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章 我就是极乐的开发者
走神只是一瞬。
对方自称“药师”，这是代号还是姓氏？晴司觉得是前者。
代号为“药师”的使者组织干部……他猛地又联想到极乐药。
难道这人就是唯梦说到过的，唯一能够研究完成让普通人免疫灵界影响的疫苗的“那个人”！？
这一猜想让晴司心中震颤。
如果真如他所想的话，那么这个白大褂男就是导致那么多人变成怪物的罪魁祸首！
想到自己“处理”的那些怪物，晴司心里就有怒气升腾。
以开发中灵能药品进行大规模人体试验，这种事就算有着为了保护更多人的生命这般大义的理由，也不是能轻易略过的！
况且唯梦也说了，使者组织这么做并不仅仅是为了制造出无害的疫苗，其中有着其他意图。
灵庭等势力为了大局选择了坐视，是因为只能如此。
如果抓住这个“药师”，让他归在灵庭的管辖下进行研究，情况会不会好一些？
晴司不知道。但若是有可能，他会想要为那些变成怪物的人们求一个报应。
不是为了正义，也不是因为善良。
只是因为他想这么做而已。
极乐药仅仅是散布，是要用钱买的，不是强制普通人服用，跟其他的违法药品类似，服用者自己也要负一份责任。但作为药物的源头，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毫无疑问需要负更大的责任！
即使以大义作为遮羞布，恶也始终是恶，即使披上再漂亮的外衣，那也是恶。
“药师……你是主持开发‘极乐’的那个人吗？”晴司放弃扮演神的守卫，直截了当问道。
“呵，你果然是现实里的人类，而非这里的产物。”药师闻言，嘴角弧度翘得更高了一点，“你后面那些人应该也是吧。”
“回答我的问题！”晴司凝视对方，沉声道。
“你知道使者组织，知道极乐的秘密，却不知道我是谁，说明你所知的情报很不完全……特意跟我交谈，也是想要获取情报。”药师接着说道。
“正好我也想要情报，所以就来交换吧。”
“你的问题，我的回答为‘是’我就是极乐的开发者。”
真的就是这家伙！！晴司顿时握紧了手。
“然后轮到我发问，是你们在前天杀死了七个大蛇实验体吗？”药师问道。
“大蛇实验体”？是指上次那七个人？
他们死了？那眼前这只蛇怪又是怎么来的？
“‘大蛇实验体’是什么？”晴司目光闪动，问道。
“就是能化身成这种姿态的七个人。”药师踩了踩脚下蛇头作为示意。
“哈斯斯斯”蛇头发出叫声。
“我们曾经击溃过像这样的怪物。”晴司看了一眼七头蛇怪。
“你们是怎么做到杀了他们的？”这是药师最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你得先认真回答‘大蛇实验体’究竟是什么。”晴司针锋相对。
药师沉默了一下。
“简单地说，就是催化觉醒了‘八岐大蛇’力量的人工觉醒者，因为这个项目还在实验阶段所以称为实验体。”他推了推自己的金边眼镜。
“虽然力量还不完全，但他们在精神世界可以发挥出相当强的能力，不会轻易死亡。”
“但是他们全都死了……这一情况完全超出我的预估，让我挺吃惊。”
“所以我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鬼知道。晴司心想。
自己这边只是干掉了怪物，天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死的。
也许“大光明阵”对那怪物有绝杀效果，又也许伙伴们的某种攻击具有特殊杀伤效果，又或者在这神社里受创严重就会死，又或许白樱神补了刀……
还有可能根本不关这边的事，是那些所谓实验体自身出了致命的问题。
“我们只是击溃了怪物，没有做多余的举动。他们之所以会死，也许是神对他们的惩罚，又也许是你自己造成的惨剧……就像你开发的极乐药所造就的惨剧一样！”晴司冷声道。
药师再次沉默。
然后他轻轻笑了。
“被这么说，还真是戳到了痛处。”
“其实是我自己的失败，这不是没有可能。”
“但我需要了解清楚……你不肯交待的话，那就只好凭力量来问了。”
晴司感受到对方的战意。
“我也有想凭力量问个清楚的问题。”他语气冰冷地道，“散布极乐药，进行大规模人体试验，这种混账事情究竟是为了什么！？”
面对这一严厉质问，感受到对方迸发的气势，药师微微眯眼。
“去吧，蛇九。”
“哈斯斯斯斯斯斯”
受到驱使，七头蛇怪发出刺耳叫声，朝晴司等人发起攻势！
“大光明阵”！早就准备好的晴司瞬间展开预备好的神圣结界！
洪亮钟声盖过蛇叫，玄奥阵图浮现层叠，圣洁金光闪耀镇魔……
夏夜等人全体迎战，跟上次一样，在阵势辅助下以团队之力对上巨大怪物！！
其中枫舞带着智久飞上半空，兄妹联合施展出蕴含雷电的风暴席卷向药师所在的蛇头！
眼见闪耀电光的黑色龙卷风暴逼近，药师举手一挥，身周就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微型阵图，恍如蜂巢一般。
雷电风暴撞到这个结界上，被完全抵挡住，丝毫不得寸进。
他脚下的蛇头向枫舞和智久喷射出带着浓浓黑雾的毒液！枫舞以羽翼抵挡攻击并迅速避开。
药师张开手掌，身前结界一部分微型阵图闪烁起黄色光芒，里面浮现出尖锐细针，密密麻麻地对准了枫舞和智久。
毒咒“魔蜂针”！
密集的灵针没有丝毫声响地射出，速度极快，快到枫舞和智久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射到他们面前！
一瞬间他们本能地感到巨大危险，要是被射中的话，后果会很严重。
嚓嚓嚓嚓
灵针击中某个躯体，全数扎了进去，让其瞬间变得通体漆黑，然后融化崩溃！
枫舞和智久安然无恙。
代替他们承受了这一波攻击的是一个金色的灵体，有着跟晴司一样的体型。
“神念体”重构！
在后方维持阵势的晴司单手结印，顿时金色流光在枫舞和智久面前涌现，瞬间汇聚凝成第二个金色灵体。
灵刀“白莲”！
金色灵体右手一伸，手上凝聚颀长的白光灵刀，高速朝药师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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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一章 射得漂亮
药师再次施放“魔蜂针”射向金色灵体，后者被射中瞬间整个身躯骤然闪光，留下一个被击溃的残影，本体转移避开伤害。
眼见灵针攻击无效，药师果断施展另一咒术，身前蜂巢状结界左右两侧部分阵图泛起黑色光芒……
晴司操纵“神念体”逼近对方身前，挥动白莲灵刀朝着其结界全力突刺！
嚓！！白光刀锋接触到结界的瞬间光芒闪耀，一下子就将雷电风暴都损害不了的坚固防御穿破，接近药师脸庞。
药师目光闪动，却不躲不避，左右两侧泛起黑光的微型阵图骤然伸展出两只黑爪，以极快速度同时抓住金色灵体！
爆……晴司想让被制住的“神念体”爆炸，造成杀伤，却发现自己失去了对其的控制。
毒咒“夜蚀爪”！
药师操作两只黑爪刺入金色灵体，将其腐蚀融化。
顿时晴司感受到来自神念体的反噬，不禁闷哼一声，面露难受神色。
与此同时，他改动手印，两指并拢
杀咒“影刺”！
残留的白莲灵刀顿时崩解开来，一道黑色尖刺从中闪现，急速击中药师的脸庞！
这才是晴司真正的攻击。
然而药师安然无恙。
这多亏了他有着不止一层的强力护身结界，否则这个偷袭术法能要他的命。
“不错。”药师扶正稍微被打歪的眼镜。
晴司平复稍微乱了的呼吸。
第一回合算是平手。
下一秒药师从蛇头上高高跳起，周身蜂巢状结界大部分阵图闪烁黄光，浮现密密麻麻极其大量的尖锐灵针，对准对面所有人！
晴司双手结印，以流动金光瞬间为全体伙伴构成防御灵盾！
下一秒，灵针全数射出！
除了小诗及时避开外，其他人或多或少被击中，所幸灵盾挡下才没事。
由这一波攻击，药师大致了解到对面全员的躲避能力。
与敌方最强者硬刚是一种战法，而找出对方阵营较弱的一环，先攻其弱者，也是一种战法。
药师确定的第一目标是穿蓝色长裙的女子，身后瞬间浮现四只黄色光翼，急速曲折飞行避开凶猛扑来的虫群，朝目标方向飞去。
有雷电劈来，风刃袭来，光箭射来，他统统避开或以结界挡下，同时酝酿施展强力术法
杀咒“怨毒蛇”！
浓郁灰色雾气从他双手之间的阵图汹涌而出形成庞大灰蛇，蛇身上的鳞片仿佛构成无数扭曲人脸，迸发凄厉嚎叫般的刺耳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灰蛇向着目标黛急速扑去，张开黑色大嘴，嘴里是深渊般的漆黑！
香织的虫群以及和心的鬼群被它一触即溃，看起来没有东西能够挡得住它。
黛感受到了恐怖。她本可以操纵莉亚为自己抵挡，但她意识到即使牺牲了莉亚也没用。
能挡住它的只有
金色流光瞬间在她面前涌现，汇聚凝成金色灵体。
“神念体”重构！
逆咒“龙回首”！！
晴司控制神念体挡在黛身前，施展咒术抵挡承接庞大灰蛇，要把它转化并反击回去。
然而……
药师从容转移手中阵图的方向，从中再度涌出灰雾形成第二条庞大灰蛇，以比刚才更快的速度扑向另一人！
“怨毒蛇”可不止一条。
第二击的目标是正在与巨大蛇头之一战斗着的紫袍少女紫姬！
正与蛇头激战，无暇分神的她陡然察觉到危机时，已经没法躲避，其他人也帮不了她。
眼看漆黑大嘴逼近，紫姬仿佛看到死亡的阴影。
避咒“纸代”！
晴司抽出手发动了给所有人预备有的保命咒术。
在灰蛇咬下的瞬间紫袍少女身影消失，换成一个小纸人被灰蛇吞噬。
紫姬重新出现在晴司的身边。
药师脸色没有丝毫变化，将灰蛇转向其他目标。
此时神念体将第一条灰蛇承接转化成金色神龙，向着第二条灰蛇反击而去！
轰！！金龙冲击灰蛇，炸裂耀眼光辉。
药师仍然平静，手中阵图第三次涌出灰雾，构成又一条、两条、三条、四条、五条……足足十条庞大灰蛇！
它们几乎同时扑向不同的目标，让所有人都感受到威胁。
晴司微微眯眼，双手结印。
大光明阵骤然放射光芒，形成多道金色光柱照耀全部灰蛇，将它们全数净化！
然而这一瞬间，药师的身影突然消失。
紧接着他出现在晴司身后一段距离，手中阵图第四次涌出灰雾构成无数细小灰蛇朝晴司背后射去！
这才是真正的“怨毒蛇”，即使只有一条细小灰蛇伤害到目标，也会造成难以治疗和减缓的持续性伤害！！
晴司注意到的时候已经太迟，并且刚刚爆发力量消灭庞大灰蛇，难以回头应对……才怪。
已经防着这一手了！
神念体及时转移到他身后，施放出金色大盾抵挡并照耀净化细小蛇群！
药师当即控制蛇群散开呈包围之势猛烈攻击，要试探出对方的防御弱点。
这时突然感觉到危险。
碰！！
一发白金色灵弹划出螺旋状轨迹从他后方袭来，贯穿他的结界，精准击中他的后脑！
然后紧接着是第二发、第三发、第四发……连续强力灵弹把药师打得飞起，身体扭曲成奇怪模样，最终破碎崩溃！！
“咳……”在身躯崩溃的下一秒，药师的身影出现在蛇怪后方，不禁难受地咳了一下。
被击溃的是他的“神念体”，而不是本体。
