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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色佛     洪荒玄松道txt下载     洪荒玄松道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章劫争一零一 准提金身大法

    准提且舞且退,在消噬着混沌剑气之利,终于在退得数百丈后,那声混沌钟响终于慢慢寂静下来,混沌剑气再无力继续攻击。

    却是就在此时,李松复又将那混沌钟猛的一摇,就在那钟声长鸣钟,只听得“嗤”的一声,竟然有一道混沌剑气穿过那准提七宝妙树的防卫大阵,刺中了准提的一只衣袖,竟然刺个对穿。

    准提大骇,混沌剑气既然能刺穿衣袖,自然也可刺穿身体了。

    李松也不停留,又是大喝一声,抬手一挥间,混沌钟上便黑黝黝的混沌气息大作,滴溜溜的转上半空,化作几百亩大小,遮天揽地间,直向着准提砸去。

    混沌钟在虚空中如一头巨大的猛兽奔过,踏出一道美妙的弧线,久久的印在那虚空之上,给以简单的点缀,却是无限的震撼。

    准提见的混沌钟来势汹汹,知道不好对付,当下双掌将七宝妙树平托,那枯瘦的面庞上,一张大嘴微微颤动,一字一句的念道:“南无须菩提佛,庚金金身,出!”

    “轰”的一声,一道金光弥漫中,准提已经显了那庚金十八臂二十四首金身圣像,金身黄白相间,又有那周围光明火焰在缭绕燃烧,二十四首宝相庄严,十八臂定掌乾坤。

    后人有诗论准提金身大法之奇妙曰:宝焰金光映日明,西方妙法最微精。千千璎珞无穷妙,万万祥光逐次生。加持神杵人罕见,七宝林中岂易行。今番同赴莲台会,此日方知大道成。

    准提金身黄色乃是佛教金光铸就,象征着胎藏界;白色乃是先天庚金本色,象征着金刚界。黄白相间,是表征其理智不二、定慧一体的缘故,有诸佛能出生万德之义。

    二十四首环转如一,观天上地下,念准提本体之咒。十八手各执宝贝,能破除世界一切之障,度化人道。

    右一手作说法相,第二手施无畏,第三手把剑,第四手把数珠,第五手把微若布罗迦果,第六手把钺斧,第七手把钩,第八手把跋折罗,第九手把宝鬘。

    左一手做正法相。第二手把如意实幢,第三手把莲花,第四手把澡灌,第五手把索,第六手把轮,第七手把螺,第八手把贤瓶,第九手把般若波罗蜜经。

    金身周围光明火焰,乃是以智慧光明来破除妄心黑暗。

    李松见得准提现了圣人金身,却是面上豪无惧意,只擎着混沌钟立在那虚空中,冷冷的瞧着准提,道:“准提,方才你的庚金之气压制不住我的先天五行合一,而你金身乃是庚金练就,照样压制不住我的玄木大法。”

    李松说到此处,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轮回杖,却是心中暗叹了一口气。

    先天五行之精中,各有所长,除了那未化形的丙火扶桑木外,戊土镇元子有人参果树,壬水若水有蟠桃树,庚金准提练就了金身。

    李松后来也想得明白,自己的宝贝,便是那手中的本命法宝轮回杖。按理李松如今先天五行已聚,法力修为不在准提之下,那轮回杖威力当也不在准提金身之下。可李松却知道,若今日自己以轮回杖对上准提金身,却是万难取胜。

    甲木者,刚不如庚金戊土,柔不如壬水丙火,却是胜在刚柔并济,两相得宜,是以昔日李松未化形时,才有一硬一软两根同时问世,正是象征那刚柔之意,奈何那条硬根被太清圣人太上老君给拔了,做了那扁拐,又被李松在黄花山下以云霄之事偿还了因果,于是只剩下这条柔根与李松做了轮回杖。

    如此一来,甲木不全,自难对抗准提金身了。虽李松未证道之前,混沌钟的威力要远大于轮回杖,但于心高气傲的李松而言,不能以甲木之身杀败庚金准提,实是一个遗憾。

    或许,日后自己终究还是要寻一个由头,从太上老君手中拿回那根扁拐。

    准提闻得李松之言,也不答话,只伸出右边那拿着宝鬘的第九手,将宝鬘一扬,宝鬘乃是贯穿花叶所串咸的花鬘,表万德庄严之义,可凝聚平等性智的功德。

    准提的每一个脑袋皆是张嘴说出了一个字,合起来便是那:“飒哆喃、三貌三勃陀、俱胝南、怛侄他唵、折隶、主隶、准提、娑婆诃。”

    这二十四字咒语正是那佛教准提本命咒,又称准提神咒,故老相传,准提神咒威力无穷,其加持威力不可思议,准提神咒的感应疾速而强大。

    持诵准提神咒者,持诵者可祈求聪明智慧,辩论胜利、夫妇相互敬爱、使他人生起敬爱、增进人际关系、求得子嗣、延长寿命、治疗疾病、灭除罪业、祈求降雨、脱离拘禁以及远离恶鬼、恶贼之难等等,凡此种种的祈愿,无不满足。

    只见那宝鬘上顿时便金光闪闪,在虚空中化作一座大山,直向着李松压过来。

    李松大喝一声,猛的将轮回杖一挥,身形一摇间,“轰”的一声间,一道青光便冲天而起,李松便已变化回了本体模样,一棵数百丈大小的松树。

    真是好一棵先天灵根,根强筋粗,顶天立地;枝叶虬髯,怒指四方,在那树冠之上,结有一个绿油油中又带着五色光华的松子,松子上更是有七彩功德霞光环绕。

    在那七彩霞光,有九条九爪金龙首尾相连,在其间畅游嬉戏,那龙吟一声接着一声的在树上响起。

    如果只看那大树,便觉得热血震荡,直欲高声呐喊,才能释放压抑的心灵;若是只看那松子,便顿生淡泊宁静之意,直欲结庐松下,就此终老一生。

    偏生这松子,便长在这松树之上,却又一点也不让人觉得突兀,只感觉极动中极静,完美的和谐。

    松树在对着准提金身的一方,却是凭空长出了一个硕大的枝桠,那枝桠宛若透明一般,不停的变幻着青、黄、赤、白、黑五种颜色,在枝桠的尽头,却是挂着一个黑黝黝的大钟,正是那先天至宝混沌钟。

    这个枝桠,正是那轮回杖所化,李松知今日是场恶战,故以天地印功德配合松子防御,以轮回杖配合混沌钟迎敌。

    待得那准提扬起宝鬘快要靠近,大松树突然身形闪动,在不可察觉间,向前移动了一步。那混沌钟似被狂风暴雨击中,猛的一摇。

    “铛”……混沌钟一声怒吼,似那咆哮的公牛遇见了红布一般,化作一团混沌剑气,直向那宝鬘砸去。

    “轰”……混沌钟宝鬘终于撞在了一起,宝鬘顿时便被磕得无影无踪。

    准提金身一声闷哼间,便又是在二十四口齐念间,甩出右边第八手中的跋折罗。跋折罗便是那三股金刚杵,能摧灭贪嗔痴三毒,彰显三部诸尊。

    松树本体在以混沌钟磕飞宝鬘,却是也被宝鬘那巨大的后坐力给撞得身形一顿。李松见得准提金身又是扬起那跋折罗,哪里还不明白准提的想法?

    准提金身十八首中,除了左右第一手各捏法诀后,其余十六首皆是手持宝贝,每一种宝贝都代表着一种佛教真理,准提知道李松了得,倒也没有想以这些宝贝击败李松,只是以这些宝贝上面凝聚的佛教亿万年来的信念,加诸于李松一身,然后再行那最后一击。

    需知,李松虽然身具无量功德,可要以一人来硬抗佛教信念,那也是难上加难之事。

    哼!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你准提想行那最后一击,难道我李松便没有最后一击?今日我倒要看看,谁人的最后一击,才是那终极一击。

    李松不退反进,松树之身又是向前迈进一步,那混沌钟也不召回,继续便向着那跋折罗砸去。

    “轰”……跋折罗继续被磕飞……轮回杖配以混沌钟,这等宝贝组合岂是准提的区区一个跋折罗可以阻挡?

    李松蓦地将身子一舒,便见那松树之身突地一激,那枝桠齐齐直展开来,伸得笔直,那一根根松叶便如那利剑,向着四面八方插去。

    混沌钟又是一声巨响,继续向前飞去。

    准提金身彷佛没有看见李松的动作,豪不在意方才已经连丢了两宝,金身光芒大作间,便已经甩出了右边第七手的钩。

    钩者,表能钩召一切众生,令入本有内证的法界宫;又表此尊具有召入如来寂静智德的缘故,是以为钩。

    “轰”……松树之身又是前进一步……

    准提金身右边第六手钺斧,铁钺能摧破一切,以此来表征准提金身能摧破无明与难断的惑障,没有余漏,天地三界皆无例外……

    准提金身右边第五手微惹布罗迦果,微惹布罗迦果又为吉祥果,形状青圆,有若石榴。微惹布罗迦果表圆满万行万善的种子,彰显佛教圣果圆满功德的意涵,而准提佛母持此物,以其子多的缘故,表能出生佛子之义……

    准提金身右边第四首持那数珠(念珠),数珠代表智慧,亦表***之义。而数珠的母珠头象征准提师兄接引(南无本师阿弥陀佛),数珠线端为准提(南无本师须菩提佛),这是以佛教两位圣人愿力为线端,来贯穿一百零八种的烦恼。每转一珠,断除一烦恼的缘故,能断除一百零八种烦恼,修证成就一百零八种三昧。一一皆具足诸法妙德神力不可思议,一一悉具足无量身、口、意本誓三昧……

    准提金身右第三手持剑,表能以智慧剑来降伏四魔三障,破除三毒、五欲等烦恼……

    准提金身右第第二手结施无畏印:右掌五根手指开立,表五智的光明,施与一切众生无畏。由于此尊为人道化主,于娑婆世界号为施无畏者,能布施一切众生无畏,以此手表征大悲深重……

    “轰”、“轰”、“轰”、“轰”、“轰”……李松的松树之身一步接着一步,在愈来愈来的阻力中坚决前进。

    准提金身的钺斧、微惹布罗迦果、数珠、剑、施无畏印,虽以准提的圣人大法施展出来,有那移山倒海之力,折天破地之能,然而一力降十会,其结果也只能是随着那宝鬘、跋折罗一般,在准提的一连串闷哼声中,被李松的混沌钟敲到那无尽的虚空之中,再也消失不见。

    终于,在李松磕飞那施无畏印后,准提再也没有压抑胸中的一股冲动。“噗嗤”一声,一口鲜血便齐齐从那金身的二十四口中喷出,那般模样,煞是让人觉得心灵震撼。

    李松也不好过,虽仗着宝贝之力,也是双手发麻,几欲拿捏不住。

    李松此刻却是被激起了胸中那无限的战意,突然将那混沌钟一摆,在那混沌钟“铛”的一声中,李松仰天长啸起来。

    “再来!”李松以轮回杖挑着混沌钟,遥遥指着准提金身道:“今日我玄木道人便要将你十八手的宝贝齐齐打废!让这世间再无金身大法!”

    李松声音抑扬顿挫,时有时无的在天地三界飘荡着,偏生又清清晰晰,一字不漏的传到准提的金身耳中。

    “哼!稚子黄口,也敢口出狂言!”准提金身冷哼一声,面色却是一片铁青愤恨,骂道:“善恶到头终有报,今日你杀我佛教门人,我岂能让你安然活着离开,只怕到头来你甲木也如那戊土一般,从此再也不复出现在天地三界之中?”

    准提不提镇元子还好,一提起镇元子,李松便想起那个身着黄色道袍,一脸和气的道人,转眼间又出现了不周山下,镇元子替自己挡了韩非(红云)一招后的那苍白孱弱的面色。

    “你也知善恶到头终有报,准提,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你以红云因果算计于我,我不怪你,可你却是害得镇元子无故丧命,我玄木道人万万难容于你!”李松厉声喝道:“准提,先天五行流转不息,有戊土而生庚金,你使得镇元子丧生,难道你便不知道,你的庚金之身,从此便断了本源吗?”

    准提闻得此言,突然面色大变!

    在佛教中,是真有准提的十八手二十四首金身的!虽然我们现在几乎不闻!

第七章劫争一零二 我要屠圣(请求大家订阅支持)

    要知先天五行,本乃混沌生出,相生相克间,流转如一,若有一者不能行其职,便如那木桶装水量由那最短的决定一般一般,则其它四者万难大成。就像李松以前先天五行不能合一,那松子内的一道真灵便无论如何也冲不到那天外天一般。

    戊土镇元子的死,自是对其它四行皆有影响,但首当其冲的便是庚金准提。虽然戊土可由丙火生成,让这个天地三界慢慢的达到另一新的平衡循环,但庚金准提因为与戊土间的大因果,却是再难从戊土那里借力了。

    准提的表情自然是全被李松瞧在眼内,李松提起混沌钟,狠狠的盯着准提,一字一顿的道:“你如今能知道我为什么敢与你放手一搏,当也知道我玄木今日的目的!”

    过了一会,李松才悠悠的从口中吐出两个字:“屠……圣……”

    李松话才出口,那万物皆无的虚空中猛的就是一声霹雳,隆隆做响间,将已经快要天黑的傍晚映得像个白日,这霹雳却是不如平常那般一闪而逝,而是久久的在空中暴躁不安……

    就在那霹雳中,一团又一团的乌云从那天地每一个角落聚来,黑压压的沉重,瞬间就将整个虚空塞得满满,不让人呼吸,要将人挤成一堆虚无。

    那些乌云慢慢的在李松头顶聚集,直欲向李松压过来,却是彷佛又对李松忌惮万分,只远远的在李松头顶盘旋,不敢靠近半分。

    那闪电还在继续,那些乌云也是相互碰撞,一阵阵雷鸣声此起彼伏,吓得天地三界的人大气都不敢出,战战兢兢的望向这北俱芦洲黄龙关上的虚空。

    屠圣!

    这却是自从盘古大神开天辟地以来,第一次有人喊出这样的声音!

    圣人之下,皆为蝼蚁!圣人永远都是那高高在上,不死不灭!除了那身化天道的道祖鸿钧,圣人便是这个天地三界的决策者,圣人便是这个天地三界大小事情的统揽者。

    天地三界无论是谁,无论身份有多高,无论是否处于敌对,只要遇见圣人,便要行那圣人之礼!

    今日有这个未成圣的李松,竟然喊出要屠圣!怎能为天地所容?这是一句无知者无畏的大话,还是一句胸有成竹的豪言?

    整个天地三界都在睁大着眼睛!有佩服者,也有不屑者……

    天庭,凌霄宝殿。昊天苍穹玉皇大帝与王母娘娘二人面上表情怪异,不知何想?

    随着岳飞率领的宋军伐金的步步紧逼,封神榜上的空缺如今也是凑满,地界封神量劫行将结束,那替天封神之神张百忍和白素贞很快就要功德圆满。

    谁都知道,张百忍与白素贞二人给自己在天庭中留下了什么位子!

    那些原本便对玉帝王母有所不满之人,此刻也在蠢蠢欲动了,时时的或有意,或无意的交头接耳着,让玉帝王母二人好不愤怒。

    身为道祖鸿钧亲定的天地三界之主,没有人比玉帝王母二人更痛恨那些圣人了。若不是那些圣人始终在上面压着两人一头,引得天庭阐截两教人马始终不对二人效忠,以二人之能,自是早就整合好天庭各方势力,将天庭拧成一块,做那真正的天地三界之尊了,哪里会有这玄木岛,会有这张百忍之事?自等何须落得今天这个几乎众叛亲离的地步?

    圣人该死,圣人该死!两人何止千万遍的在心中如此诅咒?

    今天,有人喊出了屠圣,喊出了两人亿万年来想说,却又不敢说出口的话!可两人却是心中一片苦涩!

    你今日能屠了圣,怕是明天就杀上了天庭,要屠了自己了。

    “夫君!”王母看着玉帝那要暴走的脸,终究也没耐得出心中的疑惑,小心翼翼问道:“你看这玄木道人能成不?”

    “管他爱成不成,尽是些狗咬狗,一地骨头!”玉帝突然若发狂起来,拎着手中那镇压天地三界,而又缺了一角的乾坤印,疯狂的咆哮道:“最好让这些圣人,让那玄木岛统统都死掉,连那一丝真灵也不留下!”

    整个凌霄宝殿空旷而寂寥的,只有玉帝的声音在回荡……

    地界,黄龙关上。

    鲲鹏陆压自然是在紧紧的盯着这李松与准提的战况,只待两人分出胜负,便要决定这下一步的动作。

    陆压看得李松挥舞着混沌钟,连进八步,坏了准提金身右手的八种宝贝,便觉得胆颤心惊,几次想要下达命令,却是被身旁的妖师鲲鹏制止。

    此刻,李松喊出屠圣之言,陆压只觉得宛若晴空一声霹雳在自己的耳边响起,心中霍然一跳,也不理会身旁的妖师鲲鹏,对着卫士大叫道:“来人哪,速传我的命令,让所有上古妖族之人前来北俱芦洲行宫听令,违者杀无赦!”

    妖师鲲鹏本来还想辩驳几句,可见得陆压的语气是这般的斩钉截铁,鲲鹏只好苦笑着摇摇头。

    屠圣!喊得倒轻巧,可圣人不死不灭,你怎么个屠法?你若能屠圣,那洪荒以来,所有人挤破脑袋要成圣,岂不是脑子进水了?

    也罢!既然陆压少主有令,我等做臣子的,无论对错,只遵从便是!

