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0.
“呵呵,小夜,你很聪明。我勉强你也无意义。我只是坐在这里,有时候老想着从前与你一起的情形。如果你没地方去,嫁给我,我也会疼你一辈子。他既然肯放你回来,他心里真的有你吗?”李天佑选择了放手,风扬兮既然是慕容扬兮,五年前就定了亲,他不会因为永夜而提早树一个强敌。不过,若是永夜坚持,他也不介意纳她为妃。
李天佑的话让永夜停住了脚步。永夜黯然垂下头,想说点什么终于还是没有回答,大踏步离开。
脚步声消失,天佑才叹了口气,负手走进了梅林深处。一角鹅黄衫裙闪过,天佑微微一笑,在络羽没躲开之前已站在她面前,戏谑说道:“皇后不是怕冷不愿陪朕赏梅吗?”
络羽垂着头,脸笼在披风中仿佛想把整个人都缩进去。天佑轻笑了笑搂住了她:“人都冻成一团了,回宫吧。朕对你那位从小没见着面的皇兄很是感兴趣,皇后不介意与朕说说……”
雪没有预兆的落下,早晨起来,莞玉院外银装素裹。
永夜拿了罐子去扫梅花雪,想起美人先生,想起那年初从游离谷来到王府时的情景,什么兴致都没了。懒懒的拥着毛裘抱着暖炉赏梅。
茵儿呵着手想劝她进屋,永夜懒懒地说道:“梅花香自苦寒来,越冷越香。要赏梅,当然是越冷越好。”
“可是……会冻病的。”茵儿叹气。
永夜正要回答,王妃的声音从院门口传来:“永夜,听说开宝寺的老梅开得极好,我们去上香赏梅如何?”
“好。”永夜想起蔷薇,她也该去瞧瞧她了。
夷山银装素裹,开宝寺显得很冷清,扫得干净的寺院门口洒了些谷粒,这是施舍给麻雀的。吱吱渣渣闹成一片,却也热闹。
永夜在蔷薇的长生牌前上了三柱香,默默告诉她,黄泉不可怕,只要不摘花采草,喝了孟婆汤就能忘记这一世的苦难。
“小姐。”李二静静的伫立在她身后,见永夜落泪,担心的喊了她一声。
永夜擦干泪笑了笑:“影子叔叔,可否带我去一个地方?”
李二点点头。
禀了王妃一声,永夜与李二来到了夷山石台上。冬阳洒在雪地上,永夜想起走出小楼时听到李言年望尽雪景说的话:“江山,如画!”
李言年念念不忘的江山,最终能给他的是京都郊外一坯黄土。然而,他还有揽翠陪着。
山谷中凛洌的风吹得永夜颈边的白狐毛一阵翻动。她望定下面的山谷,想起了那间竹屋。
“永夜,你既然唤我一声叔,我少不得为他辩白几句……”
永夜打断他:“不必了。他躲在暗处,只不过想瞧瞧给他定了门什么亲。他只是在利用我,为他的大齐江山,为他图谋灭游离谷的大事!”
飞天的翅膀
461.
“其实,那年,你去看卖面的王老爹被他现,我在暗中救了你,我认出了他的剑法,我并不知道,他是太上皇的儿子。他也不知道你的身份。”李二缓缓说道。
永夜望定远处被阳光染上一层淡金色的云海,轻声道:“那是八年前,五年前他就知道了。”
“听我说永夜,是年初我去佑亲王府救月魄。我从河里带出月魄,他在河边瞧见了认出我来,这才知道你是他要找的星魂。以前,他只是知道你是女的,不知道你是星魂。可是他知道了并没有想杀你的心。你去陈国的时候,他让我离开,他说以后他会在你身边。他一直很喜欢你。去陈国,他是真心想保护你,怕你斗不过易中天。”
永夜想起她在陈国挑起风扬兮与易中天相斗,耍小聪明的情景。她自以为骗过了他。他却是在看她演戏。难堪再次涌上心头。
李二长叹一声:“他从陈国回来,伤势严重。足足十天才退烧。我看到那把刀就知道,是你在背后给了他一刀。”
“是啊,我在背后给了他一刀,我怎么不多补一刀呢?少了个祸害!”永夜喃喃说道。
如果杀了他,就不会这么难受。以为他是心中所想的憨直的大侠,给她安全感的人,转眼却也成了算计她的人,叫她情何以堪。
李二却温和的笑了:“他那会儿也这样说。”
“嗯?”永夜不是很明白。
“我瞧着那把刀,怕他恨你,想劝来着。他说,你没有再补一刀,你对他始终有情。”
永夜一震,他是烧晕头了。她对他有情吗?永夜想起落日湖竹楼中的情形。她的手轻轻按在唇间,他的胡子扎得她很疼,她没有怒,只是呆?
“你来圣京,他去接你。你为那个人穿着男装……他很伤心,原本你到了圣京他就打算告诉你实情的。天气酷热,路上不方便,但一到驿馆就下令给你备下冰块降温。倚红和林都尉是在路上救回陈国的,当时他已是重伤,燕殿下本不欲多事,是他说,你身边的贴身侍女和近卫,不能不救。一路上,他老使着燕殿下去套倚红姑娘的话,无非是想多知道一些你的爱好。”李二恨不得把风扬兮的深情一古脑全倒出来。
永夜闭上眼,为什么心里的酸楚越来越重?她低吼打断了李二的话:“他始终不肯说,他是与我定亲的人!”