神念体是可以跟本体一样施展出各种术法的灵能分身。跟晴司只构成简单人体形态的神念体不同的是，药师构造的神念体更加完全和精细，能发挥出更强的力量，相当于他本身的替代，与本体相似度极高。
不过作为代价，他的神念体被击溃时，本体会受到相对严重的反噬。
但损失一次神念体，试探出敌方埋伏有强大的狙击手，也不算浪费。
一开始药师就怀疑对方阵营可能不止眼前看到这些人，现在是得到了证实。
“神念体”重构！
他双手结印施术，身前涌现黄色流光，迅速构造成与他一模一样的分身。
下一秒，药师本身隐形消失。
与此同时。
“射得漂亮。”晴司以术法跟狙击手芽衣通话。
“谢谢夸奖。”芽衣回应道，“可惜那个不是他的本体。”
“这不让人意外，他可是使者组织干部，这点手段总是会有……接下来你要小心，他可能会设法找出你。”
“我会的，当一个好诱饵。”
“你不是……”
“随意一说而已，你会保护好我的吧，少爷。”
“当然。”
第七百九十二章 就是你杀了那些大蛇实验体吧？
在精神世界的战斗力并不等同于现世。
就晴司一方而言，所有人在这里的力量都比现世要强，具体增强多少则程度不一，也并不稳定，处于比较模糊的状态。
但即使如此，芽衣一波狙击将药师的分身击杀也是破格的强度！能达到这种水准，不是全靠她自己，而是有着晴司的辅助以及白樱神的加护增强在内。
此时的女仆感觉自己前所未有地强大，即使真的当诱饵，也有保全自己的自信。
这份自信可能是自大，但也无妨，她相信万一之时晴司会保护好自己。
狙击手是在战场上需要首要解决的目标。
即使可能是陷阱，药师也别无选择，知道了狙击手的存在就绝不能放任。
除非能将敌方阵营一举压制。
就对方已经展现出来的力量来看，这样做的预估成功率不高，但可以试一试。
于是他对蛇九下达指示，解放它的力量。
“嘎嘎嘎斯斯斯斯斯斯”
七头蛇怪发出近乎惨叫般的刺耳叫声，通体爆发浓郁黑雾逼退所有敌人，巨大身躯急速缩小，却又同时伸展出第八条蛇头！
虽然体型变小了些，但气势更强，全部蛇头的眼睛都闪烁起猩红颜色，散发出恐怖的气息。
灭咒“蛇腐血”！
蕴含毁灭意味的猩红色流光从八个蛇头嘴中齐齐喷射而出！！带着让人恶心的腐臭气味。
“到我身后！！”晴司向伙伴们喊道，同时驱动大光明阵闪耀金光抵挡敌怪攻击！
顿时猩红流光和金色光辉激烈碰撞，仿佛液体一般四处溅射开来！！
仅仅被余势波及，智久等几人就受到了伤害。众人迅速遵从指示退避晴司的身后。
药师的身影趁此时机绕过敌方阵营，飞向对面后方！
夏夜等人向他攻击，但都阻止不了。
晴司看了一眼小诗，后者会意，当即朝药师追去。
芽衣眼见敌人朝自己飞来，试着潜行躲避，但还是被锁定住。
既然躲不掉，那便迎战。
举起手中闪烁银光的狙击枪，瞄准，开枪！
带出螺旋轨迹的灵弹飚向敌人。
避咒“蜂舞”！
药师身体闪烁黄色光芒，以极快速度在空中曲折移动，留下大片残影，避开了灵弹。
芽衣连射几发，全部落空。
然后眼见敌方射来大片灵针，她抱着狙击枪矮身一闪，化作一道银光高速转移。
但药师早有预料，手掌微微摆动，所有魔蜂针陡然折向，紧追目标！
芽衣调转枪口，手中灵枪瞬间变形，闪耀光芒变化成突击步枪形态，朝着灵针群猛烈扫射！
见到全部魔蜂针被扫射消灭，药师再次凝聚更多，却在这时一个身穿蓝色裙装的身影踏空朝他逼近，施放出大量冰刺！
彭！！药师以结界挡下这一强力术法，但也被打击得位移到十几米外。
下一瞬蜂巢结界泛起黑光，两只“夜蚀爪”骤然伸展而出，以极快速度抓向蓝服少女！
神乐诗踏空避开一只黑爪，同时持刀一斩，劈断了另一只！
“夜蚀爪”竟然被斩断……这一幕让药师眉毛微动。
他果断调转目标，朝蓝服少女射出大量魔蜂针！
破咒“贯妖锥”！！
早有准备的神乐诗施放出闪烁金光的巨大冰锥，与针群对撞将其全部消灭，余势不止洞穿蜂巢结界，狠狠击中了药师的身躯！
白大褂男像是被巨人猛揍一拳般飞了出去。
见到这漂亮的一击，地面上的芽衣将手中灵枪变回狙击枪形态，瞄准飞出去的敌人又射出一波犀利灵弹！
药师被击中两发，勉强再次以蜂舞避开后续射击，眉头已经皱了起来。
蓝服少女的攻击让他感觉诡异……并不仅仅是强度，其中似乎蕴含着特殊的杀伤力……难道这就是“答案”？
想到眼前的女生可能就是真正杀死大蛇实验体的人，药师的眉头反而松了开来。
他扬起右手，顿时极其大量的浓郁黑雾在身周凭空涌现，螺旋汇聚到手中凝成一柄黑色长剑
灵剑“天羽”！
手上多了这一柄剑，他整个人的气势就骤然提升了一个层次！
紧接着他以长剑一指，朝向芽衣所在的方向射出一道黑色光芒。
眼见这道光芒逼近，感到巨大危险的芽衣脸色一变，全速躲避！
轰！！光芒震撼爆炸，形成大范围黑雾将她吞噬！
神乐诗见状担心芽衣，但不能在强敌面前露出破绽，只能挥刀全力向其斩去！
药师举剑从容挡下她使出的庞大冰刃，再次感受到其中的特殊力量。
“就是你杀了那些大蛇实验体吧？”他开口质问。
神乐诗不回答，挥刀再斩！
药师抵挡、反击，挥剑带出浓郁黑雾！
两人刀剑交锋，冰刃与黑雾在空中激烈对拼，短短时间你来我往几十回合。
论技术是神乐诗占优，但使出了灵剑的药师力量更强，硬生生把她压制下去，最终直刺一剑将她击向地面！
少女重重坠地后滑出好一段距离才稳住身形。
药师在空中将剑尖对准她，再次射出黑色光芒！
神乐诗闪身躲避，及时躲开剑芒爆炸形成的雾气。
然而这在药师的把握之内。
轰！轰！轰！……
药师不断射击，刻意以微妙的偏差放过少女，直至在地面爆出大量黑雾后，单手结印
定咒“锁魔链”！
空中显出庞大黑色阵图，所有雾气急速汇聚起来，构成密密麻麻的锁链将蓝服少女包围在内！接着骤然收缩，组成漆黑的锁链结界要将她禁锢！！
这时突然有灵弹射来，药师看也不看就挥剑全数挡下，然后射出剑芒极速反击发出这波偷袭的芽衣！
女仆躲不掉这一攻击，在最后一瞬间身影消失，换成一个小纸人被剑芒撕裂。
神乐诗咬牙抵抗禁锢。在这个结界当中，她发动不了“纸代”脱逃。
金色灵体出现，挥动白莲灵刀斩向锁链结界。
药师闪现在灵体跟前，举剑挡下灵刀，反手一剑就爆发冲天的黑雾将晴司的神念体击溃！
他要俘虏这个穿蓝色服装的女生，不允许任何人阻止。
将“锁魔链”运转到极致后，药师将“天羽剑”投掷而出，化作一条漆黑巨蛇张开大嘴，要将少女连同结界一起吞噬！！
感受到致命的危机，神乐诗目闪厉芒。
一股特殊的气息隐隐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与此同时，在前线的晴司再一次运转大光明阵，配合身边伙伴们的全力攻击将八头蛇怪压制！
随着他的施为，耀眼的金光在蛇怪上空急速凝聚成八柄大剑，齐齐落下，贯穿全部蛇头！！
蛇九连惨叫都发不出来，陷入极大痛苦当中。
但他仍然没死。晴司等人做到这种程度也还是不足以消灭这麻烦透顶的怪物。
但足以争取到些许时间。
将蛇怪留给夏夜等人对付，晴司折回后方冲向小诗所在。
要是小诗出了什么事，他绝对会将药师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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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三章 他其实是个好人哦
“天羽”化作的巨蛇将少女吞噬进了口中。
药师要进行下一步操作，然而……没有手感。
明明成功禁锢了，却没有将对方把握住的感觉，这很奇怪。
他试着施术，却陡然发现自己失去了对巨蛇的控制！
接着就见到巨蛇僵在半空，漆黑躯体突兀地崩裂开来，从中透出冷冽的蓝白色光芒。
隐隐有玄妙的声音响起，像是幽远的歌声，蕴含着似乎能渗入灵魂的寒意。
药师感受到威胁。
他果断举手凝出第二把天羽灵剑，丝毫不迟疑地对崩溃的巨蛇射出强力剑芒！
灵剑光芒穿透巨蛇，其崩溃中的躯体轰然炸响，爆发出极其大量的黑雾！！
雾中有蓝光在闪烁。
玄妙歌声停止下来。
药师顿时感到自身被诡异的寒意彻底包围，正试图躲避，就见到光辉绽放
灭咒“千年冰”！
大量蓝色冰柱骤然爆发冲天，仿佛海啸般波及巨大范围，将药师的身影完全淹没！！
“咳咳……”
神念体第二次被击溃，药师本体再次遭到反噬。
而且这次反噬比第一次更严重，应该是那消灭神念体的术法蕴含的特殊力量所导致。
不过还好，在可承受的范围内。
药师推了推眼镜，对于蓝服少女的兴趣更加强烈了。
看来要俘虏她，需要做得更加粗暴些才行。
就在他想接下来该怎么做的时候，突然察觉到什么而扭头过去，见到穿狩衣的身影……
“抓到你了。”晴司对着药师冷声道。
下一瞬，庞大金色梵钟凌空构造成型
定咒“镇魔阵”！
咚！随着震撼性的声响，梵钟落下将药师罩住，绽放光辉的同时展开大型五芒星阵图！每个星角上又有金色光柱升起，在顶端射出金光相互连接起来，释放出无数玄奥咒纹充填整个空间！！
“世间之魔，镇之……”
“此世之恶，止之……”
“魔恶之灵，灭之……”
“以神之名，凭吾之志，破汝之法……”
晴司双手结印，口中念咒，冷酷地将术法威能催动增强到极大限度
“破法灭杀！光耀止尽！！驱魔为恶之孽者，升天！！！”
咚隆隆巨大的金白色光柱冲天而起，绽放出神圣炽烈的光晕！！
结束了……并没有。
下一秒，黑灰色的身影从光柱中硬是突破而出，朝着晴司所在的方向瞬间发射多道黑色光芒！
晴司闪身躲避，黑光在他身后连续爆发出浓郁黑雾！
紧接着有黑色气浪恍如巨剑般从他头顶上空劈下！晴司避无可避，凝出白莲灵刀迎上。
彭！！！黑雾与金光激烈碰撞，爆发大范围余波。
随后光雾中有猛烈密集的声音响起，两个身影刀剑交锋，迸发出更多的黑雾，散射更强烈的光芒。
最终两人身形错位互换一击，彼此都被打得倒飞出去，拉开了一段距离。
晴司的上半身狩衣被划出一个口子，从中隐隐冒出黑雾。
而在他对面，是已经变了个模样的药师。
原本穿的白大褂等服装都不见了，眼镜也没了，脑袋也秃了，变成身躯通体灰色，长着密密麻麻黑色鳞片的形态，像是人形的蛇……也就是蛇人。
蛇人药师身上不断冒出隐约黑雾，从左胸到右腰侧有一道白色的刀痕晴司刚才给他留下的，正在高速自愈。
“打得不错。”药师开口道，“不过你刚才的出力应该再大一倍。”
“接下来会的。”晴司回应道，“倒是你还能变成什么鬼样子，最好现在就变，否则待会可能没机会了。”
“像这样变身并不容易，需要达到特定状态才行……简单地说，就是热身运动还不够。”药师说着，活动了一下脖子和双手，发出咔咔的声音。
“既然运动不足，那干脆就不要动了，永远地。”
晴司举起灵刀。
药师举起灵剑。
两人冷冷注视对方，气氛渐渐紧绷到极点。
就在双方都要发动猛烈攻势的瞬间，突然一个毫无紧张感的声音响了起来
“住手吧，药师大叔。”
这个声音使得两人的表情微动。
然后他们齐齐向右侧看去，见到一个模糊的黑色身影凭空浮现出来。
“现在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赶快回来吧，你亲爱的部下在找你哦~”黑影以哄小狗回家般的语气说道。