    不过我妖师鲲鹏作为那准圣后期巅峰修为者,此生也无法取得那成圣契机鸿蒙紫气了,我还真希望圣人也能身死。

    鲲鹏用手使劲的抚了抚脑袋。

    娲皇宫,女娲娘娘手执那先天灵宝山河社稷图静静的立着,黛眉微楚间,一言不发的望着那黄龙关上的虚空。

    自从上次陆压前来娲皇宫中问计后,女娲也是想得过透彻!

    既然不知道妖族前程,那就随他前程几何了,反正一切都是那命中注定,该生便生,该死的话,也绝不是自己可以改变。

    唉……自己亿万年来为妖族操心,或许也该如那玄木道人上次对自己说的那般:该放下的还是要放下。

    却是女娲身旁有那童子哪吒(灵珠子),借女娲水镜之术观得那李松屠圣之言,只觉神情好一阵汹涌澎湃,彷佛自己便身临其境一般。

    哪吒“蹬”的站起来,拍手鼓掌道:“好一个玄木道长,好一个老爷,我哪吒便知道你与娘娘二人乃是这天地三界最厉害的人物。”

    突然,哪吒猛的想起女娲也是那圣人之一,李松要屠圣,岂不是对女娲的大不尊敬?更要命的还是自己居然也在拍手叫好,指不定女娲娘娘便要罚自己去闭关个千百年了。

    哪吒顿时便讪讪起来,通红着脸,朝着女娲呐呐道:“娘娘,我……可不是说你,那玄木老爷实在是……实在是狂妄之极,对,就是狂妄之极!”

    女娲见得哪吒的样子,情不自禁的就嘴角浮起一丝笑意,伸出那洁白的手掌,做势便朝哪吒轻轻的打去。

    哪吒呵呵一笑,装作躲避不及,被女娲打个正着,哪吒很夸张的“啊”的一声喊痛起来。哪吒跟随了女娲亿万年,自然对女娲的性子清楚的很。

    “你这个混蛋,三天不打,要上梁揭瓦了!”女娲斥道:“少不得日后要叫你面壁千年,定一定性子才行!”

    说罢,女娲也不理会哪吒,转过身去,复又望向那黄龙关上的虚空。

    你要屠圣,你便屠圣!又干我何事?那不周山下的小松苗啊,你便是疯了,也不能屠到我这个昔日点化于你的人族圣母头上来吧!

    金鳌岛碧游宫。

    上清圣人通天教主在多宝丧生后,总算心情慢慢的平复了下来,只一脸平静的看着李松与准提在那虚空中打斗。

    通天与老君原始二人一起修炼那三清归一大法也是有好一段时间了,身上的上清分身也是行将练出,先天五行隐隐有合一迹象。

    通天此时自然也知道了先天五行合一的巨大威力,李松的宝贝又要远强于准提,李松不连连逼近才怪?

    但就在李松喊出“屠圣”的那一刹那,通天还是情不自禁的觉得心中一抖。

    玄木道人啊,你今日将以我截教弟子为底的佛教大乘佛派一脉尽都送上了那封神榜,连多宝也被你逼死了,佛教从此难进东土,而道教圣人以下实力不足,你玄木岛几乎在天地三界独尊了,为何不还不满足?

    你打败准提便罢了,为何还要屠圣?你一定要连我在么这些非天地大劫不出的圣人也要斩尽杀绝么?难道随着修为的增加,势力的增大,玄木道人也不再是昔日的那个玄木道人,而是要做那道祖鸿钧第二?

    通天只觉得心中好一阵怅惘。

    “师兄,这玄木道人能打败准提,当在意料之中,可喊出屠圣,未免也太得意忘形了吧!”不知何时,那太清圣人太上老君与玉清圣人元始天尊也是来到了外面观战,就立在通天的身旁。

    原始冷哼一声,向着老君询道:“圣人终究不死不灭,要说这玄木道人有那道祖鸿钧般的修为,我却是不相信!”

    原始在未三清合一之前,与准提修为彷佛,李松能单挑的杀了准提,怕是也差不多可以单挑的杀了原始。

    “看看吧!我们再看看吧!”老君面无表情,淡淡的应道:“过不了多久,一切或将水落石出!”

    “若是这玄木道人真能杀了准提,那我们三兄弟却是无论如何也要联手起来,再也留不得这个玄木道人于世了!”原始铁青着脸,猛的将手一招,那与李松手中混沌钟同由那盘古大神开天斧化成的先天至宝盘古幡便擎在了手上。

    盘古幡上一阵阵混沌剑气“砰”的射出,似乎要射向那黄龙关上虚空中的李松。原始咬牙切齿的道:“我等三清为盘古大神正宗,道祖鸿钧天道的执行者,怎能让这么一个化形才不过区区不满亿万年的木头将武器悬在我们的头顶之上?”

    即便是那地界普通凡人,也是云: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更何况是从来都心比天高,唯我独尊的玉清圣人原始天尊?

    老君闻得原始之言,并没有回答,只是抬眼向着那通天望去。可老君手中的先天至宝太极图,上面却是一团团的混沌气息在那里若隐若现。

    通天闭上眼睛,更加的觉得怅惘了。

    天外天的虚空。

    佛教南无阿弥陀佛、接引圣人茫然的立在一团浮云之上,接引满脸疾苦之色,望着眼前的一片虚空怔怔出神,在接引的面前,一切皆无,对,就是一片虚空。

    接引心中却是记得清清楚楚,就在自己站着的这个地方,自己上次来这里的时候,还是那道祖鸿钧紫霄宫的入口,可今日着急来此,紫霄宫便化作了乌有,无影无踪了。

    先有这道教与玄木岛联合蒙蔽天机,算计佛教,如今更是连道祖鸿钧的紫霄宫都不见了。难道这一切,道祖鸿钧早就知道,并且默许了吗?

    接引脑袋中突然浮出这样一个可怕的想法来。

    就在此时,接引只觉得心脏彷佛有一根绣花针扎在中间,猛的一下便似停止了跳动,“咳咳”两声,圣人竟然没忍住,也如那地界凡人一般的咳嗽起来。

    就在这咳嗽声中,接引眼中突然便有两滴眼泪欲将滚落出来。

    接引面色大变,只如天塌了下来,赶忙飞身一掠,向那地界北俱芦洲黄龙关上的虚空飞去。

    在接引的耳边,隐隐有李松喊出的两个字“屠圣”!

    就在接引刚转身离开的一刹那,那方才还是消失不见的,这个宇宙天地的中心,道祖鸿钧紫霄宫便缓缓浮现出来。

    紫霄宫还是以前那般模样,简梁陋瓦间,其貌不扬,偏生无比的庄严圣洁,让人一见到便生起了归属之心,没半点反抗的想法。

    在紫霄宫那空荡荡的大殿内,有七个蒲团整整齐齐的摆在那云台之下,而云台之上,有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身着粗布长袍,手持一块玉简,正呆呆的望着紫霄宫大殿出神。

    昔日我开紫霄宫讲道之时,有洪荒三千大能人前来听道,那场面,是何等的壮观啊!

    道祖鸿钧缓缓的闭上眼睛,那亿万年没有表情的面上,此刻是一脸的回味……

    北俱芦洲,黄龙关上虚空。

    准提闻得李松亲口说出那“屠圣”二字,那枯瘦的面上闪过一道讶异间,似乎并没想到李松敢如此言语,但紧接着,准提便是那滔天的愤怒。

    圣人自有圣人的尊贵与荣耀,那是一种蔑视天下万物苍生的气概!圣人以下,便只能俯首抬头仰望,连那平视也是不许。

    有小人一怒,血溅无步;有豪杰一怒,天下缟素;有天子一怒,宇内震怖。圣人一怒,那又为何?

    只见得准提周身猛地一震金光迸发,登时在准提的周身形成一个真空的漩涡,而那直向天地三界压去,将着天地三界的空气似乎都挤压成了固体,让人呼吸不畅,个个在憋着喉咙。

    圣人之怒,宇宙皆恸!

    李松却是大喝一声,摇身一晃,从那松树本体中恢复了原来模样,一袭青色道袍,一杆松柄拐杖,彷佛亿万年的风雨,也不曾被改变了一丁点。

    李松头顶松子,脚踏天地印九龙,一手执那轮回杖,一手执那混沌钟,在那天地三界的注目中,猛的用那轮回杖将混沌钟一敲,复又一踏步的望前迈进。

    “嘣”……这一次的混沌钟响却不是那古朴轻扬的声音,而是一声似金非金,似玉非玉的磬声传来,如那弹棉花的锤子敲在了破絮之上,格外的让人觉得沉重压抑,彷佛便是擂在脑海,擂在心间……

    准提金身有十八手,才不过破得八手而已。

    “南无须菩提佛!”准提金身二十四首在发泄完那浓浓恨意后,片刻间便是又恢复到那佛教佛母的庄严神圣,彷佛刚才事情从来没有发生一般,只有那金身二十四首嘴角的干涸的血痂还在提醒着大家,这金身方才正经过着一场大战。

    “飒哆喃、三貌三勃陀、俱胝南、怛侄他、唵、折隶、主隶、准提、娑婆诃……”又是那二十四字准提神咒的想起,这一次,却是天地三界的每一个角落之人都有耳闻。

    就在那准提神咒念完间,准提金身左边第九手上的般若梵筐也是携带着万道金光,朝着李松袭来。

    般若梵筐表智慧之体,因为十方三世诸佛菩萨皆依此般若智慧,成就无上正等正觉的缘故,南无须菩提佛为诸佛能生之母,所以手持般若梵筐。也就是说,般若梵筐可为西天诸佛之摇篮。

    般若梵筐在空中似乎缓缓的飘过,如一道鸿毛般轻浮,向着李松拂去;却是又像那千钧之山,势大力沉的想要将李松给撞得稀烂。

    就这般,似轻还重,似缓还急,似亘古千万年的时间,似电光火石的一刹那,般若梵筐便到了李松的跟前。

    李松却是在向前踏进的一步间,便将自己的眼睛闭上,看也不看准提金身一眼,更不论那般若梵筐了。

    李松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彷佛这天地万物再和自己没有半分干系,可这天地万物中,无论是那不周山之重,还是那芥子之轻,全都清清楚楚的印在李松的脑海中……

    今日虽只有两更,却是9000字了,与三更无异,兄弟们,要顶色佛啊!

第七章劫争一零三 甲木因果

    待得李松脑海中的那一片虚空中,突然出现那般若梵筐的影子时,李松才不急不缓,执起右手中的轮回杖,似随意,似刻意,就那么望着左手中的轮回杖敲去。

    “梆”……这一声却是清脆短促,就像那民间打更人的木梆子,在每一个沉寂的夜晚,静静的提醒着劳作的一天的人们“天干气燥、小心火烛”。

    并不让人心情汹涌澎湃、也不让人压抑憋屈,只让人会心的一笑,哦,我这就注意。

    却是这一声梆响中,混沌钟前猛然风云凝聚,布成一漫天席地的墙,般若梵筐一撞到这堵强上,便如一块石头丢进了海中,只溅起一丝涟漪,便又迅速的被淹没在那无边无际的波纹中。

    “天下乐器分金、石、丝、竹、匏、土、革、木八类,叫做‘八音’,方才贫道便是以那木音来迎战圣人第八手!”李松看着那被自己磕飞的般若梵筐,又看着自己手中的混沌钟,心中突然便是若有所悟,只立定了身子,对着准提淡淡道:“贫道混沌钟为天下乐器之尊,天下音乐之声莫不在其之中,今日贫道便将这混沌钟大法一一演绎与圣人,圣人且自当心了!”

    准提正在施展佛教圣人大法间,讲究的是以圣人慈悲来教化天地三界之众,圣人气度胸怀间,自不比方才那般激愤怒动,但李松话语间的含义,准提又怎会不知?当下准提便是一声冷哼。

    准提心中却是在暗暗叫苦,李松修为不必自己低,完全可凭借手中的混沌钟一力降十会,砸也好、撞也罢,基本上都是能安然度过,反正自己被没想以这右八手、左八手的宝贝就此击倒李松。

    然而李松却是这当儿要整什么天下“八音”,显然是李松在战斗中顿悟,对那混沌钟的感悟与掌控又加深了一重,要拿自己来做验证了。

    就在准提一声冷哼间,准提金身微微一晃,左边第八手中的贤瓶也是甩出,贤瓶表征智慧。贤瓶内装有甘露之水,表示准提能以甘露水施予一切众生,含其开敷本有觉性之花。

    那甘露灵水晶莹剔透,没有半点瑕疵颜色,漫天席地的洒过来,倒像那春日里的杏花之雨,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在悄然间,浸润三界众人的心灵,让三界得以大解脱,皈依我佛。

    当然,李松不在此列。李松丝毫不怀疑,若自己沾到了那甘露之水哪怕一滴,自己的灵魂也将受到侵扰,而修为大打折扣。

    “咚”……却是那混沌钟上一声雄壮激越的鼓声传来……让人登时便是灵魂一震,浑身的热血沸腾间,昂昂然便有那无穷的战意。

    鼓着,属于革类之音。鼓乃八音之胆,昔日人皇轩辕与九黎蚩尤之战时,曾杀洪荒异兽夔牛,以其皮为鼓,声闻五百里。鼓声响间,士兵莫不戮力向前,舍生忘死。

    准提贤瓶中甘露灵水之悄然润物,唯有那战鼓之胆方能承受。李松便在这战鼓激昂中,又是大步的向前一步。

    准提金身二十四首上的四十八只眼睛齐齐猛的一睁,将这天上地下瞧了个透彻,突然二十四长嘴齐齐大喝,将那左第七手的法螺放在嘴边吹动起来。

    法螺表能演说诸法来利益群生;吹大法螺表能演说大法,作师子吼。今以大螺声表能降伙众生一切烦恼或障碍。

    你能有战鼓喧嚣,我亦有法螺嘶吼。那法螺的的声音强将那空间割裂开来,将李松划归于一片虚空之中,入得李松之耳的,尽是那法螺之声。

    李松全然不顾,只拿起手中轮回杖又是朝那混沌钟一击。

    “呜”……乃是那响彻三界的土类陶埙之音。埙者,八音之祖,埙起源于天皇伏羲教化人族之时,天皇伏羲以埙模仿那鸟兽之叫,用以诱捕猎物。

    你有狮子吼,我有百兽鸣。

    准提左第六手持**,轮是转动摧破之义,代表能破除二十五种生死流转的存有,轮回流转寂灭,轮才停止。

    **在虚空中宛转盘旋,似一只翱翔的雄鹰发现了猎物一般,俯冲的向着李松抓来。

    总是在那间不容发的一刹那,混沌钟准时的响起,这一次响起的是那匏类念笙之音。笙者,八音之骨,其声音独特,有若凤凰清鸣,高雅柔和。

    准提金身连连挥动,一手接着一手的宝贝甩出……第五手持索,索指的便是绢索。谓索表能降伙恶魔,所以佛教中的忿怒诸尊大都持绢索。由于准提能系缚难调伏者,不令倾动,引入本有的佛智。

    准提金身左第四手持澡罐,澡罐是指水瓶,瓶表能盛满一切物之义,指准提能出生三部诸尊盛满的特德。

    准提金身左第三手持莲花,开敷的莲花是人人欣爱之色,因此尊是度化人道之主,所以特别以手持莲花来代表此特德。又因莲花表自性清净的缘故,代表一切诸法自性清净的意义,能清净人界中的三毒、五欲等一切的非法之事。

    准提金身左第二手持如意宝幢,如意宝幢,表高立清净菩提心的宝幢,对无福慧的贫乏众生,施与满足世间及出世间的愿求。

    李松豪不示弱,却是闭着眼睛,全凭心中的感觉,将那轮回杖敲动间,混沌钟一声接着一声的在虚空中蔓延。

    混沌钟第五声乃是竹类长笛清吟,笛声悠扬间,形成一线气枪,与准提的索针锋相对。

    混沌钟第六响乃是那丝类琴瑟操操之声,琴瑟乃八音之表,融汇百家神髓,尽展恬静安详潇洒自在之声。

    混沌钟第七响乃是石类古磬之声,古磬乃是八音之先,乃是地界人族最先使用的古乐之一,石或玉雕成,悬挂于架上,击之而鸣。

    那混沌钟接连不同的声音,彷佛在演奏着一曲洪荒深处最原始的乐章,那是一片灰蒙蒙的黑暗,没有那日月星辰,没有那人神蚁兽,也没有阴阳五行,只有那无尽的鸿蒙混沌,将这宇宙所有的一切都裹在其中……

    准提金身听得这些声音,饶是亿万年来圣人炼心,也是不由自觉的在脑海中浮想满篇:我虽为那先天庚金之精,可我的出身,也不过是那盘古大神开天辟地之后的事,那么天地未开之时呢?又何来我准提?

    管你蝼蚁也好,管你圣人也罢,谁也不必谁人高贵半分,在那遥远的鸿蒙混沌钟,我们皆是一团虚无。

    这首乐章将这天地三界所有的人都带进那无尽的遐思之中,我等终究因何而来?既然生便是死,死便是生,我们活着的意义又是为何?

    金鳌岛,碧游宫。

    三清圣人闻得这钟响,个个眼中闪过一丝迷惘,片刻后才回复了清醒。原始面上闪过一丝异色,颇为不安的对着身旁的老君问道:“师兄,这玄木道人到底修为几何,竟然能让我等三清心生感悟?”

