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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傲傻妃全文阅读

作者:伊水染     狂傲傻妃txt下载     狂傲傻妃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买块豆腐踮起来

    “好,一件就一件,别忘了你当应叔叔的哦。”得到满意的答案,温如玉躺下了身子,将怀中的那人往怀中紧了紧,开口道:“睡吧,叔叔陪着你,不要想太多。”他知道自己有些卑鄙,利用了这个柳柳在乎的身份诱拐了她答应了自己一个条件,但是他做这一切只是因为他不想她恨他,不想。

    “恩,睡觉。”拱了拱头,夙柳柳在温如玉的怀中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沉沉睡去,既然叔叔说没事,那就一定没事。她不是一个乱逞英雄的人,她知道凭自己现在这个势单力薄的模样最多给敌人一个沉痛的击打,打乱别人的计划已经是极限,根本就无法破坏别人的整个阴谋,因为她只有一个人,无法与一个国家甚至是两个国家对立,既然有人挡在了自己的面前,她又何乐而不为,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去创造自己的势力,等她有了自己的势力,就不用在束手束脚了,不管是谁,都别想再想迫害她半分。所以,她愿意跟叔叔离开,借此离开这个沼泽,当她再次出现之时,定会找那些宵小一个一个的算账,一个都别想跑。

    感受到怀中人儿的平稳呼吸,温如玉的眸子里那隐忍的情愫一触即发,毫不保留的显示在了这黑暗里,轻低下头,在那轻抿着的红唇上应下了一吻,本来只是想蜻蜓点水般的一吻,却在触及之时将心底那隐藏的情愫全部爆发,灵动的舌一点一点的描绘着那玫瑰色的唇形,温润的吻在那吞噬之间变得越来越火热,仿似要将那抹甜美给吞进腹中一般。

    “恩···”睡梦中的夙柳柳不自觉的轻哼了一声,不知道是因为无法呼吸还是因为什么,然而,就是这轻轻的一声让那差点走火入魔的男人从那甜美中苏醒了过来。

    “对不起,素素,我不该这样对你的,不该···”温如玉痛苦的将头颈埋进了那白皙的脖颈之间爱你,素素,你为什么要是柳柳,为什么,如果你不是她该有多好,为什么你要是她···

    这样一个弥漫的夜,究竟是碎了几人的心。

    三日的时间眨眼间就晃了过去,这期间耶律璟一直都没有出现在夙柳柳的面前,不知道是因城墙那边的战争比较忙碌,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总之,这个结果让夙柳柳很是满意。虽然她很想找他报仇,但是,她知道自己势单力薄,再加上现在在爹爹的地盘,要是他出了什么事情,定是会对爹爹不利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就暂且让他多活几年,不要多,只要给她五年的时间,五年之后,她定会让他知道他到底惹了一个怎样的女人。

    然而,这个满意的结果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在第四日的清晨,夙柳柳收拾好东西欲出府上马车的时候,一直没有踪影的耶律璟突的一下子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很是强势的拦住了她的去路。

    看着散发着凛冽的王者气息的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个男子,夙柳柳轻视的一笑,开口道:“璟王爷,你这是唱的哪一出?”

    “听闻夙小姐要离开?”没有理会夙柳柳的轻视,耶律璟不慌不忙的开了口。

    “璟王爷真是消息灵通啊,本姑娘这还没有踏出府门,你就知道本姑娘要离开,知道的人会说璟王爷这是在关心我夙府的安危,不知道的还以为璟王爷这是对我夙府不放心,整日里监视着我夙府的一举一动,就连这夙家小姐要出门都将时间给卡的准准的,璟王,你说,你是不是该给一个解释啊!”夹枪带棍的话语满是讽刺,她就是看他不顺眼,怎么样。

    “夙小姐这是误会了,本王这是来送行,不是来阻拦的。”勾起嘴角,耶律璟对着夙柳柳笑了笑,只是那握在袖中的手却不自觉的握在了一起,这个女人,真是放肆,不过,他现在没有时间去处理她,本以为这个女人之前做的一切是给了他一个提醒,现在才发现,根本就是给他下了一个套子,现在他是四面楚歌,北羽那边和他闹僵了,这夙家又和他有了隔阂,他要是一个处理不慎,将会尸骨无存,这一切都是拜这个女人所赐,当然,也与夙项那个老狐狸脱不了关系,等他处理好了一切,他定不会放过这夙家父女,这个女人,他定要让她臣服在她的衣摆之下,好好的折磨她一番,折损她那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骄傲。

    “哦?”夙柳柳不甚在意的挑了挑眉,“本姑娘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和璟王爷有这么好的交情,居然劳烦璟王爷百忙之中来给本姑娘送行,真是让小女子受宠若惊啊。”说着,夙柳柳拍了拍自己的心口,仿似真是那么一回事一般,当然,前提是要忽略那双水亮的凤目深处的那抹讽刺。

    “交情会有的,还请夙小姐好好期待着,绝对不会让夙小姐失望的。”没有理会夙柳柳的讽刺,耶律璟说的有些意味不明。

    “是吗?那本小姐给要好好期待了,最好是买一块豆腐踮起来期待,看看璟王爷能给本姑娘怎样的惊喜。”甩了甩衣袖,不再看耶律璟一眼,夙柳柳抬脚从容的从耶律璟的身侧擦身而过,只是在于他擦肩的那一刻,一个修罗般的声音从耳侧传来,“不管你是谁,本王一定会让你成为本王的女人。”那声音带着势在必得的气势袭向了夙柳柳,致使夙柳柳前进的脚步不自觉的一顿,下一秒,只见夙柳柳带着妖娆的笑回眸道:“璟王爷,你行么···”行么,行么,这两个字一直不停的在耶律璟的耳边徘徊,那在他身上从上到下扫视的那一道视线更是如锋芒在刺,这个女人,这个女人,耶律璟差点咬碎一口银牙,这个该死的女人,他一定要踩碎她的骄傲,让她看看他行不行,他或许某个功能暂时不行,但是要折磨一个女人,岂是只有一种方法,他有的是方法让她飘飘欲仙,终于一天他会让她趴在他的脚下求着他要她。

    挂着柔和的笑容,夙柳柳踩着碎步走到了门外的马车边,对于身后那如刀子一般的目光直接性的无视。

    “小妹,璟王爷没有为难你吧。”站在车边的夙骏驰一把伸手拉住了夙柳柳的手,小妹要离开了,可是他却被爹爹强令留了下来,而他也必须留下来,因为爹爹需要他,他知道小妹离开才是最安全的,可是,他舍不得。

    “没有,哥哥,你要好好的保重自己,那个混蛋一肚子坏水,没事离他远点。”伸手替夙骏驰理了理胸前的衣襟,夙柳柳开口担忧的说道,她的这个哥哥有些直肠子,她真怕他吃亏。

    “哥哥没事,倒是你,不要再乱跑,这一次跟着温叔叔离开,就好好的跟着,外面危险的很,不要再让哥哥担心可好。”每次小妹始终再出现身上都要负伤,他不想再看见她受伤了。

    “知道了,婆婆妈妈的,哥哥,你到底还是不是男人。”伸手对着夙骏驰的胸前捶了一拳,那模样看似嫌弃,却富满了浓浓的关爱之意。

    一伸手,夙骏驰将夙柳柳给搂在了怀中,那双子夜般的眸子不自觉的暗了暗,随即低首轻声道:“小妹,有些话可是不能乱说的哦,哥哥到底是不是男人,你要不要试试看?”

    “谁要试,哥哥你不害臊,要试也是找个嫂子试,你都在胡说什么呢。”推囊了夙骏驰几下,夙柳柳暗自咂舌,哥哥的嘴什么时候这么的滑的。

    “想什么呢,你个丫头,哥哥是说让哥哥跟着你看哥哥能不能好好的保护你,不让你受伤害,像一个男人一样的保护你···”不着痕迹的掩去眸中的一抹不明情绪,更是强力的压制了自己体内的一股燥热,他对她越来越没有自控力了,分开也好,让他可以再练练忍耐力。

    “哥哥你好坏,就知道捉弄我,我不要理你了。”推囊了夙骏驰几下,夙柳柳不满的转过了身子。

    “好了,不捉弄你了,记得要好好照顾自己,听到没有。”掰过了对方的身子,夙骏驰很是认真的看着那双盈盈水眸。

    “恩,哥哥也要好好照顾自己。”说着,夙柳柳倾身上前在那俊脸上应下了一吻。

    就在那玫瑰色的红唇印上那俊逸的脸庞的时候,一抹蓝色的身影从那铁门内走了出来,看着这一幕,那双如深潭般的眸子不自觉的暗了暗,拢在袖中的手也不自觉的握在了一起,仿似在压抑什么一般。

    “叔叔,你来了,柳柳都收拾好了,我们什么时候走。”当那蜻蜓点水般的一吻落下之后,夙柳柳刚一转身就看见了那抹站在不远处的蓝色身影,立刻几步上前迎了上去。

    “等下就走,再等等你爹爹,你娘亲已经去城门那边找你爹爹了。”一个伸手,温如玉很是自然的揽住了夙柳柳的腰身,一切显得那么的理所当然。

不是亲叔叔对不对

    “等下就走,再等等你爹爹,你娘亲已经去城门那边找你爹爹了。”一个伸手,温如玉很是自然的揽住了夙柳柳的腰身,一切显得那么的理所当然。

    “哦。”没有多说什么,夙柳柳乖巧的点了点头。

    “叔叔···”看着出现的温如玉,虽然那拦腰的动作有些刺眼,但是他还是很礼貌性的开了口。

    “恩,好好帮助你爹爹,柳柳我会看好的,你不需要担心。”骏驰一直都很疼柳柳,他是知道的,只是,近来似乎有些不一样,想到这里,他揽着夙柳柳腰肢的手不自觉的又紧了紧。

    感觉到腰间的用力,夙柳柳有些奇怪的皱了皱眉,但却没有开口说什么。

    “恩。”夙骏驰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的应了一声。

    接着而来的是一阵沉默,好在片刻之后夙项和路云霞出现了,柳柳和他们相继道了别,随即踏上了她的另一个征程,如果她知道这一去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那么她情愿乖乖的呆在夙府中乖乖的做一个夙家小姐也不要离开,但是,有些事情似乎就如注定了的一般,不是你想要逃避就能逃避的。

    时间飞逝,眨眼间已经过去半个月,随着深冬的来临,天气越发的寒冷。

    这日,当夙柳柳和温如玉到达城镇的时候,夜幕已经袭来。

    璀璨的繁星点缀着星空,皎洁的明月照亮着大地,寒风袭来,撩起那一抹白纱,吹乱那一池春水。

    当夙柳柳从马车上下来,看到那满街各色各样的花灯之时,顿时有些震愣,不是因为这满街花灯造就的美景,而是因为这似曾熟悉的场景颤了她的心。

    “怎么了?”感觉到身边之人那瞬间的僵硬,温如玉转眸有些担忧的问道。

    “没事。”温如玉的声音唤回了夙柳柳那有些涣散的思绪。

    “赶了一天的路,累坏了吧,马上就可以休息了,再坚持一会。”说着,温如玉伸手将身边的人儿给揽进了怀中,护着她向不远处的客栈走去,避免她被那拥挤的人群给撞到。

    “叔叔。”

    “恩。”

    “这座城镇叫什么名字。”夙柳柳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声音显得有些飘渺,但是温如玉忙着护住她不被人群给撞到,以至于没有注意到。

    “黎晶城。”想都没有想,温如玉很是随意的就回答了夙柳柳的问题。

    “叔叔,你看,大家都拎着花灯,很漂亮,我们吃过饭也出来玩好不好。”

    这个时候,温如玉才注意到周边的情况,仅一眼,就仿似明白了什么似的,没有转眸看向身边之人的表情,而是继续着那稳健的脚步,仅是轻声的回答了一声,“好。”

    进了客栈,饱餐了一顿之后,换下了风尘仆仆的衣裳,夙柳柳拉着温如玉出了客栈的门钻进了人群。

    “卖花灯了,卖花灯了,姑娘,公子,买一个花灯吧,会给你带来好姻缘的···”

    一路走来,到处是叫卖花灯的言语,几乎都是这样的叫卖声。

    叫卖声不绝于耳,但是却没有让夙柳柳停下脚步,她似乎有着目标似的,拉着温如玉朝某个方向直直的走去。

    温如玉更是没有多问半个字,就那样任由她牵着自己在人群里穿梭,但是,他的眸子却越走越深沉,特别是在看见前方的那一棵枯树时,更显暗沉。

    静静的站在原地,牵着温如玉的手不自觉的松了开去,任由那人群在自己身边穿肩而过,夙柳柳抬眸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那棵坐落在大水潭中央的枯树。

    树依旧是那棵树,水潭依旧是那个水潭,只不过,此刻,树上的粉色小花早已经不知踪影,而那水潭中的水也不再流动,变成了一层厚厚的冰。

    而唯一没有变的则是那树上挂着的一个又一个的小木牌。

    看着那随风摇曳的小木牌,曾经的一幕幕如电影般从眼前飘过,她记得,那时她在人群中胡乱的跑,无意中跑到了这里,看见了这棵树,这些木牌,那个时候,她不知道这个木牌的作用,她就使坏让明凰去问,她还记得当时明凰回来的时候,那窘迫吃瘪的模样很是好玩···

    当时他告诉她这些牌子是求姻缘的,说是在两块牌子上写上自己和心爱的人的名字,然后两个人携手踩着水桩走到水潭的中间,合力将牌子给扔上去,就可以白头偕老,相爱一生。

    在她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她反口问道:“师叔,什么是相爱的人,你有相爱的人了吗?”

    他说:“相爱的人,就是携手共度一生的人,就像柳柳的爹和娘一样。”

    没有她想知道的答案,她执着的又问了一遍,“师叔有相爱的人吗?”

    他戏谑道:“柳柳很好奇吗?”

    她道:“有些好奇。”她记得那个时候,她偷偷的转开了眸子,因为她觉得,她在那个时候居然不敢去看他的那双眼睛,她在怕什么,是怕他从自己的眸子里看出自己的情绪么,明明记得那个时候,她是讨厌他的,见到他就炸毛,就像是看见仇人一般,那种异样的感觉,现在想来才知道,原来在很早的时候,他就入住了自己的心中,即使一直告诉自己是讨厌他的,却依旧没有管住自己的心,总是不自觉的被他影响,如果不在乎,又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被他影响自己的情绪,如果不在乎,为什么在她认为自己讨厌他的时候,却从来没有想过要真正的伤害过他呢,为什么呢?

    “小丫头,好奇心不要太强哦。”这是他回答她的问题,是啊,她真不该好奇心太强,不然,就不会莫名其妙的被他牵着鼻子走,总是被他影响自己的情绪,甚至最后还爱上了他,爱上了他···

    师叔,你在哪里,如果素素再问你一次,你有相爱的人吗,你会怎么回答素素···

    站在一边的温如玉静静的站在那里,没有出声打扰那沉思的人儿,只是那如深潭般的眸子显得越发的深谙,犹如卷起千层浪花的大海一般,深不见底,而那握在袖中的手更是紧紧的握在一起,极力的压制着那随时都有可能迸发的情绪。

    仿似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夙柳柳突然开了口,“叔叔,你有相爱的人吗?”不似平时撒娇的语气,那语气很平淡,淡的如水一般,无形之中更是透露着一股飘渺的气息,仿似那声音是来自千里之远一般。

    有吗?有。但是他却不能如此回答她。

    “为什么这么问。”回答有,他不能,回答没有,他不想骗她,索性就避其锋芒,转换话题。

    “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夙柳柳不甚在意的应声道,随即转眸眉开眼笑的看向温如玉道:“叔叔,本来想带你来看这棵树的,上一次我看到它的时候,它开满了粉红色的小花,可好看了,谁知道现在都落了,什么都没有了,好可惜哦。”此刻,夙柳柳又变回了那个躲在温如玉怀里撒娇的小姑娘了。

    “是有点可惜,要不,来年开花的时候,柳柳再带叔叔来可好?”伸手替那人儿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丝毫不提及刚刚她的失态。

    “好啊。”夙柳柳很是高兴的点了点头,随即牵起温如玉的手向另一个方向走去,“叔叔,我们去买花灯吧,有一个河可以放花灯的,此刻肯定飘满花灯,那场景可美了,我上次看到的,不骗你的。只是没想到这黎晶城居然一年有两次花灯节,我们这次来的真巧,居然给碰上了。”

    “是啊,真巧,给碰上了。”

    “恩,给碰上了···”还记得上一次,他抢走了自己的花灯,那个送给晴天大灰狼的花灯,想到这里,夙柳柳忍不住嗤笑出声。

    “什么事这么开心。”看着突然笑出声的夙柳柳,温如玉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没有什么事,只是想起了一只晴天大灰狼···大灰狼···呵呵···”想到这里,夙柳柳的笑意越发的止不住,情郎,晴天大灰狼,这可是她的得意佳作啊···

    “晴天大灰狼···”温如玉跟着重复了一句,在反应过来的时候,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他可没有忘记这个丫头那会子是怎么装傻捉弄人的。

    “是啊,晴天大灰狼,一只很坏很可恶很欠揍的大灰狼。”不知道是在回答温如玉的问题,还是在呢喃自语,那带着笑意的声音,此刻染上了些许不知名的心酸。

    “有这种狼吗?叔叔怎么不知道,柳柳真是见识广阔啊,很欠揍吗,是不是得罪过柳柳,告诉叔叔,哪里有,叔叔帮你一起揍他。”明明听着那声音很心痛,很心疼,可温如玉却装作若无其事的陪她笑闹。

    “有的,等我抓到他的时候,叔叔帮我一起揍。”转眸给了温如玉一个暖暖的笑,随即拉起温如玉的手疯狂的向人群中跑去。

    “好。”对于她的要求,他从来都只会回答一个字。

    黎晶城的停留只是一个插曲,一边游玩,一边赶路,转眼间又过去了半个月,而此刻,夙柳柳已经到达了清风城。

    对于边湘城的战争她知道的不是很多,只是知道还在僵持着,但是好在,南武占优势,不过,这些都已经不再是她的事情了,叔叔说,爹爹他们一定会没事,她相信叔叔的话,南武如何,与她无关,她没有那么宽大的胸怀,她只知道,只要爹爹娘亲哥哥安好,就已经足够。

    站在长廊上,一眼望去,尽是银装素裹,那鹅毛般的雪花还在空中不停的炫舞着,就像一个个调皮的小孩子一般,炫着美丽的舞蹈,以最美丽的姿态附上那已经披上一层白纱的大地。

    伸出纤纤素手,让那雪花一点一点的飘落在上面,感受着它的冰冷与美丽,心是那般的安定。

    来到这里大概有六七天了,这六七天里夙柳柳一直呆在温府里,哪里也没有去,静静的享受着这难得的幽静。

    这几天里她收到了最好的礼物就是这场突如其来的初雪,有多久没安静的去欣赏这美丽的雪景了,她已经记不清了。

    “不冷吗?”在夙柳柳沉浸在那雪花的冰冷之中的时候,一双大手附上了她的手,那传来的阵阵暖意与她手上的冰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叔叔。”没有回眸,就那样静静的靠在身后之人的怀中,暖暖的轻叫出声。

    “恩,怎么不进屋。”说着,将那双冰冷的手放在自己的手中使劲的搓了几下,随即运气渡了一些内力来驱赶那碍眼的冰冷。

    “呵呵···叔叔,你真奢侈。”感受到温如玉的动作,夙柳柳忍不住嗤笑出声。

    “没办法,谁叫你不乖乖的呆在屋子里,叔叔又舍不得你受冷,只有这样喽。”温如玉很是无奈的叹息道,一双眸子里闪现出来的满是爱怜。

    闻言,夙柳柳并没有像往常那般的回嘴,而是选择了沉默,这些日子温叔叔对她的好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那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的模样,让她在感受着温暖的同时,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她怕这一切都只是幻觉。如果有一天她享受着温暖成了习惯,甚至将这一切当成理所当然之时,却在她突然转僧际消失不见,她怕她自己会崩溃,就如那个男人一般,当她刚刚听到他说爱自己,说在乎自己,就突然一声不响的消失了,且不留下一个消息,这该让她如何接受。

    “怎么了。”感受到怀中之人的情绪似乎有些低落,温如玉有些担忧的开了口。

    夙柳柳没有出声,却在下一秒突然转过身,推了温如玉一把,将他按倒在身后的墙上,一双眸子很是认真的看着他。

    “怎么了?”温如玉发现眼前之人突然变得有些琢磨不透,那双看着自己的眸子更是让他有些无所遁形,想伸手抚上那近在眼前的娇俏容颜,却又有些胆怯。

    “叔叔。”很是平静的声音,不似刚刚的调笑声,这声音平静的有些慑人。

    “恩。”温如玉表情不变,依旧是那温润的笑,只是那眸底却闪过一抹不自觉的紧张,素素这是怎么了。

    “你是我叔叔吗?”

    “柳柳,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这样的问题。”温如玉笑着伸出手抚上了那张很是严肃的面庞。

    “不是我亲叔叔对不对。”没有理会脸上的那只大手,夙柳柳向前逼近了一点。

    闻言,温如玉的身子不自觉的僵了一下,随即不着痕迹的垂了一下眸子掩去了里面那复杂的情绪,再次抬眸依旧是那清澈的眸光,“不是,柳柳怎么这么问,是不是不是亲叔叔,柳柳就不喜欢叔叔了。”说着,温如玉做出了一副很委屈的模样,大有卖萌的嫌疑,只可惜,这萌卖的不是时候。

    “不是亲叔叔,那柳柳就嫁给叔叔好不好,叔叔不是说要照顾柳柳一辈子吗,柳柳嫁给叔叔好不好,这样叔叔就不会被别人给抢去了。”说着,夙柳柳伸手拽紧了温如玉的衣袖,仿似怕他不答应一般。

    夙柳柳的话让温如玉惊秫到了,他的眸子里明显的闪烁着错愕,同时心底也泛起一股无名的酸意,她不爱他了吗,为什么现在要嫁给另一个男人,虽然这两个人都是自己,可是···

    “叔叔不想要我吗?”一双凤目顿时染满了水滴,仿佛只要一碰到就会滴落一般,“是不是我不够好,所以叔叔不想要我···”

    “不是···”温如玉本能回答出口。

    “那叔叔要了我吧,好不好···”

    看着那嘟起的樱樱红唇,染起水滴的盈盈水眸,一个‘好’字抑制在了嘴边,想说却又不敢说,不能说。

    看着温如玉那不知所措的模样,夙柳柳没心没肺的‘噗嗤’一下笑出了声,那温湿的泪水也笑出了眼眶,“叔叔,瞧你吓的,逗你玩呢,你是叔叔,哪有侄女嫁给叔叔的道理,更何况柳柳有喜欢的男子了,虽然那个人很是不负责任的跑掉了,但是我是不会就这么简单的放过他的,他最好藏得严实一点,要是被我给抓到了,不让他脱层皮,我就跟他姓。”

    “你个丫头···”伸手点了点夙柳柳的鼻尖,温如玉不着痕迹的掩去了自己的不自然,仿似刚刚的那个不知所措的他是错觉一般。

    “叔叔,等我抓到那个男人,你帮我一起教训他好不好。”夙柳柳讨好的拽了拽温如玉的袖子。

    “好,帮你一起教训。”这一次温如玉回答的不再迟疑。

    “嘻嘻,叔叔真好。”夙柳柳对着温如玉眯着眼睛笑了笑,像一个得到糖果的小孩子一般,“哦,对了,叔叔,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叔叔是来告诉你,你爹爹打了胜仗,北羽求和退兵了,不久你爹爹就班师回朝了。”说到这里,温如玉不自觉的皱了皱眉,似乎对这个结果不是很满意一般。

    “回朝?谁的主意,耶律璟的?”同样的,夙柳柳对这个后半句也不是很满意。

    “耶律璟再怎么说也只是一个王爷,他还没有那么的权利调动一个镇国将军。”没有多做解释,仅是简单的只字片语,但温如玉知道,仅是这一句话就足以让夙柳柳明白一切。

    “爹爹应该没有危险吧。”没有细问,夙柳柳只问了一个自己最关心的问题,朝堂上的弯弯道道不是她能涉及的,她也不想费那个心思,她只管她想知道的。

    “恩,要小心的应该是那些想对你爹爹不利的人。”温如玉说的很有自信。

    “那就好。”闻言,夙柳柳放心的对着温如玉笑了笑,“那,叔叔,我先回去休息了哦,回见。”说罢,转身向长廊的左面走去。

    在夙柳柳走出大概五步的时候,温如玉抿了抿嘴,迟疑的开了口,声音显得有些飘渺,“柳柳,如果你一直找不到他,你会如何?”

