。”

    “哦?是什么呢?”崔先生笑了一下,易欣星正在埋着头吃着眼前的那份鱼翅炒饭,蔡寒冬也终于不行了,靠在了椅子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仙骨炼成以后,看待身旁事物的角度也随之不同起来,之前有提到过,他此时的心境跟早日已经不同而语。

    眼下终究要去那蛇洞山参加卵妖们的决斗,有些话,他现在不得不说,于是,他便鼓足了勇气,对着崔先生说道:“谢谢你。”

    “什么?”崔先生愣了,他望着张是非,心想着这熊孩子啥时候学会说谢谢了?难道是他喝醉了么?

    张是非自然没有喝醉,虽然灌了很多的酒,但是现在他的神志是清醒的,他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我说谢谢你,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多,教会了我这么多,要是没有你,说不定我现在会是什么样呢……唔,我也不怎么会说话,总之,就是谢谢。”

    崔先生见张是非跟他说谢谢,脸上竟然有些沮丧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只见他掏出了烟,点着了以后猛的抽了一口,接着一口气将眼前的半瓶酒全都倒进了肚子里面,这才嘴也没抹的对着张是非说道:“其实……你不用对我说谢谢的…………说谢谢的,反而应该是我。”

    怎么个情况儿?张是非愣了一下,他看着那崔先生,此时的分头半边脸上浮现出了一股莫名的哀伤感,张是非没有说话,因为他心里知道,这崔先生即使开口了,就一定会说出他想说的话,所以便也点燃了一根烟,静静的等着崔先生的答案。

    只见,那崔先生将只抽了一口的烟丢到了地上,用脚剁灭后,便对着那张是非说道:“你知道,什么是‘五弊三缺’么?”

    有印象,张是非点了点头,话说在这个世界上,想得到力量的话,就必须要付出同等的代价,因为现实的世界中根本就不存在着不劳而获,动物得道以后,会遭受四舍二劫的诅咒,人也是如此,想想以前那老灯陈抟告诉过张是非,因为人本身就是万物之灵,可以享受许多动物无法享受到的东西,就因为这样,所以他们如果想要修道的话,就要遭受到比四舍二劫更加残酷的诅咒。

    五弊三缺,就是这诅咒的名称,相比起四舍二劫,这人的五弊三缺更加的恶心,但具体是怎么个恶心法儿,张是非还真就想不起来了,毕竟这都是几个月之前的事情了,在崔先生这里打工的时候也听过几次,不过那时候的张是非哪儿有闲工夫注意这个啊。

    于是,张是非便对着崔先生说道:“恩,听你讲过,怎么了。”

    崔先生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其实,我一直挺了解你的,这话并不是大话,也许,在这个世界上,我比谁都要了解你,你知道这是为什么么?”

    我上哪儿知道去啊大哥,你喝醉了吧,张是非听崔先生这么一说,反而更加的摸不清头脑了,崔先生见他摇头,便对着他叹道:“因为,我也是受到命运诅咒之人。”

    什么?张是非愣住了,他望着崔先生,此时的他两边的表情出奇的同步,都是一样的哀伤,分头已经不在,凌乱的发丝随意耷拉在眼角处,那眼睛里面似乎流出出了一股沧桑,这种眼神,很难用言语来形容,如果非要用张是非哪不算丰富的词汇量来解释的话,张是非会选择用‘绝望’这两个字。

    那简直就是绝望的眼神。

    不过张是非在听崔先生这么一说后,才猛然的想起了什么对啊,我怎么才想起来呢要说这分头不就是修道之人么难道,他身上也有这诅咒?等等,这么说的话,福泽堂的所有人,难道都是背着诅咒活着的?

    包括易欣星,包括刘雨迪?还有那个什么林叔,他们都是么?这个玩笑,开的有点大了吧。

    张是非咽了口吐沫,然后用有些颤抖的声音对着崔先生说道:“分头……你说你也背负着诅咒,是那个什么五弊三缺么?”

    崔先生点了点头,用下巴指了指一旁正在用筷子挑鱼翅的易欣星,然后说道:“没错,其实福泽堂的所有人,身上都背着不同程度的诅咒,就像是这位,老易是命犯残缺之人,已经应验了,你看他的手。”

    原来这易欣星的残疾是这么来的,张是非擦了擦冷汗,舔了舔略为发干的下嘴唇,便对着崔先生说道:“那你呢?”

    崔先生苦笑了一下,便挠了挠头发,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你忘了以前我跟你讲过世界上有一种人只能靠手枪过活了么?”

    张是非猛然瞪大了眼睛,想不到,他当真是怎么想都无法想到,这崔先生的诅咒竟然跟他身上的这幻情之身一样张是非此时十分的惊讶,他不自觉的张开了嘴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他一直以为,自己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悲催的人了,可是没有想到,这崔先生竟然比他还要悲催。

    “本来不打算告诉你的。”崔先生苦笑了一下,然后跟张是非说:“其实,你的那个幻情之身还算好了,毕竟有很多的漏洞,也很宽松。”

    崔先生是命孤之人,终生不能拥有爱情,稍有差错,就有可能祸及自身或者周围的人,崔先生对那张是非讲,如果崔先生像张是非对待梁韵儿的那样对待刘雨迪的话,估计现在刘雨迪早就挂掉了。

    人修道,就是这么残酷,崔先生说道了这里,一旁的易欣星也吃完了,他一边用牙签儿剔牙,一边静静的听着崔先生跟张是非的对话,他的表情,此时也充满了感慨,崔先生又启开了一瓶啤酒,一边往那玻璃杯里面倒着,一边对着张是非说道:“所以,在第一眼见到你这个小子的时候,我就感到很亲切,就像是遇到了同类一样,我很理解你的心情,那种想爱却不能爱的感受,因为呈几何时,我也从这样的心境中熬过来的,你很苦,这种苦是别人根本无法理解的。”

    一番话说的张是非眼泪在眼眶中直打转儿,终于有人理解他了,他大爷的,为什么自己现在这么想哭呢?想想以前,他一直以为即使有伙伴,但是自己的苦始终只有自己明白,但是他现在又发现了,其实自己就是个大傻子。

    受苦的并不是他自己。

    这个世界上,原来真的是存在缘分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一群同样背负着不同诅咒的人,阴错阳差下聚在了一起,为了相同的目的,去拯救那些身上没有诅咒的人,老天爷,你这不是很讽刺么?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崔先生叹道:“原来是这样,你为啥不早告诉我和胖子呢?”

    崔先生用手抹了下头发,露出了眼睛,刚想开口,一边的易欣星便抢先一步,只见他对着张是非笑呵呵的说道:“告诉你们又有什么用呢?这种事情又不是拿来炫耀的。”

    确实,这种事情真的不是拿来炫耀的,原来,不管多神气的人,背地里都有不为人知的辛酸,想想自己这幻情之身才经历了几个月,自己就曾经有了无数次想要自杀的冲动,按照崔先生以前跟他讲的,崔先生应该是从小就修道的那种人,那么,他岂不是在这种绝望的诅咒中存活了好多年?

    气氛,似乎又有些压抑了起来,大家都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的坐着,只能听见那蔡寒冬靠在椅子上喘粗气的声音,过了好长一会儿,崔先生终于开口了,只见他对着张是非喃喃的说道:“其实,我现在告诉你这件事情,就是想让你知道,我其实并不是无私想帮助你的。

    “什么?”张是非有些想不明白他这话到底是啥意思,想想自己和胖子自打从那瀛洲回来,第一个看见的,就是崔先生,剩下的日子,就这样顺理成章的过来了,在他的心中,崔先生虽然有些抠门儿,但是这个人是够义气的,关键时刻不会掉链子。

    可是,他现在说这句话,是为什么呢?

    崔先生跟易欣星对视了一眼,易欣星耸了耸肩,崔先生便苦笑了一下,然后跟那张是非说:“你知道我们跟卵妖间的战斗,其实并不是我策划的吧。”

    张是非点了点头,说道:“你不是说有一个叫做东北三巨头的人么?”

    “那不是一个,是三个。”崔先生说道:“那是保护东北的三位野仙,跟你的师父常天庆一样,是它们先查到卵妖的事情,然后才委托我去做的,不过,我在这件事情里面的位置,说到底只是一个中介人而已,命运选出的两个人,是你和李兰英。”

    听他这么一说,张是非便回道:“这件事你以前不是就告诉过我了么?说起来,我当时觉得这挺像一件买卖的,真的,我帮它们做事,它们帮我解除我身上的诅咒。”

    张是非说完后,那崔先生又和了好大一口酒,低着头似乎在想些什么,末了,他抬起头,对着那张是非说道:“买卖……呵,我倒是挺赞同你说的这一点的,因为完成这件事情后,我这个中介人,也会有同样的酬劳。”

    说到了此处,崔先生便有些惭愧的对着张是非说道:“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我是不愿意去趟这趟浑水的,因为说起来,我很讨厌你们这种公子哥儿,我想自己行动,但是,最后你知道的。”

    张是非没有说话,他想起了自己跟李兰英第一次见到崔先生的情景,崔先生当时确实很厌烦。

    只听那崔先生喃喃的说道:“买卖,唉,你其实完全不用谢我,这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当真就是一场交易而已,真的。”

    “怎么可能”那崔先生说完后,张是非顿时站起了身,然后神情十分激动的对着崔先生说道:“怎么可能只是交易呢?你当我是瞎子么?”

    崔先生望着张是非,没有言语,那张是非对着他叫喊道:“我谢谢你,是因为你值得我去尊敬不管是为什么,如果没有你的话,有些道理我永远都不会懂,而且,我清楚,你帮我,是发自真心的,要不然,你完全不用借钱给我,完全不用事事都帮我……”

    讲到这里,张是非激动的眼眶都有些发红了,他胡乱的擦了一下眼睛,然后又对着崔先生说道:“我知道的,你最开始讨厌我,不过现在想想,连我都讨厌当时的自己,但是你却从来没有放弃过我谢谢你,分头,无论是当初,现在,还是以后,我都会这样想”

    张是非确实变了,崔先生见张是非对他将出这一番话,眼睛也有些湿润了,他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你小子,还是这么好糊弄啊…………”

    话虽然这么说,不过他却在此时转过了头,手‘不经意’的略过了眼睛,张是非说的,全是实话,不管崔先生最初的目的是什么,即使是一场买卖,但是他对张是非的感情,却是真的,崔先生也是这样想的,最开始的时候,他相当的讨厌这俩败家子儿,但是经过了几次事件之后,崔先生慢慢的发现,其实这俩人也不错,起码心眼不坏,他俩就像是两块儿在泥坑里面泡了许久的石头,刚挖出来表面是黑的,但是里面,确是干净的,而且,张是非还跟崔先生有着一样的命运,崔先生在张是非的身上,不止一次似乎看见了自己以前的影子。

    男人之间,也许真的不应该有太多的话,男人话多的时候,往往都是酒醉的时候,张是非见崔先生这么一说,便笑了,然后对着崔先生信誓旦旦的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的,我们都会摆脱这恶心的诅咒一定…………”

    “行了行了。”易欣星示意张是非别说了,然后他打了个饱嗝儿,站起了身,对着两人说道:“你俩啊,都婆婆妈,说那么多干嘛呀,来喝酒,全在酒里呢”

    经易欣星这么一说,三人便相视一笑“对,喝酒”崔先生也站了起来,然后举起了手中的的酒瓶,跟两人的酒瓶碰在了一起,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夜晚已经很深了,深到即将黎明。

    蔡寒冬不清楚自己是咋回去的,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快要到第二天的中午了,他发现,另外那三个人已经起床了,虽然他们的脸色有些不好,很明显是因为喝酒喝得,他们已经换好了衣服,崔先生对着他说,还有两个小时,我们就要去那决斗的地方了,你准备一下吧。

    蔡寒冬点了点头,然后收拾起自己的行李来,他心里有些纳闷儿,为啥今天看上去,这三个人的精神状态跟前些日子很不一样呢?

    特别是那张是非,蔡寒冬觉得,今天的他看上去,表情相当的镇定,同刚到龙江时那有些彷徨的模样判若两人,也许,这就是修行的效果?

    蔡寒冬那里明白,张是非此时的心中,真的一丝害怕都没有了,是啊,他为什么要害怕呢?自己并不是孤独的,自己身旁还有好朋友好兄弟,想到了这里,张是非的心中便充满了斗志,因为还有一个兄弟,就在远方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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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 真心招待所

    第二百四十七章真心招待所

    张是非这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城市。

    火车站比上一站龙江还要破旧,终于让张是非找到了一丝感觉,恩,这里将是他的战场,张是非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抬头望了望天空,发现这里的天出奇的干净,远处的夕阳余晖仍在,大片大片的暖色调将脚下的水泥板砖也染成了粉红,脚踩在上面,出奇的踏实。

    这里就是蛇洞山么,我来了,老李,如果劝不动你就直接把你丫挺的揍晕然后抬回去,张是非握了握拳头,身上众人的行李似乎已经失去了重量。

    一行四人,只有崔先生来过这里,所以他也就充当了导游的角色,出了检票口,张是非又有些愣住的,因为从火车站出来以后,打眼儿望去,这路竟然不是平的

    小县城一般只有一条主要的街道,但是这里的街道看上去给张是非的感觉却像是一条台阶儿

    没错,能用肉眼看出的起伏,似乎整座城市就是建在半山腰上,那街道的尽头,也就是最高点,分明就是一座山没错,这街道从火车站开始,直接就扑到了山脚下。

    张是非望着那座山,由于距离相当之远,所以除了一片翠绿外也看不见别的东西,张是非心里就有些犯嘀咕了,因为,怎么这山下还有个县城呢?而且见那山上依稀还有几排路灯,这要是真打起来的话,会没有人注意才怪呢?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转头对着崔先生说道:“那啥,分头,你说那个叫什么燃西的就住在那里?我x,够明目张胆的了,这媒人发现?而且,咱们就要在那里干架么?”

    崔先生摇了摇头,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不,那并不是蛇洞山。”

    崔先生领着一行人沿着街道向前走去,这感觉有点像是在爬坡儿,一边走,崔先生便一边对三人简单的降解了一下这里的地理环境。

    原来,这刚出火车站后打眼看见的那座山并非是蛇洞山,而这‘碾子山’也并非只有一座山,崔先生对着三人说道,碾子山之所以叫这名字,完全就是因为这里的山上盛产一种大石头,可以用来制作碾磨,而现在他们看见的着一座,叫做崇山园,具体的崔先生也不知道,不过这座山倒没什么稀奇的地方,充其量也就是个公园儿而已,山上倒是也有个典故,可是与鬼神无关。

    崔先生对着三人继续讲到,这座山上,有一座纪念碑,名字叫做‘东北人民解放纪念碑’,讲的是抗战时期,日本侵略中国,日本炮兵少佑渡边秀人…………好像叫这名字吧,具体的忘记了,反正就是8个人乘飞机,被派往满洲里及海拉尔一带侦察,在碾子山上空因汽油不足,迫降于甘南县境内五道梁子山沟里返回途中,八个悲催的日本人被当地的老百姓给打死了。

    就这样,东北沦陷后,日本人在那山上立了一座碑,名为‘板仓士忠魂碑’,可是一九四六年以后,东北解放,老百姓就自发的把这块儿玩意儿给拆了,并在那碑的上面建起了一个东北抗日联军的塑像,并命名为‘东北人民解放纪念碑’。

    不过,在十年浩劫的时候,那个东北联军的塑像也没有保住,被一群红卫兵给凿了,然后就是改革开放,在那碑文的上面又建了一座解放军的塑像在上面,一直到了现在。

    张是非这是头一次听崔先生说起十年浩劫,他眨了眨眼睛,然后问那崔先生:“为啥要把那个什么联军的像给凿了啊,当初不是他们赶走了日本鬼子么?”

    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你懂啥啊,这就是政治,明白么?再说了,十年浩劫的时候,管你什么联军,全都是旁门左道,当时就连如来佛的雕像都砸了成千上万,人都疯了,这叫破除封建迷信,打倒牛鬼蛇神,家里不许摆别的,只能摆,懂么?”

    张是非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这还不算迷信?从一个极端到另外一个极端。”

    “少说两句吧大哥。”崔先生慌忙对着张是非说道:“心里明白就得了,多说一点好处都没有,不过,凡事都有好的一面到坏的一面,正是当年这场变故,那些人间的妖魔鬼怪全被打跑了,咱们现在才能这么消停,当然了,这也是咱们这一行为啥会成为夕阳产业的原因所在。”

    人总是脆弱的动物,会不自觉的去抵触一些自己看不见摸不到的东西,崔先生对着张是非说,这碾子山可是块儿宝地,按照风水上的说法,中国有十四条龙脉,东北一条卧龙,属性为火,这也是东北人脾气为什么如此暴躁的原因,这条龙脉从大连出发,辗转整个黑龙江,最后停留在了哈尔滨,省会之所由此而来,而这碾子山,正处于龙脉的肺部,按五行而论,肺部属金,按照生理来说,肺部是呼吸的器官,离开了肺,人便活不成,虽然说是龙脉,但其实也只是一条天然形成的气行轨道,所以,这碾子山区自古以就聚集了灵气,山清水秀,是仙家修行的好地方,特别那蛇洞山。

    崔先生讲到了这里,便停顿了一下,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俗话说的好,无宝不孕龙嘛,这聚气而灵之地,时间久了,自然也会孕育出许多的天材地宝,刘雨迪,对没错,就是刘雨迪,她的老家就是这里的,而她的祖先,就曾经在蛇洞山的山洞里面寻得一本古书,也就是我们偶尔间会说起的《三清书》了,说起来这事儿跟咱们还真有很大的渊源,你的师父常天庆,早些年就住在那山洞里面,机缘巧合,常爷功德圆满离开山洞之日,也就是刘家的祖先寻得那古书之时。”

    听崔先生这么一说,张是非到真有些迷糊,感情那大蛇精常天庆之前也住在这里过啊?而且这里还是刘雨迪的故乡,这么说起来这里跟他们的渊源还真的挺深的,于是他便叹道:“怎么会如此凑巧?”

    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一边拿起了一瓶儿矿泉水喝了一口润喉,一边对着张是非讲道:“真羡慕你还相信巧合,我早就不信了。”

    张是非问道:“为什么?”

    崔先生回答道:“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也会明白这个道理的,其实,一切都在命运的掌控之中。”

    我x,又是命运,张是非顿时撇了撇嘴,命运,报应,因果,这三个词是他进这行儿一来听到最多的句子了,曾经易欣星也给他和胖子仔细的讲解过这个词语,只不过张是非现在稍有成就,心里面底气也足了起来,他坚信,如果命运当真存在的话,自己也能够战胜命运。

    我命由我不由天,况且是那无形的,只是存在于人脑里和口中的什么‘命运’呢?