    老君苦笑着摇了要头。

    天外天,紫霄宫中。

    道祖鸿钧抬眼一望北俱芦洲黄龙关上虚空,喃喃自语道:“你倒也是了得,如今竟然快要自行悟道,倒也没辱没了这先天五行之精铸就的身体,不枉为千年后我与魔祖罗睺共同选定之人。”

    顿了顿,道祖鸿钧却是将眼光一瞟,那视线穿透了层层虚空,穿透了三十六重天宫,竟然直奔向那地界盘古大神左手所化的南岳衡山。

    在那南岳衡山问天台下,有一颗小松子随着随着清风悠悠间,竟然被吹到那悬崖峭壁之上,在那松子落下的地方,刚好有一个小窝,窝中有着一泓清水……

    若是那正在与准提厮杀的李松见得此景,或许亿万年的道心再也不复平静,会大呼一声:看,那南岳问天台,不就是后世的我那日游南岳时候,失足跌落的地方么?我在跌下问天台后,不正是被一株千年松树所挂住,才穿越到不周山脚?

    而今,乃是地界宋金交战时期,离那李松后世,正是千年之期……

    天庭,蟠桃园内。

    先天壬水之精若水正端坐在那黑洞旁边,可此刻的壬水,却是好不理睬那身旁的黑洞,只一双秀眸也是向那南岳衡山望去,望着望着,眼中却是慢慢的如云似烟起来……

    甲木啊,难道以你现在的修为,还没有想到,在先天五行之精中,甲木与其他四行的不同么?

    甲木啊,你知不知道,庚金为天地万物的本体组成,丙火为天地万物的转换之所,壬水为天地万物的成长源泉,戊土为天地万物的载体存在,这四行,虽有所长,却是不能为天地万物提供生命。

    只有你甲木,在是天地万物的灵魂所系,生命所存,那盘古大神开辟的天地洪荒,乃是一个死气沉沉的天地,而盘古大神生长化形的鸿蒙混沌中,也是没有灵魂生命的地方。盘古大神在开天辟地后,即将身死化万物的那一刹那,见得甲木的问世,才突然明白万物的“生命”发展方向,并非自己所知。

    在那先天五行之精中,庚金被盘古大神安排与那创世青莲的莲蕊(接引)一同问世;丙火被安排与那盘古大神左眼所化的太阳星一同问世;戊土被安排与那盘古大神躯体所化的大地一同问世;壬水被安排与那盘古大神脊梁所化的不周山脉一同问世。

    只有你甲木,连盘古大神也不知道该要如何安排于你。

    盘古大神终究没来得及想透彻,便因为道祖鸿钧与魔祖罗睺的争端伤心而死,盘古大神在临死之前,将这个天地宇宙的维护之职托付与道祖鸿钧。并告诉道祖鸿钧,日后魔祖罗睺破关而出之时,或许要将机缘印证在甲木身上。

    只是道祖鸿钧与盘古大神一般,也是那鸿蒙混沌中人,道祖鸿钧也没见过那天地万物的灵魂生命。后道祖鸿钧无奈之下,因为先天五行中,壬水而生甲木,便将你安排在我身旁。

    如此,在那天地初开的亿万年中,你和我便是如此在那不周山间的一个小窝中度过。

    那南岳衡山上松子发芽的一窝清水,不过也是我壬水的一个化身罢了。

    为何你后世今生间,只能记得那后世,却于今生,点滴也没有印象?

    若水却是不知道,在不周山下壬水已经生长后,甲木的松子却还在道祖鸿钧手中,道祖鸿钧将甲木松子送到壬水身边,却是随手采了一朵紫霄宫旁的云霞裹送。

    而那朵云霞,后来被道祖鸿钧门下的上清圣人通天教主点化,收为门下之徒,赐名云霄。

    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那南岳衡山问天台下的松子落入到那悬崖峭壁中的窝中,不也是一道清风吹去的么?

    风者,化为水汽,而凝聚成云。

    天地初开的亿万年后,后世宋金的亿万年,那日李松与孔宣行走在那不周山下,初遇三宵之时,李松只觉心中一阵阵的悸动,而李松的眼光,顿时便被那一袭黄衣的女孩牢牢吸引住。

    那个女孩,正是云霄。

    同舟共济,是缘;路上的一次擦肩而过,也是缘。在亿万年中,在亿万里内,在亿万人里,我与你相遇了,你我还祈求着什么?

    一切皆是那命中因果的注定!

    在若水身下的黑洞中,有那电闪雷鸣,烈火飓风,在猛烈的咆哮中……

    在那光与火中,有一道身影,手中拿着一把凿子,大声的在呐喊,声音是那般的痛苦,彷佛一个被父母遗弃了的小孩:“大哥,你瞧见了,你那开天斧柄所化的混沌钟,此刻在一声一声的让天地三界都在沉思着混沌,沉思着那个多么美好的鸿蒙!是鸿钧啊,是鸿钧在欺瞒了你,鸿钧主掌着这个宇宙,自然不想让宇宙回到那鸿蒙混沌中去,自然不想让你重生!大哥啊,我魔祖罗睺才是你真正的亲人,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将我困在这暗无天地的黑洞中……”

    那身影突然抬起头来,望着那盘古大神眼泪所化的黑洞的封印,竟然要痛哭起来:“大哥啊,不管你怎么看我的,这是你为我落后流下的眼泪,我魔祖罗睺决不去损坏你留给我的东西,哪怕我永远的被你困下去……呜呜呜呜……”

    有道祖鸿钧天道含三千大道,天道为公,是以道祖鸿钧永远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有魔祖罗睺天魔含三千杂念,天魔心私,是以魔祖罗睺永远随心所欲,随心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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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劫争一零四 圣人之力(第二更)

    李松却是踩着木、革、土、匏、竹、丝、石等七音的节拍,在那虚空中大踏步的望着准提金身行去。

    待得李松磕飞那准提金身左第三手的莲花后,李松蓦地仰天一声长啸,伸手一挥间,那轮回杖柄松子在五色光华中,倏地变大,只如一个青色的松子大锤,。

    松子大锤狠狠的向着那混沌钟敲去,彷佛要将全身的力气都发泄其上。

    “铛”……

    钟者,八音之魂。远古时期,唯有那一国君王方能用之,当八音齐奏时,总是由钟声始,由钟声结。

    混沌钟一声长鸣间,钟内突然便腾起一股气流,那气流形成一团漩涡,突地一声爆炸开来,却又被混沌钟声迅疾拢聚,化作一条气龙,气龙一声咆哮,便望那准提金身左第二手的如意宝幢撞去。

    “轰”……

    两者豪无悬念的便撞在了一起,那如意宝幢瞬间便被撞得粉碎,而气龙也是在一声吟啸间,消失不见,准提金身闷哼一声间,十八手齐齐举起向天,神情肃穆,彷佛在行那最后的祈祷。

    而李松,却是趁着这一撞之力,身形又踏进了一步。此时的李松与准提金身间的距离,不过为那一步之遥,庚金与这甲木,两者终于要行这面对面的决战。

    “玄木,你实为无知妄儿,你以为你有那混沌钟,便能取胜于我么?”准提金身二十四首眼睛中闪过精光,如那利剑一般,似想要将李松刺穿,准提金身一声大喝,言语中有着无尽的愤懑,却也有着无尽的快意,道:“今日你一心求死,贫僧便成全于你!也让你见见什么才是真正的圣人大法!”

    “煌煌苍天,茫茫大地,借我圣人于混沌阴阳之力!”准提金身二十四首突然一起仰天呐喊,再不是先前那佛教准提神咒。

    顿时,便听得整个天地三界一片雷霆霹雳之声,有那青、黄、赤、白、黑五色光芒源源不断的向着准提奔涌而来,而准提金身却是右边九手做那说法相,左边九手做那正法相。那些五色光芒从者准提金身的右手进入,却又流溢于准提金身的左手。

    说法相,便是准提圣人亿万年的教化所在;正法相,便是准提圣人亿万年的降魔手段所在。

    准提今日先前见得佛教门人自如来以下,全被李松打杀,早就对李松动了杀心。只是准提知道李松功德无量,修为了得,又有那洪荒三界第一防御宝贝混沌钟,若是强行出手,怕也难以成功。

    于是准提便先以庚金金身施展佛教十六般无上威压(十六种宝贝),加诸于李松一身,而后在以自己亿万年的圣人手段,行这最后一击。

    圣人为道祖鸿钧天道的执行者与维护者,其之所以能不死不灭,便是因为圣人可以借得这天地宇宙之力为己用,天地宇宙之力岂有穷尽之时?

    就在准提使出那说法相、正法相二手印时,李松顿时便觉得自己周身的气机都被准提锁定,呼吸不畅间,连血液似乎都不能流动起来,自己被准提压在以个极为狭小的空间内,浑身都是一种想让人干呕的憋屈。

    李松本为那先天甲木之精,无论在何种情况下,身体总是能自行吸收天地五行中的先后天甲乙木之气,可而下,李松却是发现那天地间的甲乙木之气似乎也被准提给掐断了。

    即便是那先天至宝混沌钟,此刻也再不能发出那清越古朴的长鸣,反而如受伤的小猫一般,孱弱的呆在李松手中,在哪里低低的呜咽着,再不复以往的威风。

    难怪人说,圣人以下,皆为蝼蚁。原来这天地三界中,唯有这圣人,能让五行凝聚,复归阴阳混沌。一切都归于阴阳混沌了,那后天出世的人们,还能如何成活?

    准提金身方才被李松连破十六手,虽是在意料之中,却也是觉得圣人之尊,甚为丢了面皮,又想起自己为圣人,对付这未成圣的李松,还要行如此手段,怕是日后也要被其他几位圣人嘲笑。

    一想道这,准提便恨不得拔了这李松皮,抽了这李松骨。准提又见得李松而下的模样,便知李松不能借天地之力,被自己所困,准提心中又升起了一股虐待的快感,二十四首仰天长道:“玄木,命中注定甲木当为我庚金所克,今日你死在我的手上,却是死得其所!”

    顿了顿,准提又是恶狠狠的道:“玄木,你杀我佛教大乘佛派一脉,我今日杀了你后,便去那玄木岛上屠你儒法满门,斩得你玄木岛鸡犬不留,让你在死后也有人陪葬!”

    此刻的准提,哪里还有半分佛教圣人的气度,倒更像一个双手沾满了鲜血,疯了的侩子手,在那里使劲浑身的力气,朝李松吼道:“玄木,想必你现在也是后悔,要将那成圣契机赐予孔宣,否则,以你的修为宝贝,我准提岂能如愿?哈哈哈哈,世事皆是那上天注定啊!”

    准提说归说,手中的动作却是一点都没停歇下来,就在准提的狂吼间,准提金身的左右十八手在慢慢的聚拢,十八手上面五色光芒缭绕,突然一阵电闪雷鸣声从上传来,只见那虚空之外十六道金光迅速的向着准提的十八手飞来。

    待得那些金光飞近,才让人看得透彻,正是那方才被李松连进十六步间,以混沌钟磕飞的准提金身的十六般宝贝,那十六般宝贝竟然完好如初,彷佛根本就没有发生个战斗一般。

    准提伸手接了那十六般宝贝,又是一声大喝:“破!”便见那十六般宝贝突然齐齐复又飞上空中,在空中凝聚成形,一阵阵七彩霞光中,竟然变化成一根金黄色的光秃秃的菩提树,菩提树上张着左三又四七根枝桠。

    正是那准提取自道祖鸿钧紫霄宫分宝崖上,用以证就圣人大道的先天灵宝七宝妙树。

    准提左手的说法相,右手的正法相齐齐朝那七宝妙树一指,便见七宝妙树径直的飞到准提金身手中,准提十八手共同抡起那七宝妙树,朝着李松的头顶便恶狠狠的砸下来……

    没人会相惜,若是李松被准提砸中了,还能余得性命!

    就在李松被准提以圣人大法,化归周身五行之气重新为那阴阳混沌间,在李松的丹田之内,那似乎原本已经沉睡的松子猛然的醒将过来,松子一个激灵间,便发热的起来,如那热气球一般,在李松的身体内腾腾而起。

    在松子里,也是有青、黄、赤、白、黑五色光芒闪耀,由青到赤、由赤到黄、由黄到白、由白到黑、最后又右黑到青,在李松的身体内形成一个流动的循环起来。

    那流动的循环越转越快,慢慢的青中有黄、白中有黑,很快便青、黄、赤、白、黑融成了一体,再也分不清楚哪里是青,哪里是黑。

    就在五色完全融合间,那个流动的循环顿时便变得透明起来,突然如那煮沸的水,热气腾腾的在李松体内翻滚起来。

    李松顿时便觉得那腾腾的热气化作了失去的力气,片刻间,自己便更胜先前的精力充沛,浑身都是那使不完的力气,欲喷涌而出。

    李松舒泰得直想大声呻吟起来!

    “哈哈哈哈!准提,可叹你机关算尽,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误了区区性命!”李松仰天一啸,将那混沌钟置于头顶漂浮,垂下千万道混沌剑气间,将自己牢牢护住后,满脸鄙夷的看着惊魂不定的准提道:“你能将天地间的五行之气化作那阴阳混沌,可你能将我玄木体内的先天五行之精化归阴阳混沌么?”

    准提闻得李松之言,顿时便想起了一事,脸色刹那间便变得惨白!

    李松同时身具先天五行之精,李松的身体便是一个小天地宇宙,只要先天五行之精不断绝下来,那么李松便永远也不会缺乏气力。

    自己方才费尽千辛万苦,才谋得这一步动作,难道便要如此付诸东流么?

    “玄木你休得猖狂,即便你你呢个恢复气力那又如何?”准提似恼羞成怒,在那里通红的枯瘦的面庞,嘶道:“玄木,你即便法力滔天,又能如何?如今我圣人之力已尽出,今日注定你将败亡身死!”

    “哦!是么?怕是今天注定败亡身死的不是我玄木,而是你准提圣人!”李松面色突然沉静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凝神的庄重,让准提在狂怒间,竟然升起了一股错愕。

    李松看着准提,淡淡道:“我玄木于洪荒亿万年来,可曾见过我有说话不算数的时候么?今日我玄木说要屠圣,那便是真要屠圣,即便是道祖鸿钧来得此地,也是更改不得!准提,庚金虽克甲木,可木多压金!你认命吧!从此世间或将再无准提圣人!”

    准提看着李松那平静的面庞与平静的语气,心中情不自禁的便打了个冷颤,先前那满满的信心,不知为何突然便欲倒塌下来,取而代之的,似乎是一种自己亿万年来从未有过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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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劫争一零五 鸿蒙剑出(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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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松却是再不理会准提,只遥遥向那虚空一拜,也不知李松是在拜谁。

    在李松的身上,霍的的便涌起那浓浓的混沌气息,彷佛李松再不是李松,而是一个未曾被盘古大神所开辟的鸿蒙宇宙。

    天地三界沉寂的可怕,一丝声音也没有,此刻便是安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所有的生灵都在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李松伸手望虚空一招。

    就在李松一招间,那天地三界的宁静顿时便被打破,整个宇宙天地似乎都在颤抖起来,三十六重天宫每一重都笼罩在层层乌云之中,鸣雷闪电不歇,飓风鄹雨不止,彷佛要将这天宫打破。十八重黄泉地狱中,每一重地狱的鬼魂都在那嘶吼嚎啕,彷佛那地狱就要被击碎。

    地界的凡人老百姓一个个茫然失措,看着那天上一会儿太阳、一会儿月亮,一会儿雨雪飘飘、一会儿又是晴空万里。

    天啊,你是否要塌下来,地啊,你是否要陷下去!

    可这天地三界的怪异丝毫没有影响到李松,在李松的身边,没有霹雳闪过,没有鸣雷响起,还是那般的云淡风轻,天高气阔。

    唯一不同的是,在李松的手上,多了一柄黑黝黝的尺余长剑,那长剑不知其何来,不知其何现,没有丝毫的显眼之处,就那模样,怕是扔进一堆废铜烂铁中,也无人能辨得出来。

    可就是这剑的问世,突然那天地三界所有的宝贝,凡有灵性者,都似失去了控制一般,齐齐面向地界北俱芦洲黄龙关上的虚空,清吟起来,彷佛在跪拜着,迎接一位远古的王者降临世界,要接受检阅一般。

    就是这剑的问世,天地三界中的那七位圣人齐齐猛的心中一跳,彷佛便欲被人掐住了喉咙,心中猛的一阵强烈的干呕感觉。

    金鳌岛碧游宫前,玉清圣人原始天尊与太清圣人太上老君并排而立,在两人的身后一步间,便是那上清圣人通天教主。

    在老君与原始的手上,有那以前号令天地三界先天至宝太极图与盘古幡,在没有了昔日颜色,太极图与盘古幡在那里战战兢兢的颤抖,一丝混沌气息都不敢散发出来。

    原始一脸愤懑的望着李松手中的那柄长剑,眼中要喷出火来,也顾不得圣人威严,在破口大骂道:“这个玄木简直就是变态,我等三清再留玄木不得,否则我等三清将死无葬身之地!”

    那太清圣人太上老君再不是昔日那般的面无表情,无喜无忧,抖动了一下手中的太极图,满是不甘的仰天长叹一声,对着身后的上清圣人通天教主道:“三师弟,事到如今,你还不能做决断么?”

    三清在一起修炼盘古元神归一大法,便是以盘古大神开天辟地后的功德所形成的天地玄黄塔为引,而后三清各交出自己脑海中的部分记忆,来模拟那盘古大神开天辟地的过程。

    在盘古大神的开天斧中,斧柄化作了李松的混沌钟,斧头化作了太极图,在老君手中;斧身化作了盘古幡,在原始手中,而其中与鸿蒙宇宙直接相连,也是在盘古大神开天过程中最为重要的斧刃,却是化作了通天的诛仙四剑。

    因为通天不愿意拿起那诛仙四剑,所以三清在一起闭关修炼许久,也是参悟不透盘古大神如何开天辟地,老君原始为此颇为苦恼,却也无法可想。

    老君此言一出,那原始赶忙掉过头来,一脸希翼的望着通天,却是言语中放下了以前所有的高傲,都带着了几分恳求,道:“师弟,你我三清间的仇恨,无论怎么样的打来杀去,终究是兄弟一体而生,三清无一不成,大家都有个心知肚明,我原始即便再恨你通天,即便灭了你通天截教满门,我也不能拿你通天怎样?”

