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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妖娆血花     动漫热txt下载     动漫热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一十四章 诡秘杀人

    “并没有人在死者的身上做手脚,而是因为这个书房形成了对于达村动来说,拥有极强压迫感的氛围。”绪方看着目暮,缓缓说道。

    工藤新一微微皱眉:“极强压迫感的氛围?”他的目光扫过书房的四周,并没有找到能够联系到一起去的事物。

    绪方走到办公桌前面:“整个书房是密闭的,就像你们推理的一样,是密室,也是一个可以聚拢很多因素的刑场。我们看到,死者的办公桌上,陈列着书籍还有他平时用到的办公用品。但是仔细观察的话,这些叠放在一起的书籍整整齐齐,就在死者面前的位置。新一的推理中有提到,是达村夫人用来掩饰死者一旦清醒,会流露出痛苦表情而做的遮掩布置。而推理的依据,是这些书籍是从书架的某一个位置,同时拿下来的,我的说没错吧?”

    工藤新一点了点头,他的确在推理的过程中,提到达村夫人为了掩盖死者会流露出痛苦表情,用这些从书架上直接拿下来的一叠书籍挡住了大家的视线,从正对着的角度看不真切死者的神情。

    “刚才我提到的实验,大家应该都觉得很新奇很不可思议,但是这里面提到了两个观点。一个是人类的心脏极为脆弱,所以对任何事物施加的压力都会十分敏感。而另外一点,则是在施加压迫的过程中,一旦存在周期xìng,会加重这种压迫感对心机功能的阻力。”

    “所以我们回想一下,在初进到这个书房时,除了这些以外,我们还捕捉到了什么?”

    绪方看着神sè凝重的服部平次,还有陷入思考当中的工藤新一。而目暮和其他jǐng员是后来到案发现场,所以更多的是等待他口中的答案。

    工藤新一忽然表情一惊。眼眸看向绪方,闪烁着jīng光:“你指的是音响放着的旋律?”

    “旋律?”服部平次也回过神来,心头一跳,震惊的看向那台在书架旁边,一个橱窗当中放置的高级音响。

    绪方确认了工藤新一的猜测,说道:“没错,在我们刚进到书房时,所停留的第一印象,并不是这个房间当中的装修布局。也不是死者依靠着办公椅一动不动,而是大功率功放,即便是隔着一扇木门,都能够听得很清楚的旋律。”

    “可是音响开着和这些办公桌上罗列的书籍一样,是为了死者一旦在毒针刺入身体的瞬间发出惨叫。而做的掩饰工作,不是么?”服部平次疑惑道。

    “达村夫人开着音响的动机,以及音量放大很大声,制造这种声音混杂的场面,的确是为了她的杀人计划所做的掩饰。不过在这个过程中,却有着偏离轨迹的改变。”

    绪方走向音响,继续说道:“达村夫人。你知道死者平时喜欢什么类型的音乐么?”

    闻言,达村夫人一怔,努力的回想了一下:“他听歌剧的时候,比较多。”

    “正如你说。死者更多的是喜欢歌剧,所以在音响旁边的碟盒当中,我看到的大多数是世界各地流传下来的经典歌剧。所以你犯了一个错误,和随便的从书架中抽出一排书籍做掩盖一样。你挑中了一张死者平时绝对不会听,单独放在一边的碟片。”

    绪方话音落下。达村夫人解释道:“在布置这些事情的时候,我的脑子很乱,虽然尽可能的小心谨慎,却还是被你们发现到很多线索。”

    目暮看着绪方:“可是死者的死亡原因,和音响到底放着什么样的碟片有什么直接的原因么?”

    绪方伸出手,摘下自己的手套,轻轻的按下音响的开关:“声音是由物体振动产生,它以波的形式传播,可以任何物质传播形成的运动。当声波振动内耳的听小骨,这些振动被转化为微小的电子脑波,它就是我们最终捕捉到的音频。而音乐就是声音经过处理,所以在不同类型,会产生不同的效果。就比如轻音乐,旋律悠扬柔和,在安静的环境下去倾听会感觉到身心舒畅,整个人得到了放松,不断的释放压力。”

    “但是与之相反,节奏强烈的打击乐,或是旋律渐进的重低音,接近低频噪声!而低频噪声对人体并不仅造成功能xìng损害,还可能引起器质xìng损害以及对于心脏产生的压迫感。所以有些人在酒吧或是KTV,当音频存在重低音起伏,和旋律的递进时,胸口明显的发闷和呼吸气短。就是因为音频在持续对心脏产生压力,如果这些压力达到临界点的话,就和硬币压迫胸口致人死亡的道理一样,会让正常人的心机功能瞬间崩溃。”

    服部平次第一次听到这样的道理,努力的用脑袋记下来,因为这是课本上根本不会讲到的知识。

    绪方在他眼里,形象不断的放大。

    原本的不屑一顾,到如今的敬佩和尊重,让他觉得一个法医能够做到这种程度,完全颠覆了认知。

    绪方按动音响开关以后,用后退的功能,将放置在里面的碟片快速的倒回大概在二十五分钟左右,也就是尸检过后,死者最有可能猝死的那段时间,所听到的旋律。

    “达村夫人所放的碟片,并不是歌剧,而是夹杂在交响乐曲之间的特殊旋律。”

    说完,绪方站到一旁,不再说话,让所有人倾听碟片通过音响功放出来的节奏。

    服部平次,工藤新一,目暮和毛利小五郎,他们几人竖起耳朵,认真的去听。

    因为按照绪方所说,达村动的真正死亡原因,就和这段音律有关系。

    ......

    起初音乐的节奏如同涓涓流水,轻柔细腻,每个人通过简单的听觉处理,会觉得自己的神经慢慢缓和下来,尤其是小兰她们这些女孩子,更是觉得听起来是一种享受。

    声音可以让人产生画面。她们似乎预见了很多美好的憧憬。

    整个书房的木窗都处于关闭的状态,所以音效非常的逼真,聚拢,尤其是靠近办公桌的地方。

    但是当音乐响起了大概半分钟左右的时候,突然旋律婉转,变得有些哀怨,有些惆怅和悲伤,听起来会让人觉得情绪被带入进去,整个人从舒服的大自然。来到了困惑苦楚的巷子当中,找不到尽头,也寻觅不到出口......

    服部平次脸sè一变,这个旋律难道!

    目暮和毛利小五郎这种不懂音乐的人,也觉得这首曲子有些古怪。说不上来的感觉。

    当音符和音调发生了明显的推动,仿佛浪cháo掀起斑斓一样,第一次音频升起,整个曲风变得悲壮惨烈,音律间存在一种令人浑身汗毛竖起,心情跌落的感受。

    绪方有练过钢琴,所以没人比他更清楚。这首曲子的魔力究竟是什么。

    工藤新一脸sè变化,随着音律的上升,表情痛苦,他的身体甚至产生了反应。越来越逼近一种煎熬和折磨当中。

    小兰和桂木幸子,以及达村夫人,再也不会觉得这是一种享受。

    她们感觉这首曲子,每一次发生变化。胸口都会气闷,整个人的心脏悬在了半空中。沉浸在无尽的哀伤和悼念以及绝望之中。

    绪方关掉了音响,整个书房瞬时安静下来,所有旋律戛然而止,原本绷紧了神经,而提心吊胆的众人得到了舒缓。

    沉默了片刻。

    目暮先一步开口问道:“绪方老弟,这个见鬼的曲子,究竟是什么?”他从来没有听过,这个世界上居然有如此诡异的音律,会让身体这么的难受。

    如果不是这次案件,或许在场的每个人,永远都不会了解,音乐的恐怖塑造xìng。

    “禁曲。”绪方张口,慢慢的回答道。

    “禁曲?”目暮一怔。

    很好理解这两个字的含义,但是究竟是什么程度的禁止。

    一旁的服部平次帽沿下的眼眸闪现凝重的颜sè,问道:“这个究竟是三首禁曲中的哪一首?”

    他没有学过音乐,但是听到这个令人并不好受的音律,很容易联想到自己在某个书籍介绍中提到过,各国之间禁止流通的三首禁曲。

    “黑sè的星期天!”

    这也是绪方某种意义上第二次听到这首曲子,第一次是抱着好奇心,美国留学期间在黑人集市中搜集到的,只听过一回就觉得曲风沉重压抑,被搁置在了收藏品的当中。

    在时代衍变到21世纪,能够通过网络找到的音频文件,都是经过删改和音律处理的。所以绪方才会将它为珍贵的藏品。

    大部分人没听说,流露出愕然。

    “这首曲子的名字叫黑sè的星期天,是世界三大魔曲之一。”

    绪方顿了顿,详细的解释:“它诞生于1932年的法国,可惜在1945年就被毁了。原因是这首被称为“魔鬼的邀请书”的歌曲,使100多个听歌者听后自杀!自杀者留下遗书都说自杀是因为无法忍受着无比忧伤的旋律。”

    “此间还有无数的吉他手,钢琴家等艺术家弹过此曲后从此封手。它的旋律是巨大的悲哀,是人类不能承受的,它能使你的心脏死亡,那种旋律,就像一个死人在唱歌,一个死魂在弹奏。”

    很夸张,但却是现实。

    目暮惊骇的道:“那么这首曲子,是杀掉达村动的真相?”

    当身临其境去感受,才明白音乐杀人的可信度直线攀升。

    绪方不置可否,而是来到了书房的办公桌前,坐在了死者的尸体依靠的那个椅子:“这首曲子,如果用科学的角度去阐述它的音频原理。就和我之前提过的硬币实验一样,因为每一次降调过后的周期,都会骤然升高音频,使得听到的人感受到心脏的压迫。”

    “这样的升高音频现象,达到了13次,不过想要让活着的人心脏骤停,做到杀人的目的,还需要这个书房当中的其他因素去配合。”

    绪方坐在死者的角度上,观察着每个人,书房的每一样东西。

    目暮并不介意绪方坐着,他被吊足了胃口,疑惑道:“是什么?”

    “当时死者的坐姿和我现在一样,是用手臂支撑着自己的侧脸。”绪方模仿在他们走入书房时,死者达村动保持的坐姿。

    “如果回想起来,死者的手掌是完全贴在一侧的耳朵上,而手肘作为支撑点,来平衡侧过来的脑袋。”

    众人看到绪方慢慢的调整,一只手支撑着脸部以上的耳朵。

    “小兰,帮忙再去打开音响。”

    绪方轻轻的说道。

    PS:更新送上。

第二百一十五章 牵扯

    听到绪方的话,小兰走到打开的橱窗,按动音响的开关。(即可找到)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绪方,因为这一刻主角是他。每个人的思路都在这次的案件推断中,跟着他的每一句话在游走。

    “如果说仔细观察的话,你们会发现办公桌上的书籍有轻微的晃动,而桌面我的手臂与桌面之间形成了介质,在通过这种细微的震荡中,听小骨会感受到一股低音频。这种低音频更多的是产生声压,造成另一只没有被覆盖的耳朵,接收到更高的音频。”

    “也就是说,达村夫人在音响开启以后,播放的碟片是作为禁曲的‘黑sè星期天’。而这首曲子和其他的旋律节奏,通过我刚才的解释,它最大的不同在于,节奏的变换中,会出现明显的升调,造成高音频对人体心脏的压迫。而在这个密闭的空间当中,声音是聚拢的,我们可以在书房中看到,能够与同样音量状态下的乐曲形成共振原理的,正是死者用来支撑手肘,保持着稳固坐姿的办公桌。”

    “办公桌受到声音震荡,使得死者的手肘接收到这种介质的传递,映入他身体覆盖住的耳朵。而这个耳朵接受的音频造成了一定的低音频声压,同时在另一个耳朵折shè高频音节,造成音频施加给死者心脏的压迫感达到了最大化。一共13次升调,每次上升都无异于重锤落在死者的胸口,让他的心脏机能萎缩、局促、紧张,最后出现了心肌功能在严重的收缩和损坏下,发生的骤停现象。”

    绪方站起身,眼眸扫过众人的眼睛,他沉稳表情下。嘴唇轻轻启开,声音将书房的疑惑和不解全部扫除。

    服部平次看向他,一想起自己之前对他的轻视,还有打断他验尸的行为,就不由表情变得尴尬起来。

    而工藤新一在听到最后的答案以后,终于觉得整个人松了口气。

    表哥,又是他。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在这种近乎根本没有理由去辩驳的情况下,他还是输给了表哥。

    即便是以工藤新一的身份。出现在他面前。

    “可是绪方老弟,虽然案件的过程发生了改变,但是达村夫人同样洗脱不掉自己的杀人罪行。”目暮叹了口气,直接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他有心帮助这对母女,但是事实结果在绪方的推断以后。虽然被重新的剖析,并且解读。但是这张碟片是她放入机器中,用音响播放的,所以仍然没办法洗清她的罪责。

    绪方听到目暮的话,轻轻一笑:“jǐng部,作为外交官的达村动,为了顾及自己的声誉。又怎么会收集这样被明令禁止的曲子呢?即便是他有收藏的爱好。也不会将‘黑sè星期五’这样的碟片摆放在明面上。”

    “你的意思是......”