    不过,张是非并没有跟崔先生纠结这个问题,他觉得,崔先生这个分头,以前大概是受过什么刺激,所以才如此的相信命运,其实张是非也相信,但是,他并不迷信,命运给他的东西,他现在回头看看,便觉得那都是一些历练,就像过去的十几天一样,早晚有一天,他的羽翼会丰满,然后打破命运不可改变的这个诅咒。

    就像是自己的四舍二劫一样,都给老子滚的远远的,我要自由的生活张是非想到这里,便没再多说什么命运之事,只是对着那崔先生问道:“你说常爷也住在这里过……可是它那么神通,怎么也发现不了自己的老窝现在都被别人给霸占了?”

    崔先生笑了笑,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那些卵妖拥有什么高明的手段吧,使得东北的三位老大都找不到它们,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是我……那常爷知道了自己以前住的地方被卵妖霸占,它也多半因为怕麻烦而不会过问的,它就是这样,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是别人稍微动它一下,他就会返还四五倍的仇恨。”

    说的也是,张是非点了点头,这崔先生所说的到真有些道理,张是非想起了和那个老妖怪相处的十几天,顿时后背又有些冒冷汗,想想自己在修炼的时候,那个老妖怪一直不吭声,跟着自己的尾巴下棋,它身上的妖气强的离谱,似乎那副皮囊都装不下了,不断的向外涌着黑气,鸟兽通灵,所以郊外的飞禽走兽都绕着它走,它到也不理不睬,但是,说到底就是有些不长眼睛的,张是非亲眼见到过,有高飞的麻雀飞行的途中凌空大小便,那鸟粪正好落在了常天庆的棋盘之上,这老家伙顿时就活了,一抬头,动都没有动,它身上的黑气便喷涌而出,哗啦哗啦掉下了一大帮的麻雀。

    想到了此处,张是非也就释然了,算了,不管怎么说,现在已经是晚上了,离开哈尔滨后的第十四天,离决斗之日还差一天,现在还是先找到一个落脚的地方再说吧。

    本来还指望着崔先生,但是崔先生在街上边走边感叹了起来:“才几年没来啊,变化真大。”

    靠,感情他也知道该住哪儿好了,来到了碾子山以后,蔡寒冬很明显的就有些紧张了,毕竟他出了眼睛以外没有别的能力,眼下这正是卵妖的地头儿,让他如何不紧张?走了大概能有个二十多分钟,张是非便拍了拍崔先生的肩膀,然后跟他说道:“你不是说刘雨迪家就住在这里么,咱们住他家不就完了。”

    崔先生摇了摇头,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不行,刘雨迪家是在一个小村子里,咱们现在在县城,离她家挺远呢还。”

    “那你还不快点儿找一家宾馆啊。”张是非有些抱怨的说道:“昨天喝了那老些酒,我现在胃还难受呢,赶紧找家店住下,然后洗个澡喝点粥,明天就开干了”

    崔先生哼了一声儿,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你真当咱们是来旅游了啊,跟你说,咱们现在可不算太安全,所以要找一家不起眼儿的地方,越隐蔽越好,懂么?”

    张是非刚开始的时候,还不明白什么是越隐蔽越好的地方,不过半个小时以后,他就懂了,吗的,这可真叫个隐蔽啊。

    “真心招待所…………”在一个破旧的胡同里面,涨势望着这件小平房的砖墙上挂着的招牌,有些无语凝噎起来。

    他看了看崔先生,崔先生此时正在点头,一脸‘这里不错’的表情,张是非顿时就无语了,心想这哪儿算得上什么招待所儿啊?整个一危房

    透过破旧的院门,张是非能望见那院子里面堆满了破烂儿,红砖砌成的墙,已经看不出有红砖样儿了,墙边儿长满了杂草破塑料袋儿之类的东西满地都是,那墙上挂着一块儿破的不能再破的塑料布牌匾,说的不好听一点,那牌匾上面掉色的真心招待所五个字,还没有旁边儿墙上那‘禁止随地大小便’要来的醒目呢

    刚开始张是非还真以为崔先生领他们到这里是要撒尿的呢,可是当崔先生提出就住这儿的时候,张是非就愣住了,他哪住过这种地方啊,还没进院子呢,张是非就能感觉到这样的屋子里面该有多潮,于是,他便对着崔先生哭笑不得的说道:“分头,你是真心想住在这里的么?”

    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你问我是不是真心,这块儿牌匾代表我的心。”

    说罢,崔先生便指了指那牌匾上的小字儿,分明写着‘住宿1元一位’。

    靠原来他是看这里便宜啊张是非无语的想着,这崔先生怎么跟抽风似的呢,一会儿大方一会儿小气,就算再抠门儿也不能住在这地方啊于是张是非便对着那崔先生说道:“别啊,一块钱一晚上的地方你敢住么大哥你不怕是黑店?万一有蒙汗药怎么办,我可不想还没开打呢就直接变成包子馅儿,我说,我请还不行么?走,咱们去找个差不多的地方”

    崔先生摆了摆手,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安全第一,你知道哪些大地方有没有被卵妖实现动了手脚啊?跟你说小心驶得万年船,龙也斗不过地头蛇,忍忍吧,而且……你什么眼神儿啊,这那是一元一位,你在好好看看。”

    张是非一听,觉得也是这个道理,所以只好不再言语,他转头仔细的一看,靠,原来不是1元一位,是15元一位,这行字儿是用有色胶带贴上去的,五掉了,只能模糊的看见印子。

    这破地方,也就值十五了。张是非苦笑下,这个数字让他想起一个恶心的家伙,那个十五,自从被易欣星和李兰英揍成了重伤以后,就一直没有消息了,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也不知道这个损贼如何了,要说这十五最爱做的,便是看着鹬蚌相争,自己收取渔翁之利,这次他们和卵妖们决斗,这孙子如果知道了的话,不会也来分一杯羹吧。

    不会,应该不会,张是非心想着,这十五虽然坏,但是也不傻,试想一下,这十二卵妖哪个不比它强?它要是来这儿,那不就跟种猪送进了屠宰场一样,必死无疑的,况且,自己现在对付那十五,应该也能绰绰有余吧,想起之前自己用仙骨搞死小七,张是非就无限感慨,要知道不久之前他和胖子还被十五耍的跟三孙子一样,可是现在却完全不同了。

    张是非头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进步有多么的速度。

    胡思乱想之间,张是非就稀里糊涂的跟着崔先生他们走进了院子里面,撬开了们,这家招待所的‘所长’是个老头,看上去得五十多了,叼着旱烟,一张嘴四颗大黄牙,她望着这四个小伙儿,挤出了一句:“住店啊?”

    “恩,有四个床位的房间吧。”易欣星说,他到也不挑,似乎住哪儿都无所谓,便问那招待所所长:“我们大概住四天,多少钱?”

    “就你们四个人啊。”那个老汉打量了一下这四个人,然后对他们说道:“给一百,五十块钱押金,先说好了啊,没水洗不了澡,对面胡同有公厕。”

    张是非苦笑,也就这样儿了,算了,崔先生说的很对,他们并不是来旅游的,这点哭算啥?于是,拿了钥匙,那老头便把他们领到了一个房间,推开门,一股霉味儿传来,四张床,一张破桌子,上面有个十五寸的电视,剩下的什么都没有。

    四人将行李放在床上,那老头儿倒也直接,张口就问他们:“要小姐不?”

    要个屁啊张是非顿时无语,心想着能在这里工作的,那岁数不得都跟这老头似的?众人摇头,那个所长就退出了门外。

    不管多破的旅馆,总是会有那么几个住客的,这间也不例外,在刚才,张是非来这房间的时候,发现几个房间的房门都是关着的,里面传来了电视或打牌的声音,看来,晚上是睡不着觉了,崔先生坐在床上后,点着了一根烟,然后便对那张是非说道:“小张,睡觉吧。”

    “这儿要怎么睡啊。”张是非一边说一边望了望那被子和枕头,娘的,竟然还是牡丹花儿的枕巾。

    “啊累死了,咱们快点睡吧”崔先生忽然大声的说了一句,弄的张是非一愣,心想着这分头是怎么了?为啥这么想睡觉呢?

    他刚想说话,一旁的易欣星便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别言语,张是非见此情景,便没有声张。

    崔先生没说话,只是从包里面翻出了一张纸,在上面写了些字,然后将那张纸举了起来,张是非只见那张白纸上赫然的写了这样一段字:

    ‘今晚谁都别睡觉,我怀疑这家店里面住的家伙都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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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 妖之城

    第二百四十八章妖之城

    什么??张是非见到那纸上的字迹后,精神顿时就紧绷了起来。

    这个招待所里住的,都不是人?他咽了口吐沫,然后望着那崔先生,崔先生对着他点了点头,同时示意他别发出任何的响动,很明显,蔡寒冬虽然现在视力下降,但也没有瞎,他也看到了这行字,他的神情要比张是非还慌张。

    张是非知道崔先生从来不会再这方面开玩笑,便看着崔先生的同时,在心里面暗骂道,吗的,都怪你,还说要找个安全的地方,找来找去,没想到竟然直接就扎进人家老窝里面了,刚才进屋的时候,在走廊里面,张是非注意到这个什么真心招待所里面大概四五间屋子里有人,到底哪一间里面住着卵妖呢?或者说,到底哪一间里面才住着人呢?

    现在不能说话,崔先生打开了电视,接着地方台的广告那吵杂的声音来掩饰他们的行动,地方台的广告依旧是那么,一个老头儿一个老太太,那老头儿就跟痴呆一样坐在那里不动,光是老太太说话:“我老头今年八十了,一直有脑血栓,上炕都上不了,后来在邻居的推荐下,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让儿女给买了一盒儿…………”

    张是非现在不能说话,他自然也不能光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去猜测,于是,他便急中生智,也从崔先生的包里面翻出了纸笔,并快速的写下了几行字,举起来给崔先生看,那行字是:‘看你带我来的这破地方,你怎么发现的,到底有多少卵妖在这里?’

    崔先生想了想,然后低头在自己的纸上写道:‘你以为我愿意啊,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将错就错吧,反正都是些低级的,我的知觉告诉我,除了那个老头外,差不多都是,先看看它们的目地,不行全稿死。’

    张是非正在看崔先生写的字,那一旁的易欣星此时竟然也抽出了一张纸,并面无表情的写飞快写出了几行字:‘老崔我求求你,能不能别写措别字,例如知觉,稿死。’

    ‘你他大爷的也别说我,我问你什么叫措别字?’崔先生再次举起了手中的白纸,似乎他很在意自己爱写错别字这一缺点。

    无声的掐架开始了,有时候,张是非真的拿这俩大爷没办法,不管在什么环境下,这两位似乎都能闹起来,现在这都什么时候了,就差让人给包饺子了,没想到他俩竟然还有闲心在这儿以文会友,于是,张是非便无奈的在纸上也写了句话,他本来想写:‘你俩别闹了,也不嫌丢人’,可是他写着写着就发现了,自己那个‘嫌’字不会写。

    娘的,看来不学习还是没有好处啊,张是非憋了半天,他心想着现在要是用拼音代替或者画圈儿的话,那人可就丢大了,且完全没有说服力。

    幸好,他急中生智,飞快的省略了几个字,于是他当他举起手上的纸,崔先生和易欣星看到的就是‘别闹,丢人。’

    中国的文字果真是博大精深,当张是非看见崔先生举起了那张写有:‘不会写就不会写,简化你大爷’的时候,顿时无语凝噎,这崔先生当真是要长了毛比猴儿还精的那种人,这都被他发现了。

    还好,这都是一些个小插曲,也正是一因为这么一闹,一旁那本来很是害怕的蔡寒冬,又镇定了起来,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虽然是无奈的笑容。

    气氛不紧张了,人就能冷静下来,张是非靠在床头坐着,忽然间他觉得这其实也是崔先生的计策,要不然,他们现在还在疑神疑鬼,根本就得不到好的休息,于是,他便抬起头看着崔先生,崔先生并没有发愣,此时的他就如同一个偷窥狂魔一样,将耳朵放在那塑料隔板墙上面,听着隔壁的声音,这一动作极其猥琐下流,张是非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自己是多心了。

    广告继续,就像是新闻联播一样,永远没有结局。

    不远了,真的不远了,此时的他们距离那蛇洞山,如果做车的话,只需要不到两个小时,天色渐渐的暗了下去,今晚有晚霞,正所谓,朝霞不出门,晚霞行万里,明天一定会是一个大晴天儿,但是,明天,不同于今天,晚霞之所以被称之为晚霞,那是因为有太阳,即使余晖,依旧会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可是,当太阳消失了以后呢?

    晚霞变成了乌云,笼罩在蛇洞山的山顶,这个季节的气候很是反常,当太阳不见的时候,起风了,风刮乱了山上的树林,发出‘呜呜’似的哽咽声,云层很低,气流随之移动,闷雷声滚滚,听上去就像是敲在人的心坎儿里一样。

    轰隆隆,轰隆隆,咔嚓

    一道闪电划破夜空,这是骤雨的前奏,这道闪电出奇的明亮,将本已伸手不见五指的山顶带来了短暂的光明,这光,映在那蹲在石头上的光头脸上,光头冷笑了一下,然后他自言自语的道:“我的机会,终于要来了么?”

    说完,他便纵身跳下了那块儿巨大的岩石,当双脚着地落在蛇洞的入口时,第一滴雨点滴落在了他的头顶之上,等他走进那蛇洞之时,雨已经好似瓢泼一般,卵妖十快步的走到了蛇洞的尽头,同往日一样,丝毫没有犹豫的穿过了那石壁,来到了这座山的里层,也就是之前曾经提到的东北‘卧龙之脉’的肺部。

    肺,主换气,以气养神,燃西自从元气大伤以后,就一直在此静养,索性龙脉有天然的屏障,一切外界之力无法干扰,所以无人察觉,不过,按照现在的形式来说,它潜伏的日子,似乎也即将到头了。

    明日的决斗,是终点,还是呢?我们此时还不得而知。

    那卵妖十快步走入了这里层的洞穴,发现洞穴中的众兄弟都相继排列站好,见它入洞,眼神中全都多多少少的透露出了一丝期待,老十冷笑了一下,然后走上前来,单膝跪地,对着那端坐在石凳之上的燃西说道:“母亲,他们来了。”

    那石凳上的燃西应了一声,然后喃喃自语道:“他们,是几个人?”

    老十说道:“四个,其中于七个临死前记忆中相符合的,有三个,剩下的那个,应该是普通人。”

    燃西点了点头,然后便对着旁边的卵妖初五说道:“小五,你下山的时候,与他们交过手了是么。”

    初五回道:“是,那个叫做张是非的人,恐怕现在还困在梦境之中。”

    听见初五说出此话,那光头便冷笑了一下,然后对着燃西说道:“我刚才感应到,那只孔雀也跟着来了。”

    初五皱了皱眉头,没说话,很显然,这个表情那光头看着很爽,而那燃西则轻声说道:“小七的最后的诅咒之力也没能困的住他,看来,我没有担心错,这次的战斗,首要的一点,就是铲除这只孔雀,你们明白么?”

    众卵妖点头,这时,只见那燃西又说道:“小十,十二怎么样了,依旧没有消息么?”

    那卵妖十抬起了头,望着那被黑雾笼罩的燃西,它眼神稍微一动,便感觉到了一股刺骨的寒意刺进眼睛,于是便慌忙回道:“母亲,在那四人到达的时候,我已经感觉出了十二的妖气,很微弱,看来,它已经遭到了那些人的毒手。”

    “果然,是这样么…………”燃西叹了口气,然后便没有再说什么,过了一会儿后,它便对着自己的孩子们说道:“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明日一战,你们三个都准备好了么?”

    它说出这话,那左手边的三名卵妖便点了点头,燃西对它们说道:“我要你们不惜任何代价,使出一切手段,明白么?”

    那三名卵妖单膝跪倒,齐声应道,这时,一旁的鼠哥挠了挠鼻子,然后饶有兴趣的望了望自己这三个兄弟,又望了望一旁那没有说话的初五,最后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老十,发出了一抹让人无法察觉的笑容。

    燃西见没什么好嘱咐的了,便叹了口气,对着自己的孩子们说道:“好了,你们准备准备吧,也该是迎接咱们贵客的时候了。”

    洞中那团绿色的火焰熊熊燃烧着,洞外的雨依旧在下,暴雨似乎就是这个样子,沿着那山体,形成了一条小溪,混着泥沙,流淌向山下,暴雨一般都夹杂着狂风,山上的古树随风摇曳,随雨而鸣,似乎正预兆着一场变故即将到来。

    咔嚓嚓又是一声闪电

    真心招待所内,张是非在心里面暗骂道:“什么鬼天气啊这是,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呢,怎么晚上就下这么大的雨?”