    说着说着,原始彷佛是看到了世界末日一般,语速中有无尽的凄凉,道:“可如今你看这玄木道人,手上那把宝剑一出,你我圣人便尽皆胆寒,再与蝼蚁无异!怕是玄木道人今日屠了这与你我一同在道祖鸿钧紫霄宫中听道的准提后,明日便要仗剑杀上我等三清道场,来屠了你我了!”

    就在原始说完间,整个金鳌岛碧游宫中一片铿锵哀鸣声传来,这声音,便像是一个与生俱来的高贵王者,突然要被人赶下了宝座,流放三千里外,那种王者心中的凄凉苦惨之情。

    从今而后,世人再谈天地三界第一杀伐利器,将再无人提起这非集齐四圣而不能破的诛仙四剑。

    通天心中猛的一颤。这时候,诛仙四剑猛地从那金鳌岛碧游宫的地底飞出,呜咽着来到通天的身边,如一个犯了错误离家出走的小孩,在外面吃了无尽的苦楚的后,又回到自家父母的身边,等待着父母的责罚。

    儿女便是那父母心头的肉,如此情景下,哪一个父母还舍得打骂?

    老君看着那诛仙四剑,也不理会通天,道:“三清元神若能归一,又有这三大先天至宝在手,便几可有盘古大神开天辟地一半的力量,别说是那玄木道人,怕是道祖鸿钧来了,我等三清也可与之一战,不必再为惧怕!”

    通天长叹一声,伸手摘过那诛仙四剑,与着老君原始复又一起向那碧游宫内走去。

    三人再也不关心,那李松与准提之战的结果。

    天外天,道祖鸿钧紫霄宫外的虚空上,接引手持先天灵宝九品莲台,正心急如焚的往着北俱芦洲上方的虚空飞去。

    圣人法力通天,基本上都掌握了天地规则的瞬移之技,但这瞬移,却只能在同一个天地中,也就是说,从天外天到北俱芦洲,即便接引行瞬移之技,也要在中间的三十六重天宫停顿。这也是那妖师鲲鹏虽然没有成圣瞬移,却能号称天地三界速度第一的缘故。

    眼看接引便要来到这地界之上,接引心中稍稍安定下来。那李松即便有本领再高,可同时对上接引准提两位圣人,也难得讨到好处。

    却是就在接引要穿进来地界的时候,突然天边一道五色光华闪过,紧接着一个身影便出现在了接引身前。

    那是一位满脸孤傲,俊朗无比的道人,身着一五色道袍,手中执一三尺青色木尺,背后有那青、黄、赤、白、黑五色光芒隐隐流动,织成一片天幕,刚好挡住这接引的去路。

    这一位道人,正是那道祖鸿钧天道之下,天地三界的第七位圣人,洪荒远古飞禽一族少主,玄木岛儒教之祖,人族护法的孔宣。

    “圣人既然来了,又何必走得如此匆匆?”孔宣立在一朵起色祥云之上,衣诀飘飘,风姿神秀,对着接引缓缓道:“贫道却是在此等候圣人多时了!”

    “南无阿弥陀佛!道友既然在此等候,那贫僧倒也不需讲什么客气了!”接引哪里还不明白这玄木岛的一环套一环之计?不过而下危机关头,接引倒是冷静下来,只唱了一声佛号,道:“贫僧也是久仰儒教圣人之能,今日贫僧便借此机会,来见识一番。”

    接引时间紧迫,也不多说废话,大喝一声,双手朝那九品莲台一指,九品莲台霍的便金光四射,滴溜溜的转动起来,越变越大,足有几百亩大小。

    九品莲台遮天幕地间,在空中划过一道金光,向着孔宣砸去。去势也不见缓,也不见急,只是凝重而庄严,散发着圣洁额光芒,让人无法生起那反抗之心,而甘愿皈依其所。

    孔宣怡然不惧,面上表情也没有一丝的改变,彷佛那九品莲台根本就是与自己没有一丁点关系一般,只待那九品莲台快要到得身前,孔宣才将手中玄木尺一挥,大喝一声道:“五色神光,破!”

    孔宣的背后猛的便有那五道光华飞出,如五匹彩练,交缠在一起,径直的向那九品莲台卷去。

    “轰”……

    顷刻间,五色神光便与那九品莲台撞在了一起,一声雷鸣传来,那九品莲台登时便望旁一偏,改变了原来的轨迹方向,竟然在空中打了个转后,又倒飞而回,接引将那九品莲台接在手中,却是被那反噬之力,震的手臂猛然一抖。

    孔宣的五色神光一刷功成,也是不再前进,退了回来,就在五色神光要消失不见之时,孔宣却是身形晃了一晃,几欲站立不稳。

    孔宣五色神光号称无物不刷,却是只能刷那后天五行之物,刷不得先天宝贝。后孔宣以先天五行之精炼化五色神光,又是成圣后斩出五行分身,才能刷得那先天宝贝。

    不过孔宣终究成圣不久,对天道的感悟尚比不得接引这等在洪荒时期的远古圣人,所以方才两人试探性的一次攻击中,孔宣便落在了下风。

    “道友不过才证得圣人之位,便想挑战于我,怕是讨不了好!”一招之下,两人自然都是清楚双方的实力,接引当即赤脚向前踏进了一步,祭起手中九品莲台,一脸慈悲的与着孔宣道:“南无阿弥陀佛,贫僧还是奉劝道友赶快离开,莫再与贫僧为难!以免落得个亿万年修为不保,身死飞灰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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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劫争一零六 准提身殉(上)(第三更一万字)

    “道友性子慈悲,贫道却是在此多谢了。”以孔宣的性子,自然不会被接引吓到。孔宣不怒反笑,对着接引道:“不过如今道友要担心的怕不是贫道,而是那与道友相处了亿万年的准提圣人。”

    接引面色微微变化,接引自然知道孔宣在此拖住自己之意。接引又是向前迈进一步,正待说话间,突然天地三界齐齐变色,心中一阵悸动传来,连自己手中的先天灵宝九品金莲此刻也是黯淡无关,垂头丧气。

    那李松的混沌至宝鸿蒙剑已出!

    接引脸色陡然便是惨白,在这一刹那间,终于将这段时间以来,所有的心中疑惑想得了透彻。

    “好一个三清圣人,好一个玄木道人,今日之事,我接引算是承你等恩情,记下来了!”佛教圣人蜡黄的脸上此刻再不复往日那闵怀众生的慈悲疾苦,反而是一脸的暴戾愤怒,狠狠的道:“日后我接引定有所报!”

    就在接引骂完间,接引突然盘膝端坐下来,朗朗的宣了一声佛号:“南无阿弥陀佛!唵、嘛、呢、叭、咪、吽!万……佛……朝……宗……”

    “轰”的一声中,接引已经显了丈六金身,端坐在那九品莲台之上,头上浮着三颗晶莹剔透的佛舍利。而在那西边天空,那极乐世界须弥山冉冉升起,漫天的金光遍布了整个天地三界,瞬即又化作一个个硕大的“佛”字,齐齐的向着接引涌来,尽都消失在接引体内不见……

    接引的丈六金身在吸收得那些佛字后,越来越是金光闪闪,到得最后,金身竟然要变得透明起来。

    如来虽然为万佛之祖,就接引准提二人才是真正的佛教创始人,能使用这万佛朝宗,引所有佛教之力者,也唯有接引准提二人。

    接引却是毫不理会那天地间的异色,只一声大喝,金身便化作一道光影,如离弦的剑,如霹雳闪电,竟然狠狠的向着孔宣撞过来。

    李松鸿蒙剑出,准提危在旦夕,接引哪有时间和孔宣耗下去,此刻一出手便是这两败俱伤,不要命的打法,显然是要以自己亿万年的修为来逼迫孔宣。

    孔宣修为也达化境,如何不晓得接引这万佛朝宗的厉害?接引既然出得此招,怕是此刻自己再使用那些宝贝手段都是空谈,唯有和接引硬碰硬了!

    一则为了给李松争取时间,二则心高气傲的孔宣怎能认输?当下孔宣将心一横,将牙一咬,高声喝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呼?圣人来得正好,今日我孔宣便与你行诛死一搏!”

    孔宣说罢,将那手中镇压儒教气运的玄木尺望自己背后一插,玄木尺顿时便化作了一道青光,消失不见。而孔宣的背后的五色神光陡然直冲天穹,似乎要将这个天地三界给插碎。在那五色神光中,隐隐一层一层的现了那定海珠所化的二十四诸天,每一诸天中都有三千世界,每一世界中皆有三千儒国,每一儒国中皆有三千儒家学子,每一位儒家学子皆是手捧着一步记录着孔宣(孔子)一言一行的儒教经典《论语》,在那高声念道:“学而时习之,不亦说呼?……”

    那声音瞬间便响彻了天地三界,所有的儒教学子都跟随着二十四诸天里面的儒教学子一起诵念起论语来:“……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一道道浩然正气便从那天地三界的每一个角落升起,向着孔宣背后的五色神光只争分秒的赶来,向着那二十四诸天汇聚而去。

    孔宣又是仰天一声长啸,便见孔宣背后的五色神光突然便全数收回,环绕在孔宣的周身,孔宣抬脚一踏,便也如那接引一般,狠狠的向着对方撞去。

    一个是那佛教之尊,一个是那儒教之祖,同为天地间不死不灭的圣人,今日竟然以平时含在口中怕化了,捧在手中怕掉了的这佛儒两教亿万年来积累的功德造化,来行那凡夫俗子争勇好狠,舍生忘死之事。

    “轰”、“轰”、“轰”……

    一连串的爆炸声在两人相撞处传来,却是每一声爆炸声中,便是有有一个硕大的黑洞出现,这个宇宙天地三界便猛的一震,摇摇晃晃起来……

    “喀嚓”、“喀嚓”、“喀嚓”……

    不知道从宇宙的那一个角落,突然便传出一阵阵的空间撕裂声,彷佛是有房屋快要倒塌,也彷佛是有大坝快要崩溃……

    在那天南不死火山下,远古洪荒飞禽至尊凤凰手持那凤凰翎,一脸苦笑的向着那喷涌而出的地心火扫去,在凤凰的身后,有鹤、鹰、鹞、鹄四鸟将齐齐以手抵在凤凰身后,凤凰翎每扫动一次间,便似将那些要喷出不死火山的熔岩吸收一空,可那熔岩却似永远也吸不空……

    在那中州麒麟山里,远古洪荒走兽至尊麒麟王正襟端坐,麒麟王身后,有那虎、狮、象、豹四兽将严阵以待,在麒麟王的身前,那地表赫然裂开了一条大缝,大缝还在慢慢的向着麒麟山外延伸而去。麒麟王温文尔雅的面庞上此刻已是大汗淋漓,手上提着那颗本命麒麟印连连舞动,一道道七彩光华化作一个个的金箍,向着地表的那些大缝挂去。

    在那东海海底,远古洪荒鳞甲至尊祖龙满脸怒容,率领着龟、鲨、蟹、蛰四鳞甲将,口中吐着一颗神农丹,冲着那翻滚不止的海底涌泉咆哮不止。

    神农的脾气最是火爆,可就没有凤凰、麒麟王那般好性子了,一边施法,一边在破口大骂道:“这群混帐,还打个屁,这天地都打碎了,大家都没得打了!真是一群混帐!”

    接引孔宣两人,一个为了自己的兄弟,一个为了自己的兄长。便顶在那虚空之中,管他天地三界几何?

    圣人,也是人啊!

    孔宣毕竟是封神之后才建儒家,建立儒教更不过是短短百年之内,比不得接引佛教那般自洪荒以来千万年的沉淀积累。

    孔宣再也坚持不住,只遥向那北俱芦洲黄龙关上虚空望了一眼,苦笑一声,暗道:兄长,孔宣今日可是尽力了。

    孔宣“哇”的一口鲜血吐出,仰身便望后摔去,只觉浑身劈皮开肉裂,似欲寸寸折断,那背后五色神光中二十四颗定海珠所化的儒教二十四诸天,一齐震动间,竟然化诸乌有,再不复存在。

    “砰”的一声,孔宣便摔在那虚空之上,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只留了漫空的血迹。化作那血雨,向着天地三界洒去。

    地界一众儒家学子尽皆身同感受,个个悲愤欲哭!

    接引毕竟没有鸿蒙剑那等变态的宝贝,此刻将孔宣打得重残,却也是要不了孔宣的性命。圣人嘛,不死不灭,受伤得重,不过闭关疗伤得久而已!

    接引也好不到哪里去,在虚空中“蹬”、“蹬”、“蹬”的连退几百丈,终于还是没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一阵猛烈的咳嗽间,一口口殷红的鲜血也是吐出。

    不过比起孔宣那半死不活、需闭关千年的状态,接引算是大获全胜了。

    接引也不理会孔宣,只以那九品莲台强撑着身体挣扎着站起来,用手一抹嘴角的鲜血,便欲打起精神,望那北俱芦洲黄龙关上的虚空飞去。

    突然,整个天地三界一阵悲鸣声传来,漫空的菩提枝那纷纷扬扬洒落下来,却是还未落得地上,便已经枯萎……

    接引心中一阵悲恸,浑身颤抖间,想要将眼睛闭上,可那亿万年没有出现过的眼泪,怎么也阻挡不住,从接引的眼皮间哗哗的流下……

    北俱芦洲,黄龙关上虚空。

    那准提金身见得李松手中的鸿蒙剑出,顿时便觉得鸿蒙剑上凛冽的杀意传来,有若那层峦叠嶂,一重重的将自己包裹起来,自己浑身顿时便变得冰凉,连自己的庚金金身也是情不自禁的便是冷汗直流。

    这一刻,准提终于感觉到了一股自己踏入洪荒亿万年来从未有过的恐惧,一个自从自己成圣后便再也没有想起过的词语也是出现在准提的脑海之中,那个词语便是“死亡”。

    准提哪里还不明白是何事?

    准提终究圣人之能,临危不乱,仓促之间一声佛门狮子吼,将那手中的加诸了佛教十八种理念的先天证道灵宝七宝妙树望李松猛砸间,抽身便要往后退去。

    圣人能引天地之力为己用,同时化身天地,只要避过李松这当头一击,便有机会遁走。

    “想要逃么?哪里有这般容易?方才圣人断绝贫道天地万物之力,欲制贫道于死地。如今可是轮到贫道来将这一招原封不动的还给圣人了!”李松冷哼一声,头顶着混沌钟,也不理会那准提砸来的七宝妙树,只一声大喝间:“先天五行分身,急急如律令,出!”

    “轰”的一声霹雳响过,在一阵五色光芒缭绕间,突见李松身上霍的便飞出赤、白、黑、黄四道人影,那四道人影各执行松柄轮回杖,皆是与李松一般模样,不过颜色不同罢了。正是那李松独修功法,天地三界只此一家别无分号的先天五行分身丙火、庚金、壬水、戊土四位道人。

    四位分身皆是以瞬移身法,一眨眼间便站好了方位,丙火在南、庚金处西、壬水立北,戊土立于正中,不过稍偏向李松甲木本体所在东方。

    先天五行之精乃是那万物之母,先天五行之精站好了方位,顿时便见天地三界奔涌而来的先后天五行之气尽数被李松的五行分身阻挡吸收,再没有半点进入准提之身。

    准提方才退却的方向正是西方庚金之位,却是见得那庚金道人举起庚金轮回杖就朝着自己砸来,准提不禁便是一声苦笑。

    自己为先后天庚辛金之祖,没想到今日竟然要被庚金所打,实在是洪荒千古奇事。李松一环套一环,将所有的步骤都是算得丝丝入扣,没有一分纰漏,怕是方才自己尽力的将七宝妙树一砸也是李松有意诱之,否则李松早可摆下这先天五行大阵。

    如今自己的十六般宝贝皆是随着那七宝妙树一起砸向李松,却是又要拿什么来阻挡李松的鸿蒙剑?

    准提只觉得身上的气力在慢慢的流失,却再也补充不上来,突然间便猛的将眼一睁,一阵凶悍之光射出。

    也罢,既不能退,便唯有死战!

    准提暴吼一声,庚金金身挟带着融融烈火,便向那李松扑身而上,庚金乃是天地三界至刚之物,如此强攻,或许还能存得一线生机。

    李松见得准提金身杀上,却是豪不畏惧,脚下站定身子,半步不退,手中抡起鸿蒙剑,施展那玄木变近身搏斗功法,将这鸿蒙剑当成了大刀,直往这准提金身劈去。

    “嚓”、“嚓”、“嚓”……一蓬蓬血雾便在那黑黝黝的鸿蒙剑影翻飞中,四溅而出……

    鸿蒙剑砍在准提金身之上,却是如劈在皮革之上,只如推枯拉朽一般,准提的天地三界至刚的庚金金身根本便阻挡不住。

    “喀嚓”一声,伴随着准提的一声闷哼,准提金身的一条胳膊便飞上了半空,那胳膊的下面,还有鲜血在滚滚流下……

    又是“喀嚓”一声,又是准提的一声闷哼,准提金身的一个脑袋便被鸿蒙剑砍断,在空中翻滚着飞的无影无踪,只流下一路的血迹在蔓延……

    一条胳膊,两条胳膊……一十八条胳膊……

    一颗脑袋,两颗脑袋……二十四颗脑袋……

    李松一口气将这鸿蒙剑连朝那准提金身砍了四十二剑,才停歇下来……这一阵乱砍间,准提金身的二十四首,十八手,都成了乌有!