    目暮的眼神中含着一丝错愕,他知道绪方另有所指。

    绪方淡淡的说道:“达村夫人受到刑事责任是在所难逃,但是她的罪名可以减轻,因为从法律的角度上。真正意义上,促使这起案件发生的,还有将这张碟片交给死者的人。”

    毛利小五郎疑惑的说:“你是说这个碟片原本并不属于死者,而是有人企图谋害他?”

    如果说在这个过程中。真的出现死者、达村夫人以外的第三个人,那么在判决方面。就会截然不同。

    “可以这样理解。”绪方走到橱窗的音响前,打开存放碟盘的机器,将留有‘黑sè星期五’这首禁曲的碟片拿了出来,说道:“这个碟片,是有人故意设计,让死者听到的。因为‘黑sè星期五’这首时间在八分半左右的乐曲之前,是轻柔和普通的交响乐,同样在它后面也是一样。所以拿碟片给死者达村动的人,是怀恨在心,他显然知道三大禁曲的背景和资料。将乐曲拷入盘中,掺杂在其他的交响乐之间。希望利用这首曲子,诅咒他早点死掉。”

    闻言,目暮点了点头:“也就是说,送给死者这个碟盘的人,因为某些原因记恨他。所以希望用‘黑sè星期五’这样能够让人自杀的乐曲,诅咒达村动早点死掉,却没有想到最后演变成了现实。”

    “那么送给死者这个碟片的人,到底是谁?”目暮的目光始终都没有离开过绪方,因为整个案件的进展和推断,都是由他来主导的。

    绪方搜查一科的法医,推翻了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的推理,使得目暮现在心情不错。

    因为在他没有出现之前,各个报纸的版面,都会用jǐng方借助名侦探XX的字样来形容一起案件的破获。虽然说提高了jǐng方的破案效率,但是却变相的对社会的民众说,jǐng方多么的无能,需要依靠侦探来帮忙。

    绪方见达村夫人的脸sè和神情都缓和了许多,于是问道:”夫人,还记得最近一段时间,有没有收到快递和邮件一类的东西么?”

    “邮件?”达村夫人感激的看着绪方,然后努力的回想着。

    过了良久,她回答道:“我记得管家小池在前些rì子,拿着一个文件袋,神神秘秘的走进这间书房。当时被我撞见,说是有事和达村动商量。但是据我所知,当时达村动去外面会客,并没有在书房当中。”

    听到达村夫人的话,原本被忽视的,站在角落里默不吭声的,管家小池文雄脸sè一白,惊惶的看着所有人望过来的眼神。

    他知道,因为达村夫人的说辞,自己现在成了杀人案件被怀疑的对象。

    小池文雄慌忙解释道:“我当时是拿着达村先生要处理的文件,并不是什么碟片。”

    绪方重新打量着这个第一眼给人踏实稳重感觉的管家,没有细问文件袋和碟片的事情,而是转移话题:“小池先生,你和达村先生是怎样认识的。”

    小池文雄一怔,看着绪方。

    回忆了下:“是在十几年前,当时我的年纪很轻。达村老先生还是这间房子的主人,聘请我当达村家的管家。”

    PS:第二更送上。

没赶回来

哎,火车晚点三个小时。血花从哈尔滨出发去长chūn,和朋友到长chūn逛街买衣服,本来回来的票买的T183是四点多的车,应该正好能赶回来更新。但是没想到晚点了三个多小时,搞到大半夜才回来。

    这个时候才知道存稿的重要xìng。

    总之,愧对大家伙。血花稍微有些强迫症,书的目录保持的很干净,是个求票和章推都觉得很厚脸皮的人。另一方面,上架以后第一次断更,也就意味着血花这个月的全勤奖也没了。

    顿时苦涩难当啊!

    希望大家原谅,犯错误的血花。(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六章 管家

    小池文雄回答完绪方的话,表情在这个过程中有些僵固,没有产生丝毫的变化。

    绪方盯着他的面庞,一个人在被怀疑以后,慢慢的调整自己的态度和表露的东西,只能说明两种情况。一种可能是他问心无愧,很清楚自己和这件事情没有关系,在心态上比较平静和超然。但是在在他被达村夫人提到名字的时候,不要说绪方,即便是服部平次也捕捉到,他的脸上出现了一份异常的慌乱和紧张。

    而另一种可能,就是他很清楚自己露出蛛丝马迹,就会和这起案件当中那个给予死者音乐碟片的人联想在一起,所以表现出自己极有城府的一面去应对。

    “那么小池先生知道死者达村动有喜欢在书房听音乐的习惯?”绪方当着众人的面,继续询问他。

    听到他的问话,小池文雄点了点头:“作为一名尽职的管家,我当然要清楚主人大村先生的一些喜好,做出工作上的调整,来配合他的衣食起居。”

    他说的理所当然,大家也没有觉得有什么给人感觉起来奇怪的地方。毕竟小池文雄负责这么这个大家子的一切琐碎事务,许多主人照顾不到的东西都要他悉心打理。

    绪方微微一笑:“小池先生,你知道黑sè星期天这首曲子,一共有多少分钟么?”他的表情轻松,问的也很随意,不会给人质问和进攻xìng提问的抗拒xìng。

    “不知道。”小池文雄想都没想的摇头,然后很肯定的回答:“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这首曲子。”

    “感觉怎么样?”绪方接着问道。

    小池文雄一怔:“旋律很奇怪,听起来令人觉得难受的一首曲子。”

    “哦?我注意到小池先生,在音乐响起来的时候,是站在我们大家最后面,靠近木门的位置,对不对?”

    “没错。不过因为我是管家,身份上没办法和作为主人的贵善少爷和他的女朋友幸子小姐一起站着。”

    绪方的目光度过小池文雄,说道:“那么我想问,你刚刚了解的这首黑sè星期天,有没有记得,我在音响倒退到音乐开始的时候,有响起这首音乐之前的一首旋律?”

    “抱歉,我不懂任何音律,所以叫不上名字。”小池文雄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所有人觉得绪方的提问说了这么久,都没有集中在一个主要的疑点上,看来他推断的有理有据,但是在盘问方面还稍逊一些。

    “可是这首交响乐,你有听过,应该觉得非常耳熟。而且大部分人都知道它的名字,所以小池管家也绝对能够想起这首旋律的名字。”绪方看着小池文雄,语气还是很轻松。

    小池文雄闻言,努力的回忆了一下:“我想起来了,应该是贝多芬的第五交响曲“命运”,一首非常出名的交响乐,刚才有些没回过神,所以忘记了这首旋律的名字。”

    嗯?

    书房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异常,每个人看向小池文雄的眼神,逐渐的变得奇怪起来。

    小池文雄也感受到了这样的现象,觉得浑身不自在的承受着所有人的目光审视,他看着站在对面的绪方,问道:“应该是命运,我记得没错的话。”

    绪方点了点头,笑道:“的确是命运,没错。”

    “哦。”小池文雄松了一口气。

    “不过......”

    绪方看着他,语气变得不再是那么轻松随意,而是具备了针对xìng:“你确定有认真在听我当时放的音乐?”

    “嗯,我和所有人一样。”小池文雄忙不迭的点头。

    绪方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凌厉,说道:“不,你并没有认真听。在我打开音响的时候,你选择站在偏离大家,最角落的地方,避开了声音比较集中的地方,就是已经知道黑sè星期天这首曲子拥有巨大的魔力,听到的人不是自杀,就是惨死。你不想同样中招,步死者达村动的后尘,所以尽可能的不去认真感受它,承受它旋律带来的压迫感。当时脑袋里面想的,应该是达村动的死,居然真的会应验,和自己送出的碟片有关。”

    小池文雄脸sè一变,紧张的凝视着绪方。

    “法医先生,虽然我敬重和佩服你jīng湛的推断和尸检能力,但是这样没有根据的事情如果随便的说出来,恐怕没有什么根据,只是胡乱的揣测吧?”

    他说的非常自信,因为不管是jǐng察侦探,还是面前的法医,都要讲究证据。否则没有人可以将凶杀案这种让人坐牢的帽子,扣到不相干的人身上。

    小池文雄刚才的每一句回答都非常谨慎和小心,就是因为他不想让这个厉害的法医,从自己口中挖出对自己不利的因素。

    绪方的脸上已经不见笑意,他看着这个达村家的管家:“你知道为什么大家看待你的目光变了么?”

    小池文雄再次留意到,不管是工藤新一,还是服部平次,亦或是jǐng察和达村家的死者家属,都用一种‘原来你是送给达村动碟片的人’的目光看着他。

    难道......

    “因为我在播放黑sè星期天的时候,并没有播放到上一首曲子,也就是你口中非常肯定的贝多芬交响曲‘命运’。虽然答案是正确的,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清楚这首杀人曲之前会是什么。只有作为拷入碟片当中音乐的你,知道在黑sè星期天上一首是什么。”

    “所以自称第一次听到过黑sè星期天的小池先生,应该没什么说辞,去解释自己为什么知道上一首音乐名目这件事了吧?”

    绪方直视着小池文雄的双眸,认真道。

    小池文雄脸sè难看,他问道:“你是怎么做到,将黑sè星期天刚好调整到音乐开始的时候。”

    因为现在书房当中的碟片功放设备非常古老,还不存在上一曲和下一曲,只能够用后退和快进的方式。

    “根据死亡时间,我的专业。”

    绪方接着解释道:“根据解剖,通过死者身体内部的心肌纤维受损的情况,以及多达多达十几种的考证,可以准确的将死亡时间锁定在‘黑sè星期五’刚刚开始播放的几秒偏差当中。”

    ......

    “究竟为什么会记恨死者达村动,送出拷入了‘黑sè星期天’这种被禁止的乐曲碟片给他?”

    目暮在了解到事实的全部过程以及结果以后,最后一个要确定的事情,就是小池文雄选择这么做,真的yīn差阳错变成了杀人因素的起因。

    小池文雄垂下头,拳头紧紧的握住,声音从牙缝中含着愤恨的说道:“我的妹妹,小池景子,当年是在美国和达村动认识的。那时候达村动还没有成为外交官,也没有和公江夫人结婚。这个混蛋,和我妹妹相恋,但是在玩弄感情以后,抛下她不理不顾......”

    “后来她经常跑去酒吧喝酒,因为晚上喝醉了酒,在一场车祸中丧生。一切都是因为达村动这个男人,不管是年轻时代,还是现在,都是一个十恶不赦,彻头彻尾的人渣!”

    “我想他死,却不想承受杀人的罪果,于是将这个拷入了‘黑sè星期天’的碟片,送给了达村动。期盼这个混蛋能够早点死掉!”

    小池文雄叹了口气。

    他害怕坐牢,所以迟迟没有下杀手。

    但是最后的结果,让他如愿以偿的看到达村动死掉,可是他同样要为这件事付出法律责任。

    每个人都有故事,但是关于仇恨的故事,一旦没有正确的价值观作为引导,在毛利小五郎,目暮,以及绪方这些人眼里,就会变成最惨淡的结局。(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七章 结束后

    整个书房沉寂了下来。

    目暮和几名jǐng员着手,案发现场最后的取证和封锁工作。

    案件已经告一段落,所有人的表情都舒缓下来。

    作为死者达村动的儿子,达村贵善有些没办法接受自己的父亲居然会是别人口中的‘人渣’,他和桂木幸子一样,有些木讷的去面对这一切施加在他们身上的沉痛。

    绪方来到达村家的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水流温暖,哗啦啦的清澈见底,他用放在水池旁边的香皂在手心和手面打了一层香皂,然后清洗沾染到鲜血和异味的双手。

    修长的五指,灵动的骨关节,他的洗的非常仔细,不管是出于卫生也好,还是说这是一种作为案件划伤句号的庆祝,他都格外的享受。

    这一起因为声音杀人的案件,让绪方非常的耗神。

    因为又是观察,又是比对,又是解剖,又是说......

    所以这一刻,他洗手的时候。放下缜密的思维逻辑和学术联想,神经得到了放松,而大脑则舒缓下来。仿佛一台拼命运转的机器,停止了大功率的运转。

    “法医先生。”

    一个声音出现在绪方的耳边。

    绪方听到声音,就知道来人是谁,而且他也有所预料,这个小子会主动找上自己。

    一身蓝sè的外套,戴着帽子,背着登山包,黑黝黝的皮肤,服部平次出现在绪方抬起头的镜子画面当中。

    这个小子无论是语气,还是语速,都明显的收敛了。

    绪方微微一笑,平心静气的对他说:“叫我绪方吧。案件已经结束了,你应该不是想和我争论什么,而来找我的吧。”

    服部平次摘下帽子,有些尴尬的说道:“来为之前的事情道歉。”

    “哦?”绪方一怔,用清水冲刷手上的泡沫,目光转向他的脸庞。

    “看来我真的小看了你,小看了法医这门专业。”服部平次慢吞吞的吐露道。

    绪方笑了,服部平次这个小子......

    他来找自己这件事情虽然猜到了,但是更多的是想到他会找自己问东问西,发扬作为一个执拗的青年,永不认输的脾气。

    但是现在居然会道歉认错,看来自己对他的了解不够深,只看到了他xìng格中偏执和自信的东西。

    一个男人学会低头,他之前的自信就是自信,而不是目中无人的狂妄。

    绪方不是矫情的人,他笑道:“小看我没什么,我没什么大的能耐。但是低估了一门职业,一门专业,就绝对会吃到苦果。”

    “嗯。”服部平次微微点头:“一开始我不相信你是我父亲口中‘首屈一指’的法医,是因为......”