药师皱起了眉头。
他在这个状态下皱眉，表情显得颇为古怪，以至于看不出他此刻是什么情绪。
趁这个时机砍上去是个选择，但晴司没有这么做，而是静静看着。
沉默过后，药师再看了晴司一眼，然后放下了灵剑。
接着他的身躯开始迅速散发成雾气，没过多久就彻底消失。
竟然这就走了……晴司保持着戒备，再看向黑影。
“虽然看不到脸，但你应该是春田小哥吧。”黑影神谷树生说道。
晴司不承认也不否认。
“虽然想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情况我大致猜得到，因为毕竟是我给你的那份情报嘛。”神谷轻笑道，“你做得比我预想的要好，真不愧是春田小哥。”
晴司仍然沉默。
“药师大叔给你添了麻烦，不好意思。”神谷继续道，“别看他那样，他其实是个好人哦。”
其实是个好人……晴司觉得这是个笑话，笑不出来的那种。
作为回应，他默默将刀锋对准黑影。
“不要生气嘛，作为补偿，我告诉你麒麟……哦不，春田大小姐的情报，怎么样？”
唯梦的情报！？
晴司目闪光芒，将灵刀缓缓放下。
“我就知道你会想知道的。”神谷笑道，“大小姐应该没来得及告诉你什么。”
“她现在在樱花之境当中，位置和状况都不明，但肯定还好好地活着。”
“不过要是再过些时间就很难说了，毕竟她目前的处境很糟糕，说不准能够撑多久。”
“你帮不了她，不过有人可以。”
“我要去找那个人，但我现在有些忙，还有其他要做的事情，所以得迟一些才去找。”
神谷的话说到这里，晴司当即猜出这货接下来会说什么。
“时间拖得越久，大小姐的情况就越不妙。如果你想要那个人早些去帮大小姐，那就代替我去找他吧，春田小哥。”神谷愉快地道，“他的代号是‘虚炎’，跟药师大叔一样，是个好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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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四章 真是漂亮无比的邪恶
好人你个头啊！
晴司差点就吐槽出来了。
“想要我替你做事，光这点情报还不够。”他开口说道，“我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现世会变成那样？”
“不是帮我，是帮大小姐……”神谷说道。
“我没有自大到认为唯梦需要我帮助的程度！”晴司打断道，“也许她真的如你所说在樱花之境当中处境糟糕，但我可不觉得她会撑不下去或者无法逃脱，你就别装傻了！”
那可是麒麟女春田唯梦，比他强不知道多少倍的大姐，绝不可能轻易陷入绝境，或者即使处于绝境也必定能够越过。
如果确定唯梦真的需要帮助，晴司当然会毫不犹豫地伸出援手，但不能确认的情况下就首先要考虑这位大姐到底需不需要帮助。
他觉得不太可能需要，因为唯梦真的很强，不折不扣地强大。
连具体状况都不清楚就贸然地要援助她，这不单愚蠢甚至可以说是一种傲慢。
不过根本的原因还是在于，说她处境危险的是神谷树生，使者组织干部，一个本质上不值得信任的家伙。
黑影沉默了一下，然后笑出声来。
“竟然被干脆地看穿了，我还以为至少能动摇你一下的，春田小哥。”
“你想得没错，大小姐不会撑不下去，毕竟是麒麟嘛，没那么容易死。”
“虽然不一定非要让你去找虚炎君，但就当做是大赠送好了，如你所愿多告诉你一些情报。”
神谷顿了顿。
“现世之所以会变成那样，是组织的行动造成的。”
“但这不是组织的本意，而是行动失败加上意外因素导致的结果，简单地说就是搞砸了。”
“原本行动的目的是阻止灵庭牺牲民众引导樱花之境现世，也考虑到了各种失败的后果，但事实如你所见，糟糕到出乎意料的程度。”
“呵呵，邪恶组织为正义的目的而行动，却让形势变得恶劣千倍，真是有趣，哈哈哈……”
神谷笑了起来，听声音是发自心底地感到有趣、愉悦。
晴司当然没有跟着笑，眉头皱了起来。
这货虽然显得扭曲，但说的话似乎不是假的……至少不完全像是假的。
“使者组织为什么想阻止灵庭牺牲民众？”他问道。
“我刚才说了哦，为了高贵的正义！”神谷笑着摊手道，“主导这次行动的就是我想让你去找的虚炎君，他真的是个好人，追求正义的好人。”
“正义”……晴司目光闪动。
这一瞬间，他有点想要见到这个代号虚炎的人物。
“残念的是，追求正义的结果，反而是让数百万人陷入生命危机！比起灵庭预定牺牲的人数高出千倍以上，真是漂亮无比的邪恶，完全符合组织的形象，呵呵呵”神谷笑个不停。
他的笑声里没有一丝嘲笑的意味，仅仅就是觉得有趣，因此而感到愉快而已。
却也因此在某种意义上更让人毛骨悚然。
为了正义而行动，却导致了远超想象的糟糕结果，是邪恶的吗？
非要有个回答的话，晴司觉得对于受害者而言，那就是“邪恶”。
加害者为了怎样的目的行动，有多少冠冕堂皇的理由，都不会让受害者的伤痛减轻。
此刻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情况还没有到完全绝望的地步。受害的人们现在都还活着……至少大部分还活着，及时解决事态，他们就能得救！
“我不太相信你们会为了正义而行动，至少不会是为了纯粹的正义，其中必定有着你们能获得的利益。”晴司看着对方，“具体是怎样的行动……我猜你会让我自己去问那位虚炎。”
“你知道我会说什么，真是了解我，春田小哥，不愧是我的挚友！”
“挚友你个鬼啊！！”
终于忍不住吐槽了。
“能够料到你会说什么，这点我自己都觉得恶心……就跟知道腐烂的肉会发出怎样的臭味一样。”
“好过分！我才不是腐烂的肉，而是人类！！”神谷反驳道。
“居然不否定腐烂的部分……”
“对哦，应该说我是高贵的人类！”
“如果你是高贵的，那世间所有人都是圣人。”
“多谢夸奖~”
“才没有在夸你！”晴司说出经典吐槽语句。
随后他强行让自己冷静，接着问道：“要怎样才能解决这次事态，让现世复原？”
“很简单，干掉祸神就可以了。”神谷秒答。
“祸神……”
“就是主宰樱花之境的最强最凶之神怪，按照灵庭的标准，其危险等级在‘魔王’级之上，属于‘祸神’级，可称为‘樱花祸神’。”
樱花祸神……这就是白恶神的正式名称。晴司点点头表示了解。
“魔王之上的祸神级，谁有能力干掉？”
“目前看来，没有人能独自对付它。”
“……有什么计划吗？”既然必须联合作战，那理应有个计划。
“我现在就在为弑神计划行动，助我一臂之力，一起拯救世界吧！我的挚友哟！！”神谷做作地展开双手。
晴司回以冰冷眼神。
这家伙绝不值得信任，但现实的情况那么糟糕，无论什么人站在什么立场上都必须应对这次危机，除非逃走。
“情况这么糟，你为什么不逃？对你这种人而言，这座城市变成怎么样都无所谓吧。即使真的有数百万乃至上千万人死亡，在你看来也就是又一件有趣之事而已。”
“因为我逃不掉啊。”神谷答道。
因为逃不掉，很理所当然的理由。
他丝毫不否定晴司的说法。
因为事实就是如此，城市毁灭，无数人死亡，对他而言也就是那样。
“……是没有能力逃走，还是能逃走，但是之后会有人追杀你？”晴司微微眯眼，接着问道。
神谷再次沉默了一下。
“你为什么这么问呢？”
“你知道为什么。”晴司冷淡道。
闻言，神谷笑了笑。
“真不愧是我的挚友，春田小哥，又被你看穿了。”
“我确实能逃离这里，但之后恐怕会被追杀到死。”
“虽然被追杀也挺有趣，但我暂时不想那么过活，所以只好留下来做点事情。”
晴司凝视着对方。
身上缓缓散发出杀气。
“你……究竟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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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五章 你总有一天会失去我的！
离开后会被追杀到死。说这话的神谷等于是承认了自己有着导致如今事态的责任。
如果可以，晴司绝对会干掉这个家伙！不会有丝毫犹豫。
“别这么吓人嘛……我已经反省过了，现在也正在补救。”神谷耸了耸肩。
“你根本不明白‘反省’这个词的意义。”晴司冰冷道。
如果这货真的会反省，那他就不是神谷树生了。
“所谓弑神计划具体是怎样？成功几率是多少？需要多长时间？”压制心中怒意，晴司继续问道。
“这些情报不属于赠送范围，无可奉告……不过谁让我们是挚友呢，就勉为其难再告诉你一点。”神谷轻笑，“计划就是联合现存的各方战力突破樱花之境，干掉祸神，成功率低于五成，大概要花一天时间。”
“如果失败，会怎么样？”
“就向外面发出信号，交给外面的人解决。”
“我是问这座城市，这里的人们会怎么样！”
“当然会死啊。”
听到这理所当然的回答，晴司皱紧了眉头。
“弑神失败的话，普通民众就等于是没救了，无论外面的人怎么做，这里的几百万人都会死。”神谷接着说道。
“搞出这样的惨剧，你也活不了！”晴司瞪着他。
“我这不是为了不落到那样下场正在忙嘛，所以帮我吧，春田小哥~”神谷以撒娇的语气道。
然后他的身影就被陡然伸长的白莲灵刀劈成了两半！
“好过分……”下一秒黑色身影重组，发出埋怨的声音。
“药师又跟这事有什么关系？”晴司把话题转回来，“他为什么要攻击这里？”
“这些就真的是赠送范围外了，别贪得无厌啊。”神谷叹道，“我没时间再说下去了，你到底帮不帮忙？”
“我本可以抓住药师，但你放跑了他，作为交换你必须再交待些情报。”晴司试图争取更多。
“贪婪的男生是不受欢迎的哦。”
“我从来没想要受你欢迎。”
“你总是这样的话，总有一天会失去我的！”
“如果这份失去有个期限，我希望是永远！”
像是互讲台词的对话过后，场面安静了一下。
“像这样说话也挺有趣，可惜我真没时间了。”神谷笑了笑，“虚炎君应该是在小井公园里，你愿意的话就去找他吧。”
小井公园……是之前跟美佳等人一起赏樱花的地方。晴司目闪光芒。
他还想再问些什么，但神谷的身影就此消失。
确认对方确实离开后，晴司才放下戒备，散去灵刀。
“小诗，没事吧？”转而看向另一边的义妹。
“没事。”神乐诗回应道。
她身上的服装有些许破损，但并无大碍。
晴司之前赶到的时候，就看出她没什么事，才有余裕冷静地攻击药师本体，乃至之后跟神谷谈话。
蛇怪也消失了。夏夜等人都走过来会合，全员无事。
作战到此结束，所有人回归现世。
……
“为什么妨碍我？”药师质问神谷。
“我不是妨碍你，而是救了你。”
“你认为我会输？”
“没错，那个人的真正力量超乎你的想象，尤其是在精神世界。”
“他到底是谁？”
“你也应该猜到了，他就是春田晴司。”
“……原来如此。”
“你理解了就好，放弃‘噬神’吧，做其他该做的事。”
“…………”
“作为救了你的报酬，你新做的那个实验体我就收下了，大叔。”神谷愉快微笑，幽深的黑影在背后展开，透出恐怖的气息。
药师见状，目闪厉芒，推了推金边眼镜。