“永夜,你愿意进宫吗?他不能肯定你的心意,贸然告诉你,你只会躲他躲得更远。你离开驿馆与那人住在小巷里,他其实很想成全你,如果不是现那人其实武功相当好。他只想让你看得清楚明白一点,他就算对你说,你会相信吗?”
飞天的翅膀
462.
月魄的欺骗再次像刀捅进永夜心里。可是,在福宝镇山上,她就不再恨他。那是种痛进骨头的悲哀,没办法避开的劫。
她理解月魄。可是蔷薇与他的母亲,让她再也无法和月魄靠近。
中间再隔了她和他都无法面对的人。心渐渐地离得远了,心里再装下了另一个人。
就这么简单。
李二见她面沉如水的望着山谷,忍不住又道:“太上皇故意将他困进天牢,他若还不答应继位,你就真的要嫁燕殿下了。所以,他才同意做太子的。本想将错就错,你进了宫他再和你解释,没想到游离谷去劫了天牢。你不要怪他,他不说,本意是想带了你远走高飞的。”
永夜不置可否,望着山谷深吸一口气道:“影子叔叔,带我去谷底。”
李二往下面望了望,疑惑道:“谷底有什么?”
永夜看向谷底,像做梦似的说:“曾经的家。”
李二不明白,却携了永夜往谷里掠去。
“家?”石台旁的树林里闪出风扬兮来,他咬牙看着永夜与李二离开,气得浑身抖。她心里真的只有月魄?任李二如何解释,她都不听不信,只因为她心中始终忘不了那个避往深山的人?
国事稍安,接到端王传书他马不停蹄地偷入安国,让王妃约了永夜来此就听到这个?她没有一丝思念,没有一丝记情。
风扬兮想起无数个日夜伏在巷子里,就怕她出事,她却与月魄情深意浓。他想让她自己看清楚月魄的身份,没有阻止她进安家,她以为是利用她。
她离开三个多月了,她还没有想明白吗?
风扬兮眸中透出彻骨冰寒,她这样,他有什么做不出来?
他没有告诉她实情,他一直犹豫。永夜如果真的不喜欢他,他不想勉强。他默默的守在她身边,给了她自由与空间,消除她的疑心与顾虑,想得到她的心。然而,他等到了什么?
寒风扑面,风扬兮摸了摸下巴,唇边浮起一丝奸诈的笑容。
雪没膝,永夜一脚踩下,吃力的拔起。轻功可以踏雪无痕,现在她只能深一脚浅一脚的走。
李二想用轻功带她过去,永夜拒绝了。
她想起当日从李言年跑了出来,风扬兮戏谑的笑容,他笑望着她说:“难道要深一脚浅一脚走上几十里山路才舒服?”
永夜堵气地艰难在谷底行走,她当时是不敢露功夫,现在是没功夫,心里不自然的委屈。
竹楼屋顶铺满了晶莹的雪,永夜呵了呵手,推开门走了进去。
里面一片凄清,却显得很干净。
有人来过,永夜脑中划过这个想法,呆了呆冲出屋,才要放声大喊,又拼命忍住。她不能喊,也不敢喊。
飞天的翅膀
463.
蔷薇的长生灵牌还在开宝寺内供着。他母亲还在天上看着他。永夜眼一闭,忍住满眶泪意。
“小姐?”李二骇了一跳。
永夜吸了吸鼻子,强笑道:“影子叔叔,你等等我,我想一个人进屋瞧瞧。”
她住的屋子还是竹席,蓝花被子。
厨房竹筒里那束干枯的野花还在,灶台冰冷。一切都还是当日她和风扬兮离开时的原样。她记得那天风扬兮还熬了锅鱼汤。曾经有两个男人在这里为她做羹汤。可是,她还是孤单一个人。
永夜机械地瞧着,她想起揽翠倚红蔷薇,女人要的东西真的很简单。
她的目光落在桌上。放着一只白玉瓷瓶。什么时候多出这个东西?
永夜疑惑拿起瓶子,里面有一张纸条和一枚药丸,她拿起纸条扫了一眼手就抖了起来。
“星魂,就算你愿为他化为流星坠向无尽的夜,我也想再为你找回飞天的翅膀。我要你幸福。”
下端那弯月像一只钩子再度勾起永夜的希望,纵然这次月上没有那颗星星。
“月魄……”永夜百感交集。
他是游离谷主,他让她从此不敢相信任何人。他废了她的武功,蔷薇死在他手中……为何,他还要恢复她的功力,他还要她幸福?
永夜眼前似乎看到月魄徘徊在竹屋的身影,仿佛看到他放下瓷瓶的心情。
她如何不明白?两世为刺客,那种挣扎与痛苦,那种一直在永夜黑暗中独自前行的孤单与无奈。她如此,月魄也一样。
只是,天意弄人。一个蔷薇,一段父仇,一个责任,一份内疚将她与他之间的距离拉得太远太远。
人生若如初见。月魄狠了心不护着她,她与他便不会有温情脉脉,就不会在山谷底建一座竹屋,在小巷里开一间医馆,只为了彼此心底都向往的自由与幸福。
墨玉恨她,恨她让月魄背弃游离谷。恨她让月魄心生柔情。恨她让月魄连父仇也罔顾。
如果不是她,福宝镇依然建在山清水秀的地方。对游离谷里的人而言,福宝镇何尝不是家?