    “是因为你觉得自己足够了解法医?懂得法医掌握的知识?”

    绪方正在用一旁的毛巾,擦拭自己的双手。因为香皂涂抹了里三层外三层,仔细清洗了很长时间,所以皮肤表面干净整洁,嗅起来很香。

    服部平次回答道:“因为我是大阪署长的儿子,所以在上国中的时候,就已经接触到案发现场,因此尸体和法医也是经常接触到的对象。为了便于调查尸体的死亡时间和死因,我查阅到了很多和法医学知识有联系的书籍,加上大阪的法医教了我很多尸检的细节。所以一开始才觉得法医的尽头,就只是帮助jǐng方验尸,配合工作而已。”

    “就因为这样的想法,和认为对于法医这门职业的了解,才没办法承认你是比起我更厉害的家伙。”

    听到他的内心想法,绪方很能理解的点点头,因为他还是高中生,在这个年纪,自己也会喜欢和别人做比较,去争执一些能力和见解。

    尤其是这种事情,发生在大学期间。

    他和志保刚刚认识的时候,两个人的学术虽然不搭边,却有很多共同点,在平时闲聊的时候,总会像孩子一样,因为各自的论据,而想方设法的找资料去驳斥对方的说法。

    如今看来。

    拥有那样的心态,是一种幸运。

    现在越来越趋于平静和寡淡的绪方,觉得自己有些遗憾,再也找不到这种存在于青chūn的冲动和计较。

    “你看过一本《法医瞳孔学》的书?”

    绪方忽然询问服部平次。

    服部平次一怔:“你怎么知道?”

    “你在检查达村动的尸体时,用上面的方法,测试过瞳孔的表象。溢血点的确是毒尸非常常见的现象,而且用书里面提到的指压法,去测试瞳孔收缩反应,也做的和书里面描述的一模一样。”绪方笑道。

    服部平次点头:“的确看过这本书,是托一个朋友在美国买回来的。里面的东西专业xìng有点深,我只是了解一些里面提到过,有关瞳孔收缩和衡量距离,来判断死因的一些说法。”

    “那本书,有很多东西,现在来看......是错误的。”

    绪方对服部平次缓缓说道。

    “为什么?”

    “尸体需要考究很多部位和尸显现象,所以光是凭借尸体的瞳孔现象,去对照书上的观点,有些东西是并不能成立的。而且书的作者,学识尚浅......”

    服部平次错愕的问道:“这本书的作者......”

    “书的作者是我。”绪方苦笑道。

    服部平次瞪大了眼睛。

    这个绪方佑介,居然是这本书的作者。

    怪不得,那本书只有一半能够看懂,一半需要加深巩固法医学的基础,才能够明白很多意思。

    “你不拿出来书上面我说的方法,去检查尸体。我都忘记了,在攻读硕士的时候,导师和同学鼓吹之下,我发表了一本书。”

    绪方在看到服部平次居然用上了21世纪,法医系统化以后,指定的测试手法。就忽然想起来,他能够获得这种手法的唯一途径,就是自己在大学时代创作的一本书。

    当时出书,原因很简单。

    他年纪轻轻的想要从哥伦毕业大学硕士毕业,需要在专业领域拿到足够的认可。所以这书出了,不是为钱,也不是为名,而是为了提前毕业。

    “对了,你背包里的‘白干’,那种中国酒。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卖给我?”

    绪方想到了什么,对服部平次问道。

    并不是他感兴趣,而是猜到柯南的身体居然变回了工藤新一,很有可能是身体在这种白干的酒jīng促使之下,完成变化的。所以在服部平次离开之前,他要拿到白干,相信到了阿笠博士那里,应该能化验出到底是什么成分,对柯南身体身体中注入的药物产生了反应。

    “我送给你,全当交个朋友。”服部平次很爽朗的回答,然后大方的拿出剩下的一大瓶白干,递给了看到中国字书写‘白干’两个字,而感觉到格外亲切的绪方。

    ......

    回到作为案发现场的书房。

    目暮和几名jǐng员已经忙完了,看到绪方,连忙招呼道:“绪方老弟,又帮忙破了一起案子,我会和上级汇报你的表现。到时候再次升职,还是比较有希望的。”

    “升职?”绪方轻轻一笑:“谢谢jǐng部,不过升职的事情估计要熬上三年两载的,否则以我的资历......”

    “你是我们搜查一科的福星,整个jǐng视厅都在关注的验尸官,应该会受到特殊照顾。”目暮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绪方接着和目暮交代了一下尸体的事情,因为运回jǐng方的停尸房,需要注意到解剖后的缝针刀口,特意的叮嘱了一下。

    “表哥。”

    在绪方的身后,响起了小兰的声音。

    他回过身,见小兰的表情有些失落和担心,再一寻到书房当中并没有工藤新一的身影。

    刹那间,明白了她流露的神sè。

    “新一,他的表情有些奇怪,说去卫生间。你见到他了么?”

    小兰的目光复杂的看向绪方。

    绪方迎着小兰的目光,看到了眼眸中闪烁的晶莹,女人是很敏感的。

    “相信我,他会回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八章 叮嘱

    “小兰,还在想新一的事情么?”绪方透过后视镜,开着GTR的他,留意到小兰的表情,于是慢慢的开口问道。

    此时GTR正行驶在达村家回到毛利侦探事务所的路上,毛利小五郎坐在绪方身边的副驾驶位置上小憩,而后排的座位则是望着外面的景sè一个人发呆的小兰,还有倒在她腿上因为发烧的关系,满脸通红还在睡觉的柯南。

    外交官达村动的杀人事件结束以后,绪方陪着小兰找遍了整个达村家的府邸,都没有找到打着去上厕所的幌子,再也没有出现的工藤新一。

    虽然绪方清楚工藤新一的出现只是因为服部平次给他喝的白酒与身体产生了反应,才能够让她苦苦等待的高中生侦探回到身边,但是在看到客厅沙发上昏睡不醒的柯南时,就知道这一切都是短暂而又美好的见面。只是柯南变回了那个真正的自己,对于爱着他的人,有了一次面对面的承诺和心意上的表达。

    如今如今在小兰的认知当中,是工藤新一再一次的离开了她,又会变成和之前一样没有期限的等待,但是和以往的心态却不同。小兰的等待变得有价值,有期许,有了能够支撑自己一直等下去,直到他再次出现的坚固情感。

    “我信表哥的话,新一还会回来的。”小兰微微一笑,舒缓自己的表情,调整心情道。。

    绪方轻轻点头:“小兰,或许就像服部平次所说的一样,工藤新一在你身边的某个角落里,默默的守护着自己心爱的女人。”

    “真的么?”小兰不敢确定。如果是这样,他到底为什么要躲开自己,为什么要离开自己?如果是别人说的话,她会觉得完全不可能,但是从表哥的口中......

    绪方的目光不易察觉的看向倒在小兰的腿上,此刻正在酣睡的柯南,笑了笑:“小兰,表哥很羡慕你啊。”

    “嗯?”小兰没有等到绪方的回答,而是看到他笑过以后,不再开口说话,似乎极为专心的开车,又像是心事重重的思考着什么。

    望着GTR驶入的米花街,道路两旁商店林立,一对对情侣有说有笑,商业街虽然是吸金的地方,却更像是男男女女约会的天堂。

    小兰也许更多的苦闷着工藤新一的离去,还有他离开自己的原因。

    但是绪方看到这里的一切,却不禁想到的是......

    那一天,自己回国以后再次遇见志保,原以为是本心欢喜的重逢,是等待以后苦苦思念对方的情侣相互亲吻拥抱,但是他却被凌厉的现实无情的打击。

    志保冷淡的就像是陌路人,不再拥有两个人之间的温馨和感动,而是冰冷的拒绝和沉痛的伤害。

    绪方因为抱有的期待太多,所以他当时失去了冷静的思维能力,做梦都没想过......志保会和他们两个人在美国时候一样,没有交代任何的缘故,莫名其妙的分开。

    而且这次更甚至是提出了‘分手’这样刺痛绪方的言语。

    他觉得自己的等待付之一炬,两个人之间坚固的感情被狠狠的架空。

    绪方失去理智,完全是用情感在支配自己。甚至在米花街道的街角流下了泪水。

    这一刻他说出羡慕小兰,是内心世界的一种苦涩和无奈的表达。

    原本他以为同样是等待,站在小兰的角度上,换来的结果应该是一样的。

    但是现在绪方看来,站在自己的角度上,小兰和新一才是稳固如初的感情。而他和志保,还处在一种莫不清楚状况的破碎边缘。

    “小兰,等下表哥。”

    绪方将GTR停在一个商场门口的车位前,对坐在后排座位唯一保持清醒的小兰说道。

    见绪方解开身上的安全带,打算下车,小兰忙问道:“表哥,你要做什么?”

    “去买点东西,稍等一会儿,很快就回来。”绪方走下车,在关上车门之前,对小兰说道。

    ......

    小兰看着表哥目送以后,看向枕着自己的腿,熟睡的柯南,轻轻的伸出手,用五指捋顺他有些乱掉的头发。

    自从表哥和柯南来到她的生活中,世界仿佛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多了一个孩子需要她来照顾,又多了一个男人来疼她。

    在小兰看来,柯南就像是弟弟一样,好奇心重,总是跟着她出现在各个案发现场。虽然还在读小学,但是不可否认,他是一个聪明的小鬼。

    小兰还记得小时候,这个绪方表哥在rì本生活的时候,童年的印象里还是个调皮捣蛋,总是欺负自己的坏小子。

    可是他再次出现,从美国回来以后,则真的像是大哥哥一样,处处的照顾她,疼爱她,是个体贴而又温柔的好男人......

    比起坐在前面副驾驶位置上呼呼大睡,甚至还打着呼噜的老爸毛利小五郎,靠谱许多。

    在她发呆来度过时间的时候,忽然注意到不远处,表哥左手右手提着两个购物袋,从商场出口方向缓缓走了过来。

    绪方来到GTR车前,打开车门,随手将自己手上提着的两个购物袋,递给了愣神的小兰:“今天没有按照约定陪你逛街,但是衣服总是要买的。如果没有新衣服穿,怎么可以感受到一个高中女生的青chūn气息。”

    小兰讶然的接过两个购物袋,听到表哥的话,知道是送给自己的衣服。于是打开,目光看到里面装着价签已经被撕掉,整整齐齐叠放在当中的裙子和小衫。

    “因为不懂女生的衣服,所以叫商场的导购帮忙挑选了适合你这个年纪穿的款式。下次有机会逛街,再让小兰你亲自挑选一下,表哥买给你。”

    绪方重新打着火,开着GTR离开停车位,对坐在后排的小兰说道。

    “表哥......”小兰看着开车的绪方,她觉得自己找到了一种感觉。毛利小五郎在她长大以后,就没有再给她买过衣服,只有时不时见面的母亲妃英理,会给她买一些女孩子的衣服。

    绪方知道,自己的感情世界里,恋情占据了很大一部分空间。

    但是亲情也同样的比重出现。

    他是穿越者没错,但是人与人之间的接触,绝对不会局限在这种事情上。

    ......

    回到侦探事务所。

    绪方刚刚回到自己的房间换衣服,忽然口袋中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拿过响铃当中的手机,翻盖以后,看到显示屏上是美国的联系电话,而标注则是‘母亲’。

    “喂,妈。”

    绪方接起电话,脸上多了一抹笑意,因为自己也打算着一会儿给她打去一个电话,询问美国的生活怎么样。

    “佑介,最近没什么吧?”

    母亲比起毛利小五郎来说,头脑比较清晰,但是却很疼爱绪方。

    绪方换下来自己身上的三叶草T恤,回答道:“没有什么事,还是老样子,白天忙着法医的工作,晚上和叔叔他们吃饭看电视,生活的比较充实。”

    “哦。”母亲放心的应了一声,然后对绪方道:“妈已经给小五郎汇过去一笔钱,当做你的生活费。”

    “不用这么麻烦了,我已经有自己的收入。”绪方回答道。

    母亲一改语气:“什么麻烦,你花这些钱是应该的。我和你爸爸在美国一切都好,忙着生意上的事情,也没抽出空来去rì本看你。”

    “我知道。”

    “对了。”母亲似乎想起来什么。

    她说道:“你爸爸让我提醒你,别忘记见见你大伯的儿子。”

    大伯的儿子!

    绪方的脑海中立刻闪现一个人影来。

    当年,最后一次见面,是在美国。

    那时候他正好来参加比赛,所以来拜访过他们。绪方和他的接触不多,又是在两个国家,而且据绪方所知,最近他应该有比赛在忙,才没有去找他。

    “佑介,你大哥绪方jīng次刚刚夺得了围棋十段的荣誉,带上礼物去看看他吧。”母亲在电话一头,隔着大洋对岸叮嘱着绪方。

    十段!

    绪方一怔,有些惊讶的说:“jīng次大哥,已经获得围棋十段了?”

    他了解围棋,也喜好围棋,是所有棋类当中最jīng通的。之前和L的对决,就是通过围棋展开的。

    所以绪方的惊讶在于,职业围棋手的阶段当中,十段几乎是到达顶峰的一个成绩!