……
回神之后，众人体会到比上次更强烈的昏沉以及头痛感。
恢复清醒后，接着感受到浓浓的疲惫。
晴司让大家先休息了一会，然后才总结这次战斗。
首先出现的药师以及蛇怪，因为前者很干脆地退场，没能获得进一步的情报，知道的就只有他是极乐药的开发者，以及“八岐大蛇”人工觉醒项目。
那只蛇怪很显然就是这个项目的实验体，跟之前那七个人一样，但等级更高的样子。
实验体能在精神世界呈现那种形态，在现世应该也能发挥类似的力量，只是可能没有在精神世界那么强大而已。
八岐大蛇……堪称樱岛最著名的巨型凶恶神怪！常常在各种作品中充当boss乃至最终boss级别的角色，知名度极高。
人工觉醒大蛇之力，也就是人为制造出那样的怪物，谁都能想到这有多么可怕。
现在项目还在实验阶段，其实验体就已经能在精神世界发挥出那么强的力量，那在现世呢？在项目更进一步，乃至完成的时候呢？
光是想象一下就能感到寒意。不仅可能出的成果可怕，可能导致的后果可怕，研究如此力量的过程想必也是极为残酷的。
极乐药、大蛇项目……光这两点，就足以判断药师是多么危险的人物。
使者组织的干部都是这样的人吗？
对于这个问题，晴司表示不知道。
另一个他所认识的干部神谷树生，无疑也是个危险的家伙，危险程度……或者说干部级别或许在药师之上，因为他仅仅两句话就能让药师退场！
神谷对现世变成这样有着责任，虽然不知道他具体做了什么，但数百万人包括在座众人亲友们的生命陷入危机的现状，足以让所有人对这家伙生出愤怒。
虽说这不是使者组织的本意，但天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造成了危机也是事实。
根据神谷所说，导致现世变成这样的行动的主导，是代号为“虚炎”的干部。
虚炎似乎是个有着正义感的人……在使者组织里真有这样的人吗？这听起来更像是一个恶劣的玩笑。
无论怎样，去小井公园可能找到这个人。
“接下来有两个选项，一是去灵庭，二是去小井公园。”晴司说道。
“去灵庭的话，不确定那边有没有人，能不能获得情报。”
“而去小井公园的话，可能找到使者组织的干部，获得重要情报，但也有可能扑空，甚至是某种陷阱。”
“该选那边……你们怎么看？”
众人面面相觑。
“你做决定吧，晴司。”夏夜说道。
晴司面对所有人，感受着他们的目光，快而果断地做出了选择。
“我认为，应该去小井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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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六章 你不是人类！
那里是一切的开始，也是一切的终结……并不是。
不过对于晴司等人而言，这次事件确实可以说是从小井公园赏花时候开始。
见到樱花发光的时候，就觉得这不是小事，也的确不是小事，可是没想到终究变成如今的糟糕状况。
必须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了得知重要情报即使冒险也是值得的。
做好准备后，晴司运用神明之力保护自身，开门出发。
现世仍然是冰冷幽暗，雾气弥漫。
比起刚开始的时候，寒意变得更加深沉了些，巨大樱花灵树的鲜红颜色也明显变得更深了。
这说明情况正在不断恶化！
也许现在已经有很多人永远地沉眠了……晴司制止自己去想这一点，朝目的地行进。
长距离移动很耗体力和灵能。
车子没法在这种情况下开动，就算能，现在的路况也难以开车行进。
唯一能用的交通工具是自行车。
虽然靠双腿可以飞跃居民区楼顶之类抄些近路，速度最快。但晴司只去过一次小井公园，如今在能见度不到二十米的情况下赶去那里，方向感着实受到考验。
为了不迷路还是老实走道路比较好，而沿着道路的话骑车能省好一部分力气，所以他借了一辆……怎么借的就暂时别计较吧。
骑着带菜篮的自行车飞快行驶，花了些时间终于抵达小井公园。
公园很大，神谷只说了在公园里而没说具体位置，晴司本以为要搜索一番，但进入不久就感受到异常的气息。
是热气。
在深沉冰冷的环境当中感受到这份热气，就像是在冰天雪地里见到了火焰。
“虚炎”……这个代号该跟“药师”类似，意味着其人的能力。由此看来，这位使者组织干部应该是个特别擅长运用火焰术法的人物。
晴司谨慎地朝着热气传来的方向行去。
越走过去越觉得热，仿佛经历了从冬天到夏天，再到高温地区的转变。
然后在地面上发现被烧过的痕迹。
再往前简直像是靠近一座活动中的火山，晴司加强护身结界抵抗高温，持续逼近热源。
接着见到黑灰色的樱花树……晴司走近后试着碰了一下，整棵树就瞬间崩溃成了灰烬！
看样子是已经彻底烧焦，只是仍然保持着形状。
继续行进，见到许多这样的樱花树。连同地面的痕迹看来，将它们烧焦的术法的波及范围非常之大。
最终，见到一个坑。
一个巨大的深坑……目测直径超过三十米！
巨坑附近没了雾气，可以清楚地看到坑底中央有一大团红色的东西。
那看起来像是燃烧着的火焰，但却没有在活动，而是静止状态……像是照片或者模型一般，显得颇为诡异。
晴司凝视了一下那团“火焰”。
那应该是某种结界……看透不了，不能确定其中有没有人。
按理来说“虚炎”就在那里面，但也可能只是一个术法，施术者并不在。
高温，巨坑，火焰……让人联想到陨石坠落。
如果虚炎就在那里，那他是从天上掉到这里的吗？
晴司抬头看了一眼巨大樱花灵树的树冠，觉得有这个可能。
感觉再靠近过去会很危险，于是他站在坑边喊了一声。
没有反应。
再试着喊了三次，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只能靠近去看看了。
晴司谨慎地入坑，向坑底移动。
当他走到距离那团“火焰”约有十米位置的时候，后者突然有一小部分伸展出来向他逼近，速度极快！
“紧急闪避”！
晴司果断发动美佳卡第三技能，躲开了这一击。
彭！！“火焰”击中泥土，爆发炽热的冲击波，炸出一个大坑。
一击落空，它当即偏转方向，要进行追击。
“我没有敌意！”晴司举起双手喊道，迅速后退，“是神谷树生让我来……”
彭！！第二击，又炸出一个大坑。
晴司靠着冲击波的推动力飞快退回到坑边。
“火焰”停止攻击，收缩了回去。
这是施术者的操作，还是术法的自动防御？
晴司站在坑边皱眉。
“虚炎先生，我的名字是春田晴司，不久前从神谷树生那里知道你。”沉默过后，他朝着“火焰”喊话。
“听说你是个有正义感的人，为阻止灵庭牺牲无辜民众而行动，可惜失败了。”
“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帮忙，解决现在的事态。”
“我真的没有敌意，请你跟我谈一谈！”
喊过话后，就是等待。
过了约一分钟后，“火焰”再次动了起来。
它不断收缩，颜色变淡，渐渐呈现出身处其中的人形身影。
“春田晴司……你是什么？”嘶哑的话语声从那模糊身影处发出。
听到这个问题，晴司愣了一下，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是在问我是什么吗？”
白影沉默。
“我是……人类。”晴司姑且做出回答。
“说谎！”白影虚炎嘶哑地道，“你不是人类！”
晴司：“…………”
什么鬼？这什么情况？
他懵逼了。
被初次见面的人问“你是什么”，回答“人类”却被否定，这种时候该摆出什么表情才好？话说为毛会这样啊？
“回答我，你究竟是什么！？”虚炎质问道。
我也想知道啊大哥！！
晴司想要吐槽出来，但他感觉到对方是认真地在问，贸然吐槽可能会惹来不好的反应。
于是他认真地想了一下。
“其实……我是来自异世界的存在。”想过之后，晴司一本正经地答道。
“到了这个世界后与春田晴司融合在一起，以他的身份存活。”
“但我到底是谁，又究竟是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
既然你诚（中）心（二）诚（无）意（比）地问了，我就大（同）发（样）慈（属）悲（性）地回答你！
虚炎再次沉默。
这时“火焰”由静止变成活动状态，看起来正常地燃烧了起来，好像反映了施术者的情绪。
就在晴司担心这使者组织干部可能会愤怒地发动攻势的时候，嘶哑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来自异世界的存在……你的真实身份应该是‘神使’。”
“不明自身的异世神使，不属此世的非人存在，以春田晴司之伪名现世的诡秘……我很高兴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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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七章 其实你不必这么仁慈
这话语中二感爆表啊喂。www.uu234.netwww.uu234.net晴司心里吐槽。
“我可以问你为什么说我是‘神使’吗？”
“你现在就在运用神明之力，我能看到。”虚炎答道。
能看到我运用白樱神的力量……原来如此。见面就认为不是人类，就是因为这个？
“我再问一下，你为什么判断我不是人类？”晴司接着问道。
“你有着非人的本质，我看穿了。”虚炎仍然嘶哑答道。
然后“火焰”彻底收缩，构成袍服的形状，展现出其中身影的面容。
看起来是个少年，有着橙红色的短发，苍白的脸庞，鲜红的双眼，以及十分浓重的黑眼圈，显得有些病态。
“你要是解放力量的话，会变成非常强大的存在，但你并没有，而是自我约束，形成如今的姿态。”虚炎继续说道，整个人漂浮而起，向晴司飞来。
“其实你不必这么仁慈……自我约束以保护人类和世界，只是对人类和世界有好处，对你自身没有，只会让你处于弱小境地，承受不该承受的痛苦。”
“但也正因为这样，能看出你的本质偏向圣洁，是丑陋的人类和这个拙劣的世界所不应拥有的神圣……”
“所以，我很高兴认识你。”
看着对方落在自己面前，听到这番话，晴司心里有所触动。
这些话语也很有中二感，但蕴含着一丝看透的意味，让人分不清虚实。
这位可是使者组织干部，是个单纯的重度中二病的可能性有多高？
晴司觉得这种可能性极小。
对方也许真是重度中二病，但不可能是单纯的人物。
而他说的话……“自我约束”这点确实是说中了。
晴司的确是在自我约束着不滥用力量，不过
“我约束自己，不是为了保护人类和世界，而是为了保护自身。”他由衷道。
保护人类和世界什么的，这标题太大。
与其说是为了人类和世界，晴司更觉得是为了自己，才束缚住自己。
虚炎凝视着他。
“这样的想法，也证明了你的圣洁。”
晴司：“…………”
想要吐槽但不知道该怎么吐。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神使？”虚炎问道。