月魄关了牡丹院,散了安家。他想将游离谷引向另一种生活。所以他不想避她,想着她能够接受,能够和他一起在小镇上平安生活。
可是,她没办法接受蔷薇的死。没办法弃风扬兮于不顾。没办法将游离谷想成一个天堂。
他和她注定是永夜苍穹中两颗无法相聚的星球。同样在寂寞的夜里闪烁光芒,却没有太阳的热度。
“月魄……”永夜喃喃念着这个名字。她长时间摒弃了这个名字,不想再让他出现。此时从嘴里吐出,竟带上了重重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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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一生也不忘不了。而一生,也不敢再去回想。可是,他却固执的去为她找回飞天的翅膀,让她更自由的去寻找幸福。永夜如何不感伤?
门怦得被推开,风扬兮冷冷地看着她:“真是忘不了他啊?”
永夜吓得手一松,瓷瓶掉在地上。她急着去抢,风扬兮的动作何其之快已抢先一步抄进了手中,看到那张字条,他嗤笑了下,再瞧了瞧那颗药丸,下巴朝永夜抬了抬:“做个交易如何?”
啊?
“我想那小子肯定已找出恢复你功力的药,你想吗?”风扬兮掌心托着那枚药丸笑得像狐狸。
“不想!”永夜极力控制着自己狂跳的心脏,他怎么会来?他看上去一点也不邋遢,裁剪合适的料子衬着他挺拔的身躯。披着银狸的披风,气宇轩昂。这三个多月她过得不舒服,他居然过得很好?永夜嫉妒的想,凭什么他要过得比自己好?
风扬兮脸上的笑容其实很好看,他剃了胡子的模样其实很帅气,但是永夜觉得很讨厌。她淡淡的回答,“没有功夫做个平常人挺好的。”
“也对,反正我会在你身边,我武功够强足以保证你的安全。”风扬兮点头同意,扬手把药丸往门外一扔。“用不着这个。”
永夜的目光情不自禁往门外看去,有功夫多好啊,打不过就跑。“影子叔叔!”她大喊。
风扬兮喷笑:“他是我的下属,你以为他会听你的?我早让他走了。”
永夜脸一沉,哼了一声就往外走。
风扬兮闲闲迈出一步,挡在她身前。
“怎么,皇上说话也当放屁?”永夜挑衅地看着他。
“我爱站这儿。”
永夜转身走到窗前,双手一撑跳了上去,动作干净利落。没等她跳下去,风扬兮已转到窗台外望着她笑:“知道有轻功的好处了?”
“你想做什么?”
“永夜这么漂亮,是个男人就会动心,这里荒郊野岭的,你喊破喉咙也没有人救你,你说我想做什么?”
永夜看了他良久,眼珠一转笑道:“冰天雪地的,倒也有野趣。只不过人一冷,估计兴致不高,再有漏*点也冻没了。”
风扬兮瞪着永夜怒道:“这是个大家闺秀说的话?!”
“我理解错了?我以为男人对一个漂亮女人说这话时,通常只有一个想法。”永夜翻了个白眼。
风扬兮原本想吓吓她,没想到永夜一句话差点把他震翻。他倒吸取一口凉气,重新审视着永夜,见她呵着手坐在窗台上,脸冻起两片红晕,更显娇艳。他不得不正色说道:“永夜,跟我回去吧。我瞒着你是我不对,我心里一直以为你喜欢的是那小子。”
飞天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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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夜看着他认真的问:“你是喜欢我是因为我长得漂亮吗?是男人就会喜欢漂亮女人。如果我没有这张脸呢?”
“红颜转眼成枯骨,不是每个男人都冲着女人的容貌去的。”
“是吗?”永夜手慢慢伸出,一把飞刀已比在脸颊上,“那我划一刀试试。”
“不要!”风扬兮大惊,呆立不动。
“不要就算了,不过……能恢复我功力的药丸呢?我知道你没有扔掉。有轻功真是好。要么还我功力,要么我就一刀。你觉得我会不会划下去呢?”永夜悠闲的说道。
风扬兮不由苦笑,他哪里敢和她赌?她的狠辣又不是没见识过。他从怀中掏出那颗药丸来:“我还你功力,怕了你了。”
“放地上,退后二十丈。”
他叹了口气,把药丸放在雪地上,无奈的退后,站得老远说:“永夜,你不要拿自己开玩笑。你心里真没有我,我绝不勉强你!”
永夜跳下窗台,脚都差点僵了,她走过去,拿起药丸一口吞了笑嘻嘻地说道:“你看得开最好不过,我有功夫,我可以走遍天下,我早说过,我最恨信任的人背叛我……”话还没说完,她扑倒在雪地上,惊恐的看着风扬兮,气得脸色白,“你把药丸换了?!”