    四人各自坐在床上,一动不动,这真心招待所招待人果真是真心一片,这家店主老汉,一见到打这么大的雷,慌忙拉断了电闸,生怕将电视震坏,众人无语,晚饭也没有什么心情吃,还好背包里面有干粮,便拿出来充饥。

    张是非食不知味,啃了几口士力架就饱了,他一直很在意,现在隔壁的那些卵妖们什么时候行动,崔先生也没吃东西,只是翻出了一罐啤酒,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倒是那易欣星的胃口奇好,香肠鸡爪子让他啃的吧唧吧唧响,蔡寒冬根本就吃不进去什么,便坐在一旁看着老易吃东西苦笑。

    易欣星可真够一绝的,一根火腿肠三个鸡爪子下肚后,仍然意犹未尽,于是乎便又取出了一盒碗儿康,他轻手轻脚的下床拿起了暖瓶,晃了晃以后小声的骂了一句:“果然不供应热水。”

    张是非苦笑,心想着当然不供应了,这破地方,不漏雨就阿弥陀佛了,还妄想热水?赶紧回来坐着吧,不过,他似乎有点小看老易了,很显然,没有热水什么的,已经阻止不了这个残疾人了,只见那易欣星一边嘟囔着一边坐回了床上,然后此开了碗装康师傅的包装,张是非心想着,你这是要怎么吃?只见那易欣星从包里面取出了一个大陶瓷缸,将调料包撕开,一股脑的倒进了缸中,然后又从自己的背包里翻出了一瓶矿泉水也跟着倒了进去倒了进去,最后,取了自己那盏会发出蓝色火焰的小灯,用打火机点燃了,然后用手捧着那茶缸,放在了那蓝幽幽的火苗之上。

    靠,大哥,至于么,你对方便面的执念就这么强啊?现在都快大兵压境了怎么还这悠闲?先不说你能不能烧的开这水,就说说你烧开之后难道不怕烫手么?靠,原来他用的是那假手。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心想着,这真是物尽其用啊,身残志不残,这假手竟然还能起到煮面用的支架作用,果然是科学家,就是牛啊。

    张是非叹了口气,没再看易欣星,而是望着窗外,屋子里很安静,只能听到那暴雨拍打着窗户所发出的啪啪声,屋子里面幽蓝一片,打眼儿一看气氛还挺诡异,不过当知道了为什么会这么蓝以后,就实在诡异不起来了,那是易欣星煮方便面的火光。

    张是非转头看了看,蔡寒冬始终保持着尴尬的笑容,崔先生看上去似乎也有些哭笑不得,他也拿自己这个兄弟没办法,你还别说,没过一会儿,那水还真烧开了,康师傅就是这个味儿,红烧牛肉的,张是非摇了摇头,他看了看手机,已经晚上九点多了,他觉得这么下去实在太没意思了,于是就利用这段时间跟崔先生聊了起来。

    当然了,他们的聊天工具,还是以纸张为主,因为自打停电以后,四周的房间也陷入了安静,这墙的隔音效果相当不好,张是非更加不敢说话,拜那易欣星煮方便面所赐,屋子里有光亮,于是,张是非便掏出了纸笔写到:‘分头,这里既然这么危险,不如咱们现在就动手,然后再找个好去处吧。’

    崔先生看了看他写的字,竟摇了摇头,然后也在纸上写到:‘不行,你要知道,这里都不安全了,那就没有安全的地方了。’

    ‘为什么啊’张是非举起了白纸。

    崔先生拿着笔,在纸上写到:‘你想想,整个东北的卵妖现在有多少?’

    张是非想了想,要说最初的数字是五百只,不过那十二和十五俩人加一起就差不多快消灭了七八十了,外加上崔先生和张是非他们,应该也有一百差不多了,于是张是非便在纸上写到:‘大概还有将近四百只左右吧,怎么了?’

    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在纸上写到:‘我怀疑,咱们现在所在的县城里,起码是宾馆之类的地方,应该已经被卵妖控制了。’

    怎么可能?张是非愣了,他抓过笔飞快的写到:‘这么多,人怎么会发现不了?’

    崔先生似乎早就知道他会这么问,所以没等他写完,自己已经写出了答案:‘你以前没见到过呗妖卵附身的人么?’

    确实是这样,张是非想到,这时,易欣星的面煮好了,他用那假手固定着碗,然后用塑料叉子划拉着面条,吃的吱吱作响,张是非咽了口吐沫,不是因为他馋了,而是因为他很惊讶,想想他之前想的还是太简单。

    这明日决斗,关系着生死存亡,那卵妖方面怎么可能不动手脚?吗的,一定是它们召回了一部分那些散落在各地的已经成熟了的妖卵,然后让他们分布在宾馆之类的落脚地,就是为了崔先生他们。

    这还是保守估计,张是非心里想道,如果往坏处想的话,将那四百多只卵妖全部召唤回来也不是不可能,要是这样可就麻烦了,如果四百多只卵妖聚集在这个小县城内的话,那现在这个地方可真是名副其实的妖之城了。

    干,为啥我一直没有发现呢?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有些头疼了,自打他修炼领悟了仙骨第三阶段后,他就不再害怕决斗了,但是前提要光明正大,可是问题就出来了,试问那些卵妖们有光明正大的时候么?

    靠,它们跟人的价值观根本就不一样嘛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拿起了笔来,在纸上又写了一行话:‘该死,不让东子来好了,现在该怎么办啊?’

    崔先生想了想,然后便说道:‘就算不让他来,他也有危险。’

    说的也是,张是非想到,这卵妖分布的如此之广,即使在哪儿都无法摆脱,就跟那喜鹊夏金鞍一样,于是,张是非便写道:‘你有啥主意没?’

    崔先生想了想,便在纸上写到:‘我会打电话给刘雨迪,让她自己找个安全的地方,至于东子,等今晚过去以后,让他坐火车回哈尔滨,找刘雨迪。’

    张是非点了点头,要说这次叫蔡寒冬一起来的目的就是为了那个什么和尚,可是结果让张是非很失望,那什么和尚,没说多少话就挂掉了,留下了一大串谜语似的话,于是张是非便望了望蔡寒冬,蔡寒冬点了点头,他明白,自己再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了,默默的应了下来。

    易欣星吃完了面,擦了擦嘴,却并没有熄灭这盏蓝灯,这盏小蓝灯的火苗很奇怪,山上去弱弱的,仿佛马上油尽灯枯,可是点了整整一个晚上却依旧没有灭掉,易欣星坐在那盏小蓝灯之前闭着眼睛,过了一会儿,他拿过了纸笔,然后在纸上写着:‘一共十一个,全是低级的。’

    崔先生点了点头,张是非此时才明白过来,原来这易欣星也不光是个吃货,吃完了面以后借着机会工作了起来,这老小子,还真是粗中带细,听到了卵妖的数量以后,张是非就完全不紧张了,十一个低级卵妖,嘿嘿,如果干起架来,屋里面这三个爷们儿完全可以轻松搞定。

    就等它们上门儿了,张是非下意识的抓起了自己那由着黑布包裹的唐刀,今晚它可以如愿以偿的在现实社会中看砍东西了。

    时间就这样一点点的过去,雨依旧没有停,屋子里的四人没有一丝的睡意,那小蓝灯的火苗还在弱弱的燃烧,终于,等到半夜快一点左右,张是非只听到那隔壁发出了一阵轻微的响动,悉悉索索的,似乎是穿衣服的声音。

    他的手微微一抖,然后开始慢慢的解开那包裹着唐刀的布条。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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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 打个招呼而已(上)

    第二百四十九章打个招呼而已(上)

    滂沱的大雨,拍打着招待所破旧的窗户,遮掩住了这轻微的响动,不过,在屋子里面,张是非崔先生和易欣星三人却同时的站起了身,一言不发的走到了门口。

    蔡寒冬虽然不清楚怎么回事儿,不过见三人这副模样,便也猜出了个大概,他下意识的想墙角挪去,一放等会儿要是真打起来的话会托三人的后腿。

    娘的,赶紧来吧,张是非闭上了眼睛,果然,轻微的开门声出来,开门声过去后,然后就是鞋轻踏水泥地发出的声响,这时候,易欣星轻轻的拿起了自己的小蓝灯,崔先生对着易欣星指了指蔡寒冬,易欣星会意,这才走到了蔡寒冬的身旁,然后吹熄了小蓝灯。

    屋子里面又恢复了黑暗,崔先生和张是非俩人倒了挺自觉的分别站在了门的两侧,然后屏住了呼吸,只听见屋子外面的走廊里充斥着一阵轻微喘息的声音。

    张是非悄悄的将唐刀拔出了一截儿,准备哪个开门就砍哪个,不过崔先生握住了他的手,然后对他摇了摇头,张是非明白他的意思,现在还弄不清楚情况儿,万一这些个卵妖还附在人的身上,这一刀下去可就直接劈监狱里面去了。

    也罢,用不着什么刀,双手就够了,张是非想到,就在这时,崔先生只感觉那走廊里的喘息声越来越近,便收回了自己的手,他的手刚收回来,张是非似乎就感觉到了一股寒意从那门外慢慢的渗透进来。

    只听那破烂的木头门把手开始自顾自的转都起来,卡兹卡兹的,有些刺耳,转了半圈儿之后,门开了,只开了一道缝隙,然后,黑暗之中,一只手就这样的伸了进来。

    现在的张是非已经不是那个在黑暗中看见诡异的事情就会吓尿裤子的无用少年了,他眉头一皱,二话不说,便快速的伸出手来,一把就抓住了那已经伸到屋子里的手,触手一片寒冷,当张是非的手擒住那手腕之时,手腕的主人明显一抖,只见张是非一发力,就将这个‘人’拽进了屋子里,凭着感觉,一拳就揍在了那‘人’的后脖子上,他的拳头很重,只听‘啊呀’一声闷哼,然后扑通一声,那人倒地。

    搞定了,张是非在揍晕那个人后,张是非便下意识的将门拉开,可是打眼望去,那门外的走廊里面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怎么,就一个?张是非愣了一下,这才注意到地上趴着的那个家伙的外形看上去似乎有些面熟,于是,他便摸出了手机一照,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他大爷的,这个家伙原来就是这真心招待所的‘所长’张是非这个丧气,望着已经晕过去的老家伙,心想着这么晚了你过来干屁啊从他的身上张是非感觉不到任何的‘妖气’,也就是说,他是个人,货真价实的老爷们儿,难道他这是来查房么?靠,小店就是不能住啊,一点儿都没有

    张是非叹了口气,然后开口轻声说道:“揍错人了,这个是店主。”

    “啊?怎么是这老家伙?”那站在蔡寒冬身前的易欣星轻骂了一声,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外面呢?那些家伙还没来么?”

    张是非习惯性的摇了摇头,然后用手机照了照床边的易欣星,并且说道:“没有,我都看了,一个人都没有,要不咱别等了,直接冲出去得…………”

    嗖,张是非话还没有说完,忽然背后发出了一丝的移动,同时一股阴风袭来,张是非立马回头望去,可是那走廊里面,却依旧一个人都没有,张是非心中这个纳闷儿,这种恶心的感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可是,当他再回头的时候,却发现有些不对劲儿了,在手机微弱的光亮下,易欣星和蔡寒冬的脸色变得相当难看,他俩的眼睛瞪的溜圆,头微微的抬着,似乎再看天花板的样子。

    要说啊,下意识这种行为模式,当真是害死个人了,张是非就是在下意识间抬头的,当他抬起头的那一瞬间,鸡皮疙瘩猛的起了一身

    在张是非新手机的光照下,那张是非头顶的天花板上赫然的爬着四五个‘怪物’没错,就是怪物,让张是非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他害怕,而是他觉得,这简直是太恶心了

    这几个怪物,大概能有四尺多长,是那种细长,没有手脚,浑身长满了类似于尸斑似的斑点,有头却没有手脚,一丝不挂,就像是条巨型的虫子一样,身体的两侧分别长了两排好像是蜘蛛的脚似的东西,人的脸,有五官,只不过那眼睛是密封着的,竟然还有胡子,嘴巴是三角状的,就好像是螳螂的口器一样,口水就这样滴滴答答的流了下来。

    这玩意儿,长的太他吗恶心人了张是非头一次见到这么恶心的,虽然以前他也跟低级的卵妖打过交道,那些卵妖虽然也挺恶心,不过说到底还是‘人’的形状,看上去不算太离谱,完全可以跟那八六版经典西游记里那些抹了颜料的小妖怪相提并论。

    但是今天这屋子里面的,哪儿还是人演的了?整个吗的一钱串子成精钱串子,也就是蚰蜒,就是那种跟武功差不多的东西,只不过要比武功恐怖的多,因为它们的脚更像是蜘蛛的脚,又粗又长又多

    张是非此时的心情,就好比那大半夜看书的人一样,看着看着,忽然下意识的抬头,我x只见自己的脑袋上方天花板上有一条四十多厘米的大钱串子这是什么心情?

    一条两条三天,张是非差点儿就吐了出来,这卵妖还能再恶心一点儿么?为什么是钱串子的身体,大叔的脑袋?还他是地中海的那种类型儿

    它们刚才可能就是趴在那走廊的天花板上,开门的时候溜进来的张是非下意识的想到,就在他发愣的时候,只见那不远处的易欣星猛然的叫了一声:“小心”

    张是非被这句话拉回了现实之中,与此同时,他只感觉自己的背后一股阴风袭来,好在此时的张是非已经不同往日,几乎是条件反射,他便向旁边一窜,只见一道黑影擦身而过,那黑影没有击中张是非,便似乎有生命一般的向着易欣星扑了过去,易欣星虽然呆,但是在这方面却从不马虎,见那黑影想自己袭来,他猛然抬起了自己的假手,一拳就揍了上去。

    只听扑哧咔吧,一声脆响,汁水横飞,溅了易欣星一脸,易欣星上眼一瞧,顿时大骂了一声操蛋,原来,这黑影正是跟那天花板上的卵妖一摸一样,易欣星刚才那一拳用力过猛,竟然直接就揍碎了它的面门,拳头深深的陷进这卵妖的脑子里面,搞的现在易欣星的假手上像套上了一个面袋儿一样。

    易欣星慌忙将手上那恶心的东西甩了出去,就在这时,嗖嗖嗖几声响动,张是非上眼一瞧,顿时又不住的叫起苦来。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这话说的真不假,要不来一个都不来,要来他大爷的竟然组图儿来,只见此时,房间内的天花板上已经爬满了这种恶心的低级卵妖,他们当真是一奶同胞,外形一摸一样,只不过就是面容各异,有老有少,竟然还有个张着娘们儿脸的

    操。

    张是非终于骂了出来,他很久没有这么骂人了,因为他感觉此时后背上都是冷汗,一共十只,就好像是十个七八岁大的孩子爬满了天花板

    这可如何是好?张是非一咬牙,现在没什么顾忌了,娘的,看来这些卵妖全都脱离了人体,长成了,没办法了,只好动用仙骨的力量

    见那天花板上的十只恶心的卵妖爬来爬去,似乎正在寻找机会发动攻击,张是非终于忍不住了,他一握拳,顿时浑身上下被蓝色的烟雾包围,那些烟雾发着光,一时间房间里面又恢复了可视度,但是被这蓝光一映,天花板上的东西更加的渗人。

    这可真是癞蛤蟆不咬人膈应人啊张是非实在忍不住了,就在他要动手的时候,一旁的崔先生忽然开口喊道:“别动手,还有人呢”

    确实,房间里面还有人在,包括这蔡寒冬,以及那被张是非揍晕过去的房东店主,现在这些个卵妖占据了有力的地形,虽然张是非和崔先生都有仙骨在身,可以大面积的攻击,不过,它们的速度很快,而且居高临下,悲剧就悲剧在这居高临下了,因为如果一个不小心的话,它们完全可以掉落下来攻击,数量太多,蔡寒冬和这倒霉的黄牙大叔可就惨了。

    可是不攻击的话,难道要坐以待毙等着这些个玩意儿掉下来啃自己的脑子么?张是非骂了一声,这时,崔先生当机立断,对着老易喊出了两个字儿:“窗户”

    没错,是窗户,易欣星它们离窗户很近,崔先生的意思是示意他们打破窗户逃出去,易欣星在紧急的关头,反应很是迅速,于是便二话没说,跟抓小鸡儿似的一把将蔡寒冬夹住。

    崔先生的这两个字就好像是一百一十米跨栏的信号枪一般,只见他刚喊出这句话,那天花板上的卵妖便集体发出了一声怪叫,听上去就像是老猫叫春,又好像是婴儿的啼哭,只见它们不约而同的向下扑了过来

    张是非真不怕它们会有多大的能耐,就是觉得恶心,要是被这种玩意儿给咬到了,恐怕后半辈子都会作噩梦的于是,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快速的将仙骨包裹住了全身,而那崔先生则飞快的半跪在了地上,右手一轮,黑蛇之气登时显性,啪啪啪,抽飞了好几个马上要咬到那大叔的卵妖,与此同时,只听哗啦一声,易欣星一拳就将那破烂的木头窗框凿了个粉碎,然后也没管外面下多大的雨,就用力的将蔡寒冬丢了出去,没有一丝的忧郁。

    吗的,多亏了住在这破招待所了,张是非一边揍飞了一个恶心的好像虫子似的卵妖,一边在心中苦笑的想着,这要是住在酒店里面,最少也要四五层楼那么高,那时候蔡寒冬真是跑都没地方跑啊

    就在蔡寒冬啊呀一声被丢出去的同时,崔先生也发出了一声闷吭,张是非转头一看,顿时也皱了皱眉头,只见那崔先生为了保护地上那个昏迷了的大叔,黑蛇的仙骨尽数甩出,自己便落下了空门,两只卵妖趁此几乎便落在了他的后背之上,死死的咬住了它的肩膀。

    张是非见崔先生受伤,顿时慌了,他大叫道:“分头你不要命了?”

    “闭嘴”崔先生咬着牙喝道:“这是我的职业守则”

    张是非早就听崔先生说过,他们这白派先生的存在根本就是为了保护那些无辜的人不受妖邪秽物的侵害,当然了,是那些善良的人,张是非一直以为,崔先生这什么白派的兴致就跟邪教差不多,而且这个身兼抠门儿于骗大款钱一身的崔先生哪会有这觉悟?什么舍生取义,不过跟阿弥陀佛一样,只是个口号而已。

    但是今天,他终于见识到了。

    说时迟那是快,只见崔先生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手腕儿迅速一抽,那黑蛇的气顿时好像有生命力一样蜷了回来,一张床就这么报销了,噼里啪啦的声音就好像是在强拆一样,不过,崔先生并没有先救自己,那黑蛇的仙骨蜷起了地上的店主大叔,崔先生现在也顾忌不了多少了,猛然的一甩手,那大叔也就这么被丢出了窗户。

    张是非此时有些应接不暇了,屋子很小,他的动作受到了局限,而那些个畜生们的动作又飞快,他只能不断的用仙骨将那些东西打飞,可是又不能用尽全力,毕竟,他虽然已经到达了仙骨的第三阶段,可是他这短期培训的学员业务水平始终不是太高,这又不是在玩游戏,仙骨只要发动,是无差别攻击的,张是非真怕自己会伤到一旁的崔先生。

    幸好,当两个普通人都不在屋子里以后,崔先生也就没什么顾忌了,只见他大喝了一声:“老易,动手”

    窗户边的易欣星早在将蔡寒冬丢出去以后嘴里就在念叨着什么,听崔先生这么一喊,他便大叫了一声:“临临临”

    彭

    这一招张是非认得,想想在那密山的小村庄里,易欣星就用这一招连续硬拼那十五和小八,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一招的名字,叫做三遁纳身。

    只见那易欣星浑身都被金色的气包围,同时他一把将自己的上衣扯掉,胸前浮现出了好像是血印一样的八卦图案,易欣星一个箭步冲到了崔先生的身前,那些低级卵妖趁机向他扑去,但是碰触到那些黄色的气后,都被狠狠的弹开了,并发出了痛苦的叫喊声。

    只见那崔先生立马一个转身,然后将后背硬生生的向那易欣星抵了过去,他后背上的那两条‘虫子’在碰触到了易欣星身体散发出的黄光以后便忍受不住疼痛,松开嘴,掉在了地上,易欣星瞅准了机会,纵身一跃,将那两只虫子踩了个稀巴烂。

    顿时,屋子里面散发着一股刺鼻的味道,就好像是垃圾桶里的发霉豆浆一样,崔先生后背感觉到一阵轻松,再见那屋子里面的‘虫子’又都爬到了墙壁之上,不住的低吼,却没有对他们继续攻击,似乎知道,这几个人不好惹,于是靠在窗边上的两个,竟然向窗户外面爬去。

    看来,他们只是靠着本能行动啊,崔先生心中暗道不好,因为这就跟动物一样,动物的本能就是攻击比自己弱小的,而放弃比自己强大的,眼下它们估计是看准了外面那俩人手无缚鸡之力吧。

    崔先生一咬牙,然后喊道:“换场地了,走”

    易欣星和张是非两人听崔先生喊完后,便跟着他向那窗户外面跑去,易欣星现在完全可以说是超人状态,他两步就跑到了窗户边,然后做了个标准的跨栏动作,直接跳到了外面,张是非学易欣星一样,将仙骨运行在脚上,也跳了出去,最后是崔先生,只见那崔先生甩了两下手,用黑蛇之气击退了那些想偷袭的卵妖,随后,将那仙骨甩出窗户,张是非会意,举起了胳膊,然后用力一拉,崔先生就这样被拽出了屋子。

    雨,瓢泼,迷糊了视线,院子里,那个大叔并没有被浇醒,还在昏迷之中,气温一下子降低起来,雨中的蔡寒冬看上去很是狼狈,但是他依旧强忍着没出声儿,先行的易欣星已经将那跑出来的两只卵妖打碎,还有六只。

    张是非抹了一把脸,左手抓着唐刀,右手扶起了崔先生,只见那崔先生站起了身,这才长叹了一口气,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终于赢了。”

    “什么赢了,不是还有六只呢么?”张是非说到这里,便指了指那已经粉碎了的窗户,只见剩下的那六只虫子似的卵妖都爬了出来,趴在了屋檐下的墙壁上,嘴中发出了愤怒的嘶吼,似乎要把众人撕碎一般。

    崔先生却笑了,只见他直起了身,然后将左手插进了口袋里面,并对着张是非说道:“现在咱们能放开拳脚了,还怕这些杂碎?”