“我刚才说了，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晴司顿了顿，“关于你的行动，以及现世变成这种情况的原因……”
“愚蠢的人类一直在犯错，我之前要阻止他们又一个即将犯下的大错，但他们的愚蠢加上世界的拙劣形成太大的阻力，所以我失败了。”虚炎嘶哑道。
“过程没什么好说的，而现世变成这样，是错误加上失败所导致的更大的错误。”
“不过对于世界而言，或许这样才是正确的发展……”
正确的发展？晴司微微皱眉。
“你的意思是，就算这次没变成这样，也迟早会发生这种灾难性的情况？”
虚炎沉默，抬头望向天空上的灵树树冠。
这是默认吗？
感觉刚才那话藏着不小的信息量，但又好像只是在推卸失败责任。晴司搞不明白。
“据神谷说除掉樱花祸神就可以解决这次事态，让现世复原。”他说道，“现在有个计划是联合现存的战力去弑神，但成功率较低……你会参加吗？”
“即使弑杀了神明，错误也不会纠正。”虚炎说道。
闻言，晴司愣了一下。
“就算干掉祸神，也不能让现世复原吗！？”
“现世会复原，但人类不会，至少会有数十万人的生命为这次错误而消逝。”虚炎淡淡道。
几十万人……晴司深深皱眉。
他想过会有大量牺牲，但没想过具体数量，因为不愿意去想。
灾难已经发生，即使成功阻止，也会有很多很多的人死去！
除非……
“如果要在这次事情发生之前就阻止，该怎么办呢？”晴司下意识问了出来。
闻言，虚炎目光闪动。
“你能回到过去吗，神使？”
话说出口后晴司就顿感不妥，这时听到对方的反问，内心活动有些复杂。
“只是如果……如果可以的话……该怎么做才好？”
虚炎深深地凝视他。
晴司面对这位使者组织干部，心中紧张。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把话说出来，是不小心嘴快？还是被对方的话语触动的缘故？
“如果神使真能回到过去，回到错误发生之前，那么应该找到我。”虚炎嘶哑道，“告诉我未来会发生的错误，改变我的行动。”
“……就这样？”
“就是这样。”
“那我该怎么找到你？又要怎么让你相信我？”
“打我电话，然后跟我说密文。”
“密文？”
虚炎点点头，跟晴司说了个电话号码，以及一长串数字加字母。
晴司记了下来。
“这样就可以了？”
“嗯。我见到你，就会信你。”
这么简单就能解决？
不，这一点都不简单，回到过去并不是简单的事。
还有就是，要跟一位使者组织干部联系，向其述说未来，透露自身的秘密！
真要说出自身秘密的话，不如找其他人……比如唯梦，还比较好。
“我发誓会保守你的秘密。”虚炎像是看穿了晴司的想法，说道，“你也可以要求过去的我这么做。”
“……我很难这么信任你。”晴司看着对方，说道。
“你还要保持现在的姿态的话，确实如此。”虚炎也看着他。
场面陷入安静。
然后两人同时察觉到什么，齐齐扭头看向右侧。
只见雾气涌动，红光闪烁，多个庞大的灵体正在迅速成型！
“我们被看到了。”虚炎的袍服燃烧起来，呼地一下重新化作了火焰，“你走吧，离开这里。”
“你要怎么办？”晴司问道。
虚炎没回答，身周火焰悬浮起来，构成一个个火球射向成型了的樱花雾鬼！
晴司感受到很大危险，像是被无形的巨人俯视着一样，感觉再呆下去会相当不妙。
虚炎飞起与成群的雾鬼激战，火焰爆发，光辉闪烁……蛇妖和武魔也开始出现，敌怪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
晴司全速突破包围，脱离现场。
多个敌怪追在身后，还有更多在附近接连出现……他脚步不停，飞快奔逃，同时注入更多灵能运转白樱神之力，争取尽快隐形！
之所以会被祸神发现，很可能是因为虚炎被它重视着。
不知道他要怎么脱身……身为强大的使者组织干部，应该不会就这么挂掉。
轰隆
晴司跑出一段距离后，身后突然传来震撼性的声响，并且有灼热气浪汹涌而来。
第七百九十八章 我应该做得更好
他回头看去，只见一团巨大的猩红光焰缓缓爆发，仿佛花朵般盛放！
涌动而来的热浪随之变得更加剧烈，许多敌怪仅仅受到波及就崩溃消逝。m.www.uu234.netm.www.uu234.net
见到这堪称壮观的一幕，晴司知道那个巨坑是怎么来的了。
他进一步增强结界维持防御，再不回头，飞奔远离。
虽然没有得到想要的情报，但也获得了关键的信息。
虚炎意外地是个好说话的人，暂且不论中二这个属性，他的态度堪称友善，至少给晴司的观感比神谷好很多。
可以的话，晴司想跟他谈更久些，可惜没有余裕。
当然态度友善并不意味着就是个好人，仅凭短暂的见面谈话，了解非常有限，不可能就这样信任一个使者干部。
但无论如何，得到的电话号码以及密文，都姑且算是一个解决方法。
除此之外就是那番话语……晴司不知道虚炎究竟看透了自己多少，可就算对方只是虚张声势，触动也是实实在在的。
不是为了保护人类和世界，而是为保护自己而约束自己，这是晴司的真心话。
但是，都已经发生了这样的灾难，真的还要保持这份约束吗？
消灭追来的敌怪，进入隐形状态后，晴司没有马上回灵屋，而是站在某处楼顶，面对雾气和巨大樱花灵树，陷入沉思。
他其实很强……准确地说，是拥有g系统的他其实非常强。
只要放开约束，也就是如虚炎所说“解放力量”的话，他肯定能比如今的状态强很多。
不，应该说，真的抛下顾忌全力运用系统的话，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晴司自己都不知道！
而这也是问题所在。
强大过头，拥有的力量强到令自身都感到畏惧，解开封印搞不好能毁灭世界……诸如此类中二台词貌似可以套在他身上。
也许这其实还是自大，不过是肤浅的自以为是和过分傲慢，但在尚未证实之前，又确实具备这种可能性。
而最害怕这种可能性的就是晴司自己，因为一旦抛下顾忌……他很难说那时候的自己还是不是自己。
可是仍然保持约束的话，这样的灾难，这么多人的生命，真的可以漠视吗？
一路看到的种种景象浮现在晴司脑海里……巨大的不幸和悲惨直接呈现在眼前，绝不是可以等闲视之的。
这不是电影或游戏，而是真正的惨剧！
就算陌生人可以漠视，伙伴们呢？
即使保全伙伴们的生命，他们的亲朋好友也会受到伤害。
这种情况下，是要连有关系的人都一并保护，还是干脆放弃？
扩大一点保护范围看起来比较合理，但只要开了这个口子，这个范围随着形势发展渐渐扩大下去的话，就结果而言还是会走上所谓“救世”之路。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现在就放开约束，做自己能做到的事来守护一切，不是更加直截了当？
唯一的阻碍，不过是自己的想法……或者说，“恐惧”而已。
这份恐惧说到底只是预想，只是悲观的想象，说不定事情根本不会那样发展。而世人的受害，大量的生命牺牲，却已经是发生在眼前的实实在在的真实！
自身的软弱心理与大量的世人生命相比，那一边更重要，显而易见。
晴司想要下定决心。
但心里仍然有一小部分在抵抗。
无理地，任性的，情绪化的，像是小孩子闹脾气一般的，挣扎着抵抗。
那样做不行！
你不过是个有点特别力量的普通人！
别太自以为是了，不要落入傲慢的陷阱！
你成为不了救世的英雄！没有人可以，谁都不可能！！
闭嘴……晴司想要喊出来，但终究保持沉默。
他感觉累了，再这样呆站着也不好，于是打开灵屋之门，走了进去。
见到晴司回来，所有人看向他，看到他没事的样子，都松了口气。
回应夏夜等人的关心后，晴司在桌边坐下，摘下了头盔。
“我找到了虚炎，跟他谈了一下……”
“可惜没得到什么情报，因为祸神看到了我们，让许多灵怪围攻过来。”
“我费了点功夫才脱身，至于他就不知道怎样了。”
然后就是安静。
“晴司……你真的没事吗？”夏夜看着他的脸庞，觉得他没什么精神。
“真的没事……”
“可你的表情不像是这样。”千秋开口说道，“那个虚炎跟你说了什么？”
晴司不像是受伤了，那就只能是与那个使者组织干部的见面和谈话导致的这副样子。
面对这个问题，晴司沉默以对。
见到他这样，众人都担心起来。
“晴司……可以的话，说出来吧。”美佳也开口道，“虽然可能我们帮不上你什么，但说出来也许会好一些。”
神乐诗等人没说话，可也都透过眼神传达着关心。
晴司感受到这些，目光闪烁。
他将双手放到桌上，交叉握住，立在脸前，以这个经典姿势掩盖自己半边表情。
“虚炎对我说，看穿了我。”
“我不知道他所谓看穿了多少，但他的话语确实让我触动。”
“而我之所以会触动的根本，在于这场灾难，在于你们……”
说着，他看了一眼众人。
“各位……其实我隐藏着力量。”
“一份很强大的，强到不可思议的力量。”
“因为它实在太强，所以我不敢随意利用，只是谨慎地隐藏着，作为底牌。”
“但是，这种做法现在看来，是错误的。”
“要是我更积极地运用它，更主动地做些事情，说不定这次事件不会发生。”
“就算必定会发生，或许也不会这么糟糕。”
“总之，如果我不是这么顾忌这份力量，而是好好地利用它，就会有许多人能得救，或者根本不会受到伤害……”
“如今发生这样的灾难，即使最终能除掉祸神解决事态，也会有数十万人死亡！其中也许……不，是很可能就有你们认识的人，甚至你们的亲人。”
“而我可以挽回这一切。”
“我还可以做得更好。”
“我应该做得更好。”
“只要放下恐惧，解开无谓的束缚，我就可以……很强，强到能够保护很多很多人！”
晴司握紧了手。
“但是……明知道这些，明明想清楚了什么才是正确的，我却也还是……感到害怕。”
“我害怕自己会变得不再是现在的自己。”
“虽然说起来有些中二，甚至我自己都觉得狗屁不通，但我确实在害怕，害怕着自己的想象悲观的，消极的，虚幻的想象。”
“仅仅因为这样的想象，我对于拯救他人止步不前，迟疑不决……真是很没用，很差劲。”
说到这，晴司笑了一下，自己都不知道这一声笑里面蕴含着什么。
“各位，告诉我……”
“我该怎么办？”
第七百九十九章 哥哥有资格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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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司问出问题后，过了好一会都没人说话。
这样的问题……要怎么回答？
除了不怎么理解状况的玲央和美望外，其他人都感受到很大压力，尤其是夏夜。
在场所有人当中最明白晴司究竟有多么强大的就是她，所以面对他的这个问题，承受到的压力也就尤为巨大。
毫不夸张地说，夏夜此时明确地感觉到自己正处在某种历史或者命运之类重大的分岔点上，而世间的未来就取决于她以及在场众人对于晴司的回答！
虽然晴司表现得确实有点中二，但他是认真的，说的话语没有丝毫作伪，这谁都能清楚地感觉到。
他真的可以救回数十万人！甚至还能做得更好。