    而上次绪方jīng次去美国拜访他们家的时候,还停留在职业八段。那时候他才二十九岁,如今四年过去了,他居然进境如此之快,转眼达到了围棋世界的最高点。

    “好,后天我休息,会去拜访jīng次大哥。”绪方微微一笑,对母亲说道。

    母亲最后说道:“在rì本生活要照顾好自己,佑介。”

    “放心吧,妈。一会儿将jīng次大哥在rì本的住址给我发过来。”绪方说道。

    挂断了电话,绪方听到小兰刚好敲门。

    打开房门,发现小兰居然换上了他新买回来的衣服。

    “表哥,怎么样?”

    小兰看着绪方,等待他的评价。

    一身淡蓝sè的裙子,是典型的少女系,纱料柔和轻盈。穿在小兰身上多了几份清纯和可爱,比起平时穿着的学生制服,更加的靓丽。

    让绪方这个天天生活在一起的人,都觉得眼前一亮。看来小兰这个年纪的女孩子,真的不能总是穿着校服,要适当的打扮一下自己。

    “很漂亮。”(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九章 绪方精次

    外交官达村动的杀人事件已经过去了,生活的节奏还在继续。

    柯南在发烧醒来以后,身体已经没有什么事。但是看起来仿佛失去了什么一样,脸上存在失落感。绪方能理解,他不想回到小鬼的模样,这么快离开小兰,离开属于他的工藤新一身份。

    他是个聪明人,很快就想到自己变回来原本身体的关键,是因为感冒的时候,有喝过服部平次带来的那瓶叫做‘白干’的中国白酒。

    所以他清醒后不久,就找到毛利事务所唯一知道他身份秘密的绪方。

    绪方到是没有为难柯南,知道他迫切的想要回到工藤新一的身份,于是将自己从服部平次那里要来的白干酒交给了他,让柯南拿到阿笠博士那里去化验研究,希望找到能够帮助他恢复身体的因素。

    第二天上班,绪方都在忙着达村动案件的后续工作。因为他的身份很敏感,是有着一定社会地位的外交官,所以死因要非常详细,注重每一个细节。

    为了让目暮少伤一些脑筋,他的验尸报告写的很全面,包括原理,和尸检过程中做出比对的现象。

    忙完了一整天的工作,绪方想起来,下班他还有事情要做。

    明天去拜访他许久没见面的大哥绪方jīng次,决定去jǐng视厅附近的商场去购买礼物。他记得很清楚,当年绪方jīng次拜访他们家的时候,带来的是一个非常名贵的棋盘,送给了还在读大学的绪方佑介。

    所以回到rì本,本身没有第一时间去拜访他,就是很失礼的事情。所以礼物方面,绪方要花些功夫,一方面代表亲戚之间的重逢。而令一方面,祝贺他刚刚获得职业围棋十段的荣誉。所以要拿得出手,就要jīng挑细选,不能马虎。

    “佐藤?”

    下班的时候,绪方在停车场正好遇见了一天都忙着调查案件,而没有看到身影的佐藤美和子。

    佐藤美和子正在拿钥匙打开车门,听到熟悉的声音,抬头望了过来。

    只见,绪方带着笑容,迎面走了过来。

    “绪方。”佐藤美和子停下来打开车门的动作,看着拥有棱角分明的脸孔,俨然漫画里走出来人物般的男人。

    绪方走到她的车前,问道:“今天你好像很忙的样子,我中午去你们科室找你吃饭,听同事说你去出勤了。”

    “嗯。”佐藤美和子点头,解释说:“碰到了持械抢劫的案子,所以要亲力亲为。”

    她说的满不在乎,但是绪方却知道,女人当jǐng察,而且是刑事科的干部。要以身作则,很多辛苦和危险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说得清楚的。

    “现在很累吧?早点回家休息。”绪方本来想邀请佐藤一起逛街,陪自己买东西。但是现在打消了这个念头。

    佐藤美和子奇怪的看着绪方:“你是不是有事找我?”

    “没有。”绪方摇头。

    “你一会儿回家,还是?”佐藤美和子发挥了女jǐng的判断力。

    绪方笑道:“我一会儿去买礼物,送给明天见面的大哥。”无论是年龄,还是辈分,绪方jīng次在称呼上,都应该是大哥。

    “大哥?没听你提起过。”佐藤美和子意外的问道。

    “我伯父的儿子,在rì本定居。”绪方回道。

    闻言,佐藤美和子恍然:“原来这样。走啊,我坐你的车。”

    “你要陪我一起?”绪方一怔。

    “嗯。”佐藤美和子点头:“没事,你不知道女人工作忙一天,但是逛街和购物还是有着超凡的战斗力么!”

    绪方看着她半晌:“差点忘了,我们的佐藤jǐng官,是个女人。”

    “可恶!”佐藤美和子白了一眼,然后一脚踩在绪方可怜的皮鞋上。

    绪方假装痛的呲牙咧嘴:“是彪悍的女人。”

    见绪方连忙缩脚,佐藤美和子不由乐了。

    ......

    第二天。

    绪方休息。

    他早早的起床,看了一眼摆放在自己床头柜上的包装盒,里面是昨天和佐藤美和子在一家古玩商店里购买的翡翠雕塑,如果雕刻的是龙啊,武士啊这些形象,是没什么新意,也没办法送出手的。

    可是这个雕塑的设计,是和围棋有关。用jīng细的雕刻技艺,塑造的rì本江户时代非常著名的围棋大家,本因坊秀策。他送这个礼物,价钱倒是其次,主要是传达一份祝福,希望大哥绪方jīng次的围棋事业能够蒸蒸rì上。

    在吃完了小兰做好的早餐以后,绪方回到房间换衣服。

    他刚才在饭桌上,和毛利小五郎他们提到了自己在rì本还有亲戚的事情。

    小兰有心要跟着自己一道去,但是她今天有课,不可能像他一样清闲,可以调整自己的工作时间。

    带着礼物,绪方开着自己的GTR,朝着母亲发给他邮箱简讯的地址驶去。

    伯父已经过世了,大哥绪方jīng次这些年都是依靠着一个人的打拼,才做到这一切,成为rì本鼎鼎大名的职业围棋选手。

    从地址上来看,能够在东京市中心购买房子,经济能力得到了充分的肯定。

    驾驶着车,绪方的脑海中不由浮现他的形象和xìng格。

    记忆中,他是一个很冷静的男人,心态方面在围棋的塑造下,异常沉稳。

    当年他仅仅是八段的围棋手,如今已经成为了十段,rì本极少数的围棋高手。围棋的世界里,一个人的能力主要取决于心态,其次才是缜密的思维布局。

    而八段到十段,显然绪方jīng次应该变得更加沉稳和冷静。

    在美国期间,他不怎么说话,也不喜欢和上次见面的三船一样,愿意绪方带着他游玩。所以在绪方回到rì本以后,因为很少有大哥和弟弟之间的交流,才导致将拜访他的事情放到今天这个时候。

    GTR到达一幢大厦楼下,市中心的美景和繁荣尽收眼底。

    绪方将车子停到小区的车位以后,乘坐电梯到达地址上标记的楼层。

    按响了门铃,他等待在门口。

    在过了几秒,房门前的送音器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哪位?”

    “我是绪方佑介。”

    绪方缓缓的开口说道。

    闻言,房门顺势打开,一个穿着白sè西装的男人出现在绪方的视线当中。

    西装显然是剪裁的,得体的穿在他身上,笔挺的裤线,蓝sè的领带,一张温文尔雅的面庞,带着眼镜,金sè的头发。绪方jīng次和四年前一样,形象上虽然没有什么出入,但是气质比起从前,却更加的内敛和成熟。

    在他的目光中,绪方更多的是捕捉到,三十而立的男人拥有的稳健,和围棋手具备的冷静心思。

    “佑介?”jīng次看到这个回国的弟弟,惊讶过后,脸上多了一抹笑容。

    绪方点了点头:“我回国以后,没有过来拜访大哥,不好意思。”

    “没事,我们真是很久没见面了。”jīng次请绪方进屋说话。

    ......

    来到jīng次的家里,绪方看着这个至少有一百平米以上的大格局居室,想到他成为围棋界的十段棋手,无论是比赛的奖金还是培训班以及代言,都是丰厚的收入。

    坐到沙发上,绪方打量着房间的一切,而jīng次则给他去泡咖啡。

    房间的正zhōng yāng收藏展柜上,是大大小小的奖杯和证书,以及放置在最高的地方,非常醒目和显眼的一个铜书。

    ‘rì本围棋十段荣誉’!

    绪方站起身来,这位伯父的儿子,能够在围棋界走到这一步,其中付出的艰辛,很难想象。

    每一个职业,都有殊荣和顶峰。

    他现在是法医,虽然在被东京rì报登上头条,但是距离能够被rì本民众广为熟知,具备主观影响力还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佑介,你的咖啡,味道很苦,我知道你很喜欢。”jīng次将冒着微热的气息,泡好的咖啡放到了客厅的桌子上。

    闻言,绪方从这些奖杯当中回过神来,看向jīng次,不由笑道:“大哥,你的记xìng很好。”

    “嗯,因为棋手需要清晰的思路和记忆点。”jīng次对他说道。

    回到沙发坐下以后,绪方将自己买的礼物从包装盒中取了出来,送给面前的jīng次。

    “本因坊秀策?”jīng次接过雕塑,仔细的打量,看到雕塑下面的字样,饶有兴趣的说道。

    绪方点了点头:“很不错的雕刻工艺,而且是和围棋有关。”

    “谢谢,这份礼物我很喜欢。”jīng次表达了自己的喜爱,将雕塑放在了客厅墙壁的展架上。

    绪方说道:“大哥你获得十段的荣誉,恭喜了。”

    “嗯,也恭喜你,成为一名响当当的法医。”jīng次的反应很平静,脸上看不到喜悦。

    绪方摇头,谦逊说:“我还差的远。”

    “很久没和你见面了,记得当年我去美国的时候,和你下过一盘棋。你的棋力可是不弱哦,要不是有人打断,也许我会输给你也说不定。”jīng次讲起了当年的事情。

    绪方带着一抹笑意,立即摇头:“怎么可能,当年你已经是围棋八段的棋手,而我只是不入流的业余爱好者。不过说起来,jīng次大哥的棋力应该比起从前,更胜一筹了吧?”

    “还好,不过也有输的时候。”jīng次的脸上闪过一抹复杂的表情。(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章 棋院遭遇

    宽敞的客厅,高档的装修,以及蒸腾着热气的咖啡。

    两个人坐在相对的沙发上,因为是兄弟俩,眉宇间能够看到几分相像。

    绪方稍显惊愕的看着jīng次:“大哥已经夺得了整个rì本围棋界的至高荣誉十段,我想能够对你造成威胁,甚至能够让你输掉比赛的人,应该是棋圣一类的殿堂级棋手吧。”

    在围棋的段位到达九段以后,基本上升的空间变得越来越小,只剩下关乎名誉和影响力的称号战。而十段战,棋圣战,还有一些赞助类的比赛,都是夺得荣誉的途径。绪方jīng次如今已经是十段高手,整个rì本能够与其抗衡的,必定是九段以上,屈指可数的棋道高手。

    “一个身份模糊,但是存在感很强的对手。”绪方jīng次叹了口气,倚靠在沙发上,出神说道。

    身份模糊,存在感很强?

    绪方清楚,以jīng次今时今rì的身份和能力,这么在意他口中的对手,想必对方的棋力和水准非常惊人。

    至于身份为什么模糊,他没详细过问,毕竟自己今天的目的,只是单纯的摆放和祝贺。

    他是法医,所以围棋世界的事,绪方要置身事外,没理由搀和进去。

    “佑介,一会儿有空么?”jīng次看着正在喝咖啡的绪方,慢慢的询问道。

    绪方放下咖啡杯,轻笑道:“今天休息,没什么事情。”

    “我不知道你对围棋还感不感兴趣,我一个小时以后有个指导棋的讲解,如果你想来的话,就跟着我一起吧。”jīng次询问这个许久未见面的弟弟。

    十段高手的指导棋,加上讲解。绪方虽然职业是法医,在法医学方面也下了很多的功夫。但是不妨碍他涉入围棋这样的喜好。

    至少在他的理解当中,围棋是一样锻炼逻辑xìng和空间感,蕴藏着脑力和心思比拼的竞技。某种程度上和法医断案所需要具备的能力,是很相像的。都要注意每个细节,还有每个关键点的处理。

    所以时不时的绪方也会研究一些棋谱,然后拆开整个过程,剖析对局者的布置和攻防,增强自己对于思维布局的掌控能力。

    绪方点头:“在什么位置?”

    “rì本棋院。”jīng次笑了笑,对绪方随口说道。

    绪方不由感叹,到了他们这种级别的棋手,将全rì本围棋爱好者敬为殿堂的rì本棋院当成了随便进出的地方。要知道,只有职业棋手,存在于段位的人才有资格进出。

    从jīng次之前提到的内容去判断,他这次去rì本棋院的目的,居然是讲解教授棋局。而受益的对象,显然是不同段位的职业棋手。

    “像我这样的业余人士,可以随便进出那种地方么?”绪方问道。

    jīng次笑着,自信的说道:“放心,有我在,没人能限制你进出的zì yóu。”

    ......