风扬兮脚尖一点掠过来,哈哈大笑:“是啊,我猜你怕我会来抢,一定来不及细看一口就会吞了。软骨丸,这药我觉得不错,本来就是为你准备的,我不想惹一头野猫。还有,凭什么不能勉强你?!”
他抱起永夜掠起,风里传来永夜的怒骂声:“风扬兮,你是我见过最卑鄙最不要脸的人!”
色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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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熊燃烧的炉火带来一室暧意。屋内温暧如春。
锡壶中烫热的酒注入白瓷酒瓶中。瓶身画着牡丹缠枝,一看就是顶级的瓷器。
“李言年用过的杯子我想你还是不要用了,免得我恶心。”永夜浑身无力地倚靠在软椅上颇有兴味的观察风扬兮。
风扬兮笑了笑,起身从书架上拿起一个锦盒走过来。锦盒里放着两只白玉杯。玉琢磨得光可鉴人,最难得的是薄而透明。杯身雕着龙凤,栩栩如生。他取出杯子笑道:“这杯子喝交杯酒正合适,我从皇宫里带过来的。”
永夜眨了眨眼道:“李言年的秘密石屋没想到成了你在安国的落脚处。齐皇的身份倒也不适合进京都。收拾得不错啊,许了我家里那对老奸诈什么好处?这样帮着你诓我来?”
风扬兮啧啧赞叹,永夜的心思真够慎密的,看到石屋的布置就知道是诓她来的。
“你都有准备了,我又没功夫,软骨丸一天之后便解了,我还是跑不出去。外面冰天雪地的,我懒得跑,我怕会被冻死。”
“嗯,你这么聪明,当然知道利弊。”风扬兮笑了笑,目光从永夜胸口掠过,这么久没看到她,今日瞧见,她真的很美。美的让他情不自禁的心跳。
永夜的目光也从自己胸口扫过。长年锻炼身材很不错,这三个月能吃能喝,胸部放开,瘦了点,比起原来好得多。十**岁的大姑娘能差到哪儿去?
她仔细打量着风扬兮。黑衣还是黑衣,不过,看料子就不是普通的黑衣了。佛要金装,人靠衣装,此话用在风扬兮身上很合适。这厮看上去剃了胡子蛮勾人的,那双眼睛尤其蛊惑。
“怎么,觉得我还好看?”风扬兮笑咪咪地说道,“你说,那小子长得是很英俊,穿身月白袍子不食人间烟火似的,怎及得上我实在?”
永夜脸一板:“青菜萝卜各有所爱。我喜欢。”
“喜欢也不管用,反正你是我老婆。”风扬兮克制住心里的酸劲儿,他认准一条,李永夜就不是寻常女人。对她太讲理,就是对自己不起。
永夜闭上了嘴。
风扬兮从白瓷瓶中将酒倒入杯子里。一汪冒着热气的青州红像块红玉,诱人之极。
他端起一杯,略往上翘的嘴一张饮下,神情无比惬意。
永夜盯着他的嘴,情不自禁咽了口口水。
风扬兮笑了笑,去端第二杯,手抬起就软了下去。
永夜似很奇怪他的举动,坐在椅子上等着。
风扬兮眼中光芒闪动,轻声说:“永夜,交杯酒要两人喝才行,那一杯,你自己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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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夜撇撇嘴讥诮的望着他:“明知道我中了软骨丸动弹不得还让我自己端杯子喝酒,风大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恶毒?过一会,你不会把饭菜放我身前,让我自己吃吧?”
风扬兮听了她的话,脸色才渐渐变了,他的症状就是中了软骨丸,他还疑心是永夜动了手脚。难道,这里还是外人来?
他想起了竹屋里的瓷瓶,苦笑道:“你想见的人也许已经来了,你不高兴吗?”
“我想见的人?谁?”
风扬兮压低了声音轻声道:“我中了软骨丸!”
“什么?你中了软骨丸?哈哈,真是报应!咱俩就坐在这里大眼瞪子里除了柴火烧得噼啪作响,没有别的动静。
永夜皱紧了眉:“你逗我啊?这里哪有人?”
风扬兮有些着急,两个不能动弹的人,这样死在这里,可真有些不值。他望着永夜眼里露出担忧之色。若是他自己便也罢了,要让他眼睁睁瞧着别人欺负永夜,他受不了。
他的目光让永夜叹了口气。他是在担心她吗?她终于忍不住笑了:“你是真中了软骨丸,这我就放心了。”
她的身体像弹簧一般弹起,端起白玉杯,笑嘻嘻的走到风扬兮身前,轻佻地抬起了他的下巴。风扬兮气恼的想扭头,永夜捧牢了他的脸,色咪咪的笑了笑。然后在风扬兮的怒目而视中优雅地饮下杯中酒,一低头覆上了他的唇,将酒度进了他的嘴里。
风扬兮瞪着她,被动的被她吻着,又舍不得不张嘴,醇香的酒直冲入喉,带起一股热力。永夜的舌像溪水中的小鱼活泼的在他口中游走,滑滑腻腻,灵活无比。
风扬兮浑身无力,任由她扣着他的下巴挑逗着他,她的舌滑过他口中最敏感的地方,那种酥麻轻痒捉弄得他难受之极,额间霎时沁出一层细汗。
永夜笑了笑,伸手试去他的汗水悠然道:“我知道挺难受的。你难受我就高兴,哈哈!”