他拥有着解决这次灾难以及之后类似事态的，强大到恍如神明一样的力量！！
不……不是恍如神明一样，而就是神明吧。
事到如今，就算晴司真的是神，又或者是传说中的那位的转世，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具体是怎样的力量？夏夜对此有好奇，但问不出口，又或者是下意识地不敢问。
一旦问了，对方不回答也就罢了，要是真说了出来……夏夜担心自己知道了那强到让拥有者都顾忌和恐惧的力量是什么后，对于晴司的观感会彻底改变。
她不想改变。
她想要继续喜欢他……爱着他，而不是把他看成另外一种存在。
这也就是晴司的想法吧。
他不想改变。
不想解开束缚，让自己踏出随意运用强大力量，从而可能脱离人类的那一步。
但是，面对如今的灾难，不使出更强的力量又不能拯救他人。
他没有拯救所有人的义务话虽然可以这么说，但想到在外面受害的人们，其中可能包括自己的亲人……这样的话就说不出口。
夏夜对于亲人有着一些怨言，但绝没有希望他们死去。
就算万华家的人能凭着自身的力量活下来，也还有她认识的普通人们，比如学生会的成员，班上和学校的同学们……即使对这些人没有太深的感情，也绝不会想要看到他们的死亡。
晴司没有拯救所有人的义务，谁都没有这种义务，可是当具备这样的能力的时候，能够随意放弃吗？
这也就是晴司的纠结。
有着救世的力量，一边是数十万乃至更多的人命，一边是想要保持的自我，这样该作何抉择？
为了他人的生命而成为神，还是放弃他人的生命而作为人。
这样的问题，到底该怎么回答？
夏夜不知道。
换作是自己面对同样的问题，她也做不出回答。
其他人呢？
“按照你自己想的做就好。”
打破寂静的，是芽衣的声音。
女仆表情平静，看着晴司说道：“这是你自己的问题，你自己才能做选择，求助于他人只是撒娇而已。”
气氛顿时有些微妙的变化。
晴司再次笑了一下。
“说是撒娇，也太严格了吧，学姐。”
“不然你还以为是什么，春田少爷。”
“现在不要叫我少爷吧……”
“失礼了，春田大明神。”
“我不是神……”
“只要愿意就可以成为神，你刚才的话语就是这样的意思吧，不……应该是超越神明的存在才对，神上大人。”
晴司：“…………”
他不知道此时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不过有人首先开口了，气氛也就变成了能够说话的氛围。
“我也觉得，按晴司你自己想的做就好。”美佳第二个开口道，“我们都不能替你做出选择或者分担什么，只能靠你自己……对不起。”
虽然她不是跟夏夜一样有底蕴的灵能力者，但她也很明白晴司的强大，甚至在某一点上比夏夜更加明白。
能把人从无底的黑（死）暗（亡）深渊救起来的力量，承担起来肯定极为沉重！
晴司至今为止独自背负着那份力量。而要不要进一步运用它，让自身的负担更加沉重，只有他自己能决定。
我所能做的，也就只有陪在他身边而已。美佳心想。
陪在身边说不上是帮助……虽然可能帮上了一点忙，但现在肯定还是负担居多，必须要更加努力才行。
“不要道歉，美佳。”晴司看向她，“是我自己……有些太任性了。”
“哥哥有资格任性。”神乐诗开口道。
所有人都看向她。
“哥哥已经做得足够好了，没必要做得更好。”在众人目光下，少女坚定说道。
“哥哥不想改变，那就不要改变。”
“比起运用力量，我觉得哥哥保持不变才更加重要。”
“同样的力量，不同的人会以不同的方式运用。要是哥哥改变了，就不会再像现在这样运用力量，即使变得再怎么强大也毫无意义。”
“小诗……”晴司看着义妹。
神乐诗的态度很明确：比起拯救他人，她更重视晴司本身。
其他人怎样都无所谓。
数十万人也好，数百万人也罢，他们的生死都不是义兄的责任。
为了拯救他人，晴司本身要改变的话，在她看来无疑是糟糕的事。
如果不是顾虑到晴司的心情以及其他人的看法，她在一开始就会回答“不需要改变”。
数十万人而已，死了就死了吧。
其中包括在场人们认识的人乃至亲人们，也是一样。
就算要死的是在场的某人，甚至是自己，也是一样。
晴司哥哥不需要改变，他没有任何义务去拯救他人，只要做自己就好。
虽然他不会这么冷酷……正因为他不会这么冷酷，她才必须说出来。
“哥哥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在拯救他人之前，要首先保护好自己。”神乐诗清晰地说道。
如果不能保护自己，那就放弃吧。
这样才是正确的。她认为。
其他人说不出这种话，那就由她来说。
此刻在除晴司以外的其他人看来，黑发少女的神情显得颇为冷漠。
就算整座城市包括在场的人全部死光，晴司能好好活下去就好……夏夜等人从她脸上看出这样的意思。
这种想法，其他人不可能有。
只有这位少女……这位曾经被世间漠视的少女，能够如此地漠视世间。
第八百章 两边都做到才是最好的
“谢谢。顶 点 Ｘ ２３ Ｕ Ｓwww.uu234.net”晴司感动于义妹的心意。
以自身为重，完全无视其他，他做不到，但很感谢小诗能这么对他说。
“我也觉得保住自己是首要的。”智久开口道，“如果改变意味着不再是现在这样，那的确可能不如不改变。”
金发宅男的语气严肃凝重，没有任何中二的意思。
他的父兄和十文组的所有人都处在危机当中，即使如此他也还是冷静地思考，并不贸然希望晴司解放力量去救人。
因为被力量改变而导致糟糕下场的实例，他已经亲眼见过了，自己和妹妹不得不进入奈落深渊救回笨蛋兄长的情景历历在目。
那时候靠着晴司的帮助才解决问题，可如果如今晴司出了问题，要怎么解决？
“我……不太赞同。”紫姬缓缓开口道，“解放力量真的需要这么畏惧吗？晴司自己也说了，这只是想象，悲观消极的想象。可能解开束缚后，其实不会像想象的那么糟，即使遭到力量的侵蚀，也应该可以凭意志克服。”
跟智久一样，这也是基于她自身经历的发言。
她曾经靠自己意志摆脱过异缘的控制，现在也处在自我与觉醒能力的比拼当中，认为这是试炼，恐惧和逃避都是没用的，唯有勇敢地面对。
晴司的情况可以看作她自身状况的超级放大版，虽然涉及的力量层次可能差很多，但道理是相通的，逃避看似是个选择，但也许其实是条死路。
“可如果真的变了，那就完全输了。”枫舞开口道，“晴司这么顾虑肯定有深刻的理由，强大无比的力量很可能伴随着十分沉重的代价。”
跟智久一起经历笨蛋兄长事件的她，看法跟智久类似。
“我也觉得……”星秀弱弱地道，“虽然我很想前辈拯救亲人们，但这要是以前辈的改变作为交换的话，那还不如不这么做。”
人是会变的。他的亲身经历让他对这句话理解十分深刻。
人的改变有好有坏，好的改变当然好，而坏的改变则可能比任何事情都要糟糕。
前辈变成一个性情恶劣的人……这种事光是稍微想一下，星秀都感到巨大的恐怖，根本不敢多想下去。
“所以讲白了，这就像是赌博。”和心推了推眼镜，“如果晴司解放力量后，性格没有改变，那就可喜可贺。可如果性情大变，变成恶质的存在，那别说救人了，还会危害他人，而首先受害的很可能就是我们。”
场面安静了一下。
“说到底，还是只能让晴司自己决定。”黛轻声道，“我们希望晴司保持自我，也希望其他人能得救，两边都做到才是最好的……而只能选择一边的情况下，究竟选哪边，只能靠晴司自身。”
她也想向美佳一样向晴司道歉，为自己没能帮上什么，也为给他太大的负担。
他帮助了所有人，却没有人能帮上他，这实在让人悲伤。
“我也这么认为。”香织说道。
曾经堕落过，伤害过自己姐姐，靠着姐姐和晴司的帮助才恢复正常的她，觉得自己没资格说什么，唯有相信他而已。
静静旁听的美望多少理解了状况，但什么都不打算说，只是抱着打瞌睡的玲央，温和地看着晴司。
同样安静的还有英鹫和萝娜，前者抱着手臂，后者眨巴眼眸。
千秋凝视着晴司的脸庞，张了张嘴，想说话但又没说出口，只是展现出完全信任的神情。
她觉得已经没有可说的了。
同样这么认为的还有夏夜，她向晴司流露出微笑，将感情蕴含在其中。
晴司缓缓看了一遍所有人，感受着他们的目光，闭上了眼睛。
结果，能得出的仍然是最老套的答案两边都做到才是最好的！
需要救人，但也不能失去自我。
归根究底，是自己太过脆弱了。
因为深刻意识到自己本质上是个普通人，所以没有自信……没有在随意运用强大力量之余，还能保持正常自我的自信，以至于向伙伴们求助。
芽衣说得对，这是在撒娇。
问题在于自身，选择在于自己，必须承担下来。
思考、苦恼、纠结……到最后，晴司做出的决定是：慢慢来。
他会更积极地运用力量，但不是一步跨出，而是慢慢地行走。
细微地，谨慎地，一点点地往前。
既然不得不前进，又顾忌前方，那就只能这么做了。
这种做法无疑很不干脆，相当难看，跟害怕走夜路的小孩子差不多，可对于他而言，这已经是能够两全其美的最好做法。
不干脆又怎样，即使再难看又如何，谁让我本质上就是个普通宅男，而不是什么大人物呢。晴司自嘲地想道。
自己是有极限的，他清楚地认知到。这样的自己要掌控貌似没有极限的力量，实在太过难为。
然而无论如何，他也只能背负着往前走。
不管速度有多慢。
不管还要思考和苦恼和纠结多少次。
始终是要往前行。
下定决心后，他缓缓睁开眼睛，目中闪烁坚定光芒。
“谢谢各位……”
“虽然不敢说以后不会再迷茫，但我一定会努力。”
“我不会改变现在的自己，至少大半部分不会变，同时会去救该救的人们。”
“我会试着适应力量，而不是被力量吞噬。”
见到晴司的神情，听到他这样的话语，其他人都松了口气，由衷感到高兴。
虽然不是经历了战斗，但实际感觉像是度过一道很大的难关。
要是刚才说错什么，说多什么，出了差错的话，形势会发展向未知的境地，甚至一下子崩坏……这样的压力实在太大了！也许打一场生死之战还比较轻松点。
好在顺利地越了过去。
“接下来，我想去灵庭看看。”晴司接着说道，“看能不能见到什么人，获得更多情报。”
为了挽回数十万人的生命，读档已经是确定事项。
在“离开”这里之前，尽可能做想到的事，获取情报吧。
每次读档，都像是放弃一次世界……这样的罪恶感，也必须正视，并且负担起来。
既然做出了觉悟，这就是必要的脚步。
或许……我其实什么都没有拯救，不过是选择了自以为是拯救了的道路而已。晴司又这么想。
但即使如此，也还是要走下去。
就算得救的只有自己，也得要坚定往前。
第八百零一章 让人类一直保持理智
让人类一直保持理智，是一种奢望。顶 点 Ｘ ２３ Ｕ Ｓm.www.uu234.net
这是一句真理，也是一句废话，或者是近乎真理的废话。
以上意义有何不同？
当然有，最为大众公认的真理某种程度上相当于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常识，比如说男女有别，比如说人被杀就会死，比如说太阳东升西落……这些都是真理，但也都是废话，因为大家都懂，一般没必要说出来。
让人类一直保持理智是奢望吗？肯定是的。
只要是有感情的人或者有感性的人，都不会敢说自己能一直或永远地保持理智。
但认真地计较的话就有点微妙了。
何谓“理智”？