    听闻温如玉的声音,夙柳柳的脚步顿了下来,但是却没有回眸,虽然温如玉没有点名,但她知道他说的是谁,“找不到吗?一直是多久?一辈子吗?如果真的那样,只能说明那个男人他不爱我,而我又何必在他的身上浪费时间呢,三年,所谓事不过三,我就给他三年的期限,就算是有再大的苦衷,三年也已经足够,如果三年之后,我没有找到他,而他又没有出现在我的面前,那只能说明我们没有缘分。”说到这里,夙柳柳停顿了一下,随即转眸看向温如玉嬉笑道:“叔叔,到时候,要是真的没人要我,你可要收留我哦···”

    留下一个嬉笑的容颜,夙柳柳转身一蹦一跳的向自己的房间走去,那背影看上去是那么的欢乐,但是她的心却与之相反。撒撒娇卖卖乖,近一个月来的疼爱,她已经足够,不是她的东西,她怎么能霸占,做人,不能太贪心。

    温如玉看着夙柳柳离开的身影没有说话,素素,你可知道,有些苦衷是没有时限的,不要说三年,就是一辈子都无法说清楚。

    翌日:

    当夙柳柳拉着温如玉出现在温府的门前准备去逛街的时候,一个不速之客,或者说是一群不速之客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看着那个明明是娇艳的可人儿却瞪着一双恶毒的眼眸,夙柳柳忍不住讥笑出声,“呦,这是谁啊,不是那个月家大小姐吗,怎么如此看着本小姐,是嫉妒本小姐长得比你漂亮吗?”说着,夙柳柳还恶趣味的往温如玉的怀中靠了靠,她这人没有别的爱好,就是爱踩人的痛处,既然有人送给她踩,她怎么能不踩一个够。

    “不要脸的女人。”月凌烟跺了跺脚,一副要吃了夙柳柳的模样,自从上次之后,她俩的仇恨已经结下了,既然大家都知道他们不对盘了,她也就没有必要继续装了,都是这个女人,她害的温哥哥不愿意理自己,都是这个女人。

    “不要脸说谁呢?”夙柳柳很是无辜的眨巴了两下眼睛,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

疼爱不是束缚

    “不要脸的女人。”月凌烟跺了跺脚,一副要吃了夙柳柳的模样,自从上次之后,她俩的仇恨已经结下了,既然大家都知道他们不对盘了,她也就没有必要继续装了,都是这个女人,她害的温哥哥不愿意理自己,都是这个女人。

    “不要脸说谁呢?”夙柳柳很是无辜的眨巴了两下眼睛,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

    “不要脸说你。”月凌烟想都不想就接了上去,还一副你是一个白痴连这个都听不懂的模样看着夙柳柳,很是得意。

    “很好。”夙柳柳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转身拉起温如玉的手,道:“叔叔,我们走,不用理这些碍眼的人。”

    “夙姑娘这是去哪里啊,可否带上风某。”夙柳柳刚踏出一步,就见风澜清摇着一把扇子拦在了她的面前。

    “你不冷吗?”夙柳柳答非所问的开了口。

    “什么?”风澜清觉得自己的思维有些根本上。

    “风公子在这皑皑白雪中扇着扇子,柳柳我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嘴挺利索,不傻了?”风澜清没有因为夙柳柳的话而窘迫,反倒是学着夙柳柳的答不对题,问了另一个话题。

    “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夙柳柳拉着温如玉绕过了风澜清继续向前走去。

    不管是谁来,都不可以阻止她今日的游玩计划。

    看着那相携离去的身影,风澜清站在原地摇了摇扇子,轻笑了两声,有意思,想着,大声开口道:“夙家丫头,等等我···”边喊着,边跟了上去。

    “该死的女人,居然骂我。”后知后觉的月凌烟在看到那相携而去的身影之时才发觉到自己被骂了,明明是她骂的别人,现在却被人给反骂了,她顿时气的跳脚,该死的女人,她一定要宰了她。

    “烟儿,冷静一点,你不是她的对手,跟哥哥回去,这人你已经见到了,还想怎样。”站在一边的月无尘用力的扯住自己的妹妹,很是复杂的看了远处一眼。他不是那个养在温室里的妹妹,什么都不知道,南武与北羽那一战中出现了一个传奇人物,那就是夙家千金夙柳柳,以一己之力扭转了对自己不利的局面,更是冲上战场与敌军厮杀,虽然只有一战,但那一战足以在世人的眼中留下深刻的印象,甚至这一战传遍了四国,不是因为一个女子上战场有多稀奇,而是因为那个女子曾经是四国皆知的傻子,这个傻子突然之间变成了聪明伶俐杀伐果断的巾帼女英雄,这着实让人不得不深思。而她那句‘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更是深意连连,世人都道她傻,或许真正傻的是那些笑她傻的人,是他们看不穿啊。

    “哥哥,我要杀了那个贱人。”一抹狠毒闪过月凌烟的眸底。

    “烟儿,你这是疯了,快跟我回去,别忘了还有两个月你就要大婚了,就算你再喜欢那温如玉也没有用,且不说如玉是一个无法捉摸的人,就你们的身份你们注定不能在一起,烟儿,莫要忘了你真正的身份,你还有你自己的使命,不要总是任性。”

    月无尘的话如兜头冷水将月凌烟的一腔怒火给熄了一个干净过,抿了抿嘴,月凌烟转身乞求的看着月无尘道:“哥哥,我知道你最疼我了,我不闹了,你带我去再见见温哥哥好不好,或许这一见就是永别了,爹爹的话我不能违背,但是至少我要为自己的这份爱恋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看着月凌烟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月无尘很是无奈的叹息了一声,“你不要再去招惹那个夙家小姐,她远没有你想的那般简单。”

    “好,我不招惹她。”月凌烟很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记住你说的,走吧,否则就追不上他们了。”不放心的嘱咐了一句,月无尘转身向夙柳柳与温如玉消失的方向而去。

    月凌烟很是欢乐的跟上了月无尘的脚步,只是,那双水灵的眸子里却满是恶毒,哼,夙家的那个傻子而已,就算变得不傻了又怎么样,虽然她不能嫁给温哥哥,但是她喜欢的男人怎么可以容别人楷视,等着吧,她一定不会让那个傻子好过。

    这一天夙柳柳玩的很是开心,当然,前提是要忽略他们身后跟着几只跟屁虫,一个啰嗦的跟八婆一般,她从没有发现那个火爆的风澜清居然有做八婆的潜质,还有一个虽然不再出口刺人,但那时而传来的冷飕飕的眼神真是让人不敢恭维,不过,不管他们如何,她都直接将他们给忽视,她可不想让他们破坏她的心情,在她极力的忽视下,她开开心心的玩了一天,这一天内,她像一个普通的小姑娘一般拉着温如玉在周边小摊上这边逛到那边,肆意的享受着那份独特的暖意。

    夜幕来袭,歇了一天的雪花又飘了起来。

    看了一眼那半空中模糊不清的雪花,夙柳柳推开了温如玉的房门。

    她并没有特意的放轻推门的动作,她知道不管有多轻,都是会被察觉的。

    半躺在床榻上的温如玉看着门前出现的身影,没有起身,但却是将身子往床榻里侧挪了挪。

    一走进床榻,夙柳柳毫不客气的就掀开被子躺了上去,并钻进了那抹温暖之中。

    “这么晚了,不睡觉做什么,玩了一天了,不累么?”抓住那有些微凉的小手在掌心处搓了搓,企图驱走那抹冰冷。

    “想叔叔了,来看看。”没有多说什么,夙柳柳很是乖巧的往温如玉的怀中钻了钻。

    “那也用不着大半夜跑过来吧。”

    “我高兴,怎样?”

    “好,好,好,你高兴,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我困了,睡觉吧,叔叔。”说着,夙柳柳闭上了嘴,不再出声,不消片刻就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

    温如玉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很是复杂的看了夙柳柳一眼,随即闭上了眸子,不久也传来了平稳的呼吸之声。

    然而,当温如玉的呼吸变得平稳之时,那双紧闭的凤目却在此时睁了开来。

    屋子里有些黑,但是由于窗外的白雪反光的缘故,屋子里还是有些模模糊糊的光亮的,借着那模糊的光亮,夙柳柳留恋的看了一眼那温润如玉的脸庞,纤纤素指轻轻的抚上了那如玉的脸庞,随即在那脖颈间轻轻一点。

    “叔叔,谢谢你对我的疼爱,谢谢你在我最伤心难过的时候陪着我,能得你这些日子的疼爱,已是奢求,我不敢再贪心,珍重,叔叔。”说着,抬起身子在那如玉的脸庞上映下了一吻,随即一掀锦被翻身下床,留恋的看了那床榻上的人一眼,转身决绝的离去,她还会回来,只是那时,她不再是一个势单力薄之人,不再是一个需要他人保护的人,也不再是一个谁想践踏就能践踏之人。

    夙柳柳走的很是决绝,决绝的没有再次回眸,因此错过了那床榻上之人在她离开之后所露出的复杂眼神。

    温如玉依旧保持着那个躺着的动作,修长的手指抚在了刚刚被夙柳柳吻过的脸庞之上,素素,你真是绝情,不知道再次相见之时,我们各自又将是以什么样的身份相对。

    夜色弥漫,凛冽的寒风呼呼的刮个不停,白日里在阳光下化成水滴挂于枝头的皑皑白雪此刻变成了一根又一根的冰刺垂挂在那或葱郁或光秃的枝头。

    那白色的衣摆在那凛冽的寒风下沙沙作响,而那白衣的主人却如一尊塑雕一般,站立在风中不动分毫。

    那里一圈外一圈围着她的黑衣人也各自僵持着,夙柳柳一出现,他们就从四面八方蹦了出来,很显然不是一家之人,再看那站的位置,夙柳柳推断,至少三家以上。

    抬眸看了一眼半空中不断飘落的雪花,夙柳柳轻勾起嘴角,讽刺道:“本小姐不记得自己何时行情如此之好,这刚出了清风城的大门,就被围堵,也太招人疼了点了吧。”

    僵持的几波黑衣人相互看了一眼,依旧保持着哪肃杀的姿势,不动分毫。

    “怎么,大半夜的不睡觉,突然跑出来围着我一个女子,难道就是为了站着看看而已?如果是为了美色大可以进那青楼舫,用不着顶着寒风站在这无人的荒郊野外吧。”嘴上戏谑着,但是那手腕上的银丝已经出了鞘,随时准备一击。

    几波黑衣人又相互看了一眼,不知道是谁先动了一下脚,随即几十个人一起冲向了站在中央的夙柳柳。

    只不过,有人是拿刀砍过去,有人则是甩出锁链欲生擒,更有一波人在那刀和那锁链要碰到夙柳柳的时候,闪身挡在了她的面前与周围的人打成了一团。

    看着那突然出现维护自己的人,夙柳柳愣了一下,心底的某处泛起了点点酸意,然而不等她这酸意泛滥,她就被圈进了一个满是暖意的怀抱之中。

    耳边是那温热的呼吸和那熟悉的话语,“丫头,要是想离开,说一声就好,何必大半夜的独自离开,不过,要不是你的擅自离开,叔叔还真不知道,我们家的丫头被这么多人给惦记着。”无奈的叹息了一声,他始终是放心不下她,不想看着她离去,但却还是忍不住起了身跟了上来。他知道这城外驻扎着几方不明人士,却不想都是冲着她来的,这一路上都不知道清理了多少了,还是让尾巴跟到了这里,不过,看那混乱的人群,似乎又多了一方,这一方又是哪方的,莫不是这清风城内还有人对她感兴趣?

    “对不起。”此刻的夙柳柳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般低着头,完全没有刚刚面对黑衣人的那凛冽气势,心里头更是因为自己之前的作为有些害怕面对温如玉。

    “不要说对不起,你没有错。”将那有些冰冷的身影往怀中紧了紧,随即转身向城门内走去。

    低着头,抿着嘴,夙柳柳没有说话,不是她不想说,而是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一刻,她发现自己总是纠结在那些温暖属于谁这个问题上很是可笑,不管是属于谁,此时此刻,被保护,被温暖的人是她,她占了那傻妞的身体,是不是就是在替那傻妞活,她们两个人早在她进入这个身体的时候就已经容为了一体,她何必总是纠结,一直以来,都是她在自寻烦恼,不是吗?

    “丫头,没有什么贪心不贪心的,叔叔给你的疼爱都是叔叔自愿的,不管你是谁,叔叔疼的都只是你,以前的你也好,现在的你也罢,叔叔都一样疼爱,不分彼此,所以,丫头,不要再去抗拒叔叔的怀抱,可好?”早在那次他中毒苏醒之后,知道她不傻,他就发觉她似乎总在抗拒着些什么,直到后来,他发现她其实就是那个调皮顽劣却又占据着他心扉的素素的时候,他细细品味,才发觉,她似乎,不喜欢被人当做是柳柳,她喜欢被人当做是素素,仿似,这是两个人一般,但事实证明却又是同一个人。两个人也好,一个人也罢,他只想她过得开心一点,幸福一点,哪怕他不能正大光明的爱她,这也已经足够。

    “叔叔···”带着浓重的鼻音,夙柳柳喃喃的叫了一声,却依旧没有抬头。

    “柳柳不傻,叔叔知道,柳柳很厉害,叔叔也知道,叔叔的疼爱并不是要束缚柳柳,叔叔知道柳柳有翅膀,想要自己飞,叔叔不会拦着,但是叔叔希望可以在一边看着,至少那样在你有危险的时候,叔叔可以伸手帮你一把,所以,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跟叔叔说,叔叔不会阻拦你的脚步,只会为你加油。柳柳,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不要有任何的顾虑,一切有叔叔在,闯了祸就回来,叔叔给你担着,哪怕是逆了这天下,只要你高兴,叔叔都帮你担着,可好?”即使是那逆天的话语,在温如玉的口中说出来却是装满了无尽的宠溺,仿佛这万里江山在他的眼中都不及怀中人的那一颦一笑,其实,他多么想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告诉怀中的女子,只要你开心,就算是颠覆这天下,又何妨。然而,他却不能,不能,他只能以一个叔叔的身份给她另一种宠溺。

大冬天,你不冷么

    “柳柳不傻,叔叔知道,柳柳很厉害,叔叔也知道,叔叔的疼爱并不是要束缚柳柳,叔叔知道柳柳有翅膀,想要自己飞,叔叔不会拦着,但是叔叔希望可以在一边看着,至少那样在你有危险的时候,叔叔可以伸手帮你一把,所以,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跟叔叔说,叔叔不会阻拦你的脚步,只会为你加油。柳柳,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不要有任何的顾虑,一切有叔叔在,闯了祸就回来,叔叔给你担着,哪怕是逆了这天下,只要你高兴,叔叔都帮你担着,可好?”即使是那逆天的话语,在温如玉的口中说出来却是装满了无尽的宠溺,仿佛这万里江山在他的眼中都不及怀中人的那一颦一笑,其实,他多么想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告诉怀中的女子,只要你开心,就算是颠覆这天下,又何妨。然而,他却不能,不能,他只能以一个叔叔的身份给她另一种宠溺。

    “不要说了,叔叔,对不起,柳柳错了,错了···呜呜呜···错了···叔叔···错了····”泪如泉水一般从那眼眶中奔腾而出,此刻的夙柳柳就像一个无助的小孩子一般,双手紧紧的抓着温如玉胸前的衣襟,整个人趴在上面,不停的呜咽着,发泄着心中那压抑的酸涩。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混账,眼前的这个人是真的疼爱自己,自己却总是在怀疑,总是在猜测,他给自己的这份纵容,天下间能有几人能给,此刻,就算是被骗,她也心甘情愿,这份无尽的纵容,哪怕是被骗的失去性命,她都愿意,都愿意。

    “你没有错,不要跟叔叔道歉,叔叔知道你心里难受,哭吧···”修长的手一遍又一遍的抚着那披散在夙柳柳肩上如浓墨一般的三千发丝,那双看向暗夜的眸子此刻满是压抑,他多么想垂首吻去那沾湿他衣襟的泪水,多么想吻去她心底的伤痕,她没有错,错的都是他,是他不该去招惹她,不该去爱她,更不该让她也深陷,都是他的错,他的错。

    “呜呜呜···”

    空旷的荒野里,除了那打斗的厮杀声和那凛冽的寒风声,就只剩下夙柳柳那凄惨的悲泣声,这一声声的悲泣仿似用尽了她一生的眼泪一般,直到哭累了,睡倒在那满是温香的怀中,那让人心碎的呜咽声才停止。

    听着怀中那平稳的呼吸声,温如玉一个用力将那人儿给横抱在了怀里,爱怜的看了怀中人一眼,抬脚向温府走去。素素,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一切,你还会像现在这般毫无防备的在我面前显示你的脆弱,显示你的信赖吗?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足雪,为有暗香来。

    白色的小花傲立在那枝头,无惧严寒,淡淡的芳香萦绕在鼻间,沁人心脾。

    窗外,是一片梅花美景,窗内,则是一片温馨暖意。

    书桌边,一袭蓝色的身影手中握着一席书卷,细细品读着;书桌上,一双玉臂半曲着撑着一张满是娇俏笑意的脸,呆呆的看着。

    在不知过了多久之后,温如玉终于受不了的放下了手中的书卷,抬眸看向那满是娇笑的脸庞,“丫头,你要看着叔叔到什么时候,叔叔脸上有什么东西,值得你这样一直看一直看,一看就是三天。”不错,的确是三天,自从那日夜里夙柳柳被温如玉给抱回来第二天醒来之后,她就寸步不离的跟着他,像一个小尾巴一样,吃饭跟着他,睡觉跟着他,看书跟着他,做什么都跟着他,不但跟着他,还一直看着他,是个人都会受不了,更不要说是被自己喜欢的女子这般看着,任谁都会受不了,他真怕让她再这样看下去,他会一个忍不住化身为狼。

    “就喜欢看着叔叔。”看着温如玉放下了书卷,夙柳柳一个前扑,就扑进了那满是温香的怀里,更是将螓首在那怀里拱了拱,如一只邀宠的小猫一般。

    温如玉反射性的抱紧了怀中的人儿,深怕她会摔倒,其实一直这样也好,就让他这样陪着她,一直陪着,以叔叔的身份陪着,这样,她就不会知道真相,不会伤心,他情愿自己忍着不爱,也不要她知道真相,再心碎一次。

    看了看窗外的日头,温如玉开口道:“快晌午了,饿不饿,要不要让下人给你弄点吃的。”

    “不要,我要出去吃,叔叔陪我。”嘟了嘟嘴,夙柳柳抬眸目不转睛的看着温如玉,那盈盈水眸一闪一闪的,很是惹人心颤。

    修长的手指不自觉的抚上了那盈盈水眸,微低头颈,凉薄的唇一点一点的靠近,却在要靠到那一张一合的朱唇的时候错了开去,只是将那人给搂紧了怀中,轻吐一个字,“好。”

    刚刚,他差点就吻了上去,她那灵动的眸子居然就在刚刚那一霎那摄了他的心魂,他真不敢想,要是他刚刚吻了上去会怎样,她会不会觉得自己龌龊,她太美好,他这样守着她,真怕自己忍不住。

    而想着出去吃饭的夙柳柳完全没有注意到温如玉的异动,或者说,她压根就没有往这里想过,只见她站起身子拉扯着温如玉,急急地催促道:“走了,叔叔,我饿了,快点···”

    “知道了,慢点,别摔着。”被拖拉着起身的温如玉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掩去了刚刚的那一丝萌动,略显责备的开口道。

    白色的衣角与那蓝色的衣角在空中各自划出了一个弧度,却又不期然的搅在了一起,就如那牵在一起的一双手,和那萦绕在周边的情丝,看似简单,却又是那么的难喻。

    通宝斋,清风城最大最好的一家酒楼。

    此刻,正值晌午,是用饭的最佳时机。

    一眼看去,只见那大堂里已经是高朋满座,看着那人声鼎沸的场面,夙柳柳拉着温如玉站在原地有些恼怒的皱了皱眉,“叔叔,没有地方了。”虽是恼怒,却是带了些许的小孩子脾性,那模样很是惹人爱怜。

    “好了,不要板着一张脸,是叔叔不好,走的慢了,害柳柳没地方吃饭了。”说着,温如玉伸手捏了捏夙柳柳那嘟喃着的嘴巴,满脸的笑意。

    “叔叔坏。”‘啪’的一下,夙柳柳毫不客气的拍在了那只捏着自己脸蛋的手。

    “夙家丫头,你真是明智,你叔叔就知道欺负你,怎么样,来风哥哥这里,风哥哥不欺负你。”一个带着些许流氓意味的声音横插了进来,很是突兀。

    “风哥哥?亦或是疯哥哥,不好意思,本小姐就只有一个哥哥,而那个人却不是你。”转首的瞬间,脸上那本来带着撒娇意味的神情立刻变得有些慵懒,那是她一贯喜欢带的面具,就如温如玉脸上那一直挂着的没有温度的笑容一般,而她和风澜清不是很熟,不是吗?

    “哎呦,夙家丫头,你可真是伤哥哥的心啊,哥哥这不是在上面看到你,好心下来叫你一起拼个桌吗,你怎么如此的不解风情,伤人家的心呢。”风澜清摇了摇手中的扇子,一边抚着自己的心脏,一边对着夙柳柳抛了一个媚眼,那模样,要多骚包就多骚包。

    “大冬天的,你不冷吗,整天拿着个扇子扇呀扇的,也不嫌骚包,真是人不可貌相。”说着,夙柳柳对着风澜清冷哼了一声,随即拉着温如玉的手向身后的楼梯走去。

    “哎呦,夙家丫头,你这是去哪里啊。”风澜清一点也不介意夙柳柳那似讽刺又不似讽刺的话,反倒是很殷勤的跟了上去。

    “你不是说要拼桌吗?有人请客吃饭,不吃的是傻子,还不前面带路?”看着风澜清那表里不如一的模样,夙柳柳忍不住就想要刺他一下,她笃定,现在的他肯定不是真实的他,和现在比起来,她倒是很喜欢第一次看到的那个比较火爆的他,至少那样的他很是真实,但是,这世间又有几人是真实的,就如她自己,不是也不真实吗,她又有什么资格去要求别人真实。

    “是,是,夙家丫头肯赏脸吃饭,是风某的荣幸。”说着,风澜清屁颠屁颠的在前面领起了路,那欢快的模样,让夙柳柳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能不能不要跟一只得到骨头的狗一般模样,那样真的很是毁形象啊。

    越过楼梯,在穿过二楼的厅堂,欲要走进靠近里面的雅间的通道的时候,一段话飘进了三人的耳朵中。

    或者说,是飘进了那挂着柔和笑意却不达眼底的夙柳柳的耳中。

    “听说了没有,西域冥王要大婚了···”

    “真的吗,是哪个冥王,不会就是那个不近女色的战神王爷吧···”

    “是啊,是啊,就是他,我听刚从西域回来的商队说的,这可是一个大消息,你们知道那西域冥王要娶的是谁么?”

    “是谁啊,快说,快说···”

    “嘿嘿,你们不知道了吧···”

    “快点,快点,别卖关子···”

    “着什么急,据说是东湾的公主。”

    “吹牛的吧,东湾哪里来的公主,不知道四国之中,只有东湾是没有公主的。”不只是谁不屑的哼了一声。

    “真的,真的,我不吹牛,真的是东湾的公主,据说是放养在民间的···”

    ······

    接下来的话,已经逐渐变得模糊,因为夙柳柳几人已经走进了那雅间之中,而风澜清之所以能看到大厅里的夙柳柳和温如玉,是因为从那雅间的一边窗户看去,大厅的一切可以一目了然。

    那一段谈话,一字不落的落尽了三人的耳中。

    风澜清依旧是没心没肺的摇着扇子,只不过,那摇扇子的节奏发生了变化,不似之前的欢快,显得有些没气力。

    温如玉依旧是一笑脸,只不过,那眸底的暖意却消失殆尽,甚至染上了些许的寒意。

    夙柳柳也与刚刚一般无二,只是那笑容显得有些娇媚,冥王大婚,这四个字,她怎么听着有些刺耳,那个男人她曾经见过,是个猜不透的男人,但却对夙家傻妞很好,虽然只是见过一面,她却真真实实的感觉到了他身上的善意。

    冥王,号称不败战神,不近女色,性情喜怒无常,阴晴不定,常年带着一张面具,无人见过其真面目,除了死人。

    这个了解还是那一次南武皇帝大寿,哥哥告诉自己的官方消息。

    现在想来,她怎么就觉着这个男人是身上的某些特质有些像那么一个人,想到这里,夙柳柳的眸子深处升起了一团火焰。

    “西域的皇帝叫什么名字。”三人刚一坐下,就听到夙柳柳突然抛出了这么一个问题,闻言,温如玉差一点没坐稳,但却被他很好的给掩饰了过去。

    风澜清则正常的多了,只见他戏谑的看着夙柳柳道:“夙家丫头,你对那小皇帝有兴趣?”

    “小皇帝?”夙柳柳抬眸看向风澜清,想了想,似乎之前在温叔叔的另一处住宅的书房里看过,不过当时只是简单的看了一下,对于那些没什么用的东西她并没有谨记,再加上各国皇帝的名讳也不是能随便撰写的,那是会被降罪的,“你知道他的名字?”