    绪方和他的大哥jīng次,乘坐电梯下楼以后,原本他打算开着自己的GTR载着jīng次前去rì本棋院。但是看到他的座驾是一辆红sè的法拉利时,就知道一定是自己蹭车。

    果然,在他想到这里的时候,jīng次打开法拉利的车门,邀请绪方上车。

    绪方不是第一次坐法拉利,因为在美国,这种跑车还算常见。

    但是回国以后,在rì本街头,还是第一次。

    满大街的rì系低能耗家居车,忽然冒出来一辆颜sè亮眼,犹如火焰一样,将吸引人眼球的元素全部囊括进去的敞篷的法拉利将跑车,会是什么样的效果?完全可以想象。

    “看大哥不像是开这种车的。”坐在真皮座椅上,绪方看着迅速倒退的景sè,对开车的jīng次说道。

    jīng次知道绪方佑介的家境,他不是那种会艳羡嫉妒的人。

    “我下围棋,已经十五年了。”jīng次说道。

    “从小就梦想着成为这个时代最伟大的职业棋手,虽然目前来说,还没有完全实现,但是相差的距离也不会像最初那般遥远。每天都在苦练自己的棋艺,拜在厉害的棋手门下,因为围棋是一个一丝不苟,需要投入十二分认真的去对待的竞技,所以我绷紧了神经和心态,每时每刻都在提醒自己,如果不努力就会输给那些被自己击败的人。”

    jīng次的话音顿了顿,接着说道:“买这辆跑车的目的只有一个......”

    “让自己私下里的生活,变得放松一些。我很享受开着跑车,在东京四处转转,缓解自己的心态,面对每一场极为重要的比赛。”

    绪方微微点头:“我能够理解。棋手的世界,就是随时都要准备迎接挑战的擂台。调整自己,锻炼自己,是一门必修课。”

    “其实我一直觉得,你这样的心态,很适合当棋手。”jīng次的目光看向绪方,微微一笑。

    绪方同样笑道:“拥有这种心态,是因为我时刻都要预备和尸体打交道。一旦惧怕了,或者是失去冷静,都要承受很严重的后果。”

    “说起来,你还真的成为了法医,当初我听说你选择这样一门专业,还很诧异呢。”

    jīng次手握着方向盘,认真说道。白sè西装和红sè法拉利,两种颜sè的碰撞,使得周遭的路人指指点点,用吃味的目光看向他。

    绪方平静的说:“可能正是应了那句话,人各有志。有些东西,是这辈子的命运帮你牵线的。”

    “嗯。”jīng次赞同的点头。

    法拉利一路保持匀速,jīng次轻车熟路的驾驶它到达了整个围棋世界的圣地,东京规模最大的棋院‘rì本棋院’!

    停车场不缺乏名车和豪车,jīng次的法拉利挺到一个留下来的空位,绪方推开车门走下车,目光第一时间望向这幢孕育着古sè的棋院。

    “佑介,跟我来吧。”jīng次收好了车钥匙,对绪方说道。

    当两个人走进rì本棋院,绪方一走一过,迅速的观察着这里的布景和过往的棋手。

    “前面就是棋院的会场。”

    jīng次走在前面,为绪方带路。

    路上,很多碰见jīng次的人,都会热情的打着招呼,称呼他为‘绪方老师’。

    绪方想到,以他十段的身份,而且在这里授课讲解,大家用到老师这样的尊称,也是再恰当不过。

    临近会场的时候,忽然绪方的脚步一顿,表情发生了变化。

    他的目光带着几分沉寂,看向rì本棋院正zhōng yāng的会场,眼眸中闪烁着若有所思的jīng光,背后的衣服如果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轻微的鼓动起来。

    “怎么了,佑介?”jīng次奇怪的看着停下来脚步的他。

    绪方摇了摇头,找了个借口:“欣赏一下这里的景sè。”

    说完,他缓和自己的神sè,跟上了jīng次的脚步。

    事实上,在绪方靠近这里的会场时,感觉到一股凝聚的戾气,显然是有凶魂出现在这里。

    通常判断一个鬼魂的级别,绪方都是依靠自己的嗅觉和背后的冥鼎罡气图生成的反应......

    如果是普通的新生鬼魂,要距离比较接近,才能够捕捉到。

    更高一个级别的凶鬼,距离即便达到上百米,背后的罡气图也会出现反应。

    可是他现在感触到的这只鬼,不仅仅冥鼎罡气图炙热起来,而且嗅觉中,嗅到了一股极为浓郁的戾气。

    柴鬼,新生的鬼魂,凶鬼,恶煞.......

    以及这些鬼物之上,存在了至少几十年,或者是上百年的‘妖戾’!

    “绪方老师,这位是?”到达会场门外,应该是验证身份的一名工作人员,疑惑的看向跟在他身后的绪方佑介。

    jīng次平淡的说:“我弟弟。”

    工作人员重新打量绪方,果然两个人很像。

    之后,他什么话都没说,让绪方跟着jīng次走进了会场当中。

    整个会场,聚集了很多的棋手,有人西装革履,有人一身休闲,总之看起来形象划分为很多种。

    绪方的眼眸投shè出锐利的目光,在人群中游走,最后定格在角落里,一个少年身上。

    是他!(未完待续。)

7天。

    大家节rì快乐,希望在过节的同时,有月票的朋友们,能够支持一下《动漫热》。

    距离冲科幻分类月票榜的rì子还有最后的7天,希望大家能够鼎力相助,给予血花一些能量。

    每一张月票,都是心意,血花记住了每一个投票人的名字。

    熬到今天,不管如何,都是你们给我的信息和力量!

    因为我很清楚,写书写的出彩其实只是第一步,真正的挑战,是后期是否能够坚持下去,而且在这个坚持的过程中,剧情和文笔不会有退步。

    努力,不懈怠,因为《动漫热》是我的心血。

    也希望大家能够继续支持血花,还有月票的话,给予一些能量。

    月票榜的排名争夺,依仗大家。

    你们的能量超出我想象!!!!!!

    最后七天,力挽狂澜。(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一章 佐为

    戾气!

    嗅觉所及,加上背后的冥鼎罡气图烈烈如火的反应。

    眼神定格在一个年轻的身影上。

    绪方眼眸眯缝,瞳里凝shè出jīng光。他的视线中,一个穿着白sè衬衫,浅蓝sè牛仔裤,看起来稚气未脱的少年正在和一个看起来上了岁数的中年男子认真下棋。

    对于普通人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画面。

    但是绪方看到的,却是他身体四周,游离在空气中的戾气。

    错不了,这个大概十五六的少年身上,附着着某个灵魂。而且还是比起新生鬼魂,以及凶鬼来说,级别更高的存在。从戾气的密集程度去判断,它至少存在于这个世间上百年,是不折不扣的妖戾。

    绪方离开正在和一个熟人交谈的jīng次身边,径直走向那桌正在酣战当中的围棋少年身前。

    少年的眉宇间流露出思考和凝重,全神贯注的下棋,双指夹着黑sè的棋子,像是投入了某股力量,重重的点在棋盘上交错的线条之间。

    这就是围棋的魅力所在,可以一个人像是交托了灵魂般,完全的沉浸在棋盘与棋子形成的格局,甚至是世界当中。

    因为不能够分神,所以少年集中jīng神的状态下,并没有发现站在一旁,驻足观察他的绪方。

    拉近了距离,除了他身上的衣服,还清楚的看到了少年的相貌。

    黑sè短发中规中矩,但是前额刘海儿较长并染成金黄sè,透过他下棋时候的专注目光,绪方仿佛看到了寄居在他体内或是纠缠着他的妖戾。

    “佑介,你认识进藤?”

    在绪方的目光仔细打量着这个下棋的少年时,白sè西装的大哥jīng次缓缓走了过来,看到他正在观望棋局,但是眼睛却看着刚刚举起棋子的少年,于是好奇问道。

    绪方摇了摇头,他慢慢回答道:“他的棋艺不错。”

    “哦?你也这样认为。”jīng次推了推眼镜,流露出一抹意外。

    “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赢。”绪方的目光挪到棋盘上,刹那间他的眼睛里面黑白相间的棋子变成了一个个类似数据的回馈,每一次棋路的延展,和空间布局的点线面,都能够决定输赢。

    而这个金发少年的棋艺不俗,下法偏古风多一些,在布局上细腻却又zì yóu,显然他身体当中的妖戾有起到帮助。

    看了一眼现在的棋盘表现,少年的棋子布局已经形成气候,最后会以龙腾吞吐的局势镇压对方的进攻和防守。

    而绪方的脑海中,像是计算机一样,这些黑子与白子化作逻辑定式。按照少年对面的中年男人下棋的路数,去推算接下来少年的棋子落点,两个人棋局的相差目数,应该在7左右。

    jīng次略微惊讶的看着这个来往并不密切的弟弟,他知道绪方会下围棋,而且在四年前他在美国拜访时,和绪方下过一盘,当时他印象深刻的是,这个弟弟的布局缜密,就像是城墙一样密不透风。

    四年前,他虽然没有达到眼下的成就,却也是围棋八段的高手。他和这个只是抱有兴趣的弟弟,一开始只是用指导棋的心思去下,但是随着对手的围棋表现加深,他不得不认真起来,和这个业余水准的弟弟一较高下。

    随着落子越来越多,jīng次感受到了一股压力。

    他没办法轻视这个外行的弟弟,因为他的布局和棋路比起专业的棋手来说,凭添了几分狡猾。有种想方设法,在通过布局来按照他的思路去执行的感觉。

    当两个人都专心于对决的时候,jīng次接到了rì本的电话,在国内发生了一些事情,要求他尽快买机票回国。

    所以棋局被搁置,两个人没分出胜负。

    当时绪方说自己支撑到棋局的一半,已经是极限,没办法再有进展,更不可能赢当年围棋八段的他。

    jīng次便被说通,放下这盘没下完的棋。

    急忙回国,再后来因为忙着比赛的时候,而淡忘了这件事。

    可是如今绪方佑介再次出现,jīng次终于想了起来,这个看似和围棋不搭边的弟弟,其实是个极具才能的棋手。

    jīng次的目光落在绪方身上:“有没有兴趣继续当年的那盘棋?”

    闻言,绪方回想起他口中‘当年’两个字概括的记忆。

    他连忙摆手,苦笑道:“如今大哥已经是十段,赢我这样连职业棋手都不算是的业余爱好者,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所以我就不自找苦吃了。”

    绪方很清楚,不管是输是赢,都不能和大哥绪方jīng次下。

    因为一旦他赢了,即便是有多么侥幸的借口,都会驳掉绪方jīng次的面子。毕竟他刚刚荣获十段的荣誉,还没有稳固这个身份。只有在第二年的守卫战中,继续保持这个称号,才算是得到围棋界的真正认可。

    这个时候,他要是以业余身份去赢绪方jīng次,在外人看来,是他的十段含有水分。在内里看,他会让大哥jīng次受到打击,影响到自信的心态。

    至于输了,绪方不会损失什么,jīng次赢得理所应当,可这么做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所以干脆回绝绪方jīng次,自己置身事外,不招惹麻烦的为好。

    jīng次见绪方拒绝,也不生气,说道:“佑介,既然来了这里,给你安排一个棋局吧。”

    他其实还是有些在意,所以要为绪方安排一个对手下棋。因为他在夺得十段战的胜利以后,曾经的五冠王,也是他的老师塔矢行洋现如今已经退役,离开了职业联赛。

    如今在绪方jīng次的心里面,有种很复杂的感受。不知道应该称之为孤独,还是落寞,让他有些渴求对手......比如SAI,还有眼前的进藤光,老师的儿子塔矢亮,还有不知道是否是错觉,当年几乎和自己不相上下的绪方佑介!

    “嗯?”绪方透过jīng次的眼睛,捕捉到了一些想法和内容。

    他的眼神接着转向已经临近最后一手的棋局,这个嘴角洋溢着自信笑容的少年。

    “那这盘棋,对手就选他吧。”

    绪方对jīng次说道,他的目光放在了这个被妖戾附着的少年身影上,目光隧然闪动。

    jīng次一怔,惊讶的看了一眼最后一手落子完成的少年,还有认真神sè的绪方。他万万没想到,这个今天找上自己的弟弟佑介,居然会主动提出来,和进藤光下棋。

    要知道,进藤光在他眼里,是和那个网络世界的SAI棋路极为相像和贴合的小子。甚至他一度怀疑,和自己的老师塔矢行洋在网络上对决的SAI,就是进藤光。

    一个是他莫不清楚水准究竟到达什么程度的弟弟绪方佑介。

    一个是已经成为职业围棋选手,他怀疑就是SAI的小鬼。

    看来这场棋局,变得有趣起来。

    “你挑选了一个有意思的对手。”jīng次淡淡笑道。

    绪方点了点头:“我从他的棋路中,看到了很强大的信念。而且这么年轻就成为拥有段位的棋手,还真是不简单。不过大哥,我要随时做好输掉的准备,毕竟我是业余爱好者而已......”

    “没关系。”jīng次顿了顿,接着说道:“他的这局棋已经结束了,我带你去打一声招呼。”

    说着,两人直接来到了刚刚起身,和对手承让鞠躬的少年面前。

    “绪方老师?”少年见到一身白sè西装的绪方jīng次,有些错愕,似乎并不愿意面对他。

    jīng次看着他,介绍身旁的绪方:“这位是我弟弟,他叫绪方佑介。”

    少年眸光转到绪方身上,看着这个眉目间的确和jīng次很像的年轻男子,他的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让人感觉一种舒服的亲切感,并没有jīng次身上那种淡淡的带着锋芒的压迫。

    “小光,这个男人......”