基本上，理智是理性和智慧，是明辨事物，明智判断的能力，但因各人理解意义会有所不同。
而最为权威地判定一个人是否理智，并不是另一个人说了算，也不是一群人或者全部人说了算，而是要看事实，更准确地说是包括未来在内的现实。
这就是问题所在。
很多情况下，不可能百分百准确地预测未来，所以在当下不可能绝对准确地判断一个人是否理智，或者对于一件事情的处理，一个决定的做出，是否符合理智。
所有对于是否理智的权威判定，都是在当下回望过去而做出的！
当下的人可以悲叹过去的人是多么愚蠢、多么地不理智，但即使再怎样吸取教训，也没有办法百分百地确定当下的人们是否理智，因为谁也无法百分百精确地预测未来。
人类不能一直保持理智，这的确是真理，但视说出来的时候时点、场合、状况的不同，会变成纯粹的废话甚至是屁话。
总而言之，理智是宝贵的，但理智与否往往不容易判定，像是如今灵庭的决定。
牺牲数千人以锁定樱花之境的现世位置……理智吗？
光看牺牲的人数，可以说并不理智，但考虑到可以避免更大的损害，又是实实在在的“理智”。
唯梦厌恶这样的“理智”，但无从抗拒。
因为她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决定是“正确”的。
牺牲小部分以保住大部分，人类的秩序就是如此运转，灵庭这个决定没有出什么差错。
对此心情不好，是个人问题，唯有封闭自己的情绪，做好自己该做的事。
然而……
“这是真的吗？”晴司说出从神谷处得到的情报后，郑重地问道。
唯梦难以回答。
唯有沉默以对。
这个时候的沉默，就是默认。
晴司显然理解了，也沉默了一下。
“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他再开口问道，“不会死人的办法。”
有。
不惜代价的话，可以不牺牲任何人，但是不行。
有的代价比牺牲数千人命还要沉重，因为那可能意味着未来的数万甚至更多的人命！
唯梦不想回答，但面对弟弟的眼神，还是开口了。
“有，但是不被采用。”
说话的时候，她尽可能不让自己表现出任何情绪。
“因为会导致更大的损失，是吗？”晴司目光闪动，说道。
“是的。”唯梦答道，同时心里生出一丝微妙的感觉。
她不知道这一丝微妙感觉从何而来，很像是既视感，又或者是其他。
“我来猜一猜这‘更大的损失’是什么吧。”晴司看着她，“是某种灵庭判断不能在现阶段失去的东西，比如说一件镇国神器，对吗？”
唯梦的眼睛顿时瞪大了一下。
“神谷告诉你的？”她问道。
“他没有。”晴司平静道，“我还有别的情报渠道，再加上一点直觉，猜到的。”
别的情报渠道？难道是……
唯梦脑海里浮现某位国民偶像的身影。
“灵庭封印樱花之境的界眼，靠的也就是这件神器吧？比起过分运用神器导致它损坏或者长时间无法使用，不如牺牲几千人命更加‘便宜’，是不是？”晴司接着问道。
虽然是疑问句式，但完全说中了。
唯梦点了点头：“就是这样。”
“这件镇国神器具体是哪件？”晴司追问。
“是八尺琼勾玉。”唯梦干脆答道。
樱岛三大镇国神器是普通民众都知道的东西，分别是天丛云剑，八咫镜和八尺琼勾玉，在各种作品的出现率之高不必多说。
而在灵能界，它们是最顶级的灵器，目前由七大家共同保管，这也是七大家顶级地位的体现之一。毫不夸张地说，这三件镇国神器就是樱岛灵能界的皇冠！无论象征意义还是实际意义都很大。
谁掌控了三神器，谁就能取得天下……这倒不至于。
但如果谁真有本事把七大家共管的三神器全部弄到手，那他或她的实力应该也达到樱岛第一的层次了。
一件镇国神器，几千条普通人命，哪边更加重要，这个问题可能很多灵能力者会觉得根本不需要考虑。
灵庭的决定是“正确”的。
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如果放弃数千人命就能保住八尺琼勾玉，那或许可以说是值得。”晴司继续说道，语气仍然平静，“但真的会是这样吗？”
唯梦眨了眨眼睛。
“你的意思是？”
“灵庭的这个计划确定不会受到任何阻碍？使者组织会什么都不做吗？”
“我们已经做好准备。”
“应对的准备确定万全？”
“没有什么事情能够确定万全。”
“我知道，我只是想知道使者如果做些什么，灵庭有没有挡住的自信，有没有阻止形势变得太过糟糕的保证。”晴司凝视唯梦的脸庞。
唯梦又生出了一丝微妙感觉，不由得偏开目光。
“不需要你担心这些。”
“我也不想多管闲事，但我有不好的预感。”晴司的语气变得低沉了点。
“神谷特地告诉我这种情报，究竟是为什么？是在预示什么，还是想引诱我做什么？”
“我感觉他在打某种主意，而我可能是其中的一环，也有可能只是无谓的干扰。”
“无论如何，这种预感相当不好。”
“唯梦姐，你确定灵庭的准备没有遗漏什么吗？比如某件一时没有想到的事情，或者某个一时没能想到的什么人……”
听着对方的话语，唯梦迅速重新审视灵庭的计划，相关的情报、事物、人员……
计划不能说是万全的，但也应该把能做的都做好了。
除非……
一个橙红短发，脸庞苍白，红眸漠然，有着浓重黑眼圈的少年身影在脑海中浮现而出。
如果是他的话……如果他被解放出来的话……
想到这种可能性，唯梦就感到了不安。
可能性比较小，但是……神谷……说不定……
她越想下去，心中的不安越发扩大。
晴司静静看着唯梦的脸，眼中闪烁一丝深沉的光芒。
第八百零二章 抱着你大腿求你也不行吗
在不说明自己能力的情况下，能向唯梦传达的情报很有限。m.www.uu234.netm.www.uu234.net
如果真有必要，晴司有透露自己能力的觉悟，但尽可能不想这么做，因为或许会导致超乎想象的意外状况他隐隐有这种感觉。
即使暂且不论这种预感，在亲眼见过城市的毁灭后，他也很难再像之前那样相信灵庭。
虽然本来就没相信很多，但没能阻止那种灾难的灵庭，让他的信任度降到了底限。
城市毁灭时候的画面极为美丽，千万人命随漫天花雨消逝，残酷到极点……晴司光是想起来都浑身冰寒。
他完全不想回忆，可是画面已经深刻地印在脑海中，稍微碰触就会清晰浮现。
不会有人知道他看到了什么，现在一切都还没发生，那份美丽和残酷只属于他。
这究竟是只有他得救了，还是只有他没得救？
天知道。
晴司也不想再多想这种问题。
必须迈步往前。
唯梦看来已经想到什么，接下来应该会做出应对，从而改变虚炎行动的结果。
如果顺利的话，这样就足够了……但会那么顺利吗？
不。
晴司没法说服自己，让唯梦和灵庭提升防备，就能预防那样残酷的场面再次发生。
他必须做得更多。
“话说回来，假设我的预感是错的，计划不会受到阻碍，但它本身会不会出问题？”晴司接着问道，“我知道这次跟血酒仪式那时不一样，但类似那时的状况真的不会再次发生吗？”
唯梦默然不语。
也许她还在思考，又或者是不想回答。
“再假设计划本身也不会出问题，可以顺顺利利地牺牲数千人命锁定樱花之境的位置。”晴司继续说道，“但这样真的好吗？”
“几千人命，八尺琼勾玉，看起来是一道很简单的选择题。”
“可那毕竟是人命，死了就没有了的生命。”
“这次灵庭能牺牲几千人，下一次呢？几万？再下一次呢？几十万？”
“我知道这么说下去很极端，但只要符合利益就能牺牲大量普通人，这样的灵庭真的没问题吗？”
“八尺琼勾玉固然宝贵，是镇国神器，但毕竟是死物，是道具。”
“应该是道具为人类使用，而不是牺牲人类保住道具，我是这么认为的。”
“也许这种想法太过天真，但天真一点又有什么错？灵庭作为新势力，应该与旧势力区分开来，而为了保住一件神器牺牲数千普通人的生命，这样的做法跟那些腐朽的旧势力有什么区别？”
唯梦的眼神微微波动，但仍然沉默。
“你赞同我的话吗，唯梦姐？”晴司直截了当问道。
“赞不赞同，都没有意义。”唯梦轻声道。
灵庭已经做出决定，无从更改。
“有意义的。”晴司目闪光芒，“如果你赞同，就告诉我关于八尺琼勾玉的情报，或许我可以改变……”
唯梦闻言，再看向他，眼神变得锐利。
“你要我背叛灵庭？”
“算不算是背叛，取决于你自己。”晴司坦然承受对方的锐利目光。
气氛变得十分凝重。
“你改变不了什么，别太过自大了。”
“或许吧，但不试试看又怎么知道。”
“做这种尝试的代价，你承受不起。”
“是否承受得起，由我自己判断。”
“别以为你之前做得不错，这次也依然能逞强。”唯梦的语气变得严厉。
晴司沉默了下，然后泛起微笑。
“谢谢你担心我，唯梦姐。”
“但不要把我当成小孩子，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认真道。
“不，你不知道。”唯梦否定道，“你根本不了解灵庭的力量。”
“我确实不怎么了解，但就算了解，要做的事也不会变。”晴司坚定不移。
“为什么？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不是有没有好处的问题，而是这样下去，结局就是毁灭。
“原因刚才已经说了，有不好的预感。”晴司叹道，“这个残酷的计划，神谷的动作，使者组织和灵庭……这样下去恐怕会是异常糟糕的发展。就像是一艘大船，所有人都认为它顶多碰到比较猛烈的暴风雨，却不知道前方有着绕不过去的冰山。”
“那只是你太过不安。”唯梦说道。
“又或者是你太过自大了，总以为自己不做些什么，事情就会变得糟糕，把自己当成救世主。”
“你之前的确是创造了奇迹，但不该沉迷于此。”
“奇迹不会一再发生，世间也没有那么多必须你去做的事情，你不是救世主，别管太多。”
不要心态膨胀。她传达出这个意思。
晴司内心苦笑。
可以的话，他也不想“膨胀”啊！
他比谁都清楚，自己不是救世主。
只是看到了糟糕的结局，不得不做些什么而已。
“就当我是自大吧。无论因为什么，我确确实实有着很不好的预感，所以没法说服自己什么都不做。”晴司说道，“对于这样自大的、不安的、愚蠢无知的弟弟，请你多说点什么，起码安抚一下，不行吗，唯梦姐？”
唯梦：“…………”
这就是死皮赖脸地要情报了。
一瞬间她真的想要说出些什么，但又克制住了。
“不行。”硬着心肠，她冷声道。
“抱着你大腿求你也不行吗？”晴司看向对方的美腿。
脑海里闪过那样的画面，唯梦的脸庞红了一丝，偏开目光。
“更不行，我会踢你下车。”
“我会抱得很紧的。”
“不是紧不紧的问题！”
“那换成舔你的腿行吗？”
“滚！”
“开玩笑而已……”晴司笑了笑，“唯梦姐，给我可以紧急联络你的方法吧，任何情况下都能立刻联系到你的方法。”
唯梦沉默。
“呃……你因为刚才的玩笑生气了的话，我道歉。”晴司挠了挠脸。
“晴司……你究竟知道了什么？”唯梦再看向他，认真问道。
晴司眨了眨眼。
果然，这位大姐是很敏感……不，敏锐的。
“我知道的不多，只是真的有糟糕的预感，想要以防万一。”他回答道。
唯梦凝视他的脸。
晴司平静以对。
“我给你的手机隐藏有特殊联络功能，本打算让你自己发现的。”唯梦说明道，然后说出激活功能的方法。
“即使手机没电，身处里界当中，都可以用这功能联系到我。”
第八百零三章 就凭我是你的朋友
要不要再来一次？