    “夙家丫头,你还没有回答哥哥的问题,来,先回答哥哥的问题,哥哥再告诉你。”风澜清大有吊胃口的嫌疑。

    “不说吗?”夙柳柳轻勾起了嘴角,笑的很是意味不明,“你以为,就只有你知道?”说着,夙柳柳欲要转身去问温如玉,却被风澜清给抢了个先。

    “我说还不行么,凤天瑞,凤天瑞。”风澜清压低声音的说道,并一副邀功的模样看着夙柳柳,仿似在等着她表扬一般。

    “你再说一遍!”夙柳柳有些不可置信的拔高声音反问道。

    “凤天瑞,有什么不对吗?不信你问如玉。”说着,风澜清看了夙柳柳一眼,有些不服气的指着温如玉,他怎么可能会说错。

    “凤天瑞,天瑞,瑞···”没有理会风澜清的话,夙柳柳径自的呢喃着。

莫不是看上我四弟了

    “凤天瑞,天瑞,瑞···”没有理会风澜清的话,夙柳柳径自的呢喃着。

    听着这呢喃声,坐在一边的温如玉闭了闭眸子,掩去了眸中的情绪,那握在袖中的手更是不自觉的握在了一起,由此可见,他正在极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情绪。

    “叔叔···”突地,夙柳柳转身拉住了温如玉的手,抬眸很是执着的看向温如玉,道:“叔叔,我要去西域。”

    温如玉没有立刻回答夙柳柳,而是静默的看着眼前的那双满是认真的盈盈回眸,片刻之后,薄唇轻启道:“好。”没有多问,只一个字。

    “我要一个人去。”外戚,政权,小皇帝,凤天瑞,瑞儿,这些被她忽视的东西,在这一刻全部串联在了一起,凤玄冥,明凰,相似的性格,乖张的脾气,莫名的神秘,他们会是同一个人吗?就像她一样,一个人有两个身份,她不知道,她的这个突发奇想对不对,但她知道,她要去证实一下,哪怕只有一丝的可能,都要证实一下,如果是真的,她倒要问问他,他离开她就是为了和另一个女人成亲吗,这就是他对她的爱吗?如果不是真的,那么就算他走运,逃过了她的一次追捕。

    此刻的她是矛盾的,既希望是他,又希望不是···不管是不是,她都不要叔叔跟着一起去冒险,不要···

    “好。”依旧是一个字,然而就只是这一个个简单的字,却包含了无数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叔叔,你最好了,我们先吃饭吧,我知道叔叔喜欢吃什么,我帮叔叔先点菜···”说着,夙柳柳就大声的叫了小二开始点菜,此刻的她又恢复刚刚从温府出来的那个模样,仿似刚刚的那个有些严肃的她不是她一般,仿似刚刚那个说要一个人勇闯西域的人不是她一般。

    看着这一对看上去有些奇怪的叔侄,风澜清垂下了眸子,掩去了眸中的情绪,继续摇着扇子,不温不火的等着夙柳柳点菜···

    清风城,虽然是山中之城,但是它却很是富庶,原因无他,只因它是通往四国的要道,确切一点说,是近道,清风城有是四个城门,分别通向四国。进城不需要缴纳银税,但是出城,不管你是出哪个门,都必须缴纳银税,来来往往,自然就富庶了起来。

    并不是没有其他的路去别国,只是比起绕道,从这里缴纳一些银税比较合算。

    穿过西城门,入眼的是一条宽阔的大道和道路两旁那成排的枯树。

    城门前的不远处,此刻正停着一辆马车,马车前站着一对璧人儿。

    修长的手指划过那娇嫩的脸庞,“好好照顾自己,要是不开心了,就回来找叔叔,叔叔会一直在这里等着你。”

    纤纤素指附上那修长的手指,“叔叔,我不是小孩子,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也好好照顾自己。”

    “好。”一个字,一个微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叔叔再见。”笑着道了声别,倾身上前,在那温润的脸庞上印下了一吻,随即毅然转身跨上了身边的那辆马车。

    站在车边的千霖对着温如玉弯了弯腰,随即一个跃身坐上马车,扬起鞭子猛的一下抽打在了那马儿的身上,顿时,刚刚还悠闲的四处张望的马儿立刻扬起了马蹄向那望不见尽头的远处奔跑而去。

    空气中扬起了阵阵烟雾,待那烟雾散尽,宽阔的大道上只剩下一抹站立远望的蓝色身影。

    冥王大婚是在两个月之后,所以夙柳柳并没有很着急的赶路,而是一路游玩一路观望的向前而行,大概用了一个半月的时间,她才到达西域的都城京都。而她之所以带着千霖,一方面是为了让叔叔放心,另一方面则是她不认识路,有人带路,何乐而不为?

    此刻已是深冬,天气很是寒冷,虽然有内力护身,但是夙柳柳还是习惯性的抱着一个暖炉,她喜欢那从手中传来的淡淡暖意,那样感觉真实。

    一袭白衣,一抹白纱,站在人群中是那样的平凡,却又是那样的独特。

    平凡的让人以为是哪家出来游玩的大家小姐,独特的却是那身上所散发的超然脱俗的那种悠然气质,让人不忍亵渎。

    刚下马车,还没有走几步,就被人给拦住了去路。

    “不知,这位是哪家的小姐,又从哪里来,在下是否有这个荣幸可以请小姐一起喝个茶。”声音很是悦耳,只是那调调却不怎么和谐,显得有些无赖。

    站定脚步,轻轻一个抬眸,本来只是想淡定的看上一眼是哪个混蛋如此的胆子拦了她的去路,却不想,那入眼的容貌却显得有些熟悉。

    不待夙柳柳说话,又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三哥,你收敛一点,这里不是家里。”这个带着淡淡责备的声音很是沉稳,但听在夙柳柳的耳中,却是犹如重磅一般。

    错愕的转过眸子,看向那声源,她说这个有些无赖的男人怎么有些熟悉,原来是和他有些相似。

    他叫这个男子三哥,是不是就说,他们是兄弟呢?

    荀郝煜看着眼前这个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的女子,不自觉的皱了皱眉,似乎有些厌烦,但是在发现对方的目光并不是一般女子的痴迷,而是一抹淡淡的探究和错愕之时,又忍不住升起一股疑惑,这双眸子,为何看着有些熟悉?

    “咦,小姐你这般看着我四弟,莫不是你看上我四弟了?可是不应该啊,女子不是都该喜欢我这一类型的吗,怎么会看上我这个有些面瘫的弟弟呢?”说着,荀郝磊很是自恋的拨了拨额前的发丝,另一只这是很骚包的摇了摇手中的折扇。

    看了一眼那摇摆的折扇,夙柳柳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能不能不要到哪里都让她遇到这么骚包的男人。

    收回看向对面那兄弟二人的眸光,夙柳柳往左侧偏了偏,抬脚无视那两人的向前走去,不管煜为何出现在这里,以她现在的身份,他们不适合相认,而这冥王大婚,更是和那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东湾公主的大婚,定会引起四国的关注,京都,西域的都城,本就是鱼龙混杂之地,再加上这令人关注的消息,更是混杂不堪,她还是淡定一点比较好。

    “莫不是我魅力下降了,怎么都吸引不了姑娘了。”看着绕过自己的夙柳柳,荀郝磊更加卖力的摇起了扇子。

    “小姐。”放好马车归来的千霖刚刚好看到夙柳柳被两个陌生男子拦住去路的场面,不过,还不待他走到身前,就见她径直的向前走去,但他依旧有些不放心的叫唤了一声,这一声中带着淡淡的询问,仿似只要夙柳柳说一声,他就会立刻去处理这两个男子一般。

    “无碍。”随意的摆了摆手,夙柳柳没有停下那前进的脚步。对于千霖,这个从最初看不起自己这个傻子到最后变成敬畏自己的少年,夙柳柳有种吾家有郎初养成的感觉,瞧这孩子,被自己搞的···

    不消片刻,夙柳柳和千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荀家兄弟的眼帘里。

    “哎,真是出师不利,怎么初到这京都遇上个不知容貌的美人,却被人给藐视了,难道真的是我最近魅力下降了···”荀郝磊摇着扇子,再一次的感叹了一下,转首,刚想向自己的弟弟探讨一下有关于自己魅力的问题,就见自己的弟弟很是认真的看着刚刚那女子消失的方向,“呀,四弟,莫不是你春心萌动了,要是你真看上那姑娘了,哥哥立刻帮你说媒去,虽然哥哥少了一个美人可以欣赏,但是只要弟弟你别每日只对着一把剑,哥哥很是乐意。”

    听着荀郝磊那有些戏谑的话语,荀郝煜转眸不咸不淡的看了荀郝磊一眼,随即抬脚转身向大路对面的客栈走去,那是他们的下榻客栈。

    “哎,哎,弟弟,你别走啊,你还没有告诉哥哥你是不是真的看上那个姑娘了呢。”荀郝磊不死心的摇着扇子追了上去。

    而与此同时,在不远处的某家客栈的一间雅间内,有一双如蛇一般阴翳的眸子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只见他对着身后之人说道:“去,查查那位被我那个好弟弟关注的女子到底是谁,既然他那么喜欢,我这个做哥哥的怎么能不成人之美呢?”

    “是,主子。”站在他身后的那人应了一声,随即迅速的消失在了原地。

    无辜的夙柳柳再一次被莫名其妙的拉入了不知名的漩涡,不过,这漩涡中心的主动权究竟是谁在主宰,那就不得而知了。

    繁华的大街,人群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直到月上中天,那嘈杂的声音才逐渐归为平静。

    双臂枕在脑后,一双凤目闪着不知名的情绪看着那上方的白色帷幔。

    看着看着,那静止的帷幔忽然飘动了一下,凤目也随之微闪了一下,但却不见那凤目的主人有丝毫的异动。

    耳侧响起那没有刻意掩饰的轻微脚步声,夙柳柳轻笑了一声,开口道:“不知阁下深夜来访有何贵干?”说着,夙柳柳侧过了身子看向向自己走来的沉稳身影。

    那脚步的主人在离那床榻还有三步远的时候停了下来,就那样站在黑暗里看着那侧躺在床榻上的人儿,默默的看着,不知声。

    “阁下不出声,莫不是阁下是个哑巴,可是小女子白天明明听到阁下说话的。”糯糯的声音夹杂着些许娇嗔,很是惹人心颤。

    那站立的黑色身影依旧不做声,就那般静静的站着,只是在听到夙柳柳的话语之时,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

    “阁下,你这般捂着不出声是为的那般,莫不是深夜造访就是为了看小女子睡觉的?”说着,夙柳柳从床榻上起了身,半坐在上面,娇嗔的看着对之人,眉宇间尽显媚色。

    “不是。”沉默的荀郝煜终于在看到那起身的人儿之时,开了尊口。

    “那是来捉我回去给你哥哥的?”

    “不是。”

    “那是为何?”暗黑的掩住了那双眸子深处的戏谑,她这个面瘫师弟可好玩了,她可爱逗他了。

    “你是谁?”荀郝煜答不对题的问道。

    “啊?”夙柳柳有些反应不及的惊诧出声。

    “你是谁?”荀郝煜很是执着的又问了一声。

    “呵呵···公子,不要告诉我你深夜来访就是为了和小女子搭讪,就算你想认识小女子,也用不着深夜造访吧,这似乎不太符合礼教吧···”轻捂住嘴角,夙柳柳嗤笑出声,以此来掩饰自己的疑惑。

    “溯?”荀郝煜没有理会夙柳柳的笑声,而是开口清冷的吐出了一个字,那清冷中带着些许不可察觉的小心翼翼。

    “咳···咳···”正在嗤笑的夙柳柳在听到荀郝煜这突如其来的话语之时,愣是生生的呛住了。

    “溯,是你对不对。”说着,荀郝煜突的上前一步,欲拉下那抹遮在对面之人脸上的白纱。

    那双白日里看着他的眼眸是何等的熟悉,能让他记住的眸瞳又能有几双,他不喜欢将疑问藏在心底,当他左思右想察觉到这双眸子主人的身份之时,立刻抽身而来,他想知道是不是她,即使是换了容貌,换了声音,可那抹属于她的身影,属于她的气质,和那双只属于她的眸瞳,是谁都没有办法代替的。

    看着对面那袭来的手,夙柳柳捂住嘴角一个旋转往旁边躲了开去,掩去心中的震愣,随即调息娇笑看向荀郝煜开口道:“公子,小女子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位,就算你是想和小女子套近乎,也用不着用如此拙劣的借口吧。”

    见对方躲了开去,荀郝煜并没有懊恼,而是转身定定的看着那抹站在不远处的身影,坚定的开口道:“溯,我只是想知道你好不好。”他只是想知道她好不好,仅此而已。

    “我不知道阁下在说什么,如果阁下没事,请回。”收起戏谑,夙柳柳淡漠的开口说道。煜的出现对她来说是个意外,但不管是不是意外,她都不想和他扯在一起,至少在不是柳溯的身份的时候扯在一起,今日和他站在一起的那个被他称作三哥的男子,虽然一副风流无赖的模样,但是那双眸子却是骗不了的,即使他再如何掩饰,她依旧看到了他眼底的睿智。她来西域是有事情要做的,她不想因为任何人而打乱她的计划,即使是和她关系不错的师弟都不行。

    “溯。”荀郝煜坚定的再一次叫出了声,此刻,他执着的认为那个蒙着面纱的女人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北羽与南武那一站,他这个师兄,或者应该说是师姐已经在四国之中小有名气,只因为那个为她不要命的男人可是两大剑派之一的明凰长老,那个人是一个乖张的人,脾性阴晴不定,见死不救是常见的事情,却不想他竟然为了溯而不顾生死,他救她是好事,但是他却又在同一时刻将她推到了世人的眼前,她很有可能会被别人拿来做棋子,更何况她身上还有那让天下人窥视的秘密,这样的她怎么能让自己不担心。

    然而在这一声话落之后,一阵破空声却随之而起。

    想都不想,在这阵破空声响起的时候,夙柳柳和荀郝煜同时对着那发声处出了手。

    “啊···四弟,谋杀啊,谋杀···”从窗户外面扑进来的身影在感受到迎面而来的两道掌风之时看似狼狈却又很是巧妙的躲了开去。

    “小姐。”这一声叫唤,也让隔壁的千霖瞬间闪到了夙柳柳的身边,以保护的姿态护在了她的周身。

    抚了抚额,看着那个狼狈的一手扶着墙,一手抚着心口的身影,夙柳柳很是无语,这人真是一个大喇叭,他这一叫,她的名声还有吗,虽然她不是很在乎,但是不要每一个都深夜造访好不好。

    如果她没有感觉错,似乎刚刚还有另一股气息从窗外一闪而过,她这才来西域怎么就被人给惦记上了,她到底哪里值得人惦记了。

    “三哥。”看着靠着墙壁的那抹身影,荀郝煜可没有夙柳柳那个好脾气,只见他皱了皱眉,话语里满是不赞同,甚至带了点淡淡的责备。

    “呵呵···四弟,我没有故意跟踪你,只是···呵呵···你知道的,哥哥这不是喜欢美人吗,就深夜来造访一下,哪知道弟弟你却比哥哥先来了,原来弟弟真的喜欢这个女子啊,早知道哥哥就不来打扰弟弟的好事了···”荀好磊讪讪的笑了两声,随即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把扇子,很是风骚的扇了扇。

    对于荀郝磊那似误会又不似误会的话语,荀郝煜没有解释,而是深深的看了夙柳柳一眼,道:“溯,保重。”说着,向前走了几步,伸手拉住那个还在摇着扇子的荀郝磊,一个闪身消失在了窗边。

    他想守在她身边,可是他的身边却总是危险不断,他不想将她给卷进来,等他处理好一切,再来找她,那个时候,他就可以安然的守候在她的身边了。

    虽然在这里遇到她很是意外,而她亦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身份,但是能知道她一切安好,这就已经足够。

    “小姐。”复杂的看了一眼那离去的两抹身影,千霖带着点担忧再次开口叫了一声那一直站着默不作声的人儿。

    “没事,你回去吧。”夙柳柳对着千霖挥了挥手,随即转身向床榻走去。煜的身份一看就不简单,她不想再招惹太多的麻烦,她只想做她自己想做的事情。

    站在原地,千霖没有知声,抿了抿嘴,沉默了片刻之后,开口道:“是。”说着,随即消失在了暗夜里。

    千霖走后不久,夙柳柳丢下了一张留有字迹的纸张,转身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她本想呆上几日再独自离开,可看今夜的这个场景,不得不提前离开,看着身后的那几条不知名的尾巴,夙柳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行情真不是一般的好,这刚到京都就被人给盯上了,她不记得自己有得罪过谁,不管是谁,她现在可没工夫去管他们,不过,想要跟踪她,也太嫩了一点,还是回去练练吧。

    夜色殆尽,随之而来的是带着暖色光芒的悠悠白日。

    菱花镜前,一只画笔在那张娇嫩的容颜上轻轻的扫着,咬着红纸,轻抿了抿唇,那玫瑰色的红唇顿时变得鲜红欲滴,芊芊玉指插入那三千如绸缎般的墨发,几个旋绕,一个简单的发髻就呈现了出来,半束缚半散落的墨发,在那一根紫色水晶琉璃钗的映衬下,更显飘逸。

    随手一拨那秀发,整个人从那菱花镜前站了起来,一身淡紫色的薄纱烟水裙束缚着那凹凸有致的身躯,一股不失妩媚,不失清纯,不失妖娆的气息从那摇摆的绣着莲花印纹的裙摆处透露了出来,一个旋转,一个微笑,令那百花都为之失色。

    素手抚上那轻施粉黛的容颜,凤目中闪过一丝怀念,一丝迷惘,一丝坚定。这张脸不再是傻小姐夙柳柳的脸庞,而是她殷璃素的脸庞,这是她前世的容颜,此刻看来有些遥远有些不真实,但却又是那么的相近,那么的真实。明眸皓齿,肤如凝脂,白里透红,温婉如玉,晶莹剔透,标准的美人胚子,相比于傻小姐的江南婉约派多了一丝火辣,这张脸比之傻小姐的脸更是多了一丝妩媚,少了一份稚气,仿若只是轻轻一个挑眉,都能显出无限风情一般。

    一挥手,一抹紫纱遮住了那张妩媚火辣的容颜,莲步轻摇,紫色的身影迈出了房间,涌进了那川流不息的人群。

    从此之后,这就是她的脸,她要这张脸去寻那个男人,这是真实的她,她要他爱这个真实的她。

    当夙柳柳一袭淡紫色罗裙出现在楼下大厅的时候,立刻引来厅堂里众人的关注,不为她的穿着打扮,只为她那一身不容他人忽视的独特气息,彷如那莲花一般,优雅,高贵,大方,纯洁,让人不忍亵渎,让人从心底萌发一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的想法。

    对于周身传来的一道道意味不明的目光,夙柳柳一律的选择无视,无聊的眼光,她不需要理会。

    刚踏出客栈的门,从对面的客栈里走出来的一个玫红色身影顿时吸引了她的视线,或者说不是吸引,而是深深的震撼,只因为对方是一个本该死去的人,更是一个死在她手中的人,此刻竟然毫发无损的出现在这京都,怎么能不让她震撼。

    看着那快速闪进人群的玫红色身影,夙柳柳想都不想就抬脚跟了上去,此刻,正值清晨,是众人出来活动的汹涌时机,只见,那大路两旁吆喝的小贩望不见尽头,大路上来往的人群更是络绎不绝。

    穿梭在人群之中,夙柳柳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前方的那一抹玫红色身影,而这汹涌的人群也很好的给了她遮掩,使她跟踪起来很是方便。

    一路的跟踪,最终那抹玫瑰色的身影消失在了一个人烟稀少的小巷里,而那巷子旁侧的那家店面此刻正紧关着门,而那门上赫然挂着一块匾额,匾额上写着三个大字‘云风馆’。

    看着那三个大字,夙柳柳皱了皱眉,这里是哪里?

    那小巷里人烟稀少,自己跟进去似乎有些说不过,或许该晚上再来探一探,而那大白天关着门的店面,她实在想不出有哪些好店面,转眸一眼看去,一路到头,全是关着的店面,就算再迟钝也该知道这里是哪里了。

    恶寒了一下,夙柳柳转身向来时的路走去,这里,先留着,要查探,不急在一时,她现在需要做的应该是去了解一下冥王府的情况。

    然而,刚走几步,就被人给拦住了去路。

    “这位小姐,很面生啊,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本公子可否有这个荣幸认识一番。”一个白面小生很是不要命的拦住了夙柳柳的去路。

    抬眸淡漠的看了对方一眼,夙柳柳微微错开了身子,欲向前走去,她可没有时间陪这种无聊的人。

    “哎,小娘子,不要如此薄情嘛,既然相遇就是缘分,不如,本公子请小姐你吃饭可好?”白面男子一个跨步再一次的拦住了夙柳柳的去路。

    一股浓烟刺鼻的脂粉味迎面出来,夙柳柳不自觉的退后的几步,更是皱起了眉头抬眸看去,入眼的是一个清秀儒雅的面庞,算是俊俏,只是那面庞看上去有些苍白,再加上那一副风一吹就会吹倒的瘦弱身躯,一看就是一副肾亏的模样,见此,夙柳柳的眸中闪过一抹嫌恶。这个男人一看就是一个真正的登徒风流浪子,这样的男人多看一眼就是污染她的眼球。

    摆了摆衣袖,夙柳柳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路有很多,她不一定要走这一条,这种污人眼球的东西,她连一句话都吝啬。

    然而,那看见夙柳柳离开的男子却是以为夙柳柳怕了他欲要逃跑。立刻对着身边的几个仆从挥了挥手,下一刻,那几个狐假虎威的仆从立刻就将夙柳柳给围住,困在了人群中间。

    “小娘子,别装正经了,谁都知道这条街是京都著名的烟花柳巷,你一个人出现在这里要做什么,想都不用想了,被给脸不要脸,来,赏个脸吃个饭,怎么样?”白面男子一个绕身走到了夙柳柳的面前,看似邀请却是胁迫的开口说道,一边说,还一边伸出手欲去抓夙柳柳那拢在袖中的芊芊玉手,一脸猥亵的模样。

蓦然再相遇【万更】

    “小娘子,别装正经了,谁都知道这条街是京都著名的烟花柳巷,你一个人出现在这里要做什么,想都不用想了,被给脸不要脸,来,赏个脸吃个饭,怎么样?”白面男子一个绕身走到了夙柳柳的面前,看似邀请却是胁迫的开口说道,一边说,还一边伸出手欲去抓夙柳柳那拢在袖中的芊芊玉手,一脸猥亵的模样。

    装正经?靠,她装不装碍着他了吗?嫌恶的皱了皱眉,在夙柳柳刚欲出手的时候,一把扇子横在了她的面前,替她挡去了那只让她厌恶的大手。

    “这位公子,何必强人所难,一看这位姑娘就不愿意和你吃饭,你就莫要强求了。”声音有些嘶哑,还带着些许未改变的童色声音,可见此人正在变声期。

    一个抬眸,那个扇子的主人模样就映入了眼帘,只见那人比自己高出一个个头,穿着一身绛紫色衣袍,腰间束缚着同系色绣着金丝线的腰带,长着一张稚气未脱的正太脸,而此刻,那正太脸上正透露着一抹诡异的笑容,怎么看怎么不和谐。

    “哪来的小子,多管闲事。”白衣男子一见有人打扰自己的好事,立刻不高兴了,顿时就对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子开了火炮。

    “有胆识,圈圈,这个人就交给你了。”收回扇子,嫌恶的看了白面书生一眼,随即转身看向身边的夙柳柳。

    圈圈?

    夙柳柳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忍不住恶寒了一下,再看一眼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冷面随从,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这么一个伟岸的男子,叫圈圈,不会是她听错了吧,圈圈,我还叉叉呢。

    冷汗了一下,夙柳柳抬眸看向这个长着一张正太脸却又一身贵气的大男孩,轻启朱唇道:“谢谢。”淡漠的扔下了两个字,随即转身离开。虽然她没有要他多管闲事,但是别人毕竟替自己拂去了麻烦,怎么的也该礼貌一下,而这个大男孩一看就身份不凡,她可不想惹上,还是早走为妙。

    她来,只是想确定一下那个要结婚的男人是不是自己要找的男人,如果不是,她将不会停留半步,所以,麻烦还是越少越好,当然,离开之前,她绝对是毫不吝啬的送了那个白面男子一根味满极品媚药的银针,敢肖想她,她就让他十天十夜下不了床,更是累到虚脱,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出来祸害女子。

    大男孩刚想腼腆的说一声不用谢,却见眼前的女子竟然无视自己的转身离去,他立马上前一步追上夙柳柳的脚步,边走边道:“哎,哎,姑娘,你是从哪里来的,你的随从呢,你这样一个女子走在大街上很危险的。”那带些嘶哑的声音此刻已经没有了刚刚的威严,有的只是一股子未脱落的孩子气。

    或许是这个男孩子的见义勇为行为感染了夙柳柳,又或者是他身上这股子邻家大男孩的阳光气息感染了她,她轻启了朱唇,开口道:“从来处来,至于随从,被我给丢了。”

    “来处是哪,丢了是什么意思,莫非你和你的随从走散了?”

    大男孩有些白痴的话语让夙柳柳停住了前进的脚步,只见她站定,转眸看向身边那个跟着自己的男孩子道:“来处,就是我来的地方,至于随从丢了,不是走散了,是被我给丢了,是他不知道我的下落,而不是我不知道他的下落,还有,刚刚我已经谢了你的相救之意,还请你不要跟着我,莫不是你还要讨要谢礼?或者说,你闲的发慌,喜欢跟着我,这大街上的女子千千万,如果你有这个嗜好,还请你另选他人,莫要再跟着我。”一双眸子很是平淡,看不出任何的情绪,那翠如黄鹂的声音更是平淡的没有任何的情绪,丢下一堆话,夙柳柳直接转身走人。

    不是她狠心,如此摧残一朵貌似是幼苗的家伙,她实在是不想再招惹那些一看就是麻烦的家伙。

    大男孩被夙柳柳说的站在原地愣了一下,但随即很快的抬脚再一次的跟上夙柳柳,并边走边开口道:“姑娘,你误会了,我没有跟着你,我只是,咳,只是回家而已。”说着,大男孩捂嘴咳嗽了一声,不知道是被呛着了,还是在掩饰什么。

    夙柳柳没有说话,亦没有转眸,而是继续自己的路。

    她自认为自己是一个普通的人,往人堆里一扎是完全不被注意的,可为毛今日刚出门就遇上一个登徒子,更是惹上了一个跟屁虫,她招谁惹谁了,这是。

    大男孩见对方不理自己,无趣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但那跟随的脚步依旧没有停,人啊,就是犯贱,被宠惯的小孩见着一个无视自己的人,能不跟着么,不跟着才奇怪了。

    走过一个路口又一个路口,一处人潮汹涌的地方吸引了夙柳柳的注意力,原因无他,只因为那里面不停的冒出几句话,比如什么工钱高啊,再比如什么冥王府招人啊,特别是这冥王府招人几个字狠狠的吸引力夙柳柳的注意力。

    只见她驻足在了原地,皱起了眉头,并没有如上一次在清风城听到那别院招工时的喜悦,上一次,虽有四国皇室之人,但是那清风城可谓是一个不可随意动武的地方,而这西域就不一样了,这西域和东湾联姻本就是一件乐事,再加上这联姻的是战神冥王,这里面的弯弯道道可就多了,这个时候,冥王府招人,不是明摆着给人钻空子吗?不是明摆着是一个陷阱吗?但是,却还是会有人往这个陷阱里跳,比如,她。

    勾了勾嘴角,抬起驻足的脚步,夙柳柳继续向前走去,没有停留,这事不急。

    大男孩同样看了眼那人群,同样的皱了皱眉头,但是在看到夙柳柳离开之后,毫不犹豫跟了上去。

    又过了一个路口,很明显,这里的人群已经变得稀少,但是身边那一直很有规律的脚步声依旧没有停顿。

    夙柳柳很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真是一个执着的孩子,脚步微定,转眸看向那脚步的主人,开口道:“我说,这位···额···”一时间夙柳柳不知道该如何称呼。

    大男孩看到自己一直跟着的女子愿意跟自己说话了,立刻眉开眼笑的接声道:“沈少痕,三点的沈,多少的少,了无痕迹的痕。”

    “额,那个,沈大公子,请问,你的家到了没有。”

    “咦,莫不是姑娘想去我家做客?”