    这一刻,李松再不是那位天地三界和蔼可亲的人族圣父,玄木岛主,李松就是一个屠夫,一个侩子手!

    却是就在此时,那准提所有法力凝聚所在的七宝妙树也是砸上了李松头顶的混沌钟。

    “呜”……混沌钟一声哀鸣,彷佛也觉得疼痛难忍。李松只觉得一阵头晕眼花,胸中气血翻腾间,五脏六腑都要震裂开来。

    “噗嗤”……李松一口殷红的鲜血吐将出来,却是再也站不起来,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就在李松喘气间,口中的鲜血汩汩而出,就如那雨后的泉水一般……

    杀敌一千,自伤八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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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劫争一零七 准提身殉(下)

    那李松的四具分身倏地飞到李松体内,李松丹田内的松子猛的一热,那先天五行之精迅疾的流动起来,为李松提供着源源不断的能量。

    李松以轮回杖强撑着站起来,向着那远方倒在虚空中的准提走去。

    这位昔日道祖鸿钧紫霄宫中听道之人,洪荒六圣之一,佛教二教主之一,先天庚金之精准提金身已被李松的鸿蒙剑斩碎,此刻浑身皮开肉裂,还在汩汩的往外冒着鲜血。准提一动不动的蜷伏在那一滩殷红的鲜血中,再没有半点那高高在上的圣人模样。

    准提那枯瘦的面庞上再无昔日那种蜡黄的光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惨淡的灰色,双眼的凝神间,瞳孔越来越是涣散……

    圣人生机已绝!

    创世青莲孕盘古大神,莲子两分为那开天斧与开天凿,三十一片莲花化作二十四片造化玉牒与七道鸿蒙紫气,连那五片莲叶也是化作了十大先天灵宝。

    可以说,整个宇宙天地便是那创世青莲所造就也不为过。而莲茎作为莲子、莲花、莲叶的载体,自有那神鬼莫测、屠戮天地之能,便是那先天庚金之精的准提圣人也承受不住。

    整个天地三界电没闪了,雷没鸣了,连一丝风也没有,静溢的可怕。只有那准提微弱的呼吸声以及准提身旁血泊中的证道先天灵宝七宝妙树在低低的呜咽……

    李松看着准提模样,心中却是没有一丝屠圣的欢喜,反而是万分的沉重,李松突然顿住,面色恭敬的朝地上的准提行了一圣人之礼。

    李松与准提第一次见面便是在那三山关下相救孔宣之时,两人大打出手;第二次相见之时乃是在花果山上收至尊宝为徒,两人也差点兵戎相见;第三次却是在道祖鸿钧紫霄宫中商议封神,更是针锋相对了。

    如今乃是第四次,怕也是最后一次了。李松觉得,自己欠准提一个圣人之礼。

    若是没有李松,孔宣已经成了佛教的孔雀大明王;至尊宝,也成了佛教的护法斗战胜佛孙悟空。

    做为一个本不改出现在这个洪荒天地的后世人李松来说,如今的结果,或许对准提太不公平了。

    人生的交集,皆是缘!但有时候,不是善缘,而是孽缘!

    李松一直认为,自己与准提之争,不过是自己与准提的理想之争,是自己代表着的玄木岛与准提代表着的佛教,两者间的理念之争。准提在洪荒三界所为,没一条是为了他自己,每一件事情,都是为了佛教的发展,即便背负骂名也在所不惜。

    或许,这也是一种自私,但这样的一种自私,是一种大奉献的自私!当一个人承担的责任多了,便再不是为自己而活了。

    在强者为尊、成王败寇的年代,谈不上谁比谁更高尚。

    那躺在地上的准提见得李松向着自己行这圣人之理,那快要淡薄的意识第一时间便是想到李松乃是猫哭耗子,假慈悲,正待拼尽浑身最后的力气反抗!

    圣人,不需要任何形式的怜悯!

    突然间,准提却是瞥见了李松的表情,那种脸上沉重,绝对不是一种虚伪,是一种明悟,一种对天地三界所有事情都有预料,而自己却无法改变丁点的明悟。

    准提只觉自己脑袋中“轰”的一想,似乎打开一扇窗子,蓦地便一件件的浮过李松自化形以来,在洪荒三界所做过的每一件事情来……

    那随女娲造人、那随后土身化轮回地狱、那巫妖大战不周山下相救两族残存一脉、那点化天地人三皇教化世人、那商周封神时所为……

    一切的一切,为何连圣人都无法掐算预料的天机,以当时一个准圣修为的甲木能把握得无此巧妙?

    准提猛的一阵咳嗽起来,鲜血一口一口的吐出,将那胸前已经破碎的白色淄衣上原本已经干涸的血痂又是惹得通红……

    “你到底……是谁?”准提下意识的挪动了一下身躯,艰难的提起那已经没了血色的手指,指着李松,痛苦的摇了摇头,彷佛从没见过李松一般,道:“你……你不是甲木,你到底是谁?”

    李松眼光却是透过了那慢慢的历史尘烟,看向那千年后东胜神州的一个小村庄……

    那里,有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愤青!

    李松伸手一挥,那庚金、丙火、壬水、戊土四分身又是一闪间,站好了方位,将李松准提二人牢牢的包围在中央,使其自成一片天地,外界的所有神识再无法探进来。

    “这却是我进得洪荒以来,第一次与人谈起我的身世了!”李松一脸怅然,也不知是在怀念后世,还是在感叹而今,道:“你准提圣人却也是当得起我李松的一次!”

    说罢,李松便将自己在南岳衡山坠崖,转世轮回为不周山下一颗小松苗之事,娓娓的与准提说起……

    “李松,李松……”准提在喃喃自语间,却是一脸的苦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准提的语气中有着有着几分痛楚,有着几分恍然,却更有着几分不甘……

    自己与李松之间,并不是一场公平的决战,任谁败了,也不会心服口服。

    但是,自己又能怎样呢?

    准提想着想着,突然猛的一声咳嗽,呼吸便变得急促起来,身子在猛烈的颤抖,只有那呼出的气,没有那吸进的气……

    那鸿蒙剑斩去准提金身的十八手、二十四首,将与准提合体的金身打碎,实在是断绝了准提的一切生机,准提早已经是油尽灯枯,不过在强自撑着,回光返照着一口气罢了。

    准提却是用那即将涣散的眼神,手指轻轻颤抖间,一脸希翼的在望着李松。

    李松明白准提所想,只一道真气渡了过去。

    “我问……问你……你,那……后世……世的佛……佛教是怎……怎么样……”准提嘴唇颤动间,声音却是清晰无比。

    这位佛教之祖,却是在临死前拉下所有的面皮,求助自己死敌,只不过为了一问佛教前程。

    是谁在说,出家人要修得四大皆空,了悟挂牵?

    “在我生活的那个年代,异族思想占得大统,为庙堂之高!”李松站起身来,一脸的苦楚,彷佛不堪回首,道:“佛教遍地开花,虽处江湖之远,却也算是有所大成了!而那三清道教,已经势危,虽说与佛教平分秋色,但在规模信徒上远远不如佛教!”

    李松慢慢的平复自己的心情,但终究也压不住语气中的那一丝萧瑟与沉重,道:“至于儒教,却是在东胜神州几乎遭致了毁灭性的打击,只能偏安于东胜神州东南的一个小岛之上,蓄势待发!”

    佛教大兴之期早过,在千年后不占正统的地位下,尚能遍地开花,那算是一个圆满的结局了。

    准提脸上肌肉颤动间,慢慢的浮现一丝微笑,眼中却是彷佛看见了天地三界中,到处的庙宇佛陀。

    “遍地……地开花,好……好啊!可惜我……我看不到了!”准提的声音在越来越小,却是欣慰中带着不舍。

    突然,准提猛的双眼一睁,朝着天地三界,朝着这个宇宙,浑身一阵金光迸发,大声的咆哮道:“既生玄木,何生准提!?”

    “既生玄木,何生准提!?”……

    这一句声音如一声怒雷,在天地三界回荡激扬,隆隆做响!

    彷佛是在回应准提一般,突然间“轰!”的一声,一道霹雳从那天外天直贯而下,穿过三十六重天宫,穿过地界,穿过十八重黄泉地狱……一刹那间将整个宇宙照得通亮。

    这个天地三界,都被硬生生的撕扯成两半!

    终于没了声音,却是那太阳月亮也不见了踪影,天地三界变得死一般的黑暗,死一般的静冷!

    无论那飞禽走兽,还是蝼蚁昆虫,齐齐在仰天哀鸣,声嘶力竭!圣人为道祖鸿钧天道的守护者与执行者,三界圣人以下,谁人没得过圣人的庇佑?

    漫空的金莲花与菩提枝飞扬起来,如那三月杨花,纷纷扰扰这个红尘,并不飘落,只洒向那不知名的虚空……

    金莲花还在那里飞舞间,菩提枝却是慢慢的枯萎,慢慢的消失……

    在那西天佛教,所有佛陀在南无本师药师佛转世的达摩的率领下,一个个眼含热泪,跪向北俱芦洲黄龙关上的虚空,三呼“佛母归来兮”后,齐齐念起那《往生咒》:“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利都婆毗。阿弥利哆。悉耽婆毗。阿弥唎哆。毗迦兰帝。阿弥唎哆。毗迦兰多。伽弥腻。伽伽那。枳多迦利。娑婆诃……”

    《往生咒》化作一道道金光,向着那些枯萎的菩提枝缠绕而去……这《往生咒》,乃是昔日准提所创,怕是准提也没料到,今日竟为自己所用。

    在那虚空中,接引赤着双足,散着淄衣,失魂落魄的往那须弥山走去,在接引的身后,留下了一串凄苦的歌声:

    “我身为畜兽,游处于林薮;贱生贪躯命,不能故送死。今来入君弶,分当就刀机;不惜腥臊身,但怜二子耳。……”

    这首经文名为《佛说鹿母经》,准提昔日化身菩提树,点化那多宝转世的释迦牟尼佛时,释迦牟尼久久不能得道,准提便说了这一段经文,终将那释迦牟尼点化。

    经文讲的以前有一位国王,命全国猎鹿,所有鹿皆躲藏而不敢出,唯有一养育了两头小鹿的母鹿,见得小鹿饥饿,遂不顾生命之危,外出寻食,而被国王所获,在见得国王时候,问其何所出时,如此回答道:

    我怎会不怜惜自己的生命?我今日出来,被国王所获,死便死吧,但我却是想起了我那两只嗷嗷待哺的孩子……

    准提圣人昔日为西方教(佛教)教主时,怎不知来东土度人进入西方,最是牵扯因果,折损功德。而准提却是义无反顾的过来,不为别的,只是因为西方教(佛教)便是准提的孩子一般。

    为了孩子,做母亲的还会怕什么困难呢?

    接引唱着唱着,双眼却是慢慢的滴出血来,从那脸上流下,化成一蓬蓬血雾,洒了这去向西天佛教须弥山的一路……

    兄弟啊,只要你还在世,我何惜这个佛教?

    漫空的歌声在还那继续的想起:“……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三界俱在哀恸,只有那金鳌岛碧游宫内,道教三清圣人个个手持证道先天至,围坐在那后天功德至宝天地玄黄塔旁,闭目沉思,彷佛这一切都与之毫无关系一般。

    玄木岛,议事厅!

    北俱芦洲宋金战事完毕,玄木岛门人尽皆归来,却是一个个的神情萎顿,都挂了彩。李松也没多话可说,将一众门尽数打发去闭关疗伤。大厅中便只留下了李松、孔宣、云霄三人。

    伤的最重的还是那儒教圣人孔宣,被接引逼得燃烧法力,二十四颗定海珠俱散,儒教千万年来积累的功德气运就此成了画饼,怕是要闭关苦修千年才能复原,儒教也要因此而大受影响了。

    “兄长,我怕是这接下来的千年内要呆在那神光府内,出不来了。”孔宣苦笑一声道:“我或将儒教之事尽托于门下孟子荀子二人,还要兄长代为照看了!”

    “兄弟尽管放心便是!”李松点了点头,道:“兄弟儒教有四大后天灵宝,如今门下才聚得孟荀诸葛三人,那诸葛孔明如今道也将成,便让其去那地界寻找机缘,代师收徒吧!”

    孔宣自无不允,朝李松行礼后,便去那神光府闭关去了。

    云霄在北俱芦洲被鲲鹏陆压所困,倒是没受什么伤,不过却是一直忧心忡忡,不得开怀。

    李松只当云霄是因为多宝(如来)与着一众截教门人身死的缘故,故开解道:“妹子,事情终是过去了……”

    李松还没说完,云霄却是摇了摇头,喃喃道:“兄长,我非是为了多宝师兄,我却是从北俱芦洲回来后,总在觉得,或有大事发生,你……你我也将分离……”

    今天有高中同学老婆要生小孩,他回家前来色佛这里坐坐!所以色佛今天只能在夜晚更新4000字了!

    色佛女同学的小孩到现在怕是基本上都读幼儿园了吧,现在男同学也娶老婆生小孩了。

    郁闷!色佛还是不周山下的那棵小松苗……光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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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色佛今日心中实在有点浑浑噩噩,向众位请假一天,明天一定补上!

第七章劫争一零八 妖族迁徙

    李松闻得云霄之言,顿时心中一惊,修行到了云霄这等境界,早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万物难滞于心,为何会有这等悲春伤秋之调?

    李松执起云霄之手,宽慰道:“妹子,却是无需多想,待得这张百忍封神之事完毕后,我便与妹子一起闭关清修段时日吧!”

    李松说这话时,却是胸中隐隐觉得沉闷,自己这次与准提一战,虽杀了准提,可终究也是被准提圣人大法反噬之力所伤,怕是没个几百年的时光也难以复原了。

    这时,有白石青芝童子来报,说是那替天封神之神张百忍与白素贞前来求见。

    原来这李松与准提在那北俱芦洲虚空中一战,妖族少主陆压与妖师鲲鹏见得佛教全军覆没,而道教又毫无影踪,便是妖族大势已去,万难和玄木岛抗衡。

    当下陆压鲲鹏为存得妖族一脉,也不迟疑,听从耶稣与默罕默德二人建议,断然舍弃了北俱芦洲北海行宫老巢,率领着余下的妖族大军,向那西贺牛洲迁徙而去。岳飞率领的五十万宋军便不费吹灰之力,攻下了黄龙关。

    至此,那立国达百年之久,制造了“靖康之耻”的北俱芦洲金国也正式宣告灭亡。自唐末五代十国以来,东胜神州人族与北俱芦洲妖族绵延了几百年的战事,在玄木岛的全力参与下,也是划下了一个句号。

    唯有那自大宋都城临安到北俱芦洲黄龙关的一路上,那些支离破碎的建筑物与随地可见的累累白骨,似乎还在昭示活着的人:前不久,这里还有一场浩劫发生!

    宋金战事完毕,封神榜上正神之位已经圆满,接下来自是张百忍于那封神台上分封诸神之位了。张百忍此行乃是想李松汇报众神之位,以及向李松请示玉符、金敕。

    这玉符、金敕便相当于天庭众神的牙牌,其中正神执玉符、神将执金敕,乃是道祖鸿钧天道根据封神榜上名字,自动生成,并将之交付与封神中获胜的量劫一方手中。

    也就是说,封神中获胜的量劫一方基本上有任免众神之位的权利。这也是上次商周封神后,天庭那些肥缺尽被阐教门下占据,而截教门下只得供职于天庭六部的缘故。

    如今张百忍白素贞乃是替天封神之人,再非玄木岛门下,李松倒也不托大,在静静的听张百忍讲完那天庭空缺的二百一十八位正神之位后,点了点头道:“你乃替天封神之人,这周天三百六十五位神位由你而定,最是合适不过,贫道自无意见。”

    “贫道昔日却是于那封神榜上取得了两个正神之位,承下了这份因果,贫道当将这人数补充上去。”李松顿了顿,接着道:“琼宵碧霄二人的感应随世仙姑正神之位,便又那三仙岛门下小青肉身成圣,补上空缺;哪吒的三坛海会大神之位,便交给那猕猴王吧!”

    李松曾在封神榜上取下了琼宵碧霄的真灵,为其重塑肉身,顺便将那反出天庭的哪吒名字也是除去,如今封神将成,李松自然要补上。

    小青被云霄收为记名弟子,传下三仙岛道统,又与那白素贞姐妹情深,做那肉身成圣的感应随世仙姑正神是再好不过。

    哪吒的原三坛海会大神之位与杨戬的二郎真君之位乃是天庭战将之首,只在那天庭兵马大元帅之下,李松也是不愿交给他人,于是便给了猕猴王。

    李松在这当儿,便将那天庭兵马大元帅赤脚大仙乃是阴阳家门下彭祖之事与张百忍说了。

    自上次为姜尚商周封神之后,张百忍已经重生七十二世,历尽道祖鸿钧三千大道之劫,行将功德圆满。张百忍自也知道自己的何去何从,见得李松如此安排,心道难怪自己在这封神量劫中,玉帝王母掌控的天庭并没有给自己使下多少绊子,怕是一直因为李松在铺路的缘故了。

    张百忍心怀感动,朝着李松拜道:“弟子多谢祖师爷成全之恩!”