    雨下的更大了,没过五分钟,崔先生就掐爆了最后一只卵妖的脑袋。

    张是非不由得苦笑了一下,果然,这分头是个怪物,刚才就是因为屋子里又普通人才不敢用力,生怕误伤,出了那屋子,他便又鬼畜了。

    只见崔先生从地上捡起了几颗妖卵结晶,看了一眼后便说道:“这货色,还真不如咱们在哈尔滨见到的好啊。”

    就在崔先生说完这句话以后,忽然,它们几人的背后传来了一个声音:“当然了,它们才刚刚长成就被召回了。”

    “谁?”崔先生猛然的回头望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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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打个招呼而已(下)

    第二百五十章打个招呼而已(下)

    雨稍微的小了一些,或者说,不是那样的急了。

    丝丝雨滴落下,落在院子里的水洼之中,泛起起小小的涡旋,张是非转身时,一脚踏在这水坑之中,溅的裤子上满是泥点。

    但这似乎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在雨中他们早已经被淋成了落汤鸡,而且眼下刚刚搞定一些个杂碎,背后就似乎又冒出来一个,三人转头望去,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满脸惊恐表情的蔡寒冬,此时的他正张大了嘴,即使雨水落入口中也不在意,他望着的,正是身边那本该昏死过去的招待所大叔。

    就是那个满嘴大黄牙的家伙。

    张是非心中一惊,心想着这个老家伙怎么了?难道刚才看走了眼,他也是卵妖么?只见那个老头子在雨中站起了身,满脸的邪笑,听见崔先生问他,便冷笑道:“当然是我了啊。”

    你这话跟没回答什么区别,崔先生抹了一把脸,眼下从这个老家伙的表情上就可以看出他不是什么善类,这一点毋庸置疑,不过,崔先生的心里面还是有点奇怪,因为,他并没有从这老家伙的身上感觉到一丝的妖气。

    他的眼睛很准,基本上不会看错,他是人,货真价实的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难道是我看走眼了么?崔先生心里面琢磨着,不过,他的嘴里却没有显露出任何惊讶,只见他对着那个老家伙说道:“怎么称呼?”

    那个老家伙很显然对自己眼前的几人很是不屑,只见他冷笑道:“十一就是我了。”

    十一,看来是初五的弟弟了,张是非心中想到,不过说起来这卵妖们还真是另类,那初五看上去也不过是二十六七,正是青年模样,不想它的弟弟竟然会是个糟老头。

    崔先生面对着那初六,然后又问道:“十一么?好,咱们简单明了的说吧,你既然找到我们,就应该知道我们是谁,我想问的是,刚才发生的,就是第一场决斗么?”

    “当然不是了,你这个下等人。”那个大叔在雨里面哈哈大笑,然后指着崔先生说道:“怎么可能会这么简单就让你们过关呢?听说你们很嚣张,竟然杀了我们那么多的兄弟,我只不过是很好奇,所以才来跟你们打个招呼而已,还以为是什么三头六臂呢,没想到让几个杂碎就把你给伤了,看来啊,你们的狗运已经用完了…………”

    不管是什么样儿的瓜子儿,都会磕出个臭虫,听那十一说出这番话,张是非心中的火‘蹭’一下就窜了上来他大爷的,你这也太猖狂点儿了吧

    想到这里,张是非便悄悄的低着头,眼睛上挑瞪着那十一,然后将右手悄悄的按在左手唐刀的刀柄儿之上。

    这十二只卵妖是有各自的性格的,这十一的性格活像一个标准的痞,子,言语之间对三人十分的鄙视,这种被轻视的感觉,放到谁身上谁都会觉得不爽,不过,崔先生却笑了,他丝毫没有被这初六的挑衅所影响。

    只见他对着那十一笑道:“我们当然不是三头六臂了,还劳烦您特意前来观摩指导,真是不好意思啊,到时候动起手来还请多多留情,另外……看您的容貌成熟,年纪一定不小了,叫您声大哥不为过吧?”

    我x,分头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脸的奴才相儿呢?张是非愣住了,他望着崔先生,只见雨中的崔先生眯缝着眼镜,满脸的媚笑,就跟中了邪一样,这一表情,怎么瞅怎么像是那抗日经典影片之《地道战》里面骑着自行车挂着匣子枪给太君带路的汉奸。

    再配合他的这典型的汉奸头型儿,简直绝了张是非心里面这个窝火,心想着不用你这样儿吧,平时的本事呢?怎么一到正经的关头就耸了?我x,你不会是怕了想要来个无间道吧

    那个十一见到崔先生这副献媚的表情,顿时哈哈大笑,他十分嚣张的对着崔先生喝道:“你有什么资格叫我大哥啊,真是下等生物,连我这本事都看不出来,我劝你还是自杀算了,省的到时候我们再动手。”

    张是非实在是要忍不住了,被一个卵妖说成下等生物,这感觉就跟吃了苍蝇一样,张是非现在出奇的想上前将这孙子摁倒在地然后对着他的老脸一顿猛抽,可是他刚一动,却被崔先生拦了下来,张是非顿时怒道:“你干什么,这都被骑到脖子上了,怎么还不敢还手呢?”

    崔先生笑了一下,也没搭理张是非,而是对着那初六继续献媚道:“嘿嘿,您教训的是,请问,您这次来是给我们带路的么?”

    那十一冷笑了一下,然后不屑的说道:“我是带你们去地狱的,你们都准备好了么?”

    我现在就带你下地狱,张是非咬着牙,然后悄悄的拔出了唐刀,崔先生现在跟中了邪似的,估计是指望不上了,张是非准备等那孙子再说一句屁话就冲上去先把他给砍了再说。

    而那崔先生听完这十一的话后则摆了摆手,并且有些为难的说道:“等,等等,没准备好呢…………”

    那初六似乎很瞧不起崔先生,只见他指着崔先生嚣张的说道:“死前你还有什么事要做么?快点,我没多少耐心。”

    崔先生耸了耸肩,然后对着他笑呵呵的说道:“说起来……挺不好意思的,刚才,你都跟我们打招呼了,而现在…………”

    话刚说到此处,只见那崔先生丝毫没有预兆的将右臂猛然的一轮,黑蛇的仙骨之气飞速的向右上方外面射出,直奔不远处的一间瓦房房顶而去,绕过那个大烟囱时,那个大烟囱后忽然传来了一声惊呼,他这动作大家都没有预料到,张是非刚一愣的关头,只见那崔先生便用力的一拽,那黑蛇之气回来的时候,赫然带回了一个‘人’

    这个人被黑蛇之气捆绑的结结实实,崔先生一甩手,那个家伙便重重的摔在了院子里,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崔先生二话没说,一个箭步冲上去,直接就骑在了那个家伙的身上,然后用左手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张黄符。

    这个姿势张是非很是眼熟,想想他第一次见到崔先生的时候,崔先生就是用这一招消灭了一只卵妖的。

    说来也奇怪,就在崔先生捆住了这个家伙的同时,那不远处的十一竟然直挺挺的又昏倒了过去,张是非心中一惊,慌忙走上前去,这才看见了那被崔先生擒住的家伙,这个家伙看上去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身形瘦的吓人,打眼儿网上去就像是根竹竿儿一样,小眼睛圆圆的,下巴上还有一撮小胡子。

    这个小胡子此时满脸的惊恐,且不断的挣扎,可是他发现,无论自己多用力,就是无法挣脱这黑色的妖气,而那崔先生骑在它的身上,手里拿着那张黄符,说来也奇怪,虽然现在还在下雨,可是那张黄符却一点都没有被雨水浸湿,在黑暗之中,发着淡淡的黄光,只见那崔先生还是那副笑呵呵的表情,不过这表情现在看在那个小胡子的眼中,却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恐怖感。

    那个小胡子大声的骂道:“你,你想干什么?”

    崔先生用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夹着那道黄符,然后对着那小胡子笑呵呵的说道:“我?我只是想打个招呼而已啊。”

    吗的,原来他扮猪吃老虎,张是非现在才终于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想想之前在那个招待所大叔的身上感觉不出妖气,那是因为这个大叔确实是个货真价实的人,而那十一,则是现在被崔先生摁在了地上的倒霉蛋儿。

    他应该是会用什么操纵人意志的妖术吧,自己躲在远处,利用这个大叔跟众人说话,而崔先生应该早就发现这一情况了,他刚才的那些举动,只不过是要试探这个孙子同时观察四周,因为他明白,即使把这个大叔给杀了,但不揪出幕后的家伙就一点用处都没有。

    分头,果然是你的风格啊。张是非苦笑了一下。

    那个十一见崔先生说出此话后,将那手中的黄符又近了近,眼瞅着要贴在它的额头之上了,那初六毕竟是高级卵妖,他能感觉出这玩意儿上围绕的气,还没触及体肤,额头就感到一阵炙热,这要贴上去,那还得了?

    于是它慌忙不住的挣扎叫喊道:“别别别别动手”

    这个时候,雨慢慢的停了,崔先生的头发往下滴着水,他冷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那十一说道:“其实我就爱碰见你这种敌人,真的,我可愿意和你这样儿的交手了,特有成就感,来,现在告诉我,你想不想下地狱??”

    那个初六不住的摇头,面对着眼前这个强的离谱的人类,此时它当真是怕了,这种恐惧竟然发自心里,不,也许这不是恐惧,这是本能,望着崔先生的那张阴阳脸,眯缝的小眼睛中散发着杀气,还有那恶心的笑容,如果刚才它说要带他们去地狱的话,那这崔先生此时完全就像是从那地狱里逃出的恶鬼一般。

    于是它便大叫道:“不想饶,饶命”

    往往嘴越碎的家伙,越是胆小,张是非听这十一被崔先生吓了一下就耸了,刚才那股嚣张的气焰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由觉得有些好笑,而崔先生也乐了,他并没有将那张符贴上去,只是对着那十一说道:“少说废话了,想要活命的,就赶紧说出决斗的具体地点吧。”

    那十一咽了口吐沫,为了活命,此时的它哪儿还敢有所隐瞒?于是便慌忙说道:“母亲让我给你们带话,明天决斗的第一场在蛇洞山的后山,下午的时候你们去,到时候就会明白。”

    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冷笑了一下,这才站起了身,然后右手一翻,那个十一便被黑蛇之气提了起来,崔先生对着他说道:“回去跟你们那些兄弟姐妹们说,想要怎么玩,我们都会奉陪,但是如果想来阴的,它们的下场会比你惨很多。”

    听崔先生说出此话,那十一还没有反应过来,右耳处便传来一阵剧痛,它顿时惨叫了起来,原来,崔先生在说这句话的同时,左手夹着那张黄符用力的向那十一的右耳上一划,登时,十一的右耳就被齐刷刷的割了下来,悲剧的十一,就这么变成了一只耳。

    崔先生没理会他惨叫,一挥右手,那十一便被甩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院子外面,禁锢身体的仙骨之气同时接触,十一哪儿还敢多做停留?于是便强忍着疼痛,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跑掉了。

    真没想到,人类竟然可以强到这种地步,十一跑的飞快,它捂着耳朵,心中满是后怕,再刚才,这个人类完全是有机会杀掉他的,它一边跑一边在心里想着,这简直太恐怖了,要早点通知自己的母亲,而且要快点,万一一会儿这家伙又变卦了,自己岂不死的很惨?

    嘴上嚣张,心里懦弱,这恐怕就是十一的性格吧,卵妖的速度很快,没过多久,它终于跑出了城市,此时的它,就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回头望了望,县城已经远了,见自己终于安全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它坐在了一块儿大石头上,右耳处的疼痛让他龇牙咧嘴的,直到这时,一股屈辱才伴随着劫后重生的感觉一起涌上心头,崔先生放过了它,它自然不会觉得感恩,相反的,这口气它实在是咽不下去。

    被一个人类如此的羞辱,自己怎么会如此不济?而且还被割掉了一只耳朵,如果回到山上的话,应当如何解释?

    可恶,为什么会这样?十一咬着牙,在心里面不住的咒骂这个崔先生,它心想着,不行,一定要报仇,要不然,自己以后如何在兄弟面前抬起头来?

    可是,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这该如何是好呢?那竹竿十一捂着耳朵,然后翻来覆去的想着,忽然,刚才发生的一幕在他的心头闪过,它顿时愣住了,然后小眼睛转了转,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便自言自语的说道:“割耳之仇,我一定要让你付出比这个好药痛苦的代价。”

    说到这里,十一仿佛觉得自己右耳之伤也不那么的疼痛了,它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诡异的冷笑,

    此时此刻,发出冷笑的,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家伙。

    那就是在蛇洞山山顶的光头老十,这个卵妖向来与十一不和,它的能力就是望气,在如此近的距离,它自然能够察觉到发生了什么,十一被人类羞辱了,想到了这里,它也笑了,坐在那大岩石之上,似乎今当真是个好日子一般。

    笑着笑着,它忽然皱了皱眉头,然后转头向着东边望去,看了一会儿后,它便自言自语道:“哈哈,看来,对我来说,今天确实是个好日子啊。”

    说到了这里,这个光头便站起了身,然后四下查看了一下,见四周并没有碍事儿的家伙,便悄悄的纵身一跃,然后消失在了夜空之中,卵妖十消失了以后,山上又恢复了平静,雨已经停了,树林中的猫头鹰又飞上了树梢,一边梳理着自己那稍被雨水浸湿的羽毛,一边发出了咕咕咕的叫声。

    回到小县城之中,雨停了,只有那房檐还在滴滴答答的落着水滴,经过了今晚一战,张是非意识到,这里看了当真不能久留了,于是他们便跟崔先生商量着下一步该怎么办,崔先生叫易欣星先把那个倒霉的招待所所长背回屋子,然后便讨论了起来。

    现在在这个县城里面,已经没有所谓的安全之所了,张是非一想到那长的像钱串子的卵妖身上就起鸡皮疙瘩,看来,这几天,是无法住店了。

    最后,他们讨论出了一个结果,那就是连夜启程,先把蔡寒冬送走,这样他们才有精力去施展拳脚,至于今天晚上,就在车站里面过夜吧,毕竟卵妖们现在还不敢明目张胆的现身,等到了明天就好办了,直接上山,该怎么打就怎么打。

    蔡寒冬自然是没有意见,于是四人便收拾行李,启程了,走之前,崔先生放了些钱在那大叔的床前,说起来也挺不好意思的,本来这个大叔是无辜的,但是他的小店却让崔先生他们给开了个大洞,崔先生说,这些钱就权当补偿吧。

    当晚没有火车了,就买了明天一大早的车票,在卫生间换了套干的衣服,坐在候车室里面,四人换着睡了一会儿,没办法,明天就开战了,得恢复些体力,第二天早上六点多,三人目送蔡寒冬上了车,崔先生嘱咐蔡寒冬,一到哈尔滨就找刘雨迪和林叔,他们会带你去安全的地方,然后等着我们,如果一个星期我们还回不去的话……算了,这些话都是废话,我们会回去的。

    蔡寒冬眼泪汪汪的点了点头,然后嘱咐了三人千万小心后,便上了车,车开了,崔先生终于松了口气,清晨的空气相当好,特别是这种山城,给人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出了火车站,张是非便望见了那一片朝霞,火红火红的,云彩很低,似乎跟他没有多远的距离。

    张是非叹了口气,然后望了望手机,就在今天了,这第一场,卵妖们会搞出什么样的花样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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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 张是非的疑惑

    蛇洞山,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啊。

    现在蔡寒冬走了,只剩下了天不怕地不怕的三人,这话是真的,自打从那常天庆的短期培训班毕业以后,张是非就觉得自己完全没有什么可以顾虑的了。

    不夸张的说,自打它从常天庆处得到了力量之后,明显高了,人也壮了,自信心又回到了身边,就差当街‘啊呀’一声然后爆衬衫露肌肉了。

    小地方的人,讲究的就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跟大城市的青年男女正好相反,起码跟张是非以前的作息习惯完全反了过来,在哈尔滨,颓废一族们往往是日落而做,日出才息,所以,当张是非望着那些早起的人忙忙碌碌的样子,心中不由得有些感慨。

    白云之下,青山之边,也许这样才算是真正的活着吧,也许有一天,自己也会过上这种日子,如果真的有那一天,自己也会露出跟这些百姓们一样的笑容么?