    “我···”夙柳柳看着眼前那张萌萌的正太脸,有一种想一拳揍过去的冲动,她还真没看过能无耻到如此淡定的人。

    不管夙柳柳是想揍人还是想骂人,都被那突如其来的严谨气氛给打断了话语。

    转眸向周围看去,不知何时,那稀少的人群已经散的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一群满是煞气的黑衣人,见此,夙柳柳不自觉的揍了揍眉,那凤目中更是闪过一抹厌恶,她讨厌这种被人包围绞杀的感觉。

    沈少痕也在同一时刻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只见他淡定的看了周围一眼,随即不着痕迹的护在了夙柳柳的面前,垂首轻声道:“对不起,连累你了,如果等下有空隙,你趁机离开。”

    沈少痕的话让夙柳柳短暂的震愣了一下,这话是多么的熟悉,记得那一夜,她从客栈里跑出来在一个巷子里遇到了煜,那个时候,他们被黑衣人围剿,煜也对她说了同样的话,她当时对他说‘你认为走的了吗?’

    “你认为走的了吗?”此刻,夙柳柳对着沈少痕说出了同样的话,只是与那时不同的是,此刻她的嘴角是轻轻勾着的,眉梢也是轻弯着的,这表示她的心情很好。

    那个时候,她一出手,就给自己救了一个师弟,而那个师弟更是那次破眯及时出现救了自己,这算是善有善报吗?

    今日,这个男孩子她很喜欢,觉得很可爱,虽然有些无赖,但是她想救,不知道这一次出手,她将会救出一个什么?

    夙柳柳的反问让沈少痕突然语结,只见他挠了挠头,讪讪的笑了两声,“应该,额,走的了吧。”那模样很是可爱。

    “应该啊···”夙柳柳听不出情绪的重复了一声,“那就是不一定喽,那么还是算了,我自己走好了。”说着,夙柳柳轻推了沈少痕一把,迎面对上那些满是肃杀之气的黑衣人,开口道:“那个,各位大虾,你们看,我和他不熟,更是一个弱女子,各位大虾可否考虑一下让个道。”

    早在黑衣人出现的时候,刚刚那个被叫做圈圈的随从就已经出现在了沈少痕的身边,且那一脸的肃杀之气完全不输与周边的那些黑衣杀手,此刻,在听闻夙柳柳的话之时,那肃杀之气更重,这个女子,主子想护着她,她居然敢跟主子划清界限,真是个肤浅的让人厌恶的女子。

    而沈少痕在听到夙柳柳的话之时,那双一直闪亮闪亮的眸子也在垂下的瞬间闪过一丝失落与失望,那本欲拦住夙柳柳护在身后的手,更是放了下去,缩在袖中不自觉的紧紧握在了一起,天下的女子竟都是如此的薄情,他不该有一丝期待的。

    “走?哈哈···”看上去像是首领的那个黑衣人开口大笑道,仿似听到什么笑话一般,“你刚刚也说了,能走的了吗?那就是走不了的意思,你说你不认识他,可是人家还要护着你,你这个女人也太薄情了一点,薄情的女人该死,呸。”说着,那黑衣人首领吐了一口吐沫,一脸厌恶的模样。

    “头,跟一个女子废什么话,直接杀了就是,快点动手,好回去数钱抱娘们。”站在那黑衣首领身边的人有些急躁的嚷了一声,那话语里也满是对夙柳柳的轻视。

    “对,头,早点完事早点回去睡觉。”

    “头,我还有半只鸡没吃呢,早点做完早点回去吃,那香味,我在这里都闻见了。”

    ······

    一声一声的叫囔声很是嚣张,仿似眼前这几个要被他们围杀的人已经成了尸体一般。

    夙柳柳捂嘴打了一个很不合形象的哈气,随即退后一步走到沈少痕的身后,开口道:“公子啊,协商失败,小女子的命可就在你的手里了哦。”声音显得有些懒散,完全没有半丝害怕的神色。

    闻言,圈圈回眸狠狠的瞪了夙柳柳一眼,真是一个不要脸的女人。

    沈少痕收敛了心中的情绪,眉开眼笑道:“只要本少活着,就保你不死,但是要是本少都要没命了,就不能保证姑娘的生命了,只能说姑娘你今日运气不好了。”这话听着有些吊儿郎当,但却从侧面回答了夙柳柳的问题。

    “恩,不是盲傻,有点自知自明。”夙柳柳满意的点了点头,如果对方回答说会全权保护她的生命,她还真不怎么相信,有谁会为了一个还不知道姓名的女人不顾自己的性命,更何况是为了她这么一个薄情的女人,有吗?想到这里,夙柳柳的双眼变得有些迷蒙,眼前的那抹绛紫色渐渐的变成了那抹熟悉的紫色,那个男人,“凰···”一瞬间的恍惚,夙柳柳不自觉的轻声呢喃出了这个字。

    “你这个女人,是傻子吗,就算本少说要救你,你也不能站着让人砍吧。”一个有些暴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而此时,夙柳柳已经被揽进了一个陌生却带着点温暖的怀抱,同时随之而来是‘噗嗤’一声,刀剑割破皮肉的声音,一股血腥味随之而来。

    听着这刀剑割破皮肉的声音,闻着这股血腥味,夙柳柳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

    抬眸的瞬间,正见对面一把锋利的剑再一次的刺了过来,刚欲动手,一把扇子挡在了前面阻下了那把剑,但同时,她与抱着她的那个人同时被震退了好几步,见此,夙柳柳眉头深锁,不怪对方如此嚣张,看来对方有嚣张的资本。

    转眸扫了一眼,那正在奋力拼杀的圈圈,夙柳柳开口道:“你就带一个随从吗,看你的样子,身份似乎很尊贵,不应该只有一个随从吧。”

    沈少痕抱着夙柳柳又避开了一剑,开口道:“带了,但看此模样,怕是已经被人给用了调虎离山之计了。”

    “算本姑娘今天出门没看黄历。”说着,夙柳柳推了一把抱着自己的人,也使他躲过了一剑,她不知道他的武功如何,但是她知道如果要保护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就算是武功再高强也会被束缚,这份情她不需要,既然那些个不长眼睛的压根就没有想过要放过自己这个目击者,那么,就休要怪她无情了。

    “你···”见到自己被推开,沈少痕懊恼的刚要大叫,却见那个冲向那女子的人转眼睛就丧命,那欲责备的话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咙之中。

    那些黑衣人也在瞬间震愣了,没想到刚刚那个看上去薄情的女人居然有如此好的伸手。

    “刚刚给过你们机会了,是你们硬要将我留下来,那么就休要怪我无情。”此刻,一股肃杀的气息从夙柳柳的周身衍散了出来,她真的很不喜欢总是无辜被牵连,更是不喜欢被牵扯进那些繁杂的弯弯道道,她只想过简简单单的生活,有那么一个人陪着自己一起看潮起潮落,云卷云舒就好。

    说话间,银丝翻转,那震愣的黑衣人也在瞬间毙命了几个。

    黑衣人一见,立刻愤怒的冲向了夙柳柳,当然也没有放过那个叫圈圈的随从和沈少痕。

    而沈少痕在看到这个不一样的夙柳柳的时候,那双晶亮的眸子深处闪过一丝不符合这张正太脸的暗沉。

    一抹淡紫色的身影舞着银丝在人群中幻化出了一曲又一曲美丽的舞蹈,只是,那银丝每到之处,必会留下一路血腥。

    但即使如此,夙柳柳还是受伤了,锋利的剑刃划过了她的侧脸,挑开了她的面纱,割破了她的右肩,即使只是留下了轻轻的一道血痕,但却也足以让她震怒。

    这他娘的究竟是哪路的人居然如此猖狂,这人是杀了一匹又一匹,看来对方是下足了筹码。

    一个退步,退到了那身上已经有了几道伤口的沈少痕的身边,“臭小子,你到底和谁结了仇,怎么的这人死了一波又来一波,这摆明了是要你的命,就算不被杀死也要累死。”谁受得了一波又一波的人,而且还是在人数上远远超过我方的人马。

    “再坚持一会,就会有人来救我们,对不起,都是我的莽撞行事连累了你。”沈少痕的脸上此刻显现的是一抹与之不符合的深沉气息,他知道,这个女子是在顾及自己,不然以她的身手就算不敌离开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刚刚,她明明有几次机会可以离开,却依旧没有离开,他果然没有看错人。

    而也是在这个时候,沈少痕看见了夙柳柳那掉了面纱的脸庞,明眸皓齿,远山黛眉,肤若脂凝,晶莹剔透,眸中闪过一丝惊艳,但此刻却不是纠结于欣赏这容颜的时刻,而他更不是没有见过美人,仅一眼,他就将心思转到了那些杀手身上。

    再坚持一会,一会就有人来了。

    “说这些有个毛用,打吧。”说着,夙柳柳有些懊恼的摸了摸自己有些凉意的面庞,她想让那个男人第一个看见自己这副模样的,没想到居然毁在了这些该死的混蛋手里,真是气死她了。

    有气就要发泄,而显然眼前有着很好的撒气对象,想都不想,夙柳柳的银丝立刻就飞射了出去。

    但是却在这个时候,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的一股掌风袭向了她,而她一个避之不及,只来得及偏了偏身子,使那掌风偏了方向,但却依旧打在了胸口,只是偏离了心脏。

    身子随着这股力道被抛向了半空中向后退去,这个时候,夙柳柳没有被打重的懊恼,只有恨自己不够强的愤怒,该死的,她居然被偷袭了,而这个人显然武功在她之上,她从没有自负到认为自己很厉害,该死的,这次确认完冥王是不是那个男人之后,她一定要找个地方修炼,要不然,在还没有找到那个男人之前,就会被那些个比自己强的,又和自己对上的人给灭了,命都没了,她还怎么去找那个男人。

    然而,她等到的不是狼狈的落地而是一个温暖的怀抱,吐了一口血,淡紫色的衣衫又增添了一朵血莲,回眸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刻着血莲的银色半弧形面具,一个坚毅的下巴,一张微抿的薄唇和一双看不真切的眼眸。

    此刻,夙柳柳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这个戴着面具的男子,这张面具她见过,是西域冥王的面具,那么,他就是了,她相信,还没有谁敢假冒他,只是,这张面具下掩盖的又是怎样的面容,会是他吗?

    想着,手不自觉的伸起抚在了那张银色的面具之上,但最终却只是轻轻的摸了摸那血红色的莲花印记,没有半丝掀开那面具的举动,而那面具的主人更是没有阻止她的半分动作,只是用那双看不真情绪的眸子看了她一眼,随即揽着她向下方落去。

    看着夙柳柳飞出去的身子,沈少痕想喊,可却又不知道该叫他什么,一时间有些震愣,而这一震愣,又一道掌风袭向了他,不过,却被一边的圈圈给挡在了前面,但他依旧跟着被震退了几步。

    “圈圈,圈圈···”因为这一变故被拉回心神的沈少痕有些伤痛的搂住怀中之人,摇晃的叫着。

    对面袭来之人,见自己没有打到目标,又一掌袭来,但这一次却被横插过来的一掌拦住了去路,他没有打到要到的人,反被震退了几步,抬眸看向对面的鬼面,和周围一群凭空出现的玄色衣衫之人,咬了咬牙一挥手,和那些正在绞杀的黑衣人迅速的闪身离开。

    而这个时候,沈少痕也看见了对面揽着夙柳柳出现的凤玄冥,顿时像个做错事情的小孩子一般,抱着受了重伤的圈圈低首道:“皇叔···”

    这两个字让自从看到凤玄冥出现就不在状态的夙柳柳回过了神,她错愕的看了一眼那低着头的沈少痕一眼,这个正太就是那个小皇帝?

    “我不想说你什么,带着你的随从跟我回府,这胡闹的帐等你伤好了,再跟你算。”

    听着这如初雪化开般带着点暖意又带着点凉意的声音,夙柳柳向前跃出了一步,离开了身后之人的怀抱,随即转身低首道:“谢···咳··咳···”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倒是吐了一口血,然而夙柳柳对此却没有在意,随手抹了一把嘴角,继而道:“谢冥王出手相救,既然沈公子已经无碍,那么,小女子就先走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夙柳柳至始至终都没有抬眸去看眼前这个神秘的男人,仿似之前那个摸着别人的面具,对着别人发呆的那个女子不是她一般。

    丢下这一句话,夙柳柳有些酸涩的捂着心口直接转身离开。

    冥王不近女色,更是冷酷无情,见死不救是常有的事情,这些都不是她所关注的,她唯一关心的是最后一句评价:鬼面战神,从没有人见过其真面,见者死。

    刚刚,她的手就那样附上了他的面具,只要轻轻一个用力就可以将那面具给拉下来,虽然那附上去的动作是下意识的,但是她始终没有在他的身上见到半分杀气,始终都没有,他们从没见过,至少没有以她现在的模样见过,不是吗?这一切特殊待遇还能说明什么吗?冥王对自己一见钟情,呵呵,她还没有自恋到这个程度。

    “哎,哎,你不能走。”这个时候,沈少痕,或者该说是凤天瑞急忙开口叫道。

    “有事?”脚步站定,回眸看向那个叫唤的人,只不过那眸子里却满是清冷。

    “不是,你不要误会,只是,你的模样被刚刚那帮人知道了,你现在又受了重伤,我怕你被他们算入追杀的名单,你一个受了伤的女子···”凤天瑞急急的解释着,他不喜欢她那双清冷的眸子,那眸光不该出现在那双美丽的眸子里。

    “不劳费···”一个心字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她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袭来,随即倒了下来去,倒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皇叔···”看着凤玄冥出手点穴的动作,凤天瑞惊诧出声。

    “直接带走就是,何必废话。”说着,直接将夙柳柳公主式的抱在了怀里,转身向王府走去。

    凤天瑞看着那远去的银色背影,眸中一片深思,皇叔不是不喜欢女人近身吗,今天他怎么抱起女人来了,虽然那个女人救了自己···

    “还不走,想血流而死吗?”

    发呆的凤天瑞被前方传来的声音一下子给叫回了神,“来了,来了···”应了两声,立刻跟了上去,现在不是纠结那些的时候,他该纠结该如何向皇叔交代他偷跑出来的事情,还有就是皇叔与那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公主大婚的事情,他惨了···

    窗外,一朵又一朵粉红色的梅花在那枝头争艳着,而那半空中洒下的银色月光更是给那争艳的梅花披上了一层朦胧而美丽的银纱。

    窗内,不远处的床榻上,此刻正躺着一个人,一个昏睡的人,而那昏睡的人儿身边正坐着一抹银色的身影。

    修长的手指爱怜的抚弄着那有些陌生的面庞,“丫头,你总是这般胡闹,你说,我该拿你如何···”一声满是宠溺却又满是无奈的叹息声就那般消散在了这迷蒙的夜色之中。

    夜色殆尽,却而代之的是那一袭带着凉意的晨光。

    窗外那枝头上的梅花依旧如昨夜一般绽放着,只是那银纱已经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层又一层的露珠编织而成的水雾纱衣。

    床榻上的人儿藏在锦被中的手指轻轻地动了一下,仅是一下,就让那坐在床榻边握着她玉手的假寐的银色身影清醒了过来。

    蝶翼般的睫毛轻轻的煽动了几下,一双迷蒙的凤目随着那眼睑的掀开而显露了出来。

    转动了几下眼眸,映入眼眸的是那紫的梦幻的帷幔,刚欲撑起身子,胸口处传来的阵阵疼痛一个猝不及防让她重新摔倒了床榻之上,“咳···咳···”捂着胸口,夙柳柳极为不适的咳嗽了几声。

    站在窗边欲装冷漠的凤玄冥在听到那一声又一声的闷声咳嗽之时,一个闪身就到了床榻前,想都不想就伸手将那个咳嗽的蜷缩在一起的人儿给揽到了怀里,掌中运气抵着她的后背,那藏在半弧形面具之下的双眸此刻满是心疼。

    “咳···谢谢···”感受到那不断涌进体内的真气,夙柳柳胸口的闷气好了许多,咳嗽也逐渐停了下来,而在凤玄冥拥住她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了对方的身份,她记得那是她昏迷前倒入的那个怀抱的味道。

    “你,伤的有些重,刚醒,多休息一会。”说着,凤玄冥起身欲将夙柳柳放在床榻之上。

    却不想在这个时候,夙柳柳突然伸手拽住了他的手,一个转身,抬眸很是认真的看着那近在眼前的刻着红色莲花的半弧形面具。

    就那般静静的看着,静静的看着,仿若要将那个半弧形的面具给盯出一个洞一般。

    仿似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夙柳柳首先开了口。

    “为什么要带我回来。”

    “因为你受伤了。”

    听着凤玄冥的这句话,夙柳柳轻勾了勾嘴角,那笑容看上去有些苦涩。

    “不是说冥王殿下喜怒无常,见死不救是正常的事情吗,怎么,冥王居然有这个好心情出手救我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即使看不真切那面具下的眸子,但夙柳柳依旧不放弃的看着,企图可以看出那被掩藏的眸子中的情绪。

    醒来的片刻,第一个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他,一个被世人传为冷漠如斯的他居然会守候在自己的床前,这是不是有些奇怪。

    “你救了我侄子,他是我西域的帝王,若不是你,或许西域会因此变天。”凤玄冥坐在床榻边没有动,任由她夙柳柳抓着他的手,他做不出任何伤害她的事情···

    “是吗?”轻笑了两声,夙柳柳松开了被自己紧拽着的手,随即掀开锦被,欲下榻。

    “你不能下地,你身上有重伤。”凤玄冥伸手按住了夙柳柳阻止她下地,眸中一片挣扎。

    抬眸,冷冷的看了对方一眼,更是用力拂开了那按住自己的手,“我们不熟。”

    凤玄冥抿了抿嘴,刚欲说些什么,只听门外传来了一阵又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

    那欲伸出按住那纤弱人儿的手顿时缩了回去,并淡然的后退了两步,开口道:“怎么说,姑娘也救了本王的侄儿,于情于理,本王都有职责照顾姑娘,还请姑娘莫要急着离开,待伤好之后,本王定不会拦住姑娘的去路。”

    依旧是那带着凉意的声音,但这一声又一声的官腔,一声又一声的本王,尽管每一句都是关心的话语,可听在夙柳柳的耳里却是那么的刺耳。

    她想说,当一个人爱上一个人之时,有些东西是不需要用眼睛看就可以知道的。

    而这个时候,门‘嘎吱’一声开了下来,一个绛紫色的身影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姑娘,姑娘,你醒了···”那声音听起来很是兴奋,就像一个得到糖果的小孩子一般。

    看着突然出现那萌萌的正太脸,夙柳柳缩回了那欲下榻的脚,伸手扯住床榻上的锦被,将自己给裹了起来。

    “叫我小紫就好,咳···咳···”可能因为刚刚那大幅度的动作,又牵扯到了伤口,夙柳柳忍不住又咳嗽出了声。

    这一声又一声的咳嗽让凤玄冥的脚步不自觉的前移了一下,但却仅是移动了一下就生生的抑制住了。

    “小紫,你怎样,怎样了···”看着那不停咳嗽的夙柳柳,凤天瑞有些着急的前进了一步,但随即想到自己不会看病,又转身对着一般的凤玄冥求救道:“皇叔,你快看看小紫···”

    听到凤天瑞的求救声,凤玄冥站在原地静默了片刻,随即抬脚欲向夙柳柳身边走去,但是,却被那床榻上的人儿给出声打断。

    “不用,我没事,想休息一会,你们都先出去,行吗?”夙柳柳没有抬眸,只是伸手对着对面的两人摆了摆手,表示拒绝。

    夙柳柳的话制住了凤玄冥的脚步,只见他默不作声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过,凤天瑞却没有凤玄冥的那份淡定,只见他急急的上前一步开口道:“小紫,你怎么样,让皇叔看看好不好,皇叔的医术比宫里的御医都要好的。”

    “不要过来。”感受到凤天瑞的靠近,夙柳柳猛地往床内缩了一下,冷冷的开口说道,但显然因为受伤使那声音有些中气不足。

    “好,我不过去,你不要激动。”凤天瑞懊恼的站定脚步,他怎么觉得这个小紫受伤之后比受伤之前还要难搞,有点奇怪。

    “出去,我要休息。”直接性的命令,没有半点对方是皇帝或者是王爷自己该尊敬的自觉。

    但就是这样无礼的态度却让对方很是受用,至少受惯了尊敬的凤天瑞此刻正咧着嘴。

    “好,好,不要激动,我先出去。”说着,凤天瑞往后退了几步,还不忘拉着站在一般默不作声的凤玄冥一起离开。

    对此,凤玄冥没有半分的挣扎。

    到了门外,凤天瑞关上了门,然后神神秘秘的将凤玄冥给往走廊的一边拉了拉,像个贼一般看了看两边,随即低声道:“皇叔,你说,这个小紫是不是被打傻了,貌似伤了脑子,怎么那么凶。”说这句话的时候,凤天瑞显得有些委屈,仿似两个小孩闹别扭,他是被欺负的那一个回来跟家长告状的那般。

    “胡闹,人家怎么说也是救了你,好了,莫要纠结这个问题,给我回去乖乖休息,要是不听话,我立刻派人送你进宫。”凤玄冥一摆衣袖,有些冷漠的说道。

    “不要嘛,皇叔,我不要回宫。”一听凤玄冥的话,凤天瑞立刻挎下了脸。

    “好了,你也受了伤,回去歇着吧,小紫的事情,我来解决。乖一点,就帮你请三天的朝假。”

    “好啊,好啊,皇叔最好了。”凤天瑞拍了拍手,随即笑呵呵的转身向来时的路走了回去,只是那双眸子在转身的瞬间变得有些暗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凤玄冥站在原地静静的看了一会凤天瑞离去的背影,随即转身向夙柳柳所呆的房间走去,并在进房间之前对着暗处挥了挥手,示意警备。

    当凤玄冥推开房门走进去的时候,夙柳柳正半趴在床榻上,一手撑着床榻,一手抚着胸口,嘴角挂着血迹,却又挂着淡淡的微笑看着迎面走来的他。

    那洒在雪缎上的红色血莲硬生生的刺痛了他的眼。

    笑看着那迎面走来的人,夙柳柳再一次暗自运了气,一口鲜血就那样当着凤玄冥的面猛的吐在了那光滑的雪缎之上。

    一个闪身,刚刚还有几步远的凤玄冥已经到了夙柳柳的身边,伸手将她给揽在了怀中,并一手抵制住她的后背,运气替她调理体内那窜动的气血。

    “不要胡闹。”仅是四个字,看似责备,却又显示出了浓重的心疼。

    夙柳柳没有动,任由凤玄冥为自己疗伤,而那嘴角的笑容却变得更加的娇艳。

    “冥王殿下,这一次是我自作自受,并没有为救你西域皇帝而受伤,你又何必再为我消耗你的真气。”听似嘲讽却又不似,但就是这样的话语,仿似一根根针一般,扎在凤玄冥的胸膛之上。

成亲的不是我

    “冥王殿下,这一次是我自作自受,并没有为救你西域皇帝而受伤,你又何必再为我消耗你的真气。”听似嘲讽却又不似,但就是这样的话语,仿似一根根针一般,扎在凤玄冥的胸膛之上。

    凤玄冥没有说话,只是径直的输着真气。

    没有听到任何的回答,夙柳柳看着地面的眸子变得有些酸涩,就连那嘴角的笑容也变得有些酸涩,抿了抿嘴,轻启朱唇道:“如果你不想,我是什么都不会发现的,但是你偏偏瞒尽所有人,却不瞒我,将一切都暴露在我的面前,可是为什么你却又偏偏不肯亲口承认呢,这是为什么?”不错,他是有理由救她,但是却没有理由亲自照顾她,更没有理由那么紧张她,他救了她就已经是极限,他应该将她随便扔给一个丫鬟照顾就好,这不就该是他冥王殿下的作风么,可是,为什么,他偏不,为什么对于她的无礼装作没有看见,对于她的胡闹,给的是满满的包容,这又是为什么,为什么···想到这里,那酸涩的眼眶顿时变得模糊,“你都不在乎我,都一言不发的扔下我一个人就走了,为什么还要救我,我不要你救。”一声大吼,夙柳柳反身推开了身后那拥着自己给自己度真气的凤玄冥,因为太突然,凤玄冥被推了一个正着,半摔在了床榻之上。

    抬眸看向对面那个满是泪水的人,凤玄冥握紧拢在袖中的手,默不作声。

    “为什么不可以装作不理我,为什么不可以装作不关心我,你可以对我冷漠的,就当做不认识我,把我当做一个陌生人,那样就可以打消我的疑虑了,我也可以安心离开的,不是吗,不是吗···”满是委屈的指控,一声又一声,重重的砸在了对面那看不清情绪的银色身影的心扉上。

    “不出声吗,是心虚了,还是什么。”说着,夙柳柳伸手抹了一把泪水,绝然道:“我来,只是要一个答案,只要你说,你做的一切都只是骗我,只是耍着我玩,之前对我说的那些爱我什么的话都是假的,只要你说,你不爱我,我就立刻消失在你的面前,不会纠缠你半分,你娶你的美娇娘,我走我的江湖路,说啊,说···”