她居然是在调戏他?!风扬兮顿时气得眼前黑。
“我坦白,你放在雪地上那颗药丸我实在是很想吃,不过,软骨丸我太熟悉,嗅着它的味道,我就吃不下去了。不过,你既然这么恶毒,我只好跟着你来了。我没有内力,武功没恢复,可是我的手还是很巧的,所以,你拿杯子的时候,我就把软骨刃扔进了酒瓶。就这样简单。”永夜边说边在他身上摸索。搜出了月魄给她制的恢复功力的药丸瞧了又瞧,在风扬兮眼前晃了又晃。然后张嘴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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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热力直冲丹田。仿佛是水漫过干旱的田,片刻后,永夜又欣喜的感觉到那条精纯如小蛇的内力在她身体内缓缓游动。
她朗声大笑:“风大侠,慕容扬兮,皇帝陛下……你能奈我何?”
风扬兮看着永夜的神采飞扬突然一点儿也不生气了。他慢吞吞的说:“我现在拿你没办法不是?不过,我倒是挺想喝酒的,如果你还照刚才那样喂我,别说这一壶酒里有软骨丸,就算是毒酒,我也可以全喝下去。”
永夜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他脸上,挑衅道:“这你也不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听王妃说永夜想找一个像端王爷一般,挨了一巴掌还能喜滋滋的找张怜草画掌痕做纪念的人。不过,这里没有张怜草,永夜的书画同样精绝,不若,你替我画上?”风扬兮脸色都没变,那抹笑意在唇边越来越深。
永夜冷笑道:“想得倒美。你落进我手中,你等着哭不出来的时候吧。”
她说干就干,几下将风扬兮的上衣剥了个精光,手掌贴上他结实的胸,妩媚一笑:“喜欢吗?”
风扬兮骤然色变,叫道:“你要干什么?”
“你剃了胡子真的很……诱人!一个喜欢你的女人,对着一个长得不错还能让她心动的男人,这里是荒郊野外你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你说,我想干什么?”永夜将风扬兮说过的话原样奉还。
她脸上出一种光来,炉火在她眼中跳跃,她是个妖精!风扬兮忘着她,几乎忘记了身在何处。
她坐在他腿上,她的唇她的手在他身上轻巧的游离,几络散落的丝划过他的脸,她敞开了衣领,低头时白皙的脖子下隐隐能瞧见一抹水红的抹胸,让他血脉贲张,可身体却不能动弹分毫,密密的汗从他身上沁出,风扬兮难受得想死。
“永夜……”喉间出一声呻吟,风扬兮地喊出她的名字,眼中满满的**。
永夜听到手抖了下,她慢慢的退后,望着风扬兮抱歉地笑了笑:“对不住呵,就这样吧。”
风扬兮被她撩拨得难受之极,听到这话禁不住怒吼:“什么叫就这样?”
永夜抻了抻衫裙的皱褶,扣好衣领,潇洒地拿起了白狐披风系好,悠然的说:“我报了仇了,我不气你了,当然就这样了。对不住啦,我要走了。再过几个时辰你中的软骨丸就解啦,我再不走,留在这儿干嘛?做了坏事当然要脚底抹油,先溜为上。”
她小心的掩好他的衣裳,往下瞟了眼,手重重的按了上去,见风扬兮瞪着眼,颊边肌肉一抽一抽,想来是咬牙忍得紧了,这才忍住笑说:“身材身棒!我喜欢你,真的,不是月魄。我对他可没半点**。为什么瞪着我?你该高兴才对。”说着低下头,吻上他的唇,舌头舔了舔,又轻轻的咬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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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刺激得风扬兮一哆嗦,咬牙切齿道:“若是你落入我的手中,你不怕?”
永夜哈哈大笑:“我怕什么?反正我也喜欢你。不过,你找不到我的,我要离开安国了。一直没走,是因为我没武功,又长得漂亮,不安全。现在嘛,这天下还有我不能去的地方?再见!”
见永夜拉开房门,风扬兮高叫道:“李永夜,你真的不嫁给我?”
永夜望着外面银白的世界微笑:“皇帝三宫六院,永夜消受不起!”
她小心的关上门,大步离开。
一月后,江湖中出现了一个奇怪的人。
说此人奇怪,是因为他的习惯很奇怪。高兴的时候,五两银子,他也会帮你做事。不高兴的时候张口就是一万两。而且,他从不杀人。
曾经有个恶霸横行一方,有村民集了一百两银子去求他除害。他接了银子花了三个月毁了恶霸所有的生意。
村民很奇怪,问他为什么不直接杀了这个恶霸。他指着坐在矮墙边乞丐般蜷缩的恶霸笑了笑说:“他还是那个恶霸?”