    在少年的心底,传来一个声音。

    “他怎么了,佐为?”

    “不知道为什么,在他身上,仿佛具备着某种令我恐惧的感觉。”

    这个唤作‘佐为’的声音,回答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二章 执念

    “这位是进藤光,一名前途光亮的职业棋手。”jīng次在一旁慢慢的介绍道。

    绪方看着名叫进藤光的少年,笑容不减:“你好。”说着,他伸出手去。

    进藤光虽然讶异于自己身体当中的佐为居然会惧怕第一次见面的常人,但还是出于礼貌,伸手回应。

    两个手掌相握的一刹那,绪方的罡气锁住了进藤光手心上的纹理,然后慢慢的渗透,他要逼出来这个少年体内的妖戾,看看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家伙。

    下一秒。

    进藤光在握手的时候,只感觉到手心温热,然后体内的佐为惊叫一声,略显慌乱的跑了出来。

    见到对面的少年脸sè一僵,绪方说道:“你刚才的那盘棋下法很特别,而且进攻的点和布局的规划都非常厉害,所以非常佩服。”

    慢条斯理的话语声流入进藤光的耳朵里面,同样也被站在他身旁,这个已经凝结出形态的妖戾听得一清二楚。

    若有所指,加上这种无形中的逼迫。

    进藤光表情变得古怪起来,眼眸闪烁:“佐为,这个男人,和绪方老师一样,感觉在他面前好不自在,似乎被发现了什么一样。”

    在他身边,普通人无法捕捉到的影像里,一个声音严肃的回答道:“我想起来,在数百年的历史,存在着一门非常可怕的职业,他们是以驱鬼辟邪为生,受到皇家的庇佑。刚才这个男人在和你握手的时候,我感觉到一股和我本体相斥的力量侵入。”

    “所以应该没错,这个男人的目的,是我!”

    佐为的目光凝视着绪方,冷静的思考道。

    “驱鬼僻邪?”进藤光心里面惊讶的无以复加,看向绪方的时候,多了一些好奇和担心。

    因为在他身边的佐为,就是一只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百年的鬼魂。如果这个男人真的是驱鬼僻邪的职业,换句话来说......佐为有危险!

    这么一来,进藤光在面对绪方的时候,心情和表现都变得拘谨起来。他不想佐为有事,虽然一开始很排斥身体当中的这个鬼魂总是嚷嚷着要下棋,但是随着时间久了,他已经习惯了佐为在身边的生活。

    “你在想什么?”绪方见进藤光看着自己发呆,于是问道。

    他清楚这一人一鬼正在做着某种交流,于是适时的打断他们。

    “没什么......”进藤光下意识的避开绪方的眼睛,他不想多在这里一分钟,要躲开这个男人,一定要。

    想到这里,进藤光连忙对自己比较熟悉的jīng次道:“绪方老师,我一会儿可能还有事情,所以要先离开这里了。”

    “这么快就走么?你来rì本棋院的时间,应该还没超过一个小时。”jīng次一怔,如果进藤光离开,他所期待的棋局就没有办法进行下去。

    进藤光无奈解释道:“刚才我父母叫我早一些回家,说是有事情。”他现在紧张佐为多在这里一分钟,就多一分钟危险。

    绪方笑了笑,慢慢的开口道:“我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最现代化的下法。”说出这句话,也许不会留住这个少年,但是一定能够留住那只妖戾。

    因为很好推断,这个妖戾寄居在少年的身上,气息非常平和,没有伤害到他,显然是为了达到了某种目的。而这个目的,应该离不开少年围棋下法中存在的古sè。

    这个时候抛出这句话,是为了让它的执念被自己的言语勾动起来。

    “嗯?”

    进藤光眼眸一眨,莫名其妙的看向他。

    jīng次意外的看着自己的弟弟,‘最现代化的下法’,了解他的xìng格,知道他不会随便的说大话。那么这个说法究竟是......

    “小光!”

    在进藤光还是准备要离开这里的时候,佐为略带几分兴奋的声音传来。

    进藤光看向佐为,这个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离开自己,已经有了感情的朋友。

    “他想留住我。”佐为说道。

    进藤光没好气的回答:“我当然知道,他想留住你。因为这个男人想要对付你,而我根本不懂得那些法术之类的,所以没办法保护你,只能够离开棋院,希望别再见到这个家伙。”

    “不......他想在棋桌上,留住我。”

    佐为的目光平静的凝视着这个男人,他在轻轻的笑,笑容当中充满了自信。

    “棋桌上?佐为,你是说他要和你下棋?”进藤光没有缓过神来。

    jīng次在这个时候开口说道:“进藤,我弟弟的棋艺非常不错,如果你的事情不着急的话,和他来一局吧。”

    进藤光表情变化,果然被佐为猜中了。

    但是......

    “小光,答应他。”佐为忽然握紧了拳头,带着兴奋。

    “你疯了么?明知道这个家伙是为了对付你!”进藤光用别人听不见的交流方式,大声道。

    佐为摇了摇头:“小光,眼看着你已经成为了真正热爱围棋的棋手,我真的很高兴。从平安时代漂泊在这个世界上,时代的转变,但是人们对于围棋的追求和喜爱却没有冷却,让承受了数百年孤寂的我愈发的想要下棋......所以才选择附着到虎次郎还有小光你的身上。”

    “虎次郎成为了rì本历史上最有名的棋士,而小光你也拥有了自己对于围棋的见解和出sè的棋艺。如果说现在的我还有什么遗憾的话,就是还想要和更厉害的人下棋......围棋已经是我的灵魂,我留在这个世界上最骄傲的追求,为了它,经历了数百年的煎熬和坎坷......”

    “没办法舍弃对它的执着,对它的渴求,还有那种完全可以融入到棋局之中的交流。”

    “而且,我能够感觉到,这个男人并没有恶意,他的棋艺应该非常厉害。他所说的现代化下法,从塔矢亮,还有他父亲塔矢行洋,以及很多你交手的人身上感受到过。但是还缺少,我认为最接近这个时代的东西。”

    佐为用坚定的语气,恳请道:“小光,请让我和这个男人下棋!”

    听到佐为触动自己感情的声音,还有那不死心的话语。进藤光如此接近的感受到,佐为是有多么的热爱围棋,他就像是一种为围棋而存在的凝聚力,支撑着自己的灵魂与围棋融合在一起。

    佐为......

    进藤光忽然间留意到,在佐为的眼角,似乎闪现一抹晶莹。

    是泪水!

    浑身一颤,佐为的感伤究竟是什么?难道为了一盘棋?

    进藤光觉得自己的呼吸节奏变慢,看向佐为的面孔。

    他的眸子里,很多东西表露出来,热切,悲伤,不舍,留恋,还有坚持!

    有时候,佐为对于进藤光来说,他可以严肃的像个老先生。也可以顽皮的像个小鬼头,又可以痴迷的像个犯了瘾的病患者。

    但是有他在的这些rì子,自己觉得很踏实,很快乐。

    佐为让自己明白了许多事情,也懂得了很多自己没有看透的道理。

    “好吧。”进藤光回过神,慢慢的点头,对站在对面的绪方佑介,和jīng次说道。

    佐为有些难以抑制的兴奋,他很清楚,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这一刻,能够找到对手,能够再去认真的下一盘棋,就是对于他来说,最大的奢求。

    “我为你们安排。”jīng次微微一笑。

    ......

    当绪方坐在进藤光的对面时。

    两个人的目光相对,不,应该是三个人......

    少年,男人,鬼魂。完全牛马不相及的存在,却聚于一张平实的棋桌前面。

    在落座前,绪方用指尖掺杂着罡气,注入眉心,利用通冥手印,开启了第二视觉,可以捕捉到画面中存在的凶鬼妖戾。

    当绪方调整自己,闭上的双眸睁开时,视线飘忽模糊,最后落在一个实体的影像上。

    果然,他是存在的。

    这个存活在百年以上的妖戾,是个男人。

    紫sè长发用白sè发带扎起发梢,身上穿着浅绛sè的衬衣,浅绿sè灯笼裤,外罩白sè狩衣。深紫sè的眼睛,淡紫sè的薄唇,紫sè的耳钉,手持折扇,头戴高高的乌帽,拥有外人无法比拟的温润如玉,光华高贵,一身优雅,彰显出贵族的风范。

    这个是rì本古代,平安时期的装束。

    脑海中一个念头闪过,看来他经历了远远超过自己想象的岁月变迁,如今能够继续留在这个世上,只能说执念已深,才能够支撑戾气不在风吹rì晒的自然罡气下溃散。

    感受到两个人违和的年代感,双眸中映衬着彼此的身影。

    绪方看着他,眼睛深处,泛着一种吸引力。

    佐为一样不眨眼的正视这个男人,读到了一种数百年后,让自己觉得熟悉的目光。

    和那些曾经在皇宫与他交手过的围棋高手一样。

    是种孕育的气息,可以触动彼此的心神。

    眼神中的交流只在短短的刹那间,却像是各自的气势与灵魂,如同cháo水一样侵占着对方所在的空间。

    “可以开始了!”

    jīng次淡淡的开口道,他所期待的棋局,即将展现。(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三章 棋局入心

    “可以开始了。”jīng次站在两人的棋桌前面,看着神sè相凝的两个人,可以感受到他们身上那种在开局之前,蕴藏的锋芒和底气。

    在围棋开始之前,决定黑白子的方式是抓子猜先。

    按照惯例,双方水平相当时,要用“猜先”的办法决定谁持黑,作为执黑先行,进行第一步的布局。

    绪方的目光闪过jīng光,手心抓住一把白子,放在棋盘上暂不松手露出棋子。

    他知道自己要立刻进入状态,现在接触的不是死尸,而是考验脑力和思维定理的围棋世界。

    而进藤光同样谨慎的从圆形木质的棋盒中拿出黑子放到棋盘上,而这一刻佐为就站在他的身后,虽然是进藤光触及到棋子,但事实却是两个人的手臂重叠,抛洒着内心当中的炙热感受。

    猜先的方法很简单。

    进藤光手里面遮盖的棋子,如果一个黑子表示猜是单数,用两个黑子表示猜双数,猜对则执黑;猜错则执白棋。

    当进藤光的视线下挪,揭开自己手掌的一刻。

    绪方笑了,执黑先行!

    他喜欢布局,喜欢进攻,喜欢掐住关键点,也喜欢这种被自己掌控的节奏。

    作为和进藤光看着坐在对面,神sè沉稳,气息没有拨乱的男子,他的身上能够感受到一种和棋手身上不尽相同,但是却又有些偏离的气质。

    睿智,温润,旭rì东升顾风吹的闲庭思雅。

    绪方的眸光落在棋盘之上,目光深邃流动,这一刻仿佛将自己置身于某个由思路和逻辑构架与支撑的次元当中,眼神的每一次跳动,都是棋子顷刻间的落点与无数的制定想法弥生。

    过了大概十几秒,第一步开局棋,绪方的手指探入棋盒当中,身体完全的受到意识去支配,脑海中这些繁密丛杂的想法抛出去,剩下的就是一个体系。

    被佐为,进藤光,绪方jīng次注视。

    他如老僧入定般,迟迟没有落定第一步。

    就在他的眼眸微微眯缝,瞳孔间的缩动仿佛坠落在一个个落点时,脑海中闪现出仿若电光火石般的想法和灵感。

    绪方先用大拇指和食指将棋拿起,纤细的食指下压,中指从大拇指中接过,棋经旋转移至食指和中指相夹。无名指与食指托棋,中指下压至棋盘。

    jīng次目光一跳,从一个人的执棋方式可以看到很多东西。

    气势,韬晦,心念,以及经验和阅历。

    而第一手棋子的布局,落在棋盘上的时候,众人的目光看过去,发现绪方的黑棋落子占据了边角右上方的星位。

    星位仿佛与天元之间遥遥相隔的两团漩涡,呼应而又密切。

    “小光,四四星位!”

    佐为的目光凝视着棋盘,他站在小光的身边,居高临下,yīn灵体凝聚的他仿佛迸发出比起活人更加强盛的渴求以及**,当他那身平安时代的长袍无风自飞,长发绕起时,手中的纸扇指向四个星位中的四四,声音极快落下。

    伴随着佐为的声音,进藤光非常有默契的执起棋子,目光锁住他所说的位置,白子迅速的从指尖压下去,掷地有声,像是身体的某股力量从手指当中倾注而出。

    绪方的脑海中思维运转,他现在眼睛里面是棋盘,心里面是棋子一个个闪耀的瞬间。

    黑子第二手,小目!

    jīng次站在旁边,看到两个人慎重的下法,却感受到来自不同躯体内的灵魂撞击。

    佐为纸扇一挥,凝声道:“十六之四,夺!”