    吃过了早饭,三人便早早的上路了,两个小时左右的车程,三人步行,花了三个多小时,到达蛇洞山的时候,还没有到下午。

    他们走的是山路,因为那崔先生很熟悉地形,所以很快便到了,一路上奇花异草争奇斗艳,张是非心中不由得感叹道,看上去这么和谐的森林,当真会有妖怪么?他把这个念头说给了那崔先生听,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对他说道,越和谐的地方越危险,你最好小心脚下,这里已经算是蛇洞山的地界了,是真有蛇的。

    张是非无语,心想我还怕个屁蛇啊,想想连蛇头子(指常天庆)都见过了,还有什么蛇能吓唬住我?

    中午的时候,三人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吃了些干粮,然后继续起行,等他们到了蛇洞山以后,张是非便露出了一副哭笑不得的神情,因为,眼前的这一幕和他心中所想的那蛇洞山简直相差太远了。

    在他的心里面,这个决斗的场地应该属于那种深山老林,什么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没有孤舟蓑笠翁,更不可能独钓寒江雪的那种神秘之所,特别是从崔先生的口中得知这山的了不起之处,东北龙脉的肺部啊这可是就算龙脉是啥张是非还有些弄不懂,不过,没见过猪跑也吃过猪肉,从电视或者小说之中,竟然会提到这个词儿,而提到这个词儿的电视什么的,往往都是一副大魔镜似的场景,充满了重重的机关,什么毒气啊,沼泽啊,食人花啊,双发豌豆什么的。

    可是当张是非大老远就望见了那山脚下的一排小洋楼儿,外加那块儿巨大的牌匾时,张是非顿时满头的黑线,那块儿牌匾上分明就写着‘蛇洞山度假旅游山庄欢迎您’这几个让人想要磕墙的大字。

    更搞的是张是非打眼儿还望见了一片小河,他在心里面不住的骂道,本来自己心中所想的蛇洞山,连孤舟蓑笠翁都没有,可是现实中呢?什么孤舟蓑笠翁,简直就是小菜儿一碟不值一提啊这分明就是众人划桨开大船好不好

    这分明就是漂流呢啊,不对啊,这里怎么这老些人?

    张是非见状,慌忙对着崔先生说道:“是不是来错地方了?怎么这么多人呢?”

    崔先生点着了一根烟,然后对着张是非摆了摆手说道:“旅游旺季嘛,许你来不许别人来?”

    靠,完全就不是这个问题好不好张是非顿时无语了,于是他又对崔先生说道:“什么旅游旺季,这么多人,你别告诉我山上还住着妖怪?”

    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张是非轻描淡写的说道:“当然了,这儿是旅游景点儿,爬山当然就是旅游的项目之一,我昨天跟你说的那个蛇洞,就是最热门的去处,很多人都在那儿拍照留念,而且每年这里都有登山节,前两年,赵本山还来了呢。”

    张是非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要被改编了,他咽了口吐沫,然后对着崔先生结结巴巴的说道:“可,你曾经不是说那卵妖住的位置很隐蔽么,开什么国际玩笑,这么多人上来旅游,连家门口每天都有人留念,那些卵妖还能淡定?而且,竟然还不被人发现?”

    崔先生笑了笑,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你问我,我问谁去啊,我又不是万能的,不过,通过我的猜测,这个蛇洞一定不会这么简单,说实在的,这蛇洞我也去过,根本就装不下那么多的妖怪,估计是有里层暗道什么的吧,而且,有时候,人多,反而更加的方便,这些人对它们来说全都是储备粮啊”

    说的也是,不过你这储备粮三个字儿也太渗人了吧张是非忽然想起了昨天晚上的那一幕,那么小个旅店,都有十只卵妖埋伏着,那么,现在的蛇洞山,得有多少只妖怪呢?它们会不会也潜伏在那些游客们之间?这可有些麻烦了。

    就在张是非紧锁着眉头琢磨问题的空挡,那易欣星开口了,他拍了拍崔先生,然后对他说:“老崔,这么多人,咱们要怎么打?”

    这确实是个头疼的问题啊,张是非也同样纠结着这个,要知道,这次决斗的重要性,那可是关乎着他们的生死存亡以及社会的安定,拿脑子想想,如果这正邪双方碰面以后,刚拉开架势准备开干的时候,打旁边却过来个旅行团儿,这得多尴尬啊?

    崔先生摇了摇头,然后对着易欣星说道:“不怕,我们这次要去的地方是山的那一边,那边的蛇很多,来旅游度假的人是不会到那里去的,毕竟没人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听崔先生这么一说,两人的心里也就有了底,感情在这喧嚣的背后,还是有僻静之所的,没什么好说的,三人休息了一会儿后,继续上路,他们绕过了这什么度假山庄,从一片树林中穿过,张是非明显的发觉,脚下的路真是越来越难走,坑坑洼洼不说,那杂草都快长到腰那么高了,由于昨天才下过雨,一脚下去,鞋面上都是泥,踩进粪坑也就这感觉吧,张是非想到。

    对于树林什么的,张是非并不算是陌生,毕竟他曾经堕入画中,又从画儿里面掉到了一座山上,也就是现在的那个聚宝山,不过,想想在那聚宝山生活的半年里面,它完全没有觉得山上有多脏,当然了,环境是一方面,但更重要的是还有徐莹在那儿。

    梁韵儿现在应该已经放学了吧,想到了梁韵儿,张是非也就没什么好抱怨的了,毕竟他这是在为自己战斗,于是便一言不发的走着。

    在崔先生的带领下,他们穿过了这片脏兮兮的树林,三人的衣服都已经被草叶儿上的露水浸湿,而且都是满头的汗,好不容易出了树林,新鲜的空气传来,三人精神一振的同时,眼前也跟真豁然开朗了起来。

    对嘛,这才是自己想象中的地方,张是非四下望了望,这是一片草原,张着茂盛的牧草,零星的树木点缀其中,已经望不到了任何的人影儿,就在他们刚刚走出这树林的时候,张是非忽然感觉到了一股妖气。

    于是,他便下意识的抽出了自己的我x难飞,然后大声喝道:“出来”

    他的话音刚落,只见不远处的草丛晃动,钻出来了一个家伙,长的挺像人,但明显不是,因为人不可能跳的这么高,只见这家伙双脚弯曲,然后纵身一跃,便跳跃到了三人的面前,三人这才看清来者的模样。

    这是一个青年男子,一头短短的毛寸,丹凤眼,左眼下方有一颗好像是泪痣似的东西,四只奇长,似乎跟身体有些不成比例,它跳到了三人的面前,然后稳住了身形,微微一笑,露出了两颗小虎牙,这家伙是个公鸭嗓,只见它对着三人说道:“你们就是来决斗的么?”

    崔先生冷哼了一声,然后对着眼前的这家伙说道:“不是决斗还是旅游的么?你们的头儿呢?让它出来跟我们说话。”

    那个公鸭嗓冷笑了一下,然后晃了晃脑袋说道:“母亲身体不适,特命我小六来接待各位,同时,将这次决斗的具体事项通知各位。”

    这真是卵妖会武术谁都挡不住啊,张是非听到这个公鸭嗓怪声怪气儿的说出这番话后,心里面不由的有些好笑,看来真不能把它们当成妖怪,因为相比那些传说中的妖怪,它们真的是人性化了很多,简直就像是新的物种一样,张是非想到,你决斗就决斗呗,一对一或者是三对三来多好,还搞什么鸟规则?

    于是,他便对着那个初六喝道:“少说没用的,你们抓来的那个人呢?他在哪儿?”

    那个公鸭嗓儿打量了一下张是非后,便对他满脸邪笑着说道:“你说那位五哥带回来的朋友,他自然在很安全的地方,起码,现在很安全,但是如果你不好好听我讲事情的话,我不保证他下一刻还会安全。”

    吗的张是非心中的怒火又一次冒了出来,要知道现在的他可没什么顾忌了,于是他便将右手一抖,顿时仙骨之气爆发开来,经过了训练以后,它的仙骨已经可以收发自如,周围的草丛在仙骨的影响下不住的摇曳,就跟起了很大的风一般。

    张是非的头发随之凌乱,只见他举起了唐刀,然后指着那个小六冷冷的说道:“你记着,如果李兰英有什么闪失的话,我要你们一起陪葬。”

    “那我得先挑一块儿好的墓穴了。”想不到,这公鸭嗓还挺幽默,不过,见到张是非身上爆发出如此强烈的气后,它也收敛了许多,起码没再说威胁的话,而是简单明了的对着三人说道:“那现在,我可以继续说了么?”

    崔先生拍了拍张是非的肩膀,示意它别冲动,毕竟冲动带不来什么结果,进什么庙拜什么神,现在已经来了,就索性按着它们的规矩来,正好也看看它们到底要搞什么鬼,于是,崔先生便对着那个公鸭嗓讲道:“你说吧。”

    那公鸭嗓点了点头,然后对着三人说道:“其实,我们本能够和平相处,这是我母亲的原话,我们只不过是立场不同,想要的东西也不同,如果各位现在能够不再插手这件事的话,你们的朋友,马上就可以领走,日后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崔先生皱了皱眉头,心想着有时候这有智商倒不是件好事,看来那个叫燃西的也是一个老油条啊,想要息事宁人,将损失降到最低,对于它提出的这一点要求,三人自然是不能答应的,虽然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如果,这燃西没有什么野心的话,估计崔先生还真能考虑这件事情,毕竟他也不是什么看见妖怪就跟看见蟑螂似的,不打死心里都不痛快的那种人,他一直本着,妖不行恶何以为妖这句信条行事。

    不过现在他已经知道了燃西的阴谋,而且想想这卵妖在世间害了多少条人命?崔先生这要再妥协的话,那他可就真离汉奸不远了,于是他便开口冷声说道:“井水不犯河水?开什么玩笑,你们杀人的时候怎么没这么想呢?少说废话,快说规则,我的等待是有限度的。”

    说完后,崔先生也握紧了拳头,一丝黑气从那拳心当中飘散了出来,那个公鸭嗓似乎早就料到了他们三人的反应,于是便讲道:“既然这样,我们母亲也不会勉强,好吧,现在我们进入正题,这一次的决斗,一共分三场,每场的决斗内容可能都不一样,至于比什么,是由我们这边定的,另外说一句,除了第一场以外,我也不清楚另外两场比的是什么,一个人只能参加一场,完事以后无论输赢都不能干涉下一场的比试,各位有有什么问题么?”

    崔先生想了想,然后便对着那个公鸭嗓儿说道:“如果我们在一下午的时间内将你们全部干掉,是不是就直接结束了?”

    那个公鸭嗓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不,这次的决斗一共分三天,除了今天以外,都会在夜晚进行,毕竟我们现在也不想因为外界的因素干扰,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规则,第一场输赢与否,你们都要去第二场的场地,也就是那边的山脚下,当然,如果连输两场的话,决斗就此结束,明白了吗?”

    妖怪也有这么多的臭讲究,真搞不明白那个燃西到底是个什么家伙,竟然定出了这样的规则,忽然,张是非的心中冒出了一个挺奇怪的想法,他心想着,这个燃西,会不会不是妖怪,而是人呢?

    如果不是人的话,为什么它们这一族会如此的通人性,有的甚至比人还要精明,张是非又想起了之前遇到过的那些卵妖,除了几个杂碎没什么好说的之外,那些高级卵妖简直一个比一个像人,难道这都是天生的?张是非打死也不相信,一个畜生所生的妖怪,言行举止会这么像人。

    九十二小七,虽然它们不承认,但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它们完全就是人某种性格的缩影,可是,想到了这里,张是非就想不通了。

    崔先生曾经告诉过他,这燃西之所以能生下这么多的妖怪,完全就是因为一种名字叫做‘太岁皮’的东西,这种东西说白了就像是一块儿辐射体一样,可以让动物们变成一种独特存在的妖怪,太岁这个词儿,张是非并不陌生,因为在瀛洲,‘太岁’已经被那陈抟关在一只尿壶里不知道多少年了,平时还让那个老家伙当足球踹,真想不明白,它的皮为什么会这么厉害。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那个什么太岁的皮,应该对人没什么作用吧,崔先生不是说他也有一块儿么?所以,矛盾就出来了,张是非心想道,难道那个燃西,是一个极其通人性的妖怪?所以它和它的那些妖怪崽子们才会这样儿?

    真是不得而知啊,张是非回过了神儿来,心里暗道,算了,不想了,它通不通人性像不像人,跟他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管它办不办比赛,有没有规则呢,只要赢了就好,毕竟他是在福泽堂打工,又不是在刨根儿问底儿栏目组上班。

    于是,他便对着那个公鸭嗓儿说道:“好了,快开始吧,第一个出来的是谁?”

    那个公鸭嗓笑了笑,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就是我,我的任务除了通知各位具体事项之外,同时也是第一场决斗你们要碰到的对手。”

    “那就好说了,来吧”张是非将唐刀扛到了肩膀上,然后对着那公鸭嗓说道:“我来陪你过两招。”

    张是非此刻,当真是按耐不住了,于是他便迈步向前,想要在这个外形看起来有点像是外星人的公鸭嗓身上试试自己的修炼成果,可是哪成想他刚说完,那小六竟然摆了摆手,然后说道:“等等,我刚才不是说过了么,比什么要由我来定,我可不想跟你们动手,我清楚打不过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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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 哈尔滨代表队

    第二百五十二章哈尔滨代表队

    呦呵?这孙子还挺自觉的啊张是非想到,这家伙居然还知道自己打不过他们,不像是昨天晚上的那个傻x,上来就一顿嘲讽,最后被那崔先生摁倒好一顿羞辱。

    于是,张是非便指着那个公鸭嗓儿说道:“你不行就换别人,来个能打的,这么墨迹呢?”

    公鸭嗓嘿嘿嘿的冷笑了几声儿,摇了摇头,对着张是非说道:“都说了规矩我来定,又不是非要战斗,我们用别的方式来比这第一场吧。”

    别的方式?崔先生皱了皱眉头,很明显的,他也挺惊讶,不是因为这智商,而是它们看上去太像人了,包括行为以及思想,难道,这真的只是巧合?

    崔先生没有言语,张是非心想着反正都来了,不管比什么,也都要试试,于是他便又开口对着那公鸭嗓儿说道:“比什么都可以,来吧。”

    那个公鸭嗓晃了晃脑袋,然后对着张是非讲道:“好气魄,那你们听好了啊,这第一场决斗,我们就比赛跑好了。”

    赛跑?三人听罢,都愣住了,无一不用怀疑的眼神望着这个初六,而初六见三人这样,便眨了眨眼睛,然后讲道:“怎么,有什么不妥的么?”

    当然有了啊张是非心里面有些有些哭笑不得,尽管在来到这蛇洞山之前,他就在心里面无数次的幻想过这决斗的场景,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比这个。

    这也太离谱了一点儿吧,张是非望着那个公鸭嗓儿,然后在心里面想到,这次决斗不是很重要么?为何卵妖方面感觉竟如此的儿戏?还赛跑,大哥,你当这是什么了,运动会么?第一项总是比赛跑,那第二项是不是就是五百接力了啊?难道你们卵妖全都是体校毕业的么?不带这样儿的吧,从哈尔滨到碾子山,让我们大老远来跟你赛出风格赛出水平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别开玩笑了这可事关着很多人的生死存亡的大问题啊

    实在是搞不懂,它们到底想的是什么,于是张是非便不耐烦的对着那初六说道:“少来这一套,你们到底搞的什么鬼?这还算是决斗么?”

    那初六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怎么不算呢?都说了,在这里,我说的算,当然,你也完全可以不听,甚至你们三个可以一起上杀了我,不过,定下来赛跑,就是赛跑,这没有办法更改……”

    吗的,你找茬儿是吧张是非心里面这个蹿火,你这根本就是把我们当成哈尔滨代表队了吧他刚想回嘴,一直在想事情的崔先生终于开口了,只见他张嘴说道:“让它说完吧。”

    那初六继续说道:“你们可以选择不比,放弃的话,这第一场就是我赢了,就这么简单,你们选吧。”

    “比,怎么不比。”崔先生眯缝着小眼睛慢条斯理的说道:“光是赛跑么,在哪儿,终点在哪儿,有什么规则……还有,你是怎么知道赛跑这项运动的能说说么?”

    那初六乐了,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我学东西很快,这是在你们人类城市里面的学校里学到的,你问在哪里,随便,就在这儿好了。”

    说罢,那初六指了指自己的脚下,然后伸出手来向了远方,并说道:“终点就是在那里。”

    三人打眼儿望去,按照这这初六所指的方向,那是远方的一座山,很远很远,看山跑死马,这是句至理名言,虽然用眼睛能望见,但是要是步行的话,估计最少也要小半天儿时间吧,中间还隔着一道河,河水挺宽,就是不知道深不深。

    只见那初六说道:“从我这里直线往那边跑,在那山下有一棵大树,旁边的树都没有他高,所以很好辨认,谁先到那棵树,就算谁赢了,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规则,啊对了,除了双脚以外,用别的方法到达不算,我这样说你们能明白么?”

    初六说完这番话以后,满脸胸有成竹的表情,那笑容充满了自信,似乎自已已经赢了似的,崔先生没有答应,而是仔细的琢磨起它这几句话来,只能用脚么?崔先生冷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那初六说道:“小伙儿,过那条河也要用脚跑过去么?”

    跟我玩儿文字陷阱,崔先生冷哼了一声儿,他明白,如果贸然答应了的话,等过河的时候完全有可能被它抓住了这个小辫子,于是他就开门见山的指了出来,那初六啊了一声,然后笑呵呵的说道:“母亲说,过河的时候,考虑你们是人,所以可以用游的。”

    崔先生听它这么一说,心里就有数了,看来,这个比赛的项目并不是这个叫初六的妖怪一时兴起而想出来的,而是早就订好了的,还是它们的头子燃西所定。

    燃西这个妖怪,之前在崔先生的心中那就是一个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七宝之一的幸运儿,但是现在,他对这个妖怪的看法却悄悄的产生了变化,他跟妖怪打交道的时间不短了,却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儿的,看来,那个叫燃西的,它的智商应该很高,这个所谓的‘赛跑’也没那么简单,毕竟是实现就计划好了的。

    这下,可有意思了,崔先生想到了这里,便冷笑了一下。

    同样发出冷笑的,还有在蛇洞山一颗大树上的卵妖十,它早上下山了一次,才回来不久,由于这边的山,白天的时候有人经过,所以,所有的卵妖都在那蛇洞山的里层,很少有出来的,不过这卵妖十却不同,它常年在外,自有自己的藏身之所,那是山顶的一块僻静所在,由于蛇洞山的山峰很陡,怪石林立,有些地方很危险,游客们是到不了的,卵妖十就选了一块儿石缝当做了自己的老窝。

    此时的它正坐在那石缝中,说起来,这是它第一次见到崔先生三人,以前只是通过望气来感觉到他们,但是如今他们就在山下,所以自然能够看的清清楚楚,只见他坐在石缝的边缘,双手抱在胸前,一边冷笑一边自言自语道:“老家伙够无聊的了,竟然想出了这种节目儿,不过…………”

    那卵妖十讲到了这里,便停顿了一下,然后脸上浮现出了十分阴险的笑容,它继续说道:“不过都无所谓了。”

    说完后,它伸了个懒腰,饶有兴致的盯着山下正在上演的一幕‘闹剧’。

    那初六站在三人的面前,然后对着他们说道:“大致就这么多了,不过我看各位也是爽快人,应该没什么问题吧,这第一场,你们谁来?”