下车后，晴司目送唯梦的车子离开，在心里想道。www.uu234.netm.www.uu234.net
读档回到刚才，再跟唯梦谈一次，可能争取到更多情报吗？
思考过后，他觉得目前的自己难以说服对方透露更多信息，重来一次没什么意义。
反之，如果有足够的意义，晴司就会毫不迟疑地读档。
比起以前，他已经把运用存读档能力的限制降低了，也就是更积极地运用力量。
如果彻底放开束缚，晴司可能……不，是肯定会变成相对于正常人类的另一种存在。
在常人看来，时间是线性的，从过去到现在，从现在到未来，像是流动的长河，无从改变。
但假如晴司完全不克制自己，没有任何约束地运用存读档能力，那么即使他还能保持现在的自我，也会变成时间观异于常人的怪胎，因为对于他而言，时间是网状的。
一个个不同时刻的存档就是一个个构成时间网的节点，晴司可以选择其中任何一个经历下去，直至走到另一个节点，或者延伸出一条新线。
就像是galgame游戏的不同路线，只不过这个游戏是真实的世界，有着无穷多的各种路线，可以随意地走，随意地跳跃，随意地重复……
假设他真这么做了，随心所欲地运用能力去经历各种路线，那么他眼中的世界会跟其他人的世界出现巨大的偏差。
到那个时候，就算晴司还能保持自我，他也不是其他人眼中的“晴司”了，就像是某个自称疯狂科学家的时间跳跃者。
况且晴司没有在那种情况下还能保持完整自我的自信，就算不像某疯狂科学家那样精神崩溃，也很可能会在另一种意义上疯掉。
所以不能那样。
是否读档的界线，非常重要。
也可以说是“规则”。
晴司现在定下的规则第一条，就是读档的时间。
读档回到过去间隔的时间越长，就越要慎重。
比如说，读档回到一天前，要比读档回到一小时前更加慎重。
间隔的时间越长，越要仔细思考是否有这么做的必要。
反之若是有必要的话，可以在某个重要时刻反复读档，争取得到满意的结果。
当然这样的反复也必须慎重，不过比起之后再读档回来，慎重程度可以放低一些。
刚才与唯梦的谈话就无疑是一个重要时刻，如有必要，晴司会反复跟她谈，直至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现在他判断目前的自己难以从她口中得到更多情报，就放弃了。
这样的思考，晴司还不太习惯。
不……这种思考其实近似于玩游戏的思维模式，不是习惯不习惯的问题，而是接不接受的问题。
晴司希望自己永远不会“习惯”。
回到自家，他进了书房，坐下后取出手机打电话。
接通了。
“哟，春田小哥。”神谷的声音响起。
“晚上好，神谷君，现在有空吗？”晴司平静问道。
“其实有点忙，不过既然是春田小哥打来电话，聊一聊的时间还是有的~”
“是在忙着准备进攻灵庭，抢夺八尺琼勾玉吧。”
对面顿时陷入沉默。
然后笑声响起。
“呵呵，是啊，你怎么知道的，春田小哥？”
“是你告诉我的。”
“我？”
“你特地给了我那么多提示，我还猜不出你想做什么，或者说是使者组织想做什么，就太笨了吧。”
闻言，神谷笑得更响亮了点。
晴司也笑了，手机将笑声忠实地传递过去。
两人这样隔着电话笑了一会，然后同时止住笑声。
“该说你是满足了我的期待，还是没有呢……”神谷的语气变得有点幽深，“你想怎么样，春田小哥？”
“当然是阻止你们。我已经把猜测告诉唯梦了，她现在应该已经让灵庭提升防备，你们的进攻会变得很困难。”
“呵呵，你认为这样一句话就能阻止我们吗？”
“不，我还有一句话说。”晴司顿了顿，用上极为严肃的语气道，“你们抢不到神器的，硬要这么做的话，很可能导致连你们都不想看到的糟糕事态！”
神谷沉默了一下。
“你凭什么这么说呢？”他轻声问道。
“就凭我自己。”晴司斩钉截铁地道。
然后是更长时间的沉默。
“我可以相信你，春田小哥。”神谷轻笑道，“但这没有用，计划已经定好了，无论我是什么态度都会执行。”
“我不需要你的态度，需要你的行动。”
“你要我背叛组织吗？虽然这么做也挺有趣，但现在我没那个意向，况且……你能凭什么提出这种要求？”
“就凭我是你的朋友。”晴司平静道。
又一次沉默，然后对面响起了近乎大笑的声音。
“哈哈哈哈说得好！”神谷笑道，“说得太好了，春田小哥！！”
他的语气显得十分愉快。
“不过，还是不太够啊，朋友。”
“让我背叛组织，仅仅这样是不够的。”
“你还能给我更多吗？”
“别贪得无厌，神谷君。”晴司轻声道。
“我的友情比你想象的要贵重得多。”
“对于你这种人，这是我此生唯一一次给你的机会。”
“你要是拒绝，将来绝不会再有。”
闻言，神谷树生感到了寒意。
即使隔着电话，他也感受到刺骨的冰冷，在本能层面上意识到危机。
这没有让他畏惧，却让他兴奋了起来。
有趣。
很有趣。
果然有趣啊……春田晴司！
神谷树生很想要拒绝对方，想要知道这么做的话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但又硬是克制住了这种冲动。
还不到时候。
还可以更加有趣。
现在只是开场而已，不能这就顺着冲动来搞，要忍耐。
“好吧，我接受了，春田小哥。”神谷愉快地道。
“为了你的友情，我可以背叛组织。”
“但具体的作为还是要看程度的，毕竟我得保证自己的安全，你也不会想要我一下子就被组织处理掉吧。”
“如果使者组织能一下子处理掉你，我相信他们早就这么做了。”晴司平静道。
“谢谢夸奖~我很开心哦，朋友。”神谷笑道，“那么，你需要我做什么呢？”
第八百零四章 春田小哥你真是鬼畜
说服神谷比晴司预想的要顺利。www.uu234.netwww.uu234.net
神谷对他存在“误会”，利用这一点进行说服是可能的，但能不能做到很难说。
晴司已经做好重来几次的准备，所幸一次就成功了，而接下来要说的是
“我要和主导进攻行动的人见面。”
对面安静了一下。
“这个有难度哦……一定要见面吗？直接用手机谈话的话，比较容易做到。”
“必须见面。”
“为什么？”神谷问道。
因为当面见到虚炎，他才可能相信我。晴司心道。
不过这话可不能说出来。
“见面才更好说话。具体的你不用管，只要帮我安排就行。”
“你真是给了我一个不错的任务，春田小哥。”神谷笑了笑，“这件事刚好处在我能帮你的范围限界之内，再多一点点都会越界……呵呵，我真想知道到底有多少事情在你的算计当中。”
“我也想知道究竟有多少事情在你的算计当中。”晴司原封不动地回应，“我可以把我在想的事全部告诉你，作为交换你也把你在谋算的事全部告诉我，如何？”
“有趣的提议，但真这么做就没意思了。”
“既然没意思那就闭嘴，去干活！”
“别这么粗暴嘛，我会好好干的，只是需要些时间。”
“三个小时内安排好。”
“这点时间很难啊……”
“那就一个小时吧。”
“反而变得更难了！春田小哥你真是鬼畜。”
“比不上你。”晴司冷声道，“少说废话，尽快办好，不要耍花样，神谷君！”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如果可以的话，晴司会很干脆地干掉神谷为世界和平作出伟大贡献，但现在还难以做到，所以姑且利用一下。
只要能达到目的，就算是敌人也是可以用的。
虽然说了给出友情，但友情也分多种，跟神谷的“友情”肯定跟其他人的友情不一样。
这一点双方都心知肚明。
放下手机后，晴司看向天花板，缓缓舒了口气。
……
神乐诗突然觉得义兄有点变化。
这突如其来的感觉很微妙，硬要说变在哪里她也讲不出来，但又好像不是错觉。
于是她就直接问了。
面对她的问题，晴司愣了一下，笑着回答自己没事。
看到他的笑脸，神乐诗也就不追究下去，但在知道他准备今晚不睡觉等着跟某个重要人物见面的时候，她坚决要陪着他。
“不必这样，没有危险的。”晴司劝她去睡觉。
“那你为什么不说出那人是谁？”神乐诗反问。
晴司沉默了下。
“好吧，我承认，是有点危险，不过应该不会有事，不用担心。”他叹道。
神乐诗静静地看着他。
晴司想再劝，但看义妹的神情，一时说不出话来。
读档后，之前的经历对于其他人而言都是没有发生过，包括他“撒娇”的事。
那一幕对他而言很重要，其他人却没有“经历”，这不可避免地让他生出独孤感。
晴司不打算重演一遍那一幕，因为对他而言“撒娇”已经过去了，不可能再来一遍同样的感情表达……要是真能再来一遍，相当于说他没有半点成长。
这是时间跳跃者的孤独，他必须承受下来。
可是能承受也不等于能掩饰住，很可能是他不自觉地将独孤感表现在神情上，才引起了小诗的注意。
兄妹面对面安静了一会后，晴司才再次开口：“我一个人跟那人见面八成不会有事，但是多带一个人就不同了，危险度会提升。”
“那我就陪你到出门为止。”神乐诗坚持道。
“我希望你好好休息。”
“我想要陪着你。”
场面再次安静。
晴司只好放弃劝说，与此同时感到心里有点轻松，这才发现自己其实希望义妹的陪伴。
“撒娇”的成分仍然有残留啊。他心里苦笑。
“谢谢你，小诗。”不仅是为这时的陪伴，还为那时的话语。
“不客气，哥哥。”神乐诗泛起一丝微笑。
独孤不等于必须寂寞。
看着义妹的笑脸，晴司忽然领悟到这一点，感觉恍如在乌云里见到了阳光。
他固然是孤独的，但他并不是一个人。
之后，千秋知道了这事，也说要陪夜。
虽然她的事情已经解决，但她还是赖在晴司家睡觉，没有把床搬回去。而晴司总不好把女友赶出门，也就由得她这样。
“不知道要等多久，你确定不睡觉？”
“当然，一起熬夜这么有趣的事怎么能少了我呢~”
如上，于是陪夜少女多了一位。
再之后千秋把事情告诉美佳，结果后者也来了，陪夜少女再加一。
都可以打麻将了。
本来是跟使者组织干部谈话前的等待，却变得像是某种愉快活动一般，晴司有点哭笑不得。
一男三女围桌而坐，面对面安静了几秒。
“我们来玩游戏吧。”千秋举手道。
美佳默默拿出扑克牌。
“先不玩这个，我们来玩点更有意思的。”千秋把牌按下去。
“你想玩什么？”晴司单手托腮看着她。
“先选出一个人当鬼，鬼可以自由活动，其他人不能动，也不能发出声音。鬼让任何一人发出声音就算赢，而发出声音的那人算输，要接受惩罚游戏！”千秋说明游戏规则。
晴司听了就觉得有问题：鬼的行为没有限制的吗？
而神乐诗和美佳的眼睛都亮了一下，她们都瞬间领会了这游戏的好处。
“赞同玩这个的请举手！”在晴司发出疑问前，千秋就抢先发动公投，举起了手。
神乐诗和美佳都默默把手举了起来。
三票赞成，公投结果很明显。
晴司：“…………”
这就是所谓民主的不公吧。他心里吐槽。
“很好，现在开始选鬼，石头剪刀布！”千秋摆出猜拳预备姿势。
神乐诗和美佳也都摆出预备姿势。
三位少女的目光隔空碰撞，似乎摩擦出了火花。
感觉到气氛变化的晴司脸颊抽了抽。
“石头~剪刀~布！”
随着千秋的口号，少女们齐齐出手，一瞬间迸发出刀剑对决般的犀利气势！
千秋输了。
她发出格斗游戏角色被击倒般的惨叫，倒了下去。
第二轮猜拳，晴司输了。
剩下神乐诗与美佳对峙，前者面容冷冽，后者神情坚定。
两人气势之高，仿佛争夺的不仅仅是当鬼的权利，还有重要之（晴）人（司）的支配权！
对视三秒钟后，两人同时出手