    李松看着眼前的张百忍,只想起自己那日在天南不死火山下遇见的那个樵夫,一时间也是百感交集,只笑道:“此乃你之天命所归,贫道也是顺其成事罢了。”

    过了一会,李松看着张百忍夫妇,道:“你等此去天庭,断不会一番风顺,还需当心才是!必要时刻,贫道自会一路护送。不过眼下却是有一件事情极为紧要。”

    李松转过头来,对白素贞道:“你便与我去拜会一趟女娲圣人吧,成与不成,却是要看你的机缘了。”

    道祖鸿钧以空间法则定天道,张百忍白素贞想像玉帝王母一般,为那三界至尊,需要至阳至阴,张百忍为九阳之体,自无大碍,白素贞却是不为那九阴之体。

    太阴之体嫦娥曾为白素贞改造过体制,但终究达不到九阴之体的高度,普天之下,怕也唯有那天地间第一位大妖女娲圣人有那般能耐。女娲若是不愿相助,李松自然也是强求不得,因此才说要看白素贞的机缘了。

    天外天,娲皇宫。

    女娲娘娘手持那证道先天灵宝山河社稷图,正瞭眼望向那地界,在女娲的脸上,有着几分无奈,却也更有着几分欣慰。

    顺着女娲的目光而去,那里正是北俱芦洲与西贺牛洲相交之处,在那猎猎寒风中,有着一支数万人的大军在裹紧着衣衫,疲惫前行。

    当先领路的两人,一人手持一个十字架,一人手持一本经书,赫然便是那妖师鲲鹏在北海海底收下的两名“弟子”耶稣与默罕默德。

    在两人身后,妖师鲲鹏面无表情,妖族少主陆压却是心事重重,一言不发,再后面,有那四大妖帅与五万妖族大军,却是一脸的茫然与不舍。

    那北俱芦洲虽然苦寒,可黄龙关却是得天独厚,妖族自巫妖大战不周山倒后聚居至此,亿万年来早已将黄龙关当做了自己的故乡,安安心心的生活下来。

    子不嫌母丑,犬不嫌家贫。谁愿意背井离家,流落他乡?

    耶稣默罕默德策马而回,两人眼中各自闪过一道精光,拜道:“启禀少主、老师,过得此处,便是那西贺牛洲地界了。”耶稣与默罕默德一力主张妖族去西贺牛洲,并承担了探路之责。

    陆压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倒是那妖师鲲鹏道:“你等二人曾在地界四大洲上游历数百年,可发现西贺牛洲有适宜我等妖族聚居之地?”

    “不敢相瞒少主与老师,我等师兄弟确实走遍了地界四大洲之地。”耶稣看了默罕默德一眼,道:“在地界四大洲中,东胜神州富饶,最是适合居住,人口占地界总数的十之八九。其它三洲中北俱芦洲苦寒、西贺牛洲贫瘠、南部延洲穷热,皆是不适合居住。但也不是绝对而言,比如那北俱芦洲便有我等妖族居住的黄龙关与巫族所在的祖巫神殿旁,土地气候皆是不错,比上东胜神州大部分地方,也是差不了多少。”

    顿了顿,耶稣接着道:“我等师兄弟在游历那西贺牛洲之时,便发现了有一块地方名为欧罗巴,虽然比不得东胜神州,却也不比那北俱芦洲黄龙关差了。还有南部延洲中部,也是有一块名为新大陆的地方,比较适宜族人居住。”

    鲲鹏点了点头,向着陆压道:“少主,我等既然到了这西贺牛洲,便暂时去那欧罗巴落个脚跟吧,好歹也是一个安身立命之所。”

    鲲鹏说这话间,却是好一阵唏嘘。想妖族统领洪荒亿万年,跺一脚地动天摇的时候,何曾想道今日惶惶如丧家之犬,竟落得个天地之大,却无那容身之所。

    陆压正待说话间,突然人群中一阵喧嚣传来,众人赶忙上前查看。

    却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一条腿已经没了,胡乱的被包扎着,还有那血水在流。老人躺在担架之上,形容枯槁间,浑身剧烈颤抖,双唇微微咧动,显然是快要不成了。

    陆压见得老人这幅模样,情不自禁的便抓住老人之手,埋头呼唤道:“阳伯,我们快要到达目的地了,你可千万要挺住啊!”

    这阳伯修为不高,却是昔日妖族妖皇帝俊与东皇太一太阳宫中仆人,几乎是看着陆压长大,故陆压平素对老人甚是尊重。

    这一次宋金大战中,阳伯被岳飞沥泉枪所伤,而下又是辗转万里,终于没能熬过。

    阳伯握着陆压之手,断断续续道:“少……少主,老臣却……是不行了。老臣昔日……随妖皇与东皇征……战南北,早该随……妖皇与东皇去了……”

    顿了顿,阳伯抬眼望向那东胜神州方向,声音越来越小,道:“少……少主,便请将老臣葬……葬在那能望见那故……故土的方向……”

    五万群妖闻得此言,个个热泪在眼眶中打转,齐齐望向东胜神州。

    那里,才是我们的根啊!

    陆压郑重的向阳伯行了一礼,也是缓缓转过身来,面向东方,在心中暗暗对自己道:东胜神州,我陆压定会再回去的!

    陆压转身率领着一众妖族往那欧罗巴行去,后陆压将欧罗巴分为了四个区域,分别命名为英、德、法、意,由四大妖帅统领!耶稣与默罕默德并未在妖族中获得实权,后来寻了个借口,带领一部分人,来到了南部延洲新大陆。(色佛备注:小说情节需要,众位道友勿较真!)

    妖族,便由此重新开始繁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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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劫争一零九 九阴之体(第二更)

    李松带着白素贞来到了富丽堂皇的妖族圣人、人族圣母娲皇宫外。

    这时,有哪吒(灵珠子)出得娲皇宫大门,对李松行了一礼道:“灵珠子见过老爷,娘娘唤灵珠子前来迎接老爷。”

    灵珠子还是以前那般,身上穿着混天绫,脖子上挂着乾坤圈,一副白白胖胖,人畜无害的模样,只是那狡恬溜黑的眼珠却是彷佛在提醒着众人:这就是个调皮捣蛋的主。

    李松轻轻的在灵珠子那脸蛋上捏了捏,笑道:“你如今倒和老爷我讲起客套来。”

    灵珠子呵呵一笑,道:“老爷最近好威风的,灵珠子自然不敢放肆!”说归说,灵珠子却是没有一点恭敬的觉悟。

    顿了顿,灵珠子却是贼眉鼠眼,悄悄的对着李松道:“老爷,娘娘今天的心情可是不错,方才我还见娘娘笑过一回,却是自从昔日十太子陆压离开娲皇宫后的第一次,老爷你当真了得啊!”

    这个天地三界中,怕是胆子最大的门下童子,便是这灵珠子了吧,竟然敢在背后编排圣人!李松自然知道女娲的好心情是因为妖族的缘故,但看着那一脸暧昧的灵珠子,李松只哭笑不得。

    整个娲皇宫的一举一动,怎能逃过女娲的耳目?女娲听得那灵珠子之言,顿时便羞恼有加,直想拿起那山河社稷图朝灵珠子卷去。但转念一想,如此岂不是证明自己心中有鬼么?当下女娲牙齿痒痒,只待日后要好好收拾灵珠子了。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啊!

    就在这时,灵珠子牵着李松进来了,李松上前行礼道:“贫道领玄木岛门下白素贞见过娘娘!”

    见得李松恭敬,女娲倒是心情平复了些。以李松如今之能,女娲自不托大,只侧身让过,道:“道友无须多礼,坐下说话便可。”

    说着,女娲朝那旁边的灵珠子狠狠的瞪了一眼,斥道:“还不去给你老爷看座!”

    话一出,女娲才知道自己情急之下,此言有所不妥,灵珠子唤李松老爷,乃是因为李松为灵珠子(哪吒)炼体,有救命之恩,自己便由得他了。可这老爷终究是童子对主人的称呼,灵珠子乃是自己门下童子,自己如何也开得这口?

    女娲脸上的一道红云一闪而过,愈发的对灵珠子着脑起来。灵珠子倒也识相的很,一言不吭,赶忙为李松拿了一个蒲团过来。

    李松久经人事,知道女娲面薄,此刻哪里敢纠缠下去?心里哀叹灵珠子搞不好在自己离去后便要蹲墙角,关黑屋子,却是只能自求好运了。

    李松对女娲道:“贫道此次前来,却是因为地界封神量劫事毕,特来感谢娘娘昔日赐下封神榜与打神鞭之恩。”

    在张百忍为那替天封神之人前,道祖鸿钧便将那封神榜与打神鞭交给女娲保管。

    女娲圣人之能,自然知道李松来意,当下也不回答李松,转过头来看着跪在地上的白素贞道:“这女娃儿虽然资质一般,可性子温和贤淑,与世无争,倒与那张百忍甚为般配!”

    李松站起身来,复又向着女娲行了一礼道:“还望娘娘成全!”以李松如今的身份地位,两次行此大礼,于人而言,实是殊荣了。

    李松向来尊重女娲,倒还没觉得什,那一旁的白素贞可是感动得热泪盈眶了。

    “以娲皇宫与玄木岛的交情,此事倒也不难!”圣人讲求的便是气运面皮,女娲气运无忧,对这面皮还是挺看重的,李松两次行大礼,女娲自也有几分得意,道:“道友当知,如今妖族在陆压鲲鹏二人的率领下,迁往西贺牛洲,却不知道友对此事有何看法。”

    妖族与人族这回结下了大梁子,若是李松硬要去西贺牛洲追杀那妖族,女娲也是毫无办法,女娲显然是要借白素贞因果之际,让李松表态了。

    李松自然对妖族的动向了若指掌,脑海中顿时便想起方才群妖在陆压的率领下,齐齐回望东胜神州之事。

    李松结合自己后世所知历史,想到那辫子国便是今日灭亡的金国后裔,在辫子朝,妖族西贺牛洲与南部延洲诸国纷纷入侵东土,抢走了那镇压东胜神州皇家气运的十二金牌(十二生肖),从而摄取了东胜神州人族气运,东胜神州从此一蹶不振,沦为东胜神州病夫。而西贺牛洲与南部延洲诸国却是迅速崛起,实力反远远凌驾在东胜神州之上。

    再后来,有孔子的儒家短暂统一了东胜神州,却是因为东胜神州气运尽失,终究先天不足,被那来自西贺牛洲的“幽灵”于东胜神州占得大统,无奈之下,儒家只得偏安于东南一角。

    如今的洪荒三界因为李松的介入,本来已经改变了很多,但随着这次封神量劫的结束,李松虽然改变了大宋的命运,但随着云霄的那句话,李松心中的不安却也是越来越严重了。

    第一,李松并没能存得那韩非法家,韩非去替那镇元子收集魂魄,不知要何年何月才能功成,或许根本就没有再出之日。可以预见的是,东胜神州人族若没有法家的铁血,终究难以挺起脊梁。

    第二,孔宣被接引所伤,需闭关千年,也就是说,孔宣的儒家在千年内难以大兴,这与历史上儒家自南宋程朱理学风行天下后,便开始没落虽然原因不同,但结果却是惊人的相似。

    第三,如今宋金封神已经结束,可那横行地界、杀戮无双的大元蒙古铁骑在哪里?能蒙蔽此大天机者,唯有道祖鸿钧与魔祖罗睺,道祖鸿钧自是不可能,可以魔祖罗睺的身份,却也应当不屑于行这等之事。难道,大元蒙古铁骑的出现,只是个历史的偶然?又或者,因为自己的到来,而改变了?

    崖山之后无中华,梅山之后无中国!

    李松越是想下去,心中就越是繁乱!干脆不去理会这些,只缓缓闭上眼睛,对女娲道:“贫道昔日在不周山下为松苗时,娘娘因为造人族,才使得贫道得以被娘娘点化,娘娘应当清楚,贫道与那人族便是一体而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李松猛的睁开眼睛,道:“娘娘当对贫道的态度清楚的很,贫道既然能在不周山下存得妖族一脉,便对妖族无那赶尽杀绝之意,只要妖族在西贺牛洲安分度日,贫道绝不前去搅扰!可妖族若还想如在北俱芦洲一般,一而再,再而三的窥探我东胜神州人族大宝,只要贫道还有一口气在,哪怕是天涯海角,贫道也要追杀到底!”

    李松说得斩钉截铁,女娲丝毫不怀疑李松的决心与能力。

    女娲目光幽幽,想起了昔日不周山下自己造出的那几千人族,齐齐跪拜自己之事,道:“人族为我之子,哪个做母亲的不盼望自己的儿女过上好日子?我也是知道那妖族为道祖鸿钧天道弃子,从没再想过让妖族再为天地主角。也罢,我对妖族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只希望陆压鲲鹏二人从此明悟天道。”

    女娲却是在说这话时,脑海中又浮现了陆压那单薄的身影和倔强的眼神,女娲情不自禁的摇了摇头。

    女娲突然将手中山河社稷图一挥,一道七彩功德霞光便将那白素贞裹住。女娲再是芊芊玉指一招,便听见“噗”的一声,一道黑白两色光芒闪过后,女娲的手中便出现了一个黑白两色宝炉。

    这个宝炉却也是妖族独一无二的宝贝,名唤炼妖炉,乃是昔日女娲伏羲化形之时,伴随两人而生的妖族至宝,由女娲所保管。

    炼妖炉并非攻击防御之宝贝,所以女娲平素很少拿出示人,可炼妖炉却是有一大妙用,能收集众妖阴阳之气,助妖族众人炼体。妖族之人乃是吸收阴阳之气而化形,这炼体之功,自是不言而喻。

    女娲将那炼妖炉对准白素贞,一声娇喝道:“收!”便见一股不可抗拒的黑白光芒朝白素贞卷来,迅速将白素贞收入那炼妖炉内。

    炼妖炉顷刻便飞上半空,在那里滴溜溜的转动着。女娲将手指一弹,便见一滴鲜血径直滴落在那白素贞的额头之上,片刻间却又是隐而不现。女娲乃是九阴之体,女娲此举便是以自己精血为引,助白素贞炼体了。

    炼妖炉内黑白两色光芒顿时如那煮沸的水,在那里围着白素贞翻滚不休。那些白光源源不断的从白素贞身体内飞出,而那些黑光却是源源不断的飞到白素贞体内。

    慢慢的,那白光越来越淡,那黑光越来越浓,终于白光消失不现。

    女娲复又抬手一挥,那炼妖炉便猛地消失不见,在那黑色光芒中,白素贞慢慢的显出身形来。

    寻常人等,无论阴阳,都是阴中有养,阳中有阴,阴阳交融。女子便以阴为主,男子便以阳为主,却是缺一不可,存不得性命。天地间以九为尊,是故独阴独阳都被称做那九阴九阳。自盘古大神开天辟地以来,九阴九阳之体,也唯有女娲伏羲、玉帝王母、张百忍等寥寥几人而已。

    今日女娲为造就白素贞九阴之体,便是以炼妖炉助白素贞抽出体内阳气,唯余阴气,正好与那张百忍九阳之体相克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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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劫争一二零 李松封天(第三更请求月票)

    白素贞立在那里,只觉得浑身舒泰,神清气爽,脑袋竟然变得活跃起来,许多以前想不明白的事情此刻瞬然而解,修为也在那如坐了火箭一般,刷刷的往上涨。

    好半晌白素贞才回过神来,赶忙向着女娲跪拜道:“白素贞就此拜谢娘娘大恩!”。

    女娲方才以精血并大法力助白素贞炼体,饶是圣人之人,此刻也是觉得疲倦无比。女娲倒没有阻止白素贞的行礼,只道:“你日后助张百忍掌管天地三界,多行些功德善事,便是对我最好的答谢了。”

    当下事情已毕,李松便带着白素贞辞别了女娲,回到这玄木岛来,早有那张百忍前来迎接。

    李松对着张百忍道:“封神之事既已完毕,你等便也去吧!”

    张百忍看着李松那和善的目光,顿时便将那过往的一幕幕涌上心头,若是没有李松点化自己,怕是自己一直要浑浑噩噩的生活到许仙这一世吧。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张百忍“噗通”一声跪下,道:“今日以后,张百忍或再不复玄木岛门下弟子,还请祖师爷受得张百忍一拜!”

    说罢,张百忍便率领着白素贞恭恭敬敬的向着李松行那三跪九叩大礼。

    待得张百忍行礼后,李松也是颇为感动,伸出双手扶住张百忍,感慨道:“世事变幻,沧海桑田,很多事情你我都不能改变,有心便好,有心便好!”

    张百忍点了点头,与着白素贞二人辞别了李松,出得玄木岛来,手持那先天灵宝打神鞭,唤出神兽四不像,一袭青衣伴着白裙间,踏风望那地界临安之上虚空的封神台而去,自有那清福神柏鉴与五鬼童子捧着封神榜前来迎接张百忍白素贞二人。

    张百忍迎了玉符、金敕,供于封神台前,遥望玄木岛方向谢恩毕。这时,只闻得天空中一声惊雷想起,紧接着便是仙乐阵阵,异香连连,有那五彩莲花纷纷飘洒而下,漫漫扬扬间,氤氲遍地,将整个天地三界都笼罩在一片仙境奇景之中。

    张百忍深深呼吸了一口,执那白素贞之手,来到封神台上,先是拈香金鼎,酌酒献花,绕台三匝后,便将那打神鞭递与白素贞,而后伸手一招,便见那封神榜倏地散发着一阵阵七彩霞光,径直飞到张百忍手中。

    张百忍衣诀飘飘间,好一派仙风道骨模样,双手执那封神榜,对着那天地三界,芸芸众生万物,张口念道:

    “呜呼!仙凡路迥,非厚培根行岂能通;神鬼途分,岂谄媚奸邪所觊窃。纵服气炼形于岛屿,未曾斩却三尸,终归五百年后之劫;总抱真守一于玄关,若未超脱阳神,难赴三千瑶池之约。故尔等虽闻至道,未证菩提。有心自修持,贪痴未脱;有身已入圣,嗔怒难除。须至往愆累积,劫运相寻。或托凡躯而尽忠报国;或因嗔怒而自惹灾尤。生死轮回,循环无已;业冤相逐,转报无休。吾甚悯焉!怜尔等身从锋刃,日沉沦于苦海,心虽忠荩,每飘泊而无依。特命姜命尚依劫运之轻重,循资品之高下,封尔等为八部正神,分掌各司,按布周天,纠察人间善恶,检举三界功行。祸福自尔等施行,生死从今超脱,有功之日,循序而迁。尔等其恪守弘规,毋肆私妄,自惹愆尤,以贻伊戚,永膺宝箓,常握丝纶。故兹尔敕,尔其钦哉!”