    那还用问么,当然是我了张是非对着崔先生说道:“分头,让我去。”

    崔先生摇了摇头,张是非顿时有些郁闷,然后对他讲道:“为什么啊,难道你现在还瞧不上我的力量么?”

    先生摆了摆手,然后轻声的说道:“按照他们现在的顺序,第一场不是很难应付,所以,我们必须要赢下来,这样的话,再赢一场就直接能解决问题了,而你,我没有怀疑过你的力量,但是,你的经验还是不足,而且,不能变身,你的体力也跟不上,所以,你先忍一忍,你要明白,这不是儿戏,而是一张战争,要顾全大局,懂么?”

    该死,又拿这种话出来压我了,张是非有些丧气,不过崔先生的话不无道理,从到终点这么长的距离,他虽然身有仙骨,却无法变身,如果不飞的话,他还真就够呛能从头儿冲到尾。

    于是,他知道攥着拳头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好吧,那这一场谁上?你么?”

    崔先生苦笑了一下,然后又摇了摇头,并对着张是非说道:“你看我这小身板儿,像是能跑马拉松的材料么?”

    确实不像,瘦的跟抽了大烟似的,于是,张是非便又望了望易欣星,这一望不要紧,顿时张是非这个无语,只见一直没有言语的易欣星此时已经打开了自己的背包,从里面翻出了一件运动短裤,和吊带儿背心儿,这家伙一声不吭的就换上了这套短打的行头,并且开始了伸胳膊踢腿热身起来,见崔先生和张是非望着他,易欣星一咧嘴,对着两人竖起了大拇指,然后叫嚷道:“放心吧,想想从我十六岁起就已经是校园短跑王了,不是吹,那时候班主任早上买早点都是让我去,说我跑地盘扎实健步如飞,是短跑界的不世奇才,朋友赏脸,就给了我一个哈尔滨买早餐界第一快腿儿的称号。”

    这是夸你呢还是损你呢啊,张是非心中这个无语,他叹了口气,心想着这个傻子,上初中的时候被无良的班主任给玩儿了吧,别人都上课,让你去买早点,这老师也够损的了,不过张是非想了想,初中老师不都这德行么,就他吗知道欺负小孩儿。

    又想远了,张是非慌忙摇了摇头,将自己从胡思乱想中脱离出来,只见那崔先生走到了正在热身的易欣星身边,对着他轻声说道:“老易,你小心点儿,我怀疑没这么简单。”

    那易欣星冷笑了一下,然后望着那不远处笑呵呵的初六,大声说道:“没事儿啊,想想以前林叔训练我跑步的时候不比这个狠多了?那时候我腿上还要绑沙袋呢,而且,它还能咋的,腿长就跑的快啊,笑话,老崔你就敲好儿吧,看我怎么用我这两条夺命香气腿把这个小子爆的连它妈都不认识的。”

    他的声音很大,那初六自然听在了耳朵里,不过,它也没恼怒,只是望着易欣星,然后对它说道:“好了,准备的差不多了吧,可以开始了么,大概二十分钟解决问题。”

    “用不了”易欣星意气风发的说道“就这么远的距离,小哥我十五分钟左右就能跑到,老崔,你和小张先去一个在那边等着,别一会儿这小子不认账。”

    张是非点了点头,然后对着易欣星说道:“放心吧,一会儿我飞过去。”

    易欣星听张是非这么一说,也就完全没有了顾虑,说实在的,在三人当中,还真就是他的体力最好,那股子蛮力连崔先生都不敢轻视,于是,他便蹦蹦哒哒的来到了初六的身边,弯下腰双手支地,做了个标准的气跑动作。

    他这身行头外加这个动作,一时间还真让张是非找到了一种哈尔滨代表队的感觉,于是他便苦笑了一下,和崔先生一起走了上去,那个初六并没有任何的动作,还是那样站着,它对着易欣星说道:“准备好了吗?”

    易欣星冷笑道:“随时可以开始,老崔,你来喊口号吧。”

    崔先生耸了耸肩,看了一眼卵妖初六,这个公鸭嗓还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于是崔先生便清了清嗓子,然后说道:“那啥都准备好了,请转头吧。”

    那卵妖初六倒是很配合的转过了头,崔先生趁着它转头的那一刹那,慌忙对着易欣星用力的挤了下眼睛,这个动作很大很夸张,张是非在一旁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个分头看来是想使出什么手段了,果不其然,只见崔先生来到了两人的旁边,然后朗声的叫道:“各就各位,预备………………哎呦你看那是啥跑。”

    哎呦那是啥,这五个字崔先生几乎是喊出来的,而最后一个跑字,却十分的微弱,如果不注意听的话,还以为是这分头打嗝儿呢,只见崔先生他一边喊一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左边,当然了,那边什么都没有,崔先生只是想玩个小手段吸引一下这个卵妖的注意力,好给易欣星一个绝佳的起跑机会,毕竟,这不是什么北京欢迎你,也就用不上什么奥林匹克精神了,虽然有些卑鄙,不过只要能帮上易欣星的话,也就值了。

    崔先生满心的希望那易欣星能明白自己的苦心,毕竟刚才自己已经使了那么明显的眼色,那眼睛眨的,再用点力估计眼珠子都能挤出来了,可悲剧的是,即便是这样,易欣星依旧没有看懂。

    当时的他浑身紧绷双手抓地,就像是一张拉圆了的弓箭,随时准备着射将出去,可是崔先生那冷不防的一声叫喊,竟然让他浑身一哆嗦,然后半张着嘴,下意识的向崔先生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反观那初六,根本就没有吃崔先生这一套,听到了崔先生最后的哪一个‘跑’字说出后,它蹭的一下就窜了出去,两三步就跑出了十多米远

    那一刻,崔先生感觉自己都快飞起来了,张是非也是如此,他俩实在没有想到这个计划竟然是自己板砖砸了自己的脚面。

    砸的还挺疼的。

    崔先生愣了,张是非愣了,易欣星也跟着愣了,他眨着眼睛望着崔先生,然后对他喃喃的说道:“老崔,那边有啥啊,我咋没看见呢?”

    “有你大爷啊”崔先生的声音明显带着一丝哭腔儿,只见他对着易欣星叫道:“老易啊老易,这辈子都没有过默契啊,赶紧的,人家都跑没影儿了,追”

    好在,那易欣星身上的条件反射很强,有的时候他的脑子都没有身体的反应速度迅速,在崔先生叫他追的时候,他就慌忙点了点头,然后右脚狠命的一蹬地,也就窜了出去,这个时候,他跟那卵妖初六的距离,大概在五百米左右。

    没有错,五百米,张是非心中暗道,这孙子怎么这么快呢?这还能算跑么?整个一飞啊

    之前讲过了,出了树林之后他们的眼前是一片人迹罕至的草原,由于没有人来,且今年的夏天特别长雨水旺盛,外加上这龙脉之气,所以这草原上的草都很高,到了人的腰部,易欣星跑了出去后,智能趟着草跑,可是那个初六却不一样,由于跑的飞快,它身体两旁的野草竟然都被一股怪风刮开,大远望去一条深绿色的直线迅速的拉伸来开。

    易欣星跑的也不算慢,爆发力也挺强,只不过,依旧被越拉越远,这一幕看的张是非这个焦急,于是他便转头对着崔先生说道:“分头,我先去看看啊,你尽快跟上。”

    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恩,你快去吧,一会儿要是那个小子使诈或者什么,你要随机应变,顺便帮我提醒老易一声,不到最后的关头,不要三遁全开。”

    张是非点了点头,然后脱下了背后的行李连同这唐刀崔先生的脚边一丢,便将双目一闭,经过了训练后,即使是人的身体,他也可以使用出野兽的仙骨,于是,他便依照着当日在那小白坟旁常天庆传授的手段,迅速的将仙骨凝固成了孔雀的形状,只感到周身一股熟悉的气息流过,张是非便轻喝了一声:“走你”

    喊出此话的同时,张是非纵身一跃,当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熟练的挥动了一下双手,一只孔雀便已经飞上了天空,崔先生望着这只蓝色的大鸟,心里面有些感慨,张是非终于终于能够熟练的运用自己的力量了,想想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即使是在自己的兽体里面,这小子依旧不能熟练的掌握飞行,还差点被崔先生的黑蛇给吞了。

    可是现在呢,崔先生感觉到对于张是非来说,飞行简直就跟走路一样的简单了,只见那只蓝色的孔雀挥舞了一下翅膀,在崔先生的头上盘旋了半圈儿以后,便飞速的向那初六追了过去。

    他们的速度都很快,扎眼已经很远了,崔先生望着天空上的张是非,又望了望自己脚边两人的行李,有些自嘲的叹道:“他大爷的,我要是也会飞那该多好?”

    (两更并一更,求票求推荐~~决斗正式开始了,应该不会只有赛跑那么简单吧…………当然不是了,反正一切都会有解释的,不过,按照惯例,解释往往在后面,下一章,讲的是哈尔滨爷们儿易欣星和卵妖斗智斗勇的故事……那啥,感谢今天打赏的朋友们:烿芝,le198461,殇垣,谢谢我们明天见)

第二百五十三章 果然不简单

    第二百五十三章果然不简单

    人生在世,恐怕每个人都在疑惑,为什么别的人都想得跟自己不一样?难道是他们错了么?

    不,其实每个人都没有错,只不过是世界观不同罢了。

    这是真的,信念以及想法,这两个词语足以影响整个世界的变化,你认为是错的,别人却认为是对,那你们两个,到底谁错谁对?

    也许这根本就没有什么完美额答案,因为,每个人受到的教育以及生存的环境都不一样,所以,对与错,是与非也就没有了绝对的定义。

    就像是此时的易欣星一样,易欣星一直以为自己是奥运会的篓子,看着电视里面那些个运动员龇牙咧嘴衰卡的样子,他总是会琢磨着,为什么自己就没这么好的命,自己要上去跑,那得比他们快多了。

    可是他此时却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跑的,竟然是如此的不在状态。

    并不是因为他慢,而是对手实在是太快了。

    说起来,在起跑的时候,崔先生的计谋起了反效果,所以他跟那公鸭嗓儿初六的距离大概能有个一千米左右,不过,再跑了五分钟左右以后,易欣星便察觉到了,单论跑步来说,自己跟眼前这个卵妖的距离还真就不是一星半点。

    生存,人,就是为了生存,才从猴子一步步进化到现在这副德行,要说进化可真就是一门奥妙的学问,就像是长颈鹿一样,为了能够吃到更高的树叶儿,所以才慢慢的进化出长长的脖子,而这卵妖,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手脚出奇的长,就跟蚱蜢一样,虽然四肢奇长,但是又相当的有力,两三步就奔出老远,就好像天生是为跑步而生的一样。

    易欣星即使再厉害,但是归根结底还是一个普通的人,不像是三国时买草鞋的那个老刘一样,他只是一个正常人,按照正常人的比例来说,双手双脚自然不能过长,即使爆力足够,可是天生的缺陷摆在这儿呢,所以他依旧没有在短时间内追上那个公鸭嗓儿。

    本来这易欣星对于自己的身体素质还是很引以为傲的,毕竟因为职业,平时他是玩奇门遁甲的,‘三千大道精奇门’,奇门遁甲这一学问,在某一方面,那简直就是老祖宗留下的诸多失传了的本事其最主要的三门其之一,是现在修行法门之诸多根本的主流一脉。

    易欣星虽然天性愚钝,但是他的头脑却很是精明,奇门遁甲这一秘术,他最精通的,当属自身的修行,奇门遁甲,包括的东西很杂,从阵法的排列,卜算的手段,到阵法的运用,无一不涉及,易欣星对于自身的操纵还是很擅长的。

    但越是这样,他越觉得自己跟这初六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如果是寻常的人,他完全不用担心,即使不用奇门遁甲,光是仗着自己平时的锻炼就可以胜之,可是,这个妖怪却不同了,易欣星一边跑一边在心里面低估着,吗的,看来这是生理上的差距,卵妖是妖怪,所以生理结构自然跟人不一样,这个问题很好解释,就像是人跟猎豹一样,为什么人跑不过豹子?当然是生理构造不一样了,猎豹是天生为奔跑儿存在的,而人却不同,虽然人也会奔跑,但是人离了奔跑却依旧能够存活,这也是人跟猎豹的区别。

    人,是均衡展的,这一点,又跟易欣星的奇门遁甲不谋而合,易欣星的奇门遁甲也是如此,平衡,才是他所追求的东西,但是他心里面明白,平衡,并不代表着平庸,因为人,就是因为着平衡,所以才能成为整个世界的霸主,人如此,术亦是如此。

    所以,他虽然起跑时落后了一段距离,但却并没有灰心。

    跑,永远没有飞的快,这话很对,不服的可以参考火车和飞机,张是非变身成了孔雀,没一会儿,便追了上来,这一幕,他在上空看的是清清楚楚。张是非心里也挺焦急的,因为附身看去,那易欣星虽然很快,但是在快也不过是‘人’的度,而那初六就不一样了,妖怪的度跟人能比么?没有犯规,两方都是用脚驰骋在地面上,只不过易欣星一边跑一边拨弄着身前的青草,要说这场地选的就操蛋,草长得都半人高,相对的,也影响了易欣星的度,可是那初六却不一样了,丫跑的就像是那经典红白机雪人兄弟吃了‘快腿儿’的老大一样,双脚不停的陶腾着,身旁的杂草全都因为这气流的涌动而分散开来,望上去似乎一点的阻力都没有。

    这可有点难办了,张是非心里面想到,易哥不管再怎么强,说到底,他也是个人,只要是人,都会累,度是一方面,体力也是一方面,眼下还没有到河边,那初六似乎一点力气都没用的样子,如果易欣星途乏力,那可怎么办?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对着那易欣星叫喊道:“易哥不行了快想办法,这个杂碎好像不知道累”

    “废话,要不然它还是妖怪么?”易欣星听到自己上空孔雀的叫喊后,便下意识的回答道:“从最开始,这就不是一场公平的比赛,人和妖怪,娘的,本来就不在一个登记好不好?”

    这里解释一下,人生在世,从最开始的时候,讲究的是万物平等而论,但是这个万物平等,也并非是全部一样的,只不过是大体的起跑线一样,人,和动物,其实就是一样的,从嗷嗷待哺,到长大成熟,再到生儿育女,这都是在一个层面的,但是这也只对于普通人来说,对于修道之人,还有另外一套说法。

    人能够修成正果,往往动物也一样可以,这个过程也能分成三个阶段,第一阶段,众生平等,人忙生存,兽忙苟活,而第二阶段,人修道,有了意识,想要追寻真相,这也就是我们总说的修道之人,上天是自私的,上天以为,人,就是应该有自己的活法,妄图染指命运的真相,就要付出代价,这个代价,就叫做‘五弊三缺’,同样,野兽也是如此,它们因为天生没有人这般的待遇,所以受到的限制少了两样,也就是‘四舍二劫’。

    第三阶段,就是修行成功了,瀛洲里面的那两个老家伙,就是第三阶段的产物。

    上天虽然是有些自私,但是它的存在也并非完全没有道理,上天同样也是公平的,讲的是万物公平而论,没有白来的事物,等价交换而来的永远是合理的,人或者动物,一旦可以接受四舍或者五弊的诅咒以后,就可以获得很大的力量,在人的社会里面,将这种力量称为‘有本事’、‘修道之人’、‘活神仙’等,而对于动物,却没有这么多的说道,往往动物们再付出代价而得到了本事之后,对于他们,只有一个称呼,那就是‘妖怪’。

    易欣星是修道之人,但是这卵妖虽然是妖怪,可是它们却并非因为修炼而得来的力量,这力量是天生的,也是不合理的,天地间,往往不管什么事情都要按照着‘天道’而行,要问何谓天道,答曰,生老病死,爱欲横流,往往你生活最基本的东西,都是天道的一部分。

    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所谓的完美,就连天道也是如此,七宝白玉轮,这个阵法的来源我们无处可寻,不过,它用到的七样宝物,确完全可以成为天道的漏洞,生老病死是天道,无人可以相抗,可是那七宝之的‘女鬼泪’却可以破解生老病死,即将死亡的时候,吃一颗就可以续命,这就是破了天道的规矩,而那太岁皮更是如此。

    寻常的妖怪,是指动物畜生修道,修道要经历诸多苦难,体会世间冷暖,可是这太岁皮却不同,太岁,乃凶神之,相传,它的皮质有着强的力量,寻常动物得到以后,完全可以借助着这股力量而成气候,更有甚者相传,太岁皮可以自行衍生住诸多妖邪,这些妖邪,往往都没哟经历过修行,仿佛一出生便是如此,卵妖,就是这太岁皮的产物,所以,它们的本事并非通过修行而来,而是天生的,这个初六,似乎天生就是跑步的料吧。

    易欣星虽然经历过五弊三缺,算是修道之人,不过,修道之人,依旧只是人而已,而这卵妖却不同了,天生诸多的便利,所以,它在体制上,要远胜于易欣星一瞅。

    但是,易欣星却也没有绝望,他见着卵妖与他的距离越来越远,便冷笑了一下,然后抬起了头,对着那张是非大声的喊叫道:“小张,你先走,我马上就冲上去了”

    “啥?”张是非很显然没有听明白这易欣星的话,不过,这易欣星也没有跟他解释,只见他猛然的抬起自己那只完好无损的手,然后竖成了剑指,抵在了自己的眉心,同时他大喊了一声:“兵”

    奇门遁甲,是一种术,也是三种术,易欣星最擅长的,就是三种技术的‘遁甲’,他平时同妖邪相斗,往往用的都是遁甲之的招数,其次才是阵法,而道具只是辅助,要说这易欣星最强的招数,当属‘三遁纳身’。