陈国国主病故,玉袖公主继位成了女皇。陈国文人聚集开诗会,据说女皇也便服参加。诗会上这个人又出现了,还踩破了女皇的裙子,大笑着扬长而去。而女皇气白了脸居然没有下令捉他。
他行踪飘浮。不过,想找他也很容易。只要每月初一和十五在陈都泽雅、安国京都和齐国圣京生意最红火的酒楼点上一桌盛宴,放下写着自己要求的纸条与银票,只要纸条和银票消失,意味着生意成交。
不过,若是有人初一和十五守在酒楼外,就一定看不到他。有人仗着轻功或易容成酒楼中人,却还是看不到他。没有人知道他怎么知道的,但是他就是不来。
风扬兮气得跳脚。
自从知道永夜这个好吃的毛病和别扭的习惯,他在圣京暗中叫人开了间最大最奢侈的酒楼摘星楼。
开业三个月,永夜似乎只在安国与陈国游走。摘星楼最大最奢侈的风阁摆了好多回酒席,一回也没等永夜。
于是他遣人又去了京都和泽雅。谁知道陈国女皇陛下和安国的佑庆帝和他抱着同样的心思,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斗了两个月后,风扬兮郁闷的退守圣京。
他就不明白,永夜为什么就不来圣京。难道她知道这酒楼是自己开的?风扬兮叹了口气,三国都城,永夜行踪飘乎,他哪怕去了陈国,没准儿十五她又在安国。他恼怒的想,除非永夜不来圣京,来了还怕擒不到她?
想起在山谷中永夜干的好事,风扬兮就生气。
生气归生气,风扬兮每月的初一和十五还是老老实实的在摘星楼摆下酒席候着。
色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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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十五过去。风扬兮对着一桌子好菜觉得自己终于被惹火了。
他把一桌酒菜吃完后回宫,下旨令全国选秀女进宫,他要选妃。
“永夜,你是我见过心最狠,最狡猾多变的人。我不玩了。天下美女多的是,我何苦放不下你?”风扬兮眼里露出一丝孤注一掷的决绝。
齐皇英伟,又年青,没有立后也没有嫔妃。足以吸引太多的美貌女子。
落日湖秋水山庄中,永夜听陈秋水唠叨个不停,终于不耐烦的出声打断他。“陈大家,你这山庄占地占地四十亩,有奴仆上百姬妾十九。你好酒嗜茶好美人。你一年之中只画三幅画。咋养得活呢?”
陈秋水拈了拈稀疏的胡子:“是啊,可不就是靠你年年赚银子养嘛。可是,老夫高风亮节,没有向皇上屈膝告密,还提供美屋美食美酒佳人,老夫可不是白花你的钱。不过,老夫倒很奇怪,永夜日日凝望皇上当日建的竹楼,为何又不见他?”
永夜笑了笑:“他都要纳妃了,我见他干嘛?叫我养十九个姬妾可以,让我当他养的十九个姬妾之一,我就不干了。”
“女人妒忌是犯了七出。明白?”
“我不进,哪来的出?”永夜懒懒的回答。
陈秋水眼珠一转,意味深长的说:“可是你要嫉妒,要生气。”
“有吗?”
“你看,你听到消息捏碎了我一个清玉杯,那套杯子碎了一个就不成套了。价值三百两啊。你还拍了桌子一掌,摔碎了我一只壶。这只壶是傅玉石亲制,有百年历史,价值五千两。你还一口气吃掉了三盘蛇羹,价值五十两。你今年尽做好事,在安国陈国转悠了三个月抱回来的银子不到一千两。老夫觉得不划算。”陈秋水叹了口气。
永夜跳了起来,指着陈秋水骂道:“都说陈大家的画气势磅礴,必是胸襟开阔,不拘小节之人,谁知你满身铜臭!”
陈秋水顿时脸红脖子粗:“老夫铜臭?要知道只要向皇上告密,不知道会赐老夫多少金银?看你的书法飘逸大气,以为你与老夫是同道中人,谁知道你如此小气,斤斤计较!哼,老夫明日不陪姬妾,戒酒作画!不受你的气了!”
永夜一呆,笑容堆了满脸,扯了陈秋水的袖子道:“今晚是初一吧?我去圣京摘星楼瞧瞧有没有活?非一万两不接!”
陈秋水哼了声,转开了头。
永夜嘿嘿一笑:“我去给你弄一个傅玉石亲制的茶壶?再弄套好杯子来?”
“偷窃之物,老夫不屑用。”
永夜理直气壮的说:“谁说偷了,我去接活,顺便多提个要求,不行拉倒,这是我用劳力赚来的,行了吧?”
色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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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秋水翻了翻帐薄,满意的点头:“记着,这是你赔我的损失!唉!老夫生平受学生景仰,居然沦为开客栈的。”
“哪里!陈大家高风亮节,救人于危难,慷慨解囊,资助学生,学生感恩戴德,无以为报,近日研究出一种泼墨技法,愿请陈大家指点一二。”永夜又抛出一饵。
陈秋水以山水画见长,听说有新技法眼睛一亮,笑咪咪的道:“时辰差不多,永夜早去早回,老夫备好香茶好酒与永夜好好聊聊技法。”
永夜换了衣行衣,像风吹起的纸鸢,飘出了秋水山庄。
她远远的看着摘星楼,没有过去。
三层高楼上是摘星楼最豪华的风阁。永夜怔怔的出神,单凭名字就知道一定是风扬兮开的了。
他想找到她吗?想擒她雪耻还是想念她?从这座雕梁画栋的酒楼建起,她就去了安国和陈国玩。三个月过去,他还有耐心吗?