    “成亲的不是我。”一直不出声的凤玄冥有些嘶哑的开了口,那声音不再是初雪化开般的声音,而是那个夙柳柳所熟悉的富有磁性的低哑声,而对此,夙柳柳并没有半分意外,早在她将手放在他的面具之上,他没有半分杀意之时,她就猜到了一切,而他亦没有打算隐瞒。

    “我不要听这个,你告诉我,你不爱我,你之前所说的所做的都只是骗我,只是耍我,说啊···你说啊···”一个前扑,夙柳柳猛的抓凤玄冥胸前的衣襟,使劲的摇晃着,指控着,“为什么要让我知道是你,你可以有一千个一万个手段让我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离开的,为什么你要让我知道是你,为什么,你不是想躲我吗,为什么又要这样突然出现,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曾经不是还因为我在剑宗听到那些模糊不清的话语要杀我吗,现在为什么又要将一切都暴露在我的面前,这又是为什么···”

    对于夙柳柳最后一句的指控,凤玄冥双手有些颤抖,“对不起,素素,我从未想过要杀你,那时,只是吓吓你···”

    “不要听,我不要听···”夙柳柳缩回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摇着头拒绝。

    “素素,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真的不想你冒险,还有曾经我对你所造成的伤害,你可以报复回来,想怎样对我都好,只求你不要再伤害自己了。”伸手揽住面前那风一吹就欲倒下的身影,凤玄冥或者该说明凰的话语里满是心疼与一股难以言喻的伤痛。他怎么就没有想过要不出现,要不让她知道,可是,以她的性格,她为了找到自己,既然能因为一个谣传就只身来到西域怎么就不会因为别的谣言而去别的国家,去独身闯入别国的皇室,比起她的安危,他宁可自爆身份在她面前没有丝毫的掩饰,也不可以让那样的事情发生,她的倔强,他怎会不知,除了这个,他知道,尽管知道不能爱,却不想放手,想要守着她,哪怕只是守着也好。

    而那些曾经的伤害,是他这一生都欠她的···

    “我偏不,你个骗子,你告诉我你不爱我,你说啊,说了我就自动消失,不再缠着你···”

    最后一个你字被吞进了那凉薄的唇瓣之中。

    两片柔软的唇瓣贴在了一起,夹着那咸咸的泪水,无言的酸涩中夹杂着点点的甜蜜,从唇齿间一直弥漫到了那为彼此而跳动的心。

    直到两人不能再呼吸,凤玄冥才放开了那玫瑰色的红唇,伸手爱怜的一点一点拂去怀中之人那脸上的泪滴,“素素,我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这一次我不会再离开你,你也不要离开,我们一起,好不好···”

    看着眼前的那张面具,夙柳柳没有说话,情绪也平静了下来,沉默了片刻,她伸手摸上了那张有些冰冷的面具,摩挲了片刻,一个用力将它给扯了下来,而对方亦没有半分的阻止。

    入眼的容颜不再是那熟悉的邪魅容颜,但却依旧有着几分相似,只是多了几分妖媚与温润,是一种说不出的矛盾,却又说不出的和谐的感觉,玉手抚过那眉那眼那唇,含着泪滴的夙柳柳突然笑出了声。“呵呵···原来冥王殿下整天带着一个面具,是因为他长得像女人,甚至比女人还漂亮,怪不得···”没错,这张脸比之前那张邪魅的脸庞还要美上几分,是谪仙和妖魅的结合体,却又多了几分优柔,要是做个女装扮相一定很漂亮,然而,更多的是这张脸美得不食人间烟火,连她做个自认为自己有一张美人脸蛋的女人都自愧不如。

    看着身下的人儿重拾欢笑,凤玄冥也不介意自己被笑话,当然,只介于自己身下之人,如果换做一个人说他长得像女人,估计早就见阎王去了。

    “素素笑了,这算是原谅我了吗?”

    闻言,夙柳柳脸上的笑容立刻僵住了,有些不自在的偏过头,“谁原谅你了。”这个时候,她才知道,本以为再次见到他至少要狠狠的揍他一顿,或者扔下决绝的话再也不想见,然而,只有当真的相见之后,她才知道,她是多么贪恋他那温暖却又有些凉薄的怀抱,她舍不得离开,而她所有的愤恨在见到他的那一刻都化作了千万滴委屈的泪水,只想在他怀中哭个痛快,发泄个够。

    “好,好,素素没有原谅我,就算素素还想生我的气,那是不是也该要先有力气啊,刚刚醒就胡乱用真气,就算要让我心痛,也不要这样惩罚自己啊,下一次不高兴直接往我身上砸就好。”

    “不要自作多情,谁惩罚自己了。”

    “好,好,素素没有,素素该是饿了吧,我让人给你送点饭菜吧,顺便也将药给喝了吧。”

    “怎么,这会子不自称本王了,刚刚是谁一口一个本王来着。”

    “谁,谁,素素你说,我帮你去揍他,好了,先吃饭喝药,等有了力气再和我生气,好不好。”对于刚刚素素所指控他伤害她的事情,凤玄冥没有再提半句,他不愿意她去想那些不开心的,而那些他所造成的伤害,他愿意用一生去补偿,只要她愿意。

    “哼。”没有应声,夙柳柳偏着头冷哼了一声,心里却是甜滋滋的,但她不会因为这个甜蜜就忘了自我。

    她把他上一次的离开当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看在他这一次主动出现主动承认不让她绕弯路的份上,她就勉为其难的原谅他一次,但也只有一次,这是她在给他机会,也是在给自己机会。

    好不容易遇上爱,她怎么可能轻言放弃,至少在她还没有尝试之前是绝对不会允许那爱溜走的。

    凰,仅此一次,让我们好好相爱吧,希望你不会骗我,如果你再骗我,不管是什么原因,此生,我都不会再原谅你,不会。

    而搂着夙柳柳的凤玄冥心中除了那一抹甜蜜的满足之外,剩下的又岂不是满满的酸涩和无奈的痛苦,他不知道自己做的对还是不对,他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希望一切不要失控才好。

    眨眼间三天的时间悄然而逝,夙柳柳的伤也已见好转,至少此刻不会再因为她的一个动作而感到疼痛了。

    在屋子里闷了三天已经是她的极限。

    在丫鬟的陪同下,夙柳柳从她的蜗居转移到了院子里的凉亭。

    已是冬日,但在这凉亭里却不觉得有丝毫的冷意,只见那凉亭的四周全部挂上了帘子,亭子里面更是放了好几个暖炉,暖意融融。

    看了一眼四周的布置,夙柳柳的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真是奢侈,她怎么不知道那个家伙还有这么奢侈的时候,果然,王爷的生活档次就是不一样。

    “将帘子给撩起来,一面就好,让我看看风景。”端起桌上的茶,轻轻抿了一口,夙柳柳很是好心情的说道,此刻的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仿似又回到了最初那个单纯快乐的她一般,而此刻的笑容更是多出了一种读不出的幸福之味。

    “是,小姐。”小丫鬟不多言,很是恭敬的应了一声,随后细心的撩起了那背风的一面的帘子,这样既能看到风景,又不冷。

    对此,夙柳柳看了她一眼,果然,这王府的丫鬟素质都不一样。

    轻抿了一口茶,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抬眸向那外面的满园梅花看去,花,很美,只不过更美的却是从那满园梅花中健步走出的银色身影。

    看着那越来越近的身影,夙柳柳笑弯了眉梢,不过在看到那银色身影身后跟着的绛紫色身影的时候,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下一秒就消失殆尽,小屁孩,不知道灯泡是很让人讨厌的吗,她好不容易有了一种恋爱的感觉,怎么能让这个小混球出来破坏。

    “小紫,你怎么每次看见我都拉着一张脸,是不是还在生我害你受伤的气?”当那身影一出梅园的时候,就立刻屁颠屁颠的跑到了夙柳柳的面前,一副讨好的模样,没有半点身为皇帝的威严。

    她越是不理他,他就是越爱往上冲,虽然这几天每次到她房里去看她,她都不给自己一个笑脸,但是,他却越挫越勇,非要她给自己一个笑脸。

    两只玉手互相摩挲着,夙柳柳淡然道:“我们不熟。”

    “小紫,刚刚明明有看到你笑,难道你不是对着我笑而是对着皇叔笑。”凤天瑞仿佛是发现什么大新闻一般有些八卦的说道,“不过这也不奇怪,我皇叔可是万千少女心中的白马王子,虽然冷了一点,但是那些个姑娘就喜欢这个调调,有许多大胆的姑娘可是经常对着我皇叔丢手绢呢。”说到这里,凤天瑞感觉到四周的气压有些下降,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颤,看了一眼那脸色不佳的夙柳柳,他以为自己的话起到了作用,说的更加的变本加厉,“小紫啊,所以,你千万不要喜欢上我皇叔,我至今没见过他喜欢过哪个女人,或者说和哪个女人亲近过,其实我条件也不错,要不,你喜欢我好不好。”说着,凤天瑞很是臭屁的甩了一下头发。

    “好啊。”

    凤天瑞原以为自己的话会招到一顿臭骂,却不想得到的却是两个意外的字,更加一个魅惑的微笑,只是那得来不易的笑容却让他觉得有些诡异。

    “真···真的···”凤天瑞有些不敢相信的结舌道。

    “君当仗剑,大杀四方,妾自抚琴,浮沉随郎。一生一世一双人,你能做到吗,能的话,我就喜欢你。”话是对着凤天瑞说的,然而,那双眸子却是看着那随之而来的银白色身影的。

不准对别人笑

    “君当仗剑,大杀四方,妾自抚琴,浮沉随郎。一生一世一双人,你能做到吗,能的话,我就喜欢你。”话是对着凤天瑞说的,然而,那双眸子却是看着那随之而来的银白色身影的。

    听闻夙柳柳的话,凤天瑞震愣在了当场,这话诠释的是一个多美美丽的场景,可是,他一个帝王,能吗,能吗?

    “能吗?”夙柳柳再一次的询问出声,眸子依旧看着那即将走到身前的银色身影。

    ‘能’,没有声音,但是那无声的唇形却回答了夙柳柳这个不容于世俗的奇妙观点,看着那被银色弧形面具遮住的面庞仅露出的薄唇间吐出的一个字,夙柳柳笑了,那笑让这满园的梅花都随之失色。

    而回过神的凤天瑞在回神的瞬间看见的就是这个令天地失色的笑容,那笑是发自心底的笑容,没有半丝的作假,更是多了一股不言而喻的幸福甜蜜之感,仿佛这笑容的主人拥有了天下间最美好的东西一般。

    美女见过无数,笑容见过千万,什么样的都有,就是没有见过如此真心如此幸福如此让他不能遗忘甚至撼动了他心扉的笑容。

    不过,那笑容却只是昙花一现,在他还没有回味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消逝。

    收回那看着那银色身影的眼眸,夙柳柳伸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摩挲着桌子上的杯沿,不甚在意的看口道:“不知冥王和皇上不好好的去做你们的事情,都跑到小女子这里来,你们每天都跑过来,不觉得累吗?”

    “小紫,你不要冤枉皇叔,是我拉着他来的。”凤天瑞收回心神随意的在一边铺着坐垫的石椅子上坐了下来。

    “是吗?那你又来做什么?”此刻的夙柳柳恢复了初见凤天瑞的淡漠态度。

    “是我害你受伤的,我要确定你安好啊,还有,就是来找你玩,我觉得你这个人与我见过的那些个女子不一样,我好奇。”凤天瑞端着一张正太脸,很是认真的看着夙柳柳,表示自己说的是一些真话。

    “好奇?女人不都是一样的吗,有什么好奇的,别闲着无事拿我消遣,你这个皇帝都不用做事的吗,还有,有一件事情我很奇怪,我对你从来就没有尊敬过,还凶你,你怎么都不生气,你不该是气的一声令下说‘将这个不知礼数的女人拉下去砍了’吗?”淡漠的脸色散开了些许,此刻的夙柳柳眸中染上了些许孩子气的求知欲,其实,她对这个有着正太脸的小子还是蛮有好感的,只是他的身份似乎有些敏感,现在看来他与凰的关系似乎很好,更有依赖凰的模样,但是,一个是少年皇帝,一个是功高盖主名声响亮的王爷,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她总觉得这和谐的画面有些奇怪,因为她和凰的关系,她有些抗拒和这个小子友好,她怕有那么一个两难的一天,她知道凰的心思不在那高位,要不然也不会一天到晚在剑宗换一个身份闲晃了,但是,凰没有,并不代表这个看似无害的小皇帝没有,最是无情帝王家,她又怎么知道这个笑的满脸天真的小皇帝会不会有一天翻脸无情。

    “我就喜欢你凶我,长这么大,还没有哪个女人敢对我无礼呢。”凤天瑞咧开嘴,笑的很欢。

    “靠,你欠虐吗,还有,你一个皇帝,那些个女人巴结你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对你无礼。”夙柳柳丢了一个你是白痴的眼神给凤天瑞,她表示无语。

    “可是你会啊,你不也是女人,你怎么不来巴结我反而对我凶巴巴的。”

    “切,脑子有病才巴结你,我对种马不感兴趣。”

    “种马?”闻言,凤天瑞拔高了声音,脸色变得有些铁青,又有些委屈,“我才不是,我到现在一个女人都没有,后宫的那些个女人都只是摆设,我才不是种马呢。”

    “好了,休要胡闹,人你也看了,是时候回宫了。”从来到现在一直站在一边莫不出声的凤玄冥开了口,他们玩闹,他不介意,但是作为一个皇帝,有些话是不能随便乱说的,特别是关于后宫的那些个女人,那些个平衡朝堂的女人,这就是身为一个帝王的无奈,这也是他对那个位置不屑一顾的原因,站得越高就越孤独,他不喜欢这种感觉,所以,对那高位避之不及。

    “我没有胡闹。”凤天瑞有些不甘心的低喃了一声,随即突地一把抓住夙柳柳的手,开口道:“小紫,你不要离开王府好不好,我过两天再来看你和你玩好不好?”

    “玩?”夙柳柳挑了挑眉,更是用力缩回那被对方抓着的手,“你以为我和你一般幼稚,我可已经及笄了,不是小孩子了,才不要玩。”咳,其实吧,她也已经二十有二了,只不过,这身子却是小了一点,她只好装一回嫩了。

    “谁幼稚,我也弱冠了,哼,管你喜欢不喜欢,我一定会来找你玩的,不许跑。”孩子气的瞪了夙柳柳一眼,随即凤天瑞转身祈求的看向凤玄冥道:“皇叔,帮我看着她好不好,她伤还没有好,不能乱跑,更何况那些人是不会放过她的,皇叔,你帮我看着她好不好···”

    凤玄冥没有出声,沉默了片刻,开口道:“该回宫了,至于小紫姑娘,她毕竟是为你受的伤,怎么说也是我们皇家的恩人,该做的事情我自会做好。”

    话说的有些模凌两可,有些意味不明,但足以安抚凤天瑞的心。

    “皇叔最好了。”凤天瑞满足的笑了两声,随即转眸对着夙柳柳道:“小紫,好好养伤,我先回去了哦。”咧着嘴笑了两声,随即转身在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个身影的陪同下向院子外走去。

    绛紫色的身影一点一点的消失在了两人的视线里,那撩起的帷幔也在那瞬间放了下来,亭子里仅剩下那一坐一站一淡紫一银白的两抹身影。

    “素素,做什么要对着别的男人笑。”一挥手,那有着莲花烙印的银色面具钪铛一声落在了地上,而那本站在一边的银白色身影更是闪身到了那抹淡紫色的身影旁边,更是一个拦腰将对方给抱坐在自己的腿上,而他则是占据了那留有美人香的石凳,“素素,要笑也是对着我笑,来,素素,笑一个。”

    “怎么,吃醋了?”夙柳柳眉眼带笑的对着凤玄冥挑了挑眉,纤纤玉指更是抵着那健硕的胸膛,轻轻的画着圈圈。

    “就是吃醋了,不要素素对着别人笑,来,素素乖,对着我笑一个。”

    “要是让别人知道冷漠如斯的冥王殿下这般小孩子气,不笑死才怪。”夙柳柳娇嗔的瞪了凤玄冥一眼,满脸的甜蜜。

    “别人还瞧不着呢,来,素素乖,笑一个,要不,亲我一下,来。”说着,凤玄冥往前倾了倾,将那薄唇给送了上去,等着被采撷。

    “不要闹了,凰,我跟你说一件正事。”推囊了一下凤玄冥,夙柳柳收起了脸上了笑意,很是认真的说道。

    “恩,什么事。”凤玄冥回答的有些心不在意,山不就我我就去就山,轻应了夙柳柳一声,凤玄冥低头袭上了那近在眼前的白皙玉颈。

    “不要闹啦,凰,你觉得不觉得那个小皇帝有问题,他真的像他所表现出来的那般依赖你相信你吗,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凤玄冥吻着那白皙脖颈的动作因为夙柳柳的话一顿,随即抬起头对上那此刻正担忧的看着自己的人,心里泛着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修长的手指抚上了那娇艳的容颜,“素素,这些事情你不用操心,我会处理好,我不会让自己有危险,你放心。我的愿望就是你能开开心心的活着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其余的,我都不会在意,所以,素素,不管以后遇上什么事情,记得有我帮你顶着,而你,只要肆无忌惮的玩乐就好,哪怕是违逆这天下,只要素素开心,就好。”深邃的眸瞳如漩涡一般摄人心魂,他终于以一个男人的身份说出了这些话,真好。果然,情感这回事是没有办法控制的,即使不能爱,但是已经爱上,他根本就无法控制,他能做的,就只是不越那雷池的最后一步,除了这个,他真的控制不住,他好想拥着她,吻着她,和她一起看那云卷云舒潮起潮落。

    “要是我说,我想做这天下之主,你会帮我得来吗?”一动不动的看着那深邃的眸瞳,夙柳柳的视线变得有些模糊,这些话,曾经有人对自己说过,但是那时,她只觉得温暖,而此刻,她却觉得是无尽的幸福。

    “会。”没有丝毫的迟疑,凤玄冥开口应道,“但是我知道,素素要的不是那繁琐的天下,素素只想简单快乐的活着。”

    “君当仗剑,大杀四方,妾自抚琴,浮沉随郎。一生一世一双人,你,能给我吗?”能吗,能吗···

    “能,只要是素素想要的,都能。”今生,除了你,我不会再去关注别的女人,虽然知道爱上你是没有结果的,但是我宁愿终身一人,也不会放任你离开我身边,就让我霸道的爱一回吧,哪怕,那是天地不容的。

    “凰,我爱你,爱你,爱你···”幸福的泪水从那眼眶中落下,一个前倾,主动的附上了那有些凉薄的唇,那吻显得有些急切,又有些火热,这一刻,她只想吻他,只想感受着他的温度。

    没有哪一个男人能受得了自己心爱女人的如此诱|惑,很快,凤玄冥就反被动与主动,一个挥手,石桌子上的杯盏稳稳当当的落到了不远处的栏杆上,一个倾身,将那怀中热情的人儿给推倒在了桌子上,那相依的唇始终都没有分开半分,直到不能喘|息,那凉薄的唇才从那玫瑰色的唇瓣上移到那白皙的脖颈之间,或舔或咬,引起身下之人心中一阵又一阵的涟|漪。

    怀抱着那伟岸腰肢的纤纤玉手也没有丝毫的停息,银白色的衣襟在那玉手的撕|扯下衣襟变得有些凌乱。

    本就温暖的凉亭内此刻更是温度骤升,仿似要将人给焚|烧一般。

    陌生的酥|麻感袭遍全身,让夙柳柳不自觉的轻|哼出声,“恩···”

    这一声暧|昧的轻哼声更是刺激了那身上之人的感官,玉颈间的薄唇越来越火辣,所过之处仿似被火给灼了一般,滚烫滚烫,却又带着一股羞涩难言的快感,让人忍不住想要更多。

    “凰,恩,难受···”纤纤玉手不知在何时已经探进了那银白色的衣襟之内,有些尖细的指甲毫不留情的在那伟岸的背上留下了痕迹。

    “素素···素素···”明凰没有继续动作,而是埋首在那玉颈之间不停的叫唤着,那声音显得有些压抑。

    “恩。”夙柳柳轻应了一声,碍着凤玄冥的身子有些难受的动了动,“凰,难受···”那声音如猫儿一般细腻慵懒,惹人心痒。

    “素素乖,是我不好,等下就好了。”说着,凤玄冥拦腰抱起桌子上的夙柳柳将她搂在自己的怀中,重新坐到了石椅子上,刚刚,他差点失控了,若不是素素抓在自己背上的指甲刺激了他的感官,或许他真的会失控。他知道自己已经深陷了,即使只是看着她对着别的男人笑得甜蜜,他都开始已经无法忍受了,他怕,如果有一天,他们的关系暴露,他该以哪一种身份站在她的面前···

    “凰,恩,难受,不要停好不好···”夙柳柳不依的动了动身子,插在凤玄冥衣襟里的双手更是不老实的在那伟岸的背上画着一圈又一圈的小圈圈,当感受到身下之人因为自己的动作而变得僵硬之时,嘴角勾起了一抹奸计得逞的微笑,那微笑如狐狸一般,很是奸诈,只不过,因为她埋首在凤玄冥的怀中,所以对方根本就没有看见。

谁要你服务

    “凰,恩,难受,不要停好不好···”夙柳柳不依的动了动身子,插在凤玄冥衣襟里的双手更是不老实的在那伟岸的背上画着一圈又一圈的小圈圈,当感受到身下之人因为自己的动作而变得僵硬之时,嘴角勾起了一抹奸计得逞的微笑,那微笑如狐狸一般,很是奸诈,只不过,因为她埋首在凤玄冥的怀中,所以对方根本就没有看见。

    凤玄冥抱着夙柳柳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那看着远处的眸子也越发的暗沉与火热,然而,在他因为对方的动作要垂首的一瞬间,怀中的人儿突然间跳了开去,很是委屈的站在他的对面含着眼泪指控着他,“凰,原来你都不爱人家,弄得人家那么难受,你看,衣衫都被你脱了一半···”说着,夙柳柳扯了扯那半落在肩胛处的衣衫,“凰,你···”说着,夙柳柳转身一拉衣衫,掩面欲离去。

    但是却在她刚走出一步的时候就被凤玄冥给拦腰抱在了怀里,“乖,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让你欺负回来好不好。”他怎么不知道这个小妮子是故意的,她哪有她自己说的那般脆弱,不过,他喜欢她对着他撒娇,他喜欢宠着她,像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一般。

    “真的吗···”抽抽搭搭了几下,夙柳柳吸了吸鼻子,眨巴了几下染着水珠的修长睫毛。

    “真的,你想怎么欺负就行,不要哭了,我心疼···”除了宠溺,凤玄冥可谓是一脸的无奈,他真是栽在这个女人手里了。

    “你说的哦。”夙柳柳瞥了凤玄冥一眼,仿似他要是敢说谎,她就灭了他一般。

    “是,我说的。”魅惑的容颜之上仅是无奈,他算是败给这个女人了,不过,她的样子真是可爱死了,他怎么就没有发现原来她除了有锋利的爪子外,还有如此娇憨可爱的一面。

    “算你走运,本姑娘还没有想好要怎么欺负你,帐先记着,本姑娘累了,要回去休息了,不要理你。”一个用力挣脱了凤玄冥的怀抱,伸手随意的拉扯了一下身上那半褪的衣衫,看都不看身边一眼,直接掀开帘子向外走去,只是,当那帘子撩起来的那一刻,刚刚那个满脸小女儿娇态的人立刻恢复了她那清冷无情的模样,她的笑只留给她想给的人,一股异样的甜蜜滋味从心底不断的蔓延至全身的每一个细胞,这种感觉是她从没有过的,就像喝了蜜一般,心里面甜滋滋的,甚至比那蜜还要甜,只是,在拥有这种甜蜜幸福的感觉之时,又萌生了一股不真实感,她真怕这些又只是一个梦,一捅就碎,如果真的是梦,她希望这个梦可以延续一辈子,永远不要破碎。

    撩开的帘子边站着那抹重新附上面具的银白色身影,双手附在身后,就那样定定的站着,看着那远去的身影,定定的看着···

    ‘钪,钪,钪’一阵接一阵的敲门声让夙柳柳愤恨的想撞墙,更有一种杀人的冲动,谁他妈的不要命,居然大清早上来扰她的清梦,是不是活腻了想死?

    拉高锦被盖住自己的头颈,夙柳柳决定无视这敲门声,继续她的睡眠。

    ‘钪,钪,钪···’

    ‘钪,钪,钪···’

    敲门声不绝于耳,该死的,这是存心要跟她作对吗?