    三才,既是三遁,天地人,三遁奥妙无穷,通过多年的研究,易欣星现,其实这三种遁术,说白了也只不过是通过借助外力强化自身的本事而已,就同崔先生的符咒之术一样,三遁分别强化的是人的力量,度,以及防御抗击打能力。

    天道岂是人力所能为也,人如果使用一种遁术尚且可以,不会造成多大的影响以及对身体的负荷,但是三遁其上,就不同了,这样正是易欣星三遁纳身必须有时间限制的原因,毕竟,身体才是最诚实的。

    易欣星精通遁甲之术,自然明白这其的道理,所以,在这种赛跑的比赛,他只要开启天地人三遁其的一种,就可以提高自己的度,而这一种遁术,就名‘人遁’,就在易欣星大喝了一声‘兵’的同时,张是非忽然感觉到这易欣星的身体起了很微妙的变化。

    一股莫名的气,迅的包裹住了他的身体,这种气似曾相识,张是非回想了起来,在那密山梁韵儿家的时候,那十五出来捣乱,何谦被妖卵附身,这易欣星对抗十五的时候,就使出过类似的招数,只不过,那时候的气,与现在他身上的,似乎有些不同。

    经过了训练,张是非对气这种玩意儿,已经有了大概的了解,可话又说回来了,即使他不了解,也能够感觉出来,上次,易欣星抵挡住十五的攻击时,他周身上下的气,给人感觉很浑厚,但是这一次,却给人一种轻灵的感觉。

    就像是土和风一样的区别,张是非的词汇量很小,只能这样的形容,只见那易欣星喊出此话的同时,浑身上下顿时一抖,然后他大喝了一声,双脚猛的一蹬地,‘嗖’的一下,就向前窜了出去。

    张是非在空看的是清清楚楚,尽管他现在是孔雀的模样,却依旧忍不住咽了口吐沫,因为他看见,这易欣星,以一个人的身体,愣是跑出了妖怪的效果儿。

    三遁之一打开后,他周身包裹住了一股气,这股气是外气,是易欣星吸收外界的能量纳为己用的东西,这股气围绕着他的身体,愣是把他身旁的那些野草给压弯了,比那前面的初六还要猛,只见易欣星两只脚不住的倒腾,大叫道:“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顿啊啊间,他竟然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的生猛,度提高了不止一个档次,张是非只感觉到眼前一花,易欣星在草地上竟然也画出了一道线儿,并迅的向那初六追去

    真猛,张是非心里想道,这易欣星虽然生性很像个白痴,不过他的本事那可是一等一的,张是非慌忙用力的扇动着翅膀,即使这样,也才能勉强的追上。

    眨眼间,就要到那河边了,初六正在狠命的跑着,忽然它感觉到了自己背后传来了一股莫名的‘气’,它回头望了一眼,不由得稍稍的皱了下眉头,只见那易欣星竟跟玩儿命似的追了上来,由于度太快,他的嘴巴一直没有闭上,而是大张着,舌头也吐了出来,正大口的口的喘着粗气,眼睛由于空气猛烈的摩擦已经泛出了眼泪,打眼儿一看,开以为这再为自己的荣誉而战一样。

    转眼之间,两人的距离,便从一千米开外,拉到了五十米不到,易欣星终于见到了眼前的那个初六,他心大喜,一边叫嚷着,一边用尽了全力,向那初六追了过去,尽管那初六已经很努力,但是依旧没有老易遁术猛烈,就在即将到达河边的时候,易欣星终于追上了他,两个家伙并驾齐驱,这一幕看上去很是诡异,那被落在远处的崔先生自然没有这眼福了,张是非却看的清清楚楚。

    那初六迈出一步的时间,易欣星正好能迈出四步,双方各有长处,就这样,谁也没让着谁,不住的向前跑着,之前说过了,易欣星遁术的爆力相当惊人,再追上了那初六以后,依旧没有停留,这不是什么运动会,自然不用赛出风格赛出水平,于是,易欣星便没有停留,玩儿了命的向前跑去,马上就要到小河的方向了。

    张是非在上空,看的十分真切,他回头看了看,不由得心有些感慨,他大爷的,这才多久啊,竟然跑了这么远?

    崔先生已经看不到了,这易欣星三两步便反了那初六,当他过初六的那一瞬间,还不忘对着初六竖起指,张是非觉得,这个手势还真挺给劲儿的,起码很是解气,那个公鸭嗓儿初六没有言语,与旧一声不吭的向前跑着,没到两分钟,哗哗的水声传来,河到了。

    易欣星似乎并没有因为眼前有一条河而沮丧,相反的,这对他来说完全不成问题,要知道,他三遁纳身的时间,大概是五分钟,可是,单独一个遁术,他却可以坚持半个多小时,半个多小时的时间,跑到那边完全够了,张是非现在才觉得,之前他说十五分钟就解决问题这句话,并非是吹牛。

    转眼间,易欣星已经将那初六反了五十多米,易欣星伸着舌头嘿嘿的笑着,然后一步迈出了草地,到河边了,他的脚踏在了细沙之上,出奇的实成,易欣星心里面打算着,能跳多远就跳多远,然后用尽力气游过去,应该还是会领先,剩下的,十分钟之内,应该就可以结束这可笑的比赛了。

    想到了此处,那易欣星双脚猛的一弓,然后纵身一跃,他的身体在空划出了优美的孤独,在不到两秒钟的时间,便已经跳到了那河面之上,张是非在心暗自的叫好,心想着如果照这样下去,易欣星完全有可能不沾河水直接跳到河对面。

    可是,让他们意想不到的是,悲剧就在这个时候生了。

    只见那易欣星的身体刚刚跳跃到河的上空时,还在草丛的初六猛的一抬头,然后脸上露出了邪恶的笑容,张是非只见它一抬手,顿时心一惊,暗道了声不好,就在他开口大喊:“小心”的同时,那公鸭嗓初六的掌心之猛然射出了一股妖气,那股妖气直挺挺的向易欣星后背射去。

    易欣星没有防备,这一击的严严实实,只见他“啊”的一声,身体在空失去的平衡,便啪的一生掉进了河里。

    一股无名之火顿时从张是非的心燃起,他望着那初六,心想着,他大爷的,这是怎么个情况儿?赛跑就赛跑,怎么忽然动起手来了??

    娘的,果然卵妖是不能相信的么?

    这股子妖气,那远方的崔先生自然也能感觉出来,感觉到这股妖气的同时,忽然他的脸色变了,然后不自觉的拍了下大腿,大骂道:“他大爷的怎么这事儿我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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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 以彼之道

    第二百五十四章以彼之道

    “噗通”易欣星在河面的上空失去了平衡,立马就不受控制的转体三周半,以一个难度系数一点儿八的不雅造型跌入了水中,霎时间溅起了一片水花儿。

    而那初六则趁着这个机会一跃而起,跳到了那水面之上,身为妖怪,它的身体结构及其特殊,仿佛根本就没有什么重量,竟然踩着那河面,蹬蹬蹬,三两步就跑了过去。

    它一边跑,一边回头对着张是非喊道:“别过来过来的话就是犯规,我直接就赢了。”

    你赢你二大爷啊张是非满肚子的火气,一扇翅膀,飞到了那初六的上空,同时对它大叫道:“你动手不算犯规?”

    “不算”那个公鸭嗓儿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话,同时继续迈着两条大长腿,蹬蹬蹬的向那边跑着。

    张是非见它这德行,便气急败坏的叫嚷道:“怎么能不算呢?”

    “它刚开始就没说这个”已经被落下好远的崔先生双手抱着头,咬牙蹲在了地上,他疏忽了,是的,他这一次完全就疏忽了。

    刚才那初六说比赛的规则时,并没有说不可以动手,然而,崔先生却没有想到,这可真是个低级的错误,想想刚才,那初六在讲解规则的时候,崔先生的思路完全就被那条河所吸引了,对于这个能不能动手的事情还真没考虑。

    这可真是打了一辈子的大雁,最后竟然让大雁给嵌了眼,崔先生摇了摇头,心里面便想到,不,即使自己刚才想到了这件事,那么也起不到什么作用,毕竟规则是一对一,他人不可以参手,而这个孙子的速度以及反映这么快,即使易欣星最开始进攻,也讨不到什么便宜,娘的,果然,这一切都是预谋好的。

    崔先生快速的掏出了烟叼上了一根,然后在心里琢磨着,这燃西的智商已经到了什么程度?身为动物,竟然还会设圈套,我们一直自认为是猎人,可是现在想想,到底谁才是猎人呢?

    崔先生没有自慌阵脚,他立马开始想起对策来,他心里想到,其实,要将动手的话,老易应该不会吃亏,只不过是怕那个卵妖再耍手段,毕竟这都是他们精心射界好的局,如果它们已经算计好了,那就没理由凭借着真本事过关,可是他们知道老易的杀手锏么?崔先生想了想之前张是非跟他讲出梦中之事的时候,双眼顿时一蹬,然后心里面冒出了个想法:坏菜了

    自己以及易欣星还有张是非的本事,可能已经暴露了,因为在那梦中,卵妖初五在得到了卵妖小七的妖卵结晶之后,就知道了一切,似乎那个妖卵结晶有着类似于储存记忆的功能,而这么说的话,包括着众人的行为,习性,以及能力,那些家伙现在已经一清二楚,这真是越想后背越冒冷汗,崔先生心里想着,如果这样的话,那这什么赛跑比赛,就是完全为那易欣星而准备的

    崔先生狠狠的吸了口烟,它们的智慧,究竟有多少?竟然能够料到第一场我们一定会派易欣星上,这种规则,配合上这个地形,完全就将易欣星克的死死的啊

    怎么办?在这种情况下我该怎么办?崔先生不住的挠着自己的头发,然后自言细语的苦笑了起来:“吗的,看来我这半吊子的智囊团果然不行啊,师父,文叔,如果是你们的话,现在应该怎么办呢?”

    “我杀了你个天杀的咳咳”易欣星用力的浮出水面,本来在刚才,他的心情很是爽快,毕竟跑步是他的特长,而且在那么远的距离反超这个公鸭嗓儿,一时间让他有了一种体育健儿田径夺冠的快感,易欣星心里面暗爽,自然是不能只局限于田径上领先,望见那条河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就想起了跳远,于是,他什么都没有想便纵身一跃,哪儿料到这个初六背后捅刀子,一招就把它击落在河里,等他露出头来的时候,发现那张是非正在初六的上空破口大骂,纵使易欣星脾气极好,但说的是泥菩萨也有三分土性,明刀明枪他不反对,但是背地里使坏他却接受不了。

    见到那初六越跑越远,易欣星吐了一口水,便手脚并用,发狂似的游到了岸上,上岸以后他头一件事情,并没有去追,而是狠命的一拉自己的假手上的机关,只听得哗啦一声,假手的手掌上翻,露出了黑洞洞的炮筒。

    “我他大爷的崩死你”易欣星恶狠狠的叫道,张是非见易欣星上岸后撸起了胳膊像放炮,顿时心中大喜,他便对着那易欣星叫道:“对易哥快开炮,炸死这个王八蛋”

    “走你”易欣星脑袋上的青筋浮现,他瞄准了那初六,然后狠命的一拉细绳儿,只听咔嚓一声,这一炮竟然没有放响

    易欣星顿时愣住了,他猛地打了个喷嚏,终于想明白这是为什么了自己的破甲神雷因为进水而失灵了说到底,这门小炮儿还是要走火药的,火药遇到了水,自然就没用了,水克火,这是无形相生相克,即使易欣星这奇门的传人也无法更改。

    易欣星当然不会想这个初六是不是故意要让他下河的,他此时完全的愣住了,还是那张是非对他大喊才把他拉回现实,张是非见到易欣星的憋屈炮没有放响,而那初六此时却越跑越远,张是非便只能对着他大喊道:“易哥快追”

    易欣星换过了神儿来,然后下意识的应了一声,此时的他也顾忌不了太多了,便再次的向前面跑去,现在他身上开了遁术,速度飞快,这段距离还是能够追上的。

    只见他双手不停的摇摆,眉毛都快拧成了八字形儿,双脚不住的陶腾,嘴巴里面还不老实,仿佛已经将怒火转化成了口号,他一边冲刺一边大声的叫道:“啊啊啊啊啊啊啊”

    亏了这易欣星,这跑步愣是让他跑出了跳楼的效果儿。

    上空的张是非看的真切,那易欣星啊啊大叫的同时,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没到五分钟,他跟那初六的距离只剩下了五十米左右,张是非见到这一幕,便又渐渐的放下了心来,没错,这易欣星是真材实料,是张是非所见过的人中最强横的,不像是那崔先生,用仙骨的力量才会如此的强。

    五十米,自然不是易欣星所满足的距离,他想要反超反超这个孙子,那初六没有回头,但是易欣星的叫喊已经让它明白了这个顽强的人类又追了上来,它并没有害怕,而是冷笑了一下。

    “啊啊啊啊啊啊啊”易欣星依旧发出那好像坠楼的声音,距离越来越近,眼瞅着还有几步就追上了,张是非在上空一边飞一边给易欣星打气儿,而就在这时,那前边的初六竟然停了下来,易欣星一愣的功夫,只见那初六迅速的蹲下了身,然后将一条腿横了出来。

    咣当由于速度太快,外加上他俩之间的距离已经很近了,易欣星竟然没有反应过来,直接就被那初六一个扫堂腿绊倒在了地上,结结实实的啃了一口青草。

    还能再无耻一些么?张是非心中顿时就没话了,说真的,如果没有那什么该死的规则,没有胖子被抓起来威胁的话,他早就一脑袋扎下去跟那初六死磕了,但是,如果,是并不存在的东西,所以,他这个大鸟,只能在上空干着急。

    以那易欣星的脑瓜,看上去根本斗不过这个公鸭嗓儿,那初六将易欣星绊倒以后,也不恋战,只是快速的弹起了身,然后继续向前跑了过去

    老易双手抓着草地,浑身都颤抖了起来,这一跤,摔的并不狠,就是太伤自尊了,连续的被人玩儿了两次,谁能受得了?只见他猛然的弹起了身,然后红着眼睛望着那初六,然后一把将自己的跨栏背心儿扯碎,同时大喊道:“我他大爷的不跟你赛跑了”

    易欣星现在心里面很是郁闷,他心想着这是什么啊,说是赛跑,可是却一点奥林匹克精神都没有,如果自己再这样下去,那可就是非输不可,所以,易欣星便鼓足了全力,想要先干掉这个卵妖。

    崔先生怕就怕的这个,他气喘吁吁的跑到了河边,已经累的不行,他望着那对岸,只能模糊的望见易欣星撕衣服的样子,心想这可坏了,老易啊老易,千万别用三遁纳身啊要不然,很有可能会被玩儿死的

    既然它们已经打探到了他们的本事,就一定会想方法破解,如果易欣星贸然的开启三遁的话,那么着五分钟时间,那个初六打不起,却很有可能躲的起,到时候,三遁的时间一过,它们自然就赢了。

    现在算算距离,五分钟,根本就不够跑到那树下的,所以,现在易欣星如果开遁的话,那就必输无疑,崔先生心急如焚,可是他现在即使喊也来不及了,且不说这么远的距离易欣星能不能听到,就算是他听到了,也会分心,这可怎么办呢?崔先生有点绝望了,他面对这这条大河,崔先生急的直跺脚,他心里焦急的想到:“老易啊老易,千万没上当啊老天爷啊老天爷,求求你就让他开一次窍儿吧”

    易欣星似乎真的开窍了,他虽然极度的生气,却也没有开启三遁纳身的状态,只是撕掉了衣服以后又大叫着跑了上去,崔先生没有见到河对面有三遁的气息,这才松了口气,于是他便将行李都丢到对岸,对准着那河对岸的一棵大树放出了仙骨,黑蛇仙骨就像是绳子一样缠在那大树上,崔先生这才跳下了河。

    且不说崔先生是怎么过河的,再说说那老易,易欣星不愧为热血的壮男,两次中招,但威力却始终不减,张是非见他又张牙舞爪的追了上来,不由得对他喊道:“好样儿的易哥等会小心这孙子又玩儿阴的”

    易欣星伸着舌头点了点头,这么长的距离,对他的身体也产生了相当大的负荷,湿漉漉的头发,那些甩落的水珠儿,已经分不清到底是河水还是汗水了,那初六听见了易欣星的声音再次从背后传来,虽然有些惊讶,但却有再次的冷笑起来,看了母亲说的挺对,这几个人确实有两把刷子,不过的……也没用。

    易欣星再次的追上了那初六,初六瞅准了机会,握紧拳头回身就是一拳,这一拳来的很突然,似乎要将这易欣星揍晕过去似的,但是,这一圈,却挥空了。

    没错,挥空了,并不是没打着,因为那初六从易欣星的声音来判断,这家伙应该就是在自己的背后,所以才出的这一拳,可是当这一拳击出以后,碰触到的,除了空气外,并没有其他的事物。

    放眼望去,自己的身后并没有那易欣星的影子,初六愣住了,他心想着,难道这个人类并没有追来?不,不会的,自己清楚的听见了他的声音,他不是没有追上来,而是,凭空消失了。

    这对于初六来讲,真的很难理解,这个家伙去哪儿了?初六抬头望去,只见那上空的蓝色孔雀依旧在徘徊,见初六抬头,便对着它的天灵盖尿了一泡尿,初六侧身闪过,只见那张是非对他叫嚷道:“傻x。”

    傻x是啥意思,初六还真就不懂,但是现在他也没有空去想这个问题了,这个人类消失虽然诡异,可是现在也不是自己停留的时候,还是早点跑到终点吧,然后再说别的,想到了此处,那初六便将心一横,没有跟那张是非纠缠,一个漂亮的转身,然后迈开了大步,就又纵身一跃。

    然后只听吧唧一声,它结结实实的甩了个狗啃泥。

    当它摔倒在了地上的时候,只听身旁“唔哈”一声正是那个消失了的人类的声音初六顿时满心的惊愕,再抬头望去,果然,刚才消失不见了的易欣星忽然出现在了他的身边,然后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迅速的向那大树的方向狂奔而去,一边跑,一边回头对着那初六吐口水骂道:“爽不爽?让你也尝尝腿拌儿的滋味儿”

    “哈哈哈哈哈”上空的张是非终于没忍住,笑了出来,他心想这也太着笑了吧,没错,这初六摔倒正是那易欣星搞的鬼,这个易欣星虽然傻,但他也绝对不是那种吃一百个豆儿都不嫌乎腥的主,刚才他玩儿了老命的追,就在即将追上的时候,张是非清晰的看见,这易欣星忽然长大了嘴巴,然后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左脚画了个半圆儿,与此同时,他便消失不见了

    张是非猛然的想起,这一招,其实易欣星在那密山的时候也用过,易欣星是奇门遁甲的传人,所以,他是会隐去自己的身形的这一点毋庸置疑,原来,这易欣星被那初六偷袭了两次,心中窝火,所以也想要偷袭这家伙一次,所以,在即将追上的时候,他便遁去了自己的身形,趁着那初六回身偷袭的时候,悄悄的来到了他的身前,初六狠命的起跑,易欣星便伸出了自己的右腿,张是非现在怀疑这易欣星是不是不姓易,而是姓慕容,这一招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伎俩,用的太漂亮了,一个的腿拌儿,就把那个初六给拌倒了,然后自己却没有停留,占据了主动向前跑去

    其实,他完全有机会下死手的,张是非心里想到,刚才那一脚,应该踢脖子,或者你倒是一直隐身跑啊?