    而后,张百忍便一个一个的宣布着天庭所空缺的二百一十八位正神之位,自有清福神柏鉴一一领上封神台受封。

    张百忍每封得一人,便是一道金光从那封神榜上飞去,投天庭而去。

    天庭,空荡荡的凌霄宝殿。

    昊天苍穹玉皇大帝早已经是烂醉如泥,衣衫不整的躺在龙辇上哼哼间,一动不动,哪里还有半分昔日三界至尊的气派。王母娘娘却是神情憔悴,目光呆滞的望着那从凌霄宝殿外飞过的一道道金光。

    玉帝王母为天庭之主,本来这些被张百忍封得的天庭众神,皆是要先来向玉帝王母报道,才能前去赴任,不过如今张百忍白素贞既然有心取玉帝王母之位代,自然便省了这一过程了。

    玉帝王母心中而已是清楚的很,自从李松在北俱芦洲黄龙关上杀准提后,自己的好日子就也到头了。

    这些天来,玉帝形若疯狂,一遍遍的咒骂着玄木岛李松的欺人太甚,佛教准提的无能短命,道教三清的撒手不管,骂到后来,便全是那道祖鸿钧的天道不公了。

    玉帝压抑得太久,此刻知道结果不可改变,倒是日日买醉间,胆子也豁出去了。

    天作孽,犹可恕;自做孽,不可活啊!

    封神台上,张百忍已经将那天庭空缺的二百一十八位正神之位尽皆分封,此刻封神台上也没有方才的热闹拥挤,唯有张百忍白素贞夫妻之手而立,以及在一旁侍候的清福神柏鉴。

    张百忍立在台上,猎猎红尘间,看着那茫茫虚空,心胸中陡然便升起了万丈豪情,张百忍遥遥朝道祖鸿钧紫霄宫与玄木岛两个方向一拜间,清了清方才有些劳累的嗓子,朗声便念道:“有张百忍白素贞夫妻二人,奉道祖鸿钧之命,受玄木岛主玄木道人之托,行那替天封神之事,今日业已功德圆满,特此昭告四方!望天地三界从此风调雨顺,一片祥和,众生皆得以安宁!”

    蓦的,只见天外一道七彩功德霞光降下,径直着望张百忍白素贞二人飞来,待到得封神台上,又一分为二,大的那一份飞到张百忍身上,小的那一份便飞到了白素贞身上。

    张百忍与白素贞二人心中一片空灵,修为一涨而上,张百忍身上倏地飞出一道身影,向着张百忍一拜,又隐于张百忍身体之内。

    张百忍两次替天封神,劳苦功高,道祖鸿钧天道不偏不倚,自有所动作,如今大道已成,天降功德,张百忍竟然一举突破到了准圣修为,那白素贞沾得张百忍之光,分得部分功德,修为也是上升到了金仙后期。

    张百忍并不将那天书(封神榜、打神鞭)还归道祖鸿钧天道,反而是高高举在手中,朝着身旁的白素贞微微一点头。

    白素贞自然会意,两人以牙齿将舌尖一咬,张口便是一口鲜血吐出,喷在那天书之上,天书猛的就是一阵混沌气息散发而出,环绕着张百忍白素贞二人,经久不消。

    张百忍白素贞两人还沐浴在那混沌气息中,这时候,只见那东方天空中蓦地有青、黄、赤、白、黑五道光芒冲天而起,将整个宇宙天地印得通亮。

    在那五道光芒间,只见一道人影脚踏九条九爪金龙,一手执那松柄拐杖,一手擎一口大钟,正冉冉升起,青袍黑发间,俊朗的面容,不是那玄木岛主、人族圣父李松还有谁?

    李松显了法相真身,身形并不高大,却是让天地三界每一个角落的人们都看得清清楚楚。

    一阵阵青色先后天甲木之气从李松身上散出,向着天地三界弥漫而去,甲乙木之气本是生长之气,众人凡接受者,一个个只觉得心旷神怡,飘飘若仙,许多人的陈年旧疾竟然就此好了。

    李松刚屠得准提圣人,在天地三界的威望自是无人可比,此刻李松一出,便见那不管是蝼蚁禽兽,还是仙鬼神妖,齐齐面向李松,参拜道:“XX拜见玄木道长,愿玄木道长与天同寿!”

    饶是李松亿万年的修为,此刻见得这天地三界亿万生灵齐齐参拜,也是禁不住的心神荡漾,好一番感慨春秋造化。

    李松努力的平复着心情,慢慢提神运气,将那手中先天至宝混沌钟缓缓一摇,只听得“铛”的一声清越古朴的钟声传出,将整个天地三界都震动起来,使得众人齐齐心神一凛。

    李松向着那天地三界,一字一顿的宣道:“有昊天苍穹玉皇大帝与王母娘娘自上次商周封神执掌三界以来,却是只行杀戮,不修仁德,导致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天地三界神鬼工分,怨声载道。今玄木岛玄木道人奉道祖鸿钧之命,特勒令昊天王母退得这玉帝王母之位,前往道祖鸿钧紫霄宫中谢罪。”

    李松的声音随风而起,却是瞬间便同时传遍了天地三界的每一个角落,一时间,所有人尽皆耳闻,众人还在纷纷错愕间,却是听得李松又在念道:

    “有替道祖鸿钧天道封神之人张百忍,乃是九阳之体,历尽道祖鸿钧天道七十二世,大道三千劫难,今已功德圆满,为道祖鸿钧天道所定,接任那天庭苍穹玉皇大帝之位,为天地三界之主;有张百忍妻白素贞,得圣人女娲娘娘之助,为九阴之体,性子端庄贤淑,特接任那素贞之位。望两人不负道祖鸿钧天道所期望,造福于天地三界众生!钦此!”

    李松的声音便是那黄钟大吕,一下一下的敲在众人的心头,众人哪里生得出反抗之心,情不自禁的倒头便拜:“XX谨遵道祖鸿钧之命,XX谨遵玄木道长之命!参见百忍苍穹玉皇大帝,参见素贞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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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劫争一二一 逼宫天庭

    就在众生参拜间,只见那封神台上一阵七彩功德光芒缭绕,“轰”的一声中,那张百忍与白素贞已经变幻了模样。

    张百忍头戴冕旒,身着冕服,上面有那日月星辰,山河社稷隐隐浮现其上,一派威严华贵。白素贞著黄金褡,带灵飞大绶,腰佩那白云宝剑,戴太真晨婴之冠,履元璚凤文之靴,当真个天姿掩蔼,容颜绝世。

    张百忍白素贞二人遥遥向那道祖鸿钧紫霄宫一拜,复又向李松一拜,李松点了点头,伸手一招间,便闻得一声响彻三界的龙吟传来,在那封神台上现了四道身影,当先一人,雷公毛脸,抗一根青色长棍,正是那玄木岛门下记名弟子,天地混世四猴中的六耳猕猴。

    在六耳猕猴身后,却是一人肥头肥脑,扛一把九尺钉耙;一人呆头呆脑,扛一把月牙神铲,在这两人身后,乃是一条七爪金龙,浑身金光闪闪,威武非凡。

    这三人,便是那张百忍昔日行儒法西进之事时,在路上收得的三记名弟子,猪八戒、沙悟净以及那钱塘江龙王敖烈了。

    四人遥遥朝李松一拜后,朝着张百忍白素贞行礼道:“六耳猕猴(猪八戒……)拜见百忍苍穹玉皇大帝,拜见素贞娘娘!”

    张百忍上前一一扶起众人,连道了几声好,脑海中却是浮现了儒法西进时五人所历经的千辛万苦,如今五人终再聚一堂,却是自己再不是那玄木岛儒法文化的传播者,而是天地三界的统领者了。

    张百忍挽起白素贞之首,抬脚一跨,便立在于那七爪金龙之上,敖烈将头一摇,尾巴一甩,一声咆哮间,便在六耳猕猴等三人的领路下,望那天庭飞去。

    待得进入南天门,张百忍将手中打神鞭一扬,封神榜一挥,便见一道道光华散发间,天庭三百六十五尊正神顷刻间便从那四面八方飞来,齐齐参拜。

    这些天庭众神大都为昔日洪荒得道高人,连那道祖鸿钧门下的昊天王母二童子都不大卖帐,如何就肯真心诚服与张百忍白素贞二人之下?

    一则如今有李松屠圣威名,佛教惨败,三清圣人闭关不出,无人敢挡玄木岛之锋;二则天庭众神皆受制于封神榜与打神鞭,是故此次封神后,李松并没有将封神榜与打神鞭还归道祖鸿钧,而是交给了张百忍白素贞二人保管,性命受制于张百忍之手,就像昔日唐僧取经时对孙悟空施加的紧箍咒一般,天庭诸人自然有诸多无奈。

    且不说众神心态如何,反正一行几百人,浩浩荡荡,向着三十六冲天宫凌霄宝殿而去。

    众人来到凌霄宝殿门口,只见殿门紧闭,诺大一个富丽堂皇的凌霄宝殿,此刻在夕阳的照耀下,竟然显得那般寂静冷清。

    众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面面相觑间,终是昊天与王母二人就久为天庭之主,号令洪荒三界亿万年,此刻积威仍在,却是谁也不敢上去开门。

    只有那六耳猕猴为天地混世四猴,不在三界中,跳出五行外,原本就不归天庭所辖,又久在玄木岛门下与天庭做对,对昊天王母自然没有那份顾忌。

    六耳猕猴怒吼一声,大喝道:“新君即位,敢不为先锋而行?!”说罢,抡起手中的擎天棍,便要望前闯去。

    就在此时,只闻得“吱嘎”一声,凌霄宝殿大门竟然自己缓缓打开,现出那空荡荡的大殿来。

    张百忍也不犹豫,抬脚便踏进大殿。天庭众神呐呐间,也是随之跟上。

    却见那昊天苍穹玉皇大帝与王母娘娘盛装满身,正襟端坐在那高高的龙辇之上,满面威严间,睥睨天下的表情中,哪里还是先前醉酒时的颓废模样。

    昊天手中捧着那镇压天地三界气运的缺失了一角的乾坤印,王母手中紧握着那先天灵宝素色云界旗,在昊天王母的头顶之上,挂着那道祖鸿钧亲赐的,可查探天地三界每一个角落的玄天镜,不过此刻玄天镜也是清清楚楚的将大殿中每一个人都照映在其上。

    昊天将眼光朝着三百六十五尊正神的脸上瞧无,目光冷淡间,面上没有丁点表情,可一众正神却是一个个的将头低下,无人敢与昊天对视。

    昊天不屑道:“就凭你等身死之人,也敢来夺我大宝!?”

    这话倒也不错,三百六十五尊正神除了极少数肉身成圣者,其余皆是那只余得一道真灵在那封神榜上之人。也正是因为这样,这些正神虽然在世时或性子暴戾,或眼高于顶,可到了天庭,便没了以前的英雄气概。

    一句话,天庭需要的只是一群没有思想的苦力罢了,若众神还是在洪荒那般的性子,谁人管得住?所以以前北极紫徽大帝包括截教天庭六部金灵圣母、赵公明等即便对昊天王母再不满,也不敢说出那个反字。

    就像我们这般的打工之人,每日为着三餐的活计来奔波,还谈什么理想?

    倒是南极勾陈大帝雷震子、二郎真君杨戬、三坛海会大神哪吒等肉身成圣的人,敢和昊天王母对着干,便是因为没有经历封神榜上那一遭。

    这自然是便是那天书封神榜与打神鞭的神奇之处了。

    张百忍上前一步,扬起手中天书道:“昊天,你为玉帝时,不修德政,弄得天地三界分崩离析,民不聊生,如今道祖鸿钧将你召回,难道你欲违背那道祖鸿钧天道之命不成?”

    “什么天道之命,还不是成王败寇,用来瞒骗众人的手段罢了!”昊天冷哼一声道:“那日黄龙关一战,若是玄木败了,你张百忍焉能在此地与我说话?”

    张百忍也不动怒,只淡淡道:“你既知成王败寇,便当知今日之事不可挽回,贫道还是奉劝你等二人,回那道祖鸿钧紫霄宫中去,做那清净散人,也算是一世无忧无虑。”

    “哈哈哈哈!你说得倒轻巧!”昊天突然仰天狂笑起来,笑容中满是狰狞。昊天望着道祖鸿钧紫霄宫方向,恨声道:“若非那鸿钧不公,我昊天怎会落得今日境地?想要我昊天再去被鸿钧当做狗一般的使唤,那是休想!”

    昊天说着说着,突然狂暴起来,骂道:“鸿钧,你当我不知么?亿万年来,你何曾将我与王母当人看了,不过是一直在利用我二人罢了。今日玄木以张百忍与白素贞取代于我二人,你吭也不吭一声,不过是你换了一个利用的对象,将我二人当做了弃子。”

    天空中猛的一声惊雷响起,尽皆着,一团一团的乌云滚滚向着凌霄宝殿上空袭来,直压抑得众人喘不过气来。

    亿万年来,从来没人敢如此指责过道祖鸿钧天道,今日昊天为此事,天道自有感应,要降下相应的天劫。

    凌霄宝殿中的众神倒是松了一口气,昊天如此之行,是在自找死路了。

    众神上了封神榜以后,最高修为也不过金仙后期,而昊天王母却有准圣后期修为,虽说今天有玄木岛护住,但若真是被昊天王母走脱,谁都在担心两人日后的报复。

    “鸿钧,你对我昊天不仁,却也不要怪我昊天对你不义!”昊天全然不理会那凌霄宝殿外的种种,只在那一个劲的痛骂,彷佛要宣泄出心中亿万年的怒火:“你今日要灭亡我昊天王母,我便要你的天道,要你的天地三界一起与我陪葬!”

    “想我昊天王母为天地三界之主,今日我等死了,却是整个天地三界也不存在了,我二人倒也是死得其所,值了,哈哈,值了!”

    “哈哈哈哈”……

    在那凄厉的笑声中,昊天与王母对望一眼,二人脸上尽是那报复的酣畅与快感。两人笑着笑着,突然大喝一声,擂起双拳便往自己胸口捶去,两人顿时一口口的鲜血便吐将出来,整个凌霄宝殿都在弥漫着血腥之气。

    凌霄宝殿众人皆不明所以,只当昊天王母二人突遭此难,已经疯了,只有张百忍隐隐觉得不妥,暗暗的运功防备。

    众人正不知如何处理间,突见那昊天望天齐齐将那手中乾坤印与素色云界旗祭起,向着凌霄宝殿中的众神卷来。

    以昊天王母的修为,众人仓促之下,哪里防备得了?顿时个个惊得大骇。却见张百忍一声怒吼间,倏地上前一步,那手中的封神榜与打神鞭顷刻间便散发了万丈光芒,迎上了乾坤印与素色云界旗。

    就在张百忍“哇”的一口鲜血,望后摔出间,那昊天王母二人的身影,却是化作了两道黑白光芒,交缠在一起,如那霹雳,如那闪电,猛的直朝那天庭蟠桃园深处撞去。

    昊天王母二人自从上次至尊宝大闹天庭,听得巨灵神汇报蟠桃园中若水身影后,便对这蟠桃园留上了心。两人自然清楚,以那先天壬水之精身份的若水,甘心在天庭受奴役,定有其它目的。

    两人千百年下来,虽未完全弄清楚事情,但也知道,那里面定然有能毁天灭地之物。今日两人激愤之下,便要这天地三界陪葬了。

    以乾坤印与素色云界旗砸那天庭众神,不过是为了吸引注意力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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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劫争一二二 三界破碎(第二更)

    金鳌岛,碧游宫。

    道教三清圣人猛然齐齐停下手来,各执手中宝贝,望向这天庭方向。

    “玄木道人欺人太甚,我道教三清早晚要与其了结此番因果!”玉清圣人元始天尊铁青着面庞,恨声道。原始修长的手指紧紧握住那盘古幡,一道道混沌剑气从上传出,似要寻人而噬。

    昊天王母虽与道教三清圣人不大对付,但终究名义上还是以三清为尊,天庭也算是道教的下属实力。道教尤其是原始的阐教这千万年来从天庭获得的好处还少么?

    可如今张百忍与白素贞取代了昊天王母的位子,天庭便与道教再无瓜葛了,也就是说,玄木岛取代了道教再天地三界的话语权。

    要知道,那五湖四海、幽冥地狱已经是玄木岛的实力了,如今再加上天庭,那道教要怎么混?

    老君眼中精光一闪而过,可面上却还是那般的平淡,只一手执着太极图,一手端着天地玄黄塔,静静道:“师弟说的正是,此因果不可谓不大,为道教亿万年生计,我们终要向那玄木道人要回。”

    这是什么因果?道祖鸿钧在商周封神前曾有言,封神量劫谁人获胜,谁便占得天庭,如今玄木岛胜了,取代道教成为那天庭的幕后掌控人也是名正言顺。

    通天如此想到,但看了原始老君两人一眼,这话终究没有说出来。

    蟠桃园内,先天壬水之精若水身着黑色道袍,一双似水的大眼睛满是忧色的望着天空中那翻滚不歇的乌云。

    以若水之能,如何不知那凌霄宝殿内发生的种种故事?