    猛的宠床榻上坐起,夙柳柳愤怒的对着那震动的大门大叫,“哪个混蛋,敢扰姑奶奶清梦,活腻了是不是···”说话间,连续十发的细针从指间向那震动的大门射去,随即又倒了下去,拉高锦被盖住自己的头颈继续睡觉。

    而门外某个不知死活的小子正在为自己能惹恼某人而开心的咧着嘴,完全不知道危险来临,或者说他压根就没有想到那个女人会下如此狠手,仅是因为他扰了她的清梦。

    在那银针透过门框上的窗纸欲要射到某个不知死活的人之时,他身边的那个银白色身影一个拂袖将那敲门的人给毫不留情的推了开去,随即一揽袖,那十根银针尽数入了他的衣袖。

    “皇叔,你推我做什么。”被推开差点摔倒的凤天瑞有些疑惑的转眸看向站在那边入塑雕的身影,莫非皇叔舍不得自己捉弄那个小妮子。

    凤玄冥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看了凤天瑞一眼,随即一甩袖,那十根银针尽数掉落在了地上,掉落在了凤天瑞的眼前,明明很是细小的落地声,在凤天瑞的耳中却是一阵‘劈里啪啦’,震得他有些耳鸣。

    看了一眼有些呆愣的凤天瑞,凤玄冥直接甩了甩衣袖,转身离开,他知道这个小妮子的起床气不好,除了亲近之人,否则谁要是扰了她的清梦,定会很惨。要不是怕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小子受伤,他才懒得跟来,搞不好,到时候素素知道自己没有拦着人,扰了她的梦,自己也跟着吃不了兜着走。

    看了眼地上那些泛着黑光的银针,凤天瑞咽了一口水,随即抽了抽嘴角看了一眼那紧闭着的门,这个女人真狠,要不是皇叔,自己这是不是就交代了,想着,抬眸向对面看去,只来得及看清那一片银白色的衣角,顿时跨过那银针,急急的追了上去,“皇叔,等等我,等等我···”那焦急的模样,仿似身后有一头大野狼追着他一般。

    而此刻房内,埋首于锦被中的夙柳柳在听到这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和那很是熟悉的字眼的时候,心中闪过一抹邪恶,该死的凤天瑞,居然打扰她睡觉,该死的凤玄冥居然不拦着,看她等下怎么收拾他。愤恨的呢喃的一声,随即动了动身子又睡了过去。

    夙柳柳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也不知道她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当她踩着慵懒的步子到膳房去用膳的时候,那一抹绛紫色嘻嘻哈哈满是抱怨的映入了她的眼帘。

    “小紫,你真能睡,居然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碍着你什么什么事了吗?”凤天瑞还没有数落完就直接被夙柳柳给打断了,睡足了,现在她要吃,不想跟一个白痴小孩废话。

    “额···”夙柳柳毫不留情面的一句话直接遏制住了凤天瑞那一系列或者说想了一个早上的说辞。

    “没事就让让,别妨碍人吃饭。”说着,还嫌恶的推了一下挡着她去路的人一把,那嫌弃的模样真是能活生生的把人气死。

    见此,凤天瑞的嘴角抽了抽,这个女人真是···他真的无语了···

    到了满是饭菜的桌边,夙柳柳抬眸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很是淡定的坐在那里的银白色身影,随即优雅的坐了下来开始径自的用饭,完全不顾旁边一站一坐的皇帝与王爷,那模样,很有几分女王的气势。

    而那凤玄冥更是在接收到夙柳柳的目光的第一时间,全身僵硬,他就知道,自己被素素算计上了,都是那个臭小子,他也不会让他好过。

    可怜的凤天瑞只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瞬间就被两个人给盯上了,更是两个腹黑的人,由此可预见他将来的悲惨命运。

    当然,这是后话。

    此刻,凤天瑞完全无视夙柳柳对他的不理不睬屁颠屁颠的跑到桌子边做了下来,完全没有半点帝王尊严,就跟一个普通的邻家大男孩一般。

    “小紫啊,这个虾可好吃了,是我从宫里带出来的,我很喜欢吃,你也尝尝。”凤天瑞知道自己犯了错,为了可以和夙柳柳搞好关系方便以后可以更好的整治她,此刻献起了殷勤。

    看着自己碗中的那只红色的有半只手掌大的水晶虾,夙柳柳抿了抿嘴,一副很垂涎的样子,但只是垂涎了片刻就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不喜欢?”凤天瑞的心因为夙柳柳的动作一顿,不会真的不喜欢吧。

    “莲月,将虾给本王去壳。”在凤天瑞话落的瞬间凤玄冥那威严的声音跟着响了起来。

    “是,王爷。”这个时候,站在一边伺候的名为莲月的丫鬟先净了手,然后走到桌边开始剥虾壳。

    而这个时候,发愣的凤天瑞也回过了神,带着些恼意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头,开口道:“我真是糊涂,居然忘了去壳。”说着,又抬眸看向夙柳柳,询问道:“小紫皱眉是因为虾没去壳吗?”

    明明听上去是一句很普通的话,可是夙柳柳却觉得有些渗人。

    拿起竹筷将碗里的虾夹了起来重新放回了那只装着虾的盘子,“我不喜欢吃虾,对海鲜过敏。”

    “是吗?”凤天瑞挠了挠头,“那小紫喜欢吃什么,这个,还是这个,又或者不喜欢,想吃什么告诉我,我下次来给你带好不好。”说着,凤天瑞开始一个盘子一个盘子的往夙柳柳的面前推,那模样活像一只献宝的大猩猩。

    “小紫,我告诉你,这个可好吃了,松江香卷,你看它很是普通,可是吃到嘴里可美味了,咬上一口,里面的汁液就会····”

    “停。”在凤天瑞准备滔滔不绝的长篇大论的时候,夙柳柳直接给他喊了一个卡。

    一个会字就那样卡在了凤天瑞的嘴边,他的表情此刻就像是吃了一个苍蝇一般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我有味觉,可以自己去品尝,还有,食不言寝不语,你该知道吧,所以···”话没有继续说下去,留下一个念想,夙柳柳低首径自拿起了竹筷开始吃饭,她是真的饿了,瞟了一眼那半个巴掌大的水晶虾,夙柳柳不爽的嘟了嘟嘴,她的虾,唔,她的虾,为了不让凤天瑞怀疑凤玄冥让人剥虾壳的举动,她愣是说自己对虾过敏,呜,她的虾。

    对着那虾谗眼了两下,夙柳柳恢复了自然,开始品尝起了其他的菜,不得不说,这个小子带来的饭菜还真不错,很合她的胃口。

    夙柳柳谗虾的表情转瞬即逝,没有引起凤天瑞的注意,但是却没有逃过凤玄冥的双眸,那双深邃的眸子暗了暗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夙柳柳的一句食不言寝不语再一次的压制住了凤天瑞,这一顿饭终于在这样安然的气氛下安然渡了过去。

    一日里,凤天瑞两次栽在了夙柳柳的手里,这让他很是恼恨,不过,他是不会放弃的,哼,他怎么会搞不定一个和他一般大的小丫头,更何况还是一个有意思的丫头,有她的生活真有意思。

    夜色弥漫,满园的梅花在月光的滋润下变得更加美艳。

    轻依在窗边,夙柳柳抬眸看向窗外,那看不清的眸光不知道是在注视着窗外那披上银沙的梅花还是在注视那半空中给这梅花披上银沙的银月。

    “在想什么?”随着话语的响起,她的身子落入了一个温暖且熟悉的怀抱。

    “想你啊。”身子往后靠了靠,那动作是满心的依赖。

    “想我什么?”垂首轻咬了一口那小巧的耳垂,惹得身下之人一阵颤栗。

    “想你坏,你看,又欺负我。”不满的撇了撇嘴,夙柳柳转身一个用力将身后那拥着自己的人给推了开去,然后毅然向自己的床榻走去。

    怀中失去了那暖意,凤玄冥也不恼,只见他慢条斯理很是优雅的踱着步子跟上了夙柳柳的脚步,直到两人到了那床榻边,凤玄冥才戏谑的开了口,道:“原来素素是想和我同眠啊,素素,你还真是直接,不过,我很乐意为素素姑娘服务,不直到素素姑娘需要什么样的服务。”

    “一边去,谁要你服务。”恼怒的转身瞪了凤玄冥一眼,夙柳柳一掀锦欲上床榻。

    “素素···”凤玄冥一个伸手将夙柳柳重新给揽到了怀中,随即拥着她走到了桌子边。

    “做什么,让不让睡觉了。”夙柳柳不满的嘟囔着。

    “为素素服务啊。”一挥手,桌子上的八角琉璃灯随之而亮,顿时驱走了满屋子的漆黑,桌子上一旁还冒着热气的水晶大虾顿时映入了夙柳柳的眼帘。

    看着那如午时一般的水晶虾,夙柳柳抬眸不解的看向身后的男人。

    “我的素素,以后想吃就吃,不需要顾虑那么多。”他怎么会不知道她的顾虑呢。

你确定死的不是你

    “我的素素,以后想吃就吃,不需要顾虑那么多。”他怎么会不知道她的顾虑呢。

    “谁顾虑了,少在那般臭美了,这么晚了给我送虾,你这是存心跟我过不去,不知道女孩子都爱美吗,大晚上的,吃那么多,会发胖的,胖了就不美了。”虽然嘴上说的很是‘恶毒’,一脸不领情还责备的模样,但是那弯起的嘴角却出卖了她心中真实而甜蜜的情绪。

    “好了,都是我不好,来,乖,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吃一个吧。”说着,揽着夙柳柳坐了下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双手圈着她,将她围在他的胸膛和桌子之间,修长的手指拂过那水晶大虾,一点一点的将那虾壳给剥了下来,慢慢的露出里面鲜白的虾肉,然后递到了怀中之人的朱唇之边,诱哄道:“素素姑娘,你就赏个脸吃一个吧。”

    鼻翼间环绕着那虾肉的鲜美香味,心扉间环绕着因为这个男人的举动而产生的甜蜜感,静默了片刻,低喃了一句,“看在你这么诚心的份上,就勉为其难的照顾你一下。”说着,张开了嘴,一口将那家在修长指间的白色虾仁给吞进了嘴里,还不忘使坏的咬了一口那满是虾香的指间。

    感觉到身下之人因为自己的动作那一闪而过的僵硬,夙柳柳勾起了嘴角,在凤玄冥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了狐狸一般的笑容。

    没有停顿,在夙柳柳将那虾仁吞进嘴里的时候,又开始剥另一只大虾的虾壳。

    闪着淡淡烛光的房间里,一个妖异的男人抱着一个妖娆的女子,那男子温柔的为那女子一点一点的剥着虾壳,那女子蠕动着樱唇,一点一点咀嚼着哪满是香味的虾仁,或者说,是在咀嚼那个抱着她的男人给她的满满暖意,满满幸福。

    一股温馨的气息环绕在两人周边,很是唯美,任谁都不忍心破坏。

    不过,却还是有那么一个不识相的破坏了这个唯美的气氛。

    在夙柳柳刚吃虾第三个虾仁的时候,半开的窗户处传来了一声破空声,随即,那剥着虾壳的男子抱着那女子一个旋转落到了另一个座椅上,继续剥着虾壳,仿似对刚刚的那股子杀气视若无睹。

    “外界传闻,冥王不近女色,不过,看刺客冥王即使生命受险,都不愿放开怀中的女人,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这传闻果真不可信。”破空声之后,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了窗棂的内侧,语带讽刺的开口对着那边完全无视他的两人说道。

    “你确定死的不是你?”吞下口中的虾仁,夙柳柳挑眉很是不悦的看着对面突然出现的黑衣人,这个男人好不容易乖乖的让自己欺负一次,谁知道哪天他又不让自己欺负了,偏偏有这么一个不长眼的来破坏,她表示很不爽。

    如果说,说这句话的是凤玄冥,或许黑衣人不会说什么,但是偏偏说这句话的是那个妖娆火辣的女子,这让他很是不爽,他什么时候被一个女子给鄙视过。

    “女人就该在家绣绣花作作诗,没事跑出来吆喝什么,还有,男人说话,哪有你女人插嘴的份。”黑衣人很是不屑的开口道。

    “绣绣花作作诗?”重复了一遍,夙柳柳嗤笑出声,“的确是该绣绣花作作诗,不如你先尝试一下本姑娘那个绣花的绣花针如何?”说着,夙柳柳一挥衣袖,数十发银针就那样悄声无息的射发了出去,直击那对面黑衣人的各大要穴。

    此刻,凤玄冥刚好又剥好了一个虾,只见他将虾仁送到了夙柳柳的嘴边,开口道:“素素乖,张嘴。”

    那态度,仿若对面那黑衣人不存在一般,是一种彻彻底底的无视,比鄙视他还要让人来的难受。

    那边,黑衣人狼狈的闪躲着夙柳柳发来的银针,这边夙柳柳甜滋滋的张口吃着凤玄冥给她剥的虾仁,被人给宠着惯着,这滋味真好。

    不曾想银针还没有躲掉,对面又不知从哪里射来了银丝,一个慌乱,黑衣人不但被银丝给扎中了肩膀,还被银针给射中了要穴,顿时,那个黑衣人很是狼狈的啷镗了几步。

    “怎样,本姑娘这绣花针的滋味如何,你一直躲一直躲,看本姑娘多好心,帮了你一把,让你很好的尝试到了绣花针的味道。”落井下石这种事情,夙柳柳一向做起来都很顺手。

    ‘噗嗤’一下,黑衣人吐了一口血,抬眸瞪着双眸满是怒意的看着那个戏耍自己的女人,恨不得要将对方给生吞活剥一般。

    “做什么这般看着我,是你自己看不起绣花针的,我这不是让你好好的体验一下绣花针的用处吗,有什么不对吗?”夙柳柳委屈的嘟了嘟嘴吗,那模样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

    “你这个女人···”

    “女人怎么了,不服气吗?真不知道你的主子怎么派你这么一个笨蛋出来办事,想要刺杀不是该一来就动手的吗,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废话,不过看在你只是想试探,没有造成伤害的份上,就先饶过你的小命,记得下次不要犯在我的手里哦,我可不是每次都会这么的仁慈的,天色已晚,你可以滚了,本姑娘想睡觉了,没时间陪你瞎耗。”说着,夙柳柳还打了一个哈气,表示自己真的是累了。

    “你这个女人···”黑衣人伸手指着夙柳柳,有些颤抖,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被怎么的。

    “素素让你滚了,你就滚吧,回去告诉你主子,安分一点,本王的耐心不是很好。”话落之时,凤玄冥直接一挥衣袖就将那个有些白痴的黑衣人给掀落到了窗外,然后对着暗处比了一个手势,顿时,那落地的黑衣人被人眨眼间给扔出了王府。

    看着嘴边的虾仁,夙柳柳推囊了一下,“不要吃了,好心情都被破坏了,没胃口了。”

    “真的不吃了吗?”

    “恩。”

    “素素没胃口,我可有,既然素素不想吃了,那么现在换我来吃素素好了。”

    “吃···”夙柳柳刚想说,吃我什么,我能吃吗?

    但是她却没有那个机会说出口,因为接下来的话都被那个坏男人给吞进了嘴里,唔,可怜的夙柳柳,又被这个腹黑的男人给占了便宜。

    对方真的会只派一个人来试探吗?答案是不会。凤玄冥真的会放过那个欠扁的人让他有机会报信吗?答案是不会。

    于是,屋内吻得一片火热,屋外则是杀的一片血腥,本就是堕落在黑暗中彼此温暖的两人会被那小小的血腥给影响么,答案是不会。不管是火热还是血腥,夜终是在悄声无息中消逝。

    凤天瑞不怕死的又往冥王府跑了几次,更是不怕死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惹夙柳柳,但是,很抱歉,他被夙柳柳狠狠的给无视了。

    凤天瑞在她的眼中就像一只取乐的小猴子一般,她乐得见他气的跳脚的模样,如果撇去他的身份,将他当成一个邻家大男孩看,还是蛮可爱的,她还是蛮喜欢的。

    习惯是一件可怕的事情,这只猴子只是连着来蹦跶了几次,今日突然没有见着他,她还真有点不习惯。

    甩了甩衣袖,随意的坐在那放满暖炉的亭子内,夙柳柳端起石桌子上的杯盏轻抿了一口茶,随即开口对着对面的那抹银白色身影道:“小猴子呢,怎么没见着他,难得见他没出来蹦跶。”

    “怎么,才一会不见,你就想他了,素素,我可是会吃醋的哦。”凤玄冥不满的伸手捉住了那只放在桌子上的玉手,有些委屈的说道,那模样与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浑然霸气真正是一点也不符合,但却也在无形之中增添了另一种美。

    “少来,凰,我怎么以前就没有发现你这么嘴贫的。”嘴上虽然不依不饶,但是面上却显示出了一点与那言语不是很符合的红晕,一股淡淡的小女儿娇态顿时展露无遗。

    “我有吗?”凤玄冥继续装无辜。

    “好了,跟你说正事呢,别给我打岔,说吧,小猴子今天怎么没有来。”羞涩只是瞬间的事,瞬间过后,夙柳柳又恢复了自然。

    看着又恢复清冷眸光的那双水眸,凤玄冥禁了声,仿似难以启齿一般。

    见凤玄冥沉默不语,夙柳柳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怎么了?是小猴子出了什么事情?”

    “不是,不过也算是。”

    “什么是不是的,说清楚点。”

    “四国参加婚礼的使者快要到了,瑞儿此刻正忙着要招待。”抿了抿嘴,凤玄冥开了口,他实在不想提这大婚的事情,毕竟那和他有关,而素素的眼里又容不得半粒沙子。

    “婚礼?”果然,夙柳柳在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危险的眯了眯眼睛。

    “呵呵···”凤玄冥讪讪的赔笑了两声,“那个,素素啊,我解释过的,这个婚礼和我无关的。”说着,凤玄冥讨好的伸手欲揽过夙柳柳的腰,但却被对方毫不留情的给躲了开去。

    “是吗?”没有情绪的反问了一句,夙柳柳让开了凤玄冥的手,起身站了起来,她不知道这一声反问是在问她自己,还是在问他。算算日子,从她受伤以来差不多已经过了七八天了,她的伤也好了一大半,整天不是被那只猴子给闹着,就是被这个男人给无端的宠爱着,让她差一点就忘了还有这么一件事情横在中间,又或者说,她根本就是故意的疑问,又或者是最初见面之时,那个男人说,成亲的不是他,而她亦是那般毫无保留的相信了他···

    “素素,你要相信我,除了你,我这一生不会娶任何人。”看着那有些萧条的背影,凤玄冥站起了身,收起了脸上的笑闹,很是认真的说道,其实,他想说,这一辈子他不会想要娶任何人,想娶的只有她,而他偏偏又不能娶她,所以,就这样吧,能守着就好,哪怕只是享受这短暂的甜蜜,亦足以。

    一抹痛色在此刻闪过凤玄冥的眸底,只不过,那个背对着他的人却没有能看清。

    静默了片刻,夙柳柳转身淡笑的看向身后那个很是严肃的人,“我信你。”但,只此一次。后半句她没有说出口,这,她自己知道就好。他已经骗过她一次,她能再信他一次,已是极限。

    “素素···”凤玄冥一伸手拦腰将她给抱在了怀里,就那般紧紧的抱着,仿似要将对方给揉进自己的骨髓里一般。

    凰,希望这一次,你不要让我失望。

    光阴如梭,转眼又逝去了两三日,这几日,夙柳柳除了半夜里感受到身边的温度之外,几乎就没有看见过凤玄冥的身影,看来,他似乎很忙。

    伤也好的差不多了,这要归功于凤玄冥给她找来的好药材,不过,在夙柳柳看来,自己的男人就该这样掏心掏肺的对自己好,不是吗?

    没有小猴子的嬉闹,没有凰的陪伴,夙柳柳很是无聊。因为有伤在身而耽误的事情,她觉得此刻也该是去看看了,不知道那人还在那里不。

    就在夙柳柳苦思冥想晚上该以一个什么样的面容出去的时候,一道懿旨传进了冥王府,一直送到了她的面前。

    看着那穿着深蓝色的太监服,一副小白脸模样妖里妖气的太监之时,夙柳柳很是不悦的皱起了眉头,她还是被惦记上了,其实她早该有心里准备了,她爱的男人是那样的身份,她又怎么躲得开是非呢,就算她再不喜欢,她也不会舍得丢下他一个人去面对。

    “你就是小紫姑娘吧。”小白脸太监竖着兰花指,扭着腰板,捏声捏气的说道。

    “有事?”夙柳柳皱着眉头捂嘴往后退了一步,太监也涂胭脂水粉么,好浓厚的脂粉味,让她想吐。

    “退什么退,还不快跪下接旨。”对于夙柳柳那不尊敬还一脸嫌恶的模样,小白脸太监很是生气,立刻就狐假虎威了起来。

本姑娘耐心不好

    “退什么退,还不快跪下接旨。”对于夙柳柳那不尊敬还一脸嫌恶的模样,小白脸太监很是生气,立刻就狐假虎威了起来。

    “跪?”夙柳柳感觉自己似乎听到了一个很大的笑话,她为什么要跪,此刻的她就是无名人士一个,没有任何的顾忌,她还要遵守什么狗屁礼仪,再说了,在这里连他们最厉害的冥王和小皇帝到了她的面前都乖乖的低头,她还跪个毛,给谁跪?

    “放肆,咱家是来传太后娘娘懿旨的,你最好识相点,否则有你好果子吃。”小白脸太监说着竖了竖手中的锦帛,脸上尽显得意之色,仿似已经看到了夙柳柳害怕的跪下求饶的模样。

    “公公,本姑娘劝你还是看看你自己现在所呆的地方,还有,本姑娘耐心有限,说就说,不说就滚,到时候你交不了差,可要小心你自己的项上人头了哦。”夙柳柳淡淡的勾起了嘴角,一副我是很好心提醒的你的模样,绝对不是威胁恐吓,绝对不是,瞧她笑的多善良,她真的是很善良的。

    不知为何,那明明是一个很魅惑的笑,看在他的眼里却是有点毛骨悚然,小白脸太监不自觉的抖了一下,看了一下周围,才想起来这不是在皇宫里而是在冥王府,要知道,冥王府可是一个比皇宫还要恐怖的地方,宁可得罪皇帝,不可得罪冥王,这是西域上至八十岁老太太,下至三岁小孩都知道的事情,他怎么差点就忘了呢。

    哼,都是这个死丫头,害的自己差点犯忌讳,让你跪乖乖的跪着不就得了,算了,他不跟一个小丫头计较,等到了皇宫,看他怎么收拾她,怎么说他也是太后面前的红人,怎么就能容忍一个来历不明且住在冥王府十来天的丫头放肆呢。

    “我数到三,要是你不说,你可以立刻滚蛋了。”看着小白脸太监脸上不断变化的表情,即使他不说,她都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她可没有时间在这里陪他弄这些有的没得,要不是顾忌到凰,她早就甩手走人了,哪里还会站在这里听这个白痴废话呢。

    “一···”

    “二···”

    在夙柳柳数到二刚欲数三的时候,小白脸太监终于从他的幻想着中回过了神。

    “吵什么吵,咳···挣大耳朵听好了···”大喝了一声,小白脸太监找回了一些气势,随即轻咳了一声,顺势展开了手中的锦帛,开口念到:“哀家听闻冥王府住有一女,才貌双全···”

    “停,说重点,再废话本姑娘就不奉陪了。”小白脸太监刚开口才说一句,就被夙柳柳直接性的给打断了,她不想听那些废话。

    “你···”小白脸太监竖着兰花指恨恨的指了夙柳柳一下,却又说不出什么,最后气愤的放下手中的锦帛道:“太后娘娘想见见你,宣你进宫觐见,你要知道,这是多大的荣幸,太后娘娘很少亲自宣召一个人的···”

    “停。”在那小百年太监准备大肆宣扬那个什么太后的美德的时候,夙柳柳再一次叫了停。

    一个停字生生的抑制住了小白脸太监的话,让他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只见他此刻一边捂着嘴猛力的咳嗽,一边愤恨的瞪着夙柳柳,似乎要将她给生吞活剥一般,但又碍于这里是冥王府,不敢放肆,那模样就像是吃了一个苍蝇一般,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冥王现在在哪?”理了理衣袖,夙柳柳问了一个与此无关的话题。

    “放肆,冥王殿下的行踪又岂是你一个小丫头能打听的。”一听到夙柳柳的问话,小白脸太监再一次的狐假虎威了起来。

    “那个谁,你们家主子在哪?”无视的看了小白脸太监一眼,夙柳柳微微侧了侧身子,对着一处暗角说道。

    “禀姑娘,主子在皇宫办事。”人没有出现,只是恭敬的用了内力传音,除了夙柳柳谁也没有听见。

    闻言,夙柳柳皱了皱眉,话说,她有好几天没有好好的看过凰了,怪想念的,他每次回来,她都睡下了,而她醒来的时候,他也已经走了,看来真的是很忙,王爷真不是人干的工作,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将这个工作给辞了,改天或许能问问。

    “小丫头,你到底有没有听咱家说话?”在小白脸太监愤恨的数落了一顿之后,他才发现对方似乎在发愣,这让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自从他成了太后跟前的红人之后,还没有谁给过他脸色看,今儿个算是碰上个不长眼睛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忍耐性,他要是不给她一点颜色看看,她还真是不知道他的厉害。

    “不是说要去见那什么太后吗,还不前面带路,要是让你的主子等久了,生气了,可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仿似没有看见对方面上那要吃人的表情一般,夙柳柳无关痛痒的丢下一句,随即抬脚率先向前方走去。

    看着夙柳柳那离去的洒脱背影,小白脸太监咬碎了一口银牙,恨恨的跺了跺脚跟了上去,死丫头,看他到宫里怎么收拾她,那里可是他的地盘,她最好将皮绷紧一点,有她好果子吃。

    出了府门,夙柳柳上了门前的马车,帘起帘又落。

    当帘起再落之时,眼前的场景早已经转换。

    一眼望不到尽头的三尺红墙,这是这样的三尺红墙不知道葬送了多少女子的青春年华,但即使如此,还是掩不住隔不断那些少女对那红墙之内的艳羡。

    一入侯门深似海,个中滋味,谁能了解。

    仅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夙柳柳坐进了等候在一边的轿子里,艳羡也好,葬送也罢,这些都与她无关,她只爱闲云野鹤,谁也阻挡不了,佛挡杀佛,神挡杀神,她从来就不是善良的那一个。

    此刻已是夕烟西下,柔和的金光洒在那些雕梁画栋之上,给它们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金纱,而那行走三尺红墙之内那宽大道路上的四人之轿亦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金纱。

    轿子内,夙柳柳懒懒的靠在一边,双手相互摩挲着,很是闲适,眸子更是半眯着,一副仿佛要睡着了一般的神情。

    轿子外,那个小白脸太监恨恨的盯着那摇动的轿子,一双眸子里满是阴翳,那模样恨不得要将轿子连带轿子里的人一起吞噬掉一般。

    终于,在到了一个不是很起眼的拐弯处,小白脸太监对着那抬轿子的几人做了一个手势,顿时,其中有两个人仿似没有走稳一般向前倾去,连带着那轿子也不稳妥的向一边啷镗的摔去。

    见此,小白脸太监脸上闪过一抹得意的笑,仿似此刻已经看见夙柳柳摔在地上的狼狈模样了,她更是会因为仪态不雅观而得罪太后娘娘,他这真是一举两得,哼,得罪他,也不看看他是谁,他是能随便得罪的吗?