    可是张是非哪里明白,易欣星的这个遁去身形的招数,其实也是有限制的,那就是不能够呼吸,一呼吸的话,法就破了,所以他无法在奔跑中运用这项技能,而且,说到底,易欣星也不是什么有脑子的人,他其实根本就没想许多,他脑子里所想的,就是你捅我肝一刀,我也必须还你肝一刀,这一刀如果扎到你腰子上都算我不准,所以,他刚才反击的举动完全就是不经大脑,现学现卖而来的。

    那初六摔的挺狠,也赶上它倒霉,昨天晚上刚下完雨,草丛之中一片泥泞,隔三差五还有个水坑儿,被易欣星绊倒之后,这初六的脸直接就扎到了一个水坑之中,等到起身以后,整张脸都是污垢,看上去十分的狼狈,这可真是风水轮流转,见到那易欣星蹦蹦哒哒的跑远了,一边跑还一边大笑,这初六哪里受过这种气?

    但是它也明白,自己跟现在这易欣星的速度相差挺远,一旦被他反超,如果不采取些措施的话,就很难再追上了,想起今日临行前母亲的话,它顿时不寒而栗,如果不赢,就不用活着回来了。

    不,不行,我不想死那初六咬紧了牙,然后望着前方跑的好像头活驴似的易欣星,便将心一横,决定出真本事了,张是非正在上空盘旋,忽然,他感觉到那地上的初六浑身颤抖了起来,同时,一股子诡异的妖气从它的身体上冒了出来,这股妖气是有形的,且散发着红紫色的光芒

    这家伙要动真格儿的了,这一幕对于张是非来说并不陌生,之前他遇到的那几个高级卵妖也用到过,只不过是妖气的颜色不同罢了。

    看来,这孙子是准备狗急跳墙了吧,张是非心里嘀咕着,而那易欣星此时,已经越跑越远,精神高度集中的他,竟然好像根本就没注意到后面的初六身体出现的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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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 纠缠不起

    第二百五十五章纠缠不起

    这孙子要玩儿阴的了,张是非见这初六身上的妖气跟不要钱似的冒,心中便暗到了声不好,于是再也顾忌不了什么了,慌忙对着远处那易欣星扯开了嗓门儿大声儿的叫道:“易哥小心这个碎催变身了”

    说实在的,张是非虽然现在就停留在初六的脑袋顶上,但是,他还真就不怕自己通风报信儿那初六会把他怎么样,相反的,现在的张是非反而很期待着初六对他动手,因为这样的话,是它先坏了规矩,自己就没有什么束缚,可以跟它大干一场,见那后方崔先生呼哧带喘的也快跑近了,到时候就这初六还不得被他俩把屎球子给打出来?

    所以他丝毫没有顾忌,连声的提醒那易欣星要小心,就在这时,那初六的身体已经有了很明显的变化,跟之前那几个高级卵妖一样,他们的变身就跟发羊癫疯似的,似乎连那衣服都快抖掉了,张是非心里明白,这初六的衣服,估计是保不住的。

    果不其然,只见那初六忽然一仰头,大吼了一声,浑身的衣服顿时碎裂,赤身转瞬被一身灰色的茸毛覆盖,张是非只见那初六的瞳孔已经没有了颜色,嘴巴向着两边裂着,肚子处也出现了一张大嘴,四肢反而变成了正常人的尺寸,不过,上面的肌肉绷的紧紧的,一看就是充满了力量。

    这初六变身,远处的崔先生自然也发觉到了,其实崔先生挺倒霉的,一是他身上的仙骨都是借来的,二是现在也并非梦中,他的力量无法实体化,也没有办法把那黄鼠狼给变出来,只能一步步的跑着,由于平时他总坐在电脑前也不运动,一天天混吃等死的,明显体力跟不上,连续跑了这段距离又游了躺河以后,他简直感觉自己快挂掉了似的,脑袋上的青筋都跟着不停的乱蹦,这初六的变身,他刚才就料到了,但是他背着行李实在是跑不动了,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后用尽了全力对着那张是非大声吼道:“小张你跟着点,告诉老易,要是不远了就直接三遁……然后,见机行事吧”

    见机行事,确实,现在崔先生也没什么好办法了,只能见机行事,张是非听到这话的同时,那初六也动了,只见他双脚一点底,噌的一下就窜出了老远,张是非见他跑了,便慌忙跟上。

    这个公鸭嗓儿的速度确实快了,张是非心想道,那易欣星本来借着这个机会已经跑出了老远,眼瞅着就跑没影儿了,但是这初六竟然以一股难以想象的速度追了上去,从天空上向下望去,张是非便知晓,用不了多久,这个初六便会追上易欣星。

    其实,追不追的上,已经不重要了,特别是在这种混合了散打以及田径的比赛项目中,初六和易欣星碰面的那一刻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易欣星玩儿了命的跑着,嘴巴里还啊啊啊的叫个不停,也知不道他到底听到了张是非的话没有,时间就这样看似缓慢却又飞快的过去了,那初六越追越近,易欣星显然也感觉到了背后传来的这股压迫感。

    一百步,五十步,三十步,还有三十步的距离,那初六就要追上易欣星了,张是非焦急的想着,于是他便又大声的叫喊:“易哥来了小心啊”

    其实,这张是非完全就多虑了,易欣星虽然天性愚钝,但是他却并不傻,特别是在这种跟妖怪打交道方面,他其实是个专家,临场的经验十足,知道了这比赛的门道后,他便全然没有了估计,凭着自己的直觉,他飞速的跑出了两步,纵身一跃,落地之后,接着这反弹的力量猛然的转身而起,左腿微曲,用那的右腿对着追上来的初六就是一击漂亮的电炮飞脚

    这一脚的力道和不清,张是非瞧的出来,易欣星已经用了全力,呼的一下,那初六见易欣星向自己攻了过来,竟然顺着他的攻击迎了上去,伸出了左臂一挡,磅的一声,他俩的身形都是一颤,仅仅一招,易欣星的心里边觉得有些不妙了,因为这孙子的骨头硬的很,易欣星只感觉到右腿发麻,但是他依旧没有停下,收回了右腿的同时,他迅速的将右臂伸直,然后用尽了全力向那初六的脖子轮了过去。

    这一炮要是打中了,那初六怎么都得被轮到在地吧,那样的话就好了,易欣星可以趁这机会再次的跑开,哪成想这初六见易欣星一招不成又起一招,竟然也不慌张,反而双脚一点地面跳了起来,嘎嘣一声,易欣星只感觉到自己的假手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抓住了,上眼一看,原来是自己的胳膊被那初六肚子上的大嘴给咬了个结实。

    幸好这是假手,望着那初六肚子上的大嘴,上下四排又粗又尖的牙齿,易欣星想到,如果这是真手上去的话,估计现在也要残了,那初六的嘴很有力,要在钢质的假肢之上,发出了刺耳的吱吱声,只见它冷笑了一下,落在了地上,由于右手受制,所以易欣星不由的蹲了下来,这正中了初六的下怀,只见它一甩爪子就向着易欣星的面门砸了过来,这一手就跟老易刚才的那一手一样,如果让它得手的话,估计易欣星的面门都要被杂碎。

    天空之中,那张是非心中猛然一惊,这初六的速度很快,他还来不及惊呼,那初六的胳膊便已经贴到了易欣星的脸上,吗的,易哥不会阴沟里翻船了吧张是非下意识的想到,这个可要如何是好?

    易欣星自然不会阴沟里翻船了,相对的,他的反射神经是三人之中最好的,自己的假手被那初六肚子上的嘴巴叼住不放,自己只能蹲在了地上,那初六紧接着攻击,眼瞅着,逃是逃不掉了,易欣星见扑街在前,竟然没想许多,情急之下,他竟然一仰头,也张开了大嘴。

    “啊”这一声惨叫,不是出自易欣星之口,反而是那公鸭嗓儿初六发出的,只见那易欣星仰头躲过了攻势,然后竟学着那初六,一口就咬在了它的胳膊上

    初六只感觉到胳膊上传来一阵剧痛,不由得大叫了一声,上空中盘旋的张是非见到这一幕,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这是什么造型儿啊,易欣星的假手被那个肚子上有嘴的初六咬着,易欣星却蹲在了地上也咬着那初六的手,双方竟然在这种状态下僵持了下来。

    易欣星虽然现在三遁只开了一遁,不过,依旧提升了不少的体能,只见他用力的咬着那初六的胳膊不撒嘴,并且发出了“呜啊呜啊”的声音,而他却不疼,因为那初六咬着的是他的假手,公鸭嗓初六心中知晓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于是它慌忙抬起了腿,想要踹那易欣星,让他松口,可是就在它刚一抬脚的时候,易欣星瞅准了机会,一只脚蹲地,另一只脚迅速的向那初六的腿肚子扫去。

    啪的一声

    那个初六被扫到在地,但是它的肚子上的嘴巴却没有松开,易欣星顿时感觉到重心不平衡,不过,他的嘴也没松开,双方倒地,易欣星就势以自己的双脚缠住了那初六的双脚,两个家伙就以一种挺是暧昧的造型继续僵持着。

    胳膊上疼痛难忍,脚还不能用,那初六只好大声的对着易欣星叫道:“松开松开啊你”

    “几翻宫安红呜啊开宫(你翻松,然后我才松)”易欣星将那初六的胳膊咬的死死的,然后瞪着那初六,空吃不清的叫嚷道。

    一边叫,他一边用力,只感觉到将那初六的皮肤咬破,牙齿深深的陷入它的肌肉之中,一股腥臭难闻的液体涌入了嘴巴,那是卵妖的绿色血液,要是易欣星直接一口将它的肉要掉一块儿,估计也没这么疼,可是初六实在是架不住这易欣星咬着不放,而且他的牙齿竟然还左右乱颤,这把它给疼的。

    初六没办法,它明白,自己也不能松手,因为它无法相信人类,如果它松了,而易欣星没松,那可就坏菜了,可是它不明白,这易欣星此时恰恰也是这般想的,只见那易欣星不住一边咬一边含糊不清的对着那初六喊叫道:“凯宫尿腐蓝脚腐几(快松要不然咬死你)”

    那初六悲剧了,它哪儿能听懂易欣星这话啊,眼见着胳膊实在太疼了,于是他便当机立断,抽出那还能活动的爪子,握成了拳头,想着易欣星的肚子揍了过去,磅的一声,易欣星疼的差点儿就松了口,不过这一拳头,也同样将他的火气给揍了出来。

    只见易欣星也照猫画虎,也将自己的拳头伸了出来,狠狠的揍在了那初六的胸口,由于他俩现在距离相当只近,且还纠缠在一起,所以互相的攻击都是拳拳见肉,老易这一拳揍在了初六的胸口,顿时疼的它深吸了一口凉气,然后咬着牙再次的用拳头揍老易的肚子,老易同时也不听的反击着。

    张是非无语了。

    只见那初六揍老易,拳头打在老易的肚子上,老易都是拧着眉毛发出一声闷吭,而老易揍那初六,拳头打在它的胸口时,那初六却不由的仰天喊叫,这一幕,简直是百年难得一遇啊,从田径比赛,到跳远,到游泳,到自由搏击,然后还玩儿上了摔跤,最后竟然跟小孩子打架一样,连嘴巴都用上了。

    他在上空呼扇着翅膀,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而那初六和易欣星互相殴打的同时,嘴巴也没有消停,只见那初六不住的叫喊:“松口啊快松啊”

    “卡纸也补宫尿宫你先宫(打死也不松,要松你先松)”那易欣星死死的咬着初六的手,毫不示弱的回道。

    “你先松吧,求求你了”初六此时疼的竟然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说话间,它又一拳揍在了易欣星的肚子上,想想这初六此时应该很是郁闷吧,眼前的这个人类怎么可能这么抗揍?

    易欣星一声闷哼后,又重重的回了一拳,同时嘴巴里不住的嘟囔着:“扣扣你,几坏宫几宫裸也宫(求求你,你快松,你松我也松。)”

    就这样,过去了大概将近五分钟,双方谁都没有松口,张是非在空中看的这个焦急,他真怕易欣星这凡人之躯抵挡不了多久那卵妖初六的重拳,不过,似乎他有些杞人忧天了,初六本身的落地的位置就不好,它的拳头挨着地,使不出全力,揍在易欣星的身上,虽然确实很疼,但易欣星也不是完全抵挡不住,而且,易欣星的拳头打在那初六身上,让它也好不到哪儿去,没过一会儿,两人的拳头力道都减低了,变成了一场耐力的比赛。

    初六现在可真是后老悔了,它在心里面不住的骂着自己,你说没事儿咬他胳膊干什么,本来,这是它引以为傲的招数,哪成想啊,竟然遇到个残疾人,而且这个人类竟然还这么倔,也将自己的手咬的死死的,现在自己的胳膊估计都快被咬烂了,可是这个人类却依旧没有松口。

    崔先生终于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三人份的行李,逼得他只好使出仙骨拖着,张是非见崔先生来了,便慌忙飞了过去,直接变回了人形落在了地上,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分头你看这可怎么办啊?”

    崔先生愣了,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然后一边擦汗,一边望着那不远处齐腰的草丛不断的摇晃,不时还传出那公鸭嗓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见到这一幕,崔先生真的愣了,他便问那张是非:“这是……怎么了?他俩怎么还躺下了呢?”

    “缠到一起了呗”张是非慌忙对着崔先生说道:“他俩现在缠在了一起,互相咬着,怎么也分不开,怎么办啊?快想个办法”

    崔先生眨了眨眼睛,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多久了?”

    “快五分钟了大哥”张是非焦急的回道。

    他刚说出此话,那崔先生顿时一拍大腿,然后叫道:“这老易他怎么不开三遁你呢?等等,你说它俩互相咬着??”

    张是非狠狠的点了点头,只见那崔先生一拍脑袋,然后哭笑不得的说道:“要来是开不了啊”

    三遁纳身,是利用自己的身体,吸收外界之气纳于一身的秘术,开启的限制有很多,其中最重要的,也就是易欣星的那‘临临临’这三个字了,崔先生想到了此处,便慌忙上前,一把拔开了草丛,只见易欣星和那初六扭在了一起,互相咬着对方的手,不松开,同时易欣星还直哼哼:“脚腐几,脚腐几”

    他应该再说,咬死你,咬死你吧,崔先生苦笑了一下,这种状态,自然是不可能说出临临临的,充其量能说出个‘驴驴驴’就好不错了。

    初六见有人来了,便一边惨叫一边对着那崔先生喊道:“你快,快让他松……啊”

    崔先生耸了耸肩,然后对着那初六说道:“我们之间有规则啊,第三方不准干涉比赛。”

    这时,易欣星又一记老拳揍在了那初六的身上,初六大叫了一声后,便喊叫道:“可是这样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啊?”

    易欣星的眼睛转了一圈儿,在他的心里,卵妖自然是没有信用的,于是,他便对着那初六笑着说道:“也是,要不然这样吧,我当个中间人,你们不是谁都信不过对方么,那就由我来喊口号,一二三一起松口行不行?这样应该不算坏了规矩吧”

    “行行行”那初六慌忙叫道:“不算不算怎么都行啊快来吧”

    易欣星看了一眼崔先生,崔先生对着他点了点头,易欣星对于崔先生,是彻底的信任,于是,他们都暂时的停下了互殴,崔先生清了清嗓子,然后对着那初六说道:“可是话又说回来了,你们现在,明知道自己信不过对方,如果我喊了,你们没有松口,那该怎么办呢?”

    “不会,怎么会呢?”那初六不住的叫道,要知道,现在易欣星虽然不打他了,可是自己的胳膊还在他的嘴巴里面呢,这疼痛依旧不减,它真有点扛不住了。

    那崔先生就是瞅准了这一点,所以才慢条斯理的对着那初六说道:“这样吧,我们来折中一下,我喊三,二,一,你松口的时候转过头去,毕竟你两张嘴挺吓人的对不对?要不然我们始终放不下心啊,我保证我们这边儿的也会松开嘴,你看怎么样?”

    “就这么办了”那初六听完崔先生的话后,心中顿时大喜,他心想,果然这都是一群低等动物,智商也太低了啊,说实在的,它还真怕那崔先生说,如果谁不松谁就输了这话,如果那样,它还真就不敢搞鬼,可是现在,它还有什么顾忌?

    于是,它便大声的喊叫道:“快来吧然后咱们继续战斗”

    话虽然这样说,可是它的心里面却暗自打定了主意,它是不会松口的,如果那易欣星松口了,它就要用全部的力量双拳将它击毙

    来吧来吧来吧初六心中暗道,崔先生见他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他的半边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了一抹笑容,然后他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准备好了啊,三,二,一,松口”

    易欣星当然松开了,那初六也像模像样的转过了头去,但是他的脸上,却露出了一抹夹杂着杀气的冷笑,它心想着,哈哈哈,一群傻子,看我杀了你

    它自然没有松口,那易欣星的假手依旧被它死死的叼在肚子上的嘴巴里面,只见它双手恢复了自由以后,便猛地一用力,忽然从两面攻击那易欣星的太阳穴,势要将这易欣星的头打爆一般。

    而就遭它刚起手的时候,只见崔先生忽然大声的叫道:“三遁干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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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鸟人的那几年介绍:
俗话说的好,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人不也怕变成鸟,只要能飞就行。
这貌似是废话,二十多岁的张是非这般想想到,此刻的他正望着自己这身花里胡哨的羽毛无语凝噎,他无比的抱怨自己变啥不好为啥要变成鸟。
而且还不咋大。
也许他并不知道,正当他慷慨激昂昂首骂街时,一场名为命运的悲喜剧,已经再一次悄悄拉开帷幕我当鸟人的那几年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当鸟人的那几年,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当鸟人的那几年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