    突然,只见那一黑一白两道光芒直向着若水撞来,若水大惊失色,也是明白了这昊天王母二人定是知道蟠桃园中故事,此刻是想行同归于尽之举了。

    昊天王母有那准圣后期巅峰修为,此刻自爆身体一撞,若水怎能抵抗得了?

    若水奉道祖鸿钧镇压魔祖罗睺,此刻安肯退后半步?若水贝齿一咬,一声骄喝,满脸潮红间,芊芊十指疾挥,浑身腾起一团团黑云,那蟠桃园内九千棵蟠桃树蓦地全部被倒拔而起,飞上半空,凝聚成一颗几百丈大小的桃树,径直向着若水飞来。

    若水用手朝那桃树一指,喝了声:“疾!”便见那桃树迅速缩小,化成了一把黑色宝剑,正是若水化身九千蟠桃树的本名先天壬水法宝淼水剑

    若水抄起淼水剑,衣裙飘飘,冷艳若仙,一脸决然的望着那昊天王母化身的黑白光芒。

    蓦地,若水伸手将淼水剑一弹,淼水剑一声清吟中,万丈黑色云雨从那四面八方凝聚而来,涌入那若水体内。

    在那黑水颜色越来越浓间,若水娇弱的身躯已经闪动,竟然也是化作一道黑光,如一只黑色的凤凰,直向那昊天王母对撞而去。

    便也是就在此时,一道青色身影以那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若水身影的黑光掠去。

    “轰”……“轰”……“轰”……

    一声猛烈的爆炸声中,整个宇宙都在剧烈的晃动起来,天地三界只如那海上巨浪中的小船,摇摇欲坠起来。

    整个天地三界都在转动起来,突上突下,突左突右,所有生灵皆是站立不稳,可才摔倒躺下间,却又四处不着力,在空中不受控制的辗转起来。

    众人哪里经受过这等景象,许多人吓得涕泪俱流,嚎啕大哭,更有甚者,就此吓得一命呼呼。

    有些还睁开眼睛的人,却是惊恐的发现,在那三十六冲天宫之上,一个硕大的黑洞正冉冉出现,宛若一轮初升的太阳,爬将上来。

    不同的是,那太阳放着万道光芒照耀着这个世界,给这个世界带来光明温暖,而这个黑洞却是一种彻骨的冰凉,一种要将世上所有一切都吞噬的冰凉。

    “喀嚓”……“喀嚓”……“喀嚓”……

    突然间,一声声空间破碎声中,以那个黑洞为中心,三十六冲天宫向着四面八方裂开,裂开的缝隙间,里面漆黑的一片,却是什么也瞧不见。

    只有那宇宙中亿万年来积累的天地戾气,在争先恐后的向着那些缝隙奔涌而去。

    北海海眼处,正汩汩的望外冒着黑气,那些在北海中生存了亿万年的鱼虾蟹贝等,只要一沾到那股黑气,便浑身一抖,直挺挺的翻倒在地,再没有一线生机……

    幽冥地狱内,轮回地狱中处处冤魂怒号,厉鬼凄叫,张牙舞爪间似要飞出十八重黄泉,阎王口吐鲜血,身后一种鬼卒尽皆东倒西歪,颓然的看着这一切,方才阎王众人以镇压轮回地狱气运的冥书(生死薄、判官笔)约束鬼魂,可哪里约束得了?

    而幽冥血海中,冥河老祖却是毫不理会血海中的波涛汹涌,只惨白的面色望着那天空中的裂缝,目瞪口呆间,却又在喃喃自语:“咋会这样?咋就会这样?”

    天南不死火山中,一股几可融化一切的地心烈焰冲天而起,直向那天地三界涌去,那洪荒飞禽之尊的凤凰已经被甩在一旁,身下乃是一滩血迹。

    凤凰望着那烈焰,一声苦笑,却是挣扎着身躯,执起凤凰翎,飞身向着那天空中的黑色裂缝而去。

    与凤凰几乎同时行动的,还有那东海海底的洪荒鳞甲之尊祖龙,中州麒麟山的洪荒走兽之尊麒麟王。祖龙和麒麟王二人,此刻再也顾不得那东海海底的淹世海啸,麒麟山中毁世地震,将给天地三界带来多大的危害了……

    紫霄宫中,那一直闭目静修的道祖鸿钧猛的睁开眼睛,擎起手中造化玉牒,望着天庭方向一声长叹道:“你终于还是出世了么?我们却也该见见面了!”

    说罢,道祖鸿钧也是身形一闪,便消失不见。这却是道祖鸿钧身化天道以来,第一次离开这紫霄宫。

    却说那天庭蟠桃园内,先天壬水之精若水抱着必死的决心,欲与那昊天王母对撞同归于尽,好守护那镇压魔祖罗睺的封印,可就在若水动身间,一张大手将若水抱住,硬生生的将若水拖离到了那虚空之中。

    若水猝不及防之下,一个巴掌就朝来人拍去,这一下却是打了个正着,“啪”的一声清脆响中,若水却是突然在来人身上闻得一阵熟悉的甲木气息,哪里还不知道来人是谁?

    李松确实也是够倒霉的,李松知道以昊天王母的性子,张百忍想做那玉皇大帝,定没有那么简单,因此一直便尾随在后,好护得张百忍安全,毕竟以昊天王母的修为,在天地三界也是寥寥无几。

    待得后来,李松听得昊天在痛骂道祖鸿钧之言,便知道昊天王母定然是知道了若水蟠桃园之事,顿时李松也明白了道祖鸿钧的用意。

    昊天王母为道祖鸿钧紫霄宫门下童子,道祖鸿钧自是对二人的一切都了若指掌。道祖鸿钧早就想在魔祖罗睺天魔未大成时放出魔祖罗睺,如今却正是要借昊天王母两人之手了。

    李松猛的又想到若水未必知道这个消息,以若水的性子定然是行那鱼死网破之举了,李松虽与若水才见过两次面,但却总在心中隐隐觉得自己日后得道当与若水或有大关联,况且道祖鸿钧也曾对自己说,有诸事不明时,可前来询问若水。

    于是李松在见得若水要与那昊天王母对撞时,情急之下想也不想,先将若水拉出来再说。

    谁料到,这当儿,好心没好报,竟然挨了个耳光,李松哪料到会有这等变故?以李松肉身的强悍,自不会伤筋动骨,满嘴鲜血,不过若水修为也不低,一阵火辣辣的疼痛那怎么都是免不了的。

    那次在五庄观下相救人族时,李松也只是被东皇太一以混沌钟困住,并没有伤及肉身。如今肉身被打,还真是亿万年来的第一次。

    自盘古大神开天辟地以来,女人都是一个德行啊,总以为旁人会占她便宜,李松郁闷的想道。

    问题是,自己以玄木岛主、人族圣父的身份,若水又于自己有大恩,好像自己也不好去讨个公道。

    若水心知打错了人,自是不好意思,要知道,修为到了若水李松这等境界,这面皮两个字,那是看得极为重要的了。如今李松被自己打了个耳光,要是传到天地三界,那李松也不要混了。

    若水正欲道歉间,却是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还被李松抱在怀中,当下又羞又怒,也顾不得道歉了,朝着李松呐呐道:“你……你还不放我下来……”

    李松讪讪间,自是松开了后土。

    却是后土见得李松脸上的红印,只关切道:“没事吧,我方才却是不知道是你……”说着说着,若水的声音却是越来越小。

    不说还好,一说李松就来气,朝若水瞪了一眼道:“自然是没事,你不过才用巴掌,又不是你手中的淼水宝剑,早知道我便不拉你了!”

    若水看着李松气鼓鼓的样子,突然“噗嗤”一声便笑将出来,那清秀绝伦的精致面庞上,一泓秋水般的眼睛,满是灵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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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劫争一二三 魔祖罗睺(第三更)

    若水望着身边那破碎的虚空裂缝,总算想起了正事,只担忧道:“道友,这……却如何是好?”

    李松一时之间,倒也不好向若水解释那道祖鸿钧的用意,正欲说话间,却见三道人影霍的从远处飞来,一脸肃然的立在那里。

    李松抬眼看去,只见眼前虚空中并排立着三人,当先这人,乃是一雍容华贵的妇人,着一身隐隐显现洪荒众飞禽的火红道袍,头上发髻间,却是插着一根凤凰翎,正是那洪荒飞禽之尊,孔宣之母凤凰。

    在凤凰的身边,乃是须发皆白的老者,可这老者偏偏头角峥嵘,目光炯炯有神,老者着一九爪金龙龙袍,举手抬足间,一股威武不凡的气势弥漫开来。不消说,此人肯定是那洪荒鳞甲之尊的祖龙了。

    麒麟王却是一中年道人,着一黑色百兽道袍,可却是一脸的温文儒雅之气,咋一看之下,如沐春风。

    观三人模样,李松暗道,难怪世人皆说神龙狂、凤凰傲,麒麟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李松在观察着洪荒远古三尊,这洪荒远古三尊却也是在打量着眼前这位出道不过千万年,但却声名鹊起,从未一败,最近更是屠了圣人的李松。

    凤凰与李松曾见过一面,又有大交情,见得李松在看自己,便朝着李松点头示意。

    祖龙双眼精光一闪,突然朝李松猛的射过来,继而,李松便感觉自己浑身都似笼罩在那祖龙的气势中。

    这等事情,李松自不会退上分毫,李松只淡淡一笑间,朝那祖龙对望而去,却见一松周身只如一阵清风吹过,登时便将祖龙的气势刮得无影无踪。

    祖龙久为洪荒三尊之一,身上气势何曾震住过千万人?此刻见得李松如此轻描淡写间便将之化解,也是一愣间,暗道李松的实力怕要远在自己想象之上,当下朝李松赞赏的点了点头。

    对于强者,自然只有比他们更强,才能赢得他们的尊重。

    麒麟王却是一脸笑意的看着祖龙与李松相争,见得李松如此了得,麒麟王面上的异色也是一闪而过。

    洪荒三尊在归隐之前,率领远古三族,在洪荒打了亿万年的架,彼此间对各自的实力都清楚的很,那便是半斤八两,谁也奈何不了谁。

    李松倒不是个摆架子的人,心中极是敬佩远古三尊这亿万年来为了维护这个天地,放下彼此恩怨的大牺牲精神,便欲上前行礼。

    却是见远古三尊并没理会李松,反而是齐齐转过身去,向着那虚空中的黑洞裂缝齐齐拱手行礼道:“凤凰(祖龙、麒麟王)拜见魔祖!”

    虚空的黑洞裂缝中并无人影出现,只有一个声音在缓缓传来,似远似近,是那般的飘忽,却又就如与众人面对面的交谈:“凤凰、祖龙、麒麟王,你等三人昔日不听我劝,要与那鸿钧为伍,将我封印如此,如今我将出来,你等却又来此作甚?”

    声音乍听之下,很是平淡,彷佛不带一丁点感情。可细细一回味中,里面却是如那打翻的调料瓶,什么味儿都有了,让人沉迷于其中。

    李松从来都没见过有人能将如此简单的一句话,说得这般的摄人心魄。

    凤凰等三尊却依然还是那般的恭敬,道:“魔祖当也知道我等三人的态度,我等皆是盘古大神开天辟地后才孕育生长,断无看着这个宇宙天地复归混沌之理?”

    “哈哈哈哈!”突然那黑洞里面一阵风起云涌,竟然带动得整个天地三界都在抖动起来,一个声音传来道:“既然如此,你等三人为何不去那鸿钧紫霄宫,而要来这天庭?”

    声音才落间,一道身影却是倏地出现在那黑洞之上。

    李松抬眼望去,却见那魔祖罗睺看起来不过三十五六的年纪,清瘦的脸上甚是白皙,彷佛没有一丝血色,一脸的清高冷漠间,只有那双眸子却似包含着世间所有的感情,有怖有忧,有怒有惧,可定睛一看间,却是空洞洞的并无一物。

    李松曾见过道祖鸿钧的眼睛,却是刚好与魔祖罗睺相反,初看之下什么也没有,细细一看,却将那宇宙皆包含其中。

    魔祖罗睺着一灰色布袍,背上却是背着一把白玉凿,李松一见得那白玉凿间,便觉得自己身上的混沌钟蓦的一热,彷佛遇见了老朋友一般。

    李松顿时便明白了,这个白玉凿,便是那昔日盘古大神开天辟地时左手所执,和那开天斧并称的开天凿。混沌钟虽只是开天斧的斧柄,却也算是与开天凿在一起奋战了亿万年,此刻见得开天凿,自有感应。

    魔祖罗睺的双手却是小心翼翼的捧着一团黑色的珍珠,罗睺正怔怔的望着那团珍珠出神,虽然现身而出,却丝毫不理会在场的李松等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罗睺才缓缓的闭上眼睛,那苍白的脸上,似有无尽的痛苦。罗睺伸手一握间,便见那团黑色的珍珠登时便化作了一片虚无,消失在无尽的虚空之中。

    魔祖罗睺淡淡道:“鸿钧,你竟然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

    虚空中一声叹息,蓦地现了那道祖鸿钧的身影,鸿钧却也是如方才罗睺一般,脸上无尽的伤感中,怔怔的望着罗睺那团消失的黑色珍珠出神。

    李松心中猛然闪过一片明悟,能让魔祖罗睺与道祖鸿钧皆如此作态的,这黑色的珍珠定然便是盘古大神封印罗睺的那一滴眼泪了,先前昊天王母以毕身修为一撞,却是将这封印撞碎了。

    鸿钧与罗睺两人却是也不答话,就这样静静的在虚空中对望着……

    鸿钧摇了摇头,道:“我打不过你!”

    罗睺也摇了摇头,道:“我也打不过你!”

    鸿钧突然将手中造化玉牒一挥,便见那虚空中突然一阵阵混沌气息迸然而发,在鸿钧与罗睺间凝聚成形。

    而就在同时,罗睺也是行动,伸手摘过背上的开天凿,望身前一搓,也是那一道道的混沌剑气发散而出。

    那两股混沌气息在虚空中汇在一起,突然向着四面八方扩散而去,直刮得在场众人睁不开眼睛,几欲站立不稳,凤凰、祖龙、麒麟王、若水四人虽有那滔天修为,可终究还是没能定住脚步,各自蹬蹬蹬的气血翻腾闷哼间,便连退了三步。

    李松只觉得一股不可抗拒的推力朝着自己袭来,自己身子摇摇晃晃间便要望后倒去。但此刻李松突然心中便生起了那争强好胜之心,大喝一声间,双脚牢牢的定在那虚空之上,任那些混沌剑气从自己身旁刺过,硬是一动不动。

    片刻之后,却见那混沌气息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在鸿钧与罗睺的跟前,顿时便出现了一座高台,高台古朴雄浑,共分七七四十九层,一条石阶梯可通向顶端,李松瞧得过清楚,那阶梯正好为三千之数。

    在那高台的正中央,却是摆着一张灰色棋盘,在棋盘的两边,有那黑白两色棋子,靠近鸿钧这边的为白,靠近罗睺那边的为黑。

    鸿钧道:“如何?”

    罗睺道:“正好!”

    鸿钧转过头来,对着凤凰、祖龙、麒麟王道:“今日事毕,你等三人且各自回去!”又对那若水道:“你却可在台下等候!”

    凤凰等三人对望一眼,知道道祖鸿钧与魔祖罗睺见自己皆无那必胜对方的把握,于是便想出了这等以为各自天道天魔为基架,以宇宙天地为棋盘,以三界众生为棋子,要在此比个高低。

    鸿钧若胜了,宇宙天地将还是那个宇宙天地,可罗睺若胜了呢?

    三人虽眼高于顶,却也在方才后退三步间,知道自等修为在鸿钧罗睺面前实在不值一提,当下也不犹豫,只带着满腹的疑问,向着鸿钧罗睺两人一拱手,道了声别,便飞身而回各自的地盘去了。

    罗睺却是终于抬眼看向了李松,道:“你很不错,有那先天五行造化之身,更是连那盘古大哥的创世青莲的莲茎都收服了,倒有资格成为那下棋之人。”才说完间,罗睺却是又摇了摇头,道:“不过就如今来说,你却只能在我与鸿钧旁边观棋!”

    李松对自己的修为清楚的很,方才两人轻描淡写的行动间,自己虽然没像凤凰等人一般后退,却是要大喝一声出来,自然是修为境界不够了。

    李松淡淡一笑,不亢不卑道:“贫道或许不下棋,但是却能决定你二人谁胜谁败!”

    “哈哈哈哈!甚好,甚好!”罗睺击掌而笑,却是对那鸿钧道:“鸿钧,昔日你我从那鸿蒙混沌时起,便一直在下这最后一局,可你我棋子落尽,却终究还是处在那劫争之中,各自少得一子,于是便一同从后世取了这最平凡不过的李松过来为那棋子,怕是你也没有料到今日吧。”

    “不错!你我舍红云而取李松,皆是想以奇招取胜!”鸿钧永远是那般的面无表情:“我确实没有想到李松竟然会有如此能耐,将我等两人下的一盘棋,便成了三人而下!假以时日,更能一子而定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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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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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玄松道介绍:
起点二组签约作品!
洪荒初,李松成了不周山下的一棵小松苗,机缘巧合之下,它的庞大根系先被太清圣人截了一段做成扁担,又被女娲圣人截了拉扯了一段用来做人之用,与这两位圣人种下深厚因果,原来这小松树却是先天灵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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