灯火通明的风阁窗户敞开,里面空无一人。永夜坐在对面房屋的风墙下正好能看到里面摆着一桌好菜。
永夜笑了笑,取下背上的弓。瞄准灯光张弓如月,疾放似电。连珠箭射出,风阁的灯骤然熄灭。
她绕到摘星楼对面等着,风阁居然没有动静。摘星楼下依然人来人往,似乎没有人现风阁的灯光不知何时已经灭了。
永夜又等片刻,看到风阁重新亮起了灯火,一个小二打扮的人点亮了灯,看着箭出了会神,突然受惊似的拔出箭奔出了风阁。
不多会儿,摘星楼奔出一匹马,向皇宫的方向而去。
风扬兮不在?永夜嘿嘿笑着,身体飘起,像一缕风吹过去,凌空一个翻身,倒挂在风阁外檐下的雕花雀替上。
她静静的感觉,风阁果然如她当初设规矩一样,没有人埋伏守着。永夜放了心甩出飞索,从桌上扯回一张贴子。她戴上手套小心打开,里面有张一万两的银票,还有张纸条。上面写着:“赵尚书之女与在下情投意和不愿进宫。乞请救出赵小姐,送至城南王家铺子即可。”
永夜哼了声,这就是当皇帝的恶趣。适龄女子要进宫,生生拆了人家姻缘。
她揣好银票,望了眼里面的酒席,吞了吞口水,飘然离开。
片刻后,风阁打开了扇暗门,风扬兮坐在暗室中的锦凳上撑着下巴望着窗户出神。她还真是小心,连屋子都不进来。如果那封信还回来,他就只好追出去。可惜……风扬兮动了动嘴,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她接了。
最后的决定
472.
琉璃宫灯错落有致的为齐皇宫蒙上一层柔和的纱。
掖庭芷兰院的秀女们羡慕地看着赵美人接旨后被穿梭往来的内侍侍候着香汤沐浴。这是皇上下旨选妃之后第一次招秀女侍寝。
进宫这么多人,只有一人进了美人的位。也许赵美人会是皇上第一个封的嫔。
永夜仔细看过赵美人的画像,也去城南王家铺子见过一位面容清秀的小伙子,衣饰华贵,看起来像是大家出身。
她细细看了他三天。
王家铺子是家小酒馆。铺子似乎不会打烊,这小伙子就从早到晚就坐在酒馆里,连一刻也没有离开。他坐了三天,眼睛一直瞅着皇宫的方向,满脸企盼。永夜易了容去与他攀谈,他什么也不说。
永夜与小二闲聊,似不经意地说起皇上新封的赵美人,那小伙子脸子蓦然变了,低头喝酒,目光还是不离皇宫。
永夜这才放了心,准备把赵小姐劫出来。
她对赵美人的老爹一点也不陌生。他是她当年嫁过来时齐国迎亲的使臣,礼部尚书赵维山。国字脸,一脸正气似的。女儿却娇柔妩媚,脸也是标准的鹅蛋脸,有双大眼睛。
“十六岁的小姑娘被你老牛吃嫩草,我真替你害臊。”永夜喃喃道。她蹲在房梁上把赵美人里里外外看了个够,这才翩然落下,低声道:“城南王家铺子。”
她在人家颈后说话,赵美人颈边被激起一层鸡皮小粒子,愣了刹那,下意识的张嘴就叫。
永夜伸手一把捂住:“想出宫吗?你的情郎等着你。”
赵美人眨了眨眼落下一滴泪来不再出声。永夜松了口气,随手拿起衣裳给她穿上,用毯子裹了,抱起飞出了窗外。
“你的眼睛像星子一样亮。”赵美人躺在她怀中喃喃出声。
永夜拉下面罩冲她一笑:“我喜欢美人,不如跟了我如何?”
面罩下的永夜精致无瑕的脸看得赵美人一呆。她情不自禁伸出手来抚上永夜的脸,目光迷离,轻声道:“真的有这么俊的人啊!”
永夜忍不住笑了,像春天娇艳的花瞬间开放。她加快的脚程,想迅送赵美人出宫。这时颈边突然一麻,她脚步一滞:“你……”与赵美人同时从高高的屋脊滑落。
“啊——”暗算了她的赵美人居然没有武功,尖叫着手足挥舞落下。
永夜却是手脚不听使唤地摔下。
殿宇下的侍卫听到声响,瞬间奔出,轻巧的接住了两人。
赵美人吓得哇的哭了起来。
永夜没好气的望着天天的星星想,好像被戒指上的针刺进迷药的人是自己吧?怎么委屈的是赵美人?
这一回,她又该怎么办呢?
最后的决定
473.
这个问题永夜很难回答。再见到风扬兮,她有种莫名的喜悦,也许,她一直很想他的,所以才会接这个任务。可是,想着掖庭里的秀女们还有他封的美人,永夜叹了口气。心想,他不用太执著了,因为自己绝对没有当这宫里众嫔妃之一的念头。
思虑间,她已被两人侍卫拖死狗一样架着进了一座殿堂。
“禀皇上,已抓到这采花贼,赵美人无恙!”侍卫朗朗回禀。
永夜眨了眨间,忍不住笑了起来。曾经在很久以前,在现自己是女人之后,一直耿耿于怀不能当风流侠少连采花贼都不能当。没想到,居然还能过把当采花贼的瘾,她如何不笑。
“赵大人,依大齐律,犯了**掳掠之罪该如何?”