    小光立刻手中夹起棋子,顺势落在另一个星位之上。

    刹那间,整个棋盘四足鼎立,犹如四头吼叫的怪兽,张开了血盆大口,呲裂出獠牙,狰狞恐怖的光怪之意,舆图吞噬掉对方。

    双方的攻防布局采取了金角银边。

    这个意思就是说角落的位置是最好占领的,其次是边,所以绪方和佐为的落子首先抢占边角星位,最后向中间延伸。所以在这种层级的对决中,第一手是天元的可能xìng微乎其微。

    绪方眼里,围棋是一门沙场策略,更是数据逻辑好的人,才能够掌握的空间战。

    当然,用简单层意的说法。就是比的是谁占的地盘多谁就是胜者,所以不管是职业棋手,还是业余爱好者,目的xìng非常明确,就是尽量多的占领棋盘上有限的地盘。

    绪方手中的黑子宛如一道洪流,冲刷着整个局势,声音错顿间,驻于黑子星位之间的R9。

    他第一手占星位,下一手盘踞在相邻角的小目,然后在两角中间大场开拆,中间一子像桥梁一样连起两角的黑子,整个开局已经骤如疾风暴雨,来势汹汹。

    进攻,厮杀!绪方的黑子沙发果断,萦绕着心胸的热血。

    jīng次眼眸中闪过一抹惊讶,这个下法,这个布局,并没有遵从rì本的开局棋谱,而是引用了中国围棋流的下法。在三个黑子之间,形似弯弓,延展着一道道沟渠,用想象与构思去填充。

    佐为看到绪方的布局,迅速的做出调整,纸扇扬起了心中的执念,而进藤光手中的白子犹如流光,与黑子之势形成亢战之势。

    白棋优雅如谦谦君子,贵族无疑。

    更多的是平安时代,到达近代,沉淀下来的厚重感和钻研棋谱无数的破局之法。

    绪方在佐为声落,小光的棋子落下的瞬息。

    眼眸shè向落点,手腕一抖,指尖划过。

    棋子的轻盈和韵律在手纹的摩擦间,变得温热,变得贴心。

    “啪!”

    淡淡的声响,乍现佐为和jīng次,以及进藤光的双眸的眼神。

    黑子接着形成一股涌入汪洋的清泉之力,在绪方的眼眸观感中,逐渐形成气候。

    待到千军万马时,谁在棋中笑!

    佐为的脸sè不动,进藤光的表情专注,当两人如同合体一般,棋子再次切入棋盘线与线点与点的距离时,白子投入了包夹之势,披露锋芒。

    “绪方老师,你怎么在这里,一会儿还有指导棋......”一名rì本棋院工作的人员,有些错愕的看着观看棋赛的绪方jīng次,询问道。

    他还没有说完,jīng次已经打断他的话,轻声道:“指导棋的事情延后,这里有更重要的较量。”

    嗯?

    工作人员一怔,他了解这位新晋的绪方十段,是个平时工作一丝不苟,从来不推脱的男人。可是现在居然......

    他抱着疑惑,下意识的看向下棋的两个人!

    因为绪方十段能够观看棋赛的人,应该不是弱手。

    啪!啪!

    绪方的眸子里面展露通过双方的布局,展露各自的优势和劣势。攻防战中,要守住自己的气势,也要压得住对方的气候。

    头脑冷静,但是棋的观感,却要火热的足以燎原。

    佐为的纸扇如同利剑一样,剑向所指,都像是飘逸儒雅的君子之姿,悄然化解一**袭来的包夹与吞噬。和绪方冷静的眼神相反,他的棋招偏冷,但是眼睛里面,却像是燃烧的红彤厉sè。

    一道白sè的光!

    一道黑sè的光!

    交错栾叠,

    迅速的划过视野!

    工作人员张大了嘴巴,揉了揉眼睛,这个感觉是......

    绪方的指尖夹起黑sè棋子的一刻,心神聚拢,思维不断,人是受到头脑支配的动物,但是在这个时候,他更多是支配头脑去帮助自己完成布局之后,气息流域的扩散。

    所以在他认真的表情下,棋子宛如凭添数斤的沉重,从空中落入棋盘点目的时候,真的可以欺骗双眼,感受到脑补出来的光。

    因为光的定义是希望,而棋子落入棋盘的瞬息,就是撕碎了yīn霾,带动着这股凝遂的力量。

    同样的光。

    来自佐为的灵魂,加上进藤光的棋感。

    世界融入了他的内心,融入了他对于围棋这种喜爱,至死不渝的百年孤寂。

    每一次用手执起棋子,佐为的眼眸里面,都是诉说着,那份朋友亲人枯骨之后,还漂流在世上,对于这份最后追求的希望。(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四章 胜负

    这位rì本棋院的工作人员认得下棋的人。

    眼前这个刘海染成金sè的少年,是新晋的职业棋手,最近名声不弱的进藤光。而坐在他对面,给人一种冷静的酷似磐石般雷打不动的男人,则是绪方十段的弟弟。

    如果说前者拥有这份棋力,是他意料当中的事情。那么后者并不是rì本记录在册的段位棋手,居然也拥有如此恐怖的棋艺,就不由让他惊讶了。

    绪方十段的弟弟,这个男人,和他哥哥一样。给人的感觉,具备了棋道高手的气场和魄力。

    想到这里,工作人员不再出声,和身边的jīng次一样,屏气凝神的观看这场比赛。

    “十三之五!”

    佐为言简意赅,他的折扇化作一道风,引导着进藤光落下的棋子,掀起了波澜与浪cháo。

    随着白子落下来,城池竖立,烽火燃起。整个空间严重的收缩拉扯,周遭的黑sè棋子吃紧,使得节奏渐渐的被导向对于他来说,极有利的一面。

    绪方的眼睛反shè出这一小块区域,然后目光开阔,格局渐渐拓宽,他们的比赛甚至是厮杀争夺,随着黑白子的密集和增添,斗志和吞吐的气势起伏跌宕。

    “啪!”

    双手夹住了棋子,压在空间的裂缝里。

    jīng神高度的集中,绪方的额头上居然看见了汗珠,眼眸深处的光芒翻动如阅书。

    他在预测佐为的下一步棋落点。

    因为从开局到现在,脑袋里面,都会根据佐为的下法,产生至少五个可能xìng,然后根据这五个可能xìng去判断之后的落点。

    这种伤神的预估,是让整个大脑的工程超负荷运转的工作。

    绪方所谓的现代化下法,更多的是依靠自己的脑力,辅助这个时代的一些棋理公式,去逐一分解开佐为的棋谱定式。因为古人下棋,都会遵循着某些规律。

    所以棋局当中,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意思,就是你足够的了解对手,才能击溃对手。

    人和鬼的交斗,通过棋子的纷纷落去,已经让jīng次沉浸在他们的jīng神世界中。

    每一手攻略,每一次化解,都来的暗自称奇。让寻常人没办法想象,这黑白之间产生的微妙碰撞,需要怎样的思考力和判断力。

    棋盘是主宰的战场。

    一眼望去横纵十九条线,一共三百六十一个交叉点,黑子堪密,白子骤涨。

    两个极为显眼的颜sè,构成了两幅图画。

    一副是黑雾浓稠的进攻,一副是试图撕碎了浓雾,挣脱以后,变成吞噬者的白sè禹烟。

    眼看着作为整个rì本棋院荣誉最高的客座讲师绪方十段,还有负责棋院事物的工作人员,都凑到这桌棋局前面,一些好奇和疑惑的职业棋手,纷纷聚了过来。

    究竟是什么样的棋局,能够如此的吸引人?

    一名六段的中年男人,穿着西服,皱了皱眉。站在渐渐增多的人群当中,他是冲着绪方十段,来观看这场棋局的。

    当他带着自持职业六段的笑容,目光很是随意的看向棋盘上的棋子。

    这是......

    什么下法?

    黑白的棋子看似零散,但是仔细去解读点线面之间构成的空间逻辑,就会发现......

    常人在棋盘上的过招时,更注重整体xìng,和布局决定胜负的关键。

    但是这盘棋,见招拆招,黑白两sè之间,像是激烈到让他的眼皮没办法再合上,传递着很多棋理和定式的大格局。

    他脸上的笑容有些僵,和其他棋手一样,安静的驻足在两个人的棋局周围。

    越看越觉得心惊!

    这个男人的眼睛仿佛凹入了棋局当中,仿佛拥有着勾人心魄的恐怖拉扯力。

    绪方jīng次脸sè变得古怪起来。

    这真的是新晋棋手,和一个业余爱好者之间的对决么?

    进藤光的下法,和SAI如出一辙,包含着很多个rì本时期的棋谱,如同古sè古香的香檀一样,扑面而来的是久违的匠心造诣。

    jīng次的老师,rì本第一的棋手,荣获五连冠的塔矢行洋,在数rì前败给了SAI。

    让他第一次感受到,围棋的世界,还有更加博大jīng深的恐怖之境,就如同古籍中有记载过的一样,那种围棋者终其一生去追求的‘神之一手’!

    可是再去看他这个留学归来的弟弟。

    终于,jīng次回想起来,当年还处于职业八段的他,那盘棋是劣势,随时都有可能输给一个业余的小子。

    而这个弟弟绪方佑介的下法,很奇怪,也很诡异。

    具备着一种令人退缩的前瞻xìng,总能够通过你的布局,还有下法,制造凌厉的杀招。

    随着这些杀招串联,你会发现......

    进攻的同时,他真正的意图是布局!

    紧握住手掌,jīng次嘴唇轻轻颤动。

    他夺得十段以后,并没有太多的兴奋和高兴,就是因为这种冥冥之中涌现的挫败感。

    “十之七,落!”

    佐为纸扇挥洒,他的长袍在戾气的搅动下,完全的翩翩展开。

    绪方看着他的眼睛,手上的棋子划过一道光,指尖和手臂,在黑雾中落下镇魂石。

    脑海中的数据流通,推算出的第二手棋,陷入自己的计算当中。

    封锁!

    所有棋手看到,绪方用黑棋封锁白棋的绝地反击!

    封锁的不是意念,而是气。

    一个棋子在棋盘上,与它直线紧邻的空点是这个棋子的“气”。

    棋子直线紧邻的点上,如果有同sè棋子存在,则它们便相互连接成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它们的气也应一并计算。棋子直线紧邻的点上,如果有异sè棋子存在,这口气就不复存在。

    提子!

    被提子了!

    黑棋磅礴的气,轰然而泄,宛如瀑布骤降。

    进藤光感觉到浑身颤栗,这种感觉,这种被逼迫的感觉!

    佐为不为所动,他兴奋的看着这盘棋,眼角居然划过一抹泪珠!

    “小光,十二之五,侵!”

    白子泛着光芒,犹如那一点飘落在空气中的晶莹,从进藤光的手中极快的速度,压在棋盘上。

    佐为,进藤光,形如一个整体。

    绪方顶着这股压力,看向棋局,表情变化,眼眸的震撼一闪而过。

    这个妖戾,居然破坏了接下来自己掐算好的所有可能xìng!

    绪方拿起的黑sè棋子,停在了手上,他的动作滞留,仿佛时间定格在这一息之间。

    所有围观的棋手,都耐住xìng子,感受这盘棋的俘获。

    jīng次复杂的看着自己的弟弟,他有这份能力,居然甘当法医。看到棋局的衍变,他可以感觉到绪方除了额头上的汗水以为,心神的消耗同样巨大。

    端坐在棋盘前面,绪方的后背已经湿透了,衣服看到一片yīn影。

    “就是这里!”

    绪方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手间的棋子划破半空,回到了自己的轨迹里面去。

    抽刀断水水更流,黑棋绽放着信心和决胜态度,压在了两条线交错的白子互壤之间。

    进藤光的棋同样迟迟落下。

    佐为轻轻皱眉,身形飘渺,手中的纸扇一抖:“十一之四!”

    啪!白子影现佐为。

    啪!黑子寄托着绪方的轨迹。

    整个棋局趋进白热化,看的旁人口干脑燥,如果不是亲眼目睹,无法相信,这样的棋局会出现在他们看来籍籍无名的进藤光与绪方身上。

    寂静当中,两股力量陨绕,落子声海浪拍石。

    绪方与佐为都知道。

    透过棋局本身,得到了棋逢敌手的欢愉。

    一看看去!

    黑子成型,如同盘踞的蛟龙,声嘶力竭的撕咬着它的天敌,在棋子气息连成一片的光景里,跃然于意识当中;白子凝意,惟余磷蟒,它的身躯萦绕着棋盘和死敌,如伺机而待的猎食者,敞开尖锐的牙齿。

    “啪!”

    声动,气吞,蚕食棋局。

    佐为和绪方互视一眼。

    胜负.......

    已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五章 境界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向棋盘时,黑白两sè蛟蟒之间仿佛争夺着各自的地盘,爪牙之间的锋芒撼动棋局,犹如棋子之间形成了最后波荡开来的漩涡,一层层映shè着两个男人的脸孔。

    佐为一身紫sè的长袍,在棋局最后的落子停滞的那一刻,全身戾气浑然一体,衣带向后倒shè,顶冠弥漫着惊泣,整个人形影前所未有的写实。那眉宇间凝冷的贵族气息仿佛化作了如沐chūn风的和煦之sè,他的纸扇指着最后的白sè棋子,一道道光芒俨然照亮了他的面庞!

    神之一手!围棋登顶的境界!

    传说中能够感受到围棋世界千变万化,主宰这一切变化,观妙处惊波澜,决定胜负之能。

    随着最后的白子落在蟒首,宛如鳞片纷飞溢彩,躯摇直上九重天,原本布满了棋盘的白sè棋子气息间形成了某种呼应,顷刻间成型一条盘龙,围绕着黑sè暗淡下来的蛟兽展开了**之势。

    整个棋局,大放光彩!