    ‘噗通’一声,轿子摔落在地的声音很是响亮,在小白脸太监刚想假装上前去关心的时候,赫然看见那抹淡紫色的身影定定的站在摔坏的轿子的前方不远处,脸上还来不及收起来的得意笑容瞬间僵硬,她不是该被压在轿子里面卑微求救么,怎么会仪表端庄像个没事人一般的站在那里?

    “很失望?”夙柳柳嘴角勾起一抹清冷的弧度,微带讽刺的说道。

    明明是很绝美的笑,看在小白脸太监的眼里却是那么的刺眼,甚至还有些寒意,不过,终究是宫里混出来的人精,愣神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下一秒就见他脸上堆满了笑容陪笑道:“小紫姑娘,你没事吧···”说完之后,又转身对着那几个摔倒的抬轿小太监啊呵斥道:“你们这些个不长眼的狗东西,怎么看路的,要是把姑娘摔着了怎么办,姑娘可是贵客,你们一个个是不想活了么?”边说,边拿手中的浮尘往地上的那几个小太监身上打去。

    “公公要教训属下还是等等吧,不是说太后娘娘急着召见吗,小心误了时辰项上人头不保。”她可没有那个闲功夫看这群不男不女的东西演戏,不想给凰惹麻烦来答应来见那个什么太后的,早点完事,她还想去找她的凰呢。

    “是,是,姑娘说的是。”小白脸太监赔了一个笑,转身在前面带起了路。

    看着前面那个一摇一摇走起路来比女人还女人的身影,夙柳柳的眸中闪过一抹寒光,,算计完她还完好无损的人,至今就没有存在过。

    一挥手,一根银针悄然无息的从那葱郁的指尖射向了那前方扭动的腰间,小白脸太监只觉得腰间一痒,不甚在意摸了一下,却不知,这就是他悲痛生活的开始。

    穿过假山流水,越过雕梁画栋,最后停在了一座很是华美的宫殿前。

    一路上,夙柳柳眸光清冷的看着前方,除了暗自记下路线,对周围一切华丽的东西都丝毫不感兴趣,要知道越是华丽美丽的东西,就越是危险,她自己,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小紫姑娘请等候一下,咱家先进入通报一下。”站在延熙宫的门前,小白脸太监态度很是恭谦,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不过也不得不说,刚刚夙柳柳那完好无损的出现的确起到了一些震慑的作用。

    “本姑娘耐性一向不是很好,公公你该知道如何做吧。”理了理衣袖,夙柳柳淡笑的说了一句。

    “是,是,咱家知道。”小白脸太监连连点头,却在转身进去的那一瞬间露出了阴险的笑容。

    然而小白脸他太监刚走出两步,就见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全子,娘娘知道你们回来了,不用通报了,带着小紫姑娘一起进来吧。”女人的脸上是满脸的端庄与威严,虽然在和小白脸太监,也就是全子说话,但是那双眸子却是在打量着站在不远处的夙柳柳,在看到对方那娇艳的容貌惊艳的同时更是闪过一抹深思与警惕,刚刚这个叫小紫的姑娘与全子的对话她可是听到了,全子是怎么样的人她很少清楚,那个丫头竟然让全子对她能维持一丝的恭敬,看来,这个丫头有两把刷子。

    “是,许嬷嬷。”全子对着那威严女人赔笑道,这笑容比之对待夙柳柳的笑容多了一丝的真诚,至少那恭敬是真实的。

    “小紫姑娘,这是许嬷嬷,太后娘娘的陪嫁嬷嬷,是老人了。”有人撑腰了,全子那有些弯曲的腰又直了一些。

    “许嬷嬷。”夙柳柳的表情并没有太大的波动,她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开口叫了一声,表示打过招呼了。

    看着夙柳柳那淡漠到不恭敬的态度,全子刚要开口训斥,见听见许嬷嬷道:“恩,进来吧。”仅是丢下一句不咸不淡的话,就转身向殿内走去。

    看着许嬷嬷淡然转身,全子那欲要怒骂出口的话生生的抑制在嘴边,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有了许嬷嬷的话,夙柳柳直接抬脚就跟了上去,直接无视那一脸便秘表情的全子,他在她的眼里就是一个小丑,倒是那个宠辱不惊的许嬷嬷,让她的眸子不自觉的暗了暗,能有这样的陪嫁丫鬟,想来那主子也不会简单。

    一路进去,令夙柳柳有些惊异的是,这殿里的摆设有些清雅,但即使如此,每一件摆设也都很是名贵,不过,这些都不是她要关注的东西,也没有能停留住她的视线,此刻,她的视线停留在了前方不远处坐在那高位的一个女人身上。

    绛红色的衣袍上绣着的是那高贵的金色凤凰,那每一针每一线都很是逼真,甚至还透露出些许不寒而栗的威严。

    凤袍那是尊贵的象征,普天之下,能穿此者,能有几人?

    但在夙柳柳的眼中,那端庄威严的凤袍也只是一件衣服而已,只是那穿着凤袍带着金步摇的女子却让夙柳柳的眸子微闪了一下,仅一眼,夙柳柳本能的觉得,这个女人很是危险,甚至有些让人看不清,而她的年纪居然看上去只有二十六七岁,不知道是真的如此这般大,还是她保养的好,而那一双美眸,一张红唇,一张娇颜更是美艳,不曾想,她以为的老妖婆居然是一个如此年轻美丽的妖娆女人,那身上多散发出来的成熟女人韵味更是吸人眼球,越美丽就越危险,这个道理,她从来就没有忘记过。

皇叔,怎么有空

    在夙柳柳打量西域太后的同时,她也在打量夙柳柳,她给夙柳柳的评价一点也不比夙柳柳给她的评价低,只除了那因为年龄关系而缺少的成熟女人韵味,但如此小小年纪就长得这般魅惑,要是再过几年,连她这自以为傲的成熟韵味都要甘拜下风,越是如此,这个女子越是不能留,要怪就只怪她不该接近他。

    抿了抿嘴,夙柳柳轻轻福了福身子,开口道:“太后娘娘···”只是个弯腰的简单礼仪而已,她不会吝啬,在一个摸不清底的人面前,特别是那个人的处境此刻大于自己,有些该做的还是要做的,她这样做,也仅是不想惹麻烦,太后毕竟是太后,和那个小白脸太监不是一个等级的,先礼后兵手法,她向来最喜欢用。

    “起吧,你就是小紫姑娘···”太后没有刻意的为难,并且还笑的一脸的温和,那模样就仿似一个许久未见的朋友般,甚是亲切。

    “是。”不卑不吭的站直了身子,能让她弯一下腰已经是极限,如果这个看上去很不简单的女人要是有什么过分的要求的话,她不介意甩袖走人。

    “来人,赐座,奉茶。”妖娆却不失端庄的声音响彻在这有些空旷的大殿里,显得有些突兀。

    “谢太后娘娘。”道了声谢,夙柳柳很是泰然的在太监搬来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并悠闲的端起了杯盏开始品茶,一双眸子不再看向那上方,而是有意无意的打量着这殿里的摆设。两军对战,谁先沉不住气,谁的气势就弱了一分,赢得的几率更是少了一分,她是被邀请的那一个,所以她有的是时间和耐心,就是不知道另一位有没有了。

    顿时,大殿里变得很是安静,静的连一根针掉下地的声音都能听得见,那些侍候的宫女太监更是在这一片静谧中大气不敢出一声,这诡异的安静足足的维持了一炷香的时间,而慕容熙晚脸上那魅惑的笑容也在这一炷香的时间下渐渐的变得僵硬,变得有些阴翳,她倒是小瞧这个丫头了,看来,事情远比她想的要复杂,越是有能耐,这个丫头就越是不能留。

    “小紫姑娘是哪里人?”终于,慕容熙晚首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四海为家,走到哪里,就是哪里人。”夙柳柳回答的很是巧妙,而事实上,她也确实是如她自己所说的那般。

    “放肆,太后娘娘问你话,是给你脸,你怎么能糊弄娘娘。”但是夙柳柳的话听在别人的耳朵里却成了糊弄,而这高声厉喝之人正是那个和她有仇怨的小白脸太监全子。

    “糊弄?”放下杯盏,夙柳柳转眸含笑的看了一眼那个一脸恶气看着自己的全子,随即询问般的看向一边看不出表情的慕容熙晚,“太后娘娘,什么时候,你的狗能代替你发言了,这是不是就是那个所谓的逾矩呢?如果不惩罚,太后娘娘你的威严何在,以后是不是什么猫啊猪的都能代替娘娘你发言了呢?”

    闻言,慕容熙晚恨恨的瞪了一眼全子,同时也闪过一抹深思,全子向来是个有分寸的人,今日居然如此失态,看来是被那个丫头刺激到了,或者是在变相的提醒自己什么,对于自己提拔的这个太监,她还是很相信自己的看人水准的。

    “饶命,太后娘娘饶命,奴才万没有冒犯娘娘的意思,只是,只是奴才实在是看不过这个来历不明的丫头的态度,她居然对娘娘你如此不敬,奴才实在是看不下去啊···”全子立刻跪地求饶道,那求饶中却不忘带着愤恨的斥责。

    听闻全子的话,慕容熙晚的眸子不自觉的暗了暗,随即开口厉喝道:“狗奴才,休要狡辩,自己下去领罚,掌嘴二十。”

    “是,是,太后娘娘安康,奴才这就退下。”全子连连磕头,并慌忙的起身向外退去,只是在经过夙柳柳身边的时候还不忘丢一个吃人的眼神过去。

    对此,夙柳柳依旧淡笑着,只是那笑意却始终不达眼底。

    慕容熙晚端起手边的杯盏,涂满豆蔻的尖尖指甲在那杯沿上轻轻的划着,那轻轻滑动的声音明明很是细小,但在这空旷延熙殿里却显得很是突兀,更是一下又一下的扎在了那些站立的宫女太监的心上,让他们忍不住颤抖,熟识的人都知道,太后娘娘生气了。

    抿了一口茶,慕容熙晚轻声开口道:“不知道小紫姑娘对本宫的处理可还满意。”

    看着那高位的女人的笑容,夙柳柳觉得自己似乎被一条蛇给盯上了,而这种感觉,曾经有一个男人给自己过,似乎是在清风城那里见过,一个和耶律璟关系不错的男人,更是那个青竹的主人···

    “太后娘娘处置自己的狗,小女子不敢多嘴。”夙柳柳露出一脸的惶恐,但是那身子却依旧坐在那椅子上,没有挪动半分。

    “是吗?”慕容熙晚似笑非笑的反问了一声,随即转移了话题道:“听闻,小紫姑娘很得皇上的宠爱啊,要不是皇上三天两头的偷溜出宫跑进冥王府,哀家还真不知道,冥王居然金屋藏娇,还藏了一个美人胚子,不但能住进没有女人的冥王府,还能惹得皇上三天两头的跑,小紫姑娘可真是好本事啊。”毕竟是冥王府的人,在她还没有对自己大为不敬的时候,自己还不好明着动手,就让她先得意一阵子吧,她有的是方法惩治她。

    “所以呢···”对于慕容熙晚那一系列夹枪带棍的话,夙柳柳仅是轻飘飘的丢出了三个字,那态度,淡漠中带些一些傲然。

    “所以,所以哀家觉得小紫姑娘定有能人之处,怎么说也该是一个才女,琴棋书画该是精通吧,哀家这里正好有一幅画,小紫姑娘不妨一起鉴赏一下。”慕容熙晚接着夙柳柳的话说了下去,随即并不给夙柳柳反驳的机会,就对着一边的许嬷嬷吩咐道:“去,把画像拿来,让小紫姑娘鉴赏一番。”

    “是。”许嬷嬷依旧是一脸端庄威严的表情,恭敬的应了一声,随即对着一边的宫女招了招手,就见一个宫女拿着一卷画走了出来,随后几个宫女合力站在大厅里将那画给展了开来,那速度,一看就是有预谋的一般。

    夙柳柳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更觉得无趣,刚想说,她不会鉴赏,却在抬眸看见那几幅画的时候,生生的将那拒绝的话抑制在了嘴边。

    画,很简单,画卷上没有别的,只除了一个穿着粉红色烟纱罗裙的女子,画工很好,将女子是神韵丝毫不剩的刻画了出来,只是却见不得真颜,因为那女子的面上蒙着面纱,只除了一双眸子,别的都看不真切,而偏偏就是那双眸子却让她异样的熟悉。

    因为那眸子她在镜中看过无数次,那是她的眸子,或者说,该是和她的眸子相似,不论她是作何装扮,她的眸子她始终都没有掩盖过,就是现在这副与自己前世有七分相似的容貌,也没有动过那双眸子,不仅是因为喜欢,更是因为那双凤目一直一直都是她的眸子,不管是前世和今生,都是她的眸子,可是,这画,该有些年代了吧,而那时候的她似乎还没有到这个年纪,这又是怎么一回事,而这个女人将这副画给自己看又是什么意思?

    “美吗?很惊艳吗?不过可惜,看不到真切的面容,小紫姑娘住在冥王府几日难道没有发现冥王府也有一副类似的画吗,只不过,那画似乎是看见面容的,哀家有幸见过一次,那画中女子当真是美啊,不过拿她本人比可还是要差了一些,要知道,这女子可是冥王心间上的女子,任谁都是无法替代的,那可是冥王殿下的逆鳞啊。”慕容熙晚站起了身子,踱步从那高位上走下,声声叹息的说道。

    而夙柳柳也早在看到这一幅画时,震惊的站了起来,此刻听闻那有些尖锐的话语,夙柳柳不禁转眸看向身边不远处那个浑身尽显高贵的人,此刻,她的眸子已经恢复了一片淡然,即使她的心已经受到干扰,但是她绝对不会在这个目的不明的女人面前露出一丝一毫,轻轻挑眉,淡漠道:“所以呢···”依旧是那三个字。

    “所以···”慕容熙晚再一次的接了下去,并在此对着那几个拿画的女子挥了挥手,顿时,几人就将画给撤了下去,“所以,和那画中女子有相似的女子,都只是替代品···”

    替代品,替代品···

    这几个字不停的盘旋在夙柳柳的脑中···

    “特别是那双眸子···”

    那双眸子,那双眸子···

    又是一个梦靥···

    “除了她,他是不会碰任何女子的···”

    不会碰任何女子,不会碰···

    夙柳柳脸上那淡漠的表情出现了一丝龟裂,但仅是一瞬间就恢复了自然,更是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或者说是一个油盐不进的笑容,“所以呢···”回答慕容熙晚的依旧是那三个字。

    “所以呢···”慕容熙晚跟着重复了一声,笑的很是妖魅,“所以呢···哀家也想知道所以呢,小紫姑娘是聪明人,所以呢···”留下一句悬念,慕容熙晚一甩袖重新走上那高位,待坐下之时,柔和中暗藏着犀利的看着下方的那个女子,“今天晚上有宴请四国使臣的宴会,小紫姑娘怎么说也是和皇上和冥王有渊源的人,这宴会也是该参加的,哀家找姑娘进宫,也就是为了这件事,而那画,也只是一个调剂品而已。至于这宴会,可是为冥王量身定做的,还有许多王公大臣的女儿会来,这可是一个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好机会啊,小紫姑娘你说是不是啊,有没有兴趣同哀家一起乐乐啊···”

    “冥王殿下到···”

    不管夙柳柳有没有兴趣,她都没有回答的机会,因为在慕容熙晚话落下的瞬间门外传来了一声响亮的通报。

    这一声通报,让慕容熙晚的眸中闪过一丝痛色,但却在瞬间被恨意所代替,然而不管是痛色还是恨意,那都是一瞬间的事情,最终,那双美目中只剩下一片平静无波的和睦。

    通传声落下不久,一个带着面具,且一身银白的身影瞬间就出现在了殿中,并所过之处,都降到了零度以下,那气压让那些站立在一边的宫女太监冻得都快要僵硬了,这就是鬼面战神的气场,仅是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可以让人生生的无法生出任何的反抗之意,有的只是臣服。

    在看到那抹淡紫色的身影完好无损的站在那里的时候,凤玄冥周身的寒意稍稍减淡了一些。

    抬着有些不真切的眸子看向上方的那个女人,凤玄冥冷声开口道:“太后。”那声音直接零下,毫无半丝温度。

    “咦,皇叔啊,你怎么有空来本宫的延熙宫走走啊,好久不见你来了。”太后,好刺人的字眼。

    “听闻本王府中之人进了宫,虽然只是一个小丫头,但怎么说也是本王府中的,要是让她冲撞了太后,那可就是本王的不是了,未免发生不愉快的事情,本王亲自前来将人领走,太后该不介意吧。”

    “本宫哪敢动皇叔的人,这不是听闻瑞儿喜欢的紧,就想瞧瞧这女子是一个怎样的女子吗?要是不错,或许还能给瑞儿觅得一个良人呢。”慕容熙晚拢在袖中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那尖尖的指套深深的扎进了手掌心,而她却仿似没有疼痛之感一般,脸上依旧挂着温和到无懈可击的笑容。

    “本王府中的人就不劳烦太后操心了,本王还有事,就先走了。”说着,一甩袖,转身向外走去,只是走了两步却不见那站立的人儿跟上,一个转眸,对上了是一双复杂到无言的眸子,看着这样的眸子,他的心不自觉的一痛,该死的,这个女人到底和他的素素说了什么,抿了抿嘴,凤玄冥开口冷声道:“还不跟上。”

    “哦,哦。”夙柳柳仿似才回过神一般,哦了两声,抬脚跟了上去。

甜蜜回忆

    “本王府中的人就不劳烦太后操心了,本王还有事,就先走了。”说着,一甩袖,转身向外走去,只是走了两步却不见那站立的人儿跟上,一个转眸,对上了是一双复杂到无言的眸子,看着这样的眸子,他的心不自觉的一痛,该死的,这个女人到底和他的素素说了什么,抿了抿嘴,凤玄冥开口冷声道:“还不跟上。”

    “哦,哦。”夙柳柳仿似才回过神一般,哦了两声,抬脚跟了上去。

    待夙柳柳和凤玄冥走远之后,延熙殿里传出来一阵又一阵的摔东西的声音,和一声又一声的怒骂声,大有泼妇骂街的架势。

    而这些,却已经不是夙柳柳所关心的事情的了,此刻的她思绪有些晃乱,抿了抿嘴,在走了一段路,周围不见几人的时候,夙柳柳开了口,“凰···”

    而此刻,两人已经到了鲜少有人来往的一处林园里,或者说,凤玄冥是故意将夙柳柳给带到这里的,他一听到她进宫了,心里就甚是担忧,深怕她会受伤害。

    “怎么了,有没有哪里受伤害。”凤玄冥急急的转身一个伸手将夙柳柳给揽进了怀里,因为他的身份敏感,而接下来更会发生许多危险的事情,所以他不能公开和她腻在一起,那样只会害了她,但是却还是忍不住会担心她。

    虽然他知道他亲自去延熙宫要人,有些冲动,也给了某些人把柄,但是,他若不亲自去,那个女人又怎么会放人,那个女人的狠毒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他不能让素素又一丝一毫的危险。

    “没有,有屋子么,我想休息一会。”趴在凤玄冥的怀中,夙柳柳如猫儿一般,完全没有刚刚对待太后的半分凛冽。

    “有。”说着,凤玄冥一把将夙柳柳横抱在怀中,此刻夜幕已经悄然袭来,只剩下天边最后一丝明亮,凤玄冥抱着夙柳柳几个闪身就进了一处无人的宫殿,这宫殿是他未出宫之前所住的地方,里面的一切摆设都很朴素,是真正的朴素,除了必要的生活用品,别的几乎什么都没有。

    将怀中之人放在屋内唯一的床榻之上,自己也顺势躺在了一侧,爱怜的抚了抚怀中之人额前的发丝,凤玄冥无奈中夹着疼惜道:“素素,你不想来,可以不用来的,何必勉强自己。”素素不喜欢这繁杂的生活,他怎么会不知。

    “不想给你惹麻烦。”夙柳柳贪恋的将那抚弄自己发丝的大手按在了自己的脸上,只有如此近距离的感受,她才会觉得这温度是真的。

    “不用顾忌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出了事情,我帮你善后。”听到夙柳柳的回答,凤玄冥轻勾起了嘴角,心情很是愉悦,但是他还是不希望素素冒险。

    “凰···”

    “恩。”

    “凰···”

    “恩。”

    “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

    “怎么会忘记···”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想起初次见面的时候,但是他还是不由自主的回想那一个他与他的素素初次见面的场景,“那个时候,你···”刚想说什么,那抹初次见面的画面就从脑海中闪过,凤玄冥立刻就黑了脸。

    听不到身边之人的声音,夙柳柳疑惑的转过螓首,再看到那一张掉落的面具下露出的黑脸的时候,顿时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似乎提了不该提的事情,天知道,她只是想不着痕迹的套出一些她想知道而又能让他怀疑的话,可是,她貌似无意中踩到地雷了。

    “额,那个,忘了就算了,反正我也不记得了。”夙柳柳讪讪的笑了两声,企图转移话题。

    “你忘了?”谁知道凤玄冥听到夙柳柳的话,脸色变得更黑。

    “啊,没有,没有,我怎么可能忘记第一次见到我们家凰的情景呢。”

    一句我们家的凰让凤玄冥那黑黑的脸色变得缓和了一些,但是却在听到下一句的时候又黑了。

    “那个时候,不知道是谁,摆出一副木讷羞涩的模样,不就是个活版春宫吗,还搞得不敢说,还说一个女孩子家家不该看,男人就能看了,呵,明明就是一个腹黑的主偏偏装的那么纯情,简直就是欺骗幼小少女的心,瞧你后来多坏···”一说起那个时候的事情,夙柳柳就不自觉的陷入了回忆,虽是抱怨,但是那话语中确实满满的甜蜜。

    “活版,还春宫,素素啊,瞧着你还真享受啊···”

    凤玄冥有些咬牙切齿的话,让夙柳柳顿时停下了喋喋不休,只见她后知后觉的双手捂嘴,眨巴着无辜的双眼看着凤玄冥道:“凰,额,那个,我说错了,我只是听到,没看到,那下面是浴池,雾气可大了,我什么都没有看见,呵呵···”

    “腹黑,装纯情,素素对我的评价可真是高啊···”

    “咦,这是在说谁呢,肯定不是我们家的凰,我们家的凰可好了,哪里腹黑了,哪里装纯情了,他本来就纯情,不用装的啦,真的···”怎么办,她已经感觉到对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了,呜,她这是哪壶不该提哪壶啊。

    “来,乖,告诉我,素素看过几个男人的身子,我就不计较素素刚刚说的话。”此刻的凤玄冥就像一只诱导小白兔的大灰狼一般。

    “这不公平,那凰也要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回答凰的问题。”小白兔也是有智力的,懂的在适当的时机争取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所以,不要小瞧弱小哦,当然,咳,咱家柳柳实在看不出哪里弱小了。

    “想问我什么,说来听听,我考虑一下。”挑起夙柳柳铺在床榻上的一束墨发,暧昧的放在鼻间嗅了嗅,勾着嘴角,凤玄冥有些坏坏的说道。

    “妖孽。”看着凤玄冥那张美艳的脸所绽放出来的笑容,夙柳柳差点就迷失在了里面,但由于有心事,只是愣了一些神,随即就恢复了平静,只不过那眸子却垂了下去,不知道是怕被对方的笑容给迷惑心神,还是怕自己的情绪被看穿。

    “那素素喜欢不···”

    “谁喜欢,哼。别岔开话题,听好了,还记不记得你给我刻上金莲记号的那个夜晚,那一次我在小倌馆被你抓到了,你说,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小倌馆?你还敢跟我提小倌馆?”本来还带着些暖意的声音瞬间又恢复到了零下。

    闻言,夙柳柳不自觉的冷颤了一下,她又踩到雷区了,不过,这一次她一定要问出答案。

    想着,赔笑的抬起头,讨好的拽紧明凰的衣襟,糯糯的撒娇道:“凰,人家去小倌馆又没有做什么,不要生气吗,这不是去一次就被你抓一次吗,谁还敢去?”

    “不敢去,你的意思是说,要是没有被我抓到,你还要去···”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凰,看,人家都没有计较你给人家刻印记的事情,都没有计较你拿人家当玩具的事情,你就不要计较人家去小倌馆了好不好?”嘟囔着嘴,夙柳柳用那委屈的眸光看着凤玄冥一动也不动,仿似他要是计较,她就哭给他看的模样。

    看着那双泣然欲滴的眸子,和那张可爱到不行的脸蛋,凤玄冥不自觉的抚了上去,带着薄茧的大手轻轻的抚着那张红润的脸蛋,轻声叹息道:“丫头,真是拿你没办法。”夙柳柳那很是无意的几句撒娇的话,让凤玄冥顿时收起了戏谑她的心,他曾经是那般的伤害她,他···

    凤玄冥那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淡淡忧伤,夙柳柳很是明显的感觉到了,顿时,她也收起了笑闹,开口道:“凰,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你不用自责,你想想,如果不是那些羁绊,我们有怎么可能会如现在这般。”

    “羁绊···”心,有些微痛,果然,有些事情让他一个人知道一个人承受就好,他的素素本就该是开心的。

    “恩,羁绊,所以,凰,我们只看未来,不管过去好不好。”一语双关,夙柳柳有些小心翼翼的看着凤玄冥,真怕他说不。

    看着眼前那双有些不安的眸子,凤玄冥心中一痛,想都不想就开口道:“好,不管过去,只看未来。”是什么让他的素素不安,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那,凰,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认出我的了吗,在小倌馆?”