她看不到,却能听到风扬兮略带得意的声音。
赵维山恭敬的回道:“依大齐律,该处鞭刑,刺青流配。”
“朕知道了,下去吧。”
赵尚书施礼退下,路经永夜身边时瞟了她一眼,吓得一哆嗦,三步并作两步,恨不飞出去。
永夜恶毒的想,赵大人怕自己将来报复他吗?
宽大的黑色龙袍在永夜面前停住,风扬兮低头看她,眼里全是笑意:“叫你瞧见赵大人只是为了告诉你,这是我布的局。赵美人已经出宫去了。我答应她,帮我办了这件事,就赐婚于她和她的情郎。你见到的那个小伙子是她的青梅竹马,御史大夫刘大人的公子。这个倒是一点不假。所以,那一万两银子,你可以收得理直气壮。”
“这就好,我现在挺缺银子花的,否则也不会接这活儿了。毕竟这是皇宫,挺危险的。”永夜呵呵笑道。
风扬兮蹲下了身子,看着她的眼睛问道:“想我了是吗?否则不会明知危险还要来。”
永夜忍俊不禁,放声大笑:“我被逼得……嗯,再不付银子就会被客栈老板扔出去了,人为财死,这话说得实在有理。”
“你就承认为了我不行?哼,我得不到,就……处鞭刑,刺青配!”风扬兮恶狠狠的说。
“谁说你得不到的?”永夜奇道,“你说的鞭刑,刺青配,我想都不敢想。我向来很识实务的。”
风扬兮一愣,抱起她来,眉飞色舞道:“那实在是太好了。再好不过了……哈哈!”
永夜笑咪咪地瞧着他,风扬兮笑起来的样子很动人。她吞了吞口水,采花贼,今天我就采这朵最大的最有钱最有权的!
风扬兮手指勾住她的衣带一扯,黑色夜行衣的衣襟分开。他笑嘻嘻的说道:“永夜,当日在山谷石屋时我就誓要将你一口一口吃了。不会太快也不会太慢。”
“哦?看得到吃不到有点难受是吧?”永夜一点不恼。
最后的决定
474.
风扬兮恨恨的磨了磨牙:“还记得你当我面藏飞刀吗?我当时就说过,我有办法找出你身上所有的暗器。这办法简单得很,剥光了事。”说着劈里啪啦扔出一地的暗器。边扔边摇头,他实在没想到永夜单薄的身体内能藏住这么多东西。
永夜眨眨眼,觉得这办法确实很有效。
长散落。风扬兮手指轻轻梳过她的头,指尖用力,扯出一根钢丝。拎在手里瞧了瞧笑道:“那日在李言年处从这个开的镣铐?你会的东西真多。”
永夜已经一丝不挂躺着了,风扬兮却笑道:“我瞧瞧,身上还藏着东西没?”说着一双手轻轻抚上了永夜的胸。
这是男人的本能,永夜轻叹口气,会有什么后果她当然知道。她并不拒绝,下意识的随着他的动作呻吟出声。
风扬兮像听着一曲最柔美的歌曲,曲调是古老传袭下来的,带着最原始的诱惑与美妙。他低头吻上她的唇,所有的思念与爱慕化为攻城掠地的凶猛,带着寸土必争的执著和狂热。
“嗯……”永夜轻喘着气道,“我想抱你。”
风扬兮嗯了声,她没有暗器,武功比不过自己,难道她**着身体用轻功?他爱怜的看着永夜嫣红了双颊,红唇像八月樱桃,眼波柔如春水。
他微笑的替她解了迷药。片刻后低声道:“抱我!”
永夜轻轻抬手,绕上他的脖子,手掌从他领间滑进去。她想要他,真的很想。谁说她接下这个任务不是为了他呢?
永夜眼中透出**,将他的衣衫褪下,风扬兮没有拒绝,他只觉得眼前的永夜太美,美得让他舍不得一口吞了。
永夜突然扭身将他压在了下面。这姿势无比怪异,怪异得让她自己吃了一惊。
风扬兮也觉得很怪异,声音低沉得像温过的青州红,香醇绵绵:“永夜喜欢在上面?”
永夜眨了眨眼,尴尬地左顾右看,飞快的扯过了被子翻到床的另一侧,暗骂道,什么叫我喜欢在上面?!
被子被风扬兮一把扯开,见永夜闭眼装死,脖子都羞得红了。他忍住笑低头吻住她胸前的红樱,含糊说道:“也不是不行……”
永夜尖叫一声想跳起来,风扬兮一掌按住她,忍耐着轻声喊了她一声:“永夜……”
他的目光深情款款,专注的看着她,一字字说:“我要你,只要你!那怕你还有暗器,再冲我背后来一刀,我也要你。”
永夜一声长叹,绕上他的脖子将他紧紧抱住。她也想要他,只要他。
芙蓉帐暧**短,更漏声急夜不眠。
窗阶滴雨如珠。永夜睫毛轻轻一动,透出狡黠的光来。
最后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