    所有懂得围棋,所有热爱围棋的棋手眼中,白子最后的落点就仿佛镶嵌在蟒首之上的明珠,缀上了决胜关头,一飞冲天的生命和气息。

    绪方平静的看着这一局棋,额头上的汗珠还没有干,眼神变换。

    他的心里面,有种泛起的苦涩,是很微妙的,算不上茫然,也算不上失落,根本没办法用言语去描绘。

    佐为的棋技得到充分的体现,数百年对于他来说,只是围棋的历程。

    找到了,却未曾到达终点!

    因为终点,是无法到达尽头的!

    可是眼下,绪方却感受到那种似乎到达某种境界的恐怖之处。

    佐为的纸扇挥舞间,就像是神明一样几乎颠覆了棋理的认知,有种谈笑有鸿儒,棋落国运兴的气魄。

    黑子已经光彩消散,被白子完全的**,布局呈现出完全倾斜的破坏。绪方不用再去计算白子,因为输掉了格局,被抹掉了大势。无论他的黑子处在什么地方,都会被白子封锁,处于这条活起来的大龙领地当中。

    进藤光感受到这最后一子的震撼,心底仿佛掀起了惊涛骇浪,因为他只知道佐为的棋技在这个世界上很难寻觅到对手,但是究竟到了什么程度,还没有明确的计较......

    可是随着他的手指将白子压在棋盘的线与线之间的交汇处,身体里面仿佛有一股呼之yù出的热血涌上了脑袋,因为他的双眸睁得很大,很清楚的看到了棋局的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这种变化,就像是佐为手中的折扇刮起了疾风骤雨,将围棋之道淋淋尽致的寄托在变化当中,熄灭了原本熊熊燃烧的火海。

    佐为站在进腾光的身后,他手中的折扇迟迟没有落下。

    长长的紫sè发丝,在腰间随着戾气拂动,那鼻梁勾勒出优雅的线条,轻抿着自己的嘴唇。

    他的眼睛停留在棋局之上,久久没有松缓的眼神,完全的投入,怔怔的观赏,脸上露出仿佛青灰柔烙的心绪。

    眼眶中,逐渐的红润,闪烁着光芒。

    晶莹的渗透着那双眼眸布满的棋子,他的嘴唇下微微咬紧。

    我的名字叫藤原佐为,是拥有着伟大理想的棋手!

    在平安时代,他出声的年月里,为了这样的一句话,牺牲了自己的所有,贡献了自己对于围棋的追求和渴望,身体的血液,被抽走的灵魂,都是它赋予的执着。

    当他再一次出现在虎次郎的身边,辗转百年,他没有忘记,自己需要坚持这份爱,坚持这份触动身体和心灵的守候。

    一行泪水,一行清澈的泪水。

    顺着佐为的眼眸深处,平静的滑落,顺着他的脸颊。

    一点一点......

    泪光隐shè出很多回忆的画面和篇章。

    佐为的手上的折扇,颤抖着,吸引了小光的目光。

    他以为自己不会再有突破,再也找不到能够让自己到达那种境界的对手和棋局。

    但是当他觉得自己慢慢的,灵魂越来越虚弱,快要离开小光身边的时候。

    找到了命里面,记忆里面,最后的归宿!

    啪!

    白子落下的声音,回响在佐为的脑海中。

    他已经没有了遗憾!

    他找到了那种穷其一生,历经数百年的历史,去寻找的尽头。

    泪水到达下颚。

    佐为轻轻的笑了,梦境敞开了走廊的大门。

    他跨入了一步,却走过了接近围棋变迁的百年光景。

    这一刻,只有绪方坐在他的对面,能够捕捉到他的影像,他的释然,他的悲伤,他的快乐,他的孤独,他那好似涂抹了琉璃瓶般通透的感受。

    当小光转过头去,看到佐为的哭泣时。

    心头一颤,涌现莫名的酸楚。

    佐为哭了?

    他记忆中,那个爱着围棋,总是头头是道的佐为,是个喜欢笑,喜欢指点自己该如何下棋,师长一样的朋友。

    “谢谢你,小光,绪方先生。”

    佐为收回了自己的折扇,用袖口擦掉自己的泪水,掩饰不住的笑容,开心的像个孩子。

    “我输了!输给自己永远企及不了的灵魂。”

    在jīng次和其他棋手惊愕的眼神当中,这个技艺不俗的绪方,微微一笑,随意的开口说道。

    他的目光看着佐为,大家看到的却是,他对着进藤光,这个刚刚成为职业棋手的少年,意味深长的语气说出这句话。

    输赢真的并不重要,他输了棋局,却得到了一种从这份泪水中,寻找到的能量。

    佐为看着绪方,脸上的笑容真诚宽慰:“绪方先生,你是为我而来,对么?”他尊称绪方为先生,是平安时代,最为礼重的称呼。

    沉默了片刻。

    绪方慢慢的点头。

    他其实并不是为了佐为而来,只是碰巧和大哥jīng次来rì本棋院凑凑热闹,却没有想到,在他看到的这个对局少年身体中,居然住着一只存在百年的妖戾。

    他感受到这个妖戾并没没有心存歹念,而是因为执念才寄居在人类世界。

    所以他要用一盘棋,去化解执念。

    但是执念被化解掉的时候,他心中又多出了很多想法。

    进藤光忽然回过神来,终于想起来,眼下的现实并不是这个棋局的输赢,而是这个男人拥有捕捉到佐为和驱魔辟邪的本事。

    灰下来的念头,和冷却掉的获胜喜悦。

    “求你,不要......”

    佐为制止他:“小光,听我说!”

    “我已经感受到自己的大限将至,支撑自己的力量正在慢慢的消失,即便是绪方先生没有出现,我也会悄悄的离开人类的世界。在这最后的棋局当中,触碰到‘神之一手’的境界,已经没有憾事,答应我......要继续热爱围棋,感受到围棋带给自己的所有幸福!”

    小光摇头,不舍和痛苦的看着佐为:“佐为,别离开我,我要你看着我的成长。我走上围棋这条路都是因为你,如果你不在的话,我会感觉到失去很多力量。”

    “小光......”佐为想劝说什么,但是却咽了下去。

    绪方这个时候,见大家奇怪的看着他们,于是慢慢的站起身,走到进藤光身边,放低了自己的声音:“你们最后一天的相处,记得要珍惜......”

    眼神瞥过佐为。

    他们看到彼此眸子里面,露出的很多言语。

    “佑介,你要去哪里?”

    jīng次看着自己的弟弟,站起身,终于心怀着很复杂的感受,开口问道。

    绪方轻声回答道:“我要回去了。”

    “我来送你!”jīng次点了点头。

    一众职业围棋手,惊叹的看着这兄弟俩,一个是围棋十段,到达顶峰的男人。一个是缔造了几乎无法复制的棋局,拥有可怕实力的弟弟。

    当进藤光,还有所有人,目送绪方佑介和jīng次离开的时候。

    无形中,弟弟的身影高了一头!(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六章 心结

    被一双双眼睛盯着离开,绪方已经感觉到了和佐为的这局棋会影响到很多事情。

    比如和他走在一起,朝着rì本棋院的门外慢慢行走,两人距离很近,却隔着很多心事的大哥,绪方jīng次!

    绪方的面sè平静,他刚才的那局棋消耗了很多心神,这个时候揣测这位大哥的心态和情绪,会觉得太阳穴隐隐胀痛,整个人有些疲惫。

    两个人的步伐一致,但是却谁都没有主动开口说话。

    不管是一身白sè西装,jīng明能干的jīng次。还是埋头走路,舒缓神经和头脑的绪方。

    这段路其实很短,走了无数次。

    但是jīng次的脑袋里面,却装着很多想法和疑惑。他很费劲和嫉妒,身边的弟弟,他并不了解,却也不陌生,毕竟两个人的血液之中,都烙印着绪方这个姓氏。

    他是法医,一个厉害的法医。这点不可否认,因为过去的十几年,法医从来没有登上过东京rì报的头条,因为这门职业不被人认知。也是因为这个表弟从美国留学归来,用自己的能力才证明了,法医的存在是一门案件中极为重要的角sè。

    这样的弟弟,即便是如今获得十段荣誉的jīng次也觉得十分优秀,为绪方家长脸。

    所以即便是绪方不主动来找他,他也会过段时间抽出空来,等没有重要的比赛以后,去和绪方见面。因为社会的地位越高,身边可以交心的朋友就会越少,而作为亲戚关系的弟弟绪方佑介,是jīng次视为很重要的人之一。

    他原本很惊喜,弟弟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分享自己成为十段的荣耀。

    他这次带绪方去rì本棋院,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见识到自己从当年的八段棋手,变成了受到很多人敬仰的绪方十段,利用指导棋传授棋理的客座讲师。

    可是结果呢?

    只能说大跌眼镜。

    他以为这只是会下棋的弟弟与疑为认识SAI的小鬼之间对决,可是......最后演变成,连他都惊讶的没办法给予任何评价的地步。

    这个过程中,如果有人留意他的表情和动作,就会发现一向冷静的绪方十段,在观看比赛的过程中,不断的用手指推动自己的眼镜,来缓解压力。

    这股压力,实实在在。

    因为绪方jīng次很清楚,自己的棋力,在面对这般的对决时,也会有些力不从心。

    因为棋局当中渗透的不只是布局,拆手,破解,封锁,这些常用的棋技,而是双方在黑白棋子争夺当中传递的斗志,信念......以及庞大的格局!

    就像是通过棋局,上演了一暮神魔之间的交战,将围棋最jīng湛和最jīng彩的攻防艺术近乎完美的展现出来,双方布置着自己的世界,也试图侵占对方的领域。

    绪方的下法,料敌如神,总是能够抢占先机,拔得头筹,制造cháo水一般的攻势。

    而进藤光,则更像是那个与他的老师塔矢行洋交手的SAI,或者说他就是SAI,每一步棋的落点,都让他暗暗吃惊。简直是一步棋,包罗万象,厚土载物,汇聚了很多脑海中几乎淡化掉的古谱。

    这样的对决,如果发生在塔矢行洋那种级别的高手身上,他只会平心静气的在一旁观看,去慢慢的加以理解和受益。但是下棋的人是他弟弟,和一个刚刚踏入职业围棋世界的小鬼,就不得不让jīng次的心里面,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样百感交集。

    到了rì本棋院门外,不远处的停车场。

    不知不觉,两个男人站在这辆红sè的法拉利跑车前面。

    “绪方,你的围棋......”jīng次没有了最开始,和他谈心聊天的平常心。

    看着他的这位大哥。

    已经到了而立之年的他,围棋事业蒸蒸rì上,这个时候的心态会容易出现裂缝,并不像是表面上的那般牢靠。

    绪方眉目凝视着jīng次,缓缓说道:“围棋不是我的世界,也不是我的最终选择,它只是我的一种兴趣爱好,不会成为任何人的羁绊,更不希望会影响到大哥。”

    他见jīng次在听自己说话,于是接着说道:“与进藤光的围棋对决存在着一定侥幸,他的围棋涵盖很多规律xìng,是遵从很多棋谱中晒出来的路数,所以我需要做的,就是在他每一步棋子落下来以后,利用思维判断力去进行分析,总结出最有可能的几个可能xìng,加以破解和进攻。最后他的下法发生了改变,所有的棋都出现了变化,在铺垫最后一粒白子归入关键点,形成神来一笔。”

    “总而言之,四年前我与大哥对决的那局棋,是很肯定的我输给你。因为你的下法,更贴近现代化,路数上比起传统古谱的棋道更**更没有束缚,这也增加了我推算棋局的难度。”

    jīng次一怔,他居然被弟弟安慰。

    有些不爽,有些排斥,却找不出理由反驳。

    “大哥,你的红sè法拉利果然不错,但是真正让法拉利炫目和耀眼的,是风景,而不是路人。”

    绪方微微一笑,他以后不会再搀和围棋的事情。

    因为能力固然存在,但是人不能那么自私那么贪婪,凡事都想占尽,却失去了坚持一样东西的决心。

    所以佐为身上最宝贵的东西,就是时间没有淡化掉他最开始的梦。

    “或许你说的对,是我狭隘了。”

    想了很久,jīng次打开法拉利车门,调整自己的心态,呼了一口气,然后说道。

    绪方跟着坐上跑车副驾驶位置,系上安全带:“下棋挺有趣的,但是不适合我,下了一局,脑袋就很痛。还是用手术刀解剖尸体,更在行一些。”

    “你是说,用手术刀豁开尸体的那种?”jīng次脸sè一变,开车过程中询问道。

    绪方笑着点头:“死者的心脏,就是天元,肝脏、肺脏、胃、肾,就是星位......”

    “别拿尸体比喻围棋。”绪方jīng次不由脸sè发白。

    慢慢的,大哥不会将自己视为一个棋手。

    绪方看着开车的jīng次,看到他变回了熟悉的十段棋手,严肃冷静,轻轻的闭上双眸,让自己的神经终于可以松弛下来。

    想一想,自己究竟怎么样去面对他!

    那个叫做佐为,执着棋道百年。

    来自平安时代的妖戾。(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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