    “素素先回答我看过几个男人的身子,我就回答你。”

    “哈,耍赖,明明说好你先回答的。”

    “我有说吗,我说是听听看,答不答在我,你先答,然后我就答。”

    “耍赖。”夙柳柳不依的锤了凤玄冥两下,不自觉间,气氛又恢复了之前的欢乐。

    “恩,舒服,素素再多锤两下。”凤玄冥勾着唇看着怀中之人,那弯起的眉梢显示着他此刻的好心情。

    “混蛋,就知道欺负我。”不爽的又锤了几下,夙柳柳最终妥协开口,谁让她要套话呢,抿了抿嘴,轻咳了一声,开口道:“咳,那个,男人的身体啊···”应该是指活得吧,应该是指这一世吧,“唔···”

不要胡闹

    “混蛋,就知道欺负我。”不爽的又锤了几下,夙柳柳最终妥协开口,谁让她要套话呢,抿了抿嘴,轻咳了一声,开口道:“咳,那个,男人的身体啊···”应该是指活得吧,应该是指这一世吧,“唔···”

    在夙柳柳思考的时候,凤玄冥的心不自觉的跟着收紧,身子也出现了一瞬间的僵硬,而夙柳柳却在感受到身下之人的僵硬与紧张之时,偷偷的乐了,不过,她并没有打算戏谑他多久,毕竟她还要套话,要是这个大爷一个不高兴不说,她不就白牺牲色相了么。

    “男人的身体啊,具体说来,最多就见着一个胸膛吧了,爹爹的算不算,哥哥的算不算,叔叔的算不算···”其实她只看过温叔叔的,至于爹爹的和哥哥的可是这具身子的前任看的,不过,确实也是用的这具身子,现在被她给占了,这帐她就记上了吧。

    凤玄冥等着夙柳柳的下文,可是对方却禁了声,只拿一双眸子无辜看着他。

    “咳,没有了吗,你再想想。”

    “耶律璟的不算,全是雾,就看见一个背。”

    “还有呢?”刚刚没什么情绪的声音在听到耶律璟的时候暗沉了一些,叔叔,爹爹,哥哥可以不计较,更何况其中还有一个是他,但是这个男人就不行了,必须要计较。

    “还有···”夙柳柳停顿了一下,忽的一个翻身坐在了凤玄冥的身上,像一个女王一般,邪笑道:“凰,你是不是该考虑一下先回答我的问题,我再接着回答呢?”

    看着夙柳柳那娇媚的笑,和那双蛊惑人的眸子,凤玄冥不自觉的咽了一下口水,随即微微转开了眸子,不打算再戏弄她,便开口道:“我猜的,素素,我当时看着你那黑色的背影有些相像,就抓了你,然后再看到你那双露在暗夜里的眸子,一下子就确定了你,毕竟第一次见面,除了你的眸子,我什么也没有看见,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你的声音,你的声音没变,不是吗?”

    背影?眸子?声音?

    是啊,就如他所说,第一次见面除了眸子,什么也没有看见,而她能认出他岂不是就是因为他的面容和那一袭紫衣么,他说的没错。

    “那,在剑宗的那一次呢,我记得我自己有换了模样,换了声音的。”有些不确定的再一次追问,在没有得到肯定的答案之情,太后的话始终在她的心上是一根刺。在爱情面前,再强的女人,也会变得不自信,会变得不安。

    “素素,问题多了哦,想知道,你就先回答完你的问题。”虽然不再戏弄她,但是他也不傻,虽然对于她的问题有些疑惑,更是想到了可能和太后有些关系,因为他的素素虽然在笑,但却有些不安,他不知道那个女人对素素说了什么,但是,如果让他知道她对素素不利的话,他一定不会放过他,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先哄住素素,更何况他的回答是真实的,他并没有欺骗她。

    听闻凤玄冥的声音,夙柳柳咬了咬唇,她知道想不着痕迹的问出自己想知道的答案,不能太急,所性就顺着凤玄冥的问题答了下去,只见她有些没好气的说道:“还能有谁,还有一个你呗,不知道是谁在边湘城差点就强了我,不过,我也还是扳回了一程,只可惜,那个时候,光顾着和你生气,都没仔细看,要不,现在你脱了让我看看。”

    说着,夙柳柳直接毫不客气的开始伸手去扯凤玄冥的衣衫,然而,手却被凤玄冥给一把按住了。

    夙柳柳刚想抬头开口戏谑对方,却看到了一张满是歉疚的脸,张了张薄唇刚想说什么,就被一只小手给按住。

    “凰,我说过,只谈未来,不谈过去,不要再对我说对不起,也不要再歉疚,那是我们的羁绊,你可明了。”

    看着眼前那双真诚认真的眸子,凤玄冥说不出一个不字,他知道他的素素是真的原谅他了,更不喜欢看到他歉疚的样子,既然如此,那么以后,这份歉疚他留给自己就好。

    一个翻身,压在身上的女王被一个反扑给按倒在了床榻之上,拿开捂住自己薄唇的小手,凤玄冥嬉笑道:“素素不是想看我的胸膛么,是你脱还是我自己动手?”

    看着对方的嬉笑,夙柳柳知道他在转移话题,她也乐得配合,只是提到真的要脱衣服,她还真有点羞涩。

    一双小鹿般的眸子胡乱的转动着,夙柳柳转移话题道:“那,先回答我的问题···”

    “素素不乖哦,明明是素素要看的,怎么能转移话题呢,既然素素害羞,那么凰就自己来好了。”说着,凤玄冥伸手附上了自己的腰带。

    眼见那束缚的银白色腰带就要脱落,夙柳柳牙一咬,再一次翻身坐到了凤玄冥的身上,昂首道:“不就是脱个衣服吗,有什么的,你先答了我的问题,别说是上衣,就是脱得一件不剩,咳···”说到这里,夙柳柳发现自己说的有些过火,但感觉到身下之人那戏谑的目光,她挺直腰身继续说道,“咳,就是一件不剩都没问题···”

    “真的吗,素素要说话算话哦,那么我想想···”

    夙柳柳有些羞涩有些懊恼的看着别方,所以没有注意到身下之人因为回忆变得有些暗沉的眸子。

    “其实,那一次,我也是猜的,当然,是有依据的,那就是素素的眸子,素素的眸子是那般的独特,这样的眸子,除了素素,天下间,几人能有。”其实,他想说,她看他的眼神,天下间几人能有,那眸光是不管她的面容如何改变,都是不会变的,那一次,就是她看他的眸光让他产生了疑虑,随即才会去观察考证。如果不是眸光不同,他又怎么会在她是柳柳的时候认不出来,又或者,是他早就定义柳柳不是她那般的人,因为早有定义,所以才会忽视一些个疑点,导致了现在这边进退两难的局面。

    有些酸涩的回想让凤玄冥不自觉的陷入了沉思,而因为这深思而有些晃神的凤玄冥却错过了身上因为他的话而一闪而过的僵硬。

    眸子吗?

    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她是否该甘心了呢?

    如果,没有之前慕容熙晚的话,或许夙柳柳还不会多想,又或者会听得出凤玄冥话中之话,只是,慕容熙晚的话的确说在了前面,不管是真是假,都成了夙柳柳心中的一根刺,一切仿似注定一般,有些事情终是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

    而那些个不该有的误会,往往都是因为太爱对方才会不断的产生,如果不是太在乎,又怎么会走不出这个局中局呢。

    一时间,屋子里只剩下静默,而窗外那仅剩的一点亮白也在这静默中悄然逝去,此刻,月牙儿已经爬上了柳梢头,更是散发出淡淡的银辉给万物披上了一层朦胧的银纱。

    脖颈间的一点微凉拉回了凤玄冥有点晃神的思绪。

    “素···”相说的话还来不及说出口,他的薄唇瞬间就被一张柔软的唇给覆盖,而那微凉更是从脖颈间探进了他的衣襟之内。

    暗夜掩藏了那微凉主人脸上的淡淡红晕,主动勾引男人这件事情,不管是前世今生,她从来就没有干过这样的事情,今日,什么矜持,什么节操,都没有那个男人在自己心中的分量来的重要,既然爱了,就要努力留住,不管那个该死的太后说的是真是假,她都要留住他,如果他心中真的有另一个女人,那么,她就努力将她赶走,他为她做的一切不会作假,如果她只是一个替代品,那个男人又怎么会在千军万庐中不顾生命放下尊严去救自己呢,他是爱她的,是爱她的···

    绵绵的吻显得有些生涩,那探进身下之人衣襟内的微凉小手更是有些微微的颤抖,说不紧张是假,但不管如何,今日,这个男人,她要定了,他怎么不碰任何女人,他不是碰了她了吗,如果他不爱自己,怎么可能让自己吻···

    凤玄冥直接被那主动的一吻,还有那伸进自己衣襟的小手给弄得震愣了,他的素素好热情,然而,震愣过后却是一抹无法言喻的苦涩,他告诉自己不能这样下去,一定要阻止,可是那随着身上之人那生涩的动作而变得有些火热的身体,特别是某处,让他想阻止都无法阻止。

    他是一个男人,如果换做是别的女人,该如此对他,早就被他一巴掌给拍飞了,可是,在他身上作乱的那个女人,却是他这辈子最不愿意伤害,更是他放在心间上的人儿,任谁,在自己心爱的女人如此热情的对待自己的时候,都无法拒绝。

    夙柳柳吻得很是生涩,除了掌下那微微变得火热的温度之外,不见身下之人有任何的动作,夙柳柳的眸中闪过一丝羞恼,这个该死的男人,以前欺负起她来不是挺有一套的么,不是强抱就是强吻,这会子,她都放下那个什么该死的矜持主动,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是自己做的还不够?刚刚不是还嚷着让她脱他的衣衫吗,怎么这会子都主动吻上了,还没点反应?

    想着,夙柳柳将体内的真气运于掌间,随即一个用力,直接将凤玄冥胸前的衣襟给扯了开来,因为控制着力道,所以,那衣衫还是完好无损的,只不过却在瞬间敞开,露出了里面的伟岸胸膛。

    微凉的小手从那脖颈间一路往下,唔,好光滑的肌肤,她都嫉妒了。

    在那小手划过锁骨,绕过胸膛,最后停留在那拥有腹肌的腹间之时,被一只大手更瞬间捉住,“素素,不要胡闹。”此刻,凤玄冥的声音已经变得有些暗沉,甚至变得很是嘶哑,仿似在压抑着什么似的。

    这个小妮子,从哪里学来的,他只是纠结了一番,回过神之时,就变成了这番情景,要是再不阻止,真不知道这个丫头要胡闹到什么程度,而他亦不知道自己能忍受到什么时候。让她脱衣服只是戏谑她,谁知道她竟然如此大胆,不但脱了衣服,还如此主动,虽然他很享受,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他只能浅尝即止,再多就是···

    “恩,凰···”微烫的脸颊靠着那光滑的胸膛,夙柳柳有些娇喘的呢喃了一声,并还使坏的伸出舌头在那胸膛之上轻轻的舔了舔,本来只是戏谑一下,也不知道自己舔的哪里,可仅是舌头轻轻那么一碰,就觉得那东西似乎变得有些坚硬,还是跟个小果子一般的东西,好奇无知的夙柳柳忍不住又伸出了舌头舔了一口,一口又一口,最后直接变成了吸允,因为她发现只要他舔一下,身下之人就会僵硬一下,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戏谑他的事情,她怎么会那么简单的就放弃。

    “该死···”在夙柳柳一再的挑|逗下,凤玄冥一个低咒,一个反身,直接将在自己身上作乱的那个小女人给按倒在了床榻之上,“素素,你玩火了···”低喘的声音很是压抑,且染上了些许的**。

    “火?没有啊,人家没有看见啊···”这个时候,夙柳柳依旧不忘记装无辜,还伸出那丁香小舌轻轻的舔了舔自己樱唇,恩,她怎么觉得有些干燥,有些渴。

    虽然屋子里没有照明的烛光,虽然只有从窗棂边洒进来的淡淡的月光,但是对于习武之人就已经足以。

    夙柳柳那毫无意识的动作瞬间刺激了凤玄冥的感官,低吼了一声,将身下之人的双手放在她的头颈上方给按着,另一只手,一个用力直接撕毁了夙柳柳的衣服,此刻的凤玄冥已经到了火源的边境,哪里还控制得了力度,火热的唇有些急切的含住了那温湿的朱唇,辗转反侧,直到两人不能呼吸,那唇才移到那纤细且白皙的脖颈之上,想都不想,就咬了一口,有些微痛,但更多的却是异样的刺激感,这莫名的感觉,让夙柳柳一个没忍住,轻哼出了声,“恩···”随着那轻哼出声的是那嘴角弯起的弧度,这个男人爱的是她···

素素这是在邀请

    “火?没有啊,人家没有看见啊···”这个时候,夙柳柳依旧不忘记装无辜,还伸出那丁香小舌轻轻的舔了舔自己樱唇,恩,她怎么觉得有些干燥,有些渴。

    虽然屋子里没有照明的烛光,虽然只有从窗棂边洒进来的淡淡的月光,但是对于习武之人就已经足以。

    夙柳柳那毫无意识的动作瞬间刺激了凤玄冥的感官,低吼了一声,将身下之人的双手放在她的头颈上方给按着,另一只手,一个用力直接撕毁了夙柳柳的衣服,此刻的凤玄冥已经到了火源的边境,哪里还控制得了力度,火热的唇有些急切的含住了那温湿的朱唇,辗转反侧,直到两人不能呼吸,那唇才移到那纤细且白皙的脖颈之上,想都不想,就咬了一口,有些微痛,但更多的却是异样的刺激感,这莫名的感觉,让夙柳柳一个没忍住,轻哼出了声,“恩···”随着那轻哼出声的是那嘴角弯起的弧度,这个男人爱的是她···

    听着那暧昧的娇喘,凤玄冥的所有感官都受到了刺激,握在那盈盈一握腰间的手不自觉的抚上了那光滑的美背,但是就在他要有进一步的动作的时候,窗外突然响起了悉悉索索的声音,顿时,他的热情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警惕。

    夙柳柳则后知后觉了一些,并不是因为她不够警惕,而是身边有一个能为自己牺牲生命的男人,她怎么会不去依赖,不去信任。

    “燕儿,我好想你,你想我了没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之后,传来一声有些细腻的声音,虽细腻,但也可分辨出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但可能是因为年纪不大,所以显得有些细腻。

    “明哥哥,人家好想你。”娇滴滴的,有些让人受不了想起鸡皮疙瘩。

    “哦,燕儿真是越来越美了。”说着,又是一阵悉索声,像是脱衣服的声音。

    “明哥哥,你慢点,恩,人家的衣服,衣服,恩,要是坏了,恩,还怎么穿回去。”一句话说的有些娇喘,很是暧昧。

    “放心,明哥哥很温柔的,不会弄坏的,快,快给我,燕儿,明哥哥想死你了···”

    “恩,恩···”

    紧接着而来的就是那女子一声连一声的娇喘声,且断断续续···

    “轻点,啊,明哥哥,轻点,啊,啊,人家要受不了了,啊,恩,轻···轻点···”

    “小妖精,你真风骚,不过,我喜欢,来,再叫大声一点···”此刻,很明显这个细腻声音变得有些嘶哑。

    “恩···恩···啊···啊···”

    屋外是一片涟漪,屋内的温度也在瞬间陡升温,虽然那造成那悉悉索索的声音有千万种的可能,但却不想是一对偷情的人,先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这如此大胆的在外面野合,大冬天的也不知道冷吗?

    会冷吗?

    不知道,夙柳柳只知道,那窗外断断续续的娇喘声让她有些难受,让她的身子也不自觉的变得火热,更多的却是羞涩,虽然只是听的,但她也已经知道外面在做什么了,而她此刻与凤玄冥的姿势也正经不到哪里去,虽然她还穿着肚兜,但是却几乎是赤诚相对了,至少在古代是了。

    咽了咽口水,夙柳柳有些难受的动了动身子,更是口干的舔了舔舌头,窗外之人,她不确定对方的身份与能耐,随意她不敢轻易讲话,不是怕,只是不想惹麻烦。

    凤玄冥的情境又比夙柳柳好到哪里去,但是他却多了一份清明,虽然不知道那个叫燕儿的女子是谁,但是那个明哥哥的声音他还是识得的,而他相信那两人并不会只是来此偷情如此简单,虽然那暧昧的娇喘声加上怀中的暖香玉让他很是难受,但是,他却不能有动作。

    难受的夙柳柳动了动身子,本以为被按住的手臂不容易挣脱,却不想只是一个稍稍的用力就脱离了掌控,感受着身上之人那火热的身体和那压抑的气息,夙柳柳坏坏的笑了。

    她本来就是要勾引他的,还羞涩个毛,更何况此刻是一个很好整治他的机会,她又怎么会浪费。

    一个翻身,极度紧绷的凤玄冥一个猝不及防就被夙柳柳一个反身给压了下去,小巧的樱唇更是在下一秒就吻上了那微凉的薄唇,丁香小舌使坏的描绘着那薄唇的唇形,又使坏的在对方的口中与那灵舌嬉戏了一番,直到不能呼吸才将樱唇移到了那脖颈之间,学着凤玄冥之前对自己做的,夙柳柳张开樱唇,用那贝齿轻轻咬了两下。

    “恩···”

    很意外的,夙柳柳听到了身下之人的闷哼声。

    本来只是戏谑,可是她自己的身子却越来越火热,让她有些难以自控,于是那唇开始在那胸膛之上漫无目的的四处侵略着,舔咬着,一双玉手更是不知所措的胡乱的摸着,惹得身下之人闷哼连连。

    真是妖精。

    凤玄冥很想将身上之人给按到在床榻上狠狠的肆虐,可是窗外之人却不是省事之人,他不得不在窗外那一声声暧昧的娇喘声和身上之人胡乱的点火之中忍受着煎熬,保持着清明,以确保身上之人不受伤害。

    而他亦可以伸手阻止身上之人胡闹,但是,他却舍不得,舍不得···宁可受着煎熬,也舍不得···

    舔弄了几下,夙柳柳有些难受,似乎并不满足与此,但是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解决自己身上的难受之感,她有些无错的趴在凤玄冥光滑的胸膛之上,贴近那耳伴,低声娇喘道:“凰,凰,难受,好像要死了,怎么办?”

    说着并低首将那温烫的脸颊靠在身下之人的脖颈间轻轻的蹭了几下,随即抬起那带着火热情|欲的迷蒙眸子就那般很是无辜的看着身下之人,那模样就一只活脱脱的等着被欺负的小白兔,这模样,谁能受得了。

    但是,受不了也要受。

    “素素乖,不要闹,乖,等下就不难受了···”凤玄冥嘶哑的开口低声说道。

    “呜···骗人,凰骗人,呜···素素要死了···难受···”夙柳柳根本就不买凤玄冥的帐,说着,那泪水就哗哗的从眼眶中滴落了下来,很是楚楚可怜,但是此刻,配上那娇红的脸颊,和这周身暧昧的气息,这泪水,怎么看,怎么越让人难以把持。

    那呜咽的模样就犹如一只困斗的小兽一般,一双眸子水滴滴的,那落下的每一滴都仿似砸在了他的心间一般,是那么的灼热,那么的疼痛。

    罢了,没了自己还有暗卫,想那小子也翻不出什么浪,他的素素,真是,真是让他怎么能不疼爱。

    一个翻身,将那身上之人给压在了床榻之上,微凉的薄唇轻轻的吻住了含着水滴的眸子,一点一点吸允掉那有些咸涩的泪珠,待那泪水吻尽,薄唇又移到了那俏鼻之上,随即扫过那有些红肿的樱唇,贪婪的吸允着,如饮甘露一般,说不出的甘甜。

    “恩···”

    如猫儿一般的娇喘声从那小巧的口中溢出,这声音如天乐一般,在凤玄冥的心中不知道比窗外那个女人叫的好听了多少倍,他的素素不是谁都能比的。

    掠过那脖颈,薄唇流连在那锁骨之间,或啃或舔,惹得身下之人颤抖连连。

    不知道是不想惹麻烦,还是因为羞涩,夙柳柳愣是用贝齿咬住了樱唇,抑制了那娇喘声,但是却依旧断断续续的露出了几声。

    只是那薄唇始终流连在锁骨之间不再往下,一边暖香玉在怀,一边凤玄冥却在不断的压抑纠结着,他不敢越出下一步,他怕他会控制不住要了她,如果她只是素素,他会毫不犹豫,可是她还是柳柳,他怎么能···那样会毁了她···

    偏偏在某人纠结的时候,身下之人却很是不满的动了动双腿,不断的摩挲着,那似有若无的动作有意无意的摩擦着某人身下的坚挺,事情变得越发的不可收拾。

    “啊···”而这时,窗外却传来了一声满足的叫唤声。

    见身上之人停止了动作,夙柳柳的双臂不自觉的缠上了身上之人的脖颈,狠心的一个用力,将那人的头颈给按进了自己的胸前,触碰上那柔软,而她的脸色在同时也变得鲜红欲滴,她这是豁出去了,都到这一步了,这个男人还能停下来,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反正这春光他早就看过,有什么的,她就豁出去推他一把,她就不信自己搞不定他。

    一个猝不及防,凤玄冥整张脸顿时贴在了那柔犬上,一股馨香从鼻翼间传入,腹部的火焰随之不断窜高,此刻的暖香玉对他来说是一种享受,却又是一种折磨。

    而这个时候窗外却再一次响起了声音,愣是将这一副美男贴胸的画面给定格在了那里。

    “燕儿,你好美,好甜···”

    “明哥哥,人家还要,还要···”

    “燕儿,明哥哥棒不棒···”

    “棒,明哥哥,人家还要,还要···”

    “呵呵,真乖,不过,今天明哥哥有事,下一次吧,明哥哥让你带的东西你带了没有。”

    “明哥哥坏,就知道跟燕儿要东西···”

    ······

    见身上的男人就那般贴在自己的胸前不见动作,再听那窗外腻歪的对话,夙柳柳一阵懊恼,真想一把银针撒过去将那两个人给射成马蜂窝,你说你偷情那么多地方不去偷,偏偏跑到她呆的地方来破坏她的好事,这不是存心跟自己过不去吗?

    无聊的话语夙柳柳没有再听下去,她现在只想将这个男人变成自己的,虽然牺牲色相有那么点什么,但是,咳,这个男人可是自己爱的,也是爱自己的,就点下点猛药,要是换一个人,她才懒得费这份心思。

    “恩,凰,唔,难受···”心思翻转,夙柳柳又开始了那困兽般的呜咽声,虽然含着一份爱的算计,但是她的确被燃起了情|欲,的确很是难受。

    身子不安的动着,那胸前的柔软也随之不停地蹭着身上之人的脸庞,那环绕在男人身上的玉手更是一圈又一圈的在他的背上画着圆圈,她豁出去了,她就不信他还能忍受。

    妖精,真是妖精,凤玄冥感觉自己真的要疯了,他怎么从来没有发现他的素素比那妖精还要妖精。

    几番蹭动间,窗外的声音已经悄然淡去,而凤玄冥的忍耐力已经土崩瓦解,不管了,什么都不管了,什么世俗,什么顾虑,都不管了,他只想好好爱她,一个低吼,凤玄冥嘶哑的开口道:“素素,你简直就是上天派来迷惑我的妖精。”说着,抬首一咬一拽,扣在夙柳柳脖颈的丝带瞬间滑落,紧接着那遮羞的肚兜也在瞬间脱落,胸前的春光更是一览无遗。

    感觉到胸前一凉,夙柳柳本能的缩回手想要捉住,但却有人更快一步的按住了她的双手,“很美,素素不要遮···”

    “不要···”夙柳柳突地缩回双手护住自己的胸前并弓起了身子,羞死人了,真是羞死人了···她以为她可以坦然,明明是她去勾引人家的,可是,到了这一步,还是会,恩,羞涩,或者说,有点欲拒还迎的味道,这也是情调,不是吗?

    这一次,凤玄冥没有再按住她的双手,而是任由其动作,他喜欢看她羞涩的模样,伸手将那拱起的身影给搂在了怀中,一光滑,一细腻,两片肌肤就那样坦诚相对的靠在了一起,顿时灼热了彼此的心。

    剥开那散落在香肩上的墨发,露出了那美背,凤玄冥像是享受食物一般,伸出舌头轻轻的舔了上去。

    “恩···”不自觉的轻哼出声,觉得羞涩,夙柳柳有些难受的动了几下,“不···恩···要···”简单的两个字,在凤玄冥那或舔或咬的动作下愣是说了两次才说全。

    “素素这是在邀请吗?要,素素想要什么···”低沉的笑声带着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夙柳柳的耳边,惹得她一阵酥麻,“素素,妖精,点了火就要灭,不可以不负责哦。”他怕吓着她,所以即使已经不能忍还是忍着,但即使如此,那嘴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半分,薄唇肆意的侵占着她的美背,仿似要将那一片领地都袭击一个遍一般。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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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柳柳,镇国大将军之女,身份尊贵,更是这南武国第一美人,然而她却是一个傻子,一道圣旨,嫁为王爷妻,却在大婚当日与鸡拜堂而吓死,成为天下人的笑柄。当那双凤目再度睁开之时,她早已不是原来的她,而是来自异世古武世家的传人。不喜争斗,她一招金蝉脱壳混入江湖,然而她那肩上的一只金凤却将她拉入一个又一个的阴谋和是非,邪魅神秘的紫衣男,宠她入骨的小叔叔,冷酷无情的霸主,想要吃回头草的风流王爷,谁才是她命中真爱?狂傲傻妃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狂傲傻妃,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狂傲